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hesewt】一个自律的撰稿人
Summary: 丽塔斯基特为《女巫周刊》写了牛特特的专访之类的。
人物属于罗婶
Bug和OOC属于我
好久没有磕神奇兄弟了,我居然还没有爬墙。
委屈了下丽塔斯基特整个早生了几十年,以及可能被慕容子上身了。
真·话唠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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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自律的撰稿人。”斯基特小姐推了推快要滑下去的飞边眼镜,笑眯眯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下意识地摆弄了下两寸长的红指甲,“职业操守让我只追求事实,默默然出版社在女巫周刊买了好几个版面用来宣传新书,我很高兴您能够抽出时间来接受我的采访,斯卡曼德先生。”同样花里胡哨的速记羽毛笔已经悬...
Summary: 丽塔斯基特为《女巫周刊》写了牛特特的专访之类的。
人物属于罗婶
Bug和OOC属于我
好久没有磕神奇兄弟了,我居然还没有爬墙。
委屈了下丽塔斯基特整个早生了几十年,以及可能被慕容子上身了。
真·话唠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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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自律的撰稿人。”斯基特小姐推了推快要滑下去的飞边眼镜,笑眯眯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下意识地摆弄了下两寸长的红指甲,“职业操守让我只追求事实,默默然出版社在女巫周刊买了好几个版面用来宣传新书,我很高兴您能够抽出时间来接受我的采访,斯卡曼德先生。”同样花里胡哨的速记羽毛笔已经悬在半空中做好了准备。
她以为忒休斯斯卡曼德会拒绝接受采访,毕竟傲罗办公室一直很忙,但当斯基特说是为了给他弟弟做专题的时候,忒休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准备了几个问题,应该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斯基特眨眨眼,涂得猩红的嘴唇扭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别在意我的羽毛笔,你只要回答问题就好了,别说套话,请真诚地面对你的内心。”忒休斯斯卡曼德有点紧张,照道理他应该不会,毕竟作为首席傲罗他参加过不少魔法部的新闻发布会,而这次他在办公室里接受采访就让他手心微微冒汗,可能是因为主题涉及到纽特。
“作为一个神奇动物学家,纽特对于神奇动物的痴迷有没有对他的家庭生活产生困扰?据我所知,纽特至今单身,你对他的感情状态担心吗?”斯基特抛出的第一个问题就让人尴尬,她满意地看着傲罗微微皱起的眉头。
“我觉得没有,”忒休斯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说道,“纽特从小就喜欢神奇动物,你该看看他三年级在阁楼上养的蜘蛛。能够把兴趣爱好发展成一份职业挺好的,并且在行业里做到最好很不容易,之前我劝过他来魔法部工作,那被证明是个错误。他是个成年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环球旅行写书,观察和保护各地的神奇动物,他很开心,这就够了。虽然纽特不太回家,但是工作嘛,总要牺牲点什么。至于单身什么的,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也不好过问。”傲罗挠挠头,“如果遇见了那个人,他可能也会选择安定下来,谁知道呢?这个问题更适合我父母来回答,我也单身,所以看问题的角度不太客观。”速记羽毛笔飞快地在羊皮纸上记录了一堆,让忒休斯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斯基特摆了摆手,把忒休斯的注意力拉回来,问出了第二个问题,“您作为魔法部工作人员,如何评价纽特在美国的行为?我们可以接受为了抓捕黑巫师或者保护神奇动物而造成不必要的魔法暴露和人员伤亡吗?”
忒休斯喝了一口水,他觉得默默然出版社找女巫周刊是个错误,这还是为了宣传纽特的新书吗?“纽特在美国的行为是不值得提倡的,后果是他被美国魔法国会禁止入境了。但是我刚才说了工作总要有所牺牲,如果不是因为纽特,格林德沃不会被捕,他的逍遥法外会引起更多的人员伤亡,那付出的代价可能会更大,我们应该去谴责黑巫师,而不是纽特。”
斯基特注意到傲罗抿紧的嘴唇,不易察觉地笑了笑,“别紧张嘛,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纽特是一个怎样的人?”气氛缓和了一些,速记羽毛笔依然在写个不停。“纽特比我小八岁,所以我一直以兄长的身份在关注他,他有点内向不擅长跟人打交道,以前他总是让我担心,但人是会成长的,我逐渐改变自己对他的期盼,不再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他,所以现在纽特能够出书,在自己的领域里有所成就,我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和自豪,”忒休斯笑起来,“如果他以后能主动一些就更好了,别再拒绝我的吃饭邀请。”
“非常感谢,”丽塔斯基特站起来,扯了扯粉绿相间的碎花裙,满意地看着羊皮纸上的内容,“我代表预言家日报感谢您的配合。”忒休斯挠挠鼻子,他觉得这位丽塔斯基特小姐看起来不太像是一位“自律的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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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塔莱斯特兰奇握了握魔杖,看着眼前这位穿的跟金刚鹦鹉似的女士,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说了我不接受采访。”“我只问一个问题,不会耽误你时间的。”斯基特笑了,“就当是为了纽特。”得到默许以后斯基特松了一口气,毕竟莱斯特兰奇这个姓氏就已经够写好几个版面的稿子了,就算被拒绝也很合理,“我做过背景调查,斯卡曼德先生被霍格沃茨开除您也是利益相关人,也许问这个问题并不合适,你认为如果没有那场神奇动物事故纽特现在的状况会是什么样的?被这样毫无保留的袒护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出去!”莱斯特兰奇腾地站起来,用魔杖尖指着记者,“我怎么觉得你别有用心,别逼我用魔法。”斯基特迅速地消失了,速记羽毛笔紧紧地跟在身后,依然在奋笔疾书,调查记者这份工作可真不容易。
傲罗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你不能随便让不相干的人都来这里,忒休斯。”丽塔气呼呼地说,“她伸着鼻子在到处打探消息,这让我很不安。”忒休斯当然知道她指谁,他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魔法维修部营造出来的春景,“斯基特小姐只是在写稿子,关于我弟弟的新书,我想……”
“不能因为她为了纽特你就网开一面,”丽塔找到了一个非常完美的理由,“你不能再这样宽容了,只要涉及到纽特你就好像失去了一小部分的智商。”忒休斯耸耸肩,弹走了一只趴在窗棱上的甲虫,“这对纽特是件好事,知名度啊销量啊什么的。”气得丽塔摔门而去,傲罗有点好奇记者问了他同事什么问题,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去问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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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猫头鹰带着厚重的信件落在丽塔斯基特的书桌上,她眼前是一堆改了好几遍的羊皮纸,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写,这只猫头鹰的到来仿佛雪中送炭。一开始她并不想接这个活,一个神奇动物学家,“木讷又学究气”,出了一本神奇动物学的书,“充满了枯燥的学术知识和器官描写”,她一点热情都没有,但是丽塔斯基特很久没有接到工作了,自从上一次她被投诉在女巫周刊上刊登了两个星期的道歉声明,巫师也是要恰饭的,至于写出一篇怎样具有可读性的抓住读者眼球的东西,这是她的强项。
信是从纽约寄来的,面包师先生工工整整地回答了她所有的问题,对魔法世界的赞叹,对纽特的夸奖、对纽特丰富的神奇动物知识的惊叹,“我爱他!是纽特让我认识了我的女朋友,见识了这个世界上不光光只有我们麻鸡。我还看过他跳求偶舞!”,差点被独角兽捅死的惊险,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而最后还加了戈登斯坦姐妹的附言,“纽特是一个优秀的神奇动物学家,一个有着博大胸襟的巫师,格林德沃被捕他功不可没,在纽约的历险令我对他刮目相看,他对神奇动物的爱超出了我的想象,我非常期待能够再次跟他会面。——蒂娜。”“纽特的内心世界超丰富的!就像他的箱子一样,装满了神奇动物和秘密。——奎妮。”
斯基特揉揉眼睛,这些信息毫无吸引力可言,而那个麻瓜怎么会有这么多废话,她整理了下思路,开始对着速写羽毛笔口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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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塔斯基特总是喜欢把专访的人物放在最后一个,这有利于她尽可能对人物进行客观的报到,这是一个自律的撰稿人应该有的职业素养。她敲开门,看见那个站在门口的顶着棕红色卷发的男人,“你好,我是丽塔斯基特,很荣幸能有这个机会跟您相处一天。”纽特斯卡曼德有些不知所措,长手长脚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他不太喜欢默默然出版社这个安排,但是已经拿了一半稿费他也不好说什么,“请进,抱歉我这里的动物味道有些大。”
斯基特拼命忍住才没有做出捏鼻子的冲动,她刚想要好好打量一下客厅就被带到了地下室,一个女助手面无表情地给她倒了一杯茶。“我一般都待在这里,除了晚上睡觉,”纽特挠挠头,“不,有时候我也在这里睡,他们生病或者要生宝宝的时候。”施了无痕伸展咒的地下室广阔无边,神奇动物学家很好地做了分区,各种动物都安逸地待在自己的地盘里。他带着记者转了个遍,每一种动物的习性都介绍了各遍,如数家珍,但似乎斯基特只对他们的危险程度感兴趣。
“那么,”丽塔斯基特刚刚参观完火蜥蜴的巢穴,这种爬行动物燎着了她最喜欢的裙子,于是纽特不得不用“清水如泉”浇灭那簇火苗再用烘干咒弄干女士的裙摆,斯基特显得有点不太高兴,“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哦,”纽特有点尴尬地说道,在椅子上坐好捧着一杯茶,像一个乖乖等待问询的学生。
“你知道,同作为作家,我觉得我们还是有一些共同点的,”记者小姐喝了一口茶,皱起眉头又小心地把茶杯放下,这茶喝起来也有一股动物味道,“我们都用事实说话,作为一个自律的撰稿人,调查记者的职业操守不得不让我问这个问题,”她清了清嗓子,“你在伦敦城区的公寓地下室里饲养一些危险等级比较高的魔法生物,有没有想过他们会对统一社区的麻瓜造成危害吗?还是在你的心里,魔法生物比人类——”
“不等等,”纽特及时地打断了她,“我从来没有表示过魔法生物在生命等级上的优越性,我们人类已经在生物链的第一梯队了。他们并不危险,只要没有受到侵害。你也看到了他们在这里生活的很平和。而且,我的地下室只是一个中转站,我会找到适合他们的栖息地,他们不会一直待在伦敦。”每次谈起动物,纽特脸上都会神采奕奕。
“好的了解,那么你能谈谈你的感情生活吗?读者都比较喜欢这种内容,我不会乱写的,我会用事事说话。”她笑起来,把一缕大波浪卷的金发拢到脑后,“你打算将一生都贡献给神奇动物研究事业吗?”纽特适时地红了脸,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尤其对方咄咄逼人的语气和那只正在疯狂记录的羽毛笔,但是不回答又显得很没礼貌,“也没什么不好的,人类的感情总是很复杂,我觉得有时候我总是搞不定这些,还是动物比较好相处。”
“所以这是在暗示你试图开展过一段恋情但是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我不是……我,”纽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开始斟酌怎么把话题往动物们身上引,“我是说……家庭关系。对。就像奥地利动物学家劳伦兹提出的母亲印刻理论,动物宝宝习惯把出生后第一眼见到的生物认作是母亲,这是他们的本能,毫无保留的信任。人类在这方面就不会那么单纯,他们一开始都很无知,但当事情真正开始发酵的时候,又会有很多社会约束。”
“所以你不会跟你的暗恋对象袒露心扉?出于社会约束?”速记羽毛笔写得快要飞起来了,斯基特也明显兴奋了很多。
纽特顺利被茶呛到了,他咳了好久才能够重新说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算了,我们来聊聊新书吧。”在接下来的对话里,纽特开始答非所问,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动物和他的新书,斯基特兴趣寥寥地结束了采访。
“你成稿前会先给我看一版吗?”在送记者出门的时候纽特问道,他虽然不看女巫周刊,但也多少听说过斯基特的报道风格,他有点担心。“你放心,我是一个自律的撰稿人,一切报道都会基于事实。”斯基特推推眼镜,保证道,“你不必担心,主要都是关于你的书,采访内容应该不多。”纽特狐疑地点点头,又不太好意思地问道,“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眼镜看起来像蓝葵甲虫的背部花纹,不好意思我太在意这个了。”丽塔斯基特没有回答,幻影移形离开了。
之后一周,丽塔斯基特房间里的灯一直亮到后半夜,做一个自律的撰稿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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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休斯走进魔法部的时候就感觉气氛不对,总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当他转过脑袋去确认的时候又假装四处看风景。首席傲罗心事重重地走进傲罗办公室,一瞬间讨论的嗡嗡声都停止了,所有的眼睛都在看他,终于有一个人憋不住笑出声来,遭到边上同事的一记重拳。“你们要是能把一半的精力放在打击黑魔法上就好了。”斯卡曼德这样评价道,然后被一道一闪而过的紫色身影拽进了办公室。一本《女巫周刊》被丽塔莱斯特里甩在桌上,她一言不发地盯着忒休斯,一脸“你看看自己干的好事!”
封面是是一个一脸无辜的纽特,没穿外套,衬衫外面只套了一件毛衣,手里捧着一只嗅嗅,正在解释着什么好让照相的人摸一摸这只皮毛黝黑油亮的小动物。这是一张糟糕的封面图,但这不是重点,忒休斯的注意力全部被巨大的橘红色的花边字体吸引了。
《纽特斯卡曼德:背德的动保圣母?还是风流的危险分子?》
“你好好看吧,我觉得你最近最好申请休假,就算纪律调查委员会不找你,魔法部的唾沫都能把你淹死。”丽塔一脸看好戏地说道,“鉴于我也是受害者,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起诉金刚鹦鹉小姐,至少要让她写道歉声明,这事她没少干……忒休斯你在听吗?”
首席傲罗生平第一次沉浸在八卦杂志里,他皱着眉头看着丽塔斯基特的专访,虽然没有任何一个名字被提及,但是忒休斯知道了一早就被同事戳脊梁骨的原因。
纽特斯卡曼德并不知道的是,即便他在自己的心里塞满了他毛茸茸的小动物,他的四周充满着期待而灼热的目光。远在大洋彼岸的一位政府工作人员表示可以和神奇动物共同分享他的爱,而一位男性麻瓜甚至直接表达了“我爱他!”和“我看过他跳求偶舞!”这样的过激言论,笔者希望斯卡曼德先生能够谨言慎行,毕竟求偶舞这种四处挥洒荷尔蒙的行为对他的爱慕者来说还是很有迷惑性的。
而在英国,同样也有这样的身影存在。根据笔者的调查,早在学生生涯,纽特就已经俘获了一个女生的心,这位黑魔法世家的继承人至今不想提那段让她心碎的历史,如果纽特没有从霍格沃茨退学,他们可以开始青涩的校园恋爱,甚至结婚生子,但当笔者提出这样的构想时,这位女士用魔法对笔者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威胁和抨击,可见这位男神在她心中的分量。
纽特·公务员收割机·斯卡曼德有一头迷人的棕色卷发,他的眼神总是无辜又天真,他的感情生活如同他的眼眸一般像一滩清澈的湖水。纽特仿佛一位寂寞又深情的旅人,这是显而易见的,再加上又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着自己的男性魅力,这导致了一个严重的后果。他无视了周围所有的炽热目光,而只把自己的视线聚焦在他的挚爱上,他灰绿色的明眸在提到这段刻骨铭心的难言的爱恋时不禁噙满了泪水。据笔者了解,我们的神奇动物学家在追求爱情上也同样另辟蹊径,“一开始都很无知,但当事情真正开始发酵的时候,又会有很多社会约束。”他这样评价自己的感情,并且强调了他们之间存在“家庭关系”,而我们都知道斯卡曼德夫人只生了两个儿子。
那这段注定将会受到重重阻碍的爱恋会不会无疾而终?笔者并不这样认为,在之前的采访中,笔者有幸接触到了这样一位家庭成员。他是一位极有权势的公务员,曾经多次在纽特闯祸的时候动用职权袒护包庇他,这位在神奇动物学家身后默默付出的男人至今单身,被问及原因时,他莫名地红了脸,说出了一句令笔者动容的情话,“因为他也单身。”不过他至少勇敢过,这位家庭成员曾经多次提出约会请求,看起来纽特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他在内心千百次的呻吟着,呼唤着,“弟弟呀!什么时候与我赴宴?"
这是何等的人间大爱啊,这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啊!两个被蒙在鼓里的爱人,两只被锁在笼中的爱情鸟,因为世俗和道德的阻挠,深深地隐瞒自己的内心。纽特在逃避,他无数次的逃避,他不敢直面这份感情,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爱是错的,如果能够和动物一样没有那么多束缚该多好啊,说得到这里,神奇动物学家的眼睛里再一次噙满了泪水,是无奈,是愤怒,是欣慰还是委屈,笔者不得而知。
“你说句话?”丽塔再一次问道,希望傲罗能够跟自己统一战线,最好能让斯基特登报道歉一年。“所以……”忒休斯慢慢地从杂志里抬起头,“你也喜欢我弟弟?”丽塔目瞪口呆,这不是她想要的回应,难道他看完了这篇完全瞎编乱造的东西最后得出这种荒唐的结论?等等,什么叫‘也’?斯卡曼德家还能不能好了!
“我得回去一趟!”忒休斯迅速抓起外套,他觉得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抱歉帮我请个假。”“你知不知道斯基特写的东西全是她自己捏造的!是一派胡言。”丽塔忍无可忍地吼道。“所以我需要去确认一下。”忒休斯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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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特在收拾东西,他早上看到壁炉里飞出来的《女巫周刊》以后就明确地知道自己没办法再伦敦待下去了,他需要离开,越快越好。他根本没看完全部就知道大事不妙,不,纽特应该是在看到标题的时候就决定走的,他突然后悔为什么斯基特来的那天没让铁盔犀牛当场踩死这个女人。
门被咒语撞开的时候,纽特正在寻找最后一只嗅嗅宝宝,他已经把大部分的动物都塞进箱子里了,他离落荒而逃只差十秒钟。“纽特!”忒休斯的声音响起,仿佛一个石化咒让纽特当场呆住,等反应过来准备抓着嗅嗅宝宝幻影移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忒休斯掏出魔杖对着他,在神奇动物学家周围布下了好几道防护咒语,他大步走上前,把弟弟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我能解释!你听我解释,”纽特把嗅嗅宝宝举起来,挡住自己的脸,“斯基特在断章取义,偷换概念,我是在说动物的母亲印刻效应……”他语无伦次起来,平生最大的秘密被剖开来当做一则八卦供所有人笑话已经足够了,忒休斯不应该被卷进来,这不关他的事。
“所以都是斯基特编的?”傲罗故意板起脸来,他弟弟又急又羞的样子一览无余,这个愚蠢的斯卡曼德以为那么小只的嗅嗅宝宝能挡住他的脸嘛?纽特思考了一会儿,“我没有‘噙着泪水’。”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已经死去了一点点。
“这样……”忒休斯点点头,“那你为什么要跑呢?你那么怕我吗?”“我不想……不想给你造成困扰。”纽特开始破罐子破摔,反正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但是现在全英国的女巫都知道了,包括妈妈。”傲罗的语气缓和起来,他小心地接过那只乱蹬腿的嗅嗅宝宝,“这可怎么办?”
“我会想办法的,让出版社联系斯基特,道歉声明或者随便什么,这跟你没关系。”纽特沮丧极了,他不想自己的感情就这么大白于天下,但他也不想否认,否认就等于对自己不忠。
“显然你没有看最后一段。”忒休斯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把纽特吓了一大跳,他从来没想过忒休斯会在这种情况下笑出来。“什么?”他抬起头,对上傲罗笑盈盈的眼睛,蓝灰色的,像是冬季里大雪来临前的天空。
“我说你没有看完。”忒休斯把那本粉色的杂志递给他,“你先看看吧,然后再考虑要不要逃走。不过我要声明,我也没有‘呻吟着,呼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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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塔斯基特再次收到了一堆吼叫信,她已经习以为常了。那篇专访也如愿爆火,一时间大家都在讨论斯卡曼德轶事和公务员收割机,而动物学家的新书也登上了丽痕书店的畅销榜首位。斯基特露出一个深藏功与名的笑容,把吼叫信扔进了火里,壁炉里仿佛经过了一场小型爆炸,她没必要看这些东西,一笔巨大的报酬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有一封信她压在了抽屉最底层,那是忒休斯斯卡曼德寄来的,勒令她在预言家日报上刊登一周的道歉信,向专访中提及的无关人士道歉,但同时还表达了感谢,“您的报道并不全是一派胡言,正是因为这篇胡编乱造的专访,我和纽特才能彻底敞开心扉”。
“我果然是一个自律的撰稿人。”丽塔斯基特看着壁炉里的火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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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没啥情节为啥还会写的那么长……
照例感谢果果,虽然脑洞机并没有帮忙想出标题。
写完特地去看了下武林外传那集……我写的其实是功力不够的慕容子吧!
私心定时凌晨发,拯救加班的不开心周日,至少红心和评论可以让我一整天都开心呀!
【Thesewt】小鸡电影是什么啦!
Summary: 牛特特进入了一个狗血设定的世界之类的。
神奇兄弟脑洞回光返照了!一发完,狗血且沙雕。
脑洞其实来自于一部差不多的电影【喂!】
爆字数again。。。我也不造为啥废话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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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特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在自己的床上,或者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首先这绝对不在他的箱子里,因为没有了熟悉的夹杂着饲料味、魔药味的动物味道,这也是不是他自己的房间,这里过于——纽特小心地撩起被子看了一眼,还好,睡衣还在,他的思路又回到了房间装饰上——过于鲜艳了,饱和度也太高了一点吧!鹅黄色的窗帘半开着...
Summary: 牛特特进入了一个狗血设定的世界之类的。
神奇兄弟脑洞回光返照了!一发完,狗血且沙雕。
脑洞其实来自于一部差不多的电影【喂!】
爆字数again。。。我也不造为啥废话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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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特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在自己的床上,或者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首先这绝对不在他的箱子里,因为没有了熟悉的夹杂着饲料味、魔药味的动物味道,这也是不是他自己的房间,这里过于——纽特小心地撩起被子看了一眼,还好,睡衣还在,他的思路又回到了房间装饰上——过于鲜艳了,饱和度也太高了一点吧!鹅黄色的窗帘半开着,带着花香的晨风掀开了最外层的白纱好让灿烂的阳光洒进来,怎么会有人在睡觉的时候连窗户都不关!
他一骨碌爬起来,担忧地看着浴室的门,担心会从里面出来一个裹着浴巾让他尖叫的人。不过什么动静也没有,纽特松了一口气,他小心地爬下床,在地上的衣服堆里翻找了一通也没有找到魔杖。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没有了皮箱和魔杖这两样傍身之物总是让人心慌,他轻手轻脚地拿起那件长外套,把每个兜都翻了个遍,“魔杖飞来”他小声地念到,打算在这个房间主人出现之前离开这个植物生机盎然,装饰有品味又不乏生活气息还干净的一塌糊涂的鬼地方,但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梅林啊,他沮丧地想,不过是跟忒休斯产生了一点小争执,也不至于搞成这个样子吧?
就在他胡乱往身上套衣服的时候,目光停留在置物架的一个相框上,那是纽特自己的照片,金色的沙滩,后面是蔚蓝的大海,他搂着一只大金毛,脸上挂着灿烂到不必要的笑容,而狗狗似乎打算舔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卧室外传来一阵踢踏声,他警觉起来,下一秒被一个毛茸茸的庞然大物扑倒在地上,那是一条金毛巡回犬,也不是燕尾狗或者其他什么魔法犬科动物,就是一条普通的狗。“嘿,嘿!”纽特把金毛推远了点,顺势揉了揉它的脑袋,“矜持点,大家伙。”所以这鬼地方有自己的照片,有超级亲热的狗,不出意外这应该是自己的家,纽特有点懵地坐在短绒地毯上,可是……他完全不认得这里啊,他的公寓里根本没有什么短绒地毯!
钥匙孔传来一阵响动,纽特盯着门的方向,别是忒休斯,千万别是忒休斯,他默念着,手指依然不自觉地在大金毛的下巴上揉来揉去。“
我给你带了早饭,”一个很酷的邦缇出现在他视线里,一手拎着餐包,很自然地塞进了微波炉,“嗅嗅今天好点了吗?”“呃……邦缇?”纽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眼前这个瘦了一半,穿着机车皮衣,画着夸张眼影的女性跟他印象里的助手还是差了好多,“嗅嗅?”他又问道。邦缇叹了口气,走过来把狗狗撸走,“你昨天说的他吃了半个靴子有点消化不良。”嗅嗅在她脚边蹦来蹦去,试图够邦缇手里的肉干,“看起来情况不错。”
“他叫嗅嗅?”纽特更迷糊了。“是她。”邦缇翻了个白眼,“你昨晚给我打电话是正确的,不然今天上班肯定迟到,你怎么迷糊成这样?”
“不是……我是说,上班?你……不是我的助手吗?”纽特趁这个时间收拾好衣服,魔法消失了,微波炉哪儿来的?
“对对对,快点儿吧,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邦缇酷酷地说,“你昨晚上到底喝了多少?你不能因为忒休斯要跟别人订婚就把自己灌的烂醉。”
“梅林的[叮!],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微波炉完成工作的提示音正好完美盖住他的脏话,让纽特觉得这个世界不太真实。他还没来得及消化“忒休斯订婚”这个消息,就被拖出门,嗅嗅可怜兮兮地在关门之前舔了舔他的手。邦缇把一个蓝底黄花的头盔塞在他手里,“这是我女朋友的,你将就一下。”纽特的大脑已经自动判定这个世界是假的了,不然为什么邦缇有女朋友?
“你为什么要骑摩托车?”纽特在车后座战战兢兢地问道,这比骑鹰马或者龙还要恐惧。“我穿一身机车皮为了挤地铁吗?”邦缇的黑色摩托在车流中灵活地穿梭。开上一座大桥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节奏明快、旋律动听、歌词励志,听两遍就会被洗脑的音乐。纽特莫名其妙地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风吹起他的衣角,刚洒过水的路面被摩托轮胎溅起能反射出阳光光斑的水雾,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话,连他蓝底黄花的头盔都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我大概是疯了。”纽特喊道,“要么这就是什么让人做梦的魔法!”邦缇没理他,毕竟他们需要在十五分钟内赶到动物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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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奎妮在前台冲着明显手足无措的纽特打招呼,“邦缇跟我说了,你的咖啡我已经放在桌上了,豆奶、肉桂粉、三份浓缩,适合宿醉的人。”
“哈?”他心不在焉地回应道,四处张望着他工作的地方,这是个动物医院,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点,至少是自己熟悉的领域.虽然也一样干净地不像话,没有动物味道,左边一只博美在剃毛,美容师毫无必要地把毛毛弄得满天飞,看起来蓬松又浪漫。
邦缇朝奎妮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把她犯迷糊的朋友拖去更衣室,“你今天有两台犬类绝育手术要做,振作起来。”好在他是个知识渊博的神奇生物学家,绝育手术难不倒他。
赶鸭子上架一样割了两只雄性犬的蛋蛋以后,是自由的午休时间。他们去了一个小餐馆,即便从外头看起来人满为患,邦缇还是利落地在吧台找到了位置,正好在调酒师和厨房中间,餐食送上来的温度都刚刚好。窗外是明媚的阳光,室内洋溢着明快的背景音乐,纽特狐疑地抬起头,他总觉得这么搭调的背景音非常诡异。“所以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奎妮有点雀跃地问道,“雅各布跟我说你不太开心,是因为你哥哥订婚了吗?”邦缇翻了白眼,专心对付起自己的午餐,在这种问题上只要有一个损友出主意就行了。
纽特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们在破釜酒吧,纽特只是回英国短暂停留,他马上就要启程南美洲,显然忒休斯很不满意,但他表达不满意的方式不对,于是他们开始吵架。“我只是想让你安定下来,别整天让我担惊受怕。”“……不。我自由惯了,没人能让我安定下来。”之类的,然后他匆忙幻影移形在翻倒巷撞上了个什么东西,然后就掉进了这个过于诡异的世界。他只记得这些。但是显然眼前的两个人并不是自己认识的女巫,所以纽特觉得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我不记得了。”他说。
“忒休斯和丽塔要订婚了,他把自己整个扔进了酿酒桶。”邦缇在一边好心地总结道。奎妮发出一阵遗憾的叹息,“你可以试试转移注意力,试试爱上别人?”纽特皱起眉头,这之间有什么逻辑吗?为什么忒休斯订婚了,他就要去爱上其他什么人来转移……
哦,他猜到了,“你们以为我喜欢丽塔?”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邦缇差点把饮料喷出来,“我就说他已经迷糊了。”“你之前不是一直说喜欢忒休斯吗?”奎妮不可思议地评价道。
什么?
这。不。可。能。
他不会把这种事到处去说给别人听,好朋友也不行。纽特闷着头不说话,他的两位朋友彼此交换了个“我懂了”的眼神,奎妮甚至已经开始帮忙列备选男友清单了。
吃过午饭,他们路过科瓦斯基烘焙坊,奎妮蹦蹦跳跳地跑进去非要打包几个肉桂卷,就在邦缇对同事这种甜品狂热嗤之以鼻的时候,纽特被雅各布拉住,这位甜点师开始偷偷诉苦。
“我知道跟奎妮在一起是很开心,但老天啊……我最近不得不看了无数小鸡电影,无忧无虑的女主在采光超好的房间里醒来,做些不知道是啥的工作,有个基佬朋友,纠结应该爱哪一个男人,无处不在的背景音乐,乱七八糟的慢镜头,而且根本没有脏话!”纽特手里的杯子应声落地,他看着碎瓷片缓慢地在地板上弹起来,“[哔——]”,他爆了个粗口,被雅各布发酵用的定时器声音完美掩盖,“我知道这是什么魔法了!”纽特在众人的注视中跑出去。
“他怎么了?”雅各布疑惑地问,“失恋了。”奎妮说,在雅各布脸上亲了一下拿走了一大包肉桂卷。
“我是浪漫喜剧电影的主角!”他有点兴奋地宣布,刻意没有把“女主”这个词说出来,也无视了同伴看精神病一样怜惜的眼神,“雅各布的吐槽我每一条都能对的上,所以只要电影结束我就能离开这里了。”邦缇无动于衷,她也不是小鸡电影爱好者,可就这样直接被定性为“小鸡电影主角的基佬朋友”她总是不太高兴的。
“所以这些电影的结局都是怎样的?”纽特转头去问浪漫喜剧电影专家奎妮。“呃……她得跟最帅的男人相爱,然后他会对她说‘我爱你’之类的?”奎妮还是觉得纽特被失恋的悲伤冲昏了头脑。
“[叮咚——]”器械消毒柜的提示音又完美掩盖了一句脏话,“所以我需要找一个人相爱!”他在诊疗室里来回踱步,并且大声宣布。“我刚刚就是这么跟你说的呀。”奎妮有点无辜地指出。
纽特迅速在脑海里搜索了几个人,邦缇瞪着他,要是邦缇还是原来那个邦缇就好了,他有点沮丧地想。
//
门铃响了一下,有个人抱着一条阿拉斯加犬冲进诊所,看起来累的够呛,“救救马库萨,它吃了我的靴子。”职业素养让他们七手八脚地冲上去,从快要崩溃的狗主人手中接过有点困惑的阿拉斯加犬。
“呃……”纽特愣住了,“格雷夫斯先生?”
帕西瓦尔·格雷夫斯在宠物接收单上签字,他抬起头,深棕色的眼睛对上纽特的灰绿色,脸上荡开微笑,“哦是你呀纽特,那我可以不用担心马库萨了。”
“你是英国人?格雷夫斯先生?”纽特问道,毕竟在那个正常的世界里,格雷夫斯是个地道的纽约客。
“叫我帕西就可以了,”帕西瓦尔笑道,“这又不是你一天认识我。”
等候室里突然响起一首甜蜜蜜的情歌,腻腻歪歪地整个房间里蔓延。就是他了!一个声音出现在纽特的脑海里。
他看着趴低身体明显在偷笑的奎妮,才想起来观察室里还有个马库萨需要他去拯救,“稍等,我马上回来,”他朝观察室里跑,又不忘回头对帕西瓦尔说,“带着你的马库萨一起。”
“你叫他马库萨?”纽特牵着这条巨大的阿拉斯加犬走出来,“他是个非常健康的男孩,看起来靴子也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对啊,MACUSA, muscular and curious, unbelievably stupid Alaska,”帕西瓦尔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接过马库萨的牵引绳,阿拉斯加犬无辜地蹭着他的腿。“我的狗也喜欢吃靴子,也许我们可以找个时间让他们交流一下。”纽特说,他隐隐觉得自己应该这么说,推进剧情,快速攻略就能够通关然后回到魔法世界了。“好啊,”帕西瓦尔笑着回答,“有空给我打电话,号码是……”“我有,”纽特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笑着说。
“神速啊。”邦缇把又一个文件夹拍在纽特胸口,“你还有一个蛋蛋要切。”
由于木讷羞涩的神奇动物学家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极力回避不必要的人际交往,等他下班回到家的时候,纽特已经成功忘记了格雷夫斯先生的号码。虽然在这个浪漫喜剧世界里,他的公寓已经面目全非,好在地址没有变,一天没有魔杖没有魔法的生活让他很不习惯,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他被嗅嗅再一次扑倒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只大型犬需要活动,而没了魔法的加持,他的公寓里没有足够的运动场地。
嗅嗅拖着他在公园里疯跑了两圈,纽特累得气喘吁吁,正坐下来喝水就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蹭上他的脸颊,是一个湿乎乎的鼻子。
“马库萨?”他莫名其妙地看着那只阿拉斯加,嗅嗅皱起鼻子从喉咙里发出低吼声想把另一只狗赶走,她的主人只能属于自己。“不会这么巧吧?”他看到格雷夫斯先生穿着一身运动装从远处跑过来,天还没有黑透,夕阳在格雷夫斯的头发上蒙上一层金色。
“晚上好,纽特。”帕西瓦尔给马库萨系上牵引绳,正好顺势蹲下来平时纽特的眼睛,“看起来你不记得给我打电话了,不过还好我找到你了。”纽特有点不适应地皱起眉头,他印象里的美国安全部部长可从来不会这么说话,这张脸还会因为他跟邓布利多关系好一些就判自己死刑呢。
嗅嗅不耐烦地要走,看上去根本不想跟马库萨待在一起,纽特及时刹住了自己的思路,正打算借机离开,却被帕西瓦尔一把拉住,“既然遇到了,不一起吃个饭吗?”
“那狗……”
“我会帮你送回家的,然后格雷夫斯先生可以去你家接马库萨。”突然出现的邦缇接过两条狗的牵引绳,凑在纽特耳朵边上悄悄说道,“玩的愉快。”“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动物学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已经走远的邦缇朝他挥挥手,“我也不知道,谁让我是主角的基佬朋友呢,大概会在他最需要的时刻出现。”
//
这的确是个完美的夜晚,如果面对的不是帕西瓦尔而是另一个人就好了,纽特想。
他们在一个被欢声笑语包围的也不需要提前订位的高档餐厅里吃了晚饭,他们愉快地聊天,以帕西瓦尔夸他有一双好看的迷人的眼睛结束。接着他们漫步在深夜的街头,白天的车流都不见了,路边小店关着门但门口的装饰灯依然把氛围衬托得恰到好处。纽特吃着冰淇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吃但冰淇淋就这么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手上,毕竟在这个世界连衣服都能在不经意间换好。
“一个愉快的夜晚,不是吗?”帕西瓦尔凑过来想要牵他的手,纽特瑟缩了一下,但忍住了逃跑的冲动,他垂着脑袋点头,他能感觉到另一只手上的冰淇淋开始融化。
一辆车从街角转弯过来,车载音响里放着暧昧的情歌。他看着凑近的帕西瓦尔,纽特的大脑开始尖叫,“要不要这么巧合啊!”
但更多的巧合即将发生。为了躲避疾驰而过的车辆,格雷夫斯先生一把把纽特拉回来,顺势揽进怀里,“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迷人?”他说。纽特开始脸红,他尴尬地等了一会儿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他知道按照奎妮说的套路,帕西瓦尔应该会吻他。
幸好大雨瓢泼而下,打断了这个暧昧的姿势,帕西瓦尔拉着他跑向一个路边小店的遮阳棚,被雨水打湿的地面上印着街灯的光,昏昏黄黄地蔓延到整个世界。
纽特有点不知所措,他猜自己还是顺从剧情走比较好,可是梅林啊,剧情可没告诉他会在这个下着雨的街角遇上其他人。
忒休斯也在躲雨,他的西装外套上全是星星点点的雨水,看起来是刚刚下班正好路过,“哦,晚上好。”他盯着两个人牵着的手出神。纽特尴尬地抽回手指,不受控制地开始抠自己的口袋,甚至不知道看谁好,于是他只好盯着地砖,木木地打招呼,“晚上好,忒休斯。”
“真巧,斯卡曼德先生,”帕西瓦尔再一次牵起纽特的手,紧紧地握住,挑衅一样地看着忒休斯,“纽特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我来陪陪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忒休斯眯起眼睛,咬了咬嘴唇,危险地瞪回去。他看不到纽特的眼神,因为他弟弟已经把整张脸都缩进了立起来的领子里。
“有人不懂的他的好的意思。”帕西瓦尔扯出一个微笑,像个胜利者一样拉着纽特走了。
雨点砸下来,不轻不重,纽特挣脱不开自己的手,他回头看了一眼忒休斯,他哥哥在雨幕后面一脸怅然若失,这让他突然有点不太好受。不过没关系,纽特想,只要他能回到魔法世界就行,他不会让那边的忒休斯失望的,应该。
“所以刚才是怎么回事?”纽特问道,他们已经在他的公寓楼下了,如果他想要剧情发展顺利,纽特应该邀请帕西瓦尔上楼坐坐,喝点什么,但纽特突然不想这样了,他脑子里满是忒休斯落寞的眼神。“大概是一种炫耀?”帕西瓦尔很直白的说道,“马库萨还在你家,我可以……”“我带他下来!”纽特立刻说道,蹬蹬蹬跑上楼,五分钟后带着一马库萨再次出现。
帕西瓦尔没有说什么,他牵过马库萨,笑盈盈地看着纽特的眼睛,“我不介意慢慢来,纽特,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什么?”纽特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一刻会那么快到来,“你能再说一遍吗?”
“慢慢来?”
“不是……”
“我爱你。”
他闭紧双眼,期待着又回到翻倒巷,但是什么也没发生,怎么会这样。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帕西瓦尔对他说,“你真可爱,我挺期待下次约会的。”
可是奎妮明明说打破魔咒就是那三个字。纽特不想待在这个世界里,无处不在的背景音乐,没有他的动物,情意绵绵的帕西瓦尔,还有……忒休斯要订婚了,这个世界虽然光鲜亮丽,但也糟糕至极。
//
“这只能说明格雷夫斯先生不是那个人,”奎妮拿着一支花里胡哨的笔,正在整理预约登记,做动物医院的前台委屈她了,奎妮应该去做心理医生,纽特想,听同事继续说下去,“有没有另外一个人?一个总是在你身边默默支持你帮助你,甚至保护你但始终没有跟你约会过的人。”
“呃……”纽特身边的确有一个这样的人选,但他不好意思说出口。
“忒休斯。”邦缇又在关键时刻出现,她刚从外面进来,摘下摩托头盔捋顺了短发,帅气得恰到好处。“但是这不对。”奎妮一针见血地指出,纽特捂住脑袋,他以为奎妮接下来会说一堆社会伦理道德之类的,但是相反的,她说道,“通常来说,这些电影里会有一个霸道总裁和一个邻家男孩,忒休斯可不是一个邻家男孩,你不能同时拥有两个霸道总裁。”纽特被奎妮丰富的浪漫喜剧理论知识所折服,目瞪口呆地继续听下去,“除非……忒休斯要订婚了,所以他是那个真命天子的概率会大幅度上升,毕竟抢婚和婚前告白也是浪漫喜剧主角经常干的事。订婚派对是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纽特干巴巴地说道,他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这主意糟糕透了,他没办法这么快就让忒休斯对他表白,更何况他还要订婚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也说了他昨天受伤的可怜巴巴的神情。”奎妮继续怂恿他,“没准他就是真爱呢?就算为了打破你说的那个诅咒?而且通常来说男主会幡然醒悟跟你溜走,你们开着车朝幸福出发那种结局。”
“是魔法。”纽特叹了一口气,反正今天晚上他要也去,就当豁出去了,如果成了个笑话也没关系,反正……他总是在忒休斯面前丢脸。
这是忒休斯在自己家里办的一个小型派对,但人多的似乎有点过分,纽特抬头看着那些装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甚至握紧拳头为自己加油鼓劲,然后才有勇气敲开门。
“我以为你不会来。”忒休斯把僵硬的纽特抱进怀里,纽特也只好尴尬地伸出手在他背上拍了拍,不管在哪里,忒休斯都是一个抱抱怪。“你的同伴呢?”忒休斯放开了他,问道。“哦……我也不知道。”纽特诚实的回答,他甚至不知道帕西瓦尔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朝客厅里张望了下,服务生端着精致的食物和香槟酒杯在客人中间穿梭,音乐和氛围又是那种恰到好处的完美,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话,丽塔被一帮朋友围在中间展示自己的戒指,可能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来。
“这些都是丽塔的主意,”忒休斯胡乱指了指屋里的装饰,他以为是这种氛围让他弟弟不自在。
“我们需要谈谈,”纽特说,把他哥哥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他没有按照奎妮说的那样当众表白或者突然唱起什么歌来,这太吓人了,“我遇上了点麻烦,如果你能帮忙的话。”
“义不容辞。”忒休斯回答道,他有点担忧地看着他弟弟,“是他欺负你了吗?”
“什么,没有。”悠扬又温馨的背景音乐响起,纽特猜应该是派对上的音响在作怪,他又开始盯着地板,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当场逃进洗手间然后用缩小咒钻进下水道,但是不行,他没有魔杖。
纽特清了清嗓子,“我被困在这里了,这不是我的世界,我的世界里有魔法有神奇动物有巫师,你让我把话说完,”他看着忒休斯脸上的担忧越发明显,急忙推开他要摸自己额头探体温的手,“我知道这很荒唐,但是唯一的办法是让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只要说出他爱我我就能走出结局,就这么简单。”
忒休斯的眉毛拧成一股绳,他不知道自己订婚会给纽特带来这么大的打击,他弟弟满嘴胡话,“所以?”他问道,还回头朝丽塔示意自己过一会儿再过去。
“昨晚上是个误会,我根本就不喜欢帕西瓦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发了疯爱上我,大概可能是什么主角光环,所以奎妮建议我听从内心的呼唤,找到那个真的喜欢的人,没准他会回应我什么的。”纽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他的脸像熟透的红番茄,不过没关系只要忒休斯说出了那三个字,不管真不真心,他都能离开,再也不用见面的。
“所以你来找我帮忙?你爱的人是我?”忒休斯问道,双手揽着弟弟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订婚戒指在无名指上反射了一道光芒,纽特揉揉眼睛,他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他大喊起来,“不对!”把忒休斯吓了一跳,“我爱的不是你,我爱的是……我哥哥,他是个傲罗。”“可我就是……傲罗是什么?”忒休斯困惑地问道,今晚的纽特极其不正常,他弟弟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又突然跑了,这让他很担心。
纽特冲到街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但还是把这种行为归咎于奇怪的浪漫喜剧设定,一辆车猛地刹住,“[滴——]”司机脱口而出的脏话被自己的鸣笛声完美掩盖。“抱歉!”纽特说,回头还能看见跟着跑出来的忒休斯和丽塔。就在刚刚他要表白地那一刹那纽特才意识到眼前的忒休斯不是他哥哥,他已经搞清楚了自己的心之所向,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跑!
这不符合逻辑啊!
纽特一边吐槽一边跑了起来,也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仿佛一切都会顺利解决。汽车喇叭和刹车声在身后响成一片,他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
嘣!
“梅林在上,看着点路!”有个男人冲他喊道。纽特定了定神,他眼前不再是高饱和度的画面,而是黑魆魆的,脏兮兮的,歪歪扭扭的——翻倒巷!他回来了!魔杖在大衣内袋里戳着他的胸膛,手里沉甸甸的皮箱都在明确地告诉他,那个鬼地方消失了。他挤过好几个巫师,飞速幻影显形到破釜酒吧门口,打心眼里希望忒休斯还没离开。
忒休斯没有离开,纽特再一次从他身边跑掉以后,傲罗有点沮丧地坐在吧台喝热火威士忌,他只是想让纽特待在他身边,这有错吗?为什么每次他弟弟都会吓得跑掉。
“忒休斯!”纽特咋咋呼呼地跑回来,扑进他怀里,把傲罗吓得措手不及,但还是稳稳接住了神奇动物学家和他手里的箱子,“这次回来的这么快?”
“忒休斯,我喜欢你。”纽特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所以我才总是想要走,因为我以为……我以为你会觉得我有问题,而且我也没有成为你想要我成为的那种人。”他一股脑儿地把话说出来,“但是没关系,我中了一个诡异的魔法,那里的主角都会选择在最终直面自己的内心,所以我要告诉你,不管你怎么看我。”
忒休斯是真的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自己才是那个挣扎在道德困境里的人呢,“纽特,”他亲了亲弟弟头顶的发旋,手指亲昵地在他耳后的柔软皮肤上爱抚着,“我也是那个应该直面内心的人,我以为你满世界跑是因为被我对你的感情吓到了。”“什么?”纽特抬起头,想起了那个浪漫喜剧专家奎妮的话,“两情相悦才是标准结局。”
这大概就是属于他的标准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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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果果提供各种污脑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虽然我不会真的污起来!
写完又发现好长,真的够了!
【Theseus/Newt】为爱所伤
纽特:不小心和哥哥越界了,请问怎么办?
忒修斯:不慎和弟弟越界。请问哪里定制礼服比较专业?
魔法部职员:天天被虐。请问我哪天能谈恋爱?
GG:全部死刑。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如果你确实想听。”纽特说。他看上去有些不安,因为格雷夫斯正用探究的目光审视他。格雷夫斯声称曾有一位老师为他辩护,他立刻想起邓布利多,因此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枚戒指就是这个时候暴露的。
“——为你百般辩护,不想开除你。”男人的目光缓慢地打量他的手指,“那么——你结婚了?”
“……什么?”纽特没想到紧跟在后面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结婚?不,没有。如果你是问这枚戒指,其实这是订婚戒...
纽特:不小心和哥哥越界了,请问怎么办?
忒修斯:不慎和弟弟越界。请问哪里定制礼服比较专业?
魔法部职员:天天被虐。请问我哪天能谈恋爱?
GG:全部死刑。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如果你确实想听。”纽特说。他看上去有些不安,因为格雷夫斯正用探究的目光审视他。格雷夫斯声称曾有一位老师为他辩护,他立刻想起邓布利多,因此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枚戒指就是这个时候暴露的。
“——为你百般辩护,不想开除你。”男人的目光缓慢地打量他的手指,“那么——你结婚了?”
“……什么?”纽特没想到紧跟在后面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结婚?不,没有。如果你是问这枚戒指,其实这是订婚戒。虽然我戴订婚戒是挺奇怪,其实可能也不算订婚。”
纽特飞快地说完,说得含糊其辞,但格雷夫斯反倒对此产生了兴趣,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纽特搞不懂这事和他被审讯的事到底有什么关联,不过他实在处境不利。
“好吧。”他诚恳又快速地说,“如果非要说的话,起因就是我吃错药了。”
“有趣。”格雷夫斯评价。“很多年轻人订婚后都认为自己吃错药了。”
“不不不,这就是事实。好吧这也确实挺滑稽。”纽特硬着头皮解释,然后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局促不安的蒂娜,“没事,没事,你可以听,不用回避。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公布于众的事。”
他说着,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事其实很简单。”
纽特几乎是飞奔着进的电梯。他急得要命,把电梯里另外一位巫师给吓了一大跳。
“对不起,”他急促地向那一位道歉,“我有些着急。能不能劳驾按一下关门?”
他刚说完,忒修斯就跟了进来。
纽特顿时闭紧嘴唇,垂下头,默默退到电梯的角落。他缄默不语,忒修斯也一言不发。空气凝结着,沉默压垮了一切。
那位巫师立刻闪身出去,把电梯留给了两位斯卡曼德。
门关上了。
“我想,现在你能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了。”忒修斯说。
电梯缓缓下降。忒修斯注视着纽特,纽特却躲闪着自己的目光,专注地研究轿厢地面的构造。
“我不知道你还想知道什么真相。”
“你如果不知道,就不至于跑得像只鹿。”忒修斯沉声说。
纽特不知道忒修斯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比喻,这时门开了,没有人进来。
门再一次关上并上升时,纽特小声且快速地开口。
“那一天是个意外,我那天吃错药了,无法控制自己。我剂量放得不准,把它搞得像是催情剂。这就是事实,我也早就对你说过了。我不知道你还想听什么。”
他一口气说完,而后门再一次打开。一个巫师本打算进来,看见他俩站在里面,立刻扭过身和一位陌生巫师假装热情攀谈。
纽特紧紧抿着嘴唇,打算从忒修斯的身侧挤出去,但是忒修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门再一次关上了。
“这是解释,不是‘真相’。”忒修斯说。他按亮了电梯的最底层,显然是要和纽特死磕到底。
电梯麻木地下降,如同纽特的心一样,不断地下沉。
“不是真相?”纽特苍白地重复着这句话,“这是唯一的真相。”
电梯降到底部,栅栏门麻木地打开,再麻木地关上。
“我那天无法控制自己。就像是动物的发情期。”纽特继续为自己辩解。但这让忒修斯一下就生气了。他的手指紧捏住纽特的手腕。
电梯门再一次打开。一个年轻的巫师疑惑地看了看忒修斯和纽特,虽然感觉气氛古怪,但实在是赶时间,只得硬着头皮走进来缩进角落。
“发情期很正常。”纽特被捏得有些疼。“你为什么这么用力?”
那个巫师猛地一个趔趄,被忒修斯一把扶住了。忒修斯显然心情不佳。而纽特觉得应该先给“发情期”正名:“发情期有什么问题?这就是世间万物的规律,就好比日升日沉,四季更替。多数物种的繁衍都是依靠发情。我的箱子里有两只濒危动物,我巴不得它们赶紧发情,以避免物种灭绝。”
门开了。那个巫师飞快地跑了出去,还差点被绊一跤。
“所以我说那天是个意外。”等门关上之后,纽特继续说,“那瓶错误的药剂想让我遵循动物界的规律。它确实做到了,事情也就这么发生了。如果要说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那就是它没料到我其实……我其实……”
我其实尚未成年就始终心有所属。纽特差点把这句话说出口。冷汗从他的额上滑了下来。
“我其实……和其他巫师关系都不熟,第一时间只想到了你。”他用一个听起来毫无破绽的理由盖过了原先差点说出口的话。“所以意外就这么发生了。对不起。我那天对你造成伤害,你不必原谅我。”
他轻轻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忒修斯便放松了力道。但他的手腕还是被捏出了红印。
两个人都往那个红印上扫了一眼。
“该道歉的是我。”忒修斯再一次凝视着他。“是我对你‘造成伤害’。”
纽特的耳根立刻发热。
“不不不,我自愿的。不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不,你没有伤害我,在那种情况下你做得很好。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思维一旦被忒修斯搅乱,就很难再维持镇定,耳根红得快要滴血,恨不得自己化身电梯坠落到最底层:“好吧,如果你非要说是‘伤害到我’,那也是我‘自愿被你伤害’。这一切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不是要和那天的一切撇清关系。纽特只是想让忒修斯不要过度自责,但这句话似乎不应该这么说。忒修斯彻底变成了一块寒冰,这温度又反过来将纽特冻僵。
寂静。
栅栏门打开又关闭。他们仿佛是在一块冰块里谈话,谁都动弹不得。纽特感觉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得待在这间电梯里。他刚打算随便再说些什么,忒修斯低声说话了。
“纽特。”他轻声地,“你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在伤害我。”
纽特呆住了。他禁不住瞪大眼睛看着忒修斯,身体向后退,后背猛地撞上轿厢。
“但没关系。纽特,没关系。”忒修斯凝视着他的眼睛,“倘若你尚未准备好,我给你时间。因为我也‘自愿被你伤害’。”
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但我只接受你‘想清楚’后的拒绝。”他对纽特说。
“想清楚”后的拒绝?纽特觉得忒修斯的这句话过于狡猾。他很想立刻和忒修斯争辩,但他无话可说。他的力气已经差不多耗尽了。
门开了。这一次忒修斯没有再阻拦纽特。他只是沉默地注视着纽特,任由对方逃跑或是继续待在这里,来证明他确实“自愿被伤害”。
这简直是把纽特逼上了绞刑台,可纽特只能逃走。他狼狈地大步逃出电梯,一直走到无路可走,才慢慢转过头。
电梯门早已关上了。
如能假装一切未曾发生,那么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两天后忒修斯给纽特送了一封邀请函,让纽特和他一同赴宴。他们以前也会偶尔地一同赴约,大多是不得不去的家族聚会或工作聚会。于是纽特去了(并且想让同事给自己来一个“一忘皆空”,被严词拒绝)。隔了三天邀请函又来一封,纽特又去了。又过了五天,一封新的邀请函。纽特发觉这些宴会全都无关紧要。
过于频繁的邀请让纽特心力交瘁。忒修斯以前从不这样做,他不知道忒修斯的目的。
“你以前从不邀请我参加‘这些’宴会。”他在宴会厅的门口小声对忒修斯说。忒修斯则说“你应该习惯”。纽特无法反驳。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纽特自己也会认为忒修斯只是一个试图领着自己的弟弟走入社交圈的哥哥。可如今他俩的身份太怪了。
“你到底在打算什么?”他紧盯着地面快速地说,“你明知道我不喜欢这些,知道我从来不想踏入社交圈半步。为何还这样逼迫我?”
忒修斯凝视着纽特。他的表情很柔和,看着像是一个哥哥正在纵容弟弟的任性行为。实际上压根不是这回事。
“不是习惯社交圈。”
这位哥哥清晰地对纽特说。
“是习惯‘和我一起出席’。”
纽特顿时僵住了。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颤,像是被一个幽灵穿透。纽特想要拒绝,但他的牙齿在打战。
他自己努力奋斗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乖乖地跟着忒修斯进去了。他无法拒绝忒修斯。或者这么说更合理:他无法拒绝他自己。
于是,为了能避开忒修斯,纽特开始频繁出差,解决动物造成的各种问题,连“打扫斑地芒”这种低级工作任务都接得毫不犹豫。但他总归是要回来,总归是要坐在这里硬着头皮写各种报告。这种时候他不得不保持高度紧张,只要一看见有人拿着信笺过来,就立刻跳起来逃之夭夭。他们办公室的同事后来再也不敢随便在办公室拿信件或是报纸,就怕纽特夺门而出。
但这方法也不完全顶用,因为有时候忒修斯会自己过来找他。有时候他俩还会在魔法部的各种地方不幸地相遇。纽特就不得不和忒修斯在魔法部上演追逐战。
他跑得很快,也很会躲藏,这源于他多年与动物打交道的经验。问题是忒修斯·首席傲罗·斯卡曼德是个从战场上回来的英雄。纽特简直记不清自己被忒修斯抓住多少次。他有一次勇敢地对忒修斯施了咒——用的是缴械咒。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竟对首席傲罗用一个二年级就学到的咒语。有个在场的巫师当时就把手里的一摞资料给弄撒了,就因为看见他对着忒修斯大喊“除你武器”。纽特自己都恨不得把自己烧成灰埋进地板缝。
有一次纽特倒是占了上风,因为那天他没把隐形兽放进箱子。忒修斯被困住了。这简直是逃跑的最佳时机,结果纽特的腿根本跑不动,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最后自然又是束手就擒,乖乖地跟着忒修斯去赴宴。
事情不得不发展到又一个“那一天”。
那天晚上是魔法部举办的舞会,具体为了什么原因,逃走的计划是怎么落空的,纽特全都记不得了。总之他不得不穿上礼服跟着忒修斯去参加舞会,在忒修斯和别人说话的时候独自坐在角落,努力让自己变成隐形兽。
不巧的是,他隔壁坐着一个占卜师,极为热情地要给纽特占卜。纽特很难拒绝,只好勉为其难地跟着他的指引去看水晶球。他占卜课实际上学得一般般,实在看不出里面到底有什么,刚看见几缕烟雾状的东西在里面扭了扭,就听那位占卜师惊呼一声。
“梅林啊!”他大声说。“你哥哥今晚要求婚了!”
纽特自己都还没能反应过来,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他一下子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什么,您说,”他的舌头有些打结,不知道是被众人的注视给吓愣的,还是被“忒修斯要求婚”的这件事给冲击的。“忒修斯要求婚?”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寻找忒修斯的身影,而后发觉对方正和一位女巫攀谈。他们穿过人群,忒修斯相当有礼貌地和那位女士保持着距离,又用自己的身体巧妙地将她与其他人隔开。这个保护的动作过于熟悉,纽特的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他,”纽特的目光混乱地在人群中来回晃动,“好吧。他没和我说。我都不知道。”
他再转过头,那位占卜师已经端来两杯酒。纽特立刻接过其中一杯一口气喝掉,生怕看见对方的脸上露出他不想看见的表情。
“我……我该主动过去祝福他吗?”他有些犹豫地说。
所有巫师立刻都怜悯起他来了,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他不得不和所有走过来的巫师喝酒,同时思考为什么将要求婚的是哥哥,喝酒的却是弟弟。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感觉吊灯落进酒杯,自己踩在天花板上。眼前一片毫无意义的杂乱灯光,他独自晃晃悠悠地倒吊着,等待忒修斯过来给他松绑。
忒修斯之后果然来了,却不是为了解救他。
纽特一觉睡醒,感觉自己的脑壳里面住着十几个斑地芒。他茫然地坐在柔软的床铺上,看着窗户映出的自己的脊背,看着房间内的布局,再看着自己身上有一些宽大的睡衣。他想起自己几乎酩酊大醉,忒修斯过来问他要不要紧,而他祝忒修斯求婚顺利。接着忒修斯将他从沙发上扶起来,他终于远离了那些灯光……他晕得走不动路,刚进忒修斯的房门就跪倒在地,忒修斯只得抱起他……
纽特惊恐万分。他抬手去揉自己的眼睛,接着更加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指上多了一枚戒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是怎么发生的?他回想起忒修斯曾问他是不是“想要”,而他说“想”。就在昨晚。就在这张床上——
纽特整个人从床上滚落下来,就差没直接滚进地下室。他狼狈地跪在地上,回想起了一切。他当时确实说了“想”,但他不知道这句话竟然还藏着这个深意。他只是以为……毕竟他当时被忒修斯折磨得快要发疯……
他胡乱地套好衣服,从忒修斯的家里夺门而出,接着封闭自己的所有思想,假装一切正常,回家换了一套衣服,竟然还跑去魔法部上班。
假象迅速被击破。先是他的一个同事迷惑地盯着他,问他为什么请假了还要过来。纽特立刻明白是忒修斯帮他请的假,只得伸手去拿自己桌上的报告,表示自己是为了这份报告而来。
紧接着他就将自己手指上的这枚戒指暴露。他过于封闭自己的思想,竟把这枚戒指给忘记了。他赶紧又狼狈不堪地丢下报告,在同事惊讶的目光中将那枚戒指粗鲁地抹下来放进自己的口袋。
“我,我没有和忒修斯订婚。”最后他脸色苍白地说。
这简直是自投罗网,纽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也许他的脑子真的已经被斑地芒吃掉了。
而那位同事的表情相当好看。他先是惊恐地瞪着纽特,接着缓慢地放松自己过于用力的眼皮,然后犹豫着、缓慢地开口。
“我没有说。”他迟疑地打量了纽特一眼,“其实这没关系。但如果你很介意……我会装作毫不知情。”
纽特麻木地点头,虽然他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他尽量维持着镇定,像个逃犯一样逃出魔法部,躲进箱子后竟然开始办公,因为只有写报告才能让他的大脑真正一片空白。他写得废话连篇,一页纸就能写完的事硬是给他写了整整五大张纸,就差把动物的毛发数量也一一数清写上去。
接着他又开始不间断地出差,写冗长的报告,打扫全国各地的斑地芒。实际上他自己也清楚,该来的总会来。那天他和忒修斯又在魔法部相遇了。他的手里拿着一叠羊皮纸,忒修斯的目光在那上面扫了一眼,看见了纽特的手指。上面没有戒指。
忒修斯一言不发,纽特也走不动路。他俩就在走廊里僵持着。最终又是纽特先向忒修斯低头。
“没事我就走了。”纽特极小声地说。
“你又‘不想要’它了。”忒修斯平静地说。
纽特一下子就要哭了。他发着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下一秒这种悲伤的情感就被恐惧给席卷。他想起自己并不是把戒指放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我,我忘记带了。”他的眼睛根本不敢看着忒修斯,“我回家拿来,或者寄给你。”
这个借口完全没有问题,问题就在于他在忒修斯面前扯谎的功力实在太差。忒修斯一眼就将他看穿。
“在你身上?”忒修斯问。
纽特恨不得就地昏厥。他看着忒修斯朝自己走过来,不自觉地后退。忒修斯将他一直逼退到墙角,凝视着他,而后温柔地将手掌从他的大衣里探进去。
纽特手中的羊皮纸顿时撒了一地。
“忒修斯,”他狼狈不堪,简直是用气声说话,“等等,你在做什么……”
忒修斯不答话。他的手掌沿着纽特柔韧的腰线向上抚摸,直到在纽特的胸口位置触摸到一个发硬的环状物。戒指被纽特放在衬衫口袋里了,和纽特的皮肤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布。那颗受到惊吓的心脏正在这枚指环的下方狂乱地跳动着。
纽特的脸红得不像话。他很想向忒修斯解释一下戒指之所以被放在这种地方,是因为他早上遇到了一个比较危险的动物。他怕自己动作幅度太大把戒指弄掉,因此才将它放进了衬衣口袋。
但忒修斯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忒修斯只是轻叹一声,接着低下头,吻了纽特。
纽特瞪大眼睛。
这个吻轻浅又温柔,转瞬即逝。当他们分开的时候,纽特立刻看向忒修斯的背后,所幸那里一个人也没有,走廊一片死寂。
他再将自己的目光移回忒修斯的脸上。
“这里是魔法部,”他惊慌失措,“忒修斯,我们不能……”
他说不下去了。
忒修斯正无声而痛苦地看着他。源源不断的悲伤在那双眼睛里流淌,又被尽可能地收敛回去。因此这悲痛的眼神瞬间消失了。但那一瞬间的痛苦也让纽特痛到了极点。
忒修斯很痛苦?为什么?纽特慌乱又不知所措。他呆愣地注视着忒修斯,渐渐察觉到忒修斯正在受到伤害,而使他受伤的或许正是自己。
他因不安而颤抖,抬起手打算抓住忒修斯的衣角。这一回却是忒修斯避开了他。忒修斯把羊皮纸整理到一起,放进纽特的手里,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安静地转身走了。
纽特感觉自己也许应该追过去,实际上他只是在原地杵着。戒指还待在他胸口处。他的体温温暖着那一枚戒指,那一枚戒指却在同时伤害他们两个。
纽特获得了一段时间的平静。他和忒修斯的关系又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忒修斯还是给纽特很多邀请函,但是纽特不再跑得慌不择路,忒修斯也不再穷追不舍。
他依旧逃跑,但多半就是随便找个桌子躲一下。忒修斯有时会看到他将他抓住,有时候看见了也视若无睹地从他身边走过。这非常奇怪,纽特说不出他们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他甚至感到自己是在完成任务,忒修斯说“你可以跑了”,他就象征性地站起来走走。会不会被抓住则全看忒修斯的心情。
忒修斯还开始做更多匪夷所思的事。有一次他蹲在办公桌里,忒修斯从另一面走过去。突然纽特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他茫然地眨巴眼睛,接着被一个巫师给解救出来。那个巫师说看见办公桌突然张开大口把纽特给吃了。被桌子吃了?纽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忒修斯会做出来的事。
有次他没找到办公桌,随便跳上了魔法部的一根横梁。忒修斯过来了,一言不发,在纽特蹲伏的横梁下方变出了一张桌子和一把简易工作椅,然后极为自然地坐下开始处理工作。纽特只得抱着腿坐在横梁上,祈祷随便来个人把忒修斯给带走。最后他睡着了。这不能怪他,他最近总是辗转反侧,总是考虑忒修斯的事。
他后来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醒过来的。同事一个个都表情复杂,他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
忒修斯到底准备干什么?纽特自己也快要发疯了,下一封邀请函送到时,他竟然决定准时赴宴。
那时已临近圣诞,到处都是讨论圣诞假期的人。纽特觉得有点吵,抿住嘴唇忍耐。他只忍了一会儿,忒修斯就隔着他的衣袖握住了他的手腕。他们便从嘈杂的房子里走出来,随便地走进旁边的公园。
他们无声地在公园里走了一会儿,忒修斯问他圣诞有什么安排。纽特说可能会开始一段旅行。在片刻的寂静之后他又小声地改口。
“也可能是会回家。毕竟这次远行算是个大项目,或许要很长时间,半年或者一年或者更久。”
“为了你的那本书?”忒修斯问,纽特点头。
他们又安静地走过了一段。这里过于冷清了,明明和宴会只隔着一条街,却既没有人也没有彩灯。纽特忍不住仰起头呼吸了一大口清冷的空气,就在这时忒修斯轻轻将他的手握住了。
他们的手指温暖地紧贴着彼此,而后自然地变为十指相扣。这个过程发生得太自然,纽特没能察觉到其中的细节。他隐约地感到自己的哥哥将要对他说些严肃的话,比如谈论他的这次长途远行,比如谈论他的圣诞假期,比如谈论一下他们的那两次“意外”。但这些统统没有。忒修斯只是微微点头,似乎是认可纽特的决定,然后轻声地对纽特说。
“早点回来。”
纽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忽然有眼泪要从眼中淌下来。他不得不低头忍耐,脚步越来越慢,最后终于走不动了,手指在忒修斯的指间微微蜷着,原地不动。
“……我……我不是为了逃离你。”良久,他有些沙哑地对忒修斯说。
“我也不是想要囚禁你。”而忒修斯轻叹着回答。
他们又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忒修斯把纽特搂进怀中。他们彼此对视,纽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两人的头顶。那里只有月光。
“没有……”纽特小声说,“没有槲寄生。”
这话说得太笨,忒修斯都忍不住笑了。
“所以?”他在吻上纽特之前低声问。
纽特就在这一刻被彻底瓦解,变成木柴燃烧后的碎末,变成壁炉里的一滩灰烬,变成所有他能够想到的不顶用的玩意。他在忒修斯的长吻中沦陷,然后第一次完全清醒地让忒修斯带他回家,怀揣着陷入冬眠的理性,倒在忒修斯的床上任由处置。
浪潮远去之后,他蜷在忒修斯的身侧,等待睡意将自己席卷。他困倦地闭着眼睛,手指放松地落在枕边,漫无边际地在脑海中考虑工作,考虑动物,以及即将到来的远行。他考虑了很久也没能入睡,正准备翻个身,忽然的,另一只手叠了上来,温暖地握住他,力道轻柔如落叶般,手指静悄悄地扣入他的指尖。
他的心猛然一颤,不知是不是应该睁开眼睛。就在这时,忒修斯用极低的声音说话了。
“纽特。”他轻声地说,像是在问纽特,又像是在问自己,“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积攒已久的泪水终于从纽特的眼中流了出来。他忍住抽泣的冲动,紧闭着眼睛让眼泪流尽,然后才睁开眼睛望着那只手的主人。对方正温柔地注视着他。隔着交缠在一起的手指,他们的目光相遇了。
纽特立刻明白,一切都再无法挽回。这么久以来,他苦心维系的“兄弟关系”终于彻底断裂了。他又流下两颗眼泪,不知是为他们再也回不去的“兄弟关系”而伤感,还是为忒修斯长久以来受到的伤害而愧疚,又或许是为了他自己的命运而哀悼。
他把脸贴上两人交握的手掌。忒修斯看着他,用指节蹭掉他脸上的泪痕。这甜蜜又痛苦的一刻,他想到的全是这段爱的负面。爱的幻境背后是无穷无尽的痛苦,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他们将要被世界所伤,还将目睹彼此被世界所伤。想到他们将要伤害家人同时被家人伤害,更不可避免地将要永远伤害彼此和被彼此所伤。
他无法安然入睡。
“过完圣诞……”他顿了一下,把脸藏在他们交握的手掌背后,“我可能就要准备远行。时间很长。”
“你告诉过我了。”忒修斯说。
他把纽特轻轻拉进怀里。纽特第一次顺从地接受了他的拥抱。
“一定要小心。给我写信。早些回来,”这位哥哥柔声说。“因为你回来时一定有堆成山的报告等着你来写。而我不会帮你的忙。”
纽特立刻无言以对。他不知道忒修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能记得他的工作(并且还说不会帮他)。他从忒修斯的怀里仰起头,想要看看这位哥哥究竟在想些什么,因此恰好接住忒修斯落下来的吻。这个吻和刚才那一刻的感觉一样,甜蜜又痛苦。大概爱的本质就是由甜蜜和痛苦交织而成的。
他闭着眼睛,突然感到一颗眼泪滴落在自己的脸上。这让他的心痛苦地缩成一团,并且想起忒修斯刚才也是用这样的心情在注视着自己。他痛得几乎无法出声,明白自己不仅无法拒绝自己,更永远无法拒绝忒修斯。如果说谁能让他违背自己的一切也想去顺从,那一定只有忒修斯一个人。小时候他曾以为这是一个弟弟对兄长天生的顺从,后来他才发现一切事出有因。于是他逃跑,他抗争,他的足迹已经横亘半个地球,如今他还是停留在这里。
“在我‘想清楚’之前,我也决不会离开你。”长吻的间隙,纽特对忒修斯说。“我很快回来,好吗?”
“好。”忒修斯说。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忒修斯每次去学校之前也都是这样对他说的。此刻犹如昨日重现,让他察觉自己犯下了一个愚蠢的错误。他们的“兄弟关系”从未断裂,这一层融入骨血之中的关系,甚至在他们死后也会一笔笔写进他们的族谱。而爱情不过是一道枷锁。
他陷入忒修斯的怀抱回吻,却抖个不停。他们将以这样的方式永生,但他们此刻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属于情人的吻。他们都是自由之身,却情不自禁跳上绞刑台想要为爱送死。
在他们即将分别的那一天,纽特急匆匆地跑去找忒修斯。忒修斯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但纽特只是将那枚戒指放进了忒修斯的手里。
“给我戴上吧。”他对忒修斯说。
“事情就结束了。”纽特简洁地将整件事说完。“有时候你明知道会受伤,也忍不住去做这件事。或许你们能够理解或者也曾干过同样的事。”
那枚戒指安静地套在他的指根,一道美丽又甜蜜的枷锁。格雷夫斯看着他——纽特察觉对方眼中忽然微微闪过回忆的光芒,接着又迅速归为死一般的宁静,仿佛刚才的一阵波澜只是在礼节性地为纽特的故事鼓掌。
“我可以理解。”他缓慢地对纽特说。
纽特没说话。他还没忘记自己是在接受审判。
但格雷夫斯还在谈论这个话题。虽然他的言语中不含一丝感情:“你的故事让我深受感动。遗憾不能去参加你们‘可能会有’的婚礼。如果你们打算请邓布利多当证婚人,我会感到更加惋惜。”
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纽特茫然不解。两分钟后他就懂了,因为这位部长要判他死刑。纽特简直惊呆了。
“你不能,”他为自己辩解,“你知道它不会伤人。”而格雷夫斯甚至都不看他一眼。他被狼狈地拖走,心想自己怎可能白白在这里送死。自从他自愿走上忒修斯给他搭建的绞刑台,就只有忒修斯一个人能给他判处死刑。除此之外谁都不能。
他忍不住摸自己的戒指。那道枷锁正成为他的力量。
END
斑地芒:所以我做错什么要被反复打扫?
这次是超长的条漫。。先看图再看字pleee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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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来源: @我吃机器人 太太的《最佳选择》,纽特幻想哥哥给自己的动物训话的场景。已获太太授权。 [然后拖了好久 ]
原本只想画一个单张沙雕图_(:з)∠)_结果自己也加了脑洞扩着扩着变成了画过最长的条漫。 [虽然根本不会画 ]
剧情: 因为弟弟沉迷事业而得不到关注也得不到抱抱的哥哥(在醋意的驱使下)想要了解到底是怎样甜美的神奇小动物让弟弟如此忘我——于是趁弟弟不在家悄悄进了箱子——一番愉快玩耍过后看到情敌(?)嗅嗅想起来...
这次是超长的条漫。。先看图再看字pleee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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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来源: @我吃机器人 太太的《最佳选择》,纽特幻想哥哥给自己的动物训话的场景。已获太太授权。 [然后拖了好久 ]
原本只想画一个单张沙雕图_(:з)∠)_结果自己也加了脑洞扩着扩着变成了画过最长的条漫。 [虽然根本不会画 ]
剧情: 因为弟弟沉迷事业而得不到关注也得不到抱抱的哥哥(在醋意的驱使下)想要了解到底是怎样甜美的神奇小动物让弟弟如此忘我——于是趁弟弟不在家悄悄进了箱子——一番愉快玩耍过后看到情敌(?)嗅嗅想起来自己到底为啥下来——露出本质叭叭教训一番——殊不知弟弟已经回来了
把剧情又白话写了一遍是因为我有点没信心能把故事讲明白。。如果看不明白的话文字可以辅助理解_(:з)∠)_因为根本不会画漫画也不会分镜😂只能全凭感觉分😂
一个好的漫画应该是不需要多余的文字就能把故事说清楚的。现在我还做不到Otz
Ps 机器人太太原文的那个场景太戳我了,非常忒修斯!非常可爱!
【FB/HP】当年轻纽特穿越到子时代(修订版)(第八章大结局)
修订版 第八章(大结局)
简介:16岁的纽特·斯卡曼德穿越到78年后,结识哈利·波特并重回霍格沃茨上学的成长冒险故事。
CP是斯卡曼德骨科,哈利一直单身,塞德里克、小天狼星存活,雷古勒斯复活。其他基本都是原著向(不必说GGAD,本来就是原著)。
—
“你会再帮我一次吗?人头龙身凤尾兽?”
世上有很多地方是人类——哪怕巫师都极难到达的,比如凤凰的巢、龙的洞穴。麻瓜更不会承认那些神奇动物的存在。
但凤凰和龙的栖息地虽“人迹罕至”,到底还是有艺高人胆大的巫师曾涉足,随着巫师世...
修订版 第八章(大结局)
简介:16岁的纽特·斯卡曼德穿越到78年后,结识哈利·波特并重回霍格沃茨上学的成长冒险故事。
CP是斯卡曼德骨科,哈利一直单身,塞德里克、小天狼星存活,雷古勒斯复活。其他基本都是原著向(不必说GGAD,本来就是原著)。
—
“你会再帮我一次吗?人头龙身凤尾兽?”
世上有很多地方是人类——哪怕巫师都极难到达的,比如凤凰的巢、龙的洞穴。麻瓜更不会承认那些神奇动物的存在。
但凤凰和龙的栖息地虽“人迹罕至”,到底还是有艺高人胆大的巫师曾涉足,随着巫师世界范围内火龙基地的相继建立,连纽特在19岁的时候都能服务于魔法部去驯龙。凤凰则在巫师历史屡屡留下慷慨治愈的名声。
可是,世上也有即便是神奇动物都难到达的古代魔法遗迹地,只在苛刻的条件下对特定的神奇动物开放——人?根本就别想窥探分毫,在最无稽的童话书里也不会出现。只会越传衍化得越远,变成“龙血中有古老魔法,献上生命能让心爱之人死而复生”这种似是而非的句子。
1931年的纽特偏生机缘巧合下,进入过这样的一个区域。他或许是唯一做到的巫师,除非能找到另外同时有吞食永生帘的凤凰与火龙相伴,穿过这座雪山的成年巫师。
这种古生物,它们(又或者从亘古以来只有‘它’)除了和龙、凤凰有无可置疑的魔力关系外,其他任何一切都是谜,包括外貌。
纽特无法“看见它”,无论在自己最狂放的想象里,这种生物有多绮丽。乌克兰铁腹龙并不常飞到靠近北极圈的高纬度,但玛丝洛娃愿意在纽特的悉心照顾下,带他登上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被白雪覆盖的山脊。福克斯则从凤凰栖息地衔来了鲜梧桐枝当做礼物。龙和凤凰能“看见”那种生物,它们在雪山上,谦卑半俯下对于人类来说魔力太过强悍的躯干,露出后颈的鳞片和绒羽。
纽特眼前只有高山上永不停歇的风雪,如果不是蜷缩在龙厚甲的巨大魔力保护和凤凰如火的翎羽下,常人只要几秒就会被这超过零下50度的气温冻成冰坨,在此之前就被狂暴的魔力波动撕成碎片。
在寻找破解永生帘秘密的旅途中,纽特奔波于那些古代魔法踪迹传说提及的地方。斯堪的纳维亚雪山区域,据说是最古老的火龙和凤凰的“起源地”。他在雪山上越走越深,直到从这两种伟大的神奇动物眼睛里看出,他遭遇了一个“不可名状古物”。
那个时刻,他感觉有“巨大的、深渊般的心”在直接进入他的“心灵”。与人类潜意识之海深处的记忆、恐怖和想象起了共鸣。虽然看不见,但纽特认为这是那种魔法生物主动向他“暴露了存在”。
“我该如何称呼你?能给你起个名字吗?比如‘人头龙身凤尾兽’?”纽特在心中轻问,对面那颗“心”没有拒绝。
起这个名字的原因,是纽特正儿八经思考生物脉源“龙和凤凰都是最古老的魔法生物,它从哪里来,它们有没有远古祖先,它们和人类的祖先有没有关系”这些学术问题时,做过大胆的推测——或许存在相通的“起源”?
哪怕纽特一向很得动物青眼,能跟这古老魔法生物做交易也着实不宜。
“这次我能给你什么,来交换释放永生帘的灵魂?我不介意再花60年的时间,我这样做过,你是清楚的。”
1931年,34岁的纽特·斯卡曼德,刚失去了兄长。60年前,在相同的地方,漫天风雪就像诸天神佛把他照得透彻。
纽特记忆被像篦子梳水般细细检阅,在雪山金色的日光下彻亮:
“我没疯——忒修斯在那个帘子里,可能换了种‘存在形式’。对,我不想说那个字,他还没有‘死’,难理解吗?难道我连不想放弃探究这帘子的资格都没有了吗?”纽特连续拒绝8波魔法部相关人员奉新部长命令来劝他给忒修斯在家族墓园里立碑时,曾这样说。
纽特也一次比一次恼火地回应巫师界各方人士:“我没阻拦你们给他举行追悼会,没拦着你们在战争伤亡英雄纪念碑上刻他的名字——可那是我家的墓园,对不起,现在能进去的斯卡曼德只有我一个了。你们还是等我死后给我收尸再进吧。在我有生之年,绝不会多一块忒修斯·斯卡曼德的墓碑。”
而当纽特感觉到“愿望”有机会成真时——
“需要我用什么来交换?”
不可名状的古老生物“告知”纽特,可以把灵魂从永生帘放出,恢复现世“存在”。上回要交换的东西,是时间。
“60年,我会消散掉,以龙血为媒介,把时间交给你对么?跟奇迹相比,又算什么呢?我会努力活到那么老的时候……”
1931年的纽特·斯卡曼德献出了时间和存在。年复一年,在苏格兰高地上滴下一些鲜血和龙血,在1991年后,模糊在人们的记忆里,最终消亡。
而这次,交换的东西不同了,是一颗无暇的,包含深爱的心。
“深爱。亲人当然深爱。”1997年的纽特·斯卡曼德,在心底说得也很小声。
忽然雪山仿佛地动山摇般,“啪”地像在纽特心脏上狠狠抽了一鞭子,黄钟大吕般的咆哮:
“骗子!(liar)!”
纽特流下滚烫的泪水,瞬间就在眼角冻成了冰:“卑劣的爱算深爱吗?自私的爱算深爱吗?充盈着欲.望和下流的爱算深爱吗?这些背德罪恶难道不会玷污圣洁的雪山?”
但纽特忽然又在寂静的冰川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过你确实需要把它们都拿走,否则,纽特·斯卡曼德给出的心就是不完整的了。”
-
霍格沃茨禁林。
“伏地魔为什么杀不死!”
哈利他们刚刚分明看见几束红光在混乱中击中伏地魔,退后两步的黑魔王比之从前已经虚弱太多。可是随着每一波攻势,哈利在每次伏地魔痛苦嚎叫时,捂着伤疤,身体痛得几乎裂开。
斯内普抖开蝙蝠般的大袍子,把哈利抓到一旁,死死盯着那双眼睛。邓布利多跌进永生帘前的叮嘱,现在只有他一人知道了。
“西弗勒斯,适当的时机,你知道,所有魂器都毁掉后。告诉哈利,他是……最后一个魂器——那孩子必须被伏地魔亲手杀死。”
——邓布利多,换做你也说不出,所以把任务丢给了我。狡猾的老家伙。
斯内普把装着蓝色记忆的玻璃瓶递给哈利。无法亲口看着那双眼睛说出残忍的真相,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个懦夫。
-
睿智的白胡子老头却并未躲过属于他的审判。
“这才是你松口同意我去马尔福庄园的原因?”小天狼星愤怒地想去揪永生帘里的邓布利多的胡子,虚空中却揪了个空。小天狼星蓦然扭头看同样沉默的忒修斯。“所以你也知道?!哈利是最后一个魂器?你调开了我!因为你知道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去赴死!”
哪怕无法施展魔法,小天狼星还是把他那根已经变成明亮的燃烧的介于虚无和存在之间的魔杖握在手里——魔杖也会跟着主人掉入永生帘。
邓布利多低沉道:“我很抱歉,西里斯,这是彻底除掉伏地魔的唯一办法。”
“他是詹姆斯和莉莉的孩子!”小天狼星像吼出了血。
“即便他是我的亲生儿子。”邓布利多毫不动摇。
小天狼星又蓦然转向忒修斯,谴责:“如果遭遇这种事的是纽特!你也会执行?”
“我会用我所有正义和道德感支持邓布利多的决定。”忒修斯毫不犹豫,“然后变成一个恶棍,带着纽特逃到天涯海角。”[注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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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知晓一切的哈利毫无抵抗地来到伏地魔面前,直视那双猩红的眼睛,在心里说:拿去吧。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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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一切的纽特钻出了龙皮甲和凤凰翎羽的庇佑,在风雪中袒露身躯,在心里说:拿去吧。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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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光束击中哈利身躯,他砰然倒在禁林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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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光束刺穿纽特胸膛,他倒回了龙鳞的环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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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在哈利倒下时,他自己也跌了个趔趄,感觉身体更脆弱了,但随即站定,沙哑难听地哈哈大笑起来:“看到了吗?哈利·波特死了!”
半空中一条黑色纱帘缓缓飘落,绞在伏地魔脖子上,并没有一下子勒紧,而像故意施虐般,慢条斯理收束。以伏地魔失掉所有魂器后的体质当然无法抵挡,咳嗽挣扎,却无法摆脱。
盖勒特·格林德沃出现在半空。
“汤姆,难道我没说过,要把邓布利多留给我?你却让食死徒西弗勒斯·斯内普动了手……不要急,一个一个来。”格林德沃语调轻柔,表情却堪称可怖。随即他用一道闪电般的鞭子把斯内普从禁林中抓出来摔在地上。老魔王高超的摄魂取念术以势不可挡的魔力撕开斯内普坚固的大脑封闭术。
老魔王逐渐读取一系列计划,直至看见斯内普动手后邓布利多跌进永生帘的身体消失情形,他表情变得愈发高深莫测起来。
格林德沃把斯内普撇在旁边,一把将伏地魔脖颈间的黑带勒到极致,只听清脆“卡拉”声,伏地魔扭曲变形的脖颈冒出丝缕黑气。
伏地魔发出血肉模糊的含糊大吼。格林德沃却享受着绞杀过程的快感,以无杖魔法击出无数道绿光,把伏地魔的身躯扎成了筛子。在这过程中格林德沃无疑一直在摄魂取念伏地魔的心思,表情就像闻到什么恶臭。
“——你本来还想要老魔杖?若不是魔杖跟着他跌进去,你还准备通过斯内普拿到它?汤姆,老魔杖是他从我这里赢去的,你连我都无法匹敌,居然还妄想打倒他?”
黑血从脖腔上溅出,伏地魔无头的躯干碎成了漆黑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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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和赫敏伏在哈利尸身上痛哭,他们却听到了有力的心脏跳动,那双翠绿的眼睛睁开了。
“他杀死的是我体内最后一片邪恶灵魂。”哈利爬起来戴好眼镜,和其他凤凰社成员一起加入消灭剩余食死徒的战斗,并未持续太久。食死徒组织核心系于伏地魔个人的恐怖高压威慑之下,溃不成军。
然而凤凰社成员和霍格沃茨师生并不敢放松一分,因为格林德沃宛如一只黑色大鸟,阴沉地从霍格沃茨塔楼顶端俯瞰战阵。无时不在的压迫感让人们感到:哪怕他们已经除掉了一个黑魔王,这里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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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斯的身体发出明亮燃烧的蓝色光芒,它吐出那道轻纱般的永生帘。在那么大的暴风雪中,平时微风轻吹都会摇来摇去的透明纱帘,竟然寂然不动。
从纽特胸膛中穿过的雪白光芒笼罩了纱帘,扩散得越来越大。在那刺目得足以致人雪盲的光线中。乌克兰铁腹龙轻柔地环着纽特的身躯,龙的魔法波动源源不断送进纽特身体里。凤凰福克斯则伸展开比平时巨大数十倍的羽毛,盖住了龙尾,眼泪洒落在纽特身躯上。
永生帘源源不断汲取着光芒,逐渐凝出新的亮斑,被困其中的灵魂飞到不同的地方,像无数受囚的星辰,回到了宇宙中。
纽特、龙和凤凰寂然环拥着,像一座风雪中的圣像,逐渐被冰白覆盖。在无法描述的远古岁月前,巫师和神奇生物的泾渭还没那么明显分野,时间的意义尚未被发明——或许这才是“人头龙身凤尾兽”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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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忒修斯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景象——并不是所有魂体都直接来到斯堪的纳维亚雪山。小天狼星在霍格沃茨的禁林里醒来,抱住了战斗结束的哈利。卢修斯回到了毁坏的马尔福庄园,又匆匆幻影移形去找纳西莎和德拉科。至于邓布利多……容后禀。
忒修斯在最牵挂、最爱的人身边醒来,却看到他像化作一座冻得硬邦邦的石化像。环拥他的巨龙和凤凰的大半个身体也正在迅速石化中,只有凤凰尾尖还闪烁着明亮的金黄温暖光芒,但正在一分一分黯淡。
原来,纽特是做出这样的牺牲,把他,他们救出来的。60年的消亡,还有这次献出的心,感动了时间、空间和不可名状远古存在的,魔力的最本源的“爱”……那种爱,还有那种爱,一样的,他们并无不同。
忒修斯知道了全部,觉得有哪里碎了,又一片片重新拼好。他望着纽特,呼吸都停止了一瞬,急忙抓住凤凰尾巴,随着他注入魔力,石化速度似减缓了,但还在缓慢蔓延。忒修斯使出生平所有魔法技巧。愈合咒、终止咒、恢复咒……无论是在最难的傲罗训练中,还是实战遭遇最危险的黑巫师,都不会比此刻发挥得更快、威力更强。忒修斯觉得如果再来一次索姆河战役,这些他当时被保密法所限制不能释放的咒语,能掀飞那些在英军拉锯战线上肆虐的铁坦克。
而现在,忒修斯抱住这堆丝毫不比坦克逊色的坚固冰雕,掏空魔力施展了他有生以来最要命的幻影移形。
在空中扯着纽特及龙和凤凰移动时,忒修斯想:原来巫师的幻影移形真的是有实迹。他像是拖着大象在飞天扫帚上,还要拼命去抓住金飞贼。他并非没有输过比赛,金飞贼不是他一个人的。
——可是小月亮是我一个人的,所以我必须抓住你。忒修斯模糊伸出手,从甲片坚固的龙鳞旁艰难延展,勉强抱住他已经浑身冰凉的弟弟。忒修斯眼睛看不见,刚才的日光一下子就致人雪盲。万幸纽特身上还有一点热,龙血、苔藓和污雪的味道。
“我爱你。please.”高速移动的幻影移形容易致人神智模糊,忒修斯死死抱着弟弟肩膀以上露在龙鳞外的部分,绝望乞求着,就像这些话能把人唤回。“那种爱或者那种爱,都是,都有。你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最好的,勇敢的,阿尔忒弥斯。”他尝到自己的眼泪和纽特唇上硬邦邦的冰沫。
-
霍格沃茨塔楼顶只剩格林德沃一人,他不与任何逃窜的食死徒为伍,也冷眼看着凤凰社成员们的战斗,直到黑魔标记的最后一缕黑烟消散在晴空中。
霍格沃茨师生和凤凰社骨干们如临大敌聚在天文塔下,不知这老魔王究竟要打什么主意。他们举着魔杖戒备,却没有主动攻击。
“哈利·波特。”格林德沃盯着人群最前方那个刚死而复生的男孩子,想着在斯内普的摄魂取念中看到的,邓布利多如何计划着“人形魂器”最后亲自赴死,周密伟大却残忍的布局,但哈利·波特真的那样做了。
“邓布利多说什么你都会照做?”格林德沃不无嘲讽,音调中充斥讽刺与苦涩,“你把自己当成他的人了?还是说你是个不可救药的白痴?”
哈利波特举起魔杖,声音颤抖,手却是平稳的:“我是彻头彻尾邓布利多的人。他要我死,我就去。”
格林德沃的无杖魔法猛地发出一道闪电鞭,抽得哈利摔倒在地发出痛叫,随即老魔王恶狠狠、神经质般大笑起来:
“我看你是彻头彻尾的傻瓜!”
“不好意思,我觉得你应该把那句话留给我,或是我们。”
空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白袍长胡子的邓布利多从永生帘中凝出身体,手上的接骨木魔杖还有明亮蓝色火焰的环绕。邓布利多从那双月牙形眼镜后面凝望格林德沃深邃的苍蓝色瞳孔,在半空与苍老的敌人兼曾经爱过的人遥相对望。
静默的时间没有超过两秒,格林德沃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忽然“啪”的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半空中。那不是幻影移形,离开时还有残留如缕的黑烟。表现得再是恶劣,纽蒙迦德越狱犯当面见到邓布利多时,还是选择了——逃跑。
-
之前不可进入的斯卡曼德老宅又恢复了。忒修斯抱着那一大坨堪比移动别墅的石像砸在花园中时,才反应过来这个无意识回来的祖上大宅,好歹勉强装得下一头成年乌克兰铁腹龙和一只正常体态的凤凰(尽管花园立刻被挤得稀巴烂)。幸亏他没有直接移到圣芒戈,根本放不下。
万幸,离开了零下50度的雪山环境,在忒修斯终止咒的注入下,石化暂时停止,几乎整座雕像都变作斑灰,但凤凰尾羽依然发着明亮的红光。
可情况也不容乐观,只要忒修斯一松开魔杖,灰斑就会开始缓慢攀附已被侵蚀部分的凤凰尾巴。
那天后来的情形忒修斯不太记得清楚了。圣芒戈的10来个治疗师、傲罗大半个办公室里的队员、神奇动物管理司的几乎全员,以及,当然的,邓布利多和凤凰社到来后,齐心协力帮助忒修斯。
在人员来前,光是放出守护神通知的同时要维持魔力注入,就已经要把忒修斯的神智抽干。他一开始也做过从那雕像上分离出纽特的尝试,但很快意识到就像掰断身体的一部分。他们必须同时救出人和神奇动物。
全英国最优秀的巫师有大约十分之一都在这里,恐怖的魔力消耗却仍在持续。石化外壳逐渐变热,纽特如古希腊石头雕成的头在忒修斯手掌下降开始有一点软和。而他们已经找不到能抽出身再来协助的更为强大的巫师。梅林保佑,像是哈利、塞德里克这些霍格沃茨的青少年精英都加入了——但毕竟战后还有那么多百废待兴之举,哪里都需要人。
福克斯身上的石化已经变得摇摇欲坠,火凤凰似乎马上要冲破禁制喷薄而起。但在邓布利多平生最大的魔力波动中,震得房子都咯吱作响,他神色严峻地评估:“对不起,忒修斯,还差很多。”
“Take it. All of mine.”忒修斯毫不顾惜自己的消耗,麻木表情中是为此而死也要贯彻下去的决意。邓布利多不得不分了一点魔力来制止忒修斯近乎自杀似的献祭,并稍微治疗了一下他的损耗。而后者蓦然异常恼火:
“不要把魔力浪费在我身上!邓布利多!”
“即使把我的全部奉上也无济于事。忒修斯,如果你不做出决断,我就来替你决定。我绝不能允许一天之内失去两位最优秀的学生——”
“让我死在这里。”忒修斯已经因为魔力不支近乎昏厥见幻,这里是斯卡曼德老宅,是家,有记忆,有爱,有他的弟弟,死在这里是世上最理所当然和幸福的事。
“那就糟蹋了纽特为你而付出的牺牲!停下!”
在魔力消耗到达临界值时,半空中忽然有一道足以和邓布利多的魔力波动相匹敌的蔚蓝柱形魔力,穿透茂密的桦树,注入石化雕像的龙头,霎时石化的裂纹发出“卡啦”声。
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振,这股恰如其分帮助他们的巨大魔力,刚好加起来达到打破石化的临界值。裂纹迅速扩展到巨大的雕像全身,变得细碎,最终外壳破裂。
邓布利多转过头,看到逆光中站在树梢高处的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还是穿着纯黑的长风衣,但边缘反射日光让他变得像一只金色的大鸟,雪白的头发也被渡上了金色。脸庞背光看不清,却仿佛下一秒就会发出和戈德里克山谷夏天时,相同的飞扬的嘲讽大笑。
格林德沃什么也没说,又缓缓隐没入林间雾气中,但那强悍到极致的魔力仿佛霸道地传达着一句狂妄的宣言: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就算成了老东西,原来没了我,你还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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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凤凰福克斯最先恢复,盘旋在花园上空发出清鸣。随即是乌克兰铁腹龙,在石化的对比下,就连粗糙如岩石的龙甲都似乎柔软下来。它松开龙爪和前肢的环拥,放松疲惫不堪的巨大身躯,闭上黄铜大眼陷入沉睡。
在纽特倒地前,忒修斯已经冲上去抱住了弟弟恢复温度的身躯。稀释后的龙血和破碎的凤凰羽毛还黏附在纽特脏兮兮的蓝外套上,正在破碎的灰白石沫就像从他身上剥下一层蛋壳,灰白的雕刻剥蚀成生动的油画。
忒修斯把头贴在纽特心口上,听到了微小的,规律的,昭示着弟弟依然存在于此的心跳,眼泪终于滚滚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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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为即将上任的魔法部长还需要每天用麻瓜的方式把他已经恢复自理能力的弟弟从床上抱到餐桌边!”第16次了,纽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抗议。
纽特现在确实是腿脚还不方便,在试图用悬浮咒移到手提箱去照顾动物里时被忒修斯逮个正着,没收了魔杖。但纽特觉得既然斯卡曼德老宅的家养小精灵也回来了,加上他并不是完全不能走动,这些一日三餐的起居实在不值得忒修斯亲力亲为。
毕竟,忒修斯几乎一天要在魔法部待16小时,每到餐点时通过飞路粉网络来去真是太奇怪了。纽特不觉得忒修斯忙得过来,正如邓布利多的劝说:“阿米莉亚·博恩斯死了,斯克林杰死了,皮克斯是傀儡。忒修斯,你觉得还有谁能当魔法部长?”
彼时忒修斯正在专心在那些瓶瓶罐罐里,按照提示分辨“土耳其东鼠尾草”和“沃特斯考扒地草”,以便熬成药膏,替纽特无法动弹时,照顾那只受伤颇重的乌克兰铁腹龙。
“金斯莱·沙克尔接任如何?”搁从前,忒修斯绝不会在接待客人时手忙脚乱做这些事,现在他理解了纽特——不是有意失礼,实在忙不过来。神奇动物每分每秒都要呼吸。像龙这种生物,甩给纽特的助手(霍格沃茨的学生有太多抢着报名了)或家养小精灵显然是不行的。
邓布利多愉快地协助忒修斯处理一堆会咬鼻子的龙豆荚,“别说部里,金斯莱自己就不愿意。他说,他不想,也永远不可能越过你。你在60年前就该接任。特拉弗斯是德不配位,被申斥离职后,魔法执行司长实际就是你。只是部里空虚,你以傲罗办公室主任的身份更方便在一线战斗。从司长选部长的那次集会,你故意把任务定在同一天,缺席了。因为你知道如果在场,就会当选。纽特是赫奇帕奇,你也是赫奇帕奇。纽特不汲求名声和荣誉,你也没有过度的权欲,你们都在坚持事物该有的是非,只是以不同的方式去实践。”
忒修斯:“我以为我的态度挺明确了。”
“再好好想想,忒修斯,不是你,还能有谁?”
“您自己?”
邓布利多微笑摇了摇头:“允许暮年的老家伙留点时间给自己的问题吧。”
忒修斯敏锐听出点什么,仍然保持着绅士彬彬有礼的困惑表情:“教授你和……?”
然而邓布利多飞快转移了话题,在未来魔法部长面前谈论有关某个回头是岸的前黑魔王可不明智。格林德沃看似收敛了反社会的恶习,但也决心让傲罗们再也找不到他。格林德沃最后做的事顶多算停战通告,杀伏地魔和救纽特可远不够功过相抵他曾经的罪孽。老魔王不会再出现于阳光下。而马上卸任霍格沃茨校长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看上去已经选择了暮年的宽恕。邓布利多可以代表自己放过格林德沃,同时也放过了自己,世上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邓布利多只说忒修斯最关心的事:“关于纽特从永生帘中释放灵魂,以后,恐怕再也不可能办到了。永生帘已经失落。斯堪的纳维亚雪山也发生了大海啸和雪崩,更罕有人能像纽特这样,同时与龙和凤凰建立如此深的感情羁绊。那个石雕的魔力贯为一体,它们是真的愿意与纽特同生共死。这是千百年来,几乎没有巫师做得到的事。”
忒修斯脸上又泛出了这些天来很多次浮现的,怎么也说不够般的,自豪骄傲的笑容:“可真拿他没办法。相比之下,我够格做他的哥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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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是一句双关语。只是暂时没有外人知道深意。在旁人看来,兄友弟恭地住在家里同个房间,当然是好哥哥要贴心照顾受伤病重的弟弟。
不少伙伴来探视过纽特,当然包括战前说过重话的哈利。此刻他和罗恩、赫敏在斯卡曼德大宅外。哈利焦躁抓着够乱的头发,真难想像一个有勇气直面死亡的格兰芬多,此刻竟然愧疚兼害羞而磨蹭着不进屋。
赫敏建议:“来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像纽特那样的——他肯定不怪你。他一直都那么友善。拜托了哈利,你只要稍微收着脾气,装得可怜点,他保证还反过来安慰你。”
哈利难过道:“我以为他是懦夫要逃避战斗,但他去了更危险的地方,只是不想把我们卷进来,差点就死了,我当时为什么不——”
罗恩给好友打气:“哥们,至少在‘差点就死了’这种事上,你谁都不亏欠。”
但哈利还是绞着袍子。
赫敏开始把他推进去:“求你了好不容易逮着斯卡曼德教授,哦不,准魔法部长部长没在的空当,你很想等他回来留你喝茶吗?如果你实在没把握,可以假装被神奇动物咬伤。”
罗恩建议:“真的被神奇动物咬伤。”
当然不被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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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曼德家的小精灵把他们引到二楼,哈利敲门进屋,纽特躺在床上偏过头,他身体还是动不了,但一只金色的幼年独角兽正驯顺地躺在他被子上。
纽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然而看着哈利笑了:“它妈妈不在,它需要我。”
哈利走近放下探病的礼物(一大桶蜂蜜公爵的点心),他深吸一口气,格兰芬多行动力总是快刀斩乱麻:“纽特我要为之前对你说的混账话道歉。我不该——”
“Come on,没事的。”纽特脱口而出,“我确实不想去,什么驾着一头龙出现在霍格沃茨上空朝敌人喷火之类的事,我光是想着那画面就难过。”
哈利局促道:“我能坐旁边吗?”
纽特一愣,然而他马上又露出笑容,“那太好了。我还怕你忙着走呢。我听塞德说你也进傲罗训练基地了,他现在可是吃饭睡觉的时间都不够(不过塞德里克还是花了一下午帮纽特清洗月痴兽)。”
“我还在上初级培训课程,没他那么辛苦。”然而哈利的精神气度已经悄然转变,在金色小独角兽往哈利怀里蹭的时候,他几乎生怕伤到它似的,做出了环拥的护持姿势。
“当傲罗很累的。”纽特表情有些怀念,“忒修斯那样的人,开始当傲罗时候被折腾的惨样,你能想象一下那时候弱小的我居然能够‘同情他’吗?”纽特说罢又有点小生气,“不过他不领情,说这是‘男人的浪漫’,这词听着简直和‘完美绅士’一样蠢。”
哈利抚摸小独角兽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在我们看来,纽特你满世界到处跑,和危险动物打交道,也很苦啊。但对你来说这就是另一种‘男孩子的浪漫’了吧。”
纽特于是笑:“和你在一起,总是很开心。圣诞舞会那时候我们互相踩脚,你还说不如跳成踢踏。然后我们真的那样做了。”
哈利无奈笑道:“那当然是为了否决你想教我跳东方那边的‘五禽舞’,选服装的时候如果不是塞德里克拦着,你就要把那件五彩斑斓的礼服邮寄给我了。真让我刮目相看,你根本不怕这种场合。”
“怕归怕,但与其遭受两次痛苦,还不如让自己开心一点。再加上我真的很想看忒修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哈利挑眉,想起了赫敏嘟囔过的某些语焉不详的话,有关斯卡曼德深厚的“兄弟感情”。但比起那个,他更想知道别的。
哈利终于下决心问道:“纽特,我想问你很久了。这些年,你总说那个与你同名的祖辈如何,而你哥哥,傲罗也说他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祖辈……纽特,很多时候你们说话的语气,看待事情的角度以及你们知道的事情……尤其是格林德沃那时候要杀你时说的——‘没想到啊纽特·斯卡曼德,我们有很多账要算’,还有那个奥古杜妖精在一战里的坟地,所谓的不能留给巫师后人的‘防传咒’……”
“你不是几乎猜出来了吗?”纽特轻轻点头。
哈利脸上布满惊愕,几乎往后退了一步,但又回到床边,除了反复嘟囔着“你真的,真的是那个斯卡曼德……”之外,什么也说不出。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呢。”纽特叹息一声,温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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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赫敏和罗恩正在客厅和家养小精灵果果交谈,赫敏现在的S.P.E.W策略已经很收敛了,她学会旁敲侧击问:“果果,你在斯卡曼德家,觉得怎样?”
“果果为自己是主人的东西而开心!主人是世上最优秀的!主人对我特别好。”
赫敏皱眉,这俨然是她最不想听到的那种答案,“果果,你是个人啊。”
“果果不是人,是家养小精灵。家养小精灵是主人的东西!很高兴为主人和纽特主人服务。”
赫敏明白了小精灵称呼忒修斯只是“主人”,而称呼纽特则加上了名字前缀。这说明斯卡曼德老宅的主权人是忒修斯,赫敏不禁为未来要在这样的魔法部长手下开展工作显得忧心,如果他平时让家养小精灵养成了这样的观念……
不过她很快发现情况没有那么严重,果果跳起来:“纽特主人的东西要喂了。”她把那箱子里所有的生物都叫“东西”。看来这只是家养小精灵奇特的语言习惯,不是严重的奴性烙印。
松了一口气的赫敏不小心发现另一件要命的事:
哈利在楼上待了好一会儿,果果在客厅尖声尖气问赫敏:“尊敬的格兰杰小姐和韦斯莱先生,请问你们和哈利·波特先生留在这里吃晚饭吗?纽特主人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超过一小时的探访。我可以领你们去参观别的地方。”
赫敏站起来:“谢谢,不吃晚饭,我们很快就走。我上去叫哈利。拜托你好好照顾纽特,你真是个负责的好精灵。”
果果骄傲地挺起小小的胸膛:“我一定会保证纽特主人恢复健康,因为纽特主人是主人最宝贝的东西。”
罗恩忍不住要怪叫出来,赫敏眼疾手快拧了他一下,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笑容,内心一万匹马奔腾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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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误解早了,斯卡曼德兄弟的关系一开始也是正直的,直到纽特快要痊愈的三个月后。
那时候纽特虽然能活动半身,但还是有点虚弱,吃东西也很少,忒修斯不麻烦小精灵每小时添置保暖咒,却亲自彻夜不眠地为纽特苍白嘴唇细心揩上不同味道的甜水,有的是为了缓解药剂的苦涩,有些则是纽特喜欢的果汁。
然后,在月光的映照下,纽特用那双无辜的眼睛深深看着忒修斯,问:“那种爱和那种爱都有,是什么意思?”
忒修斯手里的柠檬水差点洒地上,作为傲罗他学过100种办法防止情绪外露,但此刻竟然不能掩饰手的颤抖:“你说什么?”
最蹩脚的掩饰居然让纽特好似信了,他飞快偏过头去,缩进被子里一点,故作轻松:“我,在那雪山上的时候做过一个梦。这是梦里你对我说的一句话。”
忒修斯说不上是如蒙大赦还是深深失望,但无论如何他松了一口气。
“你自己做的梦。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意思?”忒修斯掩饰内心的痛苦。
然而就在忒修斯收拾水杯要离开房间去换药时,他听到纽特一声小小的啜泣。这让忒修斯立刻如心被绞紧般,钉在了原地。
忒修斯回过头,看不见纽特埋在最暖和松软的被子里的小脸,只听到一声弟弟特有的,软软的顶嘴:“骗子(liar)!”
忒修斯站在原地,眼里流露出一点悲哀,但随即被更深邃的,如火焰,如深海的某种东西覆盖。
“我永远不会对你撒谎。”
“可你说了,都给我。”
“什么?”
“那种爱和那种爱,都有,都给我。你仍要否认吗?”
忒修斯捏着拳头,随即慢慢松开,他缓缓走到纽特床前,低下头直到两人鼻尖几乎相贴。交融的呼吸中,如忒修斯所料般,他看到了纽特从忐忑惊喜逐渐到受惊不安的眼神。
他的弟弟在渴望什么,可当它真的到来时,纽特又想逃走。
忒修斯从来不是懦夫,这是他做出选择的时刻。战争英雄能直面地狱跳下去,他要先做那个罪人。“我不否认。”
纽特的眼睛瞪大,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蹿红变熟,他刚结结巴巴想说话,张嘴却像是更深吸嗅哥哥气息,羞得他闭上眼睛,仿佛这样房间里的大象就不存在。
温热的吻在纽特唇上蜻蜓点水擦过(梅林啊!为什么他今晚忽然意识到兄长略沙哑的呼吸声是那么性.感)。忒修斯依然撑在上方,慢条斯理低沉道:“问题是,纽特,你想不想要?如果你在知道这一切后,仍然要我做个好哥哥,虽然挺残忍也挺难的,我努努力,应该也可以做到。也不对,‘应该’不是我字典里的词,我会为了你做到。”
纽特依然闭着眼睛,但他几乎有些恼火于忒修斯这种掌握所有牌后,还滴水不漏,完美无瑕的表演。
“你知道永生帘的魔法规则,知道你为什么能离开那个空间,知道上次那60年是怎么回事——你非要我亲口说。又或者我不提,你就不说。”纽特又带了点哭腔,“你有时候也挺坏的,忒修斯。为什么我居然那么的……”他声音又小又含混,但还是让人听清了,“那么的……爱你?”
如果说纽特一直从哥哥身上获取愉悦的办法是“让忒修斯失态失控”,那么忒修斯从弟弟身上想要的就是“亲口承认需要他、爱他”。
“这还叫坏?以后你就知道真正的‘坏’了。”忒修斯俯下身,连着松软的棉被抱住了弟弟,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感受着弟弟单薄身躯拱动着。他断续轻柔吻着纽特的脸颊和嘴唇,温情中的一点点暧.昧,暂时还没有释放出炽热的情.欲。他怕吓到天真的纽特,有些事得从长计议。
纽特纯洁到能被一向讨厌人类男性的独角兽所喜欢,但照顾动物时满溢的“爱心”并未让纽特拥有变作“母亲”前应有的“成熟”。为什么一个人能既是少年又是Mommy?忒修斯想不明白,但并不妨碍他准备花一辈子去探索并解决(这些词都太纽特了!)上述问题。
——正文 完
[注30]其实我想象中的“人头龙身凤尾兽”是中国龙凤的款式。但纽特想象出来的肯定是欧美龙+电影里大型山鸡模样的福克斯。
[注31]忒修斯说会坚持认同邓布利多的大义,然后化作恶棍带着纽特逃到天涯海角。其实这是“情与法”不能两全时的“君子道”,蛮东方思维的。传统儒家经典《孟子》里就记载当君王的父亲杀了人,君王到底要不要判父亲死刑,君王又该如何履行作为亲人的义务。孟子给的解决方案就是君王认可司刑的公正并坚决维护执行,然后不再做君王,带着父亲逃到天涯海角。斯卡曼德骨科在东亚圈比较受欢迎,而在欧美圈则被冷遇,奇特生态固然有欧美不吃骨科的debuff,但从反面说明了,或许只有东亚文化圈子里能发掘出骨科的一些磕点。所以这条梗虽然很东方思维但我还是用了,且不感到违和(希望你们也是)。
……
……
超级话痨的我必须要抓住完结的机会唠几句。
先说一下入坑感言。原著党不知道看了多少遍HP书,小时候还能一字不漏背第一部的前三章。HP系列电影倒是只看过两遍,一直不太满意。英文版是看过一遍和听过一遍。FB1电影出来的时候挺喜欢男主,觉得电影很好看,但估计是因为那时候没能磕的CP,就很快没关注了。后来听说FB2拉胯,担心破坏HP情怀就一直没看。直到半年前闲着无聊看了,说真的,FB2被吐槽太正常了,我一个对原著倒背如流的人看了10分钟全是懵的,当时我最费解的是——“男主什么时候有个哥了?我漏了啥?纽特身世哪里提了?”(其实FB1提过,但太细节了,当时就没太注意,过了一两年更忘得干干净净。)
我只好耐着性子先看完FB1和FB2之间的物料才弄清楚来龙去脉。其实当知道所有设定再来看电影,就会发现FB2台词信息量巨大,设定也巨细致,几个角色人设也做得很好——但是,对非粉丝的观众非常,非常不友好。就算是对普通粉丝都有门槛——我相信HP知名度是撑起这电影票房的唯一原因,换个系列根本完蛋。
但,就算是我第一次云山雾罩地看完FB2电影,根本搞不清楚莉塔那堆家族史和克雷登斯找妈妈有什么卵用,这部到底讲了个啥玩意的痴呆人状态下,我也能get到(且是唯一get到的)——主角和哥哥真帅,抱抱好感动,原来哥哥是好人,太好了我喜欢的男主终于有CP可以吃了。
说来好笑,其实最开始纽特台词里的“hugger”被我误解得很严重,因为当时纽特说这词的时候是哀怨语气,前半段三角恋浓度又太重,我以为是哥哥喜欢抱别人,可能通过这个动作在一个特定场景下,把弟弟喜欢的女孩子抢走了,弟弟在埋怨他。所以快结尾那时候兄弟齐心协力抗敌和万咒皆终那几段的时候,我又陷入了那种“我不适合看电影”的自我怀疑中,“没看漏什么吧?纽特你不是刚才还在说你哥经常想杀你吗?哥俩感情哪这么好了?”
直到兄弟拥抱那时候,哥哥有个抬手想拍,又难以置信不敢拍下去的动作,我一下子就通过这种细腻的,却又容易解读的镜头语言,闪电般弄懂了前面一直懵逼的问题,弄懂了“复杂的兄弟关系”几个字,我就是在那时笃定“可以磕!一定要磕!找到感觉了!”
但这暴露出FB2电影的一个毛病,回头多看几遍会感觉到,它很用心设定了很多东西,大逻辑是自洽的,语言也非常值得慢慢品。但它能在第一时间让普通观众“看懂”的信息量实在太有限,很多镜头语言太复杂,大概导演自我感觉还挺良好。但如果不能让观众顺利接收到最应该关注的点,就是失败的。作为故事来说一言难尽,不忍直视的结构。这是HP电影后期也犯的毛病——默认观众都是看过原著的,电影只是具现化的工具载体,可是FB没有原著啊!它需要完整独立的故事结构。
但是,原作有天然槽点,某种时候对CP生态反而是友好的。这意味着搞同人的时候,哪怕搞到真情实感出不来了,要克服的心理障碍都不会太严重,因为原作斤两不会压垮你(HP原著我哪怕再不喜欢金妮,都没法真情实感去萌救世主的其他CP,顶多让他单身独美)。尤其是,这种“正常向电影”,本该承担配对功能的女主和嫂子人设是有我无论怎么也盘不顺逻辑的巨大bug处,尤其是嫂子,为设定而设定的痕迹太重。罗琳又犯了相似的老毛病,远不如纽特和他哥哥人设细节前后呼应,有很多掰开揉碎的磕点。女角色这么多年搞得好的还是只有一个赫敏。这里不展开说了。
再说一下骨科CP感言。我本来是个新入坑骨科的吃粮乐子人。第一次来这么多存粮的圈,有那么多高质量的文、图、MV,可怜孩子从来没见识过那么丰富的家底,直到现在都还没磕完,有好多还可以反刍。真过了一段特别幸福的日子。直到后来一直没翻到两代主角联动梗,我又对HP原著爱得太深沉才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否则thesewt什么类型的神仙产出没有,我何必班门弄斧,躺平吃就完事了。一开始单纯在论坛写着玩,就是疯狂吐梗,有个朋友评价“10个忒修斯的选项是精华”,我深以为然,也不知道怎么写着写着就成文了。还好有机会修一遍,不然这玩意真没眼看。
另一个很喜欢的点是,小动物骨科CP没有那种“恨海情天”的原著纠葛,特别阳间,特别甜美。哥哥和弟弟都不存在那种非要戴着滤镜才能纠过来的BE内因(唯一的刀就是牺牲,但英雄为战而死是升华)。从他们身上感受到的都是非常美好高尚的人格魅力和道德情感,衍生一点就连演员都特别正能量,适合我那受不得惊吓的小心脏。虽然咱们要时时刻刻保持对资本主义糖衣炮弹的警惕心和对欧美圈演员意识形态塌方事件的心理准备。但起码目前看来,暂时还没必要提前杞人忧天。在可预见的未来内,还能快乐磕很长一段时间。
……
……
番外是哥哥当了魔法部长后的日常,讨论一下哥哥弟弟如何“从长计议”?其实写得差不多了,等FB3预告发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修订的梗,然后给大家的快乐添砖加瓦。好兴奋,还有一天就能看到FB3新预告啦,目测会发疯好几天,乐子人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朴实。
所以你们有那种红心、那种蓝手和那种评论的爱给我吗?
【福学|翻译】《华生是女人》by Rex Stout 发表于1941年贝克街小分队晚宴
大家221日快乐!我阿壶这次久违地给大家带来一些学术内容(你还记得你是个学术人啊!)相信大家对于Rex Stout的文章《华生是女人》都久闻大名,不管是诺顿注释版还是新星出版的图注本原著里都有提到这部大作。Rex先生本人是1886年生人,1975年去世,可以说是经历了整个轰轰烈烈的变革年代,他本人除了铁血福迷的身份以外,更是一名成功的美国推理小说作家,他创造了经典的侦探人物“尼禄.沃尔夫”。
其实《华生是女人》这一重要讲话是Stout先生在1941年的贝克街晚宴上发表的一篇著名演讲,距今已经有82年的历史了。在当时,这个离经叛道充满恶搞的演讲可以说彻底激怒了小分队的福迷,被称......
大家221日快乐!我阿壶这次久违地给大家带来一些学术内容(你还记得你是个学术人啊!)相信大家对于Rex Stout的文章《华生是女人》都久闻大名,不管是诺顿注释版还是新星出版的图注本原著里都有提到这部大作。Rex先生本人是1886年生人,1975年去世,可以说是经历了整个轰轰烈烈的变革年代,他本人除了铁血福迷的身份以外,更是一名成功的美国推理小说作家,他创造了经典的侦探人物“尼禄.沃尔夫”。
其实《华生是女人》这一重要讲话是Stout先生在1941年的贝克街晚宴上发表的一篇著名演讲,距今已经有82年的历史了。在当时,这个离经叛道充满恶搞的演讲可以说彻底激怒了小分队的福迷,被称为“臭名昭著”的。他做这个演讲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恶搞他的同好们,这种一本正经的mock- scholar(伪学术)一向是小分队的主要活动之一。
但是这样一篇恶搞作品属于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很快,在当今的许多同人和粉丝文化学者眼中,就变成了一种早期的福尔摩斯粉丝圈为slash提供灵感的证据。也就是说,尽管在上世纪40年代的白人男性群体中并不承认福华的同性/恋潜在文本,但不可否认的,他们都有意无意地注意到了这两位间的浪漫关系叙述的可能性。(小分队成立于1930年代,而直到1991年他们才开始吸纳女性会员)
当然,福的fan fiction的历史甚至远远早于“fan fiction”一词诞生之前。探讨同人,slash同人,仿作和改编的定义;女性如何在fandom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以及如何依靠创作为自己的粉丝身份赋权…这都是相当复杂的问题,在之后的学术杂谈中咱们再下回分解吧!以下我为大家带来《华生是女人》一文的完整翻译,让大家看看这篇全程高能的神奇演讲是如何以他的方式永载福学史册的,Enjoy^_^
华生是女人
by 雷克斯.斯托特(Rex.Stout)于 1941
首先请原谅我拒绝加入你们的祝酒词:“敬第二位华生夫人”,你知道的,因为我不能昧良心,我无法让自己纵容一场恶作剧的延续。因为不仅没有所谓的第二个华生夫人;甚至也没有第一个华生夫人,除此之外,压根儿也没有华生医生。
请稍安勿躁,在您的位子上坐好。
像所有真正的信徒一样,我总是反复地阅读我们的“圣典”(通俗上被称为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故事)以提神;但不久前,我从头到尾重读了一遍,一个奇异的事实让我震惊,这让我想起了故事里的那些夜里的狗。众所周知,夜里的狗的奇特之处在于它不叫;福尔摩斯在夜里的奇异之处在于,从来没有人看到他上床睡觉。
而故事的作者,华生,一遍又一遍地详细描述那个著名的地址里所有其他的生活细节——晚餐、早餐、家具的布置、家里的雨夜——但我们一次也没有看到福尔摩斯或华生去睡觉了。我想知道为什么不呢?为什么对日常生活中最愉快的情节之一如此不自然和顽固的克制,不,甚至说隐瞒?
我开始怀疑了。
我想到的更丑陋的可能性是福尔摩斯有假牙或华生戴了假发,但我认为太荒谬所以把它们抛诸脑后了。它们太明显了,或者我应该说…还不至于那般地羞于启齿。但是游戏正在进行中,我在我唯一可用的领域中寻找踪迹,即我们的神圣著作本身。就在一开始,在《血字的研究》的第 9 页,我发现了这个:
“. . .他很少在早上十点后起床,他总是在我早上起床之前就吃完早餐出去了。”
我说不出的震惊。这些年来,如此明显的线索是如何逃过数百万读者的眼睛的?那是,那只能是,女人形容男人的句子呀。再来读一遍,一位妻子讲述她丈夫的真实起居生活的演讲!等等…我不是在胡思乱想,而是在寻找证据来证明事实。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女人在谈论一个男人,是的,但她是作为一名妻子呢?还是一个火辣的情妇?我承认我脸红了。我为夏洛克·福尔摩斯脸红了,以至于我合上了书。但好奇之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烧,很快我又打开了同一页,在第二段我看到了:
“读者可能会认为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爱管闲事的人,当我承认这个人是多么地激发了我的好奇心,以及我多少次努力打破他对与他本人有关的一切所表现出的沉默寡言。”
我打赌她做到了!她真的很会,可怜的福尔摩斯!她甚至懒得使用诸如“我想更好地了解他”或“我想与他分享一些东西”之类的常用委婉语。她以残酷直接的方式宣布,“我努力打破沉默”我不寒而栗,生平第一次觉得夏洛克·福尔摩斯不是神,而是人——因他的痛苦而成为人。此外,从那一页开始,我认为华生的性别问题已经永远解决了。毋庸置疑,她是女性,但妻子还是情妇?我得继续了,两页后我发现:
“. . .他的小提琴拉得很出色。…应我的要求,他为我演奏了一些门德尔松的短歌”
在座的各位!想象一下,一个人要求另一个人用小提琴为他演奏门德尔松的歌曲!这…
在下一页:
“. . .我比平时起得早了一些,发现福尔摩斯还没吃完早饭。 . .但我的盘子还没有放好,咖啡也没有准备好。 带着股无名的起床气….我打铃叫来了哈德森太太,简短地表示我已经准备好了。然后我从桌上拿起一本杂志,试图用它来打发时间,而我的同伴则默默地咀嚼着他的吐司。”
我被这个场景吓坏了,大伙儿都知道,因为这个场景太现实了。稍微换个措辞,这实际上是林·拉德纳 (Ring Lardner) 的爱情故事。 歇洛克福尔摩斯和其他人一样,吃这样的早餐,这对真正的福迷来说是难以下咽的毒药,但我们必须面对事实。这段摘录最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它不仅强化了华生是一位女士——也就是说,一个女人——的印象,而且它也加强了我们的希望,即福尔摩斯这些年来没有生活在包养情人的罪恶之中。
一个人是不会当着他的情妇的面儿在吃早餐时默默地咀嚼他的吐司的;或者,如果他这样做了,那他很快就会换一个新的情人了。但福尔摩斯对她——或者反过来说她对他——坚持了超过四分之一个世纪。以下是之后故事里的一些引述:
“. . .歇洛克.福尔摩斯站在那里对我微笑。 . .我站起来,惊奇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秒钟,然后看来我一定是晕倒了。”——-《空屋》
“我相信我是凡人中受苦最久的人之一。” ——伯尔斯通的悲剧《恐怖谷》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特别。他是一个有习惯的人,他的习惯狭隘而集中,而我也成了其中的一员。作为一件得力的物什,我就像小提琴、粗烟草、旧黑烟斗、索引簿,以及其他也许不太寻常但也不可或缺的东西。”——《爬行人》
看看这些吧!我们居然还一直相信是一个男人写了那些东西!华生坦率而毫不在意地承认,她一见福尔摩斯就晕倒了!她还说 “我是凡人中最能忍受苦难的人之一”——世界上最古老的妻子抱怨丈夫的陈词滥调;埃斯库罗斯使用了它;毫无疑问,山顶洞人都熟悉这种表达吧?!还有另一个熟悉的悲哀感叹:“作为一件物什,我就像他旧的黑烟斗!”
没错,板上钉钉了!华生她肯定是福尔摩斯的妻子。在这一点上,旧的黑烟斗本身已经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实锤。看这段话,摘自《巴斯克维尔的猎犬》第 16 页:
.“ . .直到傍晚才回到贝克街。当我再次回到起居室时,已经将近九点了。我打开门的第一印象是着火了,因为房间里烟雾缭绕,桌上的灯都被烟雾弄得模糊了。然而,当我走进屋里时,我的恐惧得到了平息,因为浓烈的粗烟草发出的刺鼻气味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咳嗽起来。透过薄雾,我模糊地看到福尔摩斯穿着晨衣,蜷缩在一把扶手椅上,嘴里叼着他的黑色陶制烟斗。他身边放着几卷纸。 “着凉了吗,华生?”他说。
“不是,咳…是这毒气。”
“既然你提到了,我想它是有点儿浓了。”
“浓?简直是让人受不了!”
“那你开窗吧!”
我就明说了吧,他俩就是夫妻!在读了这段真实到令人痛苦的日常片段以后,还会有活人反对我的观点吗?咱们还有必要堆证据吗?
对于还想最后一搏的怀疑论者来说,我确实还有更多的证据,更多。 圣典里多处提到华生为戒除福尔摩斯可卡因毒瘾所做的努力,表现了一个典型的改良主义妻子的行动,尤其是最后,你看到她对于自己的成果那个沾沾自喜的样子了吗?另一个更复杂但同样具有决定性的证据是在《最后一案》中对福尔摩斯著名失踪事件的奇怪而惊人的叙述,以及在后来的故事《空屋》中给出的原因。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滔天骗局不久前才被揭穿。
福尔摩斯和华生一起沿着罗纳河谷漫步,取道洛伊克,翻过盖米山口,继续前行,途经因特拉肯,到达迈林根。在那个村庄附近,当他们沿着一条高出巨大深渊的狭窄小径行走时,华生被一条假消息引回了旅馆。得知消息是假的,她(他)飞奔回原处,发现福尔摩斯不见了。
福尔摩斯失踪了,他只留下一张礼貌而遗憾的告别字条,放在一块石头上,用他的烟盒当镇纸,说莫里亚蒂教授来了,要把他推入深渊。
这本身就很老套。但继续看《空屋》,三年过去了,歇洛克·福尔摩斯突然不期而至地出现在了伦敦,让华生当场晕倒。他对自己长期缺席的解释非常棒,他说他在狭窄的小路上与莫里亚蒂教授扭打在一起,把他扔进了深渊;那,为了更好地对付危险的塞巴斯蒂安·莫兰,他决定让自己看起来也从悬崖上摔下去了;他说,为了不在狭窄的小径上留下返回的脚印,他曾试图攀登上层悬崖,而在他这样做的同时,塞巴斯蒂安·莫兰本人出现在上面并向他扔石头;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躲过了莫兰,翻山越岭。三年来,他在波斯、西藏和法国四处游荡,除了他的兄弟迈克罗夫特之外,没有与任何人交流,以至于塞巴斯蒂安.莫兰会认为他已经死了。尽管他刚才自己还说了,莫兰知道,一定知道,他已经逃脱了!
这就是华生所说的福尔摩斯告诉她(他)的故事,这简直是…怎么说呢…一派胡言!连村里的傻子都骗不了。歇洛克·福尔摩斯绝对不可能想过把这样的解释强加给任何有理智的人;也很难相信他会向一个白痴提供这样的解释来侮辱自己的智商。我才不吃这套呢,我相信华生从昏迷中恢复过来后,福尔摩斯他只说了一句:“亲爱的,咱们重新来过吧。”因为他是一个彬彬有礼的人。是华生,她试图凭空编造一个解释,才把它搞得一团糟。
那么这个化名为“华生医生”的人是谁?她从哪儿来?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在成功地让福尔摩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之前,她叫什么名字?
让我们看看我们是不是可以用福尔摩斯本人使用的方法来处理这个名字的谜题。是华生写下了这些不朽的故事,因此,如果她在任何地方留下了她的名字,那一定是在故事本身。但我们要寻找的不是她的特征或她的生活事实,而是她的名字,也就是说,她的头衔;所以很明显,要看的地方是故事的标题。
总共讲了六十个故事。第一步是按时间顺序排列它们,并从 1 到 60 给它们编号。现在,我们先看哪个?显然,华生之所以煞费苦心地将自己的名字隐藏在这一堆乱七八糟的头衔中,是为了迷惑我们,所以开头的数字应该是最神秘的数字,即7。为了加倍确定,我们要把它做成乘法,7x7,也就是 49。很好,第49个故事是《显贵的主顾》。我们当然会舍弃前四个词“The Adventure of the”,这四个词在大多数标题中都重复出现,结果就是:“ILLUSTRIOUS CLIENT(显贵的主顾)”
关于华生的下一个最重要的事情是她(他)不断努力让我们相信这些事情完全按照她(他)讲述的的那样发生;他们是square的(这个双关太难了,我解释一下。square当名词时候是广场,当形容词时可以表示诚实公正的,最后在数学上是平方的意思。所以华生的故事是“诚实的”也就是square的)。好的,那么整数的第一个平方是整数 4。我们取第 4 个故事的标题,得到RED-HEADED LEAGUE(红发会)。”
我们继续缩小范围。在促成普通人成功的所有因素中,福尔摩斯总是排除或消除哪一个?运气。在掷骰子中,幸运数字是多少?7点和11点。但是我们已经使用了 7,这就排除了它,所以只剩下 11。第 11 个故事是关于“ENGINEER'S THUMB.(工程师大拇指)”的。
接下来,福尔摩斯搬到贝克街时的年龄是多少?二十七。第27个故事是“NORWOOD BUILDER(诺伍德的建筑师)”的冒险。 华生的年龄是多少呢?二十六。第26个故事是“EMPTY HOUSE(空屋)”的冒险。但没有必要对显而易见的事情加以赘述。正如当福尔摩斯曾经让你走上正轨时,破译跳舞小人的密码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样,既然我已经解释了方法,你也可以自己做出额外的必要选择。最后,你将不可避免地得到我所得到的:
Illustrious Client (显贵的主顾)
Red-headed League (红发会)
Engineer's Thumb (工程师大拇指)
Norwood Builder (诺伍德的建筑师)
Empty House(空屋)
Wisteria Lodge (威斯特里亚寓所)
Abbey Grange (格兰其庄园)
Twisted Lip (外唇男人)
Study in Scarlet (血字的研究)
Orange Pips (五个橘核)
Noble Bachelor(单身贵族)
而且,非常简单,读下首字母,小心隐藏的秘密被我们发现了—-她的名字叫艾琳·华生!
但还不行,别那么快下结论。有什么方法可以检验吗?通过任何其他方法发现她的名字?我们可以试试看。一个女人写了关于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故事,这些故事已经被证明;而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妻子。在故事的任何地方,是否出现过福尔摩斯爱上的女人?他真正喜欢谁?确实有。 《波西米亚丑闻》的开头是这样的:
“对夏洛克·福尔摩斯来说,她永远是那个女人…在他眼里,她令所有和她相同性别的人都黯然失色。”
那女人叫什么名字?艾琳!
但是,你可能要反驳了,说那不是艾琳·华生,而是艾琳·爱德勒。当然,华生的全部目的,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让我们对她的身份感到困惑和迷惑。所以好好记下这个名字:爱德勒。什么是 Adler,或者通常拼写为 Addler? Addler 是一个人,或那个,addler 的人。迷惑。混淆。我承认我很佩服那一击;真不愧是配得上福尔摩斯的女人啊!就在欺骗和迷惑我们的过程中,她竟然厚颜无耻地使用一个名字来宣示她的目的。
关于《波西米亚丑闻》中这个艾琳的有趣细节——根据故事的叙述者所说的福尔摩斯的“那位女人”—福尔摩斯出席了她在爱奇威尔路的圣莫尼卡教堂举行的婚礼。据说他作为证婚人在那里,但这纯粹是胡说八道。福尔摩斯自己说:
“我半被拖到祭坛前,在我知道自己在哪里之前,我发现自己喃喃自语地回应……”
这不是一个冷漠的证婚人的话,而是一个不情愿的、被诱惑的、被半推半就拉进婚姻的人——简而言之,一个新郎。在所有 1323 页的圣典中,那是我们所见过的唯一一场婚礼——据我们所知,这是唯一一场福尔摩斯曾因他的出席而光彩照人的婚礼。
今天我所说的这一切都非常粗略,我承认。我现在正在收集材料,以便更全面地处理这个主题,完整地展示证据和必然的结论。它将占满两卷,其中第二卷将包括对这种长期持续的——我担心,唉——不太愉快的结合的各种具体结果的某些推测。例如,彼得·温西姆勋爵的出身如何?我相信他出生于世纪之交——大约在《第二块血迹》出版的时间?这不是值得好好研究研究嘛?
End
阿壶碎碎念:我一边翻译一遍感叹,40年代的男人真的好保守,泥华生不算,还必须得是正妻!正妻不算,你说你们到底还代入了多少自己日常的妻管严想象呀?还有后面推理出艾琳名字的藏头诗,我简直大脑爆炸,看的我爆笑出声。所以继“福莫一体论”“福华一体论”“艾莫一体论”等神奇说法之后你们终于开始“华艾一体论”了嘛?看看,为了给福找对象,福迷真是操碎了心。
总之为了突出本文的不正经,我使用了一些口语化的翻译方法,但相信我,我完全没有更改文意!以上所有都是Rex Stout先生原话,若有雷点,本壶概不负责hhh(反正他本意就是要雷死所有人)希望大家喜欢这篇1941年的重要讲话!再次祝大家221日快乐哦。
但是巴耶克和卡慕
因为打草稿的速度太快了脑子没跟上,打完草稿才意识到好像是刀
正在打起源的朋友看了建议我去育碧上班(什么)
灵感来源是刺客喵条手办巴耶克旁边那只小小猫
也挺遗憾的就算能去冥界也见不到卡慕啊,巴耶克也很少梦见他的样子,,,意识空间的对话太伤人了这不算
好像真的只剩最开始卡慕遇害那一小段算上梦了,,,
所以希望巴耶克能做个好梦吧,就算在梦里再见也好啊
但是巴耶克和卡慕
因为打草稿的速度太快了脑子没跟上,打完草稿才意识到好像是刀
正在打起源的朋友看了建议我去育碧上班(什么)
灵感来源是刺客喵条手办巴耶克旁边那只小小猫
也挺遗憾的就算能去冥界也见不到卡慕啊,巴耶克也很少梦见他的样子,,,意识空间的对话太伤人了这不算
好像真的只剩最开始卡慕遇害那一小段算上梦了,,,
所以希望巴耶克能做个好梦吧,就算在梦里再见也好啊
【SC】豚鼠的最终幻想(6)
Summary:萨菲罗斯变成了游戏编剧野岛桑养的豚鼠小银
“小银最近喜欢看书了,是一只博学的豚鼠!”,配图是一张小银专心致志趴在书本上的图片,还细心地P上一副眼镜。
野岛在社交平台上po出自家爱鼠的照片后,评论区收获了一众充满爱心的评论。
“啊啊啊真的太可爱了!”
“豚鼠也有求知欲!”
“不知道什么书让他如此专心致志!”
“希望他不要在书本里发现什么可怕的秘密。”这条评论看得他会心一笑。如果是“他”的话,这样沉浸式的阅读也不是没有道理。顺手摸了摸手边一直看着自己工作的小金。它是个很好的工作伙伴。他摘下眼镜,靠在转椅上,抱在怀中搂着。小小的身躯暖和而圆润,手感格外舒服。
但今天...
Summary:萨菲罗斯变成了游戏编剧野岛桑养的豚鼠小银
“小银最近喜欢看书了,是一只博学的豚鼠!”,配图是一张小银专心致志趴在书本上的图片,还细心地P上一副眼镜。
野岛在社交平台上po出自家爱鼠的照片后,评论区收获了一众充满爱心的评论。
“啊啊啊真的太可爱了!”
“豚鼠也有求知欲!”
“不知道什么书让他如此专心致志!”
“希望他不要在书本里发现什么可怕的秘密。”这条评论看得他会心一笑。如果是“他”的话,这样沉浸式的阅读也不是没有道理。顺手摸了摸手边一直看着自己工作的小金。它是个很好的工作伙伴。他摘下眼镜,靠在转椅上,抱在怀中搂着。小小的身躯暖和而圆润,手感格外舒服。
但今天的小金似乎没什么耐心,回避着他的手掌,扒拉着他的袖子,试图从桌上下来。
太好了,今天克劳德总算看到了野岛电脑的密码,他迫不及待地示意野岛将自己放下来,去找沉浸书海的豚鼠伙伴。萨菲罗斯这几天似乎看书看得格外入迷,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沙发上俨然已经成为了他的领地,野岛太太想挪走任何一本书都会引起不满的叫声。最后不得不让步,将沙发变成一个阅读区域。
“你就惯着它们吧。”她一边拍去沙发上的浮毛与灰尘,一边无可奈何地对野岛说。沙发是缎面的,加上小银的易脱毛体质,不一会儿就沾满了。
“萨菲罗斯!”他迫不及待地奔到萨菲罗斯面前。可他一动也不动,置若罔闻,他在看一本同之前不一样的书。
他又喊了一声,用爪子推了推他,萨菲罗斯还是不作回应,黝黑的眼珠目不转睛地看着书页,就好像里面的文字有某种魔力一般。
克劳德骤然紧张起来。上一次这样的场景还是在尼布尔海姆的神罗公馆,萨菲罗斯将自己关在地下室里,那里的灯光七天七夜都没有熄灭。然后愤怒化作烈焰,将他的故乡吞噬殆尽,连同他儿时最纯洁美好的憧憬……当真相昭示后,他不是不能理解萨菲罗斯,从一出生开始被欺骗、被利用,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未享有传统意义上的亲情,所以当杰诺瓦朝自己的儿子发出呼唤时,他毫不犹豫地抛却了自己的人类身份,朝外星母亲张开怀抱。但这不代表萨菲罗斯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所以他选择阻止他。
萨菲罗斯看起来似乎又不对头了,得把书从他那里拿开,克劳德用牙齿咬住封皮一拽,书连同银鼠一到跌落地面。
“你又发什么神经?”克劳德毫不客气地朝钻出书脊,如梦初醒的萨菲罗斯大喊。他们的动静太大,惹得野岛也忍不住探过头查看。
“你要不要看一看这本书。”萨菲罗斯幽幽说道,他将书摆正,帮他打开那本书。这本书开本很大,书页光滑,克劳德几乎只能趴在书页上阅读,身体随着视线挪动。
书名是《FINAL FANTASY 10 th ANNIVERSARY》,在编著者名字中,他看到一张三人的合影,年轻版的野岛赫然位列其中,穿着T恤,露出他标志性的友善笑容,编剧一栏写着他的名字。他居然是一名编剧?克劳德有点诧异。
最终幻想7(FINAL FANTASY 7)自1997年发售以来备受粉丝追捧,吸引了许多人去购买playstation游戏机……
又翻了几页,他的眼睛骤然睁大。
克劳德斯特莱夫,性别男,身长173cm,血液型AB型,生日8月11日,出身地尼布尔海姆……在冷淡举止下隐藏着内向本性的青年。他向往英雄萨菲罗斯,想成为和他一样的神罗公司精英士兵“神罗战士”……看到这里,他羞耻得赶紧把书扣上。
"不用扣,我已经看完了,接着看。反正我一直都知道。"萨菲罗斯像是有读心术一般看透了他的举动。这本书究竟是什么?他可不记得自己有曾接受过什么披露个人信息的采访,神罗也不会无聊到卖这些东西给无良媒体。
视线接着向下移动。他曾经历的所有事件都被这般记录下来,以时间轴的形式呈现,还配上了插图。他与蒂法在水塔下的约定、到神罗应征入伍、同萨菲罗斯回到故乡执行任务、作为萨菲罗斯复制体进行实验……再到最后在北方大空洞与萨菲罗斯交战、染上星痕、与思念体交战、再次将萨菲罗斯送入生命之流,甚至到他与曾经的伙伴一起支援文森特同深渊之地战斗的故事也有记录。
继续读下去,克劳德感到头皮发麻,关于自己事无巨细都被记录在这几页中。
“这……”他不可思议地看向萨菲罗斯。既然他的资料有,那么萨菲罗斯……他又向后刨了几页。萨菲罗斯的英俊立绘赫然在录,他小时候也爱极了这张宣传画,将它细心夹进书里。
同豚鼠萨菲罗斯相处久了,看到图画里萨菲罗斯尖削的下巴和超模般的身形时,竟一时感到陌生。毕竟现在的他们都身体圆滚滚,腮帮子鼓囊囊。
萨菲罗斯的资料如同神罗宣传的那样展现在他面前。只不过个人信息很多都是问号,惹得当时众多粉丝遐想。不止萨菲罗斯,他的所有伙伴,蒂法、爱丽丝、扎克斯、巴雷特……甚至他们讨厌的宝条,神罗总裁,所有人的资料在这本书中都尽收眼底。
这本书是庆贺游戏发行十周年的设定集,记录了游戏中的角色、怪物、地图、世界观。
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他面前。萨菲罗斯缓缓说道:“我们只是游戏角色。”
如同当头一棒。他们只不过是最终幻想7,野岛和他的同事北濑、野村编写的游戏中的人物而已。
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剧本下的人偶吗?一想到这个,克劳德难过极了,打败三次萨菲罗斯的“大英雄”克劳德·斯特莱夫仿佛退化回了他被宝条定义为称作萨菲罗斯克隆体的时候,脆弱而破碎。他什么都不想做,呆呆地爬回自己的小窝,任野岛怎么呼喊拍打笼子,也不出来。
“你只是个傀儡……根本没有心……也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他是一个萨菲罗斯的克隆体。”
那个时候,他从同伴面前逃跑,蜷缩在北方大空洞顶的树藤上。好冷,好孤独。宝条得意洋洋地宣布着他的天才研究理论,每一句话都如泼在纸船上的暴雨,让他在杰诺瓦影响下塑造出的虚拟人格在雨中漂摇、倾覆、沉底、溶化。他没有名字,连编号也没有。那他的存在还有甚么意义?只有萨菲罗斯,他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来到萨菲罗斯沉睡的水晶面前,哀求自己神袛的肯定。为了主人,他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能帮得上主人。可他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自己?是因为他不是个听话的乖孩子吗?他哽咽地哭了出来。
可现在他遭遇的比克隆体更残酷,他的性格、长相被人定义,他的心灵挣扎、自我拯救不过是别人撰写的动人心魄的情节。
他不过是个按剧本行事的,不会有感情的人偶。就像萨菲罗斯曾以为自己是人类一样。可是,如果他没有心,为什么现在他那么难过呢……那些情感体验都无比真实,母亲送别他去神罗之前在额头上印下的吻;于火场中目睹自己的英雄堕落时的痛彻心扉;送走萨菲罗斯时,他并非感到快意恩仇,松了一口气之余,更多是遗憾。
实在令人唏嘘,他和萨菲罗斯打打杀杀那么多年,结果突然发现一切只是剧本,一个命运纠缠的剧本。他们究竟是有自我思考的能力的存在,还是只是一只编剧养的豚鼠?难道就是一场人偶戏的幻梦?或许野岛就是由他养的两只豚鼠才写出他的剧本的也说不定。
他究竟做了什么才将他们拉到自己的世界中来?不过唯一可确定的是,他确实很爱自己的豚鼠。每天都尽心尽力地喂水填食帮它们清洁,隔三差五在社交平台上晒豚鼠的照片。他并不是坏人,与同样“创造”了他们的宝条相比,他是个慈眉善目的大叔,每天看电视听音乐逗豚鼠。
潜意识他觉得这件事对于萨菲罗斯同样是颠覆性的,从神罗英雄到古代种再到杰诺瓦,最后到和他一样的“人偶”,身份太过跳脱。他难免担忧萨菲罗斯是否会迁怒到起野岛,好在豚鼠的愤怒实在没有太多威胁,最多担心萨菲罗斯发疯啃他的手指。可这样的行为太过幼稚,想必他不屑于去做。一切安好,野岛每天吃饭睡觉看电视,萨菲罗斯也风平浪静。
小金最近精神萎靡,总是缩在自己的小窝里,反复敦促才有气无力地扒两口。他趴在笼子门口打着手机电筒往里面查看,小金缩成一团,时不时发出难过的咕咕声。豚鼠没有太多的表情,可它的状态并不好,耷拉着耳朵,眼睑半垂。是不是生病了?他试图掏出金鼠检查一下身体,可是小金总是窜来窜去地躲着他。
“去看看它,好吗。”野岛问看书的小银。这几天他一直在看自己翻出来的几本访谈杂志,“小金看上去有些情绪低落,饭也不好好吃。”担心豚鼠挨饿,他还专门在它的笼子里放了几块胡萝卜,也没怎么啃过。小银顺从地爬进了他伸出的手掌。捋捋它的长毛后,他将小银放在小金的笼子门口,它从容不迫地钻了进去。
“咕叽咕叽”
“咕叽咕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