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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北x顾一燃】醋

又磕到新的了

不上升真人(我磕cp不搞真人)

ooc预警且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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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郑北经常喝酒,但不怎么喝醉。

偶尔的几次喝醉也是和同事庆祝一些大案告破。

和姜小海喝酒喝到大醉,是郑北没想到的。

 

喝完也还不算晚,才九点。

 

郑北醉醺醺到家,拿出钥匙,打开门。

黑漆漆的客厅没开灯。

他伸手,“啪嗒”一声,拍开了开关。

“顾老师?”郑北叫了一声,怎么这个点顾一燃没回来?

没回应。里屋的灯也关着。

 

郑北感觉自己的醉意散了一...

又磕到新的了

不上升真人(我磕cp不搞真人)

ooc预警且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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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郑北经常喝酒,但不怎么喝醉。

偶尔的几次喝醉也是和同事庆祝一些大案告破。

和姜小海喝酒喝到大醉,是郑北没想到的。

 

喝完也还不算晚,才九点。

 

郑北醉醺醺到家,拿出钥匙,打开门。

黑漆漆的客厅没开灯。

他伸手,“啪嗒”一声,拍开了开关。

“顾老师?”郑北叫了一声,怎么这个点顾一燃没回来?

没回应。里屋的灯也关着。

 

郑北感觉自己的醉意散了一半,有点害怕。顾一燃没回来去哪了,别是又出点什么事。郑北有点后悔,人家顾老师在粤东当老师当得好好的,朝九晚五,又安全待遇又好,非得给人家薅这来,三天两头受伤。


郑北有点焦躁。估摸着顾一燃确实没在家,就决定打个电话到局里问问。

 

他一边拨号,一边自然而然地进了里屋,也没细看床上,又“啪嗒”一声,拍开了里屋灯的开关。

 

“哎。”床上传出顾一燃的声音。


顾一燃翻过身看了眼门口的郑北。

 

“哎我,你在家啊。”郑北说,然后取消了拨号。


“你睡了啊,我说我叫你你不吱声。吓我一跳。”郑北带着酒气继续说了一句。

 

顾一燃从床头摸过眼镜,缓了一下,没戴上,又放下,说:“吓一跳的是我吧,郑队。你是跟这俩开关有仇吗,你别恨着用啊,你轻点按不行吗?我刚睡着。”顾一燃有点气不顺似的,机关枪一样扫射了一堆话。


郑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直接坐到顾一燃床上。床本来就不大,他坐过来,顾一燃只能蜷起膝盖,郑北醉意上头,手搭在顾一燃膝盖上,半靠着他。

顾一燃还是摸过眼镜,戴上,看了看郑北。

 

郑北笑着看顾一燃,“对不起顾老师,我不知道你睡了啊,这才九点多,我没想到你睡了。”

顾一燃白他一眼,“自从来了哈岚,动不动通宵执行任务,难得能早睡一天。”


“对不起啊顾老师。”郑北又说了一遍。

他又道了一次歉。

不是为吵醒他而道歉。

 

郑北喝了酒变得有点感性。他确实觉得对不起顾一燃。来了这,动不动凶险重重,动不动火并受伤,动不动通宵达旦,顾一燃这样文质彬彬的人,不该过这样的日子。他不该叫顾一燃来这。


虽然遇见顾一燃是郑北很高兴的事情,但是让顾一燃如此涉险,他还是此心难安,觉得十分抱歉。


郑北又往前坐了坐,把手伸了过来,顾一燃侧了一下头,躲了一下,“干嘛?”他说。

郑北的动作没停,摸了一下顾一燃的脸,是之前擦伤的地方,“还疼吗?”他问。


顾一燃似乎意识到了,郑北刚才反复道歉的原因。


“早就没事了。”顾一燃说,他握住郑北的手指,把他的手按下去,“来哈岚是我自愿的,来之前我就知道肯定会有各种危险,没什么事儿,使命在肩,这都正常。”

“嗯。”郑北也握住顾一燃的手,还想说什么。

“顾一燃,我——”

 

“郑队,你跟姜小海喝完酒,别找我来闲聊,我要睡觉了。”开了口,刚要诉衷肠,被顾一燃打断。

顾一燃抽出手,拍了拍郑北,表示拒绝沟通。

 

安慰归安慰,顾一燃看到他醉醺醺的样子,知道是因为和姜小海喝酒,就有点烦。

 

“你怎么知道的?”郑北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

“这事儿我不能知道吗?”顾一燃又把眼镜摘下来,反手放到床头。

郑北握住顾一燃的手腕,他这眼镜摘了戴戴了摘的,“你别跟你这眼镜较劲行吗?”

 

“不是,我今天就是正好碰见他。”郑北解释了一句。

“哦,我也是正好看见你俩一起吃饭。”顾一燃说。

“那你不过来一起吃?”郑北试图倒打一耙。


顾一燃白了他一眼,因为没戴眼镜,看不大清楚,微微觑着眼睛。

郑北凑近了一点,打了个岔,“顾老师多少度啊,我坐这看不清吗?那我离你近点。”


“看得清,不爱看。”顾一燃说。


郑北又凑近了一点。


“再近就亲上了。”顾一燃说。


郑北舔了一下嘴唇,重复了一遍,“再近咱俩就亲上了,顾老师。”


顾一燃推了一下郑北,“我说你跟姜小海,再近就亲上了。”


“哎不是,顾老师,不是,你们文化人都这么说话么?”郑北十分无语。

“文化人怎么说话我不知道,我这文化人现在要睡觉。”顾一燃再次拒绝沟通,躺好,闭上了眼睛。

 

得了,真生气了,彻底拒绝沟通了。

 

郑北酒品倒是不错,见顾一燃真不爱搭理他,也没纠缠什么,洗漱了就睡了。

顾一燃呼吸声很平稳,应该是真睡了。

郑北酒气上头,晕得不行,但是很烦,顾一燃不理他,他很烦。又困又睡不着,更烦了。听着顾一燃睡得如此平稳,更烦了。

 

第二天一早,郑北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赵晓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不是,哥,你人呢,几点了还没来啊,今天不是开会么?”

郑北勉强醒来,坐起来看了眼床头的闹表,和旁边空无一人的床,九点半了,“睡过头了。”郑北说了一声。

“行吧,你赶紧来吧,就等你了。”赵晓光说。

“妈的。”挂了电话,郑北揉了揉眼睛,暗骂自己一声,真是喝酒误事。

还有,顾一燃也真是,走了也不叫他一声。

闹表也没响,这人就是故意的。

 

郑北匆匆到了大案队,顾一燃表情平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你也不叫我一声。”郑北对顾一燃说。

“我叫你了,你喝太多,没搭理我。”顾一燃十分平静。

这话倒是无法反驳,喝多了叫不醒,这能怪谁。

顾一燃根本就没叫他。

郑北心里暗骂。

 

开完会,忙完,准备下班。难得准时下班。其他人收拾完东西就走了。顾一燃说还要备明天的课,晚走一会儿,郑北自然留下等他。

顾一燃在纸上“刷刷”地写字,笔尖和纸摩擦的声音让他觉得特别心安。

顾一燃抬起头,“对了郑队,我来之前跟我说申请了招待所,来了之后说审批出了点问题,先住你家,现在解决好了吗?我什么时候搬去招待所啊?”

 

这人是真能生气啊,一天了还没好。

 

“顾老师,咱没完了是吧。”郑北这句诘问十分直男。

“是我错了是吧?”顾一燃问。


郑北觉得他的质问确实也没什么道理,本来也是他做得不对,他站到顾一燃身边,“得得得,顾老师,是我错了。我昨晚不该喝酒。”


顾一燃托腮看他,“是错在这么?”


这句质问让郑北觉得自己像个犯错的学生。


“哪儿都错了。”郑北十分诚恳地油嘴滑舌。


郑北拖过凳子,坐在顾一燃旁边。两个人离得很近,对坐着,膝盖都要顶到彼此。


他拉过顾一燃的手,“我觉得姜小海这人吧,藏得挺深的,应该有不少秘密。我也确实觉得,他这人也能走正路,我实在是想劝劝他改邪归正。顾老师懂我意思吧。”


“不是私交,是想引人向善呗。”顾一燃被他的解释逗笑。从他认了错,顾一燃就完全没生气了。其实顾一燃本身也没怎么生气,就是有点烦而已。


“对,不是什么私交,纯粹出于一个人民警察朴素的正义感和道义观。”郑北解释。


顾一燃嘴角带了点笑意,他觉得郑北真的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所以啊,顾老师别吃醋了。”郑北说。

 

被戳中心事,一向冷静的顾一燃有点不好意思,脸一下就红了,“我吃什么醋。”一句无力的反驳。

郑北伸手,摸了一下顾一燃的耳垂,这个动作实在是太暧昧了,顾一燃的脸更红了。


“好,顾老师没吃醋,是怕我误入歧途,纯属关心我——哦,关心同事。”郑北笑着说。

 

顾一燃不理他,合上本子,盖上笔帽。

“写完了?回家呗。”郑北说。

顾一燃点点头,郑北转身从衣架上把两人的大衣都拿了过来,递给顾一燃,没等顾一燃拿,郑北又收回手,把自己的大衣递过去,“穿我的,晚上冷。”

顾一燃伸手要拿自己的外套,“没事,不冷。”

郑北把顾一燃的大衣搭在椅背上,还是把自己的外套递过去。


“伸手。”郑北说。


郑北有时候说话语气就不容拒绝,就像这句话。顾一燃也就听话地伸过手,穿好。

郑北靠近了一步,给他扣上扣子。

像照顾一个小朋友,这个感觉十分微妙。

 

他俩离得很近,这个感觉更微妙了。


郑北再靠近了一点,“当初叫顾老师来哈岚,顾老师还不愿意来。”说完这话,他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低头吻在了顾一燃嘴角。


他不敢吻得如何漫长缠绵,只是轻轻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毕竟这是办公室,毕竟他二人也没说明其他的什么话。心照不宣的默契,只能换来一个轻轻的吻。


顾一燃没拒绝,他伸手拽了一下郑北,让二人贴得更近,他想要回应一个绵长的吻。


“别,这办公室。”郑北说。

“回家吧。”顾一燃说。

 

 

 

南瓜籽与脑瓜子

【无唐】放下屠刀

16K一发完。轻轻一搞,搞完拉倒。

无唐现代pa,黑切黑无心小和尚和被他骗来的保镖唐大侠的故事。

OOC预警,有血腥场面,注意避雷。


1、


泰国夏天的海边热的要命,阳光烤着棕榈树,宽大叶片在地面上透出斑驳的阴影。


唐莲在无心的强迫下换上一身与他步调一致的花衬衫花裤衩。从试衣间走出来时,无心正端着一杯柠檬汁在跟店员唠嗑,他头戴一顶宽檐巴拿马大草帽,一身标准游客装,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修长匀称,脸也长的标致英俊,往柜台边上一靠,引来不少窥探的目光。


相比于唐莲大热天也穿的严严实实捂出来的白净,无心这两天的日光浴初有成效,眼看着比唐莲黑了一个色号,他对此十分满意,认为自己颇...

16K一发完。轻轻一搞,搞完拉倒。

无唐现代pa,黑切黑无心小和尚和被他骗来的保镖唐大侠的故事。

OOC预警,有血腥场面,注意避雷。


1、


泰国夏天的海边热的要命,阳光烤着棕榈树,宽大叶片在地面上透出斑驳的阴影。


唐莲在无心的强迫下换上一身与他步调一致的花衬衫花裤衩。从试衣间走出来时,无心正端着一杯柠檬汁在跟店员唠嗑,他头戴一顶宽檐巴拿马大草帽,一身标准游客装,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修长匀称,脸也长的标致英俊,往柜台边上一靠,引来不少窥探的目光。


相比于唐莲大热天也穿的严严实实捂出来的白净,无心这两天的日光浴初有成效,眼看着比唐莲黑了一个色号,他对此十分满意,认为自己颇具东南亚风情,等到见了唐莲,他一扬头,对他招了招手,说:“快,唐大侠,一会儿咱们去冲浪。”


唐莲冲他走过来,既不期待也不抵触,单纯就是面无表情,等走到他跟前,无心把自己喝了一般的柠檬汁塞到他手里。


倒不是他吝啬,舍不得钱再买一杯,他是单纯的喜欢和唐莲不分彼此的这份亲密感,唐莲好像也注意到了他似乎试图用这些不起眼的小事打破他俩之间的疏离,不过他不在意,他自有自己的打算,因此他从善如流的接过了那杯无心喝了一半的柠檬汁。


柠檬是鲜榨的,口感酸涩,即便加了糖浆,仍然刺激的直冲脑门,唐莲没忍住,一皱眉,无心奸计得逞,跟对面的姑娘笑出了一排牙花子和两个大酒窝,说,你看吧,我就说他会露出这种表情。


唐莲有点无奈的看向他,无心经常会作出些孩子气的恶作剧来,他一贯很会拿捏尺度,他的恶作剧多半时候不会让人感到厌恶,反而觉得他是个挺可爱的小和尚。


但是一般的和尚,并不会穿着花裤衩在海边的泳衣店里有说有笑的调戏小姑娘,也不会短短时间继承了他老子的不义之财,带着他跑到泰国来逍遥自在。


由此可见,他是个有点顽劣的、令人琢磨不透的小和尚。据他所说,他本次前往泰国是奔着了却心愿侍奉佛陀来的,作为无心的保镖,他的职责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结果从他俩下飞机,无心带着他东游西逛,正事儿没见他干,看着唐莲皱得能夹死蚊子的眉头,无心伸出两根手指头戳在唐莲的脸上,给他扯出个笑脸:“唐大侠,你别这么严肃,笑一笑嘛,笑一笑十年少。”


唐莲拍开他作乱的手,看日暮西斜,橘红阳光追逐着海浪的一角,唐莲不耐热,蔫蔫的说:“快去你的吧,别淹死在海里,连累我给你收尸就行。”


听了他这无情无义的一句,无心做西子捧心状,跟他抛了个媚眼儿,奈何唐莲郎心似铁,看都没看,一脚给他踹进了海里。


他坐在岸边,看无心赤裸着上半身踩着一只冲浪板像是条小白龙一样在海里乘风破浪,发红的皮肤上海水的印记正在闪闪发光,看着看着,唐莲就想起克一些肉身成圣的传说。


跟无心呆的久了,听了不少佛教的故事,什么目连救母割肉饲虎割肉喂鹰,不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也要历经磨难,但无心看上去自在的过了头,让他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怀疑物极必反,乐极生悲,他这颗无忧无虑的小光头就要遭遇灭顶之灾。


就在他魂游天外杞人忧天的时候,无心已经夹着冲浪板上了岸,小腿上沾着金色砂粒,赤裸上身挂满水珠,走到了唐莲身边,他大大方方躺在唐莲身前的躺椅上,递给唐莲一瓶防晒油,毫不客气的指挥道:“莲,过来给我推个油。”


唐莲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爱称恶心的快要呕吐,他叹了口气,接过防晒油到了满手,及至把无心搓成了一个人间油物,他感觉自己像个给佛像刷金漆的油漆工。


2、


唐莲活了二十来年,头一次深刻体会什么叫好的不灵坏的灵。


他们从酒店出来去往灵光寺的时候,是个暖风熏人惠风和畅的清晨,太阳还没有爬的很高,路边绿叶植物上露水晶莹,他们开着一辆吉普就上了路。


从他们所在的渔村到清莱府大概需要两个多小时,中间一段路况不好,好在车底盘高,一路颠颠簸簸,无心出来时说不能亵渎佛门,换了一身长袖长裤,脚上穿了一双不露脚趾头的布鞋。


早上车少,他靠在车窗边打瞌睡,收音机里放着歌曲版本的不空摩尼供养咒,看着专心致志开车的唐莲,他忽然想世间的缘分还真有点道理。


持此咒者,莲花化生,永不胎生。众生死后一千年之骨骸,若持咒一遍吹气,亦得脱离三途,往生净土。


他身边坐了个唐莲,实在是相当的应景,就是不知道他俩有没有上辈子。


没等他参悟透前世今生,忽听一声巨响,因着车身被撞身体因惯性猛的往前扑去。


一辆盖着帆布的货车陡然出现在他们的正前方,唐莲猛踩刹车,前方车辆的后半截车厢被藏身其中的歹徒一把掀开,子弹迎面飞至。


对方有备而来,唐莲反应迅速,立刻挂倒档试图拉开距离,却不想后面亦有追兵,微型冲锋枪一梭子子弹如同爆豆,前车玻璃应声而碎,随着越来越密集的枪声,车身东摇西晃打着转的失了控,显然是被对方打爆了所有的轮胎。


唐莲当机立断一脚踹开车门,拉着无心就地一滚滚下了路肩。道路两边是有点弧度的斜坡,长着长长的野草,他们就势滚进草丛中翻了几翻,头顶枪声不绝,无心的光头磕在一块土块上,登时磕的头破血流。


等到他在短暂的眩晕过后一睁眼,就看见唐莲把他压在身下,脖子肩膀都是血,甚至连半个侧脸连着耳朵都是血淋淋的,他心惊肉跳的摸了摸唐莲,却被唐莲按住了手脚低声道:“流弹蹭破了点儿皮儿不碍事,趴好别乱动!”


无心看了看他,忽然一咬牙,问他,你还能不能跑?


没等唐莲说话,他就像条大白蛇一样在野草中扭出了半个身子,唐莲一把抓住他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他娘的不是让你趴好么!你干嘛去!”


无心要看要被人打成筛子,知道再隐瞒下去两人都得死,急切道:“回车上!车上有枪!”


唐莲愣了一瞬间,把无心塞回了草丛里,咬牙切齿道:“有流弹,你别动,我去取!”


说着他看准对方射击的间隙,一跃而起爬上路肩,他这几年没少干刀口舔血的事儿,对于逃命和保命均有一套,连着匍匐带跑跳的一阵风一样爬回车上,果然在前排车座下找到了无心藏的枪。


两把格洛克手枪,唐莲愣了下,他当年在国外比赛的时候用的就是9mm口径的G34,如今重温旧梦却不是在赛场上而是真刀真枪的枪击现场,他拿起枪,感到沉甸甸的手感,应该是弹夹里压满了实弹,他没有一丝迟疑,开始与对方对射。


手枪肯定干不过冲锋枪,但却可以在对方绝对的火力压制下找出一线生机,他一边还击一边盯着路基下的方向,猫着腰边打边跑,他把其中一把枪扔给无心,问他:“跑得动么?”


无心接过枪,熟练的打开保险杠,重重的一点头:“能!”


唐莲虽然一脸血,但他好胳膊好腿儿,跑出个十里地不成问题,他刚才看导航知道有个小镇子,转头对无心说:“他们人多咱们打不过,我掩护你,你先撤。”


无心一点头,他并没有感动的热泪盈眶,因为知道此刻时不能做妇人之仁的时刻,所以只是最后看了唐莲一眼,他快速的道了个别:“就等你这句话呢!唐大侠,你顶住,我先溜了!你放心,无论你是死是活,我都会去找你的!”


然后他就在唐莲眼皮子底下脚底抹油的跑了,无心逃命时身手矫捷简直不能用人类来形容,唐莲见他三下两下消失在了半人高的野草里,先是瞪大了眼睛,怀疑无心是不是练过什么少林七十二绝技神足通之类的,随即他再次转身,心无挂碍的英勇起来。


在打光了所有的子弹后,他带着肩膀上一个滋滋冒血的透明窟窿束手就擒,没办法,实在是实力跟人家相差太大。


他伸腿踹开一个刚才被他近距离打死的歹徒,靠着车门坐下,筋疲力尽,几乎有点儿瘫软,对方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把他五花大绑,塞进了车后备箱里。


3、


等到再次重见天日,已经是两天后,期间他感觉这汽车上了轮渡,又开过了半天坑坑洼洼的破路,车后备箱里空气稀薄,他浑浑噩噩的快要窒息,绑他的人怕他死在半路上,第一天夜里把他从后备箱里抓出来包扎了一下给他扎了两针止血针。


他闻到一股松树的气息,没等他辨别出来,又被塞回了闷热的车厢里。


等到到了地方,对方把他从车后备箱里拽出来,才发现他全身都湿透了,又是血又是汗,狼狈的像是一条死狗。


于是他们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进狗笼子里。


就这么熬到了晚上,他终于见到了绑他的人,眼睛上的黑布一摘,他先是看到了一座小竹楼,举目四望,四处都是背着枪的毒贩子。


唐莲也没少看背景东南亚的警匪动作片,往往下一秒对方的老大就要下身穿着笼裾霸气登场,可他不是井,对方却实打实是个匪,老大不出所料的亮了相,身后保镖还牵着条德国大黑背。


老大名叫孟坤,据说当年是坤沙的一个马仔,常年混迹泰缅边境以及金三角经济特区,这几年国内的赵老板驻扎进来,顺手带着一只武井中队指哪儿打哪儿,他生意是越发的不好做。


尤其是互联网一发展,供应链人员管理都跟着更新迭代,具有市场鼓励机制的新产品层出不穷,他们的市场紧缩紧缩再紧缩,现在唯有在习惯性依赖于纵向链条的老客户中间还保持着一定的市场占有率,也没太保持住,眼看着就被人给抢了。


如果不是市场环境太差,而他又有兵要养,他也不至于铤而走险的搞绑架,这帮人都开始喝着人血就着白面儿长大的,少给一分钱都容易让他死于非命,实在是给逼的走投无路了,他认为自己也挺不容易。


起初听说绑的是个有头发的,孟坤差点儿方便打爆小弟的头,等到见着了唐莲,他乐了,把烟叼在嘴上,两根香肠一样的大粗手指头从兜里夹出一张照片儿来,照片上他俩姿势暧昧,唐莲看着快要趴无心身上了,而那小贼秃半眯着眼,享受的很。


他一挥手,就有人揪着唐莲的头发逼迫他仰起脸来,孟坤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照片儿,问他旁边儿的:“你看他,是不是那假和尚的相好?”


得到了手下的肯定,孟坤笑眯眯的一点头,让人把唐莲塞回笼子:“没想到啊没想到,抓不着姓叶的小秃驴,倒是把他相好的绑回来了。”


唐莲没想到自己在对方眼里居然成了无心的相好,解释道:“请您不要误会,其实我和无心是纯洁的雇主与雇员的关系。”


没等他说完,孟坤就哈哈笑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伸腿踢了踢他的笼子,引来旁边狗吠阵阵,说:“我管你是卖腚还是卖命,既然你说那小子是你老板,那你知不知道你老板吞了我们多少生意?”


唐莲无辜摇了摇头,说:“我真不知道,我只是个打工的。”


孟坤隔着生锈的铁栏杆瞧唐莲的脸,发现该姘头长的真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哪怕此刻灰头土脸一身血,看着仍然有点出淤泥而不染的漂亮劲儿,就这么被迫缩在笼子里,相当的我见犹怜。


可惜孟坤并非怜香惜玉之人,且爱好就是辣手摧花,他让人给他在笼子前搬了把椅子,呼哧带喘的像是一座肉山一样坐下了,他开始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跟他扯淡:“你是不是打工的你自己说了不算,那假和尚狡猾的很,他们叶家的人他不用,偏偏找上你,你要说你没点过人之处,我可不信。”


唐莲仰起头,无奈道:“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就是为了五险一金工作轻松,日常就是陪老板吃喝玩乐,我人都在这儿了,你就知道我业务水平也不太行。”


孟坤听了他的话,摇头晃脑的抽了大半根雪茄,吭吭咔咔咳嗽了一会儿,后面的人立刻给他送上热茶,唐莲看着他吸溜吸溜的喝水,喉咙忍不住痒痒起来,他已经快两天滴水未进了,嘴唇干裂出血,孟坤喝茶水的时候没忘了打量他,见他直勾勾看着手里那杯茶,他笑道:“想喝啊?”


唐莲毫不犹豫的说:“想。”


孟坤脸上笑意更浓,他一挥手,身后人打开他的狗笼子,一撒手那大黑背立刻狂吠着扑了进去,这狗是专门养来干这个活儿的,前前后后不知有多少人葬身狗腹,平时不给吃饱,一到闻见人味儿血味儿两眼直毛绿光。


见了唐莲这样一位美味,这位犬中豪杰立刻垂涎三尺,张开獠牙就想咬断唐莲的喉咙,腥臭的大嘴未见其形已闻其味,晕的唐莲当场一皱眉,差点没吐出来,但这光景里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趁着开笼子的一瞬间他长腿一蹬,刚一探头就被他一脚踹飞,在地上打了个滚又吼叫着扑了进来。


眼看着笼子又被上了锁,他几乎要绝望,但绝望后他又生出一股子匹夫之勇来,但就这么进了狗肚子,他不甘心,他不怕死,但是也不想这么窝窝囊囊的死!


一手掰着狗嘴,一手掐着喉咙,那黑背却是力量极大,没几下就把他甩开,一口咬在了他左臂上,撕下一条血肉来,但唐莲被逼到了极限,已经不知道疼,只见他一咬牙红着眼掐住了那黑背的脖子,两手死死按住那大狗的气管,一人一狗就在不足一人高的铁笼子互相斗了个你死我活。


孟坤看着这一番龙虎斗,啪啪的拍手,笑的一脸横肉上蹿下跳:“你小子有点本事,今天你要是能从狗嘴里活下来,我就给你水喝!不!我请你喝酒!”


笼子里的两条困兽扭打撕咬成了一团,起初那黑背狂吠不止,肉体撞击在铁栏杆上砰砰做响,血腥味儿不断从笼子里漫出来,陡然间那狗叫声嗷的高亢万分,像是发情期遇见了和自己争夺母狗的同类。


躁动、狂怒的兽吼声中还夹杂着唐莲粗重的呼吸,及至那喘息声完全消失不见,狗吠也跟着弱下来,开始呜咽般嗷呜嗷呜的叫,四条大爪子发疯一样在狂踢狂挠,铁笼叮咣一阵乱颤,铁条蹭在地面上发出刺耳声音,忽然狗吠和铁笼蹭着地面的声音戛然而止,笼子里重新响起了人类的喘息声。


一呼一吸,绵长规律,孟坤让人打开笼子,一条狗尸被扔出来,只见那黑背浑身是血,耷拉着脑袋,竟是被人活活掐断了脖子。


孟坤愣了一阵功夫才意识到他的狗被无心的姘头掐死了,跳脚着嚷嚷:“把他给我弄出来,妈的!老子扒了他的皮!”


手下把唐莲从笼子里拖出来,却见他已经没了人样,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一双眼杀气腾腾的睁着,显然是还没从这场绝杀里缓过神来,孟坤被他这一眼看的脊背发凉,怀疑眼前这人要跳上来咬断他的喉咙。


竹楼里灯光明亮,唐莲四肢瘫痪般的瘫软,心脏绞痛双眼模糊,头脑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胸中一股热气翻涌上来,他身不由己的开始一连串的咳嗽,及至他终于把气喘匀了,只感觉喉咙跟吞了块碳一样快要冒火,是以他把眼一抬,气若游丝的问孟坤:“能给口水喝么?”


孟坤听了他这话,看他简直像个怪物,忽然生了异样的心思,越发不肯让他就这么轻易的死了,他对着唐莲咧嘴一笑,很是嘉许的弯下了腰,因为胖,弯腰费劲,但他还是尽力伸长胳膊摸了摸唐莲的头,说:“你很不错,是条汉子。”


然后他对手下吩咐道:“给他点儿水!别让他死了!”


唐莲在被灌进三碗水后,整个人终于活过来,然而他这么一活,浑身的伤痛也跟着活,之前子弹打的、刚才被狗咬的,通通一股脑的发作起来,几乎要将他撕碎。


在这剧痛中,他想起了无心,心想着他最好是出家人不打诳语,无心若是能早点来,说不定还能给他收个尸。


4、


无心真的是个和尚。


在他人生的前二十年,都在常伴青灯古佛中度过。

早上晨课晚上念经,跟着师父给来寺院敬香的居士旅客答疑解惑,三百块结个善缘,五百块保个平安,求学业求事业求姻缘无所不求,寺院对信徒来者不拒,他看着这些凡尘迷途人往菩萨跟前一跪,满心满眼都是欲望,心想自己和这些人其实并没什么不同。


求佛之人无非求个心安,而他之所以十年如一日的呆在这里,不是他求心安,而是老子把他奉于佛前,求他自己的心安。


除了这些散客,有几个市里的富商领导也经常来,出手阔绰,后院达摩殿里修缮一新,红砖碧瓦金光闪闪,还带着刚出窑的鲜亮,他师父对着有缘人双手合十,笑的慈悲又通透,说施主心中有佛,佛祖也会体谅你们的。


无心看着眼前清汤寡水的白菜炖豆腐,吃的百无聊赖没滋没味,说:“师父,你说人做下诸多恶业心中无佛,功成名就了又来拜佛,难道黄白之物也能买来佛缘?”


忘忧大师说:“他们要拿起富贵,就要放下屠刀,佛能让他们放下屠刀,怎么不是缘呢?”


无心略有顿悟,没说话,没过半个月就跟老和尚辞行,下山回家去了。


按照他的话说,家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生意全是恶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说,我要他们放下屠刀。


话虽然这么说,但放下屠刀的前提是,手里得先有屠刀,于是他亲自操刀,开始大杀四方。


他老子稳坐本地地下组织部第一把交椅,生意遍布各行各业,明年上的生意主要是搞建材接投标,也涉足金融行业,还投资一些颇具潜力的科技股,比如半导体之类的。


私下里就不好说,杀人放火高利贷,卖喷卖枪卖那这个花花绿绿小药丸儿,还有拐卖妇女儿童。 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都是竞争对手为了抹黑他们企业形象放的烟雾弹,要是他们这么无恶不作早就被拉去枪毙一百回了,哪能稳坐本市第一钠税大户?


至少无心本人并没有亲眼见过。


他也是这么跟唐莲说的。


唐莲年纪不大,本事不小。当过兵练过武射击拿过专业赛事第一,据说因为跟射击队主教练闹不合闹到了对簿公堂的地步,他愤而出走,自此流落江湖。


但最重要的是,他认为唐莲长的好看又不过分张扬,站在他身边既能赏心悦目,又不至于夺走他的光彩,他们俩并排一站,画面就是名花倾国两相欢。


至于为什么请唐莲来,他讲说道上谁不知道你唐老板事少话不多,干活漂亮价格公道?找你来保护我,我这心里踏实啊!


无心一见面一顶帽子劈头盖脸就砸了下来,但唐莲这人有点脾气,他虽然在道上名号响亮,规矩却是不小,不是什么活都接。他将信将疑看着无心,锃光瓦亮一颗光头太阳光一晃,好似个五十五瓦大灯泡,光芒万丈,突然就想起了来之前听到的关于眼前这位的小道消息。


该光芒万丈的光头大名叶安世,法号无心,从小皈依佛门,在山上一住就是十来年,年前还俗回了家,刚回来就开始兴风作浪。


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学的一肚子阴谋诡计,凭他那几个浸淫江湖多年的哥哥的心狠手辣,不光没能解决他这个麻烦,反而因为招架不住他的金刚手段,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最后连他老子都服了他,说他人沉稳练达,心思周全,比他那几个不争气的兄弟都有出息,让他掌握了家里的生杀大权。


唐莲在无心脸上左看右看,试图找到一丝菩萨低眉金刚怒目的证据,结果看了半天,只看见了两个圆圆的大酒窝,无心对他笑的无比诱惑,甜美可人堪比倚门卖笑。


“想好了没啊,唐大侠?我们天外天公司上市企业,提供五险一金,定期体检,带薪休假,还能公费出国旅游,最重要的是老板年轻多金英俊潇洒风趣幽默光看着都很养眼,从小吃斋念佛无不良嗜好,一不用你陪酒二不用你应酬,你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工作啊,赶紧把这合同签了吧!”


无心对他自吹自擂夸奖一番,唐莲暗暗把白眼翻上了后脑勺,他又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这点分辨力他还是有的,任凭他他说一千道一万说的天花乱坠,黑的就是黑的,吃斋念佛也变不成白的。


唐莲说:“你们叶家几百个脱产打手,用得着我来保护?你到底找我干什么?”


无心笑的一脸高深莫测,用茶刀从茶饼上敲下来一块陈年老普洱,唐莲看着他烧水洗茶煮茶一气呵成,最后一双白净的不染尘垢的手亲自给他递上了一杯热茶,问他:“好喝么?”


唐莲看他答非所问,耐着低头喝了一口,茶汤红亮,但他其实并没喝出个所以然来,只敷衍了一句:“好喝。”


无心老神在在,看着唐莲被热茶烫红的薄唇,悠悠然开口道:“你看,你喝了我的茶,觉得很好喝,并没有问我这是什么茶,产自何处,放了多年头,你虽然不知道,却并不会因为问题感到疑惑,这是因为你见到了这杯茶的结果。而我要你来保护我,你只需要看到我这个已经存在的结果,何必追问我的前因?”


唐莲被他一番歪理绕的头昏脑胀,眼看无心没个正经也不打算跟他多费口舌,他起身,跟无心道了别,说,“那抱歉,我因为个人原因,不能接受您的邀请,请见谅,先走了。”


没等走出去,无心从背后叫住他,说:“你先别走,我刚给你三叔打了个电话,他应该马上找你了。”


唐莲之三叔,并非他的亲三叔,而是他们小时候拜师学艺时的师叔,名叫司空长风。


司空师叔颇有治家之能,鼎盛时期雪月武术教育培训中心干的也是风风火火,还培养出几个武术冠军,称得上桃李满天下。可谁知道这几年经济不景气,学武术的都不登门,教武术的也改线上授课了,培训中心规模缩水,收入受到巨大冲击。


司空师叔拉扯着武馆的男女老少紧紧巴巴度日,为了开源节流节省花销,甚至连夜跑网上开了视频号,让他的亲闺女舞刀弄枪传播中华武术魂,试图用颜值征服广大网友。折腾了两年,他的自媒体事业小有起色,终于鸟枪换炮。


没等唐莲对无心的话提出什么质疑,唐莲果然接到了司空长风的电话。司空长风张嘴就跟他哭起穷来,说:“小莲呐,咱这不是最近刚换了点装备,手头实在有点儿紧,三叔我也没办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唐莲面无表情的听完了他的哭诉,因为类似经历太多,以至于精神麻木,古井无波。


但麻木的久了,他也领悟出了不少人生的道理,对待这种要求,要么是彻底的视而不见,要么是无条件的听之任之。但很遗憾,他天生是个自讨苦吃的命。


无心走过来同情的拍了拍唐莲肩膀,又哥俩好的一搂唐莲的肩膀头,他人比唐莲高一点,顶着一颗光可鉴人的光头凑近了唐莲,说:“唐大侠,你给谁打工不是打工呢?在我这儿干我保证你这幸福指数蹭蹭往上涨,我都怕你以后离不开我。”


5、


无心没去找他的唐大侠,他站在一座大佛前,千年古刹,猎猎雄风,热浪铺天盖地。


他抬眼往去,尽是佛陀低眉,四周唱经声阵阵,无心双手合十。


孟坤看着他顶礼膜拜,无比虔诚,仿佛真是个潜心修佛的高僧,他挪过去跟他并排站着,硕大身躯能装下两个无心,前两天清莱警查局的局长拖了姓赵的跟他说和,说是无心这小子提出跟他见一见面。

孟坤说:“谈可以,您愿意给年轻人一个机会,我也愿意给您个面子,地方可以他定。”


这小秃驴选的地方挺怪,他们干的是大奸大恶下地狱的事,偏偏要在西天佛陀下谈生意,不过他这人不怕报应,活在世上刀口舔血已经和在地狱里差不多,他就是下了地狱,想必也是一位穷凶极恶欺压众鬼的鬼中枭雄,因此他不光不怕、不敬,更不耐烦。


不过这小秃驴真沉得住气,他往佛祖跟前一跪,两眼一闭,物我两忘,嘴里滴里嘟噜的不知道在念的什么经,他心想,莫不是他要把他那对象超度了吧?


这小子当初能抛下他那姘头独自逃命,想来也不是个多情之人,他觉得他还是得提醒提醒他,就这么百无禁忌的开了口:“给你对象念经呢?实话告诉你,你那对象在我手上,嘴挺硬,半点儿你的消息没跟我透露。”


无心没睁眼,只见他直起了腰,跪在蒲团上,腰背停止,午后阳光炽烈,孟坤一动不动都出了一身汗,却发现无心把这大殿里的佛拜了个遍,仍然是一点儿汗没出,他像个世外高人一样语气自得的说道:“当然了,我的人嘛。要是没有用我能白养着他?”


孟坤听了他这话,心又放到肚子里了,他本来也不是冲着鱼死网破来的,手里捏着个砝码,谈好价格总比拼的两败俱伤强,于是他说:“”那既然他这么有用,我也不好夺人所爱,本来我也不想要你小子的命,但是你实在太不懂规矩,踩过界了,我只好给你提个醒,清莱的市场不景气,实在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退出去,我把人还给你,还送你一个赌场,怎么样?”


无心站起身来,侧过身看他:“大手笔啊,孟老板。”


他正对了孟坤,微微一笑:“可是我这个人一向比较叛逆,人家白给我的我偏不愿意要,人家不给我的我偏想抢到手里。你不要我的命,我很感激你,但是你的条件,我不能答应。”


他说的笃定,礼貌,带着一贯有之的风流腔调,看孟坤如猪如狗如众生,只把他看成了虚空,仿佛他拈花一笑吹一口气,对方二百来斤的肉就要化成一把劫灰了。


没想到他是如此的嚣张,孟坤咬牙切齿:“别忘了你还有人在我手上!”


无心平静道:“看来你没搞懂,唐莲最大的用处就是他一无所知的被你抓。我知道你的手段,但凡他真的知道一点,此刻不是死在你手上,就是已经背叛我了。可惜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想背叛都没法背叛。”


他这话并没作假,当初唐莲的确是被他给骗来的,无心天生有当骗子的资本,长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偏偏眼里带着钩子,如果他不是个和尚,去当个斜教头子想必也能大放异彩。


孟坤闻言,一脚踹开前面一个蒲团,激起尘土飞扬,一双被肥肉挤的快看不见的小眼射出两道凶光:“那看来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他一发狠,就要杀人,但是他怎么叫,也只有他自己的咆哮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根本无人回应,他埋伏在殿外的人手竟然统一失了声。


越是寂静,他越心慌,慌到了极致,简直五脏俱焚。


佛像下垂的眼睑好似乜斜着他,无心无所谓的态度也如同鄙视,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拉门炮过来,把无心和他的佛祖通通炸上西天。


无心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孟坤猛的抽出枪来,无心看着黑洞洞枪口,笑的无畏无惧,说:“的确没有必要谈下去了,你的命已经在我手上了。


孟坤一枪打过去,他这几年嗑药嗑的手抖,这么近的距离居然打偏,无心轻轻巧巧的躲闪到一边,脸上仍然挂着笑,这一笑笑的孟坤像是见过鬼。


他遇到过不少亡命徒,但还没见过无心这样的亡命徒,一般的亡命徒是光脚的不怕穿鞋,随时随地准备横死,多活一天都是赚头,但无心不一样,他给人感觉就像那千变万化的佛祖金身,杀了一个还有一个,大道三千无穷无尽,光是杀他都能把人杀的精神崩溃。


无心看他就有点要崩溃的意思,仍然是无动于衷,这时从殿外走进来一个青年,看了孟坤一眼,也没把他用枪指着无心当回事,他低头跟无心说:“外面都处理干净了。”


此刻才有腥气传出来,那人身上干干净净,并没有血,可死亡的腥甜还是混进了这满室的檀香。


烟雾缭绕中,无心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他看泰国警方刚刚发的通缉令,他那张脸清清楚楚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一张穷凶极恶的脸,悬赏金额五十万美金。


孟坤掏出手机来给警长打电话,电话未接通,他不死心,冲着电话大叫,电话传来被挂断的忙音,紧跟着电话铃声突兀响起,他一看,是他的留守老窝的干儿子阿泰。


警长当然接不了他的电话,他正带着人突袭他的老窝,上千人的队伍进了山,在直升机的指引下直扑村寨,炸弹落在竹寨屋顶,掀起火热巨浪,瞬间将寨子里里外的民兵吞没。


寨子里的兵往外冲,机枪架在路中间扫射,跟警方用炮弹对射,四处都是硝烟和火光,孟坤的干儿子断了一条胳膊,袒露着淌血的残肢给孟坤打电话:“阿爸!我们被人卖……”


话没说完,他就身首异处,冲锋枪的子弹打碎了他的喉咙,头颅和肩膀连接处血肉模糊,他的脑袋就这样掉了下来。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位置,阿泰!说话!”


孟坤脸色惨白的对着电话吼叫,耳边能听见寨子里的枪声炮声和惨叫声,他不可置信的一抬头,眼前一片眼花缭乱,无心趁机三下两下夺了他的枪,他质问着无心,无心却不回答。


小和尚背对着佛陀,手举着杀人的武器,目空一切,他说:“好了,都是成年人了,不要总是那么多问题,我回答你回答的都累了,剩下的你下地狱自己问地藏菩萨吧。”


嘭的一声,伽蓝染血。


他眼都不眨一下,一枪崩了孟坤。


4、


唐莲被救回来的时候几乎不成人形。


据说他被找到的时候肚皮都快被野狗抓烂了,毒贩虐起囚来毫无人性,大概因为他还有点用,对他已经算手下留情,但即便是留了情,也把他弄了个半死不活。


阿泰看他长的漂亮,又总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认定他玩儿起来一定别有一番滋味。


他最爱啃这种自以为是的硬骨头,然而唐莲对他那他那一张嗑药磕的面黄肌瘦的脸毫无兴趣,说不硬就不硬,气的他发疯,对唐莲拳打脚踢,最后一刀插进唐莲的肚子里,要给他放血。


他有点变态的癖好,把手伸进刀口里摸他柔软的内脏,因为之前磕了点要,他爽的嗨上了天,手指头滑腻腻的都是血,让他感觉自己被那血腥的柔软包裹住了,他想象自己是个怪胎,快要蠕动着回到他妈的肚子里去了。


阿泰对着唐莲的脖子又啃又咬,及至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村子,他才依依不舍的舍唐莲而去。


唐莲被找到的时候,肚子被豁开,几条野狗围绕在他身边,他大概流了将近一升的血液,很快陷入休克,软绵绵像是一条被抽筋剥骨开膛破肚的蛇。


无心看到他,先是看到一滩看不出个数的红,铺天盖地无所不在,然后这混沌的红里渐渐分出了形状,胳膊,腿,躯干,还有脑袋,他心脏停顿了一下,发现唐莲没缺胳膊没少腿,胸口微微起伏,终于一口气喘了过来。


他是真怕唐莲死,青天白日里梦魇般浑身哆嗦,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痛恨自己,他打算要给他最好的治疗,要寸步不离的陪他度过生死难关,等唐莲醒过来,他要给他最好的房子最好的车子,他要给他很多很多的钱,来弥补他因自己受到的所有伤害。


但他很快平静下来,感觉自己挺可耻,但是干都干了,后悔和补偿都没有用。而且他就算送了车子房子钞票,大概率也进不了唐莲自己得腰包,说不定都得便宜他那“三叔”。


还有就是,其实他很怕死,怕自己死,因为还有想做的事没有做完,也怕他身边的人死,因为受不了生离死别。


听医生说,唐莲肋骨骨折,肠子被刀割破,又大量失血,能活着是个奇迹,能醒过来更是个奇迹。


醒来的时候,无心坐他床边剥橙子,他脑子一团浆糊,眼睛也有点睁不开,嘴里插着管子,不能说话,不能动,因此只能朦朦胧胧看无心的影子,他身上麻药劲儿还没过,浑身轻飘飘的,像是躺在流云中,风一吹,就把他吹回了刚认识无心的时候。


从作为老板的角度来说,无心的确是个挺好的老板,唐莲一开始也以为他会受不了这种风平浪静到有点堕落的日子,但结果就是他在无心身边一呆就是两年,公司福利落实挺到位,钱多事儿少还有餐补房补一样不缺,除了陪老板吃喝玩乐或者吃斋念佛,再有就是陪他全世界的挥洒善心。


他的老板怀揣着一颗慈悲之心,顶着一颗智慧的光头,没事儿就让他拎着大包小包的慰问品和儿童图书陪同慰问大小敬老院孤儿院,要么就是为建设希望工程添砖加瓦,要么是给身患绝症的贫困家庭捐钱,慈善事业发展的如火如荼。


有那么两次,他甚至还跑到人家病床上探视,享受着旁人对他的千恩万谢,他便慈悲为怀的笑起来,像是莲花坐上有求必应的活菩萨。


不过但他这菩萨也不是次次都灵,有一次他去看一个得白血病的小女孩儿,时机很不凑巧,孩子换骨髓排异反应异常,夜里昨晚手术,凌晨人就没了,没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他到的时候,这家人已经在处理后事,他站在门外没进去,隔着一道门,静静的看着里面鲜活的生离死别,念了一段往生咒,让唐莲替他进去问候一声,自己转身走了。


回来的路上唐莲忍不住问他,说,你怎么不自己进去看看?


无心看着车窗外,晨光普照,生机勃勃,他被阳光刺了下眼睛,仰起脸对着后视镜笑了一下,他知道唐莲一定正通过后视镜看他,故而用一种神神秘秘的口吻说,“有个秘密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不光怕死,我还怕死人,我多看一眼就做噩梦。”


唐莲颇感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说:“我还以为以你无心大师道行,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呢,怎么,无心大师您还怕这个?”


无心从车后排倾身上前,双手搭上驾驶座,像是搁着一道屏障趴在唐莲的背上,他歪着头笑了一下,语气像是个柔弱无助流落街头的无辜少女,轻声说:“说什么呢唐大侠,我只是个误入凡尘的小和尚,我当然怕,所以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呀。”


他的回忆戛然而止,因为无心终于在剥出一个完整的橙子后,发现他醒了。


他笑着跟他打招呼,开朗而阳光:“醒了啊。”


意识到唐莲可能没法回应他,他俯下身和唐莲对视,唐莲漆黑眼珠动了动,艰难抬起那只没打针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无心叫来护士,给他撤掉了呼吸管和喉管,唐莲看着无心,喉咙里像是攒着一把干柴,支楞巴翘的戳着他的喉管,一张嘴嘶嘶的往里灌风,简直是气若游丝,唐莲第一句话问他:“什么时候?”


无心装傻,他一双过分机灵的眼呼噜一转,有点心虚,把橙子塞进自己嘴里,他含着满口酸甜的汁水口齿不清的回答:“什么什么时候?”


唐莲这会儿感觉疼劲儿上来了,脸色惨白,声音嘶哑:“别装傻,你什么时候往我身上放的定位?”


为了那么个米粒大小的东西,他差点被去而复返的阿泰掏空内脏,好在阿泰最终在他身上一无所获,死的时候阿泰的头颅滚到他的脚边,像是个破烂的皮球。


无心没想到他连这事儿都知道了,也不好不承认,讪笑一声:“那个啊,员工福利,出国前给你打疫苗的时候弄的。”


他怀疑如果唐莲能动,一定会跳起来掐他的脖子,因此他格外辛勤,面带讨好的握住了唐莲的手,眨了眨眼:“这也是为了保护你嘛,你理解理解,你们公桉这么厉害,我怕没等我还没行动,就被你们抓了。”


唐莲在丝丝拉拉的疼痛中沉默了,他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无心牢牢抓住不放,无心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轻轻亲了一下:“这次我欠你的,以后让你亲自抓我。”


5、


从泰国回来后,唐莲有点意志消沉,三叔给他打电话讲,无心这次跟泰国警方合作,不光捣毁了孟坤的工场,连把从清莱到金三角的几条供应链也一并断掉了,不知道他许诺了什么,在泰国警方全力配合下,居然真把他们家在东南亚的买卖清了盘。


主要人员被抓的被抓,被杀的被杀,他这招壮士断腕,真是断的又狠又及时。从明面上看,这次行动大获全胜,但对于唐莲来说无疑是失败了,泰国警方传讯了无心几次,结果都是证据不足。


回来后,唐莲就想要辞职,无心却说什么也不答应,他好像忘了唐莲究竟是干嘛的,也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每天跟唐莲面前晃来晃去,装作无事发生。


他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那个不管不顾的劲头会让人怀疑无心爱上了他。


最开始无心以一己之力承担了看护唐莲的重担,唐莲不能动的时候,他给他端屎端尿擦身抹汗,等到唐莲好一点,他给他端茶倒水喂水喂饭,活像个孝子贤孙。


最初唐莲每天看见他给自己的导尿管放尿,感觉人生都要绝望了,连排泄这种事都不由自主了,他感觉自己真是一点做人的尊严都没有。


但无心对此毫无负担,他每天乐呵呵的给他擦身体,忙前忙后,用轮椅推着他在病房里来回走,把他抱过来抱过去。他一生气,无心就扬起一张始终如一的笑脸,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看着无心那个生出了黑发茬的脑袋,伺候他这段时间,无心光头都变成了板儿寸,人也不仙了,也不遗世独立了,只有两个大酒窝阳光灿烂,他忽然就没有了跟他发火的理由。


到了后来,他自己能下地,无心还是不肯走,说怕他滑倒站在他身后给他扶着,扶着扶着手就不老实了,唐莲上面一脸羞耻,下面一斜如注,简直不敢回头。


无心却笑嘻嘻的给他擦干净,套上了裤子,搂着他的腰问他爽不爽。


他一边问,一边用脸蹭唐莲的脖子,唐莲躲不开,被他蹭的脸和颈子都红透了,咬牙切齿问他:“和尚还能干这事?”


无心露出个委曲求全的表情:“这不是怕你憋坏了么,再说小僧舍手取义,算不上破戒,佛祖知道了也不会怪我的。”


他说着抬起手来,给唐莲看他一手黏糊糊的小蝌蚪,唐莲恼羞成怒,曲起胳膊肘往后一顶,无心没躲,捂着肋骨哎呦哎呦的惨叫,叫到唐莲忍无可忍,让他闭嘴。


他果然闭了嘴,嘴上不说,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笑意盈盈看着唐莲,在唐莲愠怒注视下再一次贴了上来。


无心身材算不上多高大,但肩宽背阔,站在唐莲身后能把他罩住,和尚的胸膛很热,心跳也很用力,他感到一种旺盛的、挣扎的生命力正在无心的胸腔里燃烧,他的呼吸就是柴火毕剥的声响,然后这场心火烧到了他的皮肤上,唐莲的脸和手,被无心触碰过的地方,一起烫了起来。


在他忍不住快要揍人的时候,无心送开了怀抱,他握住唐莲的一只手,因为刚刚洗过,手还是湿润冰凉的,就这么掌心贴着掌心,手指扣着手指,就这么 一起从昏暗的洗手间走出来,天光乍现,反而显得他那张笑脸不太明媚了,看着有点灰暗,像是褪了色的唐卡。


无心的声音听起来也有点苦涩,他说,:“上哪儿找我这么好的老板啊,你居然还想辞职,小心点,别摔着。”


唐莲睁大眼睛,怀疑无心自恋的毛病已经病入膏肓:“我不辞职,难道我等着跟你一起吃牢饭?”


无心摇摇头,说:“得了吧,唐大侠,这饭你吃不上,你送我去吃还差不多。”


唐莲到底是什么人他不太在意,反正他自己做还是别人做,结果都差不多,唐莲却是一愣,乌沉沉眼珠像是坠落陨石。


无心忽然想亲亲他,于是他抱住了唐莲,一口咬住了唐莲的嘴唇。


唐莲的唇软而干涩,被他反复咬过舔过,唐莲被他亲的喘不过气来,微微张嘴,就被他的舌头趁虚而入,下一秒,他捂着一嘴血跳起来:“你怎么咬人!”


唐莲看他那副流氓作风,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骂道:“你个假和尚!”


无心笑了,唐莲咬他咬的太狠,舌头咬破了皮,满嘴的血腥味,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说:“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是你不能质疑我的专业。”


唐莲狐疑的看着他,直觉无心不怀好意:“你又要干什么?”


无心果然不怀好意,他把手伸进唐莲的衣服,手掌被唐莲的体温捂热,甚至有点出汗,触感温热而粘腻。


外面的日光烧的厉害,他忽然有点口干舌燥的,喉结动了一下,鲜红嘴唇翘起弧度,看着活脱脱是个六根不净的妖僧。


妖僧一开口,果真不说人话,他凑到唐莲耳朵边上,说:“我打算给你念一晚上经,让你看看我到底真和尚,还是假和尚。”


虽然唐莲并不需要车和房,但他回去还是给唐莲送了车,一辆川崎1500CC的重型机车,黑色车身,拉风酷炫,发动机开足马力最高时速可达一小时400公里。


他送车的时候很有仪式感,先拉着唐莲换了一身浮夸的黑衣服,神神秘秘把唐莲拉到了车库。


一掀盖在车上的黑色法兰绒,扬起了一片灰尘在阳光下明明灭灭,他拍了拍车头,笑了起来:“提前给你发年终奖,怎么样,喜欢不喜欢?不要太感谢我。”


唐莲将将长好了他的一身骨头内脏,正是珍爱生命关怀健康的时候,看了这机车只觉得头疼,对于无心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他颇感无力,无欲无求的说:“五险一金都快要了我的命了,你送我车,是想让我进鬼门关更快一点?”


无心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拿起了挂在车头上的头盔,说:“哪能啊,我想你带我出去兜风呢。”


他把头盔抛向唐莲,唐莲下意识抱住了,无心跟他挤眉弄眼的一笑:“唐大侠,带着小僧来一圈儿吧?”


唐莲看着他,只看到他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希冀和渴望,还有些他想回避的情绪,唐莲长腿一跨,骑上了车,他刚一上去,感觉后面一重,无心已经稳稳坐在了他的车后座上,正在给自己戴头盔,他连自己的头盔都准备好了。


等到他系好头盔,搂住了唐莲的腰。唐莲试了试刹车油门,发动机发出震天响,他没回头,问无心:“我怎么感觉你这车给你自己买的,我就是个司机?”


无心看他对自己搂着他的腰没什么意见,又得寸进尺的把自己贴在了唐莲的背上,他贴着他,搂着他,抱着他,把手往前一指,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来吧我们随风奔跑自由的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出发!”


发动机一响,他们一路招摇过市,直跑到夕阳下的车道上,肾上腺素在叫嚣,他们在风中疾驰,把一切抛向夕阳,又任由夕阳吞没了他们。


无心闭着眼睛,感受风,感受太阳,感受自由,感受唐莲,他把头盔打开,狂飙的风吹的他眼角发酸,他在他身后肆无忌惮的流泪,泪水被呼啸风声带走,他感到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快意。


他大声呼喊唐莲,唐莲大概是听到了,也许没听到,但他一往无前的往前跑,并没有回头。


飞驰的机车略过一切,无心感到周遭空无一物,唯有唐莲,他开始幻象这场晚风是一只利箭,能刺透他们贴在一起的胸膛,让他们来得及在夕阳的尽头同归于尽。


但夕阳到底还是落尽了,前方的路灯依次亮起来,照耀着前方平坦的路面,唐莲还是没有回头。


无心眩晕着,忽然想起他们在泰国的那个早晨,他轻声念起不空摩尼供养咒来,唵阿姆嘎,波匝玛那,班美班匝热,达塔嘎答,波罗各帝,三曼达,札萨热,吽。


持此真言,念诵七遍,无间罪业皆解脱。


他此刻抱着唐莲,陡然感到欢喜,他没有解脱,也没有放下屠刀。



END



驴叔

【东方青苍×长珩】被迫心动

*《苍兰诀》东方青苍×长珩

*狂拽魔尊×清冷仙君

*只是觉着莫得感情的魔尊被迫心动的文梗还算有意思 浅写一下 2k4


“小花妖,你怎么又一声不吭的乱跑!”


拽天拽地的魔尊第一次遭到无视,小兰花竟全然未理会他的话,只怔怔地遥望着一个方向。


东方青苍跟着朝那边看去,远远只见众仙簇拥着一位仙君,像是在为他送行。


近日水云天又要出兵对战作乱的魔族,东方青苍也是知晓的。那股魔族势力是生了异心的叛乱者,对魔族正统而言,他们也是叛徒,因此东方青苍也乐得看他们与仙界互相残杀。...


*《苍兰诀》东方青苍×长珩

*狂拽魔尊×清冷仙君

*只是觉着莫得感情的魔尊被迫心动的文梗还算有意思 浅写一下 2k4



 

“小花妖,你怎么又一声不吭的乱跑!”

 

拽天拽地的魔尊第一次遭到无视,小兰花竟全然未理会他的话,只怔怔地遥望着一个方向。

 

东方青苍跟着朝那边看去,远远只见众仙簇拥着一位仙君,像是在为他送行。

 

近日水云天又要出兵对战作乱的魔族,东方青苍也是知晓的。那股魔族势力是生了异心的叛乱者,对魔族正统而言,他们也是叛徒,因此东方青苍也乐得看他们与仙界互相残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东方青苍望着那个翩然玉立在众仙中心的仙君,一身清碧色的衣衫,气质矜贵风雅,容貌俊逸隽秀,他的一颗冰封无澜的心脏竟然越跳越快,越跳越乱。

 

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是……怦然心动。

 

因为息兰圣印,冷酷的魔尊和一棵小兰花共情,无情无爱的他有朝一日竟也尝到了少女般悸动喜欢一个人的滋味。

 

东方青苍简直是耻辱地攥起拳头,额头爆出青筋:

本座怎么会,心动?!还是对一个男人?!!

 

 

东方青苍单方面恶狠狠地瞪着他被迫心动之人,此前他曾听闻过这个长珩是水云天的新战神,还曾打败过他那不争气的蠢弟弟巽风。

 

看起来这般清冷不染纤尘的人,也会杀人吗?

 

东方青苍不由想到一句: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他轻蔑的神态与旁边小兰花的一脸崇拜形成鲜明对比。

 

 

可无论东方青苍如何以轻蔑不屑去试图抵消掩盖他生出的异样情感,长珩仙君仍然是他第一眼就心动,“一见钟情”的人,三界独一份,再忘不了。

 

 

长珩仙君主动请缨在外征战,重情重义的小兰花每日为她的救命恩人祝祷,祈望他能平安归来。

 

但某天,小兰花通过命簿看到长珩仙君又有难,恐有性命之忧。

可战场遥远,而她灵力低微,还有司命殿不得不做的差事缠身,小兰花想来想去,只能央求她所认识的朋友中法力最高的大强去帮忙保护她的救命恩人。

 

东方青苍冷漠拒绝:“本座凭什么。”

 

下一刻,息兰圣印发挥作用,他只能听命前去保护。

 

 

残酷狼藉的战场上,东方青苍悠哉悬空隐匿着身形,看着一袭银甲的长珩身先士卒带领着水云天残余的将士们拼命厮杀,誓死不降。

 

满身鲜红血渍更映衬得他面容清俊,一双秋水般的眼眸此时变得凌厉肃杀,刚毅坚卓。

 

悠然看戏的魔尊好整以暇评论道:

“虽然比本座差得远,倒算是有几分仙界战神的样子。”

 

 

一枚淬毒暗器毒蛇般冲着奋力拼杀的长珩游走而去,难以发现、躲避,却在距离长珩几寸时,突然转变了方向,瞬时之间,穿过了放出这枚暗器之人的心脏。

 

同时,身受重伤仍在苦苦支撑的长珩四周围着的魔族士兵,忽然像是共同遭受了某种轰击爆炸般被震开了很远。

 

眸边衬血的长珩瞪向骤然显出身形的东方青苍,警惕地问:

“你是何人?!”

 

他竟然没有仙气,也没有魔族之气,以长珩在仙界位列前茅的法力竟然也丝毫看不出这人的底细。

 

倒是有近处的魔族高阶将领一脸不敢置信:

“是……是魔尊大人?!”

 

未过多时,反应过来的魔族众将士跪倒了一片,他们齐声虔敬高呼:

 

“恭迎尊上归位!”

 

那些未行跪拜的叛乱魔族,俱在片刻之内化为了齑粉埃尘。

 

而东方青苍,不过动了动手指头。

 

 

水云天残余的士兵们正为这忽如其来的变故不知该作何反应,很快有人发现他们的首领长珩仙君不见了!

 

魔族魔尊东方青苍在战场上公然掳走了东君幼子长珩仙君。

这是何等狂妄的挑衅。

 

 

“你是东方青苍?!我不需要你来救!你到底是何居心?!”

伤痕累累的长珩气息虚弱,却还是执拗强硬地拒绝东方青苍的施法救治。

 

“别动!不识好歹!”

东方青苍冷峻着张英气迫人的脸,心道,

本座还不想救你呢!

 

但因为息兰圣印的咒术他只能身体很诚实地进行救治……

 

长珩感知到自己的身体真的在他的施法下逐渐好转,轻拧着俊眉愈发不解,终是启唇问道:

“你竟然会为了救我与族人自相残杀?”

 

东方青苍纠正:

“是我单方面的屠杀。”

 

“你真的会这么好心的救我?

无恶不作的魔尊怎么会救一个水云天的仙君,还是救一个征战魔族的仙界战神。

 

“……啰嗦。”

东方青苍懒得解释,略施法术让长珩直接昏了过去。

 

却没料想长珩身子一歪,径直倒在了他的臂膀里。

 

许是受到小兰花的影响尚有存留,东方青苍的心竟又不受控制跳乱作一团。

 

他明明生平最烦这些道貌岸然假清高的神仙。

 

他明明曾经就是不知这长珩小儿到底有什么长处,竟值得小花妖如此惦念。

 

此刻面对着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东君幼子长珩仙君好像……是有那么点好看。

 

等等,他一介俯视三界的魔尊,怎么会觉得一个男子好看?!

一定是受到了小兰花的影响!一定是!

 

 

 

东方青苍“做好事不留名”将长珩送回水云天后,长珩成为了他觉得整个三界最碍眼、烦人的仙,因为东方青苍唯有看到他,一颗无情无爱的心会不受控制地悦动。

 

而魔尊最不喜欢不受控。

 

他正莫名烦着,听到旁边的小兰花忧心忡忡地叹气:

“唉,听闻长珩仙君回来后伤情一直不见好……”

 

东方青苍当即皱眉:

本座亲自治疗的伤,怎么会不好?!他敢不好?!

 

 

按捺了再按捺,他终究还是隐去了身迹,非要去涌泉宫查看个究竟。

 

至了涌泉宫,东方青苍没想到云中君幼弟的府邸竟然一派冷清。

 

捡了条命回来的长珩,满身的伤在东方青苍的亲自救治下已然好了大半,其实是云中君因他战事失利在罚他思过,为了天家的颜面对外只说是伤重未愈。

 

不久前才英勇拼杀誓死不降的长珩仙君,而今在宫人尽数被撤走的涌泉宫里独自思过,难掩落寞孤寂的他只能对着花花草草倾诉心事:

 

“其实我有时候,觉得能活成魔族魔尊那样,也不错。活得狂妄恣肆,若不顺心意,连生父都敢亲手弑杀,叛世孤妄,张扬潇洒。”

“而我呢,人人都称颂我是东君幼子、水云天战神,看起来神圣尊贵无比,其实一直以来都活得谨小慎微,备受拘束,绝不可行差踏错半分,就连婚事也由不得自己……”

“呵,倘若兄长知道我竟然会羡慕一个魔族,恐怕还不知又要如何罚我。”

 

他这番话,云中君不曾得知,却都被隐匿身形的魔尊本尊东方青苍听了个清楚。

 

 

东方青苍愈发觉得这个长珩还算有趣。

 

他竟难得起了好奇心,想要看看这个与众不同羡慕自己的仙君,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于是东方青苍隐匿着身形看到了——

 

长珩仙君清冷拒人千里的表象下,是如玉般的温润。

他会温柔与小动物说话,耐心救起一棵不起眼的即将枯死的小草,不在战场上时他是个顶好脾气的仙君。

 

 

东方青苍愈靠近他,愈生出了欲念之心,想要更加靠近,想要得到。

 

而魔尊,最会的,就是强取豪夺。

 

哪怕只生出了一丁点占有的心思——

 

“本座想要得到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可对长珩仙君用强逼迫他在他身下屈服的魔尊不知道的是,小兰花对长珩仙君,报恩的心思单纯,从未想过霸占。

 

那些对于长珩的占有欲和爱欲,都是东方青苍自己生出的。




(彩蛋是一点荤车 嘿嘿)


源源

心上人

佳耀,k耀都有提及,看完15集预告睡不着的憋屈产物。


“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这是姜耀汉对金佳温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知道这一次自己真的该死心了,他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金佳温不是自己的哥哥,他也不是金佳温的发小。谁也不能替代谁。


血就这么一滴滴的流着,无所谓了,反正这段日子他已经流了不少血了。


疼吗?自然是疼的,他也只是个肉体凡胎,自然会疼,会伤心,会失望,会流泪,会心碎。他以为自己可以没有任何情感,但很可惜,事实总是事与愿违。


他爱过金佳温吗,当然爱过,爱到那小子恃宠而骄,竟然想杀了他。


可金佳温爱过他吗,也许也爱过吧,姜耀汉不想再想下去。...


佳耀,k耀都有提及,看完15集预告睡不着的憋屈产物。


“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这是姜耀汉对金佳温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知道这一次自己真的该死心了,他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金佳温不是自己的哥哥,他也不是金佳温的发小。谁也不能替代谁。


血就这么一滴滴的流着,无所谓了,反正这段日子他已经流了不少血了。


疼吗?自然是疼的,他也只是个肉体凡胎,自然会疼,会伤心,会失望,会流泪,会心碎。他以为自己可以没有任何情感,但很可惜,事实总是事与愿违。


他爱过金佳温吗,当然爱过,爱到那小子恃宠而骄,竟然想杀了他。


可金佳温爱过他吗,也许也爱过吧,姜耀汉不想再想下去。


其实,他们只差一步就可以走向大结局了,所有的事情姜耀汉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可惜,也许他看不到了。


许忠世下台,那两位愚蠢的会长也判了监禁,至于郑善雅,如姜耀汉之前说的一样,孤独的,凄惨的死去了。


至于尹秀贤一直追查的那场火灾,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那真的是一场意外,一只小猫制造的意外。


年幼的艾莉亚,在那天捡到了一只小猫,为了给小猫取暖便拿了两根教堂里的蜡烛,之后便被爸妈叫走了。


后来小猫打翻了蜡烛,蜡烛引燃了桌布,桌布烧到了窗帘,窗帘烧到了桌子,一场大火就这么开始了。


这便是所有人口中的,姜耀汉刻意隐瞒的真相。可他能怎么办呢,艾莉亚已经失去了站立的机会,还要让一个孩子承受间接害死父母的罪名吗,那太残忍了。


得知真相的艾莉亚和金佳温第一时间冲到了医院,但病房里早就没有了姜耀汉的影子。


两个人试了各种方法,找了可以找的所有地方,可是仍旧没有找到姜耀汉的半点行踪,他,就这么消失了,好像从未来过这世上一样。


金佳温时常能想起姜耀汉最后看向他的眼神,他原以为他那时的眼神里是哀伤,是悲痛,但现在想过,姜耀汉那时的眼神是绝望,解脱般的绝望。


人可以把失去的希望找回来,但绝望,是真的再也找不回的伤痛,遗憾,与过往。


金佳温明白了,从那一刻开始,他真的失去他了。


原就是他的错,是他反复的试探,反复的游走在自己所谓的正邪两边,反复的伤害那个从没想过害他的人。


他后悔了,一辈子,都在后悔。


艾莉亚偶尔会收到来自世界各地的明信片,没有只字片语,但她知道那是她的叔叔寄给她的。


尘封的童年记忆慢慢清晰,小时候她很喜欢缠着耀汉叔叔,做游戏,讲故事,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


她很后悔,直到姜耀汉消失前她都没有再好好的叫他一声叔叔。


南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姜耀汉刚刚午睡醒来,他们已经在这住了半个月了,姜耀汉很喜欢这个地方。


“法官,你醒了”


姜耀汉很自然的举起那个人的胳膊,把自己塞进了身边人的怀里。


“k啊,都说了以后别这么叫我”


“我都叫了那么多年了,一时改不了”


“那就慢慢改,反正有的是时间”


k在上次的事件中捡回一条命,之后便被姜耀汉秘密送出国治疗。


姜耀汉松散的睡衣,刚好露出了离心脏不远的那道伤疤。于是他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没办法每次见到这道伤疤,k那小子就要心疼很久。


对于k对自己的感情,姜耀汉一直心知肚明,他从前从没在意,为此那小子一定私下伤心了很多次。


但所谓情债欠多了是要还的,所以,现在卸下一切包袱的姜耀汉有很多时间可以还债。


他承认他还是没能忘掉金佳温,偶尔他也会出现在他梦里,但梦只是梦而已。


有些记忆只适合深埋心底,而有些人,却值得格外珍惜。


“k啊,你为什么会一直相信我呢”


“因为你是姜耀汉,仅此而已”


k吻了吻怀里人的额头,与他而言,爱情不过是爱上一个人而已,不复杂,简单到纯粹。


其实,姜耀汉直到现在也没真的搞懂爱情是什么,但他已经苦了半辈子了,余生只想安安静静的过下去。


“耀汉”


“嗯?”


“不管你是谁,是法官还是乞丐,是天使还是恶魔,你都只是我爱的人,仅此而已”


k心里清楚,姜耀汉多半是把他当做绝望中的救命稻草,相依为命而已,但他不在乎,他相信并且支持姜耀汉的任何决定,从一开始到现在。


姜耀汉看着身边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青年,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mitealker

不可假设之物那篇的向导视角

写不可假设的时候就有考虑要写这一篇,但脑子里过一遍剧情都知道会很病态的意识流(虽然原作也病得不轻),就决定大纲文方式交代一下就好了

如果这篇成文的话,应该会叫:仅一人知晓

但话说回来,因为是我,就算是大纲文字数也……


叙述时间点是伊吹刚失踪不久,视角则是刈谷刑警。


哨兵失踪事件属于多年未能侦破的恶性案件,尤其还涉及军警人员失踪,警视厅高层非常重视,各个部门都加入伊吹蓝失踪的调查中,作为失踪哨兵的结合向导,志摩被彻彻底底盘问了无数遍,也配合了无数次的精神探查,但连结就是被屏蔽了,始终无法接触到伊吹蓝的意识。


刈谷有听说上层在考虑将志摩...

写不可假设的时候就有考虑要写这一篇,但脑子里过一遍剧情都知道会很病态的意识流(虽然原作也病得不轻),就决定大纲文方式交代一下就好了

如果这篇成文的话,应该会叫:仅一人知晓

但话说回来,因为是我,就算是大纲文字数也……






叙述时间点是伊吹刚失踪不久,视角则是刈谷刑警。

 

哨兵失踪事件属于多年未能侦破的恶性案件,尤其还涉及军警人员失踪,警视厅高层非常重视,各个部门都加入伊吹蓝失踪的调查中,作为失踪哨兵的结合向导,志摩被彻彻底底盘问了无数遍,也配合了无数次的精神探查,但连结就是被屏蔽了,始终无法接触到伊吹蓝的意识。

 

刈谷有听说上层在考虑将志摩也送进隔离设施,避免连结断掉向导直接死亡,不过被当事人拒绝了,同时在周遭人担忧的视线下,机搜404仅存的向导还是持续参加其他组的搜查,以求找到自己哨兵的线索。

 

但完全不行,对方非常小心,一点点碎片都捡不起来。

 

刈谷同样参与现场搜查,能够感受到警察部门所有人都非常渴望找到伊吹蓝,并不只是和那只野犬接触过,有了什么人情关系而已,而是各部门大动作的动员,一搜跟特搜的态度也相当积极。

 

这让刈谷想起多年前一搜曾经办过的某个向导绑架案件,案件涉及刚觉醒的未成年向导失踪,当时作为向导的志摩以及普通人的刈谷都参与调查案,在那次事件中刈谷也感受到整个一搜紧绷起来、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罪犯的压迫气氛。在一搜的强势搜查下,最后顺利找到失踪的向导,绑架犯是相关研究部门的退休人员,因为多年来都受限于任职时法规压力,无法进行向导精神层面的人体实验,所以利用职权得到了刚觉醒向导的数据,进行了诱拐,在短短的数天内进行了药物、电击、濒死体验等等手法,来检测向导的精神能量可以在什么样的情境进行激发或瓦解。

 

虽然在最短的时间抓到了绑匪,但获救的少年早就因为撑不住这样的实验,在精神世界完成了自杀行为,整个精神体都崩解了,搜救队伍赶到的时候只剩下还温热着的尸体。

 

刈谷本身是普通人,既看不见精神向导,也不能感知精神流的波动,但当时身处现场,他能够清楚察觉到不只是志摩、还有一向冷静的同事们难以抑制的怒火,如果不是还有警察的法律规范在,几乎会在现场直接掐死凶嫌的那种程度,虽然刈谷同样无法原谅杀害了无辜孩童的怪物,但当时那异常的气氛让他极其难忘,他从来没有在一向高效率、注重规范的一搜里面感受过那种气氛。

 

于是刈谷有一个假设,也导致他后来对志摩有所偏见,当时的调查队员里面只有志摩一个向导,刈谷对于哨兵向导有所了解,他认为志摩不小心或是故意(倾向怀疑后者)没做好情绪屏蔽,用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周遭哨兵的判断,来加速探案的进行,然而他自己没证据,加上志摩也在这次行动中立了大功,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不过这点是不正确的,当时的一搜成员会那么激动除了因为未成年、无辜孩童的丧生,过于非人性的虐待方式以外,还有刈谷不能体会的,同样身为哨兵向导的同胞感,都是特殊的稀有人种,哨兵向导混在普通人群中的状态,多少有几分异乡重逢同乡人的亲近,看到应该保护的同类幼崽被杀害,对成年的哨兵向导而言几乎是难以忍受的(还是死于虐待)。

 

而在刈谷这样的偏见下,迎来的是香坂的死亡。

 

南田弓子事件后,香坂决定引咎离职,作为对方的前辈兼搭档,虽然对香坂非常火大,但志摩还是照规章办事,搭档哨兵离开单位前,仍然进行了精神疏导,确定了香坂精神状况稳定,才掉头走人。

 

不过迎接他的,则是隔日搭档哨兵的坠楼死亡,虽然有离职信件左证,但当时的志摩陷入极大的自我怀疑,精神疏导的能力他有信心,不可能会出错的,所以症结点就是他的态度,以及连伸手都没有尝试的冷漠,这一切导致了年轻哨兵的死亡,本该最有机会伸出手、却没有任何行动的志摩一未和亲手杀了对方毫无差别。

 

怀着这样的想法,也承担着搭档死亡的恶名,还有伪造证据等等过失,被调离了一搜。

 

(当然事实上是失足的意外,这点就只有数年后的某位汪汪哨兵能找到答案了。)

 

这些内情刈谷并不知晓,不过确实加深了他对志摩的偏见,有着影响一搜所有人的精神力,但却连伙伴的情绪都不愿意疏导,虽然刈谷得承认志摩是个优秀的同事,但他刑警的判断则是这个人非常危险,他就不该待在警察这个职务上。(当然就某方面精神状况很危险这点,刈谷的判断倒是对的。)

 

在伊吹蓝失踪的搜查中,当所有人都注视着向导,担忧他那绷紧的弦就要来到极限、跟着精神彻底瓦解时,刈谷却是观察志摩一未的神情,他从那双眼睛中看见他太常看见的东西。

 

这就是一双犯罪者的眼睛,他想,这种人就会为了某种念头去做出无法挽回的恶事,这样的眼睛他在职业生涯看过太多次了。

 

在这样的前行提要之下,伊吹失踪的一周后,某天凌晨刈谷接到了志摩的电话,约他在陌生的地址见面,刈谷一边怀着我不会被杀吧但一方面又觉得必须得去看看天知道那狂徒会干些什么的心态去了,见面的地方是某栋偏远的别墅,刈谷到现场一看就确定,这就是当年那场向导绑架案的事发地。

 

他在地下室找到看起来一整晚都没睡的向导,志摩坐在唯一一张椅子上,状态看起来非常可怕,如果说白天在搜查现场他刻意装出来几分正常,现在就是把整个闸门松掉,精神紧绷到极限反而像松掉那样,只要一点点外力就会崩坏,发红的眼睛直视着房间的角落,连看都不看走下来的刈谷,眼睛下面的青紫还有明显不规则的呼吸都是天知道多久没有正常摄食或是睡眠的非正常生命意识状态。

 

志摩没有等刈谷开口问,就直接坦承他尽了全力都找不回伊吹,他多少以自己向导的资质为傲,但没想到这次还是抓不住搭档的手。

 

刈谷在这个环境下以为他要自杀,然后就顺着志摩的视线看到角落那台发电机,再怎么说也是一搜打滚过的刑警,当下就是妈的你疯了这句评论。

 

志摩就耸肩,疯狂藏都不藏地问刈谷,他知道刈谷是普通人,但因为同事哨兵向导比率极高,所以对这一块一直都非常好奇,也做过不少调查,当年失踪向导案件的研究资料虽然是极端不人道取得的,但无数研究机构都曾申请调阅这份档案,包括刈谷应该都研究过。

 

刈谷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跟他说不可能,他不会协助他干这个的。

 

志摩根本没理他,就继续说,当时那个实验虽然没有取得正式成果,但已经证明在电击后的濒死体验会极端诱发精神波长高度活跃,当年那个向导也是在被电击到濒临死亡后精神领域突然增强,才让一搜的队员们找到犯人藏身之处。

 

志摩终于转过头来看刈谷,告诉他他得赌这一把,他是某个人的安全索,如果他连牢牢抓住某个人都做不到的话,那死了还比较轻松。

 

刈谷就很惊恐地问说为何是他。

 

志摩官腔回答,因为机搜的同事人都太善良了,如果现在站在志摩面前的是他们的话,大概二话不说已经把他强制送隔离间了,但都是一搜时的同事,太知道搜查时有不得不取舍之重,他就问刈谷,如果他成功抓住伊吹的意识,拿到第一手情报的话,难道刈谷不想要吗,他可以什么功劳都不要,他只想要他的哨兵。

 

刈谷就没说话,但默默站到一旁去,就是无言的同意。

 

但志摩并不知道,刈谷同意并不是出于对情报的渴望,而是他清楚如果他不同意,志摩可能会干更疯狂的事,随便折腾掉自己这条命,既然如此还不如在尚可以取舍的范围内让对方疯一把。

 

于是志摩就搞了水、椅子跟发电机,自己把电极贴片绑在手腕上跟脚上,再按下电击的按钮,之所以需要刈谷在场,明面上的理由是如果成功取得情报,得把消息传递出去,他们双方都没说出来的另一个理由则是,如果志摩真的因为这样死亡的话,刈谷会帮他清理现场(否则太对不起其他搜查的伙伴了)。

 

电击后志摩的精神世界大震荡,从平稳的迷宫变成锋利的箭,往四面八方投射而出,会选择在向导失踪案件事发地,也是因为当年为了进行实验,这座废弃的楼房已经设计为能够屏蔽向导的精神脉冲,志摩失控的大海不能往外界去,而必须往那理应存在灵魂深处的洋流奔腾而去。

 

在恍惚的意识中,志摩隐约听到了车轮滚动的声音,有一瞬间他彷佛共有了伊吹的听力和视力,看到飞快从他一旁开过去的蜜瓜包车上,后照镜反射出的伊吹蓝的脸,然而对方却没在笑,而是带着某种如同要直坠深渊而去的觉悟。

 

志摩没办法再去思考,撒腿就追了上去,这时候他的精神状态是混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这个伊吹是他的投影还是渴望,还是真的来自连结那边哨兵的状态,这些他都无法判断,但已经没有思考的空间了,只能全力追上去。

 

但不管怎么追赶、怎么呼喊,蜜瓜包车都没有停下,眼看面包车就要驶出视线范围外,志摩一瞬间产生这个肉体太过沉重,几乎想抛下一切的想法,就在那一瞬间,丁格犬由他身上分离而出,狂奔向前,志摩昏过去之前最后一个画面,就是自己精神向导冲向蜜瓜包车的背影。

 

再次张开眼睛,向导的视线是倾倒的地面,他被采复苏姿势放倒在地上。

 

醒过来之后全身痛得厉害,心悸、头痛、手脚不受控制等等问题他都没管,但巨大的失望几乎让差点失速的心脏直接停掉,志摩意识到在那一瞬间他抓到的确实是伊吹的连结,但他没能紧紧握住,再次与之失之交臂。

 

向导的焦虑情绪几乎到极限了,连自己的哨兵都无法守住,对自我的怀疑来到前所未有的高峰,甚至产生厌弃感,几乎想要放弃这个毫无作为的自己,然而他还来不及再产生任何自毁性质的想法,在他眼前出现了犬科瘦骨嶙峋的四肢,视线往上抬,能看到萨洛斯狼犬正低头看他,犬只的毛皮一团糟,浑身鲜血淋漓,但姿态还是挺拔,只有看着志摩的蓝色大眼睛缓缓掉眼泪。

 

志摩又震惊又痛苦,但却又有一种被抓住的感觉,他没力气伸手,只能小小声跟狼犬说,我知道,我不会死的。

 

看不到狼犬的刈谷低头看他,以为这句话是对他说的,就抱怨志摩的疯狂,叫他既然还活着,就想办法爬回家躺在床上。

 

一眨眼萨洛斯狼犬又消失了,志摩就看着那个地方,任由刈谷把他搀扶回椅子上坐着,作为前辈的一搜刑警都做好心理准备要把向导背出去,恐怕还得扛回搜查本部,志摩就跟他说,他几乎抓住伊吹了,要求刈谷再协助他电击一次。

 

刈谷一瞬间差点走人,不过还是留下了。

 

这一次的电击确实把向导的精神波动绷到极限,重新抓住了两人之间的连结,所以不可假设的中篇,蜜瓜包车里的志摩就是这个时候闯进去的,也因为一踏入伊吹的图景,就知道这个桔梗是假的,所以态度非常不客气,支开小小蓝也是因为完全不想让别的向导接触自己哨兵的内心,在两人谈话互探彼此虚实的同时,志摩同时完成了对敌方向导的精神入侵,顺利找到了伊吹的所在地跟对方的身分。

 

顺带一提,入侵能那么顺利,也是因为敌方向导太松懈了,她已经协助这个实验进行了十多次,对于会在哨兵意识里碰到一个真正的向导这件事毫无准备,而且其实她也有点PTSD发作,伊吹表现出和任何一个被实验哨兵都不一样的模式,他选择哪怕抱着残骸也罢,也要跟自己死去向导一起活下去的强韧意志力,对女性向导而言,简直就像告诉她,当年搞不好她的哨兵不用死……

 

所以总而言之,就是三个PTSD大发作的当事人在图景里扭打。

 

志摩把对方驱逐出伊吹的精神世界后,人就脱力醒来了,发现自己被刈谷直接拖出地下室丢在车上,看到他睁开眼,刈谷快气炸了,就说刚刚一瞬间志摩的心跳停了数十秒,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不是他心脏病病发,就是现场观赏同僚直接来个人生闭幕,再也受不了的刈谷油门一踩,决定不能再让这个家伙发疯,就要往医院赶。

 

不过志摩还是抖着念了一串地址,说是第一手信息,伊吹就在这里,拜托了,然后就这样说,刈谷前辈,我必须去现场。

 

刈谷在今晚无数次的暴怒之后,拿了无线电开始大吼大叫,待命的相关部门很快就完成搜救组跟调查组的集结。

 

接下来的剧情就接不可假设的下篇,而志摩的手就是电击时灼伤留下的伤痕,其实脚上也有,但蜜瓜包车里伊吹没脱他裤子(不然我看就算放图大概都过不了XD),至于伊吹有没有意识到这个伤口来自何处,可能没办法条理推论,但靠直觉哨兵还是猜到了,虽然因此感到非常痛苦,但因为明白志摩为了见到他有多么用尽全力,而他也是以这样的力道拼命朝志摩跑去,所以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这些话大概会留给未来的他们去说吧。

 

 

至于蜜瓜包车里正在这样那样谈话的同时,九重就靠着阵马开过来的车等他们谈话告一段落,看到刈谷要往蜜瓜包车那里走过去,就拦了一下。

 

刈谷没有说志摩的疯狂行为,但九重多少猜到了不是合规矩的搜查,两人就沉默了一下,然后刈谷说向导就是这么可怕的生物,他虽然看不到,不过一搜的伙伴说,现在那台蜜瓜包车内部,就像滔天的海啸直达天际,几乎就要倾倒而下,只靠着一条安全索拉着,简直就像天地冲撞那部电影里,海滩上的那个场景。

 

可惜九重太年轻了,这电影他没看过,不过他还是反驳了,因为是他们两人,所以会没问题的,不论碰到任何麻烦,都有四只手一起面对,而在他们背后,有警署的所有伙伴一起作战,所以绝对没问题的。

 

刈谷就又想起自己那个理论,说怀疑这次伊吹蓝的事件搜查部队这么投入,甚至有点过度认真,搞不好也是志摩再次用他的意识影响了队伍的运作。

 

不过九重连想都没想就否定了,直说了哨兵向导的特殊性,正因为伊吹也是哨兵,同时是结合哨兵,对于一搜和特搜这样高密度哨兵聚集的队伍来说,都是哨兵的警察伙伴,有着太多共同点,产生了微妙的同胞意识,所以才无论如何都希望对方得救吧。

 

九重这样说,刈谷才意识到这么多年,他身为普通人思考的盲区。

 

刈谷就没说话,接了一句,所以说这个行业的哨向密度太高了啊。

 

九重还没反应过来,在两人脚边突然两只犬科狂奔而过,萨洛斯狼犬继续往前冲刺,丁格犬却回过头来,眼睛眨也不眨注视着两人,然后在狼犬呼唤的低鸣后,再次回过头来,飞快地跟上了伙伴的脚步。

 

这是相当罕见,让自己的精神向导具现化到了现实层面,以至于两个普通人都得以目睹的场合。

 

刈谷看着,也不知道什么心情,哼了一声,就重新回到了一搜的队伍去了。

 

故事到这边就END了。

 

 

顺便简单交代一下,这个故事线之后,虽然在人前表现的很正常,但两个人的ptsd可能都还会发作一段时间,有那么一阵子,两人的精神向导几乎是百分百待在对方身边,以至于有警署新人来交接的时候,还曾经问了原来志摩前辈的精神向导是狼犬吗这样的问题。

 

不过不论遭遇了什么事,被现实的大车轮或是自我拷问辗过无数次,因为有对方抓着,而且比任何人(甚至更甚自己)都要信任这根安全索,牢牢系着彼此的哨向两人最后一定都会撑过来的。

 

写完觉得啊这两人关系真的好疯,原作好疯,但又还称得上是个圆满又温柔的故事,只能谢谢制作组们独特的料理方式了。

 



毒鱼不吃鱼

又画了一对情头

没错,画风总是不统一的我(# ̄▽ ̄#)

设想战场上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

又画了一对情头

没错,画风总是不统一的我(# ̄▽ ̄#)

设想战场上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

白邬东

伙计们!东跟官方合作了一点小周边⁄(⁄ ⁄•⁄ω⁄•⁄ ⁄)⁄

这个牌牌可以摆相爱相杀也可以摆并肩御敌⁄(⁄ ⁄•⁄ω⁄•⁄ ⁄)⁄

画师的私心.jpg

大图要等卖完放嗷┗|`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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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ie

【白帝&罗睺计都】如若有欠‖便一直亏欠

琉璃盏开,天地变色。封印的心魂重新夺回本体,魔煞星罗睺计都重现人间。


魔域之中灯火明灭,心碎的痛感蔓延无边。墨衣男子右手支颐,斜身侧躺在榻上。眉心一点红印更添了几分邪魅娟狂。


他本该在回来的第一刻便去天界找那东方白帝算清前账,奈何体内力量尚未完全苏醒,还须与那轮回千年的半身魂魄好好融合才行。


罗睺又梦见了记忆里的玉白凉亭,那人一袭白衣负手而立,转身便对自己弯起眉眼,温柔唤着“计都”。


他不得不承认那人的笑就是有魔力的,叫他与他相识之初便心存了几分好感,此后再遇再会,把酒言欢,不过是自己越陷越深罢了。


还记得曾经有一次长醉凉亭,无意间便聊起修罗与天界多有摩擦,自己见...

琉璃盏开,天地变色。封印的心魂重新夺回本体,魔煞星罗睺计都重现人间。


魔域之中灯火明灭,心碎的痛感蔓延无边。墨衣男子右手支颐,斜身侧躺在榻上。眉心一点红印更添了几分邪魅娟狂。


他本该在回来的第一刻便去天界找那东方白帝算清前账,奈何体内力量尚未完全苏醒,还须与那轮回千年的半身魂魄好好融合才行。


罗睺又梦见了记忆里的玉白凉亭,那人一袭白衣负手而立,转身便对自己弯起眉眼,温柔唤着“计都”。


他不得不承认那人的笑就是有魔力的,叫他与他相识之初便心存了几分好感,此后再遇再会,把酒言欢,不过是自己越陷越深罢了。


还记得曾经有一次长醉凉亭,无意间便聊起修罗与天界多有摩擦,自己见他忧心不已不知怎的便脱口而出


“吾读过你身边那个司命写的话本子,若天界愿与修罗联姻或不失为平息战乱的方法,君也知道吾族美女容颜甚丽”


许是多喝了几杯,白帝也不介怀,爽朗笑道:“若是这般容易,联姻也就联姻吧。事关两界,九天之上天帝已有帝后,只有小弟我能担此重任了”


明知修罗与天界嫌隙甚深,这也只是他酒后一时胡言,可罗睺就是记在了心里并且他清晰得记得自己当时听到时内心的雀跃。


再往后才知一切真是镜花水月,深陷此局的从头至尾只有自己....不然他怎会手起刀落的如此干脆,将自己暗无天日的封印了千年.....


罗睺念及于此,心神动乱便会生出间隙。此刻被压制于体内的那个她便趁罗睺阖目安神之时悄悄携着自己的记忆潜入了他的意识。


他看到了天界的那个她握着定坤于战场上斩下一个又一个同族的头颅,那人欣慰的望着她,对她的笑同自己一般无二。


他看到了凡界作为师兄的那人赠她遁雷桃僵,宠溺得弹了她的额头,甚至于当众宣布了亲事,乃至为她落泪....


太多的记忆纷乱杂陈,眼前闪现的画面分明是陌生的却好像感同身受,内心痛恨的同时心底又不可遏制的溢出酸涩。


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些并不属于自己,更不该有后者这样的情绪。罗睺微微宁神便重新压下,如此一折腾睡意全消。


他慵懒得起身,睁眼便见禹司凤守在自己周围。眼前人目光灼灼,怔怔唤出口的便是“璇玑”二字。


罗睺一挥手就将他吸到了眼前,捏住他的下颚,冷声警告道:“本尊早已说过,想留在本尊的身边就别再提这两个字”


说着手上愈渐用力,直到禹司凤嘴角溢血,艰难吐字道:“属下...知错”


他是迷了心窍,见罗睺熟睡甚是不安稳的样子便窥视了他的梦境。没想到却看到了他同白帝的过去,还有璇玑眼中的昊辰。


他害怕了,害怕在罗睺的主导下终会一步一步消解璇玑的意识,才会不由自主的想出声唤回璇玑。


罗睺这才松了手,微微闭目便感知到了一股属于天界的力量在向自己靠近,而且是相当熟悉的气息,人至眼前仿若就在下一秒。


他嘴角一勾便突然主动握上禹司凤的手,喜极而泣道:“司凤,你是来找我回去的吗?”


“璇玑...是你”禹司凤定定看了罗睺许久,觉得这就是他的璇玑,这眼神他不会认错。


待他缓缓伸手似要摸向罗睺的面颊,罗睺便一下甩开了他,嘲讽道:“不过是用了她一分记忆再放出一分魂魄竟就可唬得你相信了,有趣也无趣”


司凤这才反应过来被骗,眼中钝痛,刚要说些什么便被罗睺故意玩味的截断道:“本尊的故人已至,此处已无你的事了,下去吧”


他抬头望向罗睺时发觉他的眼神早已全部落到了自己身后,再无一星半点的空间留给自己。


禹司凤转身退下便正好与那口中的“故人”对视,他一下便认出了他是谁,分明就和罗睺梦境中的白帝一模一样。


仅仅一眼,禹司凤便觉他是冰山一般的天人,高不可攀。途经他身侧之时,那人似乎微倾了一下头,眼中利刃精准扫来,叫他不寒而栗。


“吾还未去天界找你,你便先来魔域。莫不是想趁吾功力未复便再杀吾一次”


罗睺步步逼近,揭起自己的伤疤,话说得直接又轻巧。即便此刻他真正的力量尚未觉醒,但自保却是绰绰有余。


白帝垂目蹙眉,转而问道:“你为何要故意扮演璇玑去逗那禹司凤?”


罗睺心哼了一声便轻慢说道“好玩罢了,况且褚璇玑本就是与吾互为半身。禹司凤又是吾的妖奴,戏耍取悦一番吾又如何”


看他这般漫不经心的模样,白帝只觉有一团无名之火在心头撺掇,克制几番无果后沉声道:“以后不许你碰那禹司凤的手”


“吾碰了又怎样?你难道还要剁了吾的手不成?也是,比起千年之前你断吾头颅,抽吾魂魄,区区一手又可足挂齿”


看他同禹司凤亲近来刺激自己又听他反复提及当年之事,白帝心里又酸又愧疚,缓缓才硬声道:“那我一定会剁了他的手”


此话一出,罗睺甚是惊愕。心头无端荡开了涟漪,看他的目光都复杂了几分。


他强行压下这种感觉,好笑道:“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命令吾?是战神的帝君还是褚璇玑的昊辰师兄?”


白帝眼神温柔,坚定说着“当然是为你而来的少昊,计都,他不能留在你身边”


天界之人贯会恃美行凶,这个道理罗睺千年之前便已明白,可直到今日竟还会受他蛊惑,缓缓答应道:“好”


白帝扬起嘴角笑容,从袖中取出一方绢帕握过罗睺的手轻轻给他擦拭,最后满足的牵在手里。


“前尘旧怨想怎么算都听你的”

——————————————

脑洞源于帝都王道超话姐妹搬运的一张图,与其等剧播到了来气我,我先给自己打好预防针。

官博最近骚操作过于明显,今天删了官配的tag,不会真是为了都凤铺路吧...欢瑞脂粉貌似被扒了,还有专门小号带头埋线搞都凤,我看后面咋收场...

今天又看了一遍原著白帝对罗睺动手的片段,描述只提到用匕首断罗睺头颅,抽魂魄,哪来的肢解???身上密密麻麻的疤痕是因为当时玄武失手摔碎琉璃像,所以战神身上才有那些血红伤疤....但剧里肢解应该是无疑了....(如果我没理解错,下次再让我看到拿肢解黑小说纸片人的,第一个怼回去...)

四面储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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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放白鹿青崖間

【罗睺计都X白帝】囹圄自陷

#私设如山

#时间线在《饮鸩止渴》后/在《画地为牢》前

#不喜勿入

#背景/剧情设定小说占比多,人设对剧版有融合


Summary:被罗睺计都困在魔域两千年后,白帝拥有了一个离开的机会…


“不知如今天界如何。”在一场激烈的情事后,白帝突然这么说道。

那时他整个人伏在罗睺计都身上,眼尾带着些湿润的浅红,汗珠顺着下巴滴到罗睺计都肩头。他手腕脚腕都有淡淡的红痕,带手镣脚镣的人难免会这般磕碰到,也只有这种时候,罗睺计都才会为他取下锁链。

罗睺计都原本餍足的神色变得冷淡起来,他沉默不语地抱起白帝,一路走进浴池中,撩起一捧水去洗对方汗湿的发。

“你这又是怎么了?”白帝不过随口...

#私设如山

#时间线在《饮鸩止渴》后/在《画地为牢》前

#不喜勿入

#背景/剧情设定小说占比多,人设对剧版有融合



Summary:被罗睺计都困在魔域两千年后,白帝拥有了一个离开的机会…



“不知如今天界如何。”在一场激烈的情事后,白帝突然这么说道。

那时他整个人伏在罗睺计都身上,眼尾带着些湿润的浅红,汗珠顺着下巴滴到罗睺计都肩头。他手腕脚腕都有淡淡的红痕,带手镣脚镣的人难免会这般磕碰到,也只有这种时候,罗睺计都才会为他取下锁链。

罗睺计都原本餍足的神色变得冷淡起来,他沉默不语地抱起白帝,一路走进浴池中,撩起一捧水去洗对方汗湿的发。

“你这又是怎么了?”白帝不过随口提一句天界,并非成心气他,也就不明白一向好脾气的罗睺计都在生什么闷气。

“君想回天界么?”罗睺计都从背后抱住白帝,侧首去舔他因热水熏红的耳垂。

“我若说想,计都可愿放我走?”

“不愿。”

白帝将全身的重量都依托在罗睺计都身上,神色沉静地叹息道:“计都你既不杀我,也不放我,倒是要留我到何时呢?”

“玄铁太过坚硬,制成锁链行动之间难免伤君,我为君换成别的材质罢。”罗睺计都捏着他纤细的手腕答非所问道。


天界许多人都说白帝死了,腾蛇从不相信。

他是亲眼见到罗睺计都如何破了白帝气海,又如何卷起烈火带白帝而去的。在凡界遵守契约继续陪伴褚璇玑左右的那几十年里,褚璇玑偶尔也提起,她能隐约感受到罗睺计都的滔天恨意,恐怕白帝这一去凶多吉少。

只有他不相信,哪怕当时白帝金印已灭,所有能联系到白帝的手段都失去了效用。但未曾见到白帝身死,总给他留了一丝希望。

那毕竟是宠了他几千年的白帝,他最亲近的长辈,甚至在他心中要比天帝更重要的存在。他没法像其他人一样当做无事发生,只将这事做茶余饭后无聊的谈资。

在褚璇玑凡间的肉身死去后,他开始寻找去往魔域的法子,他并不怕花费时间,毕竟神仙的时间本就可用来随意挥霍。

他花了近一千年找到进入魔域的手段,又花了一千年来隐藏周身仙气,学着如何扮作一只蛇妖来在魔域中生活而不被察觉。一个天族在魔域生活可不是件容易事,但他人机灵,运气也不错,竟真的瞒天过海了。

这么些年的潜伏他已经确定了白帝的安全,若他预计不错,魔修们常常讨论的魔尊身边的白发美人便是白帝,但他一直不敢直接前往守卫更森严的都城,只能听些捕风捉影的传闻,不知道白帝究竟如何。

在听到越来越多稀奇古怪乃至下流的魔尊八卦后,腾蛇终于忍不住以身犯险一探魔宫。在他刚隐身从一地道进入了魔宫后花园时,便被一种力量瞬间带进一个房间。

腾蛇从被发现的惊慌中勉强镇定,却在见到对面的白发人时完全愣住了,他面前这人是白帝,却不是他记忆中的白帝。

他白发披散着还未来得及束起,额间已没了金印,白色寝衣外披着件玄色隐金纹的大氅,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的衣物。腾蛇了解白帝,他只着白衣,好似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标志。

腾蛇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帝君他还回得去天界么?一个声音在腾蛇内心小声地问道。

“腾蛇,怎的如此胡闹,魔域岂是你随意进出的地方,若被魔修发现了你是天族,可不是闹着玩的。”白帝走上前去掩住寝殿的大门,这时腾蛇才发现白帝脚上拖着长长的镣铐,那种长度无法限制人行走,而是一种禁制,或许是不能出魔宫,或许是不能出魔域,甚至是不能走出这间寝殿。

腾蛇见不得白帝这样,在他心里,白帝像是他的父亲,是宠着他肆意妄为的慈父,也是天界高高在上的帝君,不容任何人亵渎,哪怕他的确做过让他跌下神坛的丑事,也容不得在他腾蛇眼前被人欺负。

在腾蛇看来,任何人都可以怪罪白帝,指责他的心狠手毒,唯有天界的人不行,没有白帝,天界早已在天魔之战中毁于一旦,天族将不复存在。

“帝君,我好想你。”腾蛇有很多话想要说,他想告诉白帝自己这些年东躲西藏过得多不容易,想告诉他自己听别人都说他死了有多伤心,想像从前那样在他身旁撒娇耍混,他有千言万语藏在心里,最终开口时却只说想他。

白帝走到他面前,像从前腾蛇犯了错跑到他身边求庇护一样,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没事了。”

腾蛇看他连手上都带着锁链,反而心中更加难受,他用袖子胡乱抹去将要掉落的眼泪,急声道:“怎么会没事,您这两千年是怎么过的,我都听魔域里面传……”

腾蛇突然不敢再说下去了,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什么事都不用多想的逍遥神仙,那些难听的话他不想让白帝知道。

“总之,您别担心,我现在来救您了,我这些年已把魔域摸了清楚,一定能带您离开。”

白帝手脚上的锁链其实并非什么顶级的法器,只不过是白帝如今灵力微弱,奈何它不得,腾蛇随手一扯便断成了几截。

“腾蛇,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以身犯险来到魔域,但如今我不能走,也走不得。”白帝看着自己曾经像对幼子一般宠溺的腾蛇也成长为如今这样可靠的神君了,不由感到欣慰。

“为什么?您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腾蛇急着去扯白帝的衣襟,他不知道该怎样让帝君改变心意,也不知道他为何留在这魔窟。

“我从前是怎么教导你的?种下什么因便会得什么果,不是么?是我对不起罗睺计都,这样的生死债,我必须要还。”

“若说因果,恐怕当年受帝君庇护的天族人人都身染罗睺计都的因果,为何偏偏要您一人承受?我不服。”

“有些事情你不还明白,将来或许你会懂的。”白帝拍拍腾蛇的肩,一如从前般温和慈爱地看着他,“不懂也没关系,你只需知道我是自愿留下便好。”

“罗睺计都曾经爱慕您,您如今也爱上他了么?”腾蛇好似明白了什么突然发问。

白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腾蛇这个问题。他爱罗睺计都么?答案是一定的。可他是为何不和腾蛇一起走,是怕罗睺计都一怒之下杀上天界,是担心自己和腾蛇根本走不出魔域,是对罗睺计都的愧疚,还是因为爱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就此离开魔域吧,莫要在回来冒险,若有机会,我会同你联系的。”白帝在腾蛇手背画了一道传讯符文,又将身上的玄色大氅披在他身上,“这衣物上有计都的气息,应当无人敢拦你。”

“帝君,您还有可能回天界么?”腾蛇在最终挣扎道。

白帝双眼看向未知的远方,仿佛梦呓般道:“也许吧。”



“腾蛇一人离开了魔宫?”罗睺计都把玩着用白帝的发编成的同心结,看向无支祁。

“哎呀,我见腾蛇那小子出来时披着的那件氅衣好像是你的,估计是里面那位给他的。”无支祁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吊儿郎当样儿。

“监视的人可以撤了,保护他的人也……算了,留一半人暗中护他直到出魔域。毕竟是他养大的人。”最后一句声音低不可闻。

罗睺计都听到自己的衣服在腾蛇身上眉毛忍不住挑了一下,然而心情终归不错,“给你放一年休去陪你家小狐狸,走吧,本尊要回去了。”



【完】



所以说没有魔尊点头,魔域哪有那么容易进嘛(x

这一篇想要表达的基本都在题目和文中了,大家自行感受吧










Tear the wound

白帝人物形象浅析

看了点播,也补了部分原著,想说说对白帝,或者柏麟帝君这个人物的看法。

首先,我们结合原著对部分改编内容的合理性,做出一定推测:

1.为璇玑种出心灯,是因为千百年前对罗睺已经生出一些隐秘情愫,只因白帝修习无情道,自己动情而不自知。

原著中曾有这样一处情节,白帝将罗睺做成战神的事被天帝知晓后,天帝斥责他生了心魔,心魔名为“看不开”,而白帝当时的心理描写是“天帝只说对了一半,他的心魔一半名为看不开,另一半名为私欲”。

那么问题来了,这里的私欲指的是什么?

大概率是白帝心中懵懵懂懂却未曾明了的情意。

所以白帝才会为璇玑种出心灯,因为璇玑某种程度上就是罗睺。

2.而白帝之所以如此坚定地要置...

看了点播,也补了部分原著,想说说对白帝,或者柏麟帝君这个人物的看法。

首先,我们结合原著对部分改编内容的合理性,做出一定推测:

1.为璇玑种出心灯,是因为千百年前对罗睺已经生出一些隐秘情愫,只因白帝修习无情道,自己动情而不自知。

原著中曾有这样一处情节,白帝将罗睺做成战神的事被天帝知晓后,天帝斥责他生了心魔,心魔名为“看不开”,而白帝当时的心理描写是“天帝只说对了一半,他的心魔一半名为看不开,另一半名为私欲”。

那么问题来了,这里的私欲指的是什么?

大概率是白帝心中懵懵懂懂却未曾明了的情意。

所以白帝才会为璇玑种出心灯,因为璇玑某种程度上就是罗睺。

2.而白帝之所以如此坚定地要置禹司凤于死地,其实与他本身的偏执有关。

他从心里认为情爱便是错的,不利于修行,所以才会阻止禹司凤和璇玑相爱,因为他不想让璇玑在世间有所牵挂。

当然,这里不排除他不肯承认自己心中隐秘的私欲,打心底不希望曾经深爱自己的罗睺喜欢上别人,哪怕这个人只是罗睺分身的可能性。

这是白帝的心魔,也是白帝最大的缺点。

原著里璇玑最后也曾对白帝说,他这个人从始至终从未变过,可悲的很。

从前,白帝能因为自己的心魔而杀了罗睺,将他做成战神;下凡之后,白帝自然也能因为自己的心魔而去杀禹司凤。


然后我们再来说说改编不合理的地方。

看过原著的白帝部分之后,我再看昊辰这个人物几乎是愤怒的。

因为某种程度上,白帝已经不能称为白帝,而是一个推动剧情发展的工具人。

最明显的有两处体现:

1.在人物塑造上,编剧将白帝的格局从三界缩小到了褚璇玑一个人身上,昊辰完完全全成了一个空喊口号的小人。

我看不出他到底有多么在乎三界,又为三界做了些什么。

这一点从大家戏谑着说“璇玑小名叫三界”就可以看出来。

2.关于白帝和禹司凤的敌对关系的表现方式。

我能理解将白帝这个角色定位到男二的位置,势必要在他和男女主之间树立冲突,但是冲突树立的方法有很多种,如果一味的让昊辰用一些相似且卑劣的手段去阻挠男女主的相爱,这个人物的缺点就不仅仅是偏执了,他会变得浅薄片面,卑鄙自私,进而让人生厌。

坏有很多种,你为什么就非要选那种最没格调的呢?

主动挑事给男女主之间创造误会真的很low,个人认为这也是导致白帝人物形象崩坏最重要的原因。


最后我想谈谈我对白帝这个人物的感受。

原著中的白帝一句话概括就是:私德有亏,但从未对不起天下苍生。

旁人只看到他的残忍狠绝,不通情理,却忘了世人对他也是如此。

他也曾有血有肉。

他也并非只是一个守护三界的工具。

他从未愧对天下苍生,只愧对计都一人而已。

他有他作为神仙的仙格和气度。

他有身为一方神帝的风范。

即使最后罗睺要杀他,他作为帝君的那份风骨也没有丢掉,他心中有悔,所以他泰然赴死。

虽然白帝因一时的心魔犯下大错,但正如剧中的昊辰所言,他是为了三界。

这里引用一段书中原文:

这一整个天界的担子都扛在他肩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充满了希冀与信赖。白帝一定会有办法!纵然修罗们的铁蹄一再前进,但白帝一定能有办法——他们的目光这样告诉他。

他将三界扛在了自己肩上,最终害了罗睺也害了自己。

他做不到天帝那样,可以任由天界覆灭,所以他宁可牺牲自己的私德,牺牲自己的至交也要换来三界的安宁,但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错的,所以他说如果计都找他复仇他必引颈待戮。

且不论天帝的听之任之到底算不算大道,至少我们可以明确看到的是:天界即将遭遇覆灭之灾,而所有的压力和重担是白帝一个人扛起来的。

在这样的极端压力之下,他生了心魔,甚至为此杀掉了自己的至交好友,一个对他生出情愫,原本可能在未来伴他终生的人。

我们说,罗睺是可怜的,他在人们眼中只是一个强大的杀人工具;

我们说,璇玑是可怜的,她被修仙门派逼着与爱人恩断义绝;

但又有谁注意到,白帝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呢?

人们尊敬他,爱戴他,人们逼着他“无所不能。”

有时候我们往往只看到了白帝的恶毒残忍,却忽视了他做出的牺牲。

他没有天帝的觉悟,而罗睺是他打破死局的唯一解。

如果有别的办法,我相信他也不愿这样做。

可就因为他是白帝,他强大,他尊贵,所以他为三界做出牺牲就是理所应当,他对罗睺犯下的错就活该他一人背锅。

毫无疑问,这件事他是错的,错的彻底,但深究其背后原因,他亦有他的无奈。

当战神砍下他手臂的时候,他说无碍,你离开天界,我会护你周全;

当罗睺与他不死不休的时候,他欣然赴死,说他等这一天很久了。

这是白帝的气度,白帝的豁达,也是一个反派教人怜惜的可怜之处。

而藏匿于情节中待人探寻的罗睺与白帝的情感,也令人扼腕叹息。

一份爱究竟可以卑微到何种境地?

用尽全力掩盖,甚至扭曲,撒谎,亲手杀掉自己所爱的人也在所不惜。

一个情窦初开便被倾慕之人肢解;

一个修习大道,自以为无心无情,其实不过是个为了三界失去自我,不敢去爱的懦夫罢了。


四面储鸽

【飞云系衍生|宁缺x润玉】两相仪 18

 *宁缺(将夜-陈飞宇)x润玉(香蜜沉沉烬如霜-罗云熙)

*魔族小世子缺x天帝玉,时间线在香蜜剧情结束几千年后,HE

*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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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宁缺表情又变,以为陈皮皮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明白了他在纠结什么,为什么像丁香姑娘一样惆怅又彷徨地坐在这思考人生,还要看人物传记,便道:“怎么是他,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本少爷我也没有想到啊。”


陈皮皮道:“……你就不能换个人吗,这样不好。”


宁缺不可思议看他:“我说天才,这才哪到哪,知难而退不是你的风格啊,...

 *宁缺(将夜-陈飞宇)x润玉(香蜜沉沉烬如霜-罗云熙)

*魔族小世子缺x天帝玉,时间线在香蜜剧情结束几千年后,HE

*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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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宁缺表情又变,以为陈皮皮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明白了他在纠结什么,为什么像丁香姑娘一样惆怅又彷徨地坐在这思考人生,还要看人物传记,便道:“怎么是他,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本少爷我也没有想到啊。”

 

陈皮皮道:“……你就不能换个人吗,这样不好。”

 

宁缺不可思议看他:“我说天才,这才哪到哪,知难而退不是你的风格啊,这样怎么就不好了?”

 

陈皮皮不忍心说他这是要插足做小三不厚道,委婉道:“你打不过天帝。”

 

宁缺:“……”

 

宁缺道:“我……我一时半会打不过也没关系,还有成长的空间。再说,他不一定就舍得打我啊。”

 

陈皮皮大惊失色:“?”

 

陈皮皮道:“你都要做插足人家感情的第三者了,他为什么还不打你。”

 

宁缺也大惊失色:“?”

 

宁缺道:“死胖子,你说什么呢?”

 

陈皮皮:“?”

 

陈皮皮道:“你不是要和天帝抢你那个美人鱼白鲤上神吗,先前就念念叨叨说什么情敌,这回回来都不和我们说话就上来找书看什么天帝润玉,不是想抢人是什么。”

 

宁缺:“……”

 

他觉得果真相信两人默契这事并不靠谱,驴唇不对马嘴的事说了老半天,竟然一句话都没对上,他本来还在纠结白鲤就是天帝这事,要怎么告诉陈皮皮才不会吓到他,到底是循循善诱引着陈皮皮慢慢推导出来,还是上来直接心平气和地和他讲他喜欢上了天帝。

 

但现在他被陈皮皮的话都快气笑了,怎么好端端喜欢个人,还当上小三了。

 

他也面色平静,和陈皮皮道:“本少爷当然不是要抢人,我要跟你说个事,你不要害怕。”

 

陈皮皮道:“《美人鱼》话本看太多了吧你,能不能换个句式。”

 

宁缺:“……”

 

宁缺严肃道:“我是认真的!我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

 

陈皮皮和他翻白眼,又看他还捏着那本《天帝本纪》,把书抽过来,道:“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你前天去忘川治水,结果进魔宗山门,被应龙绑架,还要问我,《天帝本纪》有没有看过,就是这种长头发,身材很好的,这种半人半龙尾的应龙?”

 

宁缺:“……”

 

宁缺道:“他不是绑不绑架的问题!他真的是那种,很特别的那种……”

 

陈皮皮熟练接茬:“怎么着,还得跟我说,他眼睛像星星,手里拿着大把赤霄剑,长得很好看,遗憾的是那天天太黑,你只摸到他的尾巴,没摸到他的屁股?”

 

宁缺诡异地沉默,想起来他和润玉在落星潭的初遇,确实是摸到了尾巴没摸到屁股,他还和陈皮皮几个人讲了他摸到了美人尾巴来着。

 

陈皮皮已经继续道:“就算是情敌,你也不至于编排天帝还要摸他屁股吧!这么大的胆子,也得亏就是在书楼里,你要在外面这么说,就不怕一会天界有人连夜把你暗杀?”

 

宁缺有心事,已经懒得再和他斗嘴,他扶额道:“我真不是编排——你先别闹了,把书还我,听我跟你说。”

 

陈皮皮叹气,把书塞回到他手里,无奈道:“你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宁缺也唉声叹气了一下,他之前将润玉的龙鳞存在了内丹附近,不用掏衣服,都能将流光溢彩的那一瓣月牙状的鳞片拿出来。

 

那片龙鳞落在他手心,上头像是在演奏着华彩乐章,明明是白天,还在流动着炫目的光彩,周遭甚至有月光一样萦绕着的微弱灵气。

 

宁缺道:“我知道这件事可能告诉你,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其实我也到现在也还都没彻底缓过来。你见多识广,通天丸都能搞到手,那这玩意,你知道不知道是什么?”

 

宁缺捏着那曼妙坚硬的一片,对着光给陈皮皮看,陈皮皮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敢贸然去碰,他打量两眼,放出一点灵力试探,最开始还眯着眼睛,后来变得不可置信,又觉得荒唐:“……龙鳞!?”

 

宁缺颓唐,恨不得把手里那本《天帝本纪》扣脸上,他顺着书架下滑一段,把鳞片抓在手里,陈皮皮见过的稀罕物件比他还多,没像他一样最开始先入为主觉得是鱼鳞也正常。

 

龙鳞认主,润玉既然给了他,上头就必然有结界,他不敢轻易给陈皮皮,怕伤了人。

 

他道:“是啊,天才,意外吧?本少爷也挺意外的。刚才当着那么多师兄师姐的面没敢说,其实进了魔宗山门之后,白鲤他给了我这个。后来我们虽然进入了幻境,但是我进的幻境是他的,幻境里头的场景,就是他和当时的水神锦觅结婚没结成,造//反当了天帝的那一段。”

 

他又把书摊开,指了指书页上记录的昔日夜神与水神大婚,道:“和这上边记载的一模一样,后来我半晕过去,他可能以为我已经全晕了,所以他在我面前和莲生三十二打,还用了赤霄剑。”

 

陈皮皮:“……”

 

宁缺:“所以你刚说的没错,我就是见着应龙了,他之前一直骗我,藏着身份没告诉我。白鲤就是润玉,白鲤就是天帝。”

 

 陈皮皮:“……”

 

陈皮皮叹道:“高奇深眇之见可以惊世而骇俗矣——”

 

宁缺:“正常点说话。”

 

陈皮皮惊慌失措:“惊世震俗,吓死本天才了,宁缺你搞什么!”

 

宁缺萎靡:“我真不知道他就是天帝啊。”

 

陈皮皮道:“天帝不天帝的……你和魔尊尊上说这事了吗?……不不不,先不说别的,你再把刚才那片龙鳞拿给我看一下,如果本天才所想不错的话,他给你的这个可能还不是普通的鳞片。”

 

宁缺暗叹陈皮皮不愧个天才,不惶恐他和天帝搞在一起去,年龄和修为,又或者是身份上头的差距,反倒是看了龙鳞之后先对那片鳞片有了些想法,宁缺把那鳞片掏出来给他看:“你倒是也不觉得怵头,那可是天帝啊——这鳞片又怎么了?”

 

陈皮皮探过身来,看鳞片半晌,觉得这事不好和宁缺解释,有点玄而又玄的意思:“哎,虽然咱俩之前都没见过真龙,所以你才会把他认成鱼,但是按你之前给我们讲的,你看到的他的尾巴那模样,应该意思是和鱼尾差不多是吧?”

 

宁缺摸了摸头发,在手中摩挲那片月牙状鳞片:“是,不过他的尾巴,确实现在一想,比美人鱼的尾巴要长上那么一些……”

 

陈皮皮道:“长度可能有区别,但是鳞片的样式不是都差不多吗,你看龙和鱼身上的鳞片,大多不都是边角光滑的菱形,哪有你手里拿的这片这样的。”

 

宁缺烦他讲个龙鳞还卖关子:“能不能说重点?”

 

陈皮皮翻白眼,道:“罢了,和你个沉迷于爱情的失足青年说实话,本天才之前看过书,龙浑身上下的鳞片都是菱形的,唯有一处是月牙状,那就是逆鳞。龙之逆鳞,触者杀之,所以你懂不懂这个重要性?”

 

宁缺瞪着手里的鳞片惊呆。

 

陈皮皮继续道:“不是兄弟劝不劝你和不和他在一起的问题,也不是我怵头不怵头,你说的那个美人鱼……好吧,天帝润玉,你说的这个润玉,他要是个爱情骗子,和你有点什么瓜葛是有所图谋,那我肯定劝你,但是我刚才先问你龙鳞的事——”

 

“现在那个天帝,以前不是有个弟弟,来咱们魔界后来当了魔尊吗?凤凰身上有个东西叫寰谛凤翎,这个你肯定听说过。龙身上的逆鳞,和那个凤翎也没什么区别,一条龙身上就一片,还护着命脉,他要是肯把这个给你,真的对你动心,又对你好的话,那本天才还是支持你去追求真爱的。”

 

宁缺感动,正想再抱着陈皮皮哭两句真兄弟,之后自己再静下来思考龙鳞和润玉的事,便听陈皮皮又道:“而且照这个趋势看,天帝一直打光棍,和魔界之间最近也一直很太平,备不住你还能混个天后先当当,为魔界发展做出巨大贡献,我觉得也不错。”

 

宁缺:“?”

 

他心话说这八字一撇好像是有了,可这才刚到隐约有情意的时刻,陈皮皮就已经在替他思考以后生了几个孩子要怎么养了,这合适吗?

 

宁缺道:“死胖子,你还是走吧。”

 

 

 

他们又插科打诨地讲了几句,陈皮皮匆匆离开,留他一个人在书楼里慢慢想。

 

宁缺心不在焉,满脑子一会是润玉温声与他说话时柔和的眉眼,一会是这人给他逆鳞时不知道是不是佯装的平和镇定,他看着手里的那片过分漂亮的鳞片,觉得头都要大了。

 

他一向觉得白鲤是一个温和的人,概括而言,或许是克己复礼的那种温柔,夜里看时像星空里的星星一样安然平静,发出的光芒也并不刺目,整个人像一轮月亮,边缘柔和模糊,也缥缈。

 

少年喜欢个什么人,总爱深究他的性子,他又觉得白鲤时时刻刻看上去骨子里带着疲惫,现在想来,人家是当天帝的人,肯定是累的。

 

他在旧书楼泡了一天,将将把那本天帝本纪看完,润玉不喜欢张扬,书上讲的事情也不多,大概就是说了说他小时候和青年时期的事,估计也没说全,就是简单概括。

 

可是宁缺看着又是什么幼时在洞庭湖之中被“剜角拔鳞”,又看什么先天后荼姚对其施以三万六千四百多道雷火刑法,这些事虽然都只以寥寥几笔概括着讲述完,但宁缺感觉自己后背都有种烧糊了的痛感。

 

他本不该这样感同身受的,就好比一个人看书,看书上人物扛着某些毁天灭地的东西去引燃什么,自己也燃烧,会产生的情感以敬畏居多一样,若他对润玉的定位还是纯粹的“天帝”,那只会觉得这天帝当真是经历过很多事的人,有坚韧不拔的品质,值得他敬佩。

 

可偏生他喜欢他,也入了润玉的幻境,在半梦半醒时听见了润玉周遭鬼魅一样缠绕着的那些声音。那些讥讽,奚落,那些叫人抓心挠肝扎心戳肺一样责骂的话语,都是他过去人生里从来没听到的。

 

以一个陌生人的视角去看过去那些切切实实发生在他身上过的事,和以一个爱他的人的视角去看,是完全不一样的。

 

前者若是敬佩,赞叹,或许后者就是心疼,并周身也仿佛经历与他一样的痛苦,痛之所痛。

 

他看完了书,盯着龙鳞发呆,又想陈皮皮虽然说话戏谑成分居多,可也不算没有道理。

 

他是魔尊之子,日后极有可能成为魔尊,与天帝看着,也蛮成配,虽说之后政务之上必然有诸多棘手之事要解决,他父尊要是听见他之前喜欢的小鱼仙就是天帝也极有可能会被他气晕——但是这些,好歹不是全然没有解决的办法。

 

这世界上最叫人觉得毫无办法的事,恐怕就是爱之一字,其余的事,再艰难也都有应对的法子,可是爱扎根在人心里,除非心意真切变动,否则是再怎么求都求不到的。

 

他喜欢润玉,知道他是天帝之后,虽然不知道前途如何,但依然喜欢。

 

就是不知道,润玉到底喜不喜欢他呢?

 

魔族大多开放,爱恨也分明,喜欢了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从前接触的神族少,天帝不只是神族,还是神族之中的神族,宁缺若真自己去揣测他的心意,可能便会觉得,润玉许他牵手,可能就是对他有意思,把逆鳞给他——送或是借都算在内——那就是喜欢他的确凿证据。

 

但理智又告诉他,这是他喜欢润玉,眼前糊了两片迷魂的叶子,才会有这种感觉,实际上是个怎样,润玉可并没开口用嘴表述给他过。

 

宁缺于是又把龙鳞塞回自己内丹附近,在已经消散的日光里站起来——

 

又快到夜里了,他回魔界这几天时间过得飞快,他又一直在忙着回禀他父尊,然后研究魔宗,之后看书想事,距离他上一次见到润玉,已经有个四五天。

 

润玉没和他切实开口过,他偏要听,反正他先前与润玉约了要去喝星辉凝露,便干脆先佯装他不知道润玉就是天帝,还去落星潭,先与“白鲤”问个清楚再说。

 

他们相见时,他对他隐瞒了天帝的身份,但他也对他藏了魔族世子的身份,这也算两相扯平。

 

 



宁缺装模作样,像先前还没和润玉下过忘川时一样,换了套黑色劲装。他拎着装了点心的食盒去落星潭找润玉的时候,却并没看见润玉的影子。

 

青年急着说爱,也急着问想问的事,可是润玉不在,他总不能对着空气说。白天再来寻润玉也不是不行,但是点心不能放得时间太长。他想着就算先看一眼润玉也好,干脆做了回梁上君子,潜入了璇玑宫。

 

 

上回有润玉领着,他进璇玑宫,缩到润玉给他布的结界里,走得堂堂正正毫不心虚,这回他知道润玉身份,还找到夜访的由头,感觉应该更不心虚才对,但他偏觉得心慌。

 

璇玑宫里一片静谧,安静得有些过分,连个侍卫的影子也没有。七政殿里没有灯火亮着,显然天帝陛下今日并没有宵衣旰食地通宵处理政务。

 

宁缺虽然知道润玉肯定不在,但还是往偏殿里先扒了一眼,确定了确实没人。

 

他磊落中带着心虚做完这一切,悄无声息去到润玉寝宫,捏了法诀,穿过那道不厚的门。

 

天帝的寝宫之内空荡一片,就正中间被床幔围起来一圈应该是个床,窗边放着个没摆什么东西的小榻,除此之外就摆了几盆盆栽,朴素到宁缺有些咋舌。屋内摆放没什么,只是味道有些奇怪。

 

是润玉身上那股比龙涎香更甚的香气,但味道过分浓郁,还掺进去一些叫人难以冷静下来的火热。

 

他手里捏着食盒,蹑手蹑脚,如被蛊惑了一般慢慢走向寝殿正中间被围起来的那一圈——他自觉自己动作已经足够轻,就算润玉修为深厚,但如果他睡着了,那也根本不会被发现,然而中间青蓝色的床幔动了动,床内发出来一声不知道是什么和什么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宁缺还未反应过来,金光闪过去,他手里的食盒已经被劈碎在地上,点心从变作两半的盒子里滚出来,咕噜咕噜弄了一地,那股香味愈发明显,也愈发叫宁缺觉得燥热,燥热到他觉得身上有些灼热。

 

帘子里传来一声在静谧黑夜里显得格外明显的撞击声,冷光微动,赤霄剑已经架在了他脖子边上。

 

润玉的声音喑哑里带着偏向粗重的脆弱,从被剑挑开了个缝的帘子里传出来,却在夜色里看不见人影,更看不见他的脸。

 

应龙怒道:“何人竟敢深夜擅闯本座寝宫!”




TBC




弗绣

【凌秋】【知乎体】怎样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的事实?

灵感来源知乎高赞提问,贺梅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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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的事实?


匿名回答


题主你好,我想跟你分享一下我的经历。


我是一个无能的母亲,曾经因为穷,将儿子寄养在一个男人家里。所幸那个男人将我的儿子视作己出,我的儿子长得健康聪明又漂亮。前些年他在英国留学,回来以后做了甜品师,开了个小店。


叫这个男人爹的还有两个孩子,一个是他亲生的小姑娘,还有一位就是我儿子的男朋友,邻居,从小在那个男人家里长大,是三个人中的大哥,在新加坡医学院毕业之后,做了一名牙医。


儿子童年的经历让我们格外疏远,最...

灵感来源知乎高赞提问,贺梅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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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的事实?




匿名回答



题主你好,我想跟你分享一下我的经历。


我是一个无能的母亲,曾经因为穷,将儿子寄养在一个男人家里。所幸那个男人将我的儿子视作己出,我的儿子长得健康聪明又漂亮。前些年他在英国留学,回来以后做了甜品师,开了个小店。


叫这个男人爹的还有两个孩子,一个是他亲生的小姑娘,还有一位就是我儿子的男朋友,邻居,从小在那个男人家里长大,是三个人中的大哥,在新加坡医学院毕业之后,做了一名牙医。


儿子童年的经历让我们格外疏远,最开始接触的一段时间,相对无言是常态。直到我跟那个男人结了婚,才逐渐增进了了解。



大约是晚冬的一天,我去我儿子的甜品店找他。却发现这个平时营业到八点的甜品店在下午四点就已经烟熄火息,我的儿子和和他的大哥走出甜品店,两双手十指相扣。


我儿子冲着他笑出八颗牙,不知道在说什么,又转过身去锁门。大哥空余的手顺势搭在了我儿子的腰上,指尖悄悄地动了动,逗得我儿子转过头来。


也就在转过头的一霎,比我儿子略高一些的大哥弯下身,不顾周遭的行人,轻轻地亲了我儿子的嘴唇。


我儿子并不拒绝,只是笑着锤了他一拳头,分掉大哥的一半围巾,两个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他们没有发现我,我站在马路对面,头脑嗡地炸开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只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儿子身上那一件衣服不太合身,而那一天是二月十四号,西方的情人节。


太久的时间没见,我也不好对他们的感情说些什么,包括跟他们的爸爸,也什么都不敢提。



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好好的我的儿子,会喜欢一个男人呢?


我怀疑是我从小欠缺他的爱,让他逃避与女孩子的正常交往,是母爱的缺失,让他变成了如今这样一个同性恋。而偏偏跟谁不好,是跟他最亲近的哥哥。


当时的我很愧疚,既对我儿子,也愧对大哥和那位大哥的父亲。


隔天晚上,两个孩子回家吃饭,一起的还有他们的妹妹。在餐桌上仔细观察,我才如同一个人知道结局的读者重新翻看书籍,才知道伏笔早早隐藏在了日常的间隙。


我的儿子打小吃百家饭长大,饮食上从未体现出明显的好恶。就连他们的养父都常说,我儿子的从来不挑食,做什么就吃什么。


但是大哥给他夹菜的时候,会故意把豆腐上的蒜末用筷子的边沿挑掉。我这才发现我的儿子在尝到蒜味的时候,会略略地皱起眉头——但他不说,我们都不知道。


而我的儿子每一次给大家夹菜的时候,都会最后再顾及大哥,乃至用筷子边轻轻地碰了碰大哥的碗沿。而后他的大哥就会看向他,眼角眉梢沾染一点笑意。


我原本只觉得是兄弟之间的互动,现在看来虽在一桌,他们对待彼此都是不同的。


我儿子第二天还要早起,先和大哥回去了。他们离席后他们的妹妹问我:“阿姨,您都知道了?”


我稍怔了一下,马上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我特意看了一眼在厨房里洗碗的他的父亲,特意问一句:“你爸知道了吗?”


他们的妹妹摇摇头,却告诉我:“他就算知道,也不会阻止的。”



那天晚上,他们的妹妹破天荒地让我进入了她的房间,跟我面对面地讲述了两个孩子在这缺失的时间里所有的经历。


上学期间自不必谈,每个清晨的同行和每个傍晚的相伴,春天上学路上嫩绿的柳芽,夏日蝉鸣中清甜的西瓜,秋天篮球场上的身影和篮球场边的等待,乃至于冬天落在身上的雪球,在我未出席于他生活的童年,他们彼此相伴同行。


在那个漫长的九年里,他们在满是阴翳的生活里喘不过气,联系并不频繁,但是稀疏的沟通,已经成为了他们少有的苏息。


他们的妹妹告诉我,他俩向她公开的那一天,我儿子和她喝了很多的酒。他那一双朦胧的鹿眼,含着泪水跟他描述他们约定在一起的那段故事。


我儿子跟着他的亲生父亲去了英国延续香火,却因为亲生父亲和现任妻子的孩子出生,被丢失在九月的英国街头。


在英国他打了五份工以供给生活,可是学习的精力和足够的学费只能满足一样,最终他还是离开学校,走在十二月的英国街头。


那个时候刚好是圣诞节,她和他们照例视频。


她说她神经大条,当时没有发现小哥的异样。可是在她小哥的描述,他们挂掉连线之后,大哥又给我儿子去了一条视频。


英国和新加坡的连线接通之后,大哥看着小哥有些微红的眼眶,只问了一句:“怎么了?”


十二月的英国街头,湿润的海风很冷,我儿子却在这三个字中崩塌了心里的壁垒。


一贯笑着的他没有解释处境,只是对着镜头默默地流眼泪。大哥静静地听着他的抽泣,耐心地安慰他,跟他说,他有哥哥,他有家。


风刮得脸疼,真正风干眼泪的时候,他们的通话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我儿子吸吸鼻子说了一句谢谢,窘迫得想挂电话,却听见他的大哥叫他。


“子秋。”他的大哥唤了一句他的名字,他说:“如果我们都能活着回国的话,就在一起吧。”



五年后,他们一并乘风破浪归来,路上风雨如晦。不少的关卡拦着他们,但他们终于破除一道道关卡,在此岸牵起了手。


彼岸的诺言,实现了。




如题主所言,一开始我也怀着异样的眼光看向了这两个孩子,下意识地想要纠正这种不符合公序良俗的选择。


哪怕到现在,我可能也不能理解他们如何相爱相处,也还不能完全接受这件事情。可是想来,作为父母,我们怎么能够干涉两个孩子的感情呢?


我开始渐渐认识到,他们的相爱,并不是心灵的扭曲,也不是生理的疾病。他们只是两个带着伤口的孤独的灵魂,在这个世界上寻找到了共鸣。


他们在一起,能够获得无可取代的温暖,这难道不就是爱情的真谛?


我经历了两段失败的婚姻,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多少异性的婚姻无法达到的境界?




三个月后的一天,或许是他们的妹妹已经告诉了他们,我知道了他们的感情,并保持了缄默。他们手牵着手,一并在我和他们的父亲们之前公开了关系。


大哥的父亲脾气火辣。当场暴跳如雷,甩门而去。


而他们的养父,在客厅来回踱步了三遭,将跪着的两个孩子搀了起来,含着眼泪呐呐地呢喃:“都是我的好儿子,都是我的好儿子。”


他转身进了房间,我本来以为他是无法接受,自己调节去了。还没来得及跟上去,却看他颤颤巍巍地拿着两张银行卡出来了。


他将一张银行卡递在我儿子眼前:“这是你的。”而后将那张银行卡放在他大哥的手里,另外一张银行卡以同样的动作,放在我儿子的手里。


他紧紧地握住两个孩子的手,语重心长:“这本来是给你俩结婚预备的。既然如此,就交到你们彼此的手里。”


两个孩子眼睛一酸,叫了声爸,差点又“噗通”跪下。他们的养父又一把扶住他们,又笑笑:“这样也好,这样也好,知根知底,我就放心了。你们好好儿地,”他们的养父冲着大哥说:“你爸那里,我去说。”


他们就这样又捱了半年,他们的养父和妹妹没少费嘴皮子,还是大哥与他的父亲面对面进行了一场长谈,他父亲才松了口。


后来我们才知道,他的大哥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他是我的安眠药。”


他有十年的睡眠障碍,却在我儿子熟睡的鼻息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说白了,真正在乎孩子的父母,哪有不希望孩子有自己的归宿,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获得足够的爱呢?


他们痛苦的时候相互慰藉、绝望的时候相互救赎,那个时候我们在哪里,缺席的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干涉呢?


隔着一辈的鸿沟,我们永远无法走进儿女,甚至无法理解他们的相爱。这种无法理解恰好也就是无法走进的铁证,我们所有的胡闹,除了加深他们心里的歉疚,又能达成什么呢?


我想题主一定想说社会的指责,但我相信,在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已然做好了准备。而我们的排斥,只会成为他们巨大压力中一员。


如果题主的儿子与我的儿子一样,已经获得了这样一段感情,我的建议就是,不要再横加干涉他们的幸福。


如果还没有获得,不妨让他自由生长,好好地寻找自己的幸福。


毕竟,幸福,就是父母希望儿女获得的最高馈赠。


END

飞花转

不见光【完结】

    预警:想看he的最好别看这章了。

    本来不想写,不过还是想补全一些mv无法表现的梗吧,没有刻意想渣化狗子,也没有刻意想虐师父,只是写着写着就水到渠成的感觉吧。这次是真的完结了。


————————正文


         顾剑如今过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自他伤后苏醒,李承鄞对他的关心几乎让他以为在做梦一样,只是当他想要出宫或是想会会旧友,李承鄞便会大发雷霆,警告他不许出去。

  这样挺好,若是李承鄞对他的一切要求满足,他反倒不信这是真实的...

    预警:想看he的最好别看这章了。

    本来不想写,不过还是想补全一些mv无法表现的梗吧,没有刻意想渣化狗子,也没有刻意想虐师父,只是写着写着就水到渠成的感觉吧。这次是真的完结了。


————————正文


         顾剑如今过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自他伤后苏醒,李承鄞对他的关心几乎让他以为在做梦一样,只是当他想要出宫或是想会会旧友,李承鄞便会大发雷霆,警告他不许出去。

  这样挺好,若是李承鄞对他的一切要求满足,他反倒不信这是真实的世界了。

  李承鄞告诉他,东宫已经有太子妃了,是和亲公主,若是此时顾剑出现,只怕影响李承鄞太子之位。

  顾剑对李承鄞的说辞没有半分怀疑,毕竟这才是他所熟知的……。

  顾剑对那位做太子妃的公主倒是很熟悉,顾家惨遭灭门,义父带他逃亡西州时认识了九公主,二人既是朋友又是师徒,只是后来他随师父为李承鄞谋夺权势便将从前断得干干净净了,更因为李承鄞而骗了她。

  李承鄞日夜与顾剑相伴,顾剑愧疚之余,询问了下九公主会不会伤心,李承鄞回道:“表哥是怕她吃你的醋还是我的醋。”

  “她好歹也是我徒弟……”

  九公主醋没醋顾剑不知道,反正李承鄞醋了,到处看着他,就怕他跑去见小枫,今日李承鄞可能有些困了,只好早早睡下,顾剑便偷偷翻到树上了。

  树下清扫落叶的宫女忽然大叫一声,顾剑回神看去,几名宫人惊恐对语。

  “那儿,那儿刚才有人。”

  “哪儿有人,你别自己吓自己。”

  顾剑觉得好笑,自己的存在除了李承鄞外无人知晓,竟让这些宫人吓到了。

  看着他们慌张的样子,顾剑飞下身想要解释,树叶纷纷落下,几名宫女突然大叫着跑开,顾剑想走上前,忽然停住了脚步,月亮照着树杆,树影摇曳,少了个影子。

  宫女惊惧叫嚷着“鬼”跑开的样子让他打了个寒颤,顾剑忽然记不起来他怎么受伤的了,只记得李承鄞说他受了很重的伤,醒来已过两三年,李承鄞已是太子,不再需要他杀人,反而将他护得好好的。

  我的武功很高,没有人能伤我。顾剑总是这样回李承鄞,李承鄞总是说,他担心,担心什么呢……

  夜风清凉,顾剑找到了记忆中的神婆,只问一事。

  “我还活着吗?”

  “你的肉体,受了万箭穿心般的痛苦。”

  

  好梦易醒,偷来的时光终究不会长久。

  记忆中是谁身上刀刃遍布,箭如雨下,落在身上,那人勉强逃离,拔掉一身箭矢,血流不止,在无人的小巷中成为孤魂野鬼。

  那真是令李承鄞想想就嗓子发干的一幕,当时正是五皇子与太子斗得最厉害的时候,李承鄞想要得到高家的助力,而高家不会留着顾剑这个威胁,二皇子也不能让李承鄞留下顾剑这个天下第一的高手,一拍即合,顾剑被卖个干净。

  当然,他是知道自己被卖了还愿意替人数钱的那种。

  清晨时被人发现的尸体,身上白衣染成刺目的红,破损的地方一个又一个的窟窿。

  五皇子远远地看着,他以为他不会在乎,可是他还是来看了,心脏似乎被掏空了一般,他也哭不出,笑不出,也没有什么怒意,只是觉得身体发软,他捂着心口,靠着墙,听着围观者指指点点的人还猜测死去的人是好是坏,他自言自语附和一句:“太傻信错了人。”

  赶来的巡城卫将人抬走,担架上未凝的血还在滴淌,这种街头死去的人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他们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把尸体抬回去便等待是否有亲人认领。

  后悔无用,唯有向前走,李承鄞有半分想去领尸收敛的意思,高相就能提点他半天,于是,他仿佛不曾记得自己有一个表兄,一个为他生为他死说要永远保护他的表兄。

  其后种种,见不得光的杀手当然没有亲人,等了很久,很久,放在义庄的尸体都已经腐烂了才有人将死人集体丢去乱葬岗。

  一个人如果连他最重要的人都能舍弃,那他如何不会成功,得了高相支持的五皇子日日算计如何能斗倒太子,转头再卖些高相的情报给太子,反正出卖自己人他很熟悉。

  直至权倾朝野的高相被查抄,太子谋反被废成为前太子,那人心心念念的小五才去乱葬岗将枯骨挖出,铭了碑文,吟了悼词。

  李承鄞端坐在书案前,犀香不可断,可他已经没有多少犀角香了。

  “小五。”顾剑微笑着走近,李承鄞忙扬起笑脸相迎。

  “表哥,怎么来了?”

  “今日是上元节,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

  李承鄞其实很不愿,但顾剑语气请求之意太浓,从前似乎他也曾有过如此请求,而上元节李承鄞陪过太多人,唯独没有顾剑 。

  说起来顾剑回来时也是上元节,原来已经回来有一年多了,竟是做了鬼才能得到温暖啊。

  烟火耀眼,顾剑只盯着李承鄞,这一次,他不再买糖葫芦,李承鄞也不买河灯,他们静静在人群中走着,夜越来越深,喧闹集市也渐渐无人,二人这才像玩儿够了回了深宫中。

  人有魇,鬼无梦,床上李承鄞一身冷汗直冒,似乎又看到巷中破败的尸体,又似乎有了什么预兆。

  “别离开我!”

  “你在阳间的时间到此为止了。”阴差引魂,顾剑长叹口气。

  分别之际,顾剑反倒安心了,苦痛一世,人间的忘川无法抹灭记忆,但愿阴间孟婆汤能饮下这一世爱恨。

  希望他能活得久一些,来世可千万别再相遇了,顾剑心想着。

  好说话的阴差让梦魇中的人熟睡过去,顾剑知道,等他醒来后,犀香再怎么点也唤不出已经永远离开的幽魂。

  香炉燃尽,想见的人没有出现,屋中的人静静地坐着,耳边两个少年天真许诺。

  “表哥,以后你不用担心害怕,有我关心你,保护你 。”

  “我的武功比你高,还是我保护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