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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pa，博主最爱看的前任文学，好久没动过笔本质上是满足自己想看，所以各种捏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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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拉帝奥最近感到很奇怪，虽然很久之前他就意识到了阮·梅情感上的淡薄，但他仍然不明白，似乎分手对于阮·梅是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她照旧在每周三清晨推开实验室的门，把沾着露水的蓝风铃插进他废弃的烧杯里；在食堂精准拦截他苦咖啡后倒掉，换成保温杯装的苦麦茶；甚至当他刻意拒绝共同进行公开实验想要试探她反应时，她也只是用圆珠笔在批注上更改直到只剩下她自己的那部分。

此刻他盯着实验室监控画面，钢笔尖在日程表上戳出凹痕。屏幕里阮·梅正俯身调整显微镜，她无意抬头地动作露出纤细的脖颈，露出颈侧的一点淡红——那是上个月他失控咬下的齿印。而她居然能就这样毫不遮掩，然后平静地给本科生演示细胞分裂的过程。

"这是今天整理完的表格。"办公室突然打开，阮·梅将文件夹放在堆满杂乱方程草稿的办公桌上。在她俯身低下时，拉帝奥闻到她发间熟悉的实验室消毒水与佛手柑混合的气息，刚在一起的两个月时，他们坐在公寓的软沙发按下老电影的重播键，他埋在她颈窝时闻到的也是这个味道，后来每一帧都像褪色的拥抱。

阮·梅的笔尖在桌面日程表上划出尖锐的折角。"需要帮忙吗？"她指节叩了叩维里塔斯卡住的笔记本电脑。

拉帝奥按住颤抖的指尖，眼神挪开后慢吞吞地开口："死机而已。"他撒的谎很拙劣，真正卡住的是文档里那个未发送的邮件草稿——标题栏闪烁着备课教案，内容却写着"你送的仙人掌开花了"。

阮·梅的指甲剪得很短，在触控板上滑动时像白玉做的解剖刀，她垂眼，刻意忽视了他漏洞百出的谎言:"强制重启就好。"她声音像实验室的恒温箱，永远维持在25℃，不重不轻地落在他耳朵。消毒水混着佛手柑的暗香漫过来时，拉帝奥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阮·梅的指尖带着办公室暖气也捂不热的凉，像解剖课上传递手术刀的姿势，三根手指虚虚搭在屏幕边缘。

"强制重启就好。"阮·梅又重复了一遍，实验袍袖口滑出半截苍白手腕。回车键被按下的瞬间，文档里未发送的邮件缩成任务栏的小图标。她收回手时，小指无意蹭过他烫红的耳垂："喝冰咖啡不好。"

玻璃杯外壁凝成的水珠正沿着木纹桌面向他手边爬，拉帝奥握紧杯柄的指节泛起青白。他突然想起上个月在实验室，撞见她用液氮处理过期培养基的模样——也是这样平静地，把沸腾的情感瞬间封进零下196℃。

"下周三组会…"他开口才发现声音哑得厉害，像是被仙人掌的尖刺划破了声带。窗外的雨突然大了，阮·梅起身时带起的气流掀开论文扉页，露出他们并排签名的墨迹。

阮·梅简短地嗯了一声，然后走出了办公室，在门关上那一刻的时候拉帝奥突然莫名的觉得如释重负，他盯着咖啡杯中晃动的冰块，突然看清那些棱角分明的晶体里，冻结着无数个欲言又止的清晨。就像此刻在三月的雨里，他似乎仍能在杯底没融化的方糖里，尝到去年初雪时，她落在他唇角的橙子味唇膏的甜。

2

雨声渐密，办公室的百叶窗漏进一线湿漉漉的天光。手机忽然在口袋里震动，工作群弹出阮·梅刚发的会议通知。他点开附件的动作太急，咖啡泼湿了袖口。深褐色的水渍在衬衫面料上晕开时，他烦闷地去拿纸巾，却祸不单行地碰倒了桌角的相框。玻璃背面夹着张泛黄的便签纸，写着工作加油四个字，阮·梅的字迹比实验报告温柔些。

拉帝奥的心情越来越乱，最后在摆烂式擦干咖啡渍后，他拉开抽屉想将相框塞到目光不可及的地方，把它和那条没送出去的项链挤在一起——今年情人节买的项链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吊坠是桂枝缠绕梅花的银饰。

敲门声忽然响起，咖啡渍处理不干净，拉帝奥皱着眉说了声请进。进门的实习生的声音被雨声冲得模糊:“这是阮·梅教授让我转交给您的。”透明的干洗袋上凝着水珠，里面装着上周他"遗忘"在生物实验室的外套。

拉帝奥道谢接过后穿在身上，刚好遮盖掉咖啡渍，不知为何忽然心情好受许多，继续坐下处理教案，难得思绪平静下来，直到天色暗下，拉帝奥打完最后一行字点击保存后关上电脑，走廊的感应灯随着他踏出门的脚步声一一亮起。

他心不在焉地计算上一次公开课课上的公式，顺带思索晚饭的着落，忽然间隔壁栋实验室的应急灯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骤然亮起，某个熟悉的身影穿过雨幕奔向实验室，中途还不小心崴了一下。

拉帝奥撞开安全门时，阮·梅正踮脚关闭警报器，她的脚踝发颤。湿透的白大褂贴在她脊背，发梢上还滴着水，狼狈得像被泡过三遍的茶包。

“不知道为什么温控仪忽然碎了，可能是长期运作的缘故。”阮·梅垂眼淡淡地开口，睫毛上凝着的雨珠坠落在控制面板。拉帝奥伸手去抓她的手腕，抬起时看见虎口处被玻璃刮伤渗血的伤口，解释了和她身上香水味不和谐的铁锈味来源。

“你不会求助吗？推算时每一步都能精确到小数点的教授连找人帮忙都不会？”拉帝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愠怒，他握得阮·梅的腕骨有些发痛，她想抽手，但拉帝奥现在如同卡满硬币的自动售货机，每个按键都吐出错误的情绪饮料。

“我觉得没必要，只是更换备用的然后打开电源……”阮·梅开口解释。

“那对于你来说什么有必要？阮·梅。”他的话活成一口烧干水的铸铁锅，所有质问都粘着焦黑的沉默。

“……必要和非必要是伪命题，拉帝奥。”她抽出被禁锢的手腕，拉帝奥却死死地挡在她身前。

黑暗中，所有培养箱发出荧蓝色的微光。阮·梅维持着仰头的姿势，拉帝奥想追问的话在唇舌里斟酌了冗长的十几秒，声音轻得像离心机停止前的余震：“那我呢？”

阮·梅的呼吸终于出现裂痕，她沉默着，却忽然想起今天早上路过那家咖啡厅出的新口味，她看见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是这个味道他一定会喜欢喝。

她没说话，拉帝奥没再追问，自讨苦吃地苦笑一下，然后从实验室的角落找到医疗箱，给她简单处理完伤口后，将那件才洗净的外套一起留给了阮·梅。

3

阮·梅拧开公寓门锁时，玄关感应灯亮得比往常慢半拍。鞋尖上的水珠坠在地板缝里，她取下披在肩上的外套，犹豫了几秒后重新将它放进了烘洗机里。

浴室传来滴水声。阮·梅整个人浸在浴缸的温水里发呆，她回想着刚刚拉帝奥的表情，酸涩得像没熟透的柠檬，但处理伤口时的力度还是很轻，和他们第一次试着牵手时没什么两样。

烘干机突然发出完成提示音。阮·梅洗完澡后出来打开，才发现外套袖口是她上次绣来遮住不小心勾破的梅花。鬼使神差套上时，右手口袋掉出张首饰店小票：购买日期是情人节前日。

厨房的仙人掌又高了半寸，她有点饿了，就这样披着外套从橱柜里拿出两包泡面，煮泡面的水咕嘟冒泡，她下意识敲了两下锅盖。这是过去提醒他"宵夜好了"的暗号，此刻回声撞在空荡的客厅，惊醒了沉睡的扫地机器人。它固执地绕着她转圈，显示屏闪动着去年今日的记忆路径——那天他故意修改程序，让机器人在她脚边画爱心轨迹。

虽然最后他自己先不好意思，从耳尖脸红到后脖颈。

刚分手时，阮·梅以为自己没多少感觉，甚至在这一秒前她都是这么觉得的，毕竟她早就习惯一个人的生活，而现在那些分离时迟慢的痛苦突然翻倍地涌上，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原来这些心里增殖的空落的名字叫做想念。

阮·梅发现她回忆得太多了，意识到的时候太晚了，以至于她现在想要找到止痛药时却触碰到了所有疼痛的源头。

锅里的泡面多得快要溢出，她才想起来原来煮的是两人份，却没了胃口。

于是下一秒，她打开了手机，拉帝奥的聊天窗口，拍了一张锅里的照片发过去。

阮·梅:你吃不吃夜宵。

拉帝奥:？

阮·梅:忘了，你有健康饮食要求，这个点不会进食，打扰了。

拉帝奥:……

拉帝奥:十分钟后给我开门。

4

阮·梅按下发送键时，泡面的蒸汽正模糊手机镜头。照片里扭曲的面条堆成小山，不锈钢锅边缘粘着片蔫掉的菠菜。门铃响时阮·梅正把煎蛋戳破，蛋黄流进面汤画出混沌扭曲的曲线。

她拉开门，拉帝奥的羊毛大衣沾着零星的水珠，呼吸在镜片上凝成白雾，他的发梢蓬松得乱翘，一看就是匆匆赶到的模样。他垂眼看着她身上自己的外套，喉结动了动，放好雨伞后不小心碰到阮·梅的侧身借过的肩膀，却精准避开她故意挡在玄关的扫地机器人。

厨房的泡面锅仍在沸腾，拉帝奥盯着灶台边并排的马克杯——他曾经摔裂的那只被陶土黏补成仙人掌的新家，旁边摆着她新买的同款。他熟练又自然地伸手去够碗柜顶层的海苔碎时，阮·梅关掉灶火拿碗盛面，拉帝奥的手背此刻收回却蹭到她耳鬓的碎发，他习惯性帮她撩到耳后，在阮·梅回头看向他时又很快的扭头拉开距离，那一瞬间的触感像穿越三个雨季的陈年标本。

两个人坐下后仍然保持沉默，拉帝奥盯着汤里沉浮的玉米粒后吃了几口面，咀嚼吞咽时的余光看见坐在对面的阮·梅没有动筷，只是撑着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不吃为什么煮那么多，难道阮·梅教授有什么……”他打破沉默的方式像学术会上提问，拉帝奥反应过来这样的质问和傍晚在实验室里的生气毫无区别，生硬地拧转话头:“手……还痛吗。”

“伤口处理得很干净消毒包扎都很及时。”阮·梅这时才拿起筷子，筷尖挑起几根面条，放在唇边缓慢地吹凉。“划得不深，所以不用担心。”

拉帝奥舀起一勺玉米粒停在碗边："更换的温控计…"

“都安装好了不用担心。”阮·梅抢答的声音混着吸溜面条的响动。

“仙人掌…”

“没开花。”

“我是说…”

“汤要凉了。”阮·梅截住话头，拉帝奥才意识到面条已经快坨了，她的筷子突然横过碗沿，截断他支离破碎的试探。“拉帝奥。”她轻轻地开口，然后从他外套的口袋找到那张洗皱的小票，用指尖推到他面前。“这个。”

拉帝奥抿了抿唇，开口:“……本来是打算作为你新公开课顺利和情人节的礼物。”

“项链还在吗？”她忽然问。

他想起放在办公室抽屉里的那个丝锻礼盒，拉帝奥发现自己总是在面对她时有一种罕见的无措，如同卡进两帧动画间的缓冲图标，呼吸卡在加载失败的灰白缝隙里，他不明白阮·梅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给自己发短信，更不明白为什么能若无其事地坐在他面前询问这条项链的由来，她没有因为傍晚的质问生气，也没有任何别的回答，平静得让自己有些五味杂陈。

“阮·梅。”拉帝奥皱着眉，声音像晒久的旧书页般发脆。“你到底……”他盯着阮·梅面上细碎的投影，想起那天听到她说我们暂时分开吧的时候，那些骨鲠在喉的话最后都碎在每一个想起她的瞬间，随着礼物盒被他塞在最深的抽屉。

他看见阮·梅从对面的座位上起身，缓步走到自己面前后伸出双臂圈过自己的脖颈，他愣了一下，胸腔贴在一起时他感受到她心脏传来的震动，温热的吐息灌进他的领口，拉帝奥意识到她抓着他后背的手在发抖，像暴风雨中抓紧锚链的船。

5

窗外的雨忽然下大了，风声裹着往事叩打玻璃。拉帝奥想起无数个假装路过的黄昏，他的影子怎样被夕阳拉长投进她的实验室，想起她总把咖啡杯摆在他最顺手的角度，想起争吵后她修补的旧钢笔里藏着道歉的字条。

拉帝奥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还是放在了她后脑处，埋在她颈窝时他感到熟悉的安心感。

“抱歉…我似乎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阮·梅温吞地说道。拉帝奥埋蹭着点头。“嗯，不合格到甚至挂科了，所以我在想是不是重修补考比较好。”

拉帝奥刚想说些什么，阮·梅却忽然自顾自从他怀里起身，然后看着他继续:“虽然回答你的问题有些慢了，但总该有一次在错题集在誊写错题然后补错的机会吧？”

“拉帝奥，你是我最必要的，存在且唯一的……”

“等、等一下…停…”拉帝奥眼疾手快地伸手捂住她还在滔滔不绝的嘴，阮·梅看见他开始从耳尖泛红的发烫，最后双手捧住他的手背，最后在他掌心落下一吻。

掌心感受到柔软触感时，像暴晒下的雪人突然被春日亲吻，连胡萝卜鼻尖都化成一滩慌乱的涟漪，拉帝奥意识到这次自己又输得很彻底，他现在的心情和一滩烤到暖烘融化的棉花糖根本没什么区别，而罪魁祸首还在无辜地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在他掌心的覆盖下听候发落。

“补考请求…批准。”他等待这个时候太久，现在终于得以说出口。

6

之后的阮·梅和他讨要项链，拉帝奥非要说他认为完美的礼物需要绝对精准的赠予时机，所以拒绝了，直到阮·梅生日前一天，某个隔壁院校交流学术会上，当有个人一直和她搭话时，他忍无可忍地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提前给她戴上项链，虽然某人事后仍然不好意思了半个小时，但她的手终于抚上那条迟到的项链，金属早已被体温焐热，像经过漫长冬季终于苏醒的春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