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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猪吃老虎杰克X为了保护杰克而努力成长的弹簧手

 是@Upediw 造福大众的甜甜约稿，谢道长不杀鸽子之恩

01

 

弹簧手有些哽咽。

 

有些人表面上是出国留学深造，实际上是忍受不了家里日益唠叨的兄长，所以迫于无奈包袱款款地离家出走。彼时他才刚流落到威尼斯，正捏着威尼斯卡福斯卡里大学的通知书、操着一口磕磕巴巴的意大利语问路，他和当地人鸡同鸭讲了半天，才捏着一张画的七扭八拐的简易“地图”，绕过盘珩在脚下的水路，走进狭窄的深巷。

 

朝左走20码，然后右拐，理应就能到达他之前联系好的租房，可现下，弹簧手看着斜倚在巷子里的人犯了难。

 

倚在那里的人有一头足以让示巴女王的珠宝和黄金都相形见绌的金发，可那发丝粘满了丝丝缕缕的血迹，把头发粘着成一缕一缕的深褐色。而他修长的身体上也有不少形状可怖地伤口，血液正沿着衣服被割裂开的毛边渗到周围。

 

男孩儿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对他而言，过去所见过最严重的伤口也只不过是膝盖上的一条疤痕——在他小时候被带去田野里疯玩的时候没注意脚下磕破的，当时血流了有一小个调味罐那么多，当年幼小的弹簧手还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趴在母亲的臂弯中抽噎了整整一个晚上。可是现在，那人身上的每一条伤口流出的血都能装满一整个水果罐头的瓶子。

 

我得救救他，弹簧手下定了决心。

 

于是小小的少年走过去，艰难地将那人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带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巷子。

 

“请问……附近的医院？”他拉住一个路人，艰难地用并不熟悉的意大利语连比带划地询问。

 

被他拉着问路的当地人大叔像是对他肩上架着的人习以为常，他给弹簧手指了家路边看起来不太正轨的诊所，并且用带着奇特口音的英语强调这家诊所不需要身份证，但里面很忙，包扎完最好马上把人带走。

 

弹簧手感到困惑，但他也插不上什么话，只能在摸了摸鼻尖之后依言照做，在云里雾里地被脾气暴躁的护士小姐叮嘱了一大堆东西之后，他才拎着手里的药，连带着肩上已经包扎好却还没有醒的人，被一把推出了诊所。

 

02

 

被他捡回来的睡美人先生醒来是在一天之后的中午。

 

这个称呼很贴切——起码弹簧手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你瞧，在擦干净身上的污渍和血迹之后，那人的长相着实俊美，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下颚，还有金色的头发和匀称的身材，只要不是性格糟糕到天怒人怨，你很难对不去喜欢一个这么好看的人。

 

当天中午，对于下厨颇为苦手地弹簧手正面对着不知道该如何操作的电饼铛苦恼——其实他在家的时候也试着下过一次厨，可那之后他们家的厨房就宛如火灾过后的事发现场，从此他也就歇了进厨房的心思，直到现在——他迫不得已要开始负担起自己的吃饭问题了，弹簧手愁苦中带着一丝跃跃欲试地想着。

 

煎鸡蛋对他来说还有些困难，那飞溅起来的油星让他恨不得躲到厨房外面去，于是他一手举着菜板严阵以待，一手捏着锅铲的最尾端小心翼翼地伸手扒拉着试探，然后是一股——一股糊味儿，飞溅起来的火星还越到了油里，弹簧手足无措，他甚至不敢伸手去关掉灶厨。

 

他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但有人站在了他身后，安抚似得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然后对方伸手，从一旁拿起锅盖，又顺便拧掉了煤气。

 

“感谢您……”弹簧手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含笑的鎏金色眼眸里。

 

他被塞了杯牛奶，坐在餐桌的凳子上看着那位先生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在午餐上桌之后，那位先生率先开口，谨慎地向弹簧手询问自己的名字和过去。

 

是的，询问名字，这位被他捡回来的好先生，好像失忆了。

 

从迷茫到下定决心拐这位先生做自己的室友，弹簧只用了一秒钟，他既欢快又坦诚地开口向先生坦白了自己和他的相遇，然后又热情相邀对方与自己同居。

 

“那么我平时该怎样称呼您呢？”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弹簧手询问道，“你可以叫我奈布.萨贝达，或者弹簧手也可以，家里人更习惯叫我这个。”

 

“名字对我而言更像是一个代号。”那位先生回答，“你觉得叫什么好？”

 

午后的阳光顺着旁边白色窗棂的飘窗攀爬进来，给空气和逆光坐着的人打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弹簧手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看着对方鎏金色的眼眸和淡金色的发丝，突然觉得一个称呼再合适不过。

 

“gold…戈尔德。”他说，“金色的，闪亮的。”他直直的看向了对方深邃的瞳孔，蓝色和金色在空气中打了个交锋，然后搅弄到了一起。“我想叫您这个。”

 

被他捡回来的好先生点头应允。下午的威尼斯非常安静，只有水流和白鸽拍打翅膀的声音，弹簧手忽然觉得自己被满溢的安心与幸福填满，接下来，他揉了揉眼睛，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03

 

和先生相处的第三个星期，弹簧已经习惯了在清晨时被放在鼻子旁边的苹果清香唤醒意识，然后他会伸个懒腰，磨磨蹭蹭赖在床上不想起来；这时戈尔德会去拉开窗帘，让屋外流过的波光粼粼的水和阳光叫醒他，然后他们会按照亲密的传统礼仪那样，用一个贴面吻作为一天的开始。

 

这次的星期六不同以往，天气阴沉沉的，还下着小雨，早晨金纹去叫弹簧手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醒来了，正郁郁地把自己卷在被子里打盹，于是金纹迫不得已搅乱了自己的生物钟，陪着男孩儿又睡了一小会儿，直到下午弹簧手才没精神地爬起来——金纹打开冰箱寻找冰水，而弹簧手则妄图吃两块巧克力作为午餐敷衍了事。

 

“会坏牙齿。”金纹不赞同地将弹出地面包片呈在盘子里，推到弹簧面前。

 

阴沉的天气似乎让弹簧手的心情也低落下来，他没精神地趴在桌上，回应道，“您大可不必管我的……就连我母亲在我小时候都不会这么看管着我。”

 

金纹察觉到了什么，他问道：“你在不安，因为这绵延不绝的雨水？好男孩儿，和我说说看，发生什么了？”

 

弹簧手伸出食指，用指尖点着盘子的边缘，把面包推远了些，一副拒不合作的样子。

 

金纹叹了口气，他绕开餐桌走过去，在萨贝达旁边蹲下，拉着一只他垂在身侧的手，耐心安抚着，“我是被你捡回来的，起码现在，我只属于你，说说吧，任何事情都行。”

 

“可以后，你就不属于我了。”弹簧手终于闷闷地开口了，男孩儿向来开朗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没掩饰好的惆怅，“我们只是某天在巷子里相遇，而且我们也不属于彼此，如果不是我，还会有其他人……今天早些时候……我看到某位女士，撑着伞拿着一束花，在楼下呼唤着你。”

 

“也许某位小先生没看到后续。”金纹将自己的外套搭在穿着单薄的男孩儿身上，“我拒绝了那位热情的姑娘，而且如果当时不是你，也许我早就死在了那条巷子里。”

 

“这不一样。”弹簧手嘟嘟囔囔地说，“你恢复了记忆之后肯定要走，等你走了就没人给我做早餐、午餐、还有晚餐和夜宵了，所以我不能太依赖你！”

 

外面正在下雨，弹簧手有些畏寒地往金纹的外套里缩了缩。

 

良久之后，金纹开口说道：“你看，我最近一直有在买东西回来。”他把面包塞进男孩儿的手里，连带着外套，将他打横抱起来，两个人一起转移了阵地，窝在壁炉旁边的沙发上。

 

“人们在感到安定之前，是不会想拥有任何东西的。除非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从前我不知道具体在哪，但是了解那种感觉，但我现在，就在这里，我确信自己将在这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你想要搬家离开，我也同样会陪着你——不管我是否拥有记忆，我答应在你能妥善照顾自己之前，一直陪在你身边。”

 

“……你和意大利人学的浪漫吗，戈尔德先生？”

 

“不，”他笑着回答，“发自内心，我的男孩儿。”

 

04

 

三个月后的一个早晨，萨贝达和金纹一起去街上采购，这时天还有些昏暗，离商店开门还有二十分钟左右，他们并排走着，漫无目的，两人都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他们停在被镶嵌于大理石建筑中的玻璃橱窗前，杰克问完话之后就把手搭在萨贝达的肩上，将他往右边微微带了一步，让里面摆着的宝石项链落在男孩儿印在玻璃倒影上的脖颈中间。

 

他从背后环抱住他的男孩儿，抬头和他一起注视被透明玻璃反射得闪闪发光的瞳孔，弹簧手眨了眨眼睛，将手里拎着的纸袋打开，从里面取出牛角面包，叼在嘴里咬了一小口。

 

“因为我有一种可怕的冲动。”弹簧手回答他，“而且我就要做了。”

 

绅士配合地一动不动，萨贝达飞快地在他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歪着头，观察他下一步的反应。

 

杰克笑了笑，然后俯身，弹簧手闭上了眼睛，像是在等待一个亲吻一样，然而他等到的仅仅是指尖从嘴角短暂擦过，他睁开眼，看见金纹对他做了个“面包屑”的口型，弹簧手气得扭头就走，却被人抓住了手，在他回头的刹那，看到天空被晕染成了浅淡明丽的金色和粉色——之后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吻，轻轻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的男孩儿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勇敢。

 

金纹阖上双眸，摩挲了一下口袋里装着的扣子。

 

05

 

威尼斯特产——码头、面具、玻璃工艺。

 

“它简直太美了！”萨贝达对手里的玻璃工艺品赞不绝口，不知名的集市上充斥着满鼻的花香味儿、新鲜水果的味道，在简陋的皮革布上陈列了许多亮晶晶的手工艺品，一旁还有流浪艺人吹奏着双腔陶笛——颇适合这座城市的曲调，悠长又活泼。

 

金纹看起来有些拘束，他一直在试图拉着弹簧手避开左右拥挤的人群，显而易见，在摩肩擦踵地热闹集市上这并不合理，于是没过多久金纹就放弃了这无谓的挣扎，任由弹簧手拉着他半蹲在小摊前购物。

 

“你不太习惯这种地方？”弹簧手努力挺起胸脯，努力做出一副可靠的样子。

 

现在的戈尔德先生在弹簧手眼里简直可爱极了——不论是强作镇定地在集市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还是在车马经过时条件反射地绷紧身体，这一切都让弹簧手有了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我可以保护他。

 

“……或许吧，男孩儿，也许你愿意做我的向导？带领我探索你的国度？”

 

“包在我身上！”

 

男孩儿带着他从丁香花种子买到要装种子的调料瓶，还附带一只小小的陶瓷水壶。在吃了一升柠檬土豆酥饼之后，他才和金纹包袱款款地准备打道回府。

 

贡多拉小船把夕阳在水面上的影子横切成了两半，让它活像一只被木质餐刀切开、流着溏心的荷包蛋。

 

同船的两位女士先一步站起，被码头上站着的西装男人扶着手上了码头。萨贝达和戈尔德可没有这种好待遇，意大利男人的绅士的一面向来只对女士和伴侣展现，于是弹簧手迈步轻巧越起，蹦到了木板上，然后回头一手接过金纹怀里的物品，另一只手则摊开放在他身前，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金纹配合了小先生的这个无伤大雅的小把戏——将手搭上去，借力上了岸，然后他自然地和萨贝达的手十指相扣，牵着一起走向家里。

 

弹簧手凑近金纹，轻声和他说，“我看到了，码头上的那些男人，身上带着枪。”

 

“意大利特色。”金纹回答，“所有码头都由黑手党控制，意大利的政府将权力下放，这让他们更类似于结社组织。”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戈尔德先生短促地笑了一下，快得让男孩儿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然后他从兜里掏出一本写满菜谱的小本，在上面几笔画成了一个简易的威尼斯地图，指给弹簧手看。

 

“很好推断，比如你常去买冰淇淋的街道是南边的地盘，那里主要的航船会去往南方，所以你的冰淇淋里才会有大量新鲜的果仁。而你喜欢的乔治大叔的面包店属于北方的势力，所以他总是可以用最快速度拿到俄罗斯产的发酵粉。”他又指了些地图上弹簧手平时爱吃的东西在哪里，然后将笔记本塞给了他。

 

“你会照顾好自己的对吗？”他意有所指。

 

可弹簧手没注意到，他被笔记本上金纹画的插图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只是随口嗯嗯地敷衍了几句。

 

再转下一个弯就是他们的家。金纹叹了口气——又到了拿口袋里最后一枚硬币和命运打赌的时候了，可他的小先生还是一无所觉，他既心疼又愧疚，心里还带着一磅重的忐忑。

 

威尼斯一切都好，只是美好的过了头。

 

一群身形各异的人几乎是凭空出现在了这个往日里人烟寥寥无几的街道——有人从背后钳制住弹簧手的动作，将他带远了些；有人拔出藏在兜里的枪械，抵在了金纹的腰上。

 

“Pazzo（疯子）！放开！”弹簧手挣扎着，他眼睛通红，看起来愤怒极了，活像是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幼狮。

 

“放开他。”被枪抵在后腰的金纹开口，“我不会走，用我知道的东西做交换。让我和他说两句话，然后送他到圣马可广场去。”

 

领头的黑衣人冲着手下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放开金纹，然后四散在周围，给他们留出了一些谈话的空间。

 

“我的好男孩儿。”金纹半跪着，垂下眼眸替萨贝达揉了揉手腕上的淤青。

 

“您不会忍心拒绝我这样一个小小的、可爱的要求的。”他说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你喜欢的所有菜我都记在了本子里，注意事项也早就写上了，别吃太多糖，晚上一定要记得刷牙。”

 

金纹看到男孩儿强忍着眼里亮晶晶的水雾，硬生生把眼睛憋红了，弹簧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稳定自己的情绪一般，随后嘴唇轻颤地扇动了几下。

 

“您曾经在很多个清晨出门前都对我说过，'合格的伴侣不会吝啬一个临别的吻。'现在，我需要您兑现您的诺言。”

 

“给我一个吻，先生。”

 

06

 

但凡这里有人认识过去的金纹，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表面身份是一个合格政客的金纹，实际上还管理着意大利某个黑手党家族——名副其实的实权人物。

 

而这次给他惹了麻烦的并非里世界他所做的那些脏手事儿，而是他明面上政客的身份——被敌对政党泼了一身脏水，于是颇为滑稽的事情发生了，他以正派人士的身份站在法庭上受审。

 

将他送进来的第三方码头黑手党势力显然乐见其成看着金纹和另一个政治家狗咬狗，他们巴不得趁此机会吞并金纹的家族——或者随便谁从指缝里漏点什么出来，他们就会像一只只见了血的苍蝇，嗡嗡吵闹着一拥而上。

 

追逐利益，这没什么不好，金纹甚至十分欣赏他们的手段，但这并不妨碍他在站上审判席的时候冲自己的政敌露出一个暗含着恐吓的微笑。

 

这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审判无非是走个过场，他的罪名早已被定下，法庭强行替他请的辩护律师甚至连刚毕业的实习生都不如，结果一目了然。

 

他好整以暇地任自己被押往监狱，从市政宫到右端的重犯监狱，他们要走过水面上一座造型奇特的桥——叹息桥。过桥的人会被完全的封闭在桥梁里，仅能通过桥上的小窗子最后再看一眼世界，从此便被宣判失去了自由。

 

金纹走过这座桥时，押送他的狱卒宽容地暂且停下，让他看外面最后一眼，那窗棂雕得很精致，是由许多八瓣菊花组合的。金纹向外面看去，发现一条贡多拉正在沿着叹息桥下的水面，向这里缓缓靠近。

 

他的男孩儿正安静地站在船上，目光仿佛穿透了距离和空间、沉寂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男孩儿直勾勾地盯着他，抬起一直捏在手中的本子，在烫金封面上烙下一个吻。

 

看守着金纹的狱卒发现罪犯突然捂着嘴，像是在压抑什么一般身形颤抖，然后他后退两步离开窗子，捂着嘴哈哈大笑出声。

 

“走吧，先生们。”金纹招呼道。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地牢里呆着，等待我的骑士大驾光临了。”

 

07

 

“去学法律？你确定？”

 

“是的大哥，我确定。”弹簧手执拗地回望过去。

 

“你还打算研习心理学的东西，”他颇为忧愁地吸了口烟，站起来靠在墙上颇为忧愁地把烟雾往窗外吐出去，“明明之前就是为了逃避学习才跑出去，我可以问一句是什么让你改了主意吗？”

 

“我有恋人了。”弹簧手说，“我想帮上他。”

 

“既然你有了打算我也就不多问，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弹簧手本来是不想由着自己的性子去见他的。

他们分别的时间不久，屋子里还有杰克的味道，水杯和漱口被都是两只的，窗口还养着只有杰克才知道怎么照料的娇惯玫瑰。

 

往日里熟悉的一切在弹簧手独居的时候转换变形，扭曲成一条绞索套在他脖子上，随着杰克气息的散去而收紧——这绳索如是遗忘便会消弭于无形，但弹簧手舍不得。

 

他舍不得，所以来到了叹息河旁边的监狱，隔着生了铁锈的栅格看着金纹。

 

戈尔德先生看起来疲惫了许多，原本合身的衬衣变得空空荡荡的，像是兜罩在一副骨架上。

 

弹簧手嘴唇嗫嚅了几下，老半天都没能说出话。

 

打破这片沉默的依旧是金纹，他将凳子拉开，坐下。面对着弹簧手坐着，琥珀一般的眼睛里含着笑意注视着他，方形窗户上有一小截阳光照射进来，让金纹的发丝闪闪发光，萨贝达恍惚了一瞬，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某个平常的下午，和金纹面对面享受下午茶的松饼和坚果冰淇淋。

 

可不近人情的铁栅格击碎了他的幻想，戈尔德先生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他问道。

 

“我的男孩儿，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嗯……我猜你现在是在心疼我？觉得我可怜？”

 

弹簧手摇了摇头，“不，先生，不止有现在才觉得您可怜，我经常会这么觉得，您失去了记忆可怜，一个呆着可怜，熬夜可怜，要早起去工作也很可怜，爱着您要比孑然一身时难过多了，在您觉得尚可、无所谓的时候，我已经先替您难过了。”

 

“你后悔了吗？”

 

“Never.”他笑起来，“好啦，先生，我该回去上课了，律法研究，请您再等我一阵子吧。”

 

08

 

男孩儿离开了这里，他推开监狱的大门，往白日里走，阳光映衬得他好看极了，照射上去的时候像是皮肤都在闪着细碎的光芒。

 

金纹看着那背影消失在光明中，他莫名地有些满足。

 

“金纹先生。”狱卒恭敬地解开他手上的镣铐，将搭在一旁的大衣递了过去。

 

“走吧。”金纹说，“我明面上的身份不用翻案，他人来了吗？”

 

“来了，关在最里面的牢房。”

 

“那就好。”金纹点点头，“我去见他，你准备一下，半个小时之后回家族，我还有些事没办完。”

 

狱卒行礼离开，金纹系好脖子上的温莎结，一路通畅走到了最深处的地牢。

 

里面关着一个狼狈的中年男人，他的衣饰都是昂贵的料子，正懊恼暴躁地在牢房里骂娘。

 

“Bitch！我中了你的计！我早该想到的，你根本没有失忆，你是故意引我过来的！”

 

“直到现在你还是不明不白。”金纹说，“在这里呆着说不定有助于让你被宴会和女人填满的大脑清醒一下。”

 

“哈，杰克议员。”那人嘲讽，“我只是贪恋美色，没对别人的屁股感兴趣，您假装失忆连哄带骗一个小男友陪你演戏，把什么当做报酬交出去了？”

 

杰克静静地看着他，没接话，而是在半晌之后重新开口。“从第一点你就错了，我开始的时候确实失忆了，恢复记忆是在去码头的前三个星期。”

 

那人恶狠狠地盯着他，接话道：“所以你故意让属于第三方势力的黑手党捉住，因为在威尼斯只有一所监狱，就是这里，他们把你送进来，却正好如了你的愿。我在袭击你的时候还在奇怪为什么你们家族的防御居然如此松散，原来如此，你们换了地方，把这座监狱打造成了一块儿铁桶。”

 

金纹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接下来就很简单，你明面上的身份是个从政议员，而背地里却也是我们敌对家族首领的代行人，家族的智囊团二把手，只要控制了你，你的家族自然会乱起来。而我们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不论是明面儿上的还是地下的，怎么说我也该了解一下你的性子，在你知道我被抓之后，一定会隐瞒身份过来看我的笑话顺便直接对我下手，你需要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瞧，最后还是你帮了我，是你自己将自己送进来的。”

 

金纹侧身躲过朝自己飞来的皮鞋，伴随着不绝于耳的嚷骂离开了牢房，他走出这座监狱的时候心怀期待，对着在土地角落盛开出的小花勾了勾嘴角。

 

刚刚的问题其实早就有了答案，被当做报酬交出去的是——自己的心。

 

“我心悦萨贝达。”不过这话可不能在当下说出来，而是应当在他们在阳光下再见的那天——他会认真地对弹簧手告白，他也可以想象到那副景象——恋人的眼尾会轻轻挑起，然后会笑，蓝色的眼瞳像是柔和的矢车菊。

 

09

 

一年后，法庭再开，站在诉讼人席位上的是一个年轻的少年。

 

那之后，弹簧手和金纹只见过两次面，都在监狱的格子屋里，在得知弹簧手要来访的前一天，金纹总会空出时间，回到监狱，换上囚服躺在地牢里看书，安静地等待他的男孩儿。

 

男孩儿来去匆匆，往往只是稍作询问一些事情的细节就离去，时间一年之后，在罗马的家族里呆着办公的金纹收到了期待已久的消息，他匆忙赶回了威尼斯，乔装打扮，坐在法庭最后排，看着那个自信又耀眼的少年。

 

“……综上的证据表明，之前很大一部分的指控纯属子虚乌有。我在此，申请此案重审。”

 

少年的声音回落在空旷的法庭中，阳光在刹那间刺破阴翳的云层，迷途的雀鸟找到了正确的道路，拍打着翅膀飞向巢穴。

 

10

 

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到弹簧手的脖子上，他浑身的瞌睡都被吓得无影无踪，扭头一看，是金纹先生正拿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贴在他的脖颈上，透明的水中还有几粒冰块在磕磕碰碰。

 

他嘟嘟囔囔地抱怨了一句，然后乖巧地结束了阴雨天的懒床时间，被金纹抱到沙发上坐着。

 

“今天的早餐还是荷包蛋吗？”他问道。

 

“还有甘蓝沙拉，你可以随便选一样。”

 

“那我选荷包蛋，管着南通商口的黑手党现在内部已经乱了好多天了，甘蓝可能是五天以前的东西，就连隔夜的番茄汤都要比它新鲜。”

 

金纹未置一词，待他转身将水果沙拉摆上桌，弹簧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诈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看来我给你的本子，你有好好看过。”戈尔德先生意有所指。

 

弹簧手抱怨道，“您就差将所有里世界的信息光明正大地写进去了，那些分析手法不都是你教我的？不过你本子里记着的菜谱着实没什么用。”

 

雨水滴滴答答打在玻璃上，屋子里的壁炉发出噼啪的爆鸣声，弹簧手只穿了件金纹的长衬衫，半蜷着身子躺在沙发上，而他口中的戈尔德先生则伸手轻轻捏住他微凉的胳膊，把他深深地、拢在了怀里。

 

弹簧手未置一词，硬要说起来的话，其实他也不后悔，金纹先生处心积虑地将自己扯入另一个世界，一开始确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就结局而言，最后的赢家却又不止是算计了一切的金纹。

 

自己在这一年里有了长足的进步，因为自己也想看看金纹先生眼中的风景，想看看他的世界。而后来，他自己也想明白了，金纹先生欣赏他竭尽全力接近他的样子，而他本人也纵容配合地付出了努力，为了向金纹先生展示自己并不愚钝、庸俗、怯懦，他对此煞费苦心。他亦知晓金纹的智慧与权力，所以踟蹰前行，直面自己并不喜欢的现实和自我，然后为了他而变得更优秀，终于挺直胸膛站在了他的身边。

 

可如今变得优秀的弹簧手依旧没有学会做菜和妥善照顾自己。

 

“你的笔记本一点用都没有，我不会做菜，也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弹簧手强调，“所以得委屈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了。”

 

“我的荣幸。”金纹回答，他想了想又像那天一样，补充了一句。

 

“发自内心，我的男孩儿。”

 

 

后记：关于这片文章为什么要叫【糖衣炮弹】金纹是美丽的，强大的，绚丽的外表下藏着一个黑心的狠角色，而弹簧手刚开始是真的甜，但后来他也成长了，少年还是那个少年，但不可否认，他也变成了一颗具有杀伤力的“糖衣炮弹”。

  职业选手杰X技术型主播（+清水文写手）奈 

    

    （一） 

    “哎，医生你能说话吗医生？” 

    “......”联合狩猎中，穿着护士服的俏丽身影停下了脚步，操控着角色医生的某主播愣了三秒，最后毅然决然的开启了话筒，送出一道清脆有力的男声。 

    “能，我能说话，你有事吗？”  

    据说那天在阴森的渔村里，破损的风车犹如一位老者般扭动着生锈的叶片，夕阳映射在海边不剩多少墙皮的建筑上，将追赶的一男一女镀上一层凄美的瑰红，只留下一声声令人遐想纷纷的呼唤。

      “啊，你喊我干啥有事吗？”

      “站住，你跑什么？” 

    奈布淡定的瞅了一眼满是被“哈哈哈”刷满的弹幕，一边把某位罪魁祸首按在地上物理治疗，一边坏心眼的调侃道：“怎么样，凯文。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奈布·萨贝达，某小破站较有名气的第五人格up主——佣兵，以超强的游戏技巧与缜密的思维意识令无数屠皇与人皇又爱又恨，正如其名常年占据第五人格角色佣兵榜一的技术型主播。虽然本人从未露脸爆照过，但凭借那开口便令无数女粉跪倒的清冷声线以及总是出人意料的各种骚操作，硬是在短短半年内直播间的人气便飙升到和几位开荒起便扎根在游戏里的元老主播有上一拼。 

    “不是，大哥你为什么没开麦啊哈哈哈哈哈。”yy里笑喷的同样是小破站的著名主播之一凯文——角色牛仔的常驻榜一，技术同样高超且有着酥坏你耳朵大叔音的可靠汉子，至于两人是怎样成为好友的，这还要从萨贝达刚加入小破站时说起。

    作为以【没了妹子不能活】【最爱调戏小姐姐】【终年单身狗】三个标签著名的凯文偶然机会注意到了那时因刚刚直播未开麦的军刀——这样一个很少回复评论，内容简介精炼，以及偶尔带着0.0颜表情的新人up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表面冰山实则傲娇腹黑的妹子， 再加上未公开性别，蠢蠢欲动的凯文很快嫖到了对方的好友位。

    刚开始双排的凯文发现，名叫佣兵的妹子竟然是位精通所有救人位的大佬，当两人第一局由于佣兵ban位原因被迫替换角色时，某单身大汉看见身旁性感迷人的黑天鹅小姐姐优雅起身时，立刻趴下摄像头省的鼻血将其玷污。 

    哇，血赚......个屁！

    所有美好幻想破灭在两人YY连麦的那一瞬，据小破站官方不完全统计，那一天凯文的直播间礼物【凉了】以及【礼花】数量刷新了史无前有的记录。

    小破站十大未解之谜的其中之一便是为何这两位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位主播会凑到一块，不过误会解除后两人倒也发现对方是不错的双排队友，虽然刚开始默契度并不算太高——譬如佣兵一个护腕弹去抗刀的瞬间被鞭子抱了个满怀然后嫌弃死对方什么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后，两人组成了屠见屠怕，恨不得双ban的魔鬼组合。    

    就这样，在两位不务正业大佬的实力带飞下，好不容易挂跑第三人的小丑屠皇凝视着门口一排准备分手炮的求生者，点了投降后骂骂咧咧戳爆了某人的微信。

    “喂，杰克！你TM快给老子起床，这游戏不能玩了！！！” 

  

  （二）  

    “下午好各位，今天又是被微信吵醒的一天。”摄像头一闪，早在1001号直播间蹲点的粉丝们在看见睡眼惺忪的主播后立刻炸开，在一阵嗷嗷乱叫的下午好后，直播间立刻被纷至沓来的礼物湮没，“感谢大家的支持，今天就在直播间抽一个号帮打吧。” 

    开膛手杰克，官方深渊系列jgz战队的屠夫主力，曾一口气创下连赢14局的世界纪录，技术已经不能用牛逼来形容，有实力有颜值且坐拥无数尖叫粉本人却从不在意的“佛系”职业选手，自上一赛季比赛结束后准备好好修养一阵的他在官方的恳求下不得不来到小破站偶尔直播一段时间。

    当然，作为一个作息时间和一般人类不一样的夜猫子，他几乎每次都是被同为主播的大学同学裘克的电话短信轰炸戳醒，两人目前是联合双排的固定队友。

    杰克甚至怀疑再这样当自己的起床闹钟以他的暴脾气怕是过不了几天就要搬过来和自己同居。 

    这不，刚刚输好粉丝密码上线的消息栏便被一群邀请过期的提示挤满，杰克无可奈何的点了同意。

    “我跟你说杰克，那两个崽种就不是人！”漫长的匹配时间中，披着稻草人皮的小丑几乎一刻都没有停下他聒噪的嘴皮子，“一个佣兵一个牛仔，今天折磨了我一下午，到了联合还不放过我！”

    杰克完全没听进去裘克的抱怨，漫不经心的盯着闪烁的弹幕：

    【杰哥球球你快救救裘克，我已经看他自闭一下午了hhhh】

    【没办法，谁让裘裘和佣兵、凯文那么有缘，对面甚至都在商量他太可怜了要不要放水一局。】

    【裘裘别怕，有杰哥在，准备放血还是海葬？】

    “感谢杰哥爱看言情小说吗送出的小电视，这个问题......”杰克半阖上眼，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习惯性的拿起另一个手机，背对着摄像头在刷着什么，“偶尔会看小说，有几位喜欢的作者。”

    看着特别关注第一位有着“小腚一摊，小腿一翻，凡世俗尘，与我无关”的欠揍头像的用户，杰克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习惯性的点开：“可惜是个鸽子精......咳咳！”

    悦耳的提醒声一响而过，围观的粉丝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主播因为突然看到什么东西而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六分钟的匹配终于迎来了震动声，只见杰克默默点了准备后，给自己的好友丢下一句话：“我有点事，五分钟后才能回来，你加油。”

    裘克：哈？？！

     

    （三）

    【二十万粉了，兵哥哥不考虑考虑露脸吗？】

    【露脸露脸，露脸上舰长！】 

    【光露脸算什么，女装女装！】

    【臣附议！】

    【臣再议！】

    【臣也议！】

    “兵哥，我觉得他们的提议不错。”邀请水友的等待时间中，凯文在自己弹幕的唆使下默默爬进了房间。 

    奈布扫了一眼弹幕，立刻叫房管踢了某人，满脸冷漠：“一边去，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 

    从五万粉开始，自己的一群假粉每天都在嚷嚷着露脸与女装，早已习惯的佣兵先生从原来的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拒绝成长到现在你说什么风太大我看不见的局面。 

    “唉，别啊，要不咱俩打个赌，比这局双屠谁的最终得分高，谁输谁女装？”

    “你确定？”面对凯文作死的提议，国服第一佣兵奈布先生操控着电脑离开了游戏界面，不屑冷哼，“那你没了啊，凯文的录屏组快注意，女装钱我出。”

    “谁怕谁，大不了我苟一点，对面兵哥哥家的女粉注意，赶紧投票，买兽娘装还是制服？”

    双方的弹幕随着两位主播的赌约达成而炸裂开来。

    【wwwwwoc，凯文哥哥加油！打倒兵哥，让他女装！】

    【两边的真爱粉都加群啊，一人一块给主播们筹钱买女装啊。】

    【啊啊啊啊，兽娘制服都要，凯哥淦他！】

    【咦，兵哥哥换屏在干什么？】

    【上面新来的，偷偷告诉你，他是在更文，建议你去下载个lofter软件，搜找id叫：清水文小萌新佣兵  的绿v太太，就是咱家文武双全的兵哥哥啦。】

    ......

    此时的奈布并没有闲工夫管放飞自我的弹幕，他十分淡定的戳开私信，回复直播间的提督——同时也是自己lofter账号绑定画手艾米丽的送命题。

    清水文小萌新佣兵：我觉得，半个月更一章，以这样的不错的更新频率，靠着文件夹里吃土的存稿，我至少还可以再咕半年。

     宰了鸽子：你给老娘爬！你看看整个lofter有像你这文手进度赶不上画手的吗？！(╯‵□′)╯︵┻━┻

     清水文小佣兵萌新，正如其名，以第一篇all佣同人小黄文一炮打红，当时尚未做主播的他写文只是为了寻点乐子，不知最后竟然在lofter留下了和直播间女装粉疯狂程度有的一拼的催更群体。

    身为两个不同平台的主播与文手似乎是件比较麻烦的差事，但阴阳差错，小破站与lofter的两方粉丝似乎都对对方不怎么感兴趣，老老实实的在自己领地上看直播的看直播，刷文的刷文，偶尔有活跃于两边的粉丝，也在奈布的提醒下并不声张，所以很多人尤其是lofter的读者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杰克正属于其中之一，自从他某日被迫为自己的好友投票送热度而下载app后，无意间手抖点开了主页推荐中的一块宝藏之地，很少对网络文学作品感兴趣的他被那一篇连载中流畅的文笔与缜密的故事性深深吸引，量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想象，一个纸片人角色的三个皮肤竟然能碰撞出那么富有“艺术价值”的故事。

     “大哥，”毒素已经顺着手臂蔓延到了思明的脸颊，在剔透的皮肤里留下一条条诡异扭曲的紫色花纹，佣兵团中从来都是以平静温柔著称的二哥微笑着将头靠在刺客的肩头，眼泪却无法抑制的砸落在土壤中，“能再像小时候一样......抱抱我吗？” 

   -未完待续

    怀着复杂心情刷完第三遍新连载时的杰克早已忽略YY中某裘克被群殴的大叫，在哀嚎遍野的评论区留下了一笔，被刀子搅碎铁石心肠的他非常需要一场屠杀宣泄，等了整整半个月还挨了一猛刀的他发誓迟早有一天要活剥了那只刀子精鸽子。 

    

    （四） 

    虽然早就想到凯文这家伙会偷偷耍阴招，但奈布还是没料到他竟然不要脸到开局就去拉拢队友，更可恨的是，大部分的水友以及路人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竟然表示愿意合作。

    美言曰青春美少年的女装可比一个胡子大叔要可爱的多。 

    “凯文，你就是只狗！”第n次被队友无情快递小丑的佣兵心态险些崩溃，粗鄙之语中买了一堆护肘，愣是在最后一滴血以及四周无板区时还是硬生生拖了小丑整整两分钟才上椅。

    二次上椅还是有真爱粉将自己偷了下来，当一个完整的橄榄球送到自己手中时，感动两个字写满了奈布的眼眶。 

    “兵哥哥，给你球，快跑！”

    “谢谢！”

    狗凯文，等他找个角落奶满自己，照样能溜监管者七台......

     拉着球狂奔过月亮桥的佣兵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直到不偏不斜的撞上迎面而来的雾刃， 

    等等，雾刃？这局另一个监管者不是挂机了吗？？？

    在凯文杀猪般狡猾的笑声中，兵哥哥陷入了沉默，脑海中人皇尊严与女装尊严的打斗纠结中，后者很快迎来了胜利。 

    话筒默默打开了所有阵营。 

    “杰克，能听见我说话吗杰克？能听见的话转个圈。”

    刚将他挂上气球的杰克因这道突如其来的清冷男音微微愣怔，看着放弃挣扎的小佣兵，内心本身因某鸽子而对佣兵角色好感度max的开膛手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转了个圈。 

    正当奈布寻思该怎么开口时，无意中撇到的弹幕令他眼前一亮。 

    【我爱兵哥哥：唉，兵哥哥快看对面杰克的id是煎炸焖煮蒸？这不是艾米丽大大的小号吗？】 

  “等等，艾米丽？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拖更了，这局结束我就把剩下的十来章存稿一起发了。”

    杰克眼瞳微缩，愣是谁突然被提到自己心爱太太的给力催更绑画都会觉得惊讶，他盯着右上角佣兵的id，不过片刻的功夫，微勾的嘴角与微妙的眼神告示着自己是多么的好运气。 

    诧异于对方的沉默，奈布这才在弹幕中找到了答案。

    【女装冲啊：不行，艾米丽大佬，不能放兵哥哥，女装女装！】

    【艾米丽今天就要打死那只鸽子：emmmmm，其实那个不是我，这个小号刚才被开膛手杰克抽到代打了.......】 

    【我爱兵哥哥：开膛手杰克？就是那个深渊比赛的mvp职业选手？？？】

    【女装冲啊：啊哦，乌龙了。】

    【艾米丽今天就要打死那只鸽子：乌龙了。】 

    【我爱兵哥哥：乌龙了。】 

    ......

    【机械之心：乌什么龙，姐妹们冲啊，赶紧去对面直播间提醒，千万不能让开膛手大大放人！】

     这条弹幕令奈布后脊发凉，不行，他得在这群疯狂女粉行动之前赶紧自保。

    开膛手杰克？略微看过深渊赛绩的他对这个名字略有耳闻。 

    “开膛手杰克， 我叫佣兵，和你一样是小破站的主播，看在同事的关系上咱们商量个事情呗？”

    回应他的是一道轻的几乎没有声息的笑：“嗯，你说。”

    一心注意他手中任由宰割俘虏的杰克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直播间里懵懂无知的粉丝正被另一群疯狂的女粉洗脑着。

     “我和别人打了个赌，你可不可以先放我了，等我刷满24000再淘汰我？我以主播的名声担保绝对不走。”

    “可以。”萨贝达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毫不犹豫的同意，感谢之言刚涌上喉咙，就被杰克接下来的话狠狠扼杀，“前提是你唱首歌。”

    “唱歌？”

    “没错，你的女粉都跑到我这里来大肆宣传你的女装赌约了，我要不做点什么实在的，可是会被这些可爱的小姐们怪罪的。”

    萨贝达的女粉们表示瞬间被撩到。

    “这......”望着大船上的凯文仍在马不停蹄的修机子买道具刷分，五音不全的萨贝达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把自己歌单上排行第一的英文歌“唱”了一遍。

     

    歌曲结束后便传来了凯文飞天的声音， 对方倒是十分守信用，将自己爽快的放下。

    然而世事难料，一分钟后，刚跑到大船买道具的他却突然被迎面而来的拉锯接了个正着。 

    

    “哈哈哈哈哈，终于让爷抓到了，爽！”连续挂两位折磨自己一下午的宿敌上椅，把裘克激动地差点将手机扔出窗外，“要不是杰克发消息我还真找不见你个崽种。” 

    “等等小丑，我和杰克商量......”

    “商量个屁，撒由那拉！”

     知道迷失两个大字打在屏幕上，1开头与2开头绝对碾压的分数令努力已久的直播间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

     

    【哈哈哈哈哈，杰哥牛逼，裘爷牛逼！】

    【杰哥丧心病狂，粉了粉了，hhhh。】 

    【干得漂亮！】

    【兵哥哥，女装快递过去了，注意查收哦。】

    此时仍处于一脸懵逼状态的奈布关掉了直播，毫不犹豫点开了小破站榜首某个直播间。

    【佣兵：？？？】

    【哈哈哈，杰哥快看，他来了他来了，他踏着七彩祥云进来了。】

    【佣兵大大，记得女装哦。】 

    继续和裘克双排等人的杰克自然发现了这条弹幕，只见他慢条斯理的笑了笑，声音好听到几乎让所有直播间的耳朵怀孕。 

    “哦，忘了说了，亲爱的清水文太太，我是你的小粉丝。” 

    所有清水文小萌新佣兵太太的粉丝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恨不得用古代八十种酷刑挨个收拾一遍自己这只刀子精鸽子。 

    萨贝达抬头关掉了直播间，切掉一切社交联系通知，默默打开了电脑角落尘封已久的码字软件。

    啊，你问他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写他小黄文报复社会！！！

     

    

    据说那一天后，某著名鸽子手加up主播佣兵突然像发了疯似的产杰右位粮，从纯情告白再到颠覆三观的囚禁道具play竟然创造了“日日有粮吃，挨个更刺激”的局面，连续更了一个月才消停下来。无奈其直播间尚未加入录屏组，受宠若惊的读者们一边激动地嗷嗷大叫，一边商讨着杰克大大到底对他们太太做了什么灭绝人寰【gandepiaoliang】的事情。  

    当然，在一群吃瓜群众的求助中，直播间的某热心人士总结了当天事情的全部经过，甚至做了一全套浏览量破百万的手书纪念。

    看到自家心爱的主播在lofter任由人压，杰克家的女粉自然不甘示弱，很多隐藏粉丝包括lofter中的几位知名太太都抄起笔杆子投身入这场“战争”中，在人数与实力的绝对碾压下，一夜之间，杰克左位文章的热度瞬超排行榜。    

    这就是热门cp杰佣的诞生史。

    

    可惜顶着黑眼圈的奈布本人并不知道这一场由自己引发的血雨腥风，此时的他正面对着门口一脸和蔼的快递员先生，寻思着自己该找什么借口拒收这份死亡快递。 

-END-

*开头梗敬白哥哥。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打赌应慎重，谁知道对面是不是恨不得吃了你的小粉丝0v0.

最后 请看我的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