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乖乖
abo/非典型带球跑/含私设
*柑橘味Alphax檀香味Alpha
*演员文x设计师严
*全文1.6w+
“直觉说我们是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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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下戏后接到的第一通电话是来自钱磊的。
“这周六市中心那边要开一场服装展,有没有兴趣逛逛?”
“没空,”刘耀文拿起水杯猛灌一口,回绝得干脆,“最近闲得蛋疼?这种事也凑热闹。”
钱磊听完撇撇嘴,“你这土老帽懂什么,”转头跑去网上搜了几张秀场照甩过来。
“AmonteYel,这牌子最近业内讨论度超高。它出自一位刚归国的新晋设计师,听说人年纪轻轻...
abo/非典型带球跑/含私设
*柑橘味Alphax檀香味Alpha
*演员文x设计师严
*全文1.6w+
“直觉说我们是天生一对。”
/
刘耀文下戏后接到的第一通电话是来自钱磊的。
“这周六市中心那边要开一场服装展,有没有兴趣逛逛?”
“没空,”刘耀文拿起水杯猛灌一口,回绝得干脆,“最近闲得蛋疼?这种事也凑热闹。”
钱磊听完撇撇嘴,“你这土老帽懂什么,”转头跑去网上搜了几张秀场照甩过来。
“AmonteYel,这牌子最近业内讨论度超高。它出自一位刚归国的新晋设计师,听说人年纪轻轻就在国外斩获了一堆大奖。”
刘耀文听得似懂非懂,顿了几秒后淡淡开口,“所以呢?”
“所以你就不好奇,这场名为Evil Eyes的展会开成什么样吗?”眼见人无动于衷,钱磊忍不住加快语速,“还有这位名叫Oliver的设计师,他到底是什么何方神圣,你就不好奇?”
与身为模特的钱磊不同,时尚圈的事刘耀文自是不感兴趣,电话里头人叭叭半天,他到头来也只捕捉到Evil Eyes两个词。
恶魔之眼?
刘耀文自顾自重复了一遍。
正想着,手指点开了刚刚钱磊发来的图。漫无目的地划着,下一秒视线里出现了一位身着黑衬衫的亚洲男人。那是一件版型再普通不过的黑衬衫,甚至可以说是与此场秀的其他造型格格不入。可就是这样,刘耀文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隐藏在这件衬衫袖口处那块血红色的刺绣。
他不由得将图片放大。
那是一只猩红的眼睛,暗棕色的瞳孔狰狞地注视着前方,一动不动,仿佛预告着死亡的来临。
刘耀文望着它,突然想到五年前曾有人对他说过,“你知道吗?恶魔之眼说的其实不是死,而是生,重获新生的生。”那时候的他不懂,只是单纯爱听那人饶有兴致地讲这些。如今想来,时光飞逝,物是人非,有些东西确实是伴随着那个人的消失而永久封存了。
耳边钱磊的声音还在滔滔不绝,“你觉得这Oliver是A还是O,说实话我猜是B…”
刘耀文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是去看展的还是钓凯子的,问那么清楚干什么。”
不过显然钱磊也是厚脸皮的主,坦言要是能钓到这凯子也不错,总归是赚了。
“所以你去不去,给个准信。”
刘耀文又沉默了半晌,最后从照片界面切了出来。
“去。”
/
周六这天刘耀文起了个早。
说来也奇怪,自从前几日看过那张照片后,晚上总时不时梦到那只血色的眼睛,扰得他睡不安稳。
前一晚钱磊提议来接他,被他一口否决。他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一辆骚红色的法拉利上下来。于是还是选择自行前往。
展馆坐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那条步行街。
刘耀文花了半小时开车到那儿,进门的时候收到钱磊的消息,说遇上点状况要迟个十分钟。他对此见怪不怪,已读不回,索性将手机揣进了兜里。
展厅比他想象中要大很多。
整个空间都被大面积的黑红色所笼罩,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被作为展品的一件件服装如星般点缀在各处。观赏者身临其间,似落入了恶魔编织的网。
门外汉如刘耀文,第一次看时装展算是毫无头绪,随意晃荡着,看到了先前照片里的那几套。不得不说这些华丽服饰如今正儿八经陈列在这里,倒真像极了艺术品。
忽然想到什么,刘耀文抬起头来环视了一圈。
唯独没见那件黑色衬衫。
正当他决定再往展厅深处走去时,一阵微风从屋外吹进来。
好像是要下雨了,刘耀文想到今早看的天气预报。
这阵风毫不吝啬地将入口处众人的味道一概裹挟进来,刘耀文下意识吸了吸鼻子,却猛然在这阵鱼龙混杂的气味中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
那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木质柔和的味道让他有一瞬间恍惚回到过去。
顷刻间的冲动驱使下,他迈开大步往入口处走。这个点来的人多了,嘈杂的人群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好在戴了口罩,不至于让人这么快认出来。
仰起头寻了一圈也没见到那人踪影。
刘耀文认命地退了出来,想着自己这会儿肯定是脑子抽风了。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正想着,低下头揉眉心的瞬间左边胳膊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他有些不满地抬头,耳边传来一声清晰的“对不起。”
“Sorry,不好意思。”
那人道完歉就要走,刘耀文在看到他侧脸的一瞬愣一愣,下一秒不受大脑控制般地伸出手拉住了那人的胳膊。
“喂。”
只见那人疑惑转身,轻皱的眉在与他对视的两秒钟后舒展,换作瞳孔微不可知地颤了颤。
刘耀文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人的脸,甚至无暇再张嘴喊出他的名字。五年兜兜转转,没想到最后竟让他在这里重逢了严浩翔。
五年的时光似乎使他变得更加成熟,眉目里比过去多了几分坚毅。明明是生人勿近的脸,刘耀文却破天荒地品出几丝柔情,望过来的那一刻,像只受惊的鹿。
“你怎么在这?”
刘耀文终于记得问话,手上的力气也下意识收紧,生怕人跑了。
严浩翔眨了眨眼,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从容,扯开嘴角说,“前段时间刚回国。”
“好久不见,耀文。”
“你也来…”
“Oliver!”
寒暄的话刚到嘴边,不远处突然响起工作人员的喊话。严浩翔有一刻的庆幸自己得以脱身,于是礼貌地抽出手,对着人告别,“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先失陪了。”
刘耀文甚至没来得及回复,就见人迈着步子朝前台走去,只留下那股熟悉的檀香萦绕在周围。回过神来,后知后觉想起刚刚那人喊他的名字,Oliver。
有些耳熟。
正思考着,钱磊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大掌一挥拍在了他左肩,引得他不满地扫了一眼,“怎么才来?”
“没办法,来这种场合当然是要精心打扮,尽显我的时尚level。”钱磊得意地捋了捋自己刚梳的大背头,紧接着用八卦地语气调侃他,“文哥这是看上哪个妞了,站在这跟块望夫石似的。“
“滚。”刘耀文懒得理,低头将袖口往下扯了扯,遮住他那条常年戴在手腕上的老山檀珠串。
来这看展的人比想象中多。
钱磊不懂刘耀文为什么在这呆了三个小时还不愿走,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以前没见你还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抬头见门口一阵喧闹,接着道,“再不走,等着媒体进来把你逮着吧。”
话音刚落,不远处响起一阵掌声。
两人顺着动静走过去,就见穿着白西装外套的女人手拿着话筒字正腔圆地介绍着。
“有请此次Evil Eyes时装展的主办人,Oliver,严先生!”
紧接着,严浩翔身着一件黑色皮夹克缓缓走上台,头顶上的墨镜使他显得更意气风发。只见他伸手接过话筒,对着人群开口道,“感谢各位的到场,很荣幸能有机会在这举办我的首次静态展…”
刘耀文静静望着台上的人,他似乎变了,但又好像没变。出神的片刻,身旁的钱磊凑过来搭话,“原来这就是Oliver,没想到长挺帅啊。皮肤这么白,不是O的话就太可惜了。”
刘耀文读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冷着脸没说话。半分钟过后,才幽幽地回了句“别打他主意”。
“不试试怎么知道。”
钱磊饶有兴趣地挑眉,以为是刘耀文怕他拿不下,正打算侃侃而谈自己的恋爱履历,没曾想下一秒被对面一句“他是A”给堵了回去。
“你没闻到他身上的檀香味吗?”
刘耀文反问他,还没等人回复,就自顾自转身朝屋外走去。
钱磊回过神来后赶忙跟上,在一旁难以置信地问,“你他妈属狗的?这么远都闻得到。”
事实上,刚刚俩人所站的地方距离台上有十多米,加上人员混杂,想闻清楚台上人信息素的味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钱磊觉得今天的刘耀文有些反常,可见人上车后兴致不高,也就不打算多问什么。
这边,严浩翔对着众人最后说完“enjoy yourselves”后,下意识朝入口的方向看了眼,原本站在那位置的两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他顿了顿,拿着话筒走下台。
不一会儿,手机上响起临近四点的提示音。
严浩翔拿起来一看,还有十五分钟严辰就要放学了。可显然今天的展让他暂时没办法脱身,无奈之下,点开了通讯列表排前的某个号码。
“嘟…”
电话响了四声才被对面接起。
“喂,什么事浩翔?”丁程鑫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
“丁哥,你现在有空吗?帮我去接一下辰辰放学呗。我这边展开完还需要点时间,走不开。”
“你小子真当我每天没事干了,”丁程鑫不满地撇了撇嘴,“下午排了两节课,没空。”
转念一想又补充道,“马嘉祺的诊所不是离那幼儿园挺近嘛,要不让他去接。”
严浩翔想了想,或许也只能这样了。
马嘉祺是丁程鑫谈了四个月的男友,是个为人稳重体贴的薄荷味Alpha。丁程鑫刚回国那会儿作息饮食不规律,在酒吧喝到一半胃病发作,严浩翔半夜带着他去了附近的诊所。紧接着就遇到当晚的值班医生马嘉祺。
马嘉祺说话轻轻柔柔地,像阵风,吹进丁程鑫原本焦躁不安的心腔,荡起涟漪。属于Omega的信息素开始不受控地往外释,辛辣的香气掺杂着些许柠檬味钻入正在写诊单的马嘉祺鼻腔中,他淡然地勾了勾嘴角,抬眉见人正趴在桌子上愣愣地看着他。
“鼠尾草吗?我喜欢这个味道。”
丁程鑫跟着笑,眉眼弯弯地像只慵懒的狐狸。伸手接过单子的时候,他闻到了那人身上Jo Malone的香水味,还有薄荷,如他这个人一般淡然又温柔。
“马医生有对象了吗?”
那晚严浩翔在诊室外等了二十分钟,最后见丁程鑫春风满面地出来,走上前对他来了句,“这胃病来得可真是值。”
电话再次响起,来自严辰小朋友的电话手表。
严浩翔一接起来就听见那头兴奋的声音。
“Daddy,我放学啦!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辰辰乖,Daddy正在工作来不了,叫马叔叔来接你好不好?”严浩翔放轻了语调,听见对面应话里难掩失落后又哄他,“你先去叔叔那儿玩会儿,Daddy忙完了就立马来接你,好吗?”
好在严辰打小就懂事,乖乖地回了好后还不忘补一句“Daddy I love you”,听得严浩翔隔着屏幕笑。
展要开到晚上九点,严浩翔跟工作人员打点完一切后就开车直奔马嘉祺的诊所。路上丁程鑫的电话打来,问他结束没。
“结束了,我现在过来。”
刚想问小孩,那边先张口了,“我干儿子真乖,不哭也不闹的,看样子和马嘉祺混熟了。”
“那就好。”
严浩翔顿了半晌,再次开口,语气沉了很多,“丁哥,我碰到刘耀文了。”
闻言那边也明显一愣,“什么?”
“今天他来看展了。”
一想到手臂上传来的力度和那股熟悉的柑橘味,严浩翔轻皱了下眉。
对面的丁程鑫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一改刚刚轻松的语气回复道。
“既然选择回来,有些事情或许总该面对的。”
“再说吧。”
/
刘耀文最终没选择回家,载着钱磊把车开到了郊区的一个湖滨公园。
随意找了条背光的长椅坐下。
钱磊刚想调侃他今晚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湖边吹风,下一秒就见这人从口袋里掏出包烟,娴熟地抽出一根点上。
“不是戒了?”他疑惑问。
刘耀文吸了一口,云雾朝天上吐,也不回答他,开始自顾自说。
“我以为我俩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没想到过了五年,让我在这碰到他。”
“你说谁?”
钱磊问完才反应过来,“今天台上那个不会就是严浩翔吧。”
那个在刘耀文口中出现的,毕业当晚跟他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就消失了的严浩翔。
“难怪看你今天状态不对。”
刘耀文一闭眼,脑海里就不受控地开始播放今天遇到严浩翔的画面,以及那股让他身心平静的檀香味。他想不通当初严浩翔为什么不告而别,就像他想不通此时此刻为何又与他重逢。他们之间似乎有太多疑问,一想到这,刘耀文的太阳穴就开始隐隐抽痛。
“想不通就去问,在这折磨自己有个屁用。”
钱磊向后靠在椅背上,想起之前刘耀文跟他说的有关严浩翔的点点滴滴。同住一个寝室,年少轻狂也好,爱意懵懂也罢,三年的朝夕相处却以乍然离别而告终,总归是遗憾的。
“可你俩都是A,怎么在一起。”
当初钱磊听完俩人的事,脱口而出。
刘耀文苦笑,当初再道不清说不明的东西,如今回首也已是过眼烟云。他一下又一下盘着手心里的老山檀珠串,回忆卸了阀似的一阵阵涌上来。
“耀文儿。”
高中的时候,严浩翔总爱这么喊他。有时笑着,有时皱着眉。
那会儿的宿舍是四人寝,严浩翔睡刘耀文上铺。
俩人刚住一起的时候话不算多,刘耀文嫌严浩翔整日摆臭脸,也没啥交集。后来不知怎的关系变亲近,或许是那场校际篮球赛,又或者是别的,他记不清。只记得在某天快迟到的早晨,严浩翔睡眼惺忪地拉着他伸在床头的手哼哼困,以及之后的某个夜晚两个人躺在草坪上看的漫天的繁星。
鬼知道星星有几颗,光顾着数心跳了,刘耀文后来反思。
可当有人问起那是否是爱时,刘耀文答不出来。
他对严浩翔的,以及严浩翔对他的,他都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问问不就知道了。”
钱磊缓缓来一句,觉得此时优柔寡断的刘耀文真叫人陌生。
“既然再次相见了,为什么不去问问。”
半个小时后,刘耀文掐灭了第二根烟,起身回到车里。黑色的迈巴赫此刻掉头又驶向了市中心的那条商业街。
俩人到达的时候,时装展已经进入尾声。
刘耀文一下车就大步流星冲了进去,逮着入口处的某位工作人员问,“Oliver呢,你们主理人。”
被问到的女生愣了愣,说严先生两个小时前就已经走了。回完话才后知后觉认出眼前这人正是演员刘耀文,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见人眉头紧锁地望了眼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
“来晚了一步。”
眼看无果,刘耀文转身朝屋外走去。
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听见一旁两个工作人员闲聊,好巧不巧聊的正是严浩翔。
“严老师结婚了吗?我今天听到他跟他小孩打电话,说daddy晚点去接你,声音可温柔。”
另一个听完露出惊讶的表情,“真的假的?他看着这么年轻,没想到已经有家室了吗?”
“唉,只能说优秀的人早就被同样优秀的人所选择了,哪轮得上我们。”
刘耀文在一旁听得皱起眉,双脚像被钉子钉在原地般无法动弹。
小孩?他结婚了?
一瞬间疑问如烟弹般在他脑子里炸开,卷成一团浆糊。
钱磊听了也愣,安慰的话到嘴边还是硬咽了回去。
“走了,回去。”
没曾想刘耀文似乎比他想象中表现得更冷静,沉默着坐上副驾驶,沉默着点上一根烟。
“别他吗抽了,”钱磊不知道他脑子里此刻在想什么,只觉得有些事确实像是老天在捉弄人,“五年能发生什么谁都拿不准,既然事已至此,咱们只能往前看。”
刘耀文笑他现在这样真像个冒牌的人生导师,释然地仰起头放空,忽而发觉有些事或许就是命中注定,终究是闹的他像个傻子似的守着这段模糊回忆过了这么多年。
“行了,后天戏不是要开工了,早点休息吧。”
回去后刘耀文又把自己关在了那件书房里。
过去每当他为事烦心的时候他总会待在这里,点上几根檀香,什么也不做就坐在沙发上发呆,檀香浸满了整间屋子,钻入鼻腔的瞬间总让他感觉到格外的平静。像那个人就在他身边一样。
后知后觉,原来自己对这个味道已经有了病态的依恋。
可奇怪的是今天似乎怎么也平不了心里的那股焦躁,仔细一想才意识到这个月的易感期要到了。
“靠。”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起身去抽屉里找出根镇定剂,打完后又倒回沙发。一闭上眼,白天所经历的一切又像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过,恼得他眉头再次紧锁。
“去他妈的结婚。”
/
新剧开拍的第一场戏在某家国际幼儿园附近。
刘耀文演的是个二十出头的新婚爸爸,开拍前节目组要在这所幼儿园里找个小孩来演他儿子。园长一共找来了五个样貌出众的小男孩,严辰就在其中。
刘耀文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边上的严辰,小孩顺毛乖乖的,一双大眼睛像只小鹿一样懵懂地望着他,不知怎的竟让他想到了严浩翔。
“你叫什么名字?”
趁导演跟人交涉的功夫,刘耀文凑过去蹲下跟小孩打招呼。
“叔叔好,我叫严辰。”
严辰觉得眼前这个年轻叔叔长得很好看,高高的鼻梁,跟daddy一样好看,便不自觉对人多生了几分好感。
真巧,也姓严。
刘耀文在心里默念,自己上辈子真是捅了严字辈的窝了。
最后导演组还是选了另一个小男孩来出演,原因是他有拍戏的经验,今日状态更快些。
刘耀文略带遗憾地看了严辰一眼,小孩正撇着嘴朝他挥手。看得他忍不住上前摸了摸他的头。
戏一直拍到太阳落山。
严辰背着书包出来的时候,看到刘耀文正靠在墙边看剧本。于是兴奋地冲上去跟人打招呼,“小刘叔叔,我放学了!”
“你们怎么还没结束啊。”小孩扯着他的衣角,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刘耀文看着他笑,俯下身去捏了捏小孩肉肉的脸,“是啊,拍戏可累了。”
“你爸爸妈妈还没来接你吗?”刘耀文顺嘴问。
一听到这,小孩嘴角笑得更开,“Daddy说他今天回来接我哦!”
“是吗,那他什么时....”
话还没说完,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叫唤,“严辰。”
听到声响后小孩立马回头,看清来人后激动地跑了过去,嘴上大喊着daddy。严浩翔温柔地俯身将他抱起,问他今天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遇到什么趣事。
严辰乐呵呵地在怀里跟他分享,“我今天认识了新朋友哦,是一个和daddy一样帅的叔叔,长得高高的....”说着还不忘用手比划高度。
“你看,他就在那儿!”
小孩伸手指了指斜后方,视线里穿着西装的男人正倚着墙看向这里。
严浩翔有些近视,直到往前走了五六步男人模糊的五官才逐渐变得清晰。
“又见面了。”
刘耀文低沉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他看着他,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接着指了指他怀中的严辰,问“你儿子?”
“嗯。”严浩翔应得干脆。
“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去喝喜酒。”原本玩笑的话,此刻刘耀文从嘴里说出来竟莫名感到些苦涩。见对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也不自讨没趣,举起手上的剧本挥了挥,“不说了,拍戏去了。路上小心。“
严浩翔望着人离去的背影,陷入了片刻的晃神。
不思念是假的,无论是此时,还是前几日在展厅,只要与刘耀文对视,他的心跳就会不可控地加速,他甚至分不清这是心理还是生理上的。
于是回去后,他打电话问了马嘉祺。
“你的易感期临近了,加上你的生理构造和一般Alpha存在一定区别,长久未接触到刘耀文的信息素,导致了片刻的肾上腺素紊乱。”
“你还是不选择告诉他吗?”电话里马嘉祺试探地问。
严浩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一切说白了就是他和刘耀文当初年少轻狂犯下的错,现在五年过去了,有些东西该忘的早该忘了,追究起来又何等狼狈。
“他不会想要知道这些的。”
严浩翔笃定地挂了电话。
之后的几天,他总在校门口碰到刘耀文。
起初是看到儿子背着个小书包凑到人跟前蹦蹦跳跳,后来为了截胡,严浩翔索性来早了十分钟。
严辰一出校门就看见自家daddy手插着兜站在那里,笑嘻嘻地扑上去。
“Daddy今天来好早!”
“再不来早点,你这崽子就要被人给拐跑了。”
严辰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呆呆地眨眨眼,从兜里掏出一颗硬糖塞到严浩翔手里。后者看了眼,问他哪来的糖。
“中午的时候同桌盈盈给我的,小刘叔叔说你喜欢吃葡萄味的水果糖,所以我专挑了颗葡萄味的。”小孩笑得露出缺了的虎牙,邀功似的仰了仰下巴。
严浩翔闻言一愣,把糖拽进手心里问他,“你很喜欢小刘叔叔吗?”
“喜欢啊。”小孩回得天真烂漫。
“能告诉daddy你为什么喜欢他吗?”
严辰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复杂,原来喜欢还要说理由。见他小脸一皱,严浩翔忍不住笑,“算了,不为难你。只是你下次少跑到人剧组去,刘叔叔要工作,知道吗?”
“知道了。”小孩乖乖地点头。
/
某大牌在隔壁A市开了场时装秀。
身为模特和设计师的钱磊和严浩翔分别受到了邀请。俩人的位置就隔着T台坐对面,钱磊为此特意打电话跟刘耀文炫耀了一番,最后如愿招来对方一个滚字。
严浩翔的左侧坐着一位小有名气的网红,时不时凑过来搭话。
钱磊认识他,是个喜欢广泛结交的O。趁俩人交谈的功夫,他二话没说掏出手机偷拍了一张,点开微信一键发给了刘耀文。
刘耀文今天下戏早,这会儿刚回到家。点开手机,就看到一张照片赫然弹出在聊天框。照片里是穿着水洗色牛仔外套的严浩翔与一旁的男人亲密交谈,加上钱磊的配字,“有些人再不来,梦中情人就要被人先下手为强了。”
刘耀文下意识地直起腰,点开照片又看了一眼,忽而想到这人已婚的事实,坐直的腰板再次塌了回去。
“这些事轮不到我管。”
敲下这行字,脑子不由得烦躁,刚准备放下手机休息,就见对面冷不丁发来一句。
“那男的是个O。”
最后刘耀文还是赶在了时装秀结束之前到达了秀场门口。
半个小时后,钱磊跟人说笑着从里边走出来。看到刘耀文停在路边的车抑制不住想笑,走上去拉开车后座的门,“不是不关你事吗?怎么这会儿已经把车开到门口了。”
刘耀文懒得理,通过后视镜向他身后扫了一眼,“严浩翔人呢?”
“嘶,刚刚还看到他往厕所方向走,按理说这会儿也该出来了。”钱磊摸了摸下巴。
听到这话,刘耀文不知怎得心里升起股不安感。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下车去看看。
秀场这会儿人差不多已经走完了。
刘耀文找到厕所,冲进去的时候里边空无一人,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檀香味。这让他确信严浩翔在这里,“严浩翔。”他试探性地朝里边喊了喊,直到喊第二声,才听到最里边的隔间传来敲击。
拉开门的一刻,他的大脑片刻地宕机。
视线里,严浩翔虚弱地靠在隔板上,捂着胸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紧锁的眉头才得到片刻的舒展。他不知道这种下意识的安全感是为何,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柑橘味顷刻间被大量释放出来,与檀香味混合在一起,将两人紧紧裹挟。刘耀文感受着那人在他怀里的颤动,下意识将手上的力道收得更紧。
“没事了,我在这里。”
低沉的声音轻轻在耳侧敲在耳侧。等严浩翔缓过神来,发觉自己竟无意识地对着人侧颈咬了一口,留下一排不深不浅的牙印。
“不好意思。”他满带歉意地把视线移向别处。
刘耀文闻言只是笑,摸着伤口说你人没事就好。
“所以刚刚发生了什么?”
“有个O趁我进门的时候放了信息素,不巧我易感期就在这几天,所以....”严浩翔说着又皱起了眉。刘耀文看不得,忍不住伸出拇指将它抚平,嘴里嘟囔着“还好没晚来一步。”
“走吧。”
那只手下意识地想过来牵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又尴尬地收了回去,“有人来接你吗,还是自己开车回去?”
想起刚刚在秀场喝的几口香槟,严浩翔摇了摇头,“开不了,刚喝了酒。”
“那我带你回去吧,顺路的事。”
可能是刘耀文望过来的眼神过于恳切,严浩翔竟有些不忍拒绝。
回去的路上,钱磊特识趣地将副驾驶的位置留给了严浩翔。
车开了窗,风一阵阵钻进来,将严浩翔身上的檀香味往后带。钱磊深吸了口气,幽幽感慨道,“原来这就是刘耀文喜欢的味道。”
一出口就被开车的人封了嘴,“你闭嘴。”
“实话实说罢。你书房摆的那几罐檀木香都快把整栋屋子熏入味了。”
刘耀文无法反驳。余光里严浩翔正望向窗外,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路灯的影打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出神色。许是一个小时的路途实在遥远,沉默了十分钟后,严浩翔才决定开口搭话。
“什么时候开始做演员的?”
刘耀文顿了顿,“三年前。”
“那时候有剧组来学校找人拍网剧,就把我喊去了。”
后座的钱磊听了凑上来补充,“哪是他这么随便说说的事。那时候说是要招个校草,学校为此还专门开了个论坛,刘耀文这货可是凭借霸榜第一给选走的。”
严浩翔听了笑,眼神下意识地落在后视镜里的那张脸上,停留了几秒后闭上眼。
“做演员挺好的。”
后边零零碎碎地聊了一堆,大多是钱磊一个人滔滔不绝地单方面跟严浩翔分享这两年刘耀文的各类遭遇,后者就坐在那静静地听,时不时回应两句。刘耀文知道他还没从刚刚那件事中缓过来,也尽量放慢了车速。
送走钱磊后,车里恢复了寂静。
严浩翔依旧是闭着眼,静静地坐在那儿,不知是不是睡了,刘耀文没敢出声叨扰。
不知过了多久,低哑的声音才从一旁响起,听上去闷闷的。
“刘耀文,你有怪过我吗?”
一语落地,原本心照不宣闭口不谈的事现在因这一句话重见天日。严浩翔就这么侧脸看着他,一动不动地,像是要盯出个洞来。
刘耀文哑然,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动了动,“当初那件事本就是我的错,不怪你。”
严浩翔觉得这人笨,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都一样。
对话最终又是戛然而止。
车一路开进小区,开到了居民楼楼下。
下车前,严浩翔想起自己在人脖子上留的牙印,转过身问刘耀文要不要上去擦点药,避免感染。后者想了想,还是选择摇头拒绝,“太晚了,就不上去打扰你们。”
你们?
严浩翔闻言轻皱了下眉,“严辰不在,他今天住我朋友家。”
“不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都累了,早点休息。”
刘耀文扯起嘴角对他笑。他觉得今晚的严浩翔有些太犯规了,他们之间有很多事已无法改变,再接触下去,就会有人破了规矩,他疲惫地想。
不如趁早保持距离。
看着严浩翔跟他告别后远去的背影,刘耀文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钱磊之前开玩笑跟他说过的话,“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什么时候这种荒唐梗也会被他拿来带入自己了,想到这他不禁自嘲地笑。
严浩翔进了家门后,径直走到落地窗处往外看。
引入眼帘的是楼下那辆黑色的迈巴赫,以及在一旁靠着抽烟的男人。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严浩翔下意识想。
夜晚的天黑得无边无际,乌云笼罩下月亮也被遮了个透。在这一片天地里,似乎只剩下那盏昏黄的路灯,将光静静地撒在那人身上,显得格外寂寥。
看着楼下的人,严浩翔不知怎得心头泛起些酸涩。原来五年的时间真的将他与刘耀文变了这么多,分明昨日这人还穿着校服站在操场不远处朝他招手说自己篮球赛打赢了。一晃过去,竟是五年。
说到底是他做了胆小鬼。当年出于那点倔强自尊仓皇而逃,如今回来只能承受物是人非。
一切都没有回头路,他不后悔,也没得后悔。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刘耀文还没走。
严浩翔想起下车前两个人留的电话,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将它点开,敲下一行字发了出去。
“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那一晚睡得并不好,做了个冗长的梦。
梦里是站在教室走廊挥手向他告别的刘耀文,依依不舍的脸下一秒挂上厌恶与唾弃,质问他为什么和其他A不一样,又为什么要生下这个小孩。
惊愕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破晓。严浩翔第一反应是跑到床边往外望。原本停着车的位置如今星星点点地落着四五个烟头,聚成一块。
总觉得是最近信息素在作怪,不然怎么胸口老是无端抽痛。人一旦变得多愁善感就矫情的要命,严浩翔苦恼。
/
这天周四,严浩翔去学校接严辰放学。
他如往常一样伸手去抱他,却见小孩难得的面露愁容。
小屁孩也有那么多烦恼。
严浩翔觉得好笑,颠了颠他柔声问,"今天不开心吗?"
小孩闻言嘴角不自觉向下撇,但仍是强忍着抬头问他,"Daddy,明天我们要开运动会,老师说爸爸妈妈都要来参加。"
话一出口,严浩翔就懂了他的意思。
严辰虽比常人更懂事,但说到底也只是个五岁的小孩。说来也愧怍,事到如今,他甚至连自己daddy的另一半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严浩翔想起小孩曾在某次睡前小心翼翼地问起过他,那位是爸爸还是妈妈,严浩翔无奈选择缄默。
"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他只能这样搪塞他。
"那我和你小丁干爸来陪你参加好不好?"严浩翔想了想,回答他。
小孩乖乖点了点头,但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严浩翔也不恼,耐着性子去捏他柔软的脸颊,"严辰小朋友还有什么烦恼吗?"
"Daddy,我...."小孩先是摇了摇头,接着犹豫着张开嘴,"我们能找小刘叔叔来陪我参加吗?"像是怕被一口否决,说完又立马低下了头。
严浩翔听完一愣,笑着问他怎么会想到小刘叔叔。
"因为我喜欢小刘叔叔...."
听到答案的严浩翔不可思议地想这俩人何时有的这份交谊,难不成血缘的牵引作用真有这么强大。并试图委婉否决儿子的这个请求,"可刘叔叔很忙,他没空...."
谁知话还没说完,小孩居然先一步的点开电话手表里的通讯录把号码拨了出去。电话的标识闪了两下后被迅速接起。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比以往更柔和。
严辰听到声后激动地凑上前打招呼,"小刘叔叔好!"
"你明天有空吗?能不能和daddy一起陪我参加运动会。"
听到这话对面显然也没反应过来,顿了三秒后问,"和你daddy一起吗?"
"嗯!"
严浩翔在一旁看着俩人对话,想出手制止却无从下手。下一秒见自家儿子为了求证,把手表递到他嘴边,天真烂漫地说"daddy也在这。"
小兔崽子真是上了天了,严浩翔太阳穴隐隐作痛。
虽是如此,表面却依旧只能表现得风轻云淡,"所以你明天要拍戏吗?"
"要的话就不...."
"不用。"
话再次被打断,对面笃定地回复让严浩翔不知如何应答。
"我明天不用拍戏,可以来。"
他不懂刘耀文为什么答应地这么爽快,但话已至此,他没办法找借口回拒,于是恢复平静地回了一个"行。"
"一会儿我把地址发你。"
"好"
挂完电话后,看着严辰心满意足地划拉着手表,严浩翔心觉无奈。他想两个人真是疯了,明明早就分崩离析,这会儿居然要为了一场幼儿运动会再次重聚。想到这,佯怒地拍了拍严辰的屁股,教训道,"你小子现在胆儿这么肥了,我还没说完呢你就自己做主把电话打过去了。"
"话说你什么时候留的人电话号码?"严浩翔后知后觉。
小孩无辜地眨眨眼,"前天呀。那时候你还没来,小刘叔叔说如果daddy忙的话,我有事可以打电话找他帮忙。"说完还一脸得意地扬起下巴。
"他说什么你都听,小心被骗。"严浩翔无奈地刮了把他鼻子,结果遭到小孩的强烈反驳,"小刘叔叔可不是坏人。"
"那他是什么人?比daddy还重要的人?"
小孩被逗急了,磕磕绊绊不知如何解释,看得严浩翔直乐,"行了,不逗你了。"
"今天回去乖乖睡觉,明天我们陪你参加。"
第二天的运动会开在下午一点。
刘耀文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看着站在校门口的人,严浩翔走上前打量了一下,问道,"你们当演员的每天都很空吗?"
"还好,正巧有时间。"刘耀文对他笑笑。
事实上他是向经纪人撒谎请了病假出来的,要是被抓到可免不了一顿训。钱磊得知这件事笑得前仰后合,说你真上赶着去当男小三了,有朝一日也能做这种毁道德的事。面对嘲笑,刘耀文无法反驳,他钱磊说的是事实,但他无法拒绝有关严浩翔的一切事,这也是事实。
严辰显然是最开心的那个,见到人后立马跑上去牵住他的手,被他拽住另一只手的严浩翔被带着往前走了一步。
三个人走进校园比想象中要惹眼。
班里的几个小孩平日里放学见到严浩翔时就已经知道严辰有个长的很帅的daddy,没想到这会儿竟又多了一个。小孩子童言无忌,立马三两成群涌上来问,"辰辰,这是你爸爸吗?"
严辰被问地愣在原地,抬头试探性地看了眼刘耀文。
后者像是看出了小孩眼里的想法,安抚似的回握住他的手替他回答,"是。"
看着小孩眼中重新亮起了星星,严浩翔心里泛起无奈,或许有些事他确实做不了主。
自古以来的运动会项目都大差不差。
五十米跑,两人三足,踩高跷,踢足球...
今年还加设了一个投篮项目,要求一家三口相隔一定距离传递投篮。严辰自告奋勇地走到了最远距离的位置,被严浩翔一把拉住,"叫你爸去,他投篮厉害。"
刘耀文没想到严浩翔竟这么快适应了这个称呼,应他话走过去的时候嘴角抑制不住往上扬。
最后三人凭实力拿下了全班的小组第一。
严辰为此高兴地跳到刘耀文身上朝他左脸大亲一口。
原本以为漫长的运动会在不知不觉间竟到了尾声。
严辰一家三口最后也荣获了本次运动会第二名的好成绩。
回去的路上,严辰兴高采烈地一手拉着严浩翔一手拉着刘耀文,走在中间又蹦又跳,还开心地哼起了小歌。两人就这么任他牵着,严浩翔出声叫他走慢点,小心崴脚。
"没事,摔了有我接着。"刘耀文一本正经地接话。
不说还好,一说就让严浩翔想起运动会那个接网球项目,"刚刚接那网球的时候你也这么说,没见你接着几个。"
一句话把刘耀文胜负欲又给点燃,赶忙解释,"不是,那球它自己往边上跑我有什么办法。"
"早记得你高中接排球技术这么烂,就不该让你站那位置当接球的。"
"喂,不是吧严浩翔,这短你也揭。"刘耀文被气笑,侧过头对上人视线。
严辰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大人话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吓得他立马晃了晃两人的手,"daddy刘叔叔不要吵了..."说着自顾自地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
等两人反应过来,分别低头一看,各自的手已经被小孩强行给牵在了一起。严浩翔忍俊不禁,说辰辰我俩没吵架。
"那daddy和小刘叔叔要手牵手做好朋友。"小孩笑得眼睛亮亮,严浩翔看得心软,便也不再反驳。感受着右手传来的温度,他竟片刻地紧张了。余光里刘耀文变得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走两步路,这时严辰突然开口说走累了。
严浩翔本想睁开手去抱人,结果被刘耀文抢先一步。
他半蹲着用右臂将小孩捞起,左手却始终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小巷的灯光忽明忽暗,照耀在刘耀文脸上的瞬间,严浩翔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与五年前并没有差别。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在心头窜动。
"刘耀文。"严浩翔下意识喊他名字。
"嗯?"身旁的人应他。
他们之间存在着太多的心照不宣,比如当初台上的那眼对视,比如此时此刻,这双逐渐收紧且不愿松开的手。
/
第二天的热搜比初晨的阳光先一步来到刘耀文家里。
“#演员刘耀文被拍到陪小孩参加运动会”
刘耀文最终是被经纪人的电话轰炸给惊醒的。
“你昨天干什么去了?不是告诉我生病了在家休息吗?”
“这是跑哪里去了?”
经纪人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女人,尖锐地质问声吵得刘耀文耳朵疼。
“你知不知道现在关于你的热搜已经爆了。”
“有这种好事?”刘耀文不屑地挑挑眉。
自己说到底只是个三四线的演员,平日里拍一部戏也激不起多少水花,这会儿居然让人给津津乐道上了。
经纪人见他这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火气直冒,“总之你给我长点心,热搜我会安排公关给你撤,剩下的你自己处理清楚!”留下话后,恶狠狠地挂了电话。
刘耀文揉了揉惺忪的眼,点开微博。
真如经纪人所说,那条关于他的热搜现在已经降到了第三。
点进去看,映入眼帘的是三张自己昨天在幼儿园参加运动会的照片,他和严辰,以及左下角等待接球的严浩翔。
接到刘耀文的电话是在晚上十点。
严浩翔正独自坐在沙发上喝香槟,那是几个月前丁程鑫为了庆祝他搬新家买的,还剩下两瓶。
热搜是早上送完严辰去学校回来的路上看到的,当时他皱着眉头点进词条刷完了热度最高的那几条帖。越刷越觉得清醒,他突然意识到无论是自己还是刘耀文,这些天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疯狂。
为什么要这么做。
眼神一晃,突然看到一条不起眼的评论:
照片里另外那个人是不是最近蛮出名的那个设计师严浩翔啊?
他不是A吗?两个A怎么可能在一起。
对啊,两个A怎么可能在一起。
严浩翔关上手机,自嘲般地笑了笑。这句话终究是通过五年的轮回再次砸回到了他身上。
“睡了吗?”电话里刘耀文的声音格外清晰。
“没。”严浩翔清了清嗓子回他。
“那个,你....”
刘耀文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房间里响起严辰的哭声。严浩翔吓一跳,电话也没来得及挂,立马跑了过去。
推进房间门一看,严辰正坐在床头抹眼泪。
严浩翔大脑发懵,跑上去问他怎么了。
“Daddy....我,我刚刚做噩梦了。”小孩脸上挂着两条亮晶晶的泪痕,抽泣着说,“我梦到爸爸说不要我们了.....”说到这又止不住哭起来。
严浩翔慌了神,伸出手去替他擦去脸上的泪,“乖乖 ,那只是梦而已,不要当真。”
“那爸爸在哪里?”严辰突然抬眼执拗地问他,“daddy,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是的,”严浩翔第一次觉得有些语无伦次,“你爸他…”
像是料到了没有答案答案,严辰没闹,乖乖地张开双臂将他抱住。
小孩的大脑转得天马行空。
静默了一阵,严辰突然开口,“Daddy,那能让小刘叔叔做我的爸爸吗?”
严浩翔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小孩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抱得更紧。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哭累了,严辰抱着严浩翔的胳膊再次睡了回去。
严浩翔轻轻将他抱回枕头上,盖上被子出了门。
谁知屁股刚挨到沙发,手机里猛然传来刘耀文的声音,“他睡了吗?”
坐下的动作被吓得一滞,严浩翔这才想起手机还在通话中,有些头疼,“刚刚听到的你别当真,辰辰他...”
“我在你小区对面的酒吧,”刘耀文选择忽略了他的解释,“过来喝一杯?”
严浩翔赶到的时候,刘耀文正坐在角落里望着他。
灯光很暗,桌上摆着一杯莫吉托。见他过来,漫不经心地将其向前推。
“不了,不爱喝甜的。”严浩翔摆手回绝。
“你常来这?”他抬头环视四周,想到自己搬来这里几个月也还没光顾过这里。
“第一次来。”刘耀文摇头。
大概是对于气味一向敏感,他很轻易便闻到对面掺杂在恬淡檀香里的香槟味,便问是不是也喝酒了。
“嗯,刚刚在家喝了点。”
又莫名默契地沉默了一阵。
这次打破僵局的是刘耀文,想了想还是回到了刚刚电话里没聊完的话题,“辰辰睡了吗?”
“嗯,睡了。”严浩翔回得快。
“小孩子乱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好奇在心里积压得越来越满,刘耀文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所以,你的爱人没跟你们住一起吗?”
此刻他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地去忽视严浩翔不是单身的事实。转念来倒开始羡慕究竟是何样的Omega俘获了严浩翔的心。
你的爱人。
严浩翔把这四个字翻来覆去咀嚼了一遍,拌着酸涩一起,最终没忍住地笑了。
刘耀文有些懵,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你很想知道吗?”
下一秒,严浩翔抬眼迎上了他的目光。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一团乱麻的现实在此刻变得也不再那么重要。说了又怎样,他早晚会知道的,严浩翔清醒地认为。又想到了白天明晃晃挂在网上的热搜,有些事情就像付水东流,失去了就注定回不来。
他猜测今晚刘耀文的这通电话打来就是为了与他断了关系的,没有一个正值事业上升期的演员会为了这点搅不清的破事断送前程。
不如早点把真相开诚布公,让彼此都死了心。
这样一来,刘耀文也会主动离开他。
“我没有爱人,”严浩翔平静地开口,“准确来说,这五年我没爱过任何人。”
“至于严辰,不管你信不信,他不来自于任何一个Omega。”
刘耀文突然觉得这些话变得难懂,下意识又皱紧了眉,“什么?”
只听对面再次娓娓道来,“那天回去后,我发了很严重的高烧,烧了整整三天,最后被送去了医院。”
“那个医生说我的生理构造与一般的Alpha不同,我虽然没有腺体,但有同Omega一样的生殖腔,只不过偏小,因此我无法选择打掉这个孩子,那对我这具身体来说风险太大。”
在刘耀文诧异的目光注视下,他继续说道,“我不是没有挣扎过,但最后发现根本没得选择。所以当下我能想到的,就是离开。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你面前。”
“实话说这次回国我没想到会再遇上你。”
“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当初的不告而别,现在你知道了所有真相,我们也就两不相欠了。”
说完成段的话,严浩翔端起桌上的莫吉托喝了一口,不知是不是里边的青柠加多了,觉得格外酸。酒入喉后心觉任务完成,该坦白的都坦白了,也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于是准备起身离开。
站起来刚一转身,手腕突然被后方伸出的手给拽住,突然而来地使力令他毫无征兆地向后退了一步。回过头来,看到刘耀文正坐在那儿望向自己。
“别走,严浩翔。”
那人眼睛红红的,强制地压抑情绪使他拽住自己的那只右手止不住颤抖。严浩翔没辙,分明刚刚还铁了心的,这会儿看着他却又败下阵来。
他悲哀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起已经对刘耀文没办法了。
“所以你又要离开我了吗?”
刘耀文说这话的时候,像条被抛弃的流浪狗。
“我没想到这五年来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我以为你只是单纯地因为那件事讨厌我。”
“那一晚我们没有人是被迫的。酒是我自己喝的,吻也是我主动给的,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意思。”
严浩翔有些无奈地打断他。
“所以现在你还爱我吗?”
刘耀文松开手,小心翼翼地将人拦腰揽过来抱住。
“你能不能别走,严浩翔。”
“那天在展厅见到你的时候,我还在想,是不是老天故意要惩罚我。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娶妻生子,那感觉实在是疼得受不了。”
柑橘的香气开始不受控地往外溢,逐渐蔓延开来,呛得隔壁桌的A忍不住咳嗽。严浩翔见状安抚似的捏了捏怀里人的后颈,试图劝阻,“刘耀文。”
换来的是那人在他怀里埋得更紧。
生怕他跑了似的,刘耀文再次开口,语气闷闷的,“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这些,真的。”
“我纠结了一整天才给你打了这通电话。我本来是想跟你说不用担心,这些事我会去处理清楚,不会让你和严辰因此受到困扰。”
“钱磊说我疯了,硬缠着已经结婚生子的你,像个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可我就是不甘心。明明最开始喜欢你的是我,和你朝夕相伴那三年的也是我。凭什么最后却让人捷足先登。”
横冲直撞的告白让严浩翔有些不知所措,“可你也看到了,我和别的A不一样。”
“那又怎样,我喜欢的从始至终就只是你严浩翔而已。”刘耀文说这话的时候仰起头来望他,灯光打在他眼里,闪烁着零星的光,让严浩翔的心跟着颤。
有人说亲吻的时候闭眼,是因为彼此在对方眼里都过于闪耀。情不自禁低头吻向刘耀文的时候,严浩翔突然想到这句话。
酒吧的灯光好像过于刺眼,闭上双眼的瞬间一切感官都被放大,他听到来自刘耀文杂乱且急促的呼吸,双手捧起脸的一刻又觉得这人乖得不像话。
柑橘的味道像条柔软的绒将他轻轻裹挟,自此他无法再欺骗自己。五年兜兜转转,原来还是彼此。
“原来莫吉托这么甜。”
结束后,刘耀文回味似的舔了舔嘴唇,这次换严浩翔闹了个脸红,下一秒起身催人走,“走了没,再喝下去晚上别睡了。”
午夜十二点的街头,刘耀文牵着严浩翔漫无目的地晃荡着,问他五年来有没有想自己,有没有梦到自己。
“嗯。”
严浩翔的直言不讳让刘耀文抑制不住笑,总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
“搞了半天,我居然在吃自己的醋。”
反过来又被严浩翔调侃了句怎么这么傻,自己儿子都认不出来。
“我哪知道严辰真是你生的。”刘耀文张圆了嘴,“毕竟我可是把第一次给你的,洁身自好着呢。”
“这么一说,难怪那天回去钱磊神叨叨地骂我。”
“骂什么?”严浩翔顺着问。
“他问严辰为什么跟我长这么像,我当时还说肯定是你找了个像我的现任。”
严浩翔听完无语,“你是笨狗吗刘耀文。”
这话倒是听得人不乐意了,接着刻意学起几个小时前严浩翔电话里的语气说道,“乖乖,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滚,别恶心人。”
遭完当事人朝小腿来的一脚后,始作俑者仍是理直气壮地笑。
“哪有错。”
“从今往后,你和严辰都是我的乖乖。”
皎洁的月像枚印着光的吻痕,夜黑得空空荡荡,只留晚风轻柔地吹,吹过春心萌动的树梢,落下一阵动魄的心跳。
生命中最幸福的事莫过于确信我们被爱着,以及,我们仍然被爱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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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庆祝咱们时隔三年来的首个合作舞台!
咱们万喜批也是过年了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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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严文】喧嚣(11)
渣苏狼系电竞大神×狂傲纯情全能爱豆
Alpha威士忌×Alpha铃兰
半电竞圈/半娱乐圈/伪骨科
现代半架空/ABO爽文/私设多
正当刘耀文自己还在生闷气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刘耀文听到动静才把闷在被子里的脑袋探出来。
严浩翔提着保温盒还有一份章鱼小丸子走进来,不爽的随意丢在桌面:“快点吃。”
“我还以为你真不来呢,咋来这么晚?”刘耀文开心的坐起身子下床,走到沙发前坐下。
“大哥,这个点刚好车流量高峰期,我长翅膀能飞过来啊。”严浩翔懒散的靠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在胸前,表情不算多好,说实话他真不想见到这狼崽子,要不是怕他真的会发疯,自己...
渣苏狼系电竞大神×狂傲纯情全能爱豆
Alpha威士忌×Alpha铃兰
半电竞圈/半娱乐圈/伪骨科
现代半架空/ABO爽文/私设多
正当刘耀文自己还在生闷气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刘耀文听到动静才把闷在被子里的脑袋探出来。
严浩翔提着保温盒还有一份章鱼小丸子走进来,不爽的随意丢在桌面:“快点吃。”
“我还以为你真不来呢,咋来这么晚?”刘耀文开心的坐起身子下床,走到沙发前坐下。
“大哥,这个点刚好车流量高峰期,我长翅膀能飞过来啊。”严浩翔懒散的靠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在胸前,表情不算多好,说实话他真不想见到这狼崽子,要不是怕他真的会发疯,自己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刘耀文喝了口汤,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凑近去问:“干嘛?还生气呢,你真的有气够久的。”
“吃你的饭,吃完我把保温盒带走,不然老妈明天没东西给你来送饭。”严浩翔往旁边移开,忍着脾气不发火。
“哎呀,你咋那么小气,我就闹着玩嘛。”刘耀文伸手从他哥后腰位置穿过去,用力将人拉到自己怀里:“生气容易长皱纹,你可是国民爱豆,皱纹这东西可影响颜值了。”
“你!”
“你要是实在气不过,我给你亲回来,绝对不反抗!说真的!”
“神经病!我懒得理你。”
严浩翔气呼呼的别开脸,他在内心里已经想把这崽子千刀万锅,怎么可以这么欠!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几个人的声音在门口嘀嘀咕咕,刘耀文先反应过来问道:“你来医院被人看见了?”
“我不知道啊,没感觉有人在跟我。”严浩翔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刚刚也就是在广场那边买了份章鱼小丸子就被人认出来了?
刘耀文当即把他哥外套拉链扯下来,吓得严浩翔攥紧自己的外套:“你干嘛!”
“睡你!”刘耀文翻了个白眼,有时候真的不得不承认他哥脑子反应慢半拍,三两下粗鲁的把他外套扯下来塞进柜子里锁起来。
严浩翔被整的一脸懵,突然眼前一黑被件大外套盖住身子,随后身体悬空被人直接抱起来落在腿上,脑袋还被按在怀里。
果然下一秒就看见那几个人被安保人员吓得闯进来。
刘耀文死死盯着那几个人:“你们哪位?”
其中一个人磕磕绊绊的解释着:“来……来找人的。”
“来找人?你们认识我啊,我可不认识你们。”少年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眼神里满是不耐烦。
两个安保人员走进来斥责道:“你们没有登记就闯进来打扰病患休息,给我出去!”
有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狠狠推开安保人员的手:“别碰我!我们是跟着我们哥哥进来的!就是来找人的!只是转角走丢了!”
个子较高的安保人员凶神恶煞的拦住要靠近刘耀文这边的人:“再不配合,我们可就报警了,骚扰高阶级易感期的Alpha,ABO管理机构的刑法需要我给你科普一下吗!”
有个不死心的壮大胆子问:“你怀里的是谁?”
刘耀文无语的冷哼一声,刹那间冷意纷飞:“大姐,你怎么还管别人老婆是谁啊,咋地,我以后结婚还得请你坐主桌呢?”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被怀里人捏了把腰,疼得刘耀文差点没憋住,他若无其事的继续说:“两位大哥,我不认识她们哈,赶紧请出去吧。”
几个人还是挣扎着不肯走,刘耀文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斥骂道:“艹!够了没!烦不烦?!我老婆还哭着没哄完呢,又被你们叽叽喳喳的打断,要死啊!”
少年天生的Alpha气场强大,敛眸,脸色微沉的看着她们。
两个安保人员强行把那几个人赶出去,等房间内安静下来以后,严浩翔把头上的衣服拿掉,看了一眼周围,回过神才一拳打在他弟肩膀上:“谁是你老婆!滚!”
“哇!你忘恩负义呐!我刚帮你躲过一劫呢,白眼狼。”刘耀文吃痛的揉揉肩膀,眼神幽怨的盯着怀里的人。
严浩翔扯起他的领子:“再敢给我乱说话,你就知道十八岁还能掉牙是什么感受。”
“切!我打不过你吗?真的是。”刘耀文拿着签子插起一个章鱼小丸子递到哥哥嘴边:“张嘴。”
严浩翔张开嘴一口咬下签子上的章鱼小丸子,口齿不清的说着:“你森么时候打的过我,承认自己不如我,不丢人。”
“啧啧啧,话都给你说完了,我说什么?”刘耀文嫌弃的将他哥扔在一旁:“挡着我吃饭,真是的。”
“我要你抱我了?我还嫌膈应呢。”严浩翔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把自己的外套拿出来穿好在身上,他的风格总是不同质感的all black,浑身bking感十足。
刘耀文端着饭扒几口,好奇的问道:“过年都不放过你,这职业不累吗?”
“你们天天打游戏不累吗?一样的,这就是每个职业不一样啊。”严浩翔撩了一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怎么可能不累,隔三差五被人这样跟着,谁不糟心,可没办法,这是就是艺人的常态,说再多发再多的声明都没用。
刘耀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哥十五岁出道那会儿,其实还能随便在外面晃悠,后来知名度越来越高,出门帽子口罩成了必备,有时候甚至还将外套的兜帽再戴一层。
还记得十八岁生日那年严浩翔回家过生日,多人跟车导致连环撞车事件,车窗破裂把手臂划了一大片口子,甚至砸伤头,血淋淋的,众多现场照片流传到网上直接霸占热搜榜第一,当时刘耀文有比赛并没有回家,只听母亲说流了很多血,止都止不住,后来那几个跟车的被带回警局拘留,一查都是未成人,联系家属来解决,对方几个人的家属都想给钱私下和解不想给自家孩子留案底,甚至不惜道德绑架路岚君,倒打一耙说是严浩翔误导自家小孩误入歧途变成这样。
路岚君因为严浩翔失血过多还未醒来一直忧心过度,如今又被对方这般恶意绑架,气得落泪,严译此时又在医院忙前忙后照顾儿子,根本分身不了来这边。
路岚君不肯和解,对方就咄咄逼人,正当陷入僵局时,低沉的少年音传入众人耳中:“和解个屁。”
他们看向来者,此时刘耀文身上还穿着战队队服,他刚打完比赛赶过来,连衣服都没换,他走过去将纸巾递给母亲,随后双手撑在桌沿,冷眼的看着对面众人:“医院躺着还没醒的是我哥,不是你们家小孩,你们当然不痛不痒,一口一个未成年一口一个都怪我哥,良心被狗吃了?”
“是我哥拿着刀架你们孩子脖子上逼她们这样做的?”
“丝毫没有愧疚反而倒打一耙,做人做到你们这个份上也算是能成功恶心到别人。”
几位家长被一个少年回怼的又气又不能说什么,还没等他们组织好语言再次开口,刘耀文脸色晦暗的盯着他们:“我刘耀文今天就坐这儿,我看你们能多不要脸 ,不是没得商量,是根本不用跟我开口,这件事不和解。”
后来在警局的帮助下,那几个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公开向严浩翔赔礼道歉。
刘耀文隔着玻璃看着观察室里还在熟睡的哥哥,喃喃自语道:“小心点儿,蠢货。”
他刚走出医院长廊就碰上路岚君,她拉着儿子的手臂说:“要等哥哥醒来吗?”
“不了,我后面还有几场比赛,要赶回队里,今天能回来也是马哥破例批准的,您和老爹好好照顾他,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刘耀文抬手替母亲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发丝,随后便准备离开医院。
路岚君看着小儿子的背影,笑着说:“耀文,其实你不讨厌哥哥的对吗?”
刘耀文的脚步停止,轻声道:“我讨厌他是真的。”
但也轮不着别人欺负他。
虽然这件事过后,恶劣的跟车事件少了很多,但依旧有冥顽不灵的人继续做着这种事,这让刘耀文极其厌恶。
严浩翔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实在是等不耐烦了:“刘耀文儿,你吃完没有,吃个饭比我还墨迹。”
“吃饱了呀,走,回家。”刘耀文换好鞋子站起来,收拾出来的行李也只有一个背包。
“不是大哥,你要去哪儿啊?”严浩翔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而他只是淡然开口:“这么晚,当然是回家喽,这医院我算是住饱了,再说了,刚刚那几个人闯进来,万一不死心再大半夜闯进来,这对我幼小的心灵是多么严重的伤害。”
“我真服了。”严浩翔无语的摇摇头,将自己后背的兜帽戴上走出病房,刚刚那几个人也被安保人员报警处理了。
获得主治医师同意后办理了出院手续,两人走出医院时外面又开始下起小雪。
“又下雪了,严浩翔,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走雪路走不稳摔了个狗吃屎哈哈哈!”刘耀文突然想起穿着笨重羽绒服的小严浩翔一个没走稳直接扑在雪地里,看起来摔疼了但硬是没哭。
“你才摔的狗吃屎!不会说话别说话!”严浩翔没好气的给他手臂一拳,这人净是把自己的黑历史记得一清二楚。
刘耀文大手一揽将走快的严浩翔拉回来和自己并肩走:“别走那么快,一会儿又摔了我可不扶你哈哈哈!”
“真受不了你。”
两人的身影相伴走在路灯之下,周围纷扬的白雪飘落着,从前雪中两个矮小的身影晃眼之间已经变成高挑的少年,他们同行了很多年,即使争争吵吵也不妨碍之间的羁绊越来越深。
刚回到家中,路岚君就端着两碗红豆年糕汤出来:“回来啦两个小鬼,来,我做了红豆年糕汤,还热乎呢。”
刘耀文将背包随手扔在沙发上,直接席地而坐拿过茶几上的年糕汤,看见他哥还在脱外套,坏心眼的准备对另一碗红豆年糕汤里的年糕动手。
不辽刚好被严浩翔逮到,冲过来就掐住弟弟的脸:“动我年糕试试看!”
“小气鬼!一块儿年糕都舍不得,亏你老公我刚刚在医院还帮你解围。”刘耀文傲娇的哼一声,故意恶心他。
“什么老公?”路岚君一时间还没听懂自家小儿子在说什么。
但严浩翔却直接被点炸了,伸手捂住弟弟的嘴:“你有病呐!再说!再说我就揍你!”
刘耀文强制性拿开自己嘴上的小手,低头吃着年糕汤,嘀嘀咕咕:“就知道凶我……”
路岚君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也没明白是啥意思,好奇的继续问:“你俩在说啥呀?医院里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他脑子坏掉了,不知道在乱说什么。”严浩翔毫不犹豫阻止了母亲那颗好奇的心,他可不想刚刚的囧事还要被翻出来再说一遍。
路岚君无奈的摇摇头,可能是年纪大了也跟不上年轻孩子们的思想,只好起身去再盛一碗红豆年糕汤给还在房间里工作的严译送去。
待母亲离开后,严浩翔瞥了一眼旁边低头吃东西的弟弟,用勺子将自己碗中的一半年糕舀起来放进他碗中,刘耀文顿时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哥哥:“嚯!你居然做人了!难得!”
“废话那么多!吃不吃?不吃还给我。”
“吃!好不容易你做个人。”
严浩翔听这话格外不顺耳,还是没忍住怼了句:“什么叫我好不容易做个人,你自己做没做人心里没数吗?赖得着我看你不爽吗?”
而刘耀文却不以为然的笑着说:“你就是嫉妒文哥我长得比你帅,心生不悦,处处针对我,恶毒。”
“我呸!别让我忍不住拿拖把塞你嘴里。”严浩翔没吃晚饭都觉得已经饱了,每次和这家伙吃个饭都能被气死,怪不得自己这么瘦,一定是他蓄意为之想让自己瘦一点好在打架的时候容易把自己掀翻在地,可不能随他的愿。
于是严浩翔大口大口将红豆年糕汤炫进肚子里,一旁的刘耀文还以为他精神状态异常,突然吃东西这么积极,好心拍拍他后背:“慢点儿吃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却意外收获了严浩翔一记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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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支持❤️~
【文严文】檀木忍冬
*私设ooc|ABO先婚后爱|草原三剑客☺️
*一见钟情恋爱脑文×暴躁敏感病美人严
*檀木A×忍冬O|1.2w+短打无脑小甜饼
-被爱的人成为公主,因为被爱好似有靠山。
chapter 00.
刘耀文的白月光回国了。
是个相当漂亮的桃花omega,是京城上流社会年轻一代alpha都追捧的高岭之花贵公子,是宋家倾尽心血培养的宋氏唯一继承人,再光鲜亮丽不过的人生。
这么听起来宋亚轩大概是京圈里和刘耀文最般配的人了。
刘宋两家合作羁绊根深蒂固,上一辈的关系也好,两人打娘胎里便...
*私设ooc|ABO先婚后爱|草原三剑客☺️
*一见钟情恋爱脑文×暴躁敏感病美人严
*檀木A×忍冬O|1.2w+短打无脑小甜饼
-被爱的人成为公主,因为被爱好似有靠山。
chapter 00.
刘耀文的白月光回国了。
是个相当漂亮的桃花omega,是京城上流社会年轻一代alpha都追捧的高岭之花贵公子,是宋家倾尽心血培养的宋氏唯一继承人,再光鲜亮丽不过的人生。
这么听起来宋亚轩大概是京圈里和刘耀文最般配的人了。
刘宋两家合作羁绊根深蒂固,上一辈的关系也好,两人打娘胎里便给订下娃娃亲,随后又是青梅竹马好十几年的感情,社交宴会的场合几乎形影不离,两人分化以后到法定年龄就去结婚领证是圈子里都心照不宣的事。
刘宋也的确联姻了。
但任谁也想不到刘耀文最后的结婚对象居然是宋亚轩的弟弟——宋家几个月前才找回来的多年前被抱错的亲生儿子,一个小病秧子,听说是个从药罐子里泡大的omega,远远瞧着就是从骨子里显出来的病恹恹。
而宋亚轩于他的身份在圈内被公开的当天晚上就登上去往国外的飞机不免叫人妄加猜测,一个家族最不缺乏的便是那些八卦秘辛,有钱人也爱嚼舌根子。
刘耀文要与那小病秧子结婚的消息一传出来,什么替身文学、豪门替嫁、以及连未来还没发生的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的谣言都一并传开了,毕竟顺嘴的事。
尤其在宋亚轩回国后一系列故事推向新高潮——灰姑娘一跃成为公主嫁给年轻有为CEO,却不想自己丈夫心里早已有了其他人的身影,如今这对三角恋将于白月光归国迎来对峙,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这些谣言听得刘耀文这个当事人那叫一个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偏偏这些故事还有人听得津津乐道还催更。
谁能想到他和宋亚轩私下里嫌弃彼此嫌弃得要命呢?
谁能想到他对那个小病秧子一见钟情光看一眼连未来孩子名字都想好了呢?!
宋亚轩是见鬼的白月光啊,他分明就是要和刘耀文抢媳妇儿的心机男二!
听听这些人传的什么玩意儿,真令人心寒,就不能传点他和宝贝阿严的甜蜜爱情故事吗!
这下好了,还传到他媳妇儿耳朵里,小病秧子一脚把他踹下床让他滚到侧卧去独守空闺,刘耀文一个大alpha抱着没有一丝暖意的被子泫然欲泣,半晌拿起手机打电话给特助秦屿让他赶紧辟谣,顺便以他和阿严的名字开个先婚后爱的甜甜故事,务必艳压那些狗血的。
哼哼,等下个月婚礼刘耀文一定让那些人大吃一惊,顺道让宋亚轩收起他的狼子野心。
侧卧的窗户没关严实,忽然一阵冷风吹进来冻得alpha一哆嗦。
这他妈的天也寒。
chapter 01.
秦屿觉得这总裁夫人真是个作精——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冷脸、还动不动就…就咳嗽!
好嘛虽然咳嗽他也不是故意的。
但更让秦屿受不了的是他的上司文总遇着小作精就变成了恋爱脑!无论这刘夫人怎么折腾他也只当是自家没安全感的小猫在挥爪子!
秦屿真不知道那小作精有什么值得文总喜欢的,虽然他的确很漂亮光瞧着就让人有保护欲!虽然他肤白貌美而且还窄腰翘臀大长腿!虽然他作为业内知名的艺术家有点脾性是应该的!但是…好吧这三个虽然成功把秦屿给说服了。
严浩翔确实挺招人喜欢的。
秦屿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脸时就愣了神,omega长得是极为好看的,五官线条格外流畅分明,眼睫如鸦羽般黑而密,风一吹羽毛就被吹得搅乱他人心湖。
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他白得晃眼的肤色,结合手背上那层雪白皮肤遮不住而尽显的青筋而言,他看起来有些像常年封存在暗室里的病态易碎的瓷娃娃。
但瓷娃娃也太能折腾了,文总和宋家夫妇都把他当个宝贝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秦屿作为文总的左膀右臂可是没少为他的事跑腿,几个月下来omega都快成了他亲姑奶奶,见一次就要膝盖发软跪一次。
这不,前两天文总大半夜不睡觉一连好几个电话打过来,接通后还要问他睡了没,好嘛,秦屿亦未寝,强装清醒地问有什么事,结果文总让自己给他和那小作精写同人文。
还是先婚后爱的那种。
。。。。。。
算了,他们小两口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秦屿觉着自己真他妈像那些宫廷剧里的小太监,想到这儿他45°角仰望天空,男儿有泪不轻弹,雄鹰般的beta用力眨了好一会儿眼睛才将那些辛酸泪给憋回去。
“秦屿。”
就在他愤愤难平的时候一道清润的嗓音从身后传来,秦屿身形一僵,随即转过身来换上一副狗腿笑脸冲来人应了一声:“夫人您先去文总办公室坐一会儿吧,宋亚轩先生正和他在会议室谈事情呢。”
omega很轻地点了下头,拎着袋子迈开长腿从秦屿身旁走过,他一个beta似乎也闻到了一丝泛着微甜的淡淡清香,并不似薄荷那般横冲直撞提神醒脑,而是要清冷些的。
闻着便让人想起冬天。
枝桠上的叶子都凋败了,地上积着厚厚一层雪,人穿着雪地靴踱步着踩下脚印,带着些许暖意的澄澈阳光落下来,像是林间精灵猝不及防的一个吻。
冬天也会有精灵吗?秦屿不知道,但严浩翔一定是刘耀文的精灵。
omega指纹解锁进了总裁办公室,将食盒往沙发前的茶几上一放,看着办公椅对面的墙上挂着的合照相框眉眼柔和了一些,嗤笑着低骂一句:“不知羞耻。”
那相框里的合照刘耀文每天都要换一次,傻兮兮地笑着说新照片新气象,每次工作累了一抬头看见甜蜜合照就一扫疲惫元气满满,恨不得把世界上的钱都赚回来给他的阿严宝贝花。
今天的合照还是之前刘耀文在网上看到的一个拍照pose,拍的时候不知道从哪找来一管死贵的口红二话不说对着镜子往自己左边脸颊上抹,歪歪扭扭地画了一半桃心,随即嘿嘿一笑捉住严浩翔也要对他的脸伸出魔爪——
然后严浩翔干脆利落地给了他右边脸一巴掌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还很贴心地没有让他刚刚辛辛苦苦给左脸化的妆毁于一旦。
刘耀文也不生气,拉着他刚刚打了自己的手用挨了打的脸颊贴过去蹭了蹭,放低姿态眨了眨湿漉漉的狗狗眼撇了撇嘴:“好痛哦阿严。”
严浩翔最受不了alpha这幅狗狗样,他蹙了蹙眉:“你到底要怎么样?”
宋亚轩说的果然没错,湿漉漉亮晶晶的狗狗眼是一个alpha最好的嫁妆。
alpha的嘴巴笑成一颗桃心,掏出手机翻翻找找最后亮给他一张图片——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紧贴着的脸颊上是用口红画出的爱心,俨然一张情侣间的幸福合照。
见严浩翔态度有所松动刘耀文连忙乘胜追击,贴贴蹭蹭搂搂抱抱顺带还在小omega脸上香了一口,然后傻呵呵把自己的左脸凑上去和他的脸贴在一起,左手一把将omega搂进怀里捏捏腰,右手拿起口红准备对镜画桃心。
“为什么要贴着画?先放开。”
严浩翔用手肘往后捅了一下,可alpha整个人像只八爪鱼黏在他身上空不出一丝缝隙,只听人理直气壮地哼哼道:“当然是为了对称啦!不贴在一起怎么确认接口有没有连在一起?我又不像你一样会画画。”
“少贫嘴了,快点。”
严浩翔觉得右边脸颊被口红抹过的地方都痒痒的,刘耀文的脸颊还一直贴着他,他都快分不清是谁的耳朵更红更烫。
严浩翔最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自己被嚯嚯的右脸,暗道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丑的桃心,强忍住一拳揍死旁边意满十足傻乐呵举起手机要拍照的alpha的冲动,听着耳畔“宝宝你笑一个呀”牵起了嘴角。
数十分钟后刘耀文翻看着成品满意地点头笑了笑,像是刚刚谈成了上亿的生意一般神清气爽道:“待会儿我就发给秦屿让他印成海报!阿严阿严你看我俩多般配呀!”
严浩翔淡淡瞥了眼他朝过来的手机屏幕,嗯,一个傻里傻气的alpha笑得没了嘴角,被他揽在怀中的omega微微笑着,两人贴着的脸上是一颗歪歪扭扭的桃心,真的不要太傻。
如今严浩翔看着刘耀文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将这张能让人笑掉大牙的合照放进相框,当真是想找个东西将自己的脸遮住。
alpha没什么优点,唯一要说的就是爱干净。
喜欢用颜面扫地。
chapter 02.
“严严!!哎呦可想死我了——”
严浩翔闻声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可不消片刻就察觉身后人被强硬地扒拉开。
刘耀文一脸怒容:“宋亚轩你给我手脚老实点!阿严是我媳妇儿!”
宋亚轩又重新挽上严浩翔的手臂哼笑道:“我是omega你怕什么?况且他是我弟弟,我亲近点怎么啦?”
“你虽然是个omega,但你会对他动手动脚,刚刚我都还没抱他你就先抱上了,可怕得很!”刘耀文说话杜里飞气的,说着就要从宋亚轩这头恶龙的爪子下解救他的阿严公主——
“够了。”严浩翔嘴角抽了抽。
“不是高岭之花贵公子吗?不是年轻有为CEO吗?”严浩翔审视的目光从眼观鼻鼻观心的宋亚轩挪到刘耀文身上,“秦屿都比你们两个符合这人设。”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宋亚轩讪讪笑了笑,他也属实没想到这年轻一代公子哥们受古早狗血霸总小说荼毒那么深,传的谣言还那么有鼻子有眼的,弄得他在国外正儿八经谈生意还要被冠上个嫉愤出国的帽子怪诚惶诚恐的。
刘耀文眼神飘忽最后飘到了茶几的食盒上,眼睛立即一亮:“阿严那是你给我精心准备的爱心午餐吗!你就知道你最爱我啦!”
“不是,爱心都被你画脸上了,只是中午多做了一些吃不完,你想吃就吃。”
刘耀文还是乐呵着坐到沙发上美美享用宝贝阿严给他做的虾仁馄饨,一边吃还要一边朝宋亚轩嘚瑟,直到被严浩翔瞪了一眼才老老实实开始干饭。
宋亚轩不屑地嘁了一声,视线也就是这时不经意扫过墙上那个大相框,又嚯了一声。
刘耀文美餐一顿后又舒舒服服吃着宝贝媳妇儿为他洗好的青提,心情大好地冲正欣赏着他和阿严甜蜜合照的宋亚轩一抬下巴:“锐评一下。”
宋亚轩憋着笑评价道:“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和俏儿媳。”
“……”
两只聒噪爱拌嘴的大狗和一只脾气暴躁的漂亮猫。当然,小猫的脾气是被惯出来的。
嗯,并不是那些个公子哥闲着没事写的狗血小说里真假少爷针锋相对、alpha一时兴起又始乱终弃的弯弯绕绕的关系。大三角的确有,不过是以严浩翔为中心,俩狗搁那明争暗斗。
雪丽糍一样白净的布偶猫。
这是刘耀文和宋亚轩见到严浩翔的第一眼异口同声呢喃出的形容词。
刘耀文记得自己当时还正和宋亚轩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谈着什么,却在听见门口声响不经意转头瞥见omega身影的那一瞬失了声。
omega很清瘦,整个人传递给外界的讯息都是淡淡的,例如微抿着的唇,随意投来的眼神,还有清冽的信息素,如同微风拂过的雨后清晨,又带着蜂蜜的清甜。
明明omega应是贴了抑制贴,加上大冬天的他还在脖子上围了个围巾,刘耀文该是闻不到他的信息素才对。
于是没由来的,刘耀文就是打心眼里觉得他们将会无比契合。他无暇理清这个一见钟情里究竟包含多少见色起意的成分,满脑子只有面前这个omega好可爱好漂亮想抱抱他埋埋他的颈窝深吸一口气再种个草莓标记一下。
刘耀文不是没见过好看的omega,其实宋亚轩就好看得不像话,沉静的时候也是个眉眼如画的美人胚子,只不过他们幼时同穿一条裤子从小一起长大,印象里都是之前不懂事时闹的囧事,对他生不出别样的心思。
但眼前的这个忍冬omega实在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心头悸动,刘耀文看得喉咙都有些干涩,蜷了下放在腿边的指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浩翔,来这边坐。”
宋父宋母带着那个omega来到沙发上坐下,耐心地笑着同他介绍,“这是亚轩,也就是当年机缘巧合下和你抱错的孩子,他脾气很好的,你和他相处相处就知道,还有这是耀文,刘家的孩子,比你和亚轩都要小上一岁呢,他性子也不错,平时就爱来串门,你以后还会经常看见这小子的。”
刘耀文目不转睛——尽管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太唐突没准儿会吓着这个omega,可他就是移不开眼,而余光里他发现宋亚轩同样是一眨不眨,应也是被迷住了。
幸亏宋亚轩也是个omega。
刘耀文心里倏地冒出这个念头,或许是因为宋亚轩从小就比他心思多些,尤其是在情感方面,刘耀文从不愿他和自己喜欢同一样。
更何况这次是自己难得喜欢的人。
刚刚听伯母说那个omega叫浩翔。
嗯,确实好香。
chapter 03.
“刘耀文先生,冒昧问一句你现在有心上人吗?”
刘耀文沦陷了。
一见钟情的omega两分钟前附身过来耳语“借一步说话”,两人刚移步到小花园omega就眨着他的漂亮眼睛来这么一句,砸得他晕头转向回话都有些结巴:“没…没有别人。”
严浩翔似乎是因为他的反应有些发笑,望着对方接着说道:“那实不相瞒,刘先生,我想要和你结婚。”
想要和我结婚。
要和我结婚。
和我结婚。
结婚。
婚。
刘耀文要昏迷了。他扶着旁边的树干摇了摇脑袋,愣是没把结婚两个字摇出来,啊,看来老天爷也不希望他把这耳旁风,而要铭记心中。
这是天定良缘啊。
想不到严浩翔也喜欢他。
可刘耀文印象里今天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啊。
啊,看来omega暗恋他许久。
好!不管怎么说不能辜负严浩翔这么多年的爱慕!他刘耀文现在就飙车回去找户口本和他领证然后恩恩爱爱三年抱俩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刘先生,”omega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纸展开,“这是…”
“我愿意。”刘耀文伸出自己的手包住他的将温度传递过去,一脸郑重道,“什么都不用说了阿严,我都懂。”
omega眼睛里露出些惊诧,眼前这个alpha看起来不太聪明,也不知道他刚刚纸上报告都没完全摊开对方就懂了什么,更没想到alpha竟然答应得这样快,他起先准备许久的说辞又咽了回去。
他还是将报告单展开在刘耀文眼前严肃道:“刘先生,你还不懂,这是我的腺体检查报告以及信息素匹配表,我的腺体有先天性缺陷,且因此我的身体逐渐对抑制剂产生抗药性,以后的发|qing|期需要一个契合度高的alpha陪着度过。”
严浩翔顿了顿,接着道:“而刘先生你的信息素与我的匹配度高达95%以上,除却你,我所能查到的信息素登记入册的alpha与我契合最高的也只有60%。”
omega的鼻尖被冻得有些红,刘耀文忽然懊恼不该带他来室外,应该选个有暖气的房间让人坐下的。他拉起omega的手捏了捏:“嗯,我现在懂啦,我还是愿意。”
严浩翔原以为要费好些口舌——毕竟腺体有缺陷可不是什么好包容的事,他这么开门见山其实也是一次豪赌,不想赢得如此顺利,他几乎没反应过来。
其实他起初没想开门见山地来,只是刚刚跟着宋家夫妇走进门时正好对上alpha望过来一眨不眨的眼,很澄澈明亮,就是呆坐在那里瞧着有点傻。
看起来是个心软好骗的笨蛋少爷。
想不到还真是。
严浩翔过去二十多年挺幸福的,宋亚轩的亲生父母对他很好,家境虽比不得上流社会那些大家族却也还算殷实,最大的苦恼就是腺体缺陷的事了,为此二老也操了不少心,全国大大小小的医院都寻访个遍,最终得出的结果总是不尽人意。
腺体的缺陷造成omega身子骨的病气更加一分,也正如传言,他几乎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每到换季更是各种小病缠身,如今还检查出身体对抑制剂产生了抗药性,再乐观开朗的孙子也经不住老天爷这么造啊。
但俗话说得好,老天爷给你关了一扇门,还是会给你留一扇窗做个念想的。
严浩翔查出契合度高达95%的alpha与自己有如隔山的阶级差距后宋家夫妇便来找他认亲,阶级家境什么的一下不成问题,这山比夸娥氏的儿子移得都快。
两家夫妇相认时挺和谐的。
就是刘耀文和宋亚轩现在因为他有点不和谐。
其具体表现为刘耀文总喜欢看着他傻笑,嗯…有点像少女怀春,严浩翔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
这时宋亚轩就会一脸嫌弃地冲alpha翻个白眼,随即笑盈盈地凑到严浩翔身边做一些并不令人反感的肢体触碰。刘耀文看到便又拉下脸来面沉如水地让宋亚轩走开,后者哪儿能如他的愿,箍着严浩翔细腰的手臂环得更紧了些。
其实严浩翔之前有短暂相信过那些桃色传闻,所以他在与刘耀文交谈时会先问他有没有心上人。
来年逢春时刘耀文带他去自己长居的别墅,院里有一棵很大的桃树,遇上花季满枝桠的桃花盛开,等风来还会有粉色花瓣飘落,再适合怦然心动的AO约会不过。
严浩翔在二楼小阳台上瞧见alpha望着桃树若有所思的模样,倏地想起宋亚轩的信息素便是桃花,清雅的香味弥散,春光洋溢。
刘耀文会想些什么呢。会是宋亚轩吗。
严浩翔轻舒出一口气,随即嘲弄地笑了笑,在心里暗道自己实在敏感,可这又是无可避免的——宋亚轩这个人是极好的,就算不如传言的那般清冷,严浩翔依旧不敢放松心里那根绷着的弦。
他还是忧心自己的缺陷。刘耀文毫不犹豫的答应非但没有让他松口气,倒是叫他更不安心,因为他从不觉得自己在伴侣这件事上能有瞎猫碰上死耗子一抓一个准的好运。
可他没办法了,他只能选择相信刘耀文。
严浩翔收到过很多份爱,唯独这份来自爱人的他不敢确收,这场婚姻于刘耀文来说其实算是亏本买卖,幸得人傻还给答应了,婚后对自己倒也是一等一的好,全世界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他没理由怀疑的。可就是止不住地想。
捏着窗沿的指尖用力到发白,他无意识咬紧了下唇,却是喉间一阵痒意咳嗽出声。
alpha闻声抬起头,看见时他时便咧开了一个笑,抬高手臂冲他挥了挥:“阿严!我跟你说这棵树结的桃子可好吃啦!等结果我摘给你吃!”
严浩翔一怔。
午后在升温,有些厚的衣服叠穿在身上叫他的后背渗出一层薄薄的汗,alpha在明媚春光里喊他的名字,他忽然有点想要去抱抱刘耀文。
不,这不够,他还想要给alpha一个亲吻。
以及一点不对外出售的爱。
chapter 04.
刘耀文第一次陪严浩翔度过发|qing|期时显然有些笨手笨脚,面|色|潮|红的omega意|乱|情|迷地贴过来时他的脸一直到耳尖一下红了个透,大手无措地扶着严浩翔的后腰,任人亲近。
严浩翔两只手臂环着alpha的脖颈对着唇吻了上去,见alpha愣神紧闭着唇又伸出舌尖试探,唇齿交|缠时他撕掉了刘耀文后颈的抑制贴,檀木与忍冬的气息交缠,alpha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回应着吻他。
啧,吻技差得没话说。
铁锈味在唇间弥散,严浩翔的下唇被他的牙齿磕出了血,刘耀文意识到后停止攻势轻轻地啄他,两个人的嘴唇都被染成鲜艳的红色。
“对不起阿严,我不太会接吻…”
alpha好像有些委屈,将头埋在他的肩颈,嘴唇碰触到的锁骨又被印下好几个吻痕。
严浩翔解开他衬衣上面几颗扣子又拉开,手抓着alpha绷紧了的肩,将脸凑到他的脸边亲昵地蹭了蹭:“刘耀文,标记我。”
刘耀文轻柔的吻落在他身上好多地方,有力的手臂紧紧抱着omega的腰,最终嘴唇停留在严浩翔的后颈处,贴上去的时候只觉着烫。
omega在轻微颤抖。
“阿严,那我咬啦。”alpha标记前还记得先跟他打个招呼。
严浩翔头脑有些晕沉,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感觉到alpha的牙齿在磨他的颈后,却是许久未觉痛感,只听alpha来了一句:“阿严,我直接咬下去你会不会很疼呀?”
身体的燥|热还在不断侵蚀着理智与耐心,他深深蹙起眉嗓音都带着哑:“你到底咬不咬?”
“唔…”刘耀文将左手伸到他跟前,“阿严你要是疼就咬着我的手吧。”
严浩翔不耐地点头,他本来没想着听刘耀文的,但直到alpha真正咬|破腺体而还没来得及注入信息素的那一瞬他还是疼得一口咬在面前那只手上——他应该是咬得极重的,但刘耀文吞下了那声闷哼。
檀木信息素逐渐注入,严浩翔小声喘着气慢慢平复着,还是软了身体在刘耀文怀里。
alpha还在释放安抚性信息素,像一只大型犬不停地亲吻着怀里的omega,仿佛只在腺体里留下自己的气味还不够,他要让整个人都沾染上。
“宝宝,你能不能再喜欢我一点呀。”
刘耀文知道严浩翔对他的感情生理是要大于心理的,对信息素的依赖也多于他这个人,但他不在意,即便是以结婚开始的恋情,他也不会少了omega需要的仪式感。
他会等omega真正接纳他的那天为他举办一场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礼,由衷地说我愿意。
omega得到安抚沉沉睡去回答不了他的问题,所以alpha只能贪恋地啄吻他的耳后,用眼睛无声说爱。
爱得太大声的话,会惊扰他的宝贝。
刘耀文并不擅长等待,但他会一直期盼那道始终背对着他的单薄身影某天能转过身来。
良久alpha稍作起身要将床头柜的小夜灯关上,衣襟却被一股力道攥住,来源于一只白皙细嫩的小手,这些天在他的投喂下那些突出的青筋都隐了去,说起来omega要长点肉可真不容易。
很挑食,不过刘耀文乐得去记他的喜恶忌口。
严浩翔眉心微蹙,刘耀文伸手要去给他抚平,看见上面的一圈咬痕时又弯了弯眼睛。
那是omega给他的标记。
omega嘴唇翕动,看上去是要说些什么,刘耀文俯下身去听,然后耳畔收到了一个吻。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偏过头便对上omega清亮的眼睛。
“刘耀文。”
“诶。”
“你要很爱很爱我。”
严浩翔紧紧盯着他的脸,似乎是要从他变化的神色中找出些什么,“可以吗?”
刘耀文被这突然的话问得脑子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口,发出的声音有些艰涩:“什么?”
“我想要毫无保留的爱,你能给我吗?”
严浩翔或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那颤动的羽睫,弯长睫毛下是一双氤氲着水汽的漂亮眼睛,里头有微弱的希冀,犹如荒原夜空里一颗微不足道的星星。
能给的。刘耀文想要让那颗星星燎原,所以他这次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随即有些不确定地问:“那你也可以多爱我一点点吗?”
严浩翔的眼里漾开笑意,他撑起身与刘耀文接吻,相碰的唇温热柔软,像一颗心脏,承载着独独属于他的明亮。
“嗯。”
我会把所有的爱都出售给你,只要你愿意先用同等的爱来交换。
刘耀文的身后仿佛有一只毛茸茸的尾巴在摇晃,眼睛也亮晶晶的,绵软的吻又开始落在他的脸上:“你怎么这么好呀阿严。”
严浩翔不明所以:“哪里好?”
“你刚刚说愿意爱我多一点。”
“这算什么好,况且你不怕我是骗你的?”
“我爱你呀,当然要相信你。”
“刘耀文,你知不知道人是会被惯坏的?”
“阿严也会变坏吗?”
“这可说不准。”
“就算变坏也没关系,我以后努力赚钱让你可以为所欲为。”
严浩翔听到这里问不出更多的话了,他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过得很惨很惨抱憾而终,老天爷这一世才让他走大运遇上刘耀文这么个傻子。
人为什么在幸福时还会流泪呢。
严浩翔不知道,或许那是眼睛经久不眨,自然分泌出的生理性眼泪。
“刘耀文你是笨蛋吗。”
“嗯,那阿严就是笨蛋夫人。”
chapter 05.
宋亚轩满脸怨怼地接过严浩翔递过来的婚礼请柬,眉心狠狠一跳:“你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刘耀文见他吃瘪可谓是春风拂面:“我看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宋亚轩,少觊觎我老婆了。”
宋亚轩不理会他,低下头似乎是在酝酿些什么,再抬头时看得刘耀文一惊——宋亚轩干嘛也用湿漉漉的上目线攻击严浩翔啊!
“严严,我还是你最爱的哥哥对吧?”
宋亚轩眼巴巴看着严浩翔,随即趁着一阵风来他弱不禁风地跌坐在沙发上,抬起手掩面欲泣,“抱抱我吧,我要碎掉了。”
刘耀文:口区。
但严浩翔的确为他这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动容,居然还真走到他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背:“我和他不是早就领证了吗?只是一场婚礼而已,不用忧心。”
宋亚轩闻言适度降低肩膀颤抖的弧度,但刘耀文却要闹了:“阿严!什么叫只是一场婚礼而已!这是我们两个人好重要好重要的仪式!”
严浩翔尽量端水:“嗯,很重要。”
宋亚轩撩起眼皮露出眸中水色:“严严,你说说我对你有多重要好吗?”
刘耀文被他这矫揉造作的样子气得都要喷火了:“宋亚轩你他妈能不能别装了!以前彪悍得没个omega样儿你现在倒是柔弱起来了?”
严浩翔最后仰靠在沙发上被一人拉住一条胳膊,生无可恋地听着身边两人小嘴叭叭的。萨摩耶和哈士奇,一个赛一个地能拆家。
宋亚轩:( •̥́ ˍ •̀ू )
刘耀文:ꐦ≖ ≖
严浩翔:=_=
谁能帮忙驯狗,在线等,挺急的。
僵持的局面最终以严浩翔答应宋亚轩以后每周和他一起待一天结尾,刘耀文在一旁听着真的想把宋亚轩这幅嘴脸录下来给那些传谣的看看,无辜的表情真让他感觉恶心。
够了,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刘耀文眼看着宋亚轩还要向严浩翔讨个拥抱咬牙切齿道:“给你五秒钟,离开我老婆。”
宋亚轩咦了一声:“真寒碜,我还以为给我五千万呢。”
“好啦亚轩,我们晚上还有点事就先走啦。”严浩翔张开手臂很轻地抱了他一下,近乎一触即分,随后走到刘耀文身边拉着他的手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车上一切归于静谧刘耀文整个人都委屈了:“阿严你看不出宋亚轩在装可怜吗?”
严浩翔沉沉笑着,在系上安全带之前先将身子探过去攀着他的肩亲了一口唇角:“我只知道你现在是真可怜。”
刘耀文犹嫌不够地要拉着他深吻,严浩翔坐在他的大腿上,水葱一样的手指撩开他额前碎发,等缠绵一吻结束便将略有些红的唇印在他的额头上。
“晚上回去办点事?”严浩翔勾唇浅笑,眼里的促狭一闪而过,“还是就在这里?”
刘耀文怔愣了一下,再回神时严浩翔已经回到副驾上坐好,还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头:“想什么呢你?车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可不想意外怀上宝宝。”
alpha在听见最后一句话时肉眼可见地眉眼落寞,他轻声问:“你不想和我有个宝宝吗?”
omega回答得斩钉截铁:“不想。”
刘耀文定定注视着他,久到眼尾都带上了红:“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严浩翔发现这alpha在他面前真是好能委屈,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傻狗还是个哭包,他伸手掐了掐alpha的脸蛋往上提,硬是将那唇角也给拉上去:“你之前说要给我毫无保留的爱,但如果有小孩就会被分走很多。”
刘耀文捉着他的手包在手心里捏了捏,先前的阴霾一驱即散,询问的话里染上兴味:“你是在吃小宝的醋?”
严浩翔可不喜欢这个解释,显得自己多不容人一般:“我可没这么说。”
“那阿严就是因为太爱我了。”
刘耀文笑容渐盛,像是湖上漾起的涟漪,有阳光的温泽舒展开来。
严浩翔只是垂眸哑笑,再抬头时眼波流转似有鎏金星河:“嗯,我太爱你了。”
时间好像刹那间静止不动了。
其实以往这时候omega该佯装生气说他满嘴跑火车了,但他知道他的阿严素来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所以他得负责多说些爱。爱情就是要互补的嘛,刘耀文理解的。
严浩翔这样直白地说爱,倒让刘耀文有些不知所措,而继于此后的是抑不住的欣喜若狂。
他的阿严对他说,我太爱你了。
他也好爱阿严呀。阿严就是他唯一爱着的宝贝。
chapter 06.
《虐恋情深:病弱替身哪里逃》的作者万锡受邀参加刘氏总裁给他夫人补办的世纪婚礼,拿到的还是vip坐席票,一双钛合金狗眼被一整套盛大婚礼行程闪瞎,一天下来汗流浃背脊椎骨里凉得可怕。
尤其是开席时一双新人携手到每个餐桌前致意时刘耀文揽着严浩翔的肩直朝他的方向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一个错误。
“万锡先生是吧?久仰大名。”
万锡只觉得今天这新郎的笑容阴森森的,吞了口唾沫勉强笑着地拿起酒与他碰杯,一双眼睛乱眨着,心道自己怎么就手贱开了篇这样的文,人家夫妻俩那么恩爱还被自个儿写成狗血虐恋,还让正主看到了,这贴脸开大啊。
今儿这就是杯鹤顶红他也得笑嘻嘻地当饮料喝下去,这想法一出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没病都给臆想出病来。
酒宴散席后他走在路上正寻思着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检查一下防患于未然,结果就被两个戴墨镜的黑衣黑裤的壮汉拦住,他暗道不妙,果不其然——“万锡先生,文总想单独和你谈个话。”
万锡嘴角抽搐,去见刘耀文的路上由衷地开始忏悔,忏悔自己那么爱八卦还不算,一年前的一个夜晚心血来潮打开电脑结合脑洞开始码字,《虐恋情深》第一篇发出便获得重大反响,命运的齿轮…
命运的齿轮飞出来给了他一耳刮子。
他步履蹒跚地走到刘耀文跟前坐下,颤颤巍巍地接过他递来的热茶,视死如归地准备接受审判——然后他听到刘耀文让他帮忙写一本小说。
莫?
许是见万锡表现得过于吃惊,刘耀文善解人意地补充:“万先生,我曾让我的助理尝试过接触写作,但毕竟术业有专攻,他写出的文章反响不及你的十分之一,所以我希望请到你来帮我这个忙。”
万锡结结巴巴道:“您…您有什么要求吗?”
“先婚后爱,听说过吧?”
“…昂。”
“就这个设定,主角用我和我夫人的名字,要甜的,一点误会都不要有,还有记得宋亚轩不要出镜太多。”刘耀文说完和善地朝他一笑,“这些要求可以吗?酬劳不是问题。”
万锡抹了把汗点头说可以,心里的石头还没落地呢刘耀文又对了一声,他险些咬着自己的舌头。
“可以把你之前写的那个什么替身文删了吗?”
“好的好的。”
万锡点头如捣蒜,只觉对面这个alpha笑里藏刀,周身释放的沉重低压快将他吓得窒息。他当着alpha的面拿出手机将那替身插翅难逃的合集删个干净,然后点击创作加号连忙开了新文取名《先婚后爱:刘先生宠妻成瘾》。
只见刘耀文满意地摩挲着下巴:“合作愉快万先生,期待你的更新。”
万锡讪讪地笑了笑:“是是,刘先生也祝您和夫人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我看您一定能三年抱俩。”
刘耀文不辨喜怒地挑了挑眉:“这你倒提醒我了,文章里不要出现小孩,我和夫人不打算要孩子。”
哦豁,马屁拍在痔疮上。万锡拍了拍自己这说错话的嘴撤回了一个马屁,连连欠身赶忙离开房间。
-
严浩翔从浴室出来就见刘耀文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笑得傻乎乎的,走过去问道:“那万锡什么来头?听秦屿说你特意找他谈话。”
刘耀文闻声回过神来,长臂一伸将omega拉到身前抱了抱:“没事没事,无关紧要。”
“你先去洗澡,奔走一天身上臭死了。”严浩翔话是这么说着还是没将人推开,只是抬起手拍了拍alpha的脑袋。
刘耀文捧着他软软的脸蛋亲了一大口,脸颊都像棉花糖一样陷下去,然后才大步流星地走进浴室,不过几秒就传来他大喊的声音:“阿严你洗完澡的浴室好香好香!待会儿我就和你一样香啦!”
严浩翔叹了口气坐上床,听着alpha在浴室哼的“扭扭屁股快乐小猪 每天都过得舒舒服服”小调哑然失笑,拿起床头柜上的速写本灵光乍现速摸了一张人像,是今天为他戴上戒指的刘耀文。
嗯,很英俊。
如果有人问严浩翔爱是什么,他的回答是刘耀文。
他眼中的爱是刘耀文。
何其幸运,他的爱人是刘耀文。
严浩翔曾在茶水间听到秦屿小声咕哝他是朵霸王花,占有欲强得连刘耀文身边秘书是omega都不允许,他当时不以为意,过后某天想起来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他问刘耀文,自己占有欲真的很强吗,他会因此感到困扰吗。因为严浩翔自己也觉得,似乎与刘耀文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来,性子的确被惯得有些娇蛮。
alpha以一个极富安全感的姿势将他搂在怀抱里,连绵的吻触碰在耳廓,他说很喜欢这样,每次看到阿严因为他露出别的情绪时心里都会有隐秘的雀跃,这是在意他的表现。
将一株病恹恹的小花养成一朵张扬的霸王花,真的需要养花者付出很多时间和好多好多爱。
爱人如养花,娇惯即浇灌。
刘耀文用毛巾擦着湿发打开浴室门,正要开口撒娇让宝贝媳妇儿替他吹头发时浴巾之上窄腰就被两条细白的胳膊环住,他呼吸屏住喉结下意识一滚,低头与严浩翔缀着碎星的眸光相望。
omega撕掉抑制贴闭眼吻上他的唇。
“刘耀文先生,我们结婚啦。”
END.
得有五个月没写过短打了真不容易这篇险些又被我乱七八糟的脑洞搅成be幸亏悬崖勒马🤧
彩蛋:关于刘小狗真的抱狗狗回家当儿子这件事(土豆出场费结一下)
《甜桃漫漫意》
豪门联姻‖先婚后爱‖半追妻火葬场
矜贵宠溺总裁 X 娇纵作精小少爷
OOC归我 1.5W+
—他想用一团炽热的火去燃烧那朵生长在冰川的红玫瑰
“我靠,你听说了吗,Dawn乐队要来我们这表演,快去抢票!”
“救命啊,爷青回,快快快去抢票,那帮婆娘就跟开外挂一样”
Dawn乐队回归的消息一时间传到了每一位喜欢livehouse的人耳中,除了纷纷感慨自己粉了三年多的乐队终于回归了,还不忘点开售票平台火速抢票
早有得到小道消息的资本主义小富婆们...
豪门联姻‖先婚后爱‖半追妻火葬场
矜贵宠溺总裁 X 娇纵作精小少爷
OOC归我 1.5W+
—他想用一团炽热的火去燃烧那朵生长在冰川的红玫瑰
“我靠,你听说了吗,Dawn乐队要来我们这表演,快去抢票!”
“救命啊,爷青回,快快快去抢票,那帮婆娘就跟开外挂一样”
Dawn乐队回归的消息一时间传到了每一位喜欢livehouse的人耳中,除了纷纷感慨自己粉了三年多的乐队终于回归了,还不忘点开售票平台火速抢票
早有得到小道消息的资本主义小富婆们开着车,挂着黑黄双色战旗,印着显眼的大字“Dawn光芒万丈”张扬的驶过每一个街道
三年前他们从默默无闻的酒吧驻唱乐队一步一步走到了舞台的中心,闪光灯争先恐后的打在他们的身上,在那个疯狂的夏天Dawn成为了视野中心
他们的音乐是浪漫的英式摇滚,没有歇斯底里的摇滚,但有全心全意的酷,像是漫步在海边,蓝色潮湿的海风拂过,让你忘情的起舞
少年穿着黑色的T恤,烫过的头发还泛着舞台上的光,漂亮的杏眼勾人的上扬,还带着隐隐的倔强,从薄唇里吐出来的是足以嗨翻全场的歌词
酒杯里溢出来的冰啤酒泡沫是每个躁动灵魂的最疯狂的描述,天空中洋洋洒洒的细雨似乎也在为这场狂欢添兴
音乐节结束后,保姆车缓缓的从片场驶出,车在细细的雨幕里开的平稳缓慢,严浩翔蜷缩在后座合眼假寐,一天的疲惫在此刻铺天盖地的袭来
车内静谧无声,只能听见外面雨点敲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几声消息的铃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严浩翔伸手摸了好几下才碰到手机,眉头因为被打扰而不满的皱着,把手机放到眼前才发现是他母亲大人徐女士发来的微信,看见微信内容后无奈的撇了撇嘴,准备充当缩头乌龟,就当没看见
手机那边的徐女士似乎早就料到了严浩翔这个反应,手机又响了好几声,甚至还发过来了好几条语音,严浩翔这才敲敲打打的回了句知道了
谁能想到现在都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了,哪里还能有娃娃亲这种东西,现在都提倡自由恋爱,更何况严浩翔怎么说在娱乐圈里也是一颗冉冉升起 的小明星,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情放弃自己的热爱
尤其一想到万一娃娃亲的对象是一个又老又古板的老男人,不让他继续在娱乐圈里混了怎么办,一想到这,严浩翔浑身一激灵连忙摇头,可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
就在严浩翔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严浩翔还以为是徐女士来的电话,接起来连忙说道∶“我不可能同意这个联姻的!”
“什么联姻?我就出国一年多你就要嫁人了!?”手机那边传来了清澈好听的少年音
严浩翔没听到意想中的声音,眼神怀疑的看了一眼来电备注,这才知道原来打电话的不是徐女士,是抛下自己离开了一年多没有良心的塑料发小
“宋亚轩你赶快闭嘴吧,谁要嫁人了?”严浩翔颇有些无语的说到
“那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对了,明天下午六点半准时来机场接你爹”
“哟,我们宋大少爷国外混不下去了,怎么还想着要回来了呢”
“是啊,你爹走了太久,不得回家看看儿子”
许久不见的发小非要隔应对方几句才罢休
严浩翔仿佛都听见了宋亚轩咬牙切齿的声音,一边偷笑一边才电话挂了,经过这么一番说话,严浩翔心情瞬间好多了,继续抱着自己的小毯子睡觉了
严浩翔刚踏进家门就看见一楼客厅里做了不少人,赶紧把在车上还未褪去的睡意清醒几分,徐女士眼神一直往门口瞟,终于看见了期待的身影,赶紧招呼严浩翔过来坐下∶“小乖,快过来”
严浩翔内心抗拒了一下,但面上还端着礼貌的微笑走了过去,看着来坐在沙发上的客人,有几分犹豫的说到∶“刘阿姨?”
“是我,没想到小严还记得呢”坐在沙发上穿着古典衣服坐着端庄的女人说到
“你刘阿姨特意回国来和我商讨你和刘耀文的婚事的”徐女士笑得合不拢嘴
“你是说.....我的联姻对象是刘耀文?”
如果是小说里狗血的剧情让人脚趾抓地,那严浩翔的抓马人生似乎可以载入史册了
“说什么联姻这么生分,你们俩的婚事是在你爷爷那辈就定下来了”
在徐女士眼神的威胁下,严浩翔笑容变得有些僵硬的说到∶“呵..呵,挺好挺好”
在两人终于放他上楼回房间之后严浩翔觉得自己似乎摊上了个大麻烦,就像是一直是非酋的人突然踩了狗屎运中了次彩票,但偏偏这百年不中一次的奖品还不如不中
虽然没有意想中的什么老男人的那种情况,但是刘耀文也足够严浩翔头疼了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也算得上是半个竹马,从小看对方就不对付,每次严浩翔犯了错之后刘耀文必挨揍,不为别的,只因为严浩翔小时候长了个又乖又奶的脸,眨眨眼睛就把错误都推给了对方
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了刘耀文高二那年转走,转去国外学习,本来以为最多也就是在网上过年道声新年快乐,没想到一个婚约又把两人绑在了一起
“不行,这个婚我可能不能结!”严浩翔坐在床边越想越不对,自己给自己打气般的说到
“那你想跟谁结?”门口传来了有些熟悉对嗓音,低低的,带这些清润的音质,磁性动听
严浩翔猛地一回头,正好对上了刘耀文的眼神,第一眼望上去好像恍然如梦一样,有些不相信的任由自己倒向了床上,还小声嘟囔的说到∶“我还在做梦”
刘耀文看着严浩翔自欺欺人的样子,没忍住笑意的说到∶“怎么几年不见,公主的还是这么傻”
听到熟悉的称呼和跟以前一样损他的声音,严浩翔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听到他说的话还是反驳到∶“滚,谁是公主”
“哦......你不是吗?”
严浩翔从小皮肤就白白嫩嫩的,像个糯米团子,家里无论是父母还是哥哥从很宠着他,刘耀文看他皮肤一捏就红,性子也娇气,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公主”叫到了现在
“我不是啊,刘公主”严浩翔咬牙切齿的说到
“别跟我转移话题”刘耀文听着他的称呼脸有些黑的说到∶“那你想跟谁结啊?”
“反正不是跟你”
听到他说这话刘耀文没忍住笑了出∶“你确定跟别人结人家能受得了你这公主性子”
“要你管”
“随便啊,反正婚约在这呢你又改不了”
严浩翔猛地坐起来,看着丝毫不见外直接坐在自己电脑椅上的刘耀文说到∶“我不管,你也不许同意,都不同意不就好了”
“公主你怎么还是这么傻啊,你不跟我结婚时候也是要联姻的,跟一个陌生人联姻还不如跟我呢,况且除了我这么惯着你还有谁能对你闯祸不管,大事收摊啊”
凭借着刘耀文对他十几年的了解来说,严浩翔从小到大都是散养状态,但可不是什么都不管的散养,而是传说中的“大小姐式”散养,这几年刘耀文算是总结出来了几个字
闯的小事祸别管,大事来收摊
严浩翔听着他的话即使不情愿但也是很赞同的,刘耀文确实很惯着他,就算他出国了严浩翔也是一闯祸就习惯性给他打电话,刘耀文远在国外也要给他收摊
其实他说的话严浩翔都懂,对于严浩翔这种上流社会的世家来说,结婚的背后往往是利益网的交融,断不可能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这么一听刘耀文说的到也对
但是听着刘耀文带着些哄骗意味的话,严浩翔微微的眯了眯眼警惕的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刘耀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端着标准微笑阴阳怪气的说到∶“因为你是公主啊”
“滚!”
飞机降落在禾城国际机场恰好是下午两点半,头等舱的旅客无需等行李,机场大厅外,宋亚轩一下飞机就看见了坐在驾驶位等着自己的发小
“来的准时啊”宋亚轩把行李扔进宋家来接他的车,留给司机一句晚上回去,就坐进了严浩翔副驾
“那当然了”
“我听说刘耀文也回来了”
“消息挺灵通啊,一会他请吃饭,正好给你接风”严浩翔说到
“行啊”宋亚轩看着熟悉的景色,心情愉悦了不少,看了好几眼严浩翔才发现有什么不对∶“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正式啊?”
“啊?有...有吗?”
西服都穿上了怎么可能没有,宋亚轩可不信严浩翔这是为了迎接自己才穿的这么隆重
“今天...去签了个合同”严浩翔敷衍的说到
两人到的时候其他的人都已经到了,发小之间的感情本就不同于其他人,气氛一下子就热络起来了,扯到哪个话题就聊哪个
刘耀文也是穿着西服慵懒的靠着皮质沙发,一搭眼看上去跟严浩翔穿的那个有些般配,确实不是无心之举,两人再来之前刚拍完结婚照
虽然严浩翔很不想承认,但是刘耀文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就同意了这门婚事,两方家长一看两人都同意了,第二天就抓着两人去领了证,好像下一秒两人就会跑一样
所以就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
“就给小宋接个风,你俩怎么穿的这么正式啊”唐川看了看二人正式的西装,又看了看自己随意的穿搭有些无语
“这么一看你俩衣服还挺配的”
“是啊,不知道还以为你俩拍结婚照去了”宋亚轩笑着打趣说到
“你在口出什么狂言?”严浩翔差点被嘴里这口酒呛死,咳嗽了几声说到
“也是,就算猪能上树你俩都不凑不成一对”
听着宋亚轩这么说,严浩翔把酒杯放下有些心虚的反驳到∶“对....对啊”
“我上午去公司开了个会”刘耀文也解释到
“行吧行吧,话说之前严浩翔你那联姻那事怎么办了啊?”宋亚轩问道
“额........没事,我随便应付过去了”严浩翔说到,有些心虚的看着刘耀文
在两人领证之前严浩翔就跟刘耀文约定好了,领证这事不告诉身边的朋友,毕竟两个从小干到大的冤家突然摒弃前嫌手牵手踏入婚姻的殿堂,实在有些太魔幻了
一想到要面对这些询问还不可思议的眼神严浩翔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还不如瞒着不告诉来的好
“行行行”宋亚轩说完之后就去卫生间了
严浩翔慢慢的喝完酒杯里的酒,余光瞥见了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是刘耀文发过来的短信,说是一会一起走,有东西要给他
严浩翔想了一下,一边跟唐川拌嘴一边给刘耀文回了一句好
严浩翔站在酒吧楼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踩着路沿玩,虽说是入夏,但是六月初的晚上还是带一些凉意的
等了不知道多久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的停在眼前,车窗慢慢的落下,露出男人的侧脸
严浩翔走到车窗边,对上刘耀文的目光就伸出手问道∶“什么东西?”
“你提前走了没拿到”刘耀文指间夹着一个红色本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到∶“结婚证”
严浩翔看着他的动作迅速的把红色小本本抢了过来,塞进了兜里,皱着眉说∶“你怎么回事,这要是被拍了怎么办?你这是再给我挖坑吗?真没看出来你这么阴险”
刘耀文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一本正经说的话,眼里带些玩笑的意味∶“怎么,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几分钟不见,你怎么脸皮又厚了?”
刘耀文不想和他继续争辩∶“从明天开始搬到我那去住”
“不行,我还要工作,要是被拍了怎么办?”
“你是在质疑橡树银湾的安保能力吗?”
“我.......”严浩翔还是有些抗拒,要是以前还是打打闹闹的冤家关系住一起倒也没什么,但是两人刚瞒着朋友领了证,先不说被他们发现会有多么尴尬,就两人住一起可能严浩翔都有点不知所措
“明天小陈回去帮你搬行李,上车,我送你回家”
“好吧”
刘耀文靠着车身迎着晚风,看着楼上亮起灯光才安心的开车离去
男人身穿纯黑色西装,长相五官挺立,眉骨细长,举手投足都透露出矜贵,眼眸清冷狭长,眼神深邃,极具攻击性
“文总,你看合作....”面前的人满脸讨好的对着男人说到
刘耀文晃了晃手里的酒杯,面上依旧还挂着得体的微笑,但眼神偏偏一点都没有落在铺在桌子上的合约,丝毫没有把面前的人放在眼里,修长的手指慢慢的点着沙发皮质的扶手
魏氏集团的主楼很高,虽不及刘氏占据了中心的优越地段,但在整个圈子里也算不错了,这两年魏氏的发展眼看势头越来越猛,尤其在娱乐和地皮开发方面都占据了不小的席位
“合作可以”刘耀文顿了一下,看着因为这句话而开心的魏总继续说道∶“把你旗下新签的艺人严浩翔的合约给我
魏总陪笑了几下说着∶“小严是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也是花了大价钱签下来的,文总你这样我也很为难啊.....”
刘耀文随意的翻动了几下这个合约,把目光放在了魏总身上,声音略带些笑意的说到∶“利润再让给魏总一个点”
“好,文总就是爽快,等明天我就让秘书把合约送来”
“那就辛苦魏总了”看着助理把魏总送走的背影,刘耀文把合约合上递给了秘书,示意让他去办
“哟,你又惹严浩翔生气了?”张真源看着刘耀文出常的举动问道
“没惹”
“那你还这样,严浩翔不是早说过在娱乐圈不用家里的资源吗”
严浩翔在准备进入娱乐圈的时候就说过不用家里的资源,导致圈子里也没几个人知道严浩翔的背景,他到现在的地位都是考自己一点一点打拼下来,一点一点谈下来的
虽然保不齐后面有人给他撑腰,毕竟在娱乐圈这种鱼龙混杂的圈子里,看严浩翔现在依旧是和以前一样干净炸毛的样子,就知道严家在背后肯定偷偷的支持他,说是不同意他进娱乐圈,到底还是心疼小少爷
“不一样”
“行行行,你俩的事我可不管,我先回家一趟”
“快去吧”
张真源被张伯伯送去军队训练了好几年才回来,刚一下飞机就直奔刘耀文这来的,到现在还没回家,再不回去说不定就要挨张伯伯的拐杖了
刘耀文看着眼前的合约,有些头疼,身为一名雷厉风行的CEO来说,似乎一位温顺漂亮的另一半更适合他
但显然严浩翔并不是这种性子
更何况刘耀文本受家庭的影响在感情方面从小就没有什么需求,对于未来的另一半只需要相敬如宾就可以
本来刘耀文也是持反对意见的,但是在门口听见严浩翔嘟嘟囔囔的那句“不同意”,嘴就比脑子快的说了出去
毕竟刘耀文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严浩翔,答应这门婚事也是觉得,反正都照顾公主二十几年了,也不差之后的几十年了
要是严浩翔跟别人结婚到头来给他收拾烂摊子的不还得是自己
就当自己做了件好事吧,毕竟从小到大都惯着的公主要是朝着别人委曲求全,刘耀文一想到那个画面都没忍住一激灵
好像灵异画面
“真没看出来你这么资本主义啊”严浩翔一边对着手机那边的刘耀文说着,一边慢慢的参观橡树银湾
对于世家来说总要有点可以传承的东西,或是珠宝或是字画,尤其对于刘家这种老牌豪门来说,橡树银湾堪称富人区中的富人区,着眼看这里的装修,说是一个私人庄园都不为过
“你到了?”刘耀文在手机那边听着严浩翔说的话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他说的话轻笑几声
“对啊”
“我听小陈说你把行李放在次卧了?”
“对啊,不然呢?”
“怎么没放在主卧?”
严浩翔听着他的话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说到∶“拜托,刘老板,你还记得我们是表面结婚吗?”
“倒也是,次卧还没收拾出来,你跟小陈说就行,还有今天晚上要去参加个晚会,晚上我去接你”
“哦”严浩翔应了下来,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两人刚刚的对话怎么这么像出远门的丈夫对另一半的报备呢,赶紧否认脑海里的想法说到∶“什么晚会啊?”
“一个普通的晚宴,保密性很好,不会对你有影响的”刘耀文有些无奈
“啊,行”
“别忘了晚上我去接你”
“知道了”
堂皇富丽的大厅上,吊着蓝色的精巧的吊坠灯,灯上微微颤动的流苏,配合着发着闪光的地板和低低垂下的天鹅绒的蓝色帷幔,就连颜色搭配很统一
严浩翔虽然现在踏进的是娱乐圈,但是从小到大这种聚会也没少参加,无非就是看着各路神仙大佬谈合作,某种意义上的没有硝烟的战场
严浩翔看着跟自己并肩站在一起的刘耀文,低声有些咬牙的说到∶“你怎么没跟我说是张家的晚宴啊?”
“怎么了?”刘耀文有些不解
“你早跟我说我就不来了”
其实晚宴也不需要严浩翔干什么,只要把跟着刘耀文见了一圈家长这个任务圆满完成,剩下的时间就可以让他自由支配了,反正所谓的商务合作,跟他也没关系
但是这偏偏是张家的晚宴,张家是一个传统军人世家,小时候严浩翔来过几次,每次都被张家的古板严肃劝退,导致现在也不喜欢来
“你忍一会,张伯伯一会讲完话我就带你走,晚上我订了冰淇淋蛋糕”
“行吧”
刘耀文看着严浩翔虽然不太乐意但也答应下来的别扭样子笑了一下,他早就知道严浩翔一听是张家的晚宴肯定不回来,还好留了后手,早就让小陈去买蛋糕了
严浩翔规规矩矩的跟张家人打完招呼之后,看着刘耀文朝着谈生意的合作伙伴走去,一路端着香槟一边对着和自己打招呼的人点头致意,火速的走到了角落的位置
一边挖着芋泥小蛋糕,一边回着宋亚轩刷屏的消息,刚才忙着打招呼把自己这个塑料发小给忘了,刚给宋亚轩报了自己的位置就看见人已经过来了
“我给发消息你怎么不回我啊”宋亚轩快步走了过来坐在了严浩翔旁边
“刚才跟着刘耀文打招呼去了”
“嗯?你怎么想起来跟刘耀文一起打招呼去了啊?”宋亚轩狐疑的问道
严浩翔刚才说的那句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连忙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参加晚宴我不是都跟我哥一起来嘛,这次我哥没来,身边有个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啊......”宋亚轩点了点头,自己的发小确实不喜欢参加各种晚宴,每次参加都跟在严浩锐身后,努力降低存在感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我爸非要我来,烦死我了都,我准备一会就偷偷的溜走”宋亚轩偷偷的对着严浩翔说到
两人也没说多长时候话,宋亚轩就被宋伯伯叫走了,看着宋亚轩离开的不情不愿的样子严浩翔差点幸灾乐祸出声
“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刚走来的刘耀文看着严浩翔笑的莫名其妙,好奇的问道
“没事,你谈完合作了?”严浩翔把手里戳着小蛋糕的叉子放下问道
“谈完了”
“那我们能走了吗?”
“能”
两人轻车熟路的从从张家后门走了出去,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严浩翔坐上副驾驶后不用维持板板正正的坐姿,舒服的向后靠着,过了好久心里才有了一点负罪感的问道∶“我们就直接这样走了,好吗?”
刘耀文有些无语的说到∶“咱们都走出来了”
“倒也是,那就赶紧回家吃的蛋糕吧”
“行行行”
不缀云的晴空像是一尾乘风而归的鱼,暖黄的灯光顺着窗户撒了进来,给屋子氤氲出一片橘子海
严浩翔本来是打算下午回趟严家的,没想到中途接到了公司打来的电话,听着手机那边的语气有些严肃,车子就半路转弯去了签约公司
带着口罩,车里也有黑色的帽子,到也不怕被认出来,刚踏进公司大厅,冷气就扑面而来,大厅里许姐似乎等了他很长时间了,看见严浩翔进门急忙走过来说∶“你可算来了,快跟我走”
两人到达三楼的会议室时,刚开门看见魏总竟然也在严浩翔虽然惊讶但也规规矩矩的打了声招呼,魏总看见人来了说到∶“小严来了啊”
“魏总好”
“做”
严浩翔落座在了魏总对面,看着自己面前桌子上摆着的合约,有些疑惑的问道∶“魏总......这个合约”
“小严,你不知道吗?”
“什么?”看着周围人的眼神严浩翔觉得是不是自己今天撞到什么了
“啊,没事,是这样的,你的合约我我把他转到了华策影视”
华策影视是禾城影视公司的金字塔尖,捧出来的不是影帝也是顶流级别的,说要签他这确实很难让人相信
还没等严浩翔说什么经纪人就接过话茬,和签约公司聊了起来,严浩翔也没打算再什么,毕竟签约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员更好,更何况许姐是严家找的经纪人,肯定不会害自己
听着两人的谈话,严浩翔在心里还在想一会一定要去问问自己的那个便宜老哥,是不是给他塞钱了才让自己的合约转到了华策影视
严浩翔最近也挺忙的,参见了几场livehouse之后,又被推去参加了个音乐晚会 ,他们乐队的规矩性没有那么强,每个人在平时都忙着自己的事业,只有在各大音乐节或者音综节目才会合体,复出之后狠狠地火了一把,现在严浩翔不出意外的成为了各大综艺邀约的对象
现在严浩翔没来得及去问自家哥哥,倒是先被推来参加了个慈善晚宴,把身边围着的人都打发走之后,一个人在角落里逛了起来,别说,在这种环境下,严浩翔倒是乐得自在
看着周围摆放整齐的展品,严浩翔非常给面子的买了几副书法,在晚宴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去了一趟厕所,离着远远的就看见了楼梯口站着一个男生,有点眼熟,应该也是圈子里的
目光一到男生对面站着的男人身上,严浩翔愣了一下,这个可就不止是眼熟了,这不是林彦吗,怎么会在这里?
林彦是刘耀文的助理,现在不应该跟着刘耀文在公司吗,刘耀文这几天忙的都看不见人影,算起来严浩翔也都好几天没看见刘耀文了,难道是看错了?
严浩翔走进厕所准备拿手机给刘耀文打电话的时候正好听到外面有人在聊天,准备拨打电话的手停住了
“听说了吗,今天这个晚宴是温家办的,自从温家从国外回来之后这阵仗比以前还要大,据说就连温家小少爷温轻都是刘总助力亲自送来的”
“温家?哪个温家啊?”
“温家你竟然还不知道,就前几年明明在国外发展势头正好,却突然回国的温家啊,前段时间严家和刘家联姻你知道吧,听说刘家最初定的联姻对象是温家呢”
严浩翔握着手机的手悬在空中,呼吸似乎都顿住了,仔细听着门外的声音
“这个温家啊,不过啊,我看严家发展的可比温家高一截呢 这话可别乱说”
“这个圈子......谁知道呢,反正上层豪门的事情也轮不到咱们操心”
随着声音的消失严浩翔愣了半天,看来这个电话不用打了,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突然手机屏幕亮了,严浩翔低头看着刘耀文发来的信息
两个人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怎么说刘耀文中途也出国了很长时间,怎么还不可能认识个朋友,想到这严浩翔调整了一下心态,朝着宴会厅走去了
严浩翔最近忙的不行,熬了几个大夜在编曲室里面写词,丝毫不出意外的把自己熬进了医院里,徐姐看着眼下乌青,唇色苍白的人连忙做到他旁边,有些生气的说到∶“我说让你写歌不是让你写进医院里”
严浩翔手背上还打着针,只能低着头听着徐姐的数落,偷偷的撇了撇嘴,他也不想进医院的,虽然他是个事业批没错,但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只想窝在编曲室里,连饭都不想吃
按照这个时间来说是应该编完曲了,但只有严浩翔自己知道那张静静的躺在桌子上的纸,上面的字少得可怜,他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不对,可是还没给他改变的机会,就进医院了
乖乖的喝了几口粥,百无聊赖的等着吊瓶打完,中途看了几眼手机,微信最上面的联系人一个通知都没有,刘耀文以前恨不得连他吃什么都要知道,怎么这几天这么安静,翻了翻他干净的朋友圈,不由得在心里吐槽到,朋友圈都不更新,真是无趣
打完吊瓶之后,徐姐有事先走了,严浩翔正准备回橡树银湾的,刚走到楼梯口的角落里准备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了离自己较远处的身影
刘耀文站在病房门口侧着头跟一个男生说话,那个男生严浩翔见过,是当时慈善晚宴林彦送来的男生,似乎是他们口中的温轻,温家二少爷
男人体贴的侧头听着男生说的话,听着他说完之后,低声的给出了回应,一举一动都十分温柔,两人在门口说了一会之后就走进了隔壁的病房
刘家原来的联姻对象是温家,严浩翔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在他愣神的时候手背上的刺痛突然打断了他,刚拔完针没摁紧的后果就是血透过胶带蔓延了出来,严浩翔赶紧摁住了胶带
大脑却在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刚才的画面,心里像是打翻了醋瓶一样,酸酸胀胀的,眼眶不禁有些泛酸,看着旁边反光中的自己,面色有点白,眼底的疲惫肉眼可见,摁掉了手机的几个震动,逃也似的离开了医院
夏天林颖错落,日光斑驳,严浩翔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像是烧焦的糖果被埋进了大雪深处,心里烧的慌,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个情绪
路边的小摊上摆放的甜筒精致好看,严浩翔扫码买了一个,丝毫不像是刚从医院打了吊瓶出来的人,看着手里的甜筒,上面有草莓果肉的点缀,冷气散发到手心里
医生刚叮嘱过他说不能吃凉的辣的等刺激性食物,可是严浩翔现在真的好想吃一个甜筒啊,可以的吧,没关系吧,反正他一直都是这么任性不听话的,也不差这一次了
可是手里的甜筒到底是没送到嘴里,就放手里拿着了一路
刚到路边的时候手腕就被拉住了,转过头就看见了刘耀文着急的脸,刘耀文刚准备说话就看见严浩翔不太正常的面色,担心的问道∶“乖乖,你怎么了?”
“刘耀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严浩翔不答反问到
严浩翔声音很轻但是看着他的眼神却很坚定,刘耀文似乎第一次看见严浩翔这样,他一直都是一抹亮色,娇纵的,闪闪发光的,但绝不是现在这样,薄的像一张接近透明的白纸,风一吹就碎了
看着刘耀文愣神的样子,严浩翔眨了眨眼睛没继续问刚才的问题,而是说到∶“我上午去医院了”
严浩翔的声音平静不起丝毫波澜,像是再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倒是刘耀文一下子着急了起来,拉过他的手看着他手背上有些骇人的血迹,觉得心都颤了一下,其实针孔能有多大只是没摁住出血了,加上严浩翔皮肤白嫩,一眼看上去才觉得有些惊人
“乖乖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刘耀文拉过他上下打量着,严浩翔看着刘耀文的眼神渐渐的暗淡了下去,任由刘耀文的询问都没用回答
手里的甜筒有些化了,粘腻的雪糕蹭到了手上,严浩翔把甜筒举了起来对着刘耀文说到∶“我买了个甜筒”
刘耀文听着严浩翔上句不搭下句的话皱了皱眉,天知道当橡树银湾的管家给他打电话说严浩翔还没回去,打电话也不接的时候有多担心,看着眼前人情绪不对的样子也没多问,只能耐着性子柔声说到∶“乖乖先别吃了好吗,你还生着病,等过几天我定冰淇淋蛋糕一起吃好吗?”
严浩翔一直到知道自己是一个执拗的人,这似乎是一个不要太好的习惯,小的时候他对于喜欢的物件不遗余力的都要得到,即使三分钟热度,也会把喜欢的物件放在自己的房间的一角,等着某一天的清晨,微光拂过他
趁着刘耀文从他手里把甜筒拿走的瞬间,随着拥挤的人群快步的走到了马路对面
看着隔着马路的人,心里那股不知名的情绪渐渐的清晰了,原来自己喜欢他
原来严浩翔喜欢刘耀文
因为喜欢才会像小孩赌气一样一次一次的试探,因为喜欢才会在医院看见他和另一个男生站在一起的时候,一瞬间,像是一盆冰水浇灭他炽热的心
喜欢他啊喜欢他,严浩翔握着手机的手攥得更紧了,在转身离开前,给刘耀文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最近心情不太好先不回橡树银湾了,回橙园住几天,正好离公司近
刘耀文靠着后面的椅背,揉了揉太阳穴,随手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严浩翔这几天不回橡树银湾刘耀文也没心情回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到小少爷了,可是他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是他好像翻了个大错
这几天他让橡树银湾的厨师去橙圆给他做饭,特意交代了要口味清淡一点,怕他不高兴还让林彦送了点不太甜的小蛋糕,接倒是接下了,只是一句话不说,现在都摸不透他是什么态度
联系一天的工作量堆压在一起,此刻身体疲惫的不行,听到门外敲门的声音说了声进,就整个人靠在了后面
来人是林彦看着刘耀文闭眼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听到一声说才开口∶“刘总,你上热搜了”
刘耀文猛地睁开眼睛问道∶“什么热搜?”
“您和严少爷参加晚会的事情被爆出去了上了热搜,还有..您去医院和温轻少爷的事也被爆了出去,现在网上.......”
“网上什么?”
“网上都在骂小严少爷”
温轻在娱乐圈里立的是优雅世家的少爷人设,而严浩翔没有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在他们眼里一个是和刘耀文相当的世家少爷,一个是娱乐圈流量rapper,况且被拍到的正好是刘耀文贴心给温轻开车门的画面,不用想都知道在骂严浩翔什么了
刘耀文听他说完神色一分一分的暗了下来,这下他终于明白严浩翔再生什么气了,声音染着几分怒气的说到∶“不会发微博去澄清吗?我养着公关部的都是废物吗?”
严浩翔那边看到热搜的时候正坐在阳台地上的毛毯上,手机不停响着是徐姐发来的信息,现在网上都在骂严浩翔是第三者,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要是放在以前严浩翔早就去澄清并且生气的去找幕后黑手了,但是此时他却像被抽干力气了一样,只想靠着玩偶,静静的发会呆,但是偏偏他好像发不成这个呆,手机响了起来
“徐姐我知道了,我会联系他澄清的”
“你好,我是温轻”
严浩翔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下,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有点茫然的说到∶“有什么事吗?”
“我没什么事,只是一个人怕被误会让我来澄清一下”
“啊?”
“热搜的事是我和耀文去医院探望我哥,他和我哥哥是在国外的时候认识的,两人是在赛车俱乐部认识的,玩的一直很好,我们家本来是在国外发展的,可是我哥哥突然患上了病,转到了国内的医院,前几天我和耀文一起去探望的时候不小心被拍到了,希望你不要误会”
“哦....”严浩翔有些呆呆的说到,突然想到了那张照片,抿了抿唇轻声问道∶“你是不是.......”
温轻打断了他的说到∶“温家和刘家早些年是差点有婚约,但是没定下来的原因是刘耀文找到我家亲口拒绝的,拿着和你的婚约,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刘阿姨都以为婚约丢失了,现在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就连一点小委屈就不想让你受,让我来跟你解释解释,对了,你可以看一下微博,澄清已经发了”
严浩翔看着窗外有点失神,等到电话那边挂了之后,抓住了最后一句话,点开了微博,刘氏公司账号发了官方声明
配图是两人的结婚证,和一张宣纸,纸张似乎因为年代有些远了导致着泛黄,墨汁氤氲的不成样子,依稀的能看出是手写的一份婚约
在严浩翔的记忆里婚约一直存在刘爷爷那里,就连刘阿姨都没见过,没想到现在竟然刘耀文手里,保存的还这么好,在他看着微博的时候,手机突然出现了一个弹窗,是刘耀文发来的信息
L∶下楼
大脑支配了行动,穿着睡衣严浩翔就匆匆忙忙的下楼了,扑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刘耀文用外套紧紧的抱住了严浩翔,夏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刘耀文抱着怀里的人,有些失笑的问道∶“不生气了?”
“谁生气了?”严浩翔低声回怼到,他没承认过自己生气,虽然行动上处处显现出来的都是自己生气了
刘耀文揉了揉严浩翔的头发,捧起他白嫩的小脸,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嘴角,看着严浩翔不好意思的样子,柔声说到∶“下次生气要说知道吗?”
“知道了......”
“不邀请我上去去坐坐吗?我可在楼下喂了半天蚊子了”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让你上去吧”
“好,那就谢谢小少爷了”
刘耀文任由严浩翔拉着自己,看着他泛粉的耳廓在心里无声的笑了笑,他的小少爷似乎就应该是这样的,张扬肆意,可能稍微有点小害羞
你是翩跹于夏日指尖的氧气,是夏日疯长的桑枝落在我的手心,是我二十四岁所有遇见的序章,在夏日,但不止夏日
——
*改自连载猫狗游戏,短连载改长篇,
*写了好久,喜欢的话点赞留评!
文严文|呛到了?
*物料有感
*现背
*上升是小狗是小狗是小狗
*纯纯cpn🙏🏻
*点进来看xql甜甜恋爱
*衍生捡手机呛到了?
01.
飞总不知道什么突然起了什么兴致,安排大家伙去北京郊区的小农村体验生活。
自己摘菜,自己做饭,好像是梦回了几年前的养猪综艺。
刘耀文这么想着。
对于吃哥哥们做的饭刘耀文喜闻乐见,在车上狗勾眼闪亮亮的说我太想马哥做的饭了。
“弟弟们准备烧烤。”stf带来不怎么温馨的温馨提醒。
“怎么又要自己烧烤啊..”他瞬间收起笑容,看向在他对角线方向的翔哥。
严浩翔昨天刚刚连轴转回来,在车上补觉。
他今天穿...
*物料有感
*现背
*上升是小狗是小狗是小狗
*纯纯cpn🙏🏻
*点进来看xql甜甜恋爱
*衍生捡手机呛到了?
01.
飞总不知道什么突然起了什么兴致,安排大家伙去北京郊区的小农村体验生活。
自己摘菜,自己做饭,好像是梦回了几年前的养猪综艺。
刘耀文这么想着。
对于吃哥哥们做的饭刘耀文喜闻乐见,在车上狗勾眼闪亮亮的说我太想马哥做的饭了。
“弟弟们准备烧烤。”stf带来不怎么温馨的温馨提醒。
“怎么又要自己烧烤啊..”他瞬间收起笑容,看向在他对角线方向的翔哥。
严浩翔昨天刚刚连轴转回来,在车上补觉。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白相间的衬衫,
严浩翔很适合港风,他想。
“下次能不能不要自己烤?”他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也不是不想,主要是上次他们烧烤他扇风一不小心扇到了正在烧烤的严浩翔哪儿,他哥被熏的泪流满面不停的咳嗽。
“刘耀文...!”严浩翔闭着眼睛,手不停的打散面前的烟雾。
“我的错..我的错..”刘耀文一时不知所措,放下正在扇风的扇子,站在哪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后就遭到了他哥巨咸又巨辣的羊肉串。
“这绝对是严浩翔烤的,太咸.....”他举着羊肉串,好似炫耀的说道。
气氛好像有些尴尬
哥哥们一脸“祝你好运”的表情看着他
“咸..吗?”
刘耀文脖子好像没有抹润滑油,机械的转向冷眼看他的严浩翔。
完蛋了....
当时怎么哄好的他也不记得了,反正当时缠着他哥撒娇了半天,吃了一把满是盐巴的串,椰奶喝的刘耀文去了好几次厕所。
不是很愉快的回忆 刘耀文想。
“下次能不能不要自己烤?”
被stf笑着拒绝了
ok fine 没关系。
02.
到了目的地,他们几个来到烧烤的地方。
看到贺峻霖主动担起扇风的责任,然后一脸“我懂你”的表情看着刘耀文。
“谢谢贺哥!”他郑重的道了谢,然后美美的去找严浩翔。
严浩翔正好烤完了一串韭菜。
“尝尝好吃吗?”他递给刘耀文。
“好吃好吃,翔哥烤的最好吃!”刘耀文吃了一口,疯狂点头。
经历过上次的教训,他哪敢说不好吃。
严浩翔满意的拿了下一串,正准备要放盐。
“宝贝咱以后盐能不能少点?”刘耀文看着他抓了一大把盐,急忙说道。
严浩翔拿盐的手顿了一下,
“哦。”
然后放回了一半的盐到盐罐子里。
“可是我觉得不咸啊...”嘴里还小声嘟囔着。
在旁边的刘耀文简直是像看世界奇迹一样的看着严浩翔。
他哥今天这么乖?
狠好 他爱惨了。
03.
愉快的情侣烧烤(bushi)过后,他们终于吃上饭了。
他美滋滋的坐在严浩翔身边,时不时蹭蹭他哥,跟严浩翔分享同一杯饮料。
太美好了,这就是夏天。刘耀文感叹道。
然后夹了对面丁哥力推的鸡蛋炒肉。
“咳咳咳....!”
我靠 没人告诉他这个这么辣啊!
刘耀文被呛到不停咳嗽,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急的抓起严浩翔的饮料就往嘴里灌。
“呛到了?”严浩翔被弟弟的反应逗笑。
见状想拍拍刘耀文的背,帮他顺顺气。
刘耀文这时候正难受,对任何人的触碰都有些敏感。
然后他下意识躲开了。
刘耀文发誓,他绝对不是有意的。
严浩翔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他放下手,收起笑容,看向面前的stf
stf给他比了一个叉,示意他不要和刘耀文过多接触。
又是这样。
他不满的顶了顶后槽牙,没有再管刘耀文,自顾自的低着头玩手机。
这个时候刘耀文刚顺过气来,感觉严浩翔身边的氛围突然冷下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stf 一切了然。
“啧。”
他少有的在镜头前冷脸。
04.
严浩翔低头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
其实没什么好玩的,给老鼠发消息他也不回,他为了掩饰把每个软件打开又滑掉。
他有些苦恼。
他觉得他有些敏感了。
他很讨厌在恋爱中很作的人,秉持着“keep real”的格言理智的对待任何人事物。
但是对刘耀文 他做不到。
他会因为一件小事就跟刘耀文生气,
早上没有跟他说早 他生气
没有提醒他吃饭 他生气
超过半个小时没回他消息 他生气
...
他翻了翻他备忘录里的记仇本,
“我给刘耀文拍背 他躲开了”他新加了一条
犹豫过后,又删掉了。
他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 他也怕刘耀文觉得他无理取闹。
好烦。
他关掉手机,抬着头发呆。
队友们已经拿起麦开始了下一轮唱歌局。
他没有什么唱歌的欲望,就只是耷拉着脑袋听着。
“我们暂停一下。”stf发现了严浩翔的不对,临时暂停了录制。
这是严浩翔少有的不在状态,其实没什么大事,但是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在唱歌,只有严浩翔提不起兴趣,有些太显眼了。
“翔哥,我们积极一点,互动一下。”
严浩翔点点头说知道了。
刘耀文有些担心严浩翔。
他知道他哥一向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元气的人间打气筒。
可是现在他的小打气筒泄气了。
乘着这个时间,他用眼神和口型跟对面的马哥请求能不能快点结束,严浩翔生气了。
“我们来唱情歌王吧。”
马嘉祺意会,直接cue到了最后的环节。
规则是一人唱一首,
严浩翔终于在今晚第一次拿起了麦。
“我愿变成...”
好巧不巧,轮到他唱《童话》
他想到录团综的那个时候,他和刘耀文天天无限循环这首歌。
他悄悄的和宋亚轩换了房间,和刘耀文窝在被子里听。
刘耀文天生的狗狗眼在被窝里也亮亮的,跟他说我们的结局会是幸福快乐。
他有点想哭。
完蛋了 他好像真的太喜欢刘耀文了。
05.
他闭着眼睛唱完,把麦递给贺峻霖后放在大腿上的手被一双大手握住。
他有点惊讶的看着刘耀文,刘耀文拿起麦准备唱。
“很爱很爱你..”
他又看向stf
相握的手被桌子挡住了,stf没有发现。
他低下头偷偷笑,感受到那双手握得更紧了。
算了
他想。
反正刘耀文也肯定喜欢惨他了。
当晚他又求着宋亚轩换房间,质问刘耀文为什么不让他拍他背。
刘耀文解释的唾沫星子横飞撒了半天娇。
他揉揉钻在他怀里的脑袋。
其实他早就不生气了,
但是他太喜欢看刘耀文撒娇了。
——end
暧昧什么的太难啦
刘耀文×严浩翔
速打的6k+ 校园小甜饼
腻腻歪歪谈恋爱什么的最喜欢了
-
“再抱一会儿,行不行啊。”
严浩翔抬头看刘耀文,刘耀文穿了件奶白色的卫衣,材质偏薄,oversize版型的,风一直在吹,贴着他精壮的身体轮廓。
嗯,刘耀文在撒娇。严浩翔清楚的知道,“不是已经抱过了嘛。”他用鼻音说话,声音腻腻的。
“我让你抱一下我,你还真就是一下,哪有人这么对自己男朋友的啊,严浩翔?”刘耀文歪头,目光一错不错盯着眼下身型完完全全被自己挡住的小男友。
“严浩翔”这三个字咬得极轻,尾音上挑,仿佛在空气里打了个圈...
刘耀文×严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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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抱一会儿,行不行啊。”
严浩翔抬头看刘耀文,刘耀文穿了件奶白色的卫衣,材质偏薄,oversize版型的,风一直在吹,贴着他精壮的身体轮廓。
嗯,刘耀文在撒娇。严浩翔清楚的知道,“不是已经抱过了嘛。”他用鼻音说话,声音腻腻的。
“我让你抱一下我,你还真就是一下,哪有人这么对自己男朋友的啊,严浩翔?”刘耀文歪头,目光一错不错盯着眼下身型完完全全被自己挡住的小男友。
“严浩翔”这三个字咬得极轻,尾音上挑,仿佛在空气里打了个圈儿,带着戏谑的笑意,传过来时烫红了他的耳尖、烧红了脸。“是你说抱一下的嘛!那我就抱一下啦!”这话说出口的时候严浩翔简直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他大可以硬气一点,偏偏带上俏皮的语气词,一点没有气势。
啊啊啊!为什么每次面对刘耀文的时候他就显得好娇气啊?!
“不行,你今天再怎么撒娇我都不放过你,你前两天已经耍过赖了,我这次不放过你。”刘耀文声音有些冷,一改平日里阳光炽热大男孩的模样,眸光闪闪藏着令人捉摸不透心思。
“我没撒娇!我没耍赖!”严浩翔又皱起小八字眉,无意识地嘟嘴:“我很乖的好不好!”
刘耀文眯起眼睛,本应可爱的桃心唇此时勾出坏坏的笑来:“那乖乖的你能不能给你英俊帅气的男朋友一个香香的晚安吻呢?”
严浩翔住在二楼,刘耀文的宿舍在三楼,他现在被刘耀文堵在楼梯口的死角,时间快到二十三点,整个走廊楼梯都没什么人。
“哎呀……”严浩翔后倚着墙,左顾右盼捏着自己的裤腿,不知所措起来。
他和刘耀文在一起才一个星期,又是第一次谈恋爱,他不知道谈了七天就牵手拥抱接吻算不算快,至少他现阶段是真的不太好意思。
但不愿意亲密接触并不代表不喜欢,相反,是严浩翔先对刘耀文一见钟情的。更准确的说,他们两个能从陌生人到朋友再到成为情侣,严浩翔花了很多心思。
刘耀文长相极其出挑,剑眉星目,丰神如玉,身高188,宽肩窄胯,穿衣显瘦活的衣架子,脱衣肌肉结实腹肌一点不含糊,唱歌跳舞十项全能。在新生入学第一天就登上学校论坛榜首,把一众顶着烈阳迎新的学姐直接帅出了鼻血,连路过的男生们都会多看他一眼,然后咂舌夸一句:这哥们儿长得真牛逼。
严浩翔当时被太阳烤得小脸都皱巴起来,眯眼撅嘴都是无意识的动作,手里握着黄皮耗子的小电风扇,心里一直在吐槽学校迎新的橙色移动棚一点都不遮阳,晒得他身上都起了疹子。
旁边的女生突然激动起来,两个人抱团不断跺脚拍桌,严浩翔看得出来她们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正想顺着她们的视线看看是什么样的人间极品时,没想到那极品便在万众瞩目中走向自己。
“学长,我需要办什么手续吗?”语气轻柔,甚至是小心翼翼,整个人温润而泽。
严浩翔对上刘耀文澄澈的眸子,感觉他好像一眼把自己望到底了,心跳当即漏了一拍。
那句歇后语怎么说来着?哦,想起来了,真是麻雀吃了蟋蟀,确实帅啊!声音还那么好听,这种极品的存在简直是人神共愤!!
“学长?”见人没回复自己,刘耀文又喊了一遍。
听到第二声严浩翔才迟钝的回神:“啊不好意思学弟,天气太热,脑子转不太过来。”接着匆匆拿出一张表,又递过来支笔,垂眸不断眨眼睛,快速说道:“根据表上填你的信息就可以了。”
哈哈,好可爱。刘耀文忍俊不禁。
严浩翔听到轻笑声,疑惑抬起头,阳光之下刘耀文被照得发亮,正对着光,他有些看不清刘耀文的表情,不过他还是心动了。
一头栽进去了。
完了。
“喂,喂!严浩翔!你别卖傻发呆啊,让你亲我,满足我一下就这么难呢。”
严浩翔猛地回神,面前是刘耀文放大的俊脸,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说的啊,就亲一下。”尾音颤颤,说实话他是期待的。
拜托,刘耀文凑这么近,没人会不心动的好吧!!
他扬起下巴,说一下果真就一下,亲在刘耀文嘴角,很响,一触即分。
终于逮到机会了。
趁人还没回神,刘耀文直接扣住严浩翔的后脑,一手揽住细腰,深深吻上去。
严浩翔缓慢睁大眼睛,后知后觉脑神经炸开了,他下意识张口,没想到刘耀文更用力了,舌尖也探了进来……
要了命了,严浩翔在心里呐喊。他的听觉正在慢慢消失,只能感觉到刘耀文的手,刘耀文的唇。
纠缠,湿漉漉的纠缠。吻到最后他呼吸困难,睫毛乱颤,被刘耀文嚼得乱七八糟,被放开的时候直接腿软到又需要抱着。
严浩翔堪堪扶着刘耀文的小臂,低着头想,自己是怎么把刘耀文这样的极品收入囊中来着?诶?可是为什么在外面那么酷拽的哥谈起恋爱来其实是个爱撒娇、时刻腻歪的小狗啊?为什么他这么会亲?他真的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吗?我是不是吃亏了?
“你为什么这么不愿意啊,嗯?”刘耀文声音瓮声瓮气的,侧头嘴唇贴在严浩翔的脸颊,一下又下轻啄,手还不老实隔着衣服蹭他的腰。
严浩翔真的受不了刘耀文用这种暧昧不清的语气凑着他讲话了,简直就是在他耳边吹气。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愿意主动亲我?”
刘耀文见严浩翔耳朵血红一片,没什么肉的小脸蛋浮上红晕,偏生这人脸越红其他地方就越如凝脂,活就是个熟透了的水蜜桃,喜欢死了。
“我没有…”严浩翔觉得自己眼皮都在发烫,呼吸不自觉放缓,明明是深秋,却像要中暑。
“那你说说为什么呀?我刚才亲了,你也没怎么样嘛,你以后也主动亲亲我好不好?”
哎哟,怎么他还先委屈上了?
刘耀文用他张扬野性的脸又是装乖装可怜又是卖萌撒娇的,关键这人好像干什么事都不与他的脸违和,能把严浩翔哄得团团转。
“……我只是有点紧张。”严浩翔红着脸,眼里含着朦胧水雾。
刘耀文垂眸看严浩翔,指尖在他微微湿润的眼尾抚过,然后再摸摸脸颊的软肉。
“翔哥,你现在就这么紧张,那以后可怎么办啊?”
“什么以后怎么办……”
严浩翔嘴比脑子快,问完他就后悔了。
他思想不干净了。
刘耀文勾着唇,好整以暇地看着恼羞成怒的严浩翔,觉得学长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也是软软萌萌的,“什么什么以后怎么办,翔哥,我不信你不懂。”说着喉咙不知不觉已经沙哑。
“谈这个还还还还早!”严浩翔彻底被刘耀文搞晕了,此时此刻走廊空无一人,顶灯昏暗不明,他们俩个大男人靠这么近,而且刘耀文还在跟他讨论这么心惊肉跳的私密话题!
刘耀文一本正经:“早什么?恋人之间说这个不是很正常?”
严浩翔无法反驳:“嗯……”
“是你太撩了,你撒娇不自知,撩人不自知,你勾.引人不自知。”
刘耀文想起了严浩翔之前总来看自己打篮球这件事,一开始以为他也喜欢篮球,可没想到竟然是个篮球白痴。
严浩翔身形单薄,穿着宽大的短袖更显纤细,露出来的皮肤白皙光滑,携着冷气,与他打完球后的热气腾腾截然不同。问学长打不打球时,只静静抬头眨两下眼睛,弯着嘴角笑:“我不会,我就坐一会儿。”
“你出了好多汗,我这里有瓶水,我就喝了一口,学弟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吧。”
余辉燃烧,残阳如血,严浩翔的身影嵌在那夕阳里,勾人心魄。
后来他才知道,学长是故意的。不过,可能学长没往那方面想,或者学长不知道自己魅力究竟有多大,反正,他往那方面想了。
气氛实在旖旎,严浩翔甚至觉得如果自己点头,刘耀文能把他就地办了。被羞得不知如何作答,只能硬着头皮反抗:“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像是在说快嘴rap。
刘耀文被逗笑了:“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是我想太多,行不行?”
“嗯。”严浩翔撅嘴,发现和刘耀文谈恋爱之后自己越来越像小孩子,明明他才是哥哥。
“刚跟你开玩笑呢,不闹你了,我只是在跟你做练习而已,我们都在一起七天了,在一起之后我发现你老躲我,我真的很伤心。”刘小狗低头玩严浩翔外套的拉链,一会儿往上面拉,一会儿往下面拽,身体还小弧度左右晃动着。
这个时候倒是个乖乖崽。严浩翔的心一下子就被击到了,怎么自己明明知道这家伙最擅长卖乖,还是能无限纵容啊。
“耀文,我可能只是不太适应,我会改的,你、你给我一点时间,不要对我失望。”他摸摸刘耀文的头。
严浩翔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太简单,太真诚。做什么事都默默无闻,天生的钝感力让他对各种事物认知都很慢,他愿意为了让亲近自己的人更加喜欢自己而去委曲求全,并且总患得患失,只有在确定自己是真的被爱着才会掏心掏肺。
“你不要压抑自己的情感,不要过度克制自己,在我面前你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你的好与不好我全盘接受,因为我会全心全意地爱你。”刘耀文莹亮的眸子里只盛了严浩翔,伸手轻轻拥住他,像捧住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
严浩翔也抱住刘耀文,下巴点在他的肩头。
刘耀文声音暗哑,“而我想要的,仅仅是你对我,能再多一点占有欲。”
如此坦白,小狗的直球强势又饱含委屈,红了的耳尖贴上他的鬓角,不免让严浩翔欣喜,不着痕迹抿唇道:“知道啦。”
“好,那你现在主动亲我一下,我就放你回宿舍。”刘耀文又坏笑,还故意站直,分开些距离。
拿刘耀文没有办法,严浩翔心一横,软软的唇就准确无误地贴上他的唇瓣,浅浅的吻,碰一下分开,又被刘耀文按头再亲了一下。
下一秒严浩翔的拳头就轻轻落在刘耀文的胸膛,然后准备跑路,“走了,走了,累了,要睡觉了。”
刘耀文牵着他的手把人拽回来,面上挂着宠溺的笑:“明天起床了一起吃饭。”
“知道知道。”
一溜烟儿人都跑远了,刘耀文站在原地,四方徒留下严浩翔浓淡适宜迷人的中性香水味,应该还混着天生干净温柔的体香。
手指留有他的余温,知足了。
严浩翔回去的时候,宿舍灯光大亮,他亲爱的舍友宋亚轩贺峻霖还都没睡,一个两个的都是夜猫子。
“哟,浩翔回来啦。”贺峻霖躺在床上撑起半个身子,满脸笑意。
“欢迎回来,欢迎回来。”宋亚轩站在桌前正拿着水杯,看见严浩翔进门就开心地唱起调子。
严浩翔点头:“嗯,回来了。”
“和刘耀文在外面待到这么晚啊。”贺峻霖和宋亚轩交换了一个眼色。
几秒钟之内严浩翔在思考要不要浅浅聊一下自己的感受和顾忌,但是这俩很显然是胳膊肘往外拐的那种类型,说不定自己才是那个外,毕竟早在自己和刘耀文熟透之前,他们仨就已经称兄道弟了,特别是宋亚轩,还和刘耀文是发小……算了算了,这天不兴聊。
“是啊,一直在图书馆,回来在楼梯口聊了会儿天到现在。”严浩翔放下书包,准备收收东西冲个澡上床睡觉。
“什么啊,你们俩约会就在图书馆?现在晚上十一点零三分,你们就只是在楼梯口聊天?”贺峻霖猛地坐起来不可思议道,张着嘴瞪着圆眼。
“刘耀文那货没对你做什么?”和贺峻霖同一时间冒出的话,宋亚轩顶着海胆头,杯口递在嘴边,悠哉悠哉的。
这话说出来贺峻霖都惊了。
“嘶,来宋儿,你来跟我仔细讲讲他应该对我做什么。”严浩翔凑近宋亚轩,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就……”宋亚轩僵硬转着眼珠对贺峻霖发出求救信号。
贺峻霖嗐了一声:“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嘛,我们都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为什么不回来?”严浩翔很轻易放过了宋亚轩。
“严浩翔你什么脑子啊,今天周五,明后天周六周日休息啊!周末啊!小情侣难道不应该出校去飞去耍去干一点该干的事情吗?”贺峻霖不仅能说会道,肢体动作也丰富,绘声绘色跟年会表演似的。
“慢慢来,慢慢来嘛,我们这不明天要一起出去吃饭的。”说着严浩翔已经走进浴室了。
早什么早啊,你就是个终极大.诱.受,好不容易搞到手刘耀文居然不行动?宋亚轩在心里啧啧感叹,想着就掏出手机点进三人群艾特刘耀文:你不行哟。
「刘耀文:?」
「刘耀文:滚」
「刘耀文:严浩翔呢,他怎么不回消息」
「宋亚轩:亲亲,严严在洗澡,转账三百块,这边给您现场直播」
「贺峻霖:亲亲,严严的床您要云躺一下吗,我们这边提供免费服务」
「刘耀文:我是他男朋友,不是变态OK」
「宋亚轩:既然如此,建议你们明天不要在图书馆约会了」
「贺峻霖:附议!去看电影去密室逃脱去游乐场,去哪不好」
「刘耀文:我也想啊,可是主动权在严浩翔手里,我都听他的……」
「宋亚轩:这波就叫哥以前也很潇洒直到遇到了心上人」
「刘耀文:不过慢慢来也挺好,小火慢炖的粥,有细水长流那味儿了」
「贺峻霖:咦」
「宋亚轩:这可是你说的」
「刘耀文:?有问题」
「贺峻霖:严浩翔洗完澡了」
「宋亚轩:穿的短裤」
「刘耀文:!!!!赶快赶快偷拍几张照片我看看来」
「宋亚轩:可别,你不慢慢来吗,你可不是变态哟」
「贺峻霖:亲亲,这边建议您还是先好好熬粥」
刘耀文宿舍已经熄灯了,他躺在床上不停打字跟宋亚轩拌嘴,最终还是美滋滋欣赏到了出水芙蓉般的小男友。
他们仨挺熟的,刘耀文和宋亚轩就不用说了,从小一起长大,贺峻霖小时候和刘耀文一个舞社,还一起上学,一来二去自然就成了朋友。
刘耀文开学第一天的晚上,三人说要一起搓顿火锅,贺峻霖半路说捎上舍友吧,特好一人,不用怕尴尬,刘耀文有点排外,觉得好兄弟的聚餐带一个陌生人总归不合适,宋亚轩怼他不合适个屁,最后他懒得再争论索性同意了。没想到啊,天定的缘分,居然是白天递表格的学长!
隔三岔五的约饭让他跟严浩翔越来越熟,逐渐被严浩翔吸引。刘耀文觉得严浩翔各个方面都和别人不太一样,永远是精致的、清爽帅气的,何时何地举止都是斯文优雅的,偶尔的小调皮也是惹人爱,总之哪里都特别,哪里都让他对他小心翼翼。
某天他把这个感想说给宋亚轩听,宋亚轩白了他一眼,道:“他,欲擒故纵,你,甘之如饴。”
贺峻霖鼓掌呱呱叫:“你们绝配,顶配,天仙配!”
也多亏了这二位活宝,他和严浩翔才能这么快在一起吧。
贺峻霖和严浩翔是老朋友,他早发现严浩翔对刘耀文的小心思,并且他了解严浩翔的性格,这个人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主动出击,一定会铺垫好细节等待别人先上钩。
看破不说破,贺峻霖总暗戳戳帮严浩翔说话,撺掇宋亚轩一起给他们制造机会,搞一些暧昧小气氛渲染一下,然后在一些合适的地点该出现就出现,不合适的时间该闪人就闪人。
严浩翔刚躺到床上,对床的宋亚轩传来声:“浩翔,你要睡了?”
“准备了,你要说啥?”
“你没看手机,刘耀文让你回消息。”
“啊,”严浩翔惊了一下,快速拿起床头的手机,边回消息边自己嘀嘀咕咕,“我这都能忘,这个脑子啊真是服了……”
下床的贺峻霖噗一声笑着说:“不是我说,刘耀文也太喜欢你了吧。”
宋亚轩:“无与伦比,独一无二。”
“嗯~”贺峻霖这声嗯意味深长,严浩翔和他对视,心里都有点发毛。
“对了,浩翔,你看起来太好欺负,刘耀文顶不住的,记得提前了解相关的知识,保护好自己。”宋亚轩瞬间坏笑。
严浩翔顿了一下:“啥啥啥啥啥?”刚才自己被刘耀文吻的脸红心跳的感觉又上来了。
“我的老铁,我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贺峻霖与宋亚轩打配合嘻嘻哈哈关了灯,独留严浩翔一个人在黑暗中既害羞又期待,只能窝在被子里咬嘴唇偷笑。
两个人确定关系后第一次在外面过夜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日子,但这个非常普通的假期也让严浩翔明白自己一直被刘耀文的表象蒙蔽了双眼。
——这家伙就是一头狼啊!!即使日常相处里他再怎么可爱调皮耍宝逗你开心,像只人畜无害的小奶狗,一旦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不知今夕何夕了,直接就是一个恶狼猛扑,冲上本垒,来了个漂亮的全垒打。
某人慵懒的声线里带着愉悦笑意,凑在他耳边说“哥哥,放松”,天晓得严浩翔当时心口都在发烫,任由摆弄,被揉成水,被捧在手心,一塌糊涂。
视线内只有刘耀文蜜色的肌肤,和挂在他鬓角欲滴落的汗液,连呼吸声都风情。
那晚刘耀文也见识到了别样的严浩翔,什么高岭之花,什么清冷禁欲,明明是可爱的、性感的,春光灿烂的,对,只有他才能看到。
酣畅淋漓的事情进行到后半夜,四人群里只有贺峻霖宋亚轩两个人在叭叭。
「贺峻霖:不是吧不是吧从好几个小时前严浩翔发了个抓娃娃机的照片到现在两个人不说一句话……」
「宋亚轩:夜黑风高夜,缠绵柳梢头」
「贺峻霖:宋师不愧是宋师,好诗啊好诗」
「宋亚轩:贺兄过奖了」
「贺峻霖:提笔横批 色令智昏 怎么样啊」
「宋亚轩:妙哉妙哉」
…………
严浩翔靠在床头看这两人在群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拍拍旁边人的胳膊,嘴角忍不住上扬,面中还带着潮.红之色:“他俩真讨厌。”
刘耀文撑在他旁边,歪着脑袋笑,“他们说得对,”轻轻吻上去,吻得轻,一下一下贴在严浩翔的嘴唇上,“我色令智昏。”
严浩翔眉眼弯弯,瞳孔水亮,主动勾刘耀文的脖子,“好,那我就欲擒故纵好了。”
#END
甜文什么的最不会写了/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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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严文】 将离
追妻火葬场/微量豪门
虐但HE/ABO/1.5W+
OOC/私设勿上升
来自@无视了 宝贝的点梗
本文虽是ABO设定但纯清水 ,想看肉肉请移步百香果马天尼。
【你给我万念俱灰的伤害,我给你竭尽生命的成全。】
chapter 01
刘耀文来送请帖的时候,严浩翔正发着三十九度的高烧。
“后天我和白衣的订婚仪式,翔哥一定要来啊,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明明才满二十岁不久,刘耀文穿着西装已然是顶级Alpha...
追妻火葬场/微量豪门
虐但HE/ABO/1.5W+
OOC/私设勿上升
来自@无视了 宝贝的点梗
本文虽是ABO设定但纯清水 ,想看肉肉请移步百香果马天尼。
【你给我万念俱灰的伤害,我给你竭尽生命的成全。】
chapter 01
刘耀文来送请帖的时候,严浩翔正发着三十九度的高烧。
“后天我和白衣的订婚仪式,翔哥一定要来啊,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明明才满二十岁不久,刘耀文穿着西装已然是顶级Alpha该有的模样,他将请帖递给严浩翔,嘴角伴随着嘲弄的笑,他特别希望看到严浩翔为此难过的神情。
最好的朋友,严浩翔不知道刘耀文是在有意恶心自己还是真的这么认为。
刘耀文知道严浩翔喜欢自己,那是在不久前的一次真心话大冒险里被叶白衣不小心问出来的。
当时刘耀文已经和叶白衣在一起了,严浩翔承认自己喜欢刘耀文时,场面顿时有些尴尬。在刘耀文和几乎所有人眼里,严浩翔成了那种明知对方有omega还要死皮赖脸的跟在别人身后的绿茶。
两人的关系在表面上好像没有变化,刘耀文总是以朋友为借口约严浩翔出来玩,然后当着严浩翔的面和叶白衣恩爱,严浩翔知道这是刘耀文觉得自己想要撬叶白衣的墙角而变相报复自己,也就由刘耀文去了。
“订婚仪式我会去的,刘耀文你可以走了。”
严浩翔见刘耀文逐渐靠近自己,强烈的檀木味信息素熏得他眼前发黑,高烧带来的晕眩感让他近乎要栽倒下去。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扶着墙勉强勾起嘴角,尽可能的让自己显得正常得体。
刚刚他开口,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到,慌乱中严浩翔只想躲起来不让刘耀文看的自己狼狈的模样。
不知为何,当看到严浩翔刚刚有意无意的后退与突然的生疏让刘耀文心中莫名烦躁。他收起了刚刚戏谑的神情,有些尴尬咳了一声,“那我先走了。”
说完,刘耀文看向严浩翔,有期待他挽留自己,可是只得到严浩翔轻“嗯”一声,他心里没由来的更烦躁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后,严浩翔才如失去支撑般的倒在地上,刚刚强忍住的情绪还是终于泄洪般涌出。
他看着订婚请帖上那朵芍药,轻轻地抚摸着雕刻的痕迹。芍药是自己和叶白衣两个人都最喜欢的花,但是刘耀文从来只送叶白衣,一次都没有给过自己。
严浩翔自嘲地苦笑着,心想刘耀文这倒也算是送自己了一次。
高烧让严浩翔觉得自己浑身都烫得厉害,他把请帖放在茶几上,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将整个自己连同着衣服一起淋湿。
花洒里的水喷涌而出,不疾不徐地打在严浩翔脸上,他觉得有水从自己眼角流过,顺着他的脖颈滑下,落在地上清脆悦耳。
水能冲淡污垢,却冲不走入骨的疼痛。
严浩翔坐在了浴缸中,看着浴室里往外升腾着的水汽有些出神,头脑的昏涨让他在热气中失去了知觉。
chapter 02
严浩翔和刘耀文的父母是故交,严浩翔父母还在世时经常带着他去刘耀文家,严浩翔喜欢上刘耀文也是在这个时候。
出于天生具备的自矜,严浩翔从来不像其他omega一样去主动接近讨好卖乖,只暗自期盼着下次父母再带自己去刘耀文家。
后来严父严母出了车祸,刘耀文父母念及和严浩翔父母的交情,就把严浩翔接过来扶养。
就像狮子容不得别人侵占自己的领域,两个同有一身傲骨的人生活在一起注定了他们不能兄友弟恭。
他们两人从性格和外表上看起来都像会分化成Alpha,所以比严浩翔小一岁的刘耀文总是把严浩翔当做自己的对手,对于严浩翔一直若即若离。
严浩翔面临分化的那段时期,种种迹象表明他可能会分化成一个Omega,而刘耀文提前已经分化成了Alpha,就在严浩翔以为两人的关系可以得到改善时,叶家把叶白衣也送了过来。
叶家给出的理由是说叶白衣身体原因需要一个信息素烈一点的Alpha撑着,等成年之后信息素稳定再送回去。叶家给了刘家一大笔钱,刘父刘母介于和叶家有生意合作,没有拒绝。
叶白衣来了之后,刘耀文对严浩翔本就不多的关注更少了,叶白衣是个很漂亮的Omega,说话和和气气的,从来不会生气,无时无刻不把温柔的笑挂在嘴上,和严浩翔桀骜而一身傲骨不同,叶白衣刚刚来的那天就已经会拉着刘耀文的衣服娇滴滴地叫着文文哥哥了。
叶白衣很快就得到了刘家上下所有人的喜爱,其中自然也包括刘耀文。
刘耀文不管发现什么好玩的都会第一个叫叶白衣,而冷着眼看着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严浩翔很大声的对叶白衣说,“严浩翔啊,算了吧,我跟他玩不起来。”
严浩翔在旁边默默地听着,一声不吭,只有复杂的神色留在眼底。
好在人总是会习惯的,就像秋天叶子总要落下。
严浩翔对于刘耀文的差别对待早已不痛不痒。他不觉得叶白衣抢走了自己什么,他甚至还要感谢叶白衣会经常在刘耀文旁边提起自己的名字,让刘耀文不至于忘记家里还有这号人,至于其他,他不敢苛求任何。
在这场两人的博弈中,自己从喜欢上刘耀文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输了。
好在磕磕绊绊的也算是生活,虽然刘耀文从来不找严浩翔玩,但两人共处一个环境下也到底能够朝夕相见。
大人们经常不在家,与两人格格不入的严浩翔经常帮着家里的阿姨干家务。严浩翔不觉乏味 ,因为他本就天生喜静,只是两人嬉闹的声音有些过于刺耳了。
刘耀文和叶白衣在一起了,严浩翔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那天严浩翔在花园里无意间撞破两人手挽手的亲密,只是顿了一秒,立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花园,神色如常,唯独有被树枝绊住的脚狠狠的让他摔了一跤透露出着他内心的汹涌。
两人都看到了摔倒的严浩翔,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解释,任由严浩翔慌不择路的逃走。
晚上严浩翔一个人待在房间,坐在凳子上看窗户外花园里刘耀文为叶白衣种下的芍药,觉得自己像个不要脸的觊觎者。
明明早该想到的。
他们三个曾一起去做了信息素匹配检查,叶白衣芍药味的信息素和刘耀文的檀木匹配值是百分之百。
他们本就是天生一对。
算了,严浩翔吸了吸鼻子。不就是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吗?有什么好难受的。你不能脆弱,你是个志比天高的人,不可以就为了个刘耀文而颓唐下去。
严浩翔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哭,不可以哭。
可是第二天起来,他眼睛肿了。
酒吧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严浩翔就从刘耀文家了搬出去,说是要回原来的家,不再叨扰刘耀文一家人。
刘父刘母本来想挽留,严浩翔一直坚持说他已经不是小孩了,该靠自己谋出路。
严浩翔走的那天,叶白衣拉着他的手红着眼睛想要挽留住严浩翔,严浩翔轻轻放下叶白衣的手,态度坚定。而刘耀文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瞪了严浩翔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就拉着叶白衣回了房间。
看着叶白衣在刘耀文怀里抽泣,严浩翔心还是没忍住抽痛了一下,他拉着不算太重的行李,离开了刘家的别墅。
严浩翔走了几步,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只看到已经紧闭着的朱红色的大门。
chapter 03
关上了严浩翔家的门,走廊里只剩下刚刚刘耀文关门留下的余音在楼梯间回荡。
刘耀文转过头往回望,只看到了关得严严实实的门。
他心里莫名堵得慌, 以前严浩翔还在刘家时,每次自己出门严浩翔都会偷偷把关上的门打开一个缝,猫在门缝里看着自己走远,要等完全看不到自己才会又轻轻地把门关上,还傻傻地以为不会被不知道。
那小心翼翼偷瞄的样子像是只偷了腥的猫,刘耀文想到就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
衣服口袋处传来振动,是刘耀文的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名字,心里没由头的更烦了。刘耀文强压下心里莫名的躁郁,清了清嗓子,接通了电话。
“喂?”
“文文哥哥,你去给阿严送请帖了吗?”电话那头叶白衣的声音仍然和小时候一样娇滴滴的。
“送了”,刘耀文皱了皱眉,他实在是不喜欢叶白衣软着声音说话的方式,即使在别人眼里觉得可爱,他只觉得别扭。
“那你要早点回来啊,我在家等你”,叶白衣声音里充满了期待,她总是很黏刘耀文,“明天我们还要了解订婚的流程呢。”
刘耀文听到叶白衣说的话之后,他心中的烦躁不减反增,他很讨厌订婚仪式这种缛节。
“嗯。”
“耀文,今天回来陪我看部电影好嘛?”叶白衣在电话里撒着娇。
“嗯。”没等那头再说话,他就挂断电话,走下楼。
刘耀文知道撒娇本就是omega的特长,更是天性,但他就是不受不了叶白衣无时无刻的撒娇。
自己印象中严浩翔从来没有对自己甚至任何人撒过娇,刘耀文竟有些想知道严浩翔撒起娇来会是什么样子。
等到了车前,他一摸口袋才发现钥匙应该随手是放在严浩翔家转角的柜门上了。
刘耀文叹了口气,重新走上楼。
“严浩翔!”刘耀文按响了严浩翔家的门铃,可是过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开门。他打严浩翔的电话,也是过了很长时间直至出现忙音都无人接听。
“严浩翔!开门啊严浩翔!”
刘耀文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想起了刚刚严浩翔有些苍白的面色。严浩翔家是指纹锁,刘耀文根本不可能打开。他发疯似的拍着门,期望着门内发出一点动静。
就在他差点上脚踹门的时候,门开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
严浩翔看着门外的刘耀文,手揉着疼得快要炸裂的脑袋。 刚刚要不是刘耀文不要命似的敲自己家门,自己可能真得死在浴室里了。
“我...”刘耀文本来早已想好的话在这一刻却说不来了,他注意到严浩翔手捂着脑袋,嘴唇和脸都泛白没有了血色,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
“你怎么了?”
“没事,死不了。”严浩翔趿着拖鞋走到沙发旁边坐下,他觉得自己再多站一秒钟都要头着地倒下,“所以呢?你有什么事吗?”
严浩翔穿着休闲衣姿势随意地做在沙发上,雪白的肩颈和锁骨若隐若现,青梅味的信息素不加以收敛的蔓延出了房间,很是撩人。
“我来拿车钥匙”,刘耀文看着严浩翔完全不加拘束的样子莫名的不爽,他不知道严浩翔是不是对所有人都是这样一副勾人的样子。
“刘耀文,找不到借口也别随便搪塞我吧”,严浩翔有些自嘲地嗤笑一声,“谁都知道你随身带备用钥匙。”
“你就是想来看看我是不是很难过吧?”
听到严浩翔的话,刘耀文一怔。
他确实有随身带备用钥匙的习惯,但是自己刚刚好像什么都没想就冲了上楼。
好像没拿钥匙只是给了自己一个敲门的借口。
“我...”,刘耀文开口,可是想解释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严浩翔并没有说错,他确实很想问问严浩翔,他真的一点也不难过吗?
“难过。”
没等刘耀文说完,严浩翔就先一步开口。
“但也仅限于难过,可以了吗?”
刘耀文刚刚有些喜悦的心又沉了下去,严浩翔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他现在难过,但不代表他不会放下。
“最好如此”,刘耀文拿起钥匙,再一次关上了严浩翔家的门。
chapter 04
订婚仪式当天,严浩翔选了一套最素的西装,带着准备好的礼物去了现场。
到了现场,严浩翔随便找了张副桌坐下。他名字不在主宾名单内,也就不用按规矩坐在前面的主桌。
因为是副桌,大家都很随意,严浩翔也不用疲于与人斡旋。他头也不抬的将桌子上的菜肴尽数塞入嘴中,一口酒下去,涩的他快要流泪。
严浩翔能看出订婚仪式刘叶两家的用心程度,名厨名酒在副桌上都比比皆是,不难想象主桌上该会是怎样的盛况。
饭后消食的糕点摆了上来,是芍药酥饼。听饭桌上的人说,是刘耀文特意选的。
那是叶白衣最喜欢的糕点。
严浩翔拿起一块芍药酥饼,咬了一口,很好吃,嚼着嚼着泪就顺着滑了下来。
他实在是做不到大度,大度到可以毫无波澜的看到自己爱的人和别人琴瑟和鸣。
手机振了振,叶白衣找他。
“阿严,我今天太忙没顾得上你,来二楼第三个休息室找我可以吗?我们聊聊。”
“我在出口旁的推车藏了芍药酥饼,你把它拿来我们分着吃。”
听完叶白衣的语音,严浩翔叹了口气,收拾好心情起身拿上叶白衣说的小酥饼去了二楼。
严浩翔进了休息室,叶白衣随后就关上了门。
叶白衣端过严浩翔手中的盘子,立刻拿了一块起来小口小口地吃着,“阿严你也吃。”
严浩翔并没有多大的胃口,但还是不愿拂了叶白衣的心意,也拿起了一块,咬了一小口。
“时间过得好快啊,转眼间我们都这么大了。”
严浩翔没什么精力陪叶白衣叙旧,只是随声附和着。
......
“阿严,那次真心话我问出你喜欢刘耀文,你当真不怨我吗?”
叶白衣话题转换的突然,严浩翔玩弄手中酥饼的动作一顿。
良久,他摇了摇头,有些苦涩的道,“不会,我不是没有努力过让他喜欢上我哪怕一点点,他发烧我守过一整夜,他被骂悄悄写小纸条送到他房间安慰他,他生日我送他他默默关注了很久的球服,但是他仍然不喜欢我。”
“而且你当时不知道我喜欢刘耀文,不小心问出来很正常,所以我不怪你。”
“如果我说,是我扔了你送给他的礼物,冒领了一切本属于你的功劳,并且早就知道你喜欢他呢?”
“再如果说,我做这一切都是故意的呢?”
“为什么?”严浩翔心一颤,他忍住发抖的声音问叶白衣。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很讨厌你啊”,叶白衣眼神黑不见底,本来清纯的脸变得阴沉,她嘴角勾起了嘲弄的笑意,她走到严浩翔身边低语 “你凭什么拥有和刘耀文百分百匹配的信息素?”
“但是没关系,现在这一切都是我的了。”
“叶白衣,抢了别人的东西迟早要还”,严浩翔很快便理清了思路,自己家里从未出现过水果味的信息素,所以他对于自己是青梅味信息素这点他一直心里存疑,这样一看,什么都解释的通了。
他不是个受了委屈只会哭哭啼啼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睚眦必报才是他自诩的本性。
“我如果不呢?”叶白衣不屑地笑了笑,脸色苍白,她猛地咳了咳,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随即倒在地上。旁边一直站着的下人见状立刻打电话给了刘耀文。
严浩翔站着没动,他知道,芍药酥饼有问题,而这一切都是叶白衣设下的计。
刘耀文急匆匆地赶来,看到躺在地上了叶白衣,什么也没说就扯着严浩翔的衣服将他从沙发上拽起来,眼中闪着因为震怒的发出的凶光, “严浩翔你做了什么?”
果然是这样,严浩翔自嘲的笑了笑。
他在赌刘耀文会不会听自己的解释,现在看来答案很明显了。
严浩翔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因为血液凝固而冰冷,他心像是被顽皮的小孩敲碎了那般疼。
他不想做徒劳的解释。
“刘耀文...”,严浩翔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咳嗽,芍药酥饼他吃的不多,但身体本就不大好的原因让他还是见了血,他喘着气看着刘耀文。
“你杀了我吧。”
chapter 05
严浩翔再次醒来时,已是三天之后了。
他只觉得自己嗓子痛的不行,想用力将自己从床上坐起身,却发现自己没有一点力气,只能重新瘫倒在床上。
“严浩翔。”
严浩翔心猛一颤,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刘耀文转身向他走来,眼底是疲惫的神色,眼下还有两团乌青,严浩翔苦涩地笑了笑,想必叶白衣昏迷的这几天,刘耀文是寸步不离。
“你可真狠啊,为了杀白衣,有毒的酥饼都敢吃”,刘耀文冷冷地看向躺在床上的严浩翔,眼里是严浩翔不久前才见识过的狠厉。
“刘耀文,证据呢?”严浩翔咬住自己苍白的下唇,才没有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发抖。
刘耀文不屑地嗤笑一声,走上前去给严浩翔看了在休息室的监控视频。
休息室监控的录音功能坏了,这段视频只能看出两人正在交谈,而有毒酥饼正是严浩翔端进来的。
严浩翔下毒的罪名就是这样被坐实的。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严浩翔顺从的摇了摇头,休息室监控怎么会恰到好处的没了声音,不难是想象背后的有心人故意为之。
他只是觉得可悲,这么拙劣的证据,刘耀文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居然就这样为了叶白衣而选择相信。
“为什么?”
严浩翔有些绝望的笑了,眼眶渐红,“因为我喜欢你啊,我不能忍受任何人靠近你。”
泪从严浩翔眼中溢出,顺着滴落在了被褥上。严浩翔却只是冷冷看着刘耀文,眼神已没有了最初的悲凄,仿佛这滴泪不是他掉下的。
“这样的理由,刘总满意了吗?”
刘耀文看着严浩翔哭,心处传来莫名的像是被人用针扎后细细密密的痛。他竟有种想要冲上前去抱住严浩翔安慰他的冲动。
而这些冲动好像一直以来他都只在严浩翔这里有过。
刘耀文在这之前只见过严浩翔哭过一次。
他小时候看不惯严浩翔清冷的性子,总是在背后使坏就为了看到严浩翔惊慌失措的样子。而无论他怎么捉弄严浩翔,严浩翔都不曾生气难过。
严浩翔仿佛永远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模样,而越是这个样子,刘耀文就越忍不住想靠近他,戏弄他。
直到刘耀文失手打坏了严浩翔一直带着的手串。
严浩翔猛地将有些慌乱的刘耀文推开,把碎掉的手链捡起,跑到了房间里。刘耀文通过花园和卧室连通的窗户能看见房间里严浩翔的动作。
刘耀文看得清楚,严浩翔在哭。
也是现在这般,即便是哭时人也是清冷的。仿佛是一株在风中不肯低下头的荷花,上面挂着水也只是更给人一种疏离破碎之感。
当时的刘耀文产生的冲动和现在如出一辙。
“你就好好待在这里,等订婚仪式重新办完后我会放你出来的。”
刘耀文声音不知不觉柔和了下来,竟还带着些许哄人的意味。
订婚仪式没有办完就出了这种事,叶家那边是很不满意,要求刘耀文把严浩翔交给他们处置。
叶家本就以内部严苛的刑法闻名江阳城,严浩翔进去只怕时出不来了。刘耀文到底还是没狠下心,用了不小的力气才让叶家人同意他将严浩翔带回自己出自买的新别墅处置。
“你想要软禁我?”
严浩翔知道刚刚刘耀文难得的温柔像是陷阱,就是为了逼自己乖乖就范听从他的安排。可是他居然还有些庆幸自己还能得到刘耀文不多的温柔碎片。
即使是刘耀文故意为之,他也心甘情愿。
他可悲的发现,不管在何时,只要刘耀文对他还有一点即便是像对普通人的好,他都还是不可能将自己从爱刘耀文的茧中抽离。
“有事告诉下人,我先走了。”
刘耀文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看了眼手机就匆匆离开。
chapter 06
回到了刘宅,刘耀文跟着仆人去了叶白衣的房间。
刘耀文看到正在尝点心的叶白衣,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中毒更深加之身子一向娇弱叶白衣恢复得比严浩翔快了许多,现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
“点心好吃吗?”
“好吃!”,叶白衣笑着看向刘耀文,拿了一块递了过去,“文文哥哥也来一块吧?”
“不用了”,刘耀文心下疑惑,那日他找了自己手里最好的医生给严浩翔看病,说是解毒之后一周会丧失味觉,为何叶白衣却没有事?
没来的急细想,叶白衣就娇滴滴开口,“文文哥哥这几天可不可以在家办公陪着我啊?”
“嗯”,刘耀文想着这几天要和叶白衣待在一起就有些头疼,但他现在的一举一动叶家都在派人看着,只能答应。
刘耀文在家办公,就把平时跟着自己的助理肖禾带了过来。
肖禾也算是从十几岁就跟着刘耀文了,来刘家的次数不算少,这次严浩翔的事情也知道了一二。
“文总,翔哥他...”,肖禾向来心直口快,他看到自己说到严浩翔时刘耀文复杂的神色,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说了出来,“我觉得翔哥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肖禾!这种事不是靠觉得的,事实就是所有证据都表明这一切就是严浩翔做的。”
“可是那证据根本就不够完善!文哥你不要骗自己啊!”肖禾实在是不明白刘耀文一向仔细的人怎么就会相信那个一看就不可靠的证据,“文哥你明明可以...”
“够了!”
刘耀文不耐烦地将手中的文件摔在了桌子上,“肖禾你很闲是吧?”
看到刘耀文的态度如此,肖禾不再多说,拿了文件就默默出去了,留下刘耀文一个人在办公桌前发愣。
他真的在骗自己吗?刘耀文摇摇头。
他明明这么讨厌严浩翔,又怎么会是在自己骗自己呢?
办公时间太长,刘耀文习惯性的打开自己的水杯,才发现里面已经连一滴水都没有了。
他想起之前他也总在家里办公,他的水杯像是水泵一般总会有满满当当的水。刘耀文问了下人,都说不是他们加的水。
直到有一天刘耀文办公中途离开了房间,等他准备回去时听到房间里有动静,他就在门口看着。只见严浩翔拿着开水壶,悄悄地给刘耀文到水杯里加水,结果因为水壶太大挡住了水杯没看见水已经满了,烫到了手。小人连忙忍着痛轻轻地放下了水壶,抓着小手呼呼的吹着。想到这里,刘耀文不自禁的勾了勾唇。
门被敲了敲,定时来给他倒水的林姨来了。
刘耀文没抬头,只是顺口提醒,“严浩翔你小心点别又被烫到了。”
闻言,林姨和刘耀文的手上动作皆是一愣,刘耀文抬眼看见是林姨,心里有些别样的怅然若失之感,酝酿半天干涩开口,“放在那里就可以了林姨。”
林姨从刘耀文小看到大,同时也看着严浩翔孑然一个人从十几岁长大到现在,到底是不忍心,“去看看浩翔吧,他一个在那里肯定很难受。”
“嗯”,刘耀文只觉得听到严浩翔的名字那一瞬间心脏狠狠一触,眼睛和喉咙都涩到发干。
林姨看着刘耀文的神情,没忍住叹了口气,走时刘耀文听到她一个人小声嘀咕着,“浩翔我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做那种事,糊涂啊...”
等到林姨走后,刘耀文捏紧了拳头,一口气砸在了桌子上,手破了皮出了血,有些触目惊心,可是他只觉得心里比手上堵着更难受。
严浩翔,你可真能耐,有这么多人替你开脱。
chapter 07
手里的文件再也没有头绪看下去了,刘耀文索性都把它们扔在一旁,开车去了严浩翔所在的汉庭别墅。
到了别墅,就看到严浩翔一个人坐在卧室窗户面前看得出神。几天不见,严浩翔又瘦了不少,在澄莹月色伴着夜间清风的吹拂下,宽大的睡衣描摹出了瘦小身体的轮廓。
“严少爷他说什么都不肯吃饭。”
刘耀文皱眉,他想起刚刚仆人的话,走了进去。
严浩翔闻声转头,看到是刘耀文后立刻朝着房间外走去,未到门口,就被刘耀文猛的攥住手腕。刘耀文握紧严浩翔的手腕却发现比以前又细了几分,仿佛他再用点力就可以将手腕折断。
“为什么不吃饭?”刘耀文紧紧盯着严浩翔发问,手上的力度并没有减弱。
“不想吃。”严浩翔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仍然往外走。
刘耀文气急,拉着严浩翔将他重重摔在了床上,“为了让我来看你连饭都可以不吃,命都可以不要是吧?”
严浩翔倒在床上,没有喊疼,只是捂着刚刚磕到的手看着刘耀文,“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难道不是吗?”刘耀文发了狠的看着严浩翔,眼神好似想把他拆吃入腹,“因为嫉妒连自己朋友都可以杀,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刘耀文,如果我说毒不是我下的你会信吗?”
严浩翔咬住牙旁的肉,逼迫自己不发出抽泣声。
“严浩翔现在狡辩又有什么用呢?你不管怎样都不可能争过白衣,我和她信息素匹配值是百分之百。”
“那如果,和你信息素匹配值百分百的人是我,你会喜欢我吗?”严浩翔忍住泪苦涩的笑了笑,其实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不管怎样,刘耀文都会无条件选叶白衣。
“我当然会...”,刘耀文神色沉了沉,他想说我当然会选叶白衣啊,可是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他嗓子里说不出来。
在他潜意识里,从知道自己和叶白衣信息素匹配值是百分之百时开始,就已经注定他必须娶叶白衣了。所以对于叶白衣的感情,刘耀文觉得谈不上喜欢,顶多是一种责任。
如果是严浩翔呢?刘耀文想到时心猛然一颤。
他以前从未想过这些,如果是严浩翔,他发现内心居然会有几分期待在其中。
“我知道了,你走吧。”
没等刘耀文说完,严浩翔就下了逐客令。刘耀文回过神看着缩在床上的严浩翔,明明是一个矜贵的如狮子般omega,现在眼里却如一潭死水般没有光亮。
看见曾经那个自傲张扬的严浩翔已经消失无痕,刘耀文心也跟着疼的厉害。
他叹了口气,从他信息素和叶白衣匹配值是百分之百的那一刻起,严浩翔的所有努力就注定了是徒劳。
订婚仪式在叶家的要求下重新补办,整过程很顺利,刘耀文整个仪式都在叶家规定好的流程内办事,像个只会敬酒陪笑的机器。
都说借酒消愁,可是刘耀文觉得他着几杯酒下去,这几天压在心口上的磐石越发沉重。
等到仪式结束,因为高兴而多喝了几杯,叶白衣醉了酒,刘耀文本想让叶家先带叶白衣回去,谁知叶家让刘耀文照顾好叶白衣。
“文文哥哥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叶白衣醉了酒,开始往旁边刘耀文身上蹭,“我做了这么多,你终于是我的了。”
刘耀文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叶白衣凑过来想要的亲昵,他很排斥和叶白衣的身体接触,这次是,之前答应与叶白衣在一起时,叶白衣在花园想要挽自己手时亦然。
可是不知为何,自己总会下意识的拉着严浩翔手。
“严浩翔喜欢你,我就要让他受到惩罚...”
“你说什么?”刘耀文看着叶白衣,那日严浩翔
说的话在脑海浮现,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好热...”叶白衣拉住了刘耀文的手,嘴里呢喃着。
刘耀文蹙起眉头,叶白衣这样怕是发/情/期来了。
omega在发/情/期之前往往都会注射抑制剂,而有Alpha的omega就会好办很多。
“文文哥哥...帮我。”
刘耀文知道叶白衣想要自己帮她,而这以后也将成为自己份内之事。
可是他不能够接受,包括之后与叶白衣进行终生标记。他不是没用想过自己之后会与一个omega进行终生标记,但是每每代入时,他脑子里总会莫名浮现出严浩翔的脸。
好像从始至终,不管可能与否,他都只想过和严浩翔缠绵悱恻。
刘耀文将叶白衣的手从自己手上拿开,去翻叶白衣的包。果不其然,在里面找到了她的抑制剂,他拿出抑制剂准备给叶白衣注射,看到上面的字后突然动作一顿。
100093号 黑花魁牡丹
刘耀文心下一沉,结合刚刚叶白衣失口说出的话,他不好的预感加剧。
只怕叶白衣中毒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chapter 08
这几日刘耀文以工作忙为由都待在公司,叶白衣也浑然不觉有问题。
“肖禾,你帮我找人去复原一下休息室当天的监控声音,还有帮我找一下和我匹配的信息素的气味。”
肖禾见自己老板终于想通开窍了,喜形于色,“好好好,我马上去办,我就说嘛,翔哥怎么可能傻到自己端着下了毒的酥饼去给叶白衣吃....”
刘耀文等着肖禾走后,看着公司里种的芍药出神,他记得严浩翔很喜欢芍药。芍药花杆虽然羸弱,但仍然傲气地托着粉白的花朵抬着头,上面还有点点水珠简点的装饰着。
真像严浩翔。
他刚刚从肖禾的嘴里才顿悟这场闹剧的破绽有多么明显可笑,而他就像是一个被蒙了眼的傻子一样在局中兜圈。
他不是不相信严浩翔,而是不敢信。他怕当自己发现真的是自己误会严浩翔时会发现自己对严浩翔的感情不只是恨。
三天后,肖禾那边总算有了进展。
“文哥,这是和你匹配值百分百的芍药味信息素。”
刘耀文接过肖禾手中的小瓶子,打开闻了闻,芍药味很淡,不重的清香味漫溢在房间内,虽然与叶白衣身上牡丹味初闻起来很像,但是细品就会发现牡丹馥郁而芍药雅致,差距甚远。
平时刘耀文和叶白衣虽然经常共处一室,但是刘耀文并未仔细闻过叶白衣信息素的味道。
芍药,刘耀文把玩着手中的小瓶子陷入沉思,这个味道他只在严浩翔临近分化的时候闻到过。
“文哥,这是监控声音复原后的视频”,肖禾神色有些严肃,他把手机递给刘耀文,“您真的误会翔哥了。”
刘耀文闻言手不自然一抖,他深吸了口气点开了视频。
肖禾看着刘耀文的脸色越来越沉,本以为他会因为叶白衣骗了自己而发火,却只看到一滴泪砸在手机上。
视频声音还原度很高,除了叶白衣凑近严浩翔说的话听得不甚清楚外,都能听清。
“怎么会这样...”,刘耀文痛苦地抱住了脑袋,伏在桌子上抽泣着,“我怎么会不相信严浩翔呢...”
他在视频中才知道,严浩翔默默为他做了这么多,而如果不是今天他看到,严浩翔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说。
叶白衣骗了他,他内心除了愤怒好像找不出其他心情。而严浩翔,刘耀文不知道自己现在情绪的崩溃是出于愧疚还是其他。
从前送他芍药,了解严浩翔喜好,为了让严浩翔难过或是生气去故意忽略他,逗他,出言伤他,好像都成为了自己对严浩翔有不同于其他人的感情的铁证。
“文总”,肖禾看着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红了眼眶的刘耀文,有些吃惊。他原以为刘耀文只会愧疚或者生气,但现在看来,刘耀文对严浩翔的感情不只是那么简单,“你对翔哥...”
“我爱他。”
刘耀文抬头,眼神是肖禾从未见过的坚定。他爱严浩翔,这是他刚刚在一片混沌中才认清的现实。
原来以为自己怎样都不会喜欢上严浩翔,现在看来只是自己为了麻痹内心而胡诌一个个借口。
“不好了刘先生!严少爷他...他出事了!”
电话中的仆人声音都在发抖,旁边救护车的声音大的刺耳。
“怎么回事?”刘耀文来不及思考就冲出了办公室的门,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因为紧张而在打颤的手,“我不是让你们看好他吗?怎么会出事!”
“是叶小姐...她让我们不能说...”仆人看着一地的鲜血吓的腿脚发软,“她不让我们救严少爷...还...还说我们说出去都得死...可是再不说严少爷就要死了!”
“把你们要去的医院地址给我,我马上过去”,刘耀文吩咐肖禾开车,一边询问仆人事情的具体经过。
打开车门走出去的那瞬间,他险些腿软栽倒下去,他将手捂住脸,才发现自己手已经冰冷发抖。
这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chapter 09
还好抢救没有错过最佳时间,医生说在晚个几分钟严浩翔恐怕就救不回来了。
刘耀文坐在严浩翔病床的旁边,仍觉得心有余悸。他给那位打电话叫救护车的仆人很大一笔钱表示感激。
“肖禾,查到原因了吗?”
“叶白衣怕事情败露,便带了人去别墅趁着仆人休息准备灭口”,肖禾神色有些严峻,“但是据叶白衣所说严浩翔没有反抗。”
刘耀文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他求证似的望向仆人。
“是...严少爷说他...不想活了。”
刘耀文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疼得快喘不上气,他猩红了眼尾,手发了狠的往自己脸上扇去,“刘耀文你真他妈是个混蛋!”
明明是严浩翔说自己不想活了,刘耀文觉得比要了自己的命还难受。
见刘耀文有话想对严浩翔说,肖禾把所有人都叫了下去,关上了门。
“严浩翔啊,你说我怎么那么蠢,连喜欢你这么大的事也能看不清。”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严浩翔,伸手理了理严浩翔的碎发,阳光洒在严浩翔没有血色的脸上,渡了一层金边,严浩翔像个精心打磨后的珍品。
刘耀文情难自禁,俯下身去,在离严浩翔嘴唇不到一厘米处顿了顿,最后只吻在了他的脸颊上。
门传来响动,医生推门进入,刘耀文连忙让出位置给医生。
“医生,他怎么样了?”刘耀文牵着严浩翔的手,一脸担心的看着医生。
“病人之前就被注射过改变信息素的药剂,这次采用口服所以才会导致信息素和后天加入的信息素调和爆炸”,医生以为刘耀文是严浩翔的Alpha,言语带着责备之意,“青梅信息素和你omega的信息素差别这么大,你这个Alpha怎么回事?再不喜欢你omega的信息素也不能这么不管不顾吧?”
刘耀文心中一动,连忙问医生,“请问他原来的信息素是什么?”
“芍药”,医生像是看傻子般看着刘耀文。
等医生走后,刘耀文捏了捏严浩翔的脸,眼神温柔。
严浩翔,你看,连信息素都在说我们是绝配。
这次我不会再错过你了。
chapter 10
一周后
严浩翔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睁眼只看到了医院的天花板和一旁挂着的吊瓶。
他动了动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牢牢的锁在桎梏中,想要抽离却完全没有成效。
“你醒了”,刘耀文在旁边感受到了动静,立刻从睡梦中惊醒,看到严浩翔真的醒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饿不饿,我去给你...”
“刘耀文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严浩翔说完就猛的咳了起来,他身体从分化之后就不见好,现在更是虚弱。
“冷了吧,我给你拿衣服”,刘耀文像是没听到严浩翔说话一般拿衣服给严浩翔搭上。
“我不要你的虚情假意。”严浩翔把衣服扔在一边,挣扎着从病床上下来准备离开。
“阿严我真的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要我命都行”,刘耀文从后面抱住严浩翔,低下头将自己嵌入严浩翔的颈窝间,“你只要不走。”
严浩翔只觉得后颈有冰凉滴落,扭头,发现刘耀文居然哭了。
严浩翔只觉讽刺,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刘耀文待自己这般。
“刘耀文,你过来”,严浩翔重新坐回病床,向刘耀文招手,“低头。”
刘耀文顺从的将头低下,严浩翔仰头吻了上去。
两人唇齿相碰的那一瞬间,刘耀文一愣,下意识的回应严浩翔。他托着严浩翔的头,加深了这个吻,唇瓣厮磨,交换着旖旎。
浓郁的檀木味将淡淡的芍药味包裹,盘旋满整个房间。
过了良久,严浩翔松开了刘耀文。
严浩翔看着眼中带着喜涩的刘耀文,心里不免一痛。严浩翔掐着自己的手,指甲深嵌进指腹中。
严浩翔,你不能心软。
“刘耀文,你知道芍药的别名吗?”想必自己的手被自己掐出来血,十指连心的痛让严浩翔掉下了眼泪,“芍药又叫将离,或早或晚终将分离。”
“刘耀文这次是我不要你了。”
chapter 11
“叶白衣已经被文总派人监视起来了,等证据彻底齐全了就可以交给法院处理了。”
“嗯”,严浩翔看着电脑中的文件,搜集当年自己父母车祸前后的档案。
那日自己喝下叶白衣给的药之后,叶白衣无意间说漏的一点让他怀疑当年父母的死并非意外。
“翔哥,你真的处理完这些事就要走啊...”,肖禾有些不舍的看向严浩翔,“文总他...”
“好啦,我会想你的”,严浩翔不想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打断了肖禾的话,“我走只是因为想换个工作环境,不是因为任何人。”
肖禾无奈的笑笑,不亏是信息素匹配值百分百的人,嘴硬的如出一辙。
“我去叶白衣那里看看,你不用等我下班。”严浩翔收拾好用过的文件,拿了车钥匙准备走。
“不用我...”
“不用。”
到了叶白衣被囚禁的地下室,严浩翔礼貌性的敲了敲旁边的墙。叶白衣抬头,披头散发狰狞的样子让严浩翔有些吃惊。
“被囚禁的滋味怎么样?”严浩翔冷着脸打量叶白衣,“我今天来是为了十年前我父母车祸的事。”
“是叶家做的又怎样?”叶白衣看着严浩翔,勾了勾唇,“你父母还不是死了。”
“我说过,你欠我的迟早要还。”
“你杀不杀我随便,你就不想知道刘耀文为你做过什么吗?”
“不想”,严浩翔攥紧了拳头。
“唉,刘耀文真可怜”,叶白衣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他知道这些年自己送给你的芍药花全被我拿走会是什么心情?”
“芍药是他送我的?”严浩翔有些不可思议。
“不只这些”,叶白衣阴鹜的脸上挑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我跟他说芍药酥饼是你的最爱,所有他让我叫你去的游戏我全部都说你拒绝了。”
“你们互相喜欢又怎样呢?现在没了我,你们照样不是没能在一起。”
叶白衣忽然掏出了刀,用力向严浩翔刺去,躲闪不及,严浩翔闭上了眼睛。
“阿严!”,刘耀文冲了上来,用身体挡住了向严浩翔刺去的刀,抱住严浩翔轻声安慰,“别怕,我来了。”
跟着刘耀文来警察带走了叶白衣,地下室只剩相拥的两人。
严浩翔看着刘耀文背上涌出殷红的血,难受的像是伤口在自己身上,“刘耀文你不要命了?”
“我没事”,刘耀文虽然后背疼着,眼里却是止不住的笑意,“阿严你心疼我?”
“才没有”,严浩翔在刘耀文的怀中嗔怪。
陪刘耀文到了医院,伤口虽然不深,但仍需要留院观察。
严浩翔正给躺在病床上傻乐的刘耀文削苹果,这货明明伤的是背硬是一个劲嚷嚷着手疼,非要严浩翔喂他。
“我让肖禾喂你”,严浩翔将苹果递给肖禾。
肖禾看着自己老板像个吃醋的哈士奇瞪着自己,他莫名感觉自己脖子一凉,“翔哥还是你喂吧...我...我也手疼。”
刘耀文给肖禾使眼色,肖禾立刻会意的走出去,顺道给医生护士打了个招呼让他们不要进去。
“吃吧”,严浩翔面无表情的把苹果递在刘耀文嘴巴,却被刘耀文一把拉入怀中。
“你的背”,怕用力伤到刘耀文的伤口,严浩翔只能僵硬的保持这个姿势不动。
身体紧贴着刘耀文结实的胸口,甚至还能感触到对方的呼吸与体温,红晕爬上了严浩翔的脸。
“阿严我真的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吧”,刘耀文记得之前看到严浩翔对于小孩子撒娇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就也学着撅嘴撒起娇来,“我种一屋子芍药送给你好不好?”
其实严浩翔从刘耀文给自己挡刀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心软了,他承认自己放不下刘耀文,所以与其藕断丝连,倒不如赌一把。
他赌刘耀文会好好爱自己。
严浩翔憋着笑,“那如果我不答应呢?”
“我不管,你亲了我就得对我负责”,刘耀文抱得更紧了。
“就只是亲了一下而已,刘总这么小气?”
“什么叫做就亲了一下”,刘耀文气得捏了捏严浩翔的脸。
“那可是我的初吻。”
In The End
————————
终于写完了
希望得到大家中肯走心的评价~
彩蛋超甜
【文严文】不熟(娱乐圈背景)
福爷。这篇文纯清水。而且您曾经屏过一次了。.已经放出来了。本文无任何不良内容,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两位男主三观极正,积极健康向上正能量,爱国诚信敬业友善。为人正直故事励志。望您高抬贵手。放过这篇。感恩。感谢。爱您,笔芯。
CP:刘耀文x严浩翔
半现实背景 娱乐圈架空 成年人设
双向暗恋变明恋 两位bking大佬对着b 假情敌变真情侣
走路抄兜天下我有vs双手插袋谁也不爱
背景是半虚的 剧情是架空的 人设是我编的
不熟是假的 爱情是真的
文案:
2024/9/25...
福爷。这篇文纯清水。而且您曾经屏过一次了。.已经放出来了。本文无任何不良内容,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两位男主三观极正,积极健康向上正能量,爱国诚信敬业友善。为人正直故事励志。望您高抬贵手。放过这篇。感恩。感谢。爱您,笔芯。
CP:刘耀文x严浩翔
半现实背景 娱乐圈架空 成年人设
双向暗恋变明恋 两位bking大佬对着b 假情敌变真情侣
走路抄兜天下我有vs双手插袋谁也不爱
背景是半虚的 剧情是架空的 人设是我编的
不熟是假的 爱情是真的
文案:
2024/9/25的机场因为刘耀文和严浩翔的同款博炸了。
刘耀文戴着严浩翔那条KOU的项链,全世界只此一条。
严浩翔穿着刘耀文那件高定的外套,全世界只此一件。
两位爱豆同款博皮下的妹子,对着机场高清图,同时陷入了沉默。
随后同时点开对方爱豆站姐的私信,瑟瑟发抖打字:您好,请问可以用您的图进行同款博的编辑吗?保证不二改不涂logo,感谢。
两边站姐本来都想随手答个没问题,毕竟这都很正常。
但是一看微博ID。
居然不是自家同款博。而且还是相传和自家爱豆不和的那位。
于是也同时陷入了沉默。
今天,两位bking大佬教做人了吗。教了
1.大人物
严浩翔离开公司三年,如今又回来。这还不到一个星期,整个公司上上下下就没有谁不知道刘耀文讨厌他了。连保洁阿姨都能感觉到他俩之间的低气压。
要说别人不知道为什么,马嘉祺倒是略知一二。他和刘耀文同期,而当时“国服好哥哥”的名号也是刘耀文配合他打下来的,因此无论是营业还是私交,马嘉祺都比其他人更懂刘耀文。
当然了。如果让张真源来说,什么好哥哥什么同期,不过是因为有钱人只和有钱人玩儿吧。
刘耀文今年十八,三年前进公司的时候坐的就是一辆欧陆。到现在这么多年每次来送他的车就没重样过。
张真源问他,你们家是干什么的?刘耀文说,我们家干汽修的,我爸蓝翔毕业。
再后来马嘉祺成人礼的时候刘耀文包了Sugar酒吧最大的VIP卡座,张真源逮住侍应生问,这VIP卡我能办一个么,侍应生像看傻逼一样看着他说,这是终身卡,只有我们家少爷能用。
张真源又问刘耀文,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刘耀文大马金刀地叼着棒棒糖说,就是干汽修的。顺带卖卖酒什么的,糊个口。
张真源再也不相信刘耀文了。
久而久之,坊间就把家里有矿的马嘉祺和家里有两个矿的刘耀文归为“富家少爷下乡务工二人组”了。
直到严浩翔回来,把这个二人组打破。成了三人组。
只不过这个三人组真的非常有意思。马嘉祺从小军区大院长大的,太爷爷到爷爷再到他爸甚至他家远房表叔,最次也是个少校,军方背景谁都扒不出来,寥寥几句是马嘉祺采访中自己透露的。而刘耀文,比马嘉祺更符合下乡务工这词,真的逐梦娱乐圈失败了就必须回家继承本土首富的家业了,至于他家多有钱,从他换鞋的频率就可见一斑了。而严浩翔,市委书记管他爷爷叫老师,他爸说句话渝圈整个政界都能抖三抖比地震还管用。
军政商三界都全乎了。贼有意思。所以这就造成了三个人表达富有的方式十分不一样。马嘉祺身板儿正的像哨所小白杨,平常来接送的车就一般的奥迪,可人家过年家里聚会喝的是好几万一瓶的五粮液,富得很根正苗红。刘耀文见天儿大马金刀双手插兜,用的车最次的都是欧陆,酒喝的是好几万一瓶的路易十三,富的很社会。严浩翔不用车也不用酒,就光看他举手投足吧礼貌绅士,所有动作都拿捏得很有分寸,富的很贵族。
而正因为这样,才让刘耀文和严浩翔结了第一个梁子。
刚回公司的严浩翔,整个人都有些阴郁,至于什么原因,不得而知,寡寡淡淡的,也不似以前那么健谈开朗了,也就贺峻霖能跟他说得上几句话,但他也只是寥寥回应,他也想融入,可总觉得哪里缺失。
丁程鑫和他的关系,就像马嘉祺对刘耀文一样,同期又是哥哥,于是借着两个月后要开家族运动会的契机,说把大家约出来一起打个篮球赛,其实是想让严浩翔快速融入进来放松放松。于是加上三代几个小师弟一起自己组队玩开了。
刘耀文和严浩翔都喜欢打篮球,而且都打的都非常不错,学生时代也都曾经是校队队长。但是两人打法完全不一样。刘耀文的打法跟他本人一样,野蛮又强势,横冲直撞满场飞,而严浩翔打法也跟他本人一样,规矩又学院,任何时机都拿捏得很好。所以让这两个人在同一队简直就像让马龙和张继科组双打——不要分,要命。
所以当刘耀文大声冲严浩翔喊让他断球而严浩翔压根儿没理他,反而因为回头看他而错失一个球的时候,刘耀文怒了。
中场休息他喝着一瓶矿泉水,看着严浩翔正朝这边走来,他把瓶子用力扔在地上,就砸在严浩翔脚边。
球场瞬间安静。几个三代小师弟不敢说话,丁程鑫走过来,拍了拍刘耀文肩膀:“差不多行了啊,打着玩儿的。”
“是啊。玩儿玩儿嘛,认真干什么。”刘耀文嗤笑一声,看都没看丁程鑫,盯着严浩翔的眼睛道:“翔哥无论什么都是随便玩儿玩儿的吧,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反正家里有钱,退路一大堆,牛逼啊。”说完站起来,没理他,走到一边去放松去了。
丁程鑫自觉没趣,安慰了几句严浩翔也走了。
严浩翔一个人站在太阳底下,刘耀文回头就看见烈日下他滴汗的侧脸,冷白皮的皮肤很细,是女孩子都嫉妒的那种细,欧式大双压的他眼皮半睁着,看不出表情,只见他捡起刘耀文刚扔掉的矿泉水,转头看向正在看自己的刘耀文,走向他。
“我靠,他俩不会打起来吧。”张真源有点紧张,他扯了扯贺峻霖:“要不你上前劝一劝。”
贺峻霖无语:“你觉得他俩要真想打我劝管用吗?”
严浩翔走近刘耀文:“你有退路吗?”他问。
刘耀文突然被反问,一下有点愣。
“所以,回家继承你爸家业,是你的退路吗?”严浩翔继续问,然后他不等刘耀文回答,又继续道:“我以为,他们不懂,但至少你会懂。”说完,他把水扔给刘耀文,头也不回走掉,但是刘耀文听的清楚,他走的时候嘴里明明说了句:小孩子脾气。
刘耀文有些气闷。
退路?他可从来没想过。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但刘耀文是个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那种人。所谓退路。什么是退路?偶像从来都没退路。经商失败可以回去继承家业,从政失败可以回去继承家业,但惟独偶像的退路不是。倒不是说看惯了高级焰火就看不惯二踢脚,而是,偶像就是焰火本身。
他不懂吗?他懂。但他刚才为什么这么臊白严浩翔?因为他就是讨厌严浩翔那副寡淡的样子。
明明有胜负欲,却装得跟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就这一次,就结了梁子。
当然,刘耀文讨厌严浩翔不止因为这个。刚传出来严浩翔要回公司的时候,全网就炸锅了。说什么的都有,到最后把刘耀文也扯进来了。
只不过扯的相当胡来。
什么当初是因为刘耀文像严浩翔才这么快从试训生提到正式练习生,什么他俩是公司的真假太子,还有什么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脑洞贼大的姑娘们说的有板有眼,简直是,饭圈文豪笔一挥,男团成员全是gay。
gay你麻痹。刘耀文最烦那群姑娘瞎瘠薄写写写。营业归营业,认真就别了吧。
马嘉祺看见这些文学也嗤笑着说无聊,怎么升到正式练习生的?真该给她们看看刘耀文当年是怎么卖命的,凌晨四点整个长江国际只有十八楼的练习室开着灯。还有,什么太子,呵。天真。太个瘠薄。她们要是知道刘耀文家究竟多有钱就会明白他不是太子,他是整个十八楼的金主爸爸。
至于刘耀文和贺峻霖,严浩翔走那几年,公司确实有意推过文霖,合作舞台,微博合照什么的,都有过。只可惜两个人郎无情妾没意,连营业都一脸不情愿。刘耀文是压根儿不乐意靠这个圈粉,而贺峻霖是觉得这cp组的有些此地无银,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别看他脸上软嘟嘟的,可是性子冷的很,说不愿意就不愿意。但是一来二去,两人反而对彼此性格很欣赏,于是贺峻霖把刘耀文当亲弟弟疼了,而刘耀文也觉得这哥不错,没他想象中那么娇娇软软。久而久之两人关系也确实还行。
而饭圈文豪笔下的修罗场。
没有。假的。再问自杀。
刘耀文推开硬要给自己看tu区评论的张真源,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张真源当晚把签名改成了我手里的瓜它突然就不香了。
马嘉祺说,文哥成年了啊,怎么还干小孩儿干的事儿。
刘耀文气闷。
是。他借着贺峻霖这事儿在讨厌严浩翔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见面就不对眼。刘耀文自己也纳闷呢。这人长得蛮好看,欧式大双真的很少见,男孩子冷白皮更少见,关键是看着白白净净的男孩子一开口怎么是特么低音炮。这不就巧了么。一个团怎么能有俩rapper。
卿本佳人,奈何做rapper。
刘耀文被自己给严浩翔这称呼吓一跳。卿什么卿,佳什么人,长得好看归好看,就是太寡淡,一张死人脸。
可他看资料,三年前严浩翔不是这样的。
所以他就是想看看这冰皮儿月饼里面是不是爆浆流心儿。
于是从严浩翔回公司那天开始刘耀文就没给过他好脸。
吃饭的时候给贺峻霖夹菜,买奶茶的时候给贺峻霖多带一杯还清楚地知道他什么口味,练舞的时候粘着贺峻霖。
rio得连马嘉祺都差点相信饭圈文学了。
“贺峻霖最近有些忧郁了,一个是他曾经的旧爱,一个是他现在的新欢,到底怎么办呢?曾经的那个他是初恋般的存在,而现在的这个人却又如此了解自己,陪伴自己走过那三年,他不知该如何做决定。”张真源读了一段给马嘉祺他正在追的文学。
而文学的主人公贺峻霖终于在刘耀文第n次对自己示好的时候把刘耀文拉到一边,双手合十,鞠躬:“弟弟,哦不,文哥,您俩的恩怨请不要殃及我这条池鱼吧,神仙battle请放过我这个凡人吧,儆猴的时候请不要杀我这只鸡吧。”贺峻霖起身:“对不起,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我重说。请放过我。感恩。谢谢。世界因你而美丽,我替全民pick你。”贺峻霖说完又郑重鞠躬,退出了练习室,替里面的刘耀文和严浩翔关上门。
门外张真源抻个脖子:“我靠他俩没事吧,你为什么关上门,我不配站在吃瓜一线吗?”
贺峻霖翻了个白眼:“门口有配钥匙的,十元三把,你配几把?”
我不配-周杰伦.mp3
练习室里严浩翔喝着一瓶水,坐在一边休息。戴着耳机。
刘耀文被贺峻霖一通说,也觉得很没劲。因为他这咔咔一顿作,可严浩翔似乎压根儿也没屌他。嗯。果然饭圈文学不可信。翔霖是假的。
想到这他也没心思搞这些有的没的了。下周公演,他的个人舞台还没练好。于是拿出耳机来开始练。刘耀文的rap带着川渝特有的天赋,和他打球一样,灵气比匠气多一点,他喜欢一切打破规则的野路子。而同样身为rapper,严浩翔的rap也跟他打球一样,匠气偏多,他喜欢一切规则化学院派。所以造成了他对一些细微的flow都很吹毛求疵。喝完一整瓶水,他起身,冲刘耀文走去,从自己写歌词的本子上撕了一张纸下来,递给刘耀文。
刘耀文眼见着一双贼细贼长的手伸到自己跟前,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严浩翔见他没说话,轻叹了声气,把纸拍进刘耀文怀里。
刘耀文接过来,手就刚好擦过严浩翔的手背,冰冰凉凉,但这感觉只是一瞬,因为严浩翔迅速把手拿了回来。
“自己好好看。”严浩翔抬下巴指了指那张纸,说完擦着他的肩走过。
刘耀文这才回过神,低头一看,一页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他rap的问题所在。甚至连beat改编都提出了很详细的建议和意见。
嗯?刘耀文心底打了个旋儿。
“翔哥?”刘耀文转过身。
严浩翔也停下。但没回头。
“刚才你特别像学校里小学妹给我递情书。”刘耀文嘴角扯起一个笑,为了抓住一切机会臊白严浩翔,便揶揄道。
“是么。”严浩翔顿了顿,随后他转过来,走近刘耀文,越走越近,直到把他逼退到墙角,可仍然不准备停下,他凑上前,抬头看着比他稍微高一些的刘耀文,扯起一个微笑:“那学长,喜欢我么?”
刘耀文就看见唇红齿白的一张脸,在离自己不到五厘米的地方,甚至连严浩翔身上香皂的味道都能闻到,脑子当机十秒。就在他刚想回应的时候,严浩收了微笑,用食指戳了戳他胸口:“弟弟,这才叫撩。学着点儿。”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啊?
推门进来的张真源手机里放着蔡明潘长江的小品,里面正好说了这么一句。
可他没听见。他就看见严浩翔趴在刘耀文身上,问他喜欢么。
。手里的瓜突然就大了,又甜又香。
严浩翔说完转头就走。
“喜欢啊。”身后传来刘耀文的声音。
严浩翔一顿,回头就看见刘耀文笑得跟狼崽子一样一脸得逞。一句你是白痴么还没出口就见刘耀文走上前搭上严浩翔的肩,咬牙切齿地说:“我可太喜欢了。”说着竟仗着自己力气大,半搂着严浩翔就出了练习室。
张真源觉得自己手里的瓜,它炸了。
“你有病?”严浩翔出了练习室就把刘耀文推开,结果反被刘耀文伸手圈在走廊里:“你有药?”
严浩翔被他的幼稚回答气笑了:“弟弟,成年了么?还行不行了?”
“哥,成年了。至于行不行,”刘耀文看着比他稍微矮一点的严浩翔,凑近了些,嘴角斜斜扬起:“刚才你不是没挣开我么。你说弟弟行不行?”
这话太有歧义。又或者说,本来挺正常的话,让刘耀文这么一说,就色气兮兮。
“滚远点。”严浩翔皱着眉用食指戳了戳刘耀文胸口:“行不行舞台说话,你flow都不对,没听出来么。”说完他打了下刘耀文壁咚他的胳膊,抬了抬下巴。
刘耀文知趣地放下来,让他走。
严浩翔走了几步,停下来,顿了顿,一口低音炮带着气音:“我不希望我的对手不堪一击。”说完他稍稍侧身:“变强一点吧。再来挑衅我。”
刘耀文靠着走廊上的墙,看着严浩翔走远的背影,oversized的T恤松松垮垮,让他脊背的线条十分明显。
尤其是后背上那对漂亮的蝴蝶骨。
不知道手感怎么样。
刘耀文终于明白了。这么多天不清不楚的丝丝缕缕他终于弄明白了。
那是征服欲。
所以有了后来被粉丝奉为经典的《大人物》公演舞台。
简直是行走的高级alpha大型散发信息素现场,omega闻了怀孕,alpha闻了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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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草草草文哥我可以这三个字我已经说吐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崽崽呜呜呜呜我不想做你妈妈了呜呜呜
前方阿伟乱葬岗预警
阿伟被我反复埋葬!!!!!!
文哥:让我看看是谁还在妈。
刘文:老子终于成年了。
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文哥的flow有很大进步么?
不懂rap,但听起来比以前要舒服很多。
是了,我也听出来了,不光flow,一些咬字感觉也注意了,以前他从不注意这些。
对对对对,我是隔壁有嘻哈的粉,听了文哥这么久的rap,表示这一次真的进步超大!
呜呜呜崽崽真的长大了我好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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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刷了会儿炸成烟花的弹幕,看的他眼也花头也疼,不知道这群姑娘怎么跟土拨鼠一样,不过他还是挑了几条认真看了看,尤其是点评他业务能力进步那几条。
想了想。
发了条微博。
@TNT—刘耀文:我变的强一点了。你看我行了吗。
配图是那张写满了flow的问题以及意见和建议的纸。
于是土拨鼠从弹幕移民到了评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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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妈呀这么用功呜呜呜呜呜呜我的崽崽也太认真了吧难怪进步这么大呜呜呜呜呜
这才是偶像吧啊啊啊啊啊我枯了
真的我儿虽然平常看起来吊儿郎当但是真的一直对偶像抱着敬畏之心
黑粉终于能闭嘴了吧有本事你家爱豆也能做到这个程度
破案了破案了,快看这张纸上指出的问题,flow,咬字,全都是我们说进步的那些地方。崽崽真的有都改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疯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又有天赋又努力的人真的太值得喜欢了吧QAQ
等等,姐妹们先别激动了,都仔细看看啊,这是崽崽的字么?????
咦?你这么一说.......
好像不是我儿的字.........
真的不是吧......
所以是老师的字?呜呜呜呜呜呜谢谢老师!!!!!
啊啊啊啊谢谢老师!!!!!
老师也太负责了吧!!!!!
谢谢老师!!!!!!
谢谢老师!!!!!!
不是.....姐妹们你们别瞎谢了,我基友是隔壁严浩翔家的站姐,她说这明显是她家爱豆的字。我刚才对比了一下给粉丝的手写信,好像,确实,是严浩翔的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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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不是吧,字写得像的有很多啊。而且这张纸上的字很潦草,也看不太出来吧。
对啊,再说了,如果真是他的字,崽崽会艾特他的吧。
那也不一定啊。不是说他俩一直不和嘛。
是真的。我接过机,两个人真的不熟。
真的,我也接过机,这俩感觉剑拔弩张的,连眼神都懒得给对方。
而且文哥关系最好的不是亚轩儿吗,即便是讨论歌,也不会找严浩翔吧。
隔壁文轩党前来吃瓜。
我看也不可能是严浩翔的字,公演舞台准备期间我偶遇过他,好像在跟贺峻霖买衣服,他俩关系不是最好嘛,轮不上我家崽崽,别瞎瘠薄猜了哈。
隔壁翔霖党前来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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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刘耀文微博评论底下就成了瓜地。他也懒得看,直接关了微博。
刘耀文的唯粉很快就做出了结论,应该是老师的字,紧接着就把注意力转移到来吃瓜的cp粉那去了,一会儿就开始了混战。
只是那晚的瓜地里,散落着几条孤零零毫无存在感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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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突然觉得,双rapper很好嗑。
咦?虽然不知真假,但是如果真是翔哥写的,有点好嗑是怎么回事。
嘻嘻,我来入个原始股。
感觉全网只有我一个人在嗑双A?
北极圈冷cp,抱紧自己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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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文轩超话排名第十。翔霖排名十一。
而对A,连cp名字都没有。
2.不熟是假的
还不错。
刘耀文收到了严浩翔的微信。
嗤笑一声。回了句:你在哪?
过了一会儿,严浩翔才回:阳台。
刘耀文拿了外套就去了阳台。还没等靠近,就闻见一股烟味儿。他走近,只见严浩翔穿了个宽松版的针织衫,正靠在阳台上抽烟,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回头。
刘耀文一愣。
严浩翔戴了个金丝框眼镜。
其实,倒不是因为戴眼镜有多特别,只是这眼镜就似云遮月,把严浩翔的冷漠寡淡一下削去三分,整个人柔和了很多。
严浩翔看刘耀文愣住,点点头解释:“我近视。”说完吞吐了一口烟雾。
刘耀文哦了一声,走上前,背靠着阳台,双臂撑在后面,看着身边半趴在阳台上的严浩翔,余光瞥见旁边的垃圾桶里还丢着三个烟头。皱了皱眉:“你抽几根了?”
严浩翔又吸了一口:“不知道,没数。”
“嗓子不要了?”刘耀文有点嫌弃:“有点偶像自觉吗?好歹尊重一点自己的职业吧。”
严浩翔嗤笑一声:“我本来就是烟嗓。”
刘耀文向来是行动派,伸手就夺过严浩翔手里的烟。
“啧。”严浩翔撇了撇嘴:“弟弟,浪费不好。大重九,挺贵了。”
“不浪费。”刘耀文说着就把严浩翔抽剩那半支烟放进了自己嘴里。
.....
严浩翔愣了,摁住自己想打人的手,一万遍地告诉自己,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刘耀文倒是自在,吸了两口说:“我那么讨厌你,你干嘛帮我。”
噗。严浩翔笑出声。
刘耀文眯眼。
这人笑起来,居然有小括号。
贼好看。
“弟弟,你看我那眼神是讨厌?”严浩翔转过身冲向刘耀文,右胳膊撑在阳台上,托着腮,懒懒道。
刘耀文一愣,又吸了口烟:“难道不是么?”
严浩翔挑了挑眉,欧式大双慵懒半睁:“明明像是不良小学生看到新来的年轻老师,想接近于是用恶作剧来引起老师注意。”
刘耀文一听这比喻,吞了口烟,呛得开始咳嗽。
严浩翔笑的肩膀都抖了,他转过头缓了缓气。
刘耀文就看见宽松针织衫下,他背后那对蝴蝶骨,振翅欲飞。
“那,我引起严老师注意了么。”刘耀文吸了口烟。
严浩翔刚想说话,转头就迎上了刘耀文不到五厘米的脸,被他吐出的烟雾也呛了个措手不及,开始咳嗽。
刘耀文笑的像一只得逞的狼崽子。
等两个人都咳嗽完了,才消停下来。
“心情好些没。”刘耀文把最后一口烟抽完,扔进垃圾桶。
“嗯?你哪只眼看我心情不好。”严浩翔觉得有些冷,往袖子里缩了缩手。
“我哪只眼都没看见。”刘耀文脱了外套扔给他。
严浩翔也不扭捏,说了句感谢尊老爱幼,穿上了刘耀文比他稍微大一号的牛仔外套。
“但是我这里听到了。”刘耀文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这里也感受到了。”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心,接着说道:“能把几乎成名唱的这么成功,应该是把自己撕碎了给大家看的吧。”
严浩翔没说话。
三年前他离开公司的原因,谁也不知道。他也不打算让谁知道。
至于为什么回来,他倒是清楚的。
这里,有他想要的一切。
决定回来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要面对的一切。但是说好的不听不看,却还是做不到。
心情不美丽,也是真的。
“严老师,”刘耀文看他有些出神,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严浩翔被他晃的回神。
“严老师帮了我的忙,我向来也不喜欢欠人东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乐意效劳。”刘耀文看严浩翔撇了眼垃圾桶,接着道:“没有烟,不借火。烟嗓本无罪,就怕祸害肺。”
严浩翔被他逗笑了:“punchline啊弟弟。没想问你要烟。只是突然想起来,还真的有件事请你帮忙。”
刘耀文带着严浩翔来到公司的地下车库,当时为了方便自己外出,就在公司里放了几辆车。
严浩翔打眼一看过去,扶额。
嗯。从左到右,分别是,Speedtail,Landaulet,Aventador。
严浩翔即便是不喜欢跑车他也知道这三辆超跑有多烧钱,这一溜名字说出去可能有不太知道的,但是如果加上前缀可能就都知道了。它们分别是:迈凯轮Speedtail,迈巴赫Landaulet,以及兰博基尼Aventador。
简单一句话来说就是,没有一辆适合开出去的。
太骚包了。
而且他也真的不喜欢超跑。
看着严浩翔脸色一变,刘耀文没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带他绕过了这几辆限量超跑,带他上了这里面最不起眼的G63.
严浩翔一愣,心底打了个旋儿,这小狼崽子心思还是挺细的。
刘耀文系好安全带,看着还在愣神的严浩翔,提醒他系安全带:“我要是自己出门就随便开一辆了,但是这是带着严老师去办正经事,所以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嗯。G63算低调的。
不知道这话能让多少人吐血。
“说吧,去哪个酒吧?”刘耀文看严浩翔系好了安全带问道。
“去Nightingale。”严浩翔道。
刘耀文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滞。
“怎么了?有问题么?”严浩翔回头看他。
“哦,没问题。”刘耀文摇头:“你要去拿什么东西?我方便知道么。”
“没什么不方便,”严浩翔把车窗降下来,右手搭在上面,有一搭没一搭看着窗外的夜景:“K帮我定做了一个话筒,让我去拿。”
刘耀文一愣:“是我知道的那个k吗?”
“是。”严浩翔托着太阳穴,最近有点累。
刘耀文皱眉:“你怎么跟他认识的?据说他向来独来独往,也没听过他有什么朋友。”
“在一场underground battle里认识的。”严浩翔满不在乎地说道。
刘耀文有些惊讶。其实听严浩翔的rap能听的出来,非常流畅,这绝对不仅仅是老师教出来的,但是能去underground,除了有胆量,还得有点真材实料。毕竟地下rapper一向瞧不起偶像出身的rapper。而能和underground圈的大佬k成为朋友,说明实力一定得到了他的认可。
但他惊讶的点在于,严浩翔居然会去underground。嘻哈圈大概都知道地下battle的圈子,鱼龙混杂。除了作品参差不齐,人品也参差不齐。真有混不吝的,不太好对付。而严浩翔看起来无论如何都该是属于那种打着高级追光的舞台。
“为什么放在Nightingale?”刘耀文终究没把心底的惊讶表现出来,只是问了句别的。
“他徒弟在Nightingale一直办underground battle,这两个月他去国外玩儿了,听说我回重庆,所以把话筒放在了那里。”严浩翔揉着眉心,说道k这个徒弟,他简直太头疼了。这人,哎,一言难尽。严浩翔估摸着话筒估计也不是k定做的。但是既然k出面跟他说了,他也不想弗k的面子。但是一想到还得面对这么个人,严浩翔就烦心。今天这事儿其实他自己去也行,但刚好刘耀文在了,他觉得还是拉上个人比较不尴尬。
“哦?他徒弟是Ryan吧?办的比赛叫地下九英里?现在办了五届了吧。”刘耀文想了想。
“嗯。”严浩翔皱眉,回头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刘耀文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没有,随便知道一下。”
严浩翔嗤笑一声。
“前面拐个弯儿就到了,一会儿你先下车,门口直接进,我去车库停车。你就别去了,早拿了早回去,我看你挺累了。”刘耀文说。
严浩翔点点头,最近又准备舞台又看着网上舆论满天飞,确实有点累。
不然他不可能意识不到,刘耀文连导航都没开。
而Nightingale的地下停车场,也从来不对外开放。
不过他也没心思去想这些细节了,满脑子都在想该怎么应付难缠的Ryan。
刘耀文停好车直接去到-1的时候,就看见严浩翔在吧台上。
他走上前。
调酒师抬头看见他,张嘴刚想说话:“少..”
刘耀文冲他摇摇头。
调酒师立刻噤声,用眼神表示明白了。
“怎么了,拿完东西了么。”刘耀文往吧椅上一坐,看了看严浩翔酒杯里的Martell蓝带,皱了皱眉。
其实偶像一般都很自律,除非压力太大,不会闲的没事儿喝酒抽烟的。
但是看严浩翔这烟瘾和酒瘾,就能大概想到那三年他过得并不好。
“没,Ryan不在。今天没比赛,就是个小型的show,”严浩翔喝了口酒:“他朋友说他一会儿回来,我等等他。”
刘耀文刚想说话,就听见背后响起一声不太讨喜的声音。
“我当是谁在找Ryan呢,原来是你。”
严浩翔转过身,打量了说话的男生一眼,确定不认识他,连话都懒得说,没搭理,转过了身。
刘耀文回头就看见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身后还跟着几个看起来拽的不行但以刘耀文的实战经验来看一上手就趴下的那种人。
“怎么,还带人来了?”那男孩儿撇了一眼刘耀文。地下rapper向来不关注娱乐圈,再说tnt也没有红到全民皆知,顶多算二线流量吧,加上刘耀文带着棒球帽,他确实也没认出来。
严浩翔懒得跟他废话,只想拿完赶紧走。就依然没搭理。
“我当是什么天仙呢,”那男孩一边把严浩翔打量了个仔细一边跟身边的人叨叨:“长得虽然还不错,但也太冷了吧,Ryan怎么会喜欢这样的。”
刘耀文一愣,这信息量有点大。
严浩翔扶额,一脸不耐烦,算了,今天就不拿了,不知道再呆下去还会再发生点什么,他不想让刘耀文听见这些糟心事儿,改天再来吧,于是揣着刘耀文就想走。
“别走啊,”那男孩儿跟上来:“我听Ryan说你很强,留下来跟我battle一下。”说着就推了严浩翔的背一下,而且十分用力,带着挑衅。
严浩翔刚骂了句艹就被刘耀文接了个满怀。
酒吧里太热他脱了外套,身上只有那件针织衫,刘耀文的手刚好放在那对蝴蝶骨上。
终于摸到了。当时在走廊上就注意了。嗯。手感贼好。不想放。
那男孩儿挑眉,吹了声口哨:“哇哦,怪不得甩了Ryan,看来是换口味了,这小帅哥看起来确实不错。”
严浩翔推开刘耀文转过身,不动声色地往刘耀文身前挡了挡,眼神中的慵懒和冷淡早就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锋芒和凌厉:“你真想自取其辱?”
那男孩儿有些吃惊。因为据Ryan描述的以严浩翔的性子,不太会接受毫无意义的battle。
可现在不一样。严浩翔受不了他臊白刘耀文。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行。
可刘耀文,从小就是混世魔王,娱乐新闻上说他是校霸爱打架倒也不全是假的。他从不找事儿但也不怕事儿,而且出了名的扛把子,只有别人怕他,所以有事儿都是别人找他罩着。他护着别人,打架他也是在最前面。
这是第一次有人护着他,站在他前面。
心底和眼底忽然一热。他嘴角扯起一个坏笑:“嗯。我确实是不错。不过严老师口味也是真没换。”说着他不着痕迹走到和严浩翔并肩的位置:“他一直就喜欢我这样的。”
?
那男孩儿接着就变了脸色,本来只是想羞辱一下对方,但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儿。
“毕竟,看多了长得丑的,总得洗洗眼。”刘耀文笑了笑,右手搭上严浩翔的肩说道。
严浩翔无语,一边对刘耀文这个狼崽子乱说一通表示记住了等回去算账,一边又觉得这个让他糟心的小朋友被怼他莫名很爽。
“你....”男孩儿一怒,刚想伸手打人,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言默!住手。”
言默一听这声音,手就放下了,虽然不甘心,但还是退后到那人后面。
“你好,Ryan。”Ryan伸出手,却不是对严浩翔,而是对刘耀文。
刘耀文却连手都没伸。Ryan倒是没尴尬,笑了笑:“我不知道小严带了朋友来,早知道就包个卡座了。”
旁边调酒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刘耀文瞥了他一眼。调酒师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表示闭麦。
“好久不见。”Ryan终于把目光投向严浩翔。其实刚才就在言默到的时候他就到了,只不过他没出现,他也是好奇严浩翔身边的人是谁,如今听刘耀文这么说,心底有失落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严浩翔见着他也有点尴尬,点了点头问:“话筒呢,我拿完就走。”
Ryan点点头:“言默,拿来。”
言默不情愿地从背后拿出一个长盒递过去。
严浩翔拿了话筒准备走。言默却挡在了他面前,挑了挑眉:“严哥,太久不来underground,不会不敢了吧。刚才我说找你battle你就急着走。”
Ryan这次倒是没阻止。他的确也想多留严浩翔一会儿,不管什么方式都行。
严浩翔嗤笑一声,懒得说话。推开他的胳膊准备走人。
就在这时言默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立刻围了上来。
旁边调酒师眼神瞬间就变了,向刘耀文投去询问的目光。
刘耀文不动声色地摇摇头。
调酒师点了点头,但还是警惕地看着这边的动作。
Ryan搭上严浩翔的肩:“留下来玩一场也不错吧,今天刚好是个小型的show,也不是比赛。或者,小严就这么不想看见我么。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刘耀文听见以前这俩字就莫名觉得刺耳,他伸手拍掉Ryan的手,冷冷道:“他满脸都写着不愿意,你看不出来么。”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跟Ryan说话。”言默不屑地看着他。
刘耀文嗤笑一声,然后又收起了笑:“不就是battle?我来。”
“不行!”严浩翔回头瞪他。
“我看可以。”Ryan一笑:“我也挺想和这位弟弟交流交流。”
交流你大爷。严浩翔无语,拽着刘耀文往一边去,推了他一下:“你没事吧?有毛病啊?”
刘耀文余光瞥到Ryan往这边看,于是不着痕迹往旁边挪了一下,整个人就把严浩翔挡住,他左手撑住吧台,从后面只能看到他把严浩翔圈住了:“没事吧,就只是battle一下,也没说别的啊。”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啊?再说了你一个偶像来什么underground?传出去怎么办?”严浩翔一生气就话多。
“严老师是关心我,还是怕我输?”刘耀文嘴角斜起一个笑。
严浩翔无语,定了会儿,道:“真想试试underground啊?”
刘耀文愣。看来严浩翔以为自己是对underground有兴趣才要battle的。但实际上,他只是单纯看那个Ryan不爽,最关键的是,如果这次不解决,他有预感这个Ryan,还有这个言默,以后还会找严浩翔麻烦。
不过他没解释。只是点点头:“想。”
严浩翔抿了抿嘴唇,冲他勾了勾手指。
刘耀文往前凑。
“加一点Gangsta style,”严浩翔在他耳边道:“别给我丢人。”
刘耀文愣,笑出声:“严老师这是使诈啊。”
严浩翔眯起眼,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刘耀文虽然没经历过underground,也不熟悉Ryan的风格,可严浩翔知道啊。但是对方却对刘耀文一无所知。
刘耀文心情突然莫名好起来,就觉得那个所谓的“过去”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意。
“等等。”严浩翔突然叫住转身的刘耀文。
刘耀文停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只见严浩翔走上前,抬手,把刘耀文的棒球帽扯低了些,盖住他半张脸,然后把自己脖子里的项链摘下来,给他戴上:“去吧。”
刘耀文低头,就看见这条18k白的项链上吊着一块牌子,刻着KOU的字样。
Ryan皱了皱眉头。KOU是King of the Underground赛事的全称,这比赛没几个rapper不知道,而每一届的冠军都有属于自己的项链,正面刻着赛事的名字,背面是自己的名字。
果然刘耀文翻过来,背面刻着Yan.
“敢输就把你的限量超跑全卖了。”严浩翔推了推眼镜,恢复了那副慵懒的姿态,幽幽道。仿佛给刘耀文戴上的只是一条普通的项链。
可Ryan知道,那项链不普通。严浩翔从来不离身,甚至有一次有人不小心碰到了他生气半天。可如今他居然轻易就给了眼前这个人。
有一种还没battle就输了的感觉。
但是Ryan还是不甘心,笑了笑:“今天没比赛,也没评委,咱们只能靠观众了,说好了愿赌服输。”
“随便。”刘耀文心情好的不得了,注意力根本没在Ryan身上,盯着严浩翔看了半晌。
严浩翔被他看得丝毫不尴尬,迎上他的目光,半睁的欧式大双透过镜片看他,下巴抬着,像一只骄傲又美丽的豹子。
刘耀文被他看得心里却有些乱,赶紧收回了眼神,又看向Ryan,也扯起一个笑道:“来吧。1v1。”
说着他轻车熟路走上舞台,台下观众看到有show及立刻聚集在了一起。
Ryan也站上舞台,刚想问他想要什么beat。
只见刘耀文拿了麦,冲DJ道:“随便给个beat。”说完他回头看向Ryan,挑衅一般问他:“你OK吗?还是你需要有指定的beat?”
Ryan倒是有些真正的惊讶了,看了他一眼,点头道:“都可以。”
“你先?”刘耀文嘴角坏笑。
艹。言默骂了句。Ryan根本对刘耀文一无所知,即便是想开diss都开不了,这特么怎么battle,关键是Ryan还不能拒绝,如果对一个后辈说不行的话,今后在underground就别想混了。
Ryan倒是没怎么在意,他笃定了这人不太行。原因很简单。地下九英里这个赛事在重庆很有名,是他一手操办的,如果这人真的很厉害,他不可能没见过。
刘耀文做了个请的手势。
Ryan是真的没开满级diss,刘耀文认真听着,确实也很厉害。一看就是身经百战,punchline也有。对得起他在underground圈的位置。一般人听到这可能就退出了。
不过刘耀文不是一般人。他没经历过underground。但不代表他不可以。
况且有严浩翔的buff加持,开了满级diss,gangsta也用的恰到好处,虽然没有underground的磨练,但作为练习生每天挥洒的汗水也不会在关键时刻背叛自己。而且刘耀文的风格本来就是野路子,反而没那么多条条框框,遇强则强。关键是,他帅啊。
观众其实不在乎公平与否,也有不认识Ryan的。但是谁能让他们high他们就喜欢谁。
本来嘻哈文化就是个氛围文化。
这一场下来,观众自然给刘耀文的声音更大一点。
严浩翔在不远处的吧台上,懒懒地靠在后面。嘴角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愿赌服输。”刘耀文转了个话筒,交还给Ryan:“你说的。”
Ryan虽然觉得不甘心,但也没为难,毕竟这也不是什么专业的赛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什么,就是觉得很奇怪,这人确实不错,但为什么没见过呢?于是点点头:“弟弟叫什么名字?以前我为什么没见过?”
刘耀文嗤笑一声,没搭理他,走向严浩翔,把旁边自己的牛仔外套给他披上:“你去门口抽支烟,透透气,我去开车,咱回。”
严浩翔挑了挑眉,答了句:“嗯。”拿起外套,连个眼神都没给Ryan就走了。
刘耀文目送着严浩翔出了门。这才转过身看Ryan。只见他摘了棒球帽。
Ryan一愣。随后低头苦笑。
这人他确实是见过。
当然他是真的不认识什么偶像歌手,也不关心。
他是在Nightingale的董事长办公室里见到过刘耀文。
“地下九英里我一直很喜欢。”刘耀文道:“这也是当年为什么你们能毫不费力就能拿到Nightingale赞助的原因。我希望Ryan哥能好好办下去。”刘耀文说完又戴上棒球帽:“而不是把精力放在其他地方。”
Ryan一下就懂了。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和Ryan说话?旁边围观的那几个人才回想起来,刘耀文当然敢,因为他是金主爸爸。
而至于调酒师为什么在Ryan说包卡座的时候笑,当然是因为,这整个酒吧都是刘耀文的,卡座算个毛。
而站在远处的言默却没听到这一切,他只是恶毒地盯着严浩翔走出去的地方,眼底的嫉妒已经快要冲破眼眶。
刘耀文却没再管。直接去了车库。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给酒吧经理,于是那天晚上-1的顾客出酒吧的时候都被要求删掉了所有今晚的相关视频。
等他开车出来,就看见严浩翔正靠在一边,身上裹着大一号的牛仔衣。一双大长腿交叠着。
刘耀文心思上来,开到他身边,降下车窗,拿了一只大重九,吊儿郎当问道:“帅哥,借个火?”
严浩翔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拿出打火机就想给他点烟。
刘耀文却收了回来,揶揄道:“帅哥知道在酒吧里给人点烟意味着什么啊,就这么随便。”
严浩翔看他一眼,平静道:“意味着我得跟你回家。”
刘耀文被这眼波流转将了一军,不甘心地伸出大重九:“那快给我点烟。”
严浩翔骂了他一句有病,裹紧外套上了车。
刘耀文也不跟他开玩笑了,时间太晚了,再不回去经纪人可能要骂人。刚好凌晨两三点车不多,两人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回到公司了,为了方便通告,公司要求不出意外所有人都住公司,所以给每个人安排了单间的公寓,严浩翔和刘耀文的房间刚好一个在头一个在尾,就在刘耀文刚想进房间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严浩翔停下脚步:“让你耍帅不穿外套。还开天窗。”
刘耀文揉了揉鼻子:“严老师,讲点道理,我外套给谁了?天窗又是谁想开的?”
严浩翔自知理亏,在刘耀文要关门的时候用脚抵住了门缝:“到我房间来吃药。”
刘耀文摆摆手:“不用了,小感冒,估计睡一觉就好了。”
严浩翔眯眼:“来不来?”
“来。”刘耀文都没犹豫就接着道。
严浩翔点点头,揶揄道:“以后要听老师的话,恶作剧可以引起老师的注意,但得不到老师的喜欢。”
刘耀文假装疑惑:“哦?那我听话了,老师就喜欢我么?”说完他往前凑了凑。
严浩翔盯着这张再次离自己不到五厘米的脸,有些心烦意乱,刚想推开他。
却见刘耀文只是伸手关了玄关的灯,越过严浩翔道:“不是去你房间么,走不走?”
背对着严浩翔拽不拉几的往前走,笑得一脸狡诈,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严浩翔咬牙切齿,这小狼崽子打蛇随棍上。赶紧跟上去把门打开。
结果刚进去,他自己也打了个喷嚏。
刘耀文笑出声。
严浩翔揉揉鼻子,赶紧找感冒药。刘耀文也没闲着,自来熟地烧了壶水,往沙发上大马金刀一坐,就看见严浩翔背对着他,酒吧里他摸过的那对蝴蝶骨又要振翅欲飞。严浩翔似乎感觉到背后的注视,于是回头:“怎么了?”脸色有些红。
“嗯?”刘耀文皱眉,掩饰过自己的意马心猿:“你发烧了自己不知道?”说着上前拉开他,让他坐床上,自己找药。
严浩翔确实有些不舒服,就随他去了。
刘耀文一边捣鼓药一边倒水给他喝,自己也吃了药,严浩翔已经有些困了,没跟他客气。
刘耀文看他脸色,想了想,说:“你先别关门,我回去拿点东西。”然后就走了。严浩翔几不可见地点点头,一头扎在了床上。
刘耀文回来的时候已经洗漱完换上家居服,拿了点退烧药,上次他发烧吃这个就很管用。可严浩翔已经把自己裹成一团睡下了。
刘耀文走上前,看着他面色还是有些红,轻声问:“严老师?吃点药?”
严浩翔已经快睡着了,迷糊道:“不吃。躺会儿就好。”
刘耀文皱皱眉,看他一脸疲惫,就没让他起来吃。他把药放在床头柜,轻手轻脚开门回去了。
这一夜两人都没睡几个小时,经纪人就来叫人赶飞机了。
严浩翔困哒哒坐起来。拿过手机。
新消息提醒,点开。
是刘耀文发来的微信。
床头柜的退烧药,吃掉。我的外套你今天穿着。
严浩翔嗤笑一声。这小狼崽子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
他起床洗漱。收拾完毕随便吃了点东西。
盯着床头柜上的退烧药看了十秒钟,拿起来吃掉。
然后又看了看衣橱里不如火腿片厚的衣服,再看看外面这大风,认真思考长达五秒钟,穿上刘耀文的外套,裹紧。
当天上午机场人山人海。
当天下午全网就炸了。
原因是刘耀文和严浩翔的同款博。
刘耀文戴着严浩翔那条KOU的项链,全世界只此一条。
严浩翔穿着刘耀文那件高定的外套,全世界只此一件。
两位爱豆同款博皮下的妹子,对着机场高清图,同时陷入了沉默。
随后同时点开对方爱豆站姐的私信,瑟瑟发抖打字:您好,请问可以用您的图进行同款博的编辑吗?保证不二改不涂logo,感谢。
两边站姐本来都想随手答个没问题,毕竟这都很正常。
但是一看微博ID。
居然不是自家同款博。而且还是相传和自家爱豆不和的那位。
于是也同时陷入了沉默。
然后两方紧急召集姐妹商讨。最后决定,相比于自家另一对更火但却让她们烦心的cp,还不如双A让她们爽快,同时忍痛回了句:没问题。
于是刘耀文的同款博是这么发的。
2024/9/25 重庆–北京
Neckless in @TNT-严浩翔
下面配图是这么配的
左边是今天刘耀文的机场图特写,右边是严浩翔之前的机场图特写。
而严浩翔的同款博是这么发的。
2024/9/25 重庆–北京
Coat in @TNT-刘耀文
下面配图是这么配的
左边是今天严浩翔的上身高清,右边是刘耀文之前的上身高清。
今天两位bking大佬教做人了吗。教了。
教的全网都成了土拨鼠。
————————————
?我打错分组了吗?我一个狼唯为什么首页会出现严浩翔????
??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我特么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diss对家还是该骂自家崽子没出息。
崽崽,想要项链妈妈给你买。
崽崽,喜欢外套妈妈送你啊。
为什么要戴别人的?
为什么要穿别人的?
。楼上几位就别瞎瘠薄母爱泛滥了。刘耀文戴的kou的项链你们都不知道么。还买。买个瘠薄。你买得到么。左转百度回来你会谢我。
....我去百度了...打扰了,买不到,我退出了。双手合十。再见。
我的天...我说为什么就一条项链,难道找不到同款了么非要放严浩翔,原来是kou冠军专属,我艹我特么,怎么仿佛吃到了不得了的瓜???
是真的。我男朋友也是rapper,其实也就小严自己不乐意说,地下rapper都很认同小严实力的,kou的冠军真的不是谁都可以。
所以就这么把冠军项链给弟弟,我真的,双rapper怎么居然还可以很好嗑??
打扰了。都在讨论项链。我觉得刘文外套在严浩翔身上也很那啥。
我刚接机回来,表示小严好像感冒了,咳嗽的很厉害,弟弟给哥哥外套穿也很正常吧。
?楼上你跟我说正常?这件外套是高定你不知道吗?背后有刘文最喜欢的车手的签名,他从来不让人碰你跟我说给别人穿很正常??
打扰了。我们刘文除了rap就爱赛车,虽然不是两个轮的大摩托,四个轮的Ferrari了解一下。都是他的命。
呜呜呜呜呜我怎么感觉见证了历史!!!妈的上一次都在猜刘文微博那张纸是小严写的时候,我就入了原始股!!!没想到今天它,售!!后!!了!!!
我艹楼上姐妹!!!我也嗑这对!!妈的太惨了,嗑糖就像捡垃圾!!!
同!!!今天终于不用捡垃圾了!!!
呜呜呜呜原以为全网只有我一个人嗑对A!!!
哥哥和弟弟真的其实不是不熟吧,所以真的关系好就是这样的。不刻意营业,真的自然堂。
我真的开启了新世界大门。以前get不到,就是觉得俩人没啥交集。现在咋看咋配。颜值太高了。楼上捡垃圾的,我也来加入你们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也来了!!!以前觉得他俩都是A没啥嗑点,现在觉得,男孩子就该和男孩子tla!!!
同!!我还是喜欢bl!!真正的bl!!
我也来!垃圾捡起来!!分类垃圾桶我都准备好了!!!
呜呜呜今天也是捡垃圾girl队伍壮大的一天!!!
我艹我真香了??
大声告诉我,强强它不香吗?!香!!
有点好嗑是怎么回事?两位大佬对着骚啊,我给你我的冠军项链,你给我你的高定外套,都是全世界的独一无二。
我流泪了,这是什么神仙强强。
真心觉得他俩挺萌的啊!有种全世界都觉得我俩不熟,但其实我们是real的即时感!
是真的。在他们还没出道,早期采访里小黑屋给同期其他成员写评价的时候,两个人给对方都写的不熟!!
哈哈哈哈哈哈亏心不亏心。神他妈不熟。我感觉这段采访会成为他们的黑历史。再也不想拿出来看。
。我们不熟。但是我的冠军专属项链你可以戴,你的高定外套我可以穿。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我们不熟。但是我的冠军专属项链你可以戴,你的高定外套我可以穿。
。排个队形。我们不熟。但是我的冠军专属项链你可以戴,你的高定外套我可以穿。
。我们不熟。但是我的冠军专属项链你可以戴,你的高定外套我可以穿。
不熟cp真的绝美。
不熟cp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太搞笑了这名字。
不熟cp是真的!!
不熟cp是真的!.
不熟是假的。
??楼上找事儿??
误会了,我是想说,他们不熟是假的,爱情是真的。
哇呜呜呜不熟是假的!爱情是真的!!姐妹太秀!会说你就多说点!!!
不熟是假的,爱情是真的!这句话太绝了!!!!!!
不熟是假的,爱情是真的!哇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爱了我来捡垃圾!!!
不熟是假的,爱情是真的!!!
不熟是假的,爱情是真的!!!
不熟是假的,爱情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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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天晚上对A终于拥有了cp的名字。超话虽然还在百名开外,却是让圈内知道了这对的存在。
3.你的心很热
刘耀文真的是后来才意识到他还带着严浩翔的项链。严浩翔默契地没找他要。他也就默契地没还。
至于那件外套,严浩翔也是后来才知道是高定,背面有刘耀文最爱的车手的签名。
两位大佬对全网掀起的轩然大波丝毫不知情,其中一个正在车上补觉,另一个开着手机打游戏。
经纪人看了看补觉的严浩翔,回头问:“你们谁知道他昨晚干嘛去了,怎么感冒了?还一脸没睡醒,干什么坏事儿了?”
一边打游戏的刘耀文手一抖,落地成盒。
“这个状态还能录节目么?”经纪人有些着急。
“嗯,我睡会儿就好。”严浩翔鼻音有点重。
马嘉祺眯眼看了看严浩翔身上的外套,戳刘耀文,用两个人只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俩什么情况?”
刘耀文抬头:“什么什么情况?”
“不是不和么?”马嘉祺促狭一笑。
“谁不和?没不和。谁说的,瞎了吧。”刘耀文撒谎撒的坦坦荡荡。
张真源小耳朵竖起来,这瓜他必须吃得第一手。
“哦,那前阵子我们整个公司大概都瞎了。”马嘉祺无语。
“行了都消停点吧,一会儿录节目,都闭目养神一下。”经纪人揉着眉心道。
录完节目晚上十点了,这帮人敬业是没的说,严浩翔强撑着录了十几个小时,还在节目里玩挑战项目,现在已经有些虚脱。经纪人说要不去医院吧,严浩翔摆摆手说哪那么多事儿,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经纪人知道再劝没用,就说一会儿还要送其他几位成员去采访,到时候把他放到公司,然后又叮嘱几句要多喝热水什么的。严浩翔懒得回,几不可见点点头。
车开到公司,严浩翔烧的满脸通红,马嘉祺说要不去医院吧,这样恐怕真不行。严浩翔摇摇头,说去医院估计明天又有人乱写。
马嘉祺挑眉,果然是个怕麻烦的酷盖。
可酷盖睡到十一点,被烧醒了。嗓子干哑难受,浑身酸软,头疼的快炸了,想起都起不来,迷蒙之中想到第二天还要录音,不管怎么样今晚得吊水了,摸索着拿过手机,微信最近的联系人应该是经纪人,于是打开语音通话。
现在正在接受采访的是刘耀文,其他人都在旁边等着,贺峻霖缩在沙发里困的不行,突然被一阵微信语音通话的提醒铃声给吓醒了,睡眼惺忪地找了一下,是刘耀文的手机,上面显示的人是“严老师”。贺峻霖眉头一蹙,心底打了个旋儿。刘耀文也听见了,回头看。贺峻霖拿着手机冲他挥了挥,嘴型告诉他来电显示是“严老师”。
刘耀文皱眉,对采访的姐姐说了句不好意思,打了暂停的手势。把电话接起来。
听筒里先是传来一声短促的咳嗽,然后是哑的不行的声音:“我好像,烧的有点厉害。”然后就挂了。
刘耀文拿着电话,停了半响,走到经纪人身边,跟他说了几句。经纪人点点头:“剩下那个采访问题无关痛痒,无所谓了,不过你怎么走,打车不太好吧,被认出来又不知道要被怎么写了。”
“没事,”刘耀文一边穿外套一边说:“我有办法。”然后他冲工作人员又鞠躬又道歉,说请大家吃夜宵,实在不好意思。工作人员大部分是姐姐,而且他的采访回答的很有看点,也都没想多,就说没关系,没耽误。
刘耀文点点头就走了。
贺峻霖喝着杯咖啡踱步过来,问经纪人:“咋了?”
经纪人耸肩:“不知道,只说家里有点事儿得赶紧走。”
贺峻霖却摇摇头,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刘耀文出了摄影棚,摁了电梯,打了个电话。
“哪呢?”
电话那边回:“哎哟我去,这不是我文哥么,多久没出来玩儿了,大忙人啊。”
“少特么废话,我记得你家有个酒吧是在观音桥附近吧。”刘耀文看着电梯层数往上升。
“对啊,我现在就在呢,咋了。”
“喝酒没?”
“没啊,这特么才几点啊,还没开始喝呢。”
“那赶紧的,给我开辆车过来,位置我微信发你。”刘耀文看了看手表。
“哟,这大晚上的您这是去干啥,不会想开了吧,要去泡哪位大美人,让我来康一康。”
“给你十分钟,到不了就绝交。”刘耀文不耐烦地说道,又顿了顿:“敢开骚包的超跑就给你砸了。”
?
什么玩意儿?他家文哥居然不爱超跑了?这绝对不是文哥!绝对不是!但还没等他问出心中的疑问刘耀文就把电话给挂了。
刘耀文微信发过去位置。
等了半天对方回了条:呔!狗逼!居然敢偷我文哥手机!还模仿他声音!你知道文哥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
到对方开车过来,刘耀文才等了五分钟,只见驾驶座上的人气势汹汹拎了个酒瓶下来,一张嘴就是:“让我康康哪个狗逼冒充我文哥!”
“狗逼,你爸爸我在这。”刘耀文大马金刀坐在台阶上。
“我艹,还真特么是文哥。”那人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扔了酒瓶上去半跪着:“文哥你咋了,你告诉我是不是被那位美人伤透了你居然不喜欢超跑了?”
“滚蛋。”刘耀文站起来:“就你那暴发户富二代品味,我今晚坐进去明天就上头条。”
“哦也对。”那人也站起来,但紧接着又是一脸苦笑:“不过,我们家最次就奔驰s了,文哥,真没别的了。”
“行了。”刘耀文自己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送我回公司,今天录节目需要喝了点葡萄酒,没法开车。然后到时候你先别走,我让你走你再走。”
“哦。”那人想了想,突然回过了神:“不对啊文哥,你以前就算当了大明星也开过超跑啊。不会是你要泡的那位大美人不喜欢超跑吧?”
刘耀文冷眼看他:“孙绵,你有病?”
孙绵表示闭麦。他和刘耀文从小一起长大,这人什么脾气他门儿清。
刘耀文揉了揉眉心。
美人是真的美人。不喜欢跑车也确实不喜欢。
至于刘耀文要不要泡。
嗯。严老师又不是奥利奥。难道想泡就能泡?
但是直到后来刘耀文也没能意识到,他只纠结了要不要泡,而不是想不想,也不是能不能。
而奥利奥本奥在快烧焦了的时候,终于听到了敲门声,胡乱穿了件衣服就去开门了。
于是刘耀文一抬头就看见严浩翔脸色绯红摇摇欲坠,穿的t恤也不知道从哪抓的皱皱巴巴,关键领子还大,半个锁骨都露出来了。刘耀文皱眉,能让有洁癖的人做到这样,说明真的已经烧迷糊了。
“怎么是你?”严浩翔嗓子哑的不行。
“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刘耀文一边把他推进去一边关门,有些生气:“怎么,不是你期待的那个人?”
严浩翔无力地摆摆手,一头扎进床。
刘耀文气的咬后槽牙,伸手想掐他脸,心说小爷大半夜打着奔驰s的回来,居然这么没良心。
严浩翔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弟弟,我今天没力气跟你吵了,让我歇会儿吧。”大概因为生病,严浩翔的音阶都比平常低了好几个。
刘耀文听着这比平时柔弱了很多的气音,心底有个小人儿一蹦一蹦的,堪比微信跳一跳。但却又着实被他手心的温度烫坏了,倒是没抽出来,反而顺势把他拉了起来,二话没说往他身上套衣服。
孙绵坐在驾驶座正在玩手机,就看见刘耀文牵着个人出来,那人比刘耀文稍微矮一点,身形也更瘦,穿着连帽卫衣,兜帽戴在了头上,遮住了半张脸,一是出于八卦之魂,一是出于他和刘耀文这么多年的革命友情,赶紧下车帮忙开车门。当然,大部分是出于八卦。
他只看见了贼好看的下巴,和贼白的半张脸。
还有上车时候他弓背显的贼漂亮的蝴蝶骨。
刘耀文伸手给他哥挡着车门框,把他哥塞进去,然后去另一边坐了。
居然不坐副驾?孙绵内心一句我艹。他文哥居然为了别人抛弃了他的竹马?这特么何方妖孽?虽然看起来是不错,可让俺老孙真的伤心。
“去二院。”刘耀文安置好严浩翔,冲孙绵道。
“哦。”孙绵会看眼色,到也没问为什么。
“严老师?”刘耀文把严浩翔兜帽扯下来:“先别睡,现在睡会烧的更厉害,马上就到了。撑一会儿。”
“困。”严浩翔不舒服,把头往后靠了靠。
“严老师,听点话吧。”刘耀文轻轻把他拖起来。
前面孙绵差点把方向盘扯下来。车都差点熄火。
我艹?这是我南坪一霸的文哥?这不是吧?看!果然是冒充的!他认识的文哥不会这么说话的!说好的说一句不听就没有第二句了直接踹人的呢?什么时候他文哥这么温柔了?假的!一定是假的!一会儿下去要扯脸看看是不是人皮面具!
“还能开吗。不能开滚蛋。”刘耀文冷冷地瞪孙绵。
哦。是文哥。真的文哥。
孙绵放下了心。
吊完水从医院折腾回来已经凌晨三点。
孙绵因为经常夜生活,所以不困,帮刘耀文开了车门,刘耀文把他哥扶下来。
“文哥,我困。”孙绵想起来的路上刘耀文的反应,觉得他文哥可能真的变温柔了,就撒了个野娇。
“?”刘耀文像看傻逼一样看着他。
“我困得不能开车了。”孙绵做出了自己觉得最萌的表情看着刘耀文。
“行。车放这,公园长椅随你睡。冻死算我的。”刘耀文说完就扶着他哥准备走。
...
孙绵委屈,怎么还有两副面孔呢?一把辛酸泪:“有的人,为了哥们儿放弃了美好的夜生活,在医院忙前忙后跑来跑去跑来跑去跑来跑去...”
“我车后备箱有五瓶Romanee-Conti。”刘耀文打断他。
“成交。”孙绵摸干眼泪,并且神采奕奕:“现在就给我。我要带回酒吧和我的亲们嗨皮。”
严浩翔吊完水已经好多了,听言就说自己可以回去,让他去车库拿酒。
“你行吗。”刘耀文不无担心看了眼他哥。
“弟弟。男人不能说不行。再说你哥又不是花瓶。”严浩翔嗤笑一声。说完又给孙绵道了谢:“我家里也有几瓶Leroy,改天拿给您,今晚麻烦了。”说完挥了挥手转身走掉。
孙绵看呆了,刚才包括到医院,严浩翔都一直戴着兜帽,他根本没看见这人的脸,如今看见了,啧啧称绝:“文哥,美则美矣,只不过他跟你撞号了吧?他应该适合我这种甜甜美美的小gay。要不您抬一下子贵手,让给我吧?”
刘耀文斜了他一眼:“你确定?你舅舅在市委吧?”
孙绵被他一问,有些楞,但还是回答:“嗯呢,咋啦?”
“嗯。他爸一句话,能让你舅开个挂。”刘耀文顿了顿,说道。
孙绵沉默了半响,抬起头道:“嗯,果然这种大佬不适合我这种甜美小gay,棋逢对手属于您,瑟瑟发抖留给我,拜拜了您那。酒拿来抓紧,我要回去嗨皮。”
刘耀文骂了句傻逼去了车库拿酒。
直到后来孙绵喝完通宵冷静之后想起来,渝圈政界姓严的,就特么只有一个。
艹,后怕。
怪不得能拥有Leroy。
而此刻孙绵心心念念的leroy拥有者严浩翔怕回公司太显眼,容易被私生拍到,就从小路回去的。
祸不单行真的是老祖宗经历过千千万万总结出来的。那它就绝对是存在的。
严浩翔刚走到小路一个路口,就冲上来一个女生把他抱住了:“哥哥!我真的超级喜欢你!”
严浩翔只当她是私生了,好言劝了几句,可她还是不松开。
而他因为刚挂完水,烧还没完全退,力气也使不上,最主要从小接受的贵族教育让他对女士非常绅士礼貌,于是竟被那姑娘推搡着走了好几步,突然他条件反射一般看向右边,不远处有人在拍。
不是偷拍。
是光明正大拍。
而且对的角度和距离都像是已经设计好了的。
早有预谋。
落井下石。
娱乐圈铁律。
严浩翔有些脱力,他推开那姑娘,靠着墙深呼吸。
三年前背叛队友离开公司,因为不受现任东家重视又回到公司,相当于接连背叛两次,单这一条他这阵子就已经被舆论掐个半死了,如果再加上夜会私生还发生不清不楚的关系,那他真的被钉死在偶像失格耻辱柱上。
向来要强不示弱,所以才能在所谓的十八楼金A联盟占有一席之地。可此刻他从心底生出一股脆弱和恶心。有一瞬间他真的不想了。这条路太难了。谁在采访里说过从没想过放弃这种傻逼话的?反正不是他。放弃吧。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
可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脑海里闪过刘耀文。
舞台上和私底下真的无大区别,都拽的要命,这是丁程鑫对他的评价。
严浩翔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他和曾经的自己太像了。
太羡慕了。太嫉妒了。所以每每刘耀文欺负他,他都不做回应。因为这样下次刘耀文就还会再欺负他。这样他就能离刘耀文更近。他就能,离曾经的自己更近一些。他太想念了。现在这个畏首畏尾的自己,太怀念那个坦荡磊落的自己。
刘耀文是个天生勇敢的人。马嘉祺这样评价道。
所以曾经的自己也这样吗。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呢?严浩翔徒生反骨。
这反骨终于放了他的绅士作风一条生路,他快步走上去揪住那人的衣领,冷冷道:“删了。”
那人被吓一跳,给他钱让他来干这事儿的人叫言默,说严浩翔肯定不会反抗的,而且据他了解现在的严浩翔也是怕麻烦,连no都不会说,平常就温温和和的,可如今抓着他衣领的严浩翔,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子戾气,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但他想着拿了钱,还是得办事儿,就大着胆子道:“你让我删我就删啊?我偏不。”说着把严浩翔推开,严浩翔虽然厉害但现在病着,脚下虚浮一个没站稳倒在了地上。坚硬的泥土地面让严浩翔瞬间清醒很多。理智和强大的逻辑力瞬间恢复了八成,脑海中闪过无数幕后主使和能够谈判的筹码。
而那人正惊魂未定,但看见严浩翔现在有些弱,便拿着相机炫耀,刚想说几句垃圾话,却不想突然被人背后一踹,腿一弯就跪在了地上。
刘耀文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接着又揪住他领子把他扯起来摁到墙边,188的个子比他高出整整两头,俯视看得他竟有些发怵,不自觉腿就软了。
刘耀文嘴角歪起一个弧度,食指戳着他胸口:“你挺有种啊。”
“你,你要干什么。”那人看清是刘耀文之后就立刻把严浩翔的事儿抛一边了,因为眼前这位看起来,真的如传言里那样,比谁都难对付!!虽然敬业,但撅媒体什么的,完全就是他的日常!更何况自己只是个狗仔。
“我啊,”刘耀文退了半步,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子:“我能干什么啊。”说着他夺过那人手里的相机,拽着带子,往墙上砸。
一声一声,就砸在那人耳边。再有一寸,这相机砸的就是他的头。
刘耀文一边砸一边像平常聊天一样问:“哎,你说,相机和你的骨头,哪个比较硬啊?”
“你,你小心我告你!殴打记者还损坏证据!”
刘耀文像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一样笑出了声儿:“殴打记者?”说完他停了一会儿,把已经砸的稀巴烂的相机扔在一边,甩了甩手。
稳准狠一拳砸在那人腹部,然后是胳膊,然后是手腕,腿。他一边揍一边道:“你特么算哪门子记者啊?不看娱乐新闻么?报道里不都写我校霸爱打架么?我打了这么多架,我保证让你验不出伤来。怎么现在抹黑一个人那么容易啊,断章取义几张照片一段视频就可以啊?你们当网友都是傻子吗?”说完他松开手,把已经瘫在地上的人又拽起来:“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你尽管往外说,我敢在这打你,我就根本不怕。”
那人疼的哪还顾得上这个,只支撑着站起来,连同稀巴烂的相机一溜烟跑没了。
刘耀文看着他滚远的背影嗤笑:“怂货。”说完他转过身,看着不远处已经吓得发抖的那妹子,走过去,伸手:“手机给我。”那妹子哪还敢说不,把手机递上去。刘耀文打开检查了一下没录视频,才还给她,眼神一暗:“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我没来过这!”那妹子快哭了,本来以为接了个天上掉馅饼的活儿,又能拿钱又能近距离接触爱豆,可没想到也是被那狗仔坑了,倒是挺懂,拿了手机一溜烟就跑了。
刘耀文呼了口气。蹲下来坐在地上靠着墙的严浩翔,问他:“还能走么。”
严浩翔撑着站起来,面色除了苍白点丝毫看不出其他,嗯,果然死犟。刘耀文从上到下看了他一遍,也没稀得搭理他,捡起刚才因为打人扔在地上的包,扔给严浩翔:“背上。”然后走到严浩翔前面,稍微弯了弯腰,脖颈上带的18k白的KOU项链滑出T恤,在夜色中闪烁着不明不白的光:“上来。”
严浩翔抱着刘耀文的包,停了半响,又低头看了看刚才因为被推倒而扭伤,已经红肿的太明显的脚踝。
刘耀文等了半天没动静,皱着眉头,单膝蹲在地上回身抬头看严浩翔,这阵子下起了细雨,他打湿的头发服帖在额前,语速不急不快但没有停顿:“严老师?现在距咱们公司五百米。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我扶着你一步一步走回去,咱俩淋透,你继续发烧我重新感冒。第二,我背着你快点跑回去。你好我好大家好。请做出你的选择。哦。第三,”说着他嘴角斜起一个笑:“我抱你回去。”说完他绅士地伸了伸手:“请选择。”
严浩翔剜了他一眼,没说话,把包背在身上。
刘耀文嗤笑一声,站起来弯下腰。
严浩翔攀上他的背,手腕碰到他脖颈里的项链,有点凉,下意识往后一缩,刚好打到刘耀文的下巴。
嘶。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于是他低头,就看见严浩翔白兮兮的小臂和贼细贼长的手指,嗯。今天心里面微信跳一跳了吗?跳了。
“再不走,我发烧你重感。”严浩翔在他耳边道。
刘耀文被他的呼吸烫的一个激灵,心说回头再算账吧,就走入了雨幕。
“我离开公司的那天,也在下雨。”严浩翔的呼吸吐纳在刘耀文耳边,嗓音带着沙哑。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超跑么。”严浩翔突然问,但没等刘耀文回答,便自顾自说道:“其实我很喜欢超跑。可我没法开。我怕我一开第二天上热搜的不是我,是我那位伟大的爸爸。”
“他觉得我现在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垃圾。”严浩翔全身放松,趴在刘耀文背上,下巴搁在他肩窝里。
“他不敢在本土动我,他怕别人说闲话。他把我放在上海,他给了我三年时间。如果我能撑过去,他就随我怎样都行。”
“可我没想到是这样的三年。”
“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我想念舞台我想念镜头。可我都没有。”
“那时候,underground成了我最大的精神寄托。”
“弟弟,真羡慕你。”严浩翔闷闷地说道。
刘耀文就像烈日一样,一下照进自己这长街的雪。
曾经的自己,也是那样的。
。刘耀文背着他,没有说话,只是每一次觉得他快滑下去的时候,都更用力托住他。
严浩翔感觉到他的用力,便道:“快到了,我下来吧。”
眼前就是公司,刘耀文也没再坚持,就把他放了下来。扶着他上了电梯。送到房间门口。
严浩翔没开门。
他转过身,抬头,眼眶有点红:“今天我是不是让弟弟很失望。”
他第一次这么脆弱的一面撕开给别人看,自己也很烦自己。
刘耀文看着他,摇摇头,笑了笑:“严老师这样就很好。做自己就很好。”
严浩翔被这句做自己就很好扰的心底起了一圈圈涟漪。眼眶愈发泛红。
刘耀文有些慌,他假装看时间,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哥哥哭了怎么办。
提问第一条回答是:给他一个爱的抱抱。你的拥抱是他最好的安慰。
于是刘耀文二话没说就抱上去了。
他查的紧急,也没看到楼主的回复:谢谢解答!果然哥哥最喜欢妹妹哦!血缘关系牢不可破!虽然今年我才上小学,但我一定努力长大!保护哥哥!
严浩翔一愣,他没明白这个拥抱的意思,但这个温度,也太舒服了。这些年,他独来独往,活的像个孤独症患者,不管它是什么意思,此刻他都不想放开,于是他双手环上刘耀文的腰,脸就埋在他肩窝里。
刘耀文心里的微信跳一跳又营业了。
严浩翔汲取着少年身上特有的荷尔蒙和体温,闷闷道:“弟弟,你对我这么好,不会是想泡我吧。”
刘耀文差点头就掉了,半晌道:“我不是Ryan。”
“嗯。也对 。”严浩翔松了松手:“我也不是孙绵那种甜美小0。”说完他顿了顿,道:“那弟弟,以后你要是不想泡别人,就别对别人这么好。撩完就跑。嗯。像个渣男。”然后他松开刘耀文:“太晚了,你快回去睡吧。”他转过身开门。
“我不喜欢孙绵。”刘耀文突然说。
严浩翔的手停在门把手上。
“哦。”他转过身:“我也不喜欢Ryan。”
“我,也没想跑。”刘耀文顿了顿。
气氛刚刚好。
某种莫名的情愫呼之欲出,那些不清不楚的纠缠也即将清晰。
。
对面的门突然开了,睡眼惺忪的张真源,哈欠打到一半:“你俩大半夜干嘛呢。”
刘耀文心里的微信跳一跳小人儿哭了。
他回过头,冷笑一声:“在讨论怎么让你永远跳不了女团舞。”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严浩翔看着他的背影,这狼崽子走的相当急,还使劲胡乱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相当烦躁。
不禁笑出声。
张真源被吓醒了:“卧槽你们要害我?”
严浩翔忍笑:“没。在讨论渣男。”
刘耀文正在开门的身形一顿。
“锡纸烫,”严浩翔说道:“在讨论谁更适合渣男锡纸烫。”
张真源说了句有病,然后关门继续睡了。
严浩翔转身推门,和刘耀文同时进了房间。
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折腾大半夜,倒是出了不少汗,烧也退了,轻松不少,躺在床上,睁着眼,想了一会儿,拿过手机,给刘耀文的微信改了个“渣男”的备注。然后自己笑出声。
刚改完渣男就发消息过来了:早睡。
严浩翔挑眉,回了条:渣男也早睡。
刘耀文无语,回了个句号。
严浩翔看着那个句号,愈发心情好。
明明长了张阅尽千帆的脸,没想到这么不禁撩。
这个渣男弟弟,挺可爱。
可这好心情没持续多久。
严浩翔的这条新闻被刘耀文直接扼杀在相机里了。可挡不住有其他人录到了刘耀文。
这人之前在记者会的时候被刘耀文骂过,说他没职业素养,转头就让老板辞了他。于是怀恨在心,天天公司门口蹲点。刘耀文本来就不在乎这些,所以爱谁拍谁拍。
可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这帮孙子只敢使阴招。放出来的片段,没有声音,也没有前因后果,只有刘耀文打人那段。
偏偏那是个小路的路口,没监控。
全网吵的不可开交。狼唯控评的,反黑的,澄清的,说不是刘耀文的,都上了。黑粉就抓住这点使劲锤,路人看热闹。
没几分钟就上了热搜。
而整个公司陷入了巨大的公关危机。
会议桌上中高层如临大敌。严浩翔更是沉着脸不说话。
拳头都要攥碎了。
“行了,这事儿我出面道歉,”刘耀文没往心里去,虽然他很拽,但很有担当。他现在要是在solo,就正面刚了。可现在,第一,如果真要翻出来,一定会牵扯出他家严老师,第二,现在他在组合里,不能让其他成员被连累。
“不行。”严浩翔站起来道:“我去发长微博,把那天晚上的经过一五一十说出来。”
“严老师?”刘耀文苦笑:“有图么?有录音么?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就算不能,我也要发。”严浩翔抬眼看他。
“?意义在哪?”刘耀文都被气笑了。
严浩翔只说了句一人做事一人当,就出了门。
中高层暂时也没讨论出更好的办法,只说两人先什么都别发,看看能不能联系到那人,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刘耀文跟着严浩翔出来,把他叫住:“严老师?”
“你有点渣男的自觉好不好?”严浩翔突然回头:“你怎么回事?”
刘耀文没说话。
“我不是花瓶。我不需要站在你身后。你也不需要保护我,”严浩翔接着道:“我是能跟你站在一起的那种人。明白么。别把我当个弱者。”
刘耀文点头:“没把你当弱者。我也知道你不是。”
把你当喜欢的人。所以才会想保护。跟你弱不弱没关系。
可他没说出来,就被经纪人急匆匆的脚步声打乱了。
事件才刚发酵,全网刚开始讨论,就出现了转机。
一个微博ID是“最爱你的小虎牙”的博主发了条微博。
@最爱你的小虎牙:。拍到了那段视频。但是我这有声音。我调大了。你们自己听。别问。问就是同公司前辈粉,不是私生,我家就在那附近,回家的时候偶尔会走小路,因为比较近。那天晚上刚好路过,看见是弟弟们就随手拍了,本想送给粉他们的小姐妹,但是发现内容有些不合适。就存着了。就说几句,蛮喜欢这个弟弟的,而且弟弟并不是为了自己。至于为的是谁,我觉得还是不说了。弟弟这么努力想保护的人,一定也很棒。视频戳↓
这条微博瞬间被转发上千。转而上万。然后上了热搜。
这个博主十几万粉,一看就是大号,比较有信服力,而且点进去确实发的都是同公司的大前辈相关。不像营销号。
于是全网都炸了。
里面刘耀文的话一字一句很清晰地传到大家耳朵里。
尤其是喷娱记的那几句,正好应了最近大家都在抨击的网络暴力。
还有那几句调侃他不配当娱记的话,打架验不出伤那几句。
打开评论,就像谁捅了土拨鼠的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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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我崽崽真的是太刚了!!!!
正当防卫了解一下,如果不是你先侵犯人家隐私权,人家能揍你?
路人表示居然被圈粉了。
我是隔壁小糊团的粉,我反正觉得是该让现在的狗仔吃点教训。
隔壁的隔壁粉前来支援,现在艺人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还得让这些狗仔乱写,人家正当防卫一下子还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拍到,乌鸡鲅鱼。
是真的。虽然不是弟弟的粉丝,但是真心觉得,如果现在不发声将来有一天会轮到我爱豆QAQ所以赶来支持一下子。支持艺人维权!
支持维权!!说人家打人,人家每天通告这么忙闲的没事儿打你干嘛?你干了什么亏心事儿?还只放一段没有声音,此地无银了。
呜呜呜啊我刚才骂了弟弟,对不起我道歉,以后还是要谨言慎行,网络并非法外之地!
网络并非法外之地!!!
同意!!网络并非法外之地!!
呜呜呜u呜呜澄清完了让我来苏一苏弟弟的男友力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爆棚了!!从此以后小说里的校霸都有了脸!!!
那几句话说的太绝了,我要拿本子记下来了。
“你特么算哪门子记者?”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弟弟说脏话都好苏啊!!!!!
楼上你们真的有三观?骂人不对吧。
????大哥你也绝了,刘文从没在任何公共场合骂过脏话,但当时那种情况我不信你骂不出比那更脏的话。
我也觉得。总说艺人应该这样应该那样,艺人不是人吗?被人侵犯了权利也不能反击吗?只能坐以待毙吗?
虽然,但是这样不利于引导粉丝吧。
???这还叫不利于引导粉丝??我敢打保证至少半年以内TNT私生都不敢蹲公司了!!
也不知道是谁三观不正哦。我一个路人都觉得弟弟OK。狗仔这股歪风邪气真的该改改了。好好的网络被整成瓜地。
你们吵完了吗?苏完了吗?所以谁能扒一下,博主说的另一位到底是谁?我的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烧!
嗯嗯嗯?我刚也想问!是女艺人吗?!
我艹,这波未平另一波又起!!
我觉得偶像谈恋爱也很值得扒啊!!!!!
黑粉来了。刚蔫儿了一会儿现在又精神了。想知道弟弟跟哪位姐姐恋爱了。好奇心.JPG
我也来我也来了!!正当防卫这个我可以不黑了但是谈恋爱我要黑一下子!!!
路人表示十脸懵逼。
现在谈恋爱你还能混吗弟弟!!真要回家继承亿万家业吗?!说好的逐梦娱乐圈呢?想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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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扶额。这原博本意是挺好的。就是想把自己摘出来。可一她不是专业公关,措辞容易让人钻空子,二众网友八卦起来爹妈都能挖出来。
误会他谈恋爱真的没什么,死不承认就是了,他只是怕又牵扯出他严老师。
而此刻他的严老师,发了条微博。
@TNT—严浩翔:夜雨欺身很凉,但值得庆幸你的心很热。
如果放平常,严浩翔这话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也就无聊发发感想或者可能在写新歌词。
可大家刚刚扒出来那天晚上下雨。还没等继续往下扒。
严浩翔这一发引导,粉丝们再捋了捋当天的行程,私生炮姐一起合作,终于猜个八九不离十。
而刘耀文给他哥设置了特别关注,他哥一发博他就看见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共十六个字他来回看了几十遍。
他哥,他严老师,这么怕麻烦的一个人,发微博从来不超过十个字,任何事情从不正面刚,不想蹚浑水。如今为了他,为了不让别人黑他谈恋爱,自己把这摊浑水捧起来往自己身上泼。
今天心里微信跳一跳的小人儿也跳了吗?跳了。
于是他毫不犹豫回复了一个:有多热。
严浩翔看后,回了一个:像个傻不拉几的太阳。
这下全网终于完全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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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震撼我全家。我手里的瓜它突然就大到我拿不住了!!!!
???????我他妈我祖坟都被震裂了!!!这什么情况!!
所以弟弟保护的那个人是?????
我晕了.........
所以不是谈恋爱?????
没有女艺人?????
呜呜呜呜呜呜我就知道我崽崽没有偶像失格!!!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我心疼黑粉啊!!!!!!!刚来了精神又蔫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点意思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太有意思了这特么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真假的啊,不会是公关策略吧?
楼上不信的指路八一八帖子。里面写的很详细,有图有真相 ,锤的死死的。那个人就是yhx。
刚从八一八过来,路人表示突然觉得这对很萌!有给安利的么,这对在团内火不火??
唔,楼上仙女,我是他俩的cp粉,火不火,嗯,这么跟宁说吧,嗑糖全靠捡垃圾。
哎嘿嘿,我也是他俩cp粉,其实你看他俩cp名字你就知道了。指路不熟cp超话。
嗯嗯嗯,两个崽崽之前对彼此评价都写的不熟,这后来也成了我们的一个梗,所以直接取名叫不熟了。
哈哈哈哈哈我们的饭圈金桔:我们不熟。但是我的冠军专属项链你可以戴,你的高定外套我可以穿。
还有还有!不熟是假的!爱情是真的!!
唔,路人觉得不是那种大热的cp,也没有营业糖,还能这么保护对方,真的很棒啊,说明是私交真的好。
呜呜呜u呜呜今天捡垃圾girl也炸成烟花飞上天了卧槽操操操这跟我的cp官宣了有什么区别!!!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炸了我炸炸炸炸炸炸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什么神仙剧情啊啊啊啊啊啊我为了保护你即使打人也没关系,你为了保护我自己站上风口浪尖。
我真失语了。彻底失语了。我彻底真香了。对A真他妈好嗑!!!
太好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姐妹们都来吧我们不熟cp真的超级好嗑!!!
路人表示入股了。
虽然我们总在捡垃圾,但捡到的每一次都特么能卖好几万。
吃撑了我吃撑了。这比什么营业糖甜多了。这特么是货真价实的糖啊!!!!!!!
?我真实疑惑了,他俩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关系好起来的???
不重要了真得,此刻我已经被炸成一个糖醋里脊。
?楼上这个形容?
糖醋里脊:又甜又酸。被这该死的爱情甜到了。又因为自己是其中一方的唯粉而酸到了。至于为什么是里脊,大概因为自己是猪猪女孩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上妹子太可爱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酸!!!兄弟情!!!
嗯。滚你妈兄弟情。我一个唯粉都要柜了。
只有我在反复回味他俩的微博互动吗?
还有我!“夜雨欺身很凉,但值得庆幸你的心很热。”——“有多热?”——“像个傻不拉几的太阳。”这三句话我反复看了一百遍。
我也是!!!太会了两个人都太会了!!!!
——夜雨欺身很凉,但值得庆幸你的心很热。
——有多热?
——像个傻不拉几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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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看着热搜已经被这三句话占领,心稍微放下点了,但同时又很生气,在微信群里吼:都给我消停点啊!没经过我允许就发微博怎么回事??谁也不许发了!!评论也不行!!
刘耀文在群里回:。
严浩翔紧跟上回:。
经纪人要被气吐血了。
可全网土拨鼠不管他吐不吐血。
cp粉尖叫了一整晚,唯粉很放任他们,毕竟正主自己下场,他们没什么好撕的,尤其刘耀文的唯粉,纷纷去给严浩翔私信留言表示感谢。
在她们眼里嗑cp和谈恋爱那完全是两个性质。谈恋爱是作死,而和队友再怎么rio也无所谓,关键是和这么A的队友,又不腻歪又不酸,在接受范围内。无所谓了。
黑粉瞎兴奋一晚上,啥也没黑到,还被调侃一整晚,灰溜溜走了。
路人吃完瓜发现也没啥好吃的,散了的都睡了,有入股的就开始去cp超话看了。
于是那天,不熟cp的超话一下飙到了五环以内。
4 两个七十万
准备新年音乐会的时候,公司搞了个投票。把几对大热的cp放了上去,粉丝要投出自己最想看的双人舞台。
而为了对刘耀文和严浩翔的擅自行动表示惩罚,他俩的cp没往榜上放。
当然结果就是破镜重圆的翔霖以压倒性的票数拔得头筹。
这佳话饭圈传了又传。
原耽都不敢这么写。
七十万人民币砸出来的双人舞台。
刘耀文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嘴上什么也没说。
然后他找到了负责这次音乐会的总监姐姐。
“你要干嘛?”总监姐姐看着这位弟弟,警惕地护好了手里的节目单:“都定好了。没法改。”
刘耀文点点头:“我就看看,关怀一下三代的小师弟们。”
嗯。
于是被关怀的三代小师弟朱志鑫就不知道为什么再训练的时候就和刘耀文了。
当时三代舞台PK,他投票线下第一,可以选择一位师兄合作,他开心的不得了,毫不犹豫选了他的偶像丁程鑫。
总监姐姐也觉得不错,双鑫都是又美又嗲,可以合作一个,女团舞也不错,粉丝们估计也爱看。
可抵挡不住刘耀文一顿分析。
他说我可以和朱志鑫合作。跳最近很火的trouble maker怎么样。
总监心里一盘算。觉得两个花不如一瓜一花,说不定能擦出很不一样的火花。而且这个舞本身也很有看点。她只是不太相信刘耀文会主动要求。因为以他的性格,不太稀罕这种合作舞台。
刘耀文倒确实不是为了个舞台。他只是觉得,要出圈大家一起出,要双人舞大家一起舞。
为什么要让翔霖独秀呢。
更何况,给翔霖选的曲子是《星球坠落》和《屋顶着火》,屋顶着火他管不着,烧成灰他也管不着。但是星球坠落,这是他和他严老师在综艺汇演的时候合作的曲目。
嗯。
trouble maker多搭。
星球坠落,屋顶着火,制造麻烦。
看,这三个连起来就是天灾人祸。绝美。
其实他就是不想看他严老师跟别人一起唱星球坠落。
但是既然改变不了。那他就一起站上去吧。
舞台这么大,站俩人也是站,站四个人也是站。
嗯。来来来,排排坐,吃果果。热搜咱四个必须分一分。别小气。
只是苦了朱志鑫,每天和刘耀文排练都瑟瑟发抖。
就比如今天,严浩翔和贺峻霖从练习室出来的时候,刚好碰上走廊里的刘耀文和朱志鑫。作为唯一的三代,朱志鑫连鞠俩躬毕恭毕敬叫师兄。
贺峻霖一向不太在意这些,嘻嘻哈哈地摆手说没那么多事儿以后不用这样,一边说着一边喝水,喝了一半就递给了身边的严浩翔示意他喝一点。
朱志鑫有些腼腆,也知道自己不太会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刘耀文没说话,拎着两瓶水,嘴巴动了动,却没说话,抬手把其中一瓶水扔给了朱志鑫。
朱志鑫看着自己手里本来就有的那瓶,又看看刘耀文,两只手抱着两瓶水在怀里,不知所措。
严浩翔嘴角扯了一下,没接贺峻霖的水瓶,他抓了抓头发,伸手从朱志鑫怀里拿了一瓶,晃晃悠悠擦着朱志鑫的肩走过。
两人远去的背影零星能听到对话。
贺峻霖: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喝我的水?
严浩翔:没怎么。我口干的厉害,你那半瓶水解不了我的渴。
凌晨两点刘耀文才从练习室出来,训练的时候一直没看手机,打开微信。就见他严老师发了条微信。
严老师:怎么说服总监姐姐让你祸害小师弟的?
渣男:可能因为我长得帅。
严老师:嗯确实。长得不帅的没资格渣。
渣男:。
严老师:不高兴了?
渣男:七十万能退么。
严老师:不能。不退钱是我们公司的服务宗旨。
渣男:。
刘耀文再想回的时候抬头就看见走廊那边站着个人,那身形不能再熟悉了。
朱志鑫练完就赶紧走了,一刻也不想多呆,他总觉得身处大型修罗场的中心。所以现在练习室里只有刘耀文一个。
他就看见他哥戴着个金丝框眼镜走过来,斜倚在门框上,欧式大双半睁着,懒懒道:“练完了?”
刘耀文拿干毛巾擦了擦头发:“没默契,只能多练几遍。”
严浩翔点点头。
刘耀文擦完头发问:“这么晚你还不睡?”
“睡不着。”严浩翔推了推眼镜:“被你今天这个醋味儿熏的我。”
刘耀文眼神一暗:“醋味儿,我没闻到,我闻闻。”说着往他哥那凑。
他哥一根手指头戳住他:“你现在浑身汗味儿。”说完他跟变魔术一样拎了一堆宵夜出来:“拿着。回去赶紧吃完睡觉。敢再练到凌晨两点就卖了你超跑。”
刘耀文看着袋子上的水汽,应该是微波炉里带出来的。他心头一动,他哥不会是很早就买了一直不睡等着给他,放凉了又去微波炉热了一次拿来的吧。
严浩翔被他看的不自在,直起身来:“你快回去吃,我去楼下拿点东西。”
“什么东西啊,我陪你?”经过上次之后刘耀文再也不敢他哥一个人走夜路了。
“没事儿,是孙绵找我,你别担心了。快回去吃,别再凉了。没人给你热。”严浩翔摆摆手。
刘耀文心底闪过一丝狐疑,他哥什么时候和孙绵这么熟了?
孙绵正在驾驶座上疯狂开枪,严浩翔敲了敲他车窗,他下了游戏:“哇,你太准时了吧!”说着他从副驾拿了一叠资料给严浩翔:“这是他出道这么久以来,能查到的所有他大概得罪过的人了。”
严浩翔接过来表示感谢。
“我说,你也太小心了。其实这次这事儿真不是啥大事儿,那人翻不起浪。”孙绵皱着眉看严浩翔准备一页一页地看。
“还是小心点好。”严浩翔摇摇头。刘耀文太虎了,自己得罪了谁自己也不知道也从来不在乎。
“啧。我为什么大半夜跑来被塞狗粮。”孙绵没眼看,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挑眉问:“怎么样,他爱吃的不爱吃的,我说的是不是都很准。”
“嗯,挺准的。”严浩翔点点头,随后抬起头:“谢了。那五瓶Leroy还行么?”
“行!太行了!”孙绵开心地拍方向盘:“我左手文哥的Romanee—Conti右手你的Leroy,进出酒吧倍儿有面子!!”
严浩翔点点头:“Romanee—Conti我也有。以后缺酒了就找我。”
“仗义!你这个朋友我真的交的太有份儿了!”孙绵开心飞上天:“以后再有什么需要我的,我绝对义不容辞!”
严浩翔笑了笑:“那我回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孙绵点点头:“你快上去吧。”然后他看着严浩翔的背影,砸吧砸吧嘴:“多好的top,人帅心善。真的适合我这种甜美小0。太可惜了。文哥真特么...”
说着他给刘耀文发了条微信:文哥,你真的捡到大宝贝了。
然后他把严浩翔托他查东西,还问他刘耀文喜欢吃什么的事儿,一五一十都说了。
房间里的刘耀文看着微信,又看了看饭盒里几乎全是自己爱吃的,眼底一热。
从小他爸妈就不管他,给了钱就花,只要不杀人放火,怎么着都行,说的直白点,他真的穷的只剩下钱。孙绵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知道他所有的喜好,但从来没说像这样对他好过。
大概所有的喜欢都会小心翼翼吧。
今天心里的微信跳一跳小人儿变成了粉红色。
之后刘耀文像攒着一股劲儿一样,把trouble maker练了个炉火纯青。编舞老师都说绝,成员们看了都说妙。小师弟们看了会脸红,朱志鑫自己都要疯。
他就是要这样。他不会干涉他哥的任何舞台,他更不会抹杀他哥任何用作品说话的机会,但是他会靠自己,和他哥站在一起。无论用什么方式。
果然,当天现场,trouble maker的音乐一出,就捅了土拨鼠的窝。弹幕更是说什么的都有,简直没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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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操操操操我没了我去世了我爆炸了我飞升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cnm刘文居然戴了耳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苏炸我了呜呜呜呜呜
前方撩头发高能!!!!!
前方撩头发高能!!!!!
前方撩头发高能!!!!!
我艹我原地去世了妈的!!!!!!
前方持续高能!!!!!非战斗人员迅速撤离!!!!
我艹他撩衣服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没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我
阿伟你给我出来工作!!!!反复埋葬阿伟!!!!
阿伟乱葬岗!!!!
呜呜呜呜腹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艹这个笑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为什么这么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这个笑我真的可以反复看一万遍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办,我真的,满脑子黄色废料。。。。。
想被他上
想被他上+1
想被他上+2
想被他上+10086
我真的,我嗓子都喊哑了。。。。。
呜呜呜呜戴耳坠,还撩头发,还撩衣服,还笑,这真的,渣苏渣苏的!!!!
我艹就是这个词!!!渣苏气质!!
绝了姐妹你绝了。渣苏渣苏的!!!!
我可以三个字我已经说累了,又渣又苏我反复原地爆炸!
渣苏呜呜呜呜真的!刘文这场真的就是渣苏渣苏的!!
什么也不说了,请弟弟渣我。
什么也不说了,请弟弟渣我。
什么也不说了,请弟弟渣我。
什么也不说了,请弟弟渣我。
什么也不说了,请弟弟渣我。
渣我渣我渣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渣苏太绝了我太爱了怎么办我出不去了。
讲真我已经踹包魅可一整天了。。。。。
我也是。。。。
出不去了。。。。。
等等。这对,我突然萌了,怎么办。。。。。。
我也。。。。。
这对其实。。。非常可。。。。。
啊文朱真的可。。。。
我也萌了。。。
路人表示两个弟弟有点配。。。。
.........
——————
没一会儿,渣苏 请弟弟渣我 就上了热搜 ,全网都沉迷在刘耀文的渣苏气质里无法自拔。
但是刘耀文头都大了。
倒是如他所料,唯二出圈的两个舞台一个是他哥和贺峻霖的双人舞台,一个就是他和朱志鑫的双人舞台,能和七十万人民币砸出来的舞台播放量相媲美的也就只有trouble maker。
可看着他和朱志鑫的cp漫天飞,他觉得网友这万郎皆可拉的喜好实在不可取!糟粕啊糟粕!
没一会儿他就收到了他哥的微信。
严老师:请弟弟渣我。
渣男:?
严老师:热搜挺不错
渣男:...
严老师: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渣男。
严浩翔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倒是收到了他弟的微博提醒。
打开一看,渣男弟弟发了条微博。
@TNT-刘耀文:一生只渣一个人。
下面配了张自拍。应该是刚照的。
别人看不出来什么。可是这张自拍,严浩翔那条KOU的项链就露在外面。
因为热搜而赶来观光的旅游团突然就福利时间了。
————————
我天这什么神仙遣词造句。这个弟弟我爱了。
一生只渣一个人。绝了。这特么还怎么渣。
怎么渣都不会轮到我了。我认了。
我们弟弟,虽然长了张阅尽千帆的脸,披了身渣苏渣苏的皮,但是心是热的。
我们弟弟,虽然长了张阅尽千帆的脸,披了身渣苏渣苏的皮,但是心是热的。
我们弟弟,虽然长了张阅尽千帆的脸,披了身渣苏渣苏的皮,但是心是热的。
。但值得庆幸你的心是热的。
。有多热。
。像个傻不拉几的太阳。
楼上笑死我了你们在干嘛!!!对暗号嘛!
本捡垃圾girl不在个人博里捡垃圾,只是想说,我们哥哥形容弟弟是对的。弟弟的心真的是热的。
是。我是我们弟弟的唯粉,但承认你们哥哥说的是对的。弟弟的心就是热的。
像个傻不拉几的的太阳QAQ
我刚才一看弟弟自拍那条项链就想到了那天他俩的微博互动。
太戳了。像个傻不拉几的太阳QAQ
其实,弟弟真的一点也不渣。除了太帅了太有钱了太会撩了符合渣这个字,其他的一点都不符合QAQ
真的。一生只渣一个人,这特么算什么渣啊这简直绝世专情好么。
观光团嗑到了这个弟弟。谢谢。
是真的。弟弟真的虽然看起来拽渣酷,但真人特别好,我上次机场接机差点被踩死,弟弟黑着脸把我扶起来的。真的面冷心善。
是的QAQ弟弟每年生日会的手写信都超级有诚意,他真的记得我们为他做的一切。
观光团看了上面的评论,觉得这是个值得喜欢的弟弟!
路人本来是因为文朱cp入的,结果发现这个弟弟真得很宝藏!
是了,弟弟真的超级会!
.........
————
刘耀文看着大家的关注点终于从文朱cp分散开来了,长舒一口气。
倒是他哥,看着这七个字跟看了部长篇小说一样。
唉。
他打开微信,把他弟的昵称改成了 不要渣别人。
而他弟把他哥的昵称改成了 只想渣你。
不要渣别人:严老师,别生气了。
只想渣你:没生气。
不要渣别人:我过几天想送你个东西,你必须得收。
只想渣你:不要超跑。
不要渣别人:不骚包。
只想渣你:行。
后来拿到东西的时候严老师才知道为什么刘耀文要提前知会他。
刘耀文把他哥堵在房间门框:“你说好要收的。”
他哥揉眉心:“太贵了弟弟。”
刘耀文急了:“你打开看看你就知道了!”
他哥拗不过他,没办法接过来打开。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刘耀文明知道他戴不了太贵重的东西还非要送了。
盒子里躺着的是一款VCA的腕表。
是诗意复杂系列的午夜天文馆。
深蓝色的表盘星星点点如同浩瀚银河,上面用珠宝镶嵌着太阳和它的六颗行星。
摘下星星给你。摘下月亮给你。摘下太阳给你。你想要我都给你。
星球坠落里唱的,我都做到了。严老师。
真的是遥不可及的美丽。就跟它官网160万人民币的价格一样美丽。
相当于两个七十万。
“你不戴没关系,我也知道你不太会戴这种,但我就是想送你。”刘耀文说:“咱俩才是星球,你跟别人只能坠落。”
他哥立马被他逗笑了。
没回答,只说太晚了让他赶紧回去睡觉。表收了。然后把盒子还给了他。
刘耀文激动的不行,回到房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盒子还给他说明他有机会看见他哥戴了!
他哥,他严老师,从来不戴这种东西,从来怕惹麻烦的人,没给他退回来就已经足够让他心动了。
他觉得根本不是什么星球坠落。他哥这颗行星,从开始到现在已经不知道为他偏离了多少次航道。
终会是,越走越近的吧。
于是,发了条微博。
@TNT-刘耀文:隐约中靠近。
几乎是同时,他严老师也发了条微博。
没有配字。是一个大概三十秒的视频。没露脸,视频里只有他为了写歌方便买的mini keyboard,出镜了右手,戴着一款腕表,简单弹了一个chord,唱了几句歌:
我这一次 偏离了航道
任黑夜吞噬 安静等待轨迹的放逐
逃逸地心引力 成全了彼此
温柔的阻止
星空的漩涡 变成零的距离
还保留微弱逝去光阴
时空扭曲引力 也许能倒退
谢谢遇见你
=========end========
一个土拨鼠组成的甜甜甜的番外
——————
哥哥竟然唱抒情歌了呜呜呜呜呜这什么神仙rapper呜呜呜呜呜
这低音炮苏的我睡不着了
怎么突然唱这首歌呀哥哥,下次舞台会有完整版吗想听!!!
话说,捡垃圾girl发现弟弟和哥哥几乎同时发的微博,而且,弟弟那句隐约中靠近,和哥哥这首歌,是同一首歌里的歌词。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话不多说了。是不是会有双人舞台?飞狗,你从狗变成爹的成败在此一举了。
飞狗,双人舞台马上给我安排起来。
飞狗,只要有双人舞台,你马上变我爹。
飞狗,只要有双人舞台,下次内娱三巨头投票我绝对把你投到c位。
你们先别捡垃圾了,没人注意哥哥手上戴的表么?
注意到了,好好看,像mini版的小星空。
真的好看哎,同款博快给扒个同款。
duck不必了楼上姐妹们。哥哥戴的这款是VCA诗意复杂系列的午夜天文馆。可能同系列的全钻日月星辰知道的人更多,这款大家不咋了解,因为它比日月星辰还贵一倍。
同。别费劲了。官网查查去吧。
我查完回来了。确认过眼神,是买不起的同款。
。。。。。这个价格太美丽,我承受不住了。。。。
咦好奇怪,哥哥向来不太喜欢戴这种高奢配件,为啥突然戴了这么贵的表?
是不是别人送的?
我刚查了这款腕表,上面嵌着太阳和它的六颗行星。刚好应了星球坠落里那几句歌词:摘下星星给你。摘下月亮给你。摘下太阳给你。你想要我都给你。你们自己想是谁送的吧。
我艹翔霖girl飞升了。
我艹艹艹这惊天大瓜我爱了爱了!!!
我艹翔霖sz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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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严老师头疼了。
这届网友是他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不。是直接带不动。
得亏第二天公司就放出了综艺汇演。那是之前录的,只不过一直没放出来。
那里面有刘耀文主音他垫音的星球坠落。
弹幕一片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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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星球坠落是他俩先唱的???
我晕了。这什么大型修罗场。
累了累了。这什么黄金档剧情。
今天也是捡垃圾girl捡到的一天。
捡到了。谢谢。
捡到了。谢谢。
捡到了。谢谢。
我哭了T﹏T原来是我们不熟cp先坠落的!!!
哭了哭了!!前几天的憋屈突然就不算什么了。是我们不熟cp先坠落的!!!
所以那些瞎瘠薄猜手表是谁送的就散了吧。这么多人都唱过星球坠落,不至于谁都送一块。
散了吧散了吧,我猜我哥哥自己买的。
我猜我哥哥自己买的。
我猜我哥哥自己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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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网友终于智商在线,可喜可贺。
严浩翔刚用手机刷了个歌单,就发现没网了,断断续续的,可能网线又不知道被哪只野猫啃了,但他们都签了直播合同,本月他还有八个小时的直播没完成,这都月底了,再不播就没时间了,于是就打算去刘耀文那播一下,最近那狼崽子在忙着练歌,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房间,所以给了他哥一把钥匙。
严浩翔推门进去,一看房间果然没人。于是把手机架在桌子上,调好了光,自己坐在转椅上,拿了个keyboard。
一开直播间大家就都涌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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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哥哥今天戴眼镜了好好看!
哥哥今天拿keyboard了,是要唱歌吗?
咦?这背景不像哥哥的房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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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眯着眼读了读弹幕,挑了条回答:“嗯,没在我房间,网线坏了,这是弟弟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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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弟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哥哥说的是文哥吗!!!
我第一次听哥哥叫刘文弟弟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称呼明明这么普通但我为什么听的脸红心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所以刘文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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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弟弟不在,应该在练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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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崽崽好努力现在都十一点了还在练歌!!
咦咦咦?弟弟不在,所以哥哥你是咋进来的???
同问,黑人问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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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进来的,他给了我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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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艹。。。。这信息量有点大。
我我我我我本捡垃圾girl迅速来捡垃圾了!!!
等等姐妹们先别急着捡!!先帮我看看,那背景架子上,是不是放着vca的盒子!?我看见logo了!
我也看见了???
我妈呀,这,什么情况???
捡垃圾的快来,用你们善于发现边边角角的小眼睛来康一康,是不是vca的盒子?
我觉得好像是。。。。。
真的是,截图放大一下就能看见logo,世界上独一无二的logo。
我天。。。我手里这瓜我怎么觉得它炸了?
所以,送我哥手表的,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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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眯着眼,随手弹了个和弦,就看见白花花的弹幕全在讨论vca,低头笑了笑没说话。
就在他刚弹第二组和弦的时候,洗浴室的门响了,刘耀文擦着头发出来,就看见他哥背对着他,坐在转椅上,一手托腮,一手弹着和弦,于是走上前去,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把他哥圈在怀里,然后左脸靠着他哥的右脸,发坏一样让头发上的水滴在他哥脖子里:“严老师,弹什么呢?”
严浩翔一个激灵。完了。捂脸。闷闷的声音从手心传出来:“弟弟,我直播呢......”
弹幕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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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等我突然不知所措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卧槽??
我......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
我居然不知道是该先回味严老师这个称呼还是先舔屏弟弟刚洗完澡的美颜还是截一个弟弟把水滴在哥哥脖子里的图还是该认真想一想严老师那句我直播呢到底几个意思。
我。语无伦次。目瞪口呆。手足无措。心乱如麻。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结巴了
我真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疯狂窒息疯狂呐喊他们俩到底在干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累了我看什么饭圈文学啊我现在满脑子不正经的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来个人打醒我告诉我他们就是队友情谢谢
我打不醒你因为我也在等别人打醒我。
本捡垃圾girl居然有一天,也能嗑得无从下嘴???
捡垃圾girl表示现在需要氧气瓶。
我他妈。真的。捡到了。谢谢。
捡到了。谢谢。
捡到了。谢谢。
看你们这群没出息的亚子!一看就不是干大事的人!看我的!干正事儿!弟弟!架子上的盒子是vca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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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倒是没在意,直起身子来擦了擦头发,凑近了想看弹幕,刷的太快他只能挑几条回。
“架子上的盒子?”刘耀文想了想:“嗯是vca。”
“哪个系列的?你们猜。”
“嗯,不算贵吧。对我来说。”
“不是自己戴。送人的。”
然后他没再管弹幕里的疯狂尖叫,替他哥把直播关了。
严浩翔托着腮,一脸苦相。
“严老师不高兴了?”
“没有。”严浩翔摇摇头,叹了口气:“只是觉得我现在很容易被你这渣男气质苏到,有些危险了 。”
“是吗,这就苏到了。”刘耀文擦干了头发,突然俯下身,他哥被他的突如其来压迫得无所遁形,弟弟身上有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是清爽的柠檬味儿。混合着少年特有的体温和荷尔蒙,让他想要吸取更多,更多,伸手拽过弟弟的领子,绅士地问道:“要接吻么?”
=======tbc=======
为保证大家看文完整性,后续和番外请点开合集观看。感恩。谢谢
弟弟送严老师的那款vca。我看有小朋友不知道这个牌子的。那我说一下吧。是真的。中文名梵克雅宝。高奢珠宝品牌。其实午夜天文馆专柜价,是170万。我少说了十万。
蝴蝶蛊(待改)
*非典型破镜重圆/追妻火葬场
*高干背景/勿代入现实
*表面3456乱炖 实则双向纯爱/ 全员出场
*后悔倒追忠犬文×冷淡傲气美强惨严
*文:碎/3.9w+
/再避个雷,本文人物是高干权势背景下长大,会出现享受特权以权谋私等行为,千万千万千万别代入现实,只是架空只是架空只是架空!
蝴蝶献祭于火山口,
碎片燃作灰烬葬在了白桦林。
chapter 1. 赴远
首都中央大剧院下午三点有一场独舞表演,是古典舞坛泰斗汪中贤老先生的首席弟子宋亚轩的个人首秀。首...
*非典型破镜重圆/追妻火葬场
*高干背景/勿代入现实
*表面3456乱炖 实则双向纯爱/ 全员出场
*后悔倒追忠犬文×冷淡傲气美强惨严
*文:碎/3.9w+
/再避个雷,本文人物是高干权势背景下长大,会出现享受特权以权谋私等行为,千万千万千万别代入现实,只是架空只是架空只是架空!
蝴蝶献祭于火山口,
碎片燃作灰烬葬在了白桦林。
chapter 1. 赴远
首都中央大剧院下午三点有一场独舞表演,是古典舞坛泰斗汪中贤老先生的首席弟子宋亚轩的个人首秀。首次公开便引起轩然大波。
宋亚轩是目前国内最被看好的新生代舞者,十六七岁就在最有含金量的舞蹈比赛中拔得头筹,成为史上最年轻的金冠舞者。如今势头正大,更何况是在首都中央大剧院表演,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得到的殊荣,凭的不光光是实力,还有一等一的人脉。
这场表演一票难求,宋亚轩却给了刘耀文三张。彼时刘耀文正叼着烟,倚在门背上,捏着那三张票低头看了看,神色不明,过了会儿才低声应了句“不保证他俩能来。”
宋亚轩垂眸掩去眼中一瞬间的失落,内心明了,抬头笑道,“张哥丁哥近些日子忙,不能来就算了,原本是打算趁这次好好聚一聚的。”
刘耀文没回话,只是吐了口烟圈,半晌给了句准话“到时候看情况,能来一定来。”
结果那两还是忙到脚不着地,抽空打来电话托他跟宋亚轩道歉,尤其是张真源,在国外出任务气地直跺脚,扯着嗓子骂了几句粗话,被刘耀文淡着嗓子堵了回去,“行了,想看以后有的是机会,人还能跑了不成?”
话一落两个人都缄默不言。一言不合跑了的人也有,如今寻不见一点踪影,活脱脱人间蒸发一般,但世上像他那么任性凉薄的人又能找到几个。
张真源不自然地咳了一嗓子,“那哪儿能一样啊,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大场子上独舞,我怕他紧张...”
刘耀文心中平白多了份躁意,手不自觉插到口袋摸烟盒,打火机开盖金属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那头张真源立即皱了皱眉,“烟瘾又犯了?我说耀文儿,没事儿少跟那些不干不净的狐朋狗友瞎混,没学一点好的。”
刘耀文垂眸敛目,咔哒一声又收了打火机,随手丢到兜里,声音淡淡回道,“我也就图个乐呵,没真玩到一块儿。”说完话语一顿,“你要他的第一次,他哪次没给你。放宽心,真不差这一次。”
张真源顿时哑口无言。从小一起长大太过熟悉,他几乎瞬间听出刘耀文言语中刻意藏起来的淡淡酸楚,怕心里藏着的这份感情破坏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兄弟情,忙严肃了神情,“别乱讲话,嘴巴里净没一句正经的。”
刘耀文闻言冷嗤一声,“你怕什么?这么多年谁不知道?真以为自己藏的很好么?”
张真源没回话,心里怒骂,要不是怕伤了你这小兔崽子的心,谁他娘的暗恋这么多年啊?个没良心的小玩意儿。
可对面的刘耀文显然不买他的账,喧闹的环境中依稀听到有人喊了声刘少,那边很快就撂了电话。不用想就知道在哪个灯红酒绿的地方鬼混。张真源无奈地叹了口气,连他家老子都治不了他,也想不出这世上有哪个人能治得了他了。
表演那日刘耀文早早来到会场,落座在绣着精致古朴花纹的柔软座椅上。他穿了一袭黑风衣,宽肩窄腰,衬得比例更好。是为了配合宋亚轩的场子,特意从挂满叮铃作响银链子服饰的衣服中找出一件得体像样儿的。隆重的幕布层层合上,来早了一点儿,今日的主角正被工作人员围在后台化妆。
他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柔软的座椅扶手。视线停留在正前方,坐着一个十分古怪的人。带着宽大的纯黑色棒球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口罩又将下半张脸遮艳地严严实实,身上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配上深蓝色水洗牛仔裤,脚上踩着黑色加厚老爹鞋。看样子估摸着是哪个大学生背着家里偷摸着跑出来,在这个高雅的会堂里未免显得有些突兀。
原本没什么好稀奇的,见惯了各式各样的怪人,刘大少爷该是别过头去等待好友入场的。只是这身形太像一个故人。刘耀文心头一滞,盯着对方好一会儿,喉结滚了滚,手又无意识摸到了烟盒,过了一会儿又抽出手来,缓缓勾起唇角苦笑。
怎么可能会是他,他现在人应该在国外,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前段时间不经意在严叔面前问起一句,却被明里暗里地告知,他家那混账儿子打算定居纽约了。刘耀文顿时失了神,过了一会儿才勉强勾了勾唇角补了一句,挺好的。
挺好的。他开心就…真都挺好的。
走神间,幕布已层层拉开,宋亚轩画上精致淡雅的妆容,穿的是当年比赛的长袍水袖,舞的也是当年那一曲。
熟悉的音乐响起来时,他又想到那时舞室外四个人围坐一起吃关东煮的情形。说是四个人,但其中节食的严大少爷看到滚烫的食物瞬间蹙了蹙眉,端着自家管家送来的小铁饭盒开始慢条斯理地将一片绿油油往嘴里送。
宋亚轩是第一个震惊发问的,“怎么能吃的下去的,就一堆草。”
少爷家训就是食不言寝不语,等他们聊完才吃完最后一口,慢悠悠盖上盒子,用餐布抹了抹嘴,淡淡道“果腹而已,不过是为了活着。”
“哇噢。”宋亚轩圆溜溜眼睛瞪地更圆,有些愧疚地放在手上还在冒着热气地关东煮,却被张真源一把制止住,皱眉,“你这么瘦,该多补补。”
严浩翔置若罔闻,身上总有一股让人瞠目结舌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的气质,坏事一件也没少干,跟人吵架更是没输过,几乎所有人最后都会被绕到他的逻辑里,明明被唬地团团转还会点头似懂非懂道一句,他说的真挺有道理的。在旁边的人都摇着头道,你听他瞎几把放屁,丫的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强大的蛊惑人心的力量。
刘耀文抿了抿唇,熟悉的音乐声已过半,舞蹈正随着音乐到达高潮,他喉头一紧,心里忽然涌上一股窒息般烦闷的情绪,也许是周遭空气闷热,压的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周围人屏息凝神,目光都聚焦到了舞台中央水袖飘扬的宋亚轩身上,分明当年腰肢柔软舞的同样好的还有另一人。他心中躁意更甚,正打算摸着烟盒借机出去抽一根,却见身前那个怪人先动了起来。
那人猫着腰想出去,刘耀文被挡住了大片目光,却精准地落在他因衣角滑落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和精致的锁骨上,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身旁一位暴脾气大叔先开了口,不耐烦地抱怨“到底能不能认真看啊?不爱看就别来。”
那人身形一顿,下意识朝这边望了眼,小声说了句“抱歉。”
刘耀文顿时定在原地。时空万物仿佛在那一刹那静止,像是电影镜头慢放,他看到那双深邃如古井深潭的眼眸。声音太过熟悉,熟悉到紧紧几个音节他都能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淡淡在耳畔环绕了十几年,而后又消失不见。那一瞬间茫然,震惊,喜悦,痛苦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全身颤抖,大脑的弦瞬时断裂。他无法镇定思考,只能看到严浩翔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慌和匆忙逃跑的背影。
刘耀文回过神来,慌乱起身,推开旁边人的阻挡,迈着大步追上前去。严浩翔冷心冷清,毕了业跟所有人划清关系断了联系,不仅如此,还拖了严家长辈搪塞他们,半点消息没有透露。
而他们所有人,都对严浩翔背负着巨大的愧疚。
追到大堂,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刘耀文猛地握紧拳头,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面前的清瘦身影,声线都在颤抖“...严浩翔?”
那人没有应答,只是又把头顶的帽子压低了一点,步伐中又多了些慌乱。
刘耀文忙追上去,精准地扣住他细瘦的手腕,阻挡对方将要离去的步伐。
刘耀文低头,胸腔翻滚着巨大的酸涩,仿佛酝酿了几年的情绪一瞬间爆发,抿了抿唇,低声问“你回来了。”
被抓住的人沉默了片刻,声音淡漠“你认错人了吧。”
刘耀文咬了咬牙,顺势用另一只手勾起他的下巴,露出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如当年一般漂亮,漂亮的不敢移开视线。
他有很多话想说。事实上,他从不会出现因紧张或者其他情绪而难以开口的情况,或者说很久没出现过了。因为真的很久,很久很久没见到严浩翔了。
他想问,你去哪儿了?过的还好么?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了?连最黏的张哥都不要了么?你还在…跳舞么?
但这一瞬间,看着身前好久不见的人,通通都无法说出口。
仅仅是这一瞬间,严浩翔淡漠的声音继续响起,仿佛这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插曲,他在他的生命中根本无足轻重,“可以放开了么?”
刘耀文上前一步,高大身形几乎笼罩住他,拳头在身侧死死握紧。严浩翔不耐地皱了皱眉,却被远处挥手而来的声音打断。
“浩翔!怎么跑这儿来了?我找了你好久。”迎面走来的人身形颀长,穿着过膝浅咖色风衣,简单的白衬衫扎进腰间,露出笔直的长腿,看上去气度不凡。
刘耀文皱了皱眉,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那截细腕。马嘉祺走近了有些疑惑,看向一旁的严浩翔“这是?”
“不认识。”严浩翔瞬间回过神来,迅速挣脱刘耀文的手,上前几步走到马嘉祺旁边,“我们走吧。”
刘耀文疾步堵在两人面前,浑身充满着戾气,一米九的高个子冷着脸看向马嘉祺。他也不顾不上什么脸面,他只知道这次放走了严浩翔,下次再见面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马嘉祺感受到了若有若无的敌意,低声凑到严浩翔耳边问“他是谁?”
刘耀文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个人。他们,认识那么多年,都不曾这么自然地这样近距离。他压着嗓子开口,“他是谁?”
这么亲密的距离,该是什么关系?比朋友更近一层的…男朋友?刘耀文死死咬牙,眼睛一瞬不差地紧盯着严浩翔。
“你管他是谁?”严浩翔不耐烦地开口,皱着眉毛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别多管闲事,看上去永远学不会呢。”
刘耀文的脸瞬间白了一层,手指用力掐紧手掌心,渗透出钻心的疼痛。
他伸手抓住严浩翔的衣袖,严浩翔皱着眉轻啧一声,语气满是厌恶,漆黑的瞳孔紧盯着他,声音透着决绝有力的气势“刘耀文,别逼我恨你。”
刘耀文猛地松开他的衣袖,看着他轻轻拍了怕被用力捏出来的褶皱,跟着身旁温和的男人一步步走远,无力地垂下了手。
内堂突然爆发雷鸣般的掌声,宋亚轩急忙提着衣摆追了出来,看到大堂只余刘耀文一个人站在原地屹然不动,有些担忧地问,“刘耀文儿,出什么事儿了?”
“你怎么…”
“…哭了…?”
chapter 2. 发小
近日京城里都传着,刘家那有出息的孙子不知道是怎么了,发了疯一样满城找一个人,要把这整个北京城掀翻的架势,甚至不惜动用家里的关系人脉。众人摇摇头,那刘家退了休的老司令也真是宠孙子,任由他这样胡闹。
刘耀文找到严浩翔的时候,他正拿着文件资料准备入职。抬头一看这高楼大厦,传言中马家继承人开发的新楼盘。他看着严浩翔这样站在别人的地盘里,恍惚中又想起那日严浩翔是怎么挣脱他走到别人身边,跟着别人离开,胸腔瞬间涌起灼烧般的痛意,踏着的步子极重。
严浩翔转过头来,对于他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他整理了下手上的资料,交给身旁的助理,低声说“你出去吧,别让任何人进来。”
等到室内只剩他们两个人,隔着几年的时光遥遥相望,空气都凝滞起来。严浩翔率先移开目光,冷着脸说“你到底想干嘛?我记得我们高中不熟吧。”
他们的高中。严浩翔和宋亚轩是肩并肩一起舞蹈的同伴,刘耀文和宋亚轩是天生契合的挚友,严浩翔和张真源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刘耀文和张真源是家里带点关系的兄弟,宋亚轩和张真源是有些暧昧心思的朋友。而严浩翔和刘耀文,不过是恰巧都出现在这个四人小团体里,关系生疏到独处的时候都像此时一样相顾无言。
“是。”刘耀文声音沙哑,他缓缓点头,声音都透着一股莫名的难过,“我们之前不熟。”
“可是啊严浩翔,你也没给过我熟起来的机会,不是么?”
严浩翔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险些笑出了声。他眸中满含荒谬的笑意,眼尾都微微泛红,他紧盯着刘耀文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刘耀文,我没给过你机会么?”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因为你失去了什么你心里也清楚。你凭什么现如今摆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那整件事情,他娘的最无辜的是我!你们!所有人!有什么资格紧追着我不放!”
严浩翔语气像是结着九尺寒冰,抱臂倚在雪白的墙壁上,脸上尽是充满厌恶的冷漠。丝绸白衬衫垂下来,露出细致身体的轮廓,白衬衫被扎进西装裤里,纤细的腰肢紧束,如今穿的不再是当年那一袭长袍水袖,俨然一副商业精英的模样。
很难再从严浩翔淡漠的脸上看出以前的影子,耳畔还回荡着严浩翔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铁石一般重重地精准地砸进他的心坎里。刘耀文喉结滚了滚,手指微微蜷缩,下意识想要摸兜里的烟盒。又犯了烟瘾,但又念及严浩翔厌恶烟味。
他不想再让严浩翔更加厌恶他了。
“从今以后,我不掺和你们三个的情深意切。以及对不起,之前是我眼拙,看不出你们的抱团取暖,是我活该的,以后见到你们我会记得绕道的。”
严浩翔一字一顿,眼神中的愤恨化为利剑刺向刘耀文。他如愿看到刘耀文对他愧疚地抬不起头的模样,低着头,一米九的高大身躯微微弯着,弯出一个略微悲伤的弧度,手紧握成拳隐忍住巨大的情绪波动。有些难过又有些可怜。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把最狠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就当我们白认识一场。”
刘耀文闻言身子猛地一颤,他抬头露出猩红的双眼,目光死死定在严浩翔的脸上,依旧没有从严浩翔眼中看出任何情绪。今天这一场是他彻底输了,他在严浩翔的三言两语下已经临近崩盘,他再也无法忍受严浩翔嘴里吐出的下一句更冷漠绝情的话。
下意识地,在严浩翔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猛地倾身,死死把严浩翔按在怀里。这简直不是拥抱的力度,而是要把一个人捆绑的力度。他感受到严浩翔身上淡淡的干净清爽的味道,身体都微微颤抖。
像这样,靠近一个人,怎么这么难。刘耀文喉头有些哽咽。
严浩翔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意识到自己正被怎样抱着狠狠皱了皱眉。刘耀文宽阔身体的热度传给了他,他从没感觉到自己这样燥热过。他猛地挣扎,刘耀文却像疯了一般死死抱住他。他的下巴搁在刘耀文肩膀上,刘耀文侧过脸来,深深埋在他的脖颈呼吸,手紧紧握住他的腰,这是他们第一次像这样亲密接触。
他这是在干什么?又把他当成什么?严浩翔内心涌起羞愤的怒火,再度挣扎了几下,刘耀文却搂的更紧,要把他嵌入身体的力度。他刚想用手臂往他后腰撞,却被刘耀文紧紧钳制住,下一秒,他感受到自己脖颈那处涌出源源不断的温热的液体,像滚烫的岩浆一般快把他的皮肤灼伤。
他愣在原地,甚至忘了挣扎。
话说重了?
他手指微微蜷缩,想要触碰一下面前这副身体,却又收了回来。他抿了抿唇,语气复杂“你...哭了?”
事实上是一句废话,这人哭的无声却汹涌,肩膀已经濡湿一片,满是潮热。他原本想问,你为什么哭?只是他心底抗拒着,不想听到答案,不想再触碰当年那件事情的任何一点真相,不想听到刘耀文的道歉,他也不想...跟刘耀文再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腰间的手臂再度收紧,沙哑略带哽咽的声音低低地说“严浩翔,我想你了。”
严浩翔瞳孔猛地一颤,他近乎失控地推开身上的刘耀文,退了几步才堪堪调整过来。他背过身去,紧闭的眼皮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淡淡的声音才再度响起“你回去吧,别再找过来了,我不想见你。”
“严浩翔。”刘耀文着急地迈上前一步,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严浩翔厉声打断。
“刘耀文,你再进一步,我保证你会再也找不到我。”
刘耀文停在原地,像只被遗弃的小狗,不敢有任何动作。他低头,声音含有沉浸多年的苦涩,过了许久缓慢开口
“严浩翔,对不起,对不起...”
严浩翔背对着刘耀文,眼眶通红,死死咬牙克制住喉口即将溢出的哽咽声,他握紧拳头,觉得刘耀文简直可笑极了,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原谅,一个折断他翅膀的凶手。
严浩翔是赤红的血漪蛱蝶。
高二暑假那会儿宋亚轩痴迷蝴蝶,捧着蝴蝶图册在他书桌前摇头晃脑。刘耀文懒懒地窝在沙发上打游戏,随意往身旁扫了一眼,看见它血红的双翅,心毫无预兆地加速跳动了几分。
那日的预演赛,严浩翔毫不意外拿了第一。他穿了一袭血红的长衫,纤细的身体柔软,在舞台上时而跳跃时而躬身,腰肢弯曲成各种样子,舞地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蝶。红色衬得他皮肤雪白,刘耀文几乎被这两种颜色晃了眼,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红色在某人身上会被衬得这么好看。
身旁宋亚轩又嘀咕了一句
“向死而生,寻找唯一的命定恋人。”
“啧,这个不好,这个不好。”宋亚轩连连摇头,自顾自嘀咕道“翔哥那一副断情绝爱超凡脱俗的模样,会有恋人么?不会吧不会吧...”
刘耀文突然胸腔又多了股躁意,不想再听到耳畔宋亚轩念叨的言语,摸出口袋里的烟盒往阳台上走。倚在墙壁上吞云吐雾间,他又想起宋亚轩刚才的话。
严浩翔断情绝爱?他眯着眼吐了口烟圈,嗤笑了声。也就宋亚轩迟钝,看不出严浩翔平日里最黏的是谁,每一个下意识的眼神投向的是谁,脱口而出的撒娇对着的又是谁。
缓缓又吸了口烟,脑海中的主角正拎着行李箱经过,看见阳台上笔直站着的他,大幅度回首,扯着嗓子豪迈地吼了句“耀文儿啊,哥回来了!”
刘耀文往下望,丢了烟,踩灭,对着张真源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屋里。
楼下的张真源一脸迷茫,摸了摸脑袋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这小兔崽子,拖着行李箱敲响了刘耀文家的大门。是宋亚轩蹦蹦跳跳去开的。
开门看到宋亚轩惊喜的脸,张真源有一瞬间失神,而后又迅速遮掩过去,内心的猜测得到了印证,于是看屋里两个小孩越看越不对劲。他叹了口气,望了望一无所知的宋亚轩,下定决心把心里的感情掩埋过去。
“浩翔不在么?”张真源往屋里望了望。
宋亚轩没料到张真源开口第一句问的是严浩翔,表情凝滞在脸上,有些失落地垂眸,而后迅速解释道“翔哥说想一个人呆着,所以没来。”
“哦。”张真源意识到是自己打扰了二位,难怪刚刚耀文对着自己一副冷脸,于他是门都没进,拖着行李又踏出了大门,摆了摆手留下一句“那你们玩儿吧,我先去看看浩翔。”
宋亚轩手捏着门把手,望着张真源的背影失神。
刘耀文站在他身后,手渐渐紧握成拳。
张真源拖着行李来的时候,严浩翔正蹙着眉头艰难地给自己后背的大片淤青上药。张真源大惊失色,忙丢了行李,急冲冲上前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这...严叔打的?”
严浩翔动作一顿,点了点头,又面不改色地将瓶瓶罐罐的药水往伤口处倒。
“严叔还是不同意?”张真源看着严浩翔背后的惨状,皱着眉头啧了一声,夺过严浩翔手上的棉球药水,“我帮你弄。”
严浩翔干脆将东西一股脑丢给张真源,自己趴在沙发上,想到前日严振新凌厉的眼神,毫不留情落下的戒尺,不禁嗤笑了一声“他当然不能同意。不是嫌我丢人么?我们老严家,三代军官,战功赫赫,到我这代变成了个跳舞的戏子,这走出去不丢面儿么?像咱们这种家庭,最丢不起的就是面子。”
张真源皱了皱眉“但你舞的好,能拿奖的水平,这样也不行么?”
“奖?”严浩翔又自嘲地笑了声“拿再多的奖那也是哪家酒宴上给人寻乐子的命。哪里又上的了台面。”
张真源再没开口,他们这种高干子弟,外表看着着实光鲜,实际背负了多少压力也只有自己清楚。正如他本想从医,最终却还是迫于压力弃医从军入了伍。
他不知道严浩翔能抵抗多久,他知道严浩翔抵抗不了多久。
这是他们的特权,也是他们的宿命。
“嗨!翔哥!张哥!我们来...啦...”
两人沉默间,宋亚轩笑嘻嘻地推开门,看到里面的场景又迅速失了笑意。身后身高腿长的刘耀文紧随其后迈进来,目光落在严浩翔雪白却斑驳的后背以及上面捏着镊子用棉球上药的一只大手上,喉结滚了滚,面无表情地转身退到院子里,熟练地点上一支烟。
他吐着青灰色烟圈,看着烟圈一点一点在空气中消散,手插着兜,看见宋亚轩迎面走来,眼尾还有些泛红。宋亚轩站在不远处,半晌小声问“张哥...和翔哥...是不是互相喜欢啊?”
刘耀文掐了烟,没说话。
不管是不是,但严浩翔的的确确对他们隐瞒了受伤的事实,却愿意卸下防备让张真源处理。他捏紧拳头,抖了抖烟灰,眼神中的情绪都在烟雾缭绕中朦胧了点。
屋里严浩翔慢悠悠穿上宽大的衬衫,肩膀撞了撞旁边张真源“喂,他好像误会了。”
张真源沉默,半晌之后说“没事儿,误会挺好的。”反正他也不会在意的。
那一天,那一场事故就这样被短暂揭过去,严家大院内四个人各怀心事,问及严浩翔的伤情他也闭口不谈,没人知道这背后他承诺了什么,妥协了什么。酿成大错后所有人才惊觉悔悟。
chapter 3. 褪色
所有旧记忆全都褪色。
老街这一块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严浩翔刚被万恶的老板马嘉祺压榨完终于肯放他下班,转眼又被贺峻霖拉着来母校怀念往事。严浩翔其实没什么好怀念的,他对这里的回忆已经是过去式了。所以他一路上都被贺峻霖拉着听他讲当年的辉煌风光史。
正值市十一中的放学时间,许许多多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嘻笑打闹地簇拥着流连在街上的小吃店,贺峻霖拉着严浩翔停在了一家卖煎饼果子的店门口,有些激动地双眼冒星星“这家竟然还在!我当年每天放学都要来吃!”
严浩翔身旁的男孩挤过来笑意盈盈地说“老板,来两套果子。等会儿,忘了你在节食了。”他回头看向自己的小伙伴,眉宇间多了一股懊恼的神色,冲着阿姨说“阿姨,那来一套吧。”
贺峻霖在旁边津津有味地瞧着,手自然地搭在严浩翔肩头问“严同学,我没节食,你给我买一份呗。”
严浩翔无奈“买!”掏出手机刚准备走上前,又不放心地问了句“你待会儿还吃得下吗?毕竟是马哥的发小,多少要给面子的。”
“害,我的食量你还不相信吗?”贺峻霖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有道理。”严浩翔点了点头,上前给他买了一份刚起锅热乎的,贺峻霖笑嘻嘻地凑上来,“没想到你严少爷还是挺熟练的。”
严浩翔表情一滞,这是当年宋亚轩最爱的小吃,他现在脑海里还能浮现,训练结束宋亚轩勾着他的手臂绕到后街,捧着一份冒热气的煎饼果子哐哧哐哧地埋头苦吃,抬头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嘴角还挂着残余的饼屑。
“喂,严浩翔。”旁边贺峻霖猛拍了他一下才让他回过神来,也许是这么多年重游故地,才如此频繁地想起他们。又也许是那天…如此巧合的,刚回国就遇见了他。
“电话啊!马哥的!”贺峻霖鼓着腮帮子,指了指他手上亮起的手机屏幕。
严浩翔摇了摇脑袋,纤长手指滑到了底,低声说了句“喂。”
“喂,浩翔,你跟小贺儿到哪儿了?要不我去接你们吧,怕你们找不着。”那头马嘉祺温声问。
贺峻霖听见了声音夺过手机回复道“不用了啊马哥,我们就来。B大教授家属区嘛,那块儿我熟,嗯,那先挂了哈。”
挂了电话,贺峻霖把手机递给严浩翔,像是想起什么事情,随口提了句“你和刘家那金贵独孙有牵扯?他找了不少人查你,竟然还给他查到我这儿来了,没出什么事儿吧?”
严浩翔抿了抿唇,淡淡道“能出什么事儿?我家老爷子和他家那位是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就算是再金贵也不敢轻易动我,况且...”
“况且?”
严浩翔想起刘耀文那一副低着头可怜巴巴被人抛弃的小狗样子,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你的小秘密可真多啊严少。”贺峻霖也没追问,只是力道不重地锤了锤严浩翔的肩膀。
他最初并不知道严浩翔就是那个大名鼎鼎严家的少爷,但他对舞蹈略有感兴趣,出国前关注过那场声势浩大的舞蹈比赛,认得严浩翔这张一出场就惊艳众人的过于漂亮的脸。
不知怎么的,看着舞台上那独一份的清冷孤傲气质,他有些想认识,于是托马嘉祺帮忙搭了层关系。真正结识是在一个外国小聚上,严浩翔端着高脚杯坐在一旁软皮沙发上抿酒,目光懒散,似乎对众人的觥筹交错没什么感兴趣的。
贺峻霖坐到他的一旁,严浩翔感受到身边沙发下陷的力度,下意识皱了皱眉。
而后听见贺峻霖说“你跳的很好,我很喜欢你的舞。去年那场比赛我在场,票投的是你。”
严浩翔静默半晌,抿着唇说“我不会跳舞。”
贺峻霖很讶异地反驳“那场比赛的录像时至今日我还会反复观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放弃了,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舞。”
严浩翔眯了眯眼,似乎是想到什么前尘往事,而后摇了摇头“以后不会再跳了。”
贺峻霖问“为什么?”
严浩翔思绪飘远。他首先想起那个炎热的夏日,他跪着一下一下受着严家戒尺的鞭打,背后的伤火辣辣的疼痛,他咬牙死撑在地上,冷汗一滴一滴落在光亮的大理石板上。他爹问他知不知错,他吃痛地闭上眼,稀碎零落的话语几乎从牙缝里蹦出来。
“我会拿第一,否则,我这辈子都不跳舞。”
“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老爷子丢了戒尺,居高临下地冷笑。
那场比赛他还是败了,以一票之差惜败宋亚轩,宋亚轩成为史上最年轻的金冠舞者,瞬间享受业界最高的盛誉。而第二名,终究是要被所有人遗忘的。
这是严浩翔没有想到的结果,那场表演他的表现并没有出现任何差错,回想到老爷子的话,几乎瞬间就知道定是老爷子找人黑幕了他。他胸腔中燃烧着灼热的怒意,回家把全家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几乎把整个严家大院拆毁了。
严振新刚出任务休假回来,听到自家出了不小的声响,副官刚想解释,却见自家长官已经迈着铿锵有力的步子从军用大吉普上走下来,对着那栋楼怒吼一声“一、二、三,严浩翔,给老子滚出来!”
严家从不违抗军令。严浩翔几乎是身体反射,也顾不上手边一片狼藉,迅速冲下楼,站姿端正,像小白杨一样屹立在原地,等待他爹发号施令。面上表情却是极为不服。
“输了比赛就发脾气,我们严家什么时候出过你这么孬的人?给我站好!好好反省!”
军区大院儿,多少干部子弟都住这片儿。严振新那一嗓子吼的震天响,连隔壁退了休的老将军都慢悠悠杵着拐杖走出来看戏。
严振新脸色铁青,对着老将军一笑“您出来散步呢?我这儿教育不争气的小孩,让您看笑话了哈。”随后又踹了严浩翔的后腿一脚,大吼一声“杵在这儿干嘛?还不嫌自己丢人是吧?”
严浩翔像根杆子似的毫不动摇,咬牙说“我不嫌自己丢人,我光明磊落我丢什么人?倒是你,你为了让我服输暗地里出黑招,你不嫌丢人么?”
严振新眯了眯眼才领会自家儿子的意思,直接被气笑了“自己输了还给赖别人了,跳个舞还真给你跳成小姑娘家家了?你老子我当了一辈子兵,光明磊落地很,你他娘的怀疑我暗算你?哼。严浩翔,我告诉你,今儿个是你自己输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事儿你得接受。”
“你瞅瞅你,输了场破比赛就把家砸成这样,像什么话?啊?你太爷爷你爷爷和我,他娘的三辈子打拼出来的东西,你这兔崽子说砸就砸啊?”
严浩翔站在原地,烈日下被晒得有些眩晕,他一直以为的真相瞬间崩塌,手指都快掐进肉里。他从未想过真的是他技不如人,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宁愿是严振新黑幕了他,也不愿意相信他真的输给了宋亚轩。
他向来高傲自信,却在烈日下第一次翅膀被碾的粉碎。
之后遵守约定他去英国学了金融。但出发前,他还是联系了当时比赛的评委之一汪中贤老师。舞蹈界的泰斗头发已经花白,不收弟子很多年,可他却说找到了两个很满意的新苗子,如今其中一个因为输了比赛彻底放弃了舞蹈,他觉得自己看错了人,气地始终闭门不见。
他坚持不懈地日日守在门口,严振新都看不下去了,托了点关系请老师出山指点迷津。
最终他问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
回过神来,他已经来纽约快一年,身边的贺峻霖心思细腻,任由他沉浸在回忆里,严浩翔迅速说了句抱歉,而后抿唇云淡风轻地说“没什么,不喜欢了。”
贺峻霖是个聪明人,知道这其中有些弯弯绕绕的缘故,却也不戳破,只是啊了一声,轻叹一口气说“那有点可惜了...”
chapter 4. 四散
穿过郁郁葱葱的绿植到达马嘉祺发过来地址的那栋白色小洋房前,严浩翔首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懒散地倚在院子里的藤架上抽烟。
严浩翔止了步,停在了不远不近处,垂下的手紧握成拳。为什么不想见的人,刻意躲避的人,却要比之前还要常见面?
刘耀文骨节分明的手夹着烟蒂,吸烟姿势很是熟练,他手指一动,往一旁弹了弹烟灰,面无表情地吞吐着青灰色眼圈,眸中带着思绪繁杂。
半晌,似有所感,他转过头来,对向严浩翔如海一般的眼眸,几乎是一瞬间掐了烟,皮鞋在地上碾了碾,用手挥了挥周遭的空气驱散了烟雾,才向他们走来。
“是丁哥的朋友么?”贺峻霖热爱认识新朋友,于是语气多了几分熟络。
刘耀文的眼神在贺峻霖身上定格了一秒,朝他点了点头,而后深沉的眼神落在严浩翔的脸上,低声说道“严浩翔。”
严浩翔紧抿嘴唇,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来之前是真的没想到马嘉祺的至交好友口中的好弟弟会是刘耀文。要是知道他定是要绕着这里走路的。到此也看来他离开的这几年,京城的子弟圈子是天翻地覆了。
半晌他朝刘耀文点了点头,很客气地说“你好。”
刘耀文没再像之前那般过多纠缠,又看了他一眼,转身给他们带路,全程没说一句话,惹得贺峻霖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说“丁哥这弟弟有点酷。”
严浩翔望了眼面前的背影,含糊地应了句“嗯...是吧。”
刚踏进门槛,他看见了另外两个熟悉的身影。张真源和宋亚轩正坐在客厅里喝茶,两个人眉宇间都添了股成熟。他内心久违地有些退缩,顿在原地,捏着门把的手都微微泛白。
张真源几乎是立刻站起来,这么多年的从军生涯,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凌厉沉稳,站起来的瞬间严浩翔感觉到了丝丝压迫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张真源向来细腻,看到这个小动作眼神暗了暗。
相反一旁的宋亚轩红了眼眶,用袖子狠狠抹了把泪,背过头去假装没看见严浩翔。严浩翔知道这是他生气的表现,气自己的不告而别。
张真源死死盯着严浩翔。他长大了,眉眼都长开了,比原来更添些精致的破碎感。原来少年张扬的傲气几乎在他脸上找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淡然甚至有些倾颓。张真源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比赛前一天他因为紧急任务离开京城,回来后严浩翔已经消失了。
严浩翔没什么表情地收回目光,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
这种反应终于让宋亚轩发现他是认真的想离开他们,也顾不上赌气,急冲冲地冲到严浩翔面前,很小声喊了一句“翔哥...”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的反应。
严浩翔淡淡地朝他开口“你好。”
张真源终于从仓促没预料到的重逢中反应过来,急步走到严浩翔面前,捏住严浩翔的肩膀语气迅速地责问“为什么不联系我?这些年都去哪儿了?严浩翔!说话!”
刘耀文就立在不远处,抿了抿唇,却再也没有前进一步。像以前一样,他和严浩翔之间向来隔着这样不远不近却无法逾越的距离。难以靠近。最不相熟。
这一个两个三个都围在严浩翔面前,把他的前路堵的水泄不通,他抬头,漂亮含水的眼中透着股茫然,眨了眨眼睛开口“你们是谁啊?”
三个人的脸色齐齐暗了下去,旁边的贺峻霖机灵地猜到了这几个是谁,忙出来打圆场,张口就胡说八道“那啥...这个你们有所不知啊...我这个朋友呢,前年一场车祸摔坏了脑子,以前的什么事情啊人啊都不记得了,醒来时只记得我们俩。”他指了指马嘉祺和自己,“你们说这事儿怪不怪?”
严浩翔配合地说“我以前认识你们吗?我怎么没有印象啊。”
马嘉祺倚在不远处看着他俩胡闹,微微叹了口气。谁知道这个世界这么小,兜兜转转全是原来那一群人。早知道就不这么冒冒然把他俩介绍给丁程鑫认识了。
一句“不认识”可以免去大部分因不慎重逢而引起的麻烦。
饭桌上众人各有心事,张真源刘耀文宋亚轩三个人几乎是全程盯着严浩翔,严浩翔毫不察觉一般面不改色地咀嚼。总有人忙不迭地往他碗里添菜,不一会儿他的碗就堆成了小山。
严浩翔默不作声低头扒饭,内心细细想着今天这局什么时候能结束,要不是为了给马嘉祺面子不让他难堪,早在看见他们三的那一刻他就该甩甩袖子转身走人。
在宋亚轩又一次小心翼翼往他碗里夹了个大鸡腿时,他终于动了动筷子制止“够了,谢谢你们。不过我最近在节食。”
宋亚轩几乎是瞬间眼圈红了。之前也是这样,刘耀文张真源买了一堆热腾腾的食物来接他们下课,四个人围成一团,严浩翔也总是在一边淡淡回绝“我最近在节食。”
严浩翔面无表情地握着筷子拣自己爱吃的菜,慢条斯理吃的倒不少,贺峻霖悄悄撞了撞他手臂,靠近他耳边小声道“你有没有觉得现在气氛有些古怪。”
严浩翔也偏过头学着他轻声道“贺老师去活跃一下气氛呗,麻烦你了。”
贺峻霖闻言翻了个大白眼,你个始作俑者在这吃的乐呵着,我这大冤种要为你鞍前马后调节气氛,个死孩子不知道哪来这么大魅力。他认命地抬头,眼睛在三个人身上环视一圈,道“这几位看着面生,不知道如今在哪里高就哇?”
三个人都没有回他,贺峻霖尴尬地喝了口茶水,还是丁程鑫笑着说“他们三关系好,职业倒是毫不相干。这个,你张哥,部队里搞科研的,重点研究国产战斗机这类的。这个,耀文弟弟,搞了个公司,赚了不少。这个,亚轩,目前是国家大剧院首席舞者,师从汪中贤老先生。”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缄默不言,贺峻霖下意识看了眼严浩翔,严浩翔却事不关己地给自己夹了口青菜。
后来贺峻霖还是很可惜严浩翔荒废这一身极好的舞蹈功底,这么些年靠东拼西揍也勉强还原了个真相。当年严浩翔出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输给了自己的好朋友,面前的这位宋亚轩。
贺峻霖在内心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凑到严浩翔耳边小声说“抱歉啊...”
严浩翔倒觉得没什么,摇了摇头说“都过去了。”
他又端起旁边的酒瓶倒了杯酒,抬头一饮而尽。其实他酒量不算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喝的有些醉,但头脑大概还是清醒的。不像宋亚轩,这家伙酒量和以前一样差,喝醉了就开始红着眼睛嘟囔,嘴里不停念叨着“翔哥,我好想你啊...你是不是一直怪我啊...”
严浩翔低笑一声“怪你做什么?你又不知道真相...”
刘耀文握紧拳头,他早就猜想严浩翔是不是知道什么,所以连应付他的客套说辞都不屑开口,如今终于明白,其实在第一次见面严浩翔下意识皱起的双眉和不愿靠近的冰冷态度早就说明了一切。
“你怎么也醉了。”贺峻霖有些无语,严浩翔来之前明明说不喝酒,晚上开车送他回家的,像他这种不会开车的人每每出行都需要一个司机来解救。结果这司机也忒不靠谱。
酒过三巡,严浩翔彻底醉的不轻,不仅送不了贺峻霖,送自己回家都成问题。他有些眩晕地撑着门口短暂休息,却听见刘耀文在他身后沉声道“严浩翔,我送你回家。”
严浩翔动作顿了顿,慢慢挺直腰脊,尽力清晰地表达“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严浩翔。为什么躲我?”刘耀文走上前一步,手撑在严浩翔身体的两侧,将严浩翔束缚在他圈起的小空间内,低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
严浩翔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严浩翔,为什么不跳舞了?”刘耀文终于把埋在心头的问题问出来,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甚至有些不敢看严浩翔的眼睛,仿佛是他正在接受他的审判。
严浩翔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嗤笑出声,清亮的双眼直直盯着他“原因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么?”
刘耀文的脸色一瞬间苍白如纸。
“就这样吧,刘耀文。过去的事情我不追究,你也别想着更近一步。我们都互相退一步不好吗?”严浩翔推开身前的刘耀文,语气平静而又认真。
轻飘飘的低叹轻易散在空中“我已经很累了。”
“当年的事我也不想计较了,所以,放过我可以么刘耀文?别再纠缠了...”
刘耀文眼眶通红,手紧紧握成拳,隐忍了半天还是声音颤抖道“我想...送送你也不行么?”
严浩翔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绕开他。刘耀文着急地想追逐上去,却看到不远处正等着逮住严浩翔的张真源。他像以前一样,无力地垂下手,看着张真源带走了严浩翔。
张真源仔细打量了一番严浩翔,皱着眉,眉宇间显然有些生气“浩翔,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联系我?”
严浩翔无法应付这接二连三的质问,这无异于重新揭开他的伤疤,扒出之前那段血淋淋的真相。他沉默了许久,突然展颜一笑,眼中含着笑意问张真源“张哥,你知道我听过最令人感动的话是什么吗?”
张真源皱眉,他不知道严浩翔为什么开始转移话题,他只想知道严浩翔为什么这么多年毅然决然地跟他们所有人断联。他刚准备开口,就被严浩翔不紧不慢的语气打断
“明天的比赛我希望你可以拿到冠军。”
“张真源,那天你说,我严浩翔家境优越得天独厚,恰恰是因为这个,我更不该抛下自己庞杂的家事不管追求什么梦想。你说我做无谓的抗争,说我坚持不了太久。而他宋亚轩孑然一身没有负担,像一簇野火,一腔孤勇燃烧热血。他有天赋,有生命力,只是缺少机会,你希望这次的机会能是他的。”
张真源浑身一震“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严浩翔冷呵一声。
“因为那天我并不如表面那么淡然,我也有些紧张,跟最好的朋友比赛我也有些不知所措,我想在我最好的哥哥那儿得到安慰,却没想到刚好撞见了我最好的哥哥和我最好的朋友的那场对话。”
严浩翔还记得那一天热切的心在闷热的夏夜里一寸一寸凉下来的感觉,就好像整个人置身冰窖,恍惚又心寒。过了许久,蝉鸣在他耳边已经不再真切,他如同来时一样无声地离开了。
“张真源,你有愧疚过吗?就算是朋友和喜欢的人,你有那么一刻为轻易做出的选择愧疚过吗?把别人真心碾在脚下踩的感觉爽么?你还记得你给我发了什么吗?”
严浩翔眸中凝结着时过经年的冷漠冰霜,一字一句吐出来“六个字。浩翔明天加油。”
张真源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三年前,他就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弟弟。只是他反应太迟钝了,现在弥补已经太迟了。
曾经的曾经,满怀爱意的小孩,走在了交换爱意的交叉口,自以为轻松地做出抉择,自以为有些感情永远也不会失去。可是那些不被宝贵的,不被珍惜的,早已不可能在复原。
爱情亲情或是友情,时间的洪流磨灭了界限。
chapter 5. 往事
“张哥,我也就只能找你说说...当年的事了。”
昏暗摇曳的灯光下,刘耀文的脸色晦暗不明。他有些倾颓地抬头将酒杯里的褐色液体一饮而尽,旁边横七竖八倒了七八个空酒瓶子。
张真源这次再没制止他,他回想起严浩翔最后那个干脆利落转身的背影,内心几乎是刺痛的。太久没有感受到不知所措,如今他该如何把那个不易靠近的弟弟追回来?
他一直都是个温吞的人,从小就没有严浩翔有魄力。他自认为无法冲破家庭设下的枷锁,不止是他,严浩翔也一样。他们身上承担的责任镶嵌在高干子弟这四个字里,从出生就已经注定了。他从始至终都认为这是宿命,就算是一腔孤勇如严浩翔也无法抗衡。于是无论如何,在那场比赛上,他的心偏向了宋亚轩,他打从心底想疼的宋亚轩。
不是不愧疚,这么多年,谁不是背负着对严浩翔的愧疚活着。这些情绪在看见曾经的弟弟冷眼相对时更加强烈,他内心空空荡荡的,饮了口酒后落下一声叹息“浩翔他...变了好多。”
刘耀文没说话,窗外夜幕沉沉,黑夜像浓稠的幕布笼罩着大地。他回想起那日的细枝末节,回想起严浩翔对向他那样冰冷的眼神,哑着嗓子开口“你看到他对贺峻霖马嘉祺的样子了吗?”
张真源沉默。
“他没变。”刘耀文稀碎零落的话语很快消散在空中。
“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变了。”
他那时还太小,不可一世惯了,骨子里是带着一些高干子弟的骄傲。太爷爷是领兵打仗解放京城的老将军,而后世代继承衣钵,如今已经是祖上积攒了几代的家业,战功赫赫,在京城颇有声望。
他是独孙,退了休的刘老司令最是宠他。平日里没事儿就是养鸟遛弯儿,对他的顽劣事迹从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他又在手足兄弟中排行最小,平日里有几个年纪大些的哥哥照拂,日子过得肆意妄为。
那会儿他考入天中,刘家上上下下挂起了红灯笼,升学宴宴请了各方好友,在光明饭店摆了好几天,庆贺家里烧高香给刘耀文求来的好前程。
那日张真源和严浩翔是一同来的。刘耀文那时已经被灌了不少酒,有些醉意地倚在椅背上,目光有些懒散地落在大厅门口。严浩翔穿着得体的西装,白衬衫被扎进裤子里,依稀能看出劲痩腰肢的轮廓。
他感觉自己更是醉的厉害。
有些朦胧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正慢步走来的严浩翔。那时也不知道是动了什么心思,只觉得这严浩翔从小和自己不对付,傲的很,心里也讨厌的很,于是总被勾的心痒痒,忍不住地招惹他。
严浩翔微微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目光很是沉静。他几乎是一瞬间嘴角挂起顽劣的笑,舔了舔一旁的尖牙,目光极有侵略性。这是他平日里对着严浩翔的惯常面容。
旁边不知道是谁撞了撞他肩膀,语气有些疑惑地小声说“这是...严家少爷严浩翔么?你怎么老有事没事招惹他?”
谁知道。刘耀文慢悠悠晃着酒杯里褐色的液体,目光扫了旁边自如寒暄的严浩翔一眼,又兀自低笑了一声,而后恢复平常面容耸了耸肩,兴许是天生相斥看不顺眼吧。
结识宋亚轩是考入天中之后。宋亚轩是同班的艺术特长生,某次机缘巧合下两人相熟起来,惊觉两人出乎意料的契合,于是宋亚轩渐渐成了他在大院儿外最要好的朋友。
高中之后,严浩翔干了件比他还叛逆的事儿,他背着家里放弃了文化课,选择了从小一直学习的舞蹈。这事儿被院里津津乐道了好一番,严家老爷子的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了。
那时严浩翔虽然年纪小,但在京城已经有自己的一套人脉了。天中原本只有两个内推名额,定了宋亚轩和另一个小孩,但严浩翔空降而来,背景强大,自然而然为他破例。
所以一开始宋亚轩是不太喜欢严浩翔的。但他后来也知道,用这种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一种习惯,因为太过容易,所以并不知道其中有多少牺牲。刘耀文,严浩翔,张真源,虽然每个人都很好很好,但这些与生俱来的问题也没办法改变。
宋亚轩改变不了,也不愿成为被牺牲的那个,所以只能融入他们,掌握权势。
很巧的是,宋亚轩和严浩翔被分成了一组安排在一块儿集训。
那会儿只有张真源是院里出了名的老实小孩,总耐不过家长的软磨硬泡,日日带着严家的口令去劝严浩翔。但严浩翔这个人天生脾气就倔,一句话能驳地张真源里外不是人。
宋亚轩后来又明里暗里护着严浩翔,而刘耀文只勾着唇角倚在一旁看热闹,张真源只觉得自己做了回恶人,苦笑着没了办法,于是暂时放弃了劝严浩翔的念头。但关系就是这样熟络起来,他们三原本就要好,如今多了个宋亚轩,四个人逐渐变得密不可分。
刘耀文和宋亚轩年龄相仿,境遇却相差太大。宋亚轩家境贫寒,家里只剩下个还卧病在床的奶奶,学舞蹈开销也大,他平日里身兼数职,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那会儿他见着宋亚轩情绪低迷,身体状况也差,便留了个心思多问了句,才得知他兼职的那老板卷钱跑路,拖欠了几个月工资,宋亚轩的生活再度陷入瓶颈。
刘耀文从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黑心肠的老板,也从未体会过一个普通人赚钱这么困难。他从小锦衣玉食,钱从账户上拿,毫无概念,也不知道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宋亚轩平日里拖着小三轮在校门口卖过水果,清早起床挨家挨户送过牛奶,小卖店里上过昼夜颠倒的夜班。
年少一腔热血,总看不得好友一面要应对高强度的舞蹈训练,一面又要日日夜夜找寻新的兼职,还要每日去病房照看病重的奶奶,忙得险些晕倒。那时候京城管的不严,刘耀文在背后悄悄托了点关系,骗着宋亚轩去了个正经轻松的地方兼职。
宋亚轩自尊心强,那时学校里时常有闲言碎语说宋亚轩接近刘耀文只是为了他背后的权势。某日被同学得知他上班的地方惊讶地瞪大眼,用狐疑地眼神看得他近乎无地自容,才拖着长长的调子说“啊——那种正经地方还会收你这种未成年的童工么?”
宋亚轩聪明,一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涨红了脸,被周遭人的眼神钉在耻辱柱上不知所措。
那人反应过来,哈哈笑了两声,语气意味不明地说“我们这周围一圈儿人谁不羡慕你呀,那可是真的攀上高枝变凤凰咯。”
宋亚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很羞愧地低下头。
他记得奶奶是如何用瘦骨嶙峋的手轻拍他的脑袋,用苍老的声音缓慢地说“乖孙儿啊,你记得嘞,他们上层人有上层人的骄傲,那咱们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骄傲不是?咱甭管他们私底下说什么,自个儿行的端坐的正,还怕别人去说不成?首先自己不能先让别人看低了。”
宋亚轩目光扫了眼面前笑意盎然的众人,委屈愤怒地手指都快掐进肉里。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一直努力生活,却只是因为交了像刘耀文严浩翔这样高贵的朋友,所以不论他做些什么都还是会让所有人看低。他做不出什么恶语相向的事,也犯不着在这个满是富贵人家的地方得罪人。
只是一个想法从此刻根深蒂固,他必须爬上去,靠自己爬上去。
当时就这样变成众矢之的,孤零零站在原地。张真源是那日来寻刘耀文时撞见了这一幕,没清楚缘由,但看见小孩一个人落魄地站在恶意中间,一瞬间心中怒火翻腾。他迈着急步走到宋亚轩身边,把人拉到自己身后,眉头紧皱。
宋亚轩一瞬间有些茫然,有些怔怔地抬头望向旁边的人,张真源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怜惜,悄悄握了握宋亚轩垂在一旁的手以示安慰。而后望向面前的一众人,眼中尽是凌厉的色彩。他开口,一字一句地问“谁准你们这样说他的?”
那人认得张真源,高年级的学长,参军入伍后气质都变了不少,一改往日温和,浑身都带着威慑的气魄。意识到是得罪不起的人,那人忙变了脸色赔笑“张哥,误会了,我这开玩笑呢,犯不着生气哈。”
张真源侧过头来看了眼有些怯生生的宋亚轩,冷喝一声“谁在跟你开玩笑?给我道歉!”
宋亚轩原本没想哭,他觉得自己能处理好这些,左右不过是被说上两句,也少不了几块肉。但听到张真源的话还是忍不住眼圈泛红。
他努力压下心中翻腾的异样情绪,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对,自己不能喜欢张真源。张真源会这样只是因为他是个好人,他向来正义凛然。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对不起张真源,也对不起和张真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严浩翔。
宋亚轩抿了抿唇,捏了捏张真源的衣角,小声说“没事儿,张哥。我没事。”
张真源素来好脾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不依不饶,等到那个人不情不愿地道歉了才拉着宋亚轩走。
张真源攥着宋亚轩的手死紧,心里怒火正盛,没有注意到宋亚轩轻轻挣扎了几下。他后知后觉才注意到自己失了分寸,忙松开宋亚轩的手,轻咳了一声“那个...你没事吧?”
宋亚轩望着有些空空的手,心底满是苦涩。过了一会儿,才微微抿了抿唇,扬起一个笑容,眼里都是细细碎碎的光“我没事,谢谢张哥。”
张真源愣了一瞬间,猛地别过头去,内心气急败坏地怒骂,奶奶个熊,都赖那部队里全是大老爷们儿,现如今看见个眉清目秀的弟弟都忍不住心跳加速。德行!
而后悄悄捏了捏还带有余温的指尖,耳尖微微泛红。
因着这件事,刘耀文和宋亚轩吵了人生第一场大架。
刘耀文还记得当时自己气地口不择言,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宋亚轩会因此感动。他不懂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死脑筋的人,老实受着好处不就行了么?多少人挤破了头想攀上他这个高枝,跟他做朋友。没有他的帮助,宋亚轩如何在吃人般的北京城活命?
可那一次,他从宋亚轩通红的双眼和咬紧的嘴唇中上了人生第一课。
因为生来家庭优渥,始终难以理解这些生活贫苦的底层人家,他无法真的共情宋亚轩。靠自己自力更生只是蠢人的想法,接近他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想图点什么,这很正常。刘耀文不在意。被好兄弟占个便宜怎么了?又不会缺块肉。
因此他语气带些年少轻狂的傲气“就算你图点什么那又怎样?老子乐意。你别管那些个人七嘴八舌说些什么,他们那都是嫉妒你。”
但是这句话却狠狠中伤了宋亚轩,他心中承载的单纯感情猛地被刘耀文三两句云淡风轻的话打回现实。他低着头,紧咬的嘴唇慢慢渗出鲜血,他慢慢地感受到了痛感,这迟钝的痛感逐渐遍布他的全身,他的身体有些麻木,精神也有些麻木。
说到底是刘耀文不相信他,因此不能坚定地说他相信自己没有任何图谋。
宋亚轩眼中的情绪彻底变为了失望和难过。他垂下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大概有半个学期,宋亚轩再没和刘耀文说过一句话。
刘耀文自然是被张真源严浩翔狠狠训斥了一番,他抿了抿唇,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是看着严浩翔这样皱着眉头指责自己,烦躁地搓了搓手指,烟瘾又有些犯了。严浩翔他丫的,只有在批评他的时候才能对他说这么多话。
那日晚上跟一群狐朋狗友鬼混的时候,上回提到严浩翔的那朋友听出了他的烦躁,刚吸了口烟就被逗乐了,他被呛的咳了两声,凑上来玩笑般地说“你在这买醉是为了那苦命的朋友还是为了今天对你端哥哥架子的严浩翔?”
刘耀文心脏猛地一颤,手上一滑,那酒瓶一瞬间掉到地上,炸开了玻璃碎。
朋友被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道“喂,反应这么大干嘛?每回提到严浩翔你都跟失了魂似的,我看着不太像是讨厌,倒像是喜欢啊!”朋友揶揄地挤眉弄眼。
“去你娘的,你懂个屁!”刘耀文烦躁地别过头去。但这句话却像无数雨滴落在他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慌乱的情绪经久不去。
此后他舞室便去的多了。到底是为了向宋亚轩求和还是为了在门后透着缝隙看另一个人,他也说不清。
严浩翔身姿很纤细,自己一手就能握住他的腰。刘耀文的目光落在阳光下那弯曲柔软的腰腹,严浩翔好似白的发光,在阳光在每一根发丝都熠熠生辉。血红的长衫蓦然烫到他的双眼,他再不敢多看,仓惶把头别了过去。
心中的滚烫却经久不息,如同热烈的岩浆灼伤他的心脏。他意识到自己的异常,慌乱地逃离那个事故现场。
严浩翔也许是仍在记恨,连带着不理他了很多天,日日给张真源打电话,粘人的劲儿好像是张真源身上的挂件。他在一旁看着,听着,心中越来越酸涩。
他时常往严浩翔家里找不到人,也就是那段时间,他听见家里大人明里暗里地说张严两家有结亲的打算。严浩翔是独子,张家除了张真源,还有个妹妹才刚上初中。他顿时乱了分寸,他悄悄放在心上的严浩翔怎么能成为别人的人。于是他再一次去了严浩翔家里,这一次严老爷子恰好在家。
当时快入夏,天气闷热的不行,刘耀文坐在室内却如至冰窖。他呆愣愣地消化严老爷子说的话,却错过了老爷子老谋深算耐人寻味的表情。
严老爷子问他“还记得有一日他被他爹用戒尺打了一顿么?”
记忆瞬间回溯至那个盛夏。严浩翔背后的伤痕刺眼,他脱了衣衫躺在张真源面前的场面也刺眼。而更为刺眼的是,面前严老爷子哀叹一声的无奈面容“那孩子对张真源有情,他和他爹打赌,赢了比赛就要允许他们在一块儿。输了比赛他就听我们的自愿出国读金融。”
刘耀文大汗淋漓,眼神痛苦又悲伤。他花了许久消化了这个事实,而后追根溯源,发现其实自己一直都清楚,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只是他也没想到严浩翔对张真源的感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他怎么能接受,严浩翔和张真源在一起,那次舞蹈比赛成为最后的阻止机会。
恰好比赛前一周,刘耀文得知宋亚轩奶奶病危的消息。
从小扛起家里担子的原因,宋亚轩很少用哭解决问题。但这次他紧握着病危通知的手微微泛白,不断颤抖。苦日子从来都是想着奶奶撑下去的,他也才十几岁未成年的年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像断了线般,他第一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脑子一片茫然,握着奶奶枯瘦的手慌乱而又哽咽地说“我去...我去求求他们...他们会借我钱的...”
奶奶在病床上艰难地睁开眼,眼睛都是一片浑浊,艰难地摇了摇头。枯槁的手如以前一样一点点摩挲着自己孙子的手“我不准你去。奶奶气数尽了,这是命,不该强求的。”
宋亚轩哪听得这样的话,奶奶从前在的时候他还有个念想,奶奶一走他就成孤儿了。他拼命摇头,含着眼泪固执地说“我的朋友,他们很有钱的,他们心肠好,肯定会救你的...”
什么骄傲,什么面子,什么尊严,在奶奶的生命面前都不重要。
奶奶一听到这话气地急火攻心,失望地别过头去,语气决绝“你要是真舍下面子朝你朋友借钱,我就不认你这个孙子!”
“况且他们也都是孩子,能拿出几个钱?你除了给他们添麻烦,让他们为难,还能做什么?”
宋亚轩从没奶奶听过这样严厉的语气,又难以接受奶奶对自己投来的失望的眼神,被吓坏了,但又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把脸埋在病床上大哭“那我怎么办...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丢下我...”
刘耀文站在门后面脸色晦暗不明,他心里有私心,借着这个缘由似乎可以降低自己的负罪感,无论如何,他不想严浩翔拿到冠军。他不想严浩翔和张真源没了最后一层阻碍,就那样顺理成章地成为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于是,独自在无数个深夜流泪,纠结是否要去囚禁一只不属于他的小蝴蝶。
比赛前夕,心里越来越焦灼痛苦,他看着严浩翔和张真源日益亲近,心中的嫉妒越来越膨胀。
宋亚轩也在痛苦。那场比赛成了他唯一的希望寄托。如果拿到了第一,奖金足够救奶奶的命。只是他不知道,奶奶为了减轻他的负担早已偷偷找人卖了老家的房子,并着其他积蓄存进存折里,她找人立了临终遗嘱,留下了心满意足释然的泪水。
刘耀文不想宋亚轩时时刻刻待在病房里都快要枯萎,于是把他拉到自己家来,也就是那一次在经过严家的路上恰好撞见汪中贤老师从严家出来,严父和汪中贤热情地握手告别。
“我家孩子还要麻烦您多照顾了。”严父尽管面上严肃,但脸上还是没有掩藏住柔情。
“哪里的话,浩翔他有天赋,拿第一也是应该的。”汪中贤老师说。
“孩子争气,但又叛逆,原本他是不该走这条路的。”严父叹了口气,而后又笑了笑,含着无奈和宠溺“但他喜欢,没办法。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关注关注,有什么问题尽管提点他。”
“我看过他的舞蹈视频,同龄人中是没人能与他相比的,放心吧,也别太操心了,孩子的路还是要孩子自己走。”
“是是是。那还是麻烦您多照顾照顾了。我家这个心高气傲,脸皮薄,要是真输了比赛可有够闹的。”
“知道知道。”
宋亚轩在一旁僵住了身体,指甲都快掐进肉里,身体止不住发抖。刘耀文看了一眼,把宋亚轩拉到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眼神深不可测。
又寒暄了几句,送走了汪中贤,副官在一旁有些迷惑地问“您不是不想小严学习舞蹈么?为什么还要托人让小严拿奖呢。拿了奖他就更不愿放弃了啊。”
严父在原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我自己养出来的我自己知道,他那臭脾气跟我一个年轻的时候一个样,固执又倔,但冷静下来孰轻孰重还是能分清的。”
刘耀文没想到会带着宋亚轩看到这一幕,他们这个圈子习以为常的却又肮脏黑暗的事情。他当时年纪小,考虑事情不周全,也是这一幕让他最终在痛苦难捱中失了理智,干出了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那场另一位评委老师跟他家也有些渊源,当然话语权并没有汪中贤老师大。他干了和严父一样的事情,只是他拜托照顾的人从严浩翔换成了宋亚轩。
像他这样一个小孩的话究竟有几分用他也不清楚,这算是他孤注一掷的豪赌。宋亚轩争气,在场的评委导师都十分看好他。严浩翔实力也很强,冠军毫无疑问在宋亚轩和严浩翔之间产生。汪中贤老师在中间沉默不语,眼神在两个人之间转动,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竟投给了宋亚轩。
宋亚轩当选了。
他没有预想中的大松一口气,而是被更沉的一块名为愧疚的石头压的严严实实,他比之前更加痛苦。他不敢想象严浩翔的反应,不敢面对自己对严浩翔的感情。
他那时总以为他们再不对付,也是要一辈子不分开的。只要严浩翔和张家的人没有结婚,严浩翔想参加第二年第三年的比赛,多少年他都陪着。他就赖上严浩翔了。但他没想到严浩翔会消失这么多年,没想到他就此失去了严浩翔,失去后才知道自己酿成了多大的错。
后来想来,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仿佛给两个人的关系上了加速器,恶化的迅速,失去的也迅速。
chapter 6. 烂醉
两个人都红着眼回忆起前尘往事,刘耀文一杯接着一杯痛饮,液体顺着颈线流入衬衫中,他猛地擦了擦,突然想起严浩翔最讨厌满身酒气的人。他脑子有一瞬间的茫然,不知道这是严浩翔讨厌他的第几个点?
张真源也醉的不轻,他给严浩翔的短信全部石沉大海,道歉的声音再也没人肯听。
夜深的时候宋亚轩着急忙慌地赶来,他还穿着居家的睡衣,想来是被他们两个不省心的吓到了。他刚想走上前来搀扶,却听见张真源嘴里不停念叨着严浩翔的名字,脚步猛地顿住,站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刘耀文自顾自站在冷风中清醒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看正对视的两人,不想打扰两个人的空间,便摆了摆手说想再走走。张真源脑子一片混沌,对着宋亚轩喊浩翔,一米八几的血气方刚的大男人红着眼眶道歉,宋亚轩也咬着嘴唇红着眼眶一字一句听着。
三个人都狼狈至极。
刘耀文稍稍清醒了点,顺着大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他没办法原谅自己,于是这么些年给自己定下罪刑,内心慢慢折磨自己,始终无法获得片刻的安宁。如今严浩翔回来了,回忆就像钝刀一点一点割在他的心间,早已血肉模糊。
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那场比赛对严浩翔来说多么重要,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断送了严浩翔的舞蹈生涯。那时他不知道怎么对待对严浩翔的特殊感情,如今他不知道该怎么挽回严浩翔的心。
他打听来的消息说,严浩翔大学在纽约读的金融,没人知道他曾经舞蹈曾经到达过全国顶尖水平。是他毁了严浩翔的梦想,严浩翔合该恨他的。
他亦步亦趋地在一家大院儿门口停下,站岗的守卫看着酩酊大醉的他警惕地向前一步。刘耀文抬起头,看到副熟悉面孔眯了眯眼,半晌才低声呢喃“是李副官啊,您晚好啊。”
李副官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喝的这么烂醉,完了还得自己给他打包回隔壁刘家去。他有些无奈地开口“耀文儿啊,走错了吧,这是严家大院儿。”
刘耀文听到那个字蓦然清醒了些,止住脚步,抬头便看见阳台上严浩翔倚着往下看的身影,孤高清傲屹立着如同清棱棱的月影。
刘耀文站在原地,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不敢打破黑夜里的静谧。
然后,他看见严浩翔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他的眼中只留下那一片雪白的衣角。他瞬间有些慌乱道“我没走错。我来找严浩翔。”
刘耀文喉头有些发涩,多少年了,他说的每一句“来找严浩翔”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复,如今严浩翔竟然回来了。他竟然回来了。
李副官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还以为他们如同当年那般玩的要好,于是退开一步自动让行了。
严浩翔夜里睡的浅,在房间无端觉得烦闷,便走到阳台透透气。他听到动静往下望,意外地看到刘耀文抬头的身影。他对上那个迷茫难过的眼神,心尖猛地一颤,刘耀文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对着他何时露出个这样澄澈单纯的眼神。
他不想给李副官造成麻烦,烦躁地“啧”了一声便面无表情地下了楼。他走在刘耀文面前,刘耀文眼睛直勾勾看着他,眼里含着的某些灼热的情绪轻易把他烫到。他心里突然闪过一种极为荒谬的念头,一瞬间被狠狠压下去。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
严浩翔极不耐烦地开口“你来干嘛?”
“我喜欢你。”
刘耀文几乎是和严浩翔的话同时说出口,严浩翔猛地瞳孔一颤,突然印证了心里荒诞的猜测,猛地退了几步,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说什么?”
刘耀文见了他这样的反应,心被针扎了一般疼痛。兴许是喝酒壮了胆,他走进一步,低头望着严浩翔雪白的脸庞,慢慢眼神坚决地说“我说我喜欢你。”
严浩翔怔了一秒,垂在一旁的手微微颤抖。而后迅速掩过眼底的情绪,冷笑一声,恶狠狠地说“喜欢我?认错人了吧?”
刘耀文心头有些苦涩,他用眼神慢慢描摹严浩翔的每一寸,从没有这么认真专注过。怎么会认错人?年少时刻意逃避的情意都快要成为他的心魔。如今发现却也没有那么难说出口。比起失去过严浩翔的痛苦,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他又一字一句地认真重复“严浩翔,我喜欢你。从前就一直喜欢。”
严浩翔抱臂,闻言轻笑一声,眼中却毫无笑意,他歪了歪头看向刘耀文,问“以前?呵。你以前不是喜欢宋亚轩么?”
刘耀文瞬间白了脸色,方寸大乱。他不知所措地抬起手,想要握住严浩翔冰冷的双手。刚想开口解释当年的事情,便看见严浩翔毫不在意的极为刻薄的神情,仿佛被掐住脖子让他有微微的窒息感。他反复观察发现严浩翔是真的不在意,半晌颓然地低头,张了张嘴没吐出任何话。
严浩翔嘴角勾着讽刺的笑意“你不是喜欢他么?喜欢的恨不得为他去死吧,当然更顾不得别人的死活。”
从没听过严浩翔这样冰冷地彻骨的语气,寒意逐渐蔓延到整个胸腔,他干涩地开口,声音哑的像被撕裂的帛段“我不喜欢他...严浩翔。我喜欢的是你,一直是你。”
严浩翔一直面无表情,根本不想听他说半句。刘耀文有些着急上前一步,急着证明自己的真心“严浩翔,我喜欢你,真的。”
严浩翔抿了抿唇,白皙的脸庞在阴影中晦暗不明,他嗤笑一声“喜欢我,所以整日里对我横眉冷对,冷嘲热讽?”
“喜欢我,所以不顾我的死活帮你的好朋友?”
刘耀文的脸一寸寸地变白,他垂下眼眸,仿佛接受凌迟一般站在原地,最后听见严浩翔嘲讽地笑了一声。
“刘耀文,你的喜欢真伟大,我严浩翔承受不起。”
严浩翔别开目光,却还是没有错过刘耀文一瞬间灰暗的眼神。他的眼神太过赤诚,让严浩翔忍不住觉得,他只是因为善良犯了个值得被原谅的错。可是很不幸,自己是那场错误的牺牲品,代价是他永远失去了自由的机会。
“严浩翔,我承认我很自私,但我真的不知道你承诺了严叔什么,严浩翔,我以为,那场比赛,对你来说...”
刘耀文没再说下去,严浩翔却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说他以为那场比赛对严浩翔来说没有对宋亚轩那样重要。严浩翔静下来,月光淡淡撒在他的肩上。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可笑荒谬的理由,他被迫将奖杯拱手让人了。
更可笑的是,几年后的刘耀文,竟然说出和当年张真源几乎一样的话。
严浩翔有一瞬间感受到眼眶湿热,他下意识摸了摸眼角,并没有像他所想的留下泪水。看吧,他冷心冷情到这种情况下都没有掉下眼泪,所以没人在意他的感受,甚至真相也还是时过境迁后得知。
刘耀文低头,大手下意识摸上严浩翔的头,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按到自己怀里。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他像之前那样,一手紧紧搂住严浩翔的腰,一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心里又苦涩又柔软。
他以为,那场比赛对严浩翔来说,只是单纯的和张家人结婚与出国留学的二选一,他单纯地认为就算是出国留学也还是可以继续舞蹈。他以为严浩翔拿冠军已经是定局,他只是想试图改变一下,他不知道那场比赛对严浩翔来说这么重要。
他错信了严爷爷的话,他错的离谱。
人像是一晃眼就会消失,这样逾矩把人抱在怀里才算有实感,他哑着嗓子说“对不起,严浩翔,真的对不起。我该怎么补偿你。”
严浩翔听见这句话才像是回过神来,猛地推开他,有些嫌恶地看向刘耀文“不用补偿了。”
他嘴角重新挂上恶劣地笑容,眯了眯眼,言辞冷漠“喜欢我?那我告诉你,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离我远点吧,我看到你真的很烦。”
“我严浩翔,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刘耀文在严浩翔的冷漠决绝的话语中彻底清醒过来,阵阵寒风吹过,冷得他直颤抖。他默默看着严浩翔走远,苍白着脸,站在严浩翔楼下站了很久很久,却再没看到严浩翔的一个影子。
chapter 6. 追光
刘耀文是个知分寸的人,那日之后与严浩翔没了什么交集,偶然遇见也只是点头擦肩而过,再没过多纠缠。只是夜晚倚在阳台上望月,抽烟抽的肺都快要咳穿。
再次相见,是在一个发小的结婚酒宴上。
恰逢新年前夕双喜临门,发小大手一挥,在光明饭店东厅西厅都订满了桌。刘耀文等一行人自然都在受邀之列。
刘耀文穿着黑色高定西装出席,许是室内空调太足,他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而后随意扯了扯脖间的领带。侧目的时候恰巧对上严浩翔的视线,他只是微微一怔,而后脸上瞬间没了表情,面不改色地别过头去。严浩翔抿了抿唇,而后自如地跟周围人寒暄。
刘耀文想起前些日荒谬的那一晚,严浩翔毫不掩饰厌恶的那一晚,厉声拒绝自己的那一晚,他低头自嘲地笑了一声。侧头对周围的人低声说了句失陪,而后手已经揣进裤兜里摸上了烟盒。一边叼起一支烟一边往外阔步走去。
他靠在大理石墙角,眯着眼看到虚掩门后的光影,皮鞋轻点地板发出规律的声响。猛吸一口烟,在尼古丁的刺激下稍稍冷静了下刚刚紊乱的心。
那日大概是这辈子最丢人的一天,第二天醒过来,昨晚的记忆只依稀留下一半。纵使是这样,他也记得严浩翔当时投来的厌恶的眼神。
他面色淡淡地抖落烟灰,听到渐进的脚步声下意识回眸,看到严浩翔走来的身影,他下意识掐了烟,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用手挥了挥烟雾,而后又觉得自己动作太大,有些尴尬无措地收了手。
他侧过身来给严浩翔让行,严浩翔却是立在他的身前。他眉头紧皱,手指无意识捏了捏一侧衣角,恨声道“刘耀文,你是想把自己抽死么?”
刘耀文抿了抿唇,沉默不语。
严浩翔烦躁地“啧”了一声,又逼近了几步“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给谁看?刘叔这几日找到我家来了,说是让我多看着点。你多大了刘耀文。还需要我们盯着你照顾身体么?”
“抽烟,喝酒,出入娱乐场所,还有什么你干不出来的,刘耀文,我就走了几年,你本身见长啊。你怎么样左右我也是管不着,但现在既然刘叔都找上门了,我...”
“好。”刘耀文低声打断。
“什么?”
“好。”刘耀文无奈地朝严浩翔勾了勾唇角,脸上却没什么笑意,他低声道“给你添麻烦了,对不住。”
刘耀文说完刚想擦身而过,却被严浩翔下意识拉住衣角。他见过桀骜不驯的刘耀文,见过低声下气的刘耀文,见过意气风发的刘耀文,却没见过此时疏离冷淡的刘耀文。严浩翔掩住神情,皱眉问“你什么意思?”
刘耀文捏了捏眉心,低叹一声“我说,对不起翔哥,是我爸太操心了,没想到他找到你那儿去了,他觉得...我会听你的。所以才...”
刘耀文斟酌着用语,却没想到严浩翔会这样问“那你会听么?”
刘耀文愣了一瞬,哑了嗓子,黑色的眼瞳一瞬不瞬地盯着严浩翔,半晌低声道“那你觉得我会么?”
严浩翔一时恍了神,随后才反应过来,淡声道“那也与我无关了。不过你要是真听我一句劝,刘耀文,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刘耀文心尖一颤,他轻声说“严浩翔。我想...看你跳舞。”
严浩翔神色一冷,抿了抿唇道“我不跳舞了。”
“都是我的错,但我想...你能做想做的事情。严浩翔,这些年,你一直不在,我也一直想着...你。和当年的那件事情。我总是在想,如果当年没有那件事,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能比现在...更好么?”
刘耀文有些鼻酸,眼尾有些泛红。他经常想,另一个平行时空的他是不是已经和严浩翔在一起了?这样想想好像能安慰自己一点。
严浩翔紧握拳头,是啊,如果没有那一切,他会过的更好么?半晌他摇了摇头,声音淡淡道“没用了,已经过去了。”
严浩翔知道刘耀文一直是喜欢宋亚轩的,从前就是,和他在一起时总是充满敌意,和宋亚轩在一起时却总能笑得灿烂。如今这些喜欢,不过就是愧疚想补偿罢了。
他最终还是松了口,只要能远离刘耀文,说些妥帖的话也没什么,他静静开口道“我现在挺好的,你不必愧疚。”
刘耀文白着脸看他“严浩翔,我认真的,我喜欢你。”
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不是愧疚,想保护他,想让他开心,但自己偏偏是只会给他带来痛苦的人。他想看他精致漂亮的脸上不再是冷淡薄情,是笑意爬上了脸晕出星星碎碎的光芒,眉眼弯成月牙瞳孔尽是笑意。
以前的严浩翔,是就算冷漠也会在看到他们打闹悄悄勾起唇角,漂亮的脸上冰雪消融。
他知道严浩翔看见他并不快乐。可他还是自私地想多见他几面,他还是会在偶然看见严浩翔时心脏漏跳几拍。原来感情里谁都是自私鬼。
严浩翔瞬间冷了脸色“刘耀文,这种胡话以后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还有,别再说想看我跳舞这种话。你是最没资格放我重拾舞蹈的人。我不想总是回想起之前那段愚蠢的时光,否则我真的会永远不想见你。”
刘耀文低头,喉头尽是苦涩。他不敢再说,不敢再逼迫。他想,只要严浩翔快乐就好。他后悔了,当年如果严浩翔快乐,他也是愿意成全的。
只要他快乐...可是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严浩翔快乐。
“马哥给你办了个入职酒会,新锐酒店十八楼。”贺峻霖丟了一沓邀请函过来“你核一核这人请的都对不对。”
严浩翔脸色淡淡地说“办什么入职酒。麻烦。左右不过是个打工的,何必这么隆重。”
“哎,你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里面可是有大讲究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嘛。咱不点火,但可不得跟这朝夕相处的同事打好关系。”
“那就更没必要了。各司其职,做好手头上的事,其余别的旁门左道怕是也用不上。”严浩翔眉宇冷漠地说。
“哎——我说你这人——看不起我们这种搞营销的是吧?”贺峻霖拧着眉毛,不满地说。
“我说各司其职,贺老师。”严浩翔有些无奈地投降“我不适合应酬,你知道的。”
“没让你应酬。这马哥也没对你抱希望啊,说是人到了就行,其他的他都安排妥当了。”贺峻霖叹了口气“还得是我们马哥啊。”
见严浩翔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了然地说“听说最近,刘耀文缠你缠的厉害。”
严浩翔眼皮一掀“消息滞后了吧。他现在见我绕道走。”
“那不挺好,反正你也不想他再缠着你了。我看他也不像是那么不沉稳的人。”贺峻霖话风一转“所以...您现在是在烦恼什么呢?”
严浩翔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他险些被刘耀文的剖白乱了心神,现在想想,不过是愧疚罢了,刘耀文一直都是他们四个中最心软的那个。
喜欢...才不信。
“不过你说,刘老爷子就算再宠他,能答应你俩这事儿嘛?”贺峻霖支着下巴想着。
严浩翔烦躁地把邀请函砸到他身上“你觉得我能答应么?滚。”
酒宴设在新锐饭店十八楼,虽然说是不应酬,但免不了还是得喝点酒,他喝的已然犯晕,脚步都有些虚浮,后来的大部分酒都被贺峻霖挡了。
贺峻霖扶他坐在一旁,在他刚想起身时被按住肩膀“哎行了哈,剩下来的我替你喝,好歹是贴身秘书,酒量那是锻炼出来了的。”
他脑袋晕眩,贺峻霖的声音都听不太真切了,只能点了点头,倚靠在一旁休息。过了一会儿实在想吐,连忙起身找厕所,刚起身就打碎了旁边的一个酒杯。玻璃渣溅落,旁边有个同事急忙跑上来,关心地问“严经理你没事吧?”
严浩翔摇了摇头,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实在想吐,只能拜托身旁的人“能带我去厕所吗?”
旁边那人忙不迭点头。
刘耀文刚出厕所就看到这样的场景,严浩翔虚靠在别人怀里,那人侧过头来,应该是问了几句,严浩摇了摇头说“没事。”
刘耀文微微蹙了蹙眉,大步走向前,将严浩翔扯入自己怀里,看向同事的脸上满是戾气“他怎么了?”
同事愣了一秒“严经理喝多了,刚吐了。”
刘耀文闻言搂紧严浩翔的腰,另一只手捏起他下巴,观察了片刻发现没什么大碍,才低声问严浩翔“没事吧?”
同事有些尴尬,投来异样的目光,严浩翔微微挣扎,喝完酒力气却太小,只能任由刘耀文将他亲密地揽在怀里。他吐完清醒了些,忙说“谢谢你啊,你先去忙吧。”
同事这才如蒙大赦一般跑了。
两个人的空气再度恢复静谧,刘耀文揉了揉严浩翔的腹部,低声问“还难受么?”
严浩翔感觉腰腹一热,立即皱了皱眉“刘耀文,你能不能注意点分寸。刚刚还有人在,你让我以后怎么去上班。”
“还有你的手,拿开。”
刘耀文置若罔闻,又低声问了句“严浩翔,你还难受么?”
严浩翔动作一顿,随后满脸写满了烦躁“我因为你,很难受。如果你离我远点,我一点也不难受了,懂么?”
刘耀文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对这些恶语相向都有些免疫了。他感受到严浩翔靠过来的力度,想来是醉的不轻嘴硬罢了,也没计较,只是吩咐人找了间房间。
刘耀文自小也不是个话多的,严浩翔更不是。两个人一路沉默,半晌刘耀文又低声问了句“你饿么?待会儿我让他们做碗生滚粥来,你爱喝的,垫垫肚子。”
严浩翔睫毛颤了颤,刘耀文沙哑低沉的声音几乎是擦着他的耳边传来,他仿佛更加晕眩了些,还热。他用力扯了扯自己的领带,露出修长的泛红的脖颈和依稀可见的锁骨。
刘耀文的喉结几不可闻地滚了滚,匆忙移开视线。
“你怎么知道我爱喝生滚粥?”严浩翔突然问。
刘耀文有些意外,他以为严浩翔已经醉的厉害,稍稍捏紧严浩翔腰间的软肉,他低声苦笑“你挑食惯了,难有那么几样喜欢的,还不得记牢了。”
严浩翔愣在原地,觉得醉酒之后更难以思考,他只觉得心痒痒的,这样靠着刘耀文有些难捱。
严浩翔猛地推开他,抢了房卡,跌跌撞撞进了那间近在咫尺的房间。他难得慌了,一直以来都坚信刘耀文是假的,可如果是真的...该怎么办?
他还喜欢刘耀文么?他有什么脸面面对托付信任寄予厚望的刘叔?他和刘耀文走的下去么?
种种考虑悬在心头,他现下也无法思考,只觉得自己太乱了,只要刘耀文不添乱,他能理清的。但刘耀文怎么会如他的愿?
刘耀文看到严浩翔有些泛红的脸颊,红晕蔓延到脖间,清清冷冷的人,喝了酒无端就有些勾人。
他喉结滚了滚,哑声道“严浩翔,你过来。”
严浩翔眼神间全是防备,他抱臂,瞥了自己一眼,仰起头倨傲地问“凭什么?”
刘耀文的眼神把他全身扫了个遍,目光最后落在他红透了的耳垂上,想要滴血一般。无声地咽了咽口水,他慢慢走近。
严浩翔站在原地,丝毫意识不到即将到来的危险,只是觉得站久了有些眩晕,看刘耀文都成了重影。他不肯认输,却还是在刘耀文走到面前时,忍不住借了他的力。
刘耀文低头看着面前自己投怀送抱的小蝴蝶,慢慢用手箍紧他的腰。严浩翔身上是香的,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从以前开始就带着若有若无的淡淡香味。如今还散发着热气,刘耀文无声地笑了笑,还是自己快熟透了的小蝴蝶。
“累了?”他鼻尖蹭着严浩翔的发丝,而后又低头吻了吻。
严浩翔喝醉了很乖,没什么别的反应,只是在他将唇移到额头时,冷冷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刘耀文,你是真的什么也不顾及了?”
刘耀文闭眼,温热的呼吸打在严浩翔的脸上,他顺着严浩翔的脸颊,终于找到了日思夜想的位置。
严浩翔虽然意识模糊,脑海中却也觉得荒谬,他微微启唇,刚吐出一句“刘耀文。”却不知道是怎么刺激到面前的人了,他蓄势待发地吻着严浩翔的唇。
动作很粗暴,吻却很是缠绵。他的舌尖慢慢探入,一点一点吮遍整个唇舌。严浩翔闭上眼睛,被刘耀文拖住身体。
刘耀文内心煎熬,一面放不下面前的严浩翔,但明日严浩翔清醒过来肯定更是无法原谅他。他鼻尖对着严浩翔鼻尖,哑声道“哥哥,明天你还会记得么?”
严浩翔有些茫然地睁眼,眼里像是含着朦胧的三月雨,湿润的,缠绵的。刘耀文心头一颤,又重复问了句“严浩翔,你明天会记得么?”
严浩翔抿了抿唇,红润的嘴唇再度被打湿地水亮亮的,刘耀文眼神一暗,倾身再度咬上了他的唇。
他希望严浩翔记得,又希望严浩翔不记得。但不论如何,这都是短暂地偷来了严浩翔的一晚。
他摸了摸严浩翔的头发,眼眶有些泛红“只有醉了才能原谅我吧。”
“严浩翔,你知道么?那时候我喜欢你的很。你长的漂亮,有才气,大家都很喜欢你。你对我,和对别人,没有什么不同。”
刘耀文把刚刚送来的生滚粥端在手上,一口一口喂他。见严浩翔垂下眼眸,倒不像刚刚那般醉意朦胧。刘耀文又勺了一口吹了吹,抵到他嘴边“从前我就想劝你多吃点,但我没有立场。张哥是你认定的好哥哥,宋亚轩是你的好朋友,我是谁?我有什么资格劝你。”
“所以我想招惹你,想看你不同的表情。我日日挑衅你,你也置若罔闻。说到底,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刘耀文低头自嘲地笑了笑。
“可那时,我真的没想...”他忽然眼眶一热,喉头哽咽“没想毁掉你的梦想。严浩翔,我真的...很后悔...”
严浩翔闭了嘴,再不肯吃了,他低下头,脸色晦暗不明。
刘耀文通红着眼笑了笑“连醉了还是不肯原谅我。严浩翔,你醉了我才有这么多话要说的。你烦我,我知道,可我就是喜欢你。你不懂什么是喜欢吧,喜欢就是咱俩好久好久没见了,但那日看到你的背影,我都差点哭出来。”
“很没用对吧...面对你,我什么时候有用过...”
“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只是...只是真的不想你和张哥在一起。我不想你赢了冠军就和张哥结婚,不想你喜欢张哥,我就是想阻挠你们,我就是这么自私这么卑鄙...”
“可严浩翔,我现在后悔了。只要你还坚持梦想,你还开心,和张哥在一起我也能接受了。没准我还能在你们结婚的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呢...”
“我会祝你们新婚快乐的...”
严浩翔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满是醉意的双眸一片涟漪。
chapter 7. 心颤
那晚刘耀文还是走了,他早上给严浩翔带粥来的时候恰巧撞见严浩翔准备出门。他低头,认错般站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好在严浩翔像是不记得了,像平日一样冷冷的声音响起“你为什么会在这?还有,你为什么会有我的房卡?”
刘耀文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他心中压了一块大石头,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这里是我的酒店,昨晚有人说你喝醉了,我来...看看。”
严浩翔没什么反应,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用不着你来看,你只要保证客人隐私就好了。”
听出了其间的讽刺,刘耀文开口“严浩翔,你别这样冷着我。”
严浩翔闻言冷笑一声“我们本来就没有接触的必要,院里小孩疏远的也不在少数,我们又不算特例。”
“可我喜欢你。”刘耀文轻声说。
他想像昨晚一样摸摸严浩翔翘起来的头发,却被严浩翔一把推开,冷冰冰地看向他“别碰我!”
“真当喜欢这么好用?你的喜欢这么金贵么?值多少钱?嗯?我不喜欢你刘耀文。我不喜欢你。”
刘耀文怔愣了几秒,手指有些颤抖,他有些僵硬地低头。是啊,严浩翔讨厌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喜欢呢。他该掂量掂量自己的。
“还有你喜欢我什么?有什么可喜欢的。”严浩翔轻飘飘地反问。
“你的灵魂自由。你是要远走高飞的。”刘耀文低声道。
“你早就把他熄灭了。”严浩翔淡淡地说。被掐断翅膀的蝴蝶又能怎么远走高飞?
破茧成蝶需要勇气。
他是在陪爷爷下棋的时候听见那个消息的。
爷爷唠家常一般开口说“我听别人说,浩翔和后勤院的小马在一起了?这事儿不得把老严气死...哎,真够荒唐的。”
一粒棋子落在地上,刘老爷子看见自家孙子面色怔怔,叹了口气“我看你也没心思陪我这老头子下棋了,滚吧。”
刘耀文得了命令,脑袋一片空白地冲到严家大院,刚好看到送马嘉祺出门的严浩翔。
“严浩翔,你和他在一起了?”刘耀文定在原地,语气干涩,眼圈开始迅速泛红。
严浩翔悄悄伸手拽了拽正要解释的马嘉祺,马嘉祺了然地点头。他最近也听说严浩翔被缠着,想来是很不愿意。于是很配合地搂住他的肩膀,朝面前的刘耀文点了点头。
刘耀文知道严浩翔不能那么快原谅他,他也做好了一辈子的打算,但是,对方完全没有等他的意思。
“哥,我们今晚去吃火锅吧!”严浩翔亲昵地挽着马嘉祺手臂,蹭了蹭他浅咖色风衣,没再管旁边的刘耀文。
刚想擦肩而过时,刘耀文拽住了严浩翔。严浩翔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马嘉祺识趣地说“我去开车,那边等你。”
等只剩两个人时,严浩翔皱起眉毛“刘耀文,你到底——”这些天他反复盘问,严老爷子总算松了口,他还原了一个和他所认知的截然相反的事情真相。假如他说的是真的,那当时刘耀文阻止他夺冠,除了宋亚轩,还有他晚口口声声说的私心——
他那时就喜欢自己?假的吧。
还有他爹,不阻止他就算了,怎么可能还会和汪老串通好帮自己?
既然严振新拜托了汪老,那最后汪老为什么又没有选择自己?
这种种疑问通通悬在心头,让他的内心烦乱不堪。
“我可以跟他公平竞争吗?”刘耀文低声问,“我可以比他多对你好很多很多,可以给我个机会么?”
严浩翔觉得他下一句就要说“求你”,心里也有些难过,但他和刘耀文绝无可能。他心中有过不去的坎,刘耀文心中亦是如此。就算真相不同,但结果也已经酿成,他短暂时间内很难再释怀。刘耀文对他的,究竟是不是他所认为的喜欢?他对此仍留质疑。
他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冷静开口道“感情本就是不公平的。”
“当年因为我的家世,张真源把所有关照都给了宋亚轩,公平吗?我尚且对你有一丝好感时,你试图把这个机会给了宋亚轩,公平吗?”
现在那么一丝丝好感也不敢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怨恨。他比所有人都努力,他深夜在舞室里练舞,他凌晨走在大街上回家。所有努力就被高干子弟四个字取代了,公平吗?他是老天赏饭吃、得天独厚吗?
刘耀怔愣了一秒“你当年...喜欢过我?”
严浩翔抿了抿唇,他回想起那时暗恋的怦然心动,如今已破碎不堪。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淡声道“都过去了。”
刘耀文却握紧拳头,眼尾有些通红地笑了笑“原来是喜欢过的啊,只是现在...喜欢别人了。”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他太容易被严浩翔刺伤。他已经尝试了所有办法了,没有办法让他的心上人打消那么一点点对他的恨意。他觉得自己对严浩翔喜欢就是严浩翔对他厌恶的对立面,严浩翔永远会恨他,正如他改不掉喜欢他。
“我还能做什么?严浩翔,我都愿意。真的。”刘耀文用衣袖擦了把眼泪,往前走了一步。
严浩翔却下意识退了一步,脸色淡极了“刘耀文,你要是再越界半步,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逃走。”
“你也看到了,我和马哥恋爱了。你这样...他可能会误会。所以以后...我们就当做不认识吧,谢谢了。”
马嘉祺坐在车内遥遥瞥了一眼外面站在原地的刘耀文,朝严浩翔挑了挑眉“把他说哭了?”
严浩翔捏紧衣角,抿着唇脸色也很不好看。
马嘉祺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自己明明喜欢的很,也舍不得,何必这样折磨两个人。”
“这不一样,我还需要时间再整理。我一直认为当年,他选择了别人。我被抛弃了。马哥,你知道那天我在老师口中听到他的名字时候的感觉么?我觉得心被戳了好几个大洞,洞里不停漏风。毕竟,毕竟...我怀疑了我爸,都没怀疑过他。”
“可如今...所认知的一切都被推翻,老师,我爷爷,我爸,他们都和我认知中的完全不同。他当年好像不是不在意我,不是二选一选择了别人。这一切都像是不真实的,我怎么敢这么轻易相信他?”
马嘉祺觉得闷热,开了窗,透了点风进来“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我知道你心里有恨,只是做哥哥的,也不愿看着你不开心。”
严浩翔有些感动,刚抬眼想说些什么,就被马嘉祺敲了敲脑袋“现在都在传我们在一起了,哥哥的好姻缘都被你搅和了。”
严浩翔终于勾起唇角笑了笑“胡说。我昨天还听见军艺的姑娘们讨论你。放心吧,你的好姻缘我是搅和不掉的。”
不比两人的和和睦睦,丁程鑫这边焦头烂额,一时没看住,刘耀文灌了十几瓶酒,现在扒着他眼睛猩红,哽咽地“怎么办?哥,我该怎么办?他不肯原谅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刘耀文嘴里不停念叨着“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
丁程鑫脸色复杂,他也不知道刘耀文干过这种混账事,他听了都想替自己弟弟登门道歉。难怪那天气氛那么古怪,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缘由。
丁程鑫只能拍拍刘耀文的脑袋安慰他“愧疚是愧疚,喜欢是喜欢。”
刘耀文置若罔闻,只是自顾自说“他有男朋友了,他跟他说话的时候就连眼睛都在笑,都在发光。”
“可他看我的眼神从不发光,他恨我...我知道,他恨我...”
“我该怎么办...”
刘耀文向来是个沉稳妥帖的,他从没见过刘耀文这样的一面。他叹了口气“放他自由吧,耀文。”
严浩翔过年跟着马嘉祺去工作考察,没赶上家里的团圆饭,这让老严家有很大的怨言。之前人在国外不愿回来也就算了,如今人回来还不能一起吃饭像什么话!
严振新在电话里怒吼,严浩翔这头无奈只好承诺大年初一一定回家拜年。刚给家里大大小小的地方贴上对联,挂上红灯笼。这边又被要求跟着去走亲访友。
严浩翔提着礼物到刘耀文家里时,是张真源爷爷开的门,他看见严浩翔慈祥地笑了笑“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总算能过上个团团圆圆的新年咯。”
严浩翔笑道“张爷爷过年好啊。”
“还肯我声张爷爷,看来我是比我大孙子混的好些。”张家爷爷朝张真源眨了眨眼,张真源坐在那里无奈地笑。
“浩翔,你也来了。”张真源目光对向他的,两人都有些尴尬。张真源挥了挥手“进来坐吧。”
严浩翔看了一眼,没看到刘耀文的人,摇了摇头说“我先走了。”
“哎——浩翔你这年拜的可不够诚心啊。”一道声音截拦住他的步伐,闻声看去,房间中有人倚着拐杖慢悠悠走来,严浩翔一看是刘耀文的爷爷,后面刘耀文低着头,没朝他这边看一眼。
“刘爷爷,过年好。”严浩翔面色复杂地盯着刘耀文。
“进来吧,这么多年没见了,你个小没良心的还想跑?”刘老爷子捋了捋胡须,把人招进来,又用拐杖锤了锤旁边刘耀文的小腿“你这不上道的臭小子,还不快给哥哥拿鞋。”
刘耀文低声应了句,从鞋柜里拿了双干净的拖鞋放在地上,严浩翔轻声说了句“谢谢。”
“来来来,过来坐。”刘老爷子在自己旁边空了个位置,严浩翔应声坐下。他注意到刘耀文转身离去了,心口有些苦涩,连带着回话都心不在焉的。
“浩翔,你觉得呢?”
严浩翔有些茫然地抬眼,见张真源勾着无奈的笑,对自己做口型“相亲。”
相亲?严浩翔有些奇怪,转念一想,想来是和马嘉祺的传言穿到大院里来了,自家老爷子拜托这两位好友帮忙套话呢。
他低头笑了笑“爷爷,您就别劝了,我这人碰到喜欢的,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说完自己都愣了片刻,抬眸又看见刘耀文从厨房走出来,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小心翼翼捧着一碗生滚粥,一言不发地将碗放在他面前。
刘老爷子揶揄地说“你瞧我这孙子,平日里对我都没这么殷勤。可见是真的喜欢哥哥了。”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动作一顿。喜欢,在他们这里被赋予了新的定义。两个人不约而同想到那天过分逾矩的一晚,都沉默了言语。
还是刘耀文把碗往严浩翔那边推了推“翔哥,你吃吧。”
为了让他心理好受点一般,刘耀文又加了句“大家都有的,刚刚给张哥也盛了不少。”
可为什么是生滚粥?严浩翔没再拒绝,捧起粥慢条斯理地吃,感受到刘耀文一直紧盯着自己,他心里也乱的很。
刘耀文送他出的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刘耀文突然叫住了他,过了很久才低声说了句
“翔哥...过年好。”
严浩翔忙到了九点,才想起来今早刘耀文约的时间是九点半。他有些匆忙地收拾了下自己,突然又放下准备好的衣服。
他匆匆赶到约定的地方时,刘耀文早已经等候多时了。刘耀文抽着烟,黑夜中只有点点火光闪着,他神色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严浩翔放缓了步子慢慢走进,低声道“你要给我看什么。”
刘耀文很快掐了烟,吐了最后一口烟雾,把严浩翔拉到了另一块地方。
“翔哥,我找你来呢...”刘耀文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又像早上那样别开目光,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是想向你正式道个歉。”
“对不起,那时是我鬼迷心窍思虑不周,是我...对不起你。我对你...独占欲过强了...还有这段时间,我不顾你的感受,打扰到你了,也对不起。是我剥夺了你的自由,你埋怨我痛恨我都正常,我都接受。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严浩面色复杂,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如今都学会拿官话应付我了。”
“我不是——”他刚想开口,空中突然绽放起绚丽夺目的烟花。
漆黑的夜幕突然亮了起来,烟花在夜空中铺天盖地绽开,转瞬即逝,如同流星般落下。严浩翔在国外几年都没再放过烟花,如今这一瞬间突然晃了心神。
刘耀文转过头来望着严浩翔眼中烟花的轮廓,像是投向清澈湖泊引起了波澜,绮丽的色彩绽放在夜幕上,星星碎碎的光芒落到了他的眼里。
他抿了抿唇,望着严浩翔的眼眸想,新年快乐,严浩翔。我也可以让你快乐一点点吗?比上一刻要快乐就好。
烟花落幕,四周又归于平静,刘耀文没再出声。他知道今日过后,两个人再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了,他不愿打破这来之不易的静谧。
过了许久,严浩翔才轻轻开口“刘耀文,我有时候真的...会羡慕。”
“人的一生有多少人没有梦想庸庸碌碌生活,又有多少人有梦想却不能实现,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可以怀揣梦想闪闪发光,宋亚轩是珍贵的。”
只是他到底不是宋亚轩。他生在偌大严家,作为独子,他有义务承担肩上的责任。不只是他,张真源被迫弃医从武,刘耀文从事金融行业,哪个都放弃了自己曾经的梦想。这是他们这一圈人的宿命,也是光鲜亮丽背后无法对他人言说的无奈与苦楚。
他真的把舞蹈当做梦想么?这才是一直困扰他的事情。他一直把这当成反叛的工具,当成骄傲的武器,在出国后才静下心来思考舞蹈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显然没有宋亚轩那么重要。
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对他来说,能做的事情有太多,赛车,攀岩,徒步,跳伞,他都热爱。他热爱舞蹈,或许又是热爱舞蹈背后能给予他的那股自由的感觉。
他向往自由,如今却也知道没人能够真正自由,到底是当年太天真了。
也许是夜太沉了,也许是他声音太轻了,刘耀文觉得眼前这个严浩翔轻飘飘的要飞走。
“你也是珍贵的。”刘耀文用更轻的声音回复。他怕惊动了严浩翔,怕严浩翔真的一眨眼又不见了。
“你不用这样的刘耀文。当年的事...真相也并非是你想的这样...”严浩翔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这是他要隐藏着的秘密,他的私心,他并不是全然无辜,也并不是所谓的受害者,但他喜欢刘耀文这样在意他,所以他闭口不谈。
于是接着说“我现在挺好的。”
嗯,和马哥一起,所以挺好的。刘耀文在内心默默想着。
冬天寒凉,严浩翔也只穿了一件衣服。他刻意穿的少了,也不知道想印证些什么。
刘耀文看到严浩翔的背薄薄一片,后背肩胛骨突出的像偏偏起舞的蝴蝶,仿佛风一吹,他就化蝶飞去了。
他抬了抬手,低声问“严浩翔,我...可以抱抱你么?”
他想把这个单薄的严浩翔抱进怀里,紧紧搂着,让他再也不会去其他地方。他知道自己又过分了,但是他是真的,后悔了,想保护他。
严浩翔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刘耀文低下头,把手垂下来,哑着嗓子“嗯”了一声,低落地说“我知道了。”
他脱下自己的棉袄给严浩翔穿上,耐心妥帖地替他拉上长长的拉链,确保每一处都不透风,才捏了捏衣服的一摆,朝他笑了笑“行了,该说的都说完了。翔哥,回去吧。”
“耀文...”严浩翔下意识拉住他的手腕,回过神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曾经...很认真地喜欢过你。”
刘耀文猛地一颤,站在夜幕中看不清神色。
“那时...我很伤心。在我看来,你选择了宋亚轩,这理所当然。”严浩翔终于剖开内心,说起了那段往事,他的嗓音很轻很缓“这些年,我认识了不少人,慢慢的,我也能忘记那段往事了。”
刘耀文眼中闪过刺痛的神色,他无法克制地心痛,他在听他喜欢的人讲述如何忘记了他,心像被一刀一刀剜了一般钝痛。
“耀文,我想往前走了。”
刘耀文沉默了许久,耳边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他开口说“那年毕业舞会,你吻了我。”
所以,是你先招惹我的。
严浩翔愣了一秒钟,那一瞬间回想起那年的毕业酒会,他看到带着假面面具的刘耀文。刘耀文很好认,他的身高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那时他早已收拾好出国的行李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攀附上刘耀文吻住了他的唇。
刘耀文没有拒绝,没有挣扎,他们在对方嘴里都尝出了苦涩的味道,后知后觉才发现是自己落了泪。
刘耀文后来才发现,原来那个时候的严浩翔就在向他告别,只是他太迟钝,生生错过了道歉的机会。
严浩翔回过神来,有些意外,他竟然早就认出了是自己。他收拾好表情,一副恍然的样子“哦,原来那个人是你,那就忘了吧。”
“骗人。”刘耀文低声道“你知道是我。”
“严浩翔,是你先吻我的。”他固执地望着严浩翔,当年我尚没开窍,是你先招惹我先吻我的,在我发现自己的心意之后,你又彻底消失不见了。
他终于按耐不住倾身抱住严浩翔,脸埋在他脖颈间喃喃自语“严浩翔,我想吻你,我想吻你。”
他知道此刻严浩翔已经被自己握在手中,只要在倾身一点,他就可以吻上肖想已久的温香软玉。但他不敢,他只是抱着严浩翔,脸埋在他脖颈处,感受严浩翔的体温和香气,靠这样缓解自己内心欲望的躁动。
他不知道那个名叫马嘉祺的男人有没有像这样环着他的腰把他整个人搂入怀中,有没有侧过头吻上那一片光滑白皙的皮肤。
他只知道,光是想想,自己就嫉妒地发狂。
“耀文,就这样吧。”严浩翔推开他,有些慌乱地匆匆逃离现场,他怕再晚一秒,刘耀文就能发现他情动的痕迹。
chapter 8. 蛊惑
刘耀文大概是纠结了半天,还是敲响了严浩翔家的门铃。他想着,来拿衣服这种借口应该合理吧。却半晌没有人来应。严家大院的钥匙放在第一丛盆栽下面,他有些担心地进了门。
循着记忆走到严浩翔房间,却发现严浩翔躺在床上,面色嫣红,额间冒着冷汗,睡的很不踏实。
他连忙走上前探了探严浩翔的额头,严浩翔有些察觉,慢慢睁开眼睛。他看到刘耀文皱着眉头满脸严肃“严浩翔,你发烧了。”
严浩翔很是困倦,闭上眼睛“嗯”了一声。
“我带你去医院。”刘耀文沉声道
“不要。”严浩翔侧了个身,埋进被窝里拒绝。
“严浩翔!”刘耀文拧着眉毛,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摸了摸露出的一点点发丝,耐心哄道“你现在额头烫的厉害,我带你去看医生。你安心睡着就好。行么?”
严浩翔很难受,他皱了皱眉,又缩了一点“不用看医生,捂一捂就能好。”
还没等刘耀文说话,严浩翔说“我困了,你走吧。”
刘耀文没了脾气,内心一片酸软。他的大手探入被窝,摸到了严浩翔滚烫的脸颊,细腻又滚烫,像电流传导到全身。但现在也没心思想别的,他有些着急地说“严浩翔,你这烧的有点厉害了。必须要去医院。”
严浩翔意识有些模糊,他下意识蹭了蹭刘耀文冰凉的手,内心有投降的趋势。他想着,要不就算了吧,都已经这样了,他也不能一辈子都不原谅刘耀文。
他了解自己的,他做不到。
刘耀文眼神暗了暗,他低哑着嗓子又摸了摸严浩翔的额头“还清醒么?翔哥?”
严浩翔皱了皱眉“不准叫翔哥。”
刘耀文微微一愣,他听出严浩翔语气中暗含的情绪,低声问“那应该叫什么?”
见人没回复,他又重复了一遍“那我应该叫你什么,翔哥?”
“反正不准叫翔哥。”严浩翔探出脑袋,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他浑身烫的厉害,发了狠瞪向刘耀文的眼神湿漉漉的。
刘耀文的手指微微蜷缩,喉头微动,半晌低下头,依他“好,那不叫翔哥。跟我去医院好不好?”
“乖一点。”刘耀文伸手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垂,有些爱不释手地流连。
严浩翔终于没再反抗,又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刘耀文终于得了机会,把心心念念好久的人抱进怀里,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背将他整个人纳入怀中。严浩翔睡的很沉,安分地倚在刘耀文胸膛上,刘耀文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他该好好珍惜这一刻,这辈子不知道这样的机会还有没有。他低头在严浩翔滚烫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慢慢叹息。以后谁能把你照顾好啊?又会是谁在你生病的时候抱你去医院?
感受到了凉意,严浩翔半梦半醒中迷迷糊糊地把唇凑过来,两人相贴的脸都在隐隐发烫,严浩翔的唇舌更是烫的吓人,刘耀文被引了一身的欲火,想把严浩翔吞吃入腹。
他有些颓然地想,这次也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低头反复碾压严浩翔温软的唇,在严浩翔的口腔里攻略城池。等到严浩翔不适地皱了皱眉,被吻到快要窒息时才堪堪离开。
严浩翔的嘴唇肿的厉害,他抿了抿唇,有气无力地说“你疯了...会被传染...”
“值了。”刘耀文紧盯着他泛着水光的嫣红嘴唇,又低头碰了碰“被传染也值了。”
严浩翔出院的时候刘耀文不在,贺峻霖提着果篮来的时候啧啧了几声,凑近来盯着他依然有些红肿的嘴唇看了几眼“我说小刘可真行啊。”
严浩翔面不改色地瞥了一眼“你就知道是他?”
贺峻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那不然呢?你要不要看看你之前的样子,明明喜欢又不得不伤害,看到他难过又后悔的不行。啧,不愧是我们心口不一的严大少爷。”
严浩翔点头“我是喜欢他。”
贺峻霖说“看吧,绝对不会承认——你说什么?”他一副下巴都快要惊掉的样子。
“我说我喜欢他。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喜欢。”严浩翔淡淡地说“承认又何妨?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贺峻霖愣了一秒,笑了笑“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我以前总怕你不开心,现在拥有的都不是你想要的。”
严浩翔望向窗外,看到围着花丛煽动翅膀纷飞的蝴蝶,缓缓开口道“你知道么?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喜欢跳舞。我以前是把跳舞当做获得自由的途径,只有跳舞时,严浩翔才是自由的。”
“后来发现,人哪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前几天和张哥聊开了,我心里清明了不少。不光是我,我们四个,又有哪个是真正获得自由了的。这些东西...也不该强求。”
贺峻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只要你想,你就是自由的。”
“生在我们这种家庭,哪敢肖想什么自由?当年是我不服气罢了...我又怎么能真的抛下严家不顾去追求什么梦想,那可真就成我爹口中骂的没良心的小畜生了。”严浩翔抬眸望向远方,语气有些轻“就像张哥弃医从军,我也是独子,严家没了我会倒。小贺儿,从始至终都是我不肯让自己自由。”
“你的人生是自己的,只要你想让自己快乐,你就可以。所以啊,严浩翔,何必把自己活的这么苦呢。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何必被过去捆绑呢。”贺峻霖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他向来是通透的,也知道现在正是严浩翔坦白释怀的过程。
“我和刘耀文...也算是我作茧自缚。当年我恨他在我和宋亚轩中做出这样的选择,我恨他从未把我放在心上...其实我心里也清楚他有难言之隐的...但我还是不想理解,恨他对我隐瞒。对他...我想自私一点。所以走前也要把他的心搅乱。”严浩翔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可现在,我发现错的离谱的原来是我。”
贺峻霖拧了拧眉,啐了一口“他就是该打,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一起骂死他!个脑子不中用的死小孩!活该讨不到老婆!呸!”
严浩翔闻言笑了笑,眼眸中思绪复杂“他说他对我的感情是自私的。其实...我也一样。这样我们就算平局了。”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当年他早已悄悄买下那张出国的机票,因此不论输赢,他离开已经是必然。不告诉刘耀文,只是想他心中仍存着那一些愧疚,他想要占有刘耀文全部的情绪。不论好坏。
“他挺好的。小贺儿你知道么?这是第一次有人会为我灭烟,第一次有人记住我的喜好,第一次为我披上衣服。我虽然一贯坚强,但好像在他面前又时常脆弱。”
贺峻霖皱了皱眉又舒展开来,半晌真心诚意地笑开了“你何必一直坚强。严浩翔,不只是他,我们都在。不过看到现在这样,真好啊真好。这下我跟马哥也能放心了。”
“你们是太操心了。”严浩翔低笑。
“跟他重逢之后,你笑容都变多了。和他在一起你是快乐的。我以前总想阻拦他,总觉得他不值得被原谅。现在想想,如果只有他能让你快乐的话,那姑且算他过了我这关吧。恭喜你啦,严浩翔。就一直这样吧,你可以做任何你觉得快乐的事情。”
贺峻霖拍了拍他的肩,忽然又撇了撇嘴说“像你这样的人都不觉得快乐,那整天傻乐的我会显得更加愚蠢。”
严浩翔噗嗤笑了笑“贺儿,谢谢你。”
贺峻霖“哎”了一声摆摆手,痛心疾首地说“老父亲罢了。还是有点舍不得的。嫁女儿的感觉啊...”
严浩翔顺手扔了个抱枕过去,笑骂道“滚!”
“刘耀文,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在国外,我玩的很开。”严浩翔看着刘耀文低声道。
刘耀文确实听说过。不过是听贺峻霖说的。贺峻霖说严浩翔很受欢迎,说严浩翔学习成绩很好总受教授表扬,说严浩翔对自己很严厉。他努力了解更多严浩翔那段他不曾参与的时光,不肯错过任何细枝末节。
“当时严浩翔真的傲,是那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傲。毕业舞会那天,他拒绝了一个学长的邀约,被骂了几句难听的,他面不改色一杯酒浇在那学长头上。不出意外,他跟那学长打了一架。”
“我问他疼不疼,他冷嗤一声说,疼个屁,老子在京城打架的时候他还在挖泥巴呢。”
刘耀文抿了抿唇“又瞎说。他以前是人尽皆知的乖孩子,吃饭都能做到只吃蔬菜那种。”
贺峻霖笑了笑“我猜也是。他现在倒是稳了很多。耀文,我大你一些,勉强能算得上是你哥哥。严浩翔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希望在这件事上,你不要伤害到他。”
“不会了。”刘耀文捏紧酒杯,眼神蓦地坚定起来“我不会再伤害他了。”
严浩翔见刘耀文迟迟没有回复,以为他是介意自己混乱的情史,他刚想解释那些人他甚至手都没牵过,却见刘耀文沉默地点头。
“嗯,我知道。”
知道?严浩翔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又接着说“我谈了很多,男的女的都有。”
“嗯,我知道。”
“但没有一个像你这样让我心动。”
“嗯......嗯?”刘耀文猛地抬头,对上严浩翔黑亮的含着笑意的双眼,忽然间红了眼眶。他张了张嘴,话语都在喉头哽咽住。
他闭上眼凑上前,潮湿的眼眶碰了碰严浩翔的脸颊,他声音都有些颤抖,轻声问“这是真的么?严浩翔?”
严浩翔侧过脸来吻了吻他,内心一片柔软“是真的。我原谅你了刘耀文。但你以后得好好表现。”
刘耀文猛地把他抱入怀里,如以前一般任由泪水淌在严浩翔脖颈间,他收紧的双臂都有些颤抖,半晌低声哽咽道“严浩翔,我保证我会乖的。”
“哥哥...我爱你。”
“从以前到现在,一直爱你。”
“以后也是。”
[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彩蛋是源轩追妻番外+一点点文严文出场
/2000+
——2023.5.2 5:02
恋爱优等生
爱神来信·联文
上一棒@桃桃蜜柚
下一棒@听温雨
*冷淡温柔哥哥文×娇气笨蛋少爷严
*逆年龄差/校园/甜宠满分✓
*文:碎/2.7w+
·谨以此文纪念22版夏日限定男高小严
写不出一份满分答卷,
但可以谈一场满分恋爱。
﹀
说是入了夏,天气却潮湿闷热的很。教室的白色瓷砖地面冒着水淋淋的湿气,周围满是由于湿滑而不小心摔倒的同学们此起彼伏的抱怨声。老旧的电扇吱呀吱呀在头顶转,六月初的天气正处于开电扇会冷,不开电扇会热的尴尬期。
严浩翔身上...
爱神来信·联文
上一棒@桃桃蜜柚
下一棒@听温雨
*冷淡温柔哥哥文×娇气笨蛋少爷严
*逆年龄差/校园/甜宠满分✓
*文:碎/2.7w+
·谨以此文纪念22版夏日限定男高小严
写不出一份满分答卷,
但可以谈一场满分恋爱。
﹀
说是入了夏,天气却潮湿闷热的很。教室的白色瓷砖地面冒着水淋淋的湿气,周围满是由于湿滑而不小心摔倒的同学们此起彼伏的抱怨声。老旧的电扇吱呀吱呀在头顶转,六月初的天气正处于开电扇会冷,不开电扇会热的尴尬期。
严浩翔身上披着一件蓝白校服外套,耷拉着脑袋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歪着头看同桌周小艺写习题。看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趣,转过头去苦着一张脸把下巴搁在书桌上走神,秀气眉头微蹙,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快安慰我。小姑娘终于无法忽视身旁几乎具象化的低气压,放下手上的笔,耐下心来询问。
严浩翔终于得了机会大吐苦水。事情源于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哥哥,据说这几天就要搬到他家来,为此他不高兴了好些天。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严浩翔只是短暂地顿了顿,接着咬着水果味棒棒糖埋头打游戏了。他甚至没有过问这个哥哥是什么来头,对此老严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要花十二分精神哄好闹脾气的儿子。严浩翔把这当做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抛之脑后,直到某一天回家时发现自己失去了一个巨大的衣帽间,改造成了他新哥哥的房间,他终于产生了些不高兴的小情绪。
严浩翔眼神充满怨念,烦恼地抓乱自己的头发,心如死灰地倒在桌上,第一次希望今天倒霉的数学课可以上慢一点。
“严老头让我今天必须早点回家,杀了我吧。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位大哥还是高考状元,我那倒霉老爹准备让他给我补习,杀了我吧呜呜。他怎么哪哪都比我优秀,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可恶!”
后桌兼发小陈楠听乐了,踹了踹严浩翔的板凳,看热闹不嫌事大道“哟呵,老天总算派了个人来治你了。恭喜啊。”
严浩翔转头给了陈楠一个暴栗,翻着大白眼说“怎么这么会落井下石呢,真无语啊真无语。明天让状元哥哥给你也补补,看看你那惨不忍睹的数学成绩,啧啧啧。”
陈楠一副“我数学五十分我骄傲我自豪”的表情,挑了挑眉,凑过来八卦“怎么样?到时候看看你哥哥帅不帅,帅的话给我们小艺介绍介绍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随即笑嘻嘻地逗弄一旁安静写作业的周小艺。
周小艺听了一下子脸爆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眼眶都有些湿润,小声嗫喏道“你!你怎么这样...”
陈楠没想到小姑娘脸皮薄,见玩笑开的过了,一下子紧张兮兮连连求饶认错“哎哟喂,姑奶奶怎么哭了,眼泪水不要钱啊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跪下道歉...”
严浩翔撇了撇嘴,感觉自己周围布满甜蜜蜜的粉色泡泡,顿时更加心烦意乱,忍无可忍站起来踹了陈楠桌子两脚,大迈着步子往外走。这个世界怎么了?我不好吗?陈楠那样的蠢货都有人喜欢,怎么没有小姑娘喜欢我。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垂头丧气。
还有!讨厌死啦老严。偏心!太偏心了!还我衣帽间呜呜。不想补习想打游戏呜呜。想谈恋爱呜呜。严浩翔本来就容量不够的小脑瓜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复杂的事,未经思考一股脑莽着往前冲。
步伐越来越快,转角处没来得及刹住车恰好撞进一个人怀里。嘶…我趣…好痛…他被撞懵了,仰起头想道歉,但鼻子撞到前面人的胸口,疼地他生理性泪水慢慢盈了眼眶。他缩了缩鼻子,红着眼眶,揉揉鼻子可怜兮兮地抬头说“那个,不好意思...”
刘耀文低头看了眼近在咫尺胸前的严浩翔,莫名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从没见过这样的高中生,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的高中生。第一次见十六七岁的人撞到人了会红眼睛,脆弱漂亮又可怜。刘耀文下意识抬了抬手,想替他擦眼泪,却见人仿佛吓了一跳,小幅度缩了缩,瞪大眼睛呆在原地不敢动。
刘耀文觉得自己是魔怔了,没有分寸把别人都吓到了,顿时收拾好表情,低着头耐心问“你没事吧?”
严浩翔头摇的像拨浪鼓,忍不住又抬头多看了刘耀文几眼。凭他语文七十几分的学渣功底说不出什么形容的话,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长的像七八十年代的当红港星,眉目浓烈,棱角分明。个子很高,起码有一米九,严浩翔得仰着脸看他。
刘耀文见他没事,眼神在自己脸上乱瞟,圆圆的眼珠转溜转溜,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脸,是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他想低声询问,刚凑近一步,面前的小同学就如同受了惊的兔子拔腿跑了,只留下刘耀文一个在原地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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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严同志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家儿子,怕他暗地里不高兴,特意在开车接自家儿子回家路上解释说“那是我大学同学的儿子,现在人小两口出了国,就让耀文来我们家借住一段时间。你们好好相处啊,别给我在你哥哥面前捣乱。”
严浩翔把巨大书包抱在怀里,捏着书包带子撇了撇嘴“那跟我的衣帽间有什么关系,我看你的书房也挺大的...”
严正相恨恨地敲了敲自家儿子的脑袋,天天惦记着拆自家老子的书房,像话吗?
严浩翔揉了揉头,愤怒地瞪他,眼神都写满了“欺负小孩,没出息!”,老严同志自然是看懂了,但他选择不和小孩子计较。
进门之前,严正相摆正严浩翔的身体,捏着他的双肩认真嘱咐道“待会儿进去,乖乖喊哥哥。”严浩翔翻了个白眼又乖巧地点点头。
才不要!他脑内正在演练一场大剧。待会儿要气势汹汹地走过去,把书包狠狠甩在椅子上,腿狂妄地架在坐垫上,给新哥哥一个威胁的眼神,让他知道这家的小少爷是不好惹的。
正盘算着什么样的下马威比较霸气,严浩翔嘀嘀咕咕绕进餐厅,看到餐桌旁的刘耀文,彻底傻眼了。这这这...不是今早撞到的那个帅气哥哥嘛!长的像大明星那个!怎么会是他!
这就给他整不会了。他小小步子走过去,俨然没了心里预想的气势,别扭地蹭到饭桌旁,脸上挂着难看的表情,心里正在为他逝去的演练剧情默默哀悼。严老头挑起眉头朝他使眼色,严浩翔撇了撇嘴,支支吾吾了一下,最终还是迫于威胁耷拉着脑袋弱弱喊了句哥哥。
刘耀文也有些意外,事实上,严浩翔到来之前,严正相拉着他说了近一个小时自家儿子麻烦的小习惯,让人难以招架的小脾气,娇气的少爷做派。总而言之就是:你多担待。
刘耀文当时摇摇头,非常礼貌地回答“因为长的好看性格也好,严浩翔在学校很受欢迎。老师是这样说的。”
闻言,严正相立刻换上一副骄傲神色,中年却依旧俊朗的面容笑道“那可不,浩翔遗传了我,长的标致。想当年,我和你爸爸可是称霸整个学校的校草。”
刘耀文勾了勾唇角认同地点头,他还藏了半句。老师还说,真的长的太漂亮了,因此不管是小男孩还是小女孩都很喜欢他。
此时顽劣乖张的小漂亮就站在面前,刘耀文有些惊讶,却又一点也不意外。他又在严浩翔的标签里加上了一个“笨蛋”,自己走路不看路撞了人还掉眼泪的小笨蛋。
严浩翔眼神偷偷往刘耀文身上瞥。嗯,好看。再看一眼,在跟爸爸交流,好成熟!再看一眼,又一眼,心里突然开始扭捏纠结。嗯...有个哥哥什么的...好像也不是不行。毕竟新哥哥好帅啊!作为颜控怎么可能不喜欢捏!
他在自己的衣帽间和帅气哥哥中默默抉择了一下,决定再晚一点原谅刘耀文,起码要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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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月考掉的太多,严浩翔小同学光荣地成为班上退步率第一名,班主任老杨觉得他思想不端正,非得把人提到办公室让他喊家长来学校。严正相看到自己这破烂成绩非得双眼一抹黑昏倒过去,但严浩翔没办法,只能被老杨厚重镜片背后锐利的目光紧盯着一个电话打到家里。
“喂。”略微沙哑又低沉的声音传来。
严浩翔一激灵,怎么是倒霉哥哥接的电话?刘耀文平时在家的时间并不长,他经常去学校,有时候甚至好几周不回家。怎么今天就这么不凑巧呢...他小声嘀咕道。
那头刘耀文没听到声音,又耐心地询问了一遍“你好,请问是哪位?”
严浩翔觉得丢人,白皙手指捏了捏一侧的衣摆,纠结万分才开口“那啥...老师喊家长。”
所幸刘耀文并未表示惊讶,也没有多问,只是非常平静地询问了具体情况,结束后回了句“等我”就挂断了电话。严浩翔小小地松了口气,没有骂人就好。
不到半小时,刘耀文就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正值课间眼保健操时间,严浩翔日常偷懒,时不时趁老师没注意偷偷睁眼,因此第一时间看到了窗外帅气挺拔的身影。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小跑到刘耀文身边,一副低着头诚恳认错的样子。饶是刘耀文有心想指责他几句都舍不得了,他伸手揉了揉严浩翔毛茸茸的脑袋,安抚道“没事,一次小考试而已。别不开心了。”
小脸都垮了。
严浩翔刘海下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他只是本能地装装样子而已,往常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严正相臭骂一顿。没想到刘耀文这么温柔,不仅没骂人还安慰他。呜呜感动。比严老头好一百万倍。
不仅温柔,应付老师还很有一套。观看了一整场谈话之后,严浩翔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最后,老杨笑着拍了拍严浩翔的肩,满面春风地说“去吧,好好学习啊,争取下次再回到前十。一下子掉到四十多,年级掉了几百多名也太不像话了啊。”
严浩翔点头如小鸡啄米,如蒙大赦一溜烟窜进教室里,对着陈楠和周小艺满脸崇拜地星星眼“太厉害了我的新哥哥。你们不知道,一开始老杨脸色还是黑漆漆的,哥哥一通胡说八道之后老杨竟然让我学习别太努力,要劳逸结合,不然会适得其反。我的天,太厉害了!我要向他学习!争取早日蒙骗老杨!”
“......”陈楠和周小艺对视一眼,满头黑线。不是,这关注点错了吧...
周小艺悄悄朝陈楠眨眼,小声道“小孩子脾气,之前还死活不喊哥哥呢。”
刘耀文还不知道,正是这天超乎预料的优异表现,让他超越了衣帽间在严浩翔心里的地位,认真地接受了他这个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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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严浩翔发现了哥哥的新作用,便开始不管不顾地可劲儿闹事,反正都有哥哥在后面兜着给他收拾烂摊子。而且看着刘耀文一脸认真地维护自己给老师道歉的样子,莫名,很爽。他心里有些欢呼雀跃,哥哥看着不好惹其实脾气真好!
于是,不爱运动的严浩翔同学在又一次逃早操去食堂被捉住的时候,老杨忍无可忍拎着他的领子“你写个四千字检讨交上来。”
“......”严浩翔苦巴巴脸“别呀老师...写检讨好累。要不找家长来?”眼睛亮晶晶充满期待。
老杨握紧拳头,咬牙切齿“严浩翔,别给我得寸进尺。”
严浩翔缩了缩肩膀,见没得商量,耷拉着脑袋走了。四千字...是人能写的出来的嘛!
“给你十块钱,帮我写检讨。”严浩翔把十块钱纸钞砸在后桌陈楠的铅笔盒上,陈楠飞快地塞进荷包里,生怕他反悔似的。
“有什么需要哥哥帮忙的啊小箱子?”陈楠笑地贱兮兮的。
“检讨。四千字。”严浩翔有气无力地重复,早上没吃早餐已经快饿死了。
“四千字?”陈楠瞪大眼睛“你是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吗?老杨怎么突然这么凶残。”
“如果吃饭算是犯罪的话。”严浩翔眼神充满怨念。
“那得加价。”陈楠得意兮兮地仰着头,可算逮到一次拿捏严浩翔低头求助的机会了,他可得好好把握。
“啧。”严浩翔不耐烦地揣了揣口袋,掏出一打一块五块十块的纸钞,全丢到他桌上“赶紧的,老杨明天就要。要诚恳,字写好看一点,别跟个狗爬的一样,一点都不像我的字。”严浩翔瞅了瞅他桌上写着名字的课本,很嫌弃地移远了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吉祥物你说的算。”陈楠乐呵呵地数钱,突然顿住“不是,箱子,你别这么阔绰吧,一百的也给我。”
“我这月生活费都没了,哪来的一百。眼睛瞎啊你。”严浩翔气呼呼翻白眼。
陈楠从凌乱的钱堆里捏出了一张、两张、三张一百块,严浩翔都愣了。他明明昨天才跟老严哭穷,老严还当着刘耀文的面训了自己一顿来着。
他疑惑地捏着三张一百元纸钞,左望望右望望发现安全后,悄悄从书桌的书本堆里掏出一部手机,猫着腰藏在臂弯里打字。
哦?哦。:爹,你偷偷给你的宝贝儿子塞钱了吗?
严老头:别想撒娇让我给钱。不管用了。
哦?哦。:?我哪儿撒娇了
严老头:下月再花钱这么猛我就不是你爹。
哦?哦。:可怜无辜.jpg
严浩翔愤怒地捏紧拳头,果然不是严老头,太狠心了!那是谁...想来想去只有是刘耀文了,于是他又点开刘耀文的对话框。上一条还是刘耀文问他喜欢喝什么口味的奶茶,那天晚自习给他送了杯芝士多肉葡萄来,班上同学都可羡慕了。他低头啪嗒啪嗒打字。
哦?哦。:我口袋里多了三百块 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放的
便宜哥哥:嗯。我放的。
哦?哦。:为什么偷偷给我塞钱?
便宜哥哥:昨晚你不是说缺零花钱了吗?
哦?哦。:我是说为什么要偷偷!刚刚差点全给陈楠了TT还好他傻不拉几
便宜哥哥:你也傻不拉几。
哦?哦。:你才傻不拉几!绝交三秒钟!
“噗。”刘耀文拿着手机轻笑出声,被旁边一起上课的室友撞了撞胳膊肘。
“你小子是不是谈恋爱了?最近总是盯着手机屏幕笑。”室友有些狐疑地看了眼他。这家伙最近经常上课上到一半接到消息逃课就走,平日里也时时刻刻注意手机信息,聊天聊着聊着一副中了几百万彩票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有情况的样子吧...
刘耀文笑意淡了几分,冷静地把手机锁屏放进书包里“没有...是...一个弟弟。”
这头严浩翔美滋滋,自从刘耀文来了,他的生活质量都变高了。所以作为回报,他决定乖巧一点,不再给哥哥添麻烦了。
但是他不去找麻烦,麻烦却来找上了他。
刘耀文在一周第三次来学校之后,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对,淡淡瞥了他一眼“严浩翔,你给我适可而止。”
严浩翔无辜地眨巴眼“老师非要找家长的,我也觉得,天天有事没事找家长,很烦诶对不对?”
刘耀文发现跟他简直无法沟通,深吸一口气问“又犯什么事儿了?”
“被告白了。”严浩翔这回真的有点委屈地低头。
刘耀文沉默了半晌,问老师“既然是她单方面告白,为什么我家小孩也要请家长?”
那个女孩的班主任闻言瞪着眼睛,语气尖锐“谁知道他有没有撩拨两下,我们班这小孩一向是最乖巧懂事的,你们班那个可就不见得。”
严浩翔听了内心一团愤怒的小火焰噌噌被点燃,我明明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为什么要污蔑我!我才乖巧!我才懂事!
严浩翔瞪了她好几眼,又碍着刘耀文在身旁不敢太过分,只能小声抗议“我才知道有人喜欢我呢,我没有撩拨别人...冤枉我!去坐牢!”
那老师气的手指颤抖指着严浩翔“你!你!”又想冲上来拽严浩翔胳膊,被刘耀文不动声色挡了回去,淡淡道“老师这是想做什么?”
严浩翔班主任老杨也皱着眉头低斥“谁准你这么侮辱我们班学生的?”
此时,那女生家长冲进办公室,巡视一周,那一刻恰巧跟严浩翔对视了一眼,严浩翔懒懒抬了抬眼皮看她,女人提着手包不顾形象地指着他说“就是他!我女儿就是把他照片贴铅笔盒里!”
严浩翔无辜地看了眼刘耀文,眼珠子水灵水灵,好像有些委屈,又好像全是嘲讽,他小小拽了拽刘耀文的衣角,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救我,哥哥。”
温热的呼吸都打在他耳边,严浩翔可怜巴巴的声音如同电流穿过他的全身,他不动声色把严浩翔拉开,远离了小孩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安抚似地揉了揉他的头。
正巧打铃了,刘耀文让严浩翔回教室上课,这边由他来处理。严浩翔乖乖回到座位,周小艺关切地问“怎么了?没事儿吧?”
“最近怎么三天两头跑办公室。”严浩翔太郁闷了,再这样下去他都要在刘耀文心中留下坏孩子的印象了。学习差、退步、逃操、上课说话,现在还多了个早恋。
郁闷到一整节课都没有听,他支着下巴又开始走神,直到放学的时候,严浩翔如往常一般背着大书包走出教室,被一个人一手揣着兜一手拽着书包给扯了回来。转过头来看见刘耀文倚在门边神色淡淡的样子。
“你怎么还在这?”严浩翔瞪大眼睛有些惊讶。
“等你下课。”他一边解释一边自然地把严浩翔又大又重的书包卸下来单背在肩上,侧过头来问小孩“有好好听课吗?”
严浩翔乖乖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手揣了揣口袋,掏出一颗小小的,带着香味的...大白兔奶糖。有些扭捏地塞进刘耀文手里,这还是周小艺给他的,他本想带着回去给刘耀文,没想到他就在这里等着自己。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给他。
刘耀文有些哭笑不得地盯着手心那颗奶糖,心想,不愧是小孩子,吃糖都爱吃奶味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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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么多次事故,严浩翔真的真的很喜欢这个温柔耐心还不骂人的哥哥。他喜欢的方式就是黏人,刘耀文发现了,他真的好黏人。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去哪儿了?”严浩翔抱臂站在门口,见人来了急冲冲上前质问,刘耀文有些无奈地勾唇角。
他把大衣放在玄关的衣架上,脱掉为了正式而穿上的皮鞋,换上了严浩翔给他准备的同款皮卡丘拖鞋,对着严浩翔解释说“去面试家教了。”
严浩翔闻言皱了皱眉“严老头克扣你了是不是?老头子小气的很,等着,我替你去骂他。”说完拿出手机气呼呼地想打电话给严正相。这要是被严正相知道了准气昏了头,他的小儿子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别人了。
刘耀文低声笑了笑,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只是想赚点零花钱而已。不然以后拿什么请你喝奶茶?”
严浩翔凑近了些,拧着眉毛瞪他“你的意思是我把你喝穷了么?小气鬼。”
刘耀文眉眼舒展开来,眼里满是逗弄小孩产生愉悦,他故意不说话,惹得严浩翔更加气呼呼,在原地跺了跺脚偏过头不看他,嘴里不停抱怨着“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
刘耀文心都快软化了,未经任何思考,抬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把小少爷精心梳好的发型揉乱之后,他好像一只炸毛的小猫,水汪汪的大眼睛怒瞪他“不要揉我头!”
嗯,还是只不让人碰的娇气小猫。
给严浩翔洗了一盘草莓才勉强安抚好了他。严浩翔端起草莓果盘,一个一个往嘴里扔,清甜的水果汁水弥漫唇齿,他幸福地眯了眯眼,随口问了句“你的学生怎么样?”
刘耀文回忆了一下,想到了有意思的事情,把聊天记录给严浩翔看。
刘耀文没给那个同学的家长备注,网名叫我们家小宇,头像是一朵红色的花。语气很是诚恳,对刘耀文很尊敬的样子,看上去是一位脾气很好的阿姨。严浩翔微微松了口气,没被坏脾气大人刁难就好。
刘耀文问“数学成绩怎么样?”
那头回“学习情况:20/120”
严浩翔放下手机,有些感慨“现在排二十名的同学都已经开始补课了嘛。”
刘耀文面无表情“我当时也以为。”
严浩翔不明所以往下滑,看到刘耀文规规矩矩发的一段话“个人认为小宇同学基础不错,可以尝试提高难度,我会为他准备一套学习方案,目标可以定在突破前十名。”
那头很久没有回复,显然不知如何开口,大概过了五分钟后回了句“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儿子的成绩是数学满分120分,考20分。”
“......”严浩翔敬佩地放下手机,给了刘耀文一个同情的眼神,过了半天才咽了口口水慢慢说“选择题全蒙C也不止20分吧。”
刘耀文认同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严浩翔脑袋“所以比你笨的人还是有很多的。”
“你什么意思!”严浩翔机警地瞪圆眼睛,无声地抗议“我150分能考100分!是他的五倍!”
“高考前提到一百三。”刘耀文冷酷地说。
“......一百三是人能考出来的分数吗?”严浩翔眼里满是怨念。
“我148。”
...讨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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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课陈楠上课看书被老师抓到了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他看的是什么书吗?”放学的人潮熙熙攘攘,严浩翔挤在刘耀文身侧,被刘耀文半搂着肩护着,笑嘻嘻给他分享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什么书?”刘耀文配合地问。
“《你只是看起来很努力》”严浩翔笑的眼泪水都要冒出来“看什么书不好非要看这本。老师当时念出来的时候我以为是在骂他,没想到只是在念书名哈哈哈哈哈...”
刘耀文把笑得险些站不住的严浩翔扶稳,有意无意开口问“你们关系很好么?”
“是啊,关系很好。小学就认识了呢,算算已经...十年多了!”严浩翔掰着手指算了算,自己也有些惊讶,感慨道“超过生命的二分之一了诶...”
不知道为什么,刘耀文脸色很淡,看上去不像是高兴的样子,严浩翔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便开口问他“家教怎么样呀?”
“还行,那小孩和你好像有点像。”刘耀文随口说了句“莫名有这种感觉,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像。”
严浩翔顿时就觉得自己遭受了屈辱,不乐意地撇嘴“我是独一无二的。”说完他吭哧吭哧背着书包快速往前走。
刘耀文也不急,长臂一伸,很轻易地拉着他的书包带把人拖了回来。最近刘耀文经常这样做,并从中找到了一点点逗小猫的乐趣。
“干什么!”严浩翔皱着眉毛瞪人。
“我说错话了。不像。”刘耀文有些无奈地妥协,偶尔逗逗小朋友还是挺有意思的,他无声弯了弯唇角。
回到家就到了严浩翔最讨厌的地狱级别时刻。尽管他很喜欢刘耀文,但这不代表他会喜欢刘耀文辅导功课。
辅导作业的刘耀文仿佛换了一个人。严厉,严肃,且冷酷。他见严浩翔兴致不高,敲了敲桌面上的习题说“做出来了请你喝奶茶。”
“......”严浩翔无声捏了捏拳头,偏头拒绝“休想诱惑我。”
刘耀文偏过头仔细看了看他的数学过程,皱着眉指了指“这题又错了。”旁边严浩翔沮丧地趴在桌上。
“不想做了。好难。”严浩翔把笔甩在桌上,悄咪咪瞥旁边的刘耀文,观察他有没有在生气。
刘耀文叹了口气,盯着消极罢工的严浩翔道“下面的全对请你吃冰淇淋。一个星期。”
严浩翔没骨气地又咽了咽口水,重新握回自己的笔,端坐在书桌前开始写数学。
不得不说,刘耀文在美食诱惑这方面把严浩翔拿捏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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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一周给家教的同学上三次课,每次课两个小时,平时都排在工作日,只有一节课排在了周日晚上,独自一个人在家的严浩翔显然不能很好地忍受寂寞。
刘耀文刚给他的学生沈浩宇布置了一份题目,旁边手机便开始一直在振动,正在做题的沈浩宇都忍不住抬头说“耀文哥,你要不回下消息吧。”
刘耀文拿起手机,看着来自严浩翔小朋友的信息轰炸,心里默默想着,这位小朋友还没有初中生懂事呢。他勾着唇角耐着性子回复,问他“是不是想吃小蛋糕了?”
严浩翔那边沉寂了一下,说“才不是!你不要多想!”
刘耀文脸上笑意扩大,决定上课结束后绕道去后街给他买一份芒果千层。最近严浩翔很喜欢吃那家的甜品。
“耀文哥,看啥那么开心呢?”沈浩宇有些好奇地探出脑袋。
“没什么,一只小猫在闹脾气。”刘耀面不改色收起了手机,接着恢复严肃神色淡淡的一张脸监督沈浩宇写习题。
正巧沈浩宇的妈妈余淑玲敲了敲门,端进来一盘水果,很客气地对刘耀文说“辛苦了,我这儿子哦,榆木脑袋,我知道教他很费劲的。”
刘耀文摇了摇头说“不费劲。”更费劲的他已经领教过了,某个小朋友可以端端正正坐在桌子前,手握着笔,腰挺的笔直,半个小时神游天外,不仔细看还真以为他在努力学习。
“那就好,要不歇一会儿吧?吃点水果。”余淑玲递上切好的水果,阿姨一向这么温和周到,连水果都要切好放入摆盘中,放上小叉子方便他们食用。
“听说小刘原来是十一中的?”余淑玲坐下来找他闲聊,刘耀文点了点头。
“毕业了和那边就没联系了吧?”
刘耀文摇了摇头解释道“偶尔还是会回去看下老师,也认识些学弟学妹。”
“那...”余淑玲有些欲言又止,倒是坐在一旁的沈浩宇很不乐意地皱眉打断“妈!”
余淑玲有些尴尬地别回头“我就随便问问。”
刘耀文“嗯”了一声也没在意,心里想着怎么哄小朋友更高兴一些。小朋友最近真的很黏人,奇怪的是他不反感这种黏人。
严浩翔的黏人恰到好处,他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他任性却不娇纵,很好地在对方容忍的底线范围内。所以不论是刘耀文还是严正相,其实从未真正对他动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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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吃不吃巧克力呀?”周小艺戳了戳严浩翔的袖子,推了一板巧克力过来,这是今早她在自己抽屉里发现的,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是谁放的。
严浩翔一头倒在课桌上,脸埋在底下,朝周小艺挥了挥手“别喊我。本人已逝,有事烧纸。”
周小艺眨巴眼,有些奇怪地问“今天怎么颓了?”又握着另一半巧克力,纠结了好久,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弯了弯漂亮的桃杏眼“陈楠,你吃不吃巧克力?”
陈楠听周小艺字正腔圆地喊他本名,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说了好多遍可以叫我楠子啊,这样显得我们很不熟。今天怎么带巧克力来了?我记得你可不爱吃甜食。”
周小艺愣愣地点点头“嗯,不爱吃。这是有人偷偷塞我抽屉里的。”果然不是他啊,她内心有些微微失落。
陈楠脸色一瞬间很不好看,刚想多问几句,被严浩翔转过头来打断“就没人关心我一下迈!”
周小艺连忙转过头来哄小朋友的语气问“怎么了?”
“我跟我哥吵架了。”严浩翔低声道。
“啊?为什么吵架了啊?”
原因是严浩翔有些吃醋了。刘耀文一周三节课改成了每天一节,理由是那位同学基础太薄弱需要好好补一补,这还是刘耀文自己建议的。严浩翔都快气死了,这样他周末能见到刘耀文的时间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他根本不喜欢跟我呆一起!严浩翔捏紧拳头这样说。
“他更喜欢那个弟弟,王八蛋。”严浩翔咬牙切齿,别给我看到那个弟弟长啥样了,我会冲上去把你们狠狠分开的,严浩翔内心的小恶魔阴恻恻地想。
陈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能理解严浩翔对哥哥的强烈占有欲,过了好久干巴巴的吐出两个字“加油。”
严浩翔白眼都要翻天上去了,你哪怕多说一个字呢。
刘耀文看见严浩翔新发的朋友圈:今日份醋溜版小严。配图是一碟装满醋的盘子。
朋友圈就是发给刘耀文看的,是想稍稍引起他的注意,告诉他本少爷生气了,快来哄我。可没想到第一个看到的是自家老爹。
底下严正相评论:哟,不是平时醋都不沾吗?
这语气确实有那么点幸灾乐祸。
严浩翔发了一排“......”以表无语。亲爹无疑。
刘耀文低声笑了笑,给他点了个赞,旁边室友又很疑惑地问他“你又在笑啥?”刘耀文摇摇头,这种被小朋友在乎的感觉真的蛮不错的。
还敢给我点赞?严浩翔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恶狠狠戳了戳屏幕上刘耀文的头像,还不哄我!真的要生气了!
结局当然是刘耀文带他去吃心心念念的巧克力绵绵冰,每天都在自己耳边念叨,刘耀文一直以会吃坏肚子为由拒绝了。于是就这样轻易地哄好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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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历一页页地揭过去,临城由秋转冬,天气迅速降温,街上都刮着呼啸凛冽的寒风。刘耀文来的时候还是夏天,烈阳裹着热浪席卷而来的时候,是刘耀文为他买了今年夏天第一份冰。严浩翔后知后觉发现,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但最近绕在他们之间的结变得有些奇怪混乱,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严浩翔脸埋在厚重大围巾里,缩了缩脖子,只探出一双水亮亮的大眼睛。他体寒,又畏冷,每到这个时候,恨不得把自己裹紧在大棉袄里。围巾是今早出门刘耀文给他围的,他本来不乐意,带围巾显得好笨重,却在刘耀文坚持的眼神下弱弱妥协。
冷死了!还有...300米就到家了...严浩翔大步穿过人烟稀少的街道,路过即将打烊的橱窗亮着暖黄色的灯,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身上都蒙了一层暖色。陈楠在身后费力跟着,有些愤愤不平地看着严浩翔又长又直的腿。
...200米。吹过来的一阵寒风从他宽大袖子灌进来,冷的严浩翔浑身一哆嗦。他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眼毫无回应的聊天框,叹出的气凝结成白雾散在空中。最近刘耀文分给家教学生的时间比给他的还要多,他真的很委屈很难过,明明之前是为了给他赚奶茶钱,现在却莫名生出了要教好的责任感。太坏了。
...150米。身后陈楠眯了眯眼,指着路对面的人影说“那好像是你的便宜弟弟。”严浩翔脚步顿住,随即加快步伐往前走,一个眼神都没有偏向那边。
...100米。已经能看到家的轮廓。严浩翔冷的身体僵硬,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无端感受到慌张,想回家蹭进刘耀文的怀里。然后他又听见陈楠有些疑惑地说“...等会儿,那不是你的哥哥吗?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严浩翔蓦然停住脚步,站在路边静静望着马路对面的两个人。没给他回消息的刘耀文手上拿了杯奶茶递给沈浩宇,是他最爱的芝士奶盖多肉葡萄。沈浩宇很高兴,捧着奶茶低头吸溜了一口,应该是在说好喝,刘耀文温柔地勾了勾唇角。
“箱子。”陈楠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严浩翔,拽了拽他的衣角想让他远离他们俩。毕竟只有他知道,当初严浩翔经历了什么,也知道这段时间严浩翔对刘耀文倾注了多少信任。他不想让严浩翔看到这一幕,不想让他不开心。
可他还是不开心。
严浩翔看了一会儿,突然猛地穿过马路,陈楠没有拉住,紧急刹车的司机喇叭狂响,有些司机摇下车窗将头探出来骂人,陈楠在他身后连声道歉,看到一言不发往前冲的严浩翔感到有些头疼。
他从小就是这样,平时脾气好的要命,但一但真的生气起来,脸上生动表情瞬间消失不见,漂亮脸蛋就显得格外冷淡薄情。
刘耀文怔愣了一瞬间,看到严浩翔那一刻下意识皱了皱眉,伸手把他脖颈处的围巾往上扯了扯,盖住他已经被冻得通红的耳朵,低声问“你怎么在这?怎么还不回家?”
严浩翔站定在他面前没有说话,像刚刚暖黄橱窗里摆着的精致漂亮的洋娃娃。他静静站在刘耀文面前,用漆黑透亮的眼瞳盯他,一句话也不说。刘耀文这才意识到严浩翔表情不对,他低头柔声问小孩询问发生了什么。严浩翔固执地紧盯着他,忍着鼻酸,眼睛闪着水光“这就是你说和我很像的人?”
“像到连喜欢喝的奶茶都和我一样?”严浩翔就是不看旁边的沈浩宇,咬了咬唇,执着地找刘耀文要一个答案。
刘耀文皱着眉想解释,是他说了要奖励沈浩宇一杯奶茶,却不知道对方喜欢喝什么,于是擅作主张买了严浩翔喜欢的。
沈浩宇嗤笑了一声,毫不示弱地回望“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呐,不怕我妈妈赶过来骂你吗?”
严浩翔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低着头嗫喏着最终没说出什么。陈楠习惯性把严浩翔推到身后,冲上去拽住沈浩然的领子,眼神射出凌厉的光“你是什么玩意儿,敢这么跟我兄弟说话?”
刘耀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也不能看到自己的学生被这么欺负,他脸色不太好看地瞥了眼面无表情站在原地的严浩翔,上去阻止陈楠的下一步动作。
严浩翔愣了一秒,默默退了一步,拽了拽陈楠的衣角小声道“我们走吧。”刘耀文的视线定格在严浩翔小小白白的手轻轻扯他朋友的衣服,像小孩子找到自己世界的值得依赖的同伴,一步一步远离自己。刘耀文皱了皱眉,想把小手攥进手里。
陈楠冷笑一声“这就是严浩翔的好哥哥是吧?我算是看清楚了,你没做好选择就不要靠近严浩翔,算我求你。”说完拉着严浩翔就走,走之前还往沈浩宇面前呸了一声,嫌恶地说“晦气!”
刘耀文紧盯着严浩翔被拉着的手腕,心里莫名很不舒服,小朋友无比乖巧顺从,低头一言不发跟着别人走,那个方向不是回家的方向。他大步上前把人拽回到自己怀里,眉头紧皱低声问“怎么了?”
严浩翔一言不发,刘耀文低头耐心等待,追上来的沈浩宇挑衅地看了一眼,对着刘耀文说“耀文哥,我们快走吧,我妈在催了,她说给你做了爱吃的炸鸡翅呢。”
严浩翔闻言脸色苍白,突然在他怀里猛烈挣扎,刘耀文见他状态不对,内心的担心不断扩大,他一手按住严浩翔不安分乱动的手臂,一边对沈浩宇说“抱歉,今天有点事,你先回去吧,跟阿姨也说声抱歉。”
沈浩宇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复,皱了皱眉,有些委屈“可是你答应我了的。”
严浩翔低着头小声说“放开我。”
“怎么了?”刘耀文把他搂入怀里,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严浩翔还是反常的什么也不说,旁边沈浩宇烦躁地啧了一声说“快点儿呀,妈妈在催了。”
“刘耀文,我好冷,我要回家。”小孩竟然带着哭腔,刘耀文慌张地低头看他,顾不得旁边的人,他心疼地把严浩翔裹紧自己的大衣里,安抚他道“回家就不冷了,乖啊我们现在就回家。”
沈浩宇瞪着眼睛跺脚“你说话不算话,我不要你当我老师了!”
刘耀文皱了皱眉,就算是再后知后觉,也明白了沈浩宇和严浩翔一定有矛盾。他抱紧怀里的严浩翔,冷着嗓子说“明天我会亲自跟阿姨说,你先回去吧。”
他皱着眉头问陈楠“发生什么事了?”
陈楠有些讶异,发现自己好像冤枉人了,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问“你是真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知道你身边那个人是严浩翔这辈子不愿见到的人。”
刘耀文把房间空调打开,看到严浩翔小脸冻得雪白,鼻尖又通红,模样可怜兮兮的,他叹了口气,把严浩翔的手握在手里揉搓,幸好他手很暖和,可以暖一下这个浑身冷冰冰的小家伙。
严浩翔静了下来,半晌靠在刘耀文肩上小声说“才不像!”
“嗯?”刘耀文低声道。
“我和他才不像。”严浩翔重复。
刘耀文听了心里一紧,像被一只手抑制住呼吸,他无声地搂紧严浩翔,用自己最柔的声音安抚“是我看错了,一点也不像。”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这样哄人,像哄小朋友,事实上严浩翔就是小朋友。
“要不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嗯?”刘耀文让他换上温暖的家居毛衣,松松垮垮穿着身上,毛茸茸的显得无端温柔可爱“我去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想吃什么?”
“不要了...”严浩翔小声道。
刘耀文怔忡了一秒,他以为严浩翔因为什么不愿意理自己,也不愿意吃自己买的东西,心里无端充斥着些许慌张。他蹲着严浩翔面前与他平视,严浩翔却猛地钻进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
刘耀文身上温暖的清冽的气息钻入他的鼻腔,他久违地感受到鼻酸,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家居服透过来,严浩翔都能听到他扑通扑通有力的心跳声。自己难受的感觉奇迹般平息下来。
刘耀文神色复杂,慢慢回搂住他,耐下心来听小朋友讲述一个故事。两个人依偎的姿势窝在沙发上,外面狂风大作,呼啸的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更显室内一片平静。严浩翔用从未有过的陌生口吻,说起了他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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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正相和余淑玲离婚的时候,严浩翔才刚满两岁,是正需要母爱的年纪。余淑玲改嫁给了一个工程师,他们的儿子恰好比严浩翔小三岁,名字叫沈浩宇。
余淑玲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她根本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时常跑到幼儿园陪严浩翔玩耍。严正相知道之后也默认了这种行为,小孩不管怎么样,还是亲近妈妈的。那个时候严浩翔根本没有离婚的概念,他只知道妈妈会每天白天陪着自己,爸爸会每天晚上陪着自己,这样的生活也算过的快快乐乐。
严浩翔自然亲近余淑玲,在他看来,自己的妈妈是全天下最温柔的存在,会在自己想吃糖果的时候冒着大雨去买,也会抱着他耐心地给他刷牙。会不厌其烦陪他做老师布置的复杂手工作业,会花很长时间陪他看喜欢的动画片。会抱着他揉他脑袋,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我们浩翔啊,是世界上最棒的小朋友啦。”
但好景不长,沈浩宇慢慢长大,他发现自己的妈妈竟然会去照顾别的小孩,甚至比对他还温柔,小孩子的恶劣心理突然爆发,那天他抱着余淑玲的腿哭闹“我不想跟别人分妈妈...不想...”
那天也是严浩翔第一次在手工课上没能等来自己的妈妈。他和老师一起完成了那次作业,作业的名字叫《我的好妈妈》。
严浩翔知道沈浩宇的存在是小学四年级,沈浩宇幼儿园升小学读的刚好是他的学校。他在门口找寻爸爸车的时候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妈妈,当时他的心里像是炸开了小烟花,他有好多好多话要和妈妈讲,有好多好多思念想要传达。
严浩翔背着小书包兴高采烈地奔向她,却有一个弟弟比他更快,埋入他妈妈的怀里。他眼睁睁看着妈妈像那个弟弟张开双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把他抱在怀里,低头温柔地耳语了两句,走向一辆黑色的轿车。他一直站在原地,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可妈妈却没有看他一眼。
严浩翔呆愣在那里,过了好久好久,等那辆车已经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才回过神来,泪盈了一眼眶,他还没有被妈妈那样抱过呢...
在那之后,严浩翔经常会下意识找寻那辆车前的母子,会在暗处朝他们投去艳羡的眼神,这才发现原来一直以为的自己的妈妈,根本不是自己的妈妈。他满心委屈,努力不去羡慕那个被妈妈呵护的男孩。他想,爸爸也对我很好,我不能让爸爸伤心。于是这段事情就被埋在了严浩翔心里,严正相到现在都不知道。
小升初毕业典礼的时候,余淑玲来了。严浩翔穿着小学士的服装,作为优秀学生上台领奖的时候,他看到捂着嘴满眼泪水的余淑玲。突然间,他就原谅了自己的妈妈。就算没能陪着自己,就算把爱全部给了别的弟弟,但至少还是默默关心自己的,这就够了。那么小年纪的小孩,已经学会安慰自己,做人呀不能贪心,不能贪心。
严浩翔从没想过要让她做出选择。但命运给他开了个大玩笑,让他以一种残酷恶劣的方式知道了余淑玲的选择。
那天沈浩宇找到了自己,他们学校初中部和小学部隔了大半个校园,沈浩宇应该是托了些人问到了他的情况。那段时间学校都在传他是走后门进的学校,他爸爸给学校捐了几栋楼。他没想到这谣言是沈浩宇传出来的。沈浩宇还说严浩翔故意抢走他妈妈,在初中部大门口红着眼指责严浩翔,模样无比凄惨可怜,周围驻足了很多不明所以的学生,纷纷向严浩翔投去谴责的目光。
严浩翔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第一次像被众人围着当马戏团的猴儿看,张张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这些空穴来风的谣言。陈楠最先憋不住火,他拽着沈浩宇的领子一拳挥了上去,严浩翔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余浩宇鼻青脸肿地被请了家长,来的自然是余淑玲。
他没想到许多年后再次见面是这样的场景。余淑玲把沈浩宇护在身后,一改往日温柔和气的形象,眼神充斥着无边的怒意,对着严正相几乎口不择言“麻烦你管好你儿子!你看看我儿子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严正相依旧保持儒雅的绅士风度,但还是皱了皱眉,把严浩翔拥入怀里,冷声道“他也是你儿子。”
“好,我儿子。”余淑玲冷笑了一声,低头盯着严浩翔,严浩翔被这个冷漠的眼神吓得愣在原地。之后他做噩梦还时常能梦到自己印象中最温柔可亲的妈妈看向自己那个可怕冰冷的眼神。
“那你来说说,为什么打他?他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对他?”余淑玲的语气咄咄逼人。
严浩翔下意识往严正相怀里缩了缩,低着头忍受着突如其来的指责。这是他的妈妈吗?为什么她变了?她觉得我是随便欺负别人的坏小孩吗?她为什么不相信我?这几个问题如大山般压在他的心底,盘旋在他耳边。他甚至感觉到有些耳鸣,头晕目眩中顶着余淑玲的质问,感觉自己这么久以来维护妈妈的本能正在余淑玲的冷言相对中渐渐消失。
他张了张嘴小声道“他说我是走后门的,还说...”我抢走了他妈妈。
话还没说完就被余淑玲打断,她没再给严浩翔一个眼神,而是把责任全部推到严正相身上“就因为一句谣言就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天理何在?你儿子怎么知道是我儿子传的?”
严浩翔一瞬间脸色煞白,他紧张地捏了捏衣角,想对妈妈解释,不是的...他已经承认了。但在她一口一个你儿子我儿子中选择了沉默,人一旦开始偏心,还有什么真相可言。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个时候的感受,好像他这些年一直很认真很乖巧很想讨妈妈欢心,很努力很努力地把一颗心剖给妈妈看,妈妈却把它弃之于地狠狠踩碎在脚尖。可我也是你儿子啊...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呢?
“你冷静一点。浩翔不是这样的人,况且人也不是浩翔打的。你对我有气你冲我来,别把火撒在小孩身上。”严正相皱了皱眉,语气很是冷静严肃,稍稍抚平了严浩翔心里的委屈不平,他哽咽着低头不吭声,又往严正相怀里缩了缩。还好,他还有爸爸。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无理取闹么?我跟你说,别想花点钱就能解决了,我儿子不能平白无故受这样的委屈。”余淑玲依旧不依不饶,就是这样,每次有什么事严正相都是一副淡定的样子,面对他的冷静更容易激起自己的愤怒。余淑玲又回想起离婚那段时间严正相面无表情的冷暴力。
严正相皱着眉刚想说什么,却被怀里的严浩翔打断,严浩翔红着眼眶直视余淑玲,小声而又礼貌疏离地说“对不起,阿姨。是我的朋友太冲动了,您想要什么道歉方式我们都可以接受,但是请你能不能别这样对我爸爸说话?”
空气一时间静了下来,严正相沉默地捏紧儿子的肩头,余淑玲愣在原地,似乎很不能相信严浩翔这样疏远地叫她阿姨。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看着也是自己用心宠大的儿子用这样抵触的眼神看自己,心如刀割,瞬间红了眼眶,下意识向严浩翔伸出手,语气含着愧疚“浩翔...抱歉...妈妈刚刚情急了...”严浩翔不留痕迹地避了避,缩回了严正相怀里。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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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耀文就辞去了那份工作。即便这是一份轻松的工作,学生还算听话,家长也很热情,工资优渥。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在那家人面前待下去了,在一个如此伤害严浩翔的人面前,在把他的严浩翔变成了一个面无表情不会倾诉眼里含着悲伤的凶手身边,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严浩翔小孩子心性,第二天又恢复了往日的元气,刘耀文却因此更给了他十二分心疼。
他坐在严浩翔旁边,想讨小孩欢心,想了半天无奈道歉“没有故意给他买你爱的奶茶,只是进去只想到你喜欢这个。他一点也不像你,你是最独特的。我更喜欢你。”
“我生气了。你得哄我。”严浩翔仰着小脸宣布。
“......”刘耀文沉默了半晌问“怎么哄?”
按理说严浩翔应该端着点的,他应该冷漠地瞥他一眼高傲地回一句“你自己想呗,哄人还需要我教你吗?高材生。”但他实在是太馋了,顾不了那么多弯弯绕绕,瞪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紧盯着刘耀文。
“我想吃麦麦。”
麦麦?刘耀文满脸问号,还没等到他问出这是什么,严浩翔就把他扯到商场的一家店门口,刘耀文沉默地抬头看着巨大的黄色“m”标志,食物的浓烈气息钻到鼻子里,他下意识皱了皱眉,转身走的途中又被严浩翔扯了回来。
他撇着嘴很不高兴“你答应要哄我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你还是别人口里的三好学生吗?不诚实不守信!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刘耀文显得不能接受就因为这快餐食品自己被贬的一文不值,他有些无奈,突然很想打个电话给严正相,问问他这儿子能不能退货,好不想管好丢人。
但他还是冷静地清了清嗓子,试图跟小朋友讲道理“垃圾食品吃多了会不健康。”
“就要麦麦!”严浩翔充耳不闻,立场坚定,语气果决。
“我带你去吃别的好吃的,你还想吃什么?”刘耀文放软语气循循善诱。
“就要麦麦!”严浩翔撇嘴很不高兴地用怨念眼神看他。
“你不乖我会告诉严叔的。”刘耀文只能拿出严正相。严正相最讨厌严浩翔偷偷吃垃圾食品,会让他干净的儿子变得不健康。
“就要麦麦就要麦麦就要麦麦就要麦麦...”
两个人站在店门口僵持不下,周围的人都停下来看着他们窃窃私语,刘耀文把小孩往旁边扯了扯,不知道严浩翔哪来这么大力气,偏要站在门口一步也不挪。就这样,两个人沉默的对视许久。
十分钟后,严浩翔欢乐地带着塑料小手套,咬着新出炉的麦麦脆汁鸡,脸上都沾到汁水。刘耀文坐在对面,时不时地拿纸给人擦嘴,伺候小少爷倒是顺手的很。
严浩翔撕拉好一块肉,均匀地沾好料汁,抵到刘耀文嘴边,刘耀文愣了愣而后说“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严浩翔看着自己辛辛苦苦调出来的美味鸡肉,对面却不领情,心里有些小委屈,他瞪着眼睛急切地喊“快呀快呀快张嘴呀,汁都要掉桌上了。”
刘耀文下意识听他的话,一块美味的鸡肉落入口中,刘耀文咀嚼了几下,看着对面小朋友笑嘻嘻想要评价的样子,点了点头说“好吃”,严浩翔听了满意地笑开了。
刘耀文也勾了勾唇角,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吃。难怪小朋友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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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早就哄好了小朋友,这些日子严浩翔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刘耀文却在某天看到聊天框弹出了沈浩宇妈妈没头没尾的一句“抱歉,我儿子淘气了。”
刘耀文再往上滑看到一句明显不是自己的话语“他是我哥哥!想要哥哥让你妈妈给你生!抢别人东西你不要脸!”
刘耀文无奈,某个笨蛋偷偷发了消息也不知道清空聊天记录,也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给他看的。
他轻车熟路拐进严浩翔的班级所在的那栋教学楼,路上频频有人往他这边张望又嘀嘀咕咕,刘耀文收了笑意,听到了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声“这不是严浩翔的哥哥吗?”
“切,又不是亲的,干哥哥什么意思大家都懂,啧,装的一副单纯的样子,谁知道私底下什么样呢...”旁边那个男生语气不屑又鄙夷。
几乎是那一瞬间,刘耀文眼神一凛,沉声问“你们说什么?”那两个人缩了缩肩膀迅速跑了。
“哥哥。”此时小朋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张着手臂要给他一个熊抱,刘耀文神色复杂地伸手按住他的脑袋,沉声叮嘱道“在学校别太亲近。”
“为什么?”严浩翔歪着头看上去很是疑惑。
因为这个世界比小朋友想象中肮脏的多。
“没为什么。听话。”刘耀文脸色晦暗不明,但还是敛起神色揉了揉他的发。他怕自己表情太严肃吓到小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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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哥哥最近对我好冷漠。”严浩翔叹了口气,一脸哀怨惆怅地蹭到周小艺旁边抱怨。
周小艺秀眉轻轻皱了皱,盯着表情纠结的严浩翔看了半天,才凑近来柔声道“箱子,我觉得你最近有些不对劲哦。”
“嗯?我怎么了?”严浩翔无辜地瞪大眼睛。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提你哥哥的频率太高了些。”周小艺摇了摇头,很耐心地解释道“他给你买吃的,他接你放学,他关心你,他长的很好看...这些你每天都在重复。”
“...是吗?”严浩翔愣了愣,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着急忙慌找到一个合理解释“可能是因为他对我很好吧!”
“嗯...”周小艺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与其说像是受宠的弟弟,倒更像是...恋爱了。”
“恋爱了”这三个字砸在严浩翔头顶,发出巨大声响,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眩晕,脑子里不停回荡着周小艺轻柔的声音。这么多天隐藏着的小情绪终于有了理由,只是他下意识逃避而已。
他有些慌张,结结巴巴道“怎,怎么可能...别开这种玩笑啊。”
周小艺顺从地点了点头,伸出小手揉了揉严浩翔毛茸茸的脑袋,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反正不论怎么样,都记得跟我们说,别一个人胡思乱想。”
严浩翔还是呆呆的,倒是陈楠过来,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周小艺的手上,周小艺察觉到了猛地缩回了手,有些支支吾吾地说“我跟箱子打闹呢。”
陈楠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笑着把周小艺头发揉乱“我没生气啊,你别紧张呀,怎么每次都像是我在欺负你一样。”
发呆的人变成了两个。
一个脸红扑扑如同刚蒸过桑拿,头顶不停环绕着:他摸我头了他摸我头了他摸我头了他摸我头了...
一个震惊宛如刚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脸色难看的像是生吞了十只苍蝇:我喜欢哥哥吗我喜欢哥哥吗我喜欢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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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走的时候都恍恍惚惚,神情呆滞地上了刘耀文的车,一遍又一遍转过头来看刘耀文,眼神很奇怪。状态不对一下子就被发现了,刘耀文握着方向盘皱眉看着频频走神的严浩翔道“怎么了?”
严浩翔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摇头摇的像拨浪鼓“没事。”刘耀文声音为什么低沉又沙哑,在他耳边如同电流滋啦过全身,他都能听到心脏在胸腔中扑通扑通狂烈跳动的声音。
他低头发短信给周小艺,问她面对陈楠是什么感觉。那头很快就有了回复。
“就是心脏会跳的很快,不敢跟他说话,也不敢跟他对视。他做什么事我都觉得好帅...啊这样说真的很害羞,不过为了帮你呢,还是坦诚一点好啦。”
“嗯...不喜欢看到他跟别的女生接触,跟别人亲密地说一句话我都会觉得很难过,心里又酸又涩。偶尔还会吃箱子的醋呢...虽然很害羞,但还是很想他也同样喜欢我啦,想要和他再亲密一点,我会努力加油的!你也是哦!”
严浩翔看着信息手都在颤抖,内心无比复杂,什么呀!这不就是我的内心独白吗!怎么会这样好恐怖我喜欢上我哥哥了。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他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安慰自己,刘耀文应该也喜欢他吧。毕竟这么宠他。
日子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又过了两个月,发现自己小秘密的严浩翔不再那样神经大条,他会剧烈脸红心跳,也可能因为刘耀文一个小动作,猛地缩回手好像触电了一般。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又抬头悻悻笑,这种时候的刘耀文一般都会脸色很复杂地看他。
真正捅破这层窗户纸是在一次嬉笑打闹时。
刘耀文看着严浩翔漂亮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像猫儿一样蹭到他怀里,泼皮无赖地说“我不要做题目了!好难!好多!”他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下意识把人推远了点。
“哥。”严浩翔是个小孩子脾气,全部心思都摆在脸上,此时此刻他明明白白眼中含着热烈又羞怯的情绪,喜欢两个字就快要呼之欲出。
“别这样看我,试卷不可能少的。”他默默移开了视线,淡着声音打断。
“......”严浩翔不干了,他翻身躺在床上,无声表示抗议,刘耀文抓住他纤细手腕拉他,严浩翔不让,嘴里嚷嚷着“坏蛋!”
闹着闹着严浩翔一把坐在刘耀文身上,把刘耀文压在身下,两个人因为剧烈打闹小喘着气,严浩翔坐在他平坦的小腹上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的频率。莫名,烫到他了。他呆在原地,保持跨坐的姿势低头望刘耀文,鬼使神差地脑袋慢慢降低,慢慢降低。
刘耀文突然反应过来,瞳孔皱缩,怒喝一声“严浩翔!”把小朋友惊愕在原地,刘耀文猛地把他掀翻在床上,用大大的被子裹挟住他,遮住了他漂亮的让人沉溺的大眼睛。刘耀文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便慌忙出去了。严浩翔还就着刚刚那个姿势躺在床上,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心脏如鼓点般剧烈跳动。
我刚刚...是想干什么啊...
在厕所里的刘耀文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一面要解决自己突如其来的生理欲望,一面要思考这样的局面接下来该怎么办。
严浩翔黏着刘耀文是本能,他从小就没有这样护着自己的哥哥,黏人很正常。他自己发现不了,刘耀文却一清二楚,严浩翔对他的依赖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这些天看他的眼神那般炽热仿佛要把他烫出一个洞来。他发现了却还是纵容了严浩翔。
是他的责任,把干净如白纸的小朋友带坏。刘耀文不知道怎么去跟严正相解释,辜负对他这么好的严叔,把他放在心尖上疼的宝贝儿子害成了同性恋。
这条路太难了,他怎么舍得从小没经历过磨难的严浩翔走上这条路,他一定会后悔的。严浩翔本来是喜欢女生的,他可以喜欢女生。不像自己,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男孩,也从一开始就喜欢严浩翔了。
况且他更不想让严浩翔因为自己受委屈,像之前那样被别人背后议论一次就够了,小少爷该是像他来的时候听到的那样,长的漂亮脾气好,所有人都很喜欢的宝贝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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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的一切幻想止于刘耀文对他明显的疏远。他很慌张,终于在有一天刘耀文要出门的时候着急地趿拉着拖鞋抱住哥哥,鞋都被自己跑掉了一只。他总觉得这个背影离他好远好远,看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天刘耀文站在原地淡声道“严浩翔,你冷静一点。”
严浩翔想说我很冷静,却发现自己的姿势很不对劲。他几乎快钻进哥哥怀里,小手环住哥哥的腰。他想解释,但好像一切都很像在狡辩。没错,他就是喜欢刘耀文。喜欢自己的哥哥。
刘耀文不再回家了,也不再管他了。严浩翔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一直以来是自己太过自恋了,刘耀文真的只是因为脾气太好才这样宠着他,根本不是因为自己讨人喜欢所以喜欢上了自己。
他们又恢复了当初的关系,甚至比当初还要难堪。餐桌上没有任何人说话,当初在餐桌上调节他们尴尬氛围的严正相去国外出差了好久都没回来。
严浩翔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香喷喷的饭菜,都是他爱吃的,他却味同嚼蜡,过了好久他才低着头轻声问“你讨厌我了是吗?”
“不是。”刘耀文看他苦巴巴一张脸,心里很不舒服,他喜欢看严浩翔像小孩子一样弯着眼睛笑,而不是这样像个大人一样脸上都布满乌云“严浩翔,我不喜欢你这样。”
严浩翔以为这是被拒绝了,全身都在颤抖,他没再说话,太难堪了,头一回觉得跟刘耀文坐一起这么令人窒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的哥哥呢?他猛地站起来攥着钥匙往外冲。
刘耀文在背后的声音好像很焦急“去哪儿?”
严浩翔哽咽了半天,没有回答,冲出了门。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去,他拿出手机给陈楠和周小艺狂拨电话。然后又怕刘耀文这个菩萨心肠会出来找他,给他发了个消息说今晚去别家住,不要担心他。
刘耀文接到这个消息手都有些颤,捏着手机的手都微微泛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关系,遇到严浩翔之前,所有他难以解决的关系都直接不要了。
但他...不可能不要严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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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坐在桌子前眼眶通红有些呆滞,却在看看到周小艺的那一刻放下一身防备,再也不想装作成熟的忍受情绪的大人了。他猛地扎进姑娘怀里,不管不顾地将脸埋在她脖颈处眼泪倾泻而出“他不喜欢我...刘耀文他不喜欢我了啊...我该怎么办...”
旁边陈楠冷静地把人扒拉开“干什么呢?男女授受不亲啊。”
“我都这样了,你还这样对我...”严浩翔眼睛像坏掉的水龙头,放开周小艺,边用袖子抹眼泪边大口大口地吃面前的小馄饨“这馄饨怎么这么咸呜呜...他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我也不想这样啊...谁想这样啊...谁想变成一个同性恋啊!”
周小艺心疼地看着严浩翔眼泪都掉到碗里,拿纸给他擦眼泪“就是!他怎么这样啊...都怪他哦...我们箱子不哭了!”
严浩翔这么多天委屈的情绪达到了顶峰,像一颗炸弹瞬间爆炸,初恋就此破灭的悲伤混杂着对刘耀文的怨恨让他哽咽说不出话,他低头脸都快埋到馄饨碗里,肩膀因为哭泣一颤一颤,可怜地打着哭嗝“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再也不要了...”
“好好好,我们不喜欢他了哈,我们换个人喜欢,换个也喜欢箱子的好不好?”周小艺撞了撞旁边陈楠的手臂,悄悄说“你快说两句啊。”
陈楠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周小艺对严浩翔的亲密举动“都被你说完了,我说什么?你少操点心吧。”周小艺眨了眨眼,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操心的父母俩,父母...嗯...不能乱想不能乱想。
陈楠朝老板招招手要了几瓶啤酒,认真地看向自己的发小,一改往日不着调的样子,出乎意料非常成熟“现在停下来也许会是好事。大不了兄弟陪你喝几杯,喝完明天就忘了他。”
一个人欺负你我尚且能护得住你,人言可畏,所有人都在背后踩你一脚,我该怎么去为你辩解?严浩翔或许不懂刘耀文的良苦用心,陈楠却看懂了。没人希望单纯快乐的小少爷受伤,这是所有人达成的共识。
意料之中喝的伶仃大醉。陈楠和严浩翔都有心事,一杯接着一杯终于把自己醉倒在桌上,旁边周小艺不知所措地拍了拍陈楠“喂...和我一起送箱子回去吧。”
“箱子...什么箱子?怎么又是箱子!”陈楠整个人倒在周小艺身上,迷迷糊糊打着酒嗝“我喜欢的女生喜欢我兄弟...他妈的人生苦啊!真苦!比这酒还苦...”
什么...喜欢的女生啊...喂...
刚想问些什么,对面严浩翔又不听话,攥着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像小朋友一样眼睛含泪无声往下流。他很安静地等待,等待,从没有这么乖巧过,等到那边接通的那一刻,哇地一嗓子委屈地哭出来“哥哥,哥哥,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刘耀文赶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小朋友满脸泪水,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严浩翔,哭的这么悲惨,这么难过,好像全世界都辜负了他。他的心被狠狠捏紧,里面隐藏了太久的情绪从千穿百孔的心脏中喷涌而出,他走上前,把小孩脸擦干净,低头问“哪里难受?”
“哪里都难受...哥哥...我觉得有人在拿刀子戳我的心,我好疼,能不能让他别再戳了啊...”严浩翔用手环住刘耀文的脖子,整个人都快纳入他的身体,他用潮湿的脸颊触碰刘耀文的脖颈,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地。
刘耀文把小孩搂紧,他遇到了这辈子最难解的命题,没人告诉他,怎么样才能让严浩翔高兴。他哑着嗓子哄“好,哥哥帮你把他赶走好不好?”
“嗯嗯!”他欢欢喜喜地点头,尽管眼睛已经红肿,但喝醉酒的严浩翔依旧无条件地相信刘耀文。小孩好像又忘了这些天是谁惹他这么难过了。
刘耀文细心地帮另外两个小朋友叫了车,拍下了车牌号才安心抱着他的小孩往家里走。
严浩翔迷迷瞪瞪打着酒嗝,过了一会儿又不肯要刘耀文抱着,倔强地说“我自己可以走!”走的歪七扭八又开始委屈,眼泪汪汪撒娇“走不直啦,要哥哥牵牵。”
刘耀文没动,严浩翔站在原地,晃了晃他的袖子,仰着白净小脸可怜兮兮地哀求“要哥哥牵牵。”面庞天真的像个孩子。
刘耀文叹了口气,把他小手攥到自己手里我这,慢慢低声哄道“好,牵你牵你。不准撇嘴,不准掉眼泪。”
“...噢。”乖宝宝严浩翔听话点头,仰着头努力把晶莹的眼泪憋回眼里。
“明天就把今天的事忘了好吗?”刘耀文柔声哄道。
“好。”严浩翔乖巧点头。
他们都需要这么一个装傻的契机,去靠近对方,才不至于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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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从小就胆小,小时候有次感冒快烧糊涂了,从此就很惜命,严格来说是怕死。
刘耀文是他为数不多的想靠近的存在,他这些天整晚都红着眼眶,这种荒唐事不知道说给谁听。他自己也怕,怕的要死,怕周围同学都不喜欢他了,路上所有人都给他鄙夷的眼神,饭后闲谈中他是最热门的话题。他会被排挤在正常人之外,被人戳着脊梁骨唾骂。
他怕的要命,最主要的是,怕刘耀文慢慢疏远他,不喜欢他。他真的很委屈很委屈,我也不想的啊,谁想做个同性恋啊?我就是喜欢我有什么办法。几乎每天晚上,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哭,心里默默祈祷明天早上起来就忘记自己的喜欢了,把刘耀文当亲哥哥。
宿醉醒来头痛欲裂。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哭的撕心裂肺就快要断气,哭到想抱着身边任何一个人汲取一点点温暖,想大声告诉全世界他好难过好难过。
他冷静地爬起床,拍了拍自己僵着的脸,对着镜子弯成一个笑容。好奇怪,以前的严浩翔为什么那么开心?现在的严浩翔为什么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开心的方法?只要一想到刘耀文,他就开始鼻酸,开始心痛,开始想要蜷缩身体逃避自己早就变了这个事实。
没人会喜欢不快乐的严浩翔,最重要的是刘耀文不喜欢,所以其他人喜欢也没用。
勇往直前也就一时半刻。严浩翔攒了许久的勇气好像被那次醉酒打散,他开始刻意避着刘耀文。早上飞快咬着面包片,等着陈楠骑单车接自己,略过刘耀文拿着车钥匙的身影。晚上和陈楠周小艺一起回家,一回家钻到房间里,任由刘耀文面色复杂站在门口。就这样,他们大概有两三个星期毫无交流,甚至眼神对视都没有,刘耀文终于忍不住敲响了严浩翔的门。
严浩翔委屈的要死,他不想跟刘耀文接触,刘耀文偏偏要凑上来。带着他最爱吃的麦麦脆汁鸡,眼神透着无奈和温柔,让他多看一眼都有可能沉溺其中,他默默移开了视线。
“给你买的,趁热吃吧。”刘耀文把纸袋子递给他。
严浩翔摇摇头“我不要,我不喜欢了。”一看到就想起来以前的美好回忆,现在看到美食都觉得苦。
“你...不喜欢了?”刘耀文沉默了一会儿,把他爱的麦麦拿到一边,这显然话里有话。虽然知道最终会是这样的结局,但靠近过的人再度疏远是多么令人心碎。
严浩翔低着头小声“嗯”了声,不知道说的是吃的还是人。
刘耀文沉默,他盯着严浩翔低着头的脑袋,半晌才哑着嗓子说“严浩翔,你预备连我这个人都不要了是么?在那些感情生起之前,我起码还是你哥哥。”
严正相本来不想管小孩子之间的矛盾,但这次矛盾好像闹得格外大,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摇头“他就这么个性格,从小就要让护着。一个人根本想不开。”
但他不知道,他的小儿子已经长大,一个人处理了最隐秘的感情,亲自给自己披上虚伪的外壳,正式从一个小孩蜕变成一个合格的大人。
刘耀文捏紧拳头,把事情闹成这样是他的错,要不是最初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不遗余力地对严浩翔好,起码不会发展成这样纠结难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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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日子对谁都是一种煎熬。如果严浩翔放下了,他会理智冷静地退出,在远处默默护着他。但严浩翔没有,他这几个月的反常反应告诉他,不仅没有,还可能会因此转化成更悲观的情绪。每天小孩眼圈都是红的,甚至没有当初一半快乐。
在下定决心为他好之前,刘耀文也想自私一次,他在心里给自己划定期限,一天一天数着日子过去。不想看到小孩走路跟他隔一臂远,不想看到他躲闪的目光,不想日日在暗处偷偷看着他的背影。
这种想法越演愈烈,终于在严浩翔成年那天,他很冷静地走到鲜花礼物簇拥的小少爷面前,带着等待已久的轻叹,低声道“我们浩翔,终于成年了。”
严浩翔预感到什么,刘耀文越来越近让他忍不住紧张,他有点小声,语气都在颤抖,身子抖如筛糠“哥...我成年了。”
刘耀文叹了口气,截住他的话“严浩翔,如果我说,我想跟你在一起,你会不会害怕?”
严浩翔长长卷卷的睫毛颤了颤,说,还是别了。
刘耀文下意识握紧拳头。他终于意识到,自以为的他在保护严浩翔,把小少爷置于原来那个光环之中,其实是不知不觉抛弃了他,让严浩翔无数个夜害怕地红了眼眶。
你不喜欢我,还是算了。严浩翔满脑子都是未来他牵着别的姑娘的样子,他曾经把那个人换成自己,怎么想怎么别扭,或许就是因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孩,没有小女孩那种温温柔柔的气质。
刘耀文脸沉下来问,你不喜欢了?
严浩翔呆了一会儿,心里纠结是承认会死的惨一点还是不承认会死的惨一点,悄咪咪看了眼刘耀文的脸色,耷拉着脑袋失落道“还是喜欢的。”
“那为什么不答应?”刘耀文摸摸他脸,严浩翔敏感地缩了缩,脸红的吓人。
“因为...因为不确定...”不确定你会不会对我好,不确定朋友们会不会讨厌我,不确定老严能不能接受,他像只小乌龟一样缩回了壳里。
刘耀文后悔死了,不该让他一个人胡思乱想,任由他已经快把自己劝退了。
“那这些天好好想一想好不好?等确定了第一时间告诉我好不好?”刘耀文像在用糖果拐骗一个单纯无辜的小孩。
严浩翔低头小声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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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如既往地相处着,是正常哥哥弟弟的范畴,毫不越界。只是刘耀文会冷不丁地在递给他冰淇淋的时候冒出一句“和我在一起吧,以后给你买冰淇淋吃。”吓得严浩翔手上的冰淇淋险些拿不稳了。
严浩翔低着头把冰淇淋啃的乱七八糟也没回复,于是在下一次刘耀文在他打篮球的时候替他擦汗时,低着头望着他的脑袋,低叹一声“没人给你擦汗会不会生病。”严浩翔吓得赶紧拎着球跑了,然后再也没有投进过球。
刘耀文天天在他耳边晃荡,一下子搅乱了他的心神,他本来下定的决心也摇摇欲坠即将崩塌。刘耀文说要带严浩翔出去吃饭,严浩翔想了想,还是推了后面跟陈楠一伙人出去撸串的约定,告诉刘耀文等他打完球再来。
陈楠熟练地掏出一包餐巾纸丢给他擦手,有洁癖还要打球,麻烦精。这纸还是他女朋友嘱咐他带着的,天天关注严浩翔比自己都多,都不知道她喜欢的到底是谁。某陈楠同学心里暗戳戳吃醋。
刘耀文冷着脸看着,语气很莫名“你跟他很熟?”
“很熟,怎么了?”严浩翔耐心擦着手,不知道他这话问出来干什么用,之前不问过了么?
刘耀文叹气,见严浩翔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吃醋的模样,忍不住又升起逗小猫的心思。
他凑过来突然捧着他的脸,把正在认真擦手的严浩翔吓了一跳,呆愣在原地任由刘耀文咬住他的嘴唇。唇瓣上被一片柔软覆盖,严浩翔心尖都在颤抖,攥着刘耀文衣角的手也在颤抖,刘耀文按住他的脑袋加深这个吻。
“要不要跟我在一起?严浩翔。”刘耀文嘴唇擦着他的嘴唇,俨然一副他不答应就会再度吻上来的架势。
严浩翔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呆着了,红着脸小声说“我还没同意,你怎么能先亲我...”
初吻就这么没了...严浩翔同学还没有实感,脑袋晕乎乎地舔了舔唇,舔的刘耀文眼神一暗,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你已经答应了。”
刘耀文显然明白他此刻的嘴硬,一把把人抱到怀里,吻了吻他毛茸茸的头顶“放心,我保证我会是个好男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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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想再坚持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妥协了,严浩翔心里批评自己的不坚定,以后一定要惹哭他!让他知道自己当初为他掉了多少眼泪!
刘耀文哑然失笑,把失而复得的小孩抱进怀里,低头认真地低头吻他的脸,顺着耳骨往下,哑声在他耳边说
“你怎么知道我没哭过呢?”
严浩翔瞪大眼睛,显然不可置信。他伸出小手捏着刘耀文的脸揉拧了一番,这张帅气俊朗的向来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脸竟然会为了自己哭!他兴奋地说“不是吧!你竟然会哭!为了我哭!怎么办,好想看...”
刘耀文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严叔说今晚不回来,走吧,带你去吃饭。”
“哇!我们要去约会了迈?”严浩翔星星眼。
正在穿上大衣的刘耀文愣了愣,约会这两个字在小朋友嘴里吐出来就像是裹了蜜,他勾了勾唇角点头“是啊,我们去约会。”
刘耀文牵着他小小的手,带小朋友去每一个他想去的地方。坐旋转木马牵住对方的手旋转,在摩天轮顶端吻到窒息,在露天喷泉下踩水。严浩翔玩累了靠在刘耀文肩上歇着,刚弯着眼睛想说些什么,却在一瞬间僵住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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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没想到还能见到余淑玲,和她的儿子沈浩宇。他十四岁就已经暗自发誓,再也不见这两个人一面,现在他开始认真地思考老天会给他什么样的惩罚。
“在想什么?”刘耀文低声问。
严浩翔眨了眨眼睛,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在想待会儿和你玩些什么。”
他们上次见面止于那天办公室,余淑玲狠狠瞪着他像看仇人的样子,把他儿子护在身后,语气含着攻击性地对着曾经也是自己宠爱的大儿子说“你说说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他?”
严浩翔又回想起当时的手足无措和慌乱,那时他张了张嘴想喊一声妈妈,却发现这两个字梗在喉头,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了。他一直很想问,既然这么厌恶我,为什么还要给他取名共我的一个字?到底是想羞辱我还是想羞辱他。
如今余淑玲站在他面前,他默默捏紧拳头,脚尖无意识轻点,站成一个保护性姿势。刘耀文下意识上前一步,整个身子把严浩翔挡在身后,看向这对母子的目光带着若有若无的敌意。
余淑玲依旧一副温和的面孔,偏头语气很友善地问刘耀文“我好像未曾亏待过你吧?”
刘耀文抿了抿唇,是,余淑玲为人极其和善,刘耀文在他家教期间连偶尔咳嗽一声,余淑玲都要紧张的嘘寒问暖,临走前还要给他泡一杯姜茶。就是这样温柔和善的女人,把她为数不多的恶意给了她的亲生儿子。他一度无法理解,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为什么不能对严浩翔好一点呢?
那日严浩翔对他说,在他很想很想获得妈妈温暖怀抱的年纪,她的妈妈把弟弟护在身后,生怕任性小少爷欺负到他一点半点。他有些茫然地呢喃,原来我在妈妈心里就是这样的坏孩子呀,是会随便欺负弟弟的存在啊。
刘耀文咬牙,他的小朋友尽管任性,却根本不到要去欺负别人的地步,作为母亲,她怎么能如此偏心?
严浩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说“哥哥,我想去吃冰淇淋了。”刘耀文几乎一瞬间牵起了严浩翔的手,带着他往外走,他知道严浩翔在说,哥哥,带我走。
女人看到这样的情景,儿子下意识防备的神情她看懂了,是怕自己伤害到他,两个年轻人防着她好像她会拿着利剑穿过他们的心。余淑玲眼里蕴满了悲伤,她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弥补自己的过错,她也记得严浩翔小时候多么黏自己,也记得他做手工细心给自己做的贺卡上面亲昵地写着“全世界最好的妈妈,我爱你。”
她不是,她是全世界最坏的妈妈,最不合格的妈妈,她伤害了一个全世界最乖最懂事的小朋友。
那个自信张扬的儿子如今惶恐不安地站在别人身后,好像跟她多待一秒钟都让他窒息,她有些慌张的上前一步,看见严浩翔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刘耀文更密不透风地挡在严浩翔面前,语气礼貌又冷淡“阿姨,没什么事,我带他先走了。”
“浩翔,妈妈知道错了。”余淑玲声音凄苦,这些年那句话她始终不能原谅自己,她记得严浩翔当时失落的表情,好像被雨淋湿的小猫,眼神中的光慢慢消失。
严浩翔嚼碎了嘴里的水果糖,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唇齿化开,他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开口小声说“没事,不重要了。我没有妈妈。”
他手指轻轻拽住刘耀文的衣服。刘耀文感受到这微小的力度内心一紧,一把把他冰凉的小手握入手中轻轻揉了揉,试图把自己手中的热度传给他,转头语气中多了些不耐烦“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余淑玲喉头干涩,半晌还是轻声问了句“浩翔,还可以叫我声妈妈吗?”
严浩翔很认真的看向她,他发现自己的妈妈怎么会是这么的陌生,曾经他也以为没有妈妈他很难再活下去,可现在他活的很好,简直不能再好。过了很久,他认真地对着余淑玲摇头,语气小声而又坚定“不可以。”
刘耀文抱歉地对着余淑玲点了点头,也不顾礼不礼貌,牵着严浩翔的手往外走。他脑子飞速地旋转,怎么才能让他忘掉刚刚的一切,要带他吃些什么玩些什么,电玩城或者游乐园?
严浩翔松了口气,佯装很轻松地对着刘耀文笑“可算摆脱他们了,哥哥刚刚好帅。”
刘耀文盯着他不说话。按照他的个性他应该不去理会严浩翔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假如他没有看到严浩翔长长眼睫上挂着的晶莹泪珠。
他从未如此遗憾自己没有早点出现,至少可以不要让他一个人经历这些。这些事情严浩翔定然不会跟严正相说,他会一个人瞒着,刘耀文从未如此确信。
刘耀文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头“走吧,带你去玩。”
严浩翔不动了,他站在原地,微微抬头望向刘耀文“如果是在担心我,那我能不能要个奖励?”他捏紧刘耀文的手,过了半天扬起一个放松的笑容“刚刚确实有些难过呢哥哥,要哥哥亲亲才能好。”
刘耀文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抵抗严浩翔的撒娇和示弱,那一瞬间呼吸变得沉重,他托着严浩翔的脑袋,吻上小孩软软的嘴唇。
怎么会有人舍得伤害他?在他捧着一颗真心甜腻腻说出妈妈我爱你的时候,可以冷漠地问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儿子。
刘耀文把他整个人拥入怀中,唇瓣在他嘴唇上碾过,严浩翔闭着眼泪珠往下落,他腿都软了,被刘耀文托着腰才勉强站住。他想,他依旧胆小怯懦,只是在刘耀文身后才敢耀武扬威挥舞自己的爪子。没人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他,只有刘耀文给他勇气。
刘耀文抵住他的额头,心疼得揉揉他通红的眼眶叹息“既然说亲了就能好,为什么还要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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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等刘耀文这个男朋友检验合格才预备告诉他最好的朋友陈楠和周小艺。他神秘兮兮地转过头来对着陈楠说“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跟刘耀文在一起了。”陈楠淡淡接腔。
严浩翔惊愕地瞪大眼“你怎么知道!我明明很认真地隐藏了!”
“切,你每天那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想不知道都难吧!”陈楠翻了个大白眼,不懂他为什么还自信地觉得自己藏的很好。
“箱子,恭喜你啦~”周小艺转过头来笑得眉眼弯弯,严浩翔一感动,缩了缩鼻子想抱一抱她,却被陈楠有预感一般按住了他的头。
“干什么!”严浩翔愤怒地瞪他。
“我还想问你要干什么?我女朋友我自己都没抱过几次,你天天抱算什么?还没跟你算账呢!害的我误会她喜欢的是你!”
严浩翔石化,下巴惊掉,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看周小艺“他在说什么啊?你们...在一起了?”
周小艺羞涩地低头,陈楠洋洋得意“哼哼,我们才叫瞒的好,你那算什么?”
“你完蛋了!陈楠!你不告诉我!我们是不是好兄弟了!绝交!一星期!”严浩翔怒踹他桌子好几脚,委屈巴巴转过头来“小艺,连你也不告诉我...”
周小艺没忍住摸摸他的头安抚“你当时跟你哥哥闹别扭,我们怕你伤心,就说瞒着,等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一起道喜了。”
陈楠眼泪汪汪“我才是你男朋友哇...都不让我抱着也不摸我头...你太偏心了...”
周小艺一下子脸爆红,小声说“我会害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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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十足平常的夜晚,严浩翔牵着刘耀文的手,走过门前那条悠长昏暗的小路。昏黄摇曳着的灯光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无限拉长,最后,两个人驻足门前,交换了一个长长的吻。
严浩翔从小到大无数次走过这条路,想象过无数次以后的模样,却从来没有想过像如今这种场景,他会牵着自己喜欢的人,把从小到大走过的大街小巷都布满他们的影子。他始终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干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才能遇到这样一个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
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命运的齿轮从故事的开始,从他撞到陌生人痛得掉眼泪,却在抬头望见他的模样心漏跳半拍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转动。
‖灵感源于我超级美好的高中生活✓
‖彩蛋是背着爸爸偷偷亲密场景。
‖写了好久好久的。希望大家喜欢。祝大家七夕快乐每天都甜甜蜜蜜🌹
最后提问:谁才是你心目中的恋爱优等生?
【文严】刘小狗午间历险记
物理老师文*生物老师严
校园/甜宠/哄妻刘小狗和高冷严小猫
文/珮瑜
正文开始:
今年的12月格外漫长,体现在朋友圈永不间断的抗原照片和药物代购上。
1月,山城中学的学子们迎来了春考前短暂的返校,由于一些不可抗的原因,学校食堂取消了堂食,每到上午的最后一节课,食堂的阿姨就会把盒饭都送到教室门口,每班也由班主任看管着吃饭。
今天的上午最后一节课是物理课,同学们正在模拟着一个礼拜后的春考,教室里安静地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每个人都专心致志地做着物理卷子。
讲台上的刘耀文正在批改学生们的回家...
物理老师文*生物老师严
校园/甜宠/哄妻刘小狗和高冷严小猫
文/珮瑜
正文开始:
今年的12月格外漫长,体现在朋友圈永不间断的抗原照片和药物代购上。
1月,山城中学的学子们迎来了春考前短暂的返校,由于一些不可抗的原因,学校食堂取消了堂食,每到上午的最后一节课,食堂的阿姨就会把盒饭都送到教室门口,每班也由班主任看管着吃饭。
今天的上午最后一节课是物理课,同学们正在模拟着一个礼拜后的春考,教室里安静地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每个人都专心致志地做着物理卷子。
讲台上的刘耀文正在批改学生们的回家作业,时不时看看表,瞄瞄前排同学的试卷,往往后排的机灵鬼有没有做小动作。
钉——
下课铃声打响,不过几乎是整层楼都没发出什么声响。
“还有20分钟的时间,大家继续答题。”刘耀文说。
严浩翔准时出现在窗口,双手在身体前端着,眯起眼睛扫视着教室后排,算是和刘耀文一起监考。
刘耀文一下子就看到了窗户前的身影,嗓子“嗯嗯”的咳两声,这是刘耀文和一班学生的暗号。
在自己课上轻松自由些没关系,认真听认真学就好了,但在严老师面前样子得做足。
于是乎,听着刘老师的暗号,有写趴着写题的同学立马坐正了身子,还有些因为最后道大题压根看不懂已经在自暴自弃地睡觉的同学也悠然转醒,有加入了做题的行业。
刘耀文站起身来走出教室,先是盖上门口保温饭桶的盖子,防止孩子们吃饭的时候热气都散了,随后贴到严浩翔的身边,“老婆~”
严浩翔撇头看了眼刘耀文,冷冰冰地说了句:“出来干嘛,去监考。”
刘小狗的耳朵仿佛耷拉了下来,今天的老婆好高冷。
“老婆~”他又尝试。
“去监考。”
他又拒绝。
行吧,刘小狗甩甩头,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刚想走进班级,又调转车头,坏笑着走进严浩翔。
严浩翔深吸一口气,“去....”
刘耀文打断:“行行,去监考是吧,小的知道了,就是这大型考试一个考场都有两个监考老师是吧....你看.....为了让学生熟悉熟悉考场环境,你这做班主任的不应该.....”
原本盯着教室的人这才转过头,看到了刘耀文没守住的笑容,他说的....好像有道理.....但看这表情.....这狗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行,你消停点。”
严浩翔点点头,其实只是想刘耀文快点回去监考。
两个人一起走进班级,刘耀文格外高兴的走上讲台,严浩翔则是搬了把椅子坐到了教室后面,后排刚刚还迷迷糊糊的学渣们语文顿时有了精神。
讲台上的刘耀文呢,收起了自己刚刚批作业的那些家伙,坐起身子撑着头望着教室。
低头做题的学生们只以为刘耀文在看着他们,而刘耀文究竟在看谁只有他和被看的人知道。
隔着一整个教室,刘耀文和严浩翔对视,比起笑眯眯的痴汉刘,严浩翔眉头一皱,底下脑袋拿出手机飞速打着字,消息发出去了还举起手机挥挥示意刘耀文看手机。
刘耀文拿起手机,看到自己微信的置顶发来了消息。
老婆:再看把你眼珠子扣下来,好好监考!
帅:【跪】错了,不看了。
帅:【委屈】
帅:【委屈】
帅:【委屈】
刘耀文从手机里抬起头,双手手掌向前,随后一个弯腰低头,“拜”了下严浩翔,用口型说着,“我错啦。”
而那边的严浩翔则疯狂憋笑。
20分钟一到,孩子们一个个自觉的停笔,开始向前交着卷子,等着卷子被收走,也开始了三五成群的讨论着题目,每次考试都有人在考试后抱怨着在收卷前一秒把正确答案花掉的人,也有那么几个喜欢拉着同学疯狂对答案的学霸,还有争论谁对谁错的尖子生,也有抱怨着“哪里不会考哪里,这下死定了”的顽皮鬼。
刘耀文走到严浩翔身边,“老婆,考完试这点反应好像每个年代都这样,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也那样。”
刘耀文的眼神看着班里两个讨论得最凶的学霸说。
“嗯。挺好玩的,挺可爱的。”
严浩翔点头欣慰地说,随后看看表,又用手做喇叭状,向教室里的孩子们喊着:“好啦好啦!快吃饭啦!吃好饭再讨论!饭都要凉啦!”
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班里的男生一撮一撮地挤出班级门,女生也紧随其后,刘耀文帮忙组织着排队拿饭,也顺手拿起了严浩翔的盒饭,用手试了下温度,再递给严浩翔,“我先去拿个饭,等会再来陪你吃饭哈。”
眼瞅着刘耀文离开的背影,严浩翔叫住刘耀文:“诶,你别回来了,在食堂好好吃吧,我...我会好好吃饭的...”
后半句说起来底气尤其不足。
刘耀文摇摇头,“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对待午饭的。”
严浩翔吃的太少了,而且12月物资“匮乏”,直接瘦了5斤肉,这可把刘耀文愁的,下定决心要在年前把严浩翔养肥。
“好吧....”
严浩翔委屈地低下头叹了口气,严浩翔这种干饭人一定不会知道,这世上真的有不爱干饭星人的存在。
“班长帮忙分一下汤,别忘了我家严老师那份啊。”
刘耀文看到排在队伍尾的班长叮嘱道。
严浩翔皱着眉头走进班级,在讲台上坐下,打开饭,嗨,又是青菜配红烧肉的一天,真没劲。
刘耀文很快就回来了,拖了个凳子到讲台旁,小两口并排坐在讲台上。
“老婆,吃肉。”刘耀文边说着边把严浩翔菜盘子里的肉挑过来,把油肉和精肉分开,再放到严浩翔的盘子里。
看着严浩翔拒绝的神情,刘耀文凑到严浩翔的耳朵边说,“老婆,你再不吃的话,我就要喂你吃咯,下面那么多个小脑袋可都看着呢。”
刚端着汤进门的小胖不凑巧听到了,被惊到搬了一跤,差点人扬汤翻。
还好被他的好兄弟扶住,
“你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
“我敲,你别说,我刚刚听到了文哥和老班说...”
“诶呦,瞧你那没见识的样子,你第一天来一班吗?他们以前又不是没这样过。”
听的严浩翔的脸红了一圈,是害羞的,还自以为凶巴巴地看了眼刘耀文,已经不止一次想要警告刘耀文在学校里收敛点,影响不好了。
不过刘小狗估计会这样反驳吧,“有什么不好的,这样能告诉孩子们,学习好不仅可以上好大学,也可以找到漂亮老婆。”
严浩翔都能想象到刘耀文说这句话时候的语气,到时候影响岂不是更不好。
“老婆,多吃点饭,是不是白饭不爱吃啊?老公给你带了辣酱,我们拌着吃好不好啦。”
刘耀文说。
严浩翔点点头,刘耀文自觉地拿过严浩翔手中的筷子,帮严浩翔挑了一筷子辣酱,拌了拌,随后很自然地用严浩翔的筷子试了口饭,确定辣的程度合适,不会伤到嗓子,才把饭和筷子递给严浩翔。
“行啦,老婆快吃吧。”
“嗯嗯,谢谢老公。”严小猫吃到自己喜欢的辣酱终于露出嘴边的小括号。
有个同学吃饭快,真准备拿着试卷和笔问严浩翔生物题目,可严浩翔吃得正香呢,刘耀文赶忙制止。
“这位同学,咱班呢提倡劳逸结合,现在是午休时间,你先吃好了饭可以趴在桌上休息一会。”
那同学拿着卷子的手一顿,严浩翔从饭中抬起头,嘴角还不小心粘着汤,“刘老师说的对,晓伊,回去睡觉吧,下午再来找....”
严浩翔话还没说完,头就被刘耀文强行搬到另一边,刘耀文拿起纸巾帮严浩翔擦着嘴巴。
“你呀你,在学生面前能不能保持一下形象。”
刘耀文宠溺地说。
被这么一搞,严浩翔彻底红了脸,在一旁刚刚还准备问题的晓伊遛得飞快,嘴里还默默念到着:“草,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我,牛顿查德维克伽利略法拉第卡尔文老娘爱你,老娘要跟你过一辈子啊啊啊啊。”
卡擦——
刘耀文和严浩翔刚刚一幕被拍了下来,发在了校园网上,
【图片】
匿名发布:他们两是怎么做到的!!又有小情侣的轰轰烈烈又有老夫老妻的细水长流!!
The end
在赞推关里抽人送立牌和摇摇乐,稿图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