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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喝可乐

非典型包养(上)

富二代乐队主唱忻x刚入圈女演员曦


1

刘忻在爸妈百般威逼利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攻势下回国,好在没有割让太多的自由作为交换条件,她还是可以继续组的乐队,玩儿她喜欢的音乐。

 

回国的消息才传出去,以前的狐朋狗友和各种局都找上门,刘忻也好久没跟这伙老朋友聚,吃喝玩乐各种约会应赴尽赴。

 

刘忻对自己相熟的朋友什么人品都心里有数,但是人多了难免有几个关系没那么近,嘴里偶尔蹦出几句刺耳的调侃话八卦刘忻的感情问题。

 

“忻总有钱有才华还有颜值,想要什么样的找不来,就算是娱乐圈的美女忻总勾勾手指也得乖乖听话啊,是吧忻总”。

 

刘忻眯了眯眼......

富二代乐队主唱忻x刚入圈女演员曦


1

刘忻在爸妈百般威逼利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攻势下回国,好在没有割让太多的自由作为交换条件,她还是可以继续组的乐队,玩儿她喜欢的音乐。

 

回国的消息才传出去,以前的狐朋狗友和各种局都找上门,刘忻也好久没跟这伙老朋友聚,吃喝玩乐各种约会应赴尽赴。

 

刘忻对自己相熟的朋友什么人品都心里有数,但是人多了难免有几个关系没那么近,嘴里偶尔蹦出几句刺耳的调侃话八卦刘忻的感情问题。

 

“忻总有钱有才华还有颜值,想要什么样的找不来,就算是娱乐圈的美女忻总勾勾手指也得乖乖听话啊,是吧忻总”。

 

刘忻眯了眯眼没接话茬,她知道这圈子里没几个干净的,她不会对你情我愿的事多做评判,但这也不代表她会跟这些人同流合污。

 

“那混小子话难听,但是老刘你跟我说实话,真不准备找个女朋友?你这铁树是真不准备开花了?”王霏霏趁着大家喝得起劲在刘忻耳边问。

 

刘忻瞥了她一眼,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又抿了一口酒开玩笑道,“你去给我找个又漂亮身材又好,又听话又会撒娇的我就开花怎么样,先管好自己吧你,瞅瞅你那德行,拉扯了几年了还没个结果,还好意思说我。”

 

“我不管啊老刘,我真去给你找了啊,我反正是当真了”,王霏霏喝得上头,嘟嘟囔囔许诺绝刘忻脱单这一要事包在自己身上。

 

本来只是句没人当真的玩笑话,想不到有的玩笑说的多了也容易被当成真的。

 

2

王霏霏公司赞助了大学的毕业大戏,理所应当作为贵宾出席,如果不是公司临时有事把她喊走出差的话。

 

跟学校那边打好招呼,王霏霏死缠烂打的说动了刘忻代她去参加,美其名曰多参加社交活动,少待在家里做死宅,帮她选几个不错的材料签进公司,没准顺便还能铁树开花。

 

刘忻一贯的对朋友应帮尽帮,因此为了破天荒地做了全套的妆造,一身黑色的西装显得干练非常,低领的衬衣搭配了一根细长至胸口的项链,衬托得她气质更为出众。

 

刘忻百无聊赖地看着台上俊男美女们的表演,象征性地选了几个备选就当给王霏霏交差了,对王霏霏给自己找的这些个潜在的“开花”对象一点兴趣都没有。

 

直到昏昏欲睡的刘忻听到舞台上传来的难评的歌声,她感觉好笑又有些好奇,毕竟但凡有点形象包袱的人都不会在这种场合不忌讳地展现自己的短板,这是对自己多有自信……

 

抬头的瞬间刘忻在心里回答了自己的问题,长成这样确实是不用在意歌唱的好不好听了,没有人会去苛责一个已经漂亮到这种地步的人尽善尽美。

 

刘忻走到后台将王霏霏的名片递给王霏霏事先考察好的几个学生,在后台磨蹭着转了几圈,等人散过一批,走向了刚刚收了一大摞名片的建模脸美女。

 

刘忻递过去王霏霏的名片开口道,“张同学,一会儿有没有兴趣聊聊?”

 

张予曦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下一震,良好的记忆力让她认出了眼前的人是她关注过的乐队主唱Moraynia,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拒绝,“承蒙您的厚爱,但我还要去…”

 

刘忻又递过去一张名片的动作打断了眼前人的话,张予曦看了眼这第二张黑金色名片上的名字,立刻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忻总久仰大名”。

 

刘忻看着张予曦的眼睛笑了笑,“走吗?”

 

“走。”

 

3

刘忻心血来潮的拉着张予曦“私奔”,思来想去便带着张予曦来到了自家餐厅,不管手艺还是隐私性,还是自己家餐厅更有保障,谈工作又或者谈私人的事情都再合适不过。

 

带着张予曦进了私人包厢,刘忻帮张予曦拉开椅子坐下,拿着菜单坐在张予曦旁边的位置给人介绍着餐厅的招牌菜。

 

“我也是东北人东北胃,想来我们口味应该不会差很多,你决定吧”,张予曦把决定权交给刘忻,倒也不是客气或者什么不好意思,她下意识就觉得刘忻是一个可以信任并且可靠的人。

 

点完菜刘忻也没有换去对面的座位,两人就这样坐在餐桌的同侧,交谈间刘忻发现张予曦跟她的第一印象完全不同,她不是个乖巧的小白兔,反而像个狡猾的小狐狸。

 

她不太爱吃肉,所以把肉菜不动声色地都推到刘忻面前,喜欢吃虾但不想下手,所以拉拉她的衣摆,用有点娇俏的语气说“我指甲长有点不方便”,会直白地说“我听过你的歌,知道你做乐队,会唱歌会玩儿乐器的人可太帅了”,还会亮着一双大大的像幼鹿一般水灵灵的眼睛问她“可不可以教我弹吉他和唱歌”。

 

刘忻摇摇手里红酒杯中的暗红色液体,看着张予曦的侧脸问,“所以,予曦,你想跟我还是跟王霏霏。”

 

张予曦侧过身子对着刘忻,修长白皙的手指顺着刘忻的衬衣衣袖向上,食指勾住刘忻的项链将人往自己身前带。

 

“我…得先做个实验。”

 

刘忻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清晰地闻见张予曦身上淡淡的月桂香,除了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之外万籁无声,她知道她想验证什么了。

 

“予曦……”

 

话还在嗓子里便倏地被堵了回去,柔软的触感落于刘忻唇上,看上去大胆勇敢的人却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刘忻欲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却偏了一点距离,酒杯“咚”的一声落在地毯上,暗红色液体慢慢流出直至将一小片地毯浸透。

 

突然的声响打断了非静止画面,唤回了精神出走的两个人。

 

刘忻偏开脑袋,相贴的唇离开彼此,唇上触感的变化让张予曦睁开了眼睛,勾着刘忻项链的手指也卸了力改为搭在她肩头。

 

刘忻捕捉到她错乱的呼吸,微微颤抖的睫毛和躲闪的眼睛,还有红得显眼的耳垂,原来眼前这只小狐狸并没有表面上这么大胆。

 

刘忻伸手抚着张予曦的脸颊,把张予曦搂进怀里,在人耳边落下一句,“看来是我引狼入室了啊。”

 

张予曦从她怀里抬头,恢复成之前淡定的神情给自己辩解,“什么引狼入室,我只是想试一下我愿不愿跟你,跟你,接吻。”

 

“呐,你现在试高兴了,拿我的初吻给你当实验品了”,刘忻看着她好笑地“谴责”。

 

“我总得试试自己是不是对你有性趣吧!何况你也没躲没抗拒啊”,张予曦拒绝“认错”。

 

“你长得漂亮,我看见的第一眼就喜欢,干嘛要拒绝”,刘忻大方的承认张予曦的漂亮就是对她有用,从看见她的那一刻就注定有用。

 

“这么说只要是漂亮的你都不拒绝喽”,张予曦眯了眯眼阴阳怪气地说着。

 

“我可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不要随便给我口黑锅背,是你强吻我的,张予曦小姐”,刘忻把张予曦拉进怀里,一手搂着人不盈一握的腰,另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要负责的,嗯,公主?”

 

张予曦撅了撅嘴,偏头咬上刘忻的手腕,本意也不是泄什么愤的轻咬跟调情别无二致,“哼,那本公主就随了你的愿吧”。


妙啊喵

[忻有灵曦]命名嫉妒的方式-1&2

致歉一切,sorry全场,OOC警告
非现背,全是编的
制作人忻 X 演员曦
大概是个流心试图用一个体面不掉眼泪的方式给自己的嫉妒心一个名分的故事



[一] 

刘忻抱着吉他蜷在椅子上,右手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琴弦左手则以一个极为别扭的姿势按着摆在右侧的鼠标调整着编曲软件里正在创作中的曲子。将这个小节编辑完之后,刘忻将挂在脖子上的紫黑相间的头戴式耳机戴好,然后点了播放。 

“♪——♬——♫——♩——” 

“刘忻,在忙吗?” 

刘忻正跟着旋律哼着,工作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在刘忻应了一声表示可以进来后,刘忻的经纪人就推开了门。刘忻顺势回头,隐约能看见门外阴影处经纪人身旁好像还站...

致歉一切,sorry全场,OOC警告
非现背,全是编的
制作人忻 X 演员曦
大概是个流心试图用一个体面不掉眼泪的方式给自己的嫉妒心一个名分的故事





[一] 

刘忻抱着吉他蜷在椅子上,右手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琴弦左手则以一个极为别扭的姿势按着摆在右侧的鼠标调整着编曲软件里正在创作中的曲子。将这个小节编辑完之后,刘忻将挂在脖子上的紫黑相间的头戴式耳机戴好,然后点了播放。 

“♪——♬——♫——♩——” 

“刘忻,在忙吗?” 

刘忻正跟着旋律哼着,工作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在刘忻应了一声表示可以进来后,刘忻的经纪人就推开了门。刘忻顺势回头,隐约能看见门外阴影处经纪人身旁好像还站着人。见有生人来,刘忻便稍微坐直了一点,然后将耳机挪了一下露出一边的耳朵,“咋了啊?” 

“是剧组那边的事,”经纪人一边说一边带着门外的人走了进来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就是那个请你写主题曲的剧组,你现在有空吗?” 

“有空,啥事儿啊?” 

“刘老师好,刘老师辛苦,”跟在刘忻经纪人身后进来的人客客气气地跟刘忻打了招呼,然后在刘忻经纪人的身边坐下,“是这样的,剧组那边在宣传期会放出男女主合唱版本的主题曲。所以我们家予曦这边是想来拜访一下刘老师,麻烦老师看看她需不需要在录音之前上一下声乐课。” 

刘忻听到这里才想起,她正在合作的这个剧组的女主角叫张予曦。对于这个人她是有印象的,当时剧组找到她的时候她看过剧组给她发的剧本和演员定妆照,是个很漂亮得像是建模出来的演员。 

她记得饰演男主角的那位演员老师好像是叫…… 

“主要是我们家予曦不是专业的歌手,”张予曦的经纪人看刘忻没说话,也有些吃不准刘忻的态度,但看刘忻的表情又觉得她并不介意便继续递着话,“所以我们家予曦说,如果能让刘老师指点指点,给一些宝贵的建议就太好了,希望不会给刘老师添麻烦。” 

“不麻烦的,”刘忻说着摆了摆手,“那……予曦是已经来了吗?”刘忻犹豫了一下,总感觉在这个语境下还叫人家全名不太合适,便跟着她的经纪人一起叫起了名字。 

“来啦来啦,当然来啦,”话音刚落,刘忻就听见一个活泼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便是一个穿着个绛紫色吊带蓬蓬裙,编着精致的头发,笑容明媚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打扰刘老师啦。” 

看着漂亮精致到好像每走一步都会掉闪粉一样的张予曦,刘忻几乎是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态一边扒拉掉自己的耳机一边迅速把自己从椅子上撕下来站直的,“不,不打扰,不打扰。” 

张予曦闻言波光粼粼的大眼睛眨了眨,看了一眼刘忻的电脑屏幕。 

“正好我也在编你们的主题曲,你来了正好我可以和你聊一聊,多理解理解这个剧本。”刘忻察觉到了张予曦的目光,开口解释道。 

听到刘忻的话,张予曦有些惊喜地睁大了双眼,亮晶晶的眸子闪的刘忻几乎下意识地想要移开视线,却又有些不舍地又把目光移了回去。她当然清楚这亮晶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那是张予曦的化妆师在眼妆部分用了亮片眼影。但这眼影未免效果太好了些,衬得张予曦好像眼睛里有星星似的。 

想至此,她忽然不由得佩服起和张予曦搭戏的男演员来,她记得好像是叫…… 

“原来是这样呀,”张予曦笑着走进了几步,“我是刚好今晚在这边有个品牌方的活动,刚刚过来的路上看剧本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刘老师的工作室也在附近,就想过来打个招呼的。没想到刘老师也在忙这个剧的工作,真的太巧啦。” 

张予曦欣喜的样子让刘忻有了一种成就感,虽然她说不上来她有成就感个什么劲儿。但她倒是明白了,演员这个钱还就得张予曦这样的人挣。 

别的不说,就这张脸,在荧幕上干什么她都乐意花钱看。这么想着,刘忻决定等到这部剧上映了之后也要去看一看。管它什么会员专享提前点播的,那里面都有张予曦了,收点钱怎么了? 

不过跟她合作的那个男的是谁来着? 

算了,不重要。 

见两个人都有聊聊的意愿,两个人的经纪人便起身说去给两个人买奶茶然后离开了。而考虑到张予曦之后还有一个品牌方的活动要参加,刘忻也没有多和她闲聊,直接切入正题开始谈起了这次编曲的事情。 

两个人的交流很顺利,等到张予曦的经纪人敲门说差不多应该要去品牌方那边的时候,刘忻早就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拘谨。两个人一个窝在椅子里抱着吉他,另一个则颇有些散漫地翘着二郎腿晃悠着自己穿着高跟鞋的脚。 

“那你去忙那边的工作吧,”刘忻说,“你的声音没问题的,唱功也还可以,不过临录制之前倒是可以约个音乐学院的老师上几次一对一。” 

“好的,谢谢刘老师。”张予曦说着示意经纪人先下去把车开到楼下,然后又转头看向刘忻。 

被张予曦盯着的刘忻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开口,“怎么了?” 

“刘老师,我可以叫你刘忻吗?” 

“可以啊,不用那么客气。” 

“那,刘忻,”张予曦转头看向刘忻,眼里写满了笃定,“你是不是,喜欢库洛米啊?” 

张予曦这个有些没来由的问题和那相比于问句更像是陈述的话让刘忻有些意外,她回忆了一下自己工作室的陈设,因为这个工作室乐队的其他几个成员也常来,所以她并没有放什么跟库洛米有关的东西。 

“是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予曦则笑眯眯地抬手用食指戳了戳刘忻挂在脖子上的耳机,“这不就是库洛米配色的嘛?而且你的鞋子也是三丽鸥联名的库洛米配色呀。”张予曦说着站起来,语气里带着些欣喜,“刘忻,你知道吗?我今天的品牌方活动推的化妆品是三丽鸥的联名,我今天的妆造也是库洛米主题的,真的太巧啦。” 

刘忻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感叹张予曦惊人的观察力还是缘分妙不可言或者别的什么,她只觉得脑子一团浆糊,唯有一件事她倒是清楚得很。 

那就是张予曦眼皮上这或许就是这个品牌方的亮片眼影真的闪爆了,她回头一定要买了抹在自己的吉他上带去演出。然后送张予曦一张内场票,让张予曦感受一下这种闪得想闭眼又舍不得的感觉。





[二] 

>>戚薇:所以你看上哪个91年的了? 

收到戚薇这条消息的时候,刘忻是有点心虚的。但又想着她又不像小年轻似的刚暧昧就恨不得社交软件挨个发望周知,到底还是打算嘴硬回去。可还没等她把话打完,那边戚薇就直接合并转发的群聊的聊天记录。 

>>戚薇:群聊的聊天记录:
    >>陈丽君:现在流行大年龄差了吗?我昨天刷到一个小说,两个人差了五岁多
    >>戚薇:那确实差得有点多。
    >>刘忻:还行吧,我觉得到七岁都还可以,八岁就有点多了。
    >>陈丽君:忻姐,差七岁的话,大的大一了小的才小五
    >>刘忻:那你不能这么算啊,你得看俩人认识的时候多大 

>>戚薇:刘忻,说话 

<<刘忻:也不是看上,就最近熟悉起来的 

>>戚薇:你这个最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戚薇的问题让刘忻有些茫然,她不太记得她到底是怎么和张予曦熟悉起来的了。她的记性不算太好,对于这种潜移默化的东西更是连回忆都不知道该从什么时候开始。于是在把和张予曦的聊天记录反复扒拉了几回之后,她把她和张予曦加微信好友的日子发了过去。 

>>戚薇:你都精确到日期了,还说没看上呢? 

>>戚薇:刘忻你的嘴比哈尔滨的冻梨还硬。 

<<刘忻:我俩那天加的微信嘛不是,然后见天儿聊,那不就从加微信开始的 

>>戚薇:…… 

>>戚薇:所以你看上哪个91年的了? 

>>戚薇:你再狡辩我给你截图发群里 

见戚薇这么说,刘忻便放弃了打字的想法,改成了发语音。 

<<刘忻:[语音:瞅你这话说的,还非得是看上了啊?我就是觉得挺投缘的,人曦曦性格好,工作态度认真,我和她在一块儿我没觉得有年龄差啊] 

>>戚薇:首先,刘忻,微信能语音转文字,就算不能我也可以录音发群里 

>>戚薇:其次,哪个xixi? 

刘忻看戚薇的话不由得一愣,然后连忙按了一下自己刚发出去的语音,听见“曦曦”两个字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脑仁生疼。正想着怎么找补回来,手机的提示音就又响了起来。 

>>“戚薇”邀请你加入了群聊,群聊参与人还有:陈丽君,尚雯婕,袁娅维。
    >>“戚薇”修改群名为“哈尔滨老房子着火了”
    >>戚薇:[语音:都来听听啊。“瞅你这话说的,还非得是看上了啊?我就是觉得挺投缘的,人曦曦性格好,工作态度认真,我和她在一块儿我没觉得有年龄差啊”]
    >>陈丽君:xixi是谁?
    >>尚雯婕:xixi是谁?
    >>袁娅维:xixi是谁?
    >>尚雯婕:怎么还有年龄差的事?
    >>陈丽君:前情提要一下
    >>陈丽君:群聊的聊天记录:
        >>陈丽君:现在流行大年龄差了吗?我昨天刷到一个小说,两个人差了五岁多
        >>戚薇:那确实差得有点多。
        >>刘忻:还行吧,我觉得到七岁都还可以,八岁就有点多了。
        >>陈丽君:忻姐,差七岁的话,大的大一了小的才小五
        >>刘忻:那你不能这么算啊,你得看俩人认识的时候多大
    >>袁娅维:哇哦,小了七岁耶
    >>尚雯婕:等会儿,刘忻你说八岁有点多是什么意思?
    >>陈丽君:姐,别看,是恶评
    >>袁娅维:所以是和刘忻一起工作过,名字带xi,91年?
    >>刘忻:?
    >>戚薇: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戚薇:是不是张予曦?
    >>刘忻:??? 

刘忻很想问问是怎么猜出来的,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工作社交圈子到底还是放弃了把自己锤得更瓷实一些的行为。正在她琢磨怎么把这个话题揭过去,让这群人别凑热闹的时候,张予曦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张予曦:忻忻忻忻 

>>张予曦:你在忙嘛?不在忙的话可以接视频吗? 

<<刘忻:不忙,咋啦 

刘忻消息刚发出去,张予曦的视频通话邀请就弹了过来。刘忻连忙坐直抓了两下头发,然后按下了接通。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了张予曦的脸来,她画着稍浓的妆,一边脸颊上还贴着水钻,大抵是还在做发型的缘故,她并没有怎么动头,只来回转着戴着美瞳的眼睛。 

“能看见嘛?”张予曦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放在支架上,“我在品牌方这边,就是我们第一回见面时候的那个品牌方。” 

“嗯,记得,”刘忻看着张予曦笑着说道,“工作呢?一会儿是要直播是不?” 

“对,一会儿直播。……对,我就是要这个库洛米的。”张予曦说着伸手不知道从谁那儿接过来一个粉紫色的大盒子,“刘忻这次她们家三丽鸥联动的第二弹有这个,叫什么来着?”张予曦说着看向自己的经纪人,在得到答案后又看向屏幕,“啊对,PR礼盒,她们第二弹有这个PR礼盒,是寄给博主测评的。这个礼盒对应角色的盒子里面有一个它的小模型,长这样。”张予曦说着把盒子打开给刘忻展示了一下。 

礼盒里面是这次联动的眼影盘,唇釉,口红,高光,气垫还有化妆刷,正中间则是一个手掌大小的库洛米,看起来做工很精良的样子。 

“哇,这个好,这个有意思。”刘忻笑呵呵地看着同样粉紫配色的张予曦说道,“那你今天是带货呗?” 

“对,一会儿要带货。”张予曦说,“你喜不喜欢这个盒子,你喜欢我帮你要一个,不麻烦的,我这个代言人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啊?那好啊,”刘忻说,“这个买不到吗?” 

“她们家礼盒不卖的,就送美妆博主,代言的艺人不开口要都不给的。”张予曦说,“我本来想要了直接拿给你的,但是怕你觉得我是把品牌方送的东西转手给你了,所以要先告诉你一下。”张予曦说着调皮地笑了笑,“这可是我主动要过来特地要给你的,可不能让你误会了,嫌弃它。” 

“不会。” 

“哎呀,我知道忻忻最好了,才不会误会我,但是我做了就是要告诉你嘛。”张予曦说着戴上了库洛米的头箍,“我最近拍那个剧,真的体会到了男女主角都张嘴的好处,喜欢就说,为了追对方做了什么努力都不藏着掖着真的让人心情舒畅。” 

刘忻感觉心里像是有根弦被拨了一下,“我不是说不会误会你,”刘忻说,“我是说,我不会嫌弃你送我的东西。” 

张予曦本来正在对着镜子确认自己的妆容,听到刘忻这话立刻转头凑到手机面前,“真哒?”大概是直播用的房间打光板多的缘故,张予曦戴了美瞳的眼睛像是在发射什么光波似的,晃得刘忻直迷糊。 

“真的,可真了。” 

看着听了自己的话整个人美滋滋的张予曦,莫名其妙的成就感又一次找上了刘忻。她忽然就有点理解别人总说的,“不是讨厌心机,是讨厌没心机到你身上”了。这种“这个人肯为我花心思”的认知所带来的愉悦,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拒绝的。 

是的,刘忻知道在和自己相处愉快这件事上张予曦是花了心思的,她又不是什么榆木脑袋,自然一早就意识到了这件事。她只是不敢戳破这层窗户纸罢了,毕竟年龄差摆在这里,她确实也吃不太准才30出头的姑娘们是不是和好姐们儿就这么腻乎。 

但再腻乎的姐们儿也不能起床就发语音“忻忻你起了嘛,你早上吃什么呀,给我一点灵感”,然后睡前还得整一条“忻忻我要睡美容觉了,明天要去剧组拍摄,不能迟到”吧? 

>>张予曦:[图片] 

>>张予曦:我直接寄去你家啦,要录开箱视频哦,有东西磕坏了我让她们补发给你。 

>>张予曦:今天工作结束之后要和品牌方去吃火锅,就是上次我说好吃的那家。 

>>张予曦:下次我们两个去吧,和品牌方吃火锅根本放不开 

<<刘忻:行啊,就咱俩,你放开了吃 

分享欲,也是对着喜欢的人才有的吧? 

刘忻不确定地想着,纠结了半天还是点开了那个“哈尔滨老房子着火”的群聊。 

<<刘忻:@陈丽君 30出头的姑娘们和好姐们儿能有多腻乎啊? 

>>陈丽君:姐,我们是三十不是十三,好姐妹和心头好还是分得清的 

>>戚薇:刘忻你行不行了,玩暧昧把自己玩进去了? 

>>尚雯婕:我看她像是被人家玩进去了 

>>袁娅维:但是予曦看着也不像会玩这个的坏女人啊 

<<刘忻:她不坏 

>>戚薇:…… 

>>尚雯婕:…… 

>>袁娅维:…… 

>>陈丽君:我想多拉几个人进来看忻姐恋爱脑发作可以吗 

<<刘忻:[语音:哎哟,打字儿说不清楚。人曦曦真不坏,人曦曦可好了。她不是知道我喜欢库洛米吗?今天她去品牌方活动还专门给我要了个里面有库洛米的礼盒呢,还怕我误会是品牌方送她的她不要才给我的,临直播前特地给我打视频说的。] 

>>陈丽君:姐,我们这个年龄段一般管这个叫打直球了 

>>尚雯婕:是挺腻乎的 

>>袁娅维:听刘忻这么说,曦曦确实是人挺好的姑娘 

>>戚薇:@刘忻 我光听语音都感觉你嘴角要咧到耳根子了 

>>尚雯婕:人~曦~曦~可~好~了~ 

眼见聊得越来越偏,刘忻不由得觉得在群里发问就是在浪费时间,有这个功夫还不如看会儿张予曦的直播。 

正这么想着,戚薇的私聊消息弹了出来。 

>>戚薇:都奔四的人了,我就不问你那些废话了。 

>>戚薇:张予曦那部剧不是快杀青了吗?你也别老让人家一小姑娘主动,去接触接触人家的工作生活呗。之后正好还是剧的宣传期,你也感受一下和演员谈是什么样。 

<<刘忻:好嘞,好嘞。 

刘忻说着退出聊天界面,又点到张予曦的朋友圈里看她发的有定位的第一天进剧组的动态。那里面有不少和那个男主演的合照,有一些是拍摄时的抓拍,也有两个人的营业合照。 

她当然知道和演员谈恋爱的话会是什么样子,就是隔三差五地看见这些。 

可比起接受不了被这些动态激发出的嫉妒心,刘忻更接受不了的是没办法给这些嫉妒心的出现安上一个能宣之于口的理由。 

反正醋都醋上了。

—TBC—


我到底是怎么莫名其妙写了这么多这俩还搁这儿推拉的(茫然)

赏花是春日幸事

锈吉他和永生花

1.

闷头琢磨了一晚上旋律,被叫醒的时候头痛欲裂,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变成三重虚影,声音加了混响似的回荡。

“你要死啊刘忻!”

袁娅维夸张地尖叫着把她从地上拖起来,后者却腿一软眼前一黑,险些再拉着另一个人栽下去。

张予曦正拽着她的左手。

 

很快,刘大队长因为公演而在趴在电脑桌睡了一整夜的故事在一群女人里传得沸沸扬扬,她们在休息时间里一个接一个过来调侃刘忻别太拼,不然自己压力太大之类的。

彼时张予曦正用吸管搅动早上第一杯用来消肿的冰美,一副充耳不闻的慵懒模样,她在叮呤哐啷的冰块声里瞥了一眼刘忻,云淡风轻又意味不明。

后者讪笑着打开手机前置,看着眼下一片画了眼影都遮不住的乌......

1.

闷头琢磨了一晚上旋律,被叫醒的时候头痛欲裂,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变成三重虚影,声音加了混响似的回荡。

“你要死啊刘忻!”

袁娅维夸张地尖叫着把她从地上拖起来,后者却腿一软眼前一黑,险些再拉着另一个人栽下去。

张予曦正拽着她的左手。

 

很快,刘大队长因为公演而在趴在电脑桌睡了一整夜的故事在一群女人里传得沸沸扬扬,她们在休息时间里一个接一个过来调侃刘忻别太拼,不然自己压力太大之类的。

彼时张予曦正用吸管搅动早上第一杯用来消肿的冰美,一副充耳不闻的慵懒模样,她在叮呤哐啷的冰块声里瞥了一眼刘忻,云淡风轻又意味不明。

后者讪笑着打开手机前置,看着眼下一片画了眼影都遮不住的乌青,想起那没头没尾的梦,没忍住犯嘀咕。

 

她三十岁之后就很少做梦了,昨晚却破天荒被扔进午后的教室,北方独有的靠墙暖气片烘得她脸颊发烫,同桌的女孩用一支玉簪将黑发盘在脑后,闷头往书上抄笔记。

梦里的身体不受她控制,在老师念经似的课上捅了捅隔壁桌女孩的胳膊,把一张纸条传了过去,上面写着告白之类的字眼,女孩勾起唇角,趁着老师背过身写板书的间隙,轻轻对她点了点头。

 

那大概是个梦魇,醒来的时候她的脑袋还在天旋地转。

学生时代的她一心扑在那六根琴弦上,断情绝爱到写歌都只能靠想象力,更别说什么校园暗恋了。

梦境中每个人的脸都在她模糊的回忆里变成漩涡,像最近那个保安游戏里模仿技巧最拙劣的伪人。

她努力把自己的梦从“可能是撞鬼了”这个神戳戳的论调里拖拽出来,逼自己去回想那个女孩的长相。

 

门突兀地咔哒一声被推开,工作人员叫张予曦去后采,她轻飘飘地从刘忻旁边的位置站起来,走的时候带着一阵轻快的小风。

于是她很没骨气地开始想张予曦。

女孩优越的五官和极高的面部折叠度带着混血感,是极具攻击性的美人长相。

像永生花,像精致的手办娃娃。

刘忻想起自己家里那一整面墙的防尘柜,其中一个就放着全系列的桃乐丝,她一度对这些漂亮的小东西爱不释手到要给她们写歌。

如果张予曦能等比缩小成手办的话,她大概会威逼利诱每一个有门路的朋友帮她代购,甚至完好无损地收藏那些包装盒。

可惜这个想象最后以张予曦的一句“那我应该是不对外发售版本”而遗憾告终。

 

旁边的座位总算不再空荡荡,张予曦回来了。

她们在长沙发的一侧挤成一团看刚刚录下来的齐舞视频,膝盖贴着膝盖,刘忻一低头就能瞥见张予曦脸上细小的绒毛,还有因为汗水稍稍晕开的眼妆,似有若无的木兰花香在张予曦低头把头发拨到耳后的瞬间钻进她的鼻腔。

 

她也曾经想象过这种人身上应该是馥郁的花香,大片新鲜的玫瑰花瓣,和她长相一样的甜蜜毒药。

但张予曦身上是清新干净的水果和青草香,像从雨后刚修葺过的草坪一路小跑,手里还拎着一篮橘子苹果葡萄的庄园少女。

和她的气质搭又不搭,本性古灵精怪又自由自在的女孩,现在一本正经对着视频给自己的动作纠错,甚至还抽空问了刘忻的意见,可惜她没听进去。

好在张予曦也没盼着她回答,自己小嘴叭叭说得起劲,一会儿丧气地哀嚎自己练不好,一会儿又开始憧憬这要能跳出来不得帅炸天啊。

 

相处这几天刘忻把每个人的性格摸了个大概,张予曦话多得一阵儿一阵儿的,有时候电量用完了就沉默一段时间,之后又开始用可爱的表情说些跳脱的疯话。

刘忻生平第一次在曲子面前心不在焉,伸手去勾她的发尾,思索着这人上了舞台适合什么样的造型。

盘发吗?给她挑支玉簪吧。

乌黑的发丝在指尖绕了一圈又一圈,思绪浑沌着飘到九霄云外怎么都拉不回来,最后落地在自己左手手腕的一圈纹身。

都像手铐。

 

“你用的什么香水?”

张予曦被打断后短暂愣神,眨了眨眼又调笑着开口。

“怎么呢,要跟我用同款吗?”

排练室的音乐声不合时宜地开到最大,那边袁娅维带着她们逐字逐句抠细节,而张予曦像是早就默认全权承包给了刘忻似的,没一个人来催她。

刘忻好像在鼓点声里错过了一句话,于是提高了音量问张予曦刚刚说了什么,后者笑弯了腰,也学她扯着嗓子喊。

“我说,下次也和我一个队,你照样能免费天天闻。”

 

第二天,刘忻知道了香水的名字,因为张予曦送给她了。

是个小巧的浅绿色渐变玻璃瓶,包装盒上用黑白手绘画着巴黎的十字路口,唯一的色彩是屋顶花园里一片青翠的盎然。

她的脑中浮现出一些陈词滥调。

被硬核舞蹈埋没的那点摇滚命又阴魂不散地从骨头缝里钻出来,让刘忻嘴巴跟不上脑子地躺在宿舍床上跟队友描述这首歌改编成乐队该有多炸场子。

其实她不追求这个,她作曲用邪里邪气的调子,写词的时候时不时往里填两个十八禁的句子,把自己捯饬成混不吝的刺儿头样,回家再对着悲情电影哭干自己今日份的眼泪。

她的歌永远只唱给懂她的人听。

比如现在,刘忻就很想唱给那个正在化妆台前吹头发的漂亮女孩听。

队友们都笑着叫苦不迭,无奈地说你快拉倒吧,明儿咱好好把舞练了才是王道。

刘忻吃力地用胳膊肘撑着身体坐起来,张了张口还想反驳什么,身边柔软的床榻先一步陷了一块下去。

她的耳朵被一双手轻轻捂住,周遭的声音瞬间失真,像隔了层毛玻璃。

心跳和耳骨撞击,她看见张予曦含笑的眼睛。

 2.

张予曦那天应该是说了什么,但刘忻没听清,也许是说过的话太多不记得了。

排练的日子她们每天几乎形影不离,早上坐同一班车,一遍遍唱同一首歌,跳同一支舞,崩溃又振作,振作又崩溃,晚上再拖着像被卡车碾过一遍的身体回宿舍,隔着不到五米的距离说晚安。

迷迷糊糊闭眼之前她还在想,这和十三年前唯一的区别估计只有摄像头数量的多少了。

噢,不对,这里还有张予曦。

 

临近彩排,刘忻大早上被按在化妆台前,眼看着镜子里灰头土脸的自己又要在化妆师手底下变成流水线艺人,她突然觉得没意思。

于是她一个电话叫来相熟的造型师,撂下一句话就开始做甩手掌柜。

要帅,别的随意发挥。

两个小时之后,她顶着被烫成卷的狼尾出现在排练室,刚刚一步两层楼地爬上来早就消耗了大半精力,坐下粗气都没喘几口就被舞蹈老师招呼着去做热身训练,只能先随手拍了张照发给朋友看。

在韩国经纪公司认识的朋友现在算半个美妆博主,刘忻原本只想要点妆容和配饰上的意见,半个小时的时间却收到了来自对面铺天盖地的嘲笑表情包,说她的死亡自拍角度像壮壮妈。

刘忻没什么表情,只慢吞吞地打出一行脏话,点击发送。

 

“诶,你觉得直的好还是弯的好?”

话说出口方才发觉其中的歧义,刘忻扯了扯嘴角想解释,又觉得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于是强行把那句“我说发型”咽了下去。

好在张予曦微怔后立马接了话,说直发更好看。

结果是刘忻撇撇嘴,第二天就烫了回去。

 

除了张予曦之外没一个人来问她保质期为一天的新造型,袁娅维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路过刘忻的化妆台,径直跑去张予曦那儿蹭吃蹭喝。

这人最近从外卖软件成堆的网红店里挖掘出一家老字号煲仔饭,在宿舍公然宣告自己要连着吃到公演结束,吃到再看到煲仔饭三个字就想吐为止。

 

“又从潦草小狗变成顺毛小狗啦?”

张予曦笑得不怀好意,调侃她的每句话都要欠揍地尾音上扬。

“你喜欢昨天那个潦草的?”

“都喜欢。”

“得了吧,跟被谁扔在墙角的旧墩布似的。”

“合着是被打击了呀,刘队?”

“…我还是喜欢能遮眼睛的刘海。”

 

刘忻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下意识去看张予曦的反应,但后者只是浅浅点了点头,转身笑着跟助理撒娇让她放学了给自己点奶茶。

刨去拙劣的借口不谈,她几乎要为自己的演技拍案叫绝。

心里有个小人在厉声尖笑着大喊说去当演员吧刘忻,这他妈比你拖着那破乐队唱歌有前途多了。

 

晚上本来说要再顺一遍舞的,刘忻临时被揪去录了延伸节目,开车遛了一大圈回来早就该睡了,可惜她和萨顶顶在小摊上喝了一杯柠檬茶,现在清醒得能打开电脑录三首吉他伴奏。

客厅的摄像头还一个没遮,刘忻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思考人生,企图酝酿睡意。

最后成功酝酿出了几滴眼泪。

 

她们这些人里,有人亲眼看着她怎么艰难地挣脱枷锁迈开步子跑起来。

从楚门的世界走出来的女孩一路风雨兼程高歌猛进,撞破了南墙带着满脑门儿血,还要闷头向前的日子那么长,居然总有人愿意为她摇旗呐喊。

她的英雄主义时不时迸发,被人拉起来的时刻越多,她越迫切地想成为下一个救世主。

但要多强大才配被追逐,这条路在哪个里程碑才能骄傲地对全世界说我做到了,好像谁都没有答案。

偶尔有这种时候,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竹篮打水。

 

然后张予曦走过来,带着四月阴雨天清冷的风,带着柑橘皮清新的苦涩,像眼泪。

她坐在刘忻身边,抬手揉了揉哭包队长的后脑勺,陷入一场默契的沉默。

直到睡衣肩头的那块布料被浸湿,直到刘忻对她愧疚到忍无可忍。

 

“真烦人,我怎么老是哭?”

“估计是脑子里的水太多了。”

 

张予曦一下下拍着她的背语气平淡,刘忻吸了吸鼻子从她怀里钻出来,用哭过之后肿胀泛红的眼睛瞪着她,自以为很有攻击力的那种。

于是她收获了一个笑到差点眼泪和她一起夺眶而出的张予曦。

 

“多好啊,小孩哭都是因为有人心疼,你也能哭。”

“还小孩,我还差仨月就四十了。”

 

张予曦没说话,定定地盯着她狼狈地抽纸巾,狼狈地擦眼泪,最后再狼狈地抬头,努力装出平复的语气说走吧到点儿该睡了。

她笑了笑:“刘忻,你没听懂。”

 

该听懂什么。

刘忻从长沙思考到北京的家,抱着吉他莫名其妙开始烦躁,两秒后房间里回荡着她凄厉又泄愤式的哀嚎,发誓要改了自己有事没事就爱瞎琢磨的臭毛病。

她今天第无数次点开和张予曦的对话框,敲敲打打半天又给删干净。

 

说实话,她活了几十年都没思考过怎么和人维持关系这种事,她和谁相处都是自然而然。

在一个屋檐下就一起吃饭,有共同话题就一起聊天,身边交好的朋友早就回想不起来相熟的过程,第一天自我介绍久远到像是上辈子。

她从来没对一段关系有这么强烈的不安定感,张予曦像根抓不住的风筝线,总是悬着颗心怕她飞走不说,还得防着那根线切断自己脆弱的脖颈动脉。

什么东西都需要精心养护,尤其这次回家,刘忻发现一把太久没护理的吉他居然生锈了。

虽然知道琴弦是消耗品,但给吉他换弦也是件麻烦事,费劲半天拧上去,想好的调子早就从灵感小灯泡变成了汽车尾气,一溜烟儿从脑子里窜出去了。

刘忻盯着那把吉他到眼睛酸痛,最后鬼使神差地敲出几个字发了出去。

 

——我的琴弦生锈了。

  3.

真正认识一个人之前总会经历很多听说。

起码在刘忻真正背着吉他站上台之前,张予曦听说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与她相关。

说她那届比赛粉丝癫到可怕,说她的人际关系一团乱麻,说她长了张“长期招女友,但不招长期女友”的脸。

起码现在看来最后一点不是空穴来风。


这个圈子看不上普通人拼得要死要活,但人人都惦记那张上等皮相。

张予曦二十出头的年纪根本不在意,脸长在自己身上就只能让别人看,自己又看哪张脸都一样,灵魂塞进大同小异的壳子在身边来来往往,她无聊到长出蘑菇。

胸腔共振久远到像是上辈子的体验。


几年前她被朋友拉着去看一场音乐节,朋友早早就去占前排的位置,时刻准备为她中意已久的那位贝斯手喊破嗓子,而张予曦一觉睡到晚上,慢悠悠地进场坐在最后排的充气沙发上喷花露水。

她理解不了朋友为什么对这种扎进人堆的活动这么热衷,为了那几首耳朵早就听出茧子的歌追着乐队天南海北地跑。

说好让人血脉喷张的音乐,落在她耳朵里吵得脑仁生疼。


曾经无数个周而复始的四季在镁光灯下的身影出现后湮灭,那张说不上是桀骜还是阴郁的脸不断在镜头里放大,张予曦混在尖叫的人堆里小幅度笑着摇头晃脑。

 

没预兆地,第一个夏天要来了。


4.

四月初,张予曦开始在电话粥里有意无意地和朋友提起刘忻。

说她自己都心里没底,那人却还来夸她唱得好,说那人又因为什么哭了,泪点低到令人发指,说那人最近念叨着要换手机壳。

 

“什么情况你阿瓜,跟情窦初开的思春少女似的。”

朋友探究的语气带着点暧昧,张予曦大方笑了笑没否认。

“她很有意思啊,你不懂。”

 

张予曦喜欢谁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藏着掖着,偶尔也达到一种昭告天下唯独瞒着那个人的高调暗恋。

那人确实很有意思,有意思到她愿意把时间和精力,还有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期待一股脑倒垃圾似的砸给她。

更显著的表现是,她开始享受那个人带给她的隐痛和五味杂陈。

 

香水是她托助理在长沙专柜现买的,所以才能准时准点出现在刘忻桌上。

张予曦甚至没空去看刘忻收到礼物的表情,那段日子里每个人都被时间推着跑,她明明都决定不要再分多余的精力出来为这份还没冒头的喜欢受情伤,但一连几天没在刘忻身上闻到除了她原本的干净皂香之外的任何东西,她还是细密针扎似的难过。


单方面宣布冷战没到半天,刘忻的化妆台莫名其妙出现了另一瓶香水,通体黑色,是她自己买的。

很难想象这瓶小东西能把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逼疯,但张予曦当下确实选择了破罐子破摔。

她耳鸣到几乎浑身颤抖,冲回训练室直截了当问她为什么不用自己送的那瓶。

刘忻一怔,仿佛这才意识到张予曦之前在别扭什么,带着点不解挠了挠头。

“我用它干嘛,你不是在这儿吗?”


咔嚓。

那种古早爱情电影的音效,好像早就生锈停滞不前的钟表,被人手动往前拨了一格。

一小格而已,指针却从这一刻起飞速转动。

在此之前的人生没有过的各种情绪随着奔涌的血液冲向大脑,眩晕到想站稳都困难。

她恍惚间闻到铁锈的味道。


悬着心拼命的日子终于过去,刘忻靠在她肩上的时候哈欠连天,眼皮随着车辆颠簸一点点耷拉下去。

她贴了睫毛还没摘,车顶的光此刻在眼下打下一小片阴影。

自从三月初之后难得有这样的时刻,她眼看着刘忻把自己紧绷成一根吉他弦,不要命似的拧着顶端的旋钮,现在却愿意把浑身的重量压在她肩上,疲倦又乖顺地缩成一团小毛球。

张予曦拨开她额前的刘海,看见她闭着眼蹙了蹙眉,手立刻停在半空。


这次舞台把双人互动的部分安排给了她们,于是张予曦一遍遍下腰,刘忻一遍遍寻找一个微妙的平衡,在镜头里大胆又亲密到挑衅那条红线,举止又不能僭越到让对方觉得冒犯。

动作再一次被叫停,张予曦揉了揉燥热的耳垂,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抓住刘忻略显无措的手强行按在自己后腰。

“干嘛啊刘忻,你对我过敏吗?”


之后的练习里,张予曦发觉她错估了自己的脸皮厚度。

一时逞强的后果就是手掌的温度无数次贴上脊背,她甚至没空去看那人僵硬的表情,只能全凭肌肉记忆重复着舞蹈动作,剩下的精力全被她用来压制慌乱如雷的心跳。

 

好像越努力越会出错。

就在差点以为已经重复到万无一失时,她脚底一滑,差点头朝下栽下去,身边两个舞蹈老师吓得同时半跪着去扶。

而之前只是轻轻搭在背后的手先一步扣紧了她的腰,稳稳把她捞了上来。

她们像什么狗血偶像剧的开场,不过之后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两个人同时撒开手面面相觑的滑稽。


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按远近分为四种,亲密距离最短,在十五厘米左右。

张予曦无端记起这些看港剧时学到的没用理论,却死活想不起来她们在突破亲密距离之前的相处模式。

她后知后觉自己和刘忻已经熟稔到远超普通同事和队友的境界,熟稔到她们之间任何一个短时间内不见踪影,人们都会在询问另一个和直接打电话之间率先选择前者。

甚至无数个像现在这样的下班车程,刘忻身边的座位也像是写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不是该剪头发了?”

靠在她肩上的人依旧闭着眼,说话鼻音浓重,脑袋却偏过去抵在更靠近她脖颈的地方。

窗外的景致飞速倒退,多绚烂的霓虹灯都被她们甩在身后。

张予曦低头,侧脸贴着她的发旋,被发胶盖住的淡淡洗发水味熟悉安心到让她破天荒想掉眼泪。

“这样就挺好的。”


她不知道那天的话刘忻听见了多少,又或者根本就是装作没听见。

手机自从到家就一直闷声响个不停,妈妈问她比赛辛不辛苦,有没有好好吃饭,朋友转发给她几条微博和一长串哈哈哈,助理把这几天的工作安排精确到分钟,连她明早的闹钟该定几点也一并解决。

有一个要不是被置顶早就被挤到最底下的对话框,孤单地贴了个写着一的小红点。

刘忻在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后面跟了张图片。

那是个用生锈琴弦编的小吉他,精致到旋钮的数量都不多不少正好六个。

张予曦在床上翻了个身,随手抓了只布熊抱着,把下巴搁在它脑袋上,反反复复对着那张图放大又缩小,贴着枕头的左耳绝望地听到自己的胸腔咚咚作响。

她不太想承认自己没用,可惜现在如山的铁证又多了一条。

 

——喜欢,下次见面送我。

心心念卿(高三缘更)

【刘忻X张予曦】“我喜欢你”

哭包队长忻X钓系美人曦  双向奔赴ing

(私设很多,ooc预警,he,剧情走向和现实中不同,虚构成分极多,接[合集]中上回,全文还剩最后一篇结局加番外未更,感兴趣的可订阅合集谢谢~)

 

8

来自[lx今天表白了吗]的一条微博:

【第二天,没有。

不过昨天晚上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嗯......其实是很欲。

啊不能再多说了,今天有小组公演,那就预祝我们全员通过!】

张予曦收起了手机,抬头看向了正在喊她的刘忻。

刘忻今天的头发拉直了,看上去像是一只乖巧等rua的小狗。白衬衣外黑色亮片外套,侧着身坐在椅子上做发型时,难得地丝毫没有不耐烦,看着...

哭包队长忻X钓系美人曦  双向奔赴ing

(私设很多,ooc预警,he,剧情走向和现实中不同,虚构成分极多,接[合集]中上回,全文还剩最后一篇结局加番外未更,感兴趣的可订阅合集谢谢~)

 

8

来自[lx今天表白了吗]的一条微博:

【第二天,没有。

不过昨天晚上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嗯......其实是很欲。

啊不能再多说了,今天有小组公演,那就预祝我们全员通过!】

张予曦收起了手机,抬头看向了正在喊她的刘忻。

刘忻今天的头发拉直了,看上去像是一只乖巧等rua的小狗。白衬衣外黑色亮片外套,侧着身坐在椅子上做发型时,难得地丝毫没有不耐烦,看着张予曦眼眸含笑。

张予曦走了过去,下意识地伸手薅了一把刘忻的头发,又在头顶上揉了两把。

“怎么样,姐够讲义气的吧,说陪你做发型就来陪你了。”

刘忻抬眼,眼神直勾勾地不加掩饰地看着眼前人:“那现在怎么样?配你的话够了吗?”

张予曦慌神了一下。

她说得一定是发型配不配......吧?

但为什么今天刘忻眼神里的侵略性这么强啊?

其实,从昨天晚上开始,刘忻就像是解除了什么封印似的。

确实没有之前那么藏着掖着了,但是......开始吊得张予曦的心一上一下的了。

张予曦眨了眨眼,挽上刘忻的手,强装镇定地接话:“什么配不配的,我们不是一直很配吗?快点走吧,别让别的队友等急了。”

刘忻被她拉着往前走,哪里看不出来眼前人着急转移话题。

但她也只是宠溺一笑,没再逼问。

要是上台前,把小朋友吓跑就不好了。

9

然而,职场和情场好像总要有一个失意。

本来情场上扑朔迷离的关系在逐渐清晰,指出一条柳暗花明的光明大道,职场就注定要失意了。

第一组实力太强了,唱跳俱佳。

还有一组抢了她们队长多年前比赛唱过的歌,刘忻听到时,在台下就忍不住哭了。

眼眶泛红,眼泪汪汪地把头埋到了张予曦怀里,像一个小孩。

真是一只哭包。

但张予曦伸手轻拍她的肩,表面上云淡风轻、稳如泰山地安慰她,但内心里也在打鼓。

她们这个半吊子团队,拿不到擅长,实力又和一组有差距,队长上场前情绪不振,该要怎么pk赢啊?

结果不尽人意,但也在大多数人的预料之中。

刘忻人气极高,但也很遗憾地输了。

她们组有人要被淘汰了。

转眼间,和她们朝夕相伴的一位队友就坐在了淘汰席,明明一首歌前她们还说过她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张予曦垂眸神色不佳,旁边的刘忻眼眶微红。

“张予曦,我是不是一个很差劲的队长啊......”

张予曦反手摸上身边人软软的头发,像是在给一只哭唧唧的小狗顺毛。

“不啊,你不差劲,是我差劲。我要是动作再齐一点,歌唱得再好一点,我们就能超过一组了。你不要抢我这个花瓶的锅好不好?”

张予曦不会安慰人,只会笨拙地把心上人的自责揽到自己的身上。如果能让刘忻少一些自我苛责,她宁愿主动担下所有过错,也不愿刘忻一个人扛下所有压力。

刘忻摇头:“这不是你的错。我们是一个团队。”

张予曦反驳:“那你也不许说是你的错。你说了,我们是一个团队。”

“但,我是队长。”

刘忻没再说话,头一歪,倒在张予曦的肩头,大脑放空,像是被一场溃败的演出抽走了所有的精力和快乐。

张予曦的肩膀瘦得骨头能硌人,但头肩相贴、嗅到鼻尖的玫瑰香时,却让刘忻感受到了一种安心。

有一句很俗气的心灵鸡汤,大概是这么说的:真爱总是共同历经磨难的。

那她希望,磨难过后,是爱情事业双丰收的美满结局。

张予曦打开了手机上的微博。

第二天发的那条下面,还没有人回复,[love expert]也没有发消息,可能还没看见。

现在每个人都被同伴淘汰的阴云笼罩,休息室内,没什么人心情尚好。

张予曦在那条微博下发了一条记录评论。

来自[lx今天表白了吗]的一条评论:

【她哭了,我束手无措。我有过错,想主动揽下,她却说,她是队长。】

张予曦的心情也不好,不然也不会冲动之下没过脑子地想发什么发什么。

殊不知随便发帖被扒的风险。

10

淘汰完一波人后,刘忻和张予曦留了下来。

她们要被打乱后再次分组。

也不知道这次过后,她们还能不能继续在一起。

想到这,张予曦又叹了口气。

主持人开始宣布规则:“请成员间先两两组队。”

身旁的刘忻已经扭头看了过来,张予曦很确定,刘忻的眼睛里有且只有她。

她下意识地镜像转头,对上那双交杂着万千波澜的眼眸。

“走吧?”

刘忻的提问很自然。

这么多次的同组,让两个人之间早已形成了一种默契。

我坚定不移地选择你,你矢心不二地选择我。

我们就是彼此唯一的选择。

张予曦点头。

她们同步起身。

很不容易,这么多轮了,她们依然在一起。

在其他姐姐们游移不定的时候,我们早已坐在分组后的席位上,手上拴着的链子,把我们死死地绑在了一起。

或许这就是月老红线的具像化吧。

把我们从初遇起,就命中注定般地绑在一起。

张予曦晃动手上的弹簧链子,刘忻就侧着头笑,历经pk失败后的悲伤消散了不少。

张予曦不禁有些自豪。

她是在她悲伤难过之时,还能逗笑她的开心果和良药。

11

来自[lx今天表白了吗]的一条微博:

【第三天,没有。

不过好消息是,我们已经是被检验过的、可以坚定且唯一地双向选择的关系啦!

双向选择都有了,那距离双向奔赴还会远吗?】

张予曦满怀希望地收起了手机,黏到了训练室里看谱的刘忻身旁,手机快要没电关机了也不知道。

而就在她的手机关机后,微博上某位眼尖的姐妹刷到了这个小号。

lx?就是那个刘忻的缩写吗?

吃瓜群众开始扒刘忻最近的综艺,刘忻的行程,刘忻身边能对得上的人,尤其是女人,找到了张予曦,并把小号的内容po到了两人的cp超话中。

她们开始核对ip地址,核对最新节目里两人的细节,以及选手们能拿到手机的时间,发现都一一对上了。

于是,某超话开始了全天不休的癫狂。

【明人不说暗话,这俩人绝对是真的,不是真的我吃shit】

【对个暗号?zyx小号?】

【纯路人......lx是?zyx又是?】

【楼上的,咱家现在正在疯狂堵柜门,多的不敢多说,就一个提示,某个选秀综艺】

【就我关心lx一直不表白吗......】

【怎么能让漂亮姐姐苦苦等着这人长嘴呢?我表态,我已经私信轰炸了】

【轰炸+1】

【轰炸+身份证】

【轰炸+10086】

【好吧,请看我主页在某人小号下的评论】

那个名叫[lx今天表白了吗]的小号下面,多了一条新评论。

来自[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的一条评论:

【嘘!大家不要打扰正主,不要@刘忻,还要装不知道这个是@张予曦的小号,只要@刘忻和@张予曦幸福在一起,我们cp粉别无他求】

【哈哈哈哈哈哈太狠了,公开处刑】

【姐妹,结婚时你一定要坐主桌】

而此时封闭训练的姐姐们毫不知情。

12

刘忻和张予曦回到宿舍的时候,张予曦故技重施,先进浴室洗澡,再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出来晃悠。

开始刷今天的勾引kpi。

想打开手机再确认一遍教程的时候,却发现手机没电早就关机了。

张予曦把手机充上电,看向一身家居服的刘忻。

刘忻刚从浴室出来,坐在沙发上,满身水汽里沾染着张予曦独有的玫瑰花香。

刘忻靠在沙发的软背上,打开了被轰炸了一天的微博,狐疑地点进自己爆炸的私信和@里。

然后,她看见所有的消息几乎都指向了一个名叫[lx今天表白了吗]的小号。

她快速点进那个小号,扫了一眼里面仅有的三条微博,又在张予曦贴上来的时候,迅速锁屏。

张予曦也靠在沙发上,凑近后能看清她嘴角上卸妆后的那颗撩人的小痣。

 

“怎么了?”刘忻问。又因为刚刚扫到的那条明确指向的微博,唇角的弧度有些难压。

“队长,你练了一天的舞,腿疼不疼啊。”

“还行。”

“可是我的腿有点儿疼。”

两只白嫩的脚蹭着刘忻的裤管一路向上,直到搭在了刘忻的大腿上。

“刘忻姐姐能帮我按按吗?”

刘忻想起了锁屏前仓皇一瞥的那条长评。

【......在家看电影时光脚放她身上让她帮忙按按,在她喂你零食时含住她的手指还坏笑眨眼,牵手时在她的掌心里画圈打转......】

所以......那个小号真的是她?

刘忻按住了那双不安分长腿的脚踝,再次抬眼时,温柔不再,眼神中是大型猫科动物捕食前盯上猎物的侵略性和占有欲:

“所以,你下一步是打算让我喂你零食呢,还是和我牵个手再搞点小动作呢?”

暮织

【忻有灵曦】铁树迟开花


-伪骨科 摇滚主唱×青梅女大

-AU 私设如山 OOC致歉

-全文7k+ he 祝阅读愉快


/01


再次见到张予曦是在某个花店门口。她被一大捧月牙白的月季花簇拥着,额角的碎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复古的包装纸遮住了张予曦的大半张脸,刘忻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就在她犹豫是上前打招呼还是装作没看见逃跑时,张予曦忽然从月季花后探出脑袋:“好久不见啊,忻忻。”


刘忻总是在张予曦迷糊凌乱又灿烂非凡的笑容里找到一丝熟悉的安心感。


/02


刘忻上学时喜欢摇滚喜欢得不行,于是留着一头短发,被班主任说了好多次,但...


-伪骨科 摇滚主唱×青梅女大

-AU 私设如山 OOC致歉

-全文7k+ he 祝阅读愉快


/01


再次见到张予曦是在某个花店门口。她被一大捧月牙白的月季花簇拥着,额角的碎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复古的包装纸遮住了张予曦的大半张脸,刘忻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就在她犹豫是上前打招呼还是装作没看见逃跑时,张予曦忽然从月季花后探出脑袋:“好久不见啊,忻忻。”


刘忻总是在张予曦迷糊凌乱又灿烂非凡的笑容里找到一丝熟悉的安心感。


/02


刘忻上学时喜欢摇滚喜欢得不行,于是留着一头短发,被班主任说了好多次,但也总是打着混混就过去了。她喜欢金属耳钉,喜欢电吉他和架子鼓,喜欢在阴雨的黄昏撑着伞造访livehouse。大学毕业后她和组建的乐队去了附近的酒吧驻唱,在夜晚站上霓虹弥漫的高台,被所有人的视线仰望。


再酷的乐队主唱回到家还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例如要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晾到阳台,例如要把水槽里的碗筷都洗了,例如要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例如要看住隔壁邻居家里的张予曦。刘忻和张予曦差七岁,此时张予曦正享受着高中毕业的暑假,这次被当作典型的反面案例重点看管还是因为前阵子她跑到北京去当平面模特拍照被家里人逮住了。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被发现了啊。”刘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坐在沙发前啃着老冰棍的张予曦。


“说来倒霉,我忘了我妈要去火车站接亲戚,所以直接和我妈在火车站碰上了。算了,不说我,你呢,之前谈的女朋友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刘忻勉强地扯出一个笑脸,看起来有些回避这个话题。


张予曦正在电视机前聚精会神地收看偶像剧,跟着浪漫俗套的情节忍不住眨眨眼睛,问道:“那你们约会的时候是不是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一样的。”


看着她好看真诚得有些欠揍的笑脸,刘忻低低地回话,尽量显得无所谓:“我们分手了。”


思绪被牵扯着拉回一个月前,某天没有演出,在吧场放完最后一首旧民谣后,拉上琴盒,一抬头落进不知名的深邃目光,感官倏然被放大,像是掉进一片寂静海。在一片烟雾缭绕里,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女孩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在她身旁落座。


“刘忻,你真的喜欢我吗,我觉得你的心思并不在我身上。” 


“为什么会这样想?”刘忻抬头看着灼热的眼神,似乎快要被烫伤,“是和曦曦有关吗,上次约会的时候我提前走了,那是因为曦曦在同学聚会上喝醉了,你知道的,十五六岁的年纪喝醉回家很危险。还是因为没有送你去车站呢,那天正好是曦曦生日……”


“不是这些……我说的是你。”


“我?”刘忻诧异地发问,想要辩解的嘴唇因为紧张而有些泛白。


“刘忻。你还不明白吗,出问题的不是你妹妹,出问题的是你。”女孩讲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冷漠,却像手机里冰冷的机械音,砸下来的时候如同经验丰富的医生最终确认了诊断结果。


刘忻忽然觉得有种无法抑制的无力感,从心脏处不断向全身蔓延开来,是什么呢,是被戳中心事的窘迫,还是难以掩饰的愧疚。钝钝的马丁靴敲击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远,刘忻看着黑夜里快要辨别不清的背影,感觉自己错乱的心意与情愫也该彻底掩埋在夜色里。


从那天起她开始痴迷写歌,把心里的波涛汹涌揉碎在有限的音乐想象里,坚定地握住琴颈,勾勒出悲悯的山脉,描绘滚烫失重的灵魂。


“怎么会?”张予曦听出刘忻语气里的失落,着急忙慌地从沙发上起身抱住刘忻,像抚慰受伤的小兽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青春期袭来后其实很少再像小时候一样肆意妄为地拥抱,抱着对方的感觉又熟悉又陌生。


“姐姐,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你知道为什么要穿紧身衣吗?”


“为什么?”


“因为救人要紧哈哈哈哈哈哈……”张予曦刚刚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感觉身前的刘忻也跟着笑得喘不过气来。


“早点去睡吧,我陪着你回房间。”刘忻牵着张予曦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去往房间的路,直到替张予曦盖好被子才走出房门。


张予曦有点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明白是因为晚上的电视剧情节太过肉麻还是失恋的刘忻太过悲戚。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感觉好闻的香水味和淡淡的酒味紧密地罩过来,额头上湿湿热热的,是吻吗,还是她在黑暗里出现了幻觉。她皱了皱眉,翻身换个姿势继续试图入睡。


房门外的刘忻却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


是的,她趁着混沌的黑暗吻了张予曦。吻了参与她成长历程这么久的妹妹,就连她什么年岁手掌上长了一颗小痣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的妹妹。


刘忻试着点燃了一支烟,很呛,吐出烟圈的时候却觉得所有的秘密都这样坦然地暴露在空气里,在短短的几秒内消失不见,把她心底的难言和酸涩一起蒸腾消散,层层缠绕之下,影影绰绰的爱意也会被不安感吞噬接管。她攥紧手里那张启程去北京的火车票,明天会是新的一天,刘忻和张予曦要精准确切地回到合适的既定轨道上。


刘忻才是那个黑暗里的胆小鬼。


/03


星期天的早晨,大雨不期而至。


张予曦打来电话,在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胶纸般把人声变得模糊的话筒中跟她讲了好多话。刘忻睡得迷迷糊糊,用模糊不清的鼻音回答着这个话痨的一切问题和牢骚。


什么在大学学校遇见了长得超级帅的学长啦,被包围着要了微信啦,去附近的游乐园玩漂流结果雨衣破了被淋了一身啦。


一切都是张予曦的语调,百分之百的惊乍、可爱和笨蛋气质。让她无可奈何。


张予曦装作不经意地说如果我谈恋爱的话姐姐一定会支持我的吧,刘忻听后只是用指背擦了擦鼻子,在电话里少有反抗地骂了一句笨蛋,然后补上后半句“当然了”。


难得不用去学校也不用去乐队练习的星期日,冷气机吹出的冷风丝丝钻进睡衣衣领,冻得她有些恍惚又无动于衷。保持着将嘴唇挨紧手机的姿势,眼睛没有焦点地看着桌子上随意摆放的青橘。


青橘橘瓣作为底色的酸涩跑到了她有些惺忪的浅黑色睡眼里,如水般流淌,最终蔓延地到处都是,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好像直到最后都没有办法说出那句“曦曦,反正你和我在一个城市,有没有时间过来听我唱歌呢”。


张予曦恋爱了。最开始是坐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好奇又偷偷摸摸地观察情侣们扣在一起后又默契地放到膝上的双手,想着晚间剧场里放映的恋爱剧镜头,有样学样地试了一番。


然后就发现谈恋爱和电视剧里上演的浪漫情节完全不一致。闹别扭时没有等在宿舍楼下的男主角,只有冷战几星期不见的消耗,需要关心时没有从天而降的男主角,只有“抱歉我现在有事要忙”的匆忙回应。


她的初恋在维持了三个月后因为缺席的纪念日礼物惨遭夭折。张予曦摩挲着曾经的情侣戒指上闪烁的碎钻,将它取了下来,戴久了的戒指在手指上留下一圈淡淡的红色痕迹。


有点疼。世界上是有无可奈何的事情的,所谓的离别就是,再也不一定见到那个人。她忽然庆幸初恋男友并没有到见不到就会疼痛难忍的程度,那样子的伤感至少得是和刘忻那样的熟悉程度吧。


下一秒她漫无目的地想象着如果她和刘忻不认识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事实证明,有很多人只是细微地擦过她的生活,留下一点点或许可以察觉或许无法察觉的痕迹。但她很难想象失去刘忻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她们已经认识十多年了,她想刘忻早就成为了她生命里理所当然的一部分。


大学生活并不如预期顺利。同个专业的男同学对她“围追堵截”,在各个可能的场景里表达自己的爱慕,直到她在一片起哄声里压抑快要喘不上气来,只好推开面前的花束跑出教室。


为什么无法拥有舒适的亲密关系呢?就像她和刘忻那样。


张予曦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疯狂念头吓了一跳,那天晚上她像被抓到把柄一样偷偷去刘忻驻唱的酒吧听她唱歌。


隔着汹涌的人潮她看不太清刘忻的表情,只模糊地识别出灯光下她摄人心魄的眼睛。刘忻嗓子里天生带一点哑、一点噪,她骨子里也尽是风、尽是野。食指屈起指甲撞击弦丝无名指拉高四线带出电吉他的颤音, 她唱她的青春,她唱滚烫的灵魂。到最后她喑喑哑哑地去唱月亮。永远肆意,永远自由坦荡。


鼓声和贝斯交织,张予曦沉没在浪潮里,迷迷蒙蒙的心跳随着刘忻漂流。鸡尾酒盛在透明的三角玻璃杯里,争先恐后地向上冒着毛绒般细小的气泡,好像她轰轰烈烈又昭然若揭的心动。


原来一切都没有那么复杂。张予曦只是喜欢刘忻这个人而已。


/04


真的有点摸不透刘忻这个人。张予曦咬了咬吸管,费力地从奶茶里获得一颗红豆,手机上的信息提示却传来刘忻的拒绝邀约。


“不好意思曦曦,这周乐队要排练,实在没有时间见面了。”张予曦把刘忻的信息一字一顿地念了一遍,找不出什么不合理的破绽。不知什么时候起,刘忻永远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既没有从她的生活里抽身而去,也不曾再把日常琐事细碎地和盘托出。


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去花店买花时正好见到染了新发色的刘忻,于是事情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她坐在刘忻出租屋的餐桌前剥橘子,刘忻在厨房里忙活。


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锅里又冒出热腾腾的暖意,竖直的面条在沸腾的水里融化成柔软的曲线,平底锅里的鸡蛋泛着黄澄澄的油花。


张予曦的视线里,刘忻穿着与渐变张扬的头发极不协调的碎花围裙站在厨房里。一切好像都变了。一切好像都没有变。


刘忻的厨艺是张予曦训练出来的。中学时期的张予曦常常因为爸爸妈妈下班晚吃不上晚饭,刘忻从大学学校回家时便会抽空给她做饭,无论是水分流失的一捆白菜还是即将过期的一罐牛奶,她总能化腐朽为神奇,端出一碗鲜香的白菜羹或是一盘糯糯的炸牛奶。


出租屋的围裙还是张予曦好久之前买的,一直没有买新的,她说谢谢姐姐让我少挨饿了这么多年,刘忻就欣然接受了。搬到北京后因为乐队繁忙的日程,刘忻还没有开火做过饭。想来也是神奇,这辈子认真做的饭都给这个坐在背后的餐桌上等她的女孩子了。


“忻忻——”张予曦坐在椅子上喊她。


“怎么了,如果很饿的话先自己拿点我今天带的点心吃。”她一边回话一边给鸡蛋娴熟地翻了个面。


“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张予曦撕开糕点盒子的包装袋,现在刘忻是背对着自己的,她好像能更加直率一点。


“能。过了这阵子我就忙完了,到时候欢迎你来找我,只要你别挂科就行,那我可没办法和你爸爸妈妈交代。”


“知道啦。” 


“面煮好了,可以吃了。”刘忻把一碗暖乎乎的面条端到餐桌上,“你吃吧,我不饿。”随后转身利索地把两个小锅放到水槽里,拧开了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声里,张予曦安静地埋着头吃面。人和人之间的熟悉感很微妙,在有些人面前连吃相都不会在意,比如现在正在洗碗的这个人。


“我有点想你了。”


刘忻洗筷子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瞬:“多大人了,还说这么幼稚的话。”


“认真的。”张予曦眨眨眼睛,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好像有人在刘忻的心上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小小地颤动了一下。


“好好好。张予曦……你是不是该回去了?”客厅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八点,张予曦的学校离这边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刘忻急忙催着张予曦回学校。


“走的时候,把门前柜上的那瓶维生素带上吧。”见张予曦已经走到玄关换下了拖鞋,刘忻从厨房里走过来嘱咐道。


“好,听你的。”张予曦把维生素放进包里,裹上了衣架上那条脱了线的围巾。


那是以前刘忻织的。刚上大学的时候刘忻兴致勃勃地说要在新年到来之前送张予曦一条围巾。在学校一有空就钻进厚被子里,把一朝一夕一针一线地织进围巾里。


最后刘忻的围巾还是迟到了一个星期,不过它陪伴着张予曦走过一年年放学回家的路,一个个冬季,一阵阵雪花,是脱了线还一直戴着的围巾。


有那么一个短短的刹那刘忻觉得,她好像拥有着被围巾包裹着的张予曦的所属权。她把深色地毯上的拖鞋重新放进鞋柜,之后坐在沙发上给张予曦发了消息——“到了学校记得报平安,还有,晚安”。


/05


张予曦还是很听她的话。后来在酒吧见到她的时候语气骄傲地说自己已经顺利度过了期末周,素描课的结课作业还被老师夸了。说完这些又到刘忻跟前问:“姐姐,你怎么不来学校看我?”


“听歌听歌。”刘忻半掩过脸回避这个问题。


她其实去过学校找张予曦。上次某个笨蛋把雨伞落在了家里,她拿上伞去了学校,有些陌生地看着来来往往年轻的面孔,忽然感觉自己染了色的短发还是有些过分扎眼。学生时代已经离她有些遥远,摇滚和乐队打下的烙印让她清晰可见地察觉到了年龄差留下的痕迹。


张予曦打着另一把伞从眼前掠过,赶着上晚课的女孩穿着简单的连衣裙和室友热切地交谈,随即像零落的风一样消失在眼前,刘忻撑开透明雨伞,滞后地怀想着张予曦经过时间打磨后更加出挑的模样。


潮天湿地,宇宙仅和她隔层伞面,像一种低沉的安慰。年轻女孩的生活总是变得悄无声息,并不会永远眷恋一把伞,或许也不会永远需要一个人。刘忻又想逃跑了,勇气这种东西,可能在她吻张予曦那天已经消耗殆尽了。


拨片落下,与弦低奏。音乐是刘忻的乌托邦,音乐是另一个她自己,把热烈、悲切和疯狂作为载体的自己。十七岁的刘忻的梦想是成为歌手,从前她只敢站在落幕后的空旷舞台,想象舞台下观众热烈的回响,但那终究只是她的想象,奇怪的是,她真的慢慢长出一对坚强的翅膀,真的有朝一日站上舞台放肆歌唱。


“以前的我和你们一样,觉得架子鼓在乐队中的存在感并不强,电吉他的旋律一出现就听不到架子鼓的声音了。”刘忻拿起鼓棒细细摩挲,“但是你们知道吗,鼓是乐队的心脏。”她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无比坚定,她望向人群,视线灼热:“存在就一定会有意义的,很重大的意义。”


刘忻难得坐在架子鼓面前,修长指节握住鼓棒,一起一落间便是醇厚密集的鼓点,她表情淡然,额发低垂,在重金属乐曲里敲出最适宜的节奏。


“送你的。”表演结束后张予曦故作神秘地攥紧拳头再缓慢伸开手指。


躺在张予曦手掌心的是一对耳钉。人是很奇怪的,总会因为某些东西,一瞬间对一个人产生别样的情感。张予曦示意刘忻转身,耳钉坠在左耳,在渐沉暗色里勾勒一瞬光弧,刘忻觉得认识的无数个春去秋来的缩影都落在上边,压在心底,像烟火稍纵即逝地滑落,又在乐章序曲里燃起盛放。


“乐队心脏就要配最闪的耳钉。”


“谁说的?”


“我说的。”百分之百张予曦的语气。


刘忻在繁杂灯光割出的锋利光影里撞见张予曦湿漉漉的眼神,透明潮湿,如见一场灿烂盛大的流光。她想她眼神里的情愫如同薛定谔的猫一般捉摸不透,但在灯光下是个带着点浪漫主义的真命题。


张予曦轻声说了句“好酷”后就落荒而逃,只留下笑得一脸不值钱的刘忻。


/06


放寒假的时候刘忻陪着张予曦一起回家。凌晨时分,北京的机场冷得很诚恳,张予曦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有点发抖,靴子踩在雪地里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刘忻把围巾摘下来一圈圈绕在张予曦的脖子上,说她还是个怕冷的小孩,张予曦“哦”了一声,不服气地拉长尾音,手却偷偷溜进了刘忻的口袋。


她们趁着大雪在家门前堆了个雪人。用以装饰的胡萝卜鼻子却怎么样都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张予曦试了好几次,最后只好接受了这个歪鼻子雪人。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兴致不高,刘忻说道:“我给你拍张照片吧。”


张予曦一下子又兴奋起来。刘忻安逸地看着她在雪人旁摆出各式各样的姿势,一边按下快门,一边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我的pose有什么问题吗?”张予曦气呼呼地抢过她手中的相机翻看照片,小声嘟囔着,“不是挺好看的嘛。”


刘忻没有回话,只是继续笑。她没好意思说她想到了一个摄影术语叫做“景深”,是说当看见取景框里的人笑的时候,感觉周围的世界都虚焦了,她没由来地想如果她的眼睛是一个相机,那么刚才一定经历了一次景深。


张予曦注视着刘忻微微颤抖的好看瞳孔里清晰倒映出的自己的轮廓,然后她也跟着笑了。


一起吃年夜饭的两家人煮了一锅热气腾腾的炖菜,张予曦盛了一大碗,和妈妈撒娇说还是家里的饭最好吃。刘忻打趣说那你还在北京长胖了五斤,气得张予曦不客气地夹走了刘忻碗里的一块糖醋排骨,家长们笑着说两个人真是越长大越幼稚了。


睡觉前张予曦抱着枕头可怜巴巴地来找刘忻:“姐姐,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为什么?”刘忻好整以暇地盯着张予曦,这个人总是在想做什么坏事的时候称呼她“姐姐”,浓密的睫毛一张一合,点燃她,熄灭她。


“我最近老是梦游,我怕半夜起来吓着大人。”


“你不怕吓着我?”


“你把门锁上不就行了。”


最后张予曦还是顺利地留在了刘忻的房间里,窝在床的左半边。她循着记忆找到一个又一个古旧又闷热的过去,翻看小时候的相册,还有刘忻高中时期写的歌。张予曦想,爱有时候就是一种偷窥癖,明明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是想看她童年哭泣的经历,想知道她少年时期疯狂的体验,想知道她曾经写过的歌词和旋律埋没着怎样的心事。


“我妈给我一只猫,特别可爱,我给她起了个名,叫霸天。”张予曦枕在枕头上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刘忻。


“怎么叫这个名?”


“这样就不会被欺负了。对了,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


“你愿不愿意做霸天的另一个妈妈?”张予曦坐起身来按住了刘忻的胳膊,“不要逃,我的意思是,刘忻,我喜欢你。”


“我们……我们……我们差了七岁……”刘忻怔住了,有些局促地找着借口。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们的性格爱好差异也很大,但是我会试着更加了解你的,我就是喜欢你而已,就算你没有接受我也没关系,我想让你知道这件事。”


张予曦不懂摇滚,但她愿意坐着听刘忻唱每一首歌,所谓的理解,或许不是进入刘忻的内心,看清她的灵魂,而是站在她身旁,猛烈地感知着差异,陪着她走过每一程。


刘忻想自己的心大概是一扇上锁的门,好比耳机里的音乐声,即便对自己而言,是包裹全身的震耳欲聋,旁人却仅仅只听得见,一缕泄露的小杂音。张予曦呢,就是那个早早地找了一大串钥匙,站在门口一把一把尝试的开锁人。遇上一个执拗的笨蛋,除了臣服真是别无选择。


她轻轻地吻了张予曦的额头,诚挚温柔得不像话。少年时代的美梦迟到了太久,每一刻都像延时镜头那样的缓慢与虚幻。


“我给你讲个冷笑话吧。”张予曦笑着把头枕在刘忻肩上,“从前有‘我爱你’和‘我不爱你’两个人,有一天‘我不爱你’走了,还剩下谁?”


“还剩下‘我爱你’。”


“我也爱你。刘忻,我终于听到你的答案了。”张予曦看着刘忻因为害羞而泛红的脸笑得更加恣意,扑进她的怀里听着她的笑声。有点傻傻的,于是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当初她讲冷笑话时刘忻不是在笑,而是在哭——刘忻以为那天就是她们的结束了。


但是姐姐,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以后。


刘忻牵引着张予曦的左手向内贴合,触感是隔着睡衣滚烫的肌肤和脉络下跳动不止的心脏:“这才是我的答案。”


张予曦突然有点想哭,泪水却迟迟未落:“我听见了。”


/07


奇遇不会独自到来,总有一只鸟先到来,总有征兆与迹象先行。


铁树开花,终将逢春。虽然迟到了许多年,但是只要是你,晚一点也没关系。



FIN.



凝渊

江湖故事(一)

人物ooc.1.5w字长文故事。

今日太受刺激,激情码字,自己造糖。

背景是大战结束之后。


        深夜,星斗大森林深处。一行人正紧紧围坐在一起。他们大多衣着朴素,每四人围成一圈,一共围了三个圈,三圈人以三角形散在一片空地上,拱卫中间一座大帐篷。这空地一看就是人为清理出来的,直径大概五十米,除了这一十二人和中间那座帐篷,便干干净净。空地之外遍地是茂密的植被,是典型的热带雨林,草深可到膝,参天大树拔地而起,这些大树根系发达,地表清晰可见覆满青苔的树根。各种树根横亘大地,彼此交错,早已分不...

人物ooc.1.5w字长文故事。

今日太受刺激,激情码字,自己造糖。

背景是大战结束之后。





        深夜,星斗大森林深处。一行人正紧紧围坐在一起。他们大多衣着朴素,每四人围成一圈,一共围了三个圈,三圈人以三角形散在一片空地上,拱卫中间一座大帐篷。这空地一看就是人为清理出来的,直径大概五十米,除了这一十二人和中间那座帐篷,便干干净净。空地之外遍地是茂密的植被,是典型的热带雨林,草深可到膝,参天大树拔地而起,这些大树根系发达,地表清晰可见覆满青苔的树根。各种树根横亘大地,彼此交错,早已分不清是哪棵树了。

        这里环境极为清幽,魂兽们大多昼出夜伏,当下四周悄无声息。一只猫头鹰落在一根枝干上,盯着那片空地的陌生生物,圆溜溜的眼睛在夜色中时而闪烁,发出“咕咕”的声音。

         “咕咚”正背对猫头鹰而坐的一名少年被吓的吞了下口水,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嘿嘿,小八,不是吧,一只猫头鹰就吓到你了?”坐在小八身边的男子将头伸了过来,“今儿个白天那么危险的时候你都没怕,怎么现在怕得不行了?”此话一出,周围又多出了几声闷笑。几声笑声一出,围绕在众人之间的紧绷气氛似乎缓和了一点。

         “不是的七哥,我就是觉得这里怪怪的。”小八不满众人嘲笑他,闷闷道出了心事。

          听到小八这样说,那被唤作七哥的人神色也紧绷了一瞬,又放松下来,“可不是么,这不是咱们也没办法了,也不是我们想闯入这里的,也是走投无路……”那人揺了揺头,“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保护好主人才是最重要的。”此话一落,又引来了周遭几声叹息,气氛一时又低落下来。

         原来这行人是星罗帝国某个大家族的护卫,此番出行星斗大森林是为了帮助家族里的一位嫡脉弟子获取魂环的。这位嫡脉弟子三十岁不到,刚刚突破了50级,可谓天资出众,极受族长重视,派出了家族里的大长老,实力魂力高达七十四级的魂圣,带领家族内六名魂帝,又另外聘了三名需要魂环晋级魂王的魂师,一起来猎杀魂兽。这被唤作七哥的人便是聘来的魂师之一,众人一般叫他老七。他所唤的小八,是他认的义子,虽然才十四岁,但属于治疗系武魂,魂力30级,已是相当可观。这次出任务,便是老七的私心,一是想着给小八找个合适的魂环,毕竟他们这种自由魂师,猎杀魂兽晋级还真不好组队,另一个也是想着带他来见见世面。只是想着今日这光景,老七默默垂了头,暗暗后悔不该带着小八走这一遭的,要是小八折在了星斗大森林……老七忙敲了敲自己的头,暗道这想法晦气,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又去逗小八:“你可别怕,咱们这么多人,实力也算出众,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出发找路。”小八闻言点了点头。

        这队人已在森林里寻觅已久,却总没遇见合适的魂兽,今天更是倒霉,由于误闯了一对五万年吊睛白额虎的巢穴,惊动了穴中的小崽子,被那对大虎直直追了一天,才险险脱离虎口,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的安全,就发现早已迷失了方向。当时天色昏暗,日暮西沉,已经不是可以找路的好时候了,万般无奈之下,带队的魂圣便命令就地宿营,等天亮再找路。

        这魂圣名为王择,此时正警惕得观察四周,“二长老,这里这么安静,应该没什么危险吧?”出声的是坐在他旁边的王译,正是本次任务保护的中心,年纪轻轻,端的是仪表堂堂。“哎~你还年轻,没来过这星斗大森林。按说,这星斗大森林是全大陆最大的魂兽森林,各种魂兽数不胜数,从来没听过有谁能探索过全部,可见其危险之处。我们进入森林这些时日,一路走来,无论白天夜晚,都遇见了各种魂兽,在这里却一只没看见,这说不通。”二长老揺了揺头。

        “长老说的是,”说话的是老七,队伍里的自由魂师也跟着那些家族子弟称王择为长老,“这都说,越往星斗大森林深处走,魂兽等级越高,数量越少。这厉害的魂兽都住在星斗大森林深处呢,像是白天我们在偏外围遇见的那五万年大虎,其实不常见。”

       二长老点了点头,看向老七,“你这小子倒有几分见识,我看你实力也不错,要不要加入我的家族?”又看了眼坐在他旁边的小八:“你儿子也一起来吧!”任何大家族都不会放过招揽强大魂师的机会的,其实二长老更看好这孩子,毕竟他年纪小,看起来天赋异禀,如果好好培养,以后绝对是家族的一大助力!

       “唉,谢谢长老了!不过我已经给小八想好了路,只怕至少最近五年,我们都是无法前往贵族了……”老七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能加入大家族,受家族供养,当然比他做自由魂师天天帮人猎杀魂兽谋生来的更好,但是小八……

        “哦?”二长老目光一闪,“不知兄台准备带小八何处高就?”

         “倒不是我去高就,您也知道小八岁数不大,我看他天赋确实不错,打算好了做完这一单生意就带他前往天斗帝国,看能不能让他进入史莱克学院上学。”老七性子憨厚,说起自己的义子来倒是红光满面。

        “史莱克学院!”十多人的魂师队伍有了些骚动。“原来如此。”二长老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眼中流露出几分了然之色“小八还小,合该进入学校正经学习。”老七暗舒了一口气,心想这二长老不愧于强者风范,没有在此事上为难于他。

         “老七,不是说小八的生父正是武魂殿中人吗?我可听说之前两大帝国与武魂殿一战,史莱克学院可是出了不少力!会不会影响小八入学……”队伍里有人插话道。

        既是猎杀魂兽组队,组队人员的情况彼此自然要多加了解,以免人心险恶,小八的情况老七一开始就告诉他们了。似是被人当众揭了伤疤,在众人的目光下,小八朝老七的方向靠了靠。他虽心性颇有些沉稳,到底是个孩子。

         老七摸了摸小八的头:“嘿!瞧这位兄台说的,我那兄弟在武魂殿也不是什么核心人物,早早就在战场上没了。两大帝国之前也发布了公告,武魂殿魂师,只要经过审查没作过恶,就来去自由!”

          说话那人自知失言,忙描补到,“可不是,老七,你别怪我这张嘴,刚才我对不住你”

          “没事没事,”老七摆了摆手,“其实我心里也有点发虚,怕人家学院不收。但是我一想,那么多武魂殿高层都没事,我家小八一个低级魂师的孩子,怕是没人关心。这史莱克学院不比那些贵族院校,对学生背景没有要求。又实在光芒太甚,我就打算带小八去碰碰运气。”

         众人连连点头,“皇家学院对于平民实在太难了,我们大家族又基本都有自己的族学。何况如今这斗罗大陆谁人不知史莱克的威名,能进去学习,前途就一片光明了!”

         “可不是!尤其是那史莱克七怪之名!冠绝当世啊!”

          “嚯!”说起这史莱克七怪,众人纷纷来了兴趣,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连那小八也竖起耳朵仔细听。

         就有那胆大的去问二长老,“长老,这史莱克七怪真的已经是封号斗罗了?那叫唐三的,真的……成神了?”尤其是这后半句,问的人满脸古怪,想必是难以置信的。此话一出,有些骚动的营地又安静下来,大家都憋着一股子气儿,等着二长老说话,连那王译,也紧紧盯住了他,看来是极为好奇。

          却见二长老闭目坐在那里,良久,才睁开眼睛,“史莱克七怪确实是封号斗罗了,与武魂殿一战,他们对上了武魂殿六大供奉都不落下风。何况,我们星罗帝国太子和太子妃正是史莱克七怪之二。老朽不才,所在家族与皇室也算有些关系,这是皇室确认过的消息。”王译也挺了挺胸膛“确实,这消息是没错的。”

         众人目光灼灼,“天哪!这可是大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封号斗罗了吧!”

         “可不是!这史莱克七怪中年纪最小的正是我们星罗帝国太子妃,幽冥斗罗朱竹清,九十三级敏攻系战封号斗罗,时年二十四岁!”气氛一时推向高潮。

          这时又听二长老开口:“至于那灵魂人物唐三……”众人一时齐齐闭嘴,静听下文。“这其实也不算什么秘辛,我只知道两大帝国都明确唐三已百级成神,承了海神神位。”二长老也没继续卖关子。

          这下可算是炸开了锅,“我听说过,那嘉陵关一战,海神力克双神,一战成名天下皆知啊!”

          “这可是神!斗罗大陆万年以来这是第一人吧?原来魂师是真的可以成神的么?”听闻此言,二长老一时也有些失神,这可是神级实力……是所有魂师以前想都没想过的层次,如今真的想有人达到了。

          “说起来,这唐三都已成神,可谓是天下无敌手了,不会也要和武魂殿一样,来个统一两大帝国吧?”

           “应当不会,这两大帝国历史千万年,又哪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两大帝国平民都对各自的国家习惯了,若是强行统一,只怕一旦外力消失,就成一团散沙。到时天下大乱,平民可就惨了!”

         听众人如此言之凿凿,老七和小八坐得更近了些,心有戚戚,他们这种自由魂师,一来没有大家族大势力庇佑,二来自己实力也不是多么出色,一旦爆发战争,他们可就是在平民之后的替死鬼,之前小八的父亲便是被武魂殿强征去了战场,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瞧见了老七与小八的样子,二长老眼中浮现出一抹暖色,“不必惊慌,这战争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起来的。”

         见众人又来盯他的脸,二长老便继续道:“唐三仅保留了帝国给的爵位,担了个虚名。毕竟他还是唐门宗主,又是昊天宗嫡脉中人,平时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听说也只有宗门长老可以联系到他。何况……”

        “何况什么?”

         见众人越发好奇,二长老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有些促狭道“何况我听说他新婚不久,如今怕正是蜜里调油的好日子,没几个人晓得他在什么地方。”

          “哈哈哈哈哈……”众人顿时哄笑。

        二长老把脸皮紧了紧,正色道,“如今天斗、 星罗都与史莱克七怪关系匪浅。排行老大的戴沐白和最小的朱竹清是我们星罗帝国皇室中人,更是权力的核心所在。排行第二的奥斯卡因那排行第六的宁荣荣的关系算是七宝琉璃宗的人。排行第三的正是海神唐三,他背景倒是复杂,是昊天宗人可又成立了自己的宗门唐门,可想而知与昊天宗的关系不怎么深厚。排行第五的小舞是个平民女子,与天斗星罗都无一丝一毫的关系,但却是唐三的妻子。排行第六的马红俊是史莱克学院院长的亲传弟子,他的妻子是唐门长老的孙女白沉香。”

        各大家族对于政治的敏感性程度颇高,强者虽不关心政治,但是强者也都是暗自比肩强者的,自然多有了解,既是榜样,也是以免日后哪天不长眼有冒犯到人的时候,“可见,只要史莱克七怪在一天,这战争就打不起来,相反,我猜想,至少未来几十年都会是两大帝国间最和平的时候,至于几十年甚至几百几千年后……那也不是我等能操心的了……”

         “二长老说的是。”众人应道。

         “说起来,听说这小舞可真是撞了大运,虽是个平民女子,但与那唐三青梅竹马,相伴多年,这才力压群芳,一举收了唐三。啧啧,这该是怎样的运道?”出声的是王译,他作为大家族子弟,平时里也没少听别人的消息。

        “这可真是一出活生生的麻雀变凤凰呀!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听说那唐三可是个狠人!竟然把他也拿下了……”

          见有人应,王译也来了劲儿,“可不是?要我说啊,也怕就是那两人的情分罢了。你想想,咱们就是养个什么阿猫阿狗的,日子长了也有感情,何况是个女子!听说那小舞武魂是只柔骨魅兔,听这名字就知道定是个娇滴滴的女子,又听闻她与唐三相伴十多年,真让她嫁成了唐三也不是不可能嘛。”

       “就是就是,一个平民女子,背后又没有宁荣荣和朱竹清那样的家族底蕴,能有多厉害”

        “嗨,要我看这日子还长着呢,这唐三可是成了神,她都敢嫁,也不怕以后落得个不好的下场!”

         “主人这话怎么说?”除了二长老王择之外,众人称呼本次的保护任务王译为主人。

          那王译神态越来越放松,隐隐透出轻浮之色,“虽然没见过,但是神级实力想必能让人拥有更长的寿命,唐三是神级强者,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怎会吊在一棵树上受苦。你我都是男人,这男人么,不都有那些什么通病!我看啊,这红颜迟早要成枯骨!那唐三可不是能轻易降得住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的是啊!可惜我们实力不够,不然也定要享享齐人之福!”一群人哄然笑开。

          “这也未必吧!人家能嫁给一位神级强者,可见必有卓越之处。说不定人家夫妻感情甚笃,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小八喃喃出声。一旁的老七迅速捂住他的嘴巴,陪笑道,“小儿稚言,小儿稚言,各位莫怪。”

         见众人将目光移开,不再看他们父子俩,老七才收回手,暗自叹息,这里的人实力都在他们之上,若是唱反调惹怒了他们就不妙了。小八抬头看到了七哥脸上的紧张之色,自知冲动,吐了吐舌头,径自低头不说话了。

        众人却不想略过这话题。毕竟这史莱克七怪之中,可就这一名平民女子,另外两位女子皆是出自大家族大贵族,他们这些自封的大家族到七宝琉璃宗和皇室可还早着在。众人都自动忽略了七怪中另一位平民男子奥斯卡,毕竟人家可是封号斗罗级别的强者,更是大陆第一位食物系封号斗罗!合该娶到出身高贵的女性!故而,众人都选择将话题胶着在小舞身上。毕竟七怪中另外两位女子受贵族地位的影响,早就在贵族中芳名远扬,仅这一位,一直以来皆是神神秘秘,没什么信息透到外界来,又嫁了个世间最强的人,便更吸引众人的好奇心。可惜在场众人仅有王译算是够格打听些消息,二长老当然可以探听更多,但是他是一名强大的魂师,平日里都沉迷修炼,哪有那功夫去探听一位女子传闻,他只要知晓那女子有些个什么特征就就可以了!所以八卦这事儿还得靠王译来,二长老说对唐三的事情不关心那也是不可能的,故而也没有阻止王译。

       那王译清了清嗓子,“我也只是听说,那女子来的实在突兀。似乎家人都死绝了,连个正经的姓氏都没有。只是运气好,年幼时便遇见了唐三,相伴左右,是青梅竹马。”

       “那她实力如何?”

       “这个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一名封号斗罗,毕竟声名实在不显,名声远没有宁荣荣和朱竹清来的出众。”

        众人连连点头,“想必是受了史莱克七怪的名号影响了,也算是抬高了身价。”众人调笑。

        “哼”二长老似乎是攒了些怒气,语气有些不快,“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封号斗罗是一件运气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更何况,封号斗罗级别,可没有哪个是弱的,我若是遇见他们便就是被随手捏死的命,到你们口中怎么就如此轻轻松松了,以后出门在外莫要报我名号,省得拖累!”

       二长老作为队伍里实力最强的人,此言一出当即全场寂静,之前七嘴八舌的人也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话,好似被掐住了脖子的鹌鹑,一个两个又把头缩了回去。

       只那王译略略惊讶,开口缓和,“长老何必如此担忧,这又没有别人,我们也仅是私下说道,出了大森林,谁敢开封号斗罗的玩笑!”

         “是呀是呀,长老,我们就是图一时之快……”众人连连点头,他们不过是觉得开开玩笑,图个乐罢了!

        二长老揺了揺头,叹息一声。想着回去后定要报请族长,这王译空有一身实力却性情浮躁,实在不堪大用。已然要进阶魂王了,却对魂师修炼一途如此轻松,想来是难有大成就了,便自顾自修炼,不再理众人。

        众人见长老如此作态,不敢再放肆,你看我我看你皆是闭了嘴。王译敏感得觉得自己惹怒了长老,此时却又不敢再开口,只好默默坐在一旁,闲来环顾四周,眼睛一转一顾之间,便对上了右侧树林间几只泛着蓝光的小眼睛,心下疑惑,正要细看那是什么,一团东西便抛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还未等王译喊叫完毕,一旁的二长老已然暴起!第一时间施展出武魂真身,一只泛着金光的天狼附体,将那团东西挡住,一时只觉得那东西极坚韧,触手间还摸到一手滑腻,极为难缠。其余众人忙围成一团,放出自己的武魂,将王译和小八二人围在中心保护。

        随着有东西穿过树林的声音响起,对方显然不想隐藏自己了。众人看见了一只丑陋的大蜘蛛,蛛腿伸展开来,直径竟达十米,竟是一只地穴魔蛛,看它的修为似乎已达到了七万年,自己竟然不知道它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二长老暗暗心惊,若只是他自己一人尚可逃脱,可如今还有人要保护……想要逃离便是难上加难!

        正要出声让族人护着王译先走,自己留下挡住这只魂兽,便听到王译倒吸了一口凉气,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可以逃离的几个方向,除了天空,密林的树与树之间皆被张了蛛网。二长老面如死灰,想必这只地穴魔蛛早已做好了准备,才现身让人看见,此时便是它猎食的时候了!

       老七更是后悔不迭!悄悄把小八往身后藏了藏,以防不测,小八紧贴在老七背部,二人均是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两方对峙,那地穴魔蛛终于不再等待,蛛腿在地上一个对折,庞大的身体向空中弹起,跳了过来,几番吐纳,便网住了一个护卫,将他拖了过去。那护卫求救的声音还未喊全,便没了生息,众人眼睁睁看着那地穴魔蛛将护卫身体吞没,心知怕是要命绝于此时此地了。

        二长老一个腾空,扑过去抵挡地穴魔蛛剩下的攻势,“没办法了,拼了还有一线生机!”几名魂师在死亡面前都爆发出了巨大的潜力,一时间树林间魂环亮起,光华闪烁。那地穴魔蛛似乎极为不屑,发出桀桀怪笑。一张大网又罩了过来,瞄准的正是那王译!

        此时那王译只觉得肝胆俱裂,眼看自己身前没有护卫护佑,就顺手从自己身后拽过了人狠狠向前掷去,正好替他抵挡了那张大网。

        “小八!”老七的惨叫声响起!忙一个猛子向那大网的方向扑过去,可是速度哪里能及,眼看着小八即将被拽入魔珠腹内,老七更是爆发出全部的力量。

        正抵挡地穴魔蛛蛛刺的二长老看到这一幕,心中又是庆幸又是叹息,庆幸的是本家弟子没有出事,又叹息小八一个多好的苗子,如今被拖走。即便没有被吃掉,这蛛网上附着的毒就够要他的命了。

       “可惜了,”但二长老也仅仅是可惜罢了。

        老七怎么也赶不上被蛛网拖走的小八,目眦欲裂。这孩子是他义兄托付给自己的,当年义兄被武魂殿强征去战场,出发前找到自己,说自己这一去定要很久回不来,自己的小八天资确实出众,但是仅是辅助系魂师,实在难以自保,故而前来托付他照看,又说如果自己回不来了,想厚着脸皮请他收小八为义子,不要多么上心,只要能略略看顾,保住性命就心满意足了。

         他那义兄平日里很少求人,早年更是于他有救命之恩,他自然满口答应。后来义兄果真没回得来,他伤心之下收了小八为义子,这孩子虽沉默寡言,但性子却是一等一的好,天赋又强劲,他实在喜欢,便一直当做亲子看待。可他如今竟将小八陷入绝境,不说义兄,要是小八出了事,他又有什么脸面活下去!他还没有送小八进史莱克学院学习呀!

       老七已然想扑过去随小八一起死。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被蛛网飞速拖行的小八,竟连同蛛网一起停滞在了半空中,老七似乎看到了希望,没注意到其他,只顾着扑上去拽住小八。但别人却都瞧见了,只见那蛛网被几株蓝金色的草缠绕,草上光华闪烁,明丽异常,其间似是泛着金光,再仔细一看,那草是从地面上突起的,通体金灿,映照出不远处地穴魔蛛身上噗呲噗呲滴落的毒液。

        众人大吃一惊,他们可从未见到这里有这等奇异植物,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能说出那是什么。

        “噗呲”一道粉红色光芒化作一道利刃划过,轻易将那包裹小八的蛛网砍成两半,此时老七正要扑倒跟前,见状也来不及起疑,只管抱了小八向地面落去。只见小八脸颊泛紫,身上多见紫色勒痕,心中一时心疼,一时痛恨那王译狠毒,竟让小八替他受死,一时又暗恨自己无能,为了谋生接了这队伍的任务就算了,还把小八带了过来!

       此时众人早已不关心老七小八二人了,原来刚才拉住小八的奇异植物也随着小八落到了地上,然后光芒一闪竟不见了!面对危险的众人尚且分了些神就没有多想,只有二长老,他的实力最高,自然也看见发生了什么。刚才那奇异植物分明就是满地的蓝银草变的!

        二长老已然掩盖不了自己的震惊,心里暗忖难道这里的蓝银草也是高等级魂兽?可为何又救下小八?只是如今更麻烦的是地穴魔蛛,那魔蛛已被众人的攻击彻底激怒了。

        那地穴魔蛛腾空而起,就要向离他最近的老七和小八冲去。老七正忙着给小八喂解毒的药丸,哪里腾得出手带小八躲避。其余众人也没有上来解救的意思,正忙着各自恢复魂力,以备待会拼杀,仅二长老闭了闭眼,不愿面对将要发生的事。

        “无敌金身。”可众人没有等到老七的惨叫,却听到了一声清甜空灵的声音,顿时看了过去。只见老七面前挡了位金光璀璨的人,那金光也不知是什么技能,竟然硬挡住了地穴魔蛛的蛛腿而没有被穿透,随着金光渐退,那光影中的人又抬了抬手臂,轻叱一声,“退!”顿时那地穴魔蛛被推了个倒仰,往后直直飞了数十米,被自己之前张的一张网接住,撞在地上。众人这才看清楚那是何人,一时间纷纷瞪大了眼睛。

        来人一袭粉白长裙,乌黑亮丽的头发梳成一拢蝎子辫垂在脑后,身材修长,正落在一根树枝上面向他们而立,乌云散去,月光露了出来,照亮了来人的一张脸,好一位明艳少女!众人一时滞住了呼吸,在这样的情形下,这少女刚才又是如此神勇,他们一时分不清这是天上的仙子还是星斗大森林里的精灵,一时呐呐无言。

       “求求这位前辈!救命之恩,他日必定衔环结草相报,只是现如今能否还请前辈看看这孩子,他中了魔蛛的毒!”老七跪在地上,直朝那位少女磕头。一时之间那少女满脸古怪之色,为她绝世的容颜更添了几分古灵精怪。看不得老七那样,少女忙道,“你快起来吧……”便准备跳下树枝去查看小八。正在此时身后的地穴魔蛛将自己的身子翻过来了,一路迅速扑了过来。少女来不及下树,一个回转便是一脚踹上了刺来的蛛腿,避开地穴魔蛛的一击,再一个瞬移来到了树下,丢下一句,“哥,那孩子就交给你了。”便向地穴魔蛛冲了过去。

       “嗯,你可要小心点”声音低醇悦耳,却难掩担忧。

        此时众人才发现,那树枝下竟还立着一位男子,长发披肩,一身简易长袍衬得他身形修长,再看容貌更是面若冠玉,仅仅站在那里便好似成了周围的中心。可在那男子应声之前,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那里有其他人的存在。尤其是二长老,已是冷汗涔涔,只因他完全看不透面前这年轻男子的修为。二长老只觉得此人周身毫无魂力波动,就像个普通人,可二长老又深知普通人哪里能面对七万年魂兽面不改色,心道这必然是自己不可招惹的存在,又不晓得如何称呼对方,只得弯了弯腰,行了礼“见过前辈。”面色尊敬,不敢僭越。

        那年轻人正是唐~正值新婚蜜里调油~三,而那少女便是小~平平无奇麻雀变凤凰~舞了。        唐三几步走到小八身边,蹲下身去查看小八脉搏。老七已经让出了自己的位置,看二长老的样子,他便知道这人该是个有大本事的,说不定能救小八。待听到那人说有救时,老七简直若回光返照了,一身虚汗暂且不提,倒是心神大大松了口气,心里暗道小八是个有福气的,竟能遇上能人。忙对唐三道,“还请前辈救救小八,有什么要求,我豁出命也要为前辈办到!”

        “无妨,遇见既是缘分,也是这孩子命不该绝,我仅是举手之劳罢了。”唐三从如意百宝囊里取了片龙芝叶放入小八口中,又以魂力在小八两手手腕处各割一刀,以魂力将小八体内四散的毒素逼出,顺着鲜血从伤口处淌了出来。待毒素解得差不多,右手轻挥,那伤口便又完好如初。如此神乎其技,让近处的老七大为吃惊,他自诩走南闯北见过世面,却也没听说过谁人有这番能耐,看对方没有显露武魂,他正思索着是不是治疗系魂师。“好了,接下来仔细修养便是”老七回过神,看到小八面色除了苍白并无不妥,连连道谢“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唐三也未应,站起身来,轻轻跨出一步,便从原地消失了,二长老又是一番瞠目结舌不提。刚才仅有二长老注意了这位年轻人,其余人都看向了那只地穴魔蛛的方向,原因无他,实在是太惨烈了。

        小舞正面迎向地穴魔蛛时,又一个闪现,突然在魔蛛面前消失了,再出现就是在魔蛛下腹的眼睛处。

       “第二魂技,腰攻!”地穴魔蛛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踹向了空中,直觉危险,几只蛛腿迅速并拢,以抵挡小舞的攻击。

        “轰”又是一阵眩晕,地穴魔蛛刚刚聚拢的蛛腿又四散开来,再次被小舞踹了一脚。如今小舞魂力高达九十六级,每一脚都带着眩晕的效果。连踹八脚之后,小舞在空中一个后空翻,直接从高空一脚劈下,登时一串粉色光圈出现,那是小舞溢出的魂力,地穴魔蛛便在这一击之中轰然落地,将地面砸出了个大坑。

        于此同时,那蓝金色的蓝银草又出现了,疯狂生长蔓延,竟直接将那魔蛛连同蛛腿一起捆成一团,那魔蛛知道自己今日是倒了霉,不敢再动,仅那几只小眼睛心冷冷得转了转,却又对上了唐三的眼睛,本能顿时让它的目光露出了窃意,不敢再乱盯。

       小舞一个俯冲,落在地上,蝎子辫随风环绕着她的身体轻轻摇摆。唐三俯下身,替她整理略有些乱的裙角,便听小舞在他耳边轻声道,“哥,我刚才打的好爽,这里果然就是蜘蛛欠教训!”

       “我们小舞姐可是星斗大森林的大姐大,谁都能教训的。”唐三轻轻一笑,“放心吧,那孩子也没事了。”

       小舞点点头,“那咱们也准备走吧,今晚出来玩了好久了,我想睡觉。”虽然已是封号斗罗,唐三更已成神,但二人依然很乐衷过一日三餐两觉的正常生活。尤其是刚刚新婚不久,还正是腻腻歪歪的好时候,唐三暗想那群人有句话说的倒是对,如今自己过的可不正是蜜里调油的好日子么,可是,也仅有这句话说对了罢了。想到一些事情,唐三沉了脸。

        小舞只奇怪他怎么突然脸色不好了,却见刚才那群人都走了过来。二长老率众人前来道谢,唐三却没有变态。小舞心中更奇怪了,只好道“也就是刚才路过,举手之劳而已。你们实力不够,想来也是意外进入这里,还是快快离开这里吧,下次就不会这么好运了。”众人连连称是,一个个都暗自好奇盯着俩人瞧,仅二长老细细盯了会俩人,脸色连变。

        “不知恩人姓名?我们是星罗帝国王氏族人,可否告知恩人姓名,他日定当上门道谢。”王译上前,深施一礼。

          “不必。”小舞避开,“夜已深了,诸位还是好好修炼,早些离去吧!”

         王译心中有些失望,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少女,自然想博得些好感。小舞身后的唐三黑了脸,这人虽言语正常,眼神却轻浮,真当他这人是死的不成。

         当下轻迈一步,站到小舞身边与她并肩,凝神向王译看去,王译顿时觉得压力四面八方而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正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动不了,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而现场除了王译本人谁都没有发现异样,这下王译明白自己怕是踢到铁板了。

         除此之外,仅有小舞好像察觉了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只柔柔看了唐三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一本正经的脸,小舞暗笑唐三可真会糊弄人。等小舞移开目光,唐三的耳朵早已红透,只差一会就要蔓延整张脸了,没办法,面对小舞,他的定力总是不够用的。

        小舞向唐三点了点头,唐三便收了捆住地穴魔蛛的蓝银草。那魔蛛一经解放,便迅速钻入地中不见了。二长老见此吃了一惊,虽说那魂兽既是那少女抓的,怎么处置都是他们的事,即便不能吸收魂环,但是七万年魂兽是很可能产出魂骨的呀!那可是极品,怎么就轻轻放过了……诱惑在前实在难以抵抗,二长老便问了出来。

        小舞闻言肃了脸,“我看你们之中也没人有能力吸收它的魂环,我也不需要,魂兽尤其是万年以上魂兽本就成长不易,今晚也是你们擅闯了它的领地在先。我将它赶跑了也就够了,何必滥杀?”

        “可那魔蛛逃了伤了别人怎么办?”人群中又有一声传出。二长老顿时皱了眉,想着今日这些人怎么话都那么多,这下怕是要惹恼对方了。

       果然,小舞脸色更为严肃,“能进到这里的都是猎杀魂兽的魂师,既然来了,想必都是自负实力,那当然也要自负风险了。一般人尤其是平民,连星斗大森林的外围都极少进来,魂兽平日里不出森林,又怎会伤无辜之人!”态度可谓斩钉截铁,二长老忙向二人陪不是,刚才出声的那人也忙缩进了人群之中再不露面了。

        唐三见状,便准备带小舞离开,他实在不想再和无关紧要之人浪费时间,再就这个话题和他们纠缠下去,只会让小舞多点伤心事罢了。

         便对二长老道“事已结束,我们就离开了。”又见小舞的目光穿过人群看向那边抱着孩子的老七,目光中带着些迷惘,心头一痛,知道她怕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一时也有些难受。继续对二长老说,“你们队里的那两人,中了毒的那个孩子。”他指向老七和老八,“今晚就和我们走吧,那孩子中了毒,短期内还是多休养,少移动的好。”

        二长老哪里敢推辞,可那老七到底不是家族中人,因此只看向老七。老七正想着如何给恩公报恩,当下便痛快应下。暗想这是何等的好事,自己正担心小八身体,又怕回去和这些人一队,那狠毒的心肠让人防不胜防。这些人与恩公之间做个选择,傻子才会选错!

        二长老上前对老八道,“老七,今晚的事是我们王家对你不住,你这次做任务的前我三倍给我,当做是给小八的赔偿,他受惊了。”

        老七看着二长老那张脸,一路颇受他照顾,虽他冷眼旁观,到底没有撕破脸,“长老,不用那么多了,我此番跟恩公离开,接下的任务就完成不了了。这钱我就不收了。”

        二长老叹息,心知今天这事全是彻底伤了两人情分了,只继续道“老七,你可以不收。只是你不还想送小八去史莱克学院上学么?这以后各种费用要花费的甚多,你就收下吧,就当为了小八。我看这孩子天赋异禀,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日后必定是要光宗耀祖的!你可不能为了钱财耽误他,这钱你不收我也过意不去,是小八替人受罪了。”二长老没有指名道姓,老七却也知道他说的谁。老七本不想收这钱,但是为了小八的以后,还有恩公的恩情……思忖再三,老七到底收下了。

        唐三见他们处理好事情,便牵过小舞的手,长袍一挥,连同老七小八一起不见了。

        众人哗然,连王译骤然瘫坐在地都没有注意。二长老的眼眸更是深了又深,心中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又暗暗叹息也不知道这老七小八是个什么运道,竟能让他们有这番奇遇。二长老可不单单觉得那二人只是带走小八这么简单,想必是合上眼缘了,最次,能在那样的人物身边待上几天,也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唉,一方面哀叹自己时运不济,一方面催促众人抓紧修炼准备明日一早出发返回。

         此时被二长老嫉妒合人眼缘,有了大造化的老七正身处一条小溪边,抱着怀中的小八愣愣出神。他当时只觉得眼前一阵蓝光闪过,然后有风,再一睁眼就身在此地了,别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他连自己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正惊疑不定时,脑海中有声音传来,“此处适合养伤,那木屋适合居住,一切用度皆有。平时取食可在水中,也可在旁边田地,那里我和妻子种了些家常蔬菜。等孩子恢复好,我就送你们回去。这里很安全,可安心修炼。”

        正是那年轻男子的声音!老七大为拜服,心知今天是遇见不得了的人了,忙又对空道了几声感谢,才环顾四周,果然见到那里有个小木屋,木屋里一切用度都有,忙把小八搬进去安置好。这里暂且不提。

         再说唐三那边,将小舞抱回了两人居住的小屋。小屋建在湖中心挺立的榕树上,这榕树极大,根系发达,枝干上又生树根垂到地面,垂到水中,连着树顶繁茂的树冠,形成了一座绿油油的小岛。唐三当初别出心裁,依树而建,在这榕树上建了座树屋,直把小舞看大了眼,对唐三道,“都说人类最聪明,果然不假!我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想到可以这样建房子!”

        那时唐三正仔细为一块木头塑形,小心避开小舞,将木头摆正便敲打起来,“现在可不是有我呐?哥来带你过不一样的生活!”

        引来小舞捂着脸偷笑,笑着笑着又来勾唐三的脖子,勾着勾着两人就蜜蜜亲到了一起。等到唐三终于亲够了,将小舞放开时,那用来塑形的木头早就歪了。

         正待小舞要看他笑话时,唐三双手轻轻一抚,便又恢复了原状,直把小舞看鼓了脸。唐三探过头去,“怎么,还想看哥哥出丑呐?”小舞转过脸不去看他,唐三便也换了个方向凑过去,在她耳边轻语,“想让哥哥出丑还不容易,小舞在床上多使点劲儿可不就行了?”

       此话一出,小舞顿时脚底都冒起了烟,气得伸出手去掐他,可是从肩膀掐到手臂甚至腰肢,只觉得哪里都硬邦邦,哪里都掐不动,比起教训更像是调情!小舞住了手,觉得自己快被气成河豚,只听见唐三在一旁闷闷得笑,心里一个又一个坏主意转了出来,当晚就在床上把唐三整治得可怜兮兮(至少小舞是这么认为的)。

        如今看着眼前这木屋,小舞咯咯笑了起来。看见她的笑颜,正担心小舞思恋母亲的唐三也舒了一口气,“想到什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我想到那晚我将你整治得求饶的样子了,哼~那样子的海神大人可不常见。”小舞昂了昂小巧的下巴,将白皙的脖子显了显。

         唐三看得眼神深深,“巧了,我也在想这事儿。”

         小舞神色有些戒备,“怎么?你还想报复不成?”

          “不敢不敢,”唐三刮了刮小舞的鼻子“还请夫人今晚收下留情。”

          伸手揽住小舞的纤腰,带她朝卧室走去。丝毫不觉危险将至的小舞正娇俏着脸,正经道,“得叫我小舞姐我才饶你!”

         “好,好,”唐三已经在动手脱小舞的衣服了,“小舞姐,今晚能不能可怜可怜我,手下留情饶我一饶?”

         小舞正要点头答应,才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和唐三滚到床上去了,嗯?小舞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可是她一时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

          第二天,太阳虽然已经升到高空,但是屋里却不怎么透光。唐三怀里抱着正睡得香甜的小舞,静静看她。少女小小窝在自己怀里,胳膊缠在自己的脖子上,若是换了别人可能会觉得窒息,唐三倒是不会。一来他完全可以不用呼吸,二来他简直爱极了和小舞紧密相贴的滋味。若是小舞的腿也别缠他就好了……可是不缠他又舍不得……还是缠着吧……就是太煎熬了……几番纠结之下,唐三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又不想打扰小舞安眠,她昨晚确实被自己折腾得有些厉害。

        “现在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唐三这样想着,封闭了自己的触感,将小舞往怀里更搂紧了些,顿了会儿觉得不够,又将自己的腿也缠得更紧了些。

          唐三抱着小舞环顾卧室,这里的一砖一石一木都是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尤其是两人身下睡的这张床,唐三更是花了十二万分的心思。

         知道小舞容易害羞,还怕冷,甚至有些缺乏安全感,他便借鉴了前世宫廷的拔步床设计,再加以改造,完工后整张床便占满了卧室的三分之一。

        拔步床整体是木制,唐三选了最为上等的木材,加以镂空花纹制成了所有围杆,又设了两重帘,自第一重帘开始便朝内铺设了一层厚厚的地毯,一直铺到两重帘处,两重帘掀开便是他们的床了。

        做这床时唐三也存了些心思,之前听戴老大说过,床的质量一定要好,尤其他们魂师,不然情到浓时不仅女孩子害羞尴尬,影响情调,更容易塌床!

        唐三自己无所谓,吓到小舞就不好了,于是亲自做了张质量极好的大床出来,他自己试过,五十级魂师全力一击也劈不开这床,算是比较满意。又在上面铺了几层厚厚的绒毯,再铺上日常睡的床单。后来每次与小舞在床上时,他都骄傲于自己这床做的好,一点响动都没有,小舞也没有说过她被硌着了,可见舒适度也是够的。

        其实……这床还有些其他用处。唐三红了脸,当初床快要完工时,戴老大和奥斯卡在一旁不停逼叨,说是要给他搞婚前培训。他便一边听课一边做床,听到戴老大说可以用些道具时,他便不自觉得加了几处暗格;听到奥斯卡说女孩子要求无常,一会子要亮灯一会子要黑灯时,他便又在床的凹槽处细细铺设了灯管……

        等到床全部完工时,唐三心里清楚,这是一张表面正经实则不太正经的床,当时便觉得腿好像有些痛。如今小舞还没有发现这床有什么,只觉得睡着舒服,唐三想着估摸着还要好久小舞才会发现,他这两条腿就能保几日就几日吧!

        太阳升到了高空,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唐三闭了闭眼,精神力感知了下外界。如今他的精神力轻易能够横扫整片星斗大森林,昨晚他原本是陪小舞出去捉萤火虫的,虽然距离那群人有些距离,但是他们的谈话轻轻松松落入了他的耳中。当时小舞正在溪边看流萤,没有发现后面的唐三脸色已经冷得不能再冷了。虽然后来小舞去救了他们,但是这可不代表他唐三就要轻轻放过,尤其他们说的那些话,刺耳极了!

        此时唐三已经看到了那行人,大概刚刚给那王译取完第五魂环。唐三算算时间,正正好,嘴角冷冷得勾起,放了一丝精神力出去,便不再管,只专心抱着小舞。他知道小舞快要醒来了,让她睡到现在,可想而知昨晚他是有多闹腾,如今还是早做打算,想着怎么才能使小舞不那么生气。

        唐三这头正盘算着待会如何认错,那一头二长老正欣慰得看着王译的第五魂技。点了点头,这一趟星斗大森林虽然波折频生,但是终归有了不错的收获。看到王译已恢复正常,另两名魂王也获得魂环进阶了,便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离开吧!”众人应诺,一行人飞速返回。

       走着走着,二长老便觉不对,地上的蓝银草实在太茂盛了,每看到这蓝银草,他就总想到昨晚那个男人。如果他猜的不错,他应当就是海神唐三了!

        二长老想起早先与族长的密谈,那唐三其实极为年轻,不过二十五岁,一头蓝色长发,模样极为清俊,一看便知道是人中龙凤。若实在拿不准,就看他附近是否有一名梳着蝎子辫的美丽女子,那是他的妻子九十六级强攻系柔骨斗罗小舞,这二人几乎形影不离。若是看到这样的配对,对方又实力难测的话,必是海神夫妇无疑。

        二长老不禁回忆起昨晚那青年男女的模样,果然是一对璧人。全场虽是女子主攻击,那青年却始终以保护的姿态站在她左右,看似没有出手,可但凡出手便是一招制敌,可见他心中对妻子的看重。想起后来青年看那女子的缱绻眼神,又想起之前族中子弟对柔骨斗罗的笑谈,二长老只觉得头开始疼了。

         还未等二长老想好对策,王译的惊叫声便传来,二长老自己也发觉了不妥之处,这遍地的蓝银草突然极速长高,或缠或绑阻碍他们前进的脚步,更有甚者突然暴起,直把他们摔了个大跟头。

        “这草是疯了吗?!”众人惊叫声迭起,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若是停下,那蓝银草便直接缠绕到脖子处,甚至划破他们的衣服开始放毒,只能不停向前跑去,跑几步就要跌一个跟头,几次下来,连二长老身上都带了些草叶。众人并非不想凝聚魂力跳跃行走,只是这空气中似乎有什么能量封印住了他们的魂力,使得他们只能用魂力防身,别无他用。

         二长老仔细观察一番,发现跑得最狼狈、叫得最凄厉的果然都是昨晚开过海神妻子玩笑的人,其中又以王译最惨,衣服下摆早已被蓝银草划得道道条条。而反观自己这边,虽是忙乱,却也能应对,他可不会自恃是实力强,很明显是那海神放了水。

         这可怕的精神力和控制力!这便是神级强者的力量吗?可惜自己是永远无法达到那个境界了!估摸着再给他几辈子都不可能,二长老苦笑着揺了揺头。却忽然心中一动,他果然没有感觉错,那蓝银草每抽到自己一次,自己的魂力都被拍散一次,再次凝聚时,便觉比之前深厚几分,之前不觉得,被抽的次数多了,感觉便明显多了。

        二长老心中大喜,看了看别人依然哭爹喊娘的样子,突然想起昨夜自己呵斥王译的话,现在想来,怕是都被海神听见了,今日他这番行径确实是在谢他对柔骨斗罗的维护。

        二长老心中唏嘘不已,却也顾不得其他,这机遇可遇不可求啊!于是细细感受着那蓝银草,先抓紧时间修炼,反正看样子王译和族人也是死不了的,等回了家族,再把他们关起来教育!正经修炼不做,做什么八卦的嘴碎之人!

        众人便在森林里被抽赶着跑了整整六个时辰,其间自有人撑不住,却总有一股力量帮他恢复魂力,还未等那人回过气,便又是一顿抽打。    二长老修炼之余看了下路,确认是出森林的方向无疑,就更放心了,沉迷修炼无法自拔。

         直到离森林边缘渐进,一根蓝银草化身为巨大的藤蔓,“刷!”一群人包括二长老便直接被抽出了森林,二长老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再回过神便是在森林边缘外的人类活动区了。

        离开了修炼状态的二长老回味良久,只觉得有许多新的理解和收获,查看了一下周围昏倒的众人,心中冷哼,也是好运道,否则他们哪还有活着出来的机会!当着别人的面编排人家妻子,要是个没感情的就算了,这偏偏是个被捧在心尖疼爱的,被人丈夫整治成这样也是活该!

         二长老又向星斗大森林核心区拜了三拜,谢前辈助自己提升实力,并立下誓言回家族后定要好好管教族人,以免日后还有那不长眼的酿成大祸……便欢天喜地得拖着族人们家去了。

         此时那被拜了三拜的唐三,正端端正正跪在那张自己亲手打造的大床上,床上的绒毯早已被小舞掀起,他如今正跪在硬邦邦的床板上。 头上顶着一只正在酣眠的小白兔,那是小舞偶然捡回来治好的。

         唐三从窗户向外看,那柔美的身影正在砍着岸边的竹条。唐三心里盘算着还有三个月就到小舞生日了,他还要仔细把附近布置好,刚开了几个山谷种菜还远远不够……

        看到岛外粼粼的水光,又觉得最好能架座琉璃桥,将岛和岸边连起来,省的小舞总要飞过来,到时还可以在桥上赏景钓鱼。

       还要请朋友们过来,为小舞庆生!

        唐三眼中泛出柔柔的笑意,便看见小舞手握着一把竹条回来了。唐三笑容一顿,扶了扶头上的兔子,继续保持微笑,“嗯,待会一顿打逃不掉了。”

长风不渡

三舞文整理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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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怕打扰各位太太,于是以上@均为无效。

我超级喜欢豆奶太太的脑洞 ,可惜我懒😂😂于是就……

最后放一条梅染冬华太太整理的三舞文章,我的这条算是对她的一个补充。所以就应该不会有那个太太整理的过的。本来想好了是短篇整理,但是我超级爱無我太太的长篇于是就放上去了,嘻嘻😊😊。

也许以后会有长篇的整理吧,那就随缘哈哈😄😄

含三舞短篇整理(2020.10.3及以前) @梅染冬华



 



不舍星河渡

【春华秋施】不孤单心事

“什么都可以错,别再错过我。”

依旧是校园AU,双向暗恋,OOC属于我

希望大家的青春都没有遗憾


BGM-《孤单心事》蓝又时 /《请跟我联络》李易峰


00


施展喜欢胡春杨,全世界都知道。

胡春杨喜欢施展,谁也不知道。


01


晚自习下课铃打响时施展还剩半篇完形填空,嘉羿上课传纸条过来问要不要一起去吃夜宵。难得一见的,施展坚定地拒绝了。

施展的理由是他已经一个月没写过英语作业了,再不写一写期中会死得很惨,让嘉羿不要影响他学习。

嘉羿接到施展的纸条后心里翻了个白眼,紧接着施展砸过来的第二张纸条让他直接把白眼翻了出来...

“什么都可以错,别再错过我。”

依旧是校园AU,双向暗恋,OOC属于我

希望大家的青春都没有遗憾


BGM-《孤单心事》蓝又时 /《请跟我联络》李易峰


00

 

施展喜欢胡春杨,全世界都知道。

胡春杨喜欢施展,谁也不知道。

 

01

 

晚自习下课铃打响时施展还剩半篇完形填空,嘉羿上课传纸条过来问要不要一起去吃夜宵。难得一见的,施展坚定地拒绝了。

施展的理由是他已经一个月没写过英语作业了,再不写一写期中会死得很惨,让嘉羿不要影响他学习。

嘉羿接到施展的纸条后心里翻了个白眼,紧接着施展砸过来的第二张纸条让他直接把白眼翻了出来。

施展在纸条上毫不客气地写:“记得带杯关东煮给我,要三串脆骨!”

 

下课铃打响时李汶翰出现在教室后门,走进来用力敲敲嘉羿的桌板示意他动作麻利点。

他说,“你快点,杨杨还在外面等着。”

施展的手抖了抖,蓝色水笔在英语试卷上划出一道痕迹。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走廊一眼,突然大声地说“嘉羿别忘了给我带关东煮”。

声音大到走廊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嘉羿揉揉耳朵,说:“你不用这么大声,我差点聋了。”被李汶翰拽着跑了。

 

等门外的身影彻底消失了,施展手上的水笔跌到桌上。

 

那一眼在施展脑袋里回放。

他换了书包,头发有点长长了,垂下来半遮住眼睛,校服拉链拉得规规矩矩,侧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好像往里看了一眼,又好像没有,不确定他是否是因为注意到自己的目光才将视线尴尬撇开。

如果是就好了。

 

他瘫在座位上,狠狠抓了抓头发,而后长长叹了口气。

“太怂了,施展。”

 

02

 

李汶翰一手提着满满当当的打包盒,另一只手在胡春杨眼前挥了挥。

“嘿,嘿!杨杨?想什么?”

胡春杨回过神,摇摇头,又像突然记起什么一样越过李汶翰对嘉羿说,“关东煮。”

嘉羿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咬着一串烤五花肉,含混不清地说,“差点忘了要给施展带脆骨。”

 

胡春杨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技能。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在所有人不注意时偷偷看施展,这样难以启齿却十分实用的技能。

他可以一边聆听旁人说话一边在人群中不动声色地辨认识别,自动自发瞥上一眼后挪开视线。

迅速,隐秘,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生出端倪的。

偷觑。

在识别施展这件事上胡春杨天赋异禀,只要他出现,胡春杨必定能第一时间察觉,并且只要一眼,就能把他装进脑袋,上下扫描,归类,存档。

 

施展偏爱版型宽大的棉服,冬天时常常各色的工装羽绒服换来换去,一圈毛绒绒的帽子,看起来温暖又适合拥抱;施展的人缘很好,平常身边总是热热闹闹的,大家嘴上说他皮,其实都喜欢和他玩;施展很长情,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狗狗离世就不再养狗,一只小猪佩奇挂在书包上三年,被人偷了裙子也不换;施展一周吃三次左右第二食堂的盖浇饭,去小卖部喜欢喝瓶装可乐;晚自习后施展一般从靠西门的楼梯口走,时间不定。

以上,仅仅是胡春杨的观察记录中可用言语描述的一小部分。

 

胡春杨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觉得施展很可爱。

不是cute的可爱。

是could love的可爱。

 

他喜欢施展,非常非常喜欢。

 

03

 

施展和胡春杨,从前并不是这样的。

 

他们相识于初中一年级,开学初的摸底测试后两个人被分到一个班级。班主任是个民主型的年轻老师,让他们自选座位再进行微调。其他人热热闹闹地拥成一团占好了位置,只有胡春杨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生长期比其他人来得晚一些,顶着整整齐齐的锅盖头,小小的一点点,看起来还是个小学生。

施展走过去,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小朋友微微嘟起的脸:“你叫什么名字,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坐?”

“我叫施展。”

胡春杨没有躲开施展的手,也没有说好,他定定地看着施展,轻轻把另一边脸转向他。

施展又戳了一下。

“胡春杨。”胡春杨看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我叫胡春杨。”

 

他们最后也没能坐成同桌,因为胡春杨近视严重,老师把他直接安排到了第一排。施展坐在第四排,每一次抬头看黑板,视线逡巡两圈,最后总会落回胡春杨身上。

虽然没做成同桌,但施展就此缠上了胡春杨。

胡春杨天性害羞内向,人小小的,声音也小小的,话少,你不找他他也决不会主动往前凑的个性。施展不一样,施展的喜欢和不喜欢都分明,面对他喜欢的人,使劲浑身解数排除万难也要靠近。

打球要和他一个队伍,下课要拽着他去便利店,圣诞节交换礼物破坏规则也要选他,其实但凡选项里有胡春杨的选择题,施展都选他。

施展喜欢胡春杨,全世界都知道。

一个锲而不舍地满世界追着他跑,一个安安静静地全盘接受,这段关系里,好像是胡春杨比较迟钝。

我是说,好像。

 

04

 

他们本该一直做这样的朋友。

如果没有那个玩笑的话。

 

那是初三。

是人初初懂事,又不太懂事的时候。

比如,把一些不能放在台面上的东西,搬到明面上开玩笑。

有很多女生喜欢开施展和胡春杨的玩笑。

没人会多在意这些,关系好的男生们或多或少都被女生说过般配,不被说的才该怀疑彼此友情。胡春杨性格软糯,成绩又好,看起来小小的、毫无攻击性,没人不喜欢他。

施展是那时候发现他对胡春杨的独占欲的。

他发现他不喜欢她们把胡春杨和其他人的名字放在一起。

不止不喜欢。

是相当讨厌。

 

施展有时候会问胡春杨,他和李汶翰哪个更重要。

李汶翰是大他们一级的学长,据说他稳坐年级第一三年,临考前无故休学,复学时降了一级,中途转进的他们班。李汶翰到来那一天在班级里引起轩然大波,最让人吃惊的是他直接拉开了胡春杨旁边的位置,还亲昵地摸了摸胡春杨的脸。

施展旁敲侧击,得知李汶翰就是胡春杨常常提起的邻居哥哥后,就没再放下过这一茬。

而胡春杨每一次都会努力睁大他的下垂眼,一派泛滥的无辜与天真,“你怎么了?”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从过长的袖子里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生病啦?没发烧啊。”他歪歪头,语气是真实的困惑。

施展后来就不再问了,他其实也知道,有些问题真的傻透了,没劲透了。

 

可我为什么这么在意呢?

因为我希望我在你眼里是特别的。那么多人都喜欢你,你对所有人都好,但我希望,你给我这一份,是不一样的。

我希望你给我的好不是人手一份的礼貌,我希望在她们开的玩笑里关于你的部分都只能指向我,我希望在你眼里,我不是随随便便的酒肉朋友,而是独一无二的无可取代。

分为三六九等的友情里,在你心中我是第几层?

我知道这么问很蠢,但我鄙视着自己却想弄清的原因是,你在我的第一层。

 

纯粹的友谊,是没有如此强烈的独占欲的。

所以我对你,也不止是对朋友的喜欢而已了。

 

第一次发现自己或许是真的喜欢胡春杨时,施展开始表现得极为抗拒这些玩笑。

“无不无聊。”

身边同学们起哄时,施展头一次冷下脸,连带着同胡春杨的接触也减少了许多。

胡春杨是不主动的性格,假如施展不去找他,他只会默默疑惑,而后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区域。

他不是会试图故意吸引人注意的人。

 

施展有时候恨透了胡春杨的被动。

他希望胡春杨主动,又不希望胡春杨主动。他想要通过冷淡胡春杨确认自己并没有不正常,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在乎极了胡春杨。

不是没努力过不喜欢胡春杨的。

但是发现根本不行。

人和人吸引不讲道理,就像施展也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偏偏吊在了胡春杨这一棵树上。

施展有时候又感谢胡春杨的被动。

他逃了那么大一圈,等终于承认自己的没出息,返回头想坐回胡春杨的好朋友那个位置时,胡春杨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弯弯眼睛让他坐回去。

 

他投降了。

他拿胡春杨一点办法都没有。

 

05

 

他们考上了同一所重点高中。

分班结果出来时李汶翰还在庆幸,他以为这一次施展不再有机会无时无刻不缠着胡春杨了,因为他们的班级实在隔得太远了。

 

胡春杨心知肚明,施展很受欢迎。

受欢迎到什么程度呢,校运动会时胡春杨坐在场边看漫画,都能听见隔了两座的女孩们讨论着“呀那是施展”配合的咔嚓声。

他翻页的手凝滞了一瞬,施展穿着宽大的短袖,拿着篮球蹦蹦跳跳做热身运动,的确是好看。

室外的光线太亮,胡春杨随便翻了几页,合上了书页。

身边有人换了一个镜头,端起相机的姿势熟练又潇洒。男生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转过头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嗨同学,你喜欢施展吗,照片要不要?”

“呃?”

“五块一张,二十一套。”男生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笑得像只狐狸,“开玩笑啦,我叫姚弛,摄影社社长。帅哥认识一下,施展的照片我免费送你了。”

一颗篮球呼啸而来。

“姚弛你给我离他远点。”

“施展你有病啊!”

 

胡春杨向摄影社社长姚弛意图购买施展私照的流言,迅速蔓延并发酵成“胡春杨觊觎施展已久,私下威胁摄影社索取施展私照”。

对此胡春杨哭笑不得。

他原以为自己所有表现,精准点的形容也不过是一种“我买了好多年的潜力股终于熬出了涨停板”的欣慰与骄傲,没想到那个可笑的流言愈演愈烈,最后竟被理解成这个样子。

 

原来真的可以从一个错误的前提下里,推导出正确答案的。

 

他最终还是认真地去否认了这个玩笑。

其实李汶翰让胡春杨不用理,只是开玩笑罢了,认真反而不合时宜。胡春杨沉默着摇摇头,说,“施展介意的。”

“以前就是这样,施展不喜欢我,他很讨厌被这么说。”

 

06

 

胡春杨意识到自己的喜欢,比施展早一点。

我是说,喜欢。

 

胡春杨从小到大,都是一个非常非常害羞的小孩。

怕生,沉默,不惹人注意,如果没有人找他,他自己也可以玩得很好。

施展像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强硬地闯进了他安静的生活,依靠一往无前的热情在胡春杨的小世界里霸道地占地画圈。

施展把自己的一切选择都变成了胡春杨,所有觉得好的东西一定要给胡春杨塞一份,尽管这一份感情热烈得突然,却依然实打实地让胡春杨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温暖。

原来被热烈地、明晰地、确切地爱着,是这种感觉。

是这种稳当当的,无比舒适的安全感。

 

如果施展可以永远都在我身边就好了。

第一次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胡春杨就发现了。

他对施展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胡春杨比大多数人想象的更敏锐,这个大多数人里,包括施展。

施展曾经对他冷落又复燃的热情,胡春杨把这归结为施展讨厌被人这么开玩笑。

喜欢男生这种玩笑,又或者换一种说法,喜欢胡春杨,这样的玩笑。

因为不想被这么说,所以对他冷落,而在他私下里对所有说过这样的话的人示以警告后,施展的热情又回来了。

胡春杨连难过都是安静的。只要能呆在施展身边就好了,他这么想,他以后会属于谁都没关系。

不属于我,也没关系。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一遍遍问我,谁更重要的问题,明明我问才对吧。

我的那个位置,一直就只给过你,笨蛋。

 

07

 

李汶翰说的没错。

胡春杨的否认没有任何效果,反而愈演愈烈。

流言传到施展耳朵里时,胡春杨已经开始和施展保持距离。

他避开所有能遇见施展的场合,不论是食堂宿舍还是教学楼。施展从原来一天见他八百次到只有升旗式和出操,才能越过五个班的距离远远看他。看起来喜欢施展这件事,仅仅只是捕风捉影的流言都对他造成巨大困扰。

施展远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肆无忌惮,至少,在对于胡春杨这件事,勇往直前的施展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他什么都没有做,任凭他们的关系这样生疏下去。

可胡春杨不知道。

 

也许这就是答案了。

胡春杨站在施展的班级门口,看着李汶翰身后只有傻笑的嘉羿,而施展一个人坐在教室里,他明明已经看到他了。

胡春杨撇开了视线。

要不还是算了吧,他想。

 

08

 

高考倒计时撕到1的速度比施展想象的还要快。

毕业典礼是倒数前一周开的,所有东西都收的干干净净,开完就回去自主复习。

校长致辞时施展的目光穿过五个班的距离,目的地是那个瘦削的套着校服,领子翻得整整齐齐的背影。

 

这么久了。

 

施展在高二的某一次升旗仪式上发现这个位置,胡春杨在施展的右前方,透过五个班的间隔,刚刚好可以视线直接捕捉不受阻挡。

从那时候起施展就一直站在这里,没有人会特意往身后看的,这是个绝对安全的领域,施展确信。

散场时胡春杨转过脸,朝着施展的方向,视线掠过施展时停顿了一下,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他冲施展走了过来。

施展扯出一个笑容,朝他挥挥手。人潮拥挤,他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胡春杨只看清了施展对他做的口型。

 

“再见啦,胡春杨。”

 

不要。

不要再见,不要算了,施展,我不要放弃了。

胡春杨拼命地摇头,可是施展转过了身,一眼也没有多留给他。

 

09

 

施展分在本校考试。

考试的时候施展没什么感觉,他很早就对考试免疫,没有感觉就是最好的感觉。

最后一科还留下三分钟,施展检查一下涂卡,对着试卷开始发呆。老师收试卷总是很慢,他慢悠悠地拿起笔,出门,整理笔袋和书包。

人流渐稀,施展索性靠在走廊的桌子上等手机开机,把参考资料塞回包里,再从夹层中摸出一袋岩板烧。

有一双手从背后覆上施展的眼睛。

“嘉羿?你好无聊。”施展以为有人在同他玩幼稚的恶作剧,语气不紧不慢。

背后一片沉默。

“啊,猜错了,那姚弛?”“邓超元?”

悄无声息。

那双手执拗地覆在施展的眼前,任凭施展半真半假打着哈哈,掰也掰不开。那个人好像铁了心要施展猜出他是谁。

无奈之下施展伸出手,盖住的时候那双手的主人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感觉到了。

手不大,指节纤细而分明,每颗指甲修的整整齐齐,手腕突起一块小小的骨头。

人好像走光了,一股好闻的青草香气从身后传来,混杂着浅浅的呼吸。

“都不对。“

施展的脑袋轰的一声,耳朵嗡嗡的疼痛,时间的齿轮咔嚓咔嚓的倒转,闸门忽然崩断,洪流翻涌而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施展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胡春杨。”

 

10

 

“施展。“

施展感觉到自己握住的,放在自己眼睛上的那双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胡春杨叫他的名字,咽了一口口水,声音也有点抖,施展,施展。

“我想了想,我还是,不要算了。“

 

“你别动,听我说完。我好不容易才攒够勇气说出来的,施展。”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是个特别过分的家伙。”

“从小,你一直都对我特别好,我有麻烦第一个冲过来,明明是个刺头,对我却包容的毫无条件。久而久之,我都习惯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抱着,‘嗯,反正还有施展呢,施展是不会扔下我的’,这样的想法。初中时被别人调侃我也不太在意,因为我们的确很好,某种程度上,他们也没说错。”

 

“可是你还记得吗,你生气了,你不理我了。”

“那是你第一次对我生气,后来你还是心软,主动与我和解了。从那以后我决定,我再也不能做被你讨厌的事情。”

“我不想再一次弄丢你了。”

“上了高中以后我们不在一个班,你在学校看到我,再也没有那么热情过。后来传出那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说我喜欢你。我那个时候特别害怕,你第一次对我生气就是因为这个,我得和你保持距离,不能惹你生气。但好像,你还是很没办法接受。”

“汶翰哥让我尽早放弃你算了,我本来也准备算了的,但是施展,毕业典礼那天你对我说再见,我又不想就这么算了。”

“反正已经被你讨厌了,不如讨厌得更彻底一点吧。“

“施展,我喜欢你,不是朋友的喜欢,是想永远占有你那种喜欢。“

“好了,施展,我的勇气用完了。毕业快乐,再见。“

 

11

 

贴上去时施展发誓,他什么都没有想。

他只是想抓住马上就想溜走的小朋友,告诉他不许跑,不能跑,不准跑。

只准呆在他身边。

 

软软乎乎糯米糕的触感,甜口的。

胡春杨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他本来睁不开的下垂眼被瞪得圆圆的,被他反扣进怀里,乖的要命。

是我的了。

 

“跑什么?”

“不是说想占有我吗?”

“我宣布施展现在就归你,胡春杨,你没机会不要了。”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睫毛几乎要交缠在一起,胡春杨呼吸的小气流喷到施展的脸上,痒痒的。

他垂下眼睛,雪白的面皮泛上一层粉,手却慢慢抓紧了施展的衣角。声音小小的,“不会不要的。”

施展又凑上前,贪婪而小心地含住了那块他最喜欢的糯米糕。

 

“这一次记得换气,胡小杨小朋友。”

 

END

城隅

《我为你翻山越岭》句子整理

《我为你翻山越岭》作者:小合鸽鸟子


神仙写文神仙爱情呜呜呜呜!我太爱余音绕梁了!!


第3章


  •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梁真吃着邵明音泡的面,心里头也没刚才那么恨了。“虽然但是”也都换了个顺序——虽然邵警官踹了门拷了他,但是邵警官给他泡面吃。


第9章


  • 但那就是十九岁的真实的梁真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要靠音乐吃饭,吃一辈子的饭,但他知道自己不要什么。

    他不要做个冷漠的生意人,昼夜不停的和冰冷的铜臭味打交道,他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第11章


  • 梁真眨巴眨巴眼,他想兰州。尽管他的父亲常年忙于生意,他的母亲到现在这...

《我为你翻山越岭》作者:小合鸽鸟子


神仙写文神仙爱情呜呜呜呜!我太爱余音绕梁了!!



第3章


  •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梁真吃着邵明音泡的面,心里头也没刚才那么恨了。“虽然但是”也都换了个顺序——虽然邵警官踹了门拷了他,但是邵警官给他泡面吃。


第9章


  • 但那就是十九岁的真实的梁真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要靠音乐吃饭,吃一辈子的饭,但他知道自己不要什么。

    他不要做个冷漠的生意人,昼夜不停的和冰冷的铜臭味打交道,他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第11章


  • 梁真眨巴眨巴眼,他想兰州。尽管他的父亲常年忙于生意,他的母亲到现在这岁数也是个闲事不管的娇小姐,但家庭亲情的缺失从未阻挡过梁真对兰州的爱,那是他永远的故乡,无法取缔的心之归处,他不喜欢跑了王八蛋黄鹤老板的温州,他喜欢那个黄河水穿城而过的兰州。


  • 梁真还是抱着他,在他耳边喃喃的,自顾自道:“我想兰州,这里不是兰州。”

    梁真喃喃道:“我想家了。”


第12章


  • “你不是说,想要房间里有人味儿,热闹点不冷清嘛,”梁真看着他,还是笑,“你想听什么,我唱给你听啊。”


第13章


  • 想听什么?

    邵明音居然真的开始想自己想听什么,而不是考虑梁真什么时候回去。他仿佛又看到那个屋檐下的少年,身体被雨势所困,歌声却像关不住的鸟。


第14章


  • 他想邵明音之所以能那么不为所动,就真的只是不为所动罢了。就像现在邵明音明明就活生生站在离自己三四米远的地方,他看着这样的邵明音,莫名就觉得这人跟没有明天,也不在乎明天似的。


  • “在愿望的最后一个季节

    碰到邵警官撑着一把伞……

    在愿望的最后一个季节

    可不可以留梁真一晚。”


  • 那么一个年轻又真诚会唱歌弹吉他的帅小伙,谁不喜欢,谁舍得赶他走呢。


第15章


  • 梁真唱得极其放肆,带着一个城市特有的江湖气,仿佛他自己脸上就沾满灰,他的泪就在天上飞,他的家就在山野里,他的歌没人来听。


第16章


  • 而就像在第一个晚上主动留下梁真,现在,也是邵明音主动让梁真摸那个地方,像只刺猬在信任的人面前袒露柔软的肚皮,他主动给梁真看那隐藏地很好,却实实在在受过伤的地方。


  • 梁真抬头,在创伤面前,笑总是有些不合时宜,邵明音正觉得别扭,后悔自己今天持续搭错了神经,他都要把手抽回来了,他听到梁真开口了。

    梁真仰头看着他,对他说:“还真是矛盾密布的手啊。”

    就在邵明音陷到那个眼神里的下一秒,在那一瞬间,梁真的手指穿过他的右手手指,十指交叉着握住,梁真的左手掌心贴着邵明音的右手掌心,梁真道:“抓住了。”


  • “不笑你,”邵明音道,“你这么可爱,我怎么会笑你呢。”


  • “我就觉得…我就觉得出国什么时候都能出,大四?研究生?可音乐没那么多机会啊,我就只有一个十九岁,我现在十九岁,我想玩音乐,想再试试。”


第17章


  • 他的手就放在桌子上,右手,掌心朝内,梁真还是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食指和无名指朝下,指尖碰触到桌面,那两指就模拟着双腿的行走明目张胆地“走”到了邵明音那一侧。指尖点了点他的手背后,梁真捏着嗓子装嫩地问:“那你能为了梁真小朋友试试吗?”


  • 如果说邵明音那些被触发的记忆像放置已久干柴,那梁真从一开始就是一团烈火,从未灭过,当两种乐器在此刻碰撞,那燃起的光和热怎么控制得住。


  • 这已经不是野孩子乐队的《死之舞》了,也不是原版的《Saltarello》,演奏从这一刻起没有任何曲谱,下一个音符的走向只关乎他们两个人。

    但梁真的手依旧是没有停顿,他从未听过任何相似的歌或者是演奏曲,可他依旧能凭着直觉,把鼓声嵌入到那手风琴里,那段不知名的旋律重复两次又极其自然地衔接到了另一种,同样是梁真从未听过的,梁真整个人都燥起来了,他觉得石家庄和兰州碰撞到了一起,让他从一颗心到每一根汗毛,全都热了起来。


  •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梁真意识到那早已不再是死之舞,那是生命之舞,那也不再是石家庄和兰州碰撞到一块儿,那是邵明音和梁真碰撞到一块儿。


第19章


  • 而现在,梁真的眼前是邵明音,梁真也在自己的乌托邦里。

    他环顾四周,借着那月色看这个小公寓里的每一个角落。他在床上弹过吉他,他坐在地板上敲过手鼓,他在厨房门口清唱过,他在行军床上写过谱子哼过调子。

    而邵明音呢,他在厨房里听他唱,在吃饭的折叠桌前听他唱,在阳台收着衣服听他唱,此时此刻在睡梦之际听他唱。他在这个小公寓里的每一时每一刻,当音乐响起,邵明音就在听他唱。


  • 邵明音,梁真无声道,我会一直唱下去的。

    只要你还在听,邵明音还在听,梁真就会一直唱下去。

    他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那张小床,躺下后望着邵明音身影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老爱往这里跑了,这个不足四十多平方的小公寓就是他的河酒吧,他的rockhometown,他的重特兰大。

    这里有邵明音,这里就是梁真的乌托邦。


第21章


  • “邵明音,我醋厂都炸了,你还问我吃什么醋。”


第23章


  • “你都弹了,”梁真声音小小的,“你弹了,多少钱都值。”


第24章


  • 梁真往里又凑了凑,额头和膝盖都贴着冰冷的墙面,他说:“我想要爱。”


  • “你在听啊。”

    “嗯,在听。”

    “你怎么这么好,你总是在。”

    “我要是不在你怎么办,”邵明音笑得很轻,“我不在谁哄你。”


  • “嗯…”梁真得寸进尺,“这样的虽然但是可不可以再多点。”

    “行啊,虽然梁真还是挺幼稚的,但梁真幼稚的很可爱。”

    “虽然梁真冲动又急躁,但是梁真心性很单纯,正直真实。”

    “虽然梁真岁数小,但是梁真肯定会慢慢长大,一路向前,等你到了二十五岁…都不用到二十五岁,你肯定就已经成长成很耀眼的那一个了。”

    “嘿嘿,你真好。”梁真被邵明音说的心里暖暖的,“我会一直往前走的!”

    “嗯,”邵明音应声,“加油往前冲啊。”


  • “那你会陪我到,成为很耀眼的那一个吗?”


第25章


  • “我明天要值夜班,这儿需要我。”

    “可是我…”梁真梗着脖子,“可是我也需要你啊。”


第26章


  • 那一刻他听到了主持的mc的介绍:“兰州,梁真。”

    那一刻他知道往前走的下一秒邵明音就会看到,他往前走的下一刻,邵明音将不只是听到,还会看到。

    ——邵明音看着呢,他不能让邵明音失望。

    那一刻之后,梁真接过了麦克风,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不回头的向前走。


第29章


  • “可今天有人只为我而来,那才是我的宝藏。”

    “就像金城兰州的血液,永远在我胸怀里淌。”


第30章


  • “我和赵姐说,我那在石家庄学音乐的兰州对象来温州找我了,”邵明音道,“我对象需要我。”


第32章


  • 梁真觉得自己心态崩了,太幸福的那种崩,鼻音浓重:“不行,我还是想哭。”

    “那就哭吧,”邵明音憋着笑,“我不笑你。”

    “不行,还是不能哭,”梁真抬起手臂,眼睛在衣服上蹭了蹭,“我二十了,我不是小朋友了,我不能哭,我要吃面。”


  • “我把长寿分给你啊,我们以后每个生日都一起过好不好。”


第33章


  • 他有办法的,有办法不被梁真那么赤裸裸的侵占和亲吻,挣脱开后他可能会把梁真揍一顿,把人赶走,赶下床赶出门,永远也不见面了。

    可当他看清那是谁,看清那个不再仅限于轻吻,同时也给予拥抱的少年是谁,他何止是不舍得揍,一想到会疼,他连咬一下对方入侵的舌头,他都不舍得。


  • 他任由那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少年将自己视为猎物,而他呢,他连那原本用来反抗的手,也环到那少年宽厚的背上了。

    然后他也把眼睛闭上了。

    他妥协了。

    眼前的人是梁真,他妥协了。

    那一刻的妥协是配合,也是他真实的内心。

    那一刻是梁真,那一刻邵明音也不想有办法了。


第34章


  • “邵明音,我遇到你了,”他的手向下变成了拥抱,“我喜欢的是你啊。”


  • “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 那呼唤里是有抗拒的,像是做了什么背德的坏事,邵明音又抗拒又害怕。

    但那呼唤又是邀请的,像是一个人在原地停留了太久,一成不变的困境、走不出去的泥潭里突然的照进一束光。


第35章


  • 邵明音恍然的意识到,原来一个人独处太久了,是会连孤独都麻木了的,而当身边久违的有了陪伴,一切又都如枯木逢春般崭新起来。

    邵明音的余光能看到坐在副驾的梁真,邵明音知道,春天要来了。


第36章


  • “别磨磨蹭蹭了,回家就让你长大。”


第37章


  • “梁真只会写自己想写的,唱自己想唱的。”

    “梁真的态度不会变。”


第38章


  • “邵明音,”梁真大喊着,声音盖过了周遭的喧嚣躁动,“我在这儿,我陪着你呢。”

    我在温州,我在邵明音身边。


  • “不论是哪座山川

    哪片湖海我

    翻过山和岭

    都只为你而来。”


  • 他能听见邵明音,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为什么在温州了。他梁真翻山越岭是为音乐来的,为了邵明音。

    而邵明音就在眼前。


  • “原来是缺了邵明音。”

    音梁是余音绕梁,是音乐和梁真,是邵明音和梁真。

    梁真道:“原来一开始就是邵明音。”


第39章


  • “邵明音,你这样是会把我宠坏的,”梁真抱着他,“你放心,我不委屈。有你在,做什么都不委屈。”


第41章


  • 但当你看到他脸上洋溢的、浑然天成的张扬和自信,你也会像邵明音一样,相信这个少年的光明未来指日可待。


  • “因为不管是梁真的歌还是梁真这个人,都值得他们喜欢。”

    邵明音微微笑着,又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而我只会为这样的梁真骄傲。”


第45章


  • “当他们开始说温州话,我听着,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融不进这个城市了。”


  • 梁真笃定地和高云霄说,白银很好,白银可以回去。


  • “而温州到现在都没有这样一首歌这样一个歌手,”梁真又摸了摸高云霄的头发,“虽然不应该这么比,但白银真的是个很好的白银。”

    梁真道:“白银来的高云霄也是很好的高云霄。”


  • 梁真道:“你左右不了别人对你的城市的刻板印象,但当你足有耀眼,别人会因为你改变对你城市的偏见。”


  • “会回去的,兰州。”

    “除非把他也带回去,不然我也不回兰州了。”

    “他是我在温州的羁绊,他是我另一个故乡。”


  • “邵明音,我们回家呀。”


  • 那个晚上邵明音睡得从未有过的安稳,也是从那个晚上开始,他才真正意义上同失眠和浅睡告别。他还是会有梦,梦到那首《秀水街》,张玮玮在唱昨天过去,明天会来,唱就到这儿吧,又一个黄金世界。

    而他和拥抱着他的梁真在今天的温州,这也是他们的黄金世界。


第46章


  • “这就是hiphop,”梁真没有丝毫的动摇,“我们写的唱的都是真实发生在温州的,这就是hiphop。”

    “而只要它够真,它就能打动人,就会有人愿意去挖掘歌曲背后的深意。”


  • 梁真将那抔土握紧了,当手掌再次摊开,他看着泥土嵌在掌心的痕迹,他想土地会不会也和人一样,在被动的改造和遗弃后觉得疼。

    如果说人被抛弃的时候会痛,会有人去写去唱去记住这份痛,那么土地被抛弃了觉得痛,却是连喊一声都做不到。


  • 你会为了心爱的姑娘写,会为了抒发感想写,会为了留下些存在过的证明写……写诗的理由有千种万种,但当你落笔并且完成,你的读者真正从这首诗里读到什么,那最具有共情的部分其实还是出于他们自己个人的经历和故事。所以比起或直白的布道和说教,真实的才是更打动人的。比起直接的告诉,坦诚的展现或许更能勾起更深层的共鸣——这是诗和歌的力量,这本质也是文字的力量。


第47章


  • “哥哥太帅了,不想给别人看。”

    “藏起来。”


  • 他向梁真承诺,如果年前的巡演能往北一直开到石家庄,他就带梁真回故土和家乡。


第48章


  • 在过去的拍摄里,他一直以为摄影的魅力在于对美好瞬间的定格,可他看着此时此刻的梁真和邵明音,他现在才算知道了——

    那被定格的美好是一瞬的。

    而从那一瞬中流露出的爱意是永恒的。


第50章


  • “你和音乐我都要,我也都能要。”


第51章


  • “最后一首歌送给我爱的家人,”梁真道,“送给我远道而来的父亲,《翻山越岭》”


  • “他今天就在现场

    他会知道他儿子永远是西北的狼

    选择走这条路就不畏惧肩上担当

    从金城戈壁到瓯江湖海从未迷茫”


  • “为了不辜负理想

    音乐和流逝的时光

    我自认没让那个人失望

    所以站在这里我想问问他”

    “莎莎!你愿意和我回兰州吗?”


  • 他看着这两个年轻人,他已经做不到像之前那样苛责般的全盘否定,说他们之间的不是爱情,而爱情——

    爱情啊。

    梁崇伟看着他们,反反复复地在心里念那两个字,爱情。


  • 他们流着同样的血,他还能不懂自己的儿子吗——哪怕有再多的人愿意跟梁真回兰州,梁真也只愿意和邵明音回兰州。


第54章


  • “我说别人什么样我都不喜欢,”邵明音手也抚上梁真的环在自己的腰上的手臂,视线也落在那儿。他笑了,他说——

    “而梁真什么样我都喜欢。”


第55章


  • “他真的一点妥协都不会做,他十九岁的时候……”凌曌一笑,是想到那个场景了,“我们都不知道他没写检讨,等我把自己那份念完了,邵明音拿着张纸站在我原来的位置上,他‘念’着那张白纸,他说他可以为很多事做检讨,但不会为了身为同性恋。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手都不会抖,他一点也不怕。我看着那样的邵明音…十九岁,我觉得我也应该做些什么,我也想像他那样——”


  • 他一直被困在那一天里,直到遇到了梁真。这个大男孩进入了他的生活,改变了一成不变的节奏,不管是和过去和解还是面对未来,他都是因为梁真的到来才慢慢鼓起勇气的。

    而现在,这个大男孩捧着他的右手贴着自己脸颊,说如果他不想去,他石家庄一演完就马上回来。


  • “没有可是。”邵明音说着,手也放下了。他的手指揉着掌心,他看着眼前的梁真,他说只要梁真笑了——

    “只要梁真笑了,邵明音就不疼了。”


第56章


  • 梁真抬手,让邵明音摊开的掌心无限的接近那海报被撕开的一角,当光全部落在那上面,他们因为角度和光本身的亮度而看不见原有的伤疤。

    然后梁真就在邵明音耳边说,邵明音抓住明亮的光了。

    邵明音一笑,看着那道白光和梁真的手,他说他是抓住梁真了。


第57章


  • 你是他们的血脉,他们关心你,爱你,他们看到你这么哭也会心疼的,他们希望你余生都过得好,而不是被内疚和自责所困。


  • “但不管邵明音什么模样,不管是什么时候,昨天,明天,今天,梁真都喜欢。”

    “邵明音什么样,梁真也都喜欢。”


  • “不要再被那一天困住了,邵明音。如果真要被什么一辈子困住——”

    他摊开了邵明音的右手,让手掌贴着自己的一颗心。

    “那就困在梁真心里。”


第60章


  • 但邵明音没自己拆,而是递给了梁真。梁真也摸出不是钱了,所以拆的时候一直抬头看坐着的邵明音,等到他把那两个本子拿出来,他低头看着那红封金字,他话都说不出了。


  • “万一呢,”梁真还是在畅想,“说不定你档案里已经多了一句了,伴侣——梁真。”


  • “对呀对呀。我一直在写呢,但是一直在改,不对——”梁真改口,“是一直没写完,给你的歌我要写一辈子呢。”


  • “比如我们七老八十了,我有一天突然跟你说,邵明音啊,我给你写了首诗,写了一辈子呐,我现在唱给你听啊。”


  • “邵明音

    你是独一无二的、最好的邵明音。

    是河酒吧里承载的那个乌托邦

    是rockhometown

    是重特兰大的雾和长江浪。”


  • “一如梁真是你第二个故乡

    是家

    是心在这里安放。”

    “邵明音,”梁真亲他,那三个字中饱含的情感那么真实。

    “邵明音,我爱你。”


  • 于是,时隔两年,梁真带回了他心爱的莎莎回到了兰州,回到了他的故乡他生长的地方。邵明音也第一次踏入这座西北的城市,当穿过云层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黄土坡和母亲河,他们来到了兰州。

    他们终于来到了兰州。


第61章


  • 梁真其实从没点过大宽,也很少见本地人吃过,就再问一遍邵明音:“你确定要点这个。”

    “是你点,”邵明音道,“我也知道点这个有点傻,所以我点一个二细,你点大宽。”

    梁真:“……”


  • “你还真别说,我当时报志愿的时候,也确实觉得自己分数挺尴尬的。多一分选择就更多,少一分选择少也不需要纠结,但后来遇到你了,”他笑,“遇到邵明音了,就觉得这个分数简直完美,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 “你想听的话我以后天天和你说,”邵明音笑道,揉着梁真的头发,“梁真,我爱你。”

    那三个字是那么美好,不管是在前面加上邵明音的名字还是从邵明音嘴里说出来,那三个字都超越了一切的仪式和意义。

    “我也爱你,”梁真对邵明音说。那一刻他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他爱的人也爱他,人生值得,没有遗憾。


  • 梁真很快就又出去了,穿着他那完美伪装的秋裤——当所有人都惊叹他在舞台上的张力,沉浸在他得天独厚的唱腔,为他的名字喝彩呐喊并被气氛感染带动着加入大合唱,只有邵明音一个人知道,那个迅速成长和蜕变的少年依旧像个小朋友,会为了穿破洞的牛仔裤专门剪掉秋裤。


  • 而梁真现在也很少会去反驳邵明音,强调着说自己不是小朋友了,因为在邵明音面前,也只有在邵明音面前,他就像个小朋友。哪怕是三十一岁,四十一岁,只要是面对邵明音,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长不大的一面。

    因为那是邵明音,是他什么样子都喜欢的邵明音,是邵明音让二十一岁的梁真拥有无限可能,二十一岁的梁真在他的黄金时代。

    而邵明音“困”于他的爱,余生与他相伴。





只搓政宗的鹅

【AWM|祁炀】公开同居

🌸梗来自于原著第38章。但时间线是在同居以后。


本周末,贺经理联系了摄影师来基地拍摄日常短片,从队员们的起居到平时的训练全部包括在内,为此,他特地通知了基地里的网瘾少年,让大家提前整理自己的内务,以免拍出来乱糟糟的房间有损战队形象。


于炀回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祁醉也跟着进去了,他扫了眼一片狼藉的屋子以及布满了褶皱的双人床,仿佛昨晚翻云覆雨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队长,你去忙吧,我自己整理就可以。”


“那怎么行,一会儿清洁工来了,看见咱俩的床……”祁醉朝凌乱的床单一抬下巴,“这样……于队脸皮这么薄,到时候该怎么解释。”


“那就先收拾好……”于炀脸颊发烫,低头和祁醉一...

🌸梗来自于原著第38章。但时间线是在同居以后。


本周末,贺经理联系了摄影师来基地拍摄日常短片,从队员们的起居到平时的训练全部包括在内,为此,他特地通知了基地里的网瘾少年,让大家提前整理自己的内务,以免拍出来乱糟糟的房间有损战队形象。


于炀回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祁醉也跟着进去了,他扫了眼一片狼藉的屋子以及布满了褶皱的双人床,仿佛昨晚翻云覆雨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队长,你去忙吧,我自己整理就可以。”


“那怎么行,一会儿清洁工来了,看见咱俩的床……”祁醉朝凌乱的床单一抬下巴,“这样……于队脸皮这么薄,到时候该怎么解释。”


“那就先收拾好……”于炀脸颊发烫,低头和祁醉一起整理床铺,换上崭新的床单和被罩。


两人将各种用具放进柜子里,临关之前于炀伸出手扶住了门,从里面挑了几件新衣服拿在手中。


“队长,我要换衣服……”


“换啊,我就在这里看着,”祁醉靠在桌沿上抱着手臂,完全没有要避开的架势,而是笑得一脸期待。


“……”于炀在祁醉直勾勾的注视下浑身僵硬,脸上的红晕逐渐弥漫到耳后根,他两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却迟迟没有再动作。


“小哥哥,怎么不脱了?”祁醉明知故问了句,“害羞什么,你哪儿我没碰过。”


“队长……”于炀抱起一摞干净的衣服,红着脸一股脑冲进卫生间,随后“嘭”的关上了门。


祁醉回味着于炀方才害羞的表情,忍不住感叹了声:“啧,真可爱……”


于炀换好衣服走出洗漱间时,正巧清洁阿姨从外面敲了敲门,祁醉向辛苦多时的阿姨点头示意,帮着她完成了最后的清扫工作。


待到清洁阿姨离开后,于炀环视了圈整洁的房间,轻轻松了口气,“这样应该可以了。”


“嗯,”祁醉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顿住了将要离开房间的脚步,“炀神,老公我还有点事要办,你先出去训练吧。”


于炀压根没多想,转身就去了训练室,仅留下祁醉一人独自面对着一尘不染的大床,他唇角扬起一抹弧度,缓缓拉开了自己的队服外套,脱下来折叠好,将印有“Drunk”字母的那一面朝上,放在了于炀的床头上。


不久后,摄影师准时到达HOG基地,他们首先从队长于炀的房间开始取景。拍摄过程中于炀完全没发现祁醉队服的存在,他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背对着床头动作麻利的披上外衣,很快完成了起居部分的拍摄。


接下来摄影师又陆续去了其他几处取景点,最后来到三楼拍摄训练日常,直至傍晚才离开基地。


没过几天,HOG俱乐部官博发布了剪辑之后的视频短片,显微镜祁炀女孩们很快发现了祁醉留下的线索,纷纷在评论区表示自己嗑到真的了。


【啊啊啊啊啊!炀神床上有祁神的队服!!!】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也看到了!!!】


【草,我CP同居石锤了啊啊啊啊】


【这口糖我先干为敬!我已经满脑子不可描述了!】


随着这条微博的细节被不断放大,#祁醉于炀同居#也一度登上了热搜。三楼训练室,众人围绕微博热门话题一齐声讨祁醉。


贺小旭满脸幽怨的捂着胸口:“祁醉你就是故意的!队服放哪不好非得放在于炀床头?生怕祁太太们看不见是不是!”


“经理您消消火消消火,跟祁醉那老东西生什么气,”卜那那一面帮贺小旭捶背,一面调侃说,“不过说真的,祁哥你这次也太心机了,居然用如此高明的秀恩爱手段,胖那那实在佩服。”


老凯补充说:“这让我想起了故意在洪世贤床上留黑/丝/袜/的艾莉,他好骚啊。”


一旁正喝着水打算装聋作哑的于炀闻言突然呛了下,面红耳赤的开始咳嗽。


“宝贝儿,慢点喝,”祁醉拍了拍于炀的后背,慵懒的开口说,“这届粉丝很优秀啊,我给的暗示这么快就被他们发现了。”


“暗示?你确定那叫暗示???”


祁醉不再理会周围人的声讨,搂着于炀肩膀在他耳边沉声道:“小哥哥,生气了?”


“没有生气……”于炀面色通红,眼睫微微发颤,对于公开同居这种事,他虽然表面上害羞,内心却并不排斥。


“那就好,”祁醉莞尔一笑,偏头吻上于炀泛红的侧脸,“下次来个更直接点的行不行。”


“队长喜欢的话,我都可以……”


【完】

南山可移

【祁炀】震惊!!!著名选秀节目偶像出道计划里含有惊天内幕,训练生于炀居然是导师祁醉的童养媳!!!(A

*架空娱乐圈+ABO


宿舍楼离电视台并不算远,于炀一上车就发现,昨天那个坐在自己身边的beta就冲自己挥手,于炀也不认识其他人,就在那个beta身边坐下了,于炀性格腼腆也招架不住花落的热情,一来二去也熟络了不少 


快到宿舍楼时,随车的导演拿着个小喇叭开始宣布宿舍的名单,让于炀感到巧合的是,自己居然和花落在一间宿舍里 


花落笑了,伸出手,“多谢啊,沾了你的光我才能住双人间” 

是了,因为于炀是整个节目里唯一一个omega,所以节目组给予了优待,让他和花落住了双人间,待遇和A组成员一样,“咱们组那些beta不得嫉妒死我啦!”...

*架空娱乐圈+ABO


宿舍楼离电视台并不算远,于炀一上车就发现,昨天那个坐在自己身边的beta就冲自己挥手,于炀也不认识其他人,就在那个beta身边坐下了,于炀性格腼腆也招架不住花落的热情,一来二去也熟络了不少 

 

快到宿舍楼时,随车的导演拿着个小喇叭开始宣布宿舍的名单,让于炀感到巧合的是,自己居然和花落在一间宿舍里 

 

花落笑了,伸出手,“多谢啊,沾了你的光我才能住双人间” 

是了,因为于炀是整个节目里唯一一个omega,所以节目组给予了优待,让他和花落住了双人间,待遇和A组成员一样,“咱们组那些beta不得嫉妒死我啦!”花落轻快的说道,除了A组合于炀他们那个寝室,其他小组住的都是八人间也难怪大家会嫉妒花落 

 

到了停车场,下了车,大家把大大小小的东西全部搬了下来,才发现自己带了这么多东西是多么不明智的决定 

因为他们的寝室都在五楼以上!!!而且还没有电梯!!! 

 

于炀带的东西不算特别多,但也有两大箱东西了,花落倒有心帮忙,结果自己带的东西比于炀的更多,三箱东西外加一个小包,同理,别的训练生带的东西也都多,也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个时候卜那那向于炀走来,“怎么样?要不要你那那哥帮你?不要报酬,只要给个软萌omega电话就好了,”现场的训练生都善意的笑起来了,作为alpha的确应该帮助omega,但是自己都他们自身难保呢,唉………便宜卜那那了! 

 

于炀有些为难,他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么直白的善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祁醉一把拍开卜那那的手,“我来吧” 

卜那那瞪了他一眼:干什么呢!我先来的! 

祁醉回看:滚,我的人 

卜那那:都是前男友了就不要打扰别人了,更不要耽误我乐于助人 

祁醉:滚,你还是为了软萌小O的电话才怎么乐于助人 

卜那那:我就是想要电话号码了怎么啦! 

祁醉:你不想想你的形象,这期节目放出去了你的形象不保啊,到时候贺小旭不给你点外卖看谁救你 

 

卜那那和祁醉的眼神交流在几秒内已经聊了许多,结果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的于炀准备自己搬东西了 

 

祁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想节目过后的痛苦减肥时光,卜那那犹豫了,卜那那难过了,没想到自己的好哥们居然为了一个软萌小O这么对待自己! 

 

于是英明神勇的那那哥将乐于助人的形象拱手相让,眼见着祁醉手提两个箱子率先走进宿舍楼,于炀愣了一下,抿了抿唇,也跟了上去 

 

soso在两人眼神交锋的时候冲大家一笑,笑道,“怎么能这么区别对待呢?咱们团宠旁边还有一个舍友呢,”看了花落一眼,接着说道,“我就和他们不一样了,我来安慰安慰咱们没人帮忙的团宠舍友” 

 

soso帮着花落拎了两个箱子,带着花落走进宿舍楼 

 

祁醉送了于炀的行李进宿舍后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soso和花落也上来了,“你们忙吧,我和祁导师下去帮别人搬东西去了” 

 

于炀和花落送了两位老师下楼之后便回到房间,整理自己的东西,花落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好奇的问道,“咦?咱们房间里为什么没有摄像机啊?”随后便看到了导演留下来的一封信,大意是为了照顾omega每月的发情期之类的意思 

 

宿舍是淡黄色和浅蓝色为主,可能是因为拆了几张床的原因,整个房间显得格外的大,外间是一个阳台,上面除了有几盆花之外还贴心的准备了两把懒人椅,,房间自带卫生间和浴室,于炀和花落已经将自己的洗漱用品放好了,不过衣柜是两人共用的 

 

花落转了两圈,正觉得无聊的时候,于炀收拾好自己的半边衣柜,喊花落过来放衣服 

 

花落点了点头,直接就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里面竟然全都是抑制剂!花落不用想也知道于炀的震惊的表情,没等于炀问,花落就解释起来,在这个舞台上会有很多人因为性别的原因去质疑omega的能力,为了避免麻烦,花落就直接把自己装作一个beta 

 

笑嘻嘻的对于炀说,“我也是有后台的,当时就是我后台帮我的,宿舍也是,不过之前没有想到我们居然在一个小组,本来节目组是打算给我们两个单人间来着” 

 

于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娱乐圈里装B装A都不是什么稀罕事了,花落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接到电话,只看了一眼,就冲着于炀摇了摇手里的手机,“对不起啊,我后台找我吃饭,今天可能不能陪你吃了!” 

 

于炀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事,花落也不矫情,直接蹦蹦跳跳的出去了,嘴里还哼着欢快的小曲 

于炀在包里找到自己的饭卡,准备自己一个人去吃饭 

突然有人敲了敲他们的房门,“于炀…………吃不吃午饭?” 

是祁醉



成功借祁醉和卜那那两人的掩护帮老婆拎行李的

人生赢家————————soso

 

 


喵小卉

这次四大骚攻的小娇妻们……

四大神受?🌝🌝🌝情头吧

这次四大骚攻的小娇妻们……

四大神受?🌝🌝🌝情头吧

接点

原耽四骚攻 文版(古风篇)春日〃

1.伪装学渣【朝俞】『春日』

——众所周知,此春日非彼春日。

- 贺少司寇 & 谢小神医

  贺朝&谢俞


2.绝地求生【祁炀】『小惩』

——规矩不能碰,但不懂规矩的小孩可以。

 -某场老板 & 某场杀手

       祁醉 & 于炀


3.破云【严江】 『喜欢』

——我抢来的fl其实是我暗恋对象,后来成了我媳妇。

- 骠骑将军 & ...

1.伪装学渣【朝俞】『春日』

——众所周知,此春日非彼春日。

- 贺少司寇 & 谢小神医

  贺朝&谢俞


2.绝地求生【祁炀】『小惩』

——规矩不能碰,但不懂规矩的小孩可以。

 -某场老板 & 某场杀手

       祁醉 & 于炀


3.破云【严江】 『喜欢』

——我抢来的fl其实是我暗恋对象,后来成了我媳妇。

- 骠骑将军 & 暗探fl

   严峫 & 江停


-三篇文章链接:分别找微博。


Sarock

【余时|祁炀】兄弟,你也是妻奴?

*无脑ooc联动文,看着纯图一乐呵,开心就好。交友看置顶,感谢点关注。


*余时视角,有部分玩梗但不多,因为是瞎写产物不要深究,媳妇都没出来是我的锅。发文为了证明我是活人。


*上述没有问题请往下看。


  周末,余邃给队里的人放了假,但是一屋子的宅男个个都懒得腾窝,何况家又不是在本地,来回闹腾也嫌烦,还是呆在自家基地长眠不起。


  时洛也是其中一员,和床紧紧黏在一起,被子裹得紧紧的跟拿着宝贝似的,酣然睡着,呼吸绵长而平静。


  余邃过来喊他吃午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自己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还是忍住没发声。...

*无脑ooc联动文,看着纯图一乐呵,开心就好。交友看置顶,感谢点关注。


*余时视角,有部分玩梗但不多,因为是瞎写产物不要深究,媳妇都没出来是我的锅。发文为了证明我是活人。


*上述没有问题请往下看。


  周末,余邃给队里的人放了假,但是一屋子的宅男个个都懒得腾窝,何况家又不是在本地,来回闹腾也嫌烦,还是呆在自家基地长眠不起。


  时洛也是其中一员,和床紧紧黏在一起,被子裹得紧紧的跟拿着宝贝似的,酣然睡着,呼吸绵长而平静。


  余邃过来喊他吃午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自己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还是忍住没发声。何况又是下雨天,洛洛想睡就让他赖着吧。


  轻轻阖上门,余邃自己去吃了午饭,转了一圈基地,除了打扫卫生的阿姨居然没活人了,他蹙了蹙眉,去了训练室,开了自己的电脑,打FOG?他玩医疗师排的倒是挺快,可是一个人玩是真没劲儿,面上可能还是平静止水,内心可能波涛汹涌。


  想了想,余邃开了直播间,不过不是自己的,是时洛的。他知道时洛性格,不到月底坚决不上直播间营业,成天给puppy的直播间被迫营业,自己这儿还三十个小时一点没动。余邃自己不直播罚款无所谓,他也不在乎那点钱,但是时洛的钱被罚,多少还是心疼,就想着帮忙凑凑时长也好。


  调整好摄像头,带上耳麦,余邃敲了敲麦克风,直播间还没开,但是已经有不少人蹲着了,弹幕齐刷刷地飞过去,可见时洛人气多高。


  「洛洛崽终于开直播了,亲妈式落泪。」


  「洛崽这个月营业有点早,才月中呢。老粉丝表示我以前都是等他二十九号开始被迫营业的。」


  「被迫营业洛洛猫(当当当~当当当~)」


  「前面的姐妹为什么你能发语音???」


  「时神吃中午饭了吗?和谁吃的?是和余神还是大家一起吃的???」


  「时神看看我!!我是你老婆!!」


  「但凡多吃两粒花生米也不会醉成这样。」


  “噗嗤。”余邃没忍住,轻笑了一下,弹幕瞬间清零,然后才开始零零散散接着发。


  「我没有耳背吧?我没听错吧?是不是余神?????(黑人问号.jpg)」


  「Whisper!!!!!老公你来了!!!!快开摄像头让我欣赏你的颜!!!」


  「姐妹醒醒,余神名草有主还特地在主的直播间开视频,听我一句劝,多吃花生米少喝酒。」


  「Whisper在Evil的直播间,yooooo~啥也不说,99刷起来。」


  「9块钱我出,我现在就把民政局搬到FREE基地来!!!!」


  「等一下,时神是不是还没给余神名分(小熊猫挠头)Whisper还要加油!!」


  “看他吧,我随意。”余邃拨了下头发,还是打开了FOG,顺便开了摄像头,“反正人拴在我队伍里头了,他要是跑了还得付违约金,估计他赔不起只能把自己卖给我。”


  “这么一想好像还是他跑了比较好?”余邃笑了笑。


  「余神的嘴,骗人的鬼。万一洛洛真跟哪个姑娘跑了,你哭都来不及。」


  「有谁还记得Whisper以前被喊余渣男?这就是渣男的下场吗?」


  「前面的我怀疑你在引战!余神是全世界最好的余神!!渣男什么的都是误会!!不然早就把时神强上了还在这儿等名分???」


  还真强上过了已经。余邃勾着唇笑了笑。医疗师排队快,没多久就进队了。他一边打一边回几个有意思的弹幕,两不误。有几个相当出彩的操作也被弹幕刷起了666,还有不少粉丝直接砸礼物,大额数的都被余邃回了句谢谢。


  有余邃这样的大神撑腰,加上高端局大家的意识都不差,很轻松的拿下了这局。余邃伸了个懒腰,还是觉着没劲儿,他想和时洛玩,时洛要他当全职奶妈他就一直跟着人后头,无微不至的那种。


  “老玩FOG也没意思,平时训练也不少。”余邃敲了敲麦克风,“要不你们点个游戏,我来玩两把,权当娱乐局。”


  余邃瞄了一眼,都是时下非常流行的一些moba游戏,有不少他自己也略有耳闻的,有些线下联动的时候也和别的队长名人打过面罩,不算太生疏。


  “那就玩吃鸡吧。”余邃定案。


  「余神,咱们都是文明人,说鸡不说吧。」


  「前面的姐妹是脑子想歪到哪儿去了?再说了Whisper的把是给洛洛崽的!」


  「Whisper玩吃鸡,我现在就上线!!跪求撞到老公的车,嘤嘤嘤(ಥ_ಥ)」


  「Whisper玩的都是医疗师,吃鸡是玩狙的,跪求Whisper不要落地成盒。」


  「毒奶闭嘴,游戏意识摆在这儿,余神至于落地成盒吗?!没准立马捡到一把喷子都能开始疯狂秀!!!」


  “喷子?怎么不说我这种冷兵器爱好者拿着平底锅上去和人对敲呢?”余邃扬了扬眉毛,心情颇好,“别毒奶,吃鸡我也玩过,凑合吧。落地成盒是不会的,各位安心。”


  现在是中午时分,余邃上的是欧服,这是别人家大清早的时候,因此上线反而很容易就排到了国内的人,他就是这么想的,省的自己还要说英语,总归没母语来得顺。


  “开麦不,兄弟?”一个陌生声音从频道里传来,懒洋洋的,好像还没睡醒似的。


  “压根没关,兄弟。”余邃回话,“我玩的少,万一太菜见谅。”


  “嘁,我以为多大的事儿呢,没事啊,带你炸鱼塘兄弟,都是国人别客气。”


  “谁跟你客气了?”余邃心想,这人还够不要脸的。再一瞄弹幕,一窝蜂全炸了。


  「我擦!!!!我没看错吧!!!我没眼花吧!!!!我没耳背吧!!!!这不是我Drunk祁神吗!!!!!余神这把随便躺了啊!!!」


  「是祁醉这个老畜生啊呜呜呜,双厨原地爆炸,我老公和我老公一起打游戏。」


  「祁神在的话,我能幻想一下炀神也在吗???好久没看Youth的直播间开播了,姐姐粉心好痛……」


  「余神不要慌,余神快关麦,不要让祁神这个老畜生沾染上你。」


  「前面的姐妹笑死我了,祁神再骚,有自家童养媳哪儿还会乱撩,再说了,两A相遇,必有一O」


  「????已知Whisper不是O,Drunk不是O,求证他俩谁是A????」


  “祁醉?两年前线下平台谈过两句就没碰过了,后来出国了就跟别说了。”余邃一面捡物资,一面和弹幕唠嗑,“什么A和O,压根就没可能,你们小心洛洛起来看到录屏,上微博跟你们拼命。”


  「开始了,这个渣男开始了他的表演,请继续,不要停,好好心疼我们洛洛崽。」


  “我不心疼谁心疼啊。”余邃笑笑,“Drunk?”


  “嗯?”祁醉在那儿头打了个哈欠的功夫,顺手爆了自己对面一个人的头,“兄弟,我粉丝?幸会幸会,今天难得闲的没事,开个小号娱乐一下,不过我没开直播,不要声张,谢谢。”


  “我开直播了,行吗?”余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倍镜要吗?八倍的凑合着用吧,我拿着没意思,反正你是狙神。”


  “客气客气。你开直播?主播吗?这会儿涨的流量记得算我头上,我等会儿卡号发给你直接转钱就行,我最近忙着准备给我童养媳的聘礼,手头有点紧。”


  「祁醉的嘴,骗人的鬼。聘礼也许不假,他要是手头紧,我现在就去跳黄浦江。」


  「祁父祁母也不是缺钱的人,祁神没钱出聘礼,祁家还会没钱帮他娶炀神吗?」


  「祁醉:唉,这又好久没作妖了,心里头有点不舒服,哟,这兄弟直播蹭我流量?赶紧赶紧榨他一波钱。」


  “就许你准备聘礼,我不要准备聘礼?”余邃找了辆车过来,两个人清点完收获准备跑毒,“我家洛洛我不宠谁宠?你给我涨的那点流量还没我微博粉丝的十分之一多。”


  「来了来了,我已经闻到了硝烟的气息,是两个宠妻狂魔的战争即将爆发了!!!」


  「压一盒火焰杯训练时期同款哈根达斯,我赌祁神的胜利。」


  「我赌一个突击手公仔,Whisper的余渣男名号绝非浪的取名,宠洛洛宠到我恰柠檬只想谈恋爱!!!」


  「只有我在意祁醉还没意识到自己掉马吗?而且他还没反应对面坐着的是Whisper,FOG的医疗师天花板。」


  「前面的提醒我了,Whisper玩到现在,也拿了两个人头,祁神也就三个人头,怎么没人惊叹Whisper狙击技术这么好?」


  「众所周知,每一个医疗师都要有极大的忍耐心,具体表现为队友操作太菜也要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给他套盾补血,所以曾经有多忍,现在有多放纵地开枪。」


  “兄弟,你粉丝这么多,哪尊大佛啊?”祁醉想了一圈,觉得带涨的流量粉丝还不足别人微博粉丝的十分之一,PUBG里头除了自己还真没人了。


  “Whisper,余邃。玩FOG的,大家都是一家兄弟。”


  祁醉这会儿记起来了,毕竟Whisper的名气很大,不过他不关注FOG,和余邃打的面罩也就两年前的线下交流会,加起来说的话还没今天这一局多,能认出来才是见鬼了。


  “我听说你和你们队时洛关系很好?”祁醉唯恐天下不大乱,但是熟悉他的粉丝都知道,他这儿可不是关心余邃,而是抛砖引玉,“不过关系再好,能有我跟于炀好吗?”


  “哦?”余邃语调平静,两个人开车过桥被拦,直接开火,背景声的嘈杂和余邃的平静形成鲜明对比,“你跟于炀我听说过,火焰杯那会儿才认识,一共才几年?我和洛洛认识的时候我还在葬爱,光时间就可以甩你两条街。”


  “我们家于炀啊,什么都好,”祁醉这人向来是山不就人,人就山,时间拼不过,故事它来凑,“我们去釜山打比赛那会儿,哎呀,他当时说什么都要硬给我买一部手机,最新款的,白色,内存最大,你说说,这奖金打到账上还没热乎,就给我送礼物,多不好意思啊。”


  “我觉得你是挺不好意思的,那会儿还是队长吧?还要队员替你买手机。”余邃回话,顺带一通连射,扫死了对面一个人,祁醉补枪,把另一个残血也给带走了。


  “还有一次,那会儿队里去医院检查,上午弄完下午自由活动,他特地跑去一家网红店,你也是上海的吧?就那家,排队一个多小时起步的,特地给我买了盒青团子,你说这是普通的青团吗?”


  “我们家洛洛在我胃疼的时候,给我递热水。”余邃不甘示弱。


  “你家宝贝怕不是还直男,没掰彻底吧?”祁醉倒吸了一口凉气,“热水啊热水,你是不是包治百病啊。”


  「这俩是要笑死我吗?互相晒媳妇对自己多好hhhh」


  「下面为大家播报余时和祁炀互晒媳妇战况:目前,余神凭借早认识时神先夺一分,祁神则靠着手机和青团的情夺得一分,紧随其后,说到底还是一句话,热水要不得,还望广大男网友引以为戒,女朋友出什么问题,上医院也比热水好。」


  「没掰彻底可还行,祁神的嘴果然毒,这样时神的女友粉是不是还有希望(´。✪ω✪。`)」


  「余时cp粉斩断前面的妄想,余时已经背着我领证,去过民政局了,赶紧补交份子钱才是真。」


  「我们祁炀也很萌的好吗!祁炀cp粉永不认输!要我们团的团长花落来替你们讲讲祁神讲过的,我和于炀的101个故事吗?」


  「确定是cp团团长而不是受害者集结团?」


  “咳咳,热水哪儿够。”余邃的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下,“洛洛给我揉过胃,手劲儿恰到好处。”


  “于炀以前犯过事,他的钱我代他保管,结果他想买戒指送我又不好意思开口,跟我比赛赌钱,结果人都快输没了。”祁醉的语调都上扬了好几份,抑制不住的高调和高调。弹幕也随机刷了一片噫———————


  “我和洛洛坦诚相见过了。”余邃不轻不重地来了一句


  「我擦!!!!!!!!」


  弹幕瞬间炸开了花,余邃说得很隐晦,但大家都是懂的人,瞬间明白了意思。疯狂刷屏看的余邃眼睛疼,干脆就关掉,专注游戏。


  “谁不是呢,余神?”祁醉吹了声口哨,躲在掩体后头跟对面的玩脏战术,反复探头吸引对面开枪,然后判断好位置一狙爆头。


  无疑又是一个重磅炸弹,余邃的直播间刷屏又掀起了一个高潮,一波又一波的小礼物和百年好合地弹幕充斥着整个屏幕,如果余邃现在打开,会发现发的还是清一色的彩虹弹幕。


  “反正我觉得我们家洛洛最好。”余邃弯了弯眉眼,眼中溢满的是温柔和宠溺,“我乐意,我就吃他这一套,我喜欢他有时候像小孩子一样跟我撒娇,我乐意惯着他。”


  “现在,还会时不时有人阴阳怪气,说时洛年轻气盛,说他傲,说他怎么怎不好,说他现在怎么还不公开我俩的关系,但我只有一句话,”余邃清了清嗓子,“时洛有多喜欢我,我知道就好,关你什么事?”


  「敬全天下最好的Whisper!!!」


  「敬全天下最好的Whisper!!!」


  「敬全天下最好的Whisper!!!」


  “于炀啊,就是有时候死脑筋。”祁醉叹了口气,“怪我,把什么东西都太早丢给他了。外头的人说他是帝国狼犬,是最小年龄的队长,一人揽下了这么多烂摊子,我心里也难受。”


  “但是我就是喜欢他那样,喜欢他就算没有希望拿第一,也要争第二,第三,拼命打游戏的时候,眼睛都是亮闪闪的。”进了决赛圈,祁醉在这会儿一般抒情一边揉揉眉心,“难得让我找个交心的说说话,毕竟电竞这行,再好的朋友他也是对手,没空听我在这儿畅谈情史,余神,懂不?”


  “一路人吧。”余邃眯了眯眼,“不过还是我家洛洛可爱。”


  “呵呵。”祁醉回了一句很官方的讽刺。


  这局吃到了鸡后,祁醉就退了,余邃也下了直播,但是录屏的人简直是数不胜数,甚至有不少人很快做了剪辑,标题取得也很夺人眼球,叫“我觉得你媳妇没我媳妇好。”


  下头有一条热门评论也是让人啧啧称奇。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媳妇好,那我媳妇就是最好。”


  HOG的人鸡飞狗跳,Free这边也没好到哪儿去。两边的经理一面忙着公关,一面互相给对方打了电话,情到深处,竟发现自己和对方出奇的像。


  “余邃也既是你们队的老板也是你们队长?”贺小旭问道。


  “祁醉也把自家那位宠上天?”周火问。


  “余邃也和他家那位吵翻过天甚至分手?”贺小旭穷追不舍。


  “祁醉也曾经给他家那位开小灶、走后门?”周火紧随其后。


  “不一样的战队,一样糟心的队长兼老板,一样糟心的小两口。”两个人在电话里头惺惺相惜,宛如失散多年的兄弟重逢,开始痛诉队里几个不省心的玩意儿。




2021/7/18:有关是否直播时不能打其他游戏评论,自此文发表以来回复过了若干次,并且我也拿出了原文对应章节中关于直播合同片段以及我的个人理解做过阐释,后来对方自行删除评论,导致我的评论也一并消失。现在已经淡圈,无力也无兴趣回复相关问题,之后类似问题皆不予回应。非常感谢现在依然有很多喜欢这篇文的人,如果喜欢可以点个红心蓝手以及收藏,评论就不予以回应了,非常感谢。

只搓政宗的鹅

【AWMXFOG】一起直播

*私设FOG随机匹配模式可以组到和自己段位相差很大的玩家(要不然没法玩了哈哈哈)  


  光天化日,万里无云。


  偌大的三楼训练室只有祁醉于炀两个人,某祁姓替补百无聊赖,搬着椅子坐到于炀身边,止不住地动手动脚欺负于炀,惹得于队长训练时犯了一连串的低级错误。


  “炀神,”祁醉一手撑在训练椅上,一手抚摸着于炀握鼠标的右手,帮他关掉结算界面,“一起玩FOG么,看你失误这么多,带你放松一下……”


  于炀害羞不已,红着脸连连躲避祁醉的触碰,“FOG是什么……”


  “一款游戏,”祁醉偏偏贴紧于炀耳朵才肯回答,眼看着于炀羞愤的模样只能更想欺负他。


  “我不会……...

*私设FOG随机匹配模式可以组到和自己段位相差很大的玩家(要不然没法玩了哈哈哈)  


  光天化日,万里无云。


  偌大的三楼训练室只有祁醉于炀两个人,某祁姓替补百无聊赖,搬着椅子坐到于炀身边,止不住地动手动脚欺负于炀,惹得于队长训练时犯了一连串的低级错误。


  “炀神,”祁醉一手撑在训练椅上,一手抚摸着于炀握鼠标的右手,帮他关掉结算界面,“一起玩FOG么,看你失误这么多,带你放松一下……”


  于炀害羞不已,红着脸连连躲避祁醉的触碰,“FOG是什么……”


  “一款游戏,”祁醉偏偏贴紧于炀耳朵才肯回答,眼看着于炀羞愤的模样只能更想欺负他。


  “我不会……”


  “我教你啊,”祁醉循着游戏规则娓娓道来,“……就做我们平时训练最擅长的,我打狙击手,你打突击手。”


  于炀脸颊红润,乖巧地点了点头:“嗯……”


  祁醉忍不住伸手捏于炀脸,指尖软嫩的触感刺激着他不想做人:“于队,开直播么。”


  于炀心底顿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不了……”


  “不开的话……那今晚七次怎么样。”


  “……”于炀羞耻的闭了闭眼,最终妥协,“听队长的,开吧……”


  祁醉莞尔一笑,打开了直播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两位老公上午好!】


  【妈耶什么情况,祁神炀神要直播玩FOG了吗!】


  【啊啊啊啊啊我也玩FOG啊啊啊啊,我一直混FOG电竞圈的!】


  【这个两个ID我先笑为敬哈哈哈哈哈哈哈】


  于炀瞥了一眼祁醉随手取的ID,脸蛋更红了。


  两人分别是祁Drunk,祁太太。


  ……


  


  Free基地,余邃正开着直播和时洛小号随机匹配,这种模式下匹配到任何段位的队友皆有可能,路人压根跟不上职业选手的节奏,两人二打四虐菜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队长,这样太没意思了,打完这局我们去组排吧,”时洛摘掉耳机和余邃抱怨两句。


  余邃点点头,感觉没有什么不妥:“可以,等这局结束我们就……嗯?”


  “怎么了队长,”时洛见余邃莫名其妙顿住,有点好奇。


  余邃定定看向两名新队友的ID以及满屏的起哄弹幕,一头雾水。


  【哈哈哈哈哈哈卧槽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有生之年终于见到我四个老公匹配在一起打游戏了吗!】


  【双开女孩幸福至死!】


  余邃若有所思:“好像匹配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时洛:“???”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得了的东西】


  【不不不我们祁神不是东西是老畜牲】


  余邃只凭弹幕也推测出了大概,同为电竞圈传说,余邃对于HOG俱乐部的PUBG分部也有所耳闻,虽然自己从来没接触过HOG前队长兼任现替补祁醉,但也多多少少了解过老流氓的事迹。


  余邃最开始倒也没什么心理负担,转头向时洛就新队友的辉煌事迹简单介绍了一通,随后若无其事地打开了队内语音。


  另一边,祁醉正“手把手”地教于炀,于炀脸皮薄,顾忌到直播间众多粉丝的注视,面红耳赤地挪开祁醉作乱的手:“队长……你别摸了……”


  刚打开麦克风的余邃:“……”


  同款洛洛版懵逼:“……”


  【笑死我算了哈哈哈哈哈哈】


  【?刚来就这么劲爆的吗】


  【余神别学骚了啊哈哈哈哈哈】


  祁醉瞥见组队成功界面,也没再逗于炀,回到自己的机位前戴上了耳机。


  “久仰……”余邃顿了顿,愣是将原先准备好的一套礼节性说辞忘得干干净净,半晌才继续,“……骚名?”


  “……?”祁醉回敬,“兄弟客气。”


  余邃不知怎的,单从这句回应里闻出一股火药味。


  直播间粉丝感同身受。


  【客气?不存在的!】


  【明明是“看我不秀死你?”】


  【哈哈哈哈哈哈要对骚了么】


  【苍蝇搓手期待jpg.】


  一局游戏开始,余邃再次抛掉刺客医疗的打法,尽心尽力地跟在时洛身后做辅助奶妈。祁醉于炀没多久就和他们走散了,四人组俨然分成了两组杀敌小分队。


  【明明是四个人的队伍,我们却不能互相拥有姓名???】


  【好安静一直播间】


  余邃也觉得无趣,干脆扭头对时洛建议道:“收完这波人头,咱俩去找他们汇合吧。”


  时洛不解:“为什么,这样打不是挺好。”


  余邃心想:这样打是挺好,可这怎么能体现出我们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双排游戏日常呢,又怎么能体现出奶妈型医疗师和贴脸型突击手绝配的神仙爱情呢。


  余邃硬生生将“秀恩爱”三个字咽回到肚子里,随口调侃时竟然文思泉涌:“关爱队友,救死扶伤,我责无旁贷。”


  【噫噫噫】


  【余神这是想秀恩爱想疯了吧哈哈哈】


  【祁神炀神那边怎样了】


  失去医疗师的突击手于炀和狙击手祁醉无愧于天才电竞少年的名号,上手十分迅速,很快便适应了游戏节奏。


  祁醉不满足于打字,口头赞扬道:“炀神这波操作可以啊。”


  “别夸我了……”于炀莫名羞耻,“队长你也很厉害……”


  “咳……”余邃清了清嗓子,以表存在,“我们现在离你们那边挺近的,需要汇合的话就往西南方向走。”


  祁醉觉得没什么不妥,欣然接受了提议。


  四人组跨越小半个地图终于聚集到了一起,余邃打量两人的血条状态,出于医疗师的本能,将角色挪到于炀身边,帮于炀奶了一口血。


  时洛禁不住醋意上头,虽然奶妈为队友及时输血是天经地义,但余邃的纯奶妈医疗师模式从来都只是自己的专属特权,想到这里,时洛有些愤愤不平。


  【yoooooo】


  【看戏看戏】


  【余神这是彻底走上奶妈型医疗师的不归路了吗】


  【不是,时神这都不吃醋的吗】


  时洛向来聪明绝顶,太过于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这也曾经是两人错过彼此两年多的缘由之一。半晌,时洛才闷闷道:“队长,我们走吧,早点结束继续下一把。”


  余邃敏锐地捕捉到时洛的异常,伸手揉了把时洛的脑袋:“好的,洛洛小朋友最大。”


  时洛脸颊蒙上一层淡红:“队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别老这么叫我,再说,我也不小了……”


  【卧槽时神害羞了?我他妈酸了】


  【1551我的洛洛好可爱,快到妈妈怀里来!】


  余邃瞧见时洛半羞的反应,忍不住偷乐。


  祁醉不甘示弱,近乎脱口而出:“炀炀?”


  “……”第一次被祁醉这么称呼的于炀瞬间红透了脸,恨不得立刻结束这场比骚.battle,“队长……别叫了……”


  【???】


  【住口老畜牲!】


  【炀炀qaq好害羞好可爱】


  余邃见时洛恢复了状态,也开始放飞自我,扶了下麦克风问道:“你们两个认识多久了。”


  祁醉闭眼吹:“早在七八年前,我在北方某网吧里打线下赛的时候。”


  于炀秒拆穿:“队长……火焰杯……”


  “这样啊……”余邃不想撒谎,“我认识洛洛的时候,还在葬爱呢。”


  时洛拧眉:“…………”


  【xiao哥歌,螚不恁,wen暖一下伤了芯嘚窝?】


  【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妹葬爱吗】


  【余神也曾葬爱过???】


  【只葬爱,不家族。谢谢】


  祁醉没经历过葬爱,只好转移话题:“你们两个认识那么久,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余邃和时洛对视一眼,没再说什么,之前两人好不容易才冰释前嫌,关系也不再那么僵硬,但两人之间的感情始终也没有什么飞速的进展。


  【呜呜呜鱼食是真的我不管!】


  【余神时神什么时候才能上chuáng啊!我好急!】


  【Free催婚小分队已上线】


  等到游戏结束,余邃时洛和另外两人道了别,关闭直播后开始各怀心事。


  “队长,”时洛从电竞椅站起身,背光面对余邃,几绺翘起的银发揉碎在光晕里熠熠生辉,“我们……”


  “我知道,”余邃张张嘴,时洛单凭口型就可以辨别出自己曾经默念过无数遍的那几个字。


  两人在铺满阳光的训练室相互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