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人物OOC

  *抑郁症梗

  *一发即完

  盛望得抑郁症这件事是在二人在一起没多久之后，江添发现的。

  纤细白皙的手臂上，数十条狰狞的伤疤相互交错，凌乱不堪，看上去恐怖阴森。

  重度抑郁症，焦虑症，患有严重的幻听与幻视。

  医生曾经无数次劝告江添，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盛望送进精神病院。

  这么严重的精神病，康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甚至还会有伤人的举动。

  放在身边养着会损耗极大的财力与人力，不如放去精神病院，让其自生自灭。

  看江添还是一意孤行，把人留在了身边。

  惊讶过后，是无尽的心疼与自责。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和江添呆在一起的盛望温和乖巧，甚至有的时候还会耍耍小性子，和一个正常人无异。

  直到这一天，如噩梦的一天。

  盛望迷迷糊糊的醒来，伸手想要去搂江添，却只摸到了冰冷的床单，空无一人。

  盛望猛地惊醒，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掀开床单跑出了房门。

  “望仔？”

  江添清冷的声线响起，抬头，便见江添端着一碗白粥，有些责备的看着他：“怎么又不穿鞋？小心着凉。”

  语罢，他想去给盛望拿鞋。

  后者拦下了他。

  江添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望仔，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好得很。”盛望冷漠的看看他，巨大的空虚感之后是愤怒，满满的愤怒:“你为什么要离开？”

  他伸手，打碎了碗，白粥洒了一地。

  江添的脸色都是有些难看，但依旧温和，去哄他:“是我的错，怪我，怪我忘记告诉你了，你去穿鞋了好不好？不要被玻璃扎到了脚，我去打扫一下。”

  “我问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开？”盛望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几个度:“你把一切都留给了我，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我到底需不需要这些东西？”

  江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盛望，你病了，去床上躺好，我给你拿药。”

  “我不需要！”盛望的眼睛微微泛红。

  “望仔。”江添想要去抱他。

  “不要碰我！”盛望死死的盯着他，用力推了一把江添，后者一下没站好，差点摔在了玻璃上。

  见此，盛望的眼中闪过一丝理智，连忙去扶他，眼眶通红：“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有没有扎到脚？要不要包扎一下？”

  江添愣在了原地，半晌，才抬头，眸中流露出了一丝失望，从未有过的失望，让盛望害怕的失望。

  他抬头看着盛望，说出的话似是渗了血，一字一字的凌迟看盛望：“你让我喘一口气，就一口，好吗？”

  盛望的心中盛满了惶恐:“哥……哥，我会听话的，我会康复的，你别不要我，行吗？”

  江添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他每天忙死忙活，在公司里拼死拼活，小心翼翼，回到家还要伺候盛望，内心长久的压抑在此刻爆发。

  “哥……。”

  江添关上了门。

  盛望蹲下了身子，环住了自己的双腿，豆大的泪珠划过苍白的脸颊：“我错了，别不要我……别不要我……我会康复的，我会的。”

  我以后会跟你一起过普通情侣的生活的。

  “盛望，你就是个累赘！”

  是江添的声音。

  盛望的幻听幻视又犯了。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被所有人践踏，更不会被所有人指责恶心，也不会浪费白白的六，七年时光”‘江添’冷冷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莫大的笑话:

  “你得了精神病，你就是个怪物，为什么还要活着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还要成为我的负担？你能不能去死？”

  即使知道这是幻听幻视，但盛望还是不可救药的陷了进去:

  “哥，我错了……我错了……，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好的……我会康复的……我们一定一定会很好很好的。”

  ‘江添’依旧不为所动，转身离去。

  “哥！”盛望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却被对方狠狠一摔，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哥离他越来越远。

  盛望倒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脸庞。

  “别不要我……。”

  “你就是个累赘，你就是个负担，活着只会拖累我，你能不能去死？”

  ‘江添’的声音萦绕在耳旁。

  是啊，他就是个累赘，一个只会拖累江添的累赘。

  “哥，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就能解脱？”

  他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就着手腕用力一划，大动脉被割破，鲜血大片大片的洒在地上，暗示着盛望的未路。

  “我活着的意义，就是爱你。”

#后续查看隐藏结局

〖……

“哎，那不是我同桌么！”尹淙正跟在应茴旁边走，一转眼看到了前面的汤君赫，“我去叫他过来啊！”

没等其他人有什么反应，尹淙就脱离了大部队，飞快地朝汤君赫跑过来，抓着他的胳膊不满地嚷：“我去个厕所而已，你怎么自己走啦！”〗

［咱就是说尹淙这样的同桌哪里有卖的？我去买一打回来］

［在这里面还蛮喜欢尹淙的］

［www~尹淙对君赫真好］

［传下去尹淙要替杨煊了］

［传下去ls被杨煊s了］

尹淙：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汤君赫看了看尹淙，好久没人对他这么热情的讲话了，但是自己好像不讨厌。

尹淙发现汤君赫在看他便笑了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杨煊：这俩人眉目传情干嘛呢。

〖……

 

手机滑到桌子中间停住了，汤君赫伸长了胳膊把手机拿过来。跟杨成川昨天送给他的手机是一个款式，只是颜色是黑色的。〗

［姐妹们！咱就是说这爹虽然人渣，但是，情侣手机好评！］

［这爹给我们刀子找糖组又来了一波糖］

杨成川怎么也没想到，本来是为了拉进他们关系的，居然就这么被认为成了情侣手机。

〖……

应茴还在十足耐心地建议：“林忆莲的《纸飞机》也好听，要不唱这个？我还没听过男声版的呢。”

然后杨煊就摸到了汤君赫的手，微凉的，有些滑腻的手背。

汤君赫握着手机的左手条件反射般地往回一缩。

“不好意思啊。”杨煊以为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尹淙的手，回过头道歉，然后看到了捏着自己手机的汤君赫，随即一愣。

汤君赫缩回去的那只手把手机往桌子的边沿推过去，小声说：“谢谢。”

“行吗？”应茴在一旁问他。

杨煊回过神，拿过手机放到自己的衣服口

袋里，说：“不唱这个。”〗

［没事没事 应茴宝 这首歌是煊哥给媳妇儿唱的噢］

［发出鸭子般激动的叫声，嘎嘎嘎！］

［杨煊的纸飞机只唱给弟弟听］

［纸飞机是赫赫专属的］

［啊啊啊同款手机！！（四舍五入就是情侣款了对吧！！）呜呜孩子们终于摸手手了呜呜老母亲激动落泪］

［点题了呀

杨煊： 纸飞机只唱给我弟弟听］

［摸手了！！！！情侣手机啊啊］

［作者大大我爱了

纸飞机！！!只能给汤君赫唱］

［啊哈哈纸飞机只能给赫赫唱对吧，嘿嘿］

［嗷～哥哥也想起来小时候的纸飞机了吧！］

［啊啊啊摸手手了！］

［姨母们，笑起来吧！！！！］

不知道这群人不就是拉个手吗？至于吗。

应茴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汤君赫说：“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这个...”

“啊？没事啊。”汤君赫不明白应茴为什么要道歉。

应茴：罪过罪过，CP差点被我搞be

尹淙：磕到了磕到了

杨煊默默拉住汤君赫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汤君赫手心有点湿，也许冒汗了。

……（中间那串狗周比较倒胃口的）

〖……

“我保证好好学。”小姑娘信誓旦旦地说完，又小心地瞥着汤君赫。

“回去对比一下再说吧，”那家长拉着小女孩走之前，对汤君赫说，“回头要是确定的话我再打电话给你吧。”〗

［内个...君赫我成绩不好，可不可以请你过来？］

［汤老师~能不能看看我这个崽］

［笑死，这辈子没这么想补课过］

［如何才能找到帅哥当家教
美女也可以呀
美女姐姐我可以！
漂亮哥哥我很行！］

〖……

汤君赫装出刚睡醒的样子，抬手揉了揉眼睛，低声说：“你这么晚才回来？”〗

［wow~很有“心机”啊］

［杨煊你下次回来早点，看把孩子困的］

杨煊没忍住笑了一下：“装困？”

“...我没有..”汤君赫耳朵都红了，干嘛要说出来，万一以后装上了，装睡都用不上。

“下次别等了。”杨煊停了一下，“下次我早点回来。”

汤君赫抬起头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我回来了就要乖乖去睡觉，知道了吗？”杨煊别过头不看他。

“嗯好，知道了。”

〖

……

出现在楼梯拐角处的少年看上去和整个台球厅格格不入，像是一场成人聚会突然混入了一个不谙世事的未成年。杨煊眉头微动，目光微沉地看着汤君赫。〗

［救命，我家君赫好干净］

〖……

杨煊被他看得有些烦躁。尤其是有些熟客经常会让他上桌打台球，被那道视线注视着，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完全集中精力。〗

［这个也算是糖吧，煊哥是爱他的吧，你看你看，是吧是吧］

［ls是不是被刀傻了？］

［我不管，这就是糖］

〖

……

辉子愣了一下，又接着干笑几声，才说：“不至于吧，我就是看他长得挺漂亮，想着你要是没兴趣，我就去问试试，说不定呢……谁也说不准，是吧？”

杨煊抽了几口烟，想了想，说：“你要想去问试试，也行。”〗

汤君赫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说，你要想去问试试，也行，什么叫也行？

杨煊显然也有点僵，也行？行个p，不行。

汤小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杨煊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也行？”

杨成川本想拉一下硬是没拉住，整个空间全是汤小年的咒骂，都怕她接不上气。

007听了几分钟才开始禁言，骂得好啊 我怕把他们骂be，亲妈还是骂的凶。

尹淙皱着眉头，我的CP啊啊啊啊！煊哥你干什么呢！！别作！

［哥哥没等拐就会后悔了吧╮(╯▽╰)╭］

［杨煊你干什么

弟弟（老婆）会被拐跑的］

［小心老 婆 被 自己 zuo 没 了］

［煊哥你干啥呢不保护好你弟弟 小心以后追弟火葬场啊］

［口是心非，口不对心。。。］

［等弟弟被人拐跑了你可别后悔啊］

［…不气不气…追妻火葬场，追妻火葬场］

［杨煊我警告你小子！
你再这样我要判你无妻徒刑了！］

［杨煊在线送弟（真不怕自己老婆没了）］

很久很久以前，姑苏上虞县白马弄堂有个祝员外，祝员外的小女儿名叫祝英台，字江添，天生聪慧，长得也十分英气俊俏，就是比较冷淡好似跟谁都不亲近。

江添：“……女儿？”

祝员外：“儿啊，算命的说你满十八岁前有场桃花劫，满十八之前必须当女孩儿养，否则——”

江添： “……那我走？”

 

就这样，由于江添觉得他爹纯属脑子有病，毅然决然恢复男儿装，离家出走求学去了，他记得他发小高天杨就在附中书院，此时距离他十八岁生辰还有六个月。

他独自一人来到附中书院，第一天就引起了轰动，因为他不仅长得帅，还压过了常年霸占书院甲等头名的梁山伯，顺利进入高手如云的天字班。

江添身量挺拔个头也高，夫子安排他坐在了最后一排。

江添刚坐下就感受到了前排的凝视。

江添抬头：“有事？”

盛望：“你就是祝英台？”

江添：“嗯。”

盛望：“可恶，果然很帅！”

随即忿忿转过头去。

江添：“……”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什么要打起来了，梁山伯地位不保，梁山伯头名奖学金要拿不到了blabla……

是的，祝英台前桌就是那个梁山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梁山伯，表字盛望。

江添看着盛望明显生闷气的背影和圆溜溜的后脑勺，嘴角抽动了一下。这要让江添他爹祝员外看到了，一准就知道儿子这是给萌到了，就像江添小时候养的那只叫“团长”的猫一起玩耍时被萌到那样。

 

江添虽然课业出众，奈何身上生人勿进气息浓厚，除了发小高天杨，只有盛望会靠近他，甚至可以说是天天装作不经意地缠着江添。

一开始是借着笔飞过去要对方捡，顺势靠过去问夫子的留堂课业；后来发现对方不仅成绩好长得帅，一手毛笔字也比自己好看，经常凑过去欣赏，后来直接光明正大要过来临摹；再后来发现对方写抒情诗不行，一脸“我就知道你不行算了算了我来教你把”地表情勉为其难来教他。

要换做是在祝家，那几个便宜哥哥天天这么骚扰江添，早就给冷脸打出去，偏偏对盛望耐心出奇的好，虽然话还是不多，但是每次都认真给他讲课业，每天都假装多抄了几张千字文，等着盛望来讨要；但是抒情诗写的真的是不咋地，每次看着盛望得意的小表情，总是极力才能忍住想掐一掐对方脸蛋的念头。

盛望也生了一副好相貌，和同窗们一起走街上，常常引得路过的姑娘四处打探附中书院那个总是一本正经板着脸，实际上可爱得不行的少年郎是谁，家里可有婚配。

 

高天杨是唯一知道江添家里情况的人，有次实在忍不住了问江添：“你怎么对他那么亲？”

江添垂眸看着自己正在练习的抒情诗，脑子里想到第一天来到附中书院的夜晚。

 

江添背着行囊，在附中书院所在的镇子里转了两个时辰了，独自赶了三天的路，身心都有些疲惫。之前飞鸽传书，高天杨要来接自己，到现在不见半个人影。

 

“你、你为什么不进、进去？”大着舌头的，带着明显酒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江添一转头，看见一个穿着书院校服的少年，眉目如画，两腮微红，眼睛雾蒙蒙地看过来。

“进哪？”江添顿了顿，平静地问，但看他的校服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多半是附中书院。

“回屋子里睡、睡觉啊！”盛望理直气壮地开口，说着上来就垫脚勾住对方的脖子，一边往巷子深处走。

江添只在第一秒僵了一下，却奇异的地没有推开他，可能是舟车劳顿，深秋的夜里突然有一副温热的躯体熨帖驱赶了寒凉，可能是三天来第一个和他说话的人，也可能是对方衣服上有皂荚的清香混合着丝丝甜酒味，是这个年纪里干净乖巧的少年在试探着抓到了一丝放纵的机会。

 

“喂，你还没说你一个人站在这干什么？”

“你看这路坑坑洼洼的，但我刚刚走的可是直线！”

“我闭着眼都能找到进书院的路，还不会被夫子们发现我破了宵禁。”

 

这个晚上，江添嘴角抽动了好几次。

 

可惜盛望第二天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揉着晕乎乎的脑袋嘟嘟囔囔收拾收拾上学堂去了，后来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他和江添的初遇里裹着甜甜的酒味和习习秋风，可惜那个时候江添已经不在附中书院了。

*时间是添望恋爱的事情被发现，分开后的几天。

*可能会和原剧情有些不符

*文笔不好见谅

盛望篇

第二天按时到来，盛望收拾好书包，沿着学校的小路，去吃早饭，去上早读。

仿佛一切都没变，但又什么都变了。

盛望开始拼命学习，他脸上不再挂着微笑，仿佛那独特的笑容是只给江添一人的，江添走了，那个盛望便也跟着他，消失了......

江添篇

江添找了一个小房子住，地方偏僻，环境不好。

他在国外的学校，一如既往的优秀，仿佛他的生命里只有学习，没有其他。

可谁知道，江添只是在让自己忙起来，让自己没有机会去想盛望，自欺欺人，很可笑。

我们开始新的生活

我们努力变得更好

我们暂别六年

六年之后

我们重逢好吗？

达米安过上了比以前更糟的生活，滥交和嗑药，在嘈杂的鼓点声和炫目的灯光中一杯又一杯的喝酒，酒好像总也喝不完似的，他每天都酩酊大醉的被钟点工叫醒，他觉得就算哪一天被人发现猝死在公寓也是可能的。

 

老朋友们对他的归来表现出极大的欢迎，“要我说，你和小模特分手时迟早的事，他把你管得可真严。”

 

说这话的人察觉到肋骨被旁边的人捅了捅，其余的人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周围的空气静谧了下来，就连鼓点声也不再密集，他捂住嘴，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讲的话。

 

上一次，有人提到文森特，达米安抡起一个酒瓶砸破了那人的头，这一回达米安没有动手，他把空杯子往桌上一顿，打了个响指：“再来一杯苦艾酒。”

 

许多个晚上，达米安靠在床头，等着一个面容稚嫩，拥有淡金色长发的男孩推门而入。这样的男孩他身边有很多个，金发蓝眼，皮肤白皙如象牙，每一个都有文森特的影子。

 

男孩把自己冲洗干净，下身围着浴巾，绕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钻了进去，把头枕在达米安的颈窝，小声又谨慎的说：“先生。”他眼巴巴的看着达米安没有焦距的空洞的眼，等着他粗暴的把自己翻转过来压在床上，再没有任何润滑地进入。会很疼，他很清楚，但他愿意为了身边的这位年轻的先生享受这样的痛楚。

 

“你叫什么名字？”达米安把头枕在相互交叉的手臂上。

 

“……”

 

男孩说了一个名字，但是达米安没有听清，他的眼前是一片迷幻玫瑰红和蓝色油漆交织的影像，酒精和药力还没有过，他拉开柜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现金，全是用来支付给这些临时床伴的，他摸出一沓钱扔在床上，“今天晚上你叫文森特。”

 

男孩委屈又怯懦地看了他一眼，把钱放到枕头底下，大胆地环住他的腰，小声说：“是的，先生，今天晚上我叫文森特。”

 

紧接着达米安就哭了起来，男孩吓得手足无措，那天晚上达米安没有对他做任何事，只是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说：“别丢下我。文森特，别丢下我。”

 

第二天早上，达米安眼前不再出现幻象，他看了看枕边沉沉睡去的陌生男孩，不带任何润滑地向后进入了他。

 

在他提起裤子，去冲淋浴时，男孩看到他裸露的后背上有大大小小的文身，和他手臂上狰狞可怖的文身风格没有丝毫相同，他背部的文身就像小孩子的随笔涂鸦。

 

一夜温存之后，男孩把手贴在达米安光裸的背部，在一条小人鱼上轻轻一点，又滑到另一个独角兽文身上，觉得滑稽又不搭调，他问：“怎么会文这样的图案啊？”

 

“画的不好吗？”达米安拉上拉链，侧过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谁画的？”

 

达米安没有提到那个名字，他向浴室的方向走去，头也不回地说：“你收拾一下就离开吧。”

 

*

 

文森特离开的第六年，达米安和一个女同性恋结了婚，是个女强人，从事互联网行业，叫娜奥米。

 

他们之间条令分明地像是在履行商业计划，“我们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他提出这个条件，娜奥米很爽快的答应了。

 

这年年末，他们开始计划做试管婴儿，“如果是男孩，就叫他文森特。”他笃定的说。

 

娜奥米没有反驳，“如果是女儿，取名权归我。”

 

“随你的便。”

    

 最终他的孩子叫了那个人的名字，文森特，他念念不忘的文森特，他曾经抱在怀里沉沉睡去的文森特。

    

他有时候在想，要是那个晚上他没有出门，一直守在文森特身边，是不是他们现在已经结婚了，每天文森特都会在他的亲吻之下醒过来，双手捧着他的脸，说：“天亮了，达米安。”

 

天亮了。

 

他心里那根蜡烛熄灭了。

 

  *

 

达米安摸出手机，像无数个空闲时间做的那样，打开Instagram，这个软件现在已经不流行了，但他还是在私人手机上保留着它，他打开界面，露出名为DaysWithVincent的账户。他早就不更新了，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

 

他随意点开一张照片，照片上，文森特穿着一件色彩斑斓的克里斯汀·迪奥古着大衣，手里举着一个怪异的鬼娃娃，冲着镜头微笑。

 

他滑到下一张，是一个小视频，画面里，他冲屏幕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把镜头拉到另一边，文森特正用手指把头发向后梳，从镜子里对他笑了一下，取下牙齿间叼着的发圈，利落的扎了个马尾，对着镜子把几根调皮的头发往里压。达米安突然扯下他扎好的发圈。

 

    “达米安！”视频里传来两人的笑闹声，“你真讨厌！”

    

    “再扎一次给我看。”

 

    “不要！”

 

    “我给你扎。”

    

    镜头剧烈的晃动着，达米安站在文森特面前，一只手把他的头发向后拢，热切地凝视着他的双眼，迅速的吻住了他的嘴唇。

 

    视频戛然而止。

 

    达米安关掉屏幕，双手支着头，低头看着地上石板的纹路。

 

    他有一个恒温保险柜，放着文森特穿过的衣服，每件衣服都沾着文森特的味道，他找过调香师，花了很多钱请他把文森特的气味保存下来，并且源源不断的为自己提供。

 

当他第一次握着灰白的瓶子，在空气中轻喷两下时，他似乎又感觉到文森特的存在。他试图抓住那抹带着香气的水雾，细小的乙醇分子攀附在他手臂的汗毛上，他迎向阳光，观察着它们细微又孱弱地闪烁，他清楚地知道，只要把手覆盖上去，它们就会消失在掌心的纹路之中，像文森特一样，无影无踪。

 

一阵嘟嘟的汽车声打断他的思绪，两岁的文森特·蒂莫西·克雷格坐在一辆定制的乔治·巴顿越野儿童车的驾驶位上，朝达米安所在的方向送出一个潮乎乎的飞吻。

 

文森特的啵声发得足够响亮，手心里沾了一道长长的透明的口水，他被这道口水逗得咯咯发笑，一旁寸步不离的保姆掏出小手帕擦了擦他的掌心。

 

达米安坐在长椅上，看着穿着海军蓝背带裤的文森特从儿童车驾驶位上下来，两只手抱着一袋面包渣，朝花园喷泉前的鸽群跑去，保姆紧紧跟在他身后。

 

文森特跑开的一刹那，达米安忽然忘记要叮嘱他不能两只手都放在胸前奔跑，这样很容易摔倒，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文森特已经跑到前面去了。于是他冲身后的保镖招了招手，眼睛追随着文森特的身影，吩咐道：“不要让他摔着了。”

 

保镖点了点头，目标明确地朝前走去。

 

达米安曾经设想过千万遍他和文森特再见的场景，他们会在人群熙攘中相遇，达米安一眼就会认出文森特，紧接着一把抱住他，脸颊贴在文森特耳边，筋疲力尽地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文森特，我的文森特。”

 

达米安甚至连两人相遇的细节都精细描绘，从十指相扣的时间节点，到两人拥吻时文森特长长的睫毛轻轻刮擦他的脸颊时轻微的触感，文森特会伸出双手，环在他腰间，就像他们曾经无数次做的那样，把头埋在他肩膀上。

 

达米安甚至设想过文森特和小文森特见面的场景，达米安将在文森特发出疑问时对他解释，自己从来都没有爱上过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他们之间将不会有任何阻碍，他们将幸福地永远生活在一起。

 

但他再也没有遇见过文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