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珧衡】天灯
-最近长胖了,割下腿肉
-依旧是小学生文笔和ooc预警
-很短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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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会儿我年纪还很小。我娘曾经拉着我的手,站在街上看了一次天灯。
我不像衡文天枢他们生来就是神仙,我是嚼了老鼠屎,走了狗屎运——神仙我当的莫名其妙。毕竟没当过神仙,刚上天那会儿恨不得拿了红墨往脸上糊“神仙”二字。如今想来也是心酸。
“你又在想哪年的鸡毛蒜皮小事?”一个声音恰恰在我将陷入沉思之时响起,我一回头,见衡文挑着一边眉毛站在旁边。
“不敢不敢,衡文清君在身侧,本仙君哪里还想别的。”我揽过他的肩,“有一会儿没见你,忙什么呢?”
“哪有什么好忙,我在房后打水漂而已。”
我不由失笑:“上回打了一次水漂给你看,你折...
-最近长胖了,割下腿肉
-依旧是小学生文笔和ooc预警
-很短一发完
〇
记得那会儿我年纪还很小。我娘曾经拉着我的手,站在街上看了一次天灯。
我不像衡文天枢他们生来就是神仙,我是嚼了老鼠屎,走了狗屎运——神仙我当的莫名其妙。毕竟没当过神仙,刚上天那会儿恨不得拿了红墨往脸上糊“神仙”二字。如今想来也是心酸。
“你又在想哪年的鸡毛蒜皮小事?”一个声音恰恰在我将陷入沉思之时响起,我一回头,见衡文挑着一边眉毛站在旁边。
“不敢不敢,衡文清君在身侧,本仙君哪里还想别的。”我揽过他的肩,“有一会儿没见你,忙什么呢?”
“哪有什么好忙,我在房后打水漂而已。”
我不由失笑:“上回打了一次水漂给你看,你折腾了半个月,现在不也只能弹两下?”
“今天最好的弹了四下。”衡文瞪我一眼,“我刚刚看树下的土被动过了,你什么时候偷喝了我的桃花酿?”
我当即正色道:“桃花酿?哪里的桃花酿?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做了桃花酿?”
衡文对着我哂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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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东海岛上的日子极是清闲。
衡文从前忙,有时整个人恨不得扎到小山似的卷轴里去,我想拐他去喝酒都得挑日子。一天似乎他一忙,就没了。如今他平日里只是看看书,再偶尔动动笔,日子却还是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地过。
我有时便想,这平平淡淡的,原本循规蹈矩的天上的日子,偏偏是被我们俩过长了。
这天晚上我闲来无事,站在木篱笆前眺望天庭,衡文站在我身侧。
“衡文,如果我现在还是一个凡人,这会儿一定在看星星。我掰着指头数啊,发现数也数不清。”从小岛往远望,一座一座仙岛漂在天河之中,在流云之间,明明灭灭地闪烁。
一瞬间竟也让我心中平添几分沧桑之感。
衡文一挑唇角:“我记得还是你刚上天那会儿,你说你最喜欢跟着你娘去看星星。我打小养在天庭里,你还跟我说什么,我就像话本子里面的孙悟空。”那人死皮赖脸地躺在我的石塌上,叫我发誓带他溜下凡去看三馆五舍和人间的夜空。
我机灵道:“是么?你却不是石头里蹦来的,要是也该是莲花里出来的。”
衡文一合扇子往我脑袋上作势一敲:“我撕你的嘴。”
初见时,衡文便是不染纤尘的模样,如同六月时节最打眼的那一支荷花。
大概我宋珧,就注定是那一团稀泥。脚下的小岛也融进了闪烁的长河之中,大概成了一颗小小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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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衡文邀我下凡去看星星。
我们没事也常去凡间,尤其当年那个小镇乱逛。但是衡文邀我去玩,还用的是看星星这么文绉绉的理由,本仙君还是很开心。
“你不用操心,东华和我看好了地方,今晚你只跟着我走就好。”
“好。”我眨一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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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衡文逛了大半天,最后找了只小船躲起来泡茶喝,点灯时分才出来。
人间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我那颗不安分的凡心再一次蠢蠢欲动,欢喜起来。瞧见路旁有卖蒸糕的,我馋意又起,去买了一块递给衡文。
“喏,糕给你。”手里油纸包着的糕冒着热气,色如白玉,正中间嵌了一颗红枣,红艳艳的甚是好看,“赵公子吃了在下的糕,往后定是步步高升,前途无量。”
衡文笑眯眯地点头,就着我手上咬了一口。“宋公子的糕果然好吃。”我又想起那年牡丹花开遍,那晚圆月下我与他共喝的一壶好酒。
往事如烟,被月光蒸融了,想起来我也不再觉得心酸。两世为人,一世孤鸾,一世风流,现在终于可以揽着衡文走在人世街头。本仙君极愉悦地看着手中分吃的糕。
“这位老伯,敢问您的祈天灯怎么卖?”衡文停下来。是一个老汉,他盘腿坐在街边,面前摆着许多只不同样式的孔明灯。那些孔明灯都很好看,绿的如玉,粉的像霞。
老汉抬起头来:“要看公子想要哪种样子的,比如说这鲤鱼灯轻巧又喜庆,卖得最好。”
衡文蹲下身去细细地看,那鲤鱼灯确实做得精巧,金粉色的鳞,乌黑的眼睛,还勾了两条龙须,好似就要在空中摆摆尾巴。其它的大多还是灯笼的形状,上面绘了不同的图案。
我也蹲下身陪他挑拣:“我看那只题了‘团圆’的就不错,不如就拿那只。”
衡文微微摇头,站起身来:“老伯,能否只买架子和纸?我想自己扎一只送人。”
老汉应了,顺便给我一只笔:“待会这位公子题字用。”他又问:“是送给心上人吧?”
衡文笑起来,他朗声道:“是心上人。”说完他潇洒地揽过我肩膀,大摇大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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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镇子中间有条小河,不过一点点宽,水却很急。我拉着衡文在河边坐下。水边生着一丛一丛的芦苇,风吹过的沙沙声与水冲刷的声音相附和。衡文拿着几根木签子转来转去地研究。
本仙君最笃定的一点便是我没什么文采。我拿着衡文递过来的笔想了半天,索性在纸上写了“珧“”衡”两个大字,用笔端余下的墨涂了一朵灰蒙蒙的莲花。
衡文表情抽了一抽:“名字写得仿佛好看些了。”他搭起木架子来,把纸蒙上去,可惜扎歪了,灯放在地上摇摇晃晃。
我自然没脸没皮道:“不及衡字写得好看。”又用手扶了一扶,它还是站不稳。
“只求它有你的好运气,一会儿能趴上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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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已经聚了许多人,天上飘飘摇摇的全是孔明灯。
“衡文啊,我看咱们那灯跌来撞去的,怕是要把别人家的好愿望也给撞下来了。”我仰着头在半空中找那只孔明灯,上面的字看起来已经是一片灰。
“衡文——它走偏了——衡文!”伴着我一声惨叫,那只孔明灯挂在了树上,最后凄楚地闪了几下,灭了。
四处的小孩子都跑来跑去地追自家的孔明灯,有的同我们的一样挂住了,那孩子就只好捶胸顿足,惋惜不已。模样倒是可爱,本仙君笑着看那孩子摘孔明灯。
衡文和声道:“你瞧上边。”我应声回头——
一大片天灯在蓝得发黑的天幕下升起,一时竟分不清是灯还是天上的星星。
我想起约摸是几百年前,也或者已经过了上千年,我娘拉着我的手,走过桥头喧嚷的人群。后来永世孤鸾命的宋家小公子常常盼望,有一个人能和他一同放一只天灯。
如今我算是功德圆满。
只听见衡文小声在我耳边说:“凡人放天灯是向神仙祈福的,我看着你在灯上写了我两个的名字,这下你我可是神仙见证了。”
我拉着他的小指笑道:“也是,我看赵兄面相和善,命中注定有个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