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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know I could die for you Dean, not just because you are my big brother.

Because I lov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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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盯着眼前的Dean。

Dean站在跪着的他的面前，手里握着Death用来收割生命的镰刀。

Dean说  Close your eyes.

Dean说  Sammy, close your eyes.

Dean ,Dean ,Dean ,Dean ,Dean………

Sam低下了被Dean揍的流血的脸，眼神失焦了几秒。

他不愿意去回忆，那些good old days。那时太过幸福，他总是笑着的，因为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他失去了谁…Dean总是陪伴在他身边的。就算他们有时意见不合，有时发现对方欺骗了自己而大声争吵，有时甚至大干一架直到一方离家出走断了好一阵子联系…但没有一次是这个样子的，没有一次，走到了这个地步。

他们再不合也是一致对外的，他们再争吵伤害对方再深最终也会和好的，他们再怎么干架，最终幸存于所有灾难的，最终剩下的，也只有彼此。

他们是不可分割的。

就像两个紧紧拥抱着的灵魂破碎的人，不停的悄悄拆掉自己的一小部分试图去填补对方，让对方变的完整起来。

爱对方胜过自己。

而正是这种I simply can not live without you的精神支撑他们走过了这么多年。也正是这种灵魂契约，在此时此刻，马上就要断送了Sam的性命。

Sam和Dean一样，知道干这一行的，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不是死在枪口下，就是死在怪物的尖牙利爪中。

他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死。

死在Dean手中，死在他深爱的人手中， 死在这个从小把保护他当做自己的工作，后来说那已经成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的人手中。

我可以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Dean。

San抬头看着他的哥哥，泪从眼角蜿蜒滑落。

你只是不愿自己再伤害更多无辜的人，你也终于正视了我们之间一直不愿意被承认的，畸形的相互依赖关系。

这一次，你替我们做了决定。你终于决定以大局为重了，这很好，真的，我很高兴。过了这么久，经历了如此多的是非，我们中的一个终于进步了。这是好事，我也愿意做停留在原地目送你前行那个人。所以，我没有什么遗憾。

只是记住，Dean，在我心里you are nothing but a good man，我希望你能认识到这一点。不管该隐之印侵蚀了你多少的灵魂，在我的印象中你永远是善良的。

你会讲一点都不好笑的色情笑话，爱吃垃圾快餐，对甜食有奇怪的狂热，尤其是老被我忘记的pie。你不爽的时候爱骂脏话，尴尬的时候喜欢用手蹭蹭鼻梁。你对电影和音乐的品味让人不敢恭维，甚至认为卡通porn是一种艺术形式………

我从三岁就开始仰慕你，希望长大成为和我哥哥一样的人，所以我比你还了解你，我告诉过你的，你还记得么？

Dean，我只希望，我死后，不管你做了什么，请重新找回自己。

代替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好么？你总有一天是可以拥有自己的生活的。

So be it.

Good night, my dear brother.

  标题：该死的背后灵

  配对：SD无差

  简介：在用尽各种法子都没法复活Sam之后，Dean开始接受了这个事实——好吧，有个鬼魂在你身边，至少可以帮你偷窥对手的牌，让你在赌桌上无往不利。

  弃权声明：弃，他们不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

  “出一对K，这样你就赢了，他的手上都是小牌，不过在故弄玄虚而已。”Sam飘在Dean的耳边说。

  Dean咧嘴一笑，打出一对K，而后把钱全拢进了自己怀里。“今天运气可真是不错。”

  “嘿！”对面输到快要脱裤子的胖男人抱怨道，“我还没有出牌呢！”

  “哦。”Dean做出个假笑，一副才刚恍然大悟的欠揍样子，“那你出牌吧。如果你赢了，那就算我的判断失误。”

  胖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Dean跟在胖子身后离开了酒吧，出门之前还往吧台那位胸部丰满的姑娘衣领里塞了一张五十美金，顺便抛了个媚眼。他打开宝贝黑美人的车门，Sam依旧脚不沾地地飘着，落到右侧车门，似乎在等着Dean为他开门。

  Dean瞪了Sam一眼。“伙计，别这么娇滴滴行吗？你可以自己穿过车门坐进副驾驶座。”

  Sam“哦”一声，像变魔术似的嗖——就进来了。Dean看着自己的弟弟漂浮在副驾驶座上，一脸便秘表情:“真是要命，如果是别人的弟弟像这样飘在半空，我肯定二话不说就给他两颗盐弹。但现在偏偏是你……”他吹了声口哨，“哇哦，我猜我只能受着。也不是全没好处，别人看不见你听不见你，你就可以像刚才那样帮我偷窥别人的牌。”

  “低调一点，好吗。”即使成了该死的背后灵，Sam依旧保留了还是人类时的习惯，其中之一就是给他哥翻个大大的白眼外加额外附送婊子脸。“别总是混迹于酒吧。就……能不能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Sammy，别冲着我摆副臭脸，我又不欠你的。”一个男孩儿从车前经过，Dean摁了摁喇叭。“白天我可一直在研究救你的法子，你得让我晚上找点乐子，否则我得憋死不可。”

  一阵风从开了一丝缝的车窗里吹过来，Sam忽上忽下地打着转。“听着，我不要你救我，好吗。我要你过正常人的日子。没有猎杀，没有鬼怪，你一个人喝喝酒，看看付费电视，如果你希望的话，找份普通工作，和喜欢的女人结婚。”

  靠边停下了车，Dean烦躁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你什么毛病？”Dean冲着Sam吼道，“我不是没有做过这种尝试，结果你也看到了。我想要我的弟弟，活着，而不是像你现在这个样子飘在我边上，除了我没人知道你的存在。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被当成和空气说话的疯子被关进精神病院的！”

  Sam失落地看着Dean。“我不想你救我，Dean。我们经历的这一切……真的已经够了。”

  “那你就想逃避，哈？就留下我一个人，独自承担这一切？”Dean严厉地问。

  “……先找间清净的房间，我们慢慢讨论这些。”在沉默了片刻之后，Sam妥协了。他用那种“我很累，我真的不想和你吵架”的眼神看着Dean。

  Dean被秒杀。不得不承认，在变成了半透明的背后灵之后，Sam的狗狗眼显得更加可爱令人无法拒绝了。他看着Sam，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最后，他们在一间临海的小房子暂住下来。Dean的意思本来是随便找一家汽车旅馆，但Sam喋喋不休地在他耳边叨念，他耳朵快长茧又不太好发作，实在拗不过，这才租了这间小房子。

  白天里可以看到海滩上一片白色的沙砾和石子，听着海水拍过海岸的声音，其实也挺好的。

  “伙计，我真的不想再帮你翻这该死的书页。”Dean嘴里嚼着冰箱里最后一个培根汉堡，口齿不清。“你能不能别变成鬼魂之后还看些小姑娘看的诗集？”

  “翻页，Dean。”Sam提醒着。

  Dean搔了搔头发，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头发长长了不少。这可不行啊，他想，他可不要变成Sammy那种狂放不羁的发型。他猛地站起身来。

  “我出去理个发。”Dean说，询问地看着Sam。“你一个人待在这儿，不要乱跑，知道吗？”

  “好。”

  Sam答应下来，开始专心地尝试起用意念翻动书页。

  剪短头发，Dean晃晃脑袋把碎发抖落下来，进快餐店买了汉堡。这回他终于不会再搞错，多买Sam的那一份蔬菜沙拉了。

  他把食物扔上后座，顿了顿，疲惫地开门坐上驾驶座。他真的太累了，不知道多少个通宵，彻夜研究资料想让Sam复活——他试过召唤恶魔，向天使祈祷，然而没有任何作用。Sam依旧保持着半透明的鬼魂形态，跟在他身后，他想触碰想拥抱却统统做不到。

  就好像在同一时间内天堂和地狱的门都关上了似的，Sam既无法去天堂，地狱也不收容他，他就这么行走于人间，像大千世界光怪陆离中的幻影。

  如果救不回Sam，也许这样的存在也很好。Dean缓慢地向前开着车，路边的街景也三三两两作着堆地倒退。当他加快了行驶速度，那些街景终于往后被抛弃成几个小点，最终消失不见了。

  足够了。他要的不过是Sam在他身边。所有人都走了，也许某一天，他会发现世界上这么多人，他竟不认识任何一个。那时，如果Sam还能在他身边气球似的浮着，该会有多令人安心啊。

  换作一个月前，Dean绝不相信自己能活到老，但Sam在他耳边日夜不断地叨念着“活下去”，“过日子”的词，他听得耳朵生茧，慢慢地竟然也听进去了。如果他成了一个老头子，而Sam经过多年却还是死去时的老样子，他们该是多么奇怪的存在啊。

  不过好在，除了他，没人能看见Sam。就权当作Sam会同他一起变老吧。

  开门的瞬间，Dean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安静，一切都太安静了，Sam没有对他说话，没有取笑似的说“你怎么这么慢”。

  Dean拿着他的汉堡，屏息进了房间。他脚步轻轻，将整个屋子环视一次。

  “Sa——Sam。”他喊，“Sammy。”

  Sam不在。

  Sam不在了。

  桌上，Sam喜欢的那本寂寂无名的诗集还翻开着，双眼模糊地瞧不清内容，只看到最上头的诗题:告别。

  一阵海风从没关严实的窗户缝里吹进来。没等Dean来得及做什么，那本薄薄诗集的书页就被带动着沙沙作响，翻到最后一页时稍作停留，也就这么翻过去了。

  他连Sam最后读到哪一页都来不及知道。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