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代号鸢】结局之后(全员火葬场)
*与主线无关,非正史
*仅代表个人脑洞,不喜勿喷
*含ooc,第一人称
“楼主,能不能帮我把此物交托给小麻雀。嘿嘿,我前些天惹她生气还没哄好呢。”蛾使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帛递向我,手上的鲜血不小心沾到布帛上他焦急地用袖擦拭只是不管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楼主,快拿着呀。”他又唤我,我红着眼接过,他摸着头嘿嘿一笑,“多谢楼主。”
语毕他正色抽出腰间的利剑,持剑下跪,“请楼主撤离。”...
*与主线无关,非正史
*仅代表个人脑洞,不喜勿喷
*含ooc,第一人称
“楼主,能不能帮我把此物交托给小麻雀。嘿嘿,我前些天惹她生气还没哄好呢。”蛾使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帛递向我,手上的鲜血不小心沾到布帛上他焦急地用袖擦拭只是不管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楼主,快拿着呀。”他又唤我,我红着眼接过,他摸着头嘿嘿一笑,“多谢楼主。”
语毕他正色抽出腰间的利剑,持剑下跪,“请楼主撤离。”
我想说些什么但远远传来的马蹄追击声已不容我思考。
蛾使抬头对我笑,“从我成为蛾使那天起就注定为楼主生为楼主死。”
“请楼主撤离。”他再次重复,语气决绝。
我别过头同阿蝉一起离开。
这一路上为我而死的人不计其数,我不该也不能回头。
身上的伤在逃跑途中不停崩裂,身体一软我险些摔倒。阿蝉扶住我一脸担忧,“楼主……”
我回握住她的手,摇摇头。
“不能停,只有早些回广陵我们才安全。”
阿蝉只皱着眉,下一瞬直接背起我继续往前。
我顾及她身上的伤不敢剧烈挣扎,只能冷下声让她放下我。
“保护楼主,是我的使命。”她微喘着气,一字一顿,认真而虔诚。
心脏钝痛,我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下我,她只侧首但脚步未停。
阿蝉有她自己的固执,固执背后是她对于绣衣楼的忠诚,对于我的忠诚。
雨夜的山路更加湿滑难行,我们寻了一出石壁勉强处理伤口。
连日奔袭导致伤口恶化,我浑身乏力只觉阴冷勉强依偎着阿蝉才能获取短暂浅薄的温暖。
惊雷划破天际,突然,阿蝉起身。她按着我的肩膀与我交换了衣物。我牢牢抓住她的手,虚弱眼眸里只看得见她的身影,“你要做什么?”
阿蝉望着我的眼睛,一点点掰开我的手指,“我说过,保护楼主是我的使命。”
她穿上我的衣物起身,我勉强抓住她的衣摆,语气里带着我未察觉的祈求,“我不需要,我们能一起回广陵的……”
对不对?我还没说完的话淹没在惊雷中,灼目白光里我瞧清了阿蝉眼底复杂的情绪。
有不舍,有决绝,唯独没有犹豫。
“这是‘蝉’的使命。”她站在天地间。
“狗屁使命!我命令你同我一起回广陵!”我挣扎着起身又摔倒在泥泞里,阿蝉下意识来扶我,我紧抓着她的衣领,“我不需要什么‘金蝉脱壳’也不在乎什么使命,我只想和你一起回广陵。”
阿蝉托着我,她小心翼翼把我扶到石壁下,只留下了一句,
“来不及了。”
望着她的眼睛我松开了手,她的背影消失在夏日的重重雨幕后,如此单薄如此模糊……
雨势越来越大,风裹挟着雨帘从石壁潺潺流下。我扣着石壁一次次起身又一次次跌倒在泥泞里。
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呢?额前的发贴在脸上,我抬手重重捋开抽出靴子中的匕首在转瞬即逝的雷光里剜下被雨水泡白的腐肉,外裳裁为布条牢牢裹住伤处。我吞下所有痛呼,将眼眶里无用的水雾化为支撑我前行的恨意。
能决定我命运的只有我自己。
我不会死在这里,绝不会。
广陵渡口,
江水连绵,朝阳挥霞入河面,满目金辉 江面水流和缓江下却暗流涌动。我站在栈道上与来人对望。
他骑在马上,身后跟着的甲兵里甚至还有我熟识的面孔。
“还是被你追上了呢。”我朝他笑,“伯符。”
他身上的甲胄在朝日光芒下熠熠生辉,一如初见。只是,他现下瞧我的样子有些冷,有些陌生。
“何必如此呢?”他说,语气淡淡的。
我居然听出了一丝恼意。
可笑至极,有什么可恼怒的呢?我与他,从一开始便是利用,其间的真情细算起来恐怕谁也没比谁多。更何况,被逼入绝境的人是我,比起他我似乎才是该恼的那人。
“是啊,何必如此呢。”我倒退两步,站到栈道边缘,“我身后便是广陵的江,只一步我便到家了。”
“广陵的王合该死在广陵,你说是不是。”我朝他笑,笑的有些用力扯动了身上的伤。
“……”他沉默,以往那双总对我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里只剩下了政客的理智与屠戮者的残忍。
“对了嘛,这才是江东小霸王。”我丢下袖中的匕首,朝他们张开手,“看在以往情面留我个全尸吧。”
我望着他的眼睛,轻轻柔柔喊了他一声,“伯符。”
他低头,身侧的人为他搭箭递弓。他掰断了箭尾羽翼,将标有江东标志的羽翼别进腰里。
广陵王被不知名箭矢毙命死在广陵地界。
谁也不会把火惹到江东头上。
多聪明,多高明,多……狠毒啊。
这才是孙策,沙场淬炼出的少年将军,最真实的江东少主。
随利箭破空声而至的,是左胸血肉被穿透的疼痛。
他的箭法很好,一箭穿心,不偏不倚。
我呕出一口血,对他露出一个沾满血腥的笑,“我会杀了你。”
后仰倒入水中,水流涌入鼻腔的瞬间 ,我闭上了眼睛。
再次苏醒已是七日后,映入眼帘的熟悉帷幕让我眼眶发酸,我张口下意识喊,“阿蝉……”
下一秒推门而入的人朝我走来,我侧目,不是阿蝉啊……对啊……怎么可能是阿蝉呢……我的‘蝉’死在雨夜不知名的山野里了。
“你好些没?伤还痛吗?”傅融端着水靠近我,他想扶我坐起可搀扶的手还是停在了空中。
我抬手伸手拉住他的手借力坐起,他反应过来赶紧来扶我,我靠在他怀里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些变化。
我身上的,以及他身上的,变化。
我想抬手抚摸胸口,傅融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将青瓷杯塞到我手中。
“不……”他嗫喏着嘴唇,似乎不知道怎么和我解释。
我饮下一口水,对上他担忧的眼神笑了。
“你想说什么?”
“你的伤……”他接下青瓷杯,“你被人找到时伤口恶化严重,吴普为了救你只能……”
“我知道了。”实在看不得傅融这般犹犹豫豫的模样,我打断他,“吴普是谁?”
“是最先发现你的渔民,他知岐黄之术,也是他救了你。”
“哦。”我点头,“那得好好答谢人家才行。”
可能是我的口气太平淡,傅融一把抱住我,“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他一遍遍在我耳边说着对不起,语气里的痛苦差点让我以为受伤濒死的人是他。我呆呆望着窗柩后在阳光下悬浮聚集成一束的灰尘一边抬手抚上傅融单薄的脊背。
话还没说完,华佗带着一位少年走进房中。见我与傅融相拥,他偏头抱怨,“啧,大白天的。”
我想推开傅融,他却抱的紧。无奈,我只能靠在傅融肩头侧目去看华佗。
“我要收这小子当徒弟。”华佗拍拍身后小少年的肩膀。
“收呗。”我回,
他啧了一声,“这小子不同意,说什么只拜服广陵王一人。”
我终于推开傅融,狠狠瞅了他一眼后将视线放到了小少年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他抬头,黑曜石般的眼睛满是真诚与恭敬,“小人叫吴普。”
啊,原来这就是救了我的人。我不顾傅融阻拦起身朝他一拜,“多谢你救了我。”
吴普红了脸连连摆手,“不可不可。”
华佗一把扯住往后退的吴普,“跑什么,有什么可跑的。”
华佗把人推到我面前抱着手,“你那伤我看过了,当时唯一的办法确实只能剖胸才能取箭。”
“这小子很有天赋。”语毕还重重拍了吴普两下。
我忍不住发笑,对上吴普憋红的脸开口,“华佗神医的医术可是全天下有目共睹的,成为他的徒弟可不是什么坏事。”
吴普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转身伏地对着华佗行了拜师礼。
华佗高兴的把他扶起,随后对着一直站在我床边的傅融开口,“傅副官,我和我徒弟还要为殿下检查伤势,你在这儿不合适吧。”
傅融转头看我,我对他笑了笑他才慢慢离开,离开之时还不忘把门带上。
等他离开,华佗立马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你还要留他在身边吗?你明明知道……”
“我知道。”我坐回榻上,望着他们师徒两人自嘲一笑,“我知道。”
他不说话了,“你的伤……”
吴普率先跪地,少年跪在地上,眼眶含泪满是自责,“殿下对不起,是我医术不精,让殿下……”
我抚摸上空荡再无起伏的胸口,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眼前的少年。
许是少年自责的神情太深刻,许是他是华佗看中的人,许是……我在他身上看见了可利用的地方。对于他得知我的女子身份我竟没有太多波澜,我对他笑,“没事,这下还省得我裹胸了呢。”
可能是这话太过惊世骇俗,他们两人都呆楞了好一会儿。
“你知道你的心脏生在右边吗?”华佗开口,
我抚摸上右心口,对他灿烂一笑,“知道啊。”
华佗再次愣在原地,默然片刻后开口,“你是故意的?”
我向后撑着身体,“对啊,要是不这样他们一人给我一刀我怎么撑的住嘛。”
华佗被我无所谓的态度刺激到,提高了音量,“可你差点就死了。”
吴普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只能小声抽泣着抹去泪水。
我走到华佗面前,“可我这不没死嘛。”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表哥,别气了。”
满肚子气的华佗终还是败给了这个称呼。
我转身扶起吴普顺带摸了摸他的头,“多谢你救我。”
吴普抬起头望着我,“殿下之前也救过我。”
我惊讶,“啊?是吗?真巧。”
“三年前,泰安洪灾,是殿下亲自带人救灾,我亦在灾民之列。”吴普再次跪拜,“殿下救了我,也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少年一字一句说的认真,看着他诚恳道谢的跪拜我走回床榻边,“原来,是有人会记得我的好的。”
我望向华佗,“帮我一个忙吧。”
肃清绣衣楼内鬼之日,满楼都凝着一层红。街外的秋桂香混着楼内的血腥气说不出憋闷恶心。
我坐在正中,冷眼看着一批一批的人出现又死去。傅融站在我身侧,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全数映入我眼中。
最后一批人,全是绣衣楼核心成员,我拿起手边的名册,将人与名字一一对应着望去。直至停到其中一人身上。
“朱羽。”我开口,
雀使抬头,她的脸色不算好看起来像是哭了很久。我从怀里拿出沾有蛾使与我鲜血的布帛递给她,“蛾使给你的。”
她颤抖着手上前接过,打开布帛,其中摆着一条雀鸟纹腰带。
我看着她控制不住情绪埋头大哭起来,我往后靠了靠感受着我那毫无波澜的情绪。
奇怪,我怎么感觉不到疼了呢?
可能是病了吧。
托华佗所制作的药发放到了他们手中,他们有人颤抖犹豫,有人默默接受。我抬手撑着额头对他们说,“吃了它,你们会忘记绣衣楼的一切。”
闻言有人开始呼喊以表衷心,有人默默吞服药丸。我都只是看着不说话,最后人群散去,我身边只剩下了傅融。
“为什么?”他问我,
我把玩着最后一颗药丸递给傅融,“你要吃吗?”
他后退一步,垂目的睫毛颤动着,“不要。”
看着他心碎又恐惧的表情,我笑了,我丢下药丸狠狠碾碎,一把抱住他的腰,“吓你的,我怎么忍心让你忘了我……”
他犹疑着抬手,假装轻松,“你还欠我好多钱呢,我不能忘。”
“只有钱吗?”我问,
他不答,我一把推开他,嗔怒,“死抠死抠。”
他挑眉,从怀中拿出他那本砖头厚的账本递给我,“上面记的所有账,从现在起都归零。”
他对我笑,我也望着他笑。只是,我没有翻看账本而是将它重新放入傅融手中。
“不能归零,那里面都是你的心血。”
不再看他失望破碎的表情,我起身朝楼上走。
楼上的房间里,清冷的白发仙人逗弄着肩膀上胖乎乎的鸢鸟。
“师尊。”我朝面前人行礼。
白发仙人微叹了一口气,“江东朝你宣战了。”
“是。”我回答,“孙权带兵。”
“为何遣散绣衣楼密探?”
“没必要了。”我抬手召回绣球。
“什么没必要了?”白发仙人轻轻拍了拍肩上绒羽,绒羽飘飘然落在地上。
“没什么。”我将绣球放置到鸟架上。
“吾看不懂你了。”白发仙人出声,“你现在还坚持着当年的道吗?”
我没有回答师尊的问题,转而询问他,“师尊,若我是男子,你会支持我一统天下吗?”
他回望过来,苍绿色眼眸里的悲天悯人变成了不解。
“你不是男子。”
一句话好像回答了这个问题又好像回答了其他没说出口的问题。
“吾不能干涉太多凡尘命数。”白发仙人开口,他望着我试图找出一些多余情绪,“命数是注定的,不可更改。”
高高在上的仙人如是说,他试图让偏离大道的徒弟回到原有轨迹上,“不可肖想,不可抗命,不可偏执。”
不可肖想不属于的位置,不可抗拒已注定的天命,不可偏执于权柄。
这是仙人的劝告。
我敛目,恭敬回复,“徒儿知晓。”
仙人抚我顶,“吾将闭关,归期不定。”
我笑,“师尊不用担忧我,我…没什么执念。”
我说了谎,师尊盯着我看了许久,最后莫名冒出一句,“近来很累吗?”
我恍惚了一瞬,好久好久没人这么问过我了。我懵懵懂懂抬头对上师尊的眼眸,啊,师尊,为什么这么看我呢?你透过我在找寻哪个故人的影子吗?
收回你的慈悲吧,仙人的慈悲对恶鬼而言不是救赎,是折磨啊。
我又说了谎,“不累。”
入夜的广陵王府,我坐在案前将绣衣楼的密探档案一张张点燃丢进面前铜盆里。
窗边站着一人,不请自来的一人。
卷曲黑发,熟悉笑眼,他利落翻进殿内急迫着上前将我拥入怀中,低头磨蹭着我的颈窝。
“我好想你。”
我呆呆坐着,直到脑海中闪过的回忆让我恶心反胃。
我一把推开刘辩,他重重倒在铜盆旁。
他想要靠近却被我阻止,“别过来!”
他露出难过神色,“你怎么了?”
怎么了?他怎么敢的?怎么敢在利用我伤害我之后还摆出这幅可怜的样子的?
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伤害我?思绪开始混乱,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忍不住开始恍惚失神。
不不不,我真心相待的陛下死在崇德殿的大火里了。他不是刘辩,不是那个陪我一起长大,让我付出一切替他守卫大汉江山的帝王。
那他是谁呢?
头又开始痛了,失神过后心海翻腾着暴虐与愤怒。
“别靠近我。”眼见他靠近,我拔出案下的利剑。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是有苦衷的。”他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不管不顾想要上前桎梏住我。
“苦衷?什么苦衷?是诓骗我为你找玉玺自己却假死脱身的苦衷?还是利用我行踪与江东交易害我被追杀的苦衷?”我冷笑着起身向后退,紧紧盯着眼前人的眼睛。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以为孙策不会对你动手。”他突然抬手来掩我的眼睛,“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的利剑还是没能对准他。
“我不喜欢!”我将我抵在墙上,整个人靠在我身上,“别恨我……求你。”
“你从来都不信我,在你眼里,我只是一把好用蠢笨但有弑主风险的刀罢了。”我松开手铁器落地发出清脆翁鸣,我痴痴望着殿顶。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他还想说些什么。
我低头靠在他耳边,“不,多亏了你,我才知道比起刀我其实更想成为执刀者。”
“陛下…不,教主,你猜的没错,我是你的威胁。”
远看耳鬓厮磨的两人,近看一人在笑一人在哭。
刘辩红着眼想来吻我,我偏头避开。“不管你来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从我面前滚开。”
“否则,我会杀了你。”我掏出袖中的短匕抵住他的胸腔。
他颤抖着身体,神色疯迷,“你想杀我?没事的,只要你不恨我,我怎么样都行。”
他一把握住我的刀朝他自己的胸口移动,鲜血从他指间流淌,我嗤笑一声,将匕首重重送入他的胸腔,“你让我恶心。”
他跌在案前,满襟鲜血,我居高临下冷冷望着他,“我不比谁差,我也有追逐的权利。”
“你……”他颤抖着唇,眼里的泪包裹着无穷的痛与悔。
我不信了,除了我自己,我谁都不会信了。
我俯身靠近他在他闪过期待的眼神里抽出他身后的档案缓缓走到铜盆前,麻纸落入将熄的火中重新给予了火焰力量,灼热扑上我的手背带来疼痛,我忍不住皱了眉。
跨出房门的那一瞬,我听见身后人在呼喊我的名字。心海泛起短暂的波澜,我开口,“幼时之谊君臣之情,今日都一并烟消云散。”
广陵的雪一向不会太厚,然而今年似乎是个例外。我呆坐在窗边静静看着街角孩童们滚着雪球堆雪人。
“想下去看看吗?”傅融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
“不去了,我怕冷。”我回头对他笑,
他幽幽盯着我,三息后开口,“不想笑可以不笑的。”
我敛起笑容,一脸忧愁,“啊?难道是我笑的没之前好看了吗?”
傅融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在看清我冷漠眸光的瞬间咽下喉咙里那些多余的话。
“帮我清算一下楼里的财产吧,我记得你很擅长算数。”我转过头继续去看街角的孩童打闹。
背后刻意加大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阵寒风夹杂着檐上落雪从我面前掉落。我身后去接,“怎么能下雪呢?”
府邸有人来报说,袁氏客使已至请我回府相叙。我拍落大氅上沾染的雪沫,“让他多等一会儿吧。”
不急,慢慢来。一点一点慢慢来。
袁氏的马车停在府邸前,车前的客使见到我难掩怒色,“这便是广陵王的待客之道吗?”
他才说完,马车内一阵闷咳。我将目光移到车帘上,帘后的青衣又是一阵闷咳。
懒得再听客室废话,我跨上马车一把掀开车帘。
公子如玉,他依旧温润只是脸色过分苍白了。
“好久不见,殿下。”他拖长了后两字,听起来温柔又缱绻。
我笑得真诚,“你还没死啊?袁太仆。”
袁氏客使刚想发怒,就被面前人打断,“无碍。”
我放下车帘坐到他对面,瞧着他依旧含笑不改色的脸叹了一口气,“都快死了还放不下光鲜的那层皮相吗?”
“殿下瘦了。”他依旧不恼,低头替我倒了一杯清茶。
“托你们的福。”我抬起茶水看他,“没下毒吧?”
他轻笑,“殿下多虑了。”
我放下茶水,“我没想到你真的会用我送你的那套茶具。”
“殿下送的,我岂有不用之理。”
“然后,你就中毒了,还巴巴跑来广陵找我拿解药。”我笑,笑容恶劣。
我知道他不会露出我期待的那种难堪表情,可我依旧控制不住想说出来。我想,或许我的病又重了。
“殿下变了。”他饮下一口茶,虽持病体但礼仪体态依旧板直规矩。
我冲他摇头,“不是变了,是病了。”
从怀中取出解药我重重拉过他的手摧毁他刺目的板正,他俯身倒靠在小几上,我未喝的那杯茶泼洒到他衣襟上打湿了一角竹青。
将解药放到他手中,我抬手抚过他眼下的痣,“太仆慢走。”
我起身离开,他却抓住我的手腕,含笑眼眸里隐约露出些狠厉,“天下出不得第二个西王母。”
我回身看他,“太仆多言了。”
卷起车帘,我利落跳下车。
男子能争的,我为何不能争?我争了又如何?溺死在文官笔墨下又怎样?我只怕死于无法掌控的命运死在饿殍千里的荒地。
雪融了,楼内的账也算好了。
我在满室灯火里与傅融对视,我一拍手,“哎呀呀,绣衣楼现在只剩下我们俩了,傅副官,我决定给你涨俸禄。”
傅融低头不看我,“是吗?”
“你怎么不高兴啊?”我起身走到他身边,“还是说你想要的不是俸禄而是其他?”
幽幽一句话,让他抬头对上了我的眼睛。他张着嘴,眼里忽蒙上一层潋滟水光,“我想要的,你……全然不知吗?”
真讨厌啊。为什么一个二个都用这样的眼神瞧我,我做错什么了吗?凭什么把我当作他们痛苦的来源,痛苦也好,欢欣也罢,同我有什么关系?是我逼他们流泪难过的吗?从一开始,便是他们自己选的,缘何最后都来怪我呢?
我转身坐回案后,“我饿了。”
他敛眉,“我去给你做竹筒饭。”
“不要,我想吃城西的元宵。”我趴在案上抬眼看他,“记得带飞云一起去,它好久没出门了。”
他立在原地不动,我们就这么默默相看了许久。最后,他动身离开,我将账本本丢到他怀里,“回来路过陈登府邸顺便把账本交给他。”
他虽面露不解,可终究没问我想干什么。眼见他即将跨出门,我唤他,“司马公子……”
他的背影停留在门口,颤抖着身体不敢回头。
不忍再折磨他,我笑着开口,“傅融,快些回来。”
他离开了。
我缓缓起身,从最远处开始一盏一盏推倒烛火,烛油蔓延,火焰顺势而来席卷上帷幕器具。我站在案后,笑看着火焰一点点吞噬周围的一切。
我忍不住大声发笑,活像一个疯子。
我疯了,是病导致我疯的。那是一场名为背叛的病,它杀死了我所有可信任的人,让我变成了恶鬼。
现在,我要杀死恶鬼。
灼热舔舐上我的皮肤时,我其实感觉不到疼。但在我看见傅融不顾一切想要冲进来的身影时,我竟然感受到了那么一点疼。
他竟然让我疼了,我要惩罚他。
于是,我流着泪对他笑,像一切都还未改变时那样对他笑,我对他说。
傅融,我好疼啊。
他的眼泪最终消失在横梁断裂后的火焰里。折磨到此为止吧,所有的背叛与憎恶也到此为止。
我闭上被烟尘熏痛的眼睛。
牛车慢吞吞走着,车内被白布紧紧包裹着的人缓缓睁开眼睛。一旁打瞌睡的少年瞬间兴奋起来,“殿下,你醒了?”
少女在搀扶下起身,在少年递过的铜镜里看清了现在的模样。
一张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脸。
“吴普,我们现在在哪里?”
吴普掀起车帘,“约摸快到涿郡了。”
少女点点头,饮下一口水。
突然,牛车停顿,前方冒出一伙山贼叫喊着下车。
少女正要掀帘而下,马蹄声裹挟着打斗声从前传来。一少年高喊着,“没事了,车中人可还安好?”
“无事,不知阁下是?”
少年骑在马上,“涿郡张翼德。”随后低头看了看四周的死尸重新开口,“不知阁下姓名,要到何处去?”
良久,车内传来一句。
“涿郡刘蓓,回涿县。”
少年听后爽朗一笑,“恰与我顺路,我送你们吧。”
“多谢翼德兄。”
牛车重驶,尘土轻起,黄泥大道上留下一道驶向远方的绵长车辙。
【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纯粹乱写一通】
【后续点➼这里 】
【五悠】逆鳞(上)
童养媳文学,内含超宠悠仁的五条悟
内含大量捏造,和在此世界观下全员存活的if
写太长了分个上中下(。)
整个咒术界都知道,直接招惹五条悟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招惹虎杖悠仁还被五条悟知道了,绝对会死。
五条家的少爷脾气不怎么好,唯独对这个捡来的便宜弟弟上心的不可思议,他作为六眼和无下限术式的继承者自出生开始就有人花重金买人头,然而御三家之一未来的家主的赏金哪是那么容易赚的,于是不少人都把注意打到了还是个小朋友的虎杖悠仁身上,在多次商讨之后派出了第一波吃螃蟹的人,一脚踩爆了五条悟的雷点。
原本对这些靠赏金吃饭的诅咒师五条悟向来不怎么在意,晃到自己眼前的就杀了,没惹到...
童养媳文学,内含超宠悠仁的五条悟
内含大量捏造,和在此世界观下全员存活的if
写太长了分个上中下(。)
整个咒术界都知道,直接招惹五条悟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招惹虎杖悠仁还被五条悟知道了,绝对会死。
五条家的少爷脾气不怎么好,唯独对这个捡来的便宜弟弟上心的不可思议,他作为六眼和无下限术式的继承者自出生开始就有人花重金买人头,然而御三家之一未来的家主的赏金哪是那么容易赚的,于是不少人都把注意打到了还是个小朋友的虎杖悠仁身上,在多次商讨之后派出了第一波吃螃蟹的人,一脚踩爆了五条悟的雷点。
原本对这些靠赏金吃饭的诅咒师五条悟向来不怎么在意,晃到自己眼前的就杀了,没惹到自己就双方相安无事,然而总有人因此就产生了“我又可以了”的错觉,在周密的计划后骗开了虎杖悠仁身边所有的五条家护卫,把还在上幼儿园的小男孩拐跑了。
五条悟第一次爆发了。
最强咒术师不是说说而已,整个东京都被他影响了,六眼第一次动用自己的全力,宛如暴走一般从高专杀了出去,外泄的咒力实在是太过恐怖,让不论是咒术师还是普通人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眩晕,甚至出现了大量人员无故晕倒的新闻,让给他善后的高层在背后躲着骂娘。五条悟才不管这些,他一心只有自己的小朋友和那群胆大包天的诅咒师,冷着脸命令整个五条家地毯式搜索,自己凭借着六眼一路追踪那些诅咒师不可避免留下的痕迹,轻松规避了所有错误的情报,第一次展现了自己全力以赴到底有多恐怖。
他的爆发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一场灾难。
等五条家的人在清理了各个地方的窝点赶到现场时,那栋楼已经被五条悟拆掉了,六眼来得太快,咒术师们压根没来得及把虎杖悠仁安置好再商量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就被从天而降的最强一脚踩在了地板上,五条悟心情差的要死,第一时间没有去收拾周围的一圈人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把悠仁从冷冰冰的地面上捞了起来。小男孩还穿着学校的可爱制服,除了左胳膊擦破了一点儿皮什么事都没有,闭着眼睛被五条悟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呼吸均匀脸蛋红润,让随之而来的家仆松了口气,心想小少爷没怎么受伤真是太好了。
没有人愿意面对暴怒的五条悟,他锋芒太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为了悠仁胳膊上一小块擦伤把所有参与了这件事的诅咒师们左胳膊全都卸了下来——这时候五条悟反而庆幸那些诅咒师嫌小孩太吵让虎杖悠仁强行进入了睡眠,不然这么血腥的场景可不适合给小孩看。
作为六眼要收拾所有参与了这件事的人实在是太过容易,他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抱着悠仁就不放手了,踩过一地黏糊糊湿哒哒的血液接过了家仆在刚才的时间里问出来的名单,小孩在他的怀里睡的很熟,胳膊上的伤已经被好好处理过了,浑然不知外界因为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
五条悟焦躁的情绪在找回悠仁之后很快就平复了下来,浑身外放的尖刺也好好收了起来,漫不经心的说要把名单上的人全部都杀了,随后在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在已经成了废墟的建筑中里里外外翻了一圈,最后踢爆了一块不知道是天花板还是墙壁的石块,把一个带着可爱虎耳的书包拎了起来,看着上面的破洞和血迹,捏紧了肩带。
“绝对、饶不了他们。”六眼看似平静的放出了宣言,声音冷静却莫名的让人感到十分恐怖,“这可是我亲手给悠仁做的书包。绝对绝对、饶不了他们!”
确实,五条悟在这个书包上花的时间多到不可思议,在请教了家入硝子和家里专门请来的裁缝之后浪费了很多材料才做出这唯一一个成品,虎杖悠仁喜欢得不得了,去哪里都要背着,五条悟怎么也忘不了他的小朋友抱着书包一边对他笑一边说背着这个书包就感觉悟哥哥就在自己身边,六眼在意的事情并不多,然而有关虎杖悠仁的他却每一件都放在心上。
后来名单上的人确实一个都别想跑,被六眼挨个挨个找上门收拾,遭了无妄之灾的虎杖悠仁在睡了一觉之后为自己的书包难过了好久,又在五条悟亲口承诺再给他做一个后才笑了起来,高兴的说着悟哥哥最好了踮着脚去抱五条悟,然而他实在有点儿矮,或者说五条悟实在有点儿高,即便他踮着脚也只能抱到六眼腰部的位置,被五条悟弯下腰抓着衣服拎起来好好抱在怀里,用自己软软的脸去蹭哥哥。
这次的绑架给五条悟敲响了警钟,他的悠仁还那么小,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于是他指派了更多的人去保护悠仁,虽然再多的人在他眼里都是废物,随后又决定每天亲自接送悠仁——没有什么比六眼的保护来的更加安全。
可五条悟高估了自己,从小到大都没遵守过学校规定的少爷哪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进入高专之后把任务睡过去都是常有的事,逼得夜蛾正道好几次带着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杀到五条家来掀他的被子。虎杖悠仁虽然还是幼儿园,但也是要准时准点上课的。
于是起床成了六眼每天最痛苦的事情,闹钟响了之后干脆一巴掌拍到地面上,翻个身抱着暖乎乎的悠仁继续睡,在小孩挣扎着想要起床的时候凭借着年龄压制强行封锁了他所有的行动,嘴里嘟囔着悠仁再陪我睡一会儿嘛,一头白发睡到乱翘,完全不在意虎杖悠仁到底会不会迟到。
反正他在悠仁入学那个幼儿园的时候就直接把幼儿园买下来了,就算虎杖悠仁上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没人敢说什么。
绕是这样五条悟还不知足,在经历了好几次起不来醒不了被万般无奈的虎杖悠仁捏住鼻子强行叫醒之后开始认真思考给悠仁请家教的可行性,在夜蛾的理论课上转着笔问夏油杰自己这个想法怎么样,他满心以为自己肯定会得到认同,没想到夏油杰看了他一眼之后充满怜悯的摇了摇头,全盘否定了他的想法:“悟,虎杖和你不一样,他就是个普通孩子,正常成长是需要和同龄人接触的,我并不建议你给他找家教,我看虎杖自己也挺喜欢去幼儿园玩的。”
这话说的非常有道理,然而六眼就像是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说法一样拖长了声音诶了一声,放下笔手指指着自己:“为什么需要和同龄人接触?悠仁有我就够了,他不需要别人。”
类似的发言夏油杰实在听过太多次了,多到他都懒得和五条悟讲道理了,六眼的思维方式实在让人费解,夏油杰也不是很想敲开好友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请家教这件事五条悟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在夜蛾讲到如何分辨生得领域时夏油杰发现好友已经开始写需要请哪些家教的单子了,他好奇的探头看了一会儿后小声问五条悟有没有问过虎杖悠仁的意见,然而六眼这时候正纠结于要不要给小孩请防身术教练,压根没听见他在问什么。
讲台上的夜蛾正道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给了他们俩一人一个粉笔头,痛骂这两个家伙不听讲,慷慨激昂的让他们学学家入硝子听得多认真,话音刚落最右边的硝子就咚的一声头砸在了桌子上,疼的嗷了一声之后睁开朦胧的睡眼问夏油杰为啥打她。
如果不是夜蛾正道已经过了年轻时冲动的那个劲,恐怕今天咒术高专就要发生第一起老师打死学生的惨案,五条悟看挂钟时间差不多了,在夜蛾噼里啪啦的骂声中招呼都不打就拎着书包从窗户翻了出去,听着身后撕心裂肺的“你给我回来”笑的特别开心,在风中调整姿势轻轻松松踩在了地面上。
幼儿园放学比高专要早,五条悟继总是迟到之后又开始日日早退,呆在学校里的时间少得可怜,如果不是没人能搞死他并且他背后还有一个五条家的话,高专恐怕早就把这个事儿精给开除了——虽然开不开除的五条悟也很是无所谓。
十六岁的青春美少年和周围一圈家长格格不入,确实,五条悟看起来就不是那种会和幼儿园联系起来的人,他更适合作为艺术品放在橱窗里不动不笑供人欣赏,站在幼儿园门前等小孩放学就像喜剧演员误入情感剧一样,违和感强烈到让人怎么也没办法无视。
这家幼儿园管理规范,即便放学了也不会让小朋友们一窝蜂跑出来,而是在老师的带领下按照年级班级带出来。自从五条悟开始来接小孩后虎杖悠仁总是第一个被老师带出来,小朋友特别特别听话,牵着老师的食指走在第一个,背着五条悟新做的书包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刚跨出校门呢就一颠一颠的向身高腿长很是扎眼的五条悟跑过去,还没跑两步就被六眼直接捞了起来好好抱在怀里,抱着五条悟的脖子冲老师挥手再见,又贴着五条悟的脸有点儿兴奋的喊着悟哥哥,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很费力的掏出了几颗糖献宝一样捧到五条悟眼前,眼睛亮晶晶的:“悟哥哥,这个,给你!”
五条悟喜欢吃甜食,但并不代表他会放任牙都没换的虎杖悠仁吃甜食,六眼挑了挑眉毫不客气的把糖从小孩手中拿走,刚装进口袋里就一下捏住了悠仁的鼻子变了脸,靠近了去看那双蜜糖一样的琥珀色眼睛:“我是不是说过你一天只能吃一颗糖,嗯?这糖是哪来的?”
如果换别人在这里恐怕已经被他吓得要哭出来的,然而虎杖悠仁根本不吃他这套,小小的手抓住了他的食指颠三倒四的解释:“老师给的奖励!我今天答题答对了……留给悟哥哥,悟哥哥喜欢吃糖。”
于是五条悟的心情顿时好到能冒泡,他亲了一下悠仁软软的脸兴高采烈的说着谢谢,小孩的爱总是直白又浓烈,六眼自从捡回来这么个小东西之后就尝到了时时刻刻被人记在心上是什么感觉——正面意义上的惦记,和那些天天想着怎么用他人头换赏金的人当然不一样。
尚还在上高专的五条悟像是个年轻爸爸一样,单肩背着悠仁的书包,抱着小孩混在一堆大人里面,蔚蓝的眼睛似有似无的往后看,在靠一个眼神吓退了某些人之后捏着悠仁胖乎乎的手,刻意把小孩闹到咯咯笑了起来,心情特别好的说:“今天晚上给悠仁做牛排吃哦,悠仁高兴吗?”
虽然从外表看不出来,但是五条悟在生活方面意外的擅长,悠仁在他怀里蹬着两条小短腿欢呼着,小孩实在太能闹腾,有好几次五条悟都有一种他的男孩要从怀里翻出去的感觉,让他自己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更加用力的抱着悠仁,用自己的下巴去蹭小朋友颈窝,心情好得不得了。
五条悟心想,他只需要悠仁,只要有悠仁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要了。
他自认为不算贪心,要的不多,世间这么多东西也只要他的小男孩就够了,五条悟总是小心翼翼的对待着虎杖悠仁,像是捧着什么易碎品一样,自从把小朋友捡回来之后一连好几年他的新年愿望都是小朋友能健康成长,可上帝就像偏偏和他作对一样。
最终五条悟请家教的想法还是落空了,夏油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用“你能保证请来的家教没有任何问题也不会成为其他人的突破口吗”这么一个五条悟没办法回答的问题让虎杖悠仁得以拥有一个正常人的童年,而不是被关在五条家哪里也没办法去。
然而大约是那一次绑架给六眼留下了没办法控制的心理阴影,导致他之后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他的小男孩,虎杖悠仁是个乖小孩,悟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总是在五条悟被外派了任务的时候抓着哥哥的食指,用那双蜜糖一样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他没有咒力也看不见咒灵,更不知道那个扎着头发的大哥哥怎么突然就飞起来了,发出一声惊呼之后被五条悟大笑着抱着举起来,兴奋的张开双臂说,悟哥哥快看,悠仁也会飞了。
不少人对六眼袚除个咒灵还要把一个半点儿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小朋友带在身边感到不可思议,可五条悟就是任性又随心所欲,况且他够强,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对手都能保护好他的小男孩——最强一直都这样认为。
那边处理完几个咒灵的夏油杰看着一大一小两个朋友玩的不亦乐乎,有点儿无奈的扶额说悟你好歹帮帮忙啊,六眼正把虎杖悠仁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抓住了小孩的脚踝开心的笑着,一撇嘴说:“杰,这种货色你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了嘛。”
袚除咒灵哪有陪他的悠仁重要。
于是两人就这个任务到底应该谁出力而吵了起来,家入硝子在旁边打着哈欠问监督什么时候能走,又在监督擦着汗说要一起回去的时候十分不耐烦的指着那两个人说你看他们像是需要治疗的样子吗,话刚说完就看见五条悟吵得过于激动手舞足蹈的把骑在脖子上的悠仁颠了下来,小男孩在空中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被六眼以超乎常人的反应一把抓住了带着耳朵的帽子硬生生止住了下降的趋势,五条悟吓得够呛,咬牙切齿的把小孩抱在怀里勒的悠仁发出一声痛呼,恶狠狠的说:“你怎么不抓紧?你要吓死我吗?”
小朋友也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蜜糖一样的眼睛好像蒙着一层水一样,紧紧的攥着五条悟的手指,声音都哽咽了:“悟哥哥、对不起……可如果抓哥哥的头发,哥哥会痛。”
于是就连五条悟都不能苛责什么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酸酸涨涨,又觉得刚才受到惊吓的余波攥紧了他的心脏让那一块产生了尖锐的疼痛,疼得他狠狠的在小孩脸上咬了一口,力道不大但却留下了一圈牙印,他按着悠仁的后颈,声音都有点儿抖。
他说,悠仁啊,以后都不准这样了。
虎杖悠仁在五条悟心里到底有多重要,没人能说得上来。
在接到保护星浆体这个任务的时候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以为这次五条悟不会再带着他家小朋友了,结果监督还没把他们带到机场里面夏油杰就看见了穿着同款兜帽衫的一大一小在逛机场的商店,于是夏油杰扭头就跟家入硝子说五条悟疯了,短发姑娘昨晚没睡好,靠一根烟吊着自己的精神气,有点儿不耐烦的说:“五条悟什么时候不疯啊?”
这话说得好,五条悟是个公认的疯子,只不过平时装普通人装的像模像样,让人忽略了这人疯起来能疯到什么地步。自从被带回五条家之后这还是虎杖悠仁第一次出远门,小男孩兴奋的不行,抓着五条悟的手一会儿看这个一会儿看那个,六眼今天心情不错,小小的圆形墨镜架在白色的头发上,对小孩的要求一应满足,大手一挥要把整个商场买下来,被随后而来的夏油杰说了一句钱多的没地方花,五条悟懒懒散散的晃着手里的卡无言的说着自己有钱,随后一把抓住虎杖悠仁的帽子成功阻止了小孩的超速前冲,晃了晃手指:“悠仁,不能乱跑哦,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乖孩子悠仁完全记住了这句话,抓着五条悟的食指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果然都乖乖的跟着五条悟,不管是在飞机上睡的东倒西歪还是下了飞机跟着他们去找天内理子,都没有松开五条悟的食指。这种被依恋的感觉实在好,好到后来下了飞机五条悟都舍不得叫醒悠仁了。
于是他果真让虎杖悠仁一直睡了下去,抱着他的小朋友慢慢悠悠的拎着一袋子糖走在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身后,半点儿紧张感都没有,这个任务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可他们有两个特级,整个咒术界一半的高级战力都在这里,没有人认为这个任务会出什么差错,包括天内理子本人也认为自己终将走上既定的命运轨道为了人类而献出生命。
后来发生的所有事都超出了预料。
五条悟被伏黑甚尔一刀捅了个对穿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本能让他第一时间抓住了虎杖悠仁的手腕把小孩用力甩向后面,夏油杰信任他,接住了小孩带着天内理子就往里面跑,可几岁的小朋友哪里懂,他只知道五条悟受伤了,红色的血流出来肯定很痛,于是悠仁在夏油杰的肩膀上哭的撕心裂肺,一声一声的喊着悟,拼命挣扎像只小老虎一样扑腾,这时候夏油杰才发现好友养的这个小孩力气大的不正常,必须得他用全身的力气才能按住,一边往里面跑一边急急忙忙的安抚小朋友:没事的,悟会没事的。
可谁都没想到伏黑甚尔能强到那种地步,即便是六眼和无下限术式的拥有者也倒了,哭到嗓子沙哑的小朋友刚被放下来就撒开腿往外面跑,夏油杰没办法只能去追,有点儿头疼这小孩怎么离开了五条悟能这么闹腾,又在一转身瞳孔一缩毫不犹豫的把正背对着他的天内理子扑倒在地躲过了致命攻击,浑身是血的男人甩着咒具出现,笑着宣布五条悟已经死了。
被捅穿了喉咙的五条悟确实躺在了地上,然而死还远远说不上。
他在一片混沌中听见了自家小孩的哭声,一声一声连带着扯的他心脏生疼,生命随着血液的流逝让他浑身发冷,他调动了自己所有的神经用来思考反转术式,大脑被烧成了一团浆糊,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悠仁,我的悠仁,我的悠仁在哭。
五条悟确实是个疯子,他毁掉了大脑又重塑大脑,在看见漫天的星星之后忽然理解了家入硝子之前说的反转术式究竟是什么意思,凭借着“爱”自血海里重生,在将所有情绪转化为咒力修补了自己的身体之后从一片狼藉中爬了起来,蔚蓝的眼珠仿佛在阳光下融化的冰块一样,折射着让人没办法直视的光,他冲着伤了肩膀正一瘸一拐从里面走出来的夏油杰笑:“杰,好久不见啊。”
你这个疯子。夏油杰张口就说了一句大家公认的事实,血从他的额头流下来让他的左眼完全睁不开了,他伤的很重,却还是强撑着走到了五条悟面前,伤痕累累,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他说,悟,你先冷静。
虎杖悠仁和天内理子都被带走了。
星浆体被带走是可以预料的事,然而虎杖悠仁一个小孩被带走却似乎有点儿让人难以理解,夏油杰打了个电话让家入硝子赶紧过来一趟,又回头看着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显然马上能把全世界都给拆了的好友,声音烦躁又带着点儿意味深长:“把宿傩的容器带在身边,你的胆子是真的大啊。”
“他才不是什么容器,他是我的悠仁。”
六眼额头上的伤痕还在往外渗血,在说到“悠仁”这个名字的时候柔情蜜意到让人毛骨悚然,他目光温柔,仿佛能从空气中看见他的小男孩一样。五条悟爱虎杖悠仁,他怎么可能不爱,从很久之前就注定了他永远都不会和他的悠仁分开,可现在有人把他的小孩从他身边夺走了。
五条悟永远都没办法忍受这样的事情。
幸好,最强去的有够及时,还能救下天内理子让那姑娘免于死亡。女孩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超出认知的事情精神已经到了极限,刚被五条悟从死刑架上拎下来就嚎啕大哭,眼泪多的能把这里给淹了,可五条悟没有时间在这里听她哭,也懒得安慰她,在用六眼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他的男孩之后直接拎起了小姑娘的衣服,有点儿不耐烦的说:“你别哭了,悠仁呢?”
眼泪哪里是说止就能止住的,天内理子一边哭到打嗝一边摇着头哽咽着说我不知道,她实在是受到了太多的惊吓,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被五条悟不耐烦的拎着送到了刚被家入硝子治好一身伤的夏油杰身边,六眼非常暴躁,心里的念头满满都是他要失去他的悠仁了。
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有人知道那一天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夏油杰再见到五条悟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六眼在领悟了反转术式之后真的成了当代最强,抱着他的小朋友一脸烦躁的打着电话,藏在墨镜后面的蓝眼珠流光溢彩熠熠生辉,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藏在夏油杰身后的天内理子之后忽然笑了一下,在悠仁不满的挠他让他别打电话了的时候扭头就亲了一口小朋友轻声说安分点,随后走到了夏油杰面前,把手机拿开了一点,声音平平淡淡:“你也知道还有另一个星浆体了?”
说到这事夏油杰就来气,他不愿意恶意揣测上面的安排,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天内理子不过是被推出来挡刀的小姑娘,即便当时他们的任务真的失败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比起五条悟来说夏油杰算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好学生,为了理子的事却直接去找了夜蛾正道,他实在生气,在被踢皮球踢了一圈之后总算从硝子那里得知五条悟回来了,带着天内理子到了深山老林的五条家本宅找好友,被这么问了一句之后脸色相当的差,点了点头:“我已经知道了,而且,他们还说……”
“天内理子的死是有必要的。”
面前好友的声音和手机里传来的“处死宿傩容器是有必要的”重合在了一起,让五条悟十分的火大,六眼的头发被现在生龙活虎三天前却奄奄一息的小朋友拽在手里,他笑了笑,挑了挑眉,只说了两个字。
扯淡。
说完之后他干脆挂了电话,把悠仁举高高问着悠仁今晚要不要吃寿喜锅,在小孩响亮的答了一声要之后又把小孩抱回了怀里亲吻,故意咬着小朋友的脖子,让悠仁痒的缩起来笑,没穿鞋的脚丫在五条悟身上踩来踩去最后干脆一阵折腾后骑到了五条悟的脖子上,笑的很开心说悟哥哥要说话算话哦。
算话,怎么不算话。五条悟捏着小孩的小胖脚,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说你们也留下来吃,随后就吩咐路过的家仆记得晚餐多准备一点,在肩膀上的小朋友催促着他赶紧往前跑的时候笑着说知道啦知道啦,带着小孩在五条家本宅老旧的木地板上踩的咯吱咯吱响,被旁观了一切的夏油杰说了幼不幼稚,回头比了个中指说陪悠仁玩怎么能算幼稚呢。
晚上的寿喜锅暖和又好吃,被改变了命运又成了替罪羊的天内理子没什么精神,悠仁倒是吃的高兴,在要吃第三个肉丸子的时候被五条悟没收了碗说悠仁现在还不能吃太多肉丸哦,气的小朋友转身背对着他,哄了好久后才又转过来高高兴兴的吃香菇。
夏油杰对好友的现状实在有点儿担忧,问他难道真的打算一直养着宿傩的容器,被五条悟不厌其烦的纠正了是悠仁不是宿傩的容器,小朋友吃饱了在旁边玩积木,身后还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是五条悟特意给他买的衣服上带着的,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玩着玩着身体忽然往旁边歪,被六眼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接住了捞到自己身旁。夜深了,小朋友该睡觉了。
唯一的小孩睡觉了,也可以开始谈正事了,五条悟绝对不会把虎杖悠仁交出去,就好像夏油杰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天内理子作为挡箭牌死亡一样。他给在场唯一的女性倒了一杯甜酒,用那双价值几亿的六眼看着短短几天之内就变得十分憔悴的姑娘,声音轻轻的怕吵醒了睡的正香的小孩:“我可以让人给你换一个身份到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去生活,也不会再有我们这样的咒术师去打扰你,只要你愿意。”
天内理子没什么不愿意的,以后再怎么糟糕也不可能比现在更糟糕了,她又开始流眼泪,声音哽咽着说谢谢,接过夏油杰递过来的手帕之后半侧过身擦着满脸的泪水,在被沉默又温柔的安慰之后总算忍不住了,又开始大哭了起来,害怕吵醒了小孩起身体贴的去了屋外,让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男人一个小孩。
“你真的要和上面作对一直养着虎杖吗?”
夏油杰还是觉得好友这个想法不明智也不现实,可五条悟固执又难搞,做了决定后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六眼承认他最初不过是偶然捡到这个小孩觉得很有意思而已,然而在过了这么久之后根本就不是有意思了,五条悟笑着抓住了悠仁的手,让小朋友在梦中嘟囔了一句悟哥哥别闹,翻了个身继续睡,他摸着小朋友粉红色的头发,声音依旧是轻轻的:“杰,你知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快没有呼吸了,那个时候我觉得我也要死了。”
于是那一天面对伏黑甚尔的惊心动魄在六眼的只言片语中透露了些许,如果虎杖悠仁不是两面宿傩的容器,如果五条悟没有领悟反转术式,天内理子会死,虎杖悠仁也会死。五条悟回想到自己那天感受到的小孩冰凉凉的身体,攥紧了拳头,失去的恐惧直到现在还紧紧的绞着他的心脏,他把旁边的薄被子拽过来把小孩裹好,低头看着虎杖悠仁红红的脸,又轻又慢的说:“我只要悠仁。”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要了。
TBC.
【五💕悠Only推文整理500篇】(二)
【个人整理向】
【CP为五条悟×虎杖悠仁,不拆不逆】
【其他整理】
【全文分为四个模块整理】
①[一发完]
②[论坛体/知乎体/直播体/观影体]
③[已完结|有更新及番外]
④[未完结]
①【一发完】
【夹娃娃机可以夹到爱情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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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未完结]
①【一发完】
【如愿所偿/Fill me with your poison】
②【论坛体/直播体/知乎体/观影体】
【匿名|你校知名美女怎么能是小学妹呢?高年级学姐藏在图书馆的美貌不应该全世界都知道吗?】(性转)
(【前篇_雪藏】 )
【如何看待五条悟在综艺里说[喜欢像虎杖悠仁那样乖巧的孩子]】
③【已完结|有更新及番外】
(【小番外】 )
【漫画原型找上门来了】 (【续】 )
【身为Alpha却被Beta非礼了怎么办?】(ABO,全文见作者文集)
【美妆区up主害人不浅】 (【续】 )
【特殊与特别】(ABO) (【番外】 )
【非典型性主仆关系】 (【续】 )
【失忆后绿了自己怎么办】 (【续】 )
【A-传说中龙的传说】 (【B】 )
【ALICE】 (【续1_HATTER】 【续2_QUEEN】 )
(【番外_成人手段】 )
④【未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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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说一句:提前祝虎子生日快乐呀!
【all27】少年精分否? 第一章
第一章 灵魂附体这种事……
泽田纲吉,男,14岁,并盛“声名赫赫”的废柴纲,不仅平均成绩只有17.5,跳马跳不过三层,在平地上走路都会莫名其妙摔跤,而且单蠢、胆小、经常被欺负、身娇体弱易推倒【?】……
但是!!!!他本质上依然是一个遵纪守法不惹事生非生活经历无比正常的良好公民!
而在这一天,他无比惊悚地发现了一件事——他他他他……他被鬼上身了! ...
第一章 灵魂附体这种事……
泽田纲吉,男,14岁,并盛“声名赫赫”的废柴纲,不仅平均成绩只有17.5,跳马跳不过三层,在平地上走路都会莫名其妙摔跤,而且单蠢、胆小、经常被欺负、身娇体弱易推倒【?】……
但是!!!!他本质上依然是一个遵纪守法不惹事生非生活经历无比正常的良好公民!
而在这一天,他无比惊悚地发现了一件事——他他他他……他被鬼上身了!
真是可喜可贺普天同庆——个鬼啦!!!
泽田纲吉:“为什么我会遭遇这种灵异事件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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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是谁啊啊啊啊?!!!”泽田.兔子.真杯具.伪洗具.纲吉君无比惊恐抱着被子缩在床角。
他只是上床睡觉啊,为什么会听到自己脑海里出现了另一个声音啊!
“啊……你不用害怕,我没有恶意。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体里。请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那个温和优雅极有磁性的声音说道。
很不可思议地,听到这安抚的声音,少年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唔……有一种奇怪的很亲切的感觉……少年困惑。
“为什么……你会……”沢田纲吉瑟缩着问。
“啊,那个啊,当然是因为我已经死了啊。”声音依旧温和。
“诶诶诶?!!所以说你是鬼啊!!”少年惊恐地大叫。
“真是失礼呢,就算是事实,也请不要这么直接地说出来。”那个声音带上了几分笑意。
“对、对不起……”好孩子立马乖乖道歉。
“没关系。你真的不用害怕,只要你想,你是可以把我赶出去的。”那个声音一派轻松道。
“赶出去后……你会怎么样?”少年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问。
“应该……是魂飞魄散吧?”那个声音不确定地回道。
“那怎么可以?!”少年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失声喊道。
“怎么了,纲君?”房外温柔的妇人声音响起。
“没、没有!妈妈快去睡觉吧?”少年慌慌张张回道。
“是吗?那纲君好好休息吧。”
“好——”
门外母亲的脚步声远去,少年松了一口气,虚脱般重新坐回床上。
“为什么这么激动?我们……是不相干的吧?”温和的嗓音不解地问。
“就算这样,我也不想有人会因为我而受到伤害……”少年抓了抓头。
“……”声音沉默了一下,半晌,带着轻笑响起,“那……请多多指教了。”
“那个……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Crimine哦……”
“我叫泽田纲吉,请多多指教,Crimine先生!”
“呵……对了,以后只需要在心里跟我交谈就可以了,不用说出来。”
“好、好的。”
……
……
……
泽田纲吉,男,24岁,童年时被人欺负,少年时背家庭教师压榨,青年时被好友背叛,导致身边所有亲朋好友乃至这个世界受到牵连……
所以说他的人生就是个餐具吧!
现在,谁可以告诉他,为什么明明已经翘了的他却会在十年前的自己体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被命运折腾了一次还不够,还要让他以旁观者的身份再遭一次罪吗?!不带这样玩的啊……
“真的是……太过分了啊,Giotto……”
一片祥和的精神空间内,棕发棕眸的青年微笑着,眼神却悲哀得令人揪心。
抬头,看着这平和安详的精神空间,青年微微弯了弯眸子。
没被Reborn折腾的他果然很幸福呢,要知道,遇到Reborn之后自己可是经常做噩梦呢……
想着,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些,但随即又变得苦涩。
痛苦地闭上眼,青年蹲下身子,抬手捂住双眼,晶莹的泪水顺着白皙精致的下巴滑落。
“对不起……各位……都是因为我……对不起……”
“如果我早一点发现……如果我可以下得去手……如果我不那么优柔寡断……大家就不会……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再多的愧疚也换不回他珍视的人们——
但是,至少——
青年放下手,眼神坚定。
绝对不能让那种事发生在这个孩子身上!他会阻止那一切——无论要他付出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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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自己起床的少年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大脑迟钝地运转着。
好像忘记了什么……昨晚他是不是做了个奇怪的梦?那个梦是……
‘不是梦哦。’温润清朗的声音轻笑着响起。
“咿!!——”被吓了一跳的少年从床上滚了下去。
‘噗……’
“嘶——痛痛痛……”少年摸着脑袋坐起来,“Cri、Crimine先生!”
‘嗯,我在。’
“啊啊,果然不是梦啊……”少年拍了拍胸口,大大的眼睛写满惊奇,“感觉好奇妙啊哈哈……”
青年忍俊不禁,‘你的接受能力也很奇妙呢。’
以前是本人也就没发现,但现在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自己的神经也是有够大条的呢。
“因为,完全感觉不到你的恶意,反而、反而很亲切……”少年困惑地歪了歪头。
‘没关系吗?’青年笑吟吟问,‘我可是鬼哦。’
“……”少年脸色发青,“您可以不用特意强调的……”
‘哈哈……’
“纲君~”门外,沢田奈奈声音温柔地喊道。
“啊,妈妈,我起床了!”少年连忙高声回道。
“哎呀,真是难得呢!”沢田奈奈掩唇笑道,“果然因为今天是上中学的第一天,高兴得睡不着吗?那纲君快点去洗漱,早饭已经做好了哟!”
“好——”
-
-
并盛中学——
今天是新生入学的第一天,风纪委员们早早便守在校门口维持秩序。
且不说那人高马大的清一色飞机头们,只要看到身形单薄面容俊美的黑发少年慵懒地倚着校门,可怜的新生们便只能面色惊恐两股战战地蹭过校门。
伴随着时不时因仪容不整而便咬杀的惨叫声,校门前大路上的学生越来越少,上课的时间也越发逼近。
“……”草壁哲矢看了看手表,而后偷偷看了一眼倚着墙闭目养神的黑发少年,咽了咽唾沫。
那一位怎么还没来……
“还有多少时间?”凤眸微掀,黑发少年薄唇轻启。
“回、回委员长,还有十分钟!”草壁哲矢忙不迭回道。
“哦?”黑发少年挑了挑眉,语气平淡。
咕——
低沉的气压自黑发少年周身溢散,让所有飞机头满头冷汗地咽了咽唾沫。
还剩三分钟时,视野中终于出现那抹瘦小的身影,飞机头们松了口气,神色激动,仿若注视救世主一般看着棕发少年走近,而后少年便在平整的地面上跌了一跤。
众人:“……”
不管看多少遍都觉得沢田先生这个技能真的是很神奇呢……
慌忙从地上爬起,棕发少年小跑向校门。
“云雀学长!早上好!”棕发少年站定,冲面前俊美的黑发少年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嗯。”云雀恭弥点了点头。
“唔……”不安地看了看分列两边的风纪委员,沢田纲吉抓了抓头发,“我、我迟到了吗?”
“还有两分钟。”
沢田纲吉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被云雀学长打可是很疼的。
抬手,素白的手指拭去棕发少年脸上沾上的尘土,云雀恭弥开口:“为什么这么晚?”
“啊,那个……”沢田纲吉窘迫地挠了挠脸颊,“就、就是不小心跌倒了……”还被一只小狗追了两条街OTZ……
“入学典礼要迟到了,快点进去。”云雀恭弥屈指弹了一下少年额头。
“嗷,是!那云雀学长,我先走了!”
看着少年慌慌张张跑远的背影,目的达到了的云雀恭弥抽出自己的武器浮萍拐,心情不错地冲不幸晚到的瑟瑟发抖的学生们扯开一个笑容:
“迟到,咬杀!”
在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的背景音中,草壁哲矢掏出手帕擦了擦冷汗。
还好,沢田先生没有迟到,委员长心情不错,下手也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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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刚刚那位……’
‘啊,那是云雀学长——云雀恭弥,我很崇拜的一位前辈!’少年连忙回道。
‘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呢。’青年声音中带着惊奇的意味。
‘那是因为……’
……
少年一边跑向礼堂,一边在心里向自己的“同居人”解释。
——新的一天,开始了。
【all邪】谁能不爱毛茸茸1
吴家给这辈唯一的男丁找了个师父。
吴家作为青丘族人,家中人丁兴旺,男狐女狐个顶个的漂亮,尤其这一辈宗族的小男孙,不满百岁就出落得水灵灵粉嫩嫩,上次被奶奶带去母家显摆,千来岁的老祖母往堂上一坐,容光焕发,本是花仙出身却跟那吴家的禽兽们学了些豪放,把小孙子往桌上一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带了盘菜。
“瞧瞧,我家小崽。”老祖母跺了跺脚,制止小辈们眼馋摸过来的花枝。
“盘亮,条顺。欸,我那三个不成器的崽没一个继承我解家美貌,都跟那狗子爹似的恭顺老成,可这崽子像我!”老祖母掐了个诀,递给孙儿一枝桃花,点了下他的眉头。小狐狸崽雪白蓬松的胎毛上落下一块,脚踝上出了个桃花印。
“我孙孙,吴...
吴家给这辈唯一的男丁找了个师父。
吴家作为青丘族人,家中人丁兴旺,男狐女狐个顶个的漂亮,尤其这一辈宗族的小男孙,不满百岁就出落得水灵灵粉嫩嫩,上次被奶奶带去母家显摆,千来岁的老祖母往堂上一坐,容光焕发,本是花仙出身却跟那吴家的禽兽们学了些豪放,把小孙子往桌上一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带了盘菜。
“瞧瞧,我家小崽。”老祖母跺了跺脚,制止小辈们眼馋摸过来的花枝。
“盘亮,条顺。欸,我那三个不成器的崽没一个继承我解家美貌,都跟那狗子爹似的恭顺老成,可这崽子像我!”老祖母掐了个诀,递给孙儿一枝桃花,点了下他的眉头。小狐狸崽雪白蓬松的胎毛上落下一块,脚踝上出了个桃花印。
“我孙孙,吴邪。”老祖母看着小狐狸崽子心疼的摸着自己掉毛的后爪,委屈巴巴地看着奶奶,一副可怜相叫解家向来爱毛茸茸的一众子孙倒吸一口凉气。
“往后要平平安安,奶奶不求你以后和那张家似的位列仙班,翻出个多大风浪,但求你漂漂亮亮,多子多孙。”
人群中突然听人啐了一声。吴家祖母一抬头,瞧见是她那霍家的姐妹。当年她俩一起看上那狐狸堆里顶老实人缘好的吴邪他爷爷,明里暗里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解家人虽精于算计,但吴邪他奶奶是个豪杰,不屑于跟她勾心斗角,只提着她那青霜剑劈了吴家大门,叫那吴老狗出来,问你要我要她快给个准话,老娘这家不行好找下家,吓得吴老狗夹着尾巴端着梨盅出来,问她难道是昨天的鸡汤不合胃口您看看今天这甜水炖的怎么样?
“妖媚坯子。”霍家姑娘至今未嫁,倒是于仙途上日益精进,每每练功大成便要请客吃饭,每桌挂一横幅——多谢当年不娶之恩,叫吴家奶奶看了十分可恨。霍家姑娘盯着那桌上蠢蠢的一团,拿扇子怼了怼。小吴邪惊到立起耳朵,哀哀地喵了一声。
“哈哈哈哈,吴老狗竟生了个猫孙。”霍家姑娘在一众花枝乱颤对着吴邪捧心口的解家人中笑得格外艰难。
“你那儿媳好歹还是昆仑一脉的雪豹,生到他这里就变个猫,吴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听说那天是吴老狗亲自去解家接的夫人,又从一脸刻板严明的解家家主怀里将吴邪抢了回来。霍家姑娘因眉毛秃了一截半月没出去见人,吴家祖母绿这半个月便大张旗鼓地给吴邪找最好的师父。
“男孩子家家,又是狐狸,也不求他能光耀门楣。”吴老狗摸摸吴邪的尾巴,让他在自己膝上好睡。吴家祖母暴打了吴老狗一顿,说不管,才不要他孙儿往后只做个毛茸茸的二世祖,男狐狸怎么了?男狐狸也得自强不息,于是第二天便踹了他那不成器的老大带着吴邪去昆仑山拜师。
春去秋来,吴家祖母过了最开始和霍家斗气的劲,现在也开始后悔把吴邪送去那么个苦寒的地方。他青丘是所有仙山里福气最好的一个,吴邪生来便是要在福堆里过完一生的。小崽这几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正经可爱天真着,她作为祖母没能享到孙福,却叫那昆仑一众臭道士白白占了便宜。想到这,吴家祖母就觉得她家孙儿肯定是天天叫人摸那大尾巴,身上上好的皮毛也叫那些常年握刀拿剑的爪子蹄子摸了个遍,说不定不给摸就不让吃饭。吴家祖母这厢心疼得,连夜踹三个儿子去接吴邪,就说是家中相了门好亲,要吴邪回来看看。
吴邪回来的时候已经出落得小人儿一个。吴家祖母痛心疾首:劳什子昆仑,我狐狸一组最可爱的那几年叫你们挥霍了不说,竟还这么快教化形了!人形哪有毛好!正心痛之际,忽的瞧见门外进来一人,吴老狗连忙起身相迎,却见那人摆了摆手,蹲在吴邪身后。
“累了没?”那人眼上蒙着一块黑布,对着吴邪问。吴邪听见他声吓了一跳,一回头见是他,点了点头。
“来坐。”那人拍了拍自己大腿。吴邪熟门熟路爬上去坐下,一大一小均回头看着吴家惊呆的两个长辈。
“这,这成何体统。”吴老狗一脑门子汗,连忙过去扶起。吴邪见不让坐大腿了张嘴要哭,那蒙着黑布的人形座椅熟练地从兜里掏出个糖瓜,塞人嘴里。
“在下黑瞎子。”他给吴邪抱起来,舍不得人沾地似的,随手又兜里掏出个玩意儿给吴邪玩。
“昆仑我当家。听说你们要给我徒儿说亲,当师父的,我来把把关。”黑瞎子笑着说。
【all27】食欲即爱意(一发完)
※ 祝纲吉10.14生日快乐!!!!!
※ 是生贺,一句话简介:纲吉能将别人对他的情感化为味觉感受出来,食欲即爱意、爱和陪伴是最美味的食材。可能含有部分关于食用的敏感描写,和过激感情,如果不能接受的话千万慎入。
0.
纲吉是在七岁时发现自己味觉退化的。
那天正好是他生日。他刚被救回家,彼时体内注射的药物仍未消溶,让他浑浑噩噩地发起高烧来。七岁的孩子躺在床上,苍白而又脆弱,如玉雪团子般的脸上满是高烧的晕红,柔软地呜咽着,叫着爸爸和妈妈的名字。奈奈妈妈心疼地陪在身侧,一遍又一遍地哄着自己的儿子。
她流着泪,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挖着蛋糕,喂到纲吉的嘴中。...
※ 祝纲吉10.14生日快乐!!!!!
※ 是生贺,一句话简介:纲吉能将别人对他的情感化为味觉感受出来,食欲即爱意、爱和陪伴是最美味的食材。可能含有部分关于食用的敏感描写,和过激感情,如果不能接受的话千万慎入。
0.
纲吉是在七岁时发现自己味觉退化的。
那天正好是他生日。他刚被救回家,彼时体内注射的药物仍未消溶,让他浑浑噩噩地发起高烧来。七岁的孩子躺在床上,苍白而又脆弱,如玉雪团子般的脸上满是高烧的晕红,柔软地呜咽着,叫着爸爸和妈妈的名字。奈奈妈妈心疼地陪在身侧,一遍又一遍地哄着自己的儿子。
她流着泪,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挖着蛋糕,喂到纲吉的嘴中。
“……阿纲,生日快乐。”
这是纲吉七岁生日那天,所得到的唯一的祝福。他半睁着眼,长长的睫毛边还垂坠着湿漉漉的水汽,清澈的琥珀色眼睛懵懂而又无辜。奶油味在舌尖散开,绵柔细密的质感,却只能感受到零星的甜意。
“妈妈……”
纲吉含含糊糊地说着。他不想哭的,但是太难受了,孩子的眼尾不住往下掉着眼泪。好烫。他隐约能察觉到妈妈的难过,他不愿意让妈妈更难过了。痛。烫。疼。
所有情绪最终只化为一个字从他嘴里吐出:
“苦……”
他呜咽着,“妈妈,好苦……蛋糕……好苦……”
为什么奶油会一点甜味都没有呢?
奈奈妈妈明显愣住了。年轻的女人手颤抖着,舔了口勺子上的奶油。接着,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弯下腰来崩溃地泣不成声。
“阿纲……阿纲……”
女人一遍又一遍地道着歉。
“对不起,对不起……”
彼时的纲吉眼睛里还满是水雾,世界都是朦朦胧胧的。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妈妈,想问对方为什么要道歉。他想要伸出手来为妈妈擦去眼泪,但是绵软无力的小手却连抬起都做不到。
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正如那天他并未问出——自己的爸爸在哪里。这是他的生日啊,但他的爸爸为什么不在家呢?
1.
七岁那年究竟遇到了什么事,纲吉已经模模糊糊记不清楚了。在他印象里,这似乎是一起甚至被登上了报纸的绑架案,但后来所有新闻又被压下。就连他自己的记忆都像是隔了层雾般,看不清晰。
他记得针管、泛着寒光的针头。药剂被注入他的身体里,他干呕着,反胃着。空荡荡的腹部传来灼痛感,他被绑带束缚着,挣扎不得,只能哭叫着、哽咽着。
……可怕的回忆。
所以当纲吉发现自己忘却了这段经历时,他也没有去追溯的打算。里包恩后来意味深长地告诉他,这大概是人类对自己的自我保护机制。他潜意识里不想记得,于是他就忘却了。
纲吉当时觉得里包恩说得很有道理。但里包恩很快又嗤笑一声,不客气地敲了敲他额头。
“……你还真信了啊!这明显是你爹搞的鬼啊!”
正如里包恩所说。在七岁那年,纲吉被带去了一趟意大利。从意大利回来后,他忘却了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那起震动了里世界的绑架案。
但忘却对于纲吉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唯一让他苦恼的是,从七岁那年开始,他发觉自己的味觉慢慢开始退化了。原本甜腻的蛋糕,在他口中宛如蜡烛的余烬;妈妈所做的、他原本最爱的菜肴,明明闻起来还是那么香,鲜艳得像是美术馆里挂上的油画,吃在口中却没有半点滋味。
就算在里面加几十倍的糖,也只能让他的舌尖品到一丝幻觉般的甜意。
零星的、微弱的甜意。
就像大海里细微的灯火,转瞬又被浪潮所吞没。
从此酸、甜、苦、辣、咸对纲吉而言都失去了意义。
他依然可以正常进食和用餐。但自七岁时起,用餐对他而言只成了一种维持人体正常机能的、机械化而又刻板的任务。他的腮帮子鼓动着,牙齿咀嚼着,舌尖弹动着,就像被塞入电池的机器人,咀嚼、吞咽、进食。食物从喉管、到食道,流入胃中,化作胃袋里沉甸甸的铁块。
铁块堆砌着、堆成了一座城堡,污泥堆中飞出了一群蝴蝶,如刮痧般从他喉口飞出。他艰难地张开嘴,反复回咀着,才不至于让自己把食物给呕出来。口腔里全都是铁锈味、有时候纲吉会无意识地咬破自己的舌尖,唯有那片刻幻觉般的痛楚,才能让他感受到零星的鲜美。
他好似才有了活着的实感。
他正在用食。
他活着。
长此以往,纲吉几乎都快习惯于此。他已经能面不改色地保持微笑,吞咽进那些味同嚼蜡的“美味”们。他表演得天衣无缝,不会露出些许破绽。
但不可避免的,纲吉还是慢慢开始厌食。
他开始厌烦起进食这种行为。
为了不让妈妈、不让身边的人担心,纲吉并不会将这种情绪明确地表现出来。在家里时,顾虑到奈奈妈妈,他会把碗里的饭全都吃完。但是来到意大利后,纲吉慢慢吃得越来越少,每次只是对盘中的食物礼节性地浅尝辄止。
第一个发觉这件事的是狱寺隼人。
彭格列忠诚的岚守永远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十代目身上。在他心中,这世间上的人或事只分为两类,十代目,以及与十代目无关的事。狱寺隼人甚至有个专门的小本子,记录着十代目每日的日常起居,以及每天的一举一动。
因此他很快就发现了纲吉食量衰减的这件事情。
于是在一次用餐后,狱寺隼人找上纲吉,便直截了当地问了:“十代目最近是心情不好吗?”
纲吉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说?我没有啊。”
狱寺隼人垂下眉眼,显得忧心忡忡,“但是十代目最近似乎有些食欲不振……还是家族内的厨师做的饭不合你口味?我立刻派人去招聘新的厨师。”
“不是啦,”纲吉连忙阻止自家岚守劳民伤财的行为——他知道对方说的是认真的。以对方的行动力而言,很可能和他谈完后,转个身就立刻发布新厨师的招聘启事。他含糊其辞地说着,“只是最近有点没胃口……可能是不太习惯意大利这边的水土吧。”
“是水土不服吗?”狱寺隼人看起来更担心了,他诚恳道,“需要属下去找医生过来吗?”
“不用,真的不用。”
纲吉笑着说,“可能等我习惯了就好了——也不用去找医生啦。”
“十代目……”
狱寺隼人眼中流露出了鲜明的不赞同和不放心。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他们的距离被拉近了。这么近的距离的下,纲吉能感受到对方那温热的、规律的呼吸,以及身上那股奇妙的、微涩的甜味。
像是血。又像是烟味。
陌生的气味涌入了鼻尖,纲吉莫名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他忍不住吞咽了下,才按捺住那过于鲜明且激烈的心跳声。他低声问:“隼人,你受伤了吗?”
“受伤?”
狱寺隼人茫然地看着他,“十代目,我并没有啊。”
“可我闻到你身上有鲜血的气味……又像是酒、或者香烟……”
纲吉的鼻尖动了动,残余的话被他吞没在唇齿间,没有吐出。好香。他想说,真的好香。是幻觉吗?他的唾液似乎都开始分泌了。他用舌头顶弄着自己的腮,才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失态。
他凝视着前方自己的岚守。
堪称古怪亦或者又是奇妙的某种情绪。他觉得自己眼前的人非常可口、看上去似乎非常好吃。
好香。
平心而论,彭格列的岚守有着一副屈指可数的好相貌。他银发宛如月光流霜,碧绿的眼底是搭在天鹅绒上的优质祖母绿。而此刻,对方眼里满溢着担忧和关心,那几乎实质化的热烈情感宛若一团栩栩如生的火焰,让纲吉有片刻喘不过气来。
“隼人……”
他好像被一团酒味给裹住了。置身其中,纲吉脸上染上不自然的颓红,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说出口的,但他却又难为情地、货真价实地说出口了。
“……你闻起来好香。”
狱寺隼人怔住了。随即宛若受宠若惊般、又像是不敢置信的,岚守从脖子、到脸、都耳根都染上了鲜艳的红。这让他看起来越发可口,像是被烹调好了的牛排,又像是发酵好的红酒。
纲吉又咽了口口水。
他问出口了——
“隼人,我可以咬一口你吗?”
理所当然的,他的岚守并未拒绝。他的岚守从不会拒绝首领的一切请求,无论是合理的、还是非分的,他全部一概受之。
像是祈怜上帝垂恩的羔羊。
他低下头颅,露出了自己的后颈。姿态温顺而又全然臣服。那是一个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也是最致命的位置。他将审判自己的权利交给了自己的首领。
然后纲吉咬了上去。
第一口咬上去,首先萦绕在舌尖的是酒味。烈酒,像是龙舌兰、却又比龙舌兰更烈。从刀口上浇上去的酒,还残留着难以褪去的硝烟味。
第二口,是涩的。混杂着香烟的味道,丝丝缕缕在舌尖上划开。又像是一团烈火,燎原的烧灼着,他的口腔、他的舌、他的喉管似乎都被点燃了。滚烫的,灼烧着。激流涌入他的胃部。
“好香……”
纲吉喃喃着。是错觉吗?他好似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感受到了真实的涩意。隼人的味道像是混杂着烟草与火焰味道的龙舌兰,刚入口时苦涩而又呛人,但细细品味,却又能感受到回甘。
淡淡的涩、淡淡的甜。
“十代目……”
那人轻轻喘息着,声音中泛着难言的忍耐,显得沙哑性感。纲吉意识到了自己的过界,他慌乱无措地抬起头来,只是干巴巴地道歉道,“隼人,对不起,我失态了……”
狱寺隼人凝视着他。
他没有询问理由,只是问:“十代目,还需要再咬一口吗?”
纲吉愣住了。他知道自己该拒绝,他心知肚明。可是最终说出口时,他却像是被蛊惑了,“好的。”
他踮起脚尖,再度咬上岚守的脖颈。
第二天纲吉终于重新有了食欲。
沉寂了多年的味蕾被点燃,他人生中头一次品尝到了饥饿的滋味。在饭桌上,他大快朵颐,吃了前所未有过分量的饭菜。
但是不够。怎样都不够。
饥肠辘辘的胃部似乎根本无法被填满。饿。饥饿。前所未有过的饿。他浑身的每个细胞、身体内的每点血液,似乎都在叫嚣着,都在奔涌着。
饥饿。
他像是行走在沙漠上的旅人。他苦苦追寻,寻觅着绿洲。明明梅子就挂在枝头,看上去近在咫尺。但纲吉无论怎么踮起脚,似乎都够不到。
他饿了。
于是当天晚上,他忍不住又拦住了自己的岚守。
纲吉金色的眼睛烫的发亮、宛如一簇滚烫的细沙,泛着摄人的光火。他喉结鼓动着,再度询问自己的岚守——
“隼人,我可以吃你吗?”
岚守并未拒绝。他甚至为此感到受宠若惊、几乎可以说是荣幸。
正如他所立下的誓言,他永远不会、也不可能拒绝自己首领的请求。他是神明祭坛上最心甘情愿的祭品。
2.
纲吉的食量开始慢慢恢复正常。他和狱寺隼人维持着彼此都心照不宣的食用关系。有时候纲吉会怀疑自己这种几乎病态的感知、为何他能从隼人身上尝到味道。
但是纲吉得不出答案。
缺失了将近有十年的味蕾、当一旦再度感受到食物滋味时,就像沙漠里孑然一身的独行者终于找到绿洲。他抗拒不了自己进食的本能。
他很馋。
显然纲吉与岚守这段不正当的关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除却岚守以外,家族内部有不少人持续密切关注着自己的首领。
可能是小孩子对此比较敏感。
率先在餐桌上提出这点的是蓝波——
“阿纲最近为什么和那个混蛋走得那么近啊~”小牛长大了几岁,但依然没有成熟,身上仍散发着天真的奶香味。他气鼓鼓地说着,“都没时间和我玩了!”
餐桌上诡异地静默了片刻。
彭格列家族内部在纲吉的提议下,为了增进彼此间的关系,每日守护者们和他们的首领都会共进晚餐。起初纲吉还担心骸和云雀学长会反对,但意外的是,云雀学长对这样的群聚不置可否,而骸在抱怨了几句之后,每天却也乖乖出席晚餐。
此刻听见蓝波的声音,
其余人都不约而同放下了刀叉。六道骸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视线莫测地审视着纲吉和狱寺两人。
他不冷不热道:“是啊,我也很好奇你们的关系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了。”
狱寺隼人难得没有呛回去,他只是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十代目,想确认十代目希望他做出什么样的回复。
纲吉镇定自若。
他没有看狱寺,只是切着盘中的牛排,冷静道:“我和隼人的关系一向都很好啊。”
山本武抚摸着眼下的伤疤。他重复着这几个字,“关系好吗……”
不知为何,暴露在山本的视线下。纲吉突然升起几分莫可名状的心虚。他不确定对方是否看穿了什么。但山本最后只是朝他笑了下,别有深意般说着:“好羡慕啊,我也想和阿纲的关系这么好。”
“阿武……”纲吉移开了视线,他忽然不敢正视山本武,故作轻快地说,“我和你关系也很好啊。”
六道骸冷笑一声。
他猛地扔掉手中的餐具,兴致缺缺地站起身。
“我吃饱了。”
说完,他都不回头看一眼,就踏出了餐厅。库洛姆慌张地看了眼他的背影,又望了眼首领,最后还是纠结地跟了出去。
这一餐吃得暗流涌动。纲吉咬着质地柔软、鲜嫩,被烤的三分熟,还不断流着汁水的牛排,却无端感觉更味同嚼蜡。
大抵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因为这一顿过去,大家盘中的晚餐都没有吃多少。
唯有大哥还在状况外,他左右看了眼,哈哈大笑:“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吃了?”
纲吉勉强地笑着。他站起身,用丝布擦拭着自己的嘴角。
“我也吃饱了。”
所谓吃饱一说自然是谎言。
从七岁开始,纲吉就再也没有尝到过饱腹的滋味。
当晚,蓝波跑来了纲吉的房间,缠着纲吉不放。他扯着纲吉的胳膊,难难过过地说着:“阿纲大哥,好久没陪我玩了……给我讲故事嘛……”
纲吉想了想,发觉自从来到意大利后,他的确很久没和蓝波单独相处过了。
他心中软下,把小牛揽进怀中,用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
“那蓝波,你想听什么故事?”
蓝波扬起脑袋,模样看上去很乖巧,“昂,都行,只要是阿纲大哥讲的故事,我都喜欢。”
纲吉随手翻开一页,正好是睡美人。
于是他缓缓讲述起来:“从前有一个国家的皇后,生了一名美丽的公主。国王非常高兴,他邀请了全国的仙女来参加庆祝宴会……”
在宴会上,一位仙女没有得到邀请。于是她愤怒地诅咒公主会被纺锤刺死。而最后一位仙女姗姗来迟,献上祝福:“公主不会死,会昏睡一百年。”
睡美人的故事家喻户晓。从小到大,纲吉也听过很多遍。很快他就干脆放下了童话书,抱住蓝波自己讲起来。怀里的孩子暖烘烘的,乖乖缩着,像是一团小太阳。蓝波乖巧地听着纲吉的讲述。
故事很快讲完。正如所有童话故事都有个美好的结局,最终王子将公主吻醒,一切皆大欢喜。
蓝波眨了眨眼,却问:“王子为什么要吻公主呢?”
“诶?”纲吉忍不住愣了下,他对蓝波的问题始料未及。
小孩在他怀里蹭了下,继续认真发问:“他不知道公主会被吻醒吧?他去亲吻沉睡的公主,是为什么呢?”
纲吉被难住了,他答不上来,“我不知道。”
怀里的孩子看着他。蓝波的眼睛黑白分明,却无端透出了几分天真、却又甜蜜的色彩。小孩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对他说:“……我看过书。”
蓝波的声音仍然是稚气的。但是把他抱在怀中后,纲吉却无端发现蓝波长高了许多。他依然看上去那么的天真无邪、但此刻这种天真,却仿佛染上了某种奇异的、诡秘的阴影。
“书上说,人类的第一欲望是食欲。”
小孩颊边出现两个小小的酒窝,他无辜而又天真地眨着眼,“阿纲大哥,你说王子会不会是想吃了公主呢?”
纲吉心跳停了一瞬。
“他想吃掉公主,所以他第一口先咬上了公主的唇……但公主醒了,所以王子不能继续下去了。”
蓝波继续说着。这无疑是逆乱童话的内容,纲吉摇起脑袋,忍不住说:“你到底一天到晚都在看些什么啊?!好了不说故事了,我们早点睡吧。”
说完,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就准备关灯睡觉。但这时候,他怀里的孩子再度开口了。
“……我看到了哦。”
纲吉愣住。
蓝波重复了遍,“我看到了哦。那天,阿纲大哥……你在咬狱寺的脖子。”
纲吉一时间无法动弹。他有种秘密被揭穿了的狼狈和窘迫感,更别说目睹这点的还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小孩抱住了他的腰,“那天我看到了。”
“阿纲大哥,你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是饥饿和食欲。”
“你想吃了狱寺吗?”
明明室内温暖如春,恒温装置24小时的维持和运作着。但此刻,纲吉却感受到了冷意、他好似被冻住了,唇张了张,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他艰难地挪动着唇,“蓝……”
“没关系哦。”
蓝波笑着在他身上蹭了蹭,像是撒娇的孩子般,手却抓得紧紧的,“阿纲大哥也可以吃我。”
孩子主动献上了自己的脸颊,“阿纲大哥,我肯定比狱寺好吃哦。”
这是不对的。
纲吉这么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他重复着,他告诫着自己。但是不知为何,眼前的孩子身上却开始散发着香气。
甜蜜的、腻人的、融化般的香味。
纲吉颤抖着伸出了舌,他舔了口蓝波的脸颊。是甜的。很甜。像是塌陷了的奶油在唇舌间融化开来,又带着些葡萄般的糖果清甜。
他的唇齿间都是诱人的奶香。
好甜。
纲吉没忍住又咬了一口。甜味从舌尖扩散开来,丝滑而又柔软,口感绵密。他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奶油,就像含着一块柔软的、甜腻的糕点。从这无上的滋味中,他又能感受到孩子的孺慕、与全身心的信任。
当纲吉终于恢复理智时,他看见蓝波颊边那浅浅的齿印,几乎怀疑自己做了什么。蓝波还是个孩子,而他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对、对不起……!”
纲吉慌乱地道歉起来,陷入了自责中,“蓝波,我怎么能对你做出这种事来……”
“阿纲大哥不用道歉。”
蓝波却笑得很开心,他捧着自己脸颊上的齿痕,就像是小孩得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那般。他眼睛亮晶晶的,“阿纲大哥可以随时来吃我哦。”
“怎么样,”
他凑过来,亲昵地抱住纲吉,身上那股奶香味更浓烈了。
“我比狱寺更好吃吧?”
3.
比起饥饿来,可能是渴更加可怕。
纲吉意识到这点是在一次外出任务时。自从那次失控下咬了蓝波后,短时间内他无颜再面对对方。为了躲蓝波和狱寺,纲吉给自己安排了更多的外勤。
他和山本刚执行完任务,中间恰逢遭遇大雨。幸好不远处就有个山洞,两人躲进山洞中。纲吉看着洞口几乎无穷尽的雨幕发呆、他托着下巴,“不知道雨什么时候才会停啊……”
山本用火焰自然地烤着衣服,他半开玩笑说着:“我倒是希望这场雨永远都不要停。”
“咦?”纲吉愣住了。
而山本自然而然往下说,“因为那样你就只能和我一起被困在这里了,在这个只有我们两人的世界。”
“哈哈别开这种玩笑了,”纲吉完全没当真,“这里又没吃的又没喝的,如果真的被困在这里,我们估计没多久就被饿死了。”
“嗯……如果真的很饿的话。”
山本的眼神似有意无意掠过纲吉身上,就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他说,“阿纲可以吃掉我哦。”
纲吉的话卡了卡,“阿武……?”
“我没有开玩笑。”
山本脱去上衣的衬衫,一层一层解开本来被裹好了的绷带。那是他在任务执行中所受的伤,伤口已经结痂。但此刻他却笑吟吟的,用指尖一点点剥开了那鲜嫩的痂,袒露出下面鲜活、猩红的血肉来。
“阿纲……”
血一点点顺着他锁骨往下滑落着,在山洞地板上形成了细小的水坑。山本武的声音是温柔的、纵容的。
“阿纲,你很饿吧?”
很饿。
但比起饿,更多的是一种几乎燎原般的、灼痛的干渴感。纲吉的喉咙都缩紧了,渴。很渴。他凝视着那缓缓滴落下的鲜血,却无论怎样都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好渴啊。
纲吉强迫自己移开了眼神,极力冷静地说着:“阿武,别说胡话了。”
“阿纲不必在我面前隐藏。”
山本武依然是笑着的。他笑着的声音也轻得像是叹息,还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温柔,“因为我知道的。”
“阿纲,你感受不到食物的味道对吧?”
突然被拆穿了最大的秘密,纲吉猝不及防地睁大了眼。一直以来,为了避免让身边的人担心,他都隐瞒着这点。
“你、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看到过。”
山本武黑黝黝的眼睛专注地盯着他,说:“在并盛的时候,我经常看见你把吃进的食物吐出去,然后对着水槽干呕。”
“你看见了吗……”
纲吉浑身僵硬,他喃喃着,“因为、太难吃了,实在是太难吃了……”
在并盛学校的时候,纲吉一度沦为众人欺凌的对象。
在被排斥、被嘲笑、被漠视的时候,纲吉都能闻到、都能品尝到那股味道。腐朽的、就像生鸡蛋混杂着臭豆腐般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又像是从下水道里挖出的,让他反胃、让他毫无食欲。
……在那段时间里,每次在学校他都吃不进去东西。哪怕强行塞入嘴里,他也会因为生理性的反胃而作呕。他在学校里孤立无援,只能对着水槽不停地干呕着,眼眶泛着水光,狼狈而又苍白。
“对,我看见过。”
山本武靠近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莫名的自嘲,“我看到过很多次。”
但他只是冷眼旁观,他从未伸出过援手。
山本赎罪般的、献祭般的。
他越发用力地剖开了自己的伤口,指尖陷入血肉中,像是鲜红的蝴蝶般飞舞着。
“阿纲,你现在渴吗?”
他笑着问,脸上因失血而多出了奇异的红晕,“可以喝我的血哦。”
渴。
当然渴。
纲吉根本不敢去看山本。但是鼻息间那股奇异的甜香、薄荷般的奇妙味道却越来越浓烈。他背对着山本,“……别开这种玩笑了。阿武,快点重新包扎好伤口。”
山本武却不以为意,他拉过纲吉的脑袋,把对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他声音温柔到小心翼翼的地步。
“……阿纲,喝吧。”
纲吉只是埋着头,以沉默表示着自己的抗拒。于是山本武叹了口气,“为什么?”他问,“你可以接受狱寺,为什么不可以接受我呢?”
“难道在你心中,我不如狱寺吗?”
“不是这样的,阿武,”纲吉要掐住自己的手心,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声音低沉,劝说道,“阿武,这是错误的。我觉得……我根本不该这么做。”
“为什么是错误的?错误的判定标准又是什么?”
山本武依然满不在乎,只是说,“我不认为这是错误的。因为,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说着,他一把把纲吉按在怀里,让对方吻上了自己的伤口。
几乎是瞬间,山本武的血液流入了纲吉的口腔中。纲吉舌尖颤动着,浑身都在发抖,那隐约的香味透过味蕾、贯穿了他的灵魂。
是清爽的、混杂着柠檬与西瓜的、夏日的味道。又带着些醒神的薄荷,呛人的冷冽,像是刚出鞘的刀。
杀气中混合着爱意。
纲吉感觉自己被包围了。他仿佛能看到山本的眼神,看到山本那执着的、坚定的、充满了情感的眼睛。对方把他牢牢抱紧在怀中,以一种似乎永远都不会放手的力道。
纲吉情不自禁地吞咽起来。他吮吸着,混杂着血的气息、他感觉到有泪水自眼眶中坠落。舌尖缠绕着仿若美梦般的香气,令他如坠云间。
血被咽下,滚烫的甘霖被他吞入胃中。
但纲吉的眼泪却克制不住地越流越凶。身上的人拍着他的背部,温声而又怜爱地安抚着,对他的一切都照单全收。
纲吉身体抖得厉害,但他已经无力抗拒欲望。
他无端想起了蓝波的那句话:
食欲果然是人类的第一欲望啊。
纲吉心知肚明。
他已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4.
这此后,宛如真正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纲吉不得不品尝到了越来越多人的味道。
有人为他献上脖颈;
有人伸出手指让他吮吸;
有人心甘情愿为他剖开自己的伤口;
有人笑着亲吻他的嘴唇。
所有人都是心甘情愿的。
所有人都是甘之如饴的。
他们有着共同的、完美无缺的理由:因为纲吉的饥饿,因为纲吉的干渴。所以他们献上自己的血肉,他们向神明献祭着自己的肉体。
里包恩的味道混杂着咖啡与血腥,带着子弹的硝烟味;
云雀的味道是冰雪,裹挟着凉薄的冷意;
六道骸的味道像是纯度极高的生巧,第一口苦涩难言,却越吃越甜,还带着玫瑰的艳烈;
库洛姆的味道是柔软的牛奶布丁,带着昙花般的生怯;
大哥的味道像是阳光、清爽而又干净;
白兰闻起来很甜,实际上咬下去有点芥末的怪味与辣味,又奇妙又难以形容,像是百宝箱般,每次都有不同的惊喜;
……
人生百态,众生酸甜苦辣咸。
纲吉似乎都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品完了。
纲吉起初无法接受自己和身边人这种堪称病态般的关系。但随着时间过去,他慢慢也习惯了。他恢复了食欲,能够正常进食。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他逐渐也适应了意大利的生活。
直到某一日,他许久未见的父亲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阿纲。”
沢田家光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句,“你怪我吗?”
纲吉沉默了几秒。
他说:“我不怪你,但我也无法原谅你。”
“你七岁那年的绑架案是我引来的,我当时太年轻了,没有注意好保护你和奈奈,引来了彭格列的敌人……”
家光苦涩地说着,“虽然事后我们尽快把你救了出来,但你身上还是被注射了他们新开发的药物。”
“药物?”
纲吉愣住了,“什么药物?”
“嗯,”家光顿了顿,“这是他们家族新开发的药物,会让人逐步失去味觉,并能将别人对他的情感化为味觉感受出来。无论是善意、恶意还是爱意、恨意,都同样如此。”
“原来如此……”
纲吉瞬间明悟了一切。而眼前的父亲仍在絮絮叨叨着,他看上去苍老了很多,脸上满是细纹,“对不起,阿纲……在绑架发生后,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奈奈。每次看到你,我就会升起巨大的愧疚感。也因为彭格列事务繁忙,所以我常年漂泊在外,很少回家。”
父亲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是我错了。”
沢田纲吉凝视着前方的人。他能看出父亲真心的忏悔,但奇异的,他此刻却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甚至连代理战时的愤怒都失去了。
“……没关系。”
他说着,“可能在我少年时,我是有怨过的吧。”
纲吉想。他不是不怨恨的。每次看到来开家长会时,那些高大伟岸、宠溺自己孩子的父亲们,他会感到羡慕,也会感到向往。
他曾经希冀着、渴望着父亲的爱,父亲的认可,父亲的陪伴。
正如他少年时所缺失的友情和爱。
……但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纲吉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他指着自己的心口,说:“这里已经被填满了。被很多人的爱、很多人的陪伴给填满了。”
习惯了孤独的小孩,就连有人给他一颗糖都会受宠若惊,偷偷藏在掌心里不敢咽下。
而他是幸运的,他现在已经有了很多、很多枚糖果,多到糖果匣子都装不下,只能被他折叠在心中小心翼翼地珍藏着。
纲吉盯着眼前的男人,重复道。
“和你不同。他们爱着我,我也同样的……爱着他们。”
“我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
在父亲沉默的注视下,纲吉转过了身。他接下来还要迎接一场宴会,一场盛大的晚宴。他成年了,这是里世界的庆典,同时也是他正式接手彭格列权利交接的仪式。
他转身走向了大厅。
纲吉往前走出一步。
——雾守沉默地为他披上了披风。
他继续往前走。
——雨守为他戴上了皇冠。
他没有停下脚步。
——岚守单膝跪地彰显着自己的忠诚。
他沿着红毯继续迈开脚步。
——云守注视着他、见证着他。
他又向前。
——晴守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直至纲吉走到了道路的尽头。里包恩看向他的视线软化,同盟家族的人都用温情鼓励的眼神注视着他。
他于众目睽睽之下加冕。象征着教父的权杖和指环被交于他手上,日光下,他光芒万丈。
荣光下,他加冕为王。
这是里世界权利的交接,这是教父的诞生。
所有人注视着他,歌颂着,欢呼着,赞誉着。他们见证了新的王者的诞生,见证着稚嫩的狮子昂起头颅。
他们有着共同的预感,这是即将改变里世界的人。
守护者们笑着,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顺着他们的手心流入了杯中,交汇成一股滚烫的、热烈的鲜血。在日光下流动着,灿灿发亮。
他们以血为盟约,献上自己的忠诚、自己的人生。
纲吉同样划破了自己的手心,看着自己的血与杯中液体融为一体。
他举起高脚杯,在所有人的瞩目下,将杯中的血一饮而尽。
食欲即爱意。
他从这杯血中品味到了许多种滋味,有酸、有甜、有苦、有涩、有辣、有爱意、有孺慕、有虔诚、有迷恋……
他们通过彼此的血联系在一起,立下盟约。
纲吉忍不住微笑起来。
在此刻,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饱腹感。那是连灵魂都仿佛被填满的饱胀。自七岁后,他一次感受到。
好饱啊。
纲吉想。可能是其他人所给予他的爱意实在是太满了吧……满的连他胃里都塞不下,只能不受控制地满溢出来。
他曾缺少来自他人的爱与善意。
但在现在,这些人却心甘情愿献上自己的爱与陪伴,作为他的食物。
纲吉仰起头,笑着举起前方的杯子。
所有人都在他的身边,他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生日快乐。”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祝贺着。和七岁时那次孤零零的生日不同,此刻他被高朋满座包围着,举目都是亲友。
纲吉知道。
他再也不会感受到饥饿了。
因为他早已获得了这世界上最奢侈也最昂贵的食物。
——那就是爱与陪伴。
(END)
纲吉10.14日生日快乐!!!!!!
赶上了呜呜呜,紧赶慢赶终于赶出了生贺()很唏嘘,认识他快十年了,我还是这么爱他。我第一次产家教的粮应该是在14年,那时候还在贴吧,当然,那时候写的东西特别中二且幼稚角色完全ooc……一晃眼就这么多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这篇可能没写出我想要的那种感觉,写的有点急,但希望大家可以看得愉快~等明天醒了我再修修()
文名在《味觉退化》和《食欲即爱意》间犹豫了好久,果然还是后者吧()前者就有点像是感官丧失的系列文了,虽然也确实有点靠边()但果然还是后者更有意蕴一点
彩蛋是吃骸时的情况,因为正文实在不知道往哪里塞了,干脆塞彩蛋里了。
一些最近事情的感想:喜爱是不会被风雨所磨灭的,只会在浪潮中焕发出更灿烂的生机。就这样,亲亲所有人。
【all27】去死吧玛丽苏-01
【简介】
十八岁的沢田纲吉,在继承彭格列前夕,被夺走了一切。失去了朋友,也失去了十代目的身份。
二十岁的沢田纲吉,作为一个学生普普通通地生活着。但一日放学路上,却被十年火箭筒打中,来到了十年之后——
那是被玛丽苏歪曲了的未来。
——那是个,在失去真正的“沢田纲吉”后,所有人都沉浸于无限的悔恨与悲痛中的未来。
大概就是纲吉被玛丽苏夺走一切后,虐回玛丽苏和其他人的故事。
未来的所有人都很病很黑,对纲吉有过度的保护欲,一些手段也会极其残忍。进入者慎。
另外:不要对任何原著角色抱有恶意谢谢。要骂就骂作者,原著角色都是无辜的,有骂的一律删。
0.
代理战后已经过了三年,沢田...
【简介】
十八岁的沢田纲吉,在继承彭格列前夕,被夺走了一切。失去了朋友,也失去了十代目的身份。
二十岁的沢田纲吉,作为一个学生普普通通地生活着。但一日放学路上,却被十年火箭筒打中,来到了十年之后——
那是被玛丽苏歪曲了的未来。
——那是个,在失去真正的“沢田纲吉”后,所有人都沉浸于无限的悔恨与悲痛中的未来。
大概就是纲吉被玛丽苏夺走一切后,虐回玛丽苏和其他人的故事。
未来的所有人都很病很黑,对纲吉有过度的保护欲,一些手段也会极其残忍。进入者慎。
另外:不要对任何原著角色抱有恶意谢谢。要骂就骂作者,原著角色都是无辜的,有骂的一律删。
0.
代理战后已经过了三年,沢田纲吉原本以为所有事情都已经告一段落了。纷争与战火暂时离他远去,他的生活重归平静。
虽然是简简单单的日常,但他感到非常幸福。
每一天都是那么的快乐,亲人、朋友、初恋……不可失去的羁绊们包围着他。一切都太过美好了,美好到纲吉经常觉得惶恐,害怕这只是一场幻梦。
当梦醒过来时,他依然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废柴纲。
好快乐。
真的好快乐,就像是陷在软软的棉花糖里。
清晨被里包恩“残酷”地叫醒,与狱寺山本一起上学,在校门口和云雀学长打招呼,被大哥拉着参加拳击社的活动,和库洛姆共用午餐,偶尔应付钻到他梦里的六道骸,时不时和炎真打个电话,还有心血来潮来到并盛的瓦里安迪诺师兄白兰等人……
太幸福也太美好了。
几年前的沢田纲吉,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有朝一日他身边竟然会有这么多人的。
与这些人相处的每分每秒,吉光片羽,一鳞半爪,却都是沢田纲吉人生中最值得珍藏的宝贵时光。
但异变就那样发生了——
突然出现的一个人打破了这一切。
那是个陌生的女孩,娇怯而美丽,就像春日初绽的樱花。她有双碧绿色的双眼,宛如散落的剔透翡翠。
像兔子一样的女孩。
但令纲吉感到不解的是,在看到这个女孩时,他心底却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这个人很危险。
——但他完全找不出究竟是哪里危险。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沢田纲吉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慢慢变得奇怪了。
孤高的云守迷恋上了那个女孩,为她和六道骸大打出手。而一向捉摸不定的雾守看着她的眼神也很亮,就像是注视着某道光似的。
山本和狱寺也与纲吉日渐疏远。山本开始在女孩面前展露笑颜,狱寺则成天围着那少女不断献着殷勤。
奇怪。
真的好奇怪。
而最令纲吉不安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这些伙伴们看向他的眼神日趋冷淡。曾经那些炙热而温存的羁绊似乎都消失了,那些相互依靠、共同战斗的记忆也被遗忘了。
他们望着他。
就像是看着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纲吉很不解,而里包恩也察觉出了古怪。那一个晚上,他皱着眉头对纲吉说:他觉得那个女人有问题。
于是里包恩彻夜去探查对方。但整整一个晚上,纲吉都没有等到里包恩回来。
下一次看到里包恩时,是在第二天的早晨。
他看着自己曾经的伙伴们簇拥着那个少女——就像是以前包围着他一般。女孩在人群中间怯生生地笑着,眉眼间是令人爱怜的韵味。而里包恩则站在对方的肩头,亲昵地训斥着那女孩。
看到纲吉后,里包恩的神色却是意外的冷漠。他对待纲吉的态度仿佛在一夜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原本的亲昵纵容,变成了生疏警惕。
其他人也用类似的眼神注视着纲吉,脸上带着提防,就像是生怕他会伤害到那个女孩似的。
纲吉只觉得茫然。他对那女生没有半点恶意,为什么他们……要这么防着他?
后来也是如此。
无论是守护者、还是瓦里安、亦或是同盟家族——大家全都一点点与他疏远了,转而围着那女生团团转。
“我做错了什么吗?”
纲吉经常会无措地这么想着。他有心想修复关系,得到的却只有厌恶与防备的视线,以及那句“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她的”的冰冷话语。
他曾注意到别人望着那女孩的眼神。
亮得慑人,就像是燃着一团光火一样。纲吉想,他们大概是很喜欢很喜欢那个女孩吧,所以才会这么保护对方。
而且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时,大家也总是很满足的样子。纲吉记不清自己以前看没看到过那些人这样的表情了。他只是有些欣慰又难过地想着,大家开心就好了。
他总是希望大家能开心的。如果狱寺君他们能一直这么高兴……那么即使他不在也没有关系啦。
而同时,沢田纲吉也承认了:也许他什么都没做错,他不过是比不上那个女孩讨人喜欢罢了。
总之,大家先后从他身边离开。
——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可逆的,足足持续了三个月,就像是一场慢性谋杀一样。他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却根本无法改变,也无力改变。
到最后,他又变回了一无所有。
而在一段时间后,纲吉又得知,原来那个女孩是他爸爸的“私生女”,体内也有着彭格列初代的血统,能燃起明烈纯粹的火焰。
纲吉十代目的身份顿时岌岌可危。而彭格列九代目为了选出最好的继承人,举办了一个试炼。
测试的是“羁绊”。
与亲友、与伙伴、与对手之间的羁绊。
最后的结果很明显,所有人都选择了那个女孩。纲吉连丝毫挣扎的余(隔)地都没有,就那样轻而易举地就输掉了。
对于这个结果,纲吉很平静地接受了。
其他人都为这个结果欢呼雀跃。
看着那个耀眼夺目、被所有人簇拥着的少女——新任的彭格列十代目——他们的热闹喧嚣全都与纲吉无关,他只不过是他人人生中一个过客罢了。
“哦呀,”如云雾般的少年出现在他面前,眉毛微微上挑。看着意外淡定的纲吉,六道骸似是好奇般试探道,“沢田纲吉,作为失败者,你难道不感到怨恨吗?明明被夺走了下任首领的身份呢。”
闻言,纲吉只是抿起唇,腼腆地笑了一下,“当然不啊。”
事实也是如此。
明明被夺走了一切,无论是朋友还是身份,但沢田纲吉却一点都不感觉憎恶、愤怒或是嫉妒。他心里却没有半点丑恶的负面情绪。
他只是无端地、觉得很难过。
非常非常的难过。
原来人与人的羁绊是这么浅薄,如此轻易就能被斩断。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种种回忆,都像是一场笑话一样,最后只有纲吉一个人放在心上。
说到底,沢田纲吉太温柔了。温柔到遭遇这种事情,他却不责怪任何人。他把所有失望和悲伤的情绪都默默埋在心底。
最后,他注视着旁边狂欢着的人群,默默退场。
而六道骸注视着沢田纲吉离去的背影,却有一刹那的恍惚。
奇怪。
六道骸微微拧起眉头,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上去抓住对方,不让那个人离开他?
真奇怪呀。明明他一直对“沢田纲吉”心怀防备。那个人莫名其妙的出现,身上总带着某种让他感觉恶心的古怪气息——就像是从淤泥里滋生出的、最脏最臭也最赤(隔)裸裸的野心。
令人作呕。
“六道骸。”
里包恩无声地出现在了他身边,整了整帽檐,“他的态度如何?”
“他看起来很平静,但是……”不知为何,六道骸顿了顿,才迟疑着出声,“我总觉得他不会这么简单就接受事实,可能还会做出什么对彭格列不利的事情。”
说到彭格列,六道骸的嗓音也微微放柔。彭格列是他心底最为特殊的存在——在对方打败他的那一瞬间,六道骸看到了——
他看到了名为“光芒”的存在。
无尽轮回之中,他始终荒芜黑暗的世界里,第一次映入了光。
太明亮了。
明亮到几乎刺痛他的眼。
——咦。
六道骸突然怔住了,他忍不住问道:“kufufu,阿尔克巴雷诺,你还记得当初彭格列是怎么打败我的吗?”
“不就是用火焰打败你的吗?”里包恩嗤笑一声,“你问这个干嘛?还想再被打一顿吗?”
六道骸皱着眉头,回想了片刻,并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对。于是他摇了摇头,也不再多想。
只是——他是真的很厌恶“沢田纲吉”。
在对方第一次出现时,六道骸就有了一种隐约的预感——对方会伤害到彭格列。
而彭格列那么天真又温柔,就算被伤害到了,可能也什么都不会说,只是一个人把痛苦给吞下去吧。
那样善良的黑手党,六道骸还是第一次遇到。
——明明懦弱,却又坚强。明明胆小,却又勇敢。明明身处淤泥,可却那么明亮耀眼。
他从没有遇到过这么特别的人。
——“彭格列”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能取代。
所以六道骸想留在对方身边,注视着对方,看着这颗种子究竟会结出怎样的花朵。他想,那一定会是又洁白又柔软,和那个人的笑容一样清澈包容的花吧……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柔和了视线,望向人群中央那个微笑着的少女。
有那么一瞬间,六道骸感觉对方的身形扭曲了一下,笑容也变得极为陌生。他揉了揉眼,发现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罢了。
——人群中的那个少女、分明就是那个笨拙、怯懦却又温柔强大的彭格列嘛。
*
沢田纲吉缓缓地走出了会场。他的脚步放得很慢,就像是期待着某个人能叫住他或是把他拦住一样。
但是没有。
期待全都落空了。
最终,他只是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到了外面。
沢田纲吉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尽管依旧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泪腺,但在这一瞬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他无声地泪流满面。
沢田纲吉蜷缩着身体,把头埋在膝盖上。他只是轻轻地啜泣着,任由眼泪染湿裤子。
好难过。
好难过呀。
他觉得好冷。全身血液都像是被冻僵了,寒气从脚底直入骨髓。
这一刻,纲吉突兀的意识到,他已经遗失了某种最珍贵的存在。
——他失去了他的“荣耀”。
而且再也找不回来了。
黑手党的事情再也与他无关。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消失了。
——这个世界上就仅剩,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沢田纲吉”罢了。
梦总是会醒的。
而现在,美好绮丽的幻梦破碎了。就像肥皂泡一样,被轻轻地戳破了,一触即碎。
(tbc)
说明一下,玛丽苏用的手段是:交换情感。她把别人对她和纲吉的感情交换了,其他人对她的态度其实原本是对纲吉的,对纲吉的警惕、防备、厌恶原本也是对她的。
【R27】掉马后震惊了学院
2022R27百日活动62天
上一棒@兔子_yukina
下一棒@四月羽
如题这个jj风起名风格,新的土狗文学已经出现
喜闻乐见黑手党学院para
重点表扬@千琪 老师 梗是她的,我抱来的√
全文1w3 感谢收看
① 走后门的插班生
“我只是希望纲吉他,也能够拥有普通学生的生活。”
当沢田纲吉在九代目办公室门外,听到这句温情流露的话后,差点都快感动的流下眼泪。但是很显然,他家那位恶趣味的老师,不会让他的感动维持太久。
也不知道在rebo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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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走后门的插班生
“我只是希望纲吉他,也能够拥有普通学生的生活。”
当沢田纲吉在九代目办公室门外,听到这句温情流露的话后,差点都快感动的流下眼泪。但是很显然,他家那位恶趣味的老师,不会让他的感动维持太久。
也不知道在reborn的定义中,“普通学生的生活”意味着什么?反正当纲吉收到黑手党学院的入学通知书时,他露出了非常茫然的神情。
“别给我露出那种傻乎乎的样子,”reborn毫不留情在自家学生额头弹了一下,“每个家族的继承人都会到黑手党学院去上课,你当然也不能例外。”
纲吉点点头,十分乖巧的举手提问,“可九代爷爷不是说在继承式之前,不能对外透露我的身份吗?”
Reborn应了一声,“用假身份就可以了。”
无意识的搓动着通知书的页角,原本一头雾水的双瞳逐渐变得清明,纲吉有些兴奋,又带着自信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你让我入读的首领班全部都是未来可能会与彭格列交好的人,如果我用真实身份入读,可能无法知道他们的真正面目,但是如果隐藏身份的话……”
抬头看着环胸等待自己继续往下说的reborn,纲吉越发认为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但见reborn半晌没有回应,纲吉便犹豫了不再往下说。
“这算是其中一个理由吧。”reborn终于开口,言语中透露出还有别的原因。纲吉有些好奇,继续追问。
黑色帽檐下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恶劣的弧度,reborn抬手在纲吉耳垂上揉了揉,“我想试试校园潜规则的感觉。”
沢田纲吉耳根发红:“……”我举报你哦!
惯例调戏了几句自家学生后,reborn才自然而然的衔接上了刚才的话题,“我们并不需要愚忠的臣服者,也不需要趋炎附势的谄媚者,彭格列需要的,是能够一起变强的同盟。所以,你的任务不仅仅是好好完成在学院的学业,也要好好观察你在首领班的同学们。”
Reborn忽然停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措辞,“不,你就好好地跟他们相处就可以了。”
说要隐藏身份,那就要藏得彻彻底底的。
介于彭格列初代的血脉实在过于强大,而纲吉的战斗方式又和初代相似,reborn勒令禁止纲吉在学院擅自出手,并且因为目前处于里世界的,所有大空属性的人名声都过于如雷贯耳,reborn干脆让纲吉用玛蒙锁链封住了自己的火焰。
因为前期需要制作假的身份入学,纲吉的入读时间要比别的同学晚了一周左右。首领班名不虚传,班里的每位学生,各个都是人中龙凤,都是未来即将执掌自己家族的领袖。无论是以武力见长,还是脑力见长的准继承人们,看起来都要比台上这位棕色碎发的瘦弱青年强大的多。
沢田纲吉——也就是这位新生的名字,看起来太过于纤细了。他低着头站在讲台前,面前摆放着测试火焰属性的仪器。在班主任讲解了一遍怎么使用仪器后,褐发少年眨了眨眼睛,尝试将手掌缓慢贴上那个半球形的设备。
仪器里的金属丝发出有些刺目的光,最终归于白色。
班主任看着面色坦然的纲吉,有些犹豫的在对方的名字下,备注了一个“无”,意味着纲吉并没有任何的火焰属性。
良好的教养让首领班的大家并没有因此露出什么不屑的表情,各个都是泰然自若的,兴许人家只是觉醒的比较晚呢?这也不是没有先例的。
对台下众人笑了笑,得益于沢田纲吉得天独厚的外在条件,他礼貌颔首的模样显得十分乖巧。
接触多了家族和里世界的那些虚与委蛇的人,首领班的的众人还是鲜少看到这样纯粹不设防的微笑,心底有根弦被触动了一下。
第一节课下课后,有位金发男生上前和纲吉打招呼。他跨坐在纲吉的前座,双臂交叉趴在椅背上,笑眯眯的看着纲吉。男生嘴里念叨了两遍纲吉的姓氏,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索性自来熟的叫上纲吉的名字:“阿纲,你是哪个家族的啊?”
男生撩起袖子,给纲吉看自己手臂内侧的凤凰纹身,“我叫洛特,洛特·菲利克斯。”洛特语气中满是对自己家族的自信。
在脑海里飞快搜索了一下关于菲利克斯家族的信息,纲吉记得这个家族是从英国迁移至意大利的,家族初代好像是某位侯爵,在这位侯爵大人的带领下,菲利克斯家族在意大利扎根不过百年,便已经成为里世界响当当的存在。
见纲吉许久没说话,洛特伸手在纲吉面前挥了挥。回过神来的纲吉很是抱歉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有些走神,但我所在的只是个普通的家族罢了。”他也没说谎嘛,除了实力强大一些,底蕴丰厚了些,家族成员们强悍了些,彭格列的确是个很普通的家族啊。
洛特被纲吉的回答弄得更加好奇,但考虑到纲吉可能是有难言之隐,也并未继续追问。只是友善的说了一句,让纲吉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自己帮忙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逐渐接触彭格列的各项工作的纲吉,在断档几年后重新接触到校园生活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自己的滑铁卢。里世界众所周知黑手党学院是家族首领的启蒙点,对于外部人员来说,能够拿到学院的文凭,其实也是含金量相当高的事情。
首领班的学生们都是靠着各自的真才实学,才就读这所学院的。相比之下,很久没有学习过文化类课程的纲吉则真的是两眼一抹黑。
所以在第一次的摸底测试成绩下来之后,学院中隐隐传出了沢田纲吉是走后门进来的留言。刻意隐瞒身份是一码事,因为这种理由被人误会又是一码事,reborn哪里会允许身为自己学生的纲吉有这么难看的成绩,当下给纲吉安排了填鸭式的补课。
不得不说,reborn的教育方式是一如既往的奏效。短短一周左右,就把纲吉的基础课提高了一大截——代价是纲吉眼睑下两团大大的阴影。
其实reborn倒也没要求纲吉熬夜学习,但纲吉在确认继承彭格列后,对自己的要求就越来越高,按照他的话,他现在代表着彭格列,不能让自己的家族蒙羞。这个固执的孩子,一直在用最简单的方法,恪守着家族的荣耀。
趁着早自习的时间,纲吉趴在桌上小憩,以调整一天上课的状态。洛特有些担心的上前询问,“你没事吧?阿纲?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我没事,谢谢你,洛特。”纲吉从臂弯里探出头来,额头上红彤彤的,脸颊还带着浅浅的压痕。看到面前的褐发少年半阖双眸,一副困倦到马上就要昏睡过去的模样,洛特只能打消和对方攀谈的念头。
但洛特万万没想到,上第一节课的老师,竟会是一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人物。
他们首先看到的是一双包裹在西装裤内的长腿,视线向上转移,男人双手随意插在口袋里,上身穿着经典款式的三件套西装,勾勒出来人劲瘦却充满了爆发力的腰部线条。男人俊美凌厉的五官被掩藏在礼帽的帽檐下,一只通体碧绿的变色龙懒洋洋的趴在上面。
或许有人没见过第一杀手reborn的长相,但里世界对于他的种种传闻却都是如雷贯耳……只是听说他现在在担任彭格列继承人的私人家教,又怎么会来到黑手党学院呢?
他们也不敢说,他们也不敢问。
只见reborn径自走到了教室倒数第二排的座位,屈指在沢田纲吉的桌面上敲了敲。表情看不出喜怒,他帽檐上的列恩倒是张开眼睛,吐出了舌头。纲吉的嘴唇动了动,低着头站起身来。
reborn也没有多说什么,“去我办公室。”
在课堂上睡觉后被发现的节骨眼,被叫去老师办公室肯定不是什么好下场,何况还是被reborn。这一刻,无论是否和纲吉相识的人,都在心里默念保重。
那么身为当事人的沢田纲吉自己呢?
reborn敲他桌子的时候,把办公室的钥匙给了他。特聘的第一杀手就是不一样,偌大的办公室里,还配了一间十几平方的卧室。洗漱用品和床单被套一应俱全,沢田纲吉心安理得的翘掉了之后的实战课程,占据了自家老师的床——反正这次的任性是reborn赋予他的特权~
但因为补课而在课堂上睡觉的事情本末倒置,是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的。
这一觉足足睡了三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身侧的床铺上还带有一丝余温。抬手揉揉酸涩的眼睛,因为动作有些用力,不小心擦到了眼角,纲吉嘶了一声迅速收手,但眼睛里还是起了密集的血丝。下意识在房间里寻找reborn的身影。环顾四周的时候,恰好瞥到了墙角的挂钟。纲吉如梦初醒,现在应该还是上课的时候。
简单收拾了一下,纲吉这才来到了训练厅。
大家正在进行一对一的练习,整个训练厅里,各色的火焰像是烟花一样绚烂夺目,还传来一连叠金属碰撞的声响。
即便在这么吵闹的环境,某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仍是掷地有声,reborn扬着下巴招呼纲吉过去。
所有人看向门口的纲吉,只见对方的衣衫有些凌乱,头发也比刚才乱了些。最让人觉得违和的,是纲吉通红的双眼——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样子。
思及之前reborn离开的半个小时,大家心中众说纷纭: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啊?
② 师徒搭配 干活不累
叫停了正在练习的众人,reborn站起身来,脱下了西装外套,顺手卷起了衬衫的袖口。首领班的人数在纲吉加入后变成了单数,这就是说,落单的他只能暂时跟reborn搭档。
回忆起无数和reborn切磋时的画面,纲吉背对着大家勾起一个游刃有余的笑容。然而笑容在下一秒僵在了嘴角。
——reborn,你要来真的?
——不然呢?
师徒俩飞快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reborn握紧的拳头就朝纲吉面门击了过来。浑身肌肉绷的紧紧的褐发青年咬牙克制住躲闪的冲动,心里有些破罐破摔的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reborn揍了……
却没想到拳头在离自己还有一公分的距离停住了,纲吉愣了一下,听到reborn轻蔑的哼了一声,“别人偷袭你,你就白痴一样的杵在原地挨揍?”
他怎么就忘了,他家老师的演技堪比影帝级别?
纲吉从善如流的点头,一脸受教了的模样。
借着“反面教材”沢田纲吉同学,reborn继续给大家示范动作。世界第一杀手不止是在枪法上造诣极高,体术也是极少有人能够企及。
在其余人看来,reborn完全是把纲吉当做工具人,示范了一系列诸如擒拿背摔之类的动作。但只有师徒两人才知道,reborn的动作并没有给纲吉带来任何伤害。
他们太熟悉彼此的招数套路了,纲吉总是能够在reborn做出动作的前一秒,技巧性的卸力。
“我倒数三个数。”reborn从后面捏住纲吉的手臂,在他耳边提醒了一句。刚倒数到一,reborn就把纲吉摔在了地上。顺势跨坐在纲吉身上,用膝盖顶住对方的胸口。
教室里鸦雀无声。
众人看着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被“教训”的毫无招架之力的纲吉,更加觉得这人一定是走后门进来的:要不然reborn老师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吧?
估计是碍于老师的身份,皱着眉头的reborn还是伸手将纲吉拉了起来,这才继续对其他学生说话。殊不知reborn在拉住纲吉手的时候,极快的在对方手心轻轻挠了一下。
想起reborn之前离谱的“潜规则”发言,纲吉的脸红了红,低下头用以掩饰。
reborn老师这招绝啊,用碾压性的实力让沢田纲吉知难而退!看看沢田手足无措的样子!
有了reborn的完美配合,纲吉根本不用担心自己在训练课上穿帮,完全坐实了自己的“废柴”身份。但相较于师徒俩的演技,reborn对于其他人的操练那可就是不留一丝余地的了。
整堂训练课下来,体力极度透支的首领班学生们各个都气喘吁吁的趴在了地上。这么相比下来,纲吉反而是状态最好的了。
下课后,reborn就走了。立在原地的纲吉想了想,逐一把大家都扶了起来,贴心的送上水杯和毛巾。
有人愣了愣,轻声说了声谢谢。
又相处了半个多月的时间,首领班的众人都察觉到沢田纲吉带给他们的矛盾之处。
说他适合做一位首领吧,他成绩差格斗差,长相也过于秀气,说他不适合做一位首领吧,这人身上特有的包容性和气度又每每让他们感到折服……但可惜纲吉的硬件条件实在太差,这也算是一桩憾事了。
黑手党学院和别的学院区别最大的地方,就在于它每个学期都会进行两次实战演练——说白了就是将学生们空投到某个野外,进行为期三天,不分敌我的淘汰赛。
学生们以4人为一组,每淘汰一组就会获得十分的积分。最后的胜出者,会获得优渥的奖励。
首领班之前也进行过这种训练,分组都是提前分好的,只剩下了纲吉一人。
正在和同伴们聊天的洛特,看见纲吉坐在位置上茫然无措的模样,和同伴们提议了一声。
其他人也没有反对,多一个人帮忙分担一些负重也是好的。他们都没有将纲吉当成累赘,而是在久而久之的相处中,发现了纲吉很多的闪光点。
在得到邀请之后,褐发少年诚恳的对洛特等人笑了笑。纲吉笑弯的眉眼异常柔和,辅以大空属性特有的气质,让每个看到这个笑容的人都感到了如沐春风。
有些话痨的洛特一下就语塞了,脸颊染上两团绯红,“阿纲你笑得好温柔哦……”而且他总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笑容?
这一幕恰巧被走进教室的reborn看到。下课的时候,吃味的家教大人又一次滥用职权将纲吉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
被抵在反锁的办公室门上,接受着reborn侵略性十足的亲吻。左腿挤进纲吉的两腿之间,一手握住纲吉的两个手腕桎梏在头顶,另一只手不安分的在对方腰肢上来回抚摸。
戴着咖啡醇香的舌尖探入自己的唇齿,所有将要溢出嘴巴的话语都变成了破碎的喘息。
亲吻从唇角落到颈间,reborn腾出一只手拉开纲吉领口,十分恶劣的在少年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红色的痕迹刚好就介于能被挡住一半的位置。当纲吉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所有看到他衣衫凌乱,眼角泛红模样的同学们,不免又是一阵唏嘘。
Reborn老师真的对阿纲太严格了啦!
“阿纲,你脖子上……”洛特指指纲吉的脖子,怎么又被揍成这样?
“没事!”纲吉摇头,“被咬了一口而已。”
“嘘嘘嘘!”洛特瞪大眼睛,“你这么说,被reborn老师听到的话,他会生气的啦!”
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同学这么单纯也并不是什么好事的沢田纲吉:……
洛特的小分队里还有另外三个人,分别是两位男生和一位女生,名字是奥古斯汀、格尔顿和丹奈莉。奥古斯汀是一位剑士,从小到大的偶像就是斯库瓦罗,所以也效仿偶像留了一头墨绿的长发。
而格尔顿则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武器是一根长鞭,丹奈莉是格尔顿的未婚妻,两人的家族已经交好了几个世纪。
所有穿着战斗服的学生们被一架架直升机送到了集训即将开始的地方。reborn作为班主任嘱咐了几句,就让众人分组跳下了直升机。
待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逐渐远离,也意味着首领班三天两夜的淘汰赛正式开始!
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不仅是自己的同学,还有潜伏在森林里的各个野兽。
纲吉十分称职的担任着后勤的角色。承包了队伍里的医疗兵和火头军的角色。在奈奈的耳濡目染之下,纲吉的厨艺非常不错,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过于挑食的家教大人。
总之,就着手边简单的材料,纲吉也能做出不少的美食。
第一天的训练结束后,小分队淘汰了三个队伍,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开始扎营。他们生起火堆取暖,也防止有野兽偷袭,很快建立了友情的几个年轻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大家都在聊着各自家族的事情,话题不知怎么的,就转移到了彭格列的头上。
“听说彭格列的十代是一位日本人啊。”格尔顿开口说道。
“不仅如此,十代的守护者之中,云守晴守和雨守好像也都是日本人……”提到同样用刀,并曾经战胜过自己偶像的山本武,奥古斯汀一脸憧憬,“是叫山本武吧?他的剑法真是酷毙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人,才能够成为reborn老师的学生。”丹奈莉也接了一句。
被人这么议论的纲吉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谦虚的笑笑,“说不定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突然,脸上的笑容被严肃取代。超直感不可思议的提醒着沢田纲吉即将到来的危险。随手抄起地上的长柄武器,纲吉起立转身,反手挥剑的动作快的迅雷不及掩耳。
其他四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哀嚎,和一局躺在地上的野狼尸体。
四人:“!!!”
看了看整个人变得冷厉肃杀的纲吉,又看了看他握在手中的,奥古斯汀的脸,几人目瞪口呆。
“阿纲你……!”
奥古斯汀更是眼睛发亮,“这套剑法是?”
“条件反射而已啦。”不动声色将佩剑交还给对方,纲吉搪塞道,“是我的家族成员教我的。”
洛特更加狐疑:“阿纲你所在的,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家族吗?”
“嗯!”褐发少年斩钉截铁。
偷袭的野狼被轻易解决,但超直感的提醒并没有因此结束。抬手按了按加快的心跳,纲吉隐隐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如火如荼的淘汰赛很快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纲吉的小分队和另外一个队伍在一二名的位置上竞争的无比激烈。
比赛范围随着人数减少也变得越来越小,最后两个队伍在第三天的时候终于打了照面。
洛特和丹奈莉是远攻选手,他们让格尔顿先去吸引对手注意,这两人从旁辅助,最后再由奥古斯汀偷偷袭击。已经用这种策略解决了不少对手的小分队已是配合默契。
就在洛特准备开枪的时候,森林里忽然传来巨大的爆破声——
③ 护短
学生们携带的武器当中并没有破坏力这么强大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朝爆破声来源看去。
森林的尽头走出几个明显不是学生模样的人,他们配备着火力极强的武器,正在四处观察着什么。
纲吉第一时间招呼众人躲藏起来,面色沉重的看着破坏了淘汰赛的“不速之客”。他也是没有想到会有人胆敢擅自攻击黑手党学院的学生们。
握紧口袋里贴身携带的手套,纲吉在此刻爆发出彭格列准继承人的强大威慑力,将一众同学都护在身后。
“阿纲,怎么了?”通讯器里传来reborn的声音,压低声音描述了一下目前的状况。
reborn很快反应过来,“不要受伤,我马上到。”
“可恶!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洛特小声问道。下意识看了眼异常沉着的纲吉。总感觉现在的阿纲特别靠谱。
他们都不是傻子,哪里不知道这些家伙是得知了他们正在这里进行实战练习的消息从来想来一网打尽。
毕竟在场的无一不是各个家族的未来统领者。
奥古斯汀观察了一下,“是C区的奥菲欧家族!”
“这些卑鄙的家伙!”格尔顿咒骂一声。
“大家先不要轻举妄动。”纲吉安抚,“reborn马上就到了。”说着他看向洛特,“能联系上凯文他们吗?”这就是剩余的那个队伍。
洛特点点头,立刻通过通讯器向对方发去信息。
奥菲欧家族的几人四处寻找着,爆破声接连不断的响起。不少飞溅而起的碎石割破了几人暴露在外的肌肤。纲吉稳住呼吸,瞳色已然变成璀璨的金红色。
随着他再熟悉不过的枪响,纲吉双手迸发出茂盛的火焰,直直朝对方的位置飞了过去。
金红色的火焰澄澈到几乎透明,星辰般的光泽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褐发少年速度极快,穿梭在入侵者的身边。洛特他们只能听到一声声痛苦的惨叫。
飞在半空的纲吉眉宇紧锁,赤手空拳的将几人打得鼻青脸肿。他从几米高的地方俯冲下来,膝盖狠狠顶在为首那人的腹部。
Reborn不知何时出现在洛特等人身边,他把玩着手中的红色子弹,神情讳莫如深。
“reborn老师,这是……特殊弹?”他们也听说过彭格列家族研发的特殊弹,所以,纲吉的战斗力突然变得这么强,都是拜它所赐?
Reborn没有回答,抛接子弹的动作变得更快。
几个家伙被纲吉都扔到地上,奄奄一息的摞在一起。
恢复了正常状态的纲吉微喘着回到众人身边,担心的洛特等人连忙围了上来。熄灭了火焰的褐发少年再度变回那个温柔文弱的样子。
好在reborn及时用特殊弹做掩饰。纲吉心想,目光却是冷冷扫过地上的几个人。
……有些家族,还是趁早不要留下来的好。
淘汰赛不得不中止,直升机来将受了轻伤的学生们接走。而纲吉则是和reborn上了同一辆飞机。
隔绝了前排的驾驶空间,reborn把纲吉抱在腿上,然后一把撕开了纲吉的袖子。被刚才的爆炸波及,他的手臂上也出现了一道很深的伤口,伤口还往外流着血液,皮肉外翻的状态格外狰狞。
“reborn我……”纲吉抿了抿唇,有些不敢看自家明显有些生气的老师。
握着纲吉手臂的力量大了几分,听到少年痛呼了一声,reborn也没有松手,冷冷的睨视纲吉。
“对不起嘛。”用没受伤的手臂圈住reborn的脖子,“这只是个意外。”相处这么久,纲吉早就拿捏了reborn的脾气,没有什么事情是他示个弱后不能解决的。
如果不行,那就……
褐发少年的嗓音因为受伤而有些沙哑,他埋首在reborn的颈间,眷恋无比的轻蹭了两下,“别生气了,reborn。”
“……少给我撒娇!”reborn到底还是吃了这套,只是在纲吉臀部用力拍了拍。
顿时绷紧身体的纲吉不敢再动。
飞机上有医药箱,reborn拿出碘酒帮纲吉消毒,伤口接触到刺激性液体的疼痛可想而知,纲吉痛得咬紧了唇,硬是忍住了。但因为伤口过大,估计还需要清创缝合。reborn只能暂且先包扎起来。
等到一系列动作完成,他才听到纲吉问了一声,“老师,明天的课程我能请假吗?”
“去C区?”
“嗯。”
奥菲欧家族偷袭淘汰赛的事情在首领班引发了巨大的轰动。大家都在向洛特等人询问发生了什么。
回答着问题的同时,几人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目光频繁望向教室后两排的那个空位。
“……阿纲真的能使用大空属性的火焰吗?”有人难以置信的问。特殊弹倒也不至于能够改变火焰的属性,所以纲吉的确是难得的大空属性。
“那是我见过最美丽强大的火焰了。”洛特回想起纲吉在战斗时,无与伦比的火焰,尤为叹服的说道,“唉,也不知道阿纲怎么样了,受伤严不严重。”
被众人如此惦记着的沢田纲吉此时正在前往C区的路上,c区作为一个里世界知名的三不管地带,一向都是九代目横亘在心头的一根刺。九代目早就有将C区收服的念头,但出于和奥菲欧家族表面的和谐,始终没有付诸行动。
现在看来,他们真是把九代的客气当做福气,才会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刚踏入c区的地带,纲吉的眉头就深深皱了起来。成为彭格列的准继承人后,九代为了磨练他,也让他参与了很多家族吞并的业务,纲吉考察过不少的区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混乱的场景:
c区内到处都是穿着奥菲欧家族制服的人,他们在整个街区横行霸道,光是纲吉到这儿的短短十分钟,就看到不下三起的暴力事件。对着身边的几个手下点了点头,纲吉轻声说了一句,“辛苦了。”,那几人便会意的将正在围殴一名花店店主的奥菲欧家族成员按在了地上。
换下一身稚气校服的纲吉,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走到几人面前。火焰凝聚成面具挡住他的容貌,但那一身不容小觑的气势还是让缩瑟在地上的几人忍不住浑身发颤:
“带我去见你们的首领。”
奥菲欧家族的众人正在就失败的偷袭计划展开会议,会议室的大门被人冷不丁的踹开。几位陌生人堂而皇之的闯了进来,手上还押着奥菲欧家族的几名成员。还没等奥菲欧首领厉声叱问,最后一个走进来的褐发男生却让首领哑了火。
奥菲欧首领不认得纲吉,但是他却太熟悉对方胸口的彭格列家徽纹饰了。
——那是在整个里世界都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愤怒的表情被谄媚的笑容取代,奥菲欧首领赶紧迎上前去,“您是彭格列家族的大人?不知道来奥菲欧家族有何贵干?”
纲吉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陪同自己前来的部下。
“我等奉彭格列十代首领之命,前来肃清在黑手党学院发动爆炸袭击的奥菲欧家族。以及……正式接管C区的支配权。”
纲吉并不是崇尚暴力镇压的人,但是针对什么人就要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原本九代已经给过奥菲欧家族机会,但她们不但不知悔改,还险些伤害到无辜的学院学生,这无疑触及到了纲吉的底线。
要问里世界最护短的人是谁,沢田纲吉肯定首当其冲。
区区一个奥菲欧甚至不需要动用守护者,纲吉带来的几个部下以绝对的强悍实力,将聚在会议室的奥菲欧高层们制服住,并全部遣送往了复仇者监狱。他们就连被关押的前一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彭格列?
明明当时也没有彭格列的人在场啊?
奥菲欧的覆灭的在里世界并未掀起任何波澜,倒是在首领班引发了不小的讨论。每个人都流露出对彭格列的信服和崇敬,只认为是奥菲欧的所作所为挑衅到了彭格列,一时间也没有人将这起事件和之前的袭击画上等号。
正坐在教室里和下午文化课斗智斗勇的纲吉听到同班同学的声音,缓缓勾了勾唇。
“所幸是彭格列掌管了C区,”丹奈莉在人群中发声,“奥菲欧那帮家伙为非作歹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看得很不爽。倒是为什么?九代目大人会突然采取这样的行动呢?”
“听说是因为即将举办的十代接任仪式。”有知情者猜测。
“不知道彭格列十代是位什么样的人啊。”
“他啊?”加入众人话题的,竟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教室的reborn。所有人都看到从来喜怒不露于表面的黑发男人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只是我的一个蠢学生罢了。”流转的漆黑的双眸恰好和抬头的沢田纲吉对上,褐发少年看了reborn一眼,眼中的无奈纵容溢于言表。
Reborn的到来也意味着大家的八卦时间告一段落,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课堂教育和某人私下的“一对一”辅导,纲吉的成绩已经突飞猛进,再也没有最初会被reborn的问题问到卡壳的情况。
但午休的时候,纲吉还是一如既往地被reborn叫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但这一次到不只是因为reborn的“滥用职权”,而是真的有正事要和纲吉说。
继任仪式将于下周举办,有很多事情都需要提前准备和演练。
从自己的衣柜里取出一套西装递给纲吉,“九代直接送到我这里的,你去试一下。”
纲吉应了一声接过reborn手里的东西,转身走进休息室。刚准备关门,reborn却也跟了进来,好整以暇的环着手臂倚在门口看着纲吉的动作。
头顶冒出一个问号,纲吉偏了偏头。
“九代目让我看一下尺寸有没有问题,你换就是了。”
“你这样我要怎么换啊?”纲吉哑口无言,还是背对着reborn脱掉了校服的衬衫。身后有一道灼人的目光跟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纲吉浑身不自在。皮鞋声靠近了几步,男人的手指贴着腰线划过,使得纲吉正在系扣子的手都无措起来。
始作俑者的表情却无比自然,亲历亲为的实践着九代所说的“看看尺寸对不对”。
比起几年前,纲吉的身材已经不再这么瘦弱了。挺刮的衬衫包裹着白皙劲瘦的身体,在腰部哪里勾勒出一个线条优美的凹陷。Reborn的手就覆在上面,隔着薄薄的布料传递滚烫的温度。
“还挺合身的。”reborn笑了笑,沿着纲吉的脊柱往上抚。
纲吉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手指僵在裤腰的位置。
“怎么?要我帮你?”看似询问,reborn的动作却要比嘴巴快得多。两人的距离已然为零,reborn从身后贴住纲吉,用一种将人环抱在怀里的姿势,将两只手探到身前,缓慢解开了裤子的拉链。
这个恶劣的男人实在深谙逗弄自家学生的所有技巧。
见纲吉耳根红得几欲滴血,reborn在对方的后颈处吻了一下,“自己来吧。”然后便放开了少年。
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裤子,面颊通红的纲吉低着头站在reborn身前。
“把头抬起来。”reborn说到。
低着头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的沢田纲吉脸颊还有些红,但身着正装的少年,在抬头瞬间展露的姿态还是让见惯了纲吉无数种模样的reborn都有些惊艳:
褐发少年微微仰着头,下颌线和修长的颈部连成一条线,他的唇片微抿,嘴角却又带着天生的弧度,泛着淡粉色的光泽。近年来完美的礼仪教育和养尊处优,让抛却了青涩的沢田纲吉在此刻,就像是一只蛰伏后苏醒的幼师,裹挟在衣物下的,是他那比任何人都要强大的灵魂。
眸中的金红色深邃粲然,带着专属于大空的包容和悲悯。
“非常完美……我的首领。”reborn执起纲吉的手,在指尖烙下亲吻。
④ 继任仪式
要问近期里世界最为人所期待的是什么?那肯定就是彭格列家族十代首领的继任仪式了。所有人只听说彭格列的准十代是一位日裔,是400年前彭格列初代首领的直系血脉。其余的情报,众人都一无所知。
首领班的大家自然也收到了邀请。
真当这一天即将到来的时候,纲吉反而没有这么紧张了。神态自若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九代目的细心让心咋舌,选好的继任仪式时间也恰好就是纲吉的18岁生日。
学生们哪里会想到他们即将错过的纲吉的生日宴会和彭格列十代继任仪式其实等同于一种东西,多少都有些遗憾。每个人都给纲吉准备了丰厚的礼物。
“也太巧了吧,”洛特坐在纲吉的桌子上,“阿纲你和彭格列十代的生日竟然在同一天欸。但是对不起啊,没有办法啊特地为你庆祝了。”洛特撇了撇嘴,“要不等仪式结束之后,我们再找地方去办个派对。”
洛特的提议引发一阵好评,“对啊,阿纲你也收到邀请了吧?不过等仪式结束后,咱们再一起啊。”
就是当晚宴会主角的纲吉愣了愣,“派对啊,应该可以,但是你们介意我再多邀请几个人吗?”
继任仪式的举办地点就在彭格列的总部,一辆辆昂贵的车辆驶进彭格列富丽堂皇的庄园外部。也包括首领班的众人们。正在楼上准备的纲吉见状,和九代打了声招呼,为了表示他对自己同窗们的重视,纲吉认为自己有必要亲自来迎接。
纲吉还没有换上正装,只是穿了件普通的衬衫。这在一众华服的大家来看,实在是有些简陋了。众人也没有注意到为何纲吉是从楼下下来的,而是开始关心起他的穿着是不是会唐突到今晚的仪式。
褐发少年摆了摆手,“没关系的,我爷爷帮我准备好服饰了。”
“阿纲你是和爷爷一起来的啊?”大家都没听说纲吉还有一位爷爷,好奇的询问。
“嗯,”纲吉点点头,还想说些什么。迎面就走来了一位侍者打扮的人。那人恭敬的对纲吉行了个礼,“沢田大人,那位大人让我通知您时间快到了。”
那位大人?纲吉琢磨了一下用词,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想来只可能是reborn的恶趣味,想看这些同学们在他暴露身份后的反应。
“他原话是怎么说的?”纲吉问了一声,看到侍者有些为难的张了张嘴。纲吉自己接道,“……让蠢纲不要磨磨蹭蹭的,敢给他丢脸就试试看……这样?”他倒是将reborn的口吻学的惟妙惟肖。
从侍者的样子,纲吉也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抱歉的说了一声失陪,纲吉便跟着侍者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范围。
“我怎么觉得阿纲刚才的口气很熟悉啊。”洛特茫然的和同学们对视。
宾客们纷纷入座之后,便迎来了今晚的重头戏。
九代目手持文明杖走上了发言台,老人家脊背挺直,精神矍铄。眼神在讲述到自己的接任者时,充满了慈祥:“感谢诸位来参加我彭格列十代首领的继任仪式。”九代颔首片刻,继续说道,“想必诸位也知道,今天也是十代18岁的生日。这孩子从15岁起就担负起了很大责任,经过无数的历练和磨难之后,才真正走到了这步。
虽然一开始,他所希望的仅仅只是身边的人能够平安。但他还是在同伴们的帮助下成长到让老朽都觉得叹为观止的程度。
他在黑手党学院取得了优秀的成绩,还以一己之力击退了前来攻击学院的奥菲欧家族……”
九代的话让首领班的众人都疑惑的开始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不知道彭格列十代是学院的学生?
思绪好像拧成一股乱麻。堪堪有了被理顺的迹象。
随着九代目的发言结束,黑发男子也走上台去。首领班的大家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自己被台上的reborn嘲讽的扫了一圈。
没有人比reborn更适合请出今天的主角了,作为彭格列十代首领的家庭教师,也作为某个不为人所知的身份。reborn站在台上,用最正式的语气对所有来宾说道:“接下来,有请彭格列十代首领——沢田纲吉。”
听着耳边潮水般汹涌的掌声,目瞪口呆的首领班众人也跟着一起鼓掌。
彭格列十代?
沢田纲吉?
……普通的家族?
!!!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他要偷偷的继承,然后惊艳所有人?
走在一群守护者前面的纲吉面容肃穆,额头燃烧着璀璨的金红色火焰,火焰几乎透明,衬着少年的脸庞更为精致。沢田纲吉肩上披着初代的披风,步伐沉稳而又矫健。他从人群后款款走来,穿过无数屏息的人数,而后站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
“我是沢田纲吉,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领。”
许下效忠彭格列的誓言,纲吉接过九代递过来的彭格列大空指环和象征首领地位的家徽。新旧两任首领的火焰交融,迸发出无比夺目的光泽。升腾的火焰点燃了整个会场,如同星子一般遍布在每位与会者的脸上。
新一届的十代守护者纷纷上前宣誓,每个人单膝跪地亲吻首领的指环。
然后是彭格列的直属暗杀部队瓦利亚,以xanxus为首的几人同样献上了自己对于沢田纲吉这个人莫大的忠诚。
至此,延续了400年基业的彭格列家族,再次改朝换代。
从此以后,沢田纲吉的名字将屹立于里世界的巅峰,再无人能够撼动。
⑤ 尾声
直至仪式告终,首领班的大家都还是一副如梦初醒的状态。直到侍者前来跟他们说“留步,十代有请。”这种懵逼还没有结束。众人跟着侍者来到了另外一个大厅,九代首领,彭格列的守护者们,瓦利亚的众人都在。
沢田纲吉当然也笑眯眯的被簇拥在最中间。
看到洛特等人,纲吉挥了挥手,让大家入座。
属于纲吉和他亲朋好友们的生日宴会,这才刚刚开始。
但唯独有一人不在。
消化了巨大信息量的首领班众人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平时和纲吉交流的状态,疑惑的问出reborn的去向。就看到姗姗来迟的黑发男人推着巨大的蛋糕走了进来。
方才还在争抢着首领送礼物的彭格列众人顿时鸦雀无声,就连纲吉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一脸希冀的看着reborn。
Reborn根本没有在意其他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丝绒的小盒子。沢田纲吉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被男人强硬的将手握了起来,银白色的素戒套上纲吉纤细的手指。在众人的见证之下,reborn紧紧拥住自家学生,也彻底向众人宣告了自己的主权。
擒住纲吉的下巴,reborn欺身吻下。
#老师屡次三番将学生叫进办公室,原因竟是这个!#
#师母竟在我身边?#
#那果然不是挨揍后留下的痕迹啊!#
至于在捅破窗户纸后,reborn越发得寸进尺的举动,那便是后话了。
【end】
【All叶】快穿之渣男打脸系统(76)
*狗血快穿生怀没有流
*黄少天25
*今天有彩蛋哦!
*ooc
——————————
第七十六章:谁都逃不过
“叶修,我……”
这一刻黄少天清晰地感受到他们两个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到最初,是他错了,是他伤害了这个小了自己8岁的Omega。
如今他已经27,而叶修也才堪堪19。
19岁的叶修已经经历过过去的他完全无法想象的一切——
被囚、被迫怀孕并且有了孩子。
不久之前,那个让他有了孩子的Alpha,还想拿他的孩子去讨好别的Omega。
这如何能原谅,不恨已是最大的极限,原谅究竟能从何说起?
许是刚才两人相处得太过和谐,让黄...
*狗血快穿生怀没有流
*黄少天25
*今天有彩蛋哦!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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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谁都逃不过
“叶修,我……”
这一刻黄少天清晰地感受到他们两个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到最初,是他错了,是他伤害了这个小了自己8岁的Omega。
如今他已经27,而叶修也才堪堪19。
19岁的叶修已经经历过过去的他完全无法想象的一切——
被囚、被迫怀孕并且有了孩子。
不久之前,那个让他有了孩子的Alpha,还想拿他的孩子去讨好别的Omega。
这如何能原谅,不恨已是最大的极限,原谅究竟能从何说起?
许是刚才两人相处得太过和谐,让黄少天忘记了,或者说是他选择性地忘记了一年前发生的种种。
原来眨眼间已经过去一年了呀,他们从身体产生纠缠开始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啊。
而他,作为一名加害者,刚才竟然在乞求受害者对自己好,妄想他能再次奉献所有,抬起头来只能仰望、爱慕着自己。
可笑,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以呢?
叶修能选择忘记,能选择不恨,但黄少天不能,他没有这个资格!
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张张合合间,喉咙中竟发不出半点儿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修没有任何留念地开门离去。
“咔嚓”“啪嗒”
是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
黄少天的双拳紧握,微长的指甲在掌心中印下深紫色的月牙印记,双唇最终合上紧紧抿住,眉头紧紧地促在一起。
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强取豪夺并不能得到一切他想要的,他能将叶修带到自己身边,能将孩子作为锁住叶修的筹码。
但是他这辈子将会得不到叶修的原谅,将会与心爱之人的真心永远失之交臂。
他真正想得到的将会永远得不到。
得而不爱,爱而不得。
时间的交错令两个爱过对方的人就此行走于两条已过了交点的线条。
其中一人不可能回头,另一人不敢回头去看,就算有一人停留在了原地,另一人却也会越过重重高山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最终两人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而追赶亦是相同,越追越发现再也见不到爱的人。
想通一切的黄少天像是陷入绝境的兽,他发现自己无法走出这个困境,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去留住叶修。
如果有的话,估计只能是回到过去阻止自己了。
就算有那些意义不明的记忆又如何,且不说叶修根本没有那些记忆,他又该如何向叶修求问,难道是要逮着人像个神经病一样问他:“上辈子,我们是不是认识?”
或者是问:“我们是不是曾经有过一段共处的经历,只不过在记忆中忘记了?”
怎么可能,无论哪种他都无法问出口,就有真的有过,叶修也记得又如何呢?
他们之间所经历的一切,既然已经发生,便是不可逃避的现实了。
勇气,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他想向着叶修追逐,脚上却像是被锁了千斤重的锁链,令他无法向前挪动一步,只能圈地为牢,将自己牢牢困在这段懊悔、愧疚、自责、爱得无法自拔的情绪之中。
公司被杨迪和唐柔一步步的侵占,他不想理会;叶石安的电话与担忧他总是草草应对了事;唐妍茜的数次邀约,他再也没有应过。
曾经对于唐妍茜的所有感情,如今都已荡然无存,感情就算是个转盘一样,完全掉了个方向。
当初对叶修有多厌烦,成倍地加在了唐妍茜的身上,当初对唐妍茜的喜爱更是变本加厉地呈现在如今的叶修身上。
然而所有的爱都变成了枷锁,一道又一道地将黄少天紧紧束缚住,将他的背脊压得无法挺直。
……
叶修一直没有回唐家,唐槐雅后来有联系过叶修几次,都被他糊弄了过去,也用各种方法将唐槐雅想要到国外看他的念头消了。
至于其余的唐家人对于这个被“流放”的Omega也没有任何兴趣,自然不会去关注。
叶志康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只不过再也没有人见过他,无论是唐槐雅或者是叶修。
或许叶石安知道,也或许他并不知道……
黄少天的萎靡不振并不代表着其他人的步伐会就此停滞,杨家在杨迪的手中不断扩张,唐柔并没有把杨迪吞吃的黄氏子公司归到唐家名下,而是以合作的名义抽取些利润,大头都让杨迪拿走。
仅过半年时间,杨迪也成为一个业界的小小传奇。
吞吃他人产业所需花费的处理时间多得无法估量,不得不去的酒会也数不胜数。
这最终导致了他有好几个月都没办法出现在叶修和小团子的面前。
叶修的儿子小名小忘,是杨建国取的名,意思是想要叶修忘了过去那些刀绞剜心之痛。
这意思很浅显易懂,叶修当时笑了笑接受了杨老人家的好意。
小忘一点儿也不负他的名字,小孩儿的记忆短,杨迪一段时间没出现在他面前,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完全不记得人了。
气得杨迪直叫他小白眼狗,还不停“汪汪汪”地叫。
叶修直笑他才是小狗,自己儿子这么可爱,忘了他怎么样。
“从他出生起,是我在照顾他,给他喂奶换尿布!”杨迪为自己愤愤不平。
“咦?这不是医院的护士们做的吗?”叶修逗他。
“就算我只换过一次喂过一次也算!”杨迪梗着脖子强词夺理。
“好的好的,算算算。”
见面前这个已经能独自掌握一整个集团的Alpha跟个小孩儿一样与婴儿较真,叶修只能无奈地附和着。
“而且!我在的日子里,每天好吃好喝好玩地对他!他他他!”杨迪越想越委屈。
“嗯?除了奶粉你还给他吃了什么?”叶修眼神一凝,致命的光线射向杨迪。
“还是奶粉呀。”杨迪呆滞。
“进口奶粉!我天天给他找哪里的奶粉味道最好最有营养!你看他这白白胖胖的小模样,不都是我的功劳吗!”
要不是小忘在一旁咬着奶嘴看着面前有点神经质的小叔叔,杨迪都想要跳起来“哐哐”拍桌子以示自己的愤怒了。
“对对对,是你的功劳。”
叶修跟一旁捂嘴偷笑的唐柔对视一眼,顺着杨迪的话说下去。
“呜哇!而且现在他都八个月了!‘姨’和‘叭’这两个音都会说了!怎么就是不会说‘叔’呢!”杨迪摸了摸眼角沁出的泪花,觉得自己真是悲伤极了,就差要唱“西湖的水,我的泪”了。
“你看看他,连‘爷爷’的‘爷’都发音发不出来,老杨他们都不着急你还着急什么呀。”
比较难的音对小孩来说会发不出来,更何况杨家两老应该要叫祖爷爷,天天相处的两位老人都得不到正经的称呼,杨迪较真个什么劲呀。
“那不一样,他们发音难,字还多,我就一个‘叔‘字,跟尿尿的‘嘘‘不是发音有点近吗!你都得天天给他‘嘘嘘嘘’的,怎么就不会说‘叔‘呀!”杨迪真真恨铁不成钢。
叶修拍了拍杨迪的狗头,眯着眼睛一本正经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几岁会说话的。”
嫌弃他儿子这可不行!
“哼哼!听我爷爷说,我六个月就会叠字叫人了!”
话刚说完,刚被轻拍的狗头又被后方的不明生物重击。
只听身后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还叠字叫人!你那时候就会‘阿巴阿巴‘的流口水,活像个智障婴儿,你妈妈都想把你塞回肚子里回炉重造!”
“爷爷!”杨迪想要回头怒视杨建国,在回头的那一瞬间又怂怂地低下了头,“您就不要拆我的台嘛!”。
高大的Alpha像个可怜巴巴的小狗,怂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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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你踏马给我开门!”
叶石安将近半年没有见到黄少天,又见黄氏的市场一天天地被削弱。虽然黄氏麾下的企业庞大得不会一时半会儿被蚕食殆尽,但被这样一点点蚂蚁搬家,总和起来还是会损失不少。
黄少天是叶石安生命转折点的贵人之一,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就这样置之不理。
要不是安保认得叶石安,估计早就被撵走了。
砸门砸得就差公寓警报没响,黄少天终于将门打开,一脸萎靡地撇了眼叶石安后,转身就回了客厅。
虽说这人不可能落魄狼狈到屋内杂乱不堪、酒瓶到处乱扔、胡子拉渣、衣服邋遢,但叶石安确实没见过这么狼狈的黄少天。
是一种从精神上传出的疲惫。
进了房间,叶石安倒是在桌上看到一瓶已经空了三分二的洋酒,水晶玻璃杯中的装着一些洋酒的残底,琥珀色的液体透过杯壁精美的纹饰在深色的大理石桌上晕出一圈又一圈好看的光晕。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叶石安紧紧盯着低头看着酒杯的黄少天。
“……”
“你现在这样有什么意思?”叶石安步步紧逼。
“……”
“是我对不起他。”沉默良久,黄少天开口,他的声音是酗酒也是许久没开口说话的嘶哑。
“你错了。”叶石安面无表情地指出黄少天有错,待人终于抬头看向自己时,他复又开口。
“对不起他的不是你一个人,是我们所有人。我,叶石安有错,叶志康也有错,唐家以及唐槐雅有错,唐妍茜有大错,而你黄少天只是其中错得最离谱的罢了。”
叶石安停顿了一下。
“要论谁对不起叶修,谁都逃不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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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3,flag收回
这段感觉感情变化得过于急剧了,可能是我想要尽快完成这个世界吧,希望不会太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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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来叨叨吧,昨晚好像着凉了,今天头疼又拉肚子,但是又不想请假,就这么耗到了下班,一回家就在勤奋地码字了,夸夸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