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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青茶加奶盖

【风昊】贺岁

《贺岁》

全文8k+/衍生/温馨HE

+++

本来是初五发的,让大家吃点饺子。结果留到开始上班了才发,今天不搞烧脑剧情,写一点唐探尾声,祝大家新年快乐。

收藏过之前发的那篇,这篇就不用收藏了。

【配对】:秦风x野田昊

【梗概】: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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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盂兰盆节之后秦风回了一趟中国,不过没捎上任何人,因为没什么正经事,假期结束前他才想起自己是个大学生,赶回去读书攒学分。临近春节才有时间上Crimaster的社区,从东京暴露身份到现在,Q明显低调了很多,只有出现新的案件时才会以最快速度发布自己的答案。除此之外信息提醒里多半都是KIKO和野田昊的留言,他一直都在准备考...

《贺岁》

全文8k+/衍生/温馨HE

+++

本来是初五发的,让大家吃点饺子。结果留到开始上班了才发,今天不搞烧脑剧情,写一点唐探尾声,祝大家新年快乐。

收藏过之前发的那篇,这篇就不用收藏了。

【配对】:秦风x野田昊

【梗概】:

新年快乐。




-


过完盂兰盆节之后秦风回了一趟中国,不过没捎上任何人,因为没什么正经事,假期结束前他才想起自己是个大学生,赶回去读书攒学分。临近春节才有时间上Crimaster的社区,从东京暴露身份到现在,Q明显低调了很多,只有出现新的案件时才会以最快速度发布自己的答案。除此之外信息提醒里多半都是KIKO和野田昊的留言,他一直都在准备考试和实习,回复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野田昊给他发了很多条吐槽,主要是说自己在管理公司的时候有多烦躁,偶尔还会拍两张照片,无意间露出主题内容下散落的钞票。最后一句话是问今年中国过年具体是什么时候,他要从一帮不分昼夜都在让他审理文件的下属里来一场轰轰烈烈的上司失踪案,跑到中国躲一阵子。

 

秦风思考了片刻,干脆拉了个群聊,总共就五个人。杰克贾敲了几个问号,把自己别扭的英文都用翻译器输入了一遍,像个译制体的迪士尼演员。秦风问他们要不要来中国过节,消息发出去又有点迟疑,对于侦探来说有没有假期其实差别不大,毕竟凶手不会跟着朝九晚五的社畜一起休假。原本定的是在Q下次发布讯息时再见面,但唐仁执意说一个人过年太寂寥,非要叫上他们一起吃年夜饭。

 

野田昊从始至终就没发过言,在他们决定好之后才抖动秦风的私信聊天框,问他说好的是他们两个人一起过节,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五个人了,实在是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秦风压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被单方面约定好的,还没来得及辩解,野田昊又问他,北京冷不冷。

 

他转折的实在太快,还好打字比较慢,秦风一句一句话复制到翻译软件里,刚好看到最后一句。他回复,有点冷的。野田昊说那不去了。秦风以为他怕冷,又被这一长串的信息敲的脑袋疼,只好打字问,为什么?对面明显掉线了两秒,半天才回复,冬天的羽绒服颜色都太黯淡,没有合身的,他去了北京只能干冻着。秦风抿了抿嘴,点开购物平台给他发了个菜市场淘淘乐,58全场甩卖还包邮,要多花有多花。只有在应对野田昊的时候才能体现出人口老龄化为数不多的优点,毕竟审美如此相似,简直就是色彩界的袁隆平。

 

野田昊之后就没有回过信息,一直到下午六七点多,最后一条留言还是秦风给他的购物链接。秦风思忖了片刻,写了一段大概有两三百字的道歉回复,语气恳切理由充分,快要发出去的时候对方的社区浮现了更新提醒,点开一看,是张泡在温泉里的自拍。

 

一如既往的花里胡哨和骚包,在这种时候也没忘记戴上他的粉色墨镜,比起不穿衣服坦荡的照片,已经有隐隐约约引人遐想的意味了。

 

秦风翻到最下面,是一个坐标定位,显示的是北京最贵的度假酒店。

 

他一时间有些无语,来了也没和他知会一声。不知道野田昊的风风火火是跟谁学来的,上一秒还在说要逃离资本主义的桎梏,下一刻已经明目张胆地宣告全世界自己在哪儿。踟蹰片刻,脑子里想说的太多,堆在嘴边居然一句也说不出来。最后只扯了几句没边儿的,在评论区里敲下来一行字:【泡温泉也不摘墨镜吗?不怕起雾?】

 

过了一会儿,野田昊没回复他,不知道是不是泡温泉泡到低血糖晕厥了,但是KIKO留了一行言:【可能是夏天没晒均匀,摘下墨镜怕自己被四川大熊猫保护基地抓走。】

 

秦风居然诡异地认同了这个观点。他开始琢磨年夜饭要订哪一家餐厅,按理来说至少提前三四天准备好,现在还有半个来月,时间非常充裕。如果野田昊打算参与饭局的话,那就不用担心资金问题,他顺着评分一个个点开看了一眼,可能因为没什么食欲,最后所有方案都被排除了。

 

为了迎接从各个国家远道而来的“贵客”,秦风不太好意思撸起袖子露一手,怕直接把泱泱大国在美食这个方面的脸面一口气从脚底下丢到法国巴黎,和追张雨绮的人一起排队。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秦风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是国际卡,但不是国际长途,上面显示的十一个数字,看样子还是个新号。接起来喂了一声,就听见野田昊的声音,不是日语,是一串语音语调没有一个在正确位置的中文,说的话也不是什么你好再见,很正常,“你现在在哪?我下午泡温泉太久有点贫血,刚起床。你过来……什……什……我不会读这个地名,你过来这里。”

 

秦风沉默了片刻,酝酿出来一句,“哇嘎哒。”

 

野田昊发给他的定位是什刹海,一二月份湖面已经冻结了,因为快过年冰场暂时歇业。好在周围还有两条商业街,矗立着几栋酒吧还有小吃街,不知道为什么,今年比往年都要暖和很多,只有十二月风大,剩下的日子阳光灿烂,晒得冰层出现很多裂痕,湖边的边缘已经融化出浅浅的水流。

 

秦风赶到的时候天色彻底黑下来,今年留在北京过年的人多了一些,街上很热闹,摩肩接踵人头攒动,擦着他们的衣服挤到一片空缺里,正好站在灯光下面,暖黄色的灯,圆形球,一排看过去像连成串的额外宇宙。后海这块地,虽然占了一个海字,但就像老婆饼和夫妻肺片一样,委实与实物没什么关系。光顺着厚厚的冰块一层层叠加,比起夏日里湖面波光粼粼打散又浸湿的透彻,有种迟钝的闷塞。

 

野田昊虽然个子不算高,但在人群里却很显眼。秦风以为他会穿一件红配绿的棉袄前来赴约,但出乎意料的是只有一身白色的长风衣,他从来没见过颜色如此冷淡的野田昊,一时间甚至有种错愕感。站在湖边的野田昊发丝被对岸与山顶掉落的风吹起来,擦过额头和眉毛,黑夜戴墨镜不是被当瞎子就是当傻子,显然他的脸面底线还没有低到这种程度。

 

秦风走过去,站在距离野田昊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几个月没见,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医美项目,好像返老还童,一年比一年青春四溢,几乎完全让人感觉不到这是一个三十岁的中年男人。

 

野田昊一只手搭在桥边的白色柱子上,清吧的灯光暗下来,有种裹挟夜色的橘黄,温和地垂落到他的睫毛上,“我太无聊,不介意我早几天来找你过年吧?”

 

秦风说,“介、介意也没用。”

 

野田昊低头笑了几声,他伸出手扶正自己戴着的同声传译器,眼睛眨了眨,和秦风并肩顺着街道缓缓往前走。

 

右手侧边挨着死寂沉沉的楼,但是对岸酒吧的声音顺着枯萎的柳树枝条却能传到这边的耳朵里,树枝剐蹭冰层发出笃笃声响,只有在春夏时才能见到树叶如扁舟,划开一层向远散开的涟漪。

 

他们都没什么话,野田昊呼出一口热气,在寒冷里白烟腾空而起,他说,“今年过年真晚,但是我下午从大兴机场来的时候,发现居然已经开始提前放炮了,噼里啪啦地响,也不间断。你们中国的烟花是不要钱吗?”

 

秦风点点头,原本还在认真听着他的话,低头看着脚下的路,走着走着,旁侧的身影从余光里退出了。他迷茫地抬起头,看到野田昊站在刚才的地方一动不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人一把年纪了,居然还盯着小孩儿手里的摔炮还有仙女棒。花火不大,但很闪,火花顺着冒着黑烟的顶头往下窜,小小一根最多也就燃烧一两分钟,捏在手里一会儿就没了。

 

城中一片是不让放烟花的,只能买这种小的,秦风本来想假装听不懂他的暗示,但野田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盯的他后背发毛,最后妥协从兜里掏钱买了两大盒。

 

野田昊不怎么喜欢抽烟,他受不了刺鼻的味道,身上永远喷着熏人的香水。秦风从便利店里买了打火机出来,绿色的,一块钱一支,旅游景点在黑心这方面一向很有水平,价格翻了三倍。

 

他扔给野田昊,“够了吗?”

 

野田昊笑着接过来,继续说他蹩脚的中文,“谢谢。”

 

他从盒子里抽出两根还没有半个手指粗的烟花棒,其中一根递给了秦风,另外一根攥在自己手心里。一盒十根就三十块钱,一个叠着一个也放不到他们走完这条冗长的路。打火机里的火焰升起的时候一簇点燃了灰暗的夜空,他们已经远离了人潮,在深河边缘静静地享受为数不多寂静的时刻。

 

火光照亮了野田昊的脸,不是像手电筒那样明亮,有种摇曳的温和,他纤细卷翘的睫毛垂下来,双眼皮的褶皱很重,眉眼互相让不笑的时候也有种亲切的柔暖,似乎是永远也不会生气的样子。

 

野田昊按了按打火机,咔哒几声,不知道从中琢磨了什么乐趣,焰火棒也不想玩儿了,又丢回给秦风,让他帮忙拿着。

 

秦风气的皱起眉头,“你、你这人怎、怎么还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啊?”

 

野田昊转过头,像探查周围环境的野生动物,歪侧着头去理解他的意思,一双深邃又漂亮的眼睛睁大,看起来无辜的表情。

 

他说,“我一会儿玩儿,不可以吗?”

 

秦风张了张嘴,最后也没狡辩出什么来,如果唐仁在,还能启发一条骂回去的新思路,至少不用在只有两个人的对峙里如此甘拜下风。

 

野田昊笑起来,笑的眼睛都弯了,长河之下夜色倒影,最后都吹灭在他平和里。冬天还是冷的,树干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一片一片凝结下来还连带雪花的形状,昨晚下的雪没有完全融化,扫开之后在道路两侧残留纯白无暇的痕迹与遗体。

 

野田昊的鼻子冻的有点红,他把围巾向上拉了一点,盖住了下半边脸,没有看向秦风的方向,弹着吉他的歌手在唱《突然好想你》,没有鼓点节奏的旋律格外安静,声音低沉,铺盖在河面上被底部流动的水泡发,萦绕在耳根时带着湿意与潮气。

 

秦风转过头去看野田昊的侧脸,边缘被光模糊,好像喷气笔勾勒了一层捉不住确切的毛边,光斑顺着被整齐切割分裂的缝隙里落下点亮局部。

 

秦风突然伸出手碰了碰他的侧脸,很轻很轻,像风吹开发丝,掠过一层春日,野田昊抬起头,他的手里还捧着火,放不开的闪动。

 

“怎么了?”野田昊问,低下头露出嘴唇,吹灭了打火机。终于,周围又回归了黑暗,他错身离开那块光。

 

秦风说,“刚才,光、光斑,像只飞蛾。”

 

像蝴蝶,落在你的眉间,镜头上一块粘连,搓不下去的脏污。

 

野田昊笑了笑,抬手捉住他的手腕,力气不大,他的手很凉,捻过手腕上的细密血管时让秦风绷紧了后背脊骨。

 

他说,“你真会撒谎,”又说,“秦风,你一说假话就不停眨眼。”说着凑近了一点,正好仰起头对上秦风的眼睛,距离不远不近,但秦风总觉得野田昊的睫毛刮到了他的下颌,微乎其微的痒。

 

秦风问,“我撒、撒什么谎了?”

 

野田昊站直了一些,他的脸又藏匿在围巾下面,被黑暗遮盖,看不清表情和颜色,“你刚才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个。”

 

秦风嘴巴微微张开,他重重一顿,忽然有些断片。甚至不记得刚才那几息之间自己到底是什么动作,有没有撒谎,脑子里正在想的嘴巴里想要说的究竟是哪一句。

 

野田昊撤开亲昵的氛围里,有点狡黠奸诈的眯起眼睛,“逗你玩儿的,你真撒谎了?”

 

秦风僵硬了片刻,才叹了口气,想像杰克贾一样给自己的脑袋敲几巴掌,真是色令智昏。野田昊闲的没事就爱敲诈骗人,很没有信用可言,偏偏他每次都上当,如果过年的时候邀请他们一起玩儿谁是卧底,他一定被野田昊骗的团团转。

 

秦风竖起自己风衣的领子,像野田昊一样把自己的半张脸遮住。野田昊看了他两眼,从他的怀里抽出一盒烟花棒,他刚才燃了两根,似乎是觉得焰火太小,所以把两条放在一起点燃,像提着一团悬空的火,冬日沉沦中最后未曾磨灭的余晖。

 

秦风呼出几口气,领口挡着嘴巴和鼻子,热气熏的他领口下的锁骨和脖颈有些发热。湖边风吹来,额头上走路走出来的薄汗也彻底吹去了,晃晃悠悠飘荡的水流,不湍急,一连串的金光,像冰层下埋藏了一条独立于这个世界的第二条深河。

 

野田昊伸手递给他一根,秦风修长的手指从袖子里钻出来,触碰到野田昊略微发凉的手背时,没有撤回。

 

野田昊挑了挑眉,“干嘛?”

 

秦风垂下睫毛,光变成细碎的水珠一般落在蝶翼鳞片上,他兀自是秋后一片深冬,眼眸里降落的雪就足够淹没这场夜色里的密会。

 

呼出一口气,秦风的声音很轻,“我、我刚才,确实、实撒谎了。”

 

野田昊拧起眉心,疑惑地偏过头,“什么?”

 

秦风看着他,缓慢地回答。

 

“我想说的不是那句,是、是……我喜欢你。”

 

 

 

KIKO和杰克贾是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晚上才到北京,一个从香港赶过来,另外一个前天还在泰国打了一场比赛。原本秦风一个人住,屋子里本来就不大,这两天收拾了一下,只空出来一张沙发和一个小房间。唐仁来得比较早,把屋子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桌面上散落的杂志,还有剩下汤的泡面桶。

 

今年过年比往常热闹一些,为了迎接客人,野田昊还从日本特意寄回来几瓶酒,打开盖子有股浓郁的醇香,只可惜五个人里两个不喝酒,两个不会喝酒,实在委屈了几千块钱的东西。桌子上铺了一个新的桌垫,用的花花绿绿的布,吃起来颇为草长莺飞二月天,像在外面野餐。

 

没有人会做菜,所以从外面订的年夜饭,但是按照习俗,要一起包饺子,对照投影到电视机上的教程一步一步学。秦风拆春联的时候,发现商店的老板娘还往里面塞了几个发卡,针织的毛绒玩具牛,正好五个,他转头问野田昊是不是他买的,野田昊眨眨眼,用对付中老年人的杀手微笑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说,“是阿姨看我长得好看送我的。”

 

也不知道他自己这么大岁数了,是怎么有脸管别人叫阿姨的。唐仁一边剁饺子馅,一边骂骂咧咧地讽刺了他几句。他是这几个人里厨艺最好的一个,包饺子两三下就能包好,形状漂亮又端庄。比起野田昊捏的没什么用处的花边,还要漏点馅儿好了实在太多,有一超无强之嫌,最后集体投票把野田昊赶下餐桌,让他领罚去看春晚。

 

杰克贾饺子包的也不算好,沦落到在旁边擀皮,动作很有泰拳那一套,是一场厨房里一触即发的战争。

 

一边做饭一边说说笑笑了一会儿,野田昊正闲聊到一半,突然拿出手机,低下头。秦风还以为他在做什么正事,眼神四处转了转,最后还是落在他的手机屏幕上,正好看见野田昊正在收款的页面,这人居然在收他爸妈给的红包。

 

秦风很为震惊,虽然他和野田昊说过,这边过年的规矩会给钱,只要没有结婚就可以一直领,但没想到他还真有脸去管爹妈要,甚至还发了一个视频号集了十个赞,给自己的红包封面设置成了秦风阳台上被他搬过来的几盆花,前几天刚买的,百合月季玫瑰洋甘菊凑成一片,几乎无法落脚。

 

秦风说,“你、你要了,多少钱?”

 

野田昊不告诉他,虽然说不说都一样,他到底多有钱秦风只能算领教了一个皮毛,在日本的街道上洒的漫天的车票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野田昊露出很得意的神色,他笑的有点看不见眼睛,张开嘴像个小孩儿,“虽然我已经三十一了,但还没结婚,那就说明按照你们中国的习俗,还能年年要压岁钱,和那些才三点一岁的未成年人分庭抗礼。”

 

野田昊的大方还是众目可睹的,他收完钱就在五个人的群里连着发了十个红包,每一个里面都有五百块钱。秦风一连抢了三次手气第一,赚的盆满钵满,整个人都被镀上了一层富贵的气息。

 

抢得最多的还是唐仁,他美滋滋地掏出来自己珍藏的一只小猪存钱罐,里面拢共也就十几个硬币,平生头一次心甘情愿地掏钱。KIKO挨个洗过之后包到饺子里,解释说,过年吃到“金元宝”的人,一整年都会幸运加持,吉祥在天。后一句话说的秦风感觉自己是乾隆天子,就差留个辫子喊一声五阿哥,一百多个饺子里占比虽然不大,但是都是最后一锅涮,如果不是只喝面汤或者手气真的不好,都能咬着两个。

 

饺子是秦风去煮的,连着上了三锅,原本应该吃完年夜饭再吃,不过现在时辰不早,就没那么多规矩了。他靠在墙上听着外面几个人聊天,KIKO要和他们合影,然后发到Crimaster的社区上,但是野田昊死活不同意,最后猫着身子钻进狭窄的厨房里,非要和秦风躲在闷热之中也不开门。

 

秦风和他呆了一会儿,就把他推出去了,野田昊扒着门框,KIKO问他为什么不愿意拍照,他老老实实地回答,今天穿的衣服不够鲜艳,有违人设。秦风听了两句,手攥成拳头放在嘴边笑出声,最后一锅饺子很快煮好,各个皮薄馅大,他捞起来的时候外皮还是透明的,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里面放进去的挺大一个硬币。

 

思考了片刻,秦风觉得唐仁和野田昊岁数大了,一会儿吃着吃着把牙给吃崩一个有损吉利,于是看了几眼门外,趁没人注意把原本盛到这两人碗里的带着硬币的饺子全都夹到自己碗里,等到热气散开一些,外皮白了不少,看不清里面的馅,才端到饭桌上。

 

出去的时候那几个人正围着野田昊,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他页面上露出来自己绑定的几张银行卡里的余额,数字后面缀着的几个零看的人眼花缭乱。杰克贾瞪着眼睛,说,“你这种家大业大的会不会很容易被绑架,等我们老了以后不当侦探了,能不能去给你当贴身保安啊?”

 

野田昊笑笑,“你确实不错,但是我招保安很有原则的。第一条,必须和我一样聪明,第二条,是能入保安队长的青眼。”

 

杰克贾问,“那看来你的保安队长位高权重,你要思考一下功高盖主的问题了。你可以聘请我当你的保安队长,我审人绝对毒辣且严格,而且从无黄袍加身的念想。”

 

秦风正好端着饺子坐到椅子上,给每个人分发碗筷,最后分给杰克贾的时候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不重,但挺响,“我、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却想撬我墙角。这个世界上,贴、贴身保安只能有我一个。”

 

野田昊捂着嘴笑起来,他从自己碗里夹了一个饺子,没吃到硬币,又夹了一个,还没吃到。

 

他尴尬地晃了晃筷子,最后抬起头朝秦风抛了个媚眼儿,“跟我一样聪明的保安队长,去壮大你的队伍尽早收纳手下吧。”

 

这一顿饭吃的热火朝天,平常好像也没这么饿,但吃到最后桌子上几乎没剩下什么了。秦风撑的有点儿难受,不想站起来洗盘子,他即刻任命杰克贾为副保安队长,让他去把碗给洗了。春晚还没播完,正在放一手花花绿绿的舞,野田昊看着看着,把墨镜给戴上了,又看了一会儿,干脆靠在秦风身上闭着眼睛像要睡觉。

 

KIKO来的时候带了一大箱水果和零食,零食还没等到过年就被吃完了,水果还剩下不少。秦风觉得自己的胃或许是分为两部分的,一部分用来装正餐,另一部分拿来吃水果。唐仁坐在他们两个旁边,废话连绵不绝地评论春晚,一会儿说这个扇子摇的像孔雀,一会儿又说这个极致色彩只有野田昊能抵御。

 

秦风听了一会儿,觉得他说话还没有春晚有意思。可能人年纪大了就会越来越无聊,这两者之间的具体边界很难确信,但如果唐仁站在他面前给他表演二人转和胸口碎大石,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无聊。

 

野田昊从桌子上拿起来一个橘子,没有直接把皮儿剥下来,先掀开了一个盖儿,然后拿勺子把里面的果肉都给挖出来了。秦风看着看着也没猜出来他想干什么,嘴唇边就被放了半个砂糖橘,他只好张嘴全都吃掉。

 

直到把橘子里面都吃空了,还保留了一个完整的外壳,野田昊拿起桌子上没吃完的一瓣蒜放进去,盖上揭下来的盖子,递给唐仁。

 

唐仁一脸疑惑地接过,他刚才躺到了沙发上,就在秦风和野田昊的身后。拿到掌心里,橙黄橙黄的一小块,皱着眉头问,“介系森么啦?辟邪的小灯笼嘛?”

 

秦风转头看了一眼,突然笑起来,他说,“不是,这是告诉你,就蒜挤进去也是橘外人的意思。”

 

唐仁一阵无语,终于不和他们挤在一起了,从沙发上站起来去找KIKO还有杰克贾,原本那两个正在打扑克牌,看他来了问他想不想玩儿斗地主。唐仁点点头,他说自己手气不好,刚才饺子一个硬币都没吃到,就不设立赌约了。没想到连着赢了两把,气的牙根子痒痒。

 

秦风还在摆弄他的硬币,刚才从唐仁和野田昊碗里捞出来的,一共十三个一元钱的钢镚,他一个人就吃了八个,垒高罗列在桌子上,从抽屉里掏出来几根陈年旧线,编了一串手链儿递给野田昊。

 

野田昊的手腕很细,一串手串从头连到尾晃晃悠悠,他只好重新把硬币叠起来再编了一次。

 

那边好像创造了什么新玩儿法,不知道是拖火车还是抽王八,野田昊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似乎也觉得挺有意思,笑了笑。

 

秦风低下头给他串手链,看见他垂下的睫毛,纤长,扫开了眼下一片阴影。现在应该算是春天,初春,气候还有些冷,但已经回温许多。野田昊靠在他身上,皮肤热出来一些汗,已经快十二点,秦风也把头偏过来,两个人挨的很近,像在偷偷说悄悄话。

 

过去几年没什么人和他一起过年,春节还是不春节好像没有区别,今年突然热闹了起来,家门口还贴了对联儿。秦风低头看了一眼五个人的群,唐仁改名成我们都是一家人,过了一会儿,KIKO又改成我们一家都是人。

 

秦风轻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挺无聊的?”

 

“你想多了,”野田昊仰头看了他一眼,“我也不是每天都会参加战斗的圣斗士。”

 

钟声快敲了,好像都在等着这个时候,这次没一口气睡过头或者关了电视机,几个人围在一起,扑克牌丢了一地。秦风也不怎么烦恼收拾的问题,春晚面前突然聚在一起,杰克贾和唐仁收拾出来两箱炮仗,说一会儿要出去和外面扰人清梦的扰民小伙儿一决高下。

 

倒数最后一秒的时候,他们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野田昊只露出来一个头,继续维持他花蝴蝶的江湖称号。已经没人吃得下什么东西了,都急着在各种家族群里抢红包,在一片繁闹和喧嚣里,秦风看见了窗外的烟花,密密麻麻坠落在一起,好像要把夜空炸出一个缺口,让新年的初始与春风岁除来到这人间。

 

他低下头,不知道野田昊睡没睡,趴在他耳朵边,凑得很近,一个吻落在耳廓上,又轻又重。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END.

我那无法与对家和解的一生

【离雪】逐花

我流私设花吐症

极端ooc    是情人节贺!

1.

        他的姻缘是剑。

        第二次吐出花瓣的时候,慕容胜雪想起这么一件事来。

        六七岁时慕容胜雪老喜欢跟着十三叔去逛夜市,买些入眼的小玩意儿,自有剑奴跟在后头付钱,玩的腻了就塞进小叔怀里,骄矜派头引来不少小孩艳羡的目光。...

我流私设花吐症

极端ooc    是情人节贺!

1.

        他的姻缘是剑。

        第二次吐出花瓣的时候,慕容胜雪想起这么一件事来。

        六七岁时慕容胜雪老喜欢跟着十三叔去逛夜市,买些入眼的小玩意儿,自有剑奴跟在后头付钱,玩的腻了就塞进小叔怀里,骄矜派头引来不少小孩艳羡的目光。

        行至街尾处他被一个老瞎子拉住了衣角,干枯如柴的手差一点就被慕容宁削下来,那瞎子就用这么一句话换得半月口粮。

        “慕容家向来以剑证道,或许胜雪的姻缘真是剑也说不定。”

        宁叔玩味似的评价,他琢磨半天也没明白,索性专心吃糖葫芦去了。

        这话过不了多久就应该被他彻底遗忘,可惜此后十年间,剑剥夺了他的一切,用剑的人,那人的剑,成了慕容胜雪最讨厌的东西。

        年岁稍长,那些小孩子脾气的执着渐渐转变成对莫离骚本人的怨怼,即使大师兄对他百般偏宠也不够抵消。

        而现在慕容胜雪要的更多,不只是一个解除诅咒的吻——从巧木宫带回来的藏书里有一本讲述这奇异症状的书似乎并不奇怪。

        他看着那抹艳丽到刺目的红,是那老瞎子真卜中了,还是他被无稽之谈影响了?

        “启禀府主,鬼市传来消息,道域的封锁解除了。”黑衣人半跪堂下不敢抬眼,也就错过了那张冷清的面容上一闪而过的不愉。

        又来了,心口轻微的疼痛,喉咙里有什么东西被顶上来,慕容胜雪借着抽烟的动作将花瓣藏进袖摆,馥郁的香气混合在烟草味中,若在场有第三个人,就能看见他嘴角艳丽的血丝。

        这是绝妙的时机,鬼市有天首与地宿牵制,或许他能去道域走一遭,顺便解决这一点小麻烦。

        慕容府府主盛装华服,他太年轻了,爱上一个人有的是办法去矫正。但他亦是天剑传人,地下某个方向还潜着一柄利刃,剑刻在他的骨髓与血肉,没必要剥离,不是吗?


2.

        吐花之症,需得所思之人亲吻能解。

        说起来,莫离骚去找学宗那位凯风挡雨帮忙查找此症原因时,那小孩还算是教养有方,做事果断,比某个闹腾得天翻地覆的小少爷懂事得多了。

        但那位少爷,真是连睫毛翘起的弧度都长在他心尖上。莫离骚中意的人,锋芒毕露,有自己的见解主张,喜悦难过都不必忍耐,不愿意的事没人能强求,而莫离骚也乐意为他让步。

        相对无欢,却思成疾。

        找到源头后这奇症愈演愈烈,咳嗽的时候连着心脉透露出微妙的刺痛,分别是会让人不安,从前胜雪虽离家,但他一天之内能听见至少三次胜雪的名字,或是师父他老人家,或是宁、劫七、彤衣。可说慕容胜雪始终不曾离开,他总归是要回家的。

        或许莫离骚真是在天剑羽翼之下待久了,现在却要他成为别人的庇护,莫非真是落花成泥,落叶归根的命运?

        莫离骚本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但此时他看着掌中幽蓝的花瓣,难得的正视情感寄托的所在。

        剑宗于他而言,是八岁前的生养之地,现今的道域更是没有他留念的地方,老宗主的养育之恩由天之道偿还,而莫离骚会回去慕容府,回到他眷恋的身旁。


3.

        “咳、咳咳,宁叔你看,这不是病,医不好的。”

        慕容宁看着侄子手上的东西,那已经是一朵完整的花了,鲜红的花瓣中间是鹅黄色的花蕊,里面盛着一颗血珠。

        连日的症状让慕容胜雪看起来有些虚弱,雪白的脸颊像是透光的琉璃,他捧着那花的时候,目光中竟然有一丝温柔,水洗过一般的澄澈。

        罢了罢了,这臭小子,总是用自己的安危来威胁他。慕容宁当即唤来府中剑卫下令:“务必将府主安全送达仙舞剑宗。”


        “师父,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霁云十分担忧的看着躺在“花丛”里的莫离骚,他身边堆满了新鲜的、萎靡的花,那颜色像极了月亮四周的天空,随着枯萎渐渐加深,层叠繁复,他好像沉陷于星河之中。

        银剑玄老第一次闻见他身上扑鼻的花香时,还以为天之道在这等危急时刻跑出去寻欢,气得当场拔剑。

        犹豫了一下,霁云还是道:“我听士心说,要找到一个人才能治好师父,我可以帮忙的。”

        “这不是需要你担心的事,”莫离骚轻叹一声,拈起一抹深蓝,他说:“霁子,你喜欢冬天吗?”

        “啊?唔,不算讨厌,以前和爹亲娘亲住在纷雪原,不过我很怕冷啦。”霁云不解道:“这有什么问题吗?冬天还很远馁。”

        “冬日再远,也还是会来临,就像这花一样,对我来说,不是需要改变的事。”

        霁云还想再劝劝他,莫离骚却又闭上了眼,他只得退出房门,一边思索着,看师父神色不似有什么损伤,啊不行不行,还是再去找士心问一下其他方法好了。

        抬眼却见飞渊一脸放空地向这边走来,见到他才恍然回神道:“阿云!有姓慕容的人来找你师父哦!那个人身上也有奇怪的花香味,果然书上写的都是真的……”

        “诶?”


4.

        莫离骚略有些急切的把探头探脑的霁云和捧着脸的飞渊都关在门外,在他知道胜雪的症状比他严重的多的时候。

        “你————”慕容胜雪原本是要抱怨、嘲讽,总之就是不对大师兄说人话的,那些属于他的深深浅浅的残花却把所有腹稿都湮灭,能言善辩的慕容府当家一句话也说不出。

        等他反应过来,莫离骚已经把他半揽在怀里凑过脸来,胜雪下意识的抬手挡在两人之间。

        “小胜雪,别任性了好吗,你会死的。”莫离骚捉住他的手腕,依旧温和而不容拒绝,他一向从容,此刻却透露出难言的焦灼。

        “确认一件事而已……”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那老头果然是骗人的。

        慕容胜雪又主动凑近他,微凉的鼻尖抵着大师兄的侧脸,像是冷血动物寻找热源一般轻轻摩挲。

        他说:“莫、离、骚。”

        被呼唤的人连呼吸都随着那几个字眼而颤动,最后的花拉扯着慕容胜雪的心肺,他闭上眼睛,带着几分决绝贴上面前温热的唇。

        如同被掐住脖颈的人解开了桎梏。

        他没有死——他当然不会死,这就是正确答案。

        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慕容胜雪感觉到大师兄安抚小孩一样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我才没有被吓到,他在心里说。

        四周散落的花瓣开始消逝,它们来带走恋人的性命,却被一个吻折服,为相拥的人洒下满室星光。


屋外

        “那就是能治好师父病症的人吗?”霁云一边问,一边回想着士心的描述,紧接着他想起了那个条件,飞渊就眼睁睁看着这位醉梦无花的脸红成了花一样的颜色。


叫什么好呢

【五夏】分手

*又名:五条悟今天想起他老婆了么?

*已交往

*捉了一只见不得别人幸福美满的特级咒灵来推动剧情(


  

  

00.

    “分手吧,既然你这样说的话,那我们就分手吧。”


  

01.

    医务室的走廊密不透光,充斥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刺鼻的消毒水味,夏油杰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不知道是第几次撂下手中的报告,三两步拐到了楼梯口。

    好在二楼的病房宽敞,玻璃窗外的阳光毫不吝啬地透进来,无意间把人的影子拉的悠长,他走进医生的休息室问了几句话,转头小...

*又名:五条悟今天想起他老婆了么?

*已交往

*捉了一只见不得别人幸福美满的特级咒灵来推动剧情(


  

  

00.

    “分手吧,既然你这样说的话,那我们就分手吧。”


  

01.

    医务室的走廊密不透光,充斥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刺鼻的消毒水味,夏油杰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不知道是第几次撂下手中的报告,三两步拐到了楼梯口。

    好在二楼的病房宽敞,玻璃窗外的阳光毫不吝啬地透进来,无意间把人的影子拉的悠长,他走进医生的休息室问了几句话,转头小心翼翼地扭开了房门的把手,正好与已经自己坐起来的五条悟对上了视线。

    “悟?什么时候醒的?”夏油杰惊讶的同时也很欣喜,他原本以为床上的人还要再多躺几天:“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

    话音停下了,因为夏油杰发现自己原本想要去探探体温的手无法接近眼前人的额头,碧穹般清亮的眼睛里满是戒备和不解,五条悟头一后仰,拍开了他停在空中的手,十分大爷地问道:“你谁啊?”


  

02.

    事情还要从两天前说起。

    最新的任务地点是东京的市役所,除了处理正常的公事外,最常见的就是来这里办理结婚或离婚登记。

    这就导致了两人站在役所大门中央的无所适从——以他们为分割线,一边是刚刚成为夫妻的热恋情侣,山盟海誓说的天花乱坠,另一边则是终于脱离婚姻坟墓恨不得永不相见的受苦人,全部都梗着脖子沉默。

    “杰,”五条悟看到因为财产分配问题而互相扯头花的前任夫妇,眼镜都快要挂不住了:“你说真有这么夸张么?”

    “不好说,毕竟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夏油杰回答他的问题,却一直没有放松警惕,身后不见底的裂口仿佛随时就要撕开:“悟想这些做什么,我们今天还有任务呢。”

    “没事啦,反正只是探探底,听说是个新生的特级咒灵呢。”五条悟拆了一颗棒棒糖塞进夏油杰嘴里,突兀地转移了话题:“可惜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和杰结婚啊!”

    夏油杰有些抵触这种甜腻的口味,砸吧两下拿出来准备扔了,却被五条悟截胡卷入了口中,只好无奈地笑道:“悟,别黏在我身上,外面还有这么多人呢。”

    “嘘——”五条悟摘掉眼镜蹭蹭他的头:“记得放帐。”


  

03.

    夏油杰不知道要怎么描述这只咒灵。

    最初夜蛾正道布置任务的时候,只说是一只破坏力极强且对人充满怨怼的特级咒灵,所到之处就没有安宁的地方,他们负责祓除并且搞清楚这家伙是为什么而生的,当时两人都没放在心上,毕竟咒灵说起来都是这个情况。

    直到见到了真正面目夏油杰才觉得奇怪。

 这只咒灵长的实在没有什么攻击性,整只像是冒着粉红泡泡的棉花糖,软绵绵的,它微微张嘴,漏出许多细碎的话——譬如“全世界我最喜欢你”、“请相信我会给你更好的生活”、“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加上五条悟在他耳边嚷着要吃棉花糖,这些声音几乎要把夏油杰的耳朵吵聋了。

    他没空管这么多,抬手召唤出沙丘蠕虫给它一口吞了,世界短暂地得以平静,却在五条悟说出“杰好棒!老子最喜欢杰了!”之后,听到了咒灵发出的近乎悲怆的叫声。

 它突然变大撑破了蠕虫的肚子,嘴里生出的泥沼挟裹着垃圾一点点吞噬本体,夏油杰看到粉色泡泡的半边手努力地伸出来按住它,却被强势地拖起,不顾死活一般爬向五条悟。

    五条悟伸手发动术式把它从中间砍了,可两者中间千丝万缕的线怎么也不肯断,又密密麻麻地缝在一起,极速攀上了五条悟的身体。

    “悟?!无下限呢?”

    “没用,”五条悟垂眼观察自己爬满黑色黏液的手:“无下限没用。”


  

04.

    这只发疯的咒灵并没有想要五条悟的性命,整只包裹后就溜到下水井盖中逃走了,夏油杰没心思追击,抱着人坐了虹龙赶回高专。

 硝子检查后说并没有什么问题,昏迷也只是正常现象,于是夏油杰就整日往医务室跑,又是开窗通风又是擦手擦脸的,三餐都备着以免人突然醒过来,所以他得承认,刚刚听到五条悟问他是谁的时候,不免有些心塞。

    “是我,夏油杰,悟不记得了么?”

    “谁让你这么叫了,”五条悟抗议:“我们俩关系很好么?”

    “这是你好不容易厚着脸皮追到的天下第一好的男朋友。”硝子拿了一袋营养液进来给他换吊瓶,特意撵灭了烟头。

    “谁?他?我男朋友?”五条悟端详了一眼面前的人:“硝子在骗人吧,我怎么可能会喜欢怪刘海啊。”他说着在床上扑腾翻找半天,最后狐疑地接过夏油杰递来的手机打开屏保,指着井上和香说出了家入硝子能记一辈子的笑话:“而且重要的是,老子喜欢女人啊。”


  

05.

    家入硝子迅速逃离战场,尽管病房里一片安详,但作为女人,她的直觉告诉她不久这里就会硝烟四起。

    “悟喜欢女人,我怎么不知道。”夏油杰眯着眼睛,五条悟却莫名从他和善的笑容中嗅出一丝危险的味道。

    “你当然不知道,”五条悟并不害怕,拍拍被子安稳坐在床上:“要不是刚刚硝子刚刚说你是我…男朋友,我还以为你是新转学来的学生。”

    “你现在还记得什么?”

    “老子是五条悟,十七岁,目前喜欢吃芝士味的蛋糕卷,是世界第一大帅哥,随手就能拿出十个亿,而且咒术超…”

    “先不说这些,”夏油杰打断他,掏出手机给他看:“这几个人呢,悟还记得么?”

    “七海,硝子,灰原,”他接过来看:“这是夜蛾老师。”

    夏油杰肉眼可见地失落下来,自己嘟囔:“什么啊,只是不记得我了么?”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们不会真的在谈恋爱吧?”五条悟凑过去,一脸的不敢相信,于是又不甘心地重复了一遍:“怎么可能,我记得我明明喜欢女人的啊。”

    五条悟觉得奇怪,先不提面前这个男朋友并不符合自己认知里的取向,且现在夏油杰眼里他看不懂的阴郁,就给他一种这人又精明又不好惹的感觉,自己堂堂御三家大少爷,怎么可能要死要活去追啊,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对面的人低下头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五条悟决定换个说法:“我知道,像老子这么优秀的人的确很难遇到,但你也别太难过了,那话怎么说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而且你看,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你来说我也没什么过去的感情基础可以寄托…”

    三目鬼的长手突然扒开虚空伸出来,捣碎了五条悟周身的墙壁,夏油杰坐在一旁淡淡开口:“对我来说没有寄托?说反了吧,其实是悟觉得我已经完全是个陌生人了,不是么?”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想法被识破,五条悟尴尬地扒拉两下触手,无下限此刻完美地将所有危险隔绝:“你这么聪明,喜欢你的人肯定也有很多,跟我在一起的话,至少目前为止,如果你有什么需求,我这也不好满足,这对你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需求?”夏油杰干笑两声:“什么需求?嘘寒问暖,投怀送抱,还是床上那档子事儿?”

    “哈?”五条悟明显被这么直白的话问住了,并且试图回忆他到底有没有干过所谓的那档子事儿。

    “分手吧,既然你这样说的话,那我们就分手吧。”夏油杰收起了咒灵,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06.

    “真分了?”家入硝子在贩卖机买了咖啡递给夏油杰,两人就这么隔着木桌坐着。

    “嗯。”夏油杰喝了一口提提精神,下午还有任务要做。

    “什么情况啊,”硝子震惊地嚼烟:“五条以前可是天天黏着你啊,我刚还以为这是你们什么奇怪的情趣呢?”

    “悟他不记得我了,”夏油杰扶额,不懂这算哪门子情趣:“看起来对我的感观也不怎么好。”

    “是因为那个特级咒灵么?我听说无下限失效了。”

    “大概是,虽然我还没搞懂为什么会导致失忆,所以也没法怪悟,有个不认识的人突然过来说是他男朋友,这太勉强了,咒灵还没祓除,我也不想…”

    “我知道我知道。”少女坐在椅子上打了个转——她认识的咒灵操使是个薄脸皮的,如果这次失忆的人是他,五条悟发动穷追不舍技能或许过上几周就能和好如初了,况且现在一个特级咒灵还在到处乱跑祸害人,床上那个六眼的失忆多半也是它搞的鬼,夏油杰没精力想别的。

    “检查真的没问题么?要不再看看?”

    “身体没受什么伤,”硝子瘪嘴:“五条看起来是脑子出了毛病,我这里治不了。”


  

07.

    晚上出病房后,五条悟面对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宿舍陷入了沉思。

    歌姬和硝子在捉弄我?全被夜蛾老师收走了?还是有诅咒师来偷袭?偷袭为什么连被子也要偷走?难道是觊觎老子的美貌?他越想越离谱,也看不出房间里有其余人咒力的痕迹,接着开门看见了不好惹的夏油杰。

    对方似乎是刚洗过澡,半长的黑发还挂着水滴,打湿了肩头的棉质睡衣,淡雅的檀木香气就顺着皮肤透出来,有意无意间试探五条悟的鼻息,白发少年侧头闻了闻自己的胳膊,意外地发现竟是同一种味道。

    “你的东西有些放在我宿舍了,别的明早再收拾也行,先把被褥抱回来吧,不然晚上睡觉很容易感冒的。”

    夏油杰说罢才觉得这番话太过于冗长又亲密了,明明让他滚过来拿上再滚出去就可以,万幸的是五条悟比起早上老实很多,并没有说一句顶十句的架势,只是吸吸鼻子跟着他走了。


  

08.

    “这是有些?”五条悟此刻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的课本占据了一半的书桌,独立卫浴的洗漱用品也是成套摆放,包括衣柜,几乎三分之二都挂着他的衣服,尽管房间的主人已经尽力规整过,承载两人生活的单间此刻也显得有些拥挤。

    他就这么抱着被子站在门口看,夏油杰端了刚泡好的茶放在桌边,拿着书翻上床准备找找相关的资料,也就放任五条悟随意了。

    “这么晚还喝茶?”五条悟弯下腰嘬了一口,不喜欢。

    “安神的,爱喝不喝。”夏油杰头也没抬地继续说:“我一会儿会把你的东西大概收拾一下,明天过来拿走,洗发水沐浴露什么的自己回去买,五条家又不差这几个钱,别总是来蹭我的。”

    “蹭你的?”五条悟想起了自己身上与夏油杰如出一辙的檀木香,有些尴尬地转移视线,最后落在了面前的铁床上。

    高专的单人床同样窄小逼仄,以他四仰八叉的睡觉姿势,胳膊腿都常常挂在床边无处安放,更别说两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挤在一张床上了,早上扬言拒绝陌生男朋友的人被眼前的景象动摇了,于是他抱着被子神经兮兮地挪到床边问道:“我们两个,以前真的睡在一起么?”

    距离太近了,夏油杰呼吸一滞,眨眼扫过银白色的发旋,白净脸上细小的绒毛,还有喋喋不休提问的嘴,他忍不住喉头滑动咽了一下口水。

    五条悟可不会注意这些,直到被夏油杰一脚踹出门的时候他仍然在纳闷:真的假的啊,我这么爱?

  

  

09.

    夜蛾正道看过夏油杰任务报告后的第二天,将学生们叫去了教室,一群人讨论一番,初步推测这个特级咒灵来源于人们对于爱情的过分热忱。

    爱情是什么?五条悟坐在桌上思考,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随时随地思维跳跃地开小差。

 既然说那个咒灵长得像棉花糖一样,那么爱情应该是和棉花糖一样甜蜜的东西吧,可为什么这样好的东西会变成泥沼拉人下水呢?而且我真的好想吃棉花糖啊。

    因为爱情是甜蜜的陷阱,夏油杰看到五条悟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嫌弃地想,爱情就是一个人花言巧语把你追到手,然后大言不惭地说我喜欢女人,另外就是,吃屁吧你。

    “就这些么夏油学长,”灰原探头问:“被吞缚的咒灵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啊?”

    “嗯,”夏油杰省略了一些不太适合出现在报告里的画面:“差不多就是这些。”

    “什么叫差不多啊,”五条悟跳下桌子拍了拍手:“差不多就是差很多,你不会漏了什么没汇报吧。”

    夏油杰冲他翻了一个白眼,虽然大家并没有看出来:“咒灵变大之前,悟…五条说了一句他最喜欢我了,仅此而已。”

    以五条悟为首的一群人十分有默契地沉默下来,良久夜蛾老师才开口评价:“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提倡早恋的原因…”


  

10.

    由于高专最强的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没能解决这个咒灵,夜蛾正道的第二次计划是全员出动,除了硝子因为术式的特殊性要留在高专,七海和灰原也参加了任务。

    “根据目前的追踪,它已经在游乐场附近了,我们下午休息一下晚上出发吧,毕竟是特级咒灵,一直没有收缚,我不太放心。”

    一年级的学弟们答应后就离开了,五条悟却坐在凳子上一寸不落地看过夏油杰,心里琢磨着别的:标致的狐狸眼,对别人笑起来温柔的要命,一直蹙着眉毛,大概是在考虑咒灵的问题吧,还有耳垂,怎么只剩下一只耳钉了?好想摸一下。

    恰巧五条少爷向来是想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手凑过去的时候,竟没由来有些轻微的颤抖。

    夏油杰稍稍别头躲开了略带薄茧的指腹,整理了报告后缓缓开口:“你的无下限对这个特级不管用,晚上你的距离尽量远一点,别又被缠上了。”

    “不会的,无下限怎么会不管用。”他敷衍着回答,像是受到什么蛊惑,又伸手要去摸,这次被夏油杰强硬地拽住了手腕。

    “五条悟,我们已经分手了,还是说你又想出了什么把戏要捉弄我?”

    “可我们还是朋友嘛,都是男人,怎么这么小气。”

    五条悟感觉捏着手腕的力道变重了,他当即明白眼前人是生气了,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万次自己说的话,自觉没什么过分的,于是用力挣脱了。

    “耳钉怎么只剩下一只了?”

    “你现在喜欢我么?没有记忆以后,喜欢我么?”

    五条悟对他突然的答非所问感到莫名其妙,自他昨天早上醒过来第一次见到夏油杰,到现在为止也就一天半的时间,从最初的不顺眼飞快地进展成顺眼已经是破天荒的大事,可他心里茫茫然没有一丝波动,突然想要接近的欲望也没有合适的理由,若如大家所说他从前有交往对象,即使失忆了也不该将这种感觉忘的一点不剩,比起喜不喜欢夏油杰,他更想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有没有喜欢一个人的能力。

    “杰好棒!老子最喜欢杰了!”

    五条悟想起夏油杰提到咒灵发疯前自己说的话,一个有些无厘头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埋下了种子——或许来源于对爱的过分热忱。

 热烈过头可不是什么好事,一猛子扎到一个人身上,得不到回应难免会失望,接着就只剩下无尽的落寞,因为自己得不到,所以也见不得别人好么?

    然而夏油杰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只撂下一句话:“不喜欢我就别碰我。”

    

  

11.

    高专的黑色制服为他们提供了很好的掩护,一行人淹没在人群深处放了帐,等待着咒灵出现,却耐不住五条悟这个大龄儿童叫唤着要吃棉花糖。

    “别闹,帐都布好了,等结束了再吃。”夏油杰好脾气地劝着,心里想的却是等我收拾完这个咒灵就来收拾你。

    五条悟天不怕地不怕地开始撒泼打滚,没一会儿又消停了,夏油杰瞥了一眼,本以为是没人搭理所以懒得表演了,没想到五条悟摘掉眼镜收敛了站姿,很明显,那个咒灵就要来了。


  

12.

    尽管提前做好了心理预设,粉色泡泡擦着他头发过去的时候,夏油杰还是不禁感叹它的速度。

    很快他就召唤出咒灵开始战斗,可不知道为什么,虹龙对于这个泡泡的攻击就像重拳打在棉花上,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反倒被一次次弹开。

    幸好五条悟按照计划只在帐的边缘进行远程攻击,倒不用他操什么心,但灰原那边就不一样了,第一次对付这种特级还是有些吃力。

    那个泡泡似乎是记住了五条悟的模样,一心想追到他身边去,灰原为了阻挡它继续前进,硬生生地想要抗住咒灵的攻击。

    嘴里的锐刺喷射出来的时候,灰原并没有感到想象中的疼痛,睁眼后才发现被人拉过闪到一边,夏油杰头部撞到了游乐场的木桩上,猩红的血就顺着眉骨留下来。

    “喂!你在嚣张什么啊!”五条悟本来就不同意远离战斗中心,这下彻底不管不顾了,拔腿过来想要和它近战。

    “悟!疯了么!”夏油杰艰难地爬起来抹掉了脸上的血迹:“不想变傻就去后面待着!”

    “老子才不傻!”他没有停下动作,只想尽快赶过来,却被夏油杰召唤出的乌贼挡住了去路。

    “虽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你的确是我很重要的人,”夏油杰抓着空隙喊了一嘴:“它再缠上你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你在后面好好待着,看好七海和灰原!”

    正在攻击的粉色泡泡停下了,四人屏住呼吸缓缓转身,它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突然改变了朝向,开始往夏油杰这边移动,肚子不断痉挛,又从嘴里涌出一股又一股烂泥,逐渐掩盖了原本的面貌。

    此时咒灵的攻击力比起刚刚上升了不止一个等级,夏油杰在四处飞溅的硬物中闪避,稍微靠近后再次召唤出虹龙和裂口女准备进攻,却被特级拦腰推至一旁不能动弹。

    夏油杰头上受了撞击,本就不太清醒,眼下看着自己最得力的两个咒灵也失去了行动力,呆在原地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烧炸了,豁出去一般冲向了泥沼。

    根本无法接近。

    脖颈被特级轻松捏住提了起来,夏油杰脸色发紫,完全不能呼吸,连最后转头想要确认几人的安全都无法做到。

 他并不怎么害怕,只是遗憾生命的最后几天居然还在和五条悟闹别扭,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才不会浪费时间。

    脖上的力度松了,夏油杰挣扎着抬头,模糊看到一双闪着光的漂亮眼睛,新鲜的空气迅速地灌进肺里,他一时受不住,趴在地上猛烈咳嗽起来。

    “还说我呢,你才是疯了吧?”

    五条悟的语气带着点责备,像极了以前生气他不好好吃饭的时候,要不是脸上明晃晃的不解,他简直要以为这个笨蛋的记忆恢复了:“快走…你的无下限又…又没用…”

    “还在想什么无下限啊!离得太远顺式根本打不准!难道还要老子看着你去送死么?!”五条悟不合时宜地抱怨:“还有你现在晕什么晕啊!”

    咒灵的攻击再次降临,五条悟下意识地就伸长手臂护住了身下的人,却发现咒灵停在了距他一拳的位置,不像是不想前进,更像是不能前进,他试着转动手掌向前推进,果然发现咒灵无法接近他了。

    “无下限?不是说不管用么…”

   

  

13.

    “灰原!想办法拖住它!七海!去把它的手脚砍断!”

    七海建人头一次呲牙咧嘴的执行任务,心想这个狗屎学长说的狗屎咒灵的狗屎手脚到底在哪里。

    特级的行动被彻底遏制了,它重重地倒在地上,被五条悟用一发苍贴脸结束了生命。

 泥沼随着晚风消散,成山的垃圾如今只剩下一些零散的物件,撕了一半的合照、已经腐烂的玫瑰花、摔碎的酒瓶,诸如此类,五条悟弯腰捡起一个黑色的金属小球,卷起袖子擦了擦,发现竟是夏油杰的另一只耳钉。

    夏油杰。

    此前的记忆冲进了五条悟的大脑,他终于想起了自己好不容易追到的天下第一好的男朋友,不可避免地开始为两天前说的混账话懊恼。

    泥沼的空洞中钻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煤球,模样竟然有些无辜,他亲眼看着它的距离一点点缩进,最后亲密无间的缠上了他的手指,无下限又一次失效了。

    “你是在嫉妒么?又或者是在害怕?”

    “喜欢你…喜欢你…”

    “我的术式又对你失效了,杰的咒灵也没法对你造成实质性伤害。”

    “喜欢你…喜欢你…”煤球呓语般一直重复这句话。

    “行了,老子知道了,你想在这待着就待着吧。”五条悟心情大好,抱着夏油杰回高专了。


  

14.

    “什么啊,”家入硝子左看看右看看:“这么小这么可爱,居然那么厉害么?”

    “硝子没看到太可惜了,它活着的时候可凶了,就算这样杰也一直想着要保护我,他好爱我。”

    “谁问你了?”硝子抽着嘴角转转手术刀:“不过话说回来,你都想起来了?包括你说你喜欢女人的那段?”

    “是的,”五条悟痛心疾首指控手指上细细的一圈:“都怪它!硝子快把它解剖了!”

    “你得先让它愿意下来,或者我连着你的手一起切了——不过让人选择性失忆,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是失忆,硝子忘了么?这个咒灵来源于人们对爱情的过分热忱,”五条悟激动地比划着解释:“上次发疯是因为我说了很喜欢杰,今天是听到了杰说我很重要,它就是嫉妒!”

    “所以无下限是怎么回事啊?”灰原挠挠头不解的问。

    “不会是因为什么,爱情没有边界的鬼道理吧。”灰头土脸的七海一副石化的样子,幽幽评价了一句。

    “答对了!”五条悟奖励了七海一个暴力揉头:“它诅咒我失去爱的能力,像我不记得杰后——也包括七海灰原,我们没有爱情,所以才能伤害它,无下限才能正常运作,所以杰真的好爱我!他一直都打不过这个特级!”

    家入硝子彻底被五条悟强烈的分享欲烦到了,重拳出击锤了他的头:“夏油的伤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现在还睡着,这些肉麻的话你等他醒了再说吧。”


  

15.

    凌晨的凉风带着点柏油马路的沥青味儿,卷着几片叶子哗哗地刮进来,吹乱了夏油杰的头发,五条悟就这么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给他理好,最后起身关上了窗户,试图给床上的人提供一个安静的环境。

    然而安静不了是他本人,没一会儿就开始对夏油杰动手动脚,不是戳脸就是揉鼻子,睡梦中的人不堪折腾,强撑着睁开了眼。

    “杰?杰?听得到么杰?”

    “听得到,”夏油杰无奈地爬起来,只想和面前的人出去打一架:“怎么,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五条悟伸手发誓:“我那天说错话了,我其实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夏油杰。”

    夏油杰撇着嘴没说话,想看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五条悟见他不说话,把护在怀里的东西拿出来:“我刚刚拜托灰原在游乐场买的棉花糖,杰尝尝吧?”

    “不要,我不喜欢吃这…”话没说完,五条悟搂过他的后脑勺,交换了一个草莓味的吻,夏油杰抿嘴,将剩下的棉花糖囫囵揉了塞到五条悟嘴里:“我不喜欢吃这么甜的东西。”

    五条悟急了,一翻身挤到了那张小床上,嘴里的棉花糖还没化掉就含糊开口:“杰我真的错了,请你相信我,全天下我最喜欢你。”

    “我知道,没有怪你,”夏油杰如实说道:“不过坦诚来说,我确实很生气。”

    “好好好,生生生,那杰不许说分手。”

    “不分,但是你给我适可而止,”夏油杰扒开自己肩膀上胡乱磨蹭的脑袋,往墙边挪了挪留出一个人的位置:“睡吧。”



  

一些事后:

1.五条悟第二天抱着被子站在夏油杰门口求收留的时候,被塞了一个印有井上和香照片的抱枕并拒之门外。

2.夏油杰拒绝吞缚那个咒灵,于是五条悟找了个玻璃瓶子封起来,四处宣扬说这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3.他们两个在一周后,去市役所拉了一个“请大家好好相爱吧!”的横幅,或许也是因为咒灵被解决了,离婚登记的人少了很多。

4.多年以后,家入硝子想起了当初在病房听到的话,顺嘴告诉了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图一个乐呵,于是咒术界最强当晚又被赶出了卧室。

5.五条悟还是不喜欢喝茶,夏油杰还是接受不了吃甜的,但他们还是很幸福的生活了很久很久。







end.



Mr.Moon

【AL/ETE】【哨/向 AU】Domesticated(18)

前情:1-2 3 4 5 6 7 8 9-10 11 12 13 14 15 16 17


爹组上线 

于是日更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18.

伊欧文确定了阿拉贡完全康复后,第三天和洛汗的护卫队一起回了国。

莱格拉斯心情很好,阿拉贡认为他是被那些出自伊欧文之手的小点心影响的,但有一点他不是很明白。

“如果不喜欢吃那些点心,为什么还每次都帮我解决?”甚至一个都不留给他。

“什么?”莱格拉斯低头看树下的人。

“伊欧文烘焙的那些饼...

前情:1-2 3 4 5 6 7 8 9-10 11 12 13 14 15 16 17


爹组上线 

于是日更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18.

伊欧文确定了阿拉贡完全康复后,第三天和洛汗的护卫队一起回了国。

莱格拉斯心情很好,阿拉贡认为他是被那些出自伊欧文之手的小点心影响的,但有一点他不是很明白。

“如果不喜欢吃那些点心,为什么还每次都帮我解决?”甚至一个都不留给他。

“什么?”莱格拉斯低头看树下的人。

“伊欧文烘焙的那些饼干还有布丁之类的。”阿拉贡坐在草地上,身后靠着莱格拉斯爬上去的那棵树。他将手里的诗集放在腿上,对着面前的空气继续解释,“每次我把它们带回来,你总是第一时间吃了个精光,我还以为你很喜欢。”

“哦天阿拉贡,我那是怕你被毒死。”哨兵夸张的语气从头顶传来。

“噗。”阿拉贡笑了,“好吧,那些东西味道虽然欠佳,但伊欧文足够用心,不至于——”

他眼前一花,一个影子落了地,轻盈的哨兵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蹲在他面前,认真的看着他:“阿拉贡,因为她足够用心,所以做得东西再难以下咽你都会吃?”

“毕竟是她的心意。”

“你爱她。”

“不是,我已经拒绝她了,而且不止一次。”

“……”这倒是真的,莱格拉斯自己就亲眼目睹过王女被拒绝,她还打了阿拉贡一耳光,“那你就不应该收她的礼物。”

“可我不能罔顾一个姑娘的颜面,也不能失去这个朋友,莱格拉斯,这也是我和她说好的。”

“……”

昆迪的蓝眼睛里闪过很多不明意味的神色,然后一声不吭站起就走。

阿拉贡张嘴想喊住他,最终还是放弃了,他有些无奈的按住了额角。

 

埃尔隆德也按住了额角,当他的秘书林迪尔满脸惊恐的向他报告继伊欧文王女绿叶王子又霸占了林谷的厨房之后。

埃尔隆德站在阳台上,看着厨房那边鸡飞狗跳的场景,他拿着他很少用到的手机。

“你最好有正经事。”隐忍着怒气的声音带着惺忪的沙哑从话筒那边传来

“瑟兰。”

“嗯……爱隆?”对面的人似乎愣了一下,再开口声音已经清醒了许多,埃尔隆德耐心的等着一阵布料悉嗦的声音过去,对方调整好了状态,“怎么了吗?抱歉我昨晚睡得有点晚。”

“我想。”埃尔隆德顿了顿,他看见金发的昆迪像是被什么惊到了从厨房蹿出来,手里还捏着一把炒勺,埃尔隆德几乎无法把他跟当年那个高傲锐利的小王子联系到一起,他艰难的寻觅着用词,“你应该,来看看。”

“什么?”

“出了点状况,瑟兰,我想你最好来一趟林谷。”

 

瑟兰迪尔王入夜之后才到达林谷,他听从了爱隆王的嘱咐,没有坐着他那架高调拉风的超大专机来。

小型飞行器悄然无声的落在埃尔隆德的私人机场,林迪尔亲自备好了车来接。

埃尔隆德站在他宫殿的大厅里,见到银发昆迪从门口走进的时候,中州第一智者也有瞬间的恍惚。

两个人面对面站定,中间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没有人说话。

瑟兰迪尔想着他是应该像是老友见面一般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还是如同每一个两国首脑会面一般,先行个符合礼数却无比生分的礼。

“我……我见到你真高兴。”

瑟兰迪尔没想到说出这句话的居然是一直理智当先的埃尔隆德,即便声音极小甚至近乎呢喃,他还是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里。一向以高冷暴戾著称的密林王感觉哪里被戳了一下,于是,他也用极小声的昆迪语回应了他:“我也是。”

埃尔隆德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仿佛是感慨又仿佛是一件亘古的心愿得到了满足,温润的笑容回到了他的脸上,他无不亲切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为你准备了接风的酒宴,你是先休息,还是想先去……”

“先去看看你让我看的东西吧。”瑟兰迪尔回答,他的目光从那人脸上像是标志却更像面具一样的笑容上移开。

 

埃尔隆德带着优雅高大的昆迪走过前厅,穿过门廊,在花园隐蔽处的树下站定。他抬起手指,瑟兰迪尔看见不远处凉亭里自己的儿子和那个黑发的人类小子。他们距离那对儿年轻人不算特别远,因为他们不用声音交流,所以没有被年轻哨兵发现的顾虑。

“莱格拉斯。”他们听到青年笑里含着无奈的声音,“你为什么不从伊欧文那里学点儿别的。”

“我也是用心做的。”

“……”阿拉贡神色有点尴尬,有几秒沉默,他挣扎着问,“必须要吃?”他的面前放着一盘被烤的看不出本身面目的泡芙。

“我敢肯定我做的比她好。”

“或者我们应该干点儿别的,你前几天说想和我学古昆雅语。”

“我只是不希望你和爱隆叔叔说话的时候我听不懂而已。”

“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不过得先去拿几本书——”

“阿拉贡。”昆迪的声音低了下去,瑟兰迪尔刚刚因为莱格拉斯下厨而睁大的眼睛又一下眯了起来,那是自这小子成年后他再也没听过的柔软低落的语调,“你不想吃我的泡芙。”

“当然不是。”阿拉贡拿起一个黑黢黢的点心,有些迟疑,却还是回答了昆迪,“好吧,我应该相信你。”

那枚泡芙消失在男人的口间,蓝眼睛昆迪弯腰期待的看着他的表情:“怎么样?”

“……”阿拉贡咽下嘴里的东西,就跟第一次喝伊欧文做得肉汤时一样,他简短的肯定到,“很好。”

“真的?”

“嗯。”

“有多好?”

“棒极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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