
【瓶邪】白日焰火
雨村窗户纸 6.9k+一发完 (内有哭哭小吴)甜口he大人们请吃
(为什么重发了三遍,沉思)
又:那个,因为我是一个特别爱慕虚荣的小女孩,所以大人们有兴趣的话点点推荐(bushi(再戳戳其它小故事(卖力
01
这几年禁燃禁放开展地轰轰烈烈,但城市里的风要吹到偏远的小小雨村,是要拐九转十八弯的山路的。年前就有零零星星的烟花爆竹被小孩捡来放,一直到初几,在路上逛都能听见炮声,再走两步,要么是彩菊要么是蓝孔雀,便夹着烟团蹿出院墙来。
小花和瞎子即使是过年也忙的脚不沾地,一起送走了黎簇刘丧那群蹭吃蹭喝的小王八蛋,他们也才堪堪留了两天就跑...
雨村窗户纸 6.9k+一发完 (内有哭哭小吴)甜口he大人们请吃
(为什么重发了三遍,沉思)
又:那个,因为我是一个特别爱慕虚荣的小女孩,所以大人们有兴趣的话点点推荐(bushi(再戳戳其它小故事(卖力
01
这几年禁燃禁放开展地轰轰烈烈,但城市里的风要吹到偏远的小小雨村,是要拐九转十八弯的山路的。年前就有零零星星的烟花爆竹被小孩捡来放,一直到初几,在路上逛都能听见炮声,再走两步,要么是彩菊要么是蓝孔雀,便夹着烟团蹿出院墙来。
小花和瞎子即使是过年也忙的脚不沾地,一起送走了黎簇刘丧那群蹭吃蹭喝的小王八蛋,他们也才堪堪留了两天就跑了,料理一分钟几百万上下的生意去了。我还是要说,资本家和狗腿的苦恼真是叫人羡慕。虽然他们多住了两天,很好地帮我消除了一大群人离开的空荡感,但到底是都各回各家了,搅得我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自车站回家的路上,几个孩子举着呲啦呲啦的仙女棒,前头跑后头撵地从我们仨边上跑过去,那点亮亮的颜色挑的我心里发痒,我转头动员胖子跟我去放烟花。胖子就是州官放火的标杆,看他眼珠一转估计都在算家里剩有什么品种的烟花了,嘴上还要捏着嗓子说我是童心未泯的天真宝宝,连傻孩子西藏獚都不玩烟花,我还要玩。我立刻反驳他双标,明明我们这是合谋,他自己也想点炮仗,却要把罪名安到我一人头上。
胖子不跟我勾肩搭背了,他把我挂在他脖子上的手撒开,跑过去拉拢闷油瓶,指指我,指指自己,指指闷油瓶,要他说我们三个人之中谁最双标。我说绝不可能是我,胖子就掏出他四个角碎了三个角的手机,又摸出我口袋里闷油瓶崭新的iPhone X,并排拿在一起给我俩展示。
我不看,我说小哥能一样吗。我自己的手机也裂的像茶叶蛋。以前下地带的手机是砖,还能敲石头,现在的手机我穿防弹背心也护不住,小磕小碰凑合凑合用得了,喜来眠的生意看似比吴山居火爆,实际上大哥不让二哥,有一阵子买蜜蜂的时候我们三个人穷的合起来就剩四千。
闷油瓶被胖子勾着,没发表意见,他谁都没理。
最终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和胖子达成一致,决定过会儿就带着闷油瓶宝宝去呲烟花,让毫无人性的封建大家族教育在富有年味儿的活动里颤然胆寒。张海客提过张家人是不过年的,他们的寿命太长,普通人的年关对他们这群老不死的来说没有意义。无所谓,现在闷油瓶户口在我这里,我不仅能让他们族长过年,我还能让他报销烟花爆竹,然后挂掉他所有气急败坏的微信电话。
我们把中午的菜热了,胖子又炖了个蘑菇汤。蘑菇全是闷油瓶巡山的时候背回来的,新鲜香嫩,品质优良,就是有点多,导致我们一直在吃蘑菇。
吃了几天,蘑菇再好吃,我的热情也有些消退,只有闷油瓶会一声不吭地解决掉所有被我和胖子遗忘的蘑菇。他吃饭看起来总是比我们规矩,我怀疑是他长得好看的缘故。将暗未暗的天色呈现出与他相似的沉默感,青橙琉金的云漏出点颜色来,不声不响的引导我的目光描摹着他的轮廓。 我突然很想放烟花,站在院子门口,跟胖子比划,想去前边的空地上放。西藏獚看我放下了碗,哧溜钻到我手上。我揪着它的毛,撇过头看着闷油瓶比狗毛还浓密的黑发,无端生出几分矫情的惆怅来。
“等会儿吃完了,或者等天黑了,我们去那边放烟花。”我说。
胖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我挤眉弄眼地:“现在不放晚上放?天真,你晚上哪有空?”
我一听就明白他又在造谣我和闷油瓶,端起怀里的狗往他手上扔,西藏獚却将身一扭,反从胯下溜走了。我叫他积点口德,别给小哥听见了被踢进墙里,拽都拽不下来。
他不屑,说我是天生被害妄想症圣体,小哥怎么可能这么对待胖爷他这一把老骨头。
“我们瓶仔,”他指着鸡棚里一群像他一样肥肥的鸡崽子,那架势好像他不在我们爬着青苔的小院子里,而是在什么雄伟的奇观之下,一副天地为证的派头,“从小尊老爱幼,遵纪守法,遵守交通规则。”
他说的相当有气魄,我自愧弗如。全世界找不到第二个他这么有底气的胖子了,就算底气够足,也不够胖。胖子是见的奇观多了,什么事都看的透了,我对闷油瓶这点不知何时而起的觊觎之心他比我都早意识到。他嫌我瞻前顾后磨磨蹭蹭的,早就苦口婆心告诉我,别看小哥这一辈子长的吓人,时间其实很快就过去了,你不说他不说,你俩就搁这儿当双倍大傻蛋吧。
“哒布偶,哒布偶,”他怪腔怪调地给我比两个大拇指,“别拖了,不就这点事吗,说开了对谁都好,胖爷我给你俩一人发一朵小红花,贴额头上。”
我问他什么“哒布偶”,他说这是双倍,英文,潮不潮你胖爷。
我打着马虎眼扯过话题,不去看胖子不依不饶亲在一起的两根大拇指。现在我也 是一样,只说那吃完饭就去放,不等天黑了。胖子就朝我翻白眼,说我没出息,没有远大志向。
02
烟花很好看,只是胖子洗干净放在院子里通风的铁锅不幸阵亡了。
事先声明,我们没有用铁锅盖在鞭炮上测试鞭炮的威力,它被炸通纯纯是因为有坏小孩趁我们不在院子里时乱扔炮仗。还好没有扔到别的东西上,否则全都给我炸完。那口锅本来就有点快寿终正寝的意思,这下好了,染上了很小众的破碎感,提前魂归西天。
丫为什么要把锅放在院子里,我大骂胖子让我们惨淡的收入雪上加霜,胖子则不跟我掰扯,他叫我把锅埋到院子里,过两天再去挖开,以我的起尸能力说不定这锅都能进化成新型全自动炒菜机。
我辛辛苦苦打扮的院子当然不会有地方埋锅,谁理会他。
早上起来我吃了闷油瓶摆在桌上的锅贴,想起锅的事,春节期间这边的快递还没恢复,便准备去村头看看,顺便添点别的厨具餐具。
闷油瓶不知道去哪了,也许是又去巡山了。我私心希望大过年的他能在家里同我们多待几天再去巡山,但他要去,我总不好拦他,好在他会回来的。
他没有去跑山,我很快就知道了。从店里出来拎着东西回家,没走几步就碰上闷油瓶。
我手里的锅碗瓢盆互相挤着撞着,发出或清脆或沉闷的声音,这些声音被忽然点着的烟花盖过去,在路的转角处,一条金龙被点燃,从长条中间啸起来,抓了四面八方的星星,很有气势地灿烂着。闷油瓶就从这条金龙的侧面走过来,火星追着他,但很快被他一步一步甩在身后。他背着一个筐,乍一看以为他还是采蘑菇的小瓶子,不过筐里装的好像是什么野菜。一般人遇见突然炸响的烟花爆竹都会被吓一跳,躲着点走,但闷油瓶不是一般人,他走的很稳,并不像正在路过一条烟花。
甚至不像是走在这条修的不太好,有点坑坑洼洼的村路上。我忽然觉得这不是他该走的路,他在我的记忆里,也许踩着历史悠久不见天日的青石墓砖,也许踏过人踪尽灭白雪皑皑的月地云阶,他总是很轻,在斗里一转身我就找不到他,要么茫茫的雪一铺,三天三夜我也寻不到他的去路。我是把他拽下来了,拽在爱下雨的村子两天一泥泞的土路上,可我还是怕他飘走,被天授绑走,被张家哄走。我想要的太多了,我想要盯住他、牵住他、抱住他,我这样露骨地看着闷油瓶的身影走来,要不是我们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我简直要冲上去吻他。
我没有这样的勇气,只是愣兮兮地等着闷油瓶走过来,他抬起头,目光从路上移到我的视线中。
我并没有说话。但他太熟悉我了,熟悉到会不动声色的按我的习惯摆放每一只洗好的碗碟,会揪走我每一根顺手藏起来的烟,就像他也熟悉我每个眼神,是看中了路边某颗新鲜的野菜,还是准备和胖子说悄悄话挤兑他。正如我研究了他大半辈子仍然品不透这只瓶子里装的百年陈酿,我在他的目光里一直以来都几乎是透明的。而此刻我望向闷油瓶的眼神中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狼狈横陈的情感,也在他淡然平静的对视里无所遁形。
他没有多看我,只是接过被我拎得丁零当啷的锅和盆,以一种截然不同的安静的方式往回走。
有很多人曾经路过闷油瓶的生命,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会被闷油瓶寡言少语拒人千里的形象迷惑,从而认定他是一个读不懂别人脸色揣摩不清别人想法的高冷货,实际情况却与此南辕北辙。失魂症不代表岁月不会在他脑海里留下痕迹,他懂的比任何人都多太多,他不说只不过是因为他没有说废话浪费生命的习惯。虽然这一刹他的目光没有在我身上过多停留,但我已经感到他彻底看穿了我,读过了我失控的神情里所有的前因后果。他走去的方向那烟花还响个没完。在那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和他沉默的背影后,我的思绪绞成一团,前者使我起了惊惧,后者叫我溃败下来。那两百响的焰火还没炸成一地纸壳,我的那点心思早炸的七零八落,等个一时半刻,村口的大黄都能踩在上面啃骨头了。
有的百岁高龄老人提着厨房用具健步如飞,有的未老先衰中年提着小心脏磕磕绊绊跟着,我自嘲地嘀咕。说健步如飞,其实闷油瓶也没有走很快,在这种日常的行路上,他一向很迁就胖子和我,同行时往往会顺着我们的步调,不疾不徐踏在前方半步。他走的轻,铁锅铁盆在他手里好像押了军令状,乱出声就会尝上发丘指一百零八式似的,整个人都是轻轻的。我一边缀在他身后,一边悄悄的想,他窥破我的越界的情感而不作反应,也许是出于照顾我们多年兄弟情谊的考虑,这变相说明了我在他心里也的的确确占着一席之地。
我想的多,脚步就慢下来,闷油瓶停下来等我,又回头看了看我。他的目光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实实在在落在我身上。我便觉得我想的没错,老子还是有点东西的,至少能给他的目光一个焦点。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亏吃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还能冒出这么乐观开朗的想法我简直要给自己发红包了。于是萎靡酸涩的情绪被我尽量抛之脑后,我赶上他,贴在他和我的那些锅后面。
“小哥,”我问他,“胖子是不是又炖了蘑菇?”
而他点点头。
03
闷油瓶筐子里的那些野菜,或者说药材,变成了我后几天晚上不得不皱眉咽下去的苦药。
这东西真是难喝的要命,我觉得他们张家的药方都是抱着苦死我的目的现世的。但在胖子和闷油瓶严密的监护下,我一口都不能少咽。有时候我会想别治得了,一条破命能怎么活就怎么活,可是想到闷油瓶,我又说不出这话来。就算我有健健康康的身体,我和胖子又能陪他多久?这一碗一碗喝的不是药,是闷油瓶的时间。大过年的,我更应该加油活长一点。
我洗了碗,还没到泡脚的时间,于是走到外面去靠在摇椅上。闷油瓶正把小鸡全都赶进窝里,没有一只鸡会在闷油瓶的辐射范围内乱跑,乖得像另一种生物。我很满意的扫视一圈,它们都很肥,看起来香香的。
闷油瓶关上了鸡窝的门。他关上门的时候,不知道哪一家点了烟花,热闹地燎了一片云,无数变幻霞光,银莲劫火,朱尘卷雾,薰燧乱星。他陷在焰火里,看不清脸,边缘在发光。
瑶光缀后,花千树,地皆春。斑斓焰尾拖着成团的烟雾,绚烂的颜色中,我好像看见某年某月电视里恍然一瞥的七彩烟花,在他走后的某一年,盛放在那时我空空的眼睛里,火星子却溅到此时此地我的心上;仿佛焰火绽开的这一瞬间,那些年都有了他的身影。他身后的焰火远比不上那时的壮丽,但彼时电视声音开到最大,人们雀跃欢呼,也远比不上此时,他站在这里,他只是站在这里——所镇住的人世喧嚣。
他是焰火里岿然不动的雪山,有最惊人的美貌,最超然的洁白,最柔软的肃穆。
他是白日焰火,燃起来时,炫目胜过太阳。
我可以直视烈阳咄咄逼人的光辉,哪怕眼眶酸痛,几近爆盲;可是我却不敢长久地看他的眼眸,哪怕现在这双眼睛面对我时,总是温和多过淡然。我既害怕在他的眼睛里看不见我们,又害怕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我,我贪婪,嗔怨,多心。毕竟他仅仅是站在这里,我就觉得我足够幸运了,耗光了前半生一切的好运,我怎么能拿,我怎么敢拿,我怎么会拿我贫瘠的后半辈子去困住他呢。
他在焰火里动了动,一下子脱身出来,回头望向我。
他露出一种疑惑和担忧参半的神情,那双眼睛的目光突然落到实处,好似一片雪降临于掌心,轻巧地捉住了我的心脏。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朝我走过来,摸上我的脸,直到我鼻尖触到湿意。闷油瓶黑沉沉的眼眸逐渐靠近,靠的很近,接着低下去,像背光的相片里,大雁的剪影划过天空的边角。
他首先握住我的手,与他外表不相符的温热传递到我的手上;然后他指腹的茧抹过我的眼尾,擦掉了一点泪水。他贴近我,睫毛遮住了眼睛。我瞪着眼。
我以为他只是要吻我,可他还说,别哭,吴邪。
我的眼泪因此无法抑制地涌出来,不仅落在我的脸上,也沾在他的睫毛上,掉在他的唇瓣上,这个认知使我比意识到自己轻易流了眼泪更让我手忙脚乱。
他问:“为什么哭?”
我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一直以来有很多人在问我问题,我也问了很多问题,它们中的大部分都得不到回应,从前没有,以后大概也不会了。我不聪明,我解决不了。我把它们笨拙的都写进笔记里,然后不再想起来。闷油瓶问我为什么哭,这些问题不能给予我任何帮助,只有胖子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回响。
“……天真,你应该告诉他。你不试试难道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吗?说不定小哥就好你这一口呢。我看小哥就好你这一口。”
胖子难得严肃,他说,你应该告诉他。
我应该告诉他什么?像讨奖励的小孩子一样将这十年做的事和盘托出,要挟他跟一个傻不愣登的老男人在一起?还是痛哭流涕地拉住他的衣角,像八点档的女主似的恳求他不要离开我?
但这些话都是借口,我其实知道我应该告诉他什么,而且我似乎已经丢人地哭了。 我只是胆怯,我怕我镂尘吹影做无用功,也怕我伤害他。我没有办法说出口,我不像胖子,无论是痛苦还是欢乐,我都很难消化。
04
张起灵关上了鸡窝的门。远处有人在放烟花,他对烟花爆竹没有特殊的兴趣,但吴邪和胖子似乎很喜欢玩。吴邪在看他身后的烟花,他则看着吴邪。
吴邪的眼睛里有烟花的倒影,这双眼睛概括了一整个年节,灿烂也缠绵,纯粹的、惊心动魄的美突破了他的防线。这种感觉曾经有过。张起灵看过吴邪藏起来的笔记,里面写他第一次到达康巴落的雪山蓝湖时,也被那种神圣的美震撼了心灵。张起灵的记忆早被格盘过好几回,如今他回想那时的感受已有些模糊;他回忆最近的这种类似的感觉,反而都联系到吴邪身上。
在他看向吴邪的瞬间里,他发现吴邪突然流泪了。张起灵第一反应确认吴邪没有流鼻血,紧接着便泛起疑问与担心,吴邪的脾气很好,也很会忍耐,他不知道吴邪为什么流泪。于是他走过去,握住吴邪的手,擦掉他恍惚的眼泪,吻去他的泪痕,说:“别哭,吴邪。”
可是吴邪的泪水更汹涌地落下来,像伤口崩开的血。张起灵感到罕有的无措,低声问他为什么哭,但没有得到回应,他继续沉默地抱住吴邪,拍拍他的背。
在沉默中,他吻吴邪喉咙处狰狞的伤疤,意识到吴邪的症结。长年累月的布局与追逐种下了不安的因果,让吴邪害怕自身的改变不会被接受,害怕自身的离开和张起灵的离开,他像拿着仅此一份的零花钱的小孩,有很多想要的东西,却又害怕努力维持的平衡被打破,决堤千里。张起灵感到,吴邪一边相信自己的意义,一边过分低估了自己在张起灵心中的地位。他应该给予吴邪更加踏实的安抚与证明。
张起灵以为从门里出来后吴邪的每一次视线都是双方心知肚明的对视,毕竟那目光里的爱意枕山襟海,地语天听;但看来吴邪不是这么理解的。为了转变吴邪的印象,张起灵吻他的鼻尖,说“我不会离开”,说“我不会走”。
说“吴邪,我留下来是因为我需要你,需要你们”,也说“因为我想留下来和你们在一起,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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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闷油瓶在一起了,这件天大的好事应该通知每一个人,我翘着腿歪在沙发上,翻我的联系人。不能放过小花,我不遗余力地轰炸了他半天,小花好像很忙,他没理我,但是给我发了个大红包,希望后面的人能学习一下这种精神,确认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之后我大发慈悲也通知了一下黑瞎子,可惜这个跟我不相上下的穷鬼没钱给我包红包。真不知道他多年兼职的钱都哪去了,难道买史努比漫画买完了吗。
只有秀秀跟我煲了两句长语音,她听上去比我还开心,女孩子的爱好真是奇特。
剩下的人全被我在积极学习当代年轻人的官宣朋友圈底下艾特了一遍,哼哼,你们就看吧,一看一个不吱声。
我往下刷刷到张海客的朋友圈,好像是在搜罗什么好东西,兴致就上来了,怕他不能及时知道这个好消息,就用闷油瓶的手机存了一堆小狗喝喜酒的表情包发给他,并告诉他你们族长和我在一起了,他先追的我,改名吴狗蛋,你也去改个名字叫吴海客吧。
张海客给我扣个问号就没有了下文,我了然,放下闷油瓶的手机,去刷新我自己的微信,果不其然三十秒之内他就编辑了一条除闷油瓶以外可见的朋友圈,拍了一摞盒子并配文:“狗与吴邪不得入内”。
我很受用,给他点了第一个赞。
胖子本来对我的行为相当不齿,他觉得我像隔壁大妈养的鹅,这几天无时无刻不在昂着脖子嘎嘎嘎。但张海客朋友圈里的那些盒子端到我们的桌子上,闷油瓶拿出给他的一块分量可观的狗头金之后,他就表示不予置评了,抱着他的金子说要给咱们瓶仔撮顿好的。
他哼着小曲儿去厨房大展身手了,我就问闷油瓶,这么多盒子都是干什么的。难道是小张们受我的朋友圈刺激集体开窍了,上贡给他们族长夫人的贺礼,那可有点少,建议张海客按每个人的年龄排序,一个一个献上等量的好货。
闷油瓶摇头:“还有没送来的。”
莫非真的是小张们上缴的礼钱,我脑海中浮现出恶地主婆婆的形象,顿时兴趣大减。
闷油瓶好像知道我脑子里在跑什么火车,又摇摇头:“这是按张家族长夫人的族制置办的,有些因为时间太久暂时没有合规的物品,我已经让张海客尽量去找了。十五天之内,都能办齐。”
我大呼这怎么好意思,随手打开一个锦盒拿起里面的玉镯子,对着客厅屁都照不出来的灯光装模作样地看水头,很矜持地评价不敢不敢,客气客气。
他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看着我。我嘿嘿一笑,看的出来他的意思是“你很喜欢”。
张家老古板的门门道道我不敢苟同,但这些我确实很喜欢,喜欢族长夫人财气冲天的聘礼,更喜欢族长本人。喜欢他说的每一个字,也喜欢他过会儿要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午饭。
我扔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亮了又亮,肯定是张海客,他这几天跟吃了爆竹一样,没事就对我狂轰滥炸。
我心情很好地大笑出声,倒在闷油瓶怀里,他同往常一样稳稳接住了我。
-end-
【花邪】温度
以前,小花发烧是一个人的事。现在,是两个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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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跟小花在一起了以后,我细心地留意到小花有一些往常的习惯,正在慢慢的改变。
首先,无论他是在公司日常工作还是出差,只要他不在我身边,我们之间通电话的次数和时间就会变多。
以前我们的通讯都仅限一些简单的表情包,或者节假日的一两句简单的问候和祝福,然后基本上一两个月都不会再联系一次。
但每每只要牵涉到大计划、大算计,甚至乎生死抉择的时候,我们之间却能凭着寥寥数语,仅有我们...
以前,小花发烧是一个人的事。现在,是两个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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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跟小花在一起了以后,我细心地留意到小花有一些往常的习惯,正在慢慢的改变。
首先,无论他是在公司日常工作还是出差,只要他不在我身边,我们之间通电话的次数和时间就会变多。
以前我们的通讯都仅限一些简单的表情包,或者节假日的一两句简单的问候和祝福,然后基本上一两个月都不会再联系一次。
但每每只要牵涉到大计划、大算计,甚至乎生死抉择的时候,我们之间却能凭着寥寥数语,仅有我们之间能懂的暗话,就可以轻易地洞悉到对方心中的盘算,以及下一步的协同计划。
现在呢,他反而喜欢上了通电话,因为觉得简单直接。有时候即使是单纯的闲聊几句,也能让他在百忙之中、极其劳累的时候补一下血。
再然后,是他逐渐开始喜欢上,将某部分相对较轻的工作搬到了家里去做。
有些时候,他不需要出差,他就会待在书房里看文件。而我则会安静地处在他旁边,有时候写写文,有时候画下画。有些时候,当我停驻下来看向他,就会发现原来他已经凝视我许久了。
接着我们便会对视一笑,便继续彼此手头上的事情。
将工作搬回家处理以后,确实也是有些好处的:
一来当他偶尔觉得累了,我可以帮他揉揉肩,捶捶背,好缓解下他的疲惫。
二来他也相当于省去了公司来回家里的路程和时间,我们就能多一些时间处处。
最后就是,他还会有意无意地借着问问题的方式,表面上说想考察下我对盘口的了解,以及财经类的知识,实际上就是慢慢地将他一些资产和规划告诉我,让我换个方式参与其中。
既然他不明说,那我也不会挑破,就这样顺着他的意,只要他开心就好。
今天是周三,小花选择了在家办公。
北京的天气刚刚入秋,有些薄薄的凉意。小花院子里的枫叶开始泛红夹黄,放眼望去就是全然的黄灿灿的一片,就像是金黄色的海洋一般壮观,风景怡人。
我很想趁着短暂的初秋苗头,将这悦目的美景记载到我的画卷当中,再跟小花一同分享。于是,我便对着窗外的秋叶,开始落笔描绘了起来。
人一旦进入了专注的心流,时间就会过得特别的快。一眨眼的时间,两个小时便过去了。
当我揉了揉自己的肩,发现时间流逝的时候,我略带好奇望向了小花,因为按照他过往的习性,根本等不到半个小时,他肯定会出言调侃我一下,甚至早就已经出手来欺身上前。
但是,今天的他却特别的安静,安静到似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虽然我跟他已经无比熟悉,但让我看向他的时候,我还是会再一次、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了目光。
小花今天身穿一件休闲的粉红色居家服,淡化了一些他本身自带的锐气,让他整个人的气势更柔和了一些。白皙细嫩的皮肤在晨曦的眷顾下带着微微的红润,给人一种莫名的暖意和亲近。
岁月的洗礼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那张依旧是英气和妩媚糅合的脸庞上,带着刚毅而柔和的线条,明亮黝黑的眼眸,坚挺的鼻梁,小巧而微薄的嘴唇,以及尖细的下巴。比男人要精致一些,比女人要俊朗几分,实属人间罕见。
而那修长的手腕以及纤细的腰腹,软到没有骨头的触感,带着极好的柔韧性,这些都是让人爱不释手,无比留恋的独特之处。
想到这里我内心又默默地叹了口气,谁会预料到这个比女人更魅惑的男人,竟然能将我压在下面呢…
我内心的感叹因为小花轻蹙的眉头而弄分了神。看到他好像是遇到什么难解的谜题一般,专注凝神地阅读着文件,脸色也丝丝的在泛白,我自然地下意识想帮他将眉头给揉开。
在其他人面前,也许我依然还是那个思虑周全的小三爷。但当面对着小花,我完全可以轻松做回那个,脑子跑在身体前面的天真无邪。
我的强烈念头还没有消散开来,我的手便抢先一步伸了过去,轻轻摁按着他的眉宇。
“怎么了?”小花抬头看向了我,并没有抵触我突然的举动,伸过手来轻覆在我的手背上。
“看你皱眉有些不顺眼,想帮花儿爷您揉开一些,好恢复您的绝世美貌。”我乱七杂八地胡扯了一个理由,而小花则是看着我眼角微微上扬,笑而不语。一副很享受这一刻的模样。
突然,我暗暗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这么烫?”我立刻反手握紧了他覆在我手背的手,放置在自己两手中间细捻着来测温。小花的手此刻比正常人的体温超出了许多,这让我心头不禁大大一颤。
“无妨,有些低烧而已。”他用指腹轻抚着我的掌心,有些微微的痒意,他正试图着让我放轻松些,别太担心。
“发烧了怎么不告诉我?”对于他这好像平常不过的语气及态度,我深深地自责了起来。怎么跟小花处了整整一个大上午,我竟然一点端倪都没能察觉得出来。
“多少度了?”我掐紧了他的手,脸上的表情也禁不住地严肃认真了起来。我松出一只手去探测下他额头的温度,不摸还好,一碰到他的皮肤,我便被自己手上的高温吓了一大跳。
不仅是高温,当拉近了跟小花的距离以后,我才发现到,他原本白皙的脸上已经开始因为低烧而泛着红/潮,就连鼻息也是温热的,呼吸稍显沉重。我瞬间意识到,我没有发现,可能并不止是我不够细心,还有小花刻意对我隐藏,自己的不适。
我皱起了眉头,很是不满,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体?
“嗯?”我见他良久没有回应我,便沉下声音硬逼着他答复。只见他轻咬着下唇,垂下了眼眸不敢再看我,纤长的睫毛在光影的渲染下,披上了一道金黄色的曦光。
“其实也没有多高,就38度7…”估计他已经猜测到我接下来会有的反应,所以语气也明显带着歉意,还有些病态的微弱,让人实在是忍不下心来责备。
“38度7你还在什么做!?赶紧给我去休息!”我一时气急,对着他就怒喊了起来。我直接夺过他手里的文件,硬推着他往房间的方向走。
“不行,这些方案今天就得审批完成。”小花半推半就地被我推着往前走,他显然也不太敢用力挣开我,但手里拿着的文件依然还是紧紧地握在了手上,不肯放下来。
“我已经吃了退烧药了。”小花无奈地被我逼/迫着躺/睡了下来,然后睁大着泛起雾气的双眼,无辜地看着我恶狠狠的脸。
“工作有你身体重要吗?”我不由分说地帮他盖上了被子,再探了下他的温度。妈的,怎么好像越来越高了。
“吴邪,这真不碍事。我以前一直都是这样…”突然之间,小花收住了后面的话,好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些什么,更为谨慎而小心地看向了我。而我的脸色的确是更加的难看了。
以前,以前…从小花这种毫无所谓的态度,我几乎已经能够看到,那个发着高烧依然还被逼迫着要一个人扛住家业的小花。还有那个受了伤也依旧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必须自己咬紧牙关、孤独无援地扛着流言蜚语,提防着明枪暗箭,撑起一片天的小花。
我的心里突然疼得一塌糊涂。尤其是对于小花这种习以为常,忍忍就过去的态度。
我就这样看着脸色逐渐苍白的他,完全不知道可以再怎么接话下去。
“…吴邪?”小花看向我的眼里带着些湖水般的波光粼粼,他试探性的唤了我一声,似乎对于我的沉默有些不解,也似乎是在担忧我是否生气。
我在心里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便动作轻缓地抽出了他手里一直紧握着的文件,放进了自己的手中。
“小花,以前归以前,现在,你有我了。”你不需要再孤独一人去面对所有的困难和阻碍,故作坚强地去承担一切的痛苦和悲伤。现在的你可以退缩,可以拒绝,可以软弱。你甚至可以信任我,依赖我,靠紧我。放心让我去照顾你,心疼你,做你最坚强的后盾,和随时都在的避风港。
小花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听完整了我所说的话,神采晶亮的眼睛里全是我的倒影。他乖顺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用自己的微热的脸庞磨蹭着我的手掌心。
他懂,所有我想说却未说出口的话,就正如,我懂他一般。
“文件我来帮你处理,你就安心休息。”我自告奋勇地当着他的面打开了他要审阅的文件。一瞬间,一大堆我所陌生的微积分数字,企业信息以及资产转移情况都密密麻麻地陈列在我的面前,简直就像是雪山崩塌一样,直直地扑面而来,让我毫无喘息的机会。
“你们的文件下次能不能弄个简易版?”我默默地夸赞着小花的专业和厉害,这个我可能需要花3个小时才能解决的内容,他通常半个小时不到就可以弄完了。但是,我也能直接体会到,他这种厉害的背后,是经历了多少无比惊险的挑战,和生死时速的考验。
只见他眼眸轻弯成月牙般,低声笑了几下,便撑起了自己的身子靠坐在床上。他掀开了自己的被子,示意让我坐到他的身侧。
我有些大受打击地垂头丧气坐了过去,估计嘴还是扁的,小花便顺手一捞,将我环进了怀中。
小花的体温本身就偏低,但现在带着点点低烧,略带温热的身体,反而在初秋之际让人感到更加的舒适和依恋,任何紧张而烦躁的情绪也能缓解了下来。
“这已经是简易版了。”小花的声音怡人动听,很适合做睡前的故事阅读。“来,我教你。”他稍稍炙热的鼻息划过我的耳廓,让我忍不住微颤了一下。
他再将我搂紧了一些,带着明显高温的手握住了我,领着我的指尖在文件上慢慢地移动,然后耐心地,逐一跟我解释每一个条文的意思,以及怎么去判断数据是否有误,预测是否合理。
刚开始的我还能够集中精力,虽然听得懵懵懂懂,但还是可以理解一些的。但到了后面,我开始因为他紧贴的体温,开始缓慢而沉重的呼吸,以及低烧引起,略微急速的心跳声,而逐渐扰乱了心神。
他专注工作的认真模样,真的很诱人,比之前的任何一个瞬间都要让我觉得心动。
“你又不专心了。”说罢,他甚是不满地轻咬了一下我的耳骨,顺带着啄了一下我的耳垂,一阵酥/麻的感觉瞬间冲上了我的大脑。
“小花!”我微叱了一声,并用手肘轻撞了他的胸口一下,以表示对他行为的不满。但衡量一下当下的形式,我做这些都好像有点以卵击石了。
他磁性的,带着慵懒和些许沙哑的独特男低音,在我耳边轻笑了一下,微震的胸口牵动着我身体和思绪。
“该罚。”他笑意吟吟,温润和煦的语气让我有些飘然了起来。“我听说,适当的运动可以有助于出汗,对感冒发烧比较有效对不对?”
艹,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的咒骂。但无法否认的是,我的身体正在自然地,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为什么就没有人告诉过我,发烧中的男人,需求会更大呢!?
完
【花邪】平安喜乐
平安喜乐
解雨臣讲他早期不信神佛。是个正常的唯物主义战士。
那又什么时候开始信了呢?吴邪歪在沙发上用脚踹他问道。两人刚结束完一天的行程,此时正窝在酒店里等待解雨臣所谓的大餐上门。
解雨臣破天荒的一个人带着吴邪出门旅游,不为下地,就纯旅游。走哪算哪的那种。所以就没让夏池塘做攻略。都是自己用小红书一点一点搜出来做攻略。玩什么,住哪?哪家最好吃,吴邪从来没操心过,都是跟着小花走,吃喝不用愁。
谈及神佛问题,正是解雨臣搜到当地一座非常有名的佛教...
平安喜乐
解雨臣讲他早期不信神佛。是个正常的唯物主义战士。
那又什么时候开始信了呢?吴邪歪在沙发上用脚踹他问道。两人刚结束完一天的行程,此时正窝在酒店里等待解雨臣所谓的大餐上门。
解雨臣破天荒的一个人带着吴邪出门旅游,不为下地,就纯旅游。走哪算哪的那种。所以就没让夏池塘做攻略。都是自己用小红书一点一点搜出来做攻略。玩什么,住哪?哪家最好吃,吴邪从来没操心过,都是跟着小花走,吃喝不用愁。
谈及神佛问题,正是解雨臣搜到当地一座非常有名的佛教寺庙。问吴邪要不要去上柱香?
吴邪对此不置可否,在沙海那几年,他没少当假和尚。对这寺庙有些过敏。
“怎么?”解雨臣在旅游去哪这件事上很少有如此坚持的意见。之前都是两人说不去哪就不去哪。在不同的城市,遛弯吃夜市体验烟火气也不错。
“那就去吧。”吴邪摊摊手,直起身子在解雨臣怀里寻了个舒服去处,一股脑将自己埋了进去,声音发闷听起来有些不情不愿。
吴邪似乎不愿意在解雨臣面前提起那十年,所以总是刻意的回避一些东西。比如寺庙,比如张起灵。
吴邪既不愿意提,解雨臣也犯不着让两人都不痛快。但是这寺庙到底还是要去的。
当代年轻人在上班和上进之间选择了上香。饶是两人起了个大早,却还是在满眼的年轻人潮中站不稳脚跟。
解雨臣攥紧吴邪下摆,将人往自己怀里扯了扯。吴邪顺势靠进怀里,两人搂着说起悄悄话来。
“解老板,在佛前动手动脚,小心佛生气。”
“无妨,吴老板。佛喜闻乐见。”
人群稍散,解雨臣两人不再咬耳朵,认认真真的叩拜。
吴邪瞧着解雨臣一脸虔诚的模样,不由得又把昨晚的问题问了一遍。
“解老板,什么时候信得佛?”
解雨臣跪坐在蒲团上,垂着头,双手合十。他听见了,但是并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我佛在上,惟愿吴邪此生平安喜乐,再无忧愁灾祸。如若灾祸不可避免,我愿以此代劳。
吴邪,我解雨臣前半生只信自己,而后半生,我愿信神佛。只为佑你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