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_sm亦风亦如歌 _sm亦风亦如歌 的推荐 smyifengyiruge.lofter.com
诸葛钢铁

「辰时」十一,我来娶你了

私设与原著和电视剧无关

另一篇链接黄粱一梦 


——


周生辰谋逆篡位,该当死罪。


小南辰王,没了。


周生辰被赐剔骨之刑,一刀一刀剜了三个时辰。


周生辰离世的第四天,他护了多年的姑娘从他护了一生的城楼上,一跃而下随他去了。




周生辰怨念太强,一缕魂魄久久不散。他依旧存在这个世间,只是,没人有能在看到他,也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时宜一身红色嫁衣,一步一步的走上城楼,脸上一副幸福的模样。她马上就要嫁给她的心上人了,她很开心。


“周生辰,你看,我的嫁衣好看吗?”


嗯,好看。


“周生辰,我来嫁你了。若有来生,换你先娶我,...

私设与原著和电视剧无关

另一篇链接黄粱一梦 


——



周生辰谋逆篡位,该当死罪。


小南辰王,没了。


周生辰被赐剔骨之刑,一刀一刀剜了三个时辰。


周生辰离世的第四天,他护了多年的姑娘从他护了一生的城楼上,一跃而下随他去了。




周生辰怨念太强,一缕魂魄久久不散。他依旧存在这个世间,只是,没人有能在看到他,也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时宜一身红色嫁衣,一步一步的走上城楼,脸上一副幸福的模样。她马上就要嫁给她的心上人了,她很开心。


“周生辰,你看,我的嫁衣好看吗?”


嗯,好看。


“周生辰,我来嫁你了。若有来生,换你先娶我,可好?”


好。


“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


我答应你,来世,一定娶你。


时宜踏上栏杆,微微侧头看向了他那个方向微微一笑。周生辰愣住了,随后便看到时宜纵身跳下,一袭红衣飘落在空中。


时宜!


周生辰想去抓住她,却根本碰不到她。便随着她一起从那个城楼跃下,他看到了,他的小十一看着他笑了。


他看到她的唇型在唤他,“周生辰。”


周边的躁动他在也听不见了,眼前一片黑色,似是在梦里。时宜依旧是那一身红色的嫁衣,看着他笑了笑开口道:“师父,你终于来了,我等你许久了。”


他想开口却怎么也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看着眼前的人慢慢变得模糊,直到消失。


“时宜!”他猛地坐了起来,动作太快导致有些头晕。谢云听到动静转过头看着他笑了笑道:“师父你醒了,师父这是想小师妹了吗,咱们明日就能到西洲了。”


“谢云。”


周生辰看着熟悉的大帐,以及站在自己身边的谢云,有些晃神。是梦吗?还是他的执念太深了。可是头部实实在在的疼痛,让他知道这不是梦境。他掀起大帐,看着外面正在操练的将士们,以及训兵的宏晓誉才真真切切的接受。或许这是老天在给他一次机会,来守护身边的人。


周生辰抬眼便看到一个身着素裙的女子站在军营门口,周生辰抬脚一步一步的向着那姑娘走过去,站定在她面前。


“师父你看,小师妹跟没长大一样,看见我们眼红的像个兔子一样。”


谢云站在一旁看着面前的时宜,笑嘻嘻的调侃着她。时宜吸了吸鼻子可是还没开口眼泪就先下来了,“师父,三师兄。”


“哎哎,怎么哭了呢。”


“好了,谢云,你先退下吧。”


谢云应了一声便拱手离开,时宜看到谢云离开,下一刻便上前抱住周生辰。周生辰拦上她的腰,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无言。能在像现在这样抱着她,周生辰便不在奢求什么了。


“怎的就自己跑来了。”


时宜趴在他的肩膀上闷声道:“等不及。”还有半句她藏在心里,周生辰,我好想你。


回想上一世,军师的离开,南辰王府无一人生还。而他的小十一,从城楼一跃而下,这些画面都一幕幕的在他脑海中循环。重活一世,他无法在做到逆来顺受,他决定,清君侧以正朝纲。



十月初三,立冬了。


中州发生了一件大事,小南辰王周生辰,反了。


周生辰亲自带兵出发中州,太后意图挟持陛下把控朝政,太子失德,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摆在二人面前。太后选择一杯毒酒结束了自己的一生,而陛下念及旧情,将刘子行终身囚禁。


周生辰站在大殿上,看着高高在上的龙椅,有些感慨,为了这个位子多少人都是失去了性命。


“皇叔,这次若不是你,朕不知道还要做这个傀儡皇帝多久。”陛下侧身看着周生辰继续开口道:“朕,以后真的只有你了,皇叔。”


“陛下,言重了。相比权势,臣更在乎的是陛下。臣无心朝政,只想安安稳稳的驻守西洲,为陛下守住疆土。”周生辰微微一顿,随即低头笑了一下,:“陛下,臣此次有一个不情之请,臣想用军功换陛下一个赏赐。”


“哦?皇叔想要什么,朕能给的一定满足。”


“臣,想要陛下赐婚。”


陛下闻言来了兴致笑问道:“哦?是谁家的姑娘啊,竟然让皇叔如此上心。朕实在是好奇。”


“漼氏三娘之女,漼时宜。”



赐婚一事,在中州早已传遍,而漼家的三娘子自然也已经知道了。周生辰亲自上门拜访了三娘子,既然陛下已经下旨三娘子自然是无话可说。


“这事儿怕是时宜还不知道,若这丫头知道了不知道得开心成什么样子呢。”


周生辰低头一笑:“三娘子,此次不如和我们一同回西洲罢,时宜看到阿娘定会高兴。”


“也好也好。”


年关将至,时宜披着厚厚的斗篷坐在房顶上看着西洲的夜景。两条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一片片白色的雪花落在了她的斗篷上。


“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比往年晚一些。她伸出手去接雪花,冰冰凉凉的落在掌心,她刚要收手,掌心便多了一份锦卷。


她惊的抬头便看到周生辰站在她身边,低眼笑着看她:“王军的捷报,都结束了。”


她赶忙站起来,看着手中熟悉的捷报,笑了出来。


“师父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以为你们今年不回来过年了呢。”


“刚回来便听他们说你跑来房顶上看夜景,对了,你阿娘来了。”


时宜闻言便提上衣裙准备下去,下过雪的房顶沾了水有些滑,她险些从房顶上摔下去,亏的周生辰一把拽住她。


“慢些。”



时宜提着裙摆跑进了大厅,而周生辰则跟在身后。时宜一下便抱住了三娘子,三娘子一愣随即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后背:“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阿娘怎么来了。”


三娘子看了看周生辰,周生辰向她摇了摇头。三娘子便知道了,这丫头多半还什么都不知道。


“阿娘来看看你,顺便来接你去成亲。”


时宜闻言一愣,成亲…


“陛下亲自赐婚给你定了门亲事,待来年三月便成亲。”


她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周生辰,有些急了:“陛下怎么会,给我赐婚,我…”想一辈子留在南辰王府,留在师父身边。


周生辰看着她的样子皱了皱眉:“不想嫁吗?”


时宜低着头不语,算是应了。


三娘子和宏晓誉看着二人的样子也不好在多呆,便双双离开了大厅,如今这大厅只剩下他们二人。


“真的不想嫁吗?”


“我…我其实和阿娘说过,我想一直留在西洲,像师兄师姐们一样,一辈子不婚嫁,陪在师父身边。”


周生辰看着面前的姑娘,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打转。


“就算嫁了也可以陪在我们身边。”


“不可以了。”


周生辰有些无奈,“你不想知道你未来的夫君是谁吗?”


时宜抬眼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不是他的话,与她而言谁都一样。


“你要嫁的就是那个西洲南辰王府的,周生辰。”


时宜闻言愣住,眼眶中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周生辰抬手拭去她脸颊的泪水,将她拥入怀里。


“我和陛下说,我想用军功向讨陛下一个赏赐。赐漼氏三娘子之女漼时宜为南辰王府的王妃。陛下应了,怎么办时宜,如果你不嫁就是抗旨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屋内的炭炉发出滋滋的声响,二人紧紧相拥。时宜将脸颊埋在他的颈窝笑了。


“周生辰。”


“嗯?”


“你终于来娶我了。”




三月十六,宜嫁娶。


时宜一身红色嫁衣坐在镜前,宏晓誉拿着梳子替时宜梳头,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凤俏站在一旁看着时宜笑了笑道:“小师妹长大了,终于嫁人了。不过还好兜兜转转还是在我们南辰王府,小师妹要是嫁给别人我还不放心呢。”


“小师妹,永远是我们南辰王府的小公主。”


外面热热闹闹的,时宜看着镜中的自己和身边的两个师姐,笑了。最重要的人都还在,真好。


“妹妹,好了吗?吉时到了,我们该出发了。”漼风站来门口怎么也没等到人出来,眼看吉时就要到了。


时宜手拿却扇,宏晓誉和凤俏便跟在她身后。


漼风抬手,亲自搀扶她,送妹妹出嫁。


“三哥,你何时和我师姐成亲?”


漼风闻言笑了出来:“你问问你师姐,何时愿意嫁我。”宏晓誉就跟在身边自然是能听到的,她轻咳一声:“小师妹。”


周生辰站在门口,看到时宜出来后,一身红装为他而来,内心充满了炙热,亲自上前搀扶她上花轿。她偷偷掀开轿帘看到周生辰长腿一跨便上了马,可谁知下一秒却和突然回头的他双眸碰上,四目相对,吓得她赶忙放下轿帘。偷看被抓到,她双颊滚烫,低头笑出了声。


漼氏之女漼时宜,自南辰王府出嫁,而嫁进南辰王府,为小南辰王周生辰之妻。八抬大轿绕着整个西洲走了一圈,人人得知,人人称赞。



上一世,他见到了时宜一身红色嫁衣自城楼坠下。而这一世,他则站在她身侧,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步入大殿。



“周生辰,你看我的嫁衣好看吗?”


“嗯,好看。”


周生辰倾身在她唇上一啄。


“时宜,辰此一生,不负天下,亦不负你。”


窗外的微风拂过,而屋内烛光摇曳。周生辰低头覆上她的唇,二人跌向床榻,床幔散下,烛光熄灭,二人身影没入了黑夜。




周生辰在王军习惯了早起,他侧身便看到身边熟睡的时宜,小姑娘似是做了噩梦,眉头紧锁。周生辰轻轻抚摸一下她皱着的眉头,随即小姑娘便侧身抱住了周生辰。


“师父。”


“时宜,我们成亲了。”


时宜从他怀里抬起头眨了眨眼,“夫君。”


周生辰亲了亲她的额头,“好了,该起了。”


二人洗漱出来便看到迎面走来的谢云,“师父,师娘~~”这一声师娘倒是喊的时宜脸颊滚烫,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三师兄!”


周生辰看着二人低头笑了笑,“别闹她了,不用改口。”


“行,小师妹。”


谢云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周生辰说,这是今早宫里送来的,说是祝贺师父和小师妹的。周生辰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两块成色极好的玉佩,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却短短只有几个字。


愿,时宜,幸福快乐。


刘子行。


周生辰将盒子盖上,好好的将礼物收了起来。



坊间传闻,战无不胜的小南辰王娶了个王妃,那可是整个南辰王府的宝贝。驰骋疆场的将军,也会坐下陪夫人抚琴,夫人生气的时候还会哄夫人吃饭。


“那还真是恩爱。”


“我前段日子听隔壁大姐说,她去上香,有幸见过王爷和王妃。王妃在庙堂里烧香,王爷就站在门外等着,眼睛一处也不曾离开过王妃呢。”


周生辰牵着时宜的手走在街上,二人的事迹早已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二人早已习惯。不过这些流言到也不是传言,说的到都是真的。不过实际上的周生辰更甚罢了。


时宜小腹微微隆起,笑着的看着身边的周生辰。突然站定,不准备走了。


“怎么了?”


“夫君,脚痛。”


周生辰无奈笑了一下,随后弯腰将她抱起,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我们回家。”


落日洒在二人的身上,拉长了身影。


周生辰,下辈子,我还要嫁给你。


- End -




想说的话:


昨儿看的时候真的给孩子刀傻了,十一的嫁衣我的王没有看到有点遗憾。


周生辰被剔骨十一无能为力,只能随他去了。而这篇文章里,周生辰亲眼看着十一跳城楼,无能为力只能随着她一起跳。


双重生,其实十一也是重生而来的,是双向的奔赴。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哭着跑来军营见他。十一问了他两次,嫁衣好看吗?第一次没有得到回答,第二次她得到了回答。


时宜不单单是漼氏的时宜,也是南辰王周生辰之妻,漼时宜。


希望平行时空里的小十一可以和周生辰没羞没臊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裤灯(已跑路到vb)

【沈马】似水流年

*现实向长篇(但应该不会更了😃😄😁😊,私设如山ooc,勿上升真人

*写的很烂,感谢阅读


很多年前,她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从没承认过,心里却是清楚的。



马丽领证那天正值仲春中旬,宏达北路的泡桐开了第一树花,风和日丽。当天下午,她久违地回了公司一趟,去领导办公室,算是跟上头做个报备。

领导一听,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往皮椅上一靠,半天没吭声。

马丽坐在办公桌另一面,看着袅袅水雾从瓷杯里升起,脸上挂着可有可无的笑。


北京四月的天气还算凉爽,没打空调,窗子倒是半开着,一阵一阵的风吹来,挂起一半的竹帘就一下一下敲在玻璃上,马丽也跟着在心里数:一声,两声......


*现实向长篇(但应该不会更了😃😄😁😊,私设如山ooc,勿上升真人

*写的很烂,感谢阅读


很多年前,她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从没承认过,心里却是清楚的。




马丽领证那天正值仲春中旬,宏达北路的泡桐开了第一树花,风和日丽。当天下午,她久违地回了公司一趟,去领导办公室,算是跟上头做个报备。

领导一听,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往皮椅上一靠,半天没吭声。

马丽坐在办公桌另一面,看着袅袅水雾从瓷杯里升起,脸上挂着可有可无的笑。


北京四月的天气还算凉爽,没打空调,窗子倒是半开着,一阵一阵的风吹来,挂起一半的竹帘就一下一下敲在玻璃上,马丽也跟着在心里数:一声,两声......

从办公室离开的时候,茶已经凉了,没人喝;天仍旧是蒙蒙的蔚蓝,不得不说首都这几年的大气污染治理卓有成效。

领导没有多说什么。这婚木已成舟,当事人先斩后奏,他还能说什么呢。只叮嘱马丽这几天注意狗娱,也别上网,虽然没准备办婚宴,但还是批婚假,剩下的公关就不用她操心了。


马丽刚走到电梯口,就碰到了艾伦。他还是老样子,反应比想法慢半拍不止,脸上五颜六色的,嘴里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阿丽,你...他...为什......”

她脸上挂起娴熟的微笑,让对方再讲不完剩下的话。非常端正的职业态度,即使此时此刻严格来讲算不上在工作。

只不过,一时间马丽也有些感慨——这么多年,她变了,他变了,公司变了,北京变了,好像只有艾伦,还是原来那个样子,讲起话结结巴巴的,在片场可不得被导演指着鼻子骂啊。


于是她说,我们很合适,因为我跟他,很合适啊。

合适,一个用于结婚来讲无可指摘的理由,听起来似乎欠缺了什么,可到底缺了什么,你也讲不好。

“我只是担心,你会后悔。”


其实在此之前,她已经为自己想出无数种说辞,甚至还在脑海中对比着,到底哪一种不会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掩饰真心的惯犯。

等到真有人问了,心里却只有一句话。

人生若是无悔,那该多无趣啊。

真的是这样吗?




好像从她决定以演戏为生开始,生活就只剩下东走西顾的忙碌。

可忙总比闲好。坐上飞机阖眼的片刻,马丽尝试安慰自己,直到这点最后的空闲也被无休止的工作剥夺。

工作间隙,助理凑过来帮她补妆,经纪人就在一旁见缝插针地跟她播报商讨行程安排。她唯一能做的,好像也只剩顺应天意,把生活和自己当成一台密不透风的机器。

看着眼前专心致志为她描红勾眉的助理,她想,没什么不好。


人忙到晕头转向的时候,容易把一切都忘掉。看着镜子里中年女人的憔悴面容,连马丽自己都难以说清——不难看但也算不上出挑的样貌,温温吞吞不爱与人交流的性子,化起妆来笨手笨脚的稚拙,究竟是哪一点能成为自己当年一意孤行的底气。


演艺生涯里她出演喜剧较多,采访时马丽也说自己最喜欢金灿灿的向日葵。向日葵永远朝着太阳,沐浴阳光;路人看过即忘,便理所应当觉得她生而向阳,好似天生就要给人带来欢声笑语。

可成长于单亲家庭,从很小的时候就独自开始奔赴外地读书,一路磕磕绊绊走过来的人,又拿什么去开朗乐观?


初入社会的时候看什么都简单,全凭着打碎骨头连着筋儿的韧性和执著,咬着牙也要倔。对着家人报喜不报忧,放下电话又马不停蹄莽莽撞撞往前冲。来到北京,她一无所有,才敢只身闯荡放手挣扎。


首都的风是多么粗砺多么不近人情啊,可也从没想过放弃。被老师嫌弃其貌不扬连毕业作品都不能以主角身份出演时没想过;被三无机构拖欠三个月工资几乎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没想过;被无良中介写成特殊服务、被电话里污秽言语说是一夜八十装清高立牌坊的婊子时也没想过放弃;甚至因为白天黑夜忙于话剧,吵起架来被前男友一巴掌扇到地上,指着鼻子骂没爹没教养的野种时,她也只默默擦干眼泪,木然拖着拉杆箱顶着寒风连夜去住三十块一晚的小旅馆,一边吃方便面一边打着手电筒背明天的台词。

她中学练体育,后来考上了艺校。送马丽上学那天,妈妈千言万语的叮嘱化作一句话:

——钱不够妈给你打,人活一辈子,腰板儿不能塌。

——好。

腰板儿不能塌。


为什么是偏偏话剧呢?

年少不知事时,他们说马丽这孩子有天赋,她就中途易辙放下学了五年的体育,从零开始苦练形体演唱即兴,晚上熬着夜背文化知识;大学时略微轻松,她在一水儿年轻靓丽的姑娘里并不拔尖,边学边玩还未对未来做打算就得知家中突生变故,她亲历社会上和象牙塔截然不同的生存法则,半只脚踏入染缸就险些溺亡,而后拔苗助长被迫一夜成熟。

再回首时,她就只剩话剧了。

为了活命,跌入水中的人无论动作优美与否只能去挥动双臂。

在首都走投无路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恍如脚踩棉花身处梦中找不到实感,很多东西记了又忘,每个角落都挤满了莫名其妙的烦躁、伤感、失落。靠着惯性她才能勉强延续生活。


只有在舞台上马丽才能确认自己是真实活着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饱含丰富情绪:狂喜、悲痛、暴怒、憎恨、期待、恐惧、鄙夷......她可以是蛮不讲理的老板娘、是端茶倒水的小二、是被恋爱困扰的学生、是谈笑风生的商人。

生活里举步维艰的困窘、感情里一塌糊涂的境遇都能在舞台上找到宣泄的口子,一路颠沛流离的旅程才算走上正轨。

连续几年背水一战的挣扎和杯水车薪的努力开始有成效,扎实的演技和稳健的台风让业界认可了作为演员的马丽,一些大导演大剧目的制作也主动找上她。那时候马丽才想起,她对话剧,是后知后觉热烈浪漫的深爱着的。

在这个问题上,她总是后知后觉。


命运走向无法窥测,人算不如天算,一步算错就是步步皆错。身处时代洪流里的人坐井观天说命运的轨迹毫无章法逻辑可寻,每每回首却只能感叹曾经自以为出其不意的转折都如江河顺流而下般自然而然。

与其说马丽走向了喜剧,不如说是喜剧选择了她。


那是2007年,香港回归十周年庆祝,嫦娥一号成功发射,奥运会举办进行到冲刺阶段,伊拉克遭炸弹袭击......也是在这个结点,她接到了来自开心麻花的电话。


彼时开心麻花的话剧,在北京已经很有些名气。接到演出邀请时马丽激动得站在床上转圈,头差点磕上低矮的天花板。

首都的老房子,狭窄得转身都困难,水和电断断续续,伴随着使用高峰期不定时发作。年轻女孩佝偻起身子挤在碎掉一半的镜子前抖着筛糠似的手化妆,来不及心疼撒落在空气中纷纷扬扬的眼影,又忙着扶起差点被打翻的遮瑕,描着描着就忘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马丽不喜欢也不擅长化妆,但又不得不化。瓶瓶罐罐、水乳霜粉,愁死个人。

后来的访谈里提起,连自己也惊异,到底是哪来的勇气,顶着那样蹩脚的妆容就兴冲冲傻乎乎地去面试。


北京的秋天,枝头的浓绿开始转黄,夏日张牙舞爪的繁茂渐渐落到水泥地上。日子一天天变凉,可太阳照到脸上还是烫的。

彼时的开心麻花远没有发展完备,不过是栋半新不旧的老楼。刚走过在当时看来还算气派的大厅,马丽就被二楼棋牌室里的动静喧宾夺主地吸引。她呆愣地看着与构想里庄严肃穆大相径庭的喧嚣二缺场景,手足无措。

——四个二,炸!

隐形眼镜戴久了硌在眼里有些干,马丽微微眯着眼睛寻声而望,傻傻地看嗓门最大的那人十分潇洒地把牌扔在桌上。

那时她算初来乍到,对一切都抱有层敬畏之心的滤镜,觉得这开心麻花的人就是与众不同哈,随便打个牌的样子都这么大爷,那么放肆,还那么......好看。

棋牌室里的人没注意到她,仍旧在追逐打闹起哄大笑。

“请问,沈导呢?”

喧嚣中,她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在人群中愈发微弱,冷汗从背心划过。好在有人伸手示意导演,沈腾才从牌桌前抬头。

起坐喧哗的众生在回忆中被虚化,定格出沈腾瘦削伶仃的身形,成为那一幕当仁不让的主角。

那人眼窝深陷,黑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漫不经心的恣意和目空一切的傲气,仿佛墨色海潮中映出点点寒星。他明明处于全场热火朝天的中心,又好像茕茕孑立不染纤尘。

眼神淡扫,目光所及之处,似她,非她。


马丽僵在与自身氛围完全不同的棋牌室里,脸上挂着滑稽的妆,心情介于被教导主任训话和跟男演员第一次对戏的微妙凝滞之间,局促得下意识要伸手去抚平裙角并不存在的褶皱,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学生气,只好作罢。

沈腾从垃圾堆一样的牌桌上薅出一片皱巴巴的薄纸,递给手边人,“啊——那个谁,跟马丽走走戏去。”声音含着低沉的嘶哑却是男人硬质的底色。话里杂糅了秋日的灿阳,手起刀落破开隐约成型的尴尬。


有关过往的回忆在数十年后经过光阴扭曲拉扯缓慢变型,她甚至记不起后来那场即兴表演的剧情和临时被点名陪自己搭戏的可怜同事,这一幕却偏偏留在心底。

遇见沈腾之后,人生或丰沛或贫瘠的篇章里都被蛮不讲理地刻下他的浓墨重彩的痕迹。

可沈腾太耀眼,总归不是她的错。



那天的面试顺利得出人意料,以至后来加入麻花团体和参与各类演出都顺理成章。


初初加入麻花,马丽也没有就此放松,时刻紧绷着身子,把手里的每一出戏演到极致,仿佛退一步就要万丈深渊,和身边不到火烧眉毛绝不翻开剧本的同僚大相径庭。

其实比起枯守家中的声色寥落,她倒是乐得把生活的重心往公司和舞台转移,从日复一日的工作中攫取些饮鸩止渴的乐趣。


马丽加入开心麻花的时候,公司运营已经走上正轨,相比过去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如今连日常接戏的数量和质量都提高很多。

随着时间推移,平日本就紧锣密鼓的排练表演,到了年底的连轴转就更是日夜颠倒。其实她早该习惯了作息紊乱的生活,但熬几个大夜,难免白天晕乎乎的。却还是不愿放过自己,指使着随时停机的大脑盘算,盘算过年到底能给妈妈寄多少钱回去。


“那马丽呢,你觉得呢?”

“什、什么?”马丽反射性地挺直了背,正襟危坐。

是沈腾。

他一下子叫出马丽的名字,有些太自然了,像多年旧相识,“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他在问她对剧本的想法。

沈腾顶爱和团队里的人开玩笑,但此刻注视她的眼神格外认真,让马丽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是被重视着的。

她抬头,正好撞上沈腾严肃的眼神,姑娘一时间面儿薄,心下赧然。

是在排练之后,所有工作人员被沈导演拉到台下坐着开会,马丽心里装着事儿,才走了神。

她其实有点社交障碍,可能受累于之前在北京漂泊那几年的经历,况且本来也不是特别爱跟人打交道。好在她自己本身性格温柔和善,周围人也都算得上简单朴实,见她不那么爱玩儿,也不强求,相处下来还是融洽的。

结结巴巴地回答了问题,才又开始听沈腾讲话。


年底堆积的剧本把所有人都折磨得苦不堪言,做导演的脸上也挂着菜色,没追究什么。散会后沈腾还拉住马丽,边往外走边问她到这里习不习惯,最近确实要忙一段时间,过后千万要好好休整。

“诶,你可是我拉进公司的,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负责吧?”

“好,谢谢。”马丽捂着嘴笑了一下,很郑重地回答着,抬头看他。


她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呢,想事情的时候紧紧皱着眉,紧张的时候耳朵又红得要滴血,开心起来眉目舒朗,一点一点的笑意渗出来,让人想起泡桐花里藏不住的春天。

明明在舞台上对各类截然不同的角色拿捏自如,生活里倒是什么情绪都藏不住。

“平时没事儿也跟我们一起玩呗,打打牌撸个串儿,我们都很讲道理,真的。”说着还拍了一下马丽的肩膀。

“对剧本有什么想法,也要跟我讲,”

“你的意见很重要。”


马丽站在门廊,抬眼望去,沈腾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黑外套,跟她挥手告别,转身走入人海茫茫。北京的冬天就是这样,灰蒙蒙一片压得人心里沉甸甸的,能见度也很低,远方高楼里的粼粼灯火缥缈得像海市蜃楼。

门外的景是人海茫茫,门内的心却是葳蕤春光。

那时候也没多想吧,好像能跟光芒万丈的导演说上话就已经是种不可多得的侥幸。向来孤高的人在从不摆架子,即使他们资历相差甚远。

人生海海,她还未伸手,就被沈腾打捞起来。

这里是北京,即使在日渐式微话剧舞台上,说没有更好苗子,她自己都不信。成千上万的跟她一样,甚至条件优于她的年轻女孩登台又谢幕,然后被世俗淹没。

就像沈腾讲的那些话,理智上知道是玩笑,情感上却不由自主地要去当真,真的太傻了。

明明心里最清楚不过,没有永远的容身之所。


后来回想,真正融入开心麻花这个集体,大家表演谢幕后就一起去撸个串喝点酒,跟沈腾从工作上的同事走到生活里的朋友,其实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舞台上的人神采奕奕,私下有些不怒自威的意思,像夏日间漏出叶层的阳光,明烈得让人头晕目眩。

一张脸不笑的时候正派得很有距离感,笑起来又轻而易举地含情脉脉,遇见这样的人于情于理都该敬而远之。

可那时她很年轻,简直太年轻了,经历过不少风雨,却没见过太多世面,对谁动心都情有可原。

沈腾就是她的世面。


(TBC)

————————————————————————————

很久之前就想写的马丽视角,是(迟到的)送给梦女士的生日礼物!希望她健康平安、万事顺利!应该不会坑吧,我不知道😓虽然写的很烂,但得到了夸奖!很开心🥳

蹲评论嗯嗯ξ( ✿>◡❛)



裤灯(已跑路到vb)

沈马|山万重

*现实向略微意识流 私设如山ooc

*勿上升勿升堂,情人节看个乐呵


“在被生活煮熟的日子里,他偶然顿悟,男男女女,无非就那点事儿,唇齿之间,灵肉之间,还不如跳一支舞,抽一杆烟。”


同妻子去岳父岳母家吃饭那天,客厅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大。老人吃饭向来早,屏幕里全是些真假难辨的花边娱乐新闻。沈腾隐约听见是夫妻俩因为感情生活闹得很不愉快的事,都是颇具盛名的演员,主播的用词又格外造作浮夸,引得两个老人连连转头。


“这娱乐圈,真有这么乱呐?”岳父端着碗,眼睛却还定在屏幕下方滚动的蓝底白字词条上,有心无意地问了一句,沈腾心里一震。

他当时在夹斜对面的一盘菜,原本稳稳当当...

*现实向略微意识流 私设如山ooc

*勿上升勿升堂,情人节看个乐呵


“在被生活煮熟的日子里,他偶然顿悟,男男女女,无非就那点事儿,唇齿之间,灵肉之间,还不如跳一支舞,抽一杆烟。”


同妻子去岳父岳母家吃饭那天,客厅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大。老人吃饭向来早,屏幕里全是些真假难辨的花边娱乐新闻。沈腾隐约听见是夫妻俩因为感情生活闹得很不愉快的事,都是颇具盛名的演员,主播的用词又格外造作浮夸,引得两个老人连连转头。


“这娱乐圈,真有这么乱呐?”岳父端着碗,眼睛却还定在屏幕下方滚动的蓝底白字词条上,有心无意地问了一句,沈腾心里一震。

他当时在夹斜对面的一盘菜,原本稳稳当当的红烧茄子不知怎的从筷子上滑下来,落到盘子边缘,深褐色的汤汁衬着白瓷,异常显眼。


“没呢爸,甭听这些媒体瞎说,哪能啊。”他不动声色地把茄子夹进碗里,心下觉得荒诞,怎么,难道一个行业、一个圈子的生死还能由他,或者那个娱乐主播做主?自己一个刚站稳脚跟的人,又真能清楚多少呢?

他听见妻子很轻地“哼”了一声,不以为意,继续低头刨饭。兴许是那天水和米的比例不太对头,饭粒略微硬了些,沈腾费力咀嚼,仍像面对遗留难题一样无法攻破,吞咽的过程十分硌人。


晚上开车回家的时候,沈腾感觉到妻子的眼神以过去里平方倍次数的频率扫射过来,刺刀似的,尖锐阴郁,淬着一层穿心刺骨的毒,刁钻地撕开一层层衣服,不把那些无中生有的秘密和羞耻挑出来誓不罢休。


又想起结婚领证前,岳父岳母突然找到一天天全然心不在焉、好似踩在云上的自己,用力握住他的手,弯折脊梁,像犁地半生的牛,几乎跪下。沈腾自然是好言好语地劝,使出浑身解数,很有要彩衣娱亲的势头。

“琦琦,唉,这孩子,从小家里就惯着她、什么都紧着她,女孩儿嘛,就是爱娇,以后成了一家人,你多担待。”


沈腾毫不迟疑地答应,说叔叔阿姨你们先起来,愣了一秒后又改口,爸妈叫得亲热。劝慰老人后又在心底惊诧,为他们的关系——此刻尚且陌生,仪式之后便是家人。

像一锅半生不熟的夹生饭。他忍不住腹诽。但为表诚意,后来由他亲自分发着婚礼请帖,像在慷慨地展示着自己的癌症化验单,脸上还堆满了笑。


并不怎么认真地开着车,沈腾的目光流连在窗外。

夏天的喧嚣尤其肥厚,天空不知何时成了霓虹灯的垃圾桶,各色灯光混在一起,像高楼大厦裤管里淌出的流脓。

到了车库,他才开口,对妻子说你先上去吧。妻子没好气地问他要干嘛,沈腾摊摊手,就坐一会儿。

“毛病!”


那段时间他和妻子商量着备孕,没有烟的夜晚格外苦长,兜里没有烟,好似身体缺了某个部件,又讲不明白。借着这个由头也戒酒,倒是个过去没想到的饭局推酒高招。妻子是真的讨厌他喝酒,嫌味儿大,有回他连着住了好几周的书房。


躺在书房的床上,他裹着被子翻来覆去,心里觉得好笑。刚开始从话剧舞台往电视时代跨的那几年,喝了多少酒,沈腾自己都算不清,直怀疑自己是行走的酒糟。每次送走投资的领导,他几乎转身就往厕所里冲,胆汁都快倒出来的架势,呕吐物溅到马桶的沿上。

那时马丽就在自己旁边,半蹲半跪着,拿湿纸巾给他擦嘴,好似逼仄空间中浓郁的异味全是想象。沈腾疑心自己恐怕不止于此把呕吐物沾到她身上,但马丽从没讲过,下一次还是照样陪在他身边,而沈腾自己也仿佛突然变成一个不爱面子的人,毫无顾忌地袒露着对别人绝口不提的狼狈。


沈腾一直觉得马丽很适合去张艺谋的片子里演那些带着传统色彩的、宽厚包容的“地母式”女性,所以并未察觉出当下情况的过界亲密——同样的情境下,身边的女人如果换成素不相识的女服务生或者是小时候抱着他撒尿的亲姐,他大概都会出于羞耻心在呕吐之前把她们轰出去。

后来他们大火,总有媒体爱开玩笑,故作聪明地说开心麻花所有男演员是不是都暗恋过马丽,然后大家笑作一团。她于公司里的所有人,是伊甸园里不可忽略的红苹果,没有人可以躲开。连自己回想起,脑海里的第一个镜头永远也只定格在那个早就回不去的舞台上,二十八岁的女人脸上的笑半是含羞半是热烈,教人分不清到底白天夜晚哪边才是大梦一场。


沈腾觉得当时的自己太过造作,心里又忍不住鄙薄提问者,你们都知道些什么呢。

其实沈腾心里马丽最好的样子,全都在《乌龙山伯爵》的话剧舞台前后。她眉眼间尚有未经雕琢的稚气,却被浓妆和眼线描出妩媚的情态。


常远凑在他身边,笑,说丽姐化起妆来还真挺好看的。

沈腾还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一嘴什么——

“她不化妆,也好看的。”

红裙衬马丽的发色也配马丽的肤色,女人白皙的肌肤在影影绰绰的灯下呈现出细腻剔透的质感,晶莹如玉,美丽而易碎。他忍不住多看两眼,再看两眼。


察觉到沈腾直白的目光,马丽转头,冲他笑一笑。

他看见马丽的眼睛好亮,闪动着和她内敛温柔本性截然不同的、也许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妩媚的攻击性。

他摆着手说没事,脸上却像被火苗燎过样的热起来,甚至无法装作移开视线。那火燃自心底,肆无忌惮却十分曼妙,让人无法挣脱。

幸好在马丽忙着补口红,并未注意到他的失神。

热意从耳廓蔓延的颈部,他松开衬衣领口的扣子。十月的北京,已然入秋,空气里浸着薄荷的凉意。

原来她头发那么长啊,几乎垂到腰际,飘扬在风里,像飞鸟墨色的翎羽,起落纷繁。


话剧结束的时候安排了谢幕舞。裙摆飞扬,红衣似火,彤云流泻,女人的面孔在光影交替间被割裂出无数镜像,明知做戏的回望里有无数个马丽对他伸出手,一道燃烧的焰火,性感妖娆,如烟如霞。

女人满眼里只剩下盛极必衰的镜花和一触就碎的水月。火舌渐进,她只管把鲜花和赞誉一并交付心中的太阳。那双眼,盈盈一水间,热忱浪漫如火,流淌婉转如水,像首引人入胜的小诗。


沈腾本身被镁光灯晃得心烦,但此时此刻,舞台上那些火树银花的光突然就不那么亮了,反正比马丽的眼睛差不少,连带着心里都不那么紧张。

一曲舞毕,他们的指尖、手臂、腰甚至腿,无可避免的接触碰撞,又沾染上彼此的气息。马丽的长发泼墨般散落,盛开在肩上胸口上,还有沈腾的脸上。

许是一场话剧下来太过消耗体力,沈腾觉得整个人飘乎起来,如置云端,一步一步踩在棉花上。可马丽的每个动作神情映在脑海里却那么分明,连她手腕隔着衣料不经意蹭过小臂的感觉都分外清晰。


他曾经要来盘录像带反反复复地观看,感叹着数码记录得天独厚的优势。那些影象能保存多久呢?直到死吧。他们总不会永远在同一个舞台上。


私底下的马丽性格其实不似舞台上那么外露,也不像酒局上那么爱张罗,实际是低调内敛的。更早之前,沈腾有次自己做话剧导演,当时没联系好场地,一连在外面跑了四天,累得帮衬他的闫非彭大魔苦不堪言,第五天干脆关机。划着通讯录,看见马丽的名字,沈腾心下一动,就拨通了号码。


马丽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陪着他一天不歇着地跑了满城。结果那天也没跑出个成果来,下午北京滴了几点雨,沈腾拉着马丽到街边屋檐下躲雨,边走还边在手机里跟人吵架,心想可能还要跑第六天。


点起一根烟,他编辑着给艾伦常远的短信,抬头看马丽就安安静静地站在卷帘门前,神色很淡,没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屋檐外的天上浮满烟灰,雨幕里红男绿女,车流遇到汛期,拥堵异常,身后的墙上东一张西一张全是牛皮癣小广告。

沈腾心突然就静了下来,捏住滤嘴,抖落烟灰。


后来有回排练完话剧,散场的时候杜晓宇用手肘拐了一下他,语气里满是揶揄,“你这也太照顾她了吧。”他在说马丽。

沈腾跟着咧起嘴,眼睛却没有笑,“怎么,你们都这样觉得?”

杜晓宇薅薅脑袋,有些不自在,说没有,没人多嘴,哎我这人吧就是,比较敏感,你懂的。

沈腾没有再接其他话。

他对马丽好,是因为马丽足够优秀也足够用功,当得起他的好。如果谁能同等努力同等优秀,他自然也会用同等标准去对优待。

这其实是个逻辑闭环。

因为没有人会比马丽更好了或者跟她一样好了。

至少在沈腾心里是这样的。

从前是,以后也会是。



全都是结婚之前的事情了。结婚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当初到底有多天真,过得像两班没有接轨的列车,靠一纸婚约一个官方盖章强行束缚在铁轨上,无法逃离也无法共同行进。才明白原来婚姻生活并不是对父母行为的简单模仿,幸福也从不是命途里板上钉钉的财富,而是上天网开一面的馈赠。

他没有这种幸运,真遗憾。


推开车门的时候沈腾想起过去看的科普知识,讲坠入水中的车,救援人员为了抗衡压强拉开那道门需要耗费多大的力云云。现在他就在那水底,在那车里。

在被生活煮熟的日子里,他偶然顿悟,男男女女,无非就那点事儿,唇齿之间,灵肉之间,还不如跳一支舞,抽一杆烟。


世事难料恐怕就是这个理,他曾经无数次为年轻时舞台上浮夸扮丑的表演在心底鄙夷自己,并未预知到余生大多时间竟是倚靠这些时光的积蓄来续命。但即使是二十多岁的自己被告知了未来十几年后的声名显赫,也未必有多高兴,全当笑料听,午夜梦回之际想到自己最终居然会变成那样的人还免不得要自我厌弃。


这时他和马丽已经不常见面了,所以才总是没由头的想起。真的称得上很爱吗?他扪心自问。在现实生活中连这个简短元音都不敢发出的人恐怕没资格说这些,更多还是习惯吧,心底总要惦念着什么,才不会显得空荡荡。


外人总把他们的冷战归因于某部电影——不能说没有原因,时至今日沈腾自己想起,仍觉得它是二十层床垫子和二十床鸭绒被下面的一粒豌豆。

朋友劝他,你肯定是先要让她知道你争取过,你讲了,上面不肯,问题就不在你;你不讲,难免她会觉得你连权衡都没有,全然是自己的分量不值当。

沈腾当时沉默很久,还是没有接通电话。能力不达就是弱,他是,她也是,没什么好辩白的。他再一厢情愿去解释,也不过是给马丽增添额外的心理负担。

他怕她跟自己过不去。


聊胜于无的问候是单方面的骚扰。没有解释,经历这样的变数,关系自然冷下来。好在他们本身还是旧友,退回安全距离,见面就冠冕堂皇地问好,再装作若无其事。走了这么多年舞台,戏长在脸上,几乎成为本能。


只是后来不经意在网上看到那个时期的视频资料,他藏不在的眼神和刻意的转身格外扎眼,屏幕里的人不该是自己,倒像是钻进自己皮囊的大情种,好笑得很。


后来关系缓和,是在马丽结婚的时候。知道她结婚的时候沈腾愣了很久,觉得太突然了,好像潜意识里马丽是不该结婚的。看到新郎照片的时候心里满是稍纵即逝的失落。之前追马丽的人里,一掷千金包场看戏送花的不在少数,他在跟自己讲,她总归当得起这样的热爱,却没想到最后会是婚前那场《乌龙山伯爵》里站自己旁边的旁边那小孩。


沈腾自己说起那个人,总用“小孩”代称——九零后,天,多遥远,都不是代沟了,得是年龄的鸿沟吧,他无不恶意地猜测,排山倒海,要修筑一道墙,生生隔开公司传闻里的一对爱侣。

微信里还是要讲“新婚快乐”,马丽也回得很快,完成上级任务似的——“谢谢大哥”。沈腾又想发一条“希望你一直快乐”,怎么也编辑不好,结婚当然是值得开心的事,他又在这里给自己加什么戏呢?无端的愚蠢。


她会跟什么人在一起结婚生子,由天由地,由她而不由自己。夜晚开始逐渐成为一块因吸满沉默而饱胀的海绵,随时间推挤而变形,寂寞喷涌如海,他就在这海底,靠反刍遗憾度日。

那些话剧里拦腰斩断的剧情巧思,春晚后台被毙掉的小品,还有伸手也留不住的人和诅咒一样徒然无果的贪念,全都是。



马丽恢复和沈腾合作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当时经纪人还拿着一沓剧本过来试探她的意思。她装作不懂,看周围人着急上火的表情忍不住在心底笑出声。

错过才知道什么是对的。最好的时候已经过去,接下来会是怎么样早就无所谓了。真的可以重新来过吗?那怎么能呢。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1]

他们早就来不及了。


马丽猜测旁人对她可能有太多误解,没有什么千场女王,没有什么电影明星,她只是一个疲惫不堪的中年女人,等一个人捧着花走上来,说爱她,然后结婚,顺理成章。

难免想起沈腾,也许好的搭档之间就是不该有感情,拿得起,放得下,机器一样严丝合缝的默契配合才好。

可以忍耐住的疯狂,不值一提。而忍耐不住,就是显而易见的愚蠢。还是前者好,恪守住成年人的体面,各行其是风度翩翩。

过往可以成为谈资,而情比金坚那么明码标价也无不可。没有和解的才是真留下了将来的余地,他们现在无非是彼此试探着,以友情的名义和俗套的剧情消耗掉过往的暧昧情节。


她清楚沈腾是什么样的人,更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他需要,她从来都是万死不辞的。哪怕流言四起呢,哪怕是临危受命呢,总是要提携玉龙为君死的。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这么爱过别人,也再没人这样爱过她。



孩子出生之后,沈腾和妻子的争端陡然增多,直至后来连吵架都哑火。亲密关系里的索求像张密不透风的网越收越紧,勒得人无法喘息。他为女人的哭泣而头疼,妻子的眼泪总昭彰着丈夫的无能。三番五次之后,猜测她的示弱到底是是真情流露的酸涩还是一种待价而沽的刺探成为必要流程,感情的根基就是从这里开始动摇的。

最争执不休的那阵他一周没回家,晚上就宿在装修好的另一套房子里,其间不止一次梦见自己死在床上的景况——活着的时候是个烂俗人,死了的模样倒像个百炼成金的真艺术家。

有天跟经常一起拍电影的朋友凑了个局,一群人喝多了拿他取笑,把“洁身自好”四个字咬得很重,揶揄他怕老婆。


沈腾当时也是真喝多了,几乎快忘了自己姓什么,说来就来呗,怕什么呢?尔后是一群衣服穿得格外清凉的年轻女人鱼贯而入,站成一排,供人观赏的商品。

还未靠近,那股子呛人的廉价香水味已经绕着沈腾的呼吸道打转,他稍微清醒了点。喝得快站不起来的朋友扶着沙发,问他,喜欢什么样的。

——不要太瘦的。

——要红裙子。

——长发长发。

——有没有老家东北的啊,最好辽宁的。


哄堂大笑。问他,怎么,你还要来一出二人转啊?沈腾也跟着笑,笑别人也笑自己,最后什么都不了了之。

喊了代驾开车回家,他躺在轿车后座上,像一截腐朽的树桩,神志竟然格外清醒。那晚夜风凌厉得紧,猛地打来,像在骂人。车窗外水红色的消防栓和墙壁上不听话小朋友的涂鸦在视野里扭曲,群魔乱舞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其实是恨那个小孩的。时常想起一起录节目的日子,那个小男人的存在就是世界和命运对他张牙舞爪的炫耀,心底的恨像无法戒除无法剥离的毒瘾,即使微弱却不可忽略也难以掐灭。借着酒意做掩护,他在心底咒骂那个小孩的卑劣,除了缠着她还会什么呢?并暗自企盼着一种叫离婚的仪式。


转念一想,自己无非也是在做着相同的事,近乎偏执地为了心底念想的不动产抱残守缺,表面却强装着混不在意。

他无数次包装着自己出口的言语,为它们改头换面,只因自己在马丽面前是如此的赤裸,一丝不挂。她总是比沈腾自己都清楚他在想些什么。他是活在当下的生物,放在心底的东西结局注定,有过去却无将来。而她早就看穿了自己这份无耻,然后推波助澜,搭上自己也全然无所谓,因为早在很多年前她就为自己订下契约:

只要你说可以,我就一定可以。

到多久呢?到死吧。



Fin.

——————————————————————

[1]

无题·来是空言去绝踪

唐 · 李商隐

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

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

蜡照半笼金翡翠,麝熏微度绣芙蓉。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意识流😅写得很烂,不要挂我,谢谢谢谢。欢迎评论~~

没事就来潜潜水
幸运的是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过

幸运的是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过

幸运的是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过

禽秦

《生育囊》

这篇已经把版权给了lofter,由奇妙博物馆拍摄,是第二季第32集《镜子》,经过正版授权,其余都未授权,若发现辛苦各位举报,感谢。


——————


赵安平又怀上了。


啪——

他的脸被一巴掌打向一边,红肿起来像发面红枣糕。


“对不起,妈。”

孕肚已经明显,他扶着座椅把手颤着腿站起来。蒋姿换条腿翘着垂下脑袋翻找燕麦片里的果干,当没听见。


“什么药都试了,生不出女娃的命。”

婆婆三角眼吊着像庙里罗刹,男产科里穿着孕装的男人们微微抬头看着面前闹剧,估计触动了什么,复而低头,嘴抿成直线,他们脸皮下面估计也藏着指印。


“对不起。”

赵安平哽咽起来,泪灼烧眼眶脸...

这篇已经把版权给了lofter,由奇妙博物馆拍摄,是第二季第32集《镜子》,经过正版授权,其余都未授权,若发现辛苦各位举报,感谢。


——————



赵安平又怀上了。


啪——

他的脸被一巴掌打向一边,红肿起来像发面红枣糕。


“对不起,妈。”

孕肚已经明显,他扶着座椅把手颤着腿站起来。蒋姿换条腿翘着垂下脑袋翻找燕麦片里的果干,当没听见。


“什么药都试了,生不出女娃的命。”

婆婆三角眼吊着像庙里罗刹,男产科里穿着孕装的男人们微微抬头看着面前闹剧,估计触动了什么,复而低头,嘴抿成直线,他们脸皮下面估计也藏着指印。


“对不起。”

赵安平哽咽起来,泪灼烧眼眶脸皮,落在隆起的肚皮上,陷进了纺织纤维里。


世界在千年之后重新循环颠倒,人类社会回归最本初的形态——母系。

男人是女人的附属品,为了保护女人、为了繁衍,他们被植入【生育囊】,赵安平是其中之一。



“你已经打了两次胎,生育囊的活性大大降低,选择流产可能会永久丧失生育能力。”

医生黑框眼镜倒映他白如粉的脸,平静给他下了判决,缓期执行。


他被带回了家。


赵安平高瘦如杆,立在灯光的最中心像根戳在水泥台子上的白蜡烛,寸头遮不住脸的红肿,那是火焰。

蒋姿歪沙发上抹掉袜子开了一把游戏,她的钱大头都花在保养上,三十多岁的脸蛋极少有皱纹。


“别傻站了,生完再生,不生闺女不算完。”


女人对今天的检查结果失望透顶,字从喉咙爬出来掉在地上沾了灰。家里只有她一个独苗,没有闺女传宗接代会让亲朋好友看笑话。


“当初娶进门看你屁股大能生闺女。”


婆婆没有闲着,瓜子磕的咔咔响。


赵安平把灰湿的字眼吞进肚子,低头摸自己隆起的腹,那是他拥有的第三个孩子。在【生育囊】里活着,幼小而幸运。

想到这里,他咽一口气喉结鼓动没有出声,弯腰捡起蒋姿的袜子连同婆婆的脏衣服塞进了洗衣机。


嗡鸣声塞进不大的房子,滚筒旋转搅动他的影,赵安平木然看着上面扭曲的男人,手在肚皮上停顿一瞬,攥了起来。


再生一个好了。




怀孕第五个月。

肚子已经很明显,没有女性特征的男人扛着它看起来诡异又滑稽。


赵安平站了很久,心脏粘着黏液跳动得让他想要犯呕,他竭力阻止胃囊蠕动,抬起手敲开办公室的红木门。


“张姐,我来请孕假。”


他是一个办公室职员,上大学时家里不让学艺术,最终选了经济类专业,好找工作。

人们说,男孩子上上班就行,安稳体面,将来嫁人婆家也喜欢。


红门开了,像唇,扯着涎水将他咀嚼咽下。里面的女人推推眼镜站起身。


“怀孕了?”

四十多的女人,肉和粉震荡成波浪,往下坠。


“怀孕可不好办……”

挨着他若有若无蹭两下,手搭上他的肩膀。


“也不是姐不给你请,只是现在行业竞争压力大,一个职位太多人等着了。”

“你放几个月孕假,你的工作肯定要有人做,等你回来的时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手指是蛭吸在他的肩颈与腰上,赵安平最后感受到了屁股上的触感,紧绷,没拒绝。

家里并不富裕,需要这份工作。


“我已经陪过你了。”

“那是为了做项目。”


“我现在怀着孕。”

“怀着孕也可以。”


喉咙发干,赵安平下意识摸摸肚子,半晌没说话。


张姐眼角搓出皱纹吞吃几丝粉底,红指甲又捏两把,她知道这个男人明白什么叫做绝对服从。


“乖男孩。”


孕假批下来的很快,赵安平闲下来后日日要去菜市场买菜,婆婆回了一趟老家,蒋姿不会做饭。


“安平,你去医院检查怎么样?”

“还好,男孩。”

“挺好,挺好。”


“那你要生下来吗?”

“生,我老婆说生下来。”


“看你老婆多疼你。”

“嗯。”


“没关系,长大了安个【生育囊】嫁人就行了。”

“嗯。”


这样的对话每天都在循环。那些买菜的男人们,怀孕的,没怀孕的,都在看着他的肚子。


有了生育囊,男人才拥有价值。

生出来女儿,才会被人看得起。


妈妈在出嫁前告诉他,有了女儿,婆家就会高看你一眼,你表哥生了俩,可别提多幸福了。


赵安平想到这里有了劲儿,抬起一盆脏衣服去卫生间,这些面料不能机洗。


有了女儿,生活就没这么难捱了,他希望着。


大肚子让他弯腰困难,要搬个板凳洗衣服。水面把粗糙的指节折断,不冷,却让他的心颤抖了起来。裤子口袋里有硬物,他攥着,薄片握着发疼迟迟没有拿出来。


手指已经泡在水里很久,他知道那是一张房卡,情侣酒店的,不止一次发现了。



“安平,那是不是你老婆?”


那天看到她穿着短裙和另外一个男人走了进去,脸上是经久没见过的笑。

那男人高大,看起来是个能生女儿的,不像他。


冷水沁入骨骼,他摩挲很久,把卡塞了回去。



床上吸烟的女人没有洗脚,两团袜子扔在末尾,能闻到味道。赵安平屏息扶着肚子坐到床边背对着她。


“还不睡吗?”

“早着呢。”


“今天辛苦吗?”

“跑了两个业务,累得要命。”


“我煮了粥,要喝吗?”

“等会儿,急什么。”


他们之间只有这些话题,赵安平想多说些什么,让她问问自己辛不辛苦,有没有想吃的,想让她感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它不是个男孩的话。


他静静看向窗外,没有月亮,黑夜会给大脑加持更多情绪。

天空把所有破败都萦绕于他身旁,一晃过了三十年,他好像没有一天快乐过。


这样是对的么?


赵安平看向女人,选择了停止思考。思想是血铸成的花,无法绽放就将种子深埋于地底,起码它还能活下去。


不只是他,所有花都是这样。







怀孕九个月。


身体笨重得连翻身都困难,四肢肿胀穿不进去鞋子,生育囊压迫赵安平的膀胱,尿频,有时还会尿床。


“有完没完。”

蒋姿捋一把长发恼怒看着床上一直发出声响的男人,肚子高高隆起,浮肿像充了水的病猪肉。


“我睡不着。”


“睡不着你去隔壁屋。”

蒋姿眉头皱得高,她有起床气。


赵安平沉默了。身体上的痛苦与长期得不到疏解的内心冲撞着他,胀破血管。


“我怀孕了,能不能理解一下我。”

声音发颤,赵安平的喉结一上一下咽着口水,掀起反抗的第一步最需要勇气。


“哪个男人没有这一遭?”

蒋姿掀开被子,看着他笑,弯弯的眼睛,牙很白。


“我爹怀孕的时候就没你这么做作。”

“怀了个带把的,没甩了你就不错了,有什么不满意?”

按照女人的逻辑,没有和男人离婚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生不出女儿的男人,没人会想要。


赵安平喉咙卡住,这些话让他嘴唇泛干,皮膜粘连又启开,他最终缓缓开了口。


“可你,已经出轨了不是么。”

陷在床里听着鼓擂一般的心跳声,他终于说了出来,没有再胆怯。


蒋姿静默了一会儿,淡淡。


“你怎么知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又是沉默,随即慢慢笑,比刚刚还灿烂。


“天下没有不偷腥的女人。”

饿了要吃饭一样合乎常理。


她的声音刺耳,激得男人眼睛睁大,以往的种种积攒涨起了浪潮将他吞没,种子被冲出土壤接触到了水源。


“不对…”

“我要和你离婚。”

声音抖动压制不住,种子在发芽抽枝,迎接盛大的阳光,他知道上百年来没有男人敢对女人提出离婚。


可他受够了。





蒋姿也受够了。


啪!啪啪!一巴掌两巴掌,扇在脸上,又拽着短发薅起。鼻子出了血,嘴角扇烂半边。


蒋姿新做的指甲刺进他的腮帮子刮出月牙型的肉,把他从卧室打到了客厅。


“能耐了?”

“只有我不要你的份,你也配?”

女性尊严被刺激,讥讽的话萦绕耳边,赵安平耳根火辣辣蔓延着红,紧紧护着肚子蜷缩,眼前被泪铺满。


所有不幸都降临在他身上,撕咬着残破的肌肤,或许从混沌初始就带着不公,创造了性别,创造了差距,没有创造平等。


脸被摁在冰凉的劣质瓷砖,他透过泪水看到了茶几上的水果刀,红色的柄像是果实,线条光滑流畅。


他被水泡的发胀的手指动了一下,


他想杀她很久了。






救护车警报刺破黑夜,吵醒了楼层里的每一个住户。


“怎么了?”

“好像是403室的男人要生了。”


“蒋姿那家?”

“是啊。”


“怀的是个男孩吗不是?”

“嗯,赔钱货。”




有一层虚无笼罩在周身,浮浮沉沉。赵安平躺在台子上,明亮的手术灯映照在瞳孔,刺眼。


医生在准备接生。


“早产一个月。”

“之前生过孩子吗?”

他摇头,麻木盯着手术刀。两个小时前,他终究没有拿起刀,或许是不敢。


“没有生过?那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慢慢用酒精棉球擦拭刀身,眼尾瞟向他,见惯了。


“因为【生育囊】的特殊构造,剖腹的时候不能打麻药,不然对孩子不好。”


【生育囊】没有合适“出口”,只能切开接生。


赵安平的眼睛慢慢睁大,想要说些什么,医生已经用纱布堵上了他的嘴。


“忍住。”

女人眯眼,侩子手一般高高扬起了手术刀。



“啊!!!”

赵安平猛然睁开了眼睛。


虚无骤然被打破,刺目的手术白灯被几颗暖色黄灯替代,闯进了他的瞳孔。


喉咙干燥不堪,肺部像灌进铅水,他混乱的大脑盘根交错,脑神经纠结缠绕让他丧失了感知能力。


手术刀……


“怎么?”

柔软的女声响在耳边,赵安平的呼吸暂停,转头,周遭一切开始熟悉起来。


女人正柔和的注视着他,脸上还有自己妈妈一巴掌下去留下的红肿,一双洗过他沾着口红印衣领的手正慢慢抚摸他,皮肤能感受到粗糙的茧。


“做噩梦了吗老公?”


蒋姿一直温柔。



梦,原来是梦吗?


好真实的梦,混乱的社会纲常,畸形的人伦关系。疼痛感似乎真实存在,搅动着他的腹部,刀划破皮肉,逼他生出来孩子。


赵安平心口惊悸,看着蒋姿,忽然不受控制流下泪来。只有他知道经历了什么,只有他知道,那是梦,也是现实。


人类总是自夸为高级动物,却只有在刻骨经历过后才会懂得感同身受。


他有好多话想对她说。


对不起让她打了胎,对不起让她怀着孕干家务,对不起,逼她必须生男孩。


抬手,想要拥抱、亲吻她。但手臂牵动了肌肉,他只一瞬间停止了动作,没能抱到。


腹部的剧烈疼痛扯动神经,梦中的痛苦不知为何在他惊吓过后依旧存在,赵安平终于感受到了,彻底醒了过来。


冰冷又尖锐,不是梦。



蒋姿悬在他身上,静静盯着他,经年的操持让她丧失了年轻容颜。

没有表情,像流产那天,像被打那天,像知道他出轨那天,像弯腰为他洗衣做饭的每一天。


干涸的枯唇蠕动两下,音节丧失活力。


“疼吗。”


疼吗?疼。

隔着涌出的泪,赵安平看她,缓缓握上了腹中半刺的刀。


红色的柄像是果实,线条光滑流畅,和梦中的一样。



喉咙打了结,颤抖。


“老婆……”


“是我。”


蒋姿眉眼变得温柔起来,像一颗深色的种子,赵安平看到了她瞳孔里碎裂的【枷锁】。



女人握着刀柄,用力按了下去。



她想杀他很久了。
















MercuryShiho

最爱你的那十年

最爱你的那十年(知乎体)


半现实向

平行世界

是  陪了我十年的女孩今天结婚了  的联动

祝二老长命百岁,前程似锦


知乎:怎么放下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


谢邀,今天我想说的是我的故事,或许也是你的故事。


我自己其实并不怎么热衷于为别人解惑,因为很多事连我自己也解释不清,但是当我看到这个提问之后,我决定任性一把。因为这个问题,我曾经执着的问过自己,并且最终给出了答案。


我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如果算起来,大约现在是我喜欢他的第十年吧。


之所以说大约,是因为我......

最爱你的那十年(知乎体)





半现实向

平行世界

是  陪了我十年的女孩今天结婚了  的联动

祝二老长命百岁,前程似锦








知乎:怎么放下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




谢邀,今天我想说的是我的故事,或许也是你的故事。



我自己其实并不怎么热衷于为别人解惑,因为很多事连我自己也解释不清,但是当我看到这个提问之后,我决定任性一把。因为这个问题,我曾经执着的问过自己,并且最终给出了答案。




我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如果算起来,大约现在是我喜欢他的第十年吧。



之所以说大约,是因为我并不能明确的说出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他是我的搭档,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爱的人。我第一次见他,是去应聘舞台表演的搭档,他坐在桌子前和他的朋友打牌,没等我走近,就听见他说“四个二,炸。”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场景,他帅气的把牌打出,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就像雅典故事里面的宙斯一样,一出手就是一个神话。

舞台上的光打在他的身上,那一瞬间,就像天神降临,他身上有光,眼里也有。


后来我终于知道,他的确是天神,只不过不是我一个人的。



我无数次的想过,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不会选择遇见他。我想了很久,真的很久,觉得还是遇见的好。命运待我不薄,在我悠然却枯燥的岁月中能够遇见这样一个人,万一老天后悔了,那我连遇见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对我太残忍。




做了搭档之后,我们感情一下升华了许多。同吃同住,一起看老板的眼色,也一起看观众的反应。

很辛苦。

可是身边有一个能够帮你分担你肩上重量的人,多少是幸运的。



通过一次次的表演,我们一点点磨合,开始有了独有的默契。我对他,更有一种惺惺相惜。都来自东北,到北京这种大城市北漂,家里也不是特别支持,在某一段时间里,可以说,我们是支撑彼此梦想的那个人。


我们一起拍了我人生中最为重要的电影。




一开始他跟我说女主演是我我还不敢信,后来才知道,他为了我去找了导演好多次。

知道这件事的那一刻我无法描述我的心情,沙漠中的那个仙人掌,即使能抗旱,也不是不需要水的。



他就像是我生命中的水源地一样,为我一直提供源源不断的生命长河,即使风再大,那条水源地也没被吹散和污染。



我就这样一点点的靠近他,注视他,跟随他。



我总是会在片场寻找他的身影。

比起他的眼睛,我更熟悉他的背影。



他真的很有才华,也很幽默,人也帅气,还贴心,对于初入职场的我来说,喜欢上他好像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我不能说。

我就怀着这样隐秘的心思爱着他。



他对我很好。

总是在片场逗我说话,助理送水先递给我,总是会在我难过的时候点上一份腰子,拍着我肩膀说有哥在什么都别怕。

所以我就这样一步一步自愿走进他温柔的陷阱里。



拍电影的时候,我总是会恍惚,感觉那就我我自己。

应该说演员选的太合适还是我自己入了戏。

身边有一个爱我的人,我爱的人,有我的同学,青春,亲人,这好像是我曾幻想了许久的场景。



在电影里,我的青春灿烂而伟大。

在生活中,我的青春隐秘而渺小。



现在想起来,我总是会把有他在的那段时光称之为青春,因为他在的那些时光,让我的整个岁月熠熠生辉。

会觉得荒唐,但又觉得合理,毕竟青春这两个字,说出来就带着一丝美好纯粹的爱。青春这两个字,很美好,又很孤独,孤独到连偏旁部首都没有。



我带着这样隐秘的爱度过属于我的青春,全然忽略了他的青春是谁。





就好像晴天也会下雨,海岸线总会消失,时间也就在一日日愈加浓烈的感情中飞逝。

电影杀青了。



记者从后台一路小跑,问我最喜欢哪场戏。

我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过无数场景,却说不出口。



其实电影我最喜欢的一幕是一场吻戏。

一场临时加的吻戏。



他当然不会知道,当我知道有这场戏时我的心情是多么复杂。

他不知道我是如何靠近他,如何喜欢他。


无论是剧里还是剧外。



开拍前总是给自己心里建设,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吻戏,没什么必要紧张,但却还是心慌的不得了,控制不住嘴角扬起的弧度和头发后面埋着的红彤彤的耳朵。


他大约也能看出来,所以在我怀着必死决心开拍时开玩笑突然骂了一句。

我还没听清,正打算抬头看他,吻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那一瞬间很短,短到这不过是电影中的几秒。

可这一瞬间又很长,长到往后余生都在脑海里反复重播。



很神奇的是,吻戏时我脑子里首先想到的不是剧本,不是镜头,更不是对他的怦然心动。



而是好多路。

好多,我们曾一起走过的路。




在洱海边,一起感受苍山的高耸和大理的风花雪月。


在烟云涧,看着森林树木沿着过渡线铺了一层又一层。


在敦煌,等落日归于大漠时一起迎接余晖的海市蜃楼。


在三亚,沿着海岸线走了一圈有一圈。


在北海,听着钟声,眺望永远滚烫的白塔,就这样走了一年又一年。




真的很奇怪,脑子里竟然会浮现这么多曾经一起走过的路,一起看过的风景,一起经历过的岁月。

明明那个时候经济条件更不好,可即使是穷游也很开心。一起跨了大半个中国,明明以后应该有更多机会一起周游世界的,却在这个时候丧失了通行的门票。



他的世界门前写着,没有门票,禁止入内。


我进不去,可是别人已经是会员了。




是不是很好笑啊,他和前女友复合了。

在我发现我喜欢上他的时候。


他永远不会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靠近他,喜欢他,爱上他。

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他。




他的女友是我闺蜜,一个并不熟的闺蜜。

他的女友是他大学同学,是他青春里唯一的女孩,他们一起走过人生最初的青葱岁月,分分合合,然后又走到一起。


我是羡慕的,羡慕他是我青春的唯一,我却不曾存在于他的青春。

就像网上说的,你是我的春夏秋冬,我是你的甲乙丙丁。



有点羡慕,有点吃醋,可是没有立场。

没有资格吃的醋最酸。



我下定决心,不再喜欢他了。

可第二天他跟我说哥请你吃腰子,我就溃不成军了。

原来,放下是一件这么难的事。



后来电影结束,无论是发布会还是记者会,我都有些刻意的避嫌。

他大约感受到不寻常,所以发布会上瞒着我给了我一大束向日葵。

向日葵啊,是那时候我真的很喜欢的花。

我以前喜欢玫瑰的,却因为他喜欢上了向日葵。



我是不是很傻。

向日葵,是给电影里的女主角的,不是我。



可是,我不能否认,即使是这样,我还是甘之如饴。

他和我认识的时间太久,久到我人生中各个角落都有他的影子,所以吃饭会习惯性的等着他帮我点菜,面对记者也不会害怕因为他在我身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会直接找他。



太多太多,我曾把他放到我生命的各个地方,包括未来,所以想要清除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已经占据了我人生中那么多地方。

放下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就像我喜欢上他一样,都是慢慢融入骨血的。



可是一看到他,心脏就会很痛,因为很痛,所以做了决定。




我开始有意识到避开他,不仅是公共场合的避嫌,还有私下的聚餐。

连艾伦也曾问过我是不是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可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这些只是因为他有女朋友,我要远离而已。

我学着一点点退出他的世界,就像曾经一点点进入一样,很难,可是不得不做。



我学着把向日葵收起来,重新买回玫瑰。

我学着推脱与他的合作,形同陌路。

我学着深夜买醉,习惯了吃安眠药。

我学着放下他,也把曾经的我放下。



我一直认为自己很坚强,很勇敢,也很有界限,所以能够自己把关系捋清楚,然后下决定分开。

其实分开这个词不准确,因为我们从未在一起过。


可是直到看着他牵着女朋友的手时说,我们领证了,我才发现,啊,原来心里某个地方还是会叫嚣着,说,你不要离开。




我后来接了一步电影,主角没有他。

导演跟我说对剧本的时间,旁边也没有人再提醒我了,就准备把时间打入备忘录。

等到打开备忘录,看到上面一条置顶的便签。



是去年写的,那时候他刚分手,我们一起出去散心,去了海边。

聊起来说海南的海边还有烟火大会。

他突然转过头,眼睛里倒映着海浪和我,跟我说,我们明年一起去海南看烟火大会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周围海风吹着我们,浪打在脚边,两个人坐在沙滩上,面对海边抬着头,仰望星空,像是梦境一样。

好像被他所迷惑一样,我情不自禁的就说出了那个好字。



可是现在,大约是没法实现了。

我盯着手机备忘录看,屏幕上冰冷的光刺的眼睛很疼。




一行字孤零零的躺在置顶备忘录上,就像现在孤零零的我,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等到回应。


“希望有一天,他的眼睛里,有海浪,烟花,还有我。”





后来等到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坐上了去海南的绿皮火车。

我一直喜欢绿皮火车的感觉,但他总说不能理解,相比于他喜欢的飞机,火车确实拉长了路程和时间线。

可是火车的浪漫之处就在于可以与爱的人在路途中也能相互陪伴慢慢度过,就像爱情一样,目的地固然重要,可是过程也绝对不能忽视。



所以说,我们好像一直不怎么合拍。

他看重结果,我在意过程。

思想无法统一的人,也注定是要分道扬镳的。

就像飞机和火车,一个天空,一个陆地,注定不能相拥。



只是有点可惜。

毕竟只要你说,我也是可以陪你坐飞机的。




到达海南之后,一路走走停停,倒正好赶上了一场烟火大会。

终于来了呢,即使是我一个人,也没关系。



烟花特别漂亮,是我看过最震撼的烟花,沙滩上人很多,大家看着烟花,不时发出一声惊叹。

烟花,海滩,看似毫不相关的事物,结合起来,居然是最浪漫的。

烟花升空照亮了海岸线,却又在一瞬间消失,像极了我们的关系,也曾灿烂,但终会消逝。




我沿着海岸线,一边看着烟花一边照相,然后看到了很多在烟花下拥抱亲吻的情侣。

很羡慕,很心酸,很难过。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应该在离开前和你看一次烟花。

毕竟你说过,一起看烟花的意义。

爱情虽然像烟花一样只会瞬间灿烂终会消散于天空,可我愿意,牵着你的手,看一看世间的永恒。



这样好的意义,再没有机会实现了。

或者说,这些话,从来就不属于一开始就被剧透的我。



这一瞬间,我格外怀念那年只有两个人的海边和你眼里的我。



烟火结束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我没有回酒店,绕着海岸线走了好多圈。

沙滩上有好多看完烟花开party的年轻人,真好,以后他们无论身边是否还有彼此,都绝对不会忘记这一浪漫又震撼的晚上。

至少这一晚,他们完全属于彼此。



听着沙滩上的人忽然躁动起来,才发现有流星划过。不少情侣开始向着天空许愿。

我也不能免俗。

只是话到嘴边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最终,我还是向着天空双手合十,期待流星能听到我的愿望。

我希望我爱的人都能身体健康,平安顺遂。

我希望自己能得偿所愿,万事顺意。



我希望……

虽然这个愿望有些难,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实现,可是我努努力,还是想做到它。



我希望,自己能够放下他。




这一刻我忽然落了泪,大约是沙子迷了眼,又或者是刚才的烟花太闪耀。




在沙滩上坐了一会,不到半小时,看到了日出。

我从未见过海上日出的样子,原来这么壮观,壮观到好像可以点亮人生的光。

和烟花不同,日出越来越亮,像极了永恒。



所以说,来海边求婚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我既能与你一起看短暂灿烂的烟花,

又能牵起你的手看永恒的日出。

这样我们就已经走过了一生。



海滩上人群欢呼,我也跟着喊,把委屈心酸难过全喊出来,这样以后啊,就只活新生。

虽然你不在,但我也会好好的继续走下去。

我们曾想要一起去的地方,哪怕只有我一个人,也一定会到达。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真的把他放下了。

把昨天永远留在这个带有烟花的海边。





去机场的路上,看到路边有卖玫瑰的,我给自己买了一大捧。


在爱他的这个过程中,因为太爱,我丧失了一部分我自己。

所以我放下了玫瑰,爱上了向日葵。放下了那个原本开朗自信的我,变得犹豫而多愁。

放下了曾经的美好,开始固步不前。



可是现在,我不想这样了。

在避嫌和逃避的这个过程中,无论是我还是他,都不好受。

因为不好受,才会难过。可是,可是明明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他能够幸福。

而我也希望,我能回到曾经那个,自信,明艳,开朗的自己。



想要好好的抱抱自己,好好的爱自己,所以跑到海南看烟火大会,算给自己和他之间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也给自己心里的这份爱,一个了结。



明天开始,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搭档了。

心里所有的心思都会被清零。

以后无论给彼此冠以什么头衔,都不可能是爱人了。





我就这样回到北京,开始一段我自以为很好的新生活。

一直到后来到香港,也是觉得自己状态还不错,所以没丝毫犹豫就把工作接了下来。



可能那段时间工作也比较累,情绪也不是特别好,工作前有些发烧也没怎么注意。

这些综合的产物就是,我在从香港到北京的航班上窒息了。



因为我体质的问题,窒息对我来说比别人情况更严重一些。

一开始是喘不上气,后来就慢慢意识开始模糊了,只能听见周围人的呼喊和经纪人担心的声音。



后来感觉像在水里一样,我拼命挣扎,却还是逐渐下坠。

失去意识到前几秒,眼前像走马灯一样,掉入了回忆的冰凉长河中。





和他一起去游乐园玩摩天轮,我在转到最高点时许愿,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分开。


我们一起绕着北海,走了好久,最后决定从此作为搭档共荣辱。


在海边,他说希望以后可以一起再向海平线奔跑,海风和他,从此定格。


拍电影,吻戏前一秒他爆粗,调侃我,你自杀去啊。


“我们复合了”,他低着头,全然看不见我眼里的难过。


“你现在属于中度抑郁,一定要注意调节自己的情绪,我建议你去海边散散心。”


“我和她,我们领证了。”


“姐,已经请好假了,这是火车票。”


烟花真美啊,虽然是我自己,但烟火大会这一站我还是到站了。


站在流星下许愿,愿望是……




我的愿望是……放下他。




这段时间,我去了海边,喝了酒,看了烟花,但还很想你。

我没有很刻意地去想念你,生活也还是照样过。

我只是会在很多个小瞬间想起你。

比如,一部电影,一个摩天轮,

一首歌,一句歌词,一副图片,

一条马路和无数个闭上眼的瞬间。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秒,脑海里好像终于理解了放下两个字。

原来我的以后啊,是一个没有他的未来。





后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处于一个纯白的世界。

原来我没死吗。

经纪人扑上来,说亏了命大,抢救了很久,难道不打算活了吗?



我看着经纪人趴在我身上哭的昏天黑地,有些心酸,拍拍她的头安慰,“没有,姐会好好的。”

住了两天就出院了,一出院,我就去了海边。我没让任何人知道,连同事和他知道我昏迷说要来看我,我都推了。



我坐在沙滩上,从天亮到天黑。

然后喝了一瓶汽水。其实我挺喜欢喝汽水的,比起酒来说,这种轻松的感觉我更喜欢。



只是因为他曾因为帮我买房替我喝了十几杯白酒,我再不想看他帮我挡酒后难受的样子,便也慢慢的练酒。

竟也从曾经的一杯就倒,到现在的千杯不醉,再不用他替我挡酒。


只是仍旧怀念,曾经那个因为帮我而拼了半条命的那个他。

也怀念,可以躲在他身后的那个我。




气泡水喝下去,肚子里便也感觉有千万个气泡顺着血液流淌到各个地方,倒也生出一种悠闲自在的感觉。

毕竟这一次也算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大约是牵扯到生死,一回头,竟也觉得这些过去的前半生算不得什么。




八岁的时候想养条狗。

十六岁的愿望是想要上一个好学校。

十八岁的愿望是好好长大。

二十岁希望在北京能有一个家。

二十二岁憧憬加入喜欢的单位实现理想。

二十四岁的愿望是我的身边有他。




现在的愿望是,好好活着。

无论怎样,都在这个世界上好好活着,毕竟他曾希望我长命百岁。




回头看看,人生竟也走了大半。



以前年轻,愿望里满满的都是那个人。

现在成熟了,竟也学会为了那个人的愿望而拼尽全力。




想要好好活着,无论未来有没有他。



现在提起他,已经慢慢没有太大感觉了。

可能是因为,这段黑暗的日子,这段再不想回首的日子,是我一个人走出来的。



因为是一个人走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所以身边是谁好像都无所谓了。




我人生中唯一一次崩溃,竟然因为他。

他要是知道,是会庆幸他在我心中份量之重,还是会愧疚最大的风浪是他给的。






后来的后来,他的请柬摆在我桌子上。

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去参加,无论我们在没在一起,他从未对不起我,他永远都是我最感激的人。



他终于愿意执起她的手,走向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从任何角度来说,我都祝福他。

而我,此时此刻,决定匿名写下这篇文章,把这篇文字归于文库。

也把他,归于人海。





今天是他的婚礼,我去了婚礼现场,是我喜欢的设计风格。

拱门,花环,烟花,还有每个角落都有的玫瑰。

好家伙,我曾想象憧憬的婚姻殿堂,竟然被他先实现了,可真是狡猾啊。



他看着挺开心的,那我就放心了。



我终于把他留在昨天了。

留在那个似水流年的海边烟火大会了。

在那里的我们,亘古不灭。



后来他带着新娘来敬酒,主持人开玩笑的问,你们什么关系啊。

我说,我们是特别好的朋友。

心里却有一个声音说,好到什么程度呢,好到他曾是我伟大友情下的隐秘爱人。

不甘朋友,不敢恋人。



周围同事起哄说让我说一句祝酒词,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说什么。

祝他新婚快乐,祝他前程似锦。

祝他长命百岁,祝他万事顺意。




算了,这些就算我不说,他大约也能懂。

毕竟他的眼眶红了,像我们去海边时一样。




所以最后,便只能举起酒杯。我听见自己有些哽咽的声音在会场游荡,



“恭喜恭喜,祝你们幸福美满。”




恭喜你,新婚快乐,未来明朗。

恭喜我,得偿所愿,梦醒散场。





我最爱你的这十年,终于还是如同那晚沙滩上的烟花,终究会湮灭。

不过我不后悔。




不后悔我的生命中,曾有这样万古长青的十年。









后记:


又到了我最喜欢的后记环节。


这篇文章其实是和陪了我十年的女孩今天结婚了差不多同时段写的,但是一直对后来放下的这种感情所纠结。


但最终还是觉得用一种更好的方式让他们放下,放下曾经的一些执念。


这篇文章,其实不止是马丽的故事,也是我的故事。


我曾经与一位朋友因为一些误会,最终还是形同陌路。虽然是友情,但痛楚也不少。


其实是我们彼此没有沟通好,但是那段时间是我觉得心情很难过的一段时间,也是一直无法释怀的一段时间。


去了海边散心,然后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我们一直在遗憾,遗憾不能成为一开始所说的,一辈子的朋友,但是破镜不能重圆,在发生这件事后,我们心中都会有芥蒂,也回不到从前了。


但是我仍然觉得很幸运,能够遇见他,和他成为朋友,也感谢对我一直以来的照顾。


往日的记忆固然美好,但就像拖着一个大行李箱,无法轻快的向前走。


所以最终,选择放下。

放下遗憾,放下执念。


就像文中的马丽一样。


我愿意去相信,马丽选择放下是基于一种对于彼此的真诚。

也愿意相信,马丽结婚是考虑好的,深思熟虑的。


这段时间看着二老能够和以前一样相处,一起上节目,一起拍电影,作为我而言,已经觉得很幸运了。


剩下的都是奢望了。


每次后记总是啰啰嗦嗦,但是好在有愿意听的小伙伴。看着越来越多的点赞和评论,真心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与陪伴。


再次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裤灯(已跑路到vb)

【沈马】沈园外

*沈马衍生,私设如山ooc,勿上升真人

*非完全现实向,注意避雷,谨慎食用

*感谢阅读,周末愉快,蹲评论ξ( ✿>◡❛)


“什么是命?”我问。

“命就是花开花落自有时。”

“在你还不能反抗的时候,只能忍着。”

老师仰头看月亮,神色难辨。

“要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反抗呢?”我支撑不住,瘫在地上,狗一样喘气。

“那就忍一辈子。”老师依旧悠闲地磕着瓜子儿,像在欣赏一出好戏。

“再难受也忍?”

我学他抬头,月亮不就是那个月亮,光秃秃空荡荡的银盘子,没什么好看。



老师姓沈,教我话剧。认识他,就是命。

命从我出生开始,命运的渊源从我六岁开始。那年我出演...

*沈马衍生,私设如山ooc,勿上升真人

*非完全现实向,注意避雷,谨慎食用

*感谢阅读,周末愉快,蹲评论ξ( ✿>◡❛)


“什么是命?”我问。

“命就是花开花落自有时。”

“在你还不能反抗的时候,只能忍着。”

老师仰头看月亮,神色难辨。

“要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反抗呢?”我支撑不住,瘫在地上,狗一样喘气。

“那就忍一辈子。”老师依旧悠闲地磕着瓜子儿,像在欣赏一出好戏。

“再难受也忍?”

我学他抬头,月亮不就是那个月亮,光秃秃空荡荡的银盘子,没什么好看。



老师姓沈,教我话剧。认识他,就是命。

命从我出生开始,命运的渊源从我六岁开始。那年我出演学前班老师排的话剧《白雪公主》,自告奋勇反串后妈,每天放学主动留校排练俩小时,要给我妈一个惊喜。

别误会,我妈就一普通中年妇女,家务唠嗑构成生命里单调的线条。但有一点不同,她好喜欢看话剧,每次买菜讲价省下的钱都花在这项和她本人格格不入的高雅艺术上。

我搞不懂这些,每次看着舞台上演员或激情或麻木地吟唱,“去,用最美妙的外表把人们的耳目欺骗,奸诈的心必须罩上虚伪的笑脸”或“My only love sprung from my only hate !”①我便中了昏睡咒似的困,嘟囔着什么要是我去,一定比他们演得好,然后一头歪在妈妈手臂上,昏昏欲睡就是两个小时。妈妈也不说什么,到落幕后轻轻揉着我的头发,悄声问我晚上要不要吃小鸡炖蘑菇呀?


妈妈总是这么温温柔柔的,像清潭里的一湾月色,没有什么风能搅碎她的安宁。

我们班粗制滥造的话剧结束时,全场沸腾,掌声如雷。老师要给家长传达孩子们的健康活泼,领导要向社会展现学校值得信赖的形象。

话剧本身的品质倒是其次了。

妈妈也跟着鼓掌,脸上却看不出半点兴奋或者失望的神采。

回家路上,她罕见地带我去吃麦当劳。冰淇淋的冷气和炸鸡的热气混在一起,像层厚重的幕布浮在我和妈妈之间。

我第一次觉得我们之间隔了那么远,远到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像山水迢迢故梦几重。


“你喜欢话剧吗,小宝?”

“你想学吗?”

我疯狂往嘴里塞鸡块的时候,妈妈的话钻进我的耳朵。


六年后我独自一人登上了去北京的飞机,妈妈说既然要学艺,先要独立,再是能吃苦。

路是你自己选的,选了,就不要后悔。

从那之后我每年回辽宁探亲一次,每周和妈妈视频通话。

妈妈从没来过北京看我。


我喜欢话剧吗?

这很难说。那年我六岁,所谓的一生所爱和短暂激情都还太深奥太遥远。


只是有天我妈去看话剧,我一人在家,翻箱倒柜想找到被藏起来笔记本电脑玩时,从大衣柜中间那格的抽屉里翻到一个颇有质感的黑皮笔记本。

你们可别怪我,对一个六岁的孩子,隐私两个字都不会写,出于某种心血来潮的好奇,我翻开了它。

这有点像日记,或是手帐。

我妈以前看过的话剧海报剪下一块,贴上去,再附上自己简短的观后感。

也有半本字典这么厚了。

挺奇怪的,印象里我妈每天忙着买菜洗衣做饭,还要接我上下幼儿园,闲了就去跳广场舞看话剧回家织毛衣,实在想不通她哪来的时间写这本笔记。

但愿意耗费这么多心力去写一本只给自己看的话剧笔记,一定也是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吧。


所以我说,我不知道,妈妈。

但我想学。

在机场接我的就是老师,面白微胖,闲散富贵人的模样,穿着半新不旧的皮夹克带个墨镜,脖子上一条快褪色的银链子,把机场刺眼的灯光折射进我眼里。除了脸上的满不在乎和老干部式的严肃,跟汹涌人潮里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也没什么不同。

他没什么表情(戴着墨镜从下半脸实在难以得出有关表情的结论),直冲我招手示意。我站在和老家机场截然不同的恢宏建筑前左右无措,像极了攀附发达贵人的穷亲戚,难得有些露怯。

然而老师只一手牵着我,一手拖起行李箱,走入了人山人海,机场旁闪亮亮的八幅大海报上印着他的脸,笑得官方、喜庆,有距离感。

总之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难以把板着脸瘫在皮沙发上嗑瓜子儿的老师和百度百科上讲的当代喜剧结最杰出最挺拔的中流砥柱联系在一起。


出发前母亲曾随口提起,说是过去的老友,后来联系少了,不大来往。

那时我年轻,小牛犊似的一心往大城市冲,也不想想,我妈一个织毛衣都只晓得大红色和宝蓝色的家庭妇女,怎么跟荧幕上身价以亿计数的知名演员有了交集。


老师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妈妈说老师是个艺术家。

我看过的小说里讲艺术家都是吃低保的,憋着一股劲要为艺术抛头颅洒热血,过得一个比一个苦。

老师愣了一下,笑着说大概是因为他现在已经不是艺术家了吧。

我半信半疑地盯着他,他却不看我,只揉了揉我的头,手有点抖。

北京八月的太阳毒辣得很,天空湛蓝得失真,像一场摇摇晃晃的梦。



妈妈说老师是个艺术家,我看他是个资本家。时间就是金钱,老师毫不留情地剥削着我一天里的每一分人民币。

那时我刚读初中,每天大清早就被做饭的张婶叫起来跑步朗读;周末下了学,同学们补完课就打电玩,我被押着做完作业还要学形体声乐语言演唱即兴;晚上床头柜堆的书比我还高,一翻开,满篇就是“费多尔·巴弗洛维奇·卡拉马佐夫、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卡拉马佐夫、伊万·费多罗维奇·卡拉马佐夫......”

练形体扎马步时流的汗、被老师毫不留情损的时候流的泪,全都汇集成肚子里每周视频时向妈妈吐的苦水。

妈妈只安静地听,时不时安慰我几句。

心照不宣的那句话横在我们之间,谁都不提,谁也没忘。

——路是自己选的,既然选了,就别后悔。

只是他们,甚至我自己都忘了,这句话,连带着老师对我的期许,对一个刚到青春期的孩子,都太过沉重。

那时候,北京的天总是一半是青灰,一半是紫红,像倾斜了一角。


当然,同样不满的还有师母,手机里牌局的间隙,她瞟了书桌前看剧本的我一眼,转头冲我老师嚷,“你要是能分对他一半儿的心来对小志啊,哎呦,才是要了你的命哦。”

老师可有可无地笑笑,不说话,把手揣进兜里,摸半天没摸出个什么东西来,伸手去茶几上抓了把瓜子。

小志说他妈怀他那阵老师就戒了烟,现在改行专职嗑瓜子儿。

师母手机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放,碰的一声。谁都听见了,谁都装作没听见。

夏天的中午,不用开灯,日光跌入晦暗的客厅。我和小志扒拉着碗里的米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们一样,对严肃的老师又敬爱又畏惧。

小志是老师的孩子,约摸大我一岁,我被汗和泪浸泡得发胀的童年里最羡慕的人。

我在跑圈时他还没起床;我写作业的时候他在操场上踢足球;我在看莎士比亚狗屁不通的翻译本时他枕着熊出没画本睡得老香;周末我在书本里挣扎,他妈带着他去游乐园麦当劳。

可小志说,他有时候也挺羡慕我。

羡慕你个锤子。


饶是师母阴阳怪气,老师老神在在不为所动。虽然家里实际上是老师说了算,但表面上尽上风的总是师母。老师说,这是让这个家安定最简单的方法。

你要学,但最好永远别用。

他说到他这个年纪,生活里最重要的就是要家庭和睦一家人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

那你开心吗?我问。

他没说话,身体还保留戒烟前的习惯,伸手去掏裤兜,什么也没摸到。

我抓了把瓜子递给他。

老师笑了一下,说我没什么不开心的。


他应对师娘的说辞是我有天赋也肯用功,再说小志也不喜欢话剧咯,他踢球不开心得很嘛。

小志也点头,他想跟父亲多亲近一会儿,但必然不是以扎马步的姿态。

老师平时工作忙,他在电视上出现的次数越多师母就越高兴,尽管这样他在我们生活出现的时间就愈发缩水。便是有了闲暇时光,也只拖张椅子摆盘瓜子,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像在看个缺了一角的碗。月光摔在北京的土地上,像万千闪闪发光的碎片。

当然,他喝醉的时候就完全不是这套说辞。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次,老师破天荒领着我喝酒,喝多了难免吐真言。他的原话是“如果你不是你妈生的,别说多有天赋,就是卓别林在世我也不多看一眼。”

但出到外面,他又恢复了那幅不苟言笑、温和却不好亲近的姿态,只说这孩子天赋百中取一,其余的绝口不提。

北京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个百人?

平心而论,我算有些天赋,但没有老师,一百个我也走不到后来的高度。


小时候累得昏了头,被老师损得厉害的时候,也会想到怨,想到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的坟掘了不知多少回。后来慢慢长大,就释然了。

老师对我也是真好,恨不得把浑身解数十八般武艺都教给我,除了演员必备的形体声乐语言演唱即兴,还有控场的灯服道效化,连自家私藏的书法毫不吝啬。只是他第一次做老师,这辈子也就我一个徒弟,大家相处起来难免生涩。

——路是自己选的,既然选了,就别后悔。

拜师第一天,到老师家书房,老师摊开一张雪白的宣纸,磨墨蘸笔,握住我的手写下第一个字是马。

一个字,足以见遒劲天成,写意洒脱。

那年我十二岁,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气韵,什么是风骨,心悦诚服地喊了声老师

这是我教你的第一个字,你要记住。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心想,我妈就姓马,怎么会忘呢?



老师是个艺术家,就注定和旁人有壁。

这一点不难察觉。哪怕回到了家里,他也是屏幕上那副模样,温温润润的如罩云雾,眉眼间欠缺些温度。

家里堆着师母买的家具,价格不菲;老师买的艺术品,高深莫测。空出来的地方,愈发黑黝黝,一不留神就落满了灰,有多安静就有多寂寞。

我和小志两个人宁愿在院子里玩也不回屋里。


十二月到了,师母说要添些衣物,老师拉着我和小志,要去看北京第一场雪。

师母翻了个白眼,说北京的雪里全是大气污染物有个啥好看的?

老师不讲话,帮我俩戴好帽子,掩上了门。

冬是北风的故乡,天寒地冻,人心都要被冷出个窟窿,雪在粗砺的空气中低语。

小志说北京每年的第一场雪都一样的粗犷绵利

我说,不一样。雪会一直下,但今天的雪和昨天的雪不一样,去年的雪和今年的雪也不一样。

16年下的雪,必然不会在17年重来。

老师听了就笑,明明没有什么好笑的。

他给小志和我一人买了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看着我俩呼哧呼哧地干饭,一言不发。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到长街上,拉到买烤红薯人的脚下。

老师走在我们后面,身形颀长,也像影子。

他说,年纪到了,跟不上你们了,不服老不行啊。

空荡荡的街道,无人与他比肩,看着有些孤独。

但老师挺无所谓。他说寂寞也好其他也罢,懂你的人无需多言也懂你,她活该跟你灵犀共通,逃都逃不掉。

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


他身边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上完节目名利双收,老师却看不出半点开心的意思。

身不由己的游戏,赢再多局,也是和快乐背道而驰的。

堂堂大人,倒不如我一小孩儿看得明白。

老师这些年看着游刃有余处处风光,到底还是身居高位,如履薄冰,半步不慎便要满盘皆输。

高处不甚寒的人难免寂寞,老师闲下来就在院子里嗑瓜子儿。


不想参加的应酬还不能推了?我是希望老师开心点的。

老师按住我的肩膀往下沉,强迫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马步扎得更深。乳酸堆积的僵麻酸楚反复刺激着中枢神经,一滴汗从我眉脚滑下。

他说,这世上的事,从来不是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

我大脑充血,眼冒金星,腿抖如筛糠。

老师戴着的项链抖出一点,晃到我眼里,于是更晕了。



老师胸口的银项链,不是他首饰里最贵的,也不是最好看的,更算不上最常戴的,却是他最喜欢的。

对不对?我把自己的猜测投给老师。

老师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不置可否。

既然最喜欢,怎么不多戴几次呢?

“小宝,如果你真的喜欢什么东西,就千万别让他人察觉到你有多喜欢。”

“这是保护这件物什最好的办法。”

他揉揉着我的头,像过去妈妈那样。


后来我才知道,这根项链当年是由我母亲赠与老师。后来我结婚时他亲手转交我,我把项链放到娶回家的新媳妇儿手上,要她好好珍藏。

这些都是我在喜剧和话剧界功成名就、老师安心退居二线后的故事。


且说回我少时拜师,也有颇混账叛逆的岁月。

男孩十五六岁,空有一身力气和精神,脑子里有知识却没思想,老师越管我越倔,闹得最凶的那回,我揣着兜里的五百块钱,连夜上了回丹东的火车,晨光破晓时给开机给妈妈发微信让她接我。

车轱辘卷着漫天尘土,我跳到站台上。

我妈看见我第一眼,直甩了我一巴掌。

“你沈叔一夜没合眼,找你快急疯了!”

那是她第一次打我,急红了眼,耳光落到脸上手还在抖,整个人颤巍巍,像被海啸刮到浪心的小船,显出些不真切的老态。

一滴水落到干燥的泥地上,明明万里无云,明明没有下雨。

我被打懵了,深深垂着头,希望自己可以飘起来,飘到没人看见的地方。

“路是自己选的,既然选了,就别后悔。”记忆里那湾永远温柔的清潭霎时变成了激流,任谁都手足无措。

后来我才理解她,那巴掌落在我脸上,扇的却是她自己。

过去的她,现在的她。

狠狠一巴掌。

——路是自己选的,既然选了,就别后悔。


当天下午我就被塞上了去北京的飞机,几年前母亲送我的光景还历历在目,又好像隔了山水迢迢故梦几重。

老师在机场外接我,仍旧是夹克墨镜旧项链,眼底乌青怎么也压不住。

像山水迢迢故梦几重。

他没打我,也没半点往常那般要训人的意思,上下打量几眼确定我没缺胳膊少腿儿后,拍拍我肩膀,说回吧。

老师说,你妈还这样啊,气急了就打人。

语气不像疑问句。

我说,啊。

一半是肯定一半是疑惑。

机场人声嘈杂,我听得不太明白,只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味儿,脑子却因为近一天内的东奔西走昏昏沉沉,琢磨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味儿。

这有点凶啊。他说。

我本能地反驳,讲不是这样的,我妈可温柔了,对谁都不说重话,这次.....是我太混账了。

老师说是,下次就不要这样了,让你妈伤心。

我说,你不生我气?

他摇头,讲,哪有长辈跟孩子计较的。

我松了一大口气,心里的石头安稳落地,仍觉堵得慌,仿佛被网进了塑料菜罩子里,仅剩的空气里是些稠密的沉闷。抬起头,黑云压城城欲摧,快下雨了。

北京的夏天。


老师破天荒带我去吃麦当劳,点了麦旋风汉堡薯条鸡块可乐,也不考虑我一个学表演的哪能这么个吃法。

我问,你怎么不吃呢?

老师说新闻里三高人群又增加了。

我连忙抢答这是因为人口老龄化严重。

他弹了一下我的头。

窗外暴雨滂沱,雨丝在玻璃上蜿蜒汇聚成一道道河。

“你妈,还没打算回北京啊?”

我边吃边想,我妈土生土长丹东人,来北京咋能用“回”呢?

他微眯着眼,神情如常,又有些难以捉摸的复杂。

“丹东有什么好?”他小声嘀咕,像自言自语。

“你好奇,怎么不自己去看?”我含糊不清地讲,眼里闪着少年人稚气的光。

“她爱呆在那穷乡僻壤里,别人能怎么办?”这话里有气,不难听出来。

老师难得流露些除了讽刺外的情绪,平日那些疏离的距离感消融了不少。

“丹东也不远啊.....”我寻思着。

老师叹了口气,说花开花落自有时。

后来回想起,我都难以把面前淡然谈笑的人和平时那个冷峻着脸损人的老师联系在一起。

目光落在我沾满油还抓住鸡翅不松的手上,老师说,我以前觉得除了眼睛,你跟你妈没半点相似。现在看久了倒觉得,你是处处都像极了你妈。

啊?哦......

从小到大,没人说我像过妈妈。连师母,刚见我那一阵,都时常揪着我尚有婴儿肥的脸蛋儿,说除了眼睛有点像,真真是没有半点相似的。

“你像你爸。”师母盖棺定论,余光三番五次落到老师身上,暗含着些隐秘模糊的刺探。

嗯。老师这样回答,不看我,也不看师母,窗外一群白鸟从高楼大厦间穿过,翅膀扑棱棱作响。诡谲的安静,微妙酸楚的气氛似有还无,无处不在。

后来才知道,这就是大人口中的尴尬。


我把嘴里的肉咽下去,说,

“妈妈也这么讲过,说我像她。”

嗯。老师点头。

孩子的一部分就是母亲,没办法不像。

“你和你妈妈像,脾气样貌都好。”

我盯着老师,说你这语气跟我爸似的。

老师难得有些窘迫,“小孩儿尽瞎说,我断然不可能做你爸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呢。”他不接茬我也有些尴尬,嘴上却还要逞强。

“我倒情愿你是我儿子。”

话夹在雨声中繁杂,听起来不太真切。


后来我在一个全国瞩目的比赛里得了个不大不小的奖,渐渐得到媒体关注。不知从哪里就开始传起我是老师私生子的消息,沸沸扬扬。可惜我性格外表甚至表演风格都和老师截然不同,谣言的病毒没有培养皿赖以生存,三人成虎也逐渐销声匿迹。

但到底还是人言可畏。

后来我总会想起那个雨天。

窗外是倾盆大雨,也是忠孝礼义道德伦理。


我专心啃鸡翅,老师也不再说话,好像陷入回忆。兴许他有些叙旧的意思,我却没办法配合着的演出。因为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对妈妈结婚生子之前的过往,称得上一无所知。

这不全怪我,毕竟她自己也从未提起。

后知后觉回过味,我能让老师这么劳心费神,原来很大程度是沾了妈妈的光。

老师对我好,掏心掏肺的好,我知道。但他其实不喜欢我,我也知道。

小孩儿没什么处事经验,看人全凭感觉,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这个人,不喜欢我,甚至某些程度上算讨厌。

这种事不能像数学题一样有理有据的用推理规则盘逻辑,但一个人对你是不是喜欢,自己总还是感觉得到吧?

可大人的世界好复杂,譬如师母,几年来天天嘴上拿我开涮,好在她嘴上功夫远不如老师,我被老师损多了皮糙肉厚听了就过了。虽然她好像的确看不太惯我,但小志有的,从来不缺我一份。放学回家淋了雨,小志一碗姜汤,我也有一碗。

我跟小志从小掐到大,打起架来谁也不手软,但我被老师罚扎马步时,他又偷偷凑过来,眨巴着眼睛,问我要不要先喝点水,他给放哨。

规训皆是人为,世间没有天然的道理,老生常谈未必经得起批判。

小志说,人的感情,本身就是很复杂的东西。


我问,你以前怎么认识我妈的,怎么从没听你讲过?

老师不直接回答,要先听我妈怎么说的。

我如实交代。

他于是笑开眉眼,说你妈没骗你,是朋友,后来联系少了,但情谊还在,友情天长地久。

是怎样的朋友?我好奇,毕竟朋友也分不同程度。

老师递给我一张纸巾,说,是那种不必时常相见,但只要知道对方开开心心的结婚生子,一辈子幸福圆满就足够的朋友。

我咧开嘴,讨巧地附和,说我和小志就是这种朋友,对不对?

老师没说话。


麦当劳是要吃的,基本功也还要练。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月亮撕开云层一角,撒下冷冷凉凉的光。回了老师家,一切如常,师母翘着脚打手机麻将,小志在写补习班作业,张婶在一楼厨房里熬的银耳汤香气甜柔。

我边准备换拖鞋,想着自己一颗离家出走的心,周围人也没当回事。

老师踢踢我,问干啥,换什么鞋,练基本功去。


蝉粘在院子里的树上,一刻不停地嘤嘤嗡嗡倒灌进房间,汗黏在身上,没由头地心烦。我瘫倒在地上,重复刚才的问题,

“你喜欢话剧,怎么现在不演了?”

“身不由己,都是命。”

“什么是命?”

“命就是花开花落自有时。”

“在你还不能反抗的时候,只能忍着。”

老师仰头看月亮,神色茫然,像山水迢迢故梦几重。

“要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反抗呢?”我死缠烂打。

“那就忍一辈子。”

“再难受也忍?”

我学他抬头,月亮不就是那个月亮,光秃秃空荡荡的银盘子,没什么好看。



读大学时,有回我心血来潮,突然想起刚到北京时老师给我那本陀氏,在积灰的书柜里翻找半天,一个硬壳笔记本摔出来,四仰八叉摊在我面前。

姜黄色的纸张像被时光浸泡了许多年,边角不规则的碎纸片贴贴剪剪附在上头,我一眼认出这是剧本和剧照,就像我一眼就能辨认出那些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出自老师之手。

字写的大气凌厉,叙事却极尽温柔细致。

轻描淡写勾勒出一场往事的轮廓,只可惜留白太多,如梦还似幻,难以考证;画中人被时光揉皱眉眼,像素模糊扑朔迷离难以辨认。

我潦草地翻了一下,字句图画都为见证着老师从青涩的少年演员扶摇直上走到独当一面的喜剧之王。

有张剪报色泽火一样红,烧到我眼里,连心底都开始发烫。

隐约看出是白衣红裙,少年人无忧无虑的笑,像一叶轻舟,从不载许多愁。


演员们前一秒还忙着要剥离出角色身上那些绵绵有恨的情仇,却要任此刻在光影记录里万古长青。稍纵即逝的光影被被快门捕捉,本该烟消云散的过往被胶卷和像素烙印成永恒,那些舞台上不可捉摸默契因此有了姓名。

只是一曲唱罢时过境迁,镜头下当局者迷的瞬间在岁月里悄然生了锈,局外人如今怎么睁大眼睛也无法看清了。

有一页被生硬地撕下,丑陋突兀,像是结痂的疤被再次撕开,面目全非的血淋淋。

尔后是大段大段的空白,像是心有余悸后万籁俱寂的安宁,在漫长岁月里反复戒断抽离,最终孤立无援地奔赴着残缺无果的礁岸。

那本笔记最后的记录终止于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老师和妈妈的名字在海报上紧挨在一起,是往后余生里最近的距离。

旁边一行小字看着比剪报年轻些,像是前几年的。

——人间别久不成悲。


舞台还是那些个舞台没有变,变的是老师的戏和老师他自己。只是最初那些搁浅在岸滩上筚路蓝缕的愿望被人悄悄捡起来,那抹灯光照亮的从来就不只一个人。

我无意间掘开过去一个隐秘的堤,误入回忆的轰炸禁区,连路过的池鱼都体无完肤,没办法全身而退,心中不可名状的庞然大物瞬间坍塌。

回过神来,老师就站在我身后,平静地看着我,嘴角动一动,像要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原来我妈之前演过话剧啊。”

“嗯呐。”

再无话可说。

空气安静了很久,像是被杀死了。


老师,我开口,说自己想吃全聚德。

他说好。


新鲜血液不断注入,这座城市永远不会疲倦。一块广告牌的灯坏了,印着老师脸的海报黯淡得突兀。那些晦暗、松懈、疲惫的蛛丝马迹涨潮似的涌到台面上。可街上人行色匆匆,无人留意。

我觉得眼睛润润的,讲不出话,随手指了张墙上的海报,里面的女明星妆容精致,眉目如画。

“老师,”我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开口,“妈妈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好看啊?”


老师不看我,扭头去看马路上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你妈妈啊,比她们都好看。”


他语速很慢,声音很轻,却十分笃定。


老师的语气第一次这样温和,甚至到了温柔的地步,我却很难过,很难过很难过,只觉灵魂被连根拔起。



路灯下有群年轻人嬉笑怒骂,指尖红星攒动,烟雾缭绕,好似陈年旧事在空气中腐烂焚烧。玉兰树开得正好,花香四溢,生机盎然。夜风清朗,浮华的月映在护城河里。

“你妈妈过去是我的搭档,我的功勋章上永远有她一半,甚至更多。”

老师冷不丁开口,我吓了一跳。

白云苍狗,沧海一粟。

时间过得真快。


是临窗的座位,恰好可见北京的夜色无垠,星和月在天空两边遥遥相望,撒落长街的光像它们遍体鳞伤后凛冽的血。对面的老楼墙皮脱落,裸露出红砖和带划痕的水泥面。

“天涯共此时,对不对?”我指着月亮问老师。

他愣了一下,说对啊。

前尘蓦然,今夕何夕,风雨迢迢卷土而来。

老师把手揣进裤兜掏了半天没掏出个东西,才想起自己早戒了烟。

他好像笑了,又好像没有。我不清楚。


我把桌上的葵花籽塞到他手里,像很多年前我妈妈做的那样。

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开。

风从我们间刮过,要吹向广袤原野。2010年的那场雪鲜活在人的心里,下了又下,周而复始。


Fin.

————————————————————————————

①出自莎翁剧本的台词


之前在微博刷到那个抽屉里发现父母情书的,唉,蛮感慨,就写了这个。

呜呜我好讨厌考试,最近状态不好,写的文不好吃,考完复健之后慢慢来。想写个妈妈视角,妈妈出场太少啦。

蹲评论,靴靴。


鹧鸪天·元夕有所梦

宋 · 姜夔

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梦中未比丹青见,暗里忽惊山鸟啼。

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


落梅已白首

【沈马】补 早期时间线分析帖

这篇分析是大概三四年前的了,因为微博好多小伙伴再问,就补一下最初的存稿吧。

——————


以分析为主,所有引用的话并非原句,只达到意思。

表面一下立场,组合粉,是两个人的粉,不是一个人的。如果你是组合粉,请勿捧一踩一。如果你不是组合粉,就此止步!谢谢!


首先,推理一下时间线,

沈腾03年进麻花,15年传与其女友恋爱12年最终终成眷属,按时间推算,04年两人确定关系,而04年时沈腾早已毕业,所以大学期间两人并没有在一起,最多是暧昧关系。而根据官方消息,07年女方提出分手,并且以沈腾的话来说,“我第一次理解了张学友那首心如刀割的意义。”可见沈老师当时对女友用情很深,最起码一定...

这篇分析是大概三四年前的了,因为微博好多小伙伴再问,就补一下最初的存稿吧。

——————



以分析为主,所有引用的话并非原句,只达到意思。

表面一下立场,组合粉,是两个人的粉,不是一个人的。如果你是组合粉,请勿捧一踩一。如果你不是组合粉,就此止步!谢谢!


首先,推理一下时间线,

沈腾03年进麻花,15年传与其女友恋爱12年最终终成眷属,按时间推算,04年两人确定关系,而04年时沈腾早已毕业,所以大学期间两人并没有在一起,最多是暧昧关系。而根据官方消息,07年女方提出分手,并且以沈腾的话来说,“我第一次理解了张学友那首心如刀割的意义。”可见沈老师当时对女友用情很深,最起码一定爱过。分手时间应该是一年左右,官方消息情人节二人和好,推测应该是08年的情人节。


接下来是马丽的时间分析,15年马丽说过认识沈腾9年,合作六七年。17年时说进麻花11年,而当年进麻花是来串《疯狂的石头》一个小角色,所以她是07年进的麻花,顶多顶多是06年底。而马老师在某访谈中提到,两人认识的时候,各自都有另一半,所以这时07年这个时间就显得相当尴尬。


上面官方给出的分手时间不一定就是准确的,暂且我就按照官方时间进行合理的推测,马丽进麻花后不久,沈腾与其女友分手,而当时两人初识,并不熟悉,并且因沈老师是导演,俩人有距离感,所以马丽并不了解他的感情状况。马丽说过初见时她不敢看沈腾,因为觉得他比较严肃,沈腾也说过,他当时在小剧场看马丽表演,“我一看见这人儿,我就喜欢上她了。”


其后不久沈腾就与其女友重归于好,其女友也慢慢和马丽成为所谓“闺蜜”。我个人是认为沈腾和其女友的分手时间有待考证,官方时间不可完全相信,分手理由(男方不成熟)也有待推敲。这里插一句,15年某访谈节目中沈老师透露女友不承认当时分手的此理由,虽然是用调侃的语气说的。

04-07年这个时间点,麻花出现过非常惨淡的经营,据《麻花来啦》里描述,最惨的一场只卖出去7张票。而马丽曾说她进麻花的时候麻花已经过了最惨的时候。所以中间这几年沈腾的事业应该是处于低谷的时候,女友提出的分手,并在08年和好,就说到这儿吧,剩下的自行想象。


07-09年二老没有正面合作,基本上都是导演和演员的关系,马丽的博客中有说到过“又被沈腾导演抓回来演了几场《索马里海盗》”可见沈腾真的很器重马丽。

直到10年的《乌龙山伯爵》两人担当男一女一,首次合体演出10年的年底大戏。我相信二老是从10年才开始熟络起来的,也就是乌龙山开始排练的时候,详情可见10年两人微博互动。

乌龙山演完之后,11年麻花团队上某节目,马老师选演员搭戏时第一反应就是沈老师。

“我一个人演吗?”

“你可以找个人和你搭”

“我和沈腾,我俩演吧。”

这不是简简单单的选择,这是她潜意识里内心的选择,在场除沈腾外还有三位男演员,其中也有马老师17年一直强调的艾伦同学,两人认识的很早,小剧场时就搭档演出,并且演情侣演的比和沈老师多且早。当然这些话放在17年都有避嫌的嫌疑,不过就算是真的,那当时的第一反应难道不该选你的老搭档嘛?毕竟你和沈腾才合作了一部戏。所以说,这是她潜意识里的选择。


10年到12年这三年是一个过渡期,两人明显已经没有了距离感。只要有两人的节目,一定会演一场情侣戏,肢体接触很多,而且很亲密,可二位完全没有排斥。当时,两人的感情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升温了。


当时微博上比较干净,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他们都会在微博上互相回复。而当时二老的互动可以用密集来形容,马丽平均三条微博沈腾就要评论一条。没话说的时候甚至会回一个“你好”。明明在一起排练,有时就就面对面坐着,都能互动起来。而我印象里,他们虽然经常互损,但彼此还是非常关心的,“赶快去睡吧”“这么晚你还没睡?”“你赶快眯一会儿吧”“睡会儿总比不睡强”等类似评论出现了很多次。可见当时关系多么好。


我一直觉得沈叔叔是把马丽当小女孩宠的,虽然他会损她,但每次损完她后都会拍拍她的肩。虽然会开她玩笑,但每次开完玩笑之后都会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她哭的时候他会心疼,会伸手帮她抹去眼泪,会温柔地注视着她,名副其实的向丽葵本人啦。


麻花的戏一直以来都是铁打的男主,流水的女主。而作为唯一一个常驻的女主角,马丽自然是麻花团队的小公主,她是一大群男人堆里的女孩,从之后的各种节目就能知道,马丽不但坐稳了麻花一姐的地位,也基本上是麻花各种节目里唯一一个出现的女嘉宾了。当时马丽肯定自认为和沈腾没什么不一样,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当哥们处的。加上沈腾本来就有女朋友,所以根本就没有想到过那一层。而沈腾当时也确实可能拿马丽当妹妹看,所有的关心都可以理解为哥哥对妹妹的感情。


好了,接下来划重点!既然说到12年,不得不提的是,12年7月21日北京的大雨事件。这里具体说一下吧。22号凌晨,马丽发微博:

「演出完回个家各种艰辛啊,堵都不算啥,到桥下跟到海边儿了一样,眼前几辆漂在水上的车把我吓坏了、各种无奈、可能是最近太累、可能是太脆弱、瞬间崩溃了,一个人大哭起来[泪]最难过的时候某人出现陪我一起渡过,很感动,谢谢!在车里困了3个小时后终于到家了!晚安吧! ​」

三小时后沈腾发微博:

「还被困在外面的朋友们,你们受苦了。我被困在了一个家中无船的朋友家里。我已撤掉了他家柔软的床垫,枕头,蜷着腿,没盖被,开着窗户,没点蚊香。既然我帮不上你们什么忙,那我也只有让自己睡的不是很舒服。我与你们同在。 ​」


这件事就是被蘑菇们津津乐道的“大雨事件”,至于为什么推断英雄救美的人是叔叔,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恰巧吻合,就像一个美丽的邂逅一样。

首先马丽微博中提到的“某人”,她的所有微博中,提到“某人”这个词一共只有五条。一条大雨事件,两条是题外话(是有批判性的应该不是指麻花演员)而剩下的两条里的“某人”,都是指沈老师。所以这一条属于合理推断。

其次因为沈叔叔这条微博发完之后秒删,重新发的时候,底下评论中有位麻花的人说发现了小细节。所以合理推断“他家柔软的的床垫”一开始是打的“她家”。沈腾发微博的时间是凌晨3点56,他说他被困在一个朋友家里,由此可知,很明显他大雨的时候在外面,不是特意去朋友家的,不然他早就该睡了,并且不会用“被困”这个词。他是大雨这期间来到朋友家里的,并且一直没睡。一切推理都合理,所以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沈叔叔就不得而知了。


经历过生死的人,可能更能理解这种感觉。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刚好就在我身边。


大雨事件结束,就是13年的春晚了,小分水岭。13年春晚因为沈腾女友的加入,导致13年的很多综艺访谈节目会出现两个女嘉宾。这里要提到的是中秋唱歌和某期全程尴尬的综艺。中秋唱歌这期节目也算是全程高能了,马老师和前夫哥一组,沈老师和女友一组,但唱歌途中,沈老师总有意无意的下意识的看向马老师,话说你考虑过旁边女伴的心情嘛。而唱完歌之后的采访,可以看出男主持非常欣赏马丽,所以一直都是“丽啊”“丽啊”在叫。大家都知道叔叔其实心眼很小,但我没想到当着女朋友的面,他也会计较。“戒指都带上了,还装单身呢!我观察很久了。”亲爱的们,这是潜意识的占有欲,在以后的节目里会体现的淋漓尽致。中间插另一个节目,艾伦和马丽演一对儿,沈腾演一个小孩,艾马正演到互相表白的戏时,他就出来找存在感了哈哈。这就是占有欲在作祟。


至于某期全程尴尬的节目,十个人,只有两女生。沈腾站起来鞠躬,女友跟着也站起来鞠躬,而当主持人说到十个人里只有一男一女鞠了躬,沈老师却是下意识的转头问了马丽“你站起来了?”加上后来临时演戏,二老又演一对儿,而且当着女友的面演的一对儿居然还有糖吃……好了这段表演不多说,全程尴尬。亲们自己看了自己体会吧。


13年的很多节目多多少少都会显得有些尴尬。但是到14年后,好像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这里要提的是,14年两人互动很多,而且完全不避嫌。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微妙。加上参加的节目越来越多,两人单独的节目也越来越多,14.15两年的春晚要一起排练。14年底《夏洛特烦恼》开拍,15年春《一念天堂》开拍,随后马丽帮沈腾驻演《欢乐喜剧人》,接着一起跑路演。可以说,那段时间两人是朝夕相处了。不管是熬夜排练,创作剧本,还是电影拍摄,真的可以算是无时无刻在一起了。


15年初,马丽被问到演了这么多部话剧,最喜欢那部?她的回答是《夏洛特烦恼》和《乌龙山伯爵》,此时夏洛电影已杀青。


某访谈节目中,马丽透露,《夏洛》的女主一开始并不是马丽,后来因为和其他演员演对手戏不顺利才换回的她,这里的“其他演员”十有八九就是沈老师了,回想一下冬梅的戏份,基本上都是和夏洛的吧。


夏洛时期,马老师说过拍完电影两人关系才更近一步,更加亲近。 马丽不止一次说过她就是马冬梅的原型,沈腾不止一次说过生活中他会选择马冬梅,更是说过“再选一千次我也选马冬梅”的话。


15年沈腾参加喜剧人,喜剧人才是我心里的执念啊嘤嘤嘤。重点说喜剧人,沈老师前十一期都没有准备用马老师,“其实,马丽是我的一张底牌,我原本打算最后一期用她!帮我把分数往上拉拉的,没想到提前就来了。”

这其中,艾伦同学是沈腾的标配B角,加上魏翔尹艺夫等演员还会帮忙驻演。

第三期沈老师拍戏脖子受伤,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马丽,而马丽在没有剧本的前提下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今天呢他没来,但他请来了他自认为最重量级的人来救他,就是在春晚上和他一起搭档表演的马丽!”主持人如是说。

“他有事我一定是义无反顾的。”第四名的成绩不好也不差,却让马丽愧疚了很久,所以在第四期的时候,沈老师又把她叫回来了,他要证明,她一点儿也不差。


“他不在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失控了。”

“我说,你在就好了。”

“我们俩一起演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好放松。”

“我愿意一直做他事业背后的女人。”

……


这也是喜剧人的首次合体。值得一提的是,第四期的《纯闺蜜》是二次创作,沈腾之前专门为马丽写了一个角色,认为那个角色可以证明她的演技,但因为是反面人物,所以最后被pass掉了。然后才换了《纯闺蜜》中美美的造型。艾伦在第二季里说某个小品是上一季腾哥留下的剧本,有些人猜测是当时被pass的那个。不过这不重要。不给马丽演反派的起因是在15年春晚小品《投其所好》,马丽演了一个反派,她就不是很高兴,她既不想通过扮丑来搞笑又不想演反派,so才有了最后的《纯闺蜜》。


而最后一期的《感染者》是沈老师力排众议保留下来的,一开始僵尸题材连身为女主角的马丽都不同意。而《感染者》也是最能挖糖的一期了,各种扶麦,各种借位吻,反正就像有人说的“看个小品都要被虐还让不让人活了”哈哈。


“我的原则是,只要腾哥说我可以,我就一定可以。”

“我怕拖腾哥后腿”“我哪有那么多后退让你拖”

……


“欢乐喜剧人一共就十二期,只要马丽来了,就是在谈恋爱。”这句话没错了哈哈哈。而且当沈老师夺冠的时候,马丽是最激动的一个,她像个小孩一样蹦到台上,蹦蹦跳跳的窜到他怀里,她真的为他高兴。


嘤嘤嘤跑题跑远了,回答正题,下面来唠嗑一下二老的状态和态度。


“爱情的最高境界,不是我爱你,而是我习惯了有你。就像一杯白开水,伸手可及,淡而无味,而我们习惯有它,也离不开他。爱情也是如此,你习惯了生活中有他,他习惯了生活中有你。彼此习惯,彼此依赖,才是最深的相爱。爱到深处就是习惯一个人的习惯。”


14.15年两人感情有非常微妙的转变,我敢肯定他们有感情,他们早已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并且彼此依赖,相互扶持。有没有感情我反正是一直持肯定态度,先不说叔叔和女友这么久感情会变成怎么样,单凭二老的默契,相处时间与方式,是完全可以发展到爱情的。


“换个时间换个地点,你不是现在的你,她不是现在的她,可能会相爱嘛?”“有可能”

“我不是说和马丽不能过日子,是工作和生活只能选一头,要么是舞台上的搭档,要么是生活中的伴侣。”

“有时候我真的是放弃了一些东西。”

“有时候我可能把一些浪漫的话和行为全部化为眼神了。”

……


所有的回答都像是一种无奈,怪只怪相见恨晚。

始于暧昧,止于暧昧。


17年旅途的花样,马丽不知道沈腾要去,沈腾也没有告诉她,他的行程排的满满的,可还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挤出来四期时间。

“你呼叫吧,我要给马丽惊喜。”

“当知道她的工作地点了,我才说的要快点找到她。”

“哎呀~腾哥,你看呀,他喷了我一手,哎呀腾哥~”

“他整个人都是蔫的,直到见到马丽他才活过来了。”队长这么说过他。

“只有你能把他支开。”队员这么和她说。

沈叔叔说他不懂浪漫,可却把马丽感动的一塌糊涂。马丽说她只会和男友撒娇,却十分自然和对着沈腾撒了娇。

他们俩的磁场,别人融不进,却看的明白,大家完全看得出沈腾对待马丽的不同态度,以及马丽在沈腾面前不一样的样子。


叔叔一直在给他们的感情留希望,并且问到为什么没有心动的时候很牵强的回答“我不喜欢那种太瘦的。”像样的理由编都编不出来,因为真的心动。


沈叔叔的态度说白了,他不想撒谎,可又不能名正言顺的说出他对马丽动心了,所以每次被问到这种问题(尤其是15年下半年)他都会犹豫会吞吞吐吐,以至于说出来这么多让人想嚷嚷“如果这都不算爱”的话来。他的感情只能放心里。也别说什么精神出轨的话,从头到尾,他都不是渣男。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女友的事,就连当初分手,也是女友甩的他。


叔叔说过十年下来,逼婚的时间已经过了,而恋爱这么久没结婚,说感情没问题都是假的。可是一旦一个女生四五年青春耗在你手里,你就有了所谓要承担的责任,丢不开的担子会压着你往前走。好多人说沈叔叔耽误女友这么多年,骂他渣男什么的,其实爱情里本来就没用谁欠谁,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是吗?同样,一个女生的十二年是青春,男生的十二年就不是青春了?


“马丽是真的成功闯入了我们。”这句看似开玩笑的话,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吧,你根本没想到有一天你会对她有好感,会对她有感情。而当你真正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细想,叔叔十二年都没有着急结婚,为什么偏偏在15年夏洛大火之后求婚,求婚后又在16年着急结婚。原因或许有很多,15年那会儿十二年的通稿满天飞,随便上个节目都要被问到,天天私信被骂是渣男。和马丽的绯闻又传得神乎其神的,最后就连马丽都被牵扯进来,跟着他一块儿被骂。


“就觉得,我要是不娶她,我就是一个千古罪人。”不知道他做出这个决定下了多大决心,只知道,求婚是他唯一的选择。他既给女友一个交代,了了女方家里的心愿,又给众多网友一个交代,还控制住了舆论的持续发酵,一定程度上压下了骂插足和小三的评论。无论对谁,似乎都是最好的。只是他真的幸福吗?真的开心吗?他是不是对自己最残忍,我们不得而知。


两相对比,马丽这里解释起来就简单多了,她就是属于有英气的女孩子。英姿飒爽,坦坦荡荡,无所畏惧的那种。她就算真的对搭档产生了感情,她不会说,也是会埋在心里的那种。只要她不说,她就可以自认“问心无愧”的澄清两人的关系,毕竟两人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但她还是被扯进来了,她又怎么可能不委屈不难过。她极力的撇清关系,同时这也是她最大的破绽。如果真的内心坦荡,何必解释那么多,所谓“姐弟论”的理由也太过牵强,沈老师每次在旁边也只是配合的笑笑并没有做过回应。


马丽的避嫌来的很突然,就好像突然和沈腾有了距离一样,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太刻意了,一下就把自己和沈老师的辈分划开了。马丽是个传统的女生,她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做出自己讨厌的事来的。更何况她搭档的女友是自己的“闺蜜”,防火防盗防闺蜜这种事如果在她身上发生,不但外人会骂她,她也一定会讨厌自己。所以前路早已堵死,她根本没有选择,所以她能想到的,就是保持距离。


但是她之后听到夏洛的歌还是会哭,听到他喊她马冬梅也会哭,夏洛对她的意义一定是不一样的。


“如果可以穿越回去,最想回到什么时候?”

“高中,想好好谈个恋爱。”

……


他们彼此心里都太清明太明白,他们了解对方甚至超过了解自己。他们心里都有对方,但都默契的闭口不提。这是他们对这份感情最大限度的宽容。


沈腾和马丽最大的区别就是,沈腾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避嫌,他所有类似避嫌的举动,都是为了配合马丽。而马丽这两年的逐渐疏远和各种冷漠的态度他必须要照单全收,他尊重她,他知道这是为了两人好,既然她想划干净,他就只有配合。但是沈腾对马丽的占有欲是很强的,在马丽的事情上面,他都显得很小心眼。不管是马丽和艾伦搭戏,包括和何老师拥抱,关心小岳岳做手术,和男主持对话,谈到初恋的感觉,获奖感言里没有他等等,他都要计较。可如今他已经结婚了,已经没有立场去计较这些事了,总不能还不允许她追求幸福吧!


马丽与其前男友的分手时间是16年7月底,16年9月沈腾结婚,同时乌龙山开演,乌龙山巡演时间为两个月,其后,17年1月马丽公开新恋情。说实话,时间很快,而且仔细算算,当时乌龙山那会儿可能是马丽最最难过伤心的时候了,自己刚分手,沈腾也正好结婚了,她还得若无其事的祝福他,和他一起演乌龙山。而这个时候,有一个男生愿意对你好,呵护你,疼爱你,可能自然而然就会答应吧。有句话:既然那个人已经不可能是你,那么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是很认同马丽的爱情观,我觉得这种女生很傻,最后很容易吃亏,但身为女生,我理解她。


结婚不一定是因为爱,沈叔叔自己也说,他并没有太了解谈恋爱的感觉,而且没有做过任何浪漫的举动,可能唯一浪漫的,就是求婚,而那恰恰是在节目里,还是被安排好的。此处穿插一下其女友的态度。试想一下,你的心得有多大,才能心安理得的和男朋友的女搭档成为闺蜜?这么说吧,她俩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沈腾。我敢肯定的说,她选择和马丽做闺蜜,只赚不赔。第一,以马丽的性格绝不会做背叛闺蜜的事。第二,如果沈腾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就是完全的受害者。是示好,也是提醒,只能说这是女生的小心思,自己理解吧。再者,一个女人总是有意无意的宣誓你的主权,时时刻刻要提醒别人这是我的男人,是一个女人极度不自信的表现。真正的恩爱不是秀出来的,真正相爱的人不需要靠秀恩爱来获取他人的羡慕与嫉妒。真正幸福的人,永远不需要通过炫耀来获得自我认同。


沈的女友和马丽还是差很多的,女友把沈腾看得太重要,她可以放弃一切,他就是她的整片天,但她缺少的就是女性的独立性,她太依赖另一半了。而马丽就不会,她一定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工作,她是独立的存在的一个个体,她在照顾好自己的同时还能把别人也照顾的很好。这就是一个人表面和内心的差距,她看起来疯疯癫癫,却一定会是一个贤妻良母。是了,就是我们的冬梅没错了。


你走之后,世间再无冬夏,只余春秋……


“也许每一个男子都会爱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的白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电影里,最初的时候,秋雅是夏洛的白月光,可当他失去了冬梅,冬梅却变成了他心口上一颗朱砂。他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秋雅,可现实是他并不爱她,秋雅只是他走向成功的一部分而已。从头至尾,不管现实还是梦境,他爱的都只有冬梅,他只是没有及时看清楚自己的内心。所以,不管是红玫瑰还是白玫瑰,都是冬梅,白月光是她,朱砂痣也是她。


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夏洛,还记得那一车没送得出去的向日葵吗?

冬梅,还记得拿一首没唱得完的一次就好吗?


谁是谁心口的朱砂?

谁又是谁梦中的白马?




PS:大雨事件 的那篇文章我重新编辑过了,现在也可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