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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生人荒

※私设如山，ooc

八岐在高天原的官方旗舰店买了一款新的仿生人，这一款名叫“小神使”，出厂时是少年体型、样貌年轻，开机启动后才会慢慢长大，最终维持在身强体壮的青年时期。

而最大的卖点便在于，高天原为小神使准备了108种不同的青年形态，各异的相处方式会造就出截然不同的他。

商品页面上，小神使穿着一袭白衣，微微歪着头笑，像是天边明月，片尘不染。

八岐单手托腮，皱眉盯着商品详情页看了有十来分钟。

他惯见的、甚至乐于见到的，是各种罪恶缠身的人；像这样纯洁无垢的……世上真会有纯洁无垢的“人”吗——哦不、仿生人，八岐在心里改口。

这般的纯洁无垢，却是由罪恶缠身的人制造出来的吗。

八岐微微笑着，手指轻点，付款下单。

预购商品需要一个月才发货，以至没几天，八岐就把这回事儿忘到了脑后。

直到冬去春来，八岐冬眠醒来，一推门看见个湿透软烂的大箱子挡在家门口。

这啥？

八岐一边拆快递，一边掏出手机翻找购买记录，这才想起来自己买过个仿生人。只是……8月下单，预计工期一个月，工期延长两个月，在路上停停走走又一个月！？

高天原这什么工作效率啊，而且狭间就有这么偏远吗！八岐骂骂咧咧。

如今想来，大概送货上门时，自己早已陷入沉眠。于是可怜的小神使，就在门外孤独地等了一整个冬天。雪落了又化，连快递箱都湿透了。

扔掉外面一层破破烂烂的纸箱，好歹里头内包装完好无损。海蓝色的金属箱洒满璀璨星点，正中是启动按钮，上边一块电子屏，正“哔啵哔啵”地发出电量耗尽的警告。

“什么东西？”八岐小声嘀咕，“还没启动过怎么就没电了，出厂前不给顾客先充满吗？”他伸手在开机钮上轻轻一点。

下一秒，他恍惚间明白过来——

哦，难怪没电了。感情这一路上是开着机运过来的啊。

内箱里，一位身高腿长的俊美青年正静静睡着。最显而易见的，他比商品详情里长高了许多，甚至得微微蜷缩着才能把自己塞在箱子里。他的脸庞也成熟不少，褪去稚嫩青涩，更加棱角分明。

八岐绕着箱子溜了一圈，找着充电口后插上线，盯着眼前的睡美人暗自嘀咕：还没来得及养就长大了，原来构想的实验也泡汤了……

有赖于新一代快充技术，不过几分钟，小神使就醒了。

他睁开眼睛，先是盯着顶上雪白的天花板看了一阵，然后是边上刺目的灯，最后是某个居高临下的陌生人。

……不再是一片黑暗了吗？

“你醒了。”低头低得脖子酸，八岐拉了个椅子过来坐着，“你现在是……108种青年形态里的哪一种？要我说，这商品体验可跟你们广告里鼓吹的不一样啊！”

“是第109种，隐藏形态一号，命名为‘荒’。”他静静回答，“很抱歉给您带来不好的产品体验，本次事故源于运输中产生碰撞，按压到电源钮导致提前开机，造成产品与售出页面不符。”

“……高天原什么质量啊！”八岐很难忍住不吐槽。

“所以——您需要退货吗？”

八岐静静打量着荒——清醒过来后，他与小神使的区别更加明显。

他压根不笑：他的唇不笑，声音不笑，就连眼睛也不笑。他根本就没有一点笑意，没有一点点高兴、愉快的情绪，就算有，也会全部藏起来。

不再是圆满无暇的月轮，而是一抹弯刀似的残月，冰冷的、疏远的。

“达成第109号形态的要求是什么？”八岐问，“是长时间的开机静置，还是独自一人度过成长期？”

“不。”荒摇头，“区分不同形态的标准并没这么复杂，关键在于几个特殊数值是否达标，就像……某些RPG游戏一样。”

八岐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而第109号形态的达成要求是——长时间的黑暗、寂静与冰冷。”

“啊。”八岐发出一声无意义的语气词。

“所以，您需要退货吗？”荒再次问。

八岐觉得不对劲：“不是，我怎么觉得，你很不乐意待在我这儿？”

荒没有回答。像是某种默认。

这进一步激起了八岐的逆反心理：“不，我不退！”

将荒留下的第一个夜晚，得先给他找地方住。再住在箱子里显然行不通，他太高而箱子太小。

“那你往后怎么充电呢？”八岐思索着摸了摸下巴。

“我可以坐着。”

“……”八岐想象了一番，仿佛看到只巨型猫猫蹲坐在纸箱里，忍不住笑了两声。

“好，那你自己铺个猫窝吧。”他翻出一床被子，让荒自己去客卧铺床。

什么猫窝？——荒心里有些疑惑，然而他的好奇心却也仅仅到此为止，甚至不足让他开口多问一句。

很快，荒收拾好房间就打算去睡了。而刚刚冬眠醒来的八岐还精神奕奕，他端坐在屏幕前，飞速敲出足有一百八十个字的差评，附图七八张，竭力抨击高天原的货不对板。

荒从客卧出来时刚好看见这一幕。他没想偷看的，只是身高摆在那儿，随便一瞥就给他看完了。

静了片刻，荒还是忍不住说：“其实……你真的可以退货。”

八岐一拍回车点击发送：“我偏不。”

“既然你不满意——”

荒还没说完，就被八岐打断。“我没有不满意啊。我对你很、满、意。”八岐单手托腮，侧头看他，漫不经心地笑，“对你满意，但对高天原不满意，这两者之间又不冲突。所以我决定给个差评，很难理解吗？”

荒竟无言以对。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八岐问。

荒沉默片刻，低声问：“……有没有小夜灯。”

双眼一阖便是满目漆黑，这场景未免与待在箱中时太过相像了些。惹得他还不及坠入梦中，就挣扎着醒来，想要睁眼确认一番。

八岐后知后觉，意识到眼前人生长成这幅形态，自己约莫也有四分……三分的责任。

“给你买一个。”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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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号形态无双豪雄的达成要求：天羽羽斩与草薙剑。

02号形态星河夜咏的达成要求：过量的发胶，三个悠闲宁静的夏天。

03号形态神宫金社的达成要求：永不残缺的满月。

04号形态海晏空明的达成要求：芒上月，松上鹤，花见酒与柳上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