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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身世
温客行:“我在幻境中看到的是—...

温客行:“我在幻境中看到的是——”

温客行:“我在幻境中看到的是——”

北纬之森

【嘎龙 | 11:00】无数的你和唯一的你

#伪现背甜文,催眠后平行时空记忆碎片的觉醒,《交换余生》背景


#还记得那些总是一闪而过的似曾相识的画面吗?那都是千万个平行时空你们为彼此的奋不顾身


#爱是唯一穿梭宇宙的奇迹,嘎砸生日快乐!余生都定要平安顺遂~


—从草原来;到草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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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动剪刀手ls: @卖你丫的阿柴 


联动画手ls:@嗜睡芬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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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现背甜文,催眠后平行时空记忆碎片的觉醒,《交换余生》背景


#还记得那些总是一闪而过的似曾相识的画面吗?那都是千万个平行时空你们为彼此的奋不顾身


#爱是唯一穿梭宇宙的奇迹,嘎砸生日快乐!余生都定要平安顺遂~


—从草原来;到草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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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动剪刀手ls: @卖你丫的阿柴 


联动画手ls:@嗜睡芬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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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个是要怎么操作?”阿云嘎听着舒缓的音乐整个人往催眠椅的椅背上靠去,椅背上的按摩器发散着热意一下一下按在脊背上,不出一分钟阿云嘎已经打起了哈欠。


穿着白大褂的催眠师拿了根毯子盖在了阿云嘎的身上,她的声音轻柔又充满了引导性,“不用担心,放松就好,你不是想见一见梦里面的人吗?”


阿云嘎眯了眯眼睛又打了个哈欠,“恩。”


“那么马上就能见到了。”催眠师轻手轻脚按了一下椅子上的按钮,催眠椅的椅背慢慢放倒直到变成了一张小床。


阿云嘎手下意识在毯子上抓了抓,扭了扭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了一点,在眼睛完全闭上前阿云嘎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知道郑云龙是不是已经在隔壁睡着了。





催眠体验券是郑云龙和阿云嘎共同的一个朋友给的,朋友的朋友是一对刚结婚的小夫妻,两人刚开了一家心理咨询诊所,不知道是出于宣传还是调研的原因,给出去了很多催眠体验券,邀请了不少人来诊所做体验。


阿云嘎和郑云龙本来是没什么兴趣去的,也是那天两人和朋友出去聚餐,朋友说起自己的经验,两人才被勾起了一点好奇。


“就当是去玩呗。”朋友一边掰着蟹腿一边说,“诶,这种事情,你信就信,不信就当睡了一觉,没什么大不了的。”


郑云龙抿了抿嘴唇心里想,要睡哪儿不能睡,是家里的床不够舒服还家里的阿云嘎不够暖和,跑出去受这折腾。


“不过有件事情倒是真的挺玄的,我在催眠的过程里梦到我小时候被我妈不小心摔地上,一开始催眠师说这个是幼年时的记忆我还不信”,朋友擦了擦手笑了一声,“结果那天晚上我去问了一下我妈,还真是,连摔得地方我都看的一清二楚,边上还有个大水缸。”


朋友啧啧称奇地说,“连我妈都震惊了,她还以为这事儿没人知道,估计我就是这么被摔傻的。”


郑云龙“哈哈哈”笑了起来,举着酒杯伸了过去,“说不定我小时候也被我妈摔过,来来来,为了这摔傻的脑子干一杯。”


阿云嘎弯着眼睛跟着一起举了杯,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以前有梦到过这件事情吗?”


朋友喝了一口酒,“好像有吧,记不大清楚,不过催眠师就说那个过程能让你记忆深处的东西浮上来,像什么梦里老看不清的人什么的,还有总觉得似曾相识的地方,反正挺玄乎的,还有说这些可能是前世或者是别人的记忆什么的。”


郑云龙握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伸手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朋友扭头有点看不起郑云龙,“诶哟,这么大人怕这些啊?”


阿云嘎笑了起来,“你别说,他可怕死了,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看了个惊悚片,晚上睡觉非得把头也裹进被子里,说是鬼不能碰被子里的人,这是他们的法律。”


郑云龙对着阿云嘎挑了挑眉,“闭嘴你!”


阿云嘎笑的握着的羊肉串都抖了起来,“多可爱啊你。”


郑云龙阴测测地探了探脖子,“嘎子,我和你说,真的,这个场景我好像在梦里看到过,下一秒你就被我打了。”


阿云嘎赶紧把羊肉塞进了嘴里,意思自己闭嘴了。


朋友吃了一口狗粮,整个人嫌弃地往后缩了缩,“啧,反正你们去捧个场吧,今天的饭你们请。”





晚上睡觉前,郑云龙靠在床头扒拉着手机,阿云嘎擦着头发走出来问他在干什么。


“我在查催眠的事情。”郑云龙晃了晃手机。


“怎么了?好奇啊?”阿云嘎单腿跪倒了床上,单手撩着自己还有点湿的头发凑过去在郑云龙脸上亲了一口,钻进了被子。


“就怎么说,还真挺玄的,有挺多人评论说的确看到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东西。”郑云龙朝着阿云嘎那边靠了靠。


“说起来,我好像有一个在梦里一直看不清脸的人。”阿云嘎往郑云龙的屏幕上凑了凑。


郑云龙扭头看向了他,“恩?”


阿云嘎搓了搓手上残余的面霜,“就从我很小开始,就有一个人总会在我很无助的时候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不怎么做梦,所以偶尔做梦印象还挺深的,但一直看不清那个人什么样子。”


郑云龙皱着眉想了一下,“被你这么说起来,我梦里好像也有这么一个人,啊...大晚上说这个还挺渗人的。”


郑云龙说着整个人抖了一下,被阿云嘎嘲笑着裹进了怀里。





“请要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


阿云嘎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辆行驶的车上,他的脑海里明明暗暗地闪动着一个男人模糊的轮廓和自己远远近近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呢?


是谁呢?


那人的轮廓忽远忽近地晃动了一下,阿云嘎努力地想看清但终究还是模糊一片,他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但是再睁开的时候周围的世界已经变了。


他在一片黑暗里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





咕咚咕咚。


阿云嘎扬了扬下巴,他睁开眼睛,面前一闪而过的是他漂动的头发。


那是满世界的蓝,冰冷的液体涌动着铺天盖地朝阿云嘎席卷而来,细细密密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我的生活就像一场永无止境的恶梦...”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都要发生在我身上?”


“...我...还有什么能期待的?”


阿云嘎迷惘地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水面,水面平静地晃动着,甚至有光影在上面交错着,但他却没有一点想要伸手去触碰的念想,就这么看着水面渐渐远离。


这是他从小时候就开始重复做着的一个梦。


周围的水滴全是他清醒时不敢去触碰的记忆,它们在梦里重复着席卷而来,不断地带着新的悲伤和无奈,喧嚣着杂乱着贴在他的皮肤上,缠绕着挤压着像是想要入侵健康细胞的病毒。


阿云嘎的意识有点模糊,一部分的他知道他正处于催眠的环境里,一部分的他却已经沉溺在了梦境的窒息感之中。


痛苦是这么漫长,就算过了很久,再次一一陈列在面前时,阿云嘎还是经不住屏住了呼吸。


他抬头看着慢慢远离的水面,光影的波动已经消失了,浅蓝变成了幽蓝。


阿云嘎在水里伸展开了四肢,有点自虐地放任肢体和水接触,脑子里远远近近有一个声音,那个声音恶毒地说着——就这样沉下去吧。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你就不会是任何人的负担了,你也不用再为别人的人生负责了。


就这样被噩梦拉着下去吧,跟着它们一起被埋葬。


——然后呢?


阿云嘎脑子里的声音被一道轻柔的女声打断了,甚至连周围水波的流动都因为这个声音静止了。


阿云嘎迷惘地闭了闭眼睛,他的鼻尖溜出了一长串的气泡,气泡一连串地朝着水面漂去,变成了一团白色的泡沫。


是啊,然后呢?


阿云嘎的视野追随着那一连串的气泡向上看去,尽头的白色泡沫漫不经心地翻腾着,隐隐约约不知道为什么,阿云嘎觉得那像极了一副中世纪的画。


好像就要有一道圣光穿透云层,从此黑暗的人间就业是天堂了。


阿云嘎执着地对着那一大团泡沫看着,视野里的所有动作都变的缓慢而柔和,直到那团泡沫完全消散,世界的节奏才恢复了平静。


但也不平静了,就在泡沫消失的那个地方,阿云嘎看到了一只向下伸过来的手。


那是一只很漂亮骨节很分明的手。


阿云嘎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只手的主人一定很坚定,像是确信他伸出去的手一定会被人握住。


那只手看起来充满了力量,就好像一旦握上去就再也不会下落了。


阿云嘎漂浮在水里,他静静地望着那只朝他伸来的手。


——然后呢?


阿云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然后有个人救了我。





阿云嘎向上伸手的时候心里充满了起来,那种情绪鼓鼓囊囊地挤在胸腔里,融入到每个细胞中,把刚才浸入的水全挤了出去。


他想,他就能见到这个人了。


但是没有,他只是在满世界的暖风里被吹了个通透。


等阿云嘎再次回过神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没有水了,但股刺骨的寒意被一种阴冷的沉闷取代,它并不会让人窒息,它只是让所有的火都燃烧不起来而已。


阿云嘎有点恍惚,他想他记得这个场景,梦里的,真实的记忆里的,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剧院里,只有观众席最后一排的灯亮着——孤独的好像所有坚持都没有任何意义。


阿云嘎罔顾四周,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好像是大学刚毕业不久吧。


那时候,看音乐剧的人还没有台上的演员多。


阿云嘎断断续续想起来好像不久前还做过这样的噩梦,他摸了摸心脏,他心里有些混乱又难过的情绪在四处游走,隐隐约约地他还能看见一双被水光浸透的眼睛,那红红眼眶让阿云嘎心都揪了起来。


别哭...


阿云嘎迷茫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在没有摸到湿意后又把头扭了回去,他呆呆地看着一片漆黑的台子。


我到底...在坚持些什么呢?


——去找他。


阿云嘎晃了晃脑袋,模模糊糊地那个轻柔的女声在整个大厅里飘荡了起来,他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声音站了起来,但他没有站稳,一片天旋地转后他又坐了回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剧场里了。


阿云嘎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指尖有点粗糙的摩擦感让他低下了头,那是一封称不上信的信。


上面只有一行字,字写得不怎么规整,也称不上好看,看得出来写信的人念书的时候一定不是个乖学生。


阿云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软了一下,看着那一张薄薄的纸,莫名其妙有一种被阳光照到了的感觉。


他缩了缩脖子,带着点审视地看了一眼周围,那是曾经剧院周围的一个咖啡厅。


阿云嘎潜意识里对着自己说了一句,啊原来是这个梦呀。


他勾了勾嘴角,低头再次把那张纸端了起来——轻轻松松的,想做什么做什么,不要有那么多顾忌,也不要有那么多遗憾。


阿云嘎一字一句地认真读着那一行字,不要有那么多顾忌,也不要有那么多遗憾吗?


可真像一碗毒鸡汤,阿云嘎有点哭笑不得地想,轻飘飘看起来还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思。


但阿云嘎记得,就在这个梦醒来的第二天早上,他望着地平线刚冒出来的太阳,难得没有从一场噩梦醒来又进入一场噩梦的毁灭感。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自己说,他会好好过好今天,然后明天, 然后一天又一天。


很奇特,有时候这种来自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能给人的力量。


阿云嘎想,他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他得去找那个人。





“现在站起来,推开咖啡店的门,他在等你去找他。”催眠师手里拿着平板电脑一边记录阿云嘎描述出来的场景,一边指引着他。


另一间屋子里郑云龙正闭着眼睛蹙着眉头,他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又倔强。


“他们就当着我的面...把票扔掉了。”


郑云龙吸了吸鼻子,他正一个坐在空荡荡的剧院大厅里,咬着嘴唇背着灯光看起来像个逃学追梦的少年。


但是现实太沉重了,很快追梦之初满腔热情的火焰就被现实的风雪打的七零八落,最后被雪堆埋得只剩下一颗火种倔强地冒出来一缕薄烟,而那一缕薄烟在空中抖了一下,也消失了。


郑云龙抿着嘴唇狠狠闭了闭眼睛。


——他说了什么?


郑云龙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整片天地回荡的声音。


“他说,既然是自己放弃一切拧着走的,那往后的这条路不管多么艰辛,你一定要走完。”


催眠师愣了一下,很快把这句话记录了下来,他又问道,“你看清和你说这句话的是谁了吗?”


郑云龙在睡梦中皱着眉顿了一会有点懊恼地轻轻摇了摇头。


“那我带你去找他吧。”


“好。”





“你看到了什么?”


阿云嘎闭着眼睛不安稳地左右摇晃了一下脑袋,“剧院的幕布...”


“拉开它吧。”


阿云嘎伸手扯动了一下幕布,他有点好奇地看了一眼伸出去的小手。


那只手很小,肉肉的,张开了还没有现在自己的手掌大,那不是现在的他的手。


阿云嘎有些迷茫地朝着幕布缝隙漏出的那一束光探了过去,他也记得这个梦境,那是在某一场演出之前的夜里在睡梦中出现的。


在这之前的一场排练里他失误了,很大的失误。


这个失误的压力被阿云嘎下意识地带到了梦里,在梦里他又变成了无助的孩子,在后台迷茫地走来走去,期待着舞台却又不敢走上去。


阿云嘎记得,那一次的相遇很特殊。


以往梦里的那个人停留的时间总是特别短,出现的方式也各有不同,有时候是信,有时候就一句话,有时候甚至都没能看到他的声音。


但这回不一样,那个人停留的时间比以往都长了很多,他们俩说了很久的话,阿云嘎很开心。


阿云嘎一边回忆着一边朝前迈了一步,他有点紧张地伸手扯着幕布往边上再移动了一点点。


从帘子的缝隙里他看到了那人的背影,随即他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在看他,那个人回过了头。


阿云嘎始终都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印象里那个人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很亮,像是万千星辰都能装在里面。


阿云嘎不可抑制地心想,这和郑云龙的眼睛可真像啊。


想到这里的阿云嘎当即顿了一下——大龙?


阿云嘎没来的及继续想下去,那个人已经站了起来朝着幼小的他慢步走了过来,他的眼神充满了鼓励和亲和力,像是在问他是不是很紧张。


阿云嘎揪着自己的衣角愣愣地看着对方蹲了下来,他噘着嘴点了点头。


那个人开始笑着和阿云嘎说着他小时候的事情,有些甚至是小时候的糗事,他告诉阿云嘎害怕舞台的时候自己会做什么。


“你只要想到你不是一个人,你就不会害怕了呀。”那个人摸了摸阿云嘎的脑袋,弯着眼睛和他说,“我一直都在啊。”


“还有那些不管你是快乐和痛苦,成功还是失败,都在支持你,帮助你的人,他们也在啊。”


阿云嘎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他们在哪呢?


那个人笑了起来,“只要你相信,他们会在未来等你。”


未来有你吗?


“你的过去现在未来,我从不曾错过。”


那么,你是谁?


那人笑了笑,“我一直在你身边。”





“他说他一直在我身边。”阿云嘎轻轻地呢喃着。


催眠师透过巨大的玻璃隔层朝着隔壁的房间看了一眼,那一边她的爱人正在为郑云龙做着催眠治疗,郑云龙的表情看起来有点难过,但过了一会却又舒展了开来,他的嘴角轻轻勾起,像是做起了美梦。


“再看的仔细一点,去最让你快乐的地方找找看。”


最快乐的地方。


阿云嘎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他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他的脑海里很轻柔很缓慢地浮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云嘎觉得心里暖洋洋毛茸茸的。


那是十八岁的郑云龙,看起来又野又憨。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阿云嘎弯着嘴角柔软地想着。


“音乐剧09级,郑云龙。”


“到!”


画面闪现的很快,从十八岁的郑云龙到了毕业后的郑云龙,变成了音乐剧男主角的郑云龙,说着“你们知道阿云嘎吗”的郑云龙,对阿云嘎说“我爱你”的郑云龙。


好多个郑云龙。


无数的记忆画面蜂拥而至,满满当当地挤在一起,阿云嘎看着自己身周飘荡交叠着的画面相互拼凑挤压在了一起,很快整个空间因为被填满开始吱嘎吱嘎地作响。


阿云嘎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语句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环顾了一圈,那些快乐的记忆正在膨胀,一点一点侵蚀着包裹在外面的壁障。


“咔嚓——”阿云嘎抬头看了一眼整个空间,透明的边缘果然已经出现了裂缝,慢慢裂缝越来越大,在一声脆响中崩塌了。


无数的碎片在整个空间里翻飞着,绕着阿云嘎旋转,一点一点化成光斑全部融进了阿云嘎的身体里。


阿云嘎慌张地举起双手挡在了面前,有些不知所措,他闭着眼睛想等着所有耀眼的光亮下去。


“嘎子。”


阿云嘎听到了熟悉的呼唤声,他带着疑惑带着满满放下了举着的手臂。


郑云龙正在看着他,阿云嘎眯了眯眼睛,终于适应了周围的环境。


他看到他们正站在聚光灯下的舞台上,郑云龙穿着一身帅气的演出服握着话筒正一脸温柔地朝他伸出手。


大龙?


“我是郑云龙。”


阿云嘎愣了一瞬。


我是郑云龙。


这一句在阿云嘎的脑海里前前后后回荡了足足一分钟。





“你的过去现在未来,我从不曾错过...”


——哥,这么多年你真的辛苦了。


“轻轻松松的,想做什么做什么,不要有那么多顾忌,也不要有那么多遗憾...”


——你在我眼里就是艺术家的水平了,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上学。


“我一直在你身边...”


——嘎子,我爱你。





那些远远近近的声音,那些模糊的脸一瞬间全部清晰了起来。


那是郑云龙。


在剧院里和童年的他说话的是郑云龙;在剧场给他写信的是郑云龙;阿云嘎一点点回忆着,在水的那一端,伸手把他从噩梦中拽出来的——还是郑云龙。


阿云嘎有一种恍然大悟的通畅,他懊恼又惊喜,又心疼又感动,但同时他又有一种本就应该如此的确信。


他迷迷糊糊昏头昏脑,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给郑云龙出现在他梦境里的起点时间做一个解释,也许就也没有解释。


但是他早该知道。


因为那是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因为他是阿云嘎,所以那一定是郑云龙。


我...终于找到你了。





“郑云龙先生?郑云龙先生?”


郑云龙迷迷糊糊听到远处的声音一点点变得清晰了起来,他突然簌地睁开了眼睛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了起来。


“郑云龙先生你还好吗?”催眠师坐在他的边上微笑着看着他。


郑云龙有点懵,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着催眠椅缓缓地调成了45度他坐了起来,随即又在椅子上神情恍惚地发了一会呆。


之前催眠时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一点点像是潮水一样涌了回来,突然多出来的信息让郑云龙的大脑都有点过载。


“我陪你玩吧。”脑海里小小的阿云嘎对着蹲在地上哭的小郑云龙伸出了手。


“既然是自己放弃一切拧着走的,那往后的这条路不管多么艰辛,你一定要走完。”


“郑云龙...”


“大龙...”


郑云龙剧烈地呼吸了起来,他有点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催眠师,他吞了一口口水,“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催眠师把手里的平板递了过去,郑云龙急促地浏览了所有的记录。


所以,那些画面不是我现在凭空臆想的?


郑云龙握着平板的手指逐渐收紧,他楞在原地开始回想以前的一些事情,他从小就喜欢做梦,梦做多了也就不会特意去记了,但是就像他和阿云嘎说的,的确有一个人总是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现在他看清了。


那就是阿云嘎。


但是怎么会呢?


在大学之前,他都不认识阿云嘎,是记忆在欺骗他吗?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催眠师微笑着轻声打断了郑云龙一个人的自我纠结。


郑云龙愣愣地“啊”了一声,随即立马反应过来又点了点头。


“正好,隔壁也结束了,我们去咨询室吧,那边比较舒服,有沙发还有靠枕。”催眠师站起来伸手对着郑云龙指了指隔开两间房间的透明大玻璃。


郑云龙扭头看了过去,他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正看过来的阿云嘎。


阿云嘎弯着眼睛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帅气和温柔,但好像比之前又更帅了一点。


郑云龙心里啐了自己一口。


也许...也许就是真的呢?


也许我们在还没有遇到之前,就已经在梦里相遇了。


就像歌里唱的。


郑云龙下意识地捂了捂脸,真是要死了,做了个催眠变得跟个小学女生似的,郑云龙你有出息吗?





其实对面的阿云嘎没比郑云龙有出息到哪里去,他在郑云龙看过来的一刹那,觉得自己都要从椅子上溜到地上化成一滩水了。


原来每一天真的能比前一天爱的再多一点。


太煽情了。


这个不是催眠,其实是催情吧。


阿云嘎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抓了抓,终于还是跟着催眠师走了出去。


心理咨询室布置的简洁又漂亮,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沙盘,看起来像一座在沙漠里起伏的王国,沙盘边上是环形的沙发,看起来特别舒适的样子。


郑云龙跟着催眠师和阿云嘎一起走在后面,两人没有说话,他们只是并肩一起走着。


“都找到你们想要找的答案了吗?”催眠师夫妻坐在了环形沙发的一段,面对着郑云龙和阿云嘎,妻子微笑着问道。


郑云龙和阿云嘎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一切都挺奇幻的,像是做了一场梦。


“我想你们一定有很多疑惑吧?”妻子继续引导着话题,大概是因为职业关系,听着她的声音让人很有一种想倾诉的冲动。


阿云嘎看了看郑云龙,捏了捏郑云龙伸过来的手。


“恩,有很多问题。”阿云嘎回过头回答道。


“那先来问一下两位对这回体验的感受吧。”丈夫伸手拿过了一个遥控器,打开了墙上的投影,“两位介意相互分享一下体验过程中的记录吗?”


郑云龙跟阿云嘎一起摇了摇头。


“那行,两位谁先说?”


“我吧。”阿云嘎握着郑云龙的手下意识挠了挠。


“挺奇妙的,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阿云嘎换了换坐姿面向了郑云龙,“你记得我和你说我从小梦里一直有一个看不清的人,那个人总在我特别难熬的时候出现我梦里。”


郑云龙点了点头,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那个人是我吧?”


阿云嘎愣了一下,随即他笑了起来,“龙哥,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郑云龙瞪了他一眼。


“的确是你,但是我奇怪的是,为什么我们没有相遇前我就梦到了你。”阿云嘎的声音里充满了叹服,“但是那是你,我很开心。”


沙发对面的两位资深心理咨询师都没有打断这段对话。


“你记得你说你梦里有这么一个人的时候我说我好像也有吗?”郑云龙弯起了嘴角,随即他又叹了一口气,“今晚我可能又要把脑袋裹进被子里睡了。”


阿云嘎愣了一下,随即才晃晃悠悠反应过来,“是我...吗?”


郑云龙咧了咧嘴,“啊,烦死了,哪里都有你。”


阿云嘎看看郑云龙,又扭头看了看心理咨询师们,一脸不可思议。


“其实也没有你们觉得的这么玄。”丈夫按了按手上的遥控器,调出来了一些图像,“虽然对于梦境的解析至今为止都没有个确切的定论,但是梦都是每个人白天生活和思想的映射,你在经历什么你的大脑就会在晚上把那些事情拼凑起来变成一个梦。”


“梦可以用来释放白天承受的压力,所以梦境越恐怖,大概率说明白天承受的压力越大,但也不是一定的。”


“现实中没有遇到过的人,在梦里很难会有清晰的脸,催眠可以帮助挖掘深处隐藏的记忆,但是如果一开始这个人就不存在于你的记忆,也不会因为催眠凭空就出现。”


阿云嘎皱了皱眉,在对方停下来看向他们的时候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那是说,我们那些梦境里出现的对方都是真实的吗?就在我们遇见之前的确在梦里见过对方吗?”


对面沙发上的夫妻对视了一眼,妻子问道,“你们想听一个浪漫点的解释,还是想听更科学点的解释?”


“额...更科学一点的?”郑云龙指尖在头发里抓了抓,“那都听吧。”


“科学一点来说的话,人的记忆是会骗人的,你们在遇到彼此之前并不会出现在对方的梦里,而是在你们相遇了,甚至相爱了之后,你们的主观意识希望梦里曾经陪伴过你们的陌生人就是对方。”


妻子笑了笑,“看的出来,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从你们之前的催眠体验记录里,这一点也得到了验证。”


阿云嘎和郑云龙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浪漫一点的解释呢?”阿云嘎握着郑云龙的手有点好奇地又看向了心理咨询师。


“浪漫一点啊...”对面的咨询师相互看了一眼,妻子脸上洋溢起了温柔的微笑,“因为爱是唯一能穿梭宇宙的奇迹啊。”


“世界上有那么多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为什么两个曾经陌生的人会愿意一起走过一生,为什么会有人为其他人失去生命,这些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爱能解释。”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你们可以想象一下,那些所有一闪而过的似曾相识的片段,那些梦里出现的模糊又熟悉的身影,都是千万个别的时空里的你们在为彼此而奋不顾身。”


“嘿,我们可是科学家。”丈夫笑着戳了戳正沉浸在浪漫中的妻子,“这么说真的可以吗?”


妻子扭过头对着丈夫挑了挑眉,“心理学本来就有很多未被验证的领域,有些甚至还不可证伪,谁知道呢?也许就像是我说的那样呢?要对爱充满希望啊亲爱的。”






郑云龙和阿云嘎被送出门的时候两人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他们俩站在午后的阳光里,暖洋洋的光透过树影在地上投下了斑斑点点,一阵微风吹过光斑一阵浮动。


“你信吗?”阿云嘎问郑云龙。


“平行世界吗?”郑云龙低着头对着阿云嘎侧了侧脸,“大概是信的。”


“那平行世界也会有我们吗?”阿云嘎弯着眼睛继续问。


“有啊,每一个世界的阿云嘎都分配一个郑云龙,相互祸害为世界和平做出贡献。”郑云龙笑了起来。


“也是,不然多寂寞啊。”阿云嘎笑了起来。


“哇,你想想一下,无数个我散布在宇宙的各个角落,哪天要是全放在一个世界里,那真是密密麻麻满世界郑云龙,你是不是要晕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郑云龙想象了一下铺天盖地都是三星堆的场面笑的差点把自己绊死。


阿云嘎想象了一下郑云龙说的画面,“你说我能在这么多个你里面找到你吗?”


郑云龙被阿云嘎连着两个你给绕晕了,在原地掰了会手指。


阿云嘎突然笑了起来,“我肯定能找到你。”


郑云龙疑惑地回了头,“为什么啊?”


“因为别的世界的阿云嘎也都会急着把他们的郑云龙领回去,不然世界就不和平了。”


郑云龙听完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行吧,任务完成了,走,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我总觉得催眠的时候我浑身都在用劲,都给我整饿了。”


“别说,我也饿了,想吃什么?”阿云嘎拿出手机点了点。


“啊,想起来附近有家海鲜面疙瘩。”


“什么时候这么养生了?”


“没说完呢,他们家麻辣香锅特别好吃。”


“这家店的品牌定位可真玄幻...”


“好吃就行了...”





FIN



Finger crossed, 放过我,然后求三连爱我~




上一棒:@去冰小红 

下一棒:@尔雅 


是个小号

【必须爱我】

第一回 前半之 P3-6

全的自己去大眼仔看,不会看简介找ID的话看评论提示

这一系列平台操作,我大概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必须爱我】

第一回 前半之 P3-6

全的自己去大眼仔看,不会看简介找ID的话看评论提示

这一系列平台操作,我大概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榛果酱

【嘎龙】角色表演(完)

**小狐狸精 vs 高岭之花

**校园AU 学长学弟 装妹 掉马 安安

**甜的 速打 挺纯挺傻挺玛丽苏一故事

**上下共1.2w 比较潦草 看完高兴一下蒜了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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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 @浪里个浪  找角色表演-下

or wb@榛子果酱Hazel 找角色表演-下

or ai fa dian @榛果酱 找角色表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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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雕龙莫要搞我了 养肝去

**小狐狸精 vs 高岭之花

**校园AU 学长学弟 装妹 掉马 安安

**甜的 速打 挺纯挺傻挺玛丽苏一故事

**上下共1.2w 比较潦草 看完高兴一下蒜了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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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 @浪里个浪  找角色表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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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 ai fa dian @榛果酱 找角色表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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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雕龙莫要搞我了 养肝去

橘子🍊

白//袜

没睡的可以先吃一口小菜

1⃣️见@橙子🍊  

2⃣️见置顶

没睡的可以先吃一口小菜

1⃣️见@橙子🍊  

2⃣️见置顶

锵锵

【龙嘎】三周的食客(上)

※暗恋关系,偷偷投喂心上人的故事

※为保规律饮食,阿云嘎参与了公司的匿名便当活动。

※本作品纯属虚构,细节请勿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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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阿云嘎去了趟中医附院。


他本就有慢性胃炎,最近愈发地感到不适。加班回家本就疲累,夜里时常被疼醒,偏偏天气闷热,蚊子又多,根本离不了空调。如此折腾一周,人都瘦了好几斤。


“所以呢?医生怎么讲?”


“只能喝药慢慢调理,而且要保持饮食规律。”阿云嘎吃着铁板饭,在嘈杂的公司食堂中不禁提高音量,“可我也没办法啊,每天都加班。”


公司食堂七点关门,晚餐只提供盘餐,根本不合他的胃口。回家做饭又浪费时间,随便一折腾晚餐便...

※暗恋关系,偷偷投喂心上人的故事

※为保规律饮食,阿云嘎参与了公司的匿名便当活动。

※本作品纯属虚构,细节请勿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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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阿云嘎去了趟中医附院。


他本就有慢性胃炎,最近愈发地感到不适。加班回家本就疲累,夜里时常被疼醒,偏偏天气闷热,蚊子又多,根本离不了空调。如此折腾一周,人都瘦了好几斤。


“所以呢?医生怎么讲?”


“只能喝药慢慢调理,而且要保持饮食规律。”阿云嘎吃着铁板饭,在嘈杂的公司食堂中不禁提高音量,“可我也没办法啊,每天都加班。”


公司食堂七点关门,晚餐只提供盘餐,根本不合他的胃口。回家做饭又浪费时间,随便一折腾晚餐便成了夜宵,也难怪夜里胃不舒服。


“这附近总有口味清淡的店吧?实在不行提前点外卖。”郑云龙坐在对面,见对方还不自觉地往胃里灌可乐,忍不住去拿易拉罐,“少喝点碳酸饮料,对身体不好。”


阿云嘎愁眉苦脸:“可是贵啊……唉,你就别管了。”毕竟工作累成狗,外加每天两顿中药,没点糖分根本过不下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离开食堂后去了趟便利店。郑云龙戴着口罩,在冷藏柜前选饮料:“之前在企业号里有个午餐的便当活动,你知道吗?”


“什么活动?”阿云嘎打了个饱嗝。


这是间大公司,不时鼓励员工开展互助和周末娱乐活动。而郑云龙所说的正是其中之一,是个名为“三周食客”的便当互助活动。原意是响应党的号召,在公司内部搞光盘行动。


毕竟在公司里,肯定会有人忙到没时间做饭,三餐全靠混,例如阿云嘎。也会有人即使在家烹饪,却不免出现做多后浪费的情况。


阿云嘎简单浏览推送,开口道:“有点尴尬呀。需要交钱吗?”


郑云龙摇头,排队结账时凑到对方身旁,看了眼屏幕:“我记得是匿名的。”


“那多不好意思,而且这是午餐活动吧。”


“大多是午餐,但便当放在指定的冰箱,你提前跟人说好就行。”郑云龙打了个呵欠,走出便利店后,将贝纳颂递给阿云嘎,“反正你看看……喏,这是你的。”


阿云嘎有些意外,接过咖啡:“谢谢,下回请你。”


郑云龙摆了摆手,去员工休息区找沙发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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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龙与阿云嘎并不在一个部门。但两人是校友,又是同期入职培训,因此认识得早,至今关系还不错,成了固定的午餐搭档。


经过一下午的思考,阿云嘎在回家的地铁中打开企业号,填写了自己的食客申请表。里面有参加活动的原因,以及忌口和特殊要求。至于化名,就叫嗷嗷吧。


阿云嘎没抱多大希望,毕竟只是个小活动,重在参与而已。谁知提交申请没多久,微信便提示搭档成功,自己算是被成功认领了。


这么有效率的吗?除去用户名为DL,阿云嘎无法看见对方的更多资料。点击确认后,企业号内发来私聊:“是晚餐?”


“是的。”阿云嘎本想发个表情示好,谁知企业号内只能发初始表情,便就此作罢,“麻烦你了。”


“没事。”对方回复得挺快,“有想吃的吗?”


阿云嘎哪里还会提要求?本就是拜托对方,于是回复:“我都可以。”


“那好,明天我会放在三号冰箱。”


次日下班时,阿云嘎差点忘了这回事,好在有郑云龙提醒。


三号冰箱在公司食堂的外卖区,拉开柜门,除去酸奶和沙拉一类的暂存食物,一只便当盒正摆在冷藏区的二层,塑料袋外贴了便签条,上面写着“嗷嗷”。


回家后,阿云嘎换了套家居服,出来时便当也热好了。从厨房寻来餐具,打开便当,里面两素一荤,香气扑鼻。


还挺有模有样。这份便当已然超出了阿云嘎的预期,即使冷藏再加热,依旧色香味俱全,带着家常菜特有的适口,征服了他的味蕾。


没过多久,他便将便当中的美味一扫而光,在企业号中应要求,拍下空盒的照片并给对方留言道谢。


-


“昨天的便当怎么样?”


又是公司食堂,阿云嘎正在看朋友圈,听见郑云龙坐在对面开口。郑云龙刚吃完一碗小面,用纸巾擦了擦嘴,而自己才磨蹭地吃了大半:“挺好啊,有点出乎意料。”


郑云龙好奇:“怎么说?”


“就是……没想到会这么用心吧。”阿云嘎想了想,“虽然是家常菜,但是味道完全不输给餐馆,即使加热也不会有异味。”


“那确实还不错。”


阿云嘎见对方已经吃完,有些不好意思:“要不你先去休息吧?医生嘱咐我得吃慢点。”


“没事,我等你。”郑云龙摇头。与阿云嘎不同,他平时有午休的习惯,会找沙发或者工位趴半个小时。


对方这么一说,阿云嘎便不会再看手机了。一边吃着炒饭,一边猜测:“我感觉,那人应该年纪不小。”


“哦?这么肯定?”郑云龙搭腔,似是来了兴趣,“年纪不小。你的意思是中年人?”


阿云嘎想了想:“有可能,至少不会是年轻人。”


郑云龙继续问道:“对方有化名吧?”


“嗯,叫DL。”


“那这中年人还挺洋气。”


阿云嘎听出对方是在调侃自己,固执己见地反驳:“你不懂,我是觉得这人烹饪……”


“怎么?吃出了人生如茶,还是云淡风轻?”


阿云嘎一本正经地摸下巴:“那不是,就感觉……啧,厨艺老辣。”话音刚落,坐在对面的午餐搭档忍俊不禁,一双眼弯作月牙。


“你笑什么?”


“没,笑你用词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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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嘎猜,DL肯定是个极有生活情趣的人,不然也不会连着一周菜不重样。


不得不承认,DL的厨艺确实没话说,而且摆盘和包装也很上心。或许正如郑云龙所说的那般,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处女座。不仅如此,对方还附送过两次小点心,一次是绿豆饼,另一次是白兔模样的奶糕,搞得阿云嘎感觉欠了人情。


也不是没提过,只是被拒绝了。


后来,阿云嘎将洗干净的空便当放到指定区域时,会买些饼干可乐一类的零食,当做回馈。DL也欣然接受,成了两人之间的默契。


除非有特殊情况,阿云嘎不会在公司吃早餐。昨晚忘了买面包,他一早便来到公司食堂,为自己打了碗豆浆,打算配油饼和香肠。端着餐盘路过外卖区,发现郑云龙正站在冰箱前,便随口喊了一声:“大龙,吃早餐呢?”


郑云龙身形一僵,回头时慢了半拍:“……怎么了?”


“没,你在干什么呢?”阿云嘎正准备进玻璃门,郑云龙便关了冰箱的门。


“放酸奶,中午喝。”郑云龙来到他面前,看了眼托盘,“你怎么开始吃早餐了?”


阿云嘎努了努嘴:“我一直都吃的,在家里。”


就这样,两人头一回在早餐时间坐在了食堂里。郑云龙打了粥和包子,回到桌前时,阿云嘎已经吃了一半,食堂里的员工也逐渐增多。


“人还挺多。”阿云嘎抬头,环顾四周,“对了,我的便当放了吗?”


郑云龙看了对方一眼:“什么?”


“我的便当,你开冰箱时看到了吗?”阿云嘎重复道。


郑云龙低头咬了口包子:“看见了,在的。”


“那他来得挺早啊。”阿云嘎若有所思,豆浆上漂着浮木似的油条块,随口打趣,“你说,他不会也在吃早餐吧?”


“也不是没可能。”郑云龙回答中肯,神情无奈,“好奇什么呢?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谁知,阿云嘎回答得挺笃定:“我觉得是男的。”


“怎么说?”


“因为女生不会这么聊天。”


“没想到你还挺懂女人。”郑云龙没多少表情,说出的话却明显在贫。


阿云嘎托腮:“少贫……欸?你说这一周多过去了,我是不是得向人当面道谢啊?”


“你就是单纯好奇吧?”郑云龙无奈地拆穿对方,“或许人家不愿意见面。”


阿云嘎想起企业号中的对话,虽然自己没提过见面,却也能料到DL的回答。如此看来,郑云龙说得倒也没错,索性大方承认:“是啊,那你帮我出出主意呗。”


“心态不正。”郑云龙努了努嘴,思考片刻后开口,“要不这样,你跟他说,你明天想要午餐便当。”


阿云嘎以为有后续,谁知对方半天没出声,忍不住开口:“然后呢?”


“没有了啊。”郑云龙放下勺子,将人招到耳旁,煞有介事地说,“据我观察,通常只有午餐吃便当的人,才会参加这种活动。你到时候看看,谁的便当里和你一样,这不就知道他是谁了吗?”


阿云嘎乍一听有道理,可转念一想,又感觉变数挺大:“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能保证他中午一定会吃便当吧?”


“这种事哪能百分百保证?”郑云龙眼珠子一转,“不过你可以旁敲侧击一下,说不定他愿意回答你呢?”


阿云嘎轻轻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吧,我下班后问问他。”


郑云龙则露出笑容,打趣道:“你这么大费周章,不会是喜欢人家吧?”


“去去,面都没见过,说什么喜欢呢?”阿云嘎连忙将人嘘开。


-


公寓的厨房内,火上正烧着排骨。郑云龙拴着围裙,揭开锅盖,香味带着蒸汽扑散开来。从洗碗槽取出木筷,却感觉放在裤子后袋的手机一震。


掏出查看,发现企业号内名为“嗷嗷”的食客发来消息:“在吗?”


郑云龙瞧了眼正在收汁的糖醋排骨,将火调到最小,打字回复:“怎么?”


“我明晚有应酬,请问中午能吃到便当吗?”


虽说早知道对方今晚会找自己,郑云龙依旧忍不住扬起嘴角:“不影响,我都是早晨打卡时把东西放在冰箱的。”


“哈哈,那好。”阿云嘎刚收拾好餐具,盘腿坐在床上,“你中午呢?”


“什么?”


“你中午也会自带午餐吗?”


郑云龙没想到对方会问得这么直接,盯着屏幕笑,盖上锅盖时险些烫了手。靠在橱台前想了想,将信息编进对话框:“明天有可能,排骨烧得有点多。”


第二天,阿云嘎上午临时出了趟外勤,赶到食堂时比以往晚了十来分钟。好在有郑云龙占着座,不然计划可就泡汤了。


他将公文包挂在椅背,坐在郑云龙对面,对方点了个烧拼饭,还没开动。


“他说排骨烧到多了。”


“什么?”郑云龙抬眼,好似因对方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而疑惑。


阿云嘎一路小跑赶来,匀了匀呼吸,重新解释:“我昨天问他,他说排骨烧多了,应该会自带午餐来食堂。”


“那你还挺幸运。”


阿云嘎嘿嘿一笑,丝毫不知情,缓了两口气后便准备起身:“那我去拿便当了?”


郑云龙轻轻点头,目送对方往外卖区走去。此时的外卖区已经坐满,微波炉前没排几个人。阿云嘎从冰箱中拿出自己的便当,当下忍不住,便打开盖子,提前看了眼里面的菜。


红棕的糖醋排骨上有层凝结的油脂,旁边是炒茄子和豆腐。阿云嘎记下这几样菜后,经过整个食堂,去找微波炉时,开始左顾右盼。


公司食堂外租了不少窗口,做什么菜的都有,加上现在点外卖也方便,中午自带午餐的员工其实并不多。阿云嘎端着便当绕了一圈,完全没找到菜品类似的人。


几分钟后,端着热好的便当回到桌前,还不死心地到处张望。


“怎么样?找到了吗?”郑云龙已经吃得差不多,正在喝汤,顺便为对方也打了一碗。


阿云嘎有些泄气:“唉,没有。是不是我来晚了啊?”一边打开便当盒,里面的食物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好似无形的补偿,令他的心情恢复些许。


郑云龙舀着汤,在口旁轻吹了吹,安慰道:“有可能,你今天来得比较晚。”


“但也不会啊,你来得也很早,现在不也没吃完吗?”阿云嘎又不甘心。


“我这是在等你啊。”郑云龙无奈,看着阿云嘎失落的模样,不紧不慢地回道,“不过也有其他可能。兴许是他识破了你,所以故意没带午餐。”


阿云嘎一听,忍不住否认:“不会吧。”


“怎么没可能?故意没带,或是带了其他的菜,都很有可能啊。”


“我觉得不会。”阿云嘎摇头,吃着便当里的美食,嘟囔地加了句,“……如果真是故意这么做,未免也太狡猾了吧。”


郑云龙单手托腮,闻言轻笑,露出一排小碎牙:“是啊,实在是太狡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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