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枢零】野兽驯养指南
人类玖兰枢x吸血鬼锥生零
已完结,背景架空,非典型强制元素
1.
玖兰枢短短十七岁的人生历程中,经历过不亚于十次的绑架,这一切归功于他的富豪母亲与政客父亲,双层buff 叠满,谋财的谋财、害命的害命。
所以当他放学回到家中,被一个蹲在他家不知多久的陌生劫匪挟持,他也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慌失措,反而经验丰富地主动递交自己所有的现金与银行卡,并且不忘提醒:“劫匪先生,这是我租在学校附近的房子,没有安置保险柜,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带你回我父母那边。”
劫匪诧异于这小孩的轻车熟路与识时务,他没有接任何东西,而是确保玖兰枢被绑住后限制了行动,这才放心地在他家里翻翻找起来。
这个成年...
人类玖兰枢x吸血鬼锥生零
已完结,背景架空,非典型强制元素
1.
玖兰枢短短十七岁的人生历程中,经历过不亚于十次的绑架,这一切归功于他的富豪母亲与政客父亲,双层buff 叠满,谋财的谋财、害命的害命。
所以当他放学回到家中,被一个蹲在他家不知多久的陌生劫匪挟持,他也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慌失措,反而经验丰富地主动递交自己所有的现金与银行卡,并且不忘提醒:“劫匪先生,这是我租在学校附近的房子,没有安置保险柜,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带你回我父母那边。”
劫匪诧异于这小孩的轻车熟路与识时务,他没有接任何东西,而是确保玖兰枢被绑住后限制了行动,这才放心地在他家里翻翻找起来。
这个成年男性非常瘦削高挑,一袭黑衣,脚踩深色绑带皮靴,手戴手套、面戴口罩、头戴帽子,将自己裹地严严实实,裸露出的皮肤与发丝则是惊人的白。
劫匪抬手翻找高处的柜子,露出了一截白皙的窄腰,玖兰枢的视线在那停留了好久,待对方无功而返后,他适时开口:“先生,或许您可以告诉我您的诉求,我帮您找呢?”
锥生零不理他,说实话他并不想和这个小孩对话,对方镇定自若的态度与俊美逼人的脸庞都让他联想到目前活跃在5区公众视野中的区长先生,令人操蛋的是,区政府一年前出台的政策中,有一项是严厉打击黑市,尤其禁止新鲜血液的不正规交易。
这项政策益于民生,却不益于吸血鬼生。时代发展至今日,血族人口急速下降,作为只能依靠人血存活的类人生物,这个见不得光的猛兽种族终于要被历史新陈代谢掉。
锥生找不到想要的东西,不由有些暴躁地关上柜子。玖兰再次开口,这次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安抚:“我会给你准备一切的,所以,告诉我好吗?让我帮你。”
锥生回过头,他有一双淡紫色的眼睛,温度冷地像一块凝结亿万年的冰,但是在情绪波动时,又显得温润动人。
“针管。”他哑声道,“如果你家里没有这东西,我会把你从楼顶扔下去,我保证。”
他也许不该迁怒一个孩子,这个连中学都没有上完的小鬼懂什么?但是那又如何,锥生零不过只是想在夹缝中喘息,奈何连这点空间都不复存在。
“当然有,先生。”玖兰枢对他的威胁无动于衷,甚至好脾气地为他指引方向,“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那是我的医疗箱。”
医疗箱里的医药用品很齐全,包括剪子、酒精和绑带,锥生零找出东西后,回身剪开了人类男孩的袖子,并极其快速地抽了一管血。
将近400毫升的新鲜血液,足够吸血鬼维持一阵子生命,他直接摘了口罩,没有避讳玖兰枢,当场饮下鲜血。将近一个月没有摄入食物,他此时喝的稍有些急切,玖兰枢的目光落在男人被献血染红的淡色嘴唇上,而后移到滚动的喉结上。
锥生零喝完后,禀着不浪费的原则,珍惜地舔了舔嘴唇,像一头填饱肚子后餍足的大猫,玖兰枢发觉他舌头是浅粉色的,分明是个夜间生物,但他身上的色素含量却很很淡。男孩有些走神,也不知道吸血鬼的舌苔会不会长着倒刺。
“其实就算您不绑着我,我也会配合。”玖兰说,“我很乐意为您提供任何一切。”
这男孩的态度很是奇怪,说他谄媚,可语气又不急不缓,甚至有些许纵容的意思,对一个危险的绑匪该有这样的态度吗?
“小鬼,你不怕我吗?”毕竟刚喝了人家的血,锥生态度稍平和了些,“我的獠牙能轻易贯穿你的动脉,咬断你的脖子,你们人类太脆了。”
“你不会。”玖兰歪着头,“因为在一顿饱和顿顿饱之间,聪明人往往选择后者。”
锥生嗤笑:“我不是人,我是野兽。”
“好吧,野兽先生,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玖兰枢看着他抽出匕首,眼睛都不眨一下。
锥生挥刀砍断禁锢少年的绳子,扬起下颌:“锥生零。记好我的样子,尽管让你爸爸通缉我。”
玖兰得了自由,忽然握住他的手,锥生零下意识将他踹翻,反应极快地将人摁在地上,玖兰枢被他用胳膊肘制住了喉咙,断断续续地咳嗽了几声。
“……你的眼睛真漂亮,你几岁了?”男孩问。
锥生零觉得这小孩可能在教育方面出现了问题,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下,正常人应该求饶,而不是调情。他用刀侧拍了拍小鬼的脸,轻蔑道:“我年龄足够做你的爷爷。”
玖兰皱了一下眉,露出被冒犯的表情,倒显得像个孩子了:“别这么说,我不小了,再有几个月我就会成年。”
锥生零这次没再说废话,从他身上起来,戴起口罩向门口走。玖兰在他身后问:“你来这里,专门为了吸我的血?”
锥生没理对方,他特意到玖兰枢的家里蹲点儿抽他的血,就是为了警告玖兰家的大人们,如若再不收敛那些该死的政策,那么他们后代的下场可想而知。血族作为少数群体,总体力量薄弱,但是个体的武力值可不低,做些杀手工作绰绰有余。
玖兰枢忽然轻声笑了,锥生零打开门之前,他突然扑了上去,对,扑上去,扑倒一个手握凶器的成年绑匪!
夸张至极的寻死方式,锥生甚至不得不收回匕首,以防对方把自己的脖子剿烂,但是没办法,你阻止不了一个执意寻死的人,玖兰虽说尚未成年,但是力气丝毫不亚于成年人。
他碰瓷出了一个不算大的口子,却足以令血从大动脉喷出,部分溅到了锥生的脸上,猩红色衬地他肤色堪称惨白。锥生扔掉匕首,不顾一切扯过少年,用嘴含住他的脖子,试图利用唾液,将吸血鬼强大的治愈能力渡给对方。
他只是想给5区的政客一个小小的教训,不至于丧心病狂到杀死无辜的未成年。然而就在他急于挽救玖兰枢的生命时,这个疯小子竟然悄无声息地拿出一个注射器,针头狠狠扎进了他的脖子!
是麻醉!
锥生零顿时连挣扎的力气都消失了,软倒在玖兰的身上,对方用双手捧起他的脸。在锥生猩红的视野中,玖兰枢那张欺骗性极强的俊美面孔露出一个沉静的笑,这头年轻的恶魔低头吻住他的嘴。
“终于抓住你了。”
2.
锥生零被一个未成年豢养了,说出去可能会笑掉吸血鬼们的獠牙,但事实确实如此, 人类男孩用一条锁链把他拴在卧室里,给他提供食物、水、新鲜的血液,锥生零活这么久,从没有得到过如此稳定充足的生存来源,当然,他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失去自由、以及被一个毛头小子不知节制地上。
是的,他被上了。
吗的,在被上之前,锥生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的身体构造能被开发到何种可怕的地步,过于频繁的性|爱甚至导致他对这项身体运动产生了应激反应,几乎一看到玖兰枢的脸就条件反射地痉挛。
最开始做的时候,场面一度惨烈异常,锥生零的拒不配合导致两人都负伤重重,为了防止他自残和逃跑,玖兰不得不采取药物措施以打开吸血鬼的身体,这个挣扎与驯服的过程持续了将近三周。
少年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时间管理大师了,在学业最繁重的年纪里,还分出精力和体力去对付一头生着獠牙的野兽,并且期间挂彩无数。学校老师一度以为优等生被校园霸凌了,为此好几次联系他的父母,好在玖兰家的大人完全没有功夫关心孩子的日常学习,仅仅打发给他更多的钱用来和同学搞好关系。
如若5区的政客先生得知自己引以为傲的好大儿用巨额的零花钱包养了一只吸血鬼,恐怕会当场气得吐血,要知道他向来站在反血族的先锋位置。
玖兰枢花了三周的时间,如愿以偿在夜晚躺到了锥生零身边。男人刚洗过澡,正坐在床边擦头发,由于前期的绝食,他肩胛骨瘦到严重凸出,腰线窄到单臂可以搂个满怀。玖兰枢靠在床头,手上拿着一本《新世纪儿童文学》,嗓音柔和顿挫地讲着其中一个故事。
“……王子从恶龙的手中救下了公主,年幼的女孩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这位英俊勇猛的英雄……但是王子又踏上了新的征程,公主等待着他的归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坚持每日睡前讲一个故事,给锥生,也是给自己,锥生曾经不耐烦地问他,为什么要坚持做这种无聊至极的事,分明他们之间只需要进行性和血液交易即可。
玖兰枢当时回答,因为从没有人给他讲过睡前故事。
优秀的辩论者往往一句话即可决定胜负,锥生零哑口无言良久,没有再试图破坏那本增进精神交流的读物,只是表示自己绝不会给玖兰枢讲故事,绝不。
“……由于实在过于憧憬王子,于是公主决定自己也要成为"王子"。”
午夜的钟声响起,玖兰枢放下书,喝了一口牛奶。好半响过去,锥生零回过头,锁链在脚踝上发出细碎的声音,他问:“后来呢?为什么不讲完?”
玖兰枢从牛奶杯中抬起头,少年双手捧着被子,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天真的孩子气,道:“没有后来了,这就是结局。”
“这是你自己编撰的吧。”锥生目露怀疑,童话故事的结局会是这样吗?
这个小恶魔总是讲一些奇怪的故事,上次他讲了一个关于老鼠与王子的奇幻故事。老鼠拯救了被困于高塔的王子,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垃圾场,王子没有感到厌恶,反而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和自由,他最终爱上了老鼠。
“当然不是。没人规定王子和公主最后一定要一起。说不定王子才是那个挟持公主的恶龙,他自导自演一出好戏,结果公主没有上钩,反而成就了她的自我。”玖兰枢把脑袋凑到他脸边,“零,我嘴巴边上有什么,你一直在看?”
“奶沫。”锥生别过头。
“帮我舔掉吧,我看不见。”
锥生零抿紧嘴,他可以视而不见,但是玖兰枢总会用其他方式让他妥协,与其多此一举,不如顺着对方的意来。他后槽牙根磨了磨,愣是强迫自己舔掉沾在少年嘴角的沫花。
玖兰枢的脸蹭地一下红了,他深色的瞳孔缩窄,卷曲的睫毛狠狠颤抖着。锥生零用手背擦了擦嘴,总觉得对方震聋的心跳感染到了自己,他往后缩了缩,眼神飘向别处:“我要睡了。”
玖兰枢还在怔愣中,他看着锥生背对着他躺下,良久,才小声开口:“如果我是那个等不到王子的公主,我一定会变成恶龙,我将找到他,永远把他锁在身边。”
“你这个疯子。”锥生冷清的声音在温凉的夜里像一把清澈的水滴,激起少年心口的涟漪。
3.
吸血鬼和少年迎来了一阵相安无事的和平期,瘦骨嶙峋的野兽不再拒绝驯养者的供养,他们维持着两周一次的血液补给。玖兰延长了锁链,让锥生零得以在房子范围内自由活动,他可以使用厨房和独立的健身室。
雨季来临,今年迎来了5区有史以来最漫长的暴雨,连日来的大雨甚至发展成了雨灾,地下城区几乎被洪水灌平,新闻台的救援报道持续了近一周,锥生零看到自己住的那间老旧的小区被洪水冲塌了大半,伤亡惨重。
玖兰枢带着潮气进门时,看到他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电视机发呆。少年在门口站了片刻,等自己身上的凉意散尽,才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少年抱住他,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锥生零的身上很暖,没有半点血族该有的温度。过了很久,他道:“小疯子,你的囚禁游戏还要持续多久?”
“我说过很多次,这不是游戏。”玖兰亲呢地蹭着吸血鬼的脸颊,嗅他身上淡淡的蔷薇花香,“你在地下城时,要日夜提心吊胆自己的生存,在我身边时,需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瞧,赖以生存的血液、稳定温暖的港湾,你梦寐以求的如今都得到了。零,这样的日子不好吗?”
他打开吸血鬼的身体,对方没有拒绝他,只是冷漠地任由他进入,很快,锥生零的呼吸急促起来,裸在空气中的关节颤抖着、升温着,逐渐烫得发红。他从未与任何人如此紧密地结合过,身体的接触会短暂地消弭他们之间的矛盾,好似他们生来就该拥有彼此,锥生零偶尔会想溺死在这样的温暖里。
他流浪了太多年,孤独了大半生,玖兰枢知道该如何拿捏他的脆弱。
这样岌岌可危的联系,被一段锁链牢牢地捆绑住。
锥生最近总做梦,梦见最初计划对玖兰枢下手之前的事。玖兰家的安保工作做得十分周密,即便是与政治不相关的小辈们也毫不例外。半大的天子骄子,周围时常环绕着密不透风的人墙,一半是保镖,另一半是同龄的追随者,他的作息总是规律的两点一线:家、学校。
十七岁的少年,活成了一尊精密而无趣的人形机器,锥生零在他身上一眼看到了老。吸血鬼调查了很久、跟踪了很久,都没能抓到这男孩独处的空子,直到有一天,玖兰家的保镖忽然全部撤了。
锥生零看到他只身去了地下城的一所私立献血所,这儿的血液是捐给吸血鬼孤儿院的。后来每隔两、三周,玖兰枢都会来一趟这里,稳定捐血。
他有过献血的前科吗?锥生没有查到过,在这里所有捐献人都是匿名的。半年之后,少年以学业为由,搬出了家族宅邸,独自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公寓,锥生零也在这个时候有了可乘之机。
“你是什么时候发觉我在调查你?”锥生零问。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玖兰枢把玩着他一小撮头发,语调轻松,“从小到大,我对他人的视线很敏感,不论善意或恶意。我能感受到你探究的视线,没有任何情感折射,这让我好奇,所以,在你跟踪我的同时,我也在悄无声息地观察着你。”
锥生零鸡皮疙瘩起了半身,说真的,如果玖兰枢不是个人类,他会怀疑这头恶魔至少已经活了百八十年。
“所以你一直在我面前演戏,包括无偿献血吗?臭小鬼,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我没有,我发誓为你展现出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玖兰扬起眉,“我希望零能品尝我的血,可是你太守规矩了,竟然一口都没有偷尝过!难以想象,一个拿着刀子蹲在我家的绑架犯,竟然充满了普世的道德感。”
“……你!”锥生零龇出獠牙。
玖兰枢却一把拥住他,毫不在意他的威胁性极强的凶器,他欣慰道:“不过没关系,至少结局是好的。尽管你没有偷喝我的血,但是似乎在别的角度对我提起了兴趣。”
执政者家族出生的接班人在锥生零的眼中长成了一个歪脖子的反叛者,这让观察着他的自己感到惊奇。
“这种感觉很奇妙。”玖兰枢的声音悠扬而愉悦,像在吟唱,“在我忍受孤独时,你恰好就在那里看着我、陪伴着我,我喜欢你的目光,冷漠而无机质,似乎我所有的光环于你而言都不过是一滩废铜烂铁,在你眼里,只有我本身。”
“我希望你永远看着我,只看着我。”
4.
洪灾冲垮了5区地下城民众的心理防线,大批抗议者走向街头游行示威,暴力与犯罪率呈直线上升,整个城市变得草木皆兵,人人自危。玖兰枢下课后回到家,锥生零在他的右边脸颊上看到一个被刀划出的豁口,血止住了,但是很不美观。
“是反对我父亲的袭击者。”少年撇过头,不想在心仪的人面前把丑陋狰狞的伤暴露出来。
锥生零坐直了身,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响着,他掐住少年的下颌,硬是将脸掰过来查看。
豁口的位置卡在眼角和额角之间,这是个极其惊险刁钻的位置,长一寸会划烂眼球,深一寸会戳烂太阳穴。玖兰微微皱着眉,天生忧郁的眉眼有气无力地耸拉着。
“你庞大的保镖团去哪里了?”锥生问。
“分出了一部分去我父母那里,比起我,如今他们更需要保护。”玖兰枢看了眼锥生零的脸色,“别在意了,零,长好之后不会变的很丑。”
究竟是谁在意?
锥生故意说:“但是会留疤。”
玖兰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更低沉了,他撇了下嘴角,嘴硬道:“只是个伤疤而已,男人都该有的东西。”
锥生细微地扬了下眉,放开他:“对,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失去了你唯一拿得出手的脸蛋罢了。”
玖兰顿时僵住,蓦地沉下眉眼,锥生见过太多次他这副模样,这是事态发展超出意料之外,不再掌控之中时,才会表现出的情绪,而接下来,这头小疯子将想尽一切诡计实施自己的控制欲。
小鬼说是城府深厚,也不尽然,到底年轻,心里想着什么,全写在脸上了。
对方反手卡住锥生的下颌,冷冷道:“无论多么厌恶,零的未来都只能看着这样一张脸,你别无选择。”
锥生零冷眼旁观小疯子的无能狂怒,半响,他忽然按下玖兰的后脑,嘴唇凑到那道伤口边,轻轻舔了舔。
玖兰枢霎时屏住呼吸,被吸血鬼舔过的的位置飞速愈合,刀口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在锥生浅色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表情罕见地呈现出不知所措。这头水银色的野兽微微眯起眼,目露戏谑,接着,他低下头埋进玖兰的颈项里,狠狠啃上他的脖子。
这是锥生第一次肯主动用嘴吸食他的血,獠牙钻破动脉,湿漉的唇舌贴紧皮肤,带来令人战栗的疼痛与温度,血液的流失让玖兰有种生命正在消逝的错觉。
吸血鬼不管不顾地大快朵颐,被蚕食的人类却毫不挣扎,甚至纵容地抚摸着他的毛发、耳根、后颈。
不知多久后,锥生终于挪开獠牙,染满鲜血的唇缝贴着他的皮肤,低声威胁道:“玖兰枢,我既不是拯救你的王子,也不是给你自由的老鼠,我只是一头觊觎你血液的野兽,你不要妄想在我身上得到些什么。我已经厌倦这个驯养游戏了,你该付出惨痛的代价。”
玖兰枢已经处于昏迷的边缘,他的眼皮无力地垂着,表情却十分平静,甚至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他并不在意锥生所谓的“代价”,他只是再一次道:“这不是游戏,我说过很多次,零。”
·
玖兰枢在在医院躺了两周,在他昏迷不醒的日子里,媒体报道了他被吸血鬼袭击的经历,不乏添油加醋,大肆渲染了5区常年以来的种族对立现象,然而这样的袭击事件却鼓动了血族的抗争情绪,一时之间,各方舆论乱上加乱。
胞妹玖兰优姬来医院看望他,女孩削苹果时不慎划伤了手指,处理伤口时,优姬看着鲜血,忽然问他:“哥哥,被吸血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很痛苦吗?”
玖兰枢给她贴完创口贴,回答:“不,感觉很好。”
优姬:“可你差点儿失血死掉。”
“我做了很坏的事,这是他对我的惩罚。”
“他是谁?咬你的人吗?”
“嗯。”
“哥哥怎么会认识吸血鬼?”优姬晃了晃双腿,满眼好奇,“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可以见见他吗?”
“他逃走了。”玖兰枢打开书,垂着眼皮没什么情绪,“等我抓到他再说吧。”
夜里玖兰枢发起高烧,按理来说他只是失血,而且生命体征早已趋于平稳,这烧实在来得无缘无故。他感到自己的骨骼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内脏在挤压,血液高速循环,五感更为清晰,这种体质的转变很怪异,让他隐约觉得自己不再是人类,而是“吸血鬼”。
睡梦里总不安稳,恍惚时睁开眼,发觉锥生零就侧躺在他身边,半枕着他肩膀,呼吸平稳。
他看了片刻,闭上眼,过了几秒,又睁开,结果对方依然在。少年于是翻了个身,伸手将对方整个拢进自己怀里,锥生叫他扰了清梦,囫囵睁开打架的眼皮,伸手在少年后背拍了拍。
“睡觉吧,睡着就不难受了。”男人困倦的声音很低很轻,带着从未有过的缱绻。玖兰枢却没依言闭眼,烧的滚烫的嘴唇颤抖地贴着他额头。锥生这时感到头顶的枕巾有些许湿热,他不得不撑起身子,去给小疯子抹眼泪。
玖兰枢的表情很安静,苍白的脸庞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圣洁,他有一对传神的酒红色眼睛,被湿润浸透后,加深了凝视时的专注也加重了眉宇之间的忧郁。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锥生垂着眼皮问。
“……我以为要很多年、很多年以后才能再见到你,”玖兰枢望向天花板,放空目光,“很早以前我就做好了计划。我想,下一次再见时,我会编织一段天衣无缝的谎言,亲手为你打造一个牢笼,它比锁链更坚固,却比锁链无形,这不止是关于躯体的、更多是精神上的,我想要你彻底属于我、离不开我、放不下我,没有我就不行。”
“听起来真是个可恶又俗套的计划。”锥生重新躺了下来,一针见血评价道,“你这个控制狂。”
“你说的对,”少年笑了,“能怎么办呢,我控制不住去想,无时无刻,想到头昏欲裂、心脏发痛。尽管如此,我依然想着,想着你。”
玖兰枢偏过头看向锥生零,明亮的泪珠流星一般滑过脸颊,“于是我忽然明白,被锁住的、被驯养的从来不是零,而是我。”
5.
玖兰优姬带着零食和水果来医院时,惊觉玖兰枢的单人病房空无一人。她抓住路过的护士询问情况,对方回答上午有位银头发的先生带他出去散步了,结果直到现在都未回来。优姬的零食包掉到了地上,她冲过去翻找着哥哥住院时带来的行李,发觉只缺少了一本书。
是他那天在病床上翻看的《新世纪儿童文学》。
“城邦毁灭,旧的秩序已经坍塌,新世纪即将到来,老鼠和王子的使命完成,前者最终踏上了新的旅程,他和王子用最后一吻来道别。”
轮船甲板上,玖兰枢和锥生零背靠栏杆,坐在角落,少年斜斜地倚靠在吸血鬼的肩头,闭着眼听他讲完这个故事的结局,锥生反复翻着这页,确认最后写的“end”不是假的。锥生零撇了下嘴角:“这就完了?”
“是吧。”玖兰说。
“这哪里是儿童文学,”锥生合上书,“骗子,这是儿童恐怖故事,如果我小时候听到的是这样的结局,我会记一辈子。”
玖兰枢笑了一会,最后道:“他们终将再见。”
夕阳余晖消逝在海平面上,5区的暴风雨已经褪去,新政府选举在即,城市发展逐渐恢复原状,大批的吸血鬼走上街头,抗争自己的公民权利,风波仍在继续,历史的走向将如何,没人能预见。
叛逆的少年没有走上执政者的路线,他从禁锢着精英的高塔坠落,向着他的吸血鬼一起,拥抱了从未拥有过的爱与自由,他们的未来还有很长很长,长到足够走遍世界所有的角落。
“零,下一本给我讲探案类的好不好?”
“不要,你的书太怪了。”
“撒谎,你明明很感兴趣。每次我讲睡前故事时,你都竖着耳朵听。”
“……”
“好吧,不要瞪我。换一本吧,这个《吸血鬼骑士》看起来不错,女性恋爱文学。”
“……”
end
新哀《白昼之下》(12)
半原著犯罪悬疑 年龄操作
警视厅警部x天才少女
首章传送门: 白昼之下(1)
第十二章
从那晚与服部彻夜长谈后,工藤便又在社交媒体上暂时性失联,重新投入了水深火热的破案生活中。
虽然上一年的案卷已经收尾完毕,东京市内案件频发的状况却并未好转。算上工藤新一在内,搜查一系总共也只有三个劳动力,简直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三个人用。工藤每天在犯罪现场和警视厅之间奔波来回,有时大半夜才能和幸山与土井抽空见面,街灯扫过他们每个人的脸,每张脸上都写满了奄奄一息。
好在一月中旬时,终于结束大学生涯的竹部昌辉带着答辩优秀的回函回归了警视厅,受到了三人的热烈欢迎。...
半原著犯罪悬疑 年龄操作
警视厅警部x天才少女
首章传送门: 白昼之下(1)
第十二章
从那晚与服部彻夜长谈后,工藤便又在社交媒体上暂时性失联,重新投入了水深火热的破案生活中。
虽然上一年的案卷已经收尾完毕,东京市内案件频发的状况却并未好转。算上工藤新一在内,搜查一系总共也只有三个劳动力,简直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三个人用。工藤每天在犯罪现场和警视厅之间奔波来回,有时大半夜才能和幸山与土井抽空见面,街灯扫过他们每个人的脸,每张脸上都写满了奄奄一息。
好在一月中旬时,终于结束大学生涯的竹部昌辉带着答辩优秀的回函回归了警视厅,受到了三人的热烈欢迎。虽然竹部没能如工藤要求的那样“拿个第一回来”,但怎么说也是在东大这所高手如云的学府里坐稳了前百分之十,足以证明他的优秀程度。他从刚进警视厅实习时就由工藤新一亲自带教,如今几个月过去,虽然有时对案件的处理稍显生涩,推理的过程也想当然了些,然而瑕不掩瑜,这个擅长学习的孩子已经逐渐展现出了作为一个警察真正可贵的品质。
为了竹部昌辉的未来着想,幸山和土井从他回来实习的那天起就开始提醒他,是时候着手准备自己的国家一等公务员考试。
按照日本警察厅现行的要求,只有通过公务员考试的警员才能在进入体系后直接担任职位,通过二等公务员考试的人,起点为巡查部长,通过最困难的一等后,则可以像工藤一般,入职就担任警部补,实习9个月后直升为警部。
幸山和土井二人都是由社会直接招募而来的警察,二十岁出头时便从最底层的巡查做起,积累几年的经验后,通过升巡查部长的考试才缓慢地爬升了一级。但照他们选择的升迁路径,哪怕以火箭般的速度擢升,退休前最多也就是做到警部了事。这正是国家一等公务员考试虽然艰难,每年却还有大量的人前仆后继地参加的原因。只有通过一等考试进入career组的警员才有冲击日本警视总监的资格。虽然高处不胜寒,然而对于年轻人来说,梦想还是必须要有的。
竹部本打算随便选个二等考上了事,然而听着幸山浩康与土井久生默契地一唱一和,圆圆的大眼睛里逐渐被惊叹充满,仿佛下一秒就要叫出声来。
工藤坐在不远处,听着土井豪气干云地拍着竹部的肩膀,兴致勃勃地让他赶快通过一等公务员考试,让搜查一课尽快拥有第二个警部补之类的话,不禁莞尔。他起身走过去,默默站到土井身后,用手中的纸卷敲了一下他的头:“我要是你啊,土井,就先把自己的巡查部长考试通过了,再去鞭策竹部。”
“系长!”
“哇!工藤!”
背对他的竹部和土井被吓到,一齐转过身来,表情活像是见了鬼。
不远处的幸山却“噗”地笑了,27岁的土井至今还没有升为巡查部长,这一点可以说是土井最痛的伤疤。
土井有本科学历,大学毕业便进入了搜查一课,1年后开始和只有高中学历,需要至少4年经验才能参加考试的自己一起参加巡查部长的考试。那是将近四年前的事,一课的人还没有这么少,二人一起边合作边考试,日子过得也很舒服。可土井这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无论是探案还是工作都完成得很好,到了复习考试的时候,眉头反而皱得可以夹死苍蝇。幸山问他有没有通过,他也只会苦着脸摇头。
“你又揭我的伤疤!工藤新一!”
土井察觉到工藤对自己的揶揄,瘪着嘴,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工藤新一。后者夸张地大叫了一声,慢慢倒向后面他用脚拉过来的椅子里。
这回大家都笑了,土井摇了摇头。
“我考了四年了,可还是没过啊!”他两手一摊,辩解道,“学也学了,背也背了,知识它就是不进我的脑子,我又有什么办法?”
幸山隔空伸出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
“嗷!”
“你但凡用点心,通过考试还不是轻轻松松?”幸山眼睛一瞪,反问道,“连我这种高中生考三年都能通过,你去参加还不是小意思?”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啊!”土井哭丧着脸,“我哪想到成绩一次比一次低,一次比一次低……”
工藤只坐在一旁笑着摇头,也不说话,倒是一直没有作声的竹部昌辉悄悄转了过来:“工藤前辈,国家公务员一等考试,真的很难通过吗?”
“还好吧,”工藤回答,“也没觉得很难。”
竹部比工藤来得晚,他作为实习生加入搜查一课的时候,工藤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警部补。面对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大学生,谁也不敢贸然给他分配外勤工作,竹部因此获得了许多在警视厅大楼内跑腿的机会,也以此为契机听到了许多有关工藤新一的传闻,这导致他很长一段时间看工藤的眼神都像在追星。
工藤新一还在帝丹上高中时便被媒体称为“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留学归来后更是一试便轻松通过了公务员一等考试,成绩听说是他那届的第一名——日本二十几万名警察中,能够进入career组培养的只有寥寥几百人。竹部私下查过career组的人员学历,有60%都是出身东大或者京大,可以说是学霸中的学霸,工藤新一却能在和这群人的竞争中轻松拔得头筹。
他看着坐在转椅中,闲适地交叉双腿的人,只觉得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人是会挑灯夜读的类型。反倒是被他注视的工藤新一察觉到他欲言又止的目光,挑了挑眉:“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竹部昌辉一时语塞,眨了眨眼,“我原本打算考二等公务员的,觉得会比一等容易些。”
话音未落,土井久生又是一掌拍在他后背上:“好小子,原来我和幸山那么多话都白说了!”
“没有啦!”竹部辩解道,“就是因为土井前辈和幸山前辈一直劝我,我才想着要不要去试一下一等考试,不过光听名字就觉得会很困难啊。”工藤敏锐地发现,竹部的嘴角向下撇了撇,“而且,今年的一等考试是在五月份,如果要参加的话,我就没办法全心扑在一系的工作上了……”看见土井瞪起了眼睛,他的声音逐渐变小,“呃……虽然我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
“拜托,昌辉啊,”原本竹部以为会挨土井的打,性格开朗的前辈却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们这几个老家伙,虽然都没比你大几岁,可还没死绝呢。”
“呃……”
“久生的意思是,你根本不用在乎这些事。”好脾气的幸山解释道,“如果真发生了因为实习而耽误考试的事情,那才应该轮到我们三个汗颜。”
接连听到两个前辈的保证,竹部昌辉却还是不太放心的样子,转脸看着工藤新一。工藤放下腿,将手里的纸页平放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头。
“去考吧,”他话音里带着鼓励,面容清俊,看着他的眼神,竹部忽然像有了主心骨一样,“如果考上了还想回来,搜查一课随时欢迎你。”
“咦?”
竹部眼中像是燃起了火焰,刚想点头,身旁的土井却听出工藤新一话中有话,惊讶地出声:“工藤,什么叫作‘还想回来’啊?难不成考上以后他就飞走了?”
工藤哑然失笑:“这倒不是,都是警察体系的一部分,如果昌辉想留在东京,公安部的几个课是可以任选的。只不过我们搜查一课主要面对恶性刑事案件,工作内容又累又危险,从趋利避害的角度来说,很多人更倾向于主攻白领犯罪的搜查二课。”
竹部眨眨眼:“那工藤前辈为什么来了一课呢?”
三人一同看向工藤新一:年少成名,背景优越,名校毕业。不像只能依靠双手改变生活的他们,工藤是出生在罗马的人,即使一辈子不工作,也能活得舒舒服服。
工藤进入警视厅时岩城敬还在,那时他们三个都不看好这个像电影明星一般的英俊青年,觉得他很快就会忍不了当警察的苦,提出辞职。但当他们和工藤一起工作了一个月,亲眼见到这个人工作和推理时的状态,却不约而同地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心甘情愿地将工藤视作一系实至名归的系长,服从他的每个命令。
原来被称为“警察官僚”的career组里,也有丝毫不为了沽名钓誉,只为了捍卫正义的人。
原来追求公义与真理,并不只是一句誓词,更要用行动来践行。
原来有人天生就应该将“朝日影”佩戴在胸前。
工藤新一本来可以有无数种选择,整个世界流光溢彩的大门都愿意为他打开。无论他选择什么,都比做一个与尸体和凶手为伴的警察更轻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警视厅搜查一课,选择直面黑暗与危险呢?
“当然是为了案子啊。”
面对着三位同事探寻的目光,工藤新一坦然地说。他的唇角微微翘起,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笑容却仍然如同目黑川上清爽的风。
工藤用手敲了敲放在桌面上的纸:“如果不是在搜查一课,我哪有机会处理这些案子呢?”
幸山凑过去看,工藤拿来的是一份笔录,他默读了两行,发现是前两天自己去处理的杀人案。
案件发生在以混乱闻名的歌舞伎町商店街,人员混杂,地方警署通知到警视厅的时候,死者几乎已经凉透了。虽然尽职尽责地做了笔录,但是对如何解决这个案子,幸山还是没有丝毫头绪,因为所有当时在店内的人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案发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能指示死者身份的信息。
他询问地看向工藤新一,后者只是向竹部眨眨眼睛,竹部昌辉屏住气看着他。
“从现在开始,会分给你一些相对更难解决的案件,算是为锻炼你作为一个侦探的逻辑能力,”工藤笑着说道,“怎么样,昌辉,敢不敢接?”
“当然!”
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大声说道,仿佛被点燃了斗志一般。声音震得趴在他身上的土井耳朵疼,搜查一系的年轻巡查揉了揉耳朵,却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发生在歌舞伎町商店街,死者是店铺的老板,死因是……钝器击打头部致死?”
“是的,在案发现场没有找到凶器,推测是石头质地的圆柱体。”
“调查了死者的社会关系,绝大多数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死者在商店街开了二十年的店,社会关系都在这里。案发时店里只有他自己,监控没开,周围的其他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互为不在场证明吗?”
“……是。”
茶几上零零落落地摊着几本书,水性笔在素白的手里赏心悦目地转了一圈,随后被人扣上笔盖,放到一旁。
灰原哀默默从沙发上滑下来,拉过丢在地上的坐垫,抱膝坐在地毯上。隔着一张茶几,警视厅最年轻的警部补长身玉立,正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她。
工藤新一说:“灰原,你觉得这个案子怎么样?”
竹部昌辉的回归分担了搜查一系三人身上的压力,工藤也终于摆脱了一周七天连轴转的状态,每周能排上一天休息。
本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私心,即使已经和兰重归于好,他也还是把同她的见面全排在了工作日的晚上,周末空出来的休息日则全都给了阿笠父女。灰原哀的国中生涯即将结束,庆应女高的入学考试也迫在眉睫,她索性把参考书和复习资料全都拿到客厅,一边听着博士追综艺,一边和工藤聊天,一边准备复习。
工藤最开始笑称她这是一心三用,小心不管哪个都做不好,因此获得了小小少女的半月眼一枚,顺带揽下了为灰原哀批改试题的工作。博士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他抽时间改了半晌,呆滞地把满分的数学卷子丢回给灰原,从此再也不提“专心”这码事。
工藤反而开始给灰原讲一些难解的案件,有些是最近发生的,有些是从历年卷宗里翻出来,始终未能解决的。他自己留学时最喜欢的放松,就是跳出正在复习的内容,用纽约的疑案锻炼大脑。
工藤渐渐发现,灰原哀思考问题的方式与他不同,她并不长于直觉,但逻辑思维能力对她而言就像是天赋一般。只要给灰原一个点,佐以少量的必要线索,她基本可以准确地推理出事情发展的前因后果。有时工藤会问她对当事人内心的推测,再与警视厅的笔录比较,结果居然通常大差不差。
这是天生的“侧写”能力,仿佛注定了要成为心理学家一般。
“工藤,你们的搜索半径是多少?10米?”
灰原哀的话语打断了工藤的思绪,坐在地上的灰原哀抬起头,明亮的眼睛盯着他,于是工藤新一也解开西装最后一颗纽扣,盘腿坐到她旁边。
二人的身体贴得很近,他可以闻到灰原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
“嗯,10米。”
“根据歌舞伎町的建筑密度,10米应该还没有出大楼吧?”
“是的,案发现场是百货大楼的一层。”
“那么,要不要试着扩大范围?”
灰原哀抓起笔,在本子上点了一个点,接着画了一条线代表街道,她用笔尖敲敲线段一侧,示意工藤新一来看:“凶器不在现场,大概率是被凶手带走了,死者的社会关系都有不在场证明,那么可以考虑另一种可能,就是激情杀人。”
工藤点点头:“继续。”
灰原哀沿着街道画了一个箭头:“凶手犯下凶杀案后,没有停下确认受害者是否死亡,也没有清理现场,可见是想要快速逃离现场。歌舞伎町的百货大楼我去过,里面的长走廊常年无人清理,如果凶手从店铺后门逃走,又经由走廊离开的话,就可以在不留痕迹的前提下,绕开警视厅的搜索范围。”
她看向工藤新一,后者的脸上慢慢漾起一个微笑:“嗯。”
灰原只好接着说下去:“所以我建议你们去百货大楼无人打扫的走廊里翻一翻,说不定会找到物证也不一定。”
话音未落,少女柔软的头发便被人亲昵地揉了揉。灰原哀撅起嘴,感觉自己变成了个团子,被工藤新一搓来搓去。
“你干嘛啦。”
“真不愧是灰原,好厉害啊!”
工藤的脸和她贴得很近,微笑真心实意:“要不是年龄太小,我都想把你拉进警视厅实习了。”
“……所以呢?最后找到物证了吗?”
工藤放开她,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嗯,和你推测的一样,最终是在百货大楼的废物堆里找到了凶器,又在隔壁街区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凶手的衣服。”
工藤回想着那天竹部昌辉对着笔录和案发现场的照片冥思苦想的情景,二十岁的青年搜索了每一个可能性,最终还是在两个小时之后,在工藤的提示下,给出了下一步的搜查的方向。进入警视厅时他还对推理一窍不通,对他自己而言,这已经是个不小的进步——然而灰原呢?从了解案件背景到完成推理,她用了有没有一刻钟?
博士远远地叫他们,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气。灰原哀起身去帮忙,少女轻捷地从工藤的腿上越过去,及踝的长裙扫过他的胸口,他忽然感到自己的心变得很柔软。
等吃完饭,再回来陪灰原复习的时候,他想到,一定要问问她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再问问她的生日。
他曾经在法国参加过一场调香沙龙,有希子和他都很喜欢那款带着冬天、雪和若隐若现的雪松气息的香水。回家之后就去订一瓶,工藤新一如是想到,等灰原过生日的时候,他就送给她。
灰原一定会很开心。
tbc
【荼岩】此心
是基于荒隅太太 @困死了啊啊啊啊 的超好品漫画https://arasumi.lofter.com/post/30c5e8c5_2bdc64719里对幻境的开展脑补的大幅心理描写——
或许有些我流,但是荼岩真好磕啊!!请和大家来和时泪同人女一起讨论cp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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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荼篇]
这片树林有这么大?
将包里最后一瓶水分着喝了,神荼与安岩面面相觑。
他们在应该走了很久才对,神荼体感应该过了两个小时,可天色甚至一点没变,维持在太阳即将完全落下,又留有一点余......
是基于荒隅太太 @困死了啊啊啊啊 的超好品漫画https://arasumi.lofter.com/post/30c5e8c5_2bdc64719里对幻境的开展脑补的大幅心理描写——
或许有些我流,但是荼岩真好磕啊!!请和大家来和时泪同人女一起讨论cp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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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荼篇]
这片树林有这么大?
将包里最后一瓶水分着喝了,神荼与安岩面面相觑。
他们在应该走了很久才对,神荼体感应该过了两个小时,可天色甚至一点没变,维持在太阳即将完全落下,又留有一点余晖的时间。
安岩挠着头向神荼提议:“要不先分开走?”
神荼为这种更危险的决策而疑惑地看他一眼,摇头拒绝。
“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啊,得改变一下策略。”安岩摊手,“不要这么黏人好不?”
神荼问:“你有事要做?”
安岩做出侧耳倾听的动作,示意他们大概已经被暗处的敌人包围了。
早早握上惊蛰的神荼不语。
不拒绝就算同意。安岩给他打手语:拜托了,分开行动,卖破绽,让那些人现身,再寻转机。
而后,安岩继续向前走,刚走出两步,又怕神荼担心似的,笑着回头,又补了一句话:“待会见啊。”
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安岩的背影,神荼才转换方向。
大概刚走出灵能瞬移距离的极限,他在风声、风吹树叶声中,捕捉到一点杂音。侧身躲开毒箭,踏上树干踩着树枝跳到高处,扫了眼已暴露方位的机关上花苞形态的黄泉花刻印,将机关踢碎,并立刻再次换位,躲开其他机关向此处射来的箭。
再落到地上时,神荼已用惊蛰将四周的高树尽数砍倒,为自己砍出一片安全的空地后,他在树木轰轰倒下的巨响中,谨慎地向缠住惊蛰的藤条方向走过去。
藤条上的能量有着混浊难辨的颜色,随着神荼慢慢靠近逐渐变为红色,且有种令神荼更为之紧绷小心的熟悉感。
他一步步走过去,身前身后倒下的树竟也一颗颗被扶起来归位。
树木复原的速度越来越快,当神荼又被树影笼罩时,整个林子都在向他倾讲一句话,以安岩的声音:
“神荼!我这就过来!”
耐心告罄,神荼用力一甩惊蛰,甩断那不尽延长的长鞭后,无数树叶随忽来的狂风在眼前卷过,最后都落在不远处一颗树下,将树下的什么埋住。
神荼走过去,以剑风掀开落叶。
几乎了无生气的安岩躺在那里。
身上缠绕着鲜红色的藤条,藤条垂贴在地上,向四周七歪八扭地延伸,越远处的颜色越混浊。
眼前的景象被血红与艳紫色笼住后,神荼的意识已经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使他清醒过来的是,怀里人不停地扭动挣扎、与拥在他后背上不断安抚他的双手,和还很有活力的、清亮的少年声音在大喊:“轻点呗!没事啊没事的不就是迷路吗不至于不至于我在这跟你一起走呢……”
神荼将安岩从怀里放出来。以维持着左手紧紧扣住安岩手腕的动作,紧皱眉头环顾周围。
安岩的肩抵上他,在神荼收回注意力后,安岩的头凑近,呼吸扑到神荼脸上。
神荼听安岩小声地向他说:“也不至于暴走吧!你没事吗?”
年轻人的眼睫随眨眼的动作颤动,富有朝气的眼里满是担忧。
近在咫尺的生命力并未能安抚神荼的焦躁。
灵能在体内激荡叫嚣寻求出路,神荼干脆以自身为中心,放出灵能将四周的树木冲断。惊蛰化为雪豹怒吼着跳跃在前方探路。
“拆林子啊?”安岩左顾右盼,在惊讶之余并再次假装不经意试图地抽出自己被握得稍痛的右手:“这么直接?这么暴力?”
神荼停下脚步。澄净的蓝眸仍未褪去可怖的寒意。
安岩不想再刺激他,只是用自由的那只手抬起了他的枪,解释说:“虽然我用双枪,但抬右手更习惯,刚才没反应过来。话说你真不能松手吗?”
语音刚落,安岩的枪口转向他自己,射出防护子弹,能量罩亮起,在被巨风卷起横飞的林木堆中,制造了一个保护他们两人的安全区。
树林再度复原,一切又回到最初。在安岩开口讨要评价之前,雪豹疾跑过来,前肢扑在安岩肩上,把安岩扒得直往后倒。雪豹从安岩的衣领里叼出一片鲜红的树叶。
雪豹咬着树叶走向神荼,它化为神荼手中的惊蛰,惊蛰的纹路被蓝光照亮,缠绕剑身的雷光烧焦了那片叶子。
在安岩困惑目光中,神荼终于放开了年轻人,也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喑哑得如同也死过一次般:
“放弃任务。离开这。”
安岩竟然露出了些受伤的神情,又立刻正色:“我都跟到这了诶,我是不会走的!”
神荼低着头,慢慢地将左手的绷带拆开。在从手背翻到手心再绕回来的循环动作中思考,在最后一段白布滑过印记时,神荼轻轻叹息,迎上安岩的目光,给出回答:——
“跟着我离开。”
第三次见到幻境中跑向他的安岩,神荼改变选择,滑开了眼神。
吃惊的幻影问他为什么要放弃线索,神荼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只露出了疲惫的神情。
“神荼,你在担心吗?发生什么了?”
幻影在他身后,如他所愿地跟上了他,往来时路的方向走,用安岩的样貌与声音问到。
发生什么了?
十四岁的神荼大口急促地喘着粗气,用双手将卡在头狼尖牙中的匕首用力抽出,为此又摔了一跤,后背碰在石头上。
好在环伺的小狼也纷纷溃逃。神荼扶着石头,吃力地站起来。他看向天边,太阳只余下一个边角。他着急地想要回程,从山里出来,从坟场里走过。
只当无物地穿过不少阴灵的身体,年轻的神荼倒在公路边。他被等在不远处的师傅拎上车带回家,直到太阳再升起,神荼都困在高烧中。
他梦到母亲的哭泣,梦到父亲的惊叫,梦到弟弟抓向他却扑空的手。
魁梧高大的陌生人们也挤在梦里,像闯入城市的怪物。灯被砸碎,窗被破开,黑暗与寒风一并占据了他的家。
他在心魔中间,已经连哭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徘徊在残破的旧居中,神荼捡到一块长竖条的碎玻璃,他紧握着它,握到手心流下血顺玻璃刀刃滴下。
惊雷亮光撕开夜幕,神荼走出了残破的家,拦在掠夺者困住他家人的那辆货车前。
那不是什么庞然大物。神荼想。
他已经拥有锋利的力量与技巧,不再只可苦苦望着在乎的事物因他破碎且无力改变。
师傅听罢神荼所经历的梦,哈哈笑了几声,语调里却没多少高兴意思:“要是你能一直认为你是够强的,那也不亏。”
什么叫不亏?仿佛他付出多少代价似的。神荼走出了梦魇,有了对抗心魔的信念,难道是哪里疏漏不对,让师傅替他觉得不安?
不会有哪里不对的。馗道正为守护而生,神荼也相信力量的用处是保护重要的人。
不会有哪里不对的。神荼已足够强大,他能从容地跳进危险秘境,也能潇洒地离场归去。
不会有哪里不对的。他将追溯往日真相,一生只此一事。心灵永远守着这座别墅与别墅中的人,他会凭借他十多年经受磨炼,将他们与他的心解救。
可是——
他只有“已失去的”,如何通过能保护“重要的人”,来验证他的强大力量是足够的?
他若真的足够强大,为何也总在种种时刻慢了时机缓了步伐?为何仍觉疲倦无力?
他的目标永不改变,可他不愿再站在天秤上、不愿再被审判的心灵,于悄然中接纳了一个再次受伤的机会。
自从柬埔寨鬼曼童事件之后,神荼已经隐隐觉察到。以他一人之力,难以万全护佑馗道另一半希望,渡过宿命。于是他仍然独自乘上漂泊的舟,给安岩回到码头的机会。
如此以来,神荼将重新纵使回到小舟翻覆,也只有他一人被困海底的生活。
为什么,仍将那未成烈焰也不肯熄去的火苗留在舟上?
神荼说服了理性,留下了千里万里从山海另一端追他而来的郁垒。
是何处有了疏漏不对?
第一个幻境中,神荼察觉到安岩一息尚存,然而自灵能暴走到力竭,神荼仍未能走出树林,囚笼广大神秘,比坟地掩埋的白骨还更多。
第二个幻境中,神荼借由红色树叶回忆起上一个轮回,他在真假中来来回回走,已有了一定自觉。神荼知晓眼前人只是投影,复刻着他对年轻冒险家的印象。他拆去遮掩宿命的象征,听着幻境为他复刻的——他无法拒绝的热忱,不忍再伤的毅然。
心魔是于何时更换,神荼不能推说他并不知,心为最直白情意所动那刻,他分明有意识到的。
他决定守在幻影身边,如同愿以掌心护住火苗。
然而,然而。
抚摸仿若沉睡去的安岩不算柔软的头发,直至失温的身体僵住,意识沉入黑暗。神荼将在第三次回到幻境时选择放弃。
如若他并非无助无能之人,那大抵是选错了路。
作为引路人,他应该听从他的理性所赞同的人生抉择。也许?
迷惘的灵魂随执念入梦更深。
何处不对?
既然他的心仍于尘世周转,知寒知暖,终有一日再不能做离于爱者,便必将生忧生怖。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安岩篇]
安岩发觉树林中的风向转变得很奇怪,连叶子声都仿佛变了些。他抬头观察着四周,并向神荼提出自己的疑虑。
“怎么好像换了地方似的?”
没有回应,安岩转回目光,想往同行人身边再凑近一些去问。
然而这一会儿工夫,只余下他独自一人的身影,被浓荫蔽日的层叠树林围困。
“什么情况……”安岩攀上第三个高如两层楼的枝蔓,他起身拍着沾腿上的灰,皱着眉走了几步又弯下腰从两条藤蔓的空隙中钻下去。
他探了探地面的厚实程度,望了眼四周罗列越发紧密的壮大树木,心一横脚下用了力,顺着陷阱滑了下去。
安岩调整着姿势,让自己尽可能慢一些,在黑暗中隐隐看到洞口的轮廓后,他刹住速度,扔出了照明棒与较有重量的小型探测仪器。
没有暗算?那留陷阱干什么?迷宫换层通道?学马里奥?
他一手按在腰侧的枪上,一边慢慢地探身出来。
首先看见的,是在黑暗中缀满周围的星光,随着风左右晃动。
“真换地图?这里该有萤火虫吗?”安岩吐槽了一句,向前走了一步,发觉身旁也亮起了温和的光。
身旁的树枝——庞大得好像更像树根,垂挂着石榴果实一般的花。在安岩经过时,光从开合的花瓣中流出更多,逐渐成为常明的灯。
让他看得清地上的落叶被踩踏的模样。
顺着痕迹走上好一会儿,神荼正站在出口处,背对光源,紧握惊蛰。
从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时就加快了步伐的安岩,在确定那正是他在寻找的人后远远呼唤着:“神荼!”
那一声呼唤里有放下担忧的轻松,也被喜悦包裹。与在他忙着提速奔过来时立刻倾吐的零碎埋怨大不相同:
“你没事啊!这吓人的!既然还有空留线索难道没空喊我声一起来嘛?你到这么怪这么偏的地方做什么?”
他理所当然地向神荼身旁追来,刚稳住脚步下意识要抬起嘴角,被神荼按住了肩。安岩困惑但配合地静止了一秒,下一刻大脑已惊起尖叫声命令他低头去确认腹部的剧痛是怎么回事。
于是安岩垂眸,他看着紧握惊蛰的、熟悉的半指黑色手套。而惊蛰的若隐若现的幽蓝光芒,正昭告着它的主人何等狠厉。
一呼一吸都牵连着疼痛,流下冷汗安岩似乎听到面前人说着:“做得不错。”
该死,这比内脏里埋着桃木剑还要命。手指并不犹豫地挪到了扳机上,微微颤着抬起枪口对上面前的身影,冷静而愤怒的安岩想。
安岩与神荼相识的第三个月,燕坪还没有完全走入秋季,只是一场雨比一场更冷。当初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安岩看到了对面调查人员放在桌上的神荼档案,调查人员还举了起来,与他谈论神荼在几个事件中的变化。
上面的笔迹很秀气,想来与他自己交上去的简历不同,神荼的档案是由瑞秋记录填写的。
调查人员的问话已经无法进入安岩的耳内,安岩迅速地看过信息,真名,空。身份证号,空。住址,空。详细经历那倒是写了几行,大概是与Tha的过往合作被记录在上。
两个月前的安岩也曾好奇地想要去看神荼的档案。可他最好奇的那段时间里没有权限,在鬼曼童事件后他申请了属于他的设备,却没有再想起这件事。
为什么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那段时间明明连任务都没有。
调查人员发现安岩的注意力早已飞去九天外,将档案放下,用指节猛叩桌子。安岩迷茫地看向调查人员,又低下头躲避刺眼灯光。
第二轮的问话每个字都沉重地清晰入耳,而安岩失去了再开口的力气。
只有一个问题会让他的压力再度上升。他被要求为神荼的行为定义,是否是背叛?
背叛了谁?什么任务?
辅助组织带新人吗?
安岩知道THA在乎的不是一个实习新人,但他本能想到的就是如此。
连他拔掉网线就无关联的游戏搭子们都会在被工作俘虏前与他告别,拉他入伙的朋友——搭档?——有生死之交的朋友,给他来了一场早有预谋的不告而别。
石门落下时,异样感是安岩焦急的缘由之一,另一原因是担忧。旁人劝他总有人要负责收尾,再劝他神荼一看便习惯了独来独往,不会有事的。
他们往亚洲飞回,而神秘的空中堡垒与神荼都不知去向。
直到THA来审查他,带着通缉令与另一层真相:“神荼是为了独占荷鲁斯之眼,而与众人分开。”
这版本故事也还行,至少神荼安然无事。除了难以置信、难以接受、令人愤怒不已之外。
从巴黎传来的短信往安岩刚冒头的愤怒上浇油,但心中燃烧最盛的并非怒火。
“你可知神荼在公车上与你结识,是受何人指示?”
入过土又诈了尸的古人穿着新装,又带来真相的另一侧,给安岩的固执撬开一角,就差将人心幽暗一词硬塞进安岩头脑中。
安岩觉得丰绅殷德简直莫名其妙到极点,神荼是为什么而做什么与他个清朝人有什么关系?一个中国僵尸穿西装就能转性不干坏事,但说坏话了?藏头藏尾,能是什么君子……
在安岩被THA开除前,神荼参与了安岩每个任务,但细算下来,在庄园之中才是安岩头一次与神荼同行探险。
阿赛尔受伤,神荼沉默。安岩提问,神荼让他沉默。旧账安岩忘了算,解释神荼没说完,三人闷头踏进神荼有所预料的险境中。
……原来神荼是这样冒险的吗?
现代人往往不讲究命运。命运一词要么只是抱怨话语中一个吸纳怨气的靶子,要么是演现实偶像剧的男女主笑中带泪诉我情深时的情调。只是当一个偶然便能让人生翻覆,面对那于不可见中改变许多的冲击,无论何人都会在镜子中同又不同的自己身上感知到命运的力量。
若为"偶然变为必然"一事发问,奇迹物语故事会变为对人逐利本性的探究。
做着最坏的打算,安岩说着是利用也无所谓。最多不过因被认为无价值而遭抛弃,何况他已不想再经历这种事,已经决心拼尽全力追上独行的英雄。
只是仍不能回答,这是否是背叛?
背叛了谁?哪个立场?
碰巧在初见时同死共生过一次,难道就意味着一生都要生死与共不可?
他知道既然他紧追不放,那最差的结局可不是此生不见。而是如此时此刻,往日里总是不经意地以守护者形象站在安岩与众人身前的神荼,将安岩算作敌人或祭品。
这是背叛。
背叛了情义与信任,背叛了身为人最基本的良善。
安岩想骂些什么,又觉得跟这个神荼费力没有用。
他曾经往回查,查先前听过的会做噩梦会大哭的孩子,查他总是注视却不知晓的异能奇学,查仿若几十年前词语一般的宗族,查上个世纪与两个世纪前的故事,他在查神荼的踪迹,查神荼接触或面对的那些因素。
一行一字翻完,从中拼出的,依然是一位独自不要命地担着苦与难的担子爱耍帅的混蛋。
救过贝爷,救过张天师与胖子,救过……第一次见面的安岩。
即使张天师向安岩详细介绍郁垒之力的潜能与重要性,这些事实也是不能动摇的。
为什么不能把关于背叛的念头抛却呢?安岩有点埋怨他自己。刚认识神荼半个月时,他不是挺相信神荼与他一定是很长久的“共同体”,要以自己的眼与心而非文字或数据,去认识会与他长久共享未来的神荼吗?
神荼将奖励让给安岩,不顾自身安危去救安岩,为了最后亲手将安岩杀掉?
那又何必让他修习,让他结识朋友,让他加入冒险者的组织?为了激发潜能?
——这可解释不了那张帅脸上的喜怒哀乐,和主人以为藏得很隐秘的担忧。
只是个对不告而别不道歉不补救,还来点评人的傲慢混蛋沉默英雄而已。
安岩闭上眼。与当初在庄园中对上假神荼一样,只是杀意越发坚定,思绪亦然。想来也是,他二十年里最留恋的,当下最重要的,除了这人与被这人认可之外,心魔还能是什么呢?
他曾觉得,反正都要在世间流离,到底身是生者或亡灵,该由他的心决定。
真是替你可惜,安岩想,一个心魔还敢捅人,捅一刀露这么大破绽,专业感丝毫没有,没有半点让你活的可能好吧。
纵使幻境为他准备的痛觉仍未消退,安岩却觉得心中轻松非常,按下扳机、射出子弹。
曾未能定义的,神荼是怎样的人,安岩的心已有决定。
随着枪响,安岩也倒下去,失去意识。他再睁眼时,仍在一片普通的树林中,身旁是沉睡不醒、眉头紧皱的神荼。
安岩叫着那个假名,试图唤醒身边人,告诉他——没事了。
【荼岩】到底谁儿子 (abo)
-12:09-
【荼岩48h】
我写完了诶嘿!!!!
ABO设定 双a 背景设定为原著 时间线为一切都结束之后,老梗。
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他跟神荼都洗脱了嫌疑,THA为了弥补他们待遇直接提升了几个档次,他们现在做完一单任务可以休息很久。两个人还是搭档,毕竟一起出生入死那么久已经习惯了。
就这么又过了一两年。
临近春节,协会里有家的回家,没家的或者两方都在这懒得回的就留在了协会里一起过,人是少了点,但倒也挺热闹的。他跟神荼都没有地方可去就也留了下来。
人虽少但也要过个像样的春节,采买装饰一样不能落,这也就导致了留下来的人几乎都有活干。嗯……神荼除外,除...
-12:09-
【荼岩48h】
我写完了诶嘿!!!!
ABO设定 双a 背景设定为原著 时间线为一切都结束之后,老梗。
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他跟神荼都洗脱了嫌疑,THA为了弥补他们待遇直接提升了几个档次,他们现在做完一单任务可以休息很久。两个人还是搭档,毕竟一起出生入死那么久已经习惯了。
就这么又过了一两年。
临近春节,协会里有家的回家,没家的或者两方都在这懒得回的就留在了协会里一起过,人是少了点,但倒也挺热闹的。他跟神荼都没有地方可去就也留了下来。
人虽少但也要过个像样的春节,采买装饰一样不能落,这也就导致了留下来的人几乎都有活干。嗯……神荼除外,除了安岩没人敢去叫他,但安岩也不会去叫他,安岩觉着不是自愿的就不要麻烦的好。
神荼没人敢叫,安岩就不一样了,他在协会里出名的老好人,遇上些小事都爱找他解决。安岩本身就是这种性格,被委托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于是这个春节前夕他又是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
跑完一个腿安岩终于有时间松了口气,去协会的茶水间拿饮料时发现神荼也在里头就跟他打了声招呼,神荼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安岩早就习惯他这种态度了,打开冰箱从里头拿出饮料。神荼的目光落在他的不满细汗的额头上,不禁皱了皱眉头。安岩刚拧开盖子就有人把茶水间的门打开了。
那是协会里的一个beta,那人探头进来看见神荼在还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把目光转向安岩开口道:“安岩哥,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帮我去市里买些食材。”安岩下意识地想拒绝,因为他刚刚从外面回来,但想了想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答应了。
就在安岩这纠结的几秒钟,神荼突然出声了。“他没空,我待会有事找他。”说完看向安岩,“去你房间,有事。”
安岩傻愣愣地应了,跟在他身后走出去。门外的beta不敢说话,侧身让开,他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来自alpha的压迫感。
走远后安岩还回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beta,伸手戳了戳神荼小声问道:“怎么?心情不好?”神荼淡淡地回道:“没有。”“那你干嘛吓人家。”他刚刚都感受到神荼散发出的那种压迫感了,也就是同为alpha还在一起搭档那么久了他才没什么不适。
“你……”神荼看着他欲言又止,你字说完后顿了半天也没能接出下一个字。“算了……”
“?别就这么算了啊。”安岩追问。
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安岩房间门口,他掏出钥匙开了门,等神荼进去后关好了门。
“你有什么事要说?”他问道。
“没有,你去洗个澡。”神荼摇了摇头说道。“啊?”安岩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快去。”“哦。”安岩下意识选择了服从,他进浴室脱衣服的时候闻到了自己衣服上一股汗味,他突然就在想神荼这人是不是洁癖犯了嫌弃他身上的味道所以赶他回来洗澡。
不对啊,这么多年他没发现神荼有洁癖啊,难道是时不时发作的那种。
安岩很快洗了个澡,套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习惯性不拿上衣了,他一个人住一间房,没那么多顾忌,再加上冬天房间有暖气,他基本上每次洗完澡都是光着上半身出来的。
安岩估摸着神荼既然没事找他那应该已经走了,就没再纠结抓了条毛巾盖在头上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垂落的毛巾遮住了他的视线,让他没能一出门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看手机的神荼。
神荼一抬眼就看到这幅景象,手一抖摁倒了手机的音量键。“嘟。”的一声摁下了两人的静止键。
安岩暗暗嘶了一声,尴尬地说道:“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协会突然有个任务。”神荼撇开了眼,将目光放在了自己手机上。“嗯?”“大后天出发,G省,送个东西,比较重要。”
“啧,春节还要跑任务。”安岩有些不爽。
“瑞秋说可以待几天,协会报销。”
听到这话安岩来了兴趣,“公款吃喝?”“差不多。”“那我可以了。”安岩笑着接道。
第二天便是除夕,留下来的人都聚到了一个大房间里,电视开着,春晚放着当背景音,坐在一起喝酒吃饭。这种时候少不了灌酒,就连神荼都被灌了几杯,当然敢灌他的都是关系算好的而且胆子大的。
众人喝的很尽兴,新年的钟声敲响后就渐渐散了,安岩喝的也有点多,伏在桌上打酒嗝,但神智还是挺清醒的。“回去?”坐在他旁边的神荼问道。安岩转头看向他,也不知这人是酒量好还是根本没怎么喝,脸上没有一丝潮红,看着也十分清醒。
“好。”安岩撑着桌子站起来,他神志的确算是清醒但是就是有点身体跟不上脑子,走了几步都摇摇晃晃的,眼看着就要撞到门框安岩想躲开但身体的反应跟不上,都已经闭上眼准备迎接疼痛了,却被神荼往后拉了一把。
站定时都懵了几秒钟,神荼摇了摇头似乎是看不下去了,略微弯下腰,把安岩的一个胳膊捞过来搭在了自己肩膀上,架着他就往他房间走。走了几步安岩挣扎着想脱开,神荼死死按住了他。“你自己能走?”语气不是太好,安岩瞬间就怂了,想了想自己刚刚确实差点撞门干脆放弃了挣扎。
算了,不就靠一下嘛,不会发生啥的。安岩默念着催眠自己。
神荼把他送回房间看着他拿了衣服摸进厕所,在外面站了一会后隔着门对里面说了句“有事打电话。”就离开了他的房间,安岩洗完澡出来果然没在屋里看到神荼,心里突然有点失落,拿着手机想起神荼说有事就打电话,他皱着眉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到可以用什么借口给人打电话,最后只能是发了个【新年快乐】过去。
对面很快也回了个【新年快乐】,过了几分钟又发了两条【早点睡。】【明天不用太早起去出任务】安岩握着手机看着这三条短信,脸上不禁带上了几分傻笑,心满意足地关灯睡觉。
安岩很听话,第二天睡到了自然起,起床之后磨磨唧唧地收拾好东西才给神荼发了短信,问他起了吗。神荼几乎是秒回了个嗯字,安岩组织了半天语言又发了条消息问他吃早餐没。
对方过了一会回了句【来食堂】。
安岩去到食堂就发现神荼占着一张桌子,他面前没有摆任何食物,反倒是他对面的位置上摆着几样。安岩走到桌前,神荼抬头看了他一眼,把东西往他那推了推,说道:“两个小时后的飞机。”安岩应了声好便坐下把早餐给吃了。
送个东西的任务对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没到半天就结束了这个任务,任务的目的地是个旅游小镇,他俩没多考虑就决定留几天,反正协会报销,唯一让安岩有点苦恼的就是酒店的房间,因为是过年人员爆满,他们只订到个双人间,没订到两个单人间。
心里有小心思的安岩只能是痛并快乐着。
送完东西已经是接近饭点了,两人商量了一下便找了个餐厅吃饭,饭点人多,店里头是坐不下了,外边风不大也不算很冷两个人就坐在了外边的桌椅。这小餐厅旁边隔条马路就是个小河,坐在外边正好能将湖上的风光尽收入眼中,菜还没上,安岩坐着看着河上的小船发呆。
发了回呆他突然注意到了一个一直站在一旁的小男孩,年纪不大六七岁的模样,小男孩盯着他们这边盯了好久,安岩一开始还以为不是在看他们,对上眼睛他才发现小男孩就是在看他们,安岩看了那小男孩一会发现有点眼熟,嗯……他回头看向神荼,神荼抬眸疑惑地“嗯?”了一声,安岩悄悄指了指那个男孩,小声说道:“那小孩跟你小时候好像啊。”阿赛尔给他透过底,所以他看过神荼小时候的照片。神荼顺着望过去,皱起了眉头。
男孩突然抬起脚往这边走过来,安岩笑着打趣道:“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来找你了吧。”神荼皱着眉头就想解释,结果却看到那男孩站在安岩面前,脆生生地喊了一句:“爸。”
“嗯??!”
神荼周围的气压瞬间就低了一个度,安岩不想自己被误会,连忙同他解释。“你别听他乱喊,我不认识他。”他妈的,别搞他啊,他一个alpha想追另一个alpha就已经很难了,现在突然有个孩子还喊他爸,这他妈断他情路啊。
神荼自然很清楚他身边有没有人,他心情不好只是因为这个男孩让他想象出一副安岩会同别的omega有孩子的画面。
那个小男孩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这番话有什么影响,自顾自地爬上了空余的椅子坐好。“诶,小朋友你这……”安岩出声想阻止他,没想到这男孩突然对着神荼喊了声“父亲。”
正好这时服务员端着他们的菜走了过来,看到他们面前的男孩,估计是因为是个beta没认出神荼和安岩两人都是alpha,就以为他们是一家子,笑着说道:“这孩子跟两位真像。”
男孩坐在椅子上,悬空的双腿来回晃动着,服务员将菜放到桌上后对着他说了声谢谢,把服务员乐的嘴都合不拢。
神荼看着男孩微微眯起了眼,一眼看过去是很像他小时候不错,但眼睛却跟安岩很像,安岩常年带着眼镜他刚刚没能一下子认出来。
这孩子……
神荼在思考这孩子的来历,而安岩则是被他可怜巴巴的目光看了半天,最后只能找服务员要了个空碗给他拨了点菜和饭,想着吃饱了再问。
男孩埋头吃起来,安岩用手肘碰了碰神荼,催促道:“先吃吧。”“……嗯”
吃完饭,安岩问道:“小朋友,你父母在哪?”
男孩指了指他俩。
“小孩子不能撒谎啊,我们现在……我现在还没对象呢。”
安岩说着偷偷看了一眼神荼,男孩瘪着嘴,委屈极了,眼眶里有眼泪在打转,要掉不掉的。安岩顿时慌了,“诶,你别哭啊。”周围已经有人的看了过来,神荼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道:“先带他走,这里人多。”
在这么闹下去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最后他们把男孩带回了酒店,毕竟也不知道去哪。安岩帮着他擦干净眼泪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秦晏。”男孩小声回答道。
这个姓一出来,安岩突然就有种这人不会真的是神荼私生子的吧的感觉。他瞬间就没了问的心思,扯了扯神荼让他来问。
事关自己名誉,神荼也很严肃。
“你为什么说我们是你父母。”
“就是你们俩啊。”秦晏见自己不被相信,很是委屈。
“我们两个都是alpha,怎么会有孩子。”安岩有些无奈。
秦晏咬着手指纠结道:“隔壁吴叔叔家也是啊。”
安岩听完开始纠结这孩子口中的吴叔叔是谁,他记得身边有朋友姓吴的,神荼见他一脸思索就知道他被绕进去了,暗暗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你几岁了?”
秦晏比了个六,神荼又问:“你是怎么过来这的?”他想看看能不能顺着他的路线把他送回去。
“小猪叔叔捣鼓了个什么时光机器,非要我来试,结果就这样了,一开始还能联系的上,他说让我等等之后就联系不上他了。”他说着举起了手,神荼也看清了他手腕上的表状的通讯器。他能知道那是通讯器是因为他也有个,协会特质的,上头还有专属于每个人的logo,里头也会含着每个人的信息。
神荼让安岩从包里找出个平板,拉过他的手将通讯器摁在了平板上, 秦晏没有反抗,估计是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靠上得瞬间平板就从通讯器的芯片中读取到了信息。
秦晏
性别:男
年龄:6岁
父亲:神荼
父亲:安岩
神荼看着下面一串的信息皱起了眉头,这格式他太熟悉了,就跟他们的一模一样,神荼又退出了这个界面,换了个程序解锁权限后开始搜索起秦晏这个人,并没有搜到。
神荼把平板递回给安岩说道:“我去打个电话问问。”安岩应了声好,神荼去阳台打电话了,他就拉着秦晏在床上坐下,刚坐好秦晏就扑到他身上抱住了他,安岩想推开却没下得去手,最后只能是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没事的,你很快就能回去的。”秦晏闷闷底应了一声,安岩盯着他脑上的发旋问道:“我们真的是你爸?”秦晏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因为不被信任他不免又委屈起来。
安岩见他又要掉眼泪了赶紧安抚道:“咳,不是不信你啊,就,我跟他现在就是朋友而已……”秦晏埋在他怀里蹭了蹭,开始絮絮叨叨,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全给说了出来。安岩一边暗暗担心着这孩子怎么对别人这么不设防,一边因为他说的话而心惊和悸动。
秦晏说的一些事的确只有他跟神荼知道,他开始相信这孩子真的是从未来来的了。秦晏还同他说了一些他跟神荼的事情,秦晏说是他告诉他的,他说当年是神荼追的他,说神荼老早就开始喜欢他了。
安岩砸吧了一下嘴,思考着这个可信度,按他的性子不论是不是神荼追的他他都会说是神荼主动的,嘶,估计真的是他瞎扯了,他是没看出神荼现在有喜欢他的迹象。
神荼的电话打了很久,久到他回来的时候秦晏已经靠在安岩怀里睡了许久。神荼看到这幕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这个笑正好被安岩看到,他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了秦晏说的话。
安岩不着痕迹地撇开头,轻声问道:“怎么样?”怕吵醒秦晏,神荼也压低了声音。“协会是有往这方面研究的想法,但技术不允许,短时间内不可能。”他想尽办法打探了半天,才旁敲侧击到这些信息。
“那……”安岩低头看秦晏。这……真的是他们儿子?但他俩都是alpha,这怎么生,谁生啊?
不行,不管是谁生,这画面都太美不忍直视。
“应该是。”神荼知道他在问什么,看着睡着得秦晏忍不住上手戳了戳他的脸。
面对这么敏感的问题神荼居然回答的毫无心理压力,安岩忍不住开始想着秦晏说的是不是真的,难道他真的是被追的那个?
气氛逐渐变得不对劲起来,安岩攥紧了手,他能摸到自己手心因为紧张而出的汗。
这下咋办,他直接问吗。
“安岩……”神荼先打破了沉默,安岩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神荼正要说下句话时,秦晏醒了,他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往安岩怀里蹭,嘴里含糊不清底喊着他爸爸。现在的安岩连恋爱都没谈过,但他又不能不应,于是问他怎么了。
秦晏含糊地说自己饿了,安岩一看点也差不多到饭点了,而且中午的时候他们只点了两人的份量,分给秦晏的也不多。
“先去吃饭?”安岩向神荼提议道。神荼想着迟早可以说清不急于这一时,点了点头。
小孩子吵着要吃麦当劳,安岩答应了,三个人一起去了楼下不远处的麦当劳,神荼被安岩叫去占位置,而他抱着秦晏去了前台。点完餐还被服务器打趣了一句您孩子真可爱。
三个人坐下后一直有人往这边看,毕竟他俩都是alpha,又带着一个跟他俩都很像的小孩不惹让关注就怪了,好在秦晏有吃的在对别的不是很在意,两个大人也就不管了。
吃完饭刚回到酒店秦晏手腕上的通讯器突然响了,上头显示出的数字ID两个人一看就认出是江小猪的,秦晏看了看两个人,安岩示意他接,他就接了开了免提。
电话一通就听见江小猪的声音传来。“龟龟哟,终于联系上了。”而后两个人就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是安岩得声音。“江小猪,你他妈赶紧把我儿子弄回来!!”“咳咳,安岩电话通了,别在孩子面前爆脏。”“我,你……”
就算早就接受了有时光机器这个设定安岩在听到自己的声音的时候还是一愣。
他真的跟神荼……
“小晏,我现在接你回来你别怕啊。”秦晏咬了咬嘴唇抬头看向面前的双亲。神荼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回去吧,迟早会见的。”“……好。”
秦晏也同通讯器对面的江小猪说了声好。
几分钟后,一阵刺眼的白光过后,秦晏消失了。
安岩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地方有些失落,但他没能失落多久,因为神荼突然喊了他的名字,一副要讨论一下的模样。
安岩心里一慌,避开他的目光说自己先去洗个澡,趁神荼没来得及阻止火速拿了衣服冲进浴室,神荼看着的紧闭的门啧了一声。
安岩磨了半天才出来,出来之后他看到神荼在阳台打电话,想了想自己好像还是没法坦然面对神荼跟他讨论今天的事情,就趁着他没发现自己出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进去一气呵成。
神荼打完电话回来发现他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忍不住笑了,他走到床边一手撑在安岩的枕头旁,弯腰低头,他看到安岩的睫毛动了动就知道他在装睡。
他故意凑到他脸旁,过了几分钟安岩撑不住了,睁开眼把他推开自暴自弃地说道:“行了行了,我不装了。”
神荼笑着把他的被子掀开。“谈谈。”
安岩硬着头皮跟他对视,他想问神荼对他的感觉,但又不敢问。
“咳……孩子都有了,考虑一下?”安岩越说越小声,原本还抬着的头也低下了,不敢再去看他。
“好啊。”神荼很快应了一声。安岩一惊猛地抬头,对上的是他带着笑意的目光。
当晚安岩就在想……这他妈到底算谁追谁。
by 梨花落后清明
《初级标记》【哨向】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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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本子
我只是个勤劳的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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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岩找了一圈,跑的有点喘气,头发也凌乱了两分,可是那一丝精神力仿佛凭空消失了,安岩焦急的转了个身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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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本子
我只是个勤劳的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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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岩找了一圈,跑的有点喘气,头发也凌乱了两分,可是那一丝精神力仿佛凭空消失了,安岩焦急的转了个身却撞到一个服务员,酒水撒到他衬衣上。
服务员不停的对他道歉,并说领他去休息室清理一番,安岩有点沮丧摆了摆手问了休息室在哪里就自己去了,反正他找不到神荼也不想呆在这么多人的地方,累得慌。
这间休息室应该是个单人休息室,虽然不大却布置得很别致,柔软的沙发和一个一人高的书柜灯光昏黄不会太过刺眼,安岩舒服的松了口气转身关门准备脱下湿透了的衣服,另一只手从他身后越过咔一下将门反锁了同时一只带着手套的手牢牢捂住了他的嘴。
安岩一瞬间头皮都要炸了本能就想反击却在一侧头的瞬间闻到了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唔唔着叫对方名字:“神荼!”
那只手果然松开了,安岩转过身果然看到身后的神荼,还是老样子安静的站在那里注视着他,安岩立刻抓住神荼手臂:“神荼,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要被卖了!”
神荼点了下头抬起手抓住安岩手腕:“嗯,我回来了。”
安岩立刻进入警戒模式用精神力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紧张兮兮的小声问:“所以你是回来带我跑路的吗?”
神荼没有解释他这段时间消失去了哪里也没说自己今天回来已经去找过了塔的高层,他只是眼神专注望着满脸期待的安岩问:“那你愿意吗?”
安岩心跳都漏跳了一下,觉得这句话太有结婚即视感了,搞得他自己结结巴巴起来:“愿···愿意啊!”
神荼在听到安岩回答的一瞬间双眼更亮了,那种感觉好像是小时候那个哭兮兮的小孩终于接受了自己递过去的糖果,然后他就开心得一辈子只想给他一个人糖果了。
一个沉重的东西被神荼强硬的塞到安岩怀里,安岩一低头困惑道:“蛋?”
他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们当初会到那个地下迷宫最开始就是因为他们接了一个委托,这颗蛋就是?
神荼道:“顺便找了就带回来了,随你处理。”
安岩有点好奇的到处摸摸这颗蛋,后知后觉觉得自己胸口有点凉才想起来自己衣服都湿透了,一股酒味。
他把蛋放到一边也不去问神荼怎么弄来的,那种对着神荼好像崇拜偶像一样的谜之信任又出现了。
也许是酒的原因,安岩小口喘着气觉得胸口沾了酒液的地方冰冰凉凉的但是胸腔里面却又热的烧火。
“咦?”安岩看着自己开始发抖的指尖,“神荼,我,好像不太对劲?”
“结合热。”
神荼声音沙哑的吐出三个字,这就是他当时不能立刻回来找安岩的原因,他需要去处理这件事的尾巴,但是精神世界里他已经初次标记了安岩,若是将安岩带着走,安岩很快就会被自己引出结合热,危险太大。
而这也是包妮娜为什么赶着想在神荼回来前让安岩感觉配对的原因,因为如果神荼和安岩再次引发结合热,那塔里其他哨兵就彻底不可能绑定安岩了。
可惜他们都没料到神荼回来得这么快。
安岩瞪大了眼努力让自己不要像上次那样没出息直接就瘫软到动弹不得好歹要撑一下,而后他就看见神荼好似淡定的抬起手,那只手逐渐在他视野也放大最后触碰到他的眼睛鼻梁嘴唇脸颊,隔着一层皮质手套详细的抚摸着他。
“做我的向导,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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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级标记》【哨向】第九章
原作者:本子
我只是个勤劳的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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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肃穆的大殿上乌压压站着一片臣子,而在帝座上穿着黑色秀金长袍的两人并位而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安岩勾了勾手指忍住不停想去飘旁边稳如泰山一样坐着不动的神荼,但是眼神又不受自己意识控制的往神荼那边斜,殿上有人出列在说着什...
原作者:本子
我只是个勤劳的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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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肃穆的大殿上乌压压站着一片臣子,而在帝座上穿着黑色秀金长袍的两人并位而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安岩勾了勾手指忍住不停想去飘旁边稳如泰山一样坐着不动的神荼,但是眼神又不受自己意识控制的往神荼那边斜,殿上有人出列在说着什么,但是安岩半点不关心只觉得自己心脏跳的乱七八糟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于是眼神好点的官员都看见自家陛下上个朝眼神尽往皇后身上瞟,完全一副被美色误国的昏君模样了。
神荼不着声色的打量着殿内的这些人精神力化作视线套向每一个人,他能感觉到大殿内那股针对他的隐隐敌意但却无法确认目标,看来得想办法引蛇出洞才行。
安岩心里是有点不爽的,他听了那些臣子禀告这禀告那不甚在意点头嗯着做出一副沉思样,但是想到自己精神海闯进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连累自己不说还打扰自己谈恋爱,以为自己ff团吗?
真的老夫不发威当他是病猫了,安岩不耐烦的手指在扶手上乱敲着脑子里想着昨天晚上神荼和自己讨论的引那些脏东西自己跳出来的办法,下一秒安岩嗡的从脖子根部开始泛红一直红到耳根后面,标红的三个大字从他脑海里滑过去,秀恩爱,秀恩爱!
安岩咽了口口水啪叽把手伸过去一把拽住了神荼闲闲搭在一边的手上,心里给自己鼓起了掌。
“······”
本来还在说着什么的大臣突然哑巴了,大殿上忽然安静了一瞬,神荼垂眼望了下盖在自己手背上还微微发抖的手和正襟危坐连头都不转一下故作镇定的人,若无其事翻过身将皇帝陛下的手交换主动权牢牢握住了。
安岩眼角直跳,心里一个劲念叨这恋爱谈得太刺激了,这么快就一垒了,这么一想又有点得意觉得自己真会撩,神荼完全抵挡不住自己的攻势啊!
他咳嗽了两声对着下面一众人道:“没有其他事就·····退朝?”
下面叨叨了半天的人问:“刚才的提议陛下还没给臣答复,请陛下明示。”
安岩觉得这就是一个幻境世界,哪里管他到底说了什么随便说了声可以就拉着神荼跑了。
等他知道那群人是在提议借着此次中秋佳节邀约达官显贵各家千金入宫举行游园会时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变相的选妃活动吗?
大型相亲秀?
安岩差点没原地蹦起来,这要是以前那就算知道是幻境自己也会很高兴,但自己才刚想跟神荼谈个小恋爱就来这一出怎么看怎么像是来捣乱的啊!
“神荼,我真没听清楚他们是在说这个!”
神荼拉住安岩拽着自己袖子的手拉开一点点点头:“没事,我知道。”
安岩张了张嘴,觉得神荼大概没明白自己现在是想要泡他,怕还是觉得两人是哥两好两肋插刀,顿时觉得自己的解释多余了,于是拉着神荼的手又有点沮丧的松开了。
神荼看自己说完安岩还是那副急得都快嘴角气泡还带点沮丧的模样,犹豫了一下安慰道:“哨兵的临时标记会让你觉得你是我的而产生过分依赖情节,抱歉我没考虑到。”
没有啊,我很乐意成为你的啊!
安岩觉得自己更沮丧了同时开始担心神荼是不是少数的真直男哨兵,非女向导不要那种。
要不要拐弯抹角套套话再说?
结果安岩还没开口,神荼先换了话题:“这样也好,借这个游园会应该能把对方引出来,我们先去到时候聚会的地方布置点东西。”
安岩摸了摸肚子:“现在?吃了饭再去呗。”
好歹是皇帝待遇,以后就没了,能享受就享受一下啊!
安岩完全没有自己心大的自觉,一边吃着好吃的一边让伺候的人先去准备,结果陛下下午要去赏园的消息在一刻钟时间传遍了整个后宫,等两个人到达地方的时候就看到十几个暗莺莺燕燕面色娇羞人比花娇的给他行礼。
安岩看着那个所谓的贵妃一抬头直接一脚踩空差点从轿子上摔下来还好被神荼扶了一下,众人就看见自家陛下一脸茫然倒在旁边面若寒霜的皇后怀中。
安岩头还枕在神荼肩窝处就听到神荼突然意味深长的唔了一下嗓音没什么起伏道:“没想到你收藏挺丰富。”
安岩浑身一僵都不敢抬头去看神荼的脸了,他觉得自己的初恋要完蛋的,于是他一脸苦逼的站直了看着贵妃那张跟苍老师一模一样的脸,还有旁边那几位都是陪伴他单身前凄惨岁月的硬盘美女。
就是现在看到这些美女实在让他肝颤,安岩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坑自己,八成又是暗地里那个东西搞的鬼,他忍不住后退一步呵呵笑着想糊弄过去:“大老爷们总有个空虚寂寞的时候,这不都是假的吗!神荼····你懂的哈?”
他心虚得不行,就差抱着神荼大腿撒个娇求原谅了,旁边一群被无视的佳丽们则脸色都不太好了,看着陛下百般讨好冷着脸的皇后半个眼色都不给她们。
“咦?不对啊!”安岩手里拿着讨好神荼的糕点眯起眼睛想到什么,“神荼你怎么也知道她们是谁?”
如果没看过的自然不知道,那既然知道那当然就是······看过!
安岩脸上表情立刻就变了,眉毛一挑朝着神荼眨眨眼一副想不到你也是千帆过尽的人还在这跟爷假正经,他顺手把糕点直接扔自己嘴里拍拍神荼肩头:“没事,都懂。”
他顿时不觉得自己亏欠神荼了。
神荼肩膀彻底僵住了,连着耳尖都有点烫,他直接把安岩还搭在他肩上的手抓下来拽在手心里语速缓慢而认真的解释道:“不是我自己看的,是家中长辈在我不懂事时戏弄于我。”
安岩被神荼拽得也是一愣,他们两此时已经走到园中一处凉亭,凉亭四周为了遮阳挂着轻薄纱帐隐隐约约让外面看不清里面情形。
“是···是吗····”安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有点结结巴巴的,赶紧转移话题故作好奇的问:“那你看完有没有感觉啊?”
神荼抿着唇看上去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安岩都等得要放弃了才听到又快又轻的两字:“没有。”
至今为止,他只对一个人产生过欲望,而偏生这个人完全没有自知之明。
安岩觉得现在两个人之间气氛有点怪,他有点本能的想跑,但是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怂,就在他还没想好怎么做的时候,神荼先松开了手:“开始调查吧。”
“啊?哦······哦!”
安岩点点头,让侍卫清场将那群硬盘女神都送回后宫去,随即和神荼一起在附近比较重要的一些点用精神力埋下点陷阱埋伏。
最开始安岩无法顺畅使用自己的精神力,就算招出来也是一团软绵绵没有干劲跟棉花糖一样的东西除了摸着软乎没啥用,精神力的变化让他对自己精神力的把控也跟着乱得一塌糊涂。
神荼将两根手指点在他眉心让他随着自己精神力的指导而动,随即从他的眉心拉扯出两条细如发丝的金色丝线,还不太稳定但是仍然能随着神荼的手指漂浮出来。
安岩自己也很激动,男人谁不想变得更强,最好比自己喜欢的人强,更何况有神荼这个强到变态的家伙在他面前刺激自己。
在安岩终于能自己完全用精神力做出一个小陷阱后,他随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长舒了一口气冲着神荼露出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啪啪两下拍在神荼肩头:“以后哥罩着你。”
双S向导耶,可牛逼大发了!
毕竟是第一次顺利操作这么高的精神力,安岩脸色还有点白气喘吁吁额头还有一层薄汗,神荼手贴在安岩背心处帮他疏导精神力点头:“好。”
安岩觉得自己的初恋又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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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级标记》【哨向】第一章
前言
不是我写的!
由本子太太写的哨向荼岩~~~
嘿嘿嘿~~
好吃~太太委托我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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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安岩第三次被塔强行限制出入境许可次数和要求进行与再一个鬼知道哪里找来的哨兵尝试测试相容度时终于愤怒到忍无可忍了。
“你们这是枉顾人权,是违法,我可以去告你们的!”
安岩手里捏着厚厚一叠个人资料站在塔的办事大厅处上下挥舞着手臂,气势十分,可惜看的人都不太给面子。
包妮璐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这小子一副尾巴翘上天的模样背对着自己冲着工作人员嚷嚷,她走过去拍了拍安岩的后肩阴森森的开口道:“胆肥了?”
安岩几乎是反射性身...
前言
不是我写的!
由本子太太写的哨向荼岩~~~
嘿嘿嘿~~
好吃~太太委托我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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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安岩第三次被塔强行限制出入境许可次数和要求进行与再一个鬼知道哪里找来的哨兵尝试测试相容度时终于愤怒到忍无可忍了。
“你们这是枉顾人权,是违法,我可以去告你们的!”
安岩手里捏着厚厚一叠个人资料站在塔的办事大厅处上下挥舞着手臂,气势十分,可惜看的人都不太给面子。
包妮璐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这小子一副尾巴翘上天的模样背对着自己冲着工作人员嚷嚷,她走过去拍了拍安岩的后肩阴森森的开口道:“胆肥了?”
安岩几乎是反射性身体一哆嗦那叠被他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资料哗啦啦全洒落到地上了,等安岩转过身来已经是一副讨好的笑脸:“包姐······好久不见啊,啊!”
包妮璐单手拧着安岩的耳朵将人扯到自己办公室:“你一个等级刚到D的向导不找哨兵还天天往保护区外跑,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给其他向导造成多坏的影响?你又知不知道不是每个向导都跟你一样的皮糙肉厚,向导是我们帝国的珍贵财产?要不是包姐我看你长得可爱,早就申请强制令把你扔给哪个大龄哨兵了!”
“是是是,我错了错了!”安岩听着包妮璐一路念叨终于在最后关头救回自己的耳朵双手捂着已经肿胀发红的耳根小声抽气暗暗往一边挪了三步,“我不是每次都平安回来了吗?凭什么限制我过境次数,我还要养家糊口呢!”
包妮璐嘲讽的勾起一边嘴角:“就你这孤家寡人,还养家糊口。”
安岩不服气的拍拍背包上装死的毛蛋:“包姐你不能因为毛蛋不是人就歧视它!”
他这么说着,一阵半透明的白色光晕从他身体里飘出来慢慢化形成一只与猫体积并无差异的白色虎兽懒洋洋的趴在安岩脚边抖动着耳朵摇晃着尾巴赞同的点点头。
“恩?”包妮璐先是照常捏了捏胖乎乎的白虎再递给小家伙一颗瓜子让它咬着才发现不对劲,她把小家伙再举近一点闻了一下,虽然很淡但是确实是哨兵的味道,包姐一挑眉毛,“我说怎么都瞧不上塔指派给你的哨兵,这是在哪里去沾的哨兵的味道,都过了少说有半个月了吧还有残留,那至少得S了吧?”
“这就是一个见义勇为的英雄,我和英雄那是革命友情!”安岩装傻的嘻嘻笑,心里面嘀咕要是让包姐你知道英雄的实力保底得是双S,你估计得直接把人当珍惜动物给抓回塔里来。
结果又是好一通卖萌求饶,放弃底线和人格的安岩终于获得最终胜利。
再次没能抵抗住安岩精神体的包妮璐最后退了一步给安岩下了最后通牒,想出境可以,不想和哨兵结合也可以,但是必须找到一个陪同外出的哨兵。那话明里暗里就是暗示安岩去找那个给他留下味道的哨兵。
问题是神荼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安岩也要能找到人才行啊,而且他和神荼之间纯洁的革命友情在这群满脑子结合热的人面前是说不清了,这么想着安岩内心充满着一种遗世独立的孤独感站在一辆红色悍马的车窗前弯下腰帅气的撸了撸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这么英俊潇洒,怎么也能找到一个愿意志同道合的少侠的。
车窗缓缓降落下来,即将落下的日头将最后一点余晖洒落进车窗打在端坐在车中的人面上,明暗相印下那人转过脸露出冷峻的五官,他抬起眼望向傻乎乎保持着那个造型呆愣住的人平淡而自然的开口叫道:“安岩。”
“神神····神荼!”
“嗯。”神荼点了一下头招呼他,“上车。”
“哦!”
安岩麻利的从另一边上车坐好,仿佛回到在境外漫天黄沙里被神荼救起的第一次见面,神荼天降神兵的停在他面前对他说上车接着就从几百只食肉沙蛊的围攻中杀了出来。
等车都开出一大截了,安岩才反应过来扭过头张口就问:“神荼你怎么在这?你当时不是说有私事,我还以为一年半载见不到你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有哪里需要我安岩义不容辞!”
神荼等安岩问完了才慢悠悠的回答道:“事情办完了,来找你。”
安岩愣了一下:“啊,然后呢?”
神荼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自己膝头看起来开心得不行在自己腿上踩来踩去的白虎在安岩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一个小弧度的笑,这个笑容转瞬即逝,他回答安岩时的语气依然冷淡无波:“接了一个任务,需要向导。”
安岩哦了一声垂着头用一边期待一边又真诚劝告的语气道:“这样啊,那你要不要去入境口的酒吧看看,哪里还是有很多B级向导的,A也有的,我才D级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
“不用,你就很好。”
“是嘛,我安岩那是向导中的战斗机!神荼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神荼看着立刻恢复元气的安岩嗯了一声,可惜只顾着兴奋的安岩完全没听见。
车都开出老半天了,安岩才想起来问神荼到底接的是个什么任务,神荼直接扔给他一叠资料让他看。
安岩拿起那堆资料翻了翻发现全是关于烛九阴的资料,山海经中说它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又被称为烛龙。但是这等上古异兽早已灭于洪荒。
安岩接着往下翻阅了两页发现后面又提到还有传承了烛龙些微血脉之力的异兽留存了下来,显然聘请了神荼的幕后之人得到了这么一只带有烛龙之力的异兽并且加以研究,只是在不久之前那只异兽居然独自脱逃了,最后是几张图片,图上是一只满身鳞甲的异兽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安岩抬起头神色有点复杂的问:“我们难道是要找到这只异兽?”
神荼摇摇头:“我们要找的是她的蛋。”
“啥玩意?”安岩推了推垮下来的眼镜,猛盯着图看。
果然图后有备注说这只异兽已经怀孕,腹中应该有几枚异兽蛋,但是没等蛋生出来,人家跑了,最后鸡飞蛋打。
安岩干笑了两声点了点那张图片:“我们要去偷人家的孩子啊?”
神荼摇摇头:“那只异兽身上装了测量器,但是就在之前不久所有生命迹象完全消失了,而且定位器受到不明干扰无法得知具体位置,只能告诉我们大概范围是哪里。”
安岩问道:“那是在哪里?”
神荼猛的一甩方向盘转了个弯:“赤北荒漠。”
安岩被这四个字吓得一个窜头差点撞到车顶,他龇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头瞪大了双眼:“又是那个鬼地方?”
神荼一点没被他影响瞥了他一眼问:“怕了?”
安岩耷拉着眼角一脸的生无可恋状:“不怕才怪吧,不过这次好歹我不是一个人进去,准备也算充分,勉强能够抵消一点惊吓感吧。”
自言自语的自我安慰了半天的安岩总算是镇定了心神,他和神荼第一次见面就是神荼在赤北荒漠救了半死的他,没道理这次两个人一起还会更惨?
==tbc==
【荼岩】升仙宫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日色才临仙掌动,香烟欲傍衮龙浮。
神荼肃了肃朝服,整理一下思绪,在黄门的宣召下带领百官上殿。
天知道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想将这龙椅上的小皇帝取而代之,然后把人关起来,欣赏小孩雌伏于身下是泛起的片片春色。
当今圣上安岩,年十六,早年长居冷宫。直到先太子叛乱诛杀胞弟,一众皇子在那场叛乱中死的死废的废,先皇才想起来有安岩这么一号人,仓促将他接进宫中便在时任禁军统领神荼的威慑下撒手人寰。皇位这个烫手山芋也顺理成章递到了乳臭未干的安岩手上。
神荼虽有取而代之之心,到底行不出谋朝篡位之事,顾此以摄政王自居,把持朝纪。
尔来三载有余。
安岩孩子心气,本无治......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日色才临仙掌动,香烟欲傍衮龙浮。
神荼肃了肃朝服,整理一下思绪,在黄门的宣召下带领百官上殿。
天知道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想将这龙椅上的小皇帝取而代之,然后把人关起来,欣赏小孩雌伏于身下是泛起的片片春色。
当今圣上安岩,年十六,早年长居冷宫。直到先太子叛乱诛杀胞弟,一众皇子在那场叛乱中死的死废的废,先皇才想起来有安岩这么一号人,仓促将他接进宫中便在时任禁军统领神荼的威慑下撒手人寰。皇位这个烫手山芋也顺理成章递到了乳臭未干的安岩手上。
神荼虽有取而代之之心,到底行不出谋朝篡位之事,顾此以摄政王自居,把持朝纪。
尔来三载有余。
安岩孩子心气,本无治世之能,还总将他当做敌人,赌气做出些惊世骇俗的举动来。
神荼气得七窍生烟。
偏生这人只要一闯祸便双眼含泪,可怜巴巴伏在他膝头,让他什么重话都说不得。
只化作一场巫山云雨梦,浪蜂拨蕊红。
前些日子就权柄之事安岩又和他大吵一架,负气之下神荼去了东域。
一来敲打一下寻衅作乱的倭国,顺便给安岩一点思考的空间。
只是没想到这一去便是耽搁了大半年。
阶前站定,神荼不动声色往安岩身上打量。
【似乎瘦了些,脸色有点白。】
看着安岩有些辛苦的样子,神荼收回目光,暗自揣测人是不是病了,看来晚间应该入宫去探望一番。
明堂之上的安岩也不好受。
从昨天开始,这肚子就有些不对劲,丝丝拉拉地疼。但毕竟是初次有孕,加之并未有过男子有孕的先河可寻,安岩也将疼痛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孕晚期正常现象。
全文2.2w发不出来
想看的私
未成年勿扰
荼岩/咬痕(AB)
神荼是A这件事,所有人都并不意外,但安岩是B…张天师等人倒比较意外,包姐觉得安岩应该是0。
“不可能啊,神荼郁垒应该都是A啊。”张天师疑惑到。“哎呀,这是个好事,至少他们两个不会因为信息素相冲打起来。”胖子不以为然。
“我倒是希望他们打起来,至少神荼可以发泄出来。这下可倒好了。神荼的易感期怎么办?”张天师发愁。“找个omega就行”胖子依旧淡定。
“可是普通人承受的住吗?神荼的信息素足以把一个A给逼疯。”“那现在也只能希望T·H·A有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了。”神荼和安岩站在旁边听着他们讨...
神荼是A这件事,所有人都并不意外,但安岩是B…张天师等人倒比较意外,包姐觉得安岩应该是0。
“不可能啊,神荼郁垒应该都是A啊。”张天师疑惑到。“哎呀,这是个好事,至少他们两个不会因为信息素相冲打起来。”胖子不以为然。
“我倒是希望他们打起来,至少神荼可以发泄出来。这下可倒好了。神荼的易感期怎么办?”张天师发愁。“找个omega就行”胖子依旧淡定。
“可是普通人承受的住吗?神荼的信息素足以把一个A给逼疯。”“那现在也只能希望T·H·A有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了。”神荼和安岩站在旁边听着他们讨论。
安岩:“那么严重啊!真可惜我不是alpha,又得麻烦他们了。”
张天师放下电话:“小师叔,T·H·A那边派来了一名omega。”
安岩:“不会又是像上次那样派来一个不靠谱的神经病吧。”
张天师:“不是,据说这次派来的这个人,实力很强,而且经验也很丰富。由于瞧不上比自己弱的A所以至今没有伴侣。”
安岩这才放下心来,不过神荼脸色并不是很好。安岩以为他在担心上次同样的事情发生,便安慰他“没事,我们会小心的。”神荼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真搞不懂,T·H·A这么多年了,还是钟爱搞空降这一套。”没错,这位也是空降,不过人家是乖乖走下来的。
“你们好,我叫李泽。”
出场方式√
自我介绍√
能在T·H·A遇到个正常人,不容易啊。安岩在心里感慨到。
神荼下意识的挡在安岩他们面前,安岩赶紧从神荼身后跑出来,“我叫安岩,他叫神荼,这是张天师和王胖子,还有包姐。”
安岩示意神荼把惊蛰放下,“那个他有些紧张,你不要在意。”
李泽的到来也顺便把总部的新任务告诉安岩他们,“这次T·H·A让我带来了一些新人,也颁布了新的任务,让你们和我一起带带新人。
(带新人?我都没那么好的待遇,总部也真是煞费苦心,不过谁让神荼这么厉害呢?为了让他们俩培养感情,连这种理由都编的出来)可安岩忘了,他可以说是被神荼带起来的。
“B级任务?这种简单的墓让神荼和李泽去,我感觉让安岩带他们去都可以。”小猪表示震惊。
“嘘,这不神荼的易感期快到了吗?他俩总得先培养感情吧,总不能上来就生死离别吧。”“也是”小猪点头应和。
两天后,“WC,神荼你这是怎么了 “安岩在哪?”神荼抓着胖子的肩膀问“不是,你怎么回来就问安岩在哪啊?”
“安岩在哪?”神荼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胖子觉得如果以神荼现在的状态,不告诉他安岩在哪?他很可能会用惊蛰把自己刀了。
“两天前,你们走后包姐就把安岩带走了,好像是s级的墓室。不过,安岩也不是当初的毛头小子了,更何况还有包姐,你担心什么啊。”
胖子还没说完,神荼就推开门出去了。
离这里最近的有三个暮,只有一个是S级的,里面肯定有她感兴趣的东西,并且一定和旭道有关,不然她肯定是不会把安岩那个二货带去的。他们已经出两天了。 包姐肯定料到自己会来,所路上会有那么多标记。
以神荼的能力,已经赶上包姐他们了,只是在神荼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传来尖叫声。
“安岩!”
正在不断下坠中的安岩好像听到了有人叫自己。原来,刚才有人触发了机关,导致地板移动,他们又来不及防备就掉了下去。
神荼赶到的时候,安岩他们已经下降至半空了。救人心切,他不管不顾就跳下去了,脚一蹬,借着助力,很快就与他们持平了。
安岩闭着眼睛等了许久,只听到身边其他人的惨叫声接二连三的传来。疼痛感却迟迟没有传来。
“神荼?是你吗?你任务结束了?”耳边一声闷哼传来。
这么高应该很疼,还有我这么个人形沙袋压着,嗯…只能说不愧是神荼
“我说包姐为什么一路留下这么多记号,对了,你和那个李泽进展如何啊?”安岩坐在神荼身上问道。他并没有得到回应,只见神荼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神荼,神荼...”无论安岩如何叫唤,神荼就像魔怔了一样。
“包姐,他是不是魔怔了。”包姐看着眼前二人,扶了扶额,毕竟她也是A,多少也会受点影响。“应该是易感期到了。”
???安岩满脸问号,“神荼你易感期不去找O也就算了,你还到处乱跑,乱跑也就算了,你还跑到了墓里,跑到墓里也就算了,还跑S级的墓里,你真是…”安岩又开始像老妈子一样唠叨。
有了神荼的加入,队伍更是在墓里混的风生水起,只是神荼的信息素让包姐有些难受,这还是小问题,毕竟队伍里除了神荼就只有包姐两个A,其他人都是Beta。
但最大的问题是神荼对安岩的保护欲和独占欲都太强了。只要安岩受了一点伤,他就跟疯了一样报复回去。
也因为他独占欲太强导致安岩根本无法正常与其他人交流。包姐他们不知道是以怎样的心情从墓出来的。
安岩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大家对他好像有些必冷淡了。“张天师,神荼这是怎么了?”安岩捂着脖子上的咬痕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刚从墓里出来不久,我洗完澡后,就发现神荼站在门口,结果他一把把我拉进去,把我反过来抵在墙上,我整个人趴在墙上,他捂着我的嘴,照着我后脖颈就咬上去了。我感觉如果当时他再咬深一点的话,我就要大出血而死了。咬完我之后,他就晕了。”
“他有多久没有像今天这样了?”张天师问安岩。“好像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是一种清心寡欲的样子。”安岩回到道。“这耐力,不愧是小师叔啊。”张天师不禁感叹。
“安岩,你怎么满身神荼的信息素味啊。”包姐从外面进来。“哈?张天师,你闻到了吗?”张天师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没有闻到。“傻了吗?张天师也是Beta啊。”
包姐带着安岩和张天师去了另一间屋子了,不走临走时,安岩回头看了眼晕迷的神荼,他总有种错觉,神荼的手指动了动。不过,包姐在那边催了,安岩也就没当回事。
“你们难道都没察觉他几天前就不对劲了吗?”安岩摇了摇头。
“……”包姐在一阵沉默后叹了口气,“神荼的易感期到了,你难道忘了?”
安岩眼睛乱瞟,含糊不清的说“我说神荼为什么会突然发疯?”
几人商议了一会儿,一致决定去找李泽,唯有包姐觉得找李泽也没用,在他们激烈的讨论下,决定把安岩留下照顾神茶,其他人则是去找寻李泽。
安岩推开屋门,就突然被人抱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咬了一口。“唔!”呃…神荼,神荼,你清…醒一点。”安岩费了好大力气,才将神荼推开。
他感觉自己的脖子承受了太多,只见两个咬的极深,还不断冒血的牙印在安岩脖子上格外明显。
抬头一看,神荼竟红了眼眶。说实话,安岩这几年在墓里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但是从没见过神荼哭,安岩觉得今天这一天过得都太离奇了。眼一闭,心一横,把神荼的脑袋按在自己的锁骨上,咬就咬吧。
神荼倒没有再咬他,反而又舔他脖子上的伤口,安岩一手哄着神荼,一手摸手机给包姐他姐他们打电话。
“喂,包姐…你…呃”刚接通电话,神茶便一口咬在了安岩的锁骨上,“喂,安岩!安岩…”那边传来急切的声音。安岩缓了缓;磕磕绊绊的对那头说了几句,催促他们快点回来,神荼的状态又恶化了。
安岩已经疼的麻木了,他甚至能清楚的感知到尖牙刺入皮肤的感受。他现在做得也只是尽可能的安抚神茶,让他的情绪稍微平静一下。
终于在安岩第N次感觉自己马上要被咬死后,就见胖子他们踏着七彩阳光,带着救赎的光朝他走来了。
其实时间也不是过了很久,胖子他们赶的急,前前后后不过四十来分钟。可是,这40分钟却成了安岩这一生最难熬的40分钟,他感觉他们再不来,自己就要被咬死了。
果然当他们赶来后打开门之后,看到了比较惨烈的一幕。正值夏季,安岩身上穿的都是短袖短裤,这也就造成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已经惨不忍睹了。
李泽和包姐当场就被呛出了生理盐水,好不容易缓过来,安岩已经疼晕了。神荼的眼里也终于多了一丝清明,理智逐渐回笼。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处在易感期,恢复了些许理智,并不代表他会放开安岩。李泽直接是进不去了,而包姐则是被这强大的信息素冲的进不去。没办法只有胖子冒死一试了,毕竟张天师已经把他推进屋里了。
神荼倒是没有刚才那么疯狂了,并没有排斥胖子进来,他把信息速收敛了一下,抱着安岩出了门。
半小时后,包姐他们看到了一个浑身绑着绷带像木乃伊一样的安岩,和看上去如往常一样的神荼,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安岩觉得他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短时间内活动的话可能会很疼。张天师看了看已经镇静下来的神荼,表示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于是在安岩不知道的情况下,他被组织安排了,安排的明明白白。让他恨不得去跳黄河,这种任务不是给李泽的吗?
况且他和神荼都这么久的搭档了,这让人怎么下的去手啊。关键是,这可是神荼,他可不想惊蛰一下去自己就没了。
于是在安岩的抗议下,又产生了一个更不靠谱的,那就是用安岩的血做成备用血袋,看看有没有可能让神荼镇静下来,显然经历了很多方案之后,这个方案也被裁决掉了。
在安岩被安排一年后...
有很多新人不解,他们在墓里生死离别,而神荼和安岩两位前辈在旁若无人的撒!狗!粮!
安岩推了推抱着自己的神荼,果然没推动,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任务面板,又看了看在漆黑的古墓里准备休息的众人,索性直接在神荼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真香!
这一年也不是白给神荼咬的,作为一个Beta,他竟然可以闻到神荼的信息素味,果然一股子中药味,跟他本人一样,又苦又涩,但有效。在墓里,又臭又腥,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神荼这种天然的空气清新剂不用白不用。
安岩靠在神荼怀里,迷迷糊糊的想着,其实陪神荼一辈子也挺好,反正他们两个都被绑在一起千余年了,一切都是命定的。
“嘶……”就是有点痛,“唔...轻点”神荼低着头,把颈后的软肉放在嘴里咬。从一年前他易感期咬上安岩那刻起,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他上瘾了,如果说易感期咬他是生理需求,那么后来他就上瘾了。
其实神荼知道这样很危险,可他就是不改,毕竟只要安岩一直不离开自己就好了。他们两个早就密不可分了,不是吗?
感觉自己文笔好烂啊,真的是每天都从写作业的间隙时间里挤一些码字的时间,一点一点拼起来的。
李泽:“您是不是贵人多忘事”
哦,对了,对了。李泽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其实不是为了和神荼在一起。悄悄剧透一下,他是个oo恋,有恋人。
李泽就放在彩蛋里了,想看免费的话,可以等我下次更新。不过我是真的随缘更新啊。
【勇者大冒险/荼岩】蛛网 64……助攻来了~~
64
自从那一晚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安岩第二日看到神荼多少有点窘迫,说实话,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宿,也没想明白到底该如何回答。
可是,他在这里不自在,神荼反而是一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神态,仍旧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对他的态度也没多大变化,一如既往的面色冷淡,一如既往地在他犯二的时候叫他二货,闯了祸也会教训他,而出任务的时候也同样是小心地护着他,和以前没有任何改变,就像是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问过的那句话。
这种态度让安岩多少松了口气,毕竟他自己都还没想明白,如果神荼一定逼着他回答的话,他还真会不知所措。
可是安岩才如此庆幸了几天,就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神荼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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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晚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安岩第二日看到神荼多少有点窘迫,说实话,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宿,也没想明白到底该如何回答。
可是,他在这里不自在,神荼反而是一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神态,仍旧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对他的态度也没多大变化,一如既往的面色冷淡,一如既往地在他犯二的时候叫他二货,闯了祸也会教训他,而出任务的时候也同样是小心地护着他,和以前没有任何改变,就像是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问过的那句话。
这种态度让安岩多少松了口气,毕竟他自己都还没想明白,如果神荼一定逼着他回答的话,他还真会不知所措。
可是安岩才如此庆幸了几天,就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神荼对他的态度看似没变,但是有些地方,却是不同了。
……
房间里飘着饭菜的香气,坐在桌边的青年捧着碗正吃得香甜。
神荼的手艺以前就很棒了,最近更是越发的厉害。话说回来,就算没有那什么神荼之力,他现在都已经嘴刁得看不上普通的饭菜了。
他还在埋头苦吃,那边,轻微的啪嗒一声响,那是瓷碗底端和桌面相撞发出的响声。
安岩抬头一看,神荼已经放了碗,从旁边扯了张餐巾纸,慢里斯条地擦了擦嘴角,然后手一按桌面,站起身来。
他用力地咽下嘴里的食物,哽了一下,这才能够开口说话。
“你现在就走?”
神荼昨天就跟他说了,今天下午有一个S级任务要单独去做。
“嗯。”
神荼简单明了地嗯了一声。
“哦……哦,那你走吧,剩下的我来收拾。”
安岩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有点说不出来,只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早去早回。”
他这么说着,头微微仰着,瞅着站着的神荼,似想要再开口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住了,只是嘴里咬着两根筷子,拿眼小心翼翼地看着神荼。
一肚子的困惑,偏生又问不出口,只能越发用力地咬着筷子。
安岩一贯口味比较重,要么嗜甜要么嗜辣,而神荼对菜色向来不怎么挑剔,除了实在不爱吃甜的,一起吃辣他倒是无所谓。所以,今天的菜,也有那么一两个味道偏辣的菜。当然,这两个菜被安岩吃了大半。
就在安岩咬筷子之前,他就吃了一整个红辣椒,所以现在,他的唇也变得跟那红辣椒一样,红润润的,比常日里鲜艳了许多。
尤其是嘴里还咬着两根乌黑色的筷子,一对比,那抿着筷子的唇越发红嫣嫣的,像是红玛瑙一般晶莹透亮。
尤其是他欲言又止、目光有些恍惚时,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一舔那乌黑色的木筷。
那站着低头看着安岩的人眼底微微一紧,散落在他眼角的黑色发丝的阴影给那冰蓝的瞳孔里添上一抹汹涌的黯色。
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安岩无意识咬着的乌黑色木筷,将它从安岩手中抽了出来,自然也从安岩嘴里抽了出来。
心不在焉地想着事情的安岩突然被从手中抽走了筷子,本还有点懵,仰头一看,那抽走他筷子的神荼正低着头深深地看着他,灼灼目光胶着在他的唇上,似要俯身下来。
他脸颊微微一热,踌躇了一下,就这么仰着头,闭上眼。
可是他仰着脸闭着眼等了半晌,没有等到记忆中那个熟悉的柔韧而温暖的唇的感触,反而是有什么东西一下敲他额头上。
他错愕地睁眼,看到的却是站着的神荼将筷子一下敲在他头上。
“少吃点。”
那个站得笔直根本没有丝毫俯身迹象的男人低着头俯视着他,盯着他的唇这样说。
“嘴都肿了。”
啪嗒,那是客厅大门关上的声音。
神荼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独留下安岩一人一脸懵逼地抓着筷子坐在桌边。
卧槽卧槽卧槽!
这发展不对啊!
神荼大爷你最近到底是闹哪样?
以前明明有事没事动不动就要啃他两口,在家里有事没事就摁着他亲两口,哪怕是走在大路上只要兴致一来就会把他拽进巷子里按在墙上死命亲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个时候安岩每次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说好的无欲无情冷清寡淡的仙人呢?
……所以最近到底是……
这都快一周了,神荼除了会和以前一样摸摸他的头,休息的时候挨着坐在一起、以及偶尔亲昵一点的动作之外,别说亲他,就连抱都很少抱他了。
感觉上又一下变回了很久之前他臆想中那个修身养性、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仙人模样了。
……等等。
其实,这不就是他和神荼之前的相处模式吗?
抓着手中筷子的安岩有些茫然地想着。
在他还没在江小猪的提醒下发现神荼对他的感情之前,他和神荼之间不就是如此么。
……所以这就是神荼的决定?
【你能对我有欲望吗?】
那一晚,他没有回答神荼这个问题。
所以,神荼给了他现在的答案。
将他们之间的关系返还到什么都还没发生之前。
他们依然是最亲密的好友、最信任彼此的搭档。
他们再度回到了彼此交托性命的兄弟的关系。
……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关系。
***
天色已晚,漆黑的街道上,路灯一盏盏都亮了起来,照亮了来来往往的人脚下的道路。
城市的霓虹灯旋转着,闪烁着绚丽的光彩,将晃动的七彩光芒射在路过的人的脸上。
已到了深秋,夜晚的空气很凉,安岩穿着一件大衣走在街上,双手抄在口袋里,竖着的领口挡住往他颈里灌的冷风。
神荼虽然出任务去了,但是中午留了不少剩菜,足够他晚上吃了,只是他热了菜之后,却没多大胃口,吃了几口之后,蹲在屋子里觉得憋气,干脆就出来溜达溜达。
安岩低着头,手揣在口袋里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周末的关系,街上的人不少,看起来热热闹闹的。
可是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走着,穿梭在热闹熙攘的大街上,发出笑声的路人、面色通红的醉汉、尖叫着的孩子、匆匆赶路的人们一个个从他身边擦过,无数嘈杂的声音环绕在他周身,却莫名给人一种更为寂静的感觉。
漫无目的中,安岩站住了脚,四周一个个都是要比他年轻一点的面孔,他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这座城市唯一的一所大学的附近。
周身是一张张朝气蓬勃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年轻面容,让他也不由得会心一笑,忽然想起自己在不久之前也还是这些大学生中的一员,还面临着毕业失业的危机的时候,那个帅得让他忍不住掩面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将他带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有点怅然若失。
该回去了,神荼也快要回来了。
这么想着,安岩转身打算回去。
可是他刚一转身,突然有人从后面用力地抓住他的胳膊。
他在错愕中下意识回头,一张娇俏可爱的少女熟悉的面容映入他的眼中。
那个少女看着他转头,明亮的大眼睛越发亮起来,对着他甜甜一笑。
“安岩哥哥~~”
“……蓝……瑶瑶?!”
“对,是我,安岩哥哥~~”
“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读书啊~”
“嘎?”
“我在这里上大学啊~~”
“……”
安岩下巴掉在了地上。
你不是南疆的苗女么?
你不是玩蛊玩虫的毒师么?
跑到城市里穿得跟时尚少女一样上大学什么的画风不对啊!
“讨厌,安岩哥哥,现在时代不同了,谁说我们南疆苗族不能考大学?谁规定我们蛊师毒师不能考大学?只要我不在普通人里用蛊虫就行了呗。”
酒吧里的七彩霓虹灯疯一样地旋转着,不断地在少女那张甜美娇俏的脸上闪过。
蓝瑶瑶披着一头瀑布似的漆黑长发,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连衣小洋裙,雪白的长袜,毛绒绒的白绒雪地靴,衬着那甜甜的笑容,白嫩的肌肤,还有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包子一般圆嘟嘟的脸颊,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洋娃娃一般,可爱极了。
怎么看都是一个甜美可爱的邻家大学生女孩的模样,完全没了一点深山苗家少女的影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安岩一杯粉红色的饮料。
“来,安岩哥哥,这是樱桃酒,很好喝的,我和我同学都喜欢喝这个。”
“哦,谢谢。”
被蓝瑶瑶拽到酒吧来的安岩接过来喝了一口,嗯,甜甜的,不腻,有点像是甜酒。
“这个和我们那里酿的米酒味道有点像吧?我记得当初安岩哥哥你很喜欢我们那边的米酒的。”
“……嗯。”
这个女孩子还记得他喜欢这种口味啊。
安岩想起之前在苗疆发生的那事情,挠了挠头。
“那之后……你还好吧?”
虽然当初在南疆发生的事情并不愉快,但是这个女孩其实也只是恶作剧而已,并没有真的坏心,双生蛊也早就被消除了,也没必要记恨下去。
而且,当时他和神荼好像还把这女孩给弄哭了不是。
蓝瑶瑶双手托着腮看着那个挠头的青年,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弧度。
还是老样子,笨笨的,蠢蠢的。
她这么想着,心里不知为何越发愉快了起来。
不久前她和好友本是约好了晚上一起出去玩,刚出校门,就看到了这个笨蛋呆呆地站在街对面,她想也没想就爽了和那几个好友的约,跑过去抓人了。
“安岩哥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不然怎么会站在街角那里发呆。
“呃……”
“说给我听听啊?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蓝瑶瑶笑眯眯地说。
安岩犹豫了好半天,压低声音小声问。
“蓝瑶瑶,你,呃,你有男朋友了么?”
“有啊,嗯,大学一年里,一二三四,现在的这个是第五个了!”
“噗——”
安岩一口酒喷出来。
“如果安岩哥哥做我男朋友我就立刻和现在这个分手哦~~你来做第六个吧?”
“不不不,蓝瑶瑶,你这样是不是……”
“怎么?就许你们男人玩女人,换女朋友,不许我们女人玩男人,换男朋友?”
托腮弯眼的少女笑得甜美可爱,可是月牙似的眼中渗出的光却是令安岩后背有些发寒。
他老老实实地继续喝酒,不吭声了。
可是安岩不吭声了,蓝瑶瑶却是冲他眨眨眼。
“如果安岩哥哥来做我男朋友,我可以保证以后好好对你,一心一意的,绝对不甩掉你。”
“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安岩有些招架不住了。
以往要是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跟他说这种话,他保证脸红心跳。
可是蓝瑶瑶他是知道的,虽然外表天真可爱,但是内心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小魔女,而且对男性有极强的报复心理,极度不信任男人,也非常看不起男人。
他上过一次当,再蠢也不至于蠢到掉进同一个坑里。
“切~~稀罕,追我的男人可是一堆一堆的。”
蓝瑶瑶撇撇嘴。
“那个……那我问下你……如果……咳咳。”
安岩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不自在地咳了几声,小声说。
“那么多追你的人……如果……嗯……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如果,咳咳,你不让他碰,咳,他还会不会继续和你交往啊?”
少女漆黑发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打量了安岩好半晌。
“哦——”
她说,一脸明了的神色。
“那个叫神荼的家伙想和安岩哥哥你做【】爱,安岩哥哥你不想,对不对?”
“咳咳咳咳咳!!!!”
如果前面是因为尴尬而假装时不时地干咳两下,这一次安岩是真被酒呛进了气管,咳了半天都没缓过气来,涨得一张脸都通红了,也不知道是呛的还是气的还是其他。
“蓝瑶瑶!你!咳咳咳咳——————”
“我说得不对吗?”
少女一脸无辜。
“…………”
对过头了!
妹子你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安岩哥哥,这还需要问吗?你自己想想都知道,如果你有了女朋友,不,如果你娶了妻,而你的妻子却不愿意和你上【床,你还愿意和她过下去吗?”
“…………”
“你喜欢她,所以对她有欲望,所以想要和她上【床,可是她不愿意,她对你没欲望,她对你没感情。”
蓝瑶瑶淡淡地说,“安岩哥哥,我当初说过,你喜欢的是女人,我不觉得我会看错,就算那个人对你很重要,但是他是男人,你根本就不会想要和他上【床的,是不是?”
“……”
安岩没有回答。
他也无法回答。
一直以来,他都只是被动地接受着神荼的感情,而不曾有过多少回应。
他从不曾主动过。
他想,他喜欢的是女人,他不喜欢男人。
可是神荼喜欢他,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心疼神荼,舍不得神荼难过,怎么能对神荼的感情视而不见。
看,就像是委曲求全一样。
看,就像是施舍一样。
狂妄自大,自以为是。
他这样的想法,聪慧敏感如神荼怎么会察觉不到?
【你能对我有欲望吗?】
你能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吗?
那个时候,懵住的他没能给出回答。
那个时候,神荼看着他,看透了一切。
所以,神荼放弃了。
所以,神荼选择将他们之间的关系重新返还到最初,什么都没发生的那个时候。
是啊,他早该明白。
如神荼这般骄傲的人,怎么能忍得了那种敷衍一般的感情。
……这不是很好吗?
他不是一直都想要神荼放弃喜欢他吗?
现在神荼终于如他所愿放弃了,他不是应该松一口气,不是应该开心的吗?
…………
蓝瑶瑶坐在高凳上,侧着头看着安岩的侧颊。
她虽然还年轻,却已经看过了太多男人的嘴脸,她把他们当玩具、当消遣,她就喜欢看那些蠢男人被自己骗得团团转的摸样。
当然,她可以逗着那些男人玩,但是那些恶心的男人却休想占到她一点便宜。
青年安静地坐在那里,双手攥着手中的酒杯发着呆,一脸恍惚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蓝瑶瑶看过太多英俊帅气的男人,无论多么好看的一张脸,在她眼中都不如她养着的虫子好看。
可是这一刻,她却觉得身边的这个青年非常的好看,并不是容貌上的好看,而是……
哪怕是在绚丽的七彩光线中,青年的侧颊仍旧给人一种清和的感觉,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
干净。
嗯,就是干净。
干干净净的。
就像是刚刚滴落了一滴露水的绿叶嫩芽,没有花朵的漂亮和夺目,可是看着就舒心,看着就舍不得移开眼,看着自己那坚硬的心膜就不由自主地柔软了下去。
蓝瑶瑶仰头,将手中那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气冲进了她的喉咙里,一下子将她的双颊冲起了漂亮的红晕。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伸手一把抓住安岩的下巴,将错愕中的他的脸一下子朝自己这边扭了过来。
朱红的唇微微张开,吐出一口醉人的酒气,少女那水润漆黑的眼眸眯起,醉红的颊,透出诱人的妩媚气息。
“安岩哥哥。”
她说,声音甜美而迷人。
“你喜欢的是女人。”
她捏着对方的下巴,主动凑近那张不知为何看着就让人舒服的脸,鼻尖几乎抵到对方的镜片上,从她鼻子里呼出的热气模糊了镜片。
“……今晚和我试一次就知道了。”
如她所料,在她这句话说出来的一瞬间,被她掐着下巴的青年整个人都傻掉了。
傻傻地任由她掐着下巴,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对方此刻脑中一片空白的模样。
说实话,她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说实话,她现在自己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
可是她不想松手。
她很清楚,只要现在一松手,她就会永远失去某种东西。
所以她用力地抓着青年的下巴,执拗地、固执地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说不清是长还是短的时间,四周喧闹的一切和炫目的霓虹灯都仿佛静止的那一段时间里,安岩那涣散了一瞬的眼一点点地恢复了清明。
镜片被少女呼出的气息染得模糊,可是镜片后的眼却是恢复了常日的清澈。
他仿佛是在这一刻想明白了什么,他仿佛是在这一刻懂得了什么,他仿佛是在这一刻看透了什么。
“蓝瑶瑶。”
他说,
“我想明白了。”
青年看着蓝瑶瑶,漆黑的瞳孔,像是三月阳光的明亮和坦然。
“我拒绝神荼,是因为我害怕。”
他说,目光坦然而率直地和蓝瑶瑶对视。
他看着蓝瑶瑶说,
“……而我拒绝你,是因为我不想。”
半晌寂静。
然后,啪的一声。
少女那一巴掌抽得如此之用力,瞬间就让安岩左颊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印。
“老娘最烦你们这些装得苦恼得不行却他妈是在秀恩爱虐狗的家伙了!”
黑着脸甩了安岩一耳光的蓝瑶瑶冲着安岩吼。
“给我滚回家恩爱去!”
突然被变脸的蓝瑶瑶甩了狠狠一耳光的安岩还有些懵,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那冷清的“安岩”的一声喊,脑子瞬间嗡的一下,顿时顾不得脸颊还在隐隐作痛,猛地站起身来。
转身一看——
卧槽!大庭广众之下别把惊蛰放出来啊神荼!!!
——TBC——
旅游途中还抽时间码字~~不赶紧表扬一下吗~~哼(ˉ(∞)ˉ)唧
下一章,65,最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