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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酷】八字不合
原著向，八字不合的两人却意外地有默契。
预警：捏造成分过多，微量奇杰，存在天雷，谨慎阅读。
——————
很久很久以前，早在猎人考试的时候，两人就关于爱情观吵了一架。
在陷阱塔中，雷欧力输给了精神科医生磊露特，依照赌约，五人需要在房间里度过五十个小时。
“都是你的错。”
东巴早就不满雷欧力一直针对他，此时终于可以借题发挥讽刺雷欧力，有着三十五年“新人杀手”经验的他，自然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更能激发愣头青的愤怒。
雷欧力果然上钩了。
“你欠揍是吧？”他撸起袖子，“我奉陪，反正我们现在有的是时间。”
雷欧力先前在失美乐湿地被西索揍掉了墨镜，脸也肿了一边，但这不影响他想将东巴痛扁一顿...
原著向，八字不合的两人却意外地有默契。
预警：捏造成分过多，微量奇杰，存在天雷，谨慎阅读。
——————
很久很久以前，早在猎人考试的时候，两人就关于爱情观吵了一架。
在陷阱塔中，雷欧力输给了精神科医生磊露特，依照赌约，五人需要在房间里度过五十个小时。
“都是你的错。”
东巴早就不满雷欧力一直针对他，此时终于可以借题发挥讽刺雷欧力，有着三十五年“新人杀手”经验的他，自然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更能激发愣头青的愤怒。
雷欧力果然上钩了。
“你欠揍是吧？”他撸起袖子，“我奉陪，反正我们现在有的是时间。”
雷欧力先前在失美乐湿地被西索揍掉了墨镜，脸也肿了一边，但这不影响他想将东巴痛扁一顿。
“雷欧力，与其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还不如好好休息。”
酷拉皮卡制止了他。
他们应该用这五十个小时来积蓄体力，备战接下来的关卡，怎么能够在这么无聊的事情上耗费精力呢？
再说，多数决获胜的关键就是伙伴们齐心协力，如果闹了内讧，岂不是正中东巴的下怀？
雷欧力明白酷拉皮卡的意思，松开了东巴的衣领，悻悻道：“算你走运。”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你之后还是不要那么冲动了。”看见雷欧力不甘心的模样，酷拉皮卡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雷欧力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刚刚确实是因为你在赌局中的选择造成了失误，不仅不尊重磊露特，还让她抓住了你的把柄。”
在猎人考试这样险象环生的试炼中，五十个小时并不是小数字，之后留给五个人的时间并不多，要是不能在规定时间到达陷阱塔底部的话，他们恐怕只能明年重来一次了。
酷拉皮卡只是就事论事，雷欧力却有种被同伴背叛了的感觉。
“可她提出来的条件是男人根本拒绝不了吧？”
雷欧力其实已经在反省了，但他绝对不想在东巴面前向酷拉皮卡服软。
酷拉皮卡却没有发现他微妙的胜负欲：“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
“难道你不想吗？”雷欧力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圣徒。
酷拉皮卡摇摇头：“比起肉体上短暂的快乐，心灵上的契合才是最重要的。”
雷欧力觉得金发少年实在是太能装了：“你说的这些话自己信吗？”
“当然，有什么问题吗？”酷拉皮卡总是可以毫不在意地说出一些旁人难以启齿句子，这或许是他的优点。
“啊？”
见雷欧力还不相信，酷拉皮卡耐心解释道：“依照我们窟卢塔族的传说，在远古的时候，本来完整的人被神明劈成了两半，所以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缺失的另一半，也就是相伴一生的灵魂伴侣。”
“……”雷欧力像看濒危保护动物一样看着他。
看着酷拉皮卡严肃的神情，雷欧力也说不出什么“你们族长是不是老糊涂了，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让小孩子接受这样不切实际的〇教育”之类的冷嘲热讽。
虽然在初遇酷拉皮卡的时候，雷欧力也曾经说过“窟卢塔族污秽的血脉在世上消失”这样过分的话，但现在他已经充分了解了酷拉皮卡的为人，面对这样的伙伴，雷欧力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嘲讽他族人的发言了。
“酷拉皮卡，听好了，”他语重心长道，“你怎么知道能和别人精神相通呢？就算真的存在这样的人，他可能只是在迎合你，也有可能是在欺骗你，比起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肉体上的快乐才是最真实的。”
作为比酷拉皮卡虚长两岁的人，他决定好好教导一下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之后他如果想要面对幻影旅团，肯定要适应都市生活，像这样深山老林的习俗在物欲横流的大都市是绝对行不通的。
酷拉皮卡却不领情：“这你就错了，如果因为缺乏受伤害的勇气就不去寻找另一半，只想着从交媾里获得快乐，那岂不是和野兽没什么区别？”
雷欧力无语道：“说到底你自己做过吗？”
被指出没有实践经验的酷拉皮卡气红了脸：“你才是！真的能从这种事情里面获得快乐吗？”
“那不然呢？”
“……你好下流。”
“总比你真实！”雷欧力差点气厥过去，“之前还一副很伟大的样子，说什么当猎人是为了理想，这个社会很现实的，你也稍微在意一下别人的看法吧！”
酷拉皮卡的讽刺一针见血：“是你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了吧？而且我看你想当猎人也不见得全是为了钱吧，把自己伪装成一副很俗气的样子有必要吗？”
“你说什么？”
这下又踩到雷欧力的尾巴了。
他们都是很固执的人，而且面对彼此根本不想妥协，瞪视一番后，根本没有办法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退缩。
二人同时看向小杰，异口同声道：“小杰，你觉得谁说的对？”
“啊？”忽然被点名，小杰差点从奇犽的滑板上摔下去。
“我觉得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我也不知道谁说的对。”
小杰在来的路上已经练就了应对二人的方法，眨着无辜的狗狗眼，一副让人不忍苛责的模样。
幸好雷欧力和酷拉皮卡并不指望一个十二岁的小孩能给出什么像样的回答，所以听见小杰的回答后，二人也不气馁，继续旁若无人地争吵起来。
“他们之前都这样吗？”奇犽小声问道。
小杰点点头。
奇犽吐槽道：“感觉他们好像很合不来……”
“说不定只有关系好才会因为这种事情吵架吧。”
“也是。”
奇犽不得不认同小杰的看法，有时候能反向同步成这样也是一种默契。
“好了，奇犽，再来一次！”
小杰兴致勃勃地让奇犽再演示一遍豚跳，他今天一定要学会。
两个小孩找到了娱乐项目，东巴在一旁却有些受不了了：“你们消停点吧，这里还有小孩子！”
他已经不止一次后悔为什么要跟这四个人分到一组了，都是一群不按套路出牌的新人，不管是之前递送果汁，还是在飞艇上干扰他们都毫无效果。
很久很久以后，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夏夜，晚风透过雪白的纱帘吹入房间，带来凉爽的空气。
雷欧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碗里装着新鲜的水果，遥控器就在茶几上，他却懒得换台，任由电视发出嘈杂的声音，忙碌了一天后，他从没有觉得无所事事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电视正在播放的是时下正火热的恋爱占卜综艺，里面的主持人科普着流行一时的恋爱理论。
“这是由银河的祖母提出的理论——当遇见灵魂伴侣的时候，内心会产生强烈的共鸣，认为彼此是丢失的另一半……”
雷欧力听到这熟悉的话语，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随着身体的颤动，酷拉皮卡的头从雷欧力肩上滑落下去，金发青年有些不满地合上书本。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族长说不定是从八卦刊物上学来的话术哄小孩。”
雷欧力想起自己之前和酷拉皮卡的争执，觉得那时候企图说服对方的两人都很幼稚。
“或许吧。”
酷拉皮卡起身想要寻找马茶，雷欧力先他一步将马克杯递给他。
“所以你觉得你遇到灵魂伴侣了吗？”
金发青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啜饮着杯中的茶水。
雷欧力读懂酷拉皮卡此时的沉默代表默认，当即心花怒放。
“那方面也很不错吧？”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唔，”酷拉皮卡凉凉地瞥他一眼，“还过得去吧。”
雷欧力顿时没有了看综艺的心思。
“等下，什么叫过得去？酷拉皮卡，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酷拉皮卡借着喝茶压下自己上翘的唇角：“就是还过得去，没关系，你也知道我不怎么重视肉体上的交流。”
“你是故意逗我的吧？”
“别闹，茶要洒了！”酷拉皮卡挣扎着想将马克杯放回茶几上。
“没关系，我来打扫！你先把话给我说清楚！”
——END——
——————
除了漫画第5话两人在餐厅争吵的梗以外，还有一个旧版48集的梗，费捷向酷拉皮卡解释Instant Lover概念的时候，酷拉皮卡回答我不是城里长大的实在是太搞笑了……
窟卢塔族的传说魔改柏拉图会饮篇，很久以后的灵感来源为雷蒙德·卡佛的《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
最后，阅读过程中要是被我创到了的话真的十分抱歉（鞠躬）。
关于小猴开局炫耀战绩结果遭受到了对面散弹枪学长的调戏和欺负
不好！是什么在草丛里？路过的曜仔惊掉了下巴，这这这，马超和司马懿在做什么？
澜咕噜咕噜静静地玩游戏，暮远君现场第一时间吃瓜，狄仁杰坚守阵地拒绝yellow
当事人韩某却表示，都是他玩剩下的东西。
ps：趣味生成器自制的小剧情，烂梗但百看还是乐
关于小猴开局炫耀战绩结果遭受到了对面散弹枪学长的调戏和欺负
不好！是什么在草丛里？路过的曜仔惊掉了下巴，这这这，马超和司马懿在做什么？
澜咕噜咕噜静静地玩游戏，暮远君现场第一时间吃瓜，狄仁杰坚守阵地拒绝yellow
当事人韩某却表示，都是他玩剩下的东西。
ps：趣味生成器自制的小剧情，烂梗但百看还是乐
【昊凯】耿耿于怀
·请不要上升真人
·一发完，有点长
·bgm：麦浚龙《耿耿于怀》
·送给我可爱的s小姐
·㊗️食用愉快
·本文跟最好的我们小说或是剧没有任何关系
00.
“我们分开之后的第2197天，我终于可以偶尔想起你。”
01.
“初恋？”
剧组里一个实习导演递了杯滚烫的浓茶给王俊凯：“对嘛，大家都讲过了。”
组里摄像小哥在一旁笑着揶揄：“怎么？太伤痛了？”
“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啊，现在少说离初恋也有十年了吧。”
王俊凯笑了，伸出一只手：“六年，我开化比较晚。”
“哈哈，对嘛，你年轻嘛。”
“没什么好讲的。”王俊凯低着头摩挲着搪瓷杯沿儿：“伤痛谈不上，...
·请不要上升真人
·一发完，有点长
·bgm：麦浚龙《耿耿于怀》
·送给我可爱的s小姐
·㊗️食用愉快
·本文跟最好的我们小说或是剧没有任何关系
00.
“我们分开之后的第2197天，我终于可以偶尔想起你。”
01.
“初恋？”
剧组里一个实习导演递了杯滚烫的浓茶给王俊凯：“对嘛，大家都讲过了。”
组里摄像小哥在一旁笑着揶揄：“怎么？太伤痛了？”
“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啊，现在少说离初恋也有十年了吧。”
王俊凯笑了，伸出一只手：“六年，我开化比较晚。”
“哈哈，对嘛，你年轻嘛。”
“没什么好讲的。”王俊凯低着头摩挲着搪瓷杯沿儿：“伤痛谈不上，但确实……不算美好。”
02.
“他是我的蝴蝶。”
03.
刘昊然用圆珠笔戳了戳王俊凯的胳膊肘，王俊凯猛地一个激灵从座位上弹坐起来，头顶堆积的几张卷子飞雪一般哗啦啦地滑下来。刘昊然头也不抬地把演草纸上的最终答案誊好：“下课了。”
王俊凯一下子泄了气，伸手揉了揉脸：“咱能换个温柔点的叫醒服务吗？”
刘昊然没搭话，他正在跟下一道力学题鏖战。
王俊凯也习惯了，耸耸肩，自顾自地拿了刘昊然的记录本翻到了最后一页的课表：“下节课……啊，物理。”
刘昊然忽然抬起头：“磁场的两页练习，你写了吗？”
王俊凯愣了两秒，接下来便疯狂地从书堆里扒拉练习册：“靠你不早说！快，你的你的！”
刘昊然撇撇嘴，把自己的练习册扔到王俊凯桌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物理课在下午，你看成明天的课表啦，抓紧抄，抄完下来打球。”
04.
王俊凯和刘昊然是同桌。
老师应该一开始是出于感化和扶贫的目的把王俊凯调到后排的。
王俊凯彼时还不怎么认识刘昊然，喜滋滋地抱着包走到后排，满心想着后排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地睡觉，也不用闻女同桌令人头晕的铃花沐浴乳的味道了。
他走到刘昊然边上坐好，越过中间高高一摞书，露出八颗牙的标准交际微笑：“你好。”
他在那一瞬间设想过刘昊然很多种可能的反应和表情，但刘昊然彼时满脑子都是滑动摩擦力，压根儿连头也没抬一下。
王俊凯有些尴尬地怔了几秒，只得悻悻缩回了手，心虚地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在意。
一直到快下课，刘昊然才把手里的演算纸团了团扔掉，在答题区填上计算过程，等到做完了这一切，才放下笔，长出了一口气。
转头忽然看见坐在身边的王俊凯，眼神里透着点讶异，刚想说什么，下课铃便响了起来，被老师叫了出去。
王俊凯透过窗户看站在围栏旁边的刘昊然，瘦瘦高高的个子，白色的短袖衫里透着挺拔的脊背轮廓，垂着头看着班主任，时不时地点点头。
怎么看都是个标准模范生的样子，王俊凯托着脸想。
刘昊然没多久就回来了，看了王俊凯一眼，说：“老师让我多帮帮你的理科，以后有什么不会的尽管问我好了。”
王俊凯“噢”了一声，但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像之前自己很多个好学生同桌一样，这样说说而已，自己还是不要给人家添麻烦的好，何况这位爷，估计就算自己问了，也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根本连回答都得不到。
但如果刘昊然和王俊凯之前的同桌甲乙丙丁都一样，那他在本文中就应该是同桌戊而不是刘昊然了。
在王俊凯对着一道解几题进行灵魂交流的时候，刘昊然叹了口气，把笔在王俊凯的作业本上点了点：“设错了，应该设这条直线的斜率，和椭圆联立之后求出焦点坐标……”
刘昊然思路很快，但并没有让人跟不上步伐的茫然感，他的普通话带着一点点北方口音，和王俊凯从小到大听惯了的软软侬侬的南方普通话大不一样，像刘昊然写字时利落的折笔，清晰而明亮。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不会的就问我啊。”说完刘昊然也觉得这话听起来太自满，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虽然我也不一定会，但人多力量大嘛。”
王俊凯笑了：“好。”
05.
“你今儿不怎么在状态啊。”刘昊然把球鞋用力地在地上磨蹭了两下，走过来拧开水咕咚咚灌起来。
王俊凯打了个呵欠：“困呢，肌肉还没醒。”
“你昨天又熬夜了？马上可就考试了，你复习也注意点精力吧。”
王俊凯昂头瞧着刘昊然，笑了一下：“你想什么呢，昨天他们喊我开黑来着。”
刘昊然把水砸到他身上：“还高估你了。”
“说真的，小凯，”刘昊然拧上自来水龙头，胡噜了一把冲的湿漉漉的头发：“期中之后就要发分课表了，你学文学理？”
“别叫我小凯，不就比我晚上一年学吗你。”王俊凯抹了把脸上的水：“我没想过，但看班主任的劲头，估计是自动把我归为文科生了。”
“嗯，你语文英语都不错，确实学文有优势。”
王俊凯低着头，手搭在锈迹斑斑的水龙头滑腻的表面上：“但我不想学。”
刘昊然还是笑着：“行，学理就学理，我帮你。”
06
自从分课表交上去之后，王俊凯就被各科老师轮番约谈了一遍。
王俊凯拿着崭新的分课表回来，顺手在上面勾了一下就塞进了桌洞里，往桌子上一趴，蒙头就睡。
“你到底填的什么啊，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刘昊然从王俊凯桌洞里把皱巴巴的分课表抽出来，夸张地瞪眼把额头都瞪出了抬头纹：“你疯了？”
王俊凯皱着眉头抬眼看他一眼：“多大事儿啊，怎么连你也……”
“大哥，”刘昊然指着“理化”这个选项下面大大的对勾：“你想想清楚，高一一年你的物理化学加起来超过及格线过吗？”
“怎么怎么怎么啦，”王俊凯一把把分课表夺过来：“你能选我就不能选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听过没？”
“咱俩说的是一个意思吗！”
“你不说你要帮我的吗？”
刘昊然哭笑不得：“我平时给你讲那么多你都忘了，怎么偏偏这句记得清楚？”
王俊凯把手怼到刘昊然鼻子前：“我意已决，爱卿无须多言。”
刘昊然特配合地给他作了个揖：“皇上，事关前程，请您三思啊！”
王俊凯一瞪眼：“还说！皇上的话不管用了不是？拖出去斩了！”
07.
学校一共有十个班，选修化学的只开了一个，自己如果也选了理化，就有了至少两年的时间，可以再和刘昊然待在一个教室了。王俊凯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劈里啪啦地响。
08.
高二开学不到一个星期，王俊凯就屁颠屁颠地跑到刘昊然的同位面前主动要把自己前排的座位让给他。
“您瞧瞧，教室中心，毗邻走廊，距饮水机路程不到二十步，坐拥前两排咱们班全部的姑娘资源，这种黄金学习圈，错过了可就错过了！”
刘昊然那个两眼加起来两千度的同位想都没想就直接找老师说去了，并且一再强调自己只是因为近视，绝不是因为坐在王俊凯前面的姑娘夏天喜欢穿薄透的白色衬衫。
等刘昊然上完厕所回来，发现王俊凯坐在自己旁边的位上，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
刘昊然回到位置上坐好，夸张地用力嗅了嗅，长出了一口气：“可算是来了个爱洗澡的了。”
两个人一齐在教室后面笑作一团。
“不过话说回来，王俊凯同学，”刘昊然正色道：“这次开学考的成绩，你看了吗？”
王俊凯猛点头：“比我想的好多了，在满是你这种变态的物化班，我居然不是倒数第一。”
刘昊然盯了他两秒，立刻把王俊凯的头摁下来用胳膊夹着打：“说谁变态呢？倒数第二就光荣啦你？！”
理科的学习对王俊凯来说是挺痛苦的。
在高一的班里也有几个挺厉害的文科苗子，让自己在数理化之外还能找点知音久违的感觉，可自从分了科，他就成了全班语文稳稳的头把交椅，固定甩第二名十分及以上，这个几乎聚集了全年级所有理科尖子的班级，居然连个散文阅读都读不明白，棋无对手，搞得王俊凯连认真想作文措辞的动力也没有了，寂寞沙洲冷。
像刘昊然这种，对待中华五千年悠久文明的态度就是把八分的课内默写题写对，语文练习册发下来就扔在桌洞深处落灰的人，王俊凯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样，等高三偏科了，后悔死你。”
刘昊然早就练就了一边跟王俊凯斗嘴一边手下公式算式不停的技能：“你这样，等不到期中，就后悔死了。”
果然，王俊凯很快就领会到了，刘昊然当时看到分课表时眼珠都快要瞪出来的心情了。
如果说自己之前学过的物理和化学是把一堆自己看得懂的字母数字凑在一起让自己看不懂和把一些生活中显而易见的常识用一种完全不可思议的方式来理解的话，分科之后，这两科就变成了彻底与王俊凯所处的人类社会脱节的，玄学。
王俊凯半张着嘴盯着黑板，又看看书上那一小块公式定理，痛苦地把目光投向了刘昊然。
刘昊然也在看黑板，但跟自己不同的是，他的目光是聚焦的，并且每次都可以在老师推导出最终结果时抢先一步小声说出答案。
刘昊然正面看上去只能算是一个干净疏朗的男孩，但从侧面看就有点能和“帅”挂上钩了。王俊凯后来回想起这段经历，自己大概就是这样长年累月地这样望着他的侧脸，才会有了后来的故事。
正看得出神，刘昊然突然说了一句：“讲到重点了，别看我了，看看黑板吧。”
王俊凯觉得自己当时的脸一定可以煎熟一个鸡蛋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王俊凯刚靠在椅子上怅然若失，就被刘昊然招呼了过去。
“这个公式很重要，我再给你推一遍，你这回可看仔细了。”
王俊凯很狗腿的疯狂点头，把身子趴回桌子前。
明明都是一样的话，从刘昊然嘴里说出来，就忽然变得鲜活而可爱了起来。
果然还是物理老师的问题。
09.
王俊凯蔫巴地瘫在位上，对着自己的成绩条长吁短叹。
看见刘昊然来了，忙手忙脚乱地把成绩条塞好，笑嘻嘻地看着他：“来了？”
刘昊然看他一眼：“别藏了，全班的成绩都是我输的。”
王俊凯又“嚯”地一下泄了气：“你都看见了？”
刘昊然点头：“倒数第七，进步多了。”
王俊凯踢他的板凳：“闭嘴吧第一先生。”
刘昊然一脸严肃：“比倒数第一的数学都要低二十分，你文科真的很厉害了第七先生。”
王俊凯一龇牙伸手去挠他：“你再说！”
刘昊然痒的左躲右闪地气都喘不匀：“行了行了我不说了……”
“说真的小凯，”刘昊然捏着成绩单：“你这次的数学和物理都比之前好多了，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慢慢地总会好的。”
多年以后，王俊凯遇到了许多比期中考试还要棘手的多的问题，但他也总会想起那个遥远的下午，一个挺拔的少年，顶着来自一整个夏日的喧嚣，咧着他的小虎牙，笑着对自己说：“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慢慢总会好的。”
10.
在日子变好之前，王俊凯先迎来的，是老师们又一次心照不宣的集体劝文运动。
“昊然，”王俊凯在自习课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挺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希望我学什么？”
刘昊然还是继续他的算题日常：“我有什么希望的，你想学什么学什么。”
意料之中的回答，王俊凯耸了耸肩，继续收拾起卷子来。
心里却不免有些小落寞，却说不明来源，说不清道理。
王俊凯忽然觉得委屈，没来得及多想，话已经脱口而出：“老师让我改文。”
刘昊然意外地停下了笔，转过头挺认真地看着他：“你当初为什么学理？”
千万个理由忽然梗在了喉头，王俊凯怔怔地看着他。
“这个问题我想了挺久，”刘昊然把目光转回来：“你文科这么好，为什么还要一头热地来选修化学，明明上课什么都听不明白，却也好像每天都乐在其中。”
王俊凯忍不住屏住呼吸，听刘昊然继续说下去。
“这个问题我到现在也想不出答案，但我现在想明白了，”刘昊然重新看着他：
“你一定是出于一个，非做不可的目的。”
“既然这样事情就很简单了，如果这个动力尚且可以支撑你面对这一切的话，尽管去做好了，等到你撑不下去的时候，你文科这么好，历史政治也好上手，到时候再去也不迟。”
王俊凯在那一瞬间醍醐灌顶。
对啊，是因为那个非做不可的目的，那个唯一让自己不会后悔的理由，那个让自己得以在在充斥着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化学符号中支撑着的前路，都是眼前的这个人。
再有一丢丢放弃他转文跑路的念头，老子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哈批。王俊凯想。
11.
“看不出来，你原来还是这么勇敢的人。”实习导演笑着说。
王俊凯挺不好意思地笑笑：“对啊，一辈子的胆量估计都在那时候透支完了。”
热茶已经喝完了，但远在边疆的拍摄场初春的夜晚依然冷的人牙齿打颤，大家干脆把空杯子倒上了酒，几口下肚，辛辣感登时窜上喉尖，比热茶管用得多。
“但我当时，不觉得我自己是喜欢他。”
12.
转眼又是夏天，他们即将高三。
经过了刘昊然一年尽心尽力地生拉硬拽修修补补，王俊凯的那几条断腿可算是勉强能看了，成绩也总算在中游徘徊了，班主任挺满意，只要稳住，省内一本院校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这个夏天刘昊然身上倒是发生了件不小的事。
他谈恋爱了。
对方是从高二开始就一直死缠不放的学姐，她终于在高考之后如愿以偿。
王俊凯一直都知道这事儿，但都选择性地自动从脑袋里过滤掉了，学姐拜托他转交的汽水面包小信封，转头就被他统统塞进了垃圾桶。
学姐的珊瑚色口红，橘花调的香水，涂着透明色的指甲，说话时娇娇软软的语调，都被拉进了王俊凯人生中永远的黑名单。
只是有一回王俊凯问刘昊然借手机打个电话，划开锁屏就正好看见学姐跟他的短信界面。
他们什么时候互换的联系方式，他一个字也没有提过。
他“啪”地直接把手机甩在桌上，冷冷地看了刘昊然一眼：“你恶不恶心。”伸手扒开刘昊然直接走了出去。
其实王俊凯事后想想自己其实挺没道理的，学姐虽然给他发了一堆自己的日常和“周末和课堂，只要是见不到你的时间都过得好慢”这种肉麻话，但刘昊然一条也没有回复过，自己却还是把气一股脑儿全撒在了他身上。
王俊凯跟刘昊然冷战的一个星期，最终以刘昊然恋爱告终。
听说学姐高考完之后每天晚上都去刘昊然小区门口等着，等着他下了自习，推着车缓缓出现在路的那头。
王俊凯知道刘昊然是不喜欢她的。
连感动也算不上，他大概是被涌上心头的强烈愧疚感冲昏了头。
王俊凯和刘昊然一起从学校走出来，远远地看见学姐站在马路对面，笑着冲他们扬了扬手。
王俊凯和刘昊然站在马路中央的黄线上，等着这一队车缓缓过去。
“你喜欢她吗？”
刘昊然挺讶异地看他一眼：“喜欢啊。”
“喜欢什么？”
刘昊然笑了，他声音很低，很快就被碾碎在了车来车往的喧闹马路上，只有王俊凯听的清清楚楚：“喜欢就行了，哪这么多理由。”
学姐一见他们，就腻在了刘昊然身上，递给了他们一人一瓶西瓜汁。
刘昊然拿着玻璃瓶在手里转了一圈，只是轻轻地笑：“以后不要花钱了。”
“没花钱，我自己从家榨好了带来的。”学姐两手圈抱着刘昊然，昂头看着他：“我就想这么对你嘛。”
刘昊然有点尴尬地看了王俊凯一眼，还是笑。
王俊凯咬着嘴唇不说话，转身就走。
13.
王俊凯“哐”地砸下车门，缩在汽车后座里。
“轻点哟，车门都要给你碰坏了。”
王俊凯也不搭话，刚刚要不是自己尚有一丝理智，早就把玻璃瓶子连带着里面的西瓜汁全磕刘昊然脑袋上了。砸个窟窿出来，看看这个人脑袋里除了公式是不是就只剩大爱无疆普度众生了。
还说什么没有理由的喜欢，简直当自己是傻子。
在心里骂完一通之后忽然又感慨，刘昊然还真是个勇于自我牺牲的好人。
王俊凯转头从车后玻璃想看看刘昊然走了没。
却毫无防备地与刘昊然的目光相接了。
刘昊然站在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站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夕阳深橙色的光从他背后折出，模糊了他的脸，他的五官。
多年以后王俊凯无数次回忆起这个在这个黄昏，他明明白白地看见，刘昊然笑了起来，冲自己挥了挥手，做口型说：
“明天见。”
在那一瞬间，十六岁的自己，在与夏日阳光的战争中，大获全胜。
14.
学姐在高三开始不到一个月之后就和刘昊然提了分手，理由是分隔两地看不到他们间的未来。刘昊然是在课间接到简讯的，他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耸了耸肩，然后关掉手机，继续做题。
王俊凯倒是很开心，从小卖部买了一箱子冰棍儿请全班人吃。
给刘昊然递上一个草莓味的：“喏，吃点甜的，有助于从情感创伤中恢复。”
刘昊然嗤了一声，拨开甜筒的包装纸：“你小子，来看笑话的吧。”
王俊凯笑嘻嘻一屁股坐到刘昊然旁边：“哪有，我这是关心同桌。”
刘昊然特别浮夸的捂心口：“怎么办，我这里真的好痛痛喔。”
王俊凯突然敛了笑容：“自作孽不可活，痛死活该不包赔付。”
15.
终于迎来了冬天。
日出一天天的推迟，王俊凯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天忧郁了下去。
虽然比以前好得多，但按照高三几次模拟成绩，自己估计还是报不了省外的什么学校。
至于刘昊然，都不用他说，王俊凯也知道肯定是朝着北京之类的大城市考的。
刘昊然最近在忙着竞赛自招，也没心思顾得王俊凯每天细微的小小情绪。
刘昊然在高二那年已经拿了物理竞赛的省一等奖，但他还是不放心，准备再争取一个数学的，多一分保障。
从十月份开始，刘昊然就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周末长在市立图书馆里，每天上厕所都是跑着去的。
除了有点心疼他的作息问题之外，王俊凯还是很享受这段时光的。
尤其每天拿着贴着“刘昊然”标签的饭盒排在食堂长长的打饭窗口后面时，总让他萌生一种“刘昊然你离了我该这么活呀”的甜蜜感。
16.
等刘昊然忙完这一阵，为了表示感谢，请王俊凯去市里新开的游乐场玩。
恰逢周末，游乐场人很多，王俊凯和刘昊然站在长长的等待队伍中聊天。
“听说这个过山车还要带上3D眼镜，特吓人。”
王俊凯感觉一阵冷风吹过，缩了缩脑袋，嘴硬道：“嘁，哪有你说的这么邪乎。”
“唉，咱们打个赌吧。”
“要是你坐完全程一声不叫，你随便提一个要求我都答应你，要是叫了，我就带你去鬼屋。”
王俊凯嗤之以鼻：“你真无聊。”
“自信就玩玩嘛，反正你也不吃亏，随便一个要求喔，都答应喔。”刘昊然不死心地继续诱惑王俊凯。
王俊凯心里一动，点点头：“那我就做做慈善，陪你玩一次好了。”
王俊凯在扣上安全带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
刘昊然这个老奸巨猾的人，怎么可能在赌注如此悬殊的情况下打他没有把握的赌嘛！
刘昊然坐在旁边，顶顶王俊凯的肩膀：“害怕了就认输，我不会嘲笑你的。”
王俊凯早就在心里暗骂了这个老狐狸一万遍，但嘴上还是不肯服输，梗着脖子说：“我正想着赢了让你干什么呢。”
过山车启动之后，王俊凯全程紧紧闭着眼睛，咬着嘴唇，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车行驶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王俊凯以为结束了，小心翼翼睁开了眼，却正好看见正对自己的大屏幕，在3D眼睛的作用下，一堆密密麻麻的蜘蛛蜈蚣朝自己涌来。
好死不死地，过山车上用来放手机的网兜，这时候耷拉了下来，勾住了王俊凯的脚。
整个车厢里都响彻着王俊凯声嘶力竭的大叫，一度盖过了背景音乐。
刘昊然在一旁笑的都要断气了。
之后，王俊凯拖着虚浮的脚步，直接被刘昊然抓着去了鬼屋门口排队。
王俊凯早就没心思想着别人的嘲笑了，他差点死在过山车上。
刘昊然递过来一个甜筒，忍俊不禁：“吃点甜的，疗疗伤。”
王俊凯穷尽毕生所学，用最恶毒的眼神狠狠地瞪他一眼。
鬼屋近在眼前，王俊凯心里还是很怵的，犹犹豫豫不敢进去。
“害怕你就趴我肩膀上，我带你走就好了。”刘昊然突然说。
17.
刘昊然比他高了半个头，刚好一低头就落到他肩膀的距离。
刘昊然拉着王俊凯的手，笑了：“没这么害怕吧，都出汗了。”
王俊凯把头埋在刘昊然肩膀上，闷闷地说：“哪有，分明是刚刚甜筒上的水。”
“是是是，跟紧了啊，要进去了。”
刘昊然身上带着点少年人未褪净的奶味，有有这点冬日阳光和风的干爽气息，他的手干燥而温暖。被这样的气味包裹着，王俊凯发现自己忽然已经不再害怕，只是迫切地期望着这个鬼屋再大一点，路再长一点。
刘昊然牵着他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下了脚步：“可以睁眼了。”
王俊凯恋恋不舍地从刘昊然肩膀上移开，抬头看见刘昊然用自己手机的手电筒打在自己下巴上，咧着嘴冲自己狞笑。
当然只是他自己以为的狞笑，这张脸无论做出多凶的表情，在王俊凯看来都是可人儿的。
“刘昊然，你要死啊。”
18.
刘昊然的竞赛成绩下来了，两个省一等奖，终于不负他这几个月的辛苦。
这也就意味着，他拿到了北京几所顶尖大学的四十分降分资格，不出意外，半个通知书已经拿到了。
刘昊然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而这时，王俊凯的厄尔尼诺才刚刚来临。
他一模考的并不算差，但离他的理想还差了好大一截。
一个学校不敢奢望，但起码要在同一个城市啊。王俊凯趴在桌上看着自己的成绩单，欲哭无泪。
“数学148*，哇哦，”刘昊然揉揉王俊凯的头发：“不错嘛小伙子。”
王俊凯抬起头来，瞥了刘昊然的成绩单一眼，叹了口气：“还是有差距啊。”
“非要北京吗？”
王俊凯顿了一下，轻轻垂下眼，很轻，却无比坚定地：“嗯”了一声。
“非去不可。”
刘昊然笑了，语气一如两年前一样轻松：“行，北京就北京，我帮你。”
19.
高三的那个夏天，留给王俊凯的印象只有，热，卷子和刘昊然。
为了不打扰其他同学的自习课，两个人干脆搬了凳子到走廊上，坐在地上用凳子当桌子垫着做卷子。
王俊凯脑子其实挺活，用刘昊然的话说：“文科和理科的思维能力本质上是相通的，你作文能写好，思考数学题也一定不会差。”再加上没有其他理科生头痛的语文和英语两大拖油瓶，王俊凯的几次模拟成绩开始稳步前进了。
王俊凯其实挺愧疚，即使有了竞赛成绩的加持，刘昊然的压力也一样不比自己小，分科之后他就鲜少得第二，到了最后的关头，他内心也一定是挺着急的。
所以在监督刘昊然做文科题的时候，他也展现出了铁面无私毫不手软的那一面。
“比喻是表达方式吗！跟你说了多少回了鉴赏要写选取典型景物和借景抒情，万精油不写，对的不写，你写什么！”
“perspective是per不是pre！你怎么回回错啊！”
刘昊然被训的一愣一愣的，忙不迭地小声背着诗歌鉴赏三要素和every coin has its two sides。
王俊凯高中的最后一个夏天，就这样到来了。
20.
“我是不是太啰嗦了？”
二十好几的人了，忽然开始讲十六七岁的细碎小事，王俊凯挺难为情地低头搓了搓手。
实习导演小姑娘喝的脸红扑扑的，托着脸问：“这哪伤痛了，多美好啊，你这要是拍出来肯定大爆。”
“高考后呢，高考后应该在一起了吧？”摄像大哥歪着头：“在一起了之后迫于现实无奈分开？标准的酸涩初恋故事。”
王俊凯苦笑了一下：“要是这样就好了。”
“没在一起，我们就这样……断了联系。”
21.
像许多青春小说写的一样，王俊凯最后高考考的很好，好到他如果当年学文，三年后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成绩。
当然，跟大部分小说不一样的是，刘昊然这个三年的第一也一如既往地保持了在最后一次保住了第一的地位，加上四十分的加分，顺顺当当地成了当年省里的理科第七名。
故事到这里，对待所有努力的人，生活似乎都给予了他们最好的回报。
去学校领成绩的时候，王俊凯起的晚了，顶着一头被窝原生的头发跑去了学校。
班主任把成绩条给他，笑的挺慈祥：“行啊小伙子，这两年不容易，真的不容易，不过也值了。”
“再回教室看看吧，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要带走做个纪念没，别把桌子搬了就行。”
22.
王俊凯来到教室，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刘昊然坐在里面。
看见他，刘昊然把脸稍稍仰过去一点，挑着眉说：“你可算来了。”
王俊凯坐到刘昊然旁边，看着空空荡荡的教室和擦的干干净净的黑板，连下面板槽下积的厚厚一层粉笔末也已经清理干净，这一年来的经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抹去了。
忽然一阵鼻酸，他抬头看向刘昊然，一如之前的每一天望向他时一样。
但最后却是刘昊然先开的口：“最后一次了吧，咱们像这样坐着。”
王俊凯低头揉了揉鼻子，笑了一下：“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刘昊然也笑了：“也是。”他拎上书包站起身来：“走吧。”
刘昊然在离开教室前，突然在门口停下了脚步，歪着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最后把绑窗帘的魔术贴撕了下来，窗帘像流水一样地滑了下来，遮住了窗外刺眼的夏光。
王俊凯直到现在也不明白刘昊然这个无厘头动作的缘由，但他还是在刘昊然走出门之后，小心翼翼地，把那条布艺的魔术贴，小心翼翼地装进了口袋。
如果非要用什么物件来纪念他的高中，那就它好了。
教室与刘昊然，一个很精准的缩影。
他们走在学校后门的那条林荫路上。
明明是刘昊然先走出的教室，但最后却变成了王俊凯走在前面。
林荫路很短一条，王俊凯很快便听到了马路上车来车往的声音。
心里忽然一动，他转过头去看刘昊然。
意料之中地，他们的视线，再一次的相遇了。
这一次没有了玻璃的阻隔，没有了周围的人潮汹涌。
只有十八岁的阳光，依然是那样，无孔不入，铺天盖地地朝他们袭来。
刘昊然看着他，笑得很温柔。
王俊凯也笑着看着刘昊然，冲他挥手。
两年前他挥手，将自己重新召回了身边。
这次由他自己主动伸手，在这场与夏日阳光的持久战中，率先讲和。
他比出口型：“再见啦，昊然。”
23.
“你说他现在？”王俊凯轻轻摇摇头：“我不知道。”
王俊凯裹着厚厚的棉服缩在导演椅上，笑得挺腼腆，嘴里说着完全同他不相符的话：“那天从学校回来之后，我删除了和所有同学的联系方式。”
“包括他的。”
“高三到现在整整六年，我没有联系过他。”
在座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一片茫然。
“别问为什么了，我自己也不清楚。”王俊凯把自己碗里最口一口酒喝干，站起身来：“好啦，我的初恋故事讲完啦，都早散了吧，明天还开工呢。”
24.
回到剧组的酒店，王俊凯才发觉自己头痛欲裂。
他最后去了北京一个挺不错的985院校，听从父母的意向读了金融。
“早知道最后还学金融，你之前费那个劲考理科干嘛。”很多年以后大学同学聚在一起喝酒时，有人这样调侃他。
王俊凯只是笑，不搭话。
大学之后他就没事的时候爱给各种刊物写写小专栏，给校里的话剧社业余写写剧本。
大二那年一个独立导演突然打电话给他，问他愿不愿意把他其中一个剧本拍成电影。
抱着好玩的心态，王俊凯答应了下来。
没成想，电影拍出来之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他被一脸懵地套上崭新的西装，从学校的食堂直接被丢到电影节外媒的聚光灯下。
他在一夜之间，突然成了炙手可热的天才新人编剧。
当他在学校门口报刊亭看见印着自己的报刊时，还是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好像一夜之间，那个不会做力学分析的王俊凯，随着十字打头年龄的翻篇，突然也消失了一样。
那天晚上，他坐着车回学校。沿路经过北京长着深深小巷的老城区，也路过时髦女孩瞪着恨天高走过的商业圈。
光怪陆离霓虹闪烁中，他忽然大哭起来。
他忽然想起了刘昊然。
那个在自己青春中，令自己神往，却又令自己不敢靠近的少年。
那个在吵闹的教室里，无比认真地对自己说：“理科就理科，北京就北京，我帮你。”
十七岁的时候执拗的认为，只要在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就好了。
但北京，这个既有剃头挑子担子又有望京里令人发晕的格子间的城市，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自己同自己怀带着的小小心事，一同坠落在这个城市里，再也无法浮起。
少年时浓烈而炽热的感情，让他有勇气赌上彼时对未来的一切向往，在“理化”的选项下，重重地，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打勾，却也苍白脆弱到，连过往所有同学的联系也全部斩断，怕知道来自于他哪怕一个片影的消息。
自己当时的那份勇敢，却也随着口头上的一句空白，石落悬崖，石沉大海。
他忽然想起了刘昊然很久很久以前，分享给他的一首歌，苏打绿的《无与伦比的美丽》。
“你有我的蝴蝶。”
他想起了分别当日刘昊然眼里的微妙哀伤。
那天他没有说过一句恭喜的话，而是说：“最后一次了。”
从始至终，对自己的一切，他都了然于心。
他曾是他的蝴蝶，也终究被他放飞到无穷广阔的天地，留下一个舒展的剪影，翩跹而去。
徒留他一人，站在分别的林荫路口，耿耿于怀。
end.
-幽灵-
战传后的tv使我半身不遂，我做错了什么要让我产品阴阳两隔一个阴魂不散一个殷殷思念；；
然后睡醒细化了1下
画着画着想到最开始入伽小的时候写的文和画的图…（现在还在家里放着）那时候真的很菜，但还是得到了喜欢和支持，如果不是在伽小同好这里得到了宝贵的支持，可能我也不会坚持创作到现在，真的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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