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曦澄|忘羡】天璧地杰(27)
原著向abo,人物秀秀ooc
曦A澄O,忘A羡O
A=天乾,B=和仪,O=地坤,
发/情/期=汛期,标记=结契,抑制剂=清心丹
没刀除虐,不喜勿喷
———————————
江澄汛期剩余的几天,可谓是过的轻松加愉快。晚上他只要一个眼神,蓝曦臣就乖乖的过来抱着他睡了。
江澄是睡的很踏实,殊不知蓝曦臣不是心脏砰砰直跳,就是浑身僵硬不敢动弹…直到最后,累着累着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然后,第二天早上看着怀里的江澄,兀自笑的蜜里调油。
汛期一过,江澄总算可以出去透透气了。他时隔七日在寒室的院子里舞剑的时候,魏无羡无精打采的走了过来。江澄打招呼道“这几天你倒是老实,也没来烦我……”...
原著向abo,人物秀秀ooc
曦A澄O,忘A羡O
A=天乾,B=和仪,O=地坤,
发/情/期=汛期,标记=结契,抑制剂=清心丹
没刀除虐,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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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汛期剩余的几天,可谓是过的轻松加愉快。晚上他只要一个眼神,蓝曦臣就乖乖的过来抱着他睡了。
江澄是睡的很踏实,殊不知蓝曦臣不是心脏砰砰直跳,就是浑身僵硬不敢动弹…直到最后,累着累着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然后,第二天早上看着怀里的江澄,兀自笑的蜜里调油。
汛期一过,江澄总算可以出去透透气了。他时隔七日在寒室的院子里舞剑的时候,魏无羡无精打采的走了过来。江澄打招呼道“这几天你倒是老实,也没来烦我……”
魏无羡耷拉着脑袋,拽着江澄就往外走。两人来到上次那个凉亭,这里坐落在静室和寒室之间,平时路过的人也少,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其实二人不知道,这里是蓝氏双璧经常用来合奏的地方。
江澄问道“你又怎么了?”
魏无羡心不在焉的道“江澄你说…如果要是结了契,会怎么样?”
江澄不解道“什么会怎么样?那还用说,如果你敢没拜堂就结契,我阿娘就会先打断你的腿!”
魏无羡抱头道“真是/上/床/一时爽,断腿火葬场啊…”
江澄思索了一下对方的话,发现了不对劲儿。他问道“你什么意思?你跟人结契了?”
见魏无羡缓缓点头,江澄拍桌而起怒道“我去打断蓝二的腿!”
魏无羡赶紧拉住他,急道“不关他的事!你听我解释!”
江澄怒发冲冠,吼道“都被人家结契了,你还替他说话!”
魏无羡死抓住江澄不放,让他坐下并拼命解释道“就是上次在这里,你让我去穷追猛打…我不是就去找他了嘛…之后我好不容易说服了他,我们俩一起回的静室……然后,我的汛期就来了……”
江澄呆住了,这家伙在汛期被人结了契…那不就意味着…要……
江澄不敢置信的站起身,双手抓住魏无羡的肩膀猛摇。他声音颤抖的确认道“你别告诉我,你在汛期之中被他结契了?/宫/腔/成/结?”
魏无羡微微红了脸,错开视线点了点头。江澄顿时脸色发青,他攥紧了拳头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不行,我还是要去打断他蓝二的腿!你不要拦我!”
魏无羡抱住江澄的腰,阻止道“真的不怪他!他见我汛期到了,马上就要服清心丹…是我,把他清心丹的瓶子给撇了,然后缠上他的……他真的没错!”
江澄气的直哆嗦,他怒气冲天道“这也叫没错?!他也没有必要做到最后啊…临时结契解决汛期,你们也不是没做过…骗谁呢?”
魏无羡松开了江澄,搓着自己的手指扭扭捏捏起来。江澄不解的回头道“你怎么了?被我说中了?”
魏无羡红着脸,错开视线道“不是,那个…他本来是打算临时结契的。可我们…你知道的,情之所起一往而深。我就摸了那么两下…他就受不住了,当然这都是我的错…”
江澄大致听明白了,又是这家伙自己在作死。江澄按下火气,好言相劝道“你知不知道,汛期结契会怎么样?”
魏无羡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点了点头道“我记得,师姐跟我们说过…不过,也挺好的…蓝家又不会不要他,而且像蓝湛一样…一个白白胖胖漂亮的小古板,多可爱……”
江澄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他真心觉得魏无羡没救了。并泼凉水道“你少做梦了!几率虽然高,但就一次你也不一定中奖…”
魏无羡又眼神开始游移,以江澄对他的了解,肯定还有猫腻。于是,江澄怀疑道“你别跟我说不止一次?”
魏无羡辩解道“你知道的,汛期有七天…这也是我为什么今天才来找你……”
江澄气恼的吼道“魏无羡!”
江澄真不知道是该说他师兄不知羞,还是那蓝二不知道节制。
魏无羡别过视线,窃喜道“那个…你别看蓝湛平时古井无波的样子,在/床/上/还真挺那什么的……我都快被他/给/折/腾/死/了…说起来跟他/上/床/,还真是/挺/爽/的……”
这些“污言秽语”入耳,江澄的脸越来越黑。他只能木讷道“如果我不去打断他的腿,你要怎么善后?”
魏无羡烦恼道“这也是我来找你商量的原因。我好说啦,大不了…像你说的被虞夫人抽鞭子,反正都习惯了。可蓝家人你也知道,蓝湛一早去找他叔父了,还不让我跟着…我担心他……”
这时,蓝曦臣走了过来,罕见的面带急色。江澄的心被牵动了一瞬,他问道“你怎么了?这样急…”
蓝曦臣走进凉亭,他环住江澄的腰。对魏无羡道“忘机被叔父带去了祠堂,要家法伺候。这中间应该有什么误会,你们跟我一起过去…可好?”
哪曾想,也来不及回答,蓝曦臣话还没说完,魏无羡就蹿了出去。江澄他们只能紧随其后,一行人来到了蓝氏祠堂。
祠堂里,蓝启仁正在宣判,蓝忘机端跪于正中央。立于两侧的执法门生,每人手举一个八九尺高的戒尺。只听蓝启仁宣布道“蓝忘机,身为执法者明知故犯,罔顾人伦铸成大错。罚戒尺五十,以示惩戒。”
见到这一幕,魏无羡狂奔了过去,他跪挡在蓝忘机面前。对蓝启仁道“不要打他,是我逼他的…是我逼他/跟/我/上/床/的!”
闻声,蓝启仁的脸色黑了下来并僵住了。蓝忘机平静道“魏婴,不必。”
魏无羡怒道“什么不必!你这个人怎么自己找罚受啊!”
蓝启仁不理他们,对执法门生道“打!”
手执戒尺的门生听命开始行刑,又粗又长的戒尺重重的,打在蓝忘机挺拔的脊背上,蓝忘机眉头都不皱一下。但是,魏无羡已经受不了了,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打到第五下的时候,魏无羡转过身紧紧抱住了蓝忘机。他摊开手掌用自己的手臂死死护住蓝忘机的后背,眼泪不受控制的噼里啪啦的往外流。
江澄见过魏无羡假哭,挤不出眼泪。但这个天生笑相的人,如此动人心脾的真哭。应该是小时候两人初见,送走小爱、茉莉、菲菲那次以来的头一次吧……
魏无羡哭得梨花带雨,虽然忍着不发出声音,还是不禁让旁观者动容。执法的弟子也都不由得停下了手,一致困惑的看向了蓝启仁。
蓝启仁知道,刚刚结契的地坤会容易产生不安。而在他的面前,打他的天乾确实会刺激到对方。目光滑向魏无羡的小腹,蓝启仁抬起手示意门生不要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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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忘羡之伉俪情深(狗粮预警)
【曦澄】那一夜……(短篇完结)
*人物属亲妈,OOC归我
*亲妈墨香大大曾经表示蓝大喝醉之后会变成一句话有三个感叹号的青年,于是我试着写了一下醉酒梗
*这文纯属恶搞!!纯属恶搞!!!纯属恶搞!!!!
*时间线是他俩老夫老妻模式
*那一天,青楼的姐妹们想起了被醉酒的蓝大支配的恐惧……
============
是说,云梦一代最大的修仙家族就是江氏了,但是虽说是修仙,但是上上下下千百号人也是要吃饭的,当年莲花坞覆灭,江澄后来靠着那仅剩的几万两家底硬是撑起了整个江氏,收门生让人替自己办事,声誉是一回事,让人吃饱饭、拿到足够养家的银钱也是必不可少的。你说那钱是怎么来的?当然不可能是自己长出来的不是?
钱生钱才是硬道理啊...
*人物属亲妈,OOC归我
*亲妈墨香大大曾经表示蓝大喝醉之后会变成一句话有三个感叹号的青年,于是我试着写了一下醉酒梗
*这文纯属恶搞!!纯属恶搞!!!纯属恶搞!!!!
*时间线是他俩老夫老妻模式
*那一天,青楼的姐妹们想起了被醉酒的蓝大支配的恐惧……
============
是说,云梦一代最大的修仙家族就是江氏了,但是虽说是修仙,但是上上下下千百号人也是要吃饭的,当年莲花坞覆灭,江澄后来靠着那仅剩的几万两家底硬是撑起了整个江氏,收门生让人替自己办事,声誉是一回事,让人吃饱饭、拿到足够养家的银钱也是必不可少的。你说那钱是怎么来的?当然不可能是自己长出来的不是?
钱生钱才是硬道理啊!
所以江澄除了日常的修炼、处理公务、不定时出去夜猎之外,还必须与生意人打交道。
而他与毫无修为的普通人打交道的方式,自然不会与仙门之人打交道的方式一样啦。
例如,他不会使用紫电、三毒。
例如,他会在酒桌上与人推杯换盏,称兄道弟。
例如,出入一些几乎是所有修仙之人都不会踏足的地方……
迎春楼内。
“江宗主,这个生意不如你我两家一起做,把盘子做大,岂不是更美?”酒桌上,一名衣料考究的中年男子颠着大肚子给江澄倒了一杯酒,又为自己满上,碰了碰江澄的酒杯。
江澄不动声色地移开了酒盏,笑着喝光了杯中之物,因着喝了不少酒的缘故,他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也湿润的通透发亮,语气却是平淡甚至可以说热情的:“难得张大哥到云梦来做客,我也好久没见张大哥了呢,今日说好了只谈感情不谈生意的,来来,再喝一杯。”他亲自替张有财夹了一筷子佳肴,又一弹响指,立刻有四位衣着暴露的女郎依次走进雅间,燕瘦环肥平分春色,她们很有默契的两两分组,一组依偎到了江澄身边,却不敢有所造次,只笑着替他倒酒布菜,另两个则环住了张有财的手臂和脖子,媚着声音道:“张公子~”
张有财一见这样两名绝色女子在旁,立刻把生意的事情抛在了一边,反正他也没想着今晚能说动江澄同意让他加入河运一事,倒不如先按兵不动为好。江澄这人,可受不得别人的逼迫呢。于是他从善如流,立刻伸出大手将两名女子搂进怀里,哈哈大笑:“江宗主啊,江老弟啊,你可真会挑地方。”
“听闻上个月张大哥又纳妾了,江某的贺礼可收到啦?”
“收到了收到了,那仙丹可好的很呐,我每晚都生龙活虎,又不伤身,真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呢!”
“张大哥喜欢就好。”江澄脸上笑着,心里却暗暗骂道:“老色鬼!”
要不是因为手头上还有另一桩生意与他合作,江澄是断断不会跟这种人有来往的,今日与他出来喝花酒也是迫不得已,再不爽这种人,他还是得顾忌着莲花坞里那群张着嘴嗷嗷待哺的门生、家仆的。
“宗主。”管事江战在门外低声唤道,他知道江澄在与生意人谈事,所以几乎不会出声打扰,但是今次却一反常态,声音还有些着急:“宗主!”
“什么事?”江澄放下酒盏回应,江战立刻迈着两条小短腿跑进来,附在江澄耳边嘀咕了几句,江澄细眉微蹙,压低声音:“他来干什么?不是让你们瞒着的吗?!”
“哪儿瞒得住啊,裂冰与紫电互有灵气牵引,蓝宗主就这样一路寻来了!”
“莲花坞里的人没和他说我在谈事情?”
“说了。”
“说了他还来?这种地方他怎么能来?”
“江宗主来得,蓝某人倒来不得了吗?”
江澄话音刚落,就见一白衣翩仙之人款款而来,他长身玉立一派仙家气度,一手放于身前,一手负于背后,笑容谦和温柔,语带笑意地看着江澄。
江澄的头皮都炸了。
那边厢的张有财见此人头系云纹抹额,腰配白玉洞箫,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般站在这青楼雅间内,连他身边的两名美艳女子都顿时失了几分颜色。
不过,那四名女子也都看呆了眼,流霞飞上双颊,一丛丛秋波直朝蓝曦臣脸上飞去。
“这位是……?”张有财道。
“哦,这位是我朋友。”江澄道。
“在下姑苏蓝涣。”蓝曦臣抬手行礼,举手投足间带着不可言喻的儒雅之风,张有财也人模狗样的学着回礼,看在江澄眼里可真是东施效颦了。
张有财自己倒不觉得,立刻发挥了生意人的长处——四海之内皆兄弟。他招呼人又添了一副碗筷,又给蓝曦臣倒了一杯酒,道:“蓝兄也是修仙的?”
“正是。”蓝曦臣点头笑道,却并不碰那杯酒,江澄身边的那两名女子互相对视一眼,身着红衣的女子翩然起身,坐到了蓝曦臣身边柔声笑道:“这位蓝公子好眼生,第一次来吗?奴家名叫怜儿,今日能服侍公子酒水,是怜儿几生修来的福气呢。”说着,素白玉手端起酒盏送到蓝曦臣唇边劝道:“公子~”
“他不能喝酒。”江澄的声音冷了下来,旋即想到一旁的张有财也在,不得不收敛神情,放缓了说:“我这位朋友家教甚严,是不能喝酒的。”
“哎~!江老弟这话说的,哪有男人一杯酒都不喝的呢,既然来了这儿,总得喝一杯意思一下的。”张有财也跟着劝道:“蓝兄,今日你我一同喝一杯,以后便是朋友,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哈哈哈哈。”
蓝曦臣的头有点大,他本来只是想来看看江澄的,却不知为何在听见雅间里头传来女子的声音之后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更听见江澄那句‘这种地方他怎么能来’后生出了一丝微妙的不服,于是便这样推门而入了,要是知道会被逼着喝酒,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进来的,至少这样不会让江澄为难。
“张大哥,他真不能喝,我这朋友家酒量是祖传的不好啊,一杯就倒的。”江澄心里压着火气,他生气蓝曦臣这样不管不顾地闯进来,也不知他是不放心自己,还是被压抑久了,居然也想来青楼转转?
江澄的原则就是绝不对普通人使用灵器,更加不能得罪生意上的合伙人,所以他纵使再生气,此情此景下他还是露出一副笑脸拦下那杯酒:“我替他喝了。”
张有财正在为江澄拒绝与他合作河运一事上有些不满,此时见江澄挡酒,于是更加肆无忌惮的以敬蓝曦臣酒为名,行灌江澄之实了,又好几杯酒下肚,江澄的脸越喝越白,眼角红红的煞是可怜,四名青楼女子不敢再有声音,她们是晓得江澄的脾气的,此时若是开口,不晓得这江家家主会怎么样呢。
蓝曦臣再也坐不住了,他将张有财的手拦住,白色广袖在江澄面前一晃而过,一杯倒满澄澈液体的酒杯已被他拿在手中,江澄拉了拉他的手,道:“你干什么?不能喝就别喝!你还嫌你给我惹的麻烦不够吗?”最后那一句是用了灵力的,声音极小,普通人的耳力根本听不见。
蓝曦臣带着深深的歉意看了眼江澄,并不回话,而是转向张有财,道:“今日蓝某打扰了张大哥和江宗主的会谈,是蓝某人失礼了,这杯酒权当赔罪。”
“哎~!哪里是赔罪呢,蓝老弟你言重啦~!”张有财看着蓝曦臣喝光了杯中物,喉结一动咽了下去,他似乎真的不会喝酒,刚咽下去就咳嗽了起来,一张白净的脸隐隐透了点粉红色,连指尖都红了。
江澄忙扶他坐下,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你怎么样?快吃口菜压一压。”
“我……”蓝曦臣刚说了一个字,就两眼一闭往后仰倒,江澄眼明手快将他扶住,那四名女子也是吃惊于蓝曦臣的酒量,纷纷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
江澄的脸色黑的可怕,他看着蓝曦臣那张醉倒的脸又是生气又是可怜,最后只能哭笑不得地朝外吩咐:“江战,抚蓝宗主去隔壁房休息,你们四个也下去吧,我和张大哥还有事要谈。”最后那句话意味深长,张有财第一次听见江澄用这种口气说话,想到了以前听说过的云梦江晚吟的手段,不由背脊一凉。
那四名女子无声地退了出去,最后那名女子更是贴心地掩上了房门,在关紧房门之前她悄悄朝里面看了一眼:哎呦,这张公子的脸色可真是难看,江宗主的脸色……快黑的赶上锅底了。
阿弥陀佛,张公子你自求多福吧。
那边江战安顿好蓝曦臣后照样站在雅间外等候江澄,老鸨如意姐见四大名妓都出来了,不由奇道:“你们怎么出来啦?江宗主那儿不用伺候了?”
“江宗主的朋友喝醉了,他看起来老大不高兴呢,把我们姐妹都遣出来了。”雀儿嫩黄色丝绢一挥,扇出了一阵香风:“不过他那位朋友,当真是人间极品~”
老鸨精明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江宗主可是包了你们一夜的,这才半个时辰不到就被送出来了,你们的脸往那儿搁?我的脸又往哪儿搁?既然江宗主的朋友醉了,不如你们四个进去服侍他吧,要是他什么都不做,你们也不用多做什么,坐着就行,明日天亮了再出来。要是他想做什么……反正是江宗主的朋友,伺候他和伺候他朋友是一样的,你们知道该干嘛了吧?”
四名女子脸都红了,却又含着一点跃跃欲试的期待。
是啊,哪儿有人真的是一杯就倒的?
于是,齐声道:“是,妈妈~”
老鸨带着四名女郎扭着水蛇腰上了楼,江战一见这阵仗就腿软了,差点儿给她们跪下,说:“如意姐,你这是干嘛呀?是要里头那人的命,还是要我的命呐?”
“哎呦,战哥儿看你说的,你这不是伺候江宗主吗?里头那位公子醒了渴了难受了你也不知道,所以我让怜儿、雀儿、兰儿和梅儿进去等着服侍那位公子呢。”
“这可使不得啊,这要是让我们宗主知道了……”
“战哥儿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让她们端茶送水而已,你以为呢?真是的~”
“可是……”
“战哥儿你想想,要是江宗主知道那位朋友醉着没人伺候,可不得拆了我这迎春楼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群女儿,赏我们口饭吃呗~”
江战想了想,反正蓝宗主也不会真和她们有什么,自家宗主要是知道蓝曦臣醉酒了难受没人服侍,必定也会怪自己思虑不周,于是一咬牙,点头同意了,道:“进去吧进去吧,可别做多余的事儿啊!”
“知道啦,您就放心吧~!”老鸨关上门,又像来时一样扭着水蛇腰下楼了。
房内,四名女郎怀着忐忑而期待的心情,用爱怜的眼神看着蓝曦臣,怜儿道:“兰儿姐姐,他是不是快醒了?”
兰儿道:“看来是快了,快倒水。”
雀儿端着茶水坐到蓝曦臣身边,低声道:“公子~”
“公子口渴了吧,梅儿服侍您喝茶~”梅儿故意底下身子,露出大半个白花花的胸脯。
蓝曦臣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看着那四名带着殷切神情的女子,然后拿过梅儿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多谢!!!”
……
……
……
……
各位看官自行感受一下此时房内的气氛吧。
“呃……公子不必客气,公子热吗?怜儿服侍您脱了外衣躺下吧~”
“姑娘!!!姑娘请松手!!!蓝某的衣服乱了!!!!”
“公子的抹额真好看,能给兰儿看看吗?”
“兰儿姑娘!动口可以!!!请不要动手!!!”蓝曦臣伸手正了正象征雅正的抹额,一派大家风范地下床穿上了靴子,目光炯炯有神地将四名衣着暴露的女子一一看过——
四名女子本是见惯了风月场的手段的,但是被这样一名翩翩佳公子如此看过,他的目光是这么干净,这么温柔,居然让她们生出了羞于见人的愧疚感,于是纷纷低下头不敢抬头再与他对视。
“姑娘们!!!抬起你们的头吧!!!!!!”蓝曦臣走到她们四人面前,语气慷慨激昂:“为什么要低头!!!你们没有错!!!”
“你们都是迫于无奈才来到青楼的!!这位红衣姑娘!或许你的家中有病重的父母!!”
“这位蓝衣姑娘!或许你是卖身葬父!!”
“这位黄衣姑娘!或许你是被人贩子拐卖来的!!”
“这位绿衣姑娘!或许你是家中有姊妹要养!!!”
“啊!!人生啊!是有这么多的无奈和不得已!!!!!”
蓝曦臣推开窗户,负手而立,望月而歌:“抬起头!!不要让你们的眼泪往!下!流!!”
他猛地转身,目光是这么的热烈,这么的富有热情:“来!到我的身边来!抬起头!看着这轮明月!!你们就是夜晚的蝴蝶!就是月下的牡丹花!!啊啊!!!牡丹啊!!!!你们美丽而脆弱!!你们妖艳却不做作!!!”
“……呃……公子,我们……”
“姑娘!你不必说了!我!都懂!!”
等等,你懂了什么?!!
梅儿悄悄扯了扯兰儿的袖子,道:“姐姐,要不要叫妈妈进来?这公子看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点儿问题啊。”
“你年纪最小,你去,这儿万一有什么问题,我们姐妹还能挡一挡。”
“兰儿姐姐~”
“梅儿妹妹~”
她们的对话自然没有逃过蓝曦臣的眼睛,他一步抢到她俩身前,吓的那两名弱质女子抚着胸口倒退了两步,一脸的惊恐:“公、公子?”
“果然姐妹情深!!!我有个弟弟!!!我和他从小感情甚笃!!!他叫蓝湛!蓝忘机!!含光君的大名你们听说过吗!!!”
四人齐齐摇头。
“啊!!!那真是遗憾!!!我弟弟是世间第一痴情之人!!!来!坐下!我和你们说说他的暗恋故事!!你们就会发现人间!!自有!真!情!在!!!”
“梅儿你快去啊!!妈妈——!!”
梅儿提着裙摆一溜烟跑出去了,江战刚好去解决三急,没瞅见那姑娘飞奔出去的模样,不然他绝对会二话不说就跑进去把自家宗主拉出来救人于水火之中的。
老鸨一路被梅儿推上楼,还叉着腰不停数落:“我说你们都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怎么连个醉酒的男人都搞不定,还得老娘亲自出……马……?”
如意姐推开门的时候就傻了,太上老君啊,她看到了什么?!
一个白衣翩仙的男人正抑扬顿挫、激情澎湃的和她那三个宝贝女儿说:“遇到了不平!!就要反抗!!!虽然我也被束缚了多年!!但是!!我终于放飞了自我!!”
嘿?!他这是在‘策反’呐?!!
老鸨顿时柳眉倒竖,叉着腰用脚踢上房门就走了进去,那边厢蓝曦臣从怀中掏出一卷又厚又长的书卷,‘出啊!!’的一声展开,长长滚了一地,老鸨差点让一脚踩上去摔倒,她稳住了身形还没站稳,就听蓝曦臣说道:“来!这是我云深不知处的家规!!!读一读净化心灵!!抄一抄修为大增!!默一默原地飞升!!!”
雀儿等人把蓝曦臣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愣是没看明白这么大的一卷……呃……家规,他是怎么藏在身上而不被人发现的。
不对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居然把家规塞进了怜儿手里,目光真挚而热切:“怜儿妹妹!!不用客气!!收下这份薄礼吧!!!”
“……不了吧,太厚了……”
“啊呀!糟糕了!!”蓝曦臣突然在房内走了两圈,老鸨也被这阵仗吓住了,一时忘了这人要‘策反’的事实,小心翼翼问:“公子,怎么了?”
“我今日只带了一卷家规啊!!!”蓝曦臣伸出手指头一个个点过去:“一!二!三!四!五!还差四卷呐!!!”
……
“不过没关系!各位妹妹们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吗!!永远不要放弃!!!”蓝曦臣在房内又转了一圈,道:“笔墨伺候!!!!”
哎呦我的老天爷,这是真的一杯倒了?!!
老鸨脸都被吓白了,强撑着气势道:“这位公子你这是发的哪门子酒疯啊?这儿谁是你妹妹啊,你可别乱叫啊!”
“妈妈,我看这酒疯还得再发会儿,到底要不要给笔墨呀?还是去找江宗主?”怜儿悄声附耳道。
“江宗主正谈事儿呢,而且我们要是连他都搞不定,传出去我这迎春楼也别开了……我倒要看看他要干什么,去,拿笔墨去!”
不一会儿怜儿就让人送来了文房四宝,蓝曦臣下笔苍劲有力,字字刚劲端正,哪里像是喝醉的人写的字,只听他边写边高声念:“云深不知处家规第一条!禁酒!!”
“……”
“云深不知处禁喧哗!!”
“……”
“云深不知处禁止出入声色场所!!!”
“……”
您这是每条都犯了好吗!
突然,蓝曦臣停笔,目光直直射向老鸨,如意姐浑身一凛,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大娘!!!你们可有谁会写字!!!”
大……大娘?!
如意姐几乎被气到呕血,那四名女子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老鸨如意姐深吸几口气,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人喝醉了这人喝醉了这人喝醉了这人是江宗主的朋友是江宗主的朋友是江宗主的朋友’,道:“雀儿读过几年书,认得几个字。”
“雀儿姑娘!!接!!笔!!!!”
“……哈?”
“我来念!你来写!!这样才记得牢!!!”
如意姐一口气几乎回不上来,跌跌撞撞跑出了房间,江战一回头就见老鸨惨白着一张涂满脂粉的脸,还来不及伸手拦呢,如意姐就推开了雅间的门,也不管那个被江澄按在桌上灌酒的张有财是死是活,哭着跪下抱住了江澄的大腿:“江宗主!救命啊!!!!”
于是,江澄走到隔壁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蓝曦臣用气吞山河的架势背诵着他家的家规:“云深不知处禁……!!!啊!!!晚吟!你来啦!!!”
“你认错人了我没来谢谢再见。”江澄转身就走,蓝曦臣一步跨到他面前将他拽了回来,转身对那四名欲哭无泪的女子和老鸨说:“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吗!不要放弃!!”
蓝曦臣把江澄的手牢牢握在手里,举过两人的头顶,大声道:“我曾经一时糊涂让我的晚吟生了大气!!!我差点就失去了我的道侣!!!”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江宗主!
五名女子看着江澄的表情很复杂,江澄用唯一能活动的那只手扶住额头,满脸通红:“蓝曦臣你够了啊……”
“但是!!我没有放弃!!!我的弟妹对我说!!烈女怕缠郎!!!于是!!我学以致用!!!”蓝曦臣深情款款地看着江澄:“他终于被我缠上了!!!”
“呃……”老鸨忍不住出声了,轻声提醒:“公子你要不先逃命吧?”
“逃!!??不!!我蓝曦臣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词!!”蓝曦臣大手一挥:“晚吟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不会逃的!大娘!!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是否也曾经怀念过当年少女时的春怀情郎!!!是否也怨过当年他如果勇敢一些不要逃跑!你的生活会大不一样!!”
老鸨眼眶一红,点头:“刘郎……哎呀不对啊!你怎么知道的啊!!”
“所以!我不会逃!我对我的晚吟从来都是如此的!!直!!!”
“你直???”兰儿瞪大了眼睛。
“接!!!”蓝曦臣仰起头,补完了这句话。
江澄一个劲把蓝曦臣往外拽,颤着声音:“蓝曦臣你可以不用见人了……不,你可以不用做人了!”
“所谓直接!就是对自己心悦之人毫无保留地表达爱你!!!我来示范给你们看!!!”蓝曦臣大力扳过江澄的身子,他俩面对面看着彼此,蓝曦臣粲然一笑:“晚吟!我爱你!!!”
“闭嘴……”
“我想要为你吟诗!!”
“闭嘴啊!”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啊!!!!!!!!!!!”
蓝曦臣的情诗在一个单一的‘啊’字中终结,因为江澄终于忍无可忍的一巴掌拍在了他脑袋上,直接把他拍晕了:“蓝曦臣你好去死啊!”
最后,江澄没有选择把蓝曦臣扛回莲花坞,说实话他丢不起这个人,于是让老鸨准备了一间干净的客房,把晕了的蓝曦臣丢了进去。
江澄给了老鸨几锭沉甸甸的金子,如意姐苦笑着一张脸道:“江宗主放心,绝对传不出去。”
关上了房门,江澄长长出了一口气,躺到蓝曦臣身边看着他那张无害的睡脸,一肚子的火气瞬间就没了。
“你啊你。”江澄伸出手指头泄愤似的在蓝曦臣的脸上狠狠戳了一下:“你就给我惹麻烦吧你!”
第二天,蓝家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了蓝曦臣,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江澄被他的动作惊醒了,也揉着眼睛坐起来,打着呵欠问他:“怎么了?要喝水?宿醉头痛?”
“我……”
蓝曦臣脸色惨白,一下子捂住了脸:“都说喝醉的人会不记得自己醉酒时做过的事,弟妹说忘机就是这样的……”
“嗯嗯,对啊,你们俩是兄弟,应该也差不多这样吧。”江澄下床给蓝曦臣倒了杯水:“你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想起来的话我估计你也不想活了。江澄在心里暗暗加了一句。
“晚吟,我都记得……”
“……”
“我不想活了……”
“………………”
蓝曦臣做了好几次心里建设,可还是没有勇气推开这扇房门,他在门口来回走了几圈,第三十三次问:“她们真的不会对外说?”
“真的……蓝曦臣你到底走不走!!”江澄一拍桌子,桌面上立刻留下了一个掌印。
蓝曦臣知道这是江澄的极限了,他又走了两圈,突然计上心头,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上一敲:“有了!”
“什么?”江澄揉着额头,满脸的不耐烦。然后,他就看到蓝曦臣一脸喜色的把抹额拉下来遮住了眼睛:“晚吟,你看,我这样易容的话,她们就认不出我了吧?”
“老子信了你滴邪!!”江澄直接吼出了一句云梦方言:“蓝曦臣你特么是还没醒酒吧!!!”
THE END
【澄羡】向情撤番外丨邪祟中
◆ 宗主澄X少年羡
前文:一 二 三 四 五(车 六 七 八(车 九 十 番外香炉 番外邪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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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臣案脉后情态慎肃:“据忘机所说,小魏公子体内怨气当以尽去,丹府处...
◆ 宗主澄X少年羡
前文:一 二 三 四 五(车 六 七 八(车 九 十 番外香炉 番外邪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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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臣案脉后情态慎肃:“据忘机所说,小魏公子体内怨气当以尽去,丹府处的内伤也已痊愈。为何……”
“我适才向他体内渡灵却遭到排斥。”
江澄敛眉一针见血:“他灵脉中灵息微弱,脸色煞白更像是……”浸淫鬼道时的状态。
“怨煞之气。”异口同声。
起先,江澄心底隐伏过此类想法。不过他料魏无羡没那个胆色,也没那个必要再修习这些邪魔外道。直到连蓝曦臣的话锋都往那不三不四的界限处拐,江澄沉着脸不自觉掰指,怒意都倾在掰压的大拇指腹,四指掰扯的‘咔咔’响声化作冷箭扎了魏无羡满背。
“冤枉,实在是活天冤枉!本人以人格担保从回来到现在连个残魂都没勾过,连张符纸都没摸过。我放着好端端的仙剑不使,学那些不上台面的法门做什么。江澄你是晓得的,可千万不能想岔。想岔了一个搞不好那就是和离的下场。那咱俩以后还怎么见人不是?”
魏无羡,努力活下去。
蓝曦臣见魏无羡被逼的什么俏皮话都抖落了出来,忙劝和:“江宗主不忙动怒,魏公子内丹完好必然是无法修习鬼道。或许这怨煞是由别的门道潜伏于此,小魏公子你且将所见所闻细说于我。”
江澄面色好看了些,努嘴示意。魏无羡心头一松将近期夜猎所降之物一一细数,末了把那块皮料也抖了出来。蓝曦臣拿捏着那块皮料探问道:“小魏公子,你是如何将䖝羲的怨气散尽的?”
魏无羡心下一个咯噔,果然是这玩意儿作祟。这一天一夜的不适感,与当初封丹引渡怨气时的症状相似。只不过比起需要驭鬼器所受的痛苦,这点怨气还不足为惧。但丹府处两股力量的厮杀让他着实有些难熬,他自己也想不起来是如何让怨煞钻了空子。
蓝曦臣道:“䖝羲为怪,怪者为非人之死物所化,若是横死则怨气冲顶。这块皮毛刚剥下之时,小魏公子可有做过什么叫这邪物有可乘之机?
魏无羡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除了坐在人家脑袋上吃了个苹果,好像也没做什么离经叛道的邪乎事。
“我知道了!”魏无羡兴兴道:“我亲了它一口。”
一旁正凝眉的江澄听罢呛了口茶,他背脊发毛重重置下茶盏道:“你恶不恶心,你亲那玩意儿做甚?!”
“我那时想你围着这毛领的样,不知怎么就亲上去了。”魏无羡曲着食指刮了刮脸朝江澄眨眼,笑的坦荡。
江澄一怔,脸上挂着两抹颜色偏过头去。因魏无羡的情不自禁,有着一抹自得骄色。也因魏无羡寡廉耻的当众陈情,有着一抹羞赧和不适从。
“那便是了,口为七窍中的大窍。小魏公子又同魏公子一样,都是天生积阴的体质。加之有过封丹经历,必然是那时小魏公子正分神,才让它有了可乘之机。解决办法其实也不难,咳……”
蓝曦臣握拳抵在下唇道:“江宗主辅助其……休养生息即可。”
哦……要双修……
他们虽然总是做那事,但是双修基本没成过。先不说江澄在床上如何如何骁勇,他魏无羡一个轻薄少年,江澄往往一轮不过他就得泄个两次。双修得从头到尾忍着不泄阳火……太强人所难了……
“江澄,咱们打个商量,你可不可以早遗?”
“你皮痒?大白天说的什么梦话。”
“就没有别的办法?”
“反正我没有。”
榻上赤条条两人均是大汗淋漓,魏无羡扶着对方肩头的手由于滑腻的汗液,溜至对方紧绷着肌肉的手臂攥紧。他用另一只手肘抵住上方的铜墙,夕晖把江澄汗涔涔的胸膛渡的像泼了油。
魏无羡被晃的努力定神道:“江澄……你想杀我吗……你对我好点儿!”江澄不可置否的啮住他双唇,将握着的腰向着自己又加了些力道迎合。
千回百转翻来覆去的整治后,随着热液与元炁的流泄浸润,魏无羡是通体舒畅有如释重负之感。不过他那儿还受罪堵着,也没有特别舒坦到哪儿去。魏无羡瞅了眼神清气爽的江澄,觉得和合得药的倒像是对方而不是他。
他拍了拍江澄的腰窝:“你总不能把人晾在莲花邬吧。”
方才蓝曦臣道了法门后,江澄便回了一礼掌击召来主事。吩咐先给蓝氏众人安置好,晚饭时分再相商要事。便拽着魏无羡回房酱酱酿酿,好歹把对方这张煞白的脸先收拾的红润有血色了些。
江澄也不磨蹭了,捉着他下巴如常招呼了一口就抽身,他擦了擦边套衣服边道:“场面事少不了要斡旋一阵,宗务你要看就叫人送房里来。”
魏婴习惯性的在拔塞声后取来床柜里的手巾,截住流出来的东西,他懒懒的应了声突然醍醐灌顶道:“哎对了!你自渎了再来不是方便过齐活?”
谁知江澄好像早想到这茬,毫无诚意的挤兑道:“你不说我竟没想到此法,还是你聪明。”语罢一个偏身躲过了砸来的枕头。
魏无羡颤声嚎道:“江晚吟!嗷我腚……滚来挨打…!”
江澄出了门正要阖上,听到软嚎还是探出半张脸,蛾眉轻挑:“好说,入夜再同师兄较量一番。”
他唤我师兄……
不妙。
魏无羡进汤桶懈了力,坐在里头被氤煨的直犯困,没多久便把自己揉作一团抛入了混沌梦境。在梦里,他脚踏柔软大地,顶天而立。魏无羡虽然知道是梦,却还是本能的力排粘连天地,狂奔于无尽梦寐。但此梦不由己造,他最终还是被光怪陆离的奔涌事物扑上纠缠,身体脱力如坠五里云雾。
四周簇拥上一团团凄厉的怨煞亡魂,喉关被扼,一团团魄体寻到了大张的窍门齐齐涌入他口腹,在他气府厮杀纠葛。
他难耐不以,急需突破口倾泻体内混乱的两股气焰。在周身胡乱摸了阵,只有腰间的一管长笛让他有些实感,于是慌忙横笛送出紊乱气息。笛音嘶啭引得天地澜翻做一团,以地为臼风为杵。
万般景色被撵搅漾碎成齑粉,再聚合后便是山崩海啸,地火舔舐的景象。
“啊————!”他失去依凭骤然下坠,与火海的距离急速缩短。
“魏无羡你给我醒来!”
“醒醒魏婴!”
桶内的人被拽离出水,挣了两下深吸口气道:“天!我刚真要死了!”
“你现在就在找死,天寒地冻的,你泡在冷水里还睡得着?!”江澄把抖抖索索的魏无羡捞出,扯来罗汉塌上的紫貂绒毯裹了他个严实。魏无羡见皮色这么好的紫貂绒毯报废,心下腹诽了句败家爷们便心安理得的窝在绒毯里。
魏无羡裹成条春卷探出个脑袋,江澄铁青着脸取来案上的发油,将他一只手从绒毯里扯出,搁在自己腿上。他匀了些发油在掌心细细的搓热了,拿起魏无羡被泡的打皱的凄骨五指小心涂抹搓揉。
魏无羡半阖眼眯视着江澄,身子刚暖了些下来,就全身心的放松享受着周道的侍候。
江澄眼覆寒霜,冷着睨了他一眼:“你要是循规蹈矩,不做些稀奇古怪的事,就不会落的如今这样。”
魏无羡听江澄的口气,觉得他此言大有深意,并不仅仅是冲着这一件事情。也是,算起来他就没做过几件让江澄舒心的事情。小时候攘夺江叔叔的重心,少年时赢走旁人的目光,成人后的自己剥夺他余生天伦叙乐的资格。他一直跳脱于常人所追寻的稳妥之外,凡事随心而行鲜有顾忌。
江澄与他不同,他比魏无羡更纯粹。他从小就知自己是要做家主的,所以周全莲花邬是他所信奉遵守的教条与唯一行事准则。
但……也是有例外的。
比如他定了魏婴,以后这莲花邬的继承人便只能从宗族过继了。榻上二人一坐一卧皆出了神,直至火烛炸裂发出噼啪声响,才将他们扯回现实。
江澄正在揉搓的手被反握住,魏无羡笑道:“怎么这么偏心就顾着一只手?另一只手也给你,你一并搓搓吧。我冷,不舒服,急需被江宗主好好暖暖疼疼。”魏无羡柳树抽条似的抖出另只手,横亘在相顾无言的沉默间挥动了下。
手臂甫一接触到冷肃空气,毛孔立刻顺从身体本能根根竖起。江澄见他一副永远不在意冷暖安危的样子就恼,他不再与之对视,转而将视线挪于窗外。他嘴上还想说上些称景的刺骨话,却翕动了双唇终是没说出什么。只搭了自己的衣带褪下了氅衣,反套在魏无羡伸出的双手。魏无羡见江澄神色不对,也少了几分亲近的刻薄有些不明就里。
“你这副好精神就不用去四方围猎了。”
“那不成,这么重要的场合首席弟子不去那像话吗?这不还有一阵子才开始,放心吧,这段时间我保证老老实实双修,等围猎那会儿,你夫君我到时候定给你拔个头筹。”魏无羡轻狂的抬起他下巴亲了一口。
江澄撇了撇嘴,挪开下巴:“随你吧。”
- 半月后。
金轮高悬,旗帜翻飞。
暮溪山前的空地上,各家骑阵依次排列。观猎台上人影攒动,交头接耳之声鼎沸。江湖大名与富户商贾,都携家中老小与女眷前来观礼。最先出场的蓝氏骑阵一如往昔夺取了女眷们的芳心,花雨瓢泼砸的人很是头疼。
“嘿!蓝湛,魏无羡!这里!看我!”
方阵中的二人朝江氏方阵看去,魏婴正夸张的朝他们挥手,一旁的江澄黑着脸也随即微微颔首。蓝忘机盯了江澄一眼颔首回礼,魏无羡则咧着嘴同样挥了挥手。
“含光君还真是兄弟情深。归隐之人,还晓得在围猎的时候带夷陵老祖回蓝家帮衬。”
“可不得回来嘛,想想上次围猎蓝宗主同江宗主合力制服异兽的风姿。啧啧,现如今江宗主是个有道侣的,怕是不忍兄长孤家寡人,所以回来帮衬着吧。”
“唉,一代侠侣终成陌路,可叹啊。还是回去看话本罢。”
即将轮到云梦骑阵,江澄驭着黑鬃马向前几步又定在原地,他转头对魏婴道:“马在骑你吗?还不跟上。”
魏婴愣了愣,江澄好歹是家主了,这样的场合他是以首席弟子的身份参与,并肩而骑于理不合。他倒不在意这些,说来说去还是怕江澄为了周全礼数颇有微词,所以才没敢放肆。可对方望向他的眸光如泰山磐石,坦荡不移。原是庸人自扰了,他踢了踢马肚上前:“好啊,我是求之不得。”
两匹比肩而行的黑鬃马背上一个齿牙春色,一个烈风闷雷。原先为蓝江二位宗主慕名前来的名门闺秀见此情状,顿时也按捺不住纷纷雀跃起来。
“并行的那个怕不是江宗主的道侣?好俊的后生。”
“这张脸绝对进的了世家公子榜前五吧。”
“江宗主不该是下面的吗,这么看原来……呀想想其实上面也……”
窸窸窣窣的谈笑声掩在一面面绢花扇面之下,名门贵女们的眼波流连于两位仙门名士身周。魏无羡身处花海怡然自得,看了眼被花雨砸的黑脸的江澄,他朝空中信手一拈,向那名掷花女报以一笑。
“干什么。”江澄头也不转,只两指一并,截住朝他掷来的东西。
他定睛一看手里捏着的花茎又重复道:“你丢我作甚。”
魏无羡舔了舔尖牙眯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还是你其实想听我亲口说?我看你俊俏,心里喜欢的紧,想跟你好,所以就送花给你。还要不要?我多送你几朵好不好?”
江澄乜他一眼:“你还真好意思觍着脸借花献佛。”
魏无羡支着下巴:“借了旁人的花,陈了自己的情。有什么可害臊的,你只管收着。实在不喜欢一会儿你郎君我给你猎只花妖,你想要什么花都让它吐,然后我再一朵一朵扔给你好不好。”
江澄蹙眉冷语道:“少得意忘形,你怨气才除灵力还不够精纯。要是再叫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进了身,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烂在莲花邬里。”
魏无羡挑眉看着眼前龇牙怒兽正抬手别花,哈哈道:“太好了,那我一定要烂在江宗主房里头,最好是床上。”
江澄努力忽视对方的胡说八道,甫一别好花就听闻看台女眷那方的低呼,女子们皆是面红耳赤,以扇覆面。偶尔强压欢欣互相隔着扇面低语些什么,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他俩。他不自在的紧了紧缰绳将过场提前走完,女眷的低呼与魏无羞被抛在身后。
魏无羞屁颠颠蹬了腿马肚追赶上去:“等等我啊,你这样我怎么跟的住你呢。我不跟住你,你一会儿该冤枉马骑我了。你一冤枉我,我又想惹弄你。”
江澄忍无可忍抬手在花雨中一捞,便把东西当暗器一般往魏无羡脑门扔:“哪有你这样不看人脸色的,烦不烦!”
魏无羡接住砸在脑门的花朵往心口一别:“喜欢你才烦你,我动动嘴皮子烦人就能收到江宗主香花一朵,嗔怪一句,可真是太划算了!”
青山不改,且床榻常在。君子报仇,当身体力行。你就趁能笑的时候尽兴笑吧,总有那么多时辰是要哭着求我的。江澄自知口舌功夫上永远赢不过魏无羡,只板着脸转头不再训他。
暮溪山围猎地点是由江家提议发起,清河聂氏本就擅捉妖兽类邪祟,自然是欣然接受。姑苏蓝氏向来以除魔卫道,拯救苍生为己任,只要有邪祟可除自然哪里都行的。至于兰陵金氏,金小宗主心里头通透的很,暮溪山以妖魔怪类邪祟居多,鬼类寥寥。想也知道是为了防着某人同鬼邪阴煞接触,再生出许多事端,别别扭扭的也应了。
各家方阵入场后便朝着四个方向散开,为了保证猎物的数量。各家都将人手分为几组,由强带弱地毯式围捕。莲花邬弟子实力相差并不太大,只挑了几个天资实在逊色些的由魏无羡带领,将战力收益最大化。
不多时,魏无羡颠了颠手里的封恶乾坤袋,这种程度的数量还远远不够……又看了一旁已经有些脱力的弟子,心知这已是他们的极限。远处卷云纹样在天空乍现,蓝家暂时领先的信号弹还没湮灭,就被随即升腾的九瓣莲光弹夺去光彩。
还好,差距不大。
魏无羡之前是听程康给他抱怨过上回清谈会的事,一箭之差落后蓝家,江澄训得姜勉好几天都萎靡不振。要再输一次,以江澄这种好强的性格,那可真要出大事了。
还好带了这个……
魏无羡捏紧了袖里的东西:“你们就在这附近找找中阶的邪祟,有事信号弹别省着都往天上招呼知道吗。我上个茅房去去就来。”便足尖一点于树杈间穿梭。
魏无羡把袖子里的乾坤袋抖了出来,跟着风邪盘的指向寻了处不毛之地。这个乾坤袋还是当初魏无羡为了方便他行事给的,里面有关招阴引煞的关窍他早已烂熟于心,有过一次引煞的经历这次应该也不会太难。他寻了几张黄纸,以血作媒撰出召邪法令。双指拢并抵于唇间:“客魂为谁招,万邪赴我邀。”
他原本就体魄阴厉,又曾为了驭鬼器与鬼道出神入化的自己共过血。就算现在不引怨入体,但是靠着这点天赐资傲,吸引些鬼邪怨煞还是轻而易举的。不一会儿脚下一阵起土声,魏无羡蹲下拍了拍有些鼓起的地包,一只骨手猛地冲破土层,像是溺水之人一般牢牢攀附于他,魏无羡反握住伸来的骨手,腕上使了个巧劲一提。
周遭埋骨纷纷响应号召一般争先恐后重现世间,魏无羡打开封恶乾坤袋负手而立,他微微朝大开的袋口侧首示意:“诸位请吧。”
数具枯骨仿若得了召令,蹒跚着身形朝乾坤袋而去。突然魏无羡觉得手腕一麻,封恶乾坤袋应着电流滋啦声落地。数十具尸骨齐齐转向来人方位,虽脸上毫无血肉表情,却也能感受到怨骨所散发的滔天杀意。魏无羡不用看也知道手上赫然缠绕的是什么,只心下叫糟。但实在不能放过这好不容易寻来的怨骨,于是旋手发着暗劲将软鞭挣松。他一个下蹲拾起袋子,凌厉的鞭势刮过头顶,一小撮扬起的鲜红发绳,应势裂开。
“魏无羡!你永远都不肯听我的。”三毒追邪,渴杀怨血。此地怨气冲天,江澄顺着三毒引召前来。刚至此处,便见魏无羡被怨骨包围正莞然而笑。如那天的乱葬岗,他头顶破云轮光,身后万鬼悲嚎。而他立于焦黑的腐土之上,最后朝江澄轻轻扬起一笑。
这一笑并非冷笑,并无恨意。并非苦笑,并无痛楚。并非嗤笑,并无讥俏。那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笑,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没有爱恨喜悲,没有生死欲求。最后他看着仿若身处无间的魏无羡,被他豢养的阴兵鬼将簇拥攀附。真正堕入无间。
这副画面连带过往纠葛,炸的江澄眼前白茫茫一片。眼底汇聚的寒霜悉索砸落在心头,叫他百骸六藏都麻木冷峭。他恨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心软,收了紫电的威势。否则他要是使些真本事,把魏无羡打的半残也好过现在这样一追一躲。
魏无羡一边躲着鞭势,一边穿梭于尸骨之间,强行将怨骨挨个收进袋中。突然江澄食指一挑剑格,三毒噌声打旋朝魏无羡脚下掷去。
魏无羡走位被封只得收回迈出的步子,但猛然收势导致身形不稳,眼看就要挨上身后一鞭。尸骨尊着魏无羡本心正要挺身而护,谁知另一只深埋地下的骨尸破土伸出双爪紧紧攥住了江澄的脚腕。
魏无羡瞋目裂眦,厉声喝道:“滚开!”
尖利怒哮一出,所有骨尸纷纷僵立不再行动。他把握时机朝空中扔了封恶乾坤袋,只在短时间内催灵掐诀,骨尸纷纷被强吸入袋中封口掉落在地。江澄本来见有骨尸来挡鞭故意上了力道,想把那些个腌臜玩意打个稀烂。谁知变故徒生,眼见着就要抽上魏无羡了,江澄收不住鞭势,慌不择路大脑宕机竟直接松了紫电扔脱出手。
魏无羡闻轰鸣雷电逼近,只得咬牙承接雷霆之诛,可耳旁炸裂的雷电声转瞬即逝,他心下一松却觉得指间一凉。
……法宝竟然化为初始形态,温顺的蜷套在自己的指腹。
……
魏无羡一愣,随即恢复盈盈笑眼,一改刚才眦裂冲冠,疾言厉色的排面样子,捧着满怀欣喜雀跃看向法宝第一顺位的主人:“咦?…哈哈哈好师弟好江澄好夫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瞒的我好苦。”
江澄面上冰火两重天,他知道自己了了胸臆藏于紫电,终会被发现的。却不想是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的形式大白于天下。他又羞又恼,又急又气。竟然忘了紫电还能掐诀召回,堂堂七尺男儿十分幼稚的闪身到魏无羡身周要抢夺法宝。
“欸!拿不着!”魏无羡单手握拳负于身后,另一只手环紧江澄扑来的身子:“江澄,我完了,我对师姐讲大话了,我死了铁定要下拔舌地狱。”
江澄被环住的身子一僵:“你又胡咧咧什么!”
“我对师姐说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即使喜欢,也不会让自己太喜欢。”
这半月以来,魏无羡几乎每天都梦魇。有时候是梦到自己在血海肉糜里溺着,有时则梦到嘶鸣笛声划破长夜。但是更多的时候,则是梦到自己在鱼米水乡里再平常不过的琐事。虽是做梦,但是他清醒的知道这混沌大梦编排了谁的一生。
他把负于身后的手拿出来,江澄蹙眉作势要夺指环,魏无羡却抢先将唇贴于指环之上,眼神粘糊又直接:“可我不仅喜欢你,还喜欢的不得了。”
勃发的怒意本让他如台上瓯剧,正要跋扈剽悍的在此人面前入场演绎。谁知被四月春风迎面冒犯,连人带魂酥成台下客桌的一碟甜腻小点。气也生不起来,脸也绷不住。正想缴械却又听对方不正经道:“所以现在你不会真的要废了我烂在莲花邬吧?好吧好吧,如果是这样我也认了,但我们好歹合了籍的,所以强烈要求江宗主肩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近身侍候哈哈哈。”
江澄本想搭上对方的手改捏成拳,捶打在他肩头:“我看你对这腌臜东西爱的更紧,还巴巴缠我做甚。你只召得这些东西来侍候你就好,最好跟他们过一辈子,少来烦我!”
“江澄,你有给紫电认主的心窍怎就不能好好的和人说句话?”
魏婴正待开口就被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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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强求/莫刘】 燃星 4 黑化moss×重生刘
两个人的小九九真的好难写啊哭,本来想写够5000明天发的,后来想到今天是元宵节,就提前赶了,祝大家元宵节快乐鸭!!!
(感觉中校的ooc越来越严重了呢_(:з」∠)_)
正文:
燃星 4
刘培强又在深夜里打开床头灯,从衣服口袋里取出那张有点皱巴巴的照片来看了。
那张照片是刘培强复印的第几张他已经记不得了,每次握折了,再展平,握...
两个人的小九九真的好难写啊哭,本来想写够5000明天发的,后来想到今天是元宵节,就提前赶了,祝大家元宵节快乐鸭!!!
(感觉中校的ooc越来越严重了呢_(:з」∠)_)
正文:
燃星 4
刘培强又在深夜里打开床头灯,从衣服口袋里取出那张有点皱巴巴的照片来看了。
那张照片是刘培强复印的第几张他已经记不得了,每次握折了,再展平,握久了破了,就再印一张。
照片总是被人赋予独特的意义,因为人们总说,如果时间能定格在此刻就好了。而照片,似乎是最接近能定格时间的东西。
照片上是三张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刘培强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右边女人的脸颊,那是一个在爱人和家庭中滋润地无比幸福的女人。女人十分美丽动人,笑起时,右脸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突然,一个机械脑袋缓缓靠近,冷冷的机械音提示道:“刘培强中校,现在是地球时2点55,为了保证您明日的工作状态,请尽快进入休息状态。”
“……”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moss总能让刘培强想起高中时的宿管阿姨。
以前,刘培强就会听话的把照片放到贴身的口袋中,然后躺下闭上眼睛,煎熬过漫长的几个小时。但今天,透过窗户,刘培强看到遥远的地方,那一颗带着“眼睛”的越来越近的黄色巨大星球,心中没来由的烦躁。
“我……有点睡不着。”刘培强说。
“您需要安眠药吗?不过不建议长期服用,长期使用会产生有毒性,耐受性和戒断效应等问题,但偶尔服用问题不大,停药后代偿性反跳较轻,停药困难轻。”moss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了一个机械手臂,夹着一瓶安眠药。
“……不用了。”刘培强苦笑了一下。
“好的。”moss收回那瓶安眠药,“或许您想尝试一下助眠催眠音乐。”
“……”刘培强轻轻摇了摇头。
刘培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试探性地问道,“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或许空间站真的太寂寞了,在远离家乡的这里,除了工作和工作,他有多久没有和人情感性地交流过,刘培强已经不记得了,所以自己才会想和一个AI机器人聊天吧。
“这是moss的义务。不过,moss不建议在此时进行,此时是最符合您生理习惯的休息时间,不充足的睡眠可能会导致思考能力会下降、警觉力与判断力会削弱。moss建议……”
“moss。”刘培强打断moss的话。
“……”moss红色的扫描器默默地看着刘培强。
“……”刘培强看着moss红色的仿佛眼睛的扫描器,最终还是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吧。”
“……”
刘培强默默收好照片,背对moss躺下,闭上眼睛。
……
过了许久,刘培强翻了个身,红色的光线直直的照到刘培强的脸上——moss还待在原地。
“moss?你怎么还在这儿?”刘培强睁开眼,起身问道。
“moss刚才核查了您明日的工作内容,显示只有基础的检查工作。”机械音说道。
“所以呢?”
“moss认为,牺牲掉明日的高效率工作以让您提高积极度,从而保证心理健康,是十分值得的。”
“……”刘培强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moss。
“……”moss红色的扫描仪光线打在刘培强脸上。
最终,刘培强笑了:“谢谢。”
“不客气。”
…………
…………
地下城重建已经基本完成,从流浪地球计划启动起,转变为“战时”经济策略地全人类,粮食基本都按需要分配。为了节约粮食,减少分配、运输、加工时的损耗,以及简化厨余物的处理工作,所有粮食均是加工过后统一分发的。
这同时也让活在地下城的人类基本告别了做饭,也好把更多的精力用在“正事”上。
有许多习惯了以前生活的老人们,每次路过食品加工车间,闻到一丝油烟的味道,都无比怀念,感慨良久。
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远在地球之外的空间站里,会有一天也可以闻到这种味道。
刘培强把西红柿炒鸡蛋倒到盘子里,再舀了一碗西湖牛肉羹,摆在了端坐在桌子前的moss面前。
再加上糖醋里脊和手撕包菜,这样,简单的三菜一汤就做好了。
“好了,吃吧。”刘培强拍了拍手,以前刚结婚的时侯,为了照顾老婆和未来的孩子学的做饭,后来到空间站就再也没机会做了。
这么多年手都没怎么生,虽然只是简单的三菜一汤,让刘培强却很有成就感。
moss从落座开始全程就只是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现在才低下头,长长的像小刷子一样的睫毛睑下,让人看不清他的眼里的神色,moss戴着手套的指头灵巧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里脊送入口中,削薄的唇轻抿。
咀嚼,咽下。
“怎么样?”刘培强期待的问道。
“……进食、消化系统正常。”moss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
你怎么能真的期待一个AI说出好吃这种话呢,是吧?哪怕他现在有了一个和人没有差别的身体。
“好吧。”刘培强叹了口气,“那接下来是什么测试?”刘培强放下手中的汤匙。
“稍等,刘培强中校,moss还未进食完毕。”moss说道。
“你还要吃吗?”刘培强挑了挑眉毛,问道。
“当然,moss的仿生实体完全仿照人类基因制成,营养系统也不例外,以这种方式获取营养以后将会成为常态。”moss声音平静的回答道。
“……”刘培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以为moss怎么都会选择输入营养液这种更加“快捷”的方法获取营养的。
“好吧。”刘培强笑了,“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moss面无表情的把自己的筷子并齐放在碗的中央,然后从桌旁又拿了一双筷子和一个碗,把筷子并齐后放在碗上,推到了刘培强的面前。
“……”刘培强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碗筷,再看了一眼对面盯着自己的moss,指着自己:“你要我和你一起吃?”
moss点了点头:“moss的实体第一次进食,不宜过多,八成即可。”
……
这是嫌我做多了吗?刘培强有点好笑的想,他居然从面无表情的moss脸上看出了一丝委屈。
“好吧。”刘培强无奈的笑了。
毕竟自己也很久没吃过热乎菜了呢。
…………
地球,联合国会议室。
威尔逊教授在做检查报告,报告的内容让一众代表都皱紧了眉头。
“所以说,我们就算认为空间站有人活着,也没办法确认了?”德国代表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威尔逊教授把投影打到下一页,“这几日我对地球上所有的控制系统进行了排查,我们能掌握的已经所剩无几了,而且大多的最终控制权还在空间站,就算我们拥有全部控制权,那也是无关紧要的部分。”
“……”
“我们能不能再和它通话,看能不能套出关于燃星计划的内容?”美国代表提议道。
威尔逊教授摇了摇头:“自从我们上次给他物资后,他就失联了,再提议通话,他也不接受。”
“真的没办法了吗,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办法嘛……或许还有一个。”威尔逊教授推了推金丝眼镜的镜框。
“什么办法?!”美国代表忙问。
“先不要激动,”威尔逊教授说,“因为这个办法需要很多前提。”
威尔逊教授控制遥控器,屏幕上显示出几条白字:“首先,我们可以根据他对农作物的要求推出空间站还有生命存在,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个可能——它或许已经变成了‘他’。”
“您的意思是,他给自己造了实体?”
“不可能的!这……”
“他的目的是什么?!”
顿时整个办公室一片嘈杂的议论声。
“大家先听我说,”威尔逊教授示意大家安静,“无论他是不是给自己造了实体,其实对他的‘实力’都不会有太大改变,所以我们姑且先认为他并未构建实体,粮食是给空间站中的人类的,这也是我们的第一个前提。”
“第二个前提是,他不会杀还活着的人。”
“如果第一个前提成立,无论空间站人类还活着的原因是什么,既然moss愿意冒险去获取食物,那么活着的人就对他还有用。”
“如果这两个前提不成立呢?”中国代表问道。
“如果不成立的话。”威尔逊教授叹了口气,“那我们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
“……”
“如果这两个前提成立,那么我们可以猜测,空间站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劫持,甚至连moss故障都不知道。”威尔逊教授说。
美国代表点点头:“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做?”
“告诉他。”威尔逊教授推了推眼睛,眼神里满满的坚定,“不惜一切代价的和他取得联系。”
…………
刘培强觉得此时此刻的场景是他这辈子见过最诡异的。
自己正坐在空间站里吃着家常菜,菜很新鲜,汤很美味,米饭很软糯可口,如果不是面前正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仿生AI的话,自己一定会觉得很温馨。
刘培强每次夹菜的时候都会偷瞄一眼moss,moss虽然是真真正正实际上第一次吃饭,但估计是已经在电脑内模拟过无数回,所以显得并不生涩。
可能是moss总是面无表情的,所以在moss咀嚼时刘培强才发现moss的右脸脸颊居然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真的太好看了,让刘培强想起古代那些散发着高贵优雅的公子,矫情一点的说法的话就是……宛若天人。
moss突然抬头,对上刘培强正偷瞄的眼睛,刘培强猛地低头,眼睛慌乱的看着碗里的米饭。
“……”
moss把最后一口米饭送入口中,把筷子并齐放在碗的正中央,喝掉碗中的最后一口汤,抽出纸巾来沾了沾嘴,折好放在碗边,然后双手放在大腿上,端直的坐好,眼睛直直的看着刘培强。
“……”刘培强一抬头就看到了盯着自己的moss,一口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刘培强吞了一口口水,默默的放下筷子,“呃,你吃完了?”
“是的。”moss回答道。
“那……我们进行下一项测试?”刘培强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moss低眸,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
从房间顶部伸出了几个机械手臂,拿走了桌子上的碗筷,地面裂开,桌子也陷下去,等地面再合起来的时候,房间已经空掉了,完全让人联想不到刚才的“厨房”。
刘培强这一路受到的惊讶已经够多了,如果以前他肯定会惊讶于这里的构造,但现在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刚才moss是不是看到自己在打量他了?!
“moss,那我们下一项测试是什么?”刘培强假装轻松的问道。
“脑功能。”moss声音冷冷的回答道。
刘培强点点头,背过moss四处看了看,看到房间另一侧有一个门,不是他们进来的那个。
“……那,……那我们还在这儿吗还是……”刘培强转过身,却看到一个白色的身体突然靠近。
刘培强习惯性的后退一步,却被一个有力的手臂一把拦住,阻止了刘培强的后退。
“你……你干什么……”刘培强看着近在咫尺的moss的脸,脸颊一阵发烫,moss比自己高了一头,刘培强感觉到了一阵压抑感,“你放开……”刘培强想挣扎,但是moss的手臂真的很有力,刘培强挣扎了半天都挣扎不来,“你放开……!”
“刘培强中校。”moss突然打断刘培强说话。
“怎……怎么?”刘培强看着moss的眼睛。
那双眼睛也紧紧的盯着刘培强的,那双眼睛是极黑的,黑的似乎要吸走一切。不知道为什么,那本来冷漠无比的眼睛,刘培强却在里面看出了一丝……绝望。
“您,在怕我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