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庭】庭霜上网课没关麦
⭕人物原型归作者所有,ooc归我
————————————————————
“好了,这节课先到这,下课。”
柏昌意捏了捏眉心,喝了口水润润喉,起身走到庭霜旁边,敲了敲对方的桌子:“上课的笔记给我看看,模糊的地方我给你改改。”
刚才还在刷“柏教授再见”的各位同学一脸懵逼,准备退出直播间的手迅速杀了车。
“什么玩意儿?professor没关麦?”
“professor关了!麦是红色的!是从别人的麦里传过来的。”
“有瓜有瓜!”
“谁和柏教授在一起!如实招来!”
“不过和professor面对面上网课也太...
⭕人物原型归作者所有,ooc归我
————————————————————
“好了,这节课先到这,下课。”
柏昌意捏了捏眉心,喝了口水润润喉,起身走到庭霜旁边,敲了敲对方的桌子:“上课的笔记给我看看,模糊的地方我给你改改。”
刚才还在刷“柏教授再见”的各位同学一脸懵逼,准备退出直播间的手迅速杀了车。
“什么玩意儿?professor没关麦?”
“professor关了!麦是红色的!是从别人的麦里传过来的。”
“有瓜有瓜!”
“谁和柏教授在一起!如实招来!”
“不过和professor面对面上网课也太刺激了吧。”
“是谁受到了professor的制裁!”
“诶诶诶,万一是对象呢?”
“如果是对象的话那还挺甜蜜的。”
“我连柏教授的瓜都敢吃,夸夸我自己。”
“这不是重点吧,啊喂!重点是如果真的是对象的话,意思就是说professor女朋友在我们班啊啊啊!”
“我天天吐槽professor怎么办……他对象就是间谍啊……完了,我肯定要被活埋。”
“诶呀,到底是谁啊!急死我了!那人怎么不回话啊啊啊!”
之所以没有听到庭霜说话那是因为柏大教授及时止损关上了麦。
庭霜冲柏昌意故意道:“papa这快如雷的动作让小的好似伤心。”
柏昌意动作一顿:“想公开?”
庭霜是挺想的,但主要还是怕影响柏昌意,开玩笑道:“地下恋情比较刺激。”随后一口咬上了对方的唇。
柏昌意的眸子淡了淡,但还是揽上了庭霜的腰肢,回应着对方缠绵的吻。
Ting还是爱玩的年纪,最后是不是他都不一定,不想公开也正常,柏昌意想着,心里酸酸的。
而两人不知道的是,几个耐不住八卦的已经私开了小群,并且在里面聊得热火朝天。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professor的女朋友是谁】
【+1我想知道我有没有得罪过她】
宋歆作为群主开始发言【好了好了,刚才特意看了回放,当时一共还剩五个人没有关麦,两个女生,三个男生,将三个男生排除,就还剩Anny和莎莎了】
宋歆当然将庭霜包括在那三个男生以内了,他虽然知道庭霜的性取向,但宋歆凭借着男人的第六感认为,他的好兄弟并不吃柏昌意这一款,并且他作为庭霜的朋友有义务帮他守住性取向的秘密。
但是往坏的想,要是那个人真的是庭霜的话……他天天吐槽professor并且还经常给庭霜发professor的表情包……woc他是死罪啊,不行不行!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庭霜!
宋歆摇了摇头【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可以排除!我天天和Anny在一起,昨天还看见他男朋友,所以不可能是Anny!】
【所以professor他对象是……莎莎?】
【看不出来啊,莎莎不是我们班的高冷女神吗?】
【对啊,平时话都说不上几句】
【重大发现!莎莎动态发过柏教授的照片!】
【我去!实锤了!】
庭霜【实锤什么?谁有柏教授照片??】
正当各位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庭霜的损友宋歆同学顶凭着“有瓜同吃”的共享原则将庭霜拉入了群聊。
宋歆【想想你平时和莎莎有什么仇,莎莎是professor他对象】
庭霜咬了咬牙,在心里问候了宋歆祖宗十八代:莎莎是柏老板对象那他还真成地下情人了???他娘的宋歆这个傻鸟怎么得出的结论?!
隐藏结局:
庭霜:我没名分!
柏老板:我也没名分……
【一发完】有身材焦虑怎么办?揍一顿就好了
🍎痞气体育生攻 x 严重身材焦虑美术生受
缓解身材焦虑的无效方式:轻声细语安慰。
有效方式:……嗯,我们有自己的解决方式。
✨“这样吧,宝宝自己用颜料好好把前面的桃子画出来,我就相信你是真的觉得它好看,怎么样?”
————————————
“秋川柏,我们分手吧。”
“什么?”秋川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看着眼前站着的小男友,青年的双眸渐渐锐利起来,“理由。”
“没什么理由,就是想分手,”宋景本来不想说,但是在青年的眼神攻势他,他舔了舔牙齿,身体比...
🍎痞气体育生攻 x 严重身材焦虑美术生受
缓解身材焦虑的无效方式:轻声细语安慰。
有效方式:……嗯,我们有自己的解决方式。
✨“这样吧,宝宝自己用颜料好好把前面的桃子画出来,我就相信你是真的觉得它好看,怎么样?”
————————————
“秋川柏,我们分手吧。”
“什么?”秋川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看着眼前站着的小男友,青年的双眸渐渐锐利起来,“理由。”
“没什么理由,就是想分手,”宋景本来不想说,但是在青年的眼神攻势他,他舔了舔牙齿,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说了出来,“我觉得我身材好差,等我练好了,我们再复合。”
闻言,秋川柏明白宋景并不是真的想分手,他神色缓了缓,摸了摸男友的脑袋,低声安抚,“宝宝不要乱想,明明很好看。”
青年清了清嗓子,坚定道,“你不要甜言蜜语糊弄我,今天这手,你分也得分,不分也得分。”
秋川柏蹙了蹙眉,“宝宝,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
“没有!”宋景十分坚定。
“那好吧……”秋川柏一副拿对方没办法的样子,但在宋景转身欲走的时候,青年又拽住了他的手臂。
“干什么,”宋景想分手,可他没想到分得这么顺利,喜欢胡思乱想的青年觉得对方肯定不爱他了,被拉住时忍不住怒气冲冲,语气很差地一字一句道,“前男友?”
后文见下。喜欢的话点点小红心小蓝手吧~
——————————————
彩蛋接正文,是2000+的后续,免费粮票即可敲开~
感谢所有投喂糖果和粮票的小可爱们~感谢爱你们(´∀`)♡
第十七封来信
ABO世界观,Venice是VP亲儿子。
第一人称,全文1w2➕,很流水账对不起。
请读完以下预警并确保接受良好再看正文:
VP的爱情占比不多,主要是Venice的故事。
有不止一个角色死亡。
(我是看了大家关于第一季Pete死亡可能的讨论和有关癌症母亲能给孩子留下什么的知乎高赞回答产生的脑洞)
用了大量女性向称呼。介意女化的可以退出了,因为确实是女化。
只是讲述一种可能性。文笔很烂,欢迎吐槽和讨论,但不要骂人,因为我看见了会忍不住诅咒骂人的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外加便秘两礼拜。...
ABO世界观,Venice是VP亲儿子。
第一人称,全文1w2➕,很流水账对不起。
请读完以下预警并确保接受良好再看正文:
VP的爱情占比不多,主要是Venice的故事。
有不止一个角色死亡。
(我是看了大家关于第一季Pete死亡可能的讨论和有关癌症母亲能给孩子留下什么的知乎高赞回答产生的脑洞)
用了大量女性向称呼。介意女化的可以退出了,因为确实是女化。
只是讲述一种可能性。文笔很烂,欢迎吐槽和讨论,但不要骂人,因为我看见了会忍不住诅咒骂人的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外加便秘两礼拜。
以下正文:
我快十八岁的时候分化成了Alpha。
毫不意外的结果,毕竟我爸是Alpha,我妈在二次分化成Omega之前也是Alpha。
分化的时候没啥特别感觉,只是上着自习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发烧。所幸我们班主任是个有经验的,直接给我拎到分化隔离室来了一针。全程什么乱子都没出,从医院做完检查出来我甚至还赶上了下午的英语课。
但是我二伯母很担忧,“十八岁会不会太早了。”他说。
“不早啊,”我回,“现代人营养这么好。我很多同学都是十六七就分化了。”
二伯母不说话了,眉头皱得死紧。我知道他不是想和我讨论青少年成长问题。
我二伯见气氛不对,插嘴试图转移话题:“所以你想要什么作为十八岁生日礼物?”
我大伯在旁边吐槽:“越老越死板,哪有直接问人家要什么的。”
“我可是来者不拒的,”我耸肩,“贵的都行,多多益善。”
大家都笑了,笑完接连陷入沉默。
气氛又开始变得诡异。我二伯母终于还是没忍住,他犹豫着开口:“今年的信......不在我这。在你Chan伯那里。”
“我知道,”我说,“前几天问了他,到时候他会给我寄过来的。”
信是我妈写给我的。
从我两岁生日开始,每年一封。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写信的。
当然没人能回答我。
我妈离开的时候我才一岁多一点,属于刚会用“Pete”造句的年纪。
那是在早春,天气挺凉但是很晴朗,我妈给我穿上了曾祖母织的毛衣。我为了躲避餐盘里的胡萝卜满院子跑,边跑边喊:“不吃胡萝卜。Pete吃胡萝卜。Pete是贪吃鬼。”
我妈被我逗笑了。他放弃喂我,开始吃自己的午餐。
我跑了两圈就累了,又回到我妈旁边眼巴巴地看他吃咖喱。
“Venice想尝尝咖喱吗?”
我点头。我妈就拿小勺子舀了一点点喂我。
没咂巴几下我就吐了出来。
“胡萝卜!”我大喊,然后因为毛衣被弄脏而哇哇大哭起来。
这算是我为数不多的和我妈相处时的直接记忆。
可惜的是,我脑海里我妈的面容是模糊不清的。我只记得那被午后阳光染成金色的头发和有点粗粝的帮我擦掉脸上咖喱的指腹。至于什么“颊边的酒窝”和“笑起来弯弯的月牙眼睛”,大多是我二伯母他们讲给我听的。
这就导致我上幼儿园时,很难完成老师布置的画自己爸爸妈妈的作业。
那天晚上我用十分钟画完了我爸,然后花了一晚上画我妈,边听我大伯他们讲故事边画的。
第二天交上去的时候老师指着那个金头发大眼睛的小人问我:“这是Venice吗?”
“不是,”我说,“这是Pete。”
“哦,这是Venice的妈妈呀。妈妈怎么和Venice一样高呀?”
我没回答。
老师又指着旁边的图案问:“那这些小鸟和花儿是妈妈养的吗?”
“不是。小鸟是Pete,小花也是Pete。这个太阳,也是Pete。”
我可没瞎涂,我是听了Arm叔和Pol叔他们的话之后认认真真画的。也就是我那时候不会画天使,不然那张图上还能再多一个天使。
最关键的是,我妈也说了,可以把路过的飞鸟和院子里的玫瑰当作他。
他是在给我写的第一封信里说的。
“Venice最近有没有吃到什么新的好吃的呀?是不是有点想妈妈了呢?
妈妈小时候,比Venice现在大一点的时候,也会很想很想妈妈。可是妈妈的妈妈没法回来,妈妈就学会了一招:把院子里的大树当作妈妈,有什么想说的都说给她听。妈妈会给大树讲,今天练拳击好累呀,但是明天就能去外婆家,吃到好吃的煎蛋卷了。
Venice要是想妈妈了,也可以这样做哦。你可以和院子里的小鸟还有爸爸种的玫瑰聊天。你知道吗,妈妈其实是能听到的,因为妈妈虽然看起来不在你身边,但其实妈妈就坐在小鸟的背上或是花朵里,一直陪着Venice。”
我当时字还没认识全,信是二伯母念给我听的,念了很多遍。
我妈把十六封信都交给了我二伯母,他认为Porsche可能是唯一一个看见信封上的“For my sweetheart Venice”就能忍住不拆开的人。事实也的确如此。
直到我不再问“所以我为什么在花里看不见Pete”而真的开始照我妈说的那样做以后,二伯母才郑重地帮我把信收起来,放在我最爱的巧克力盒子里。
我捧着那个大盒子,仰头问二伯母:“所以Pete是不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我问老师的时候,她是这么告诉我的。”
Porsche艰难地开口:“对。”
“真奇怪,”我说,“我老师不认识Pete呀,她怎么知道Pete出远门啦。”
二伯母没说话,我继续道:“她还说,我可能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看见Pete。很久很久是多久呢,大大大后天吗?Vegas回来的时候,Pete也会回来了吧?”
二伯母还是没说话,他只是发着抖,蹲下身,把我搂在怀里。
大大大后天,我妈没回来。我爸回来的时候,我妈没回来。
我把他写给我的几封信读了好几遍,在院子里和花鸟连续说了六百多天的话,我妈还是没回来。
突然有一天我就明白了,很久很久指的是我妈不会回来了。
因为他在喂我吃完咖喱的一月后就死了,被不知道是意大利人还是日本人开枪打死的。
他死了一周后,我二伯他们从我爸手里抢过了我妈快要开始腐烂的尸体,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遮住了胸前的窟窿,把他埋到了春蓬的地下。
除了给我的十七封信和给我爸的一句话,我妈好像什么都没留下。
我那时不知道也不关心我妈给我爸留了什么话,我只关心我的信。
四岁那年二伯母带我去了春蓬。但我不想去我妈的坟前,我坐在我曾祖母家门口的台阶上撒泼:“我要Pete的信!我要Pete的信!”
“可是你前几天才收到他的第三封信,不是吗?我们说好的,每年一封。”
“我要Pete的信!”
“Venice,我知道你想妈妈了。我们现在不就是去看他吗,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和他说啊。”
“我要!Pete的!信!”
Porsche不明白的,和那块刻着我妈名字的石头说话有什么用,就像和花鸟说话一样,永远得不到回应。
但他不愧是我妈信任的人,他就站着,看着我哭晕过去也没拿出第四封信,甚至夜里我发起高烧时也没有。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我妈写的前三封信,让我在我妈写的故事里安定下来。
后来我想想,其实我那时真不算难搞,哭闹了几次就好了。
要说烦心,那还得是我爸。
所有人都以为我妈尸体被发现的第二天我爸就会和他一起去了,但他没有。他把自己和我妈关在房间里,一遍遍地听我妈临死前发给他的语音。
我二伯三叔破门时就做好了被枪打的准备,但又一次出乎大家的意料,我爸在听见大伯喊的“你是想让他生生世世都不得安息吗”以后就撒了手,让人把我妈的尸体带走。
我妈葬礼的法事持续了七天。我爸在第三天就因为几天没进食睡觉而昏倒了。
他醒过来后我二伯母来了一趟,只说了一句话:“你要么是把Pete说的话听进去了,要么我现在就给你一枪。”
我不知道我爸那时反应如何,反正他出院把我妈灵柩送回春蓬之后就忙碌了起来。他忙公司的事情,也忙着杀那些意大利人和日本人。
其实对我来说没差别,我妈还在时他就很忙。
但奇怪的是,我妈走后,我爸回家的频率也没变低。
虽然我基本见不着他,但有时候夜里迷迷糊糊地,会听见我爸和我叔交谈的声音。我会嘟哝一声:“Vegas?”,然后没等到回应就又睡过去,早上醒来时才听我叔说我爸确实回来过,很早又出门了。
我往往“哦”一声就过去了。没所谓,左右我饮食起居是保姆阿姨管,出去玩有我大伯二伯母带,晚上我和我叔睡,所以我爸在不在真无所谓。
只有在我生日前后那段时间,事情可能会有所谓一点。
我听我二伯说,我两岁生日的三天后,他大清早打开门发现我爸蹲在他房门口,身上还血呼啦差的,开口就是:“Porsche在吗,我知道Pete把给Venice的信交给他保管了,我就只看第一封。”
我二伯没好气地表示信已经给我了以及让他务必先去收拾一下自己。
所以那天我睁眼就是我爸手臂上滑稽地缠着绷带,目光炯炯地坐在床头看我。于是我只好把那个被我塞在枕套里的巧克力盒子给他,并且威胁他看完了就还我,因为我晚上不抱着这个睡不着觉。
一页纸的信我爸看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我都准备和我叔告状了我爸才把信还我。
他看着抱着盒子的我,问:“Venice......今天晚上想不想和爸爸一起睡?”
我瞪大了眼睛,摇摇头,但想了想,又觉得也行。
我叔的眼睛比我瞪得还大。
其实和我爸一起睡与和我叔一起睡差别不大,然而我大伯知道以后长叹一口气,他在那嘟囔:“Macau还真是心大,也不怕Vegas半夜把孩子掐死再一枪崩了自己。”
我那时不理解我大伯为什么这么说。
虽然我不像别的小朋友一样有坐在父亲肩上骑大马的经历,但我也没有被我爸打骂的经历,所以我不怕我爸。
Vegas只是有点奇怪,我想,我爸只是有点奇怪。
转变是在我快上小学的时候发生的。
那天晚上我和我大伯他们一起看电视剧。看着看着,我突然发现,房间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把电视声音调小,听到楼下的吵闹声。
我下了楼,看见客厅里站着很多人。
我爸站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他一只手揪着一个人的头发,另一只手把枪口抵在那人的太阳穴上。
按辈分我该叫那人一句大爷爷,但我爸从不让我这么叫,他只让我叫“Korn老爷”。
我从没见Korn老爷这么狼狈过,鼻青脸肿地被按在地上。
他在喊着什么:“我不知道那些意大利人会真的开枪。Pete他......”
我爸眼睛通红,又给了他一拳:“你不知道吗,只是不在乎吧。别挣扎了,我可没想过像你这样的人也会害怕。”
Korn吐出嘴里的血,突然笑了:“是啊,知不知道的,反正都只是一条不再忠心的想要逃跑的狗。不过死了,还是有点可惜的,毕竟养了他这么久。我也是没想过他这么聪明,猜到了我要利用他威胁你。但是猜到了又怎么样呢,他就算死了也得把你交出来,帮我处理那些人。”
周围,我大伯二伯和三叔都站着,他们都没有把枪口对着我爸。
Korn笑得更大声了:“现在,Vegas,你可以杀我了,你赢了。你赢了,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看看我爸,又看向楼梯上呆立着的我。
我爸扣动扳机的时候我大伯挡在了我身前,用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我抬起头,在无声中看见他满脸泪水。
那天我爸抱着我回了家,我站在卫生间门口看他慢条斯理地擦掉脸上的血之后洗干净手。
“想吃泡面吗?”我爸问我。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于是我爸泡了两碗面。我吃了半碗,他吃了一碗半。
晚上年幼的我第一次失眠,脑子里一会是我大伯说的“把孩子掐死”,一会又闪过很多人的脸。
我爸杀了他大伯,我想,那我大伯二伯和三叔应该不会让我去他们家了。
但我爸没有来掐我,反正在我陷入睡梦之前他都没有把手放到我脖子上过。他背对着我躺着,过了一会又窸窸窣窣地从睡裤口袋里掏着什么。
他又在听我妈留给他的语音了,我知道。
我也很想从我的盒子里拿出那几封信来看,但灯已经关了。所幸我记得每一封的内容,于是我强迫自己别想别的,就开始回忆我妈写给我的信。
“......
妈妈是在沙地上学会的骑自行车。可不是那种有另外的小轮子的,专门给小朋友的自行车哦,是有着大轮子的大车。一开始妈妈老是摔,不过沙地上软软的,摔了也不疼,就是可能会有小螃蟹在旁边嘲笑我。于是妈妈就跑到旁边,摘了一大片芭蕉叶折了个盒子,把那些小螃蟹都抓起来放在了盒子里。
怎么能嘲笑我呢,对吧。唉,可是啊,等妈妈骑完一圈回来,那些小螃蟹已经都跑光了。没办法了,妈妈只能多折一点芭蕉叶回去让外婆多做点黄糯米饭啦。
......”
第二天我醒的时候我爸还在睡觉。
从那晚之后他就闲了下来,对此我觉得无所谓。
这个家族的父子关系就是这样奇怪,就像Korn死后两礼拜我又能自如地进出我大伯房间和他一起看电视剧了。
平时我爸除了打卡式地送我上下学就是睡觉,睡不着了也躺在床上闭着眼。
我知道他是在想我妈。可等我放了学,他非要我和他一起呆房间里。本来也还行,我写作业,他睡觉,我们从来不交流。但之后也许是睡多了头疼,我爸躺着躺着,会起来找止疼药吃。
我听着他在背后持续发出动静,就说:“爸,能不能小声点。”
他不理我,找到了药,哗啦啦倒水,吃完药消停了几分钟,又开始闹腾,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本讲手相的书,非要给我看手相。
我那时手还没现在一半大,被烦得受不了了就把右手给他,左手继续写作业。我爸捏着我的手,兴致勃勃地翻着那本书,大声分析着按照书上的什么什么,我将来会如何如何。我嗯嗯应着,一句也没听进去。
末了,他在我掌心拍一下,大喊:“哎呀Venice,你是个大富大贵长寿命啊。”这话听起来像个江湖骗子,而且我爸是穿着半卷裤腿的旧睡裤,胡子拉碴地在卧室里说的,就更没什么信服力了。
我觉得要不是我发现了垃圾桶里的那几板空药片包装,我爸还得烦我很久。
我叔给他送到医院洗了胃,医生建议留院观察。还是我大伯站出来说,不用留院,送去春蓬吧。
去春蓬的时候我叔什么药都不敢带,连我爸在地里被虫咬了都是用的我曾外婆的土方子。
没得药吃,我爸就迷上了潜水。
可能是因为我曾外婆说我妈在离开家去曼谷之前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完全学会潜水,总之我爸开始陷在那个没有重力没有声音的生死临界空间里无法自拔。
最初还好,他在水里呆两三个小时就出来了。可是有一天他到了黄昏都没回家,我叔急得团团转,他不会游泳,最后还是我曾祖父把昏迷的我爸捞了上来。
我曾祖母念了半宿的经,我爸才醒。老人家看着我爸,什么话都不让他说,只是自己不断念叨着“醒了就好,活着就好”。
她去厨房做吃的了,我就拖着腮坐在床边看我爸,问他:“爸,你是想死吗?”
“我在水下......看见Pete了。”
我摇摇头,我爸是真奇怪,我三岁就明白我妈不会真在花里,我爸快三十了还没明白。
他不明白归不明白,对上我曾祖父曾祖母还有我叔的泪眼他还是开不了口,只能一边吃黄咖喱一边诺诺地说“对不起”,也不知道是对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下水的曾祖父说的,还是对大晚上还要给他捣鼓晚饭的曾祖母说的。
潜水昏迷之后他短时间内没再作妖。我那时觉得我爸那样已经挺好了,起码不再整天躺在床上。
他最开始不愿意让我回曼谷,不停地和我讲我妈小时候是多么渴望在春蓬长大。
我从早上还在犯迷糊就开始听,要一直听他讲到月上树梢。我一开始也乐意听,可后来发现他反反复复讲的都是我妈写给我的信里的事情,我就问他:“你没有别的关于Pete的故事吗?”
我爸愣住了,他站在那里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
我觉着没意思,刚要走,我爸就开始说:“别别!有的,有的!你妈妈......怀你的时候,很挑食。他之前只要有米饭,有肉,饭后有零食,就足够了。但是从发现怀孕开始,他就不爱吃米饭了。”
“那他吃什么呀?”
“他有时候想吃面包,有时候想吃米糕。”我爸逐渐陷入回忆,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平和温柔,“有一天早上,我醒过来,发现他比我醒得还早,我就问他怎么啦。他那时候看上去委屈的呀。他和我说,他想吃栗子。”
“然后呢?”
“然后我就和他说,以后想吃什么就直接叫我。我就出门给他找栗子去了。可是那时候大夏天,哪有栗子啊,我就……”
我听着故事入了神。
但最后我还是和我爸说,我得回曼谷,要么我就在春蓬上学。反正我得上学,我妈在信里说的,希望我在学校里多交一些朋友。
我爸想了想,第二天还是给我送回去了。
他自己倒是在春蓬又呆了很久,期间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等到我快生日了才出现。
我识字之后每年生日都是这样的,二伯母把信交给我。我会先自己看好几遍,再给我爸看,然后我们俩会念给对方听。只要我爸看见我没在写作业,或者看电视,他就会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于是我便去把我的盒子拿出来,再一次打开那封信。
那几天应该是我和我爸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段时间,尽管讲的都是重复的内容。
初中的时候,我开始上生理课。我才知道原来Alpha和Omega在丧偶后,他们之间的连结就会消失,所以按理来说我爸还是需要度过发情期的。
但是我妈死后,我爸再没有过别的Alpha或者Omega。
他也不用抑制剂,每次发情期就会把自己关进房间里。
我还没分化,所以闻不见满走廊的红酒味。但我好歹是我爸的孩子,我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什么。有时候我把耳朵贴在我爸房门上,隔着厚木板还是能听见他在哭。
“所以我妈二次分化前后都是橙子味吗?”我问二伯母。
他很吃惊:“对,气味没变过。是Vegas告诉你的吗?”
我摇头。我爸才不会和我说这些,我是看他每次发情期三五天都不吃饭,只吃提前放进房间里的那箱橙子。
由此可见我爸确实是有病且病得不轻,可惜能治好他的药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在土里腐烂。
生理课后我拦住了老师,问了他关于二次分化的事。
“二次分化的话......原因可能有很多。大部分情况下,是在生理或心理上遭受过一些伤害。当然也存在特例,先天会二次分化的人也是有的。”
老师语焉不详,但我没有继续追问。其实我心里也隐隐有预感,我爸我妈当时确实是一笔烂账。
那些事我爸是不会和我讲的。我大伯和二伯母也不太乐意和我说,当然他们知道的也不多。我问了很多次才知道原来我妈当年知道怀了我后,还是从我爸身边逃走,带着一身伤回到了我大伯那。
“所以他其实不想要我。”我往嘴里塞着胡萝卜沙拉,对我二伯母说。
“不是的,Venice,不是的。你妈妈很爱你,也很爱你爸。你看,他后来还是选择了你爸。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他的。”
可是他选Vegas,就代表着选我吗?还是因为有了我,他才选了我爸呢?
我搞不懂。
我在生理课上看过那些Omega怀孕时的照片,肚子像被吹胀到最大的气球,在干瘦四肢的衬托下更显诡异。
我清楚Pete怀我时不爱吃饭老是吐,清楚他会在夜半因为突如其来的阵痛而无法入睡,清楚他当时因为浮肿的脸和双腿哭了几礼拜,最后还是我爸为他种了一院子花并答应推迟婚礼才哄好。
但是,我永远不可能像其他同学那样摸摸妈妈腹部侧边的伤口问他疼不疼,然后问他生我时是不是欣喜占了大部分。
我只能再看几遍我妈的信然后反复告诉自己要相信Porsche的话。
初一下半年的秋天,发生了一件谁都没想到的事:
我被绑架了。
绑匪和绑我妈的那群人有点交集,等我从校车上一下来就动手了。
我清醒时发现自己被吊在一个废弃工厂里,第一反应是:完蛋,乘校车第一天就遇到这档子事,我这辈子都别想坐校车了。接着我开始猜是我三叔先派人来呢还是我二伯母先找到我。
反正不可能是我爸,他来也没用,他都不当大哥多少年了,我这样想着,有点想笑。
我觉着我妈当时应该也是这样,被吊着,被鞭笞,被逼问,最后被一枪打死。如果我能和我妈一样死去,好像也还行。
可惜我没死,甚至都没人出现来打我。我只是被吊着饿了一会。
晕过去前我听见了很多声音,都很熟悉,分辨不出是我二伯还是三叔,又或者,是我爸。
除了手腕破皮我什么伤都没受,但还是在医院躺了一周。因为我发了三天的高烧,陷在一个梦里,谁叫都醒不过来。
准确点说,那是一段记忆。
在我还会和玫瑰说话的时候,曾经在院子里遇到过一只鸟儿,叫不出什么品种,左边翅膀受了伤。我一靠近她就努力振翅,但怎么样也飞不起来。
我费了些劲捉住了她,没找到笼子,就拿了一根绳子绑在了她右脚上,然后找来Top医生给她治伤。
我找虫喂她时本来应该在公司的我爸不知为何突然回来了。我摆了摆手算是和他打招呼,结果他没回屋,就站在我身后看着我和小鸟。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奇怪,像是生气又像是悲伤。
“救她呀。”
“那你绑着他干什么?”他突然大喊起来,吓了我一跳。
“不绑着她会跑的。”
“他不会跑的。他不会跑的!”他蹲下来,要解小鸟腿上的绳子。
“你干什么!”我也急了,“她受伤了,要是跑了可能会死的!”
我爸一听这话就松了手,在旁边巴巴地看着我喂。
“你不能养他哦。”他突然开口说。
“我没想养她。”
“你不能养他。他会死的。”我爸几乎是在我耳旁诅咒似的低语。
“她不会死的!我也不养她!”我生气了,推了一把我爸就回房了。
结果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发现那只鸟儿不见了,绳子还在。
我怀疑是我爸把那只鸟儿放跑了,但我联系不到他,抬头望望四周的天空,没看到鸟儿的身影。
我又担心是她伤重没挺过来,于是开始一寸寸地检查草坪上有没有新出现的小土坡,找了很久也没看见。
我放不下心,就一直找,一直找......
最后是我爸给我叫醒的,他说:“Venice,你醒过来了,我就给你看Pete的照片。”
我就醒了,带着满腔怒气。
我只在去春蓬的时候看过我妈的照片,看他从一个瓜皮头小孩长成一个瓜皮头青年。可惜曾祖父母那里的记录停止于我妈上完高中来曼谷。
在我大伯家工作时我妈只拍过一张照。
保镖是不用拍照的,一张照片足以用来做证件,人脸识别,和葬礼上的遗照。
我大伯在喝醉时曾哭着和我说他买了那么多投影仪和彩电,却从来没有想过买一台相机,但他不愿意把我妈那张证件照给我,他说不吉利。
他不知道,我九岁的时候就去我妈坟前把碑上的遗照拍了下来,然后P成了彩色,打出来和那些信放在了一起。
那张照片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我妈的头发是金色的。
天地良心,我一直觉得既然我妈怀孕时不愿意拍照,生了我又忙着拍我,所以我爸没有他照片是正常的。
但我没想到他有,还不止一张。
我躺在病床上接过我爸递来的照片,约莫有十多张。
“就这些?”
“就这些。”我爸摸摸鼻子。
我没力气拆穿他,开始看照片。
那个记忆里顶着金色瓜皮头的青年变成了一个黑发的有酒窝的男人,他站在我大伯家门口,右手拿着雪糕,笑着和我二伯母说着什么,二伯母则指着他左手的烟皱眉。
“你偷拍他。”我说。
“是。”我爸承认得很快。
后面的照片也大多都是偷拍,隐秘的镜头记录了我妈睡着时头发汗津津的样子,在院子里看玫瑰花的样子,还有在摇篮边抱起我的样子。
我知道那张照片我爸裁过,我只能看见我妈的半张侧脸,光裸着的圆润的肩和向我伸出的双臂。
我爸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看完整的,所以我干脆没问。我只是说:“我能把这个做成相册吗?放在客厅,你和我都能看。”
我爸点点头,又叮嘱一句:“但是别告诉你大伯他们。”
初二生日那天,我照例在早上拿到了信,看完之后把它给了我爸。我爸正在厨房里煮咖喱,见我拿着信过来赶忙在围裙上擦干净手,靠在料理台边上看了起来。
一开始他的反应都和之前差不多,就是那副一贯的柔和神色。
看到第三页时他不知为何突然激动起来,手克制不住地开始颤抖,眼眶也莫名红了一圈。
“我要这封信。”他说。
“什么?”我没懂他的意思。
“我要这封信,我想要收着。”
我本来在餐桌旁坐着,听他这样讲便慢慢站起身来。
我明白了,那封信里,有我妈写给我爸的一句话。
“......唉,妈妈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雪糕吃多了,牙有点疼。Venice你现在应该换完牙了吧,就更需要注意牙齿健康啦。Vegas,你看到的话,记得定时带Venice去看一下牙医。你自己也要定期检查......"
我看着我爸,“不行。”我说。
“就这一封,就一封,”我爸几乎是在恳求了,“那就这一页。”
“不。”我说。
我伸手去够那张信纸,但我爸没有撒手。
锅里的咖喱已经开始沸腾,但没人管。
我喊起来:“这是我妈写给我的!”
不知道是我和我爸谁先用的力,总之那张纸突然就四分五裂了。
有小半张纸飘向灶台,我爸赶紧去捞。纸倒是没事,但是他不小心把灶台上的锅弄翻了,滚烫的咖喱泼了他一腿。
他没有去管身上的烫伤,只顾着把信纸碎片放在桌上。
“能拼上能拼上,没弄脏......”他神经质地念叨着,然后抬眼看我,眼里满是泪花。
我愣愣地看着他,还是没能说出那个“好”字。
“Venice,Venice,求求你。”我爸终于哭嚎出声,
“他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但他除了那句话,什么都没留给我。”
我叔进来时,我爸抱着头跪在那摊咖喱上。他穿着可笑的粉色围裙,腿上都是水泡,脸上满是眼泪和鼻涕。
我叔和保镖把我爸拉走的时候我还呆立在桌边,我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哭得这么伤心,这么歇斯底里。
其实现在想想,我当时应该狠狠反驳我爸的。
他什么都没留给你吗,他几乎把所有的爱都留给了你。
但我那时候是真被吓到了。我知道我爸是个疯的,只是没想到他能疯成这样。
我去找保姆要来拖布,自己把那一片狼藉收拾好,然后带着那些碎片回了房间,仔仔细细地把那页纸粘好。
我想了一晚上,还是把那页信给了我爸,是趁他打完镇定剂还没醒放在床头的,所以没瞧见他欣喜若狂的样子。但我知道他后来在所有衣服里都缝了一个内袋,用来装那张被封进透明塑封袋里的信纸。
那天之后我爸似乎真的下决心要开始扮演好一个父亲的角色了,他渐渐不怎么讲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开始每天下厨做饭给我吃。
我是没想到那信的效果这么好,但再好我也不会给了。
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模仿我妈的笔迹,在我生日那天的零点先去找了我二伯母要来了信,看完之后自己抄了一份。
如果我爸还找我要,我就把这份假的给他,我想。
可我爸没来找我要,好像一页纸足够让他满足很久了。
十六岁时我把女朋友带回了家。
她叫Wendy,那时候已经分化成了Omega。
“我喜欢上她的时候,只知道她叫Wendy,不知道也不在乎她是个Omega。”我说。
喜欢她的原因也很简单,她是唯一一个我愿意和她讲而她也愿意听我妈给我写的那些故事的人。
我二伯他们接连走过来,揉揉我的脑袋,表示Wendy很好。
我爸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在Wendy临走时剪了院里的几支玫瑰让她带回家。
一切开始看起来朝着好的方向去了。
但我心里隐隐有预感,不是的。
高中毕业前夕学校组织了亲子露营活动,我问我爸要不要去。
他从沙发上直起身子,露营吗,他说,我能去吗?我从来没露营过。
为什么不能,我说,只要我们买个帐篷买点装备就行了。他凑过来饶有兴趣地看我加购物车,边看边让我多买点泡面。
露营前一晚他兴奋地像个小孩,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他还在蹲在客厅里清点要带的东西。我赶他回房间睡觉,并且警告他第二天下午别迟到。
但到了第二天,我站在校门口,没等到我爸。
老师同学们乘着大巴先走了,我打不通我爸的电话,就一直打,一个人从中午等到了傍晚。
当我终于放弃准备回家时,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我爸进局子里了。
理由荒唐得要命。他在庙里和一个小孩吵架,然后和小孩的父亲打起来了。
我和我叔把他接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我靠在副驾驶一言不发,车里只有我爸在喊:“你们知道那个小孩说什么吗?他说人死了之后只会分解,说我问僧人关于往生的问题真的很蠢!”
我叔小声安抚他:“那小孩子不懂,不要和他计较了。”
那孩子不懂吗,我心想,他虽然还要靠在他母亲怀里撒娇要糖吃,但他什么都懂。
进家门的时候大伯他们也在,我爸还在不停嚷嚷,动静很大。
他看见了我肩上的露营包,嘴里还在骂小孩,手下意识地伸过来要接过那个沉重的背包。
我把他的手甩开了。
“去你的,Vegas。”我终于开了口,“那小孩说得一点没错,Pete就是死了,烂了!”
我把包扔在地上,死死盯着我爸的眼睛:“如果我能选,我也不想他死。如果我能选,我希望陪在我身边的是我妈,不是你。”
其实我心里是应该是有个声音在阻止我的,但我没听见,我只是下意识地选择说出最能伤害我爸的话:“也许Pete最大的不幸,就是认识你。而我最大的不幸,就是被他生出来!”
四下寂静无声,只有我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我爸像是被定住了,过了很久他才动起来,他好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显得有点呆呆的。他挠挠自己的头,又蹲下身去收拾我那个露营包。
其实也不是收拾,他只是拉开拉链又合上,重复好几次之后开始掏里面的东西,慌慌忙忙地捧了一大堆很着急似的回房去了。
是我大伯先走过来,他已经有些哽咽了。
“Venice,我曾经也以为,如果Pete不爱上Vegas的话一切都会变好。可是这么多年了,我发现,我们谁都没资格这么说。”
我叔在旁边用手掌盖住脸,哭着说:“Venice,即使是你,也不能那么说。”
等到大家的情绪都稳定一点以后,我叔让我在沙发上坐下。
他拿出手机,问我:“你知道,你妈妈临终前给你爸留了什么话吗?”
我摇头。
他点开一段语音,让我自己听。
手机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很久很久没听见那个人说话了,但很奇怪地,我就是能想象出他说话时的样子。
他应该是很努力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明明没有人看也要挤出一个微笑来才开口。
“Vegas,”Pete说,“我希望,你可以努力去成为Venice的好父亲,去给他我们俩都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好吗?Vegas......”
语音在这里被掐断。我妈应该还想说什么,但他没有时间了。
所以这就是我爸在每个深夜要听上百遍的语音,就这十几秒。
“原来他没疯。”我说。
“什么?”我叔没听清。
原来我爸没疯。我一直以为他是疯了,但不是的。
他是死了。
我妈死的那天,他也死了。
只是我妈的语音成了唯一能牵动他的线,时刻提醒着他早上要记得睁眼,要记得吃饭,要去度过无数个没有Pete的日日夜夜来把他们的孩子抚养长大。
那天晚上我煮了一碗泡面,然后一直敲我爸的房门,直到他开门站在门口把那碗面吃完。
可我到底没有说出“对不起”。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很早就醒了,吃过我爸煮的面之后就站在门口等邮差。
接到邮件时我就明白为什么我妈不把今年的信给我二伯母了。
里面是一个U盘,这是一封视频信。
我回房间拉上窗帘,克制不住颤栗,费了好些时间才把U盘插进电脑里。
没有密码,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挤出一个笑来迎接我妈写给我的第十七封信。
最开始出现在画面里的是我爸。他应该是在调试镜头,过了几秒后他离开画面,露出了坐在沙发上的我妈。
“我不理解,你每天都和Venice待在一起。干嘛还要给他录视频。”我爸走到我妈身边。
“哎呀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义吗,好啦好啦,你答应我不偷看的,快上班去吧。”我妈把沙发上的公文包递给他。
我爸接过包,俯下身和我妈接了一个吻才离开。
确认他离开房间后我妈才看向镜头开始说话。
他先是有些拘谨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啊,Venice。
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应该已经十八岁了。不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开心吗,和你爸相处得还好吗?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妈妈之所以给你写信,是因为我感觉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怀上你之后,我就下定了要让Vegas和Macau远离这个圈子的决心。可我还是天真了,Korn先生不会放你爸走的,也不会放你走。”
他看向隐隐有笑声传来的窗外,脸上忧虑重重。
“最近家外面多了很多盯梢的,还真是怕我们跑啊。”他低下头苦笑,“怎么可能跑得掉,外婆还在岛上。
“哎呀,不过事情未必会走到最糟糕的地步,是吧?也许这时候妈妈正和你一起看这个视频呢,你肯定要笑妈妈了。
但是......Venice,无论这个时候妈妈在不在你身边,妈妈都希望你能记得下面的话:
妈妈以前总会想,我会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呢,如果有了孩子我该让他成为怎样的人呢?
我在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答案。
我的Venice,不需要成长为什么大人物,大英雄,他只需要从一个可爱的小婴儿成长为一个健康、快乐且可爱的大人就好了。
所以如果你不喜欢吃胡萝卜,那咱们就不吃了。如果你分化成了Alpha而你又爱上了另一个Alpha,那就勇敢去拥抱你的爱。
妈妈希望我的Venice会因为晴朗的天和好吃的饭而感到快乐,会喜欢上在雨天的街道上漫步的感觉,会因为遇到一颗星星或是一只小狗而微笑。
希望Venice可以收获很多很多的幸福,也给予很多很多的幸福,
妈妈这一生啊,有很多幸福的时刻,知道怀了你的时候是其中一个,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是其中一个,你第一次开口叫我的时候也是其中一个。
Venice,我的宝贝,请你不要怀疑,每一天我都会比前一天更爱你一点。
Pete说到这里时已经泪流满面,他缓缓凑近镜头,把额头贴在镜头上,说出了最后一段话:
“所以,宝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要怕。
如果你爸想做些什么,妈妈恳求你,不要拦他。我知道你舍不得他,但是我......我也会很想他的。
对不起,Venice。
我爱你,我的宝贝。”
我学着我妈的样子,把额头靠在冰冷的电脑屏幕上。
我想起来了,我刚学走路的时候,老是摔,摔了就哭。我大伯会在旁边笑,说我一点都不像我妈的孩子。
我妈走过来,把我抱起来,拍掉我身上的草叶,用他柔软的额头贴上我的,对我说:“哭怎么了,疼了就是要哭呀。但是,Venice,不要怕。”
我走出房门的时候我爸正在和Wendy一起看电影,看的是一部老动画片。
他完全是一个中年老男人了,看电视的时候会睡着。
我走到他身旁坐下,看他脸上的皱纹。他和视频里的Vegas一点都不像了,我心想。
“爸。”我喊他。
“嗯?”我爸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他说:“吉他是Hector的。”
“对,吉他是Hector的。”我说。
“你应该会想看看妈妈的信。看完不需要向我确认什么,毕竟,你还欠他一个婚礼。”
我爸在我十八岁的一周后死去。
没有什么原因,他只是没有在早晨睁开眼睛。
葬礼那天,天蓝得不像曼谷,像在春蓬。院子里满是玫瑰的芬芳。我爸躺在未盖上的木棺中,明明已经是一具苍白的尸体,却前所未有的英俊。
Wendy穿着蓝色的长裙站在我身边。我和她估计是葬礼上唯二不穿黑色的人了。
她轻轻牵住了我的手。
我想,我要走上前去,让乐队奏一首轻快一点的歌,然后把一大束玫瑰放在我爸胸口,对他说一声:
新婚快乐。
-THE END-
(群像)当188男团故意在家长面前凶lp
(群像)当188男团故意在家长面前凶lp
内含: 原顾 妹叔 李简 俞白
原顾
原炀打死也没有想到,曾经嫉恶如仇的原立江和顾青裴,此时能够真真正正的像一家人一样坐在一起安安静静的吃饭,看着老爸不熟练的夹了一块排骨装作不在意的放到顾青裴的盘子里,看着自己家天仙一瞬间亮起来到眼眸,原炀有些忍不住的低下头轻笑了一声。
下一秒,顾青裴和原立江两个人威胁的眼刀甩过来,吓得小狼狗连忙埋下头若无其事的啃......
(群像)当188男团故意在家长面前凶lp
内含: 原顾 妹叔 李简 俞白
原顾
原炀打死也没有想到,曾经嫉恶如仇的原立江和顾青裴,此时能够真真正正的像一家人一样坐在一起安安静静的吃饭,看着老爸不熟练的夹了一块排骨装作不在意的放到顾青裴的盘子里,看着自己家天仙一瞬间亮起来到眼眸,原炀有些忍不住的低下头轻笑了一声。
下一秒,顾青裴和原立江两个人威胁的眼刀甩过来,吓得小狼狗连忙埋下头若无其事的啃着骨头。
等到饭后,顾青裴有些不好意思的被原炀半包围的环抱在怀中,耳夹慢慢晕染出一抹嫩红,半推半就的想要正襟危坐,却又在小狼狗的撒娇和调戏下败下阵来。
“媳妇,你说如果咱们两个在我爸妈面前吵起来,他们会站在哪一边?”原炀不怀好意的坏笑着,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狼狗还是无比笃定自己在爸妈面前的地位的,最后在原炀的软磨硬泡下顾青裴陪他玩了这个有点幼稚的小游戏。
游戏开始,看着自己老爸和老妈朝着沙发走来,原炀故意摆出一副大爷的做派,眼睛都不睁的指了指桌子上的葡萄,张开嘴“啊。”
下一秒,顾青裴诡异的微笑着,手下却生疏的把葡萄剥好,像是小丫头一样慢慢送到原炀空中,手还毕恭毕敬的放在原炀嘴边,等着葡萄籽吐出来。
所有人都没料到,原炀的妈妈只是不好意思的皱了皱眉,想要说些什么的嘴张了张还是没有半个音节。
可原立江却是直接一脚把刚刚装作大爷的儿子踹到地上,有些生气的咬牙说着“原炀!你当时怎么跟我们许诺的,你说你认定顾青裴这一辈子我才松口的,这就是你对待爱人的态度是不是!要知道我原立江最钟爱的手下给你端茶倒水,老子第一个不干!”
接着又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对顾青裴说“顾青裴!我是让你看着我这个混账儿子,不是让你宠溺他!你这么优秀的人怎么糊涂呢!”
一瞬间,空气凝结了几分,顾青裴有些眼眶红红和原炀对视,在那一瞬间,曾经那么困难的时间,那些海市蜃楼的荣耀,那些曾经不堪回首的言语烟消云消。
其实在原立江的心里,顾青裴比他想象的更加优秀。
他心疼的从来不是自己的儿子固执,而是两个优秀的灵魂不顾阻挠。
但还好,惺惺相惜的扶持书写着一曲曲源远流长。
妹叔
“锦辛,真的要这样玩吗?”看着面前赵锦辛因为接下来的游戏亮晶晶的双眼,黎朔有些不好意思的咽了口水,有些犹豫的问着。“黎叔叔,别问了,快快快,你快进来…”赵锦辛说着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就这样两个人被赵锦辛推进了黎朔父母的家里,下一秒赵锦辛像是小麻雀一样飞到了黎朔父母的怀里撒娇着“爸爸妈妈,好久没见你们,锦辛都想死你们了!”被抱在怀里的二老也像是忘记了亲生儿子的存在,抱着赵锦辛不松手。
“爸…妈…”黎朔拎着大包小包有些无奈的在后面喊了一声,二老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儿子继续拉着赵锦辛嘘寒问暖。
黎朔有些无奈的用眼光询问着赵锦辛,却没想到小绵羊还是俏皮的点点头,黎朔也只好宠溺的迎合着。
时间来到晚上吃饭,在两个人默契的目光下,黎朔一抬手想要夹菜,而赵锦辛默契的朝着旁边一躲,浑身战战兢兢的样子,一瞬间刚刚还和颜悦色的四口人一下子沉默下来,黎朔妈妈只是瞪着黎朔不说话,黎朔爸爸加大了嚼东西的声音,沉默了半分钟,赵锦辛主动开启话题暖场,小恶魔一边哄着二老,一边又朝着自己挤眉弄眼。
为了宝贝的愿望,黎朔也只是继续抬手,赵锦辛又小心翼翼的朝着旁边一躲,下一秒,黎朔爸爸把筷子摔在餐桌上。
黎朔看着自己面前的筷子和碗,又看了看一米外院子里的小狗同病相怜的摇了摇头,记忆的最后是自己被二老丢在院子里,身后是赵锦辛狡黠的小目光。
好吧,哄哄自己家小宝贝,被扔到院子里又有什么大不了呢?黎朔这么安慰着自己,却又很没有骨气的回头敲着家里的门
“爸…妈…爸…妈~”
李简&俞白
因为不想看到自己家里那些人,又加上小白公主撒娇想和哥哥一起过节,所以以后的每个节日基本上就是李家人,俞将军和白公主三家一起。
又是一年回家日,吵吵闹闹的四个人鸡飞狗跳的集合在一起,接下来免不了一顿吹捧和夸奖,李家人不止一次的赞扬着简隋英的年少有为,俞家人赞扬着小白的少年热血和稳重,白家人此刻早已经把简隋英看作亲生儿子,一方面赞扬着李玉的气质,一方面赞扬着俞风城的飒爽。
就这样吵吵闹闹的三家人来到了吃饭的地方。李玉和俞风城一把拉住蹦蹦哒哒的简隋英和白新羽,有些发愁的劝说着“你们两是一家人,这要是我俩一起演戏你确定叔叔阿姨不会打死我们吗?”简隋英则是早就迫不及待这个作死挑战,大手一挥安慰着李玉“没事小李子,相信你简哥,天塌下来我都替你顶着。”
白新羽也学着拍了拍俞风城的肩膀“没事的,俞猪猪,你要相信自己是特种兵退役,我爸我妈打不过你。”
在两人的坑蒙拐骗下,李玉和俞风城选择了离小白公主的父母最远的位置,都安分的坐在自己父母身边,却忽略了最危险的因素。
好戏开场
先是李玉像是使唤丫鬟似的召唤着简隋英“简哥,我要吃这个。”“简哥,那个给我端来。”“这个这么烫怎么吃啊!”
俞风城也开始压榨着白新羽“小白给我拿个勺子。”“汤给我盛一碗”“你没长手啊,能不能快点。”
下一秒俩人还在注意着小白公主父母脸色到时候,竟然齐齐被身边的老父亲一脚踹到地上。
李玉情况稍微轻微一点,只是由父亲指挥,亲哥哥痛下杀手。俞风城似乎守忘了自己老爸将军的身份,看着俞将军气的都要拔枪谋杀,俞风城赶紧在地上打个滚连忙坐起身来匍匐前进。
只见作为始作俑者的两人,简隋英淡定的吃着花生米偷笑的看着小李子有口难辩的可怜小模样,心里又有了反攻的念头。
白新羽则是大大方方的朝着地上的俞风城做着鬼脸,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小白的父母其实早就识破了自己家两个儿子的诡计,却也只是对视一眼没有戳破,看着简隋英此时抛去了一切的笑容和小儿子手舞足蹈的快乐,空气都变得清甜起来。
只有还在地上摸爬滚打的俞风城和李玉这对难兄难弟对视一眼,看懂了对方眼里的无奈。
“天塌下来都有lp的嘴顶着”
【后续篇】当男团误入温小辉的直播间
家主团在合集自行食用,这一系列互有联动彩蛋,请自行挖掘
ooc有
再次没能短打-_-
求一键三连关注评论!
逻辑bug欢迎指正,其他细节不需要告诉我啦谢谢!
—————————————————————————
原炀的场合:
温小辉给原炀打电话之后,原炀才知道顾青裴心里究竟对“明显见老”这四个字有多大的阴影。
作为新时代二十四孝好老公之首,原炀表示他必须要让自家顾总摆脱这个阴影。
当然他绝不承认这里面有一小部分原因是他再也不想莫名其妙睡书房了。
其实当初那么说不过是气话,顾青裴这个人,就算他脱去八百米厚的滤镜,也一样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不止成就常人望尘莫及,而且还长得...
家主团在合集自行食用,这一系列互有联动彩蛋,请自行挖掘
ooc有
再次没能短打-_-
求一键三连关注评论!
逻辑bug欢迎指正,其他细节不需要告诉我啦谢谢!
—————————————————————————
原炀的场合:
温小辉给原炀打电话之后,原炀才知道顾青裴心里究竟对“明显见老”这四个字有多大的阴影。
作为新时代二十四孝好老公之首,原炀表示他必须要让自家顾总摆脱这个阴影。
当然他绝不承认这里面有一小部分原因是他再也不想莫名其妙睡书房了。
其实当初那么说不过是气话,顾青裴这个人,就算他脱去八百米厚的滤镜,也一样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不止成就常人望尘莫及,而且还长得帅,身材好,架着的那副金丝眼镜,透着一股子斯文败类的味儿。
让他有种冲上去扒了他衣服的冲动。
咳咳,扯远了,单说顾青裴的长相吧,就不是那种显老的样子,白皙紧致的面容,薄而红润的嘴唇,巴掌大的脸和修长的脖颈,眼睛就跟个狐狸似的亮而勾人。
整个就是一男版苏妲己,你说那苏妲己能老吗?那不能啊,那可是狐仙,漂亮着呢!
温小辉又在一旁给他出主意,“原总,青裴哥不过是觉得你嫌他老,而且他年龄在那儿放着,即使看起来再年轻,自己也不会自信起来。”
“你就让大家都以为,他比你还年轻,是你倒贴的他不就好了吗?”
原炀想了半天,自己提炼了一些关键词,不过就是得委屈自己和青裴了,他俩明明是合法夫夫,还要被意淫成霸总和金丝雀。
原炀一点也不乐意被旁人说他和顾青裴不是真爱,不过他很快就成功的安慰自己无所谓,反正那些人一辈子也到不了他跟顾青裴跟前,影响不了他俩生活。
想好了的原炀给温小辉签了五百万支票,条件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开一场直播,哄哄顾青裴,水军自带。
机会也很快就来了。
周末,宋居寒喊着他们十几二十口子一起去打高尔夫。
这就够奇怪了,宋居寒那个小气包居然“牺牲”周末的时间,不和他的“宝宝”黏在一起,反而主动和他们这些人出去玩。
更奇怪的还在后面,在路上,他居然听见洛羿跟温小辉说开个直播,拍拍他打高尔夫球的日常,正好当做下次vlog的素材。
是我有病还是他俩疯了?
原炀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也不在意,毕竟他有重大的任务在身,这直播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然而,直播间的走向却没像原炀预料的那样。
顾青裴玩了两把就不乐意再动,找了把太阳伞躲阳光去了。
温小辉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兢兢业业的坐在太阳伞下,不忘把镜头对准顾青裴。
收到暗示,原炀打了个电话指示对面把水军上上。
接着他也放下球杆,不着痕迹的靠近顾青裴。
为了衬托出年龄差,原炀特意软磨硬泡让顾青裴穿了卫衣,他自己还穿着成功人士必备的三件套。
妈的,勒死老子了,谁他妈打球穿西装,操!
原炀不耐的拽拽领带,接着就开始犯了老毛病——伺候顾青裴。
拧瓶盖,抹防晒霜,递毛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高尔夫馆的侍者。
敬业的水军A:这年头……霸总居然这么卑微吗?
迷惑的水军B:虽然我早就知道了大致走向,但这是霸总还是男仆啊,我不理解
C:楼上怎么感觉怪怪的,不过小灰鸽,后面的哥哥是谁啊,金丝边哥哥的腰好细,腿好长,斯哈斯哈
D:怎么感觉前面有人意有所指?难道这是剧本吗?算了我可以,蹲一个哥哥微博号指路。
E:打高尔夫真的很好玩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坐着不动……
刚来的路人F:温小辉不是豪门吗?他需要买水军演剧本吗?
G:我倒是觉得后面站那个保镖好帅,一看就是退役的,那胸肌那腿,我湿了
原炀一边伺候顾青裴,一边拿手机看着水军公司汇报的直播实时情况,皱起了眉。
这tm什么玩意儿都,不是说要夸顾青裴年轻是金丝雀吗?
水军公司:原总,我们可是专业的,讲究自然,你用力过猛让我们实在没法演啊!要不钱退你,这单我们是不接了。
顾青裴早觉得原炀不对劲,平常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秀恩爱的大狼狗,今天居然让他穿卫衣,自己穿西服?
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原炀,“小同志,你到底再搞什么猫腻?坦白从宽,现在说的话,我考虑不生气。”
原炀知道没法再瞒,只能垂头丧气的把手机交给顾青裴。
看了不到一分钟,顾青裴就搞明白了来龙去脉。
别管弹幕是演戏还是发自内心,顾总都被小狼狗的用心哄的高高兴兴。
总之顾总非常开心,他大手一挥原谅了原炀并表示再也不因此生气,还在没人的时候拽住原炀的领带,在他耳边告诉他回家有奖励。
原炀竟成温小辉直播间最大赢家。
赵锦辛的场合:
赵锦辛其实一直很大度,相较于他的哥哥邵群,和其他大部分男团成员来说。
比如他不会非常在意黎朔和温小辉,李程秀等人的交往,而且会主动去李程秀家里蹭饭,还是n次。
当然这和李程秀是他亲爱的嫂子也有部分关系,不过更多的,是由于赵锦辛认为,这些人对他没有胁迫感。
甚至赵锦辛对韩飞叶,在他和黎朔和好之后,也没有太大的敌意了。
唯有一个人会引起他的警惕,那就是周谨行。
赵锦辛也说不上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周谨行的气质,也许是因为他的性格谈吐,都和黎朔会感兴趣的类型非常类似。
用一句话总结周谨行,那就是极富魅力。
不是温柔无害的惹人怜惜,也不是娇艳张扬的热情似火,那种魅力浑然天成,优雅却又疏离。
像是一个完美无瑕的人。
而赵锦辛知道自己的毛病,在某种意义上他很极端,也曾经做过很多对不起黎朔的事情,他的身体有些隐患,还有一些表面看不出来但却实际存在的心理疾病。
但黎朔在他心中是完美的,像是赫利俄斯,柔和却耀眼。
他不会因为这些对比而自卑,但却会思考,黎朔是否会在某些时候对他心生不满,是否会认为和周谨行的交流更是心灵互通。
可他不会放手,黎叔叔只能是他的,那该怎么办呢?只好看住黎叔叔,严防死守周谨行咯。
赵锦辛的手机上突然收到一条消息,他一点开,发现来自温小辉。
那是一张图片。
「
A:是上次的性感大叔!旁边那是他老公吗?
B:上次adi直播忘关了,后来这位帅哥就误入了镜头,那叫一个美颜暴击啊
C:是成年人势均力敌的爱情了,一个温和帅气,一个优雅神秘,是谁嗑拉了?是我
D:笔给你,你来写」
赵锦辛气的差点捏碎了手机。
不过几分钟没和黎叔叔在一起,就引起这么大的误会了吗?这可不太好啊。
“黎叔叔,”赵锦辛走到黎朔身边,蹲下身凑上前去,抓住黎朔的胳膊撒娇,让整个直播间都看见了黎朔亲他的那一幕。
得到了爱人的亲吻,他又扬起一个生动的笑容,抬高声音跟周谨行打招呼,“周总,好久不见,您最近和丁总还好吗?”
周谨行微微颔首,“感谢赵总挂怀,我和丁哥一切都好。”
“很久没见过丁总了,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和黎叔叔请你们吃个饭?”
A:什么?混血大帅哥和性感叔叔不是一对儿吗?
B:我去我去,这个更帅好吗?而且年轻,我真的好喜欢这种风流长相啊,awsl
C:只有我爱上了他的嗓音吗?这是什么绝美的声音,我只能用我仅存的语文素养比喻成好像听见了丝绸在说话,贵气华丽,马上给我配一百八十八部耽剧
D:笑死,楼上交出你的书单,饶你不死!
“就不麻烦了,丁哥最近在忙着签一单外地的农场货运,回到家都已经很晚了。这不是宋天王邀约,他都只让我一个人全权代表了。”
周谨行摇摇头表示拒绝,他是很精明的人,早就看出赵锦辛对他抱有敌意。
他虽然不明白赵锦辛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和黎朔有问题,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可以和黎朔单独吃饭,却不想在和友人的饭桌上还要表演假笑。
累得很,还是回家给丁哥做饭吧。
赵锦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和周谨行都是聪明人,他知道周谨行不会答应。
但他又是个蠢人,道理都懂却还是担心黎朔会不会和别人好了。
也许这就是人之所以为人的矛盾和复杂吧,但谁在乎呢?
黎叔叔爱他就够了。
赵锦辛遗憾的表示那下次再约,然后接着跟他的黎叔叔撒娇去了。
宋居寒的场合:
宋居寒看见了晏明修的直播。
宋居寒看见了晏明修和周翔的合体直播。
宋居寒看见了晏明修和周翔的气氛和乐融融并秀了一大波恩爱的合体直播。
直播上热搜了,恩爱夫夫了。
对比自己,他不仅没和宝宝秀成恩爱,还成功的在千万人面前丢了脸。
自从婚后就逐渐朝着寒·幼儿园·何故的大宝宝发展的宋居寒表示不爽。
还好手边没有核桃,不然非得砸两个消消气。
晏明修那个死面瘫有的他也要有,还得比他更强!不行,找个机会,他非要一雪前耻不可!
这机会不好找,直接开直播太刻意,他可是记得温小辉的直播间在晏明修来了之后,点击量过亿了。
就还在温小辉直播间,他非得破十亿,哼!
宋居寒的计划真正有机会实行,是在那次,他们团建去高尔夫球场。
为了这个计划,宋居寒可是煞费苦心,他买通了洛羿,跟他表示只要这周末他能带温小辉去高尔夫球场打球并且让温小辉直播,他就会在下下周末约除了他们夫夫的其他所有成员们一起去附近一个信号不怎么好的山头野炊。
到时候搞定温小辉,对洛羿来说还不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吗?
这是宋居寒第一次在洛羿脸上,看见他露出除了对温小辉之外的人的,真心的笑容。
很快就到了那天,宋居寒的本意是在温小辉直播的时候,以打高尔夫的形象“误入”直播间,然后顺理成章被弹幕发现,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秀恩爱计划了。
至于什么时候打高尔夫,那当然是等待洛羿的通知。
一切顺利的进行着,甚至发展的丝滑程度大大超出了宋居寒的预料。
在他一杆进洞之后,何故跑了上来给他送水,而温小辉也在洛羿的暗示下,不自觉的将镜头转向了能看见宋居寒的方向。
A:捏妈,我是在做梦吗?短短一周时间居然在adi直播间看见我深爱十年的老公宋某两次?
B:骚等,宋居寒是我的老公好吗?
C:你们都要宋居寒?那他老婆我抱走了没有意见吧!
D:笑了,楼上全唯粉啊,宋天王啥时候跟晏明修学学送签名,记得给我一张,我是cp粉
不着痕迹的看了下短信,宋居寒知道弹幕已经看到他们了。
于是他拂了拂头发,拿毛巾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作者:就打了一个球还没站五分钟有什么好出汗的),然后亲亲蜜蜜的凑到何故身边,让他夸夸自己。
何故含笑摸了摸身边求表扬的小卷毛一把,温柔的说,“居寒最厉害了。”
E: 为什么宋天王在天王嫂面前好像只求表扬的哈士奇?是我的错觉吗?
F:楼上的,确实是你的错觉,一看你就不是宋居寒粉丝,他在何故面前明明是无理取闹的三岁小孩。不对,三岁都稍嫌大了(撇嘴)
“宋天王,你粉丝要和你说话,让你发福利呢!”
温小辉举着手机走了过来。
宋居寒不忘装作疑惑的样子,还反应了几秒钟,接着也不演了直接步入主题。
“签!签他五十张!”
在镜头里跟何故秀了十分钟恩爱,宝宝宝宝的叫个不停,一个正经问题也没回答。
什么演唱会什么新歌,听不见听不见。
是宝宝不想吗?是私人演唱会不甜吗?
宋居寒看了看观看人数和人气,都已经超过晏明修了,觉得可以走了。
于是无视弹幕里他的粉丝嗷嗷待哺的样子,宋居寒毫无留恋的牵着何故离开了。
宋居寒·用完就扔第一人
宫应弦的场合:
有天温小辉直播途中,突然收到连线申请,他一看id,名叫“一科老宫”,温小辉一边笑着调侃“这谁啊起名起的这么占便宜”,一边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手上还不忘点了同意。
看见对面人的脸,他一口水差点没喷到电脑上。
“宫警/官!你怎么在直播???”
“小辉你好,我们警局安排的任务,宣传这个反诈app,最近盗/刷诈/骗案件频发,我们正愁着怎么让大家不要相信网上的谣言和陌生人的转账信息,正好我想着你的粉丝数量多,和我连线我跟大家宣传一下。”
宫警花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机,展示了防诈骗app的图标。
“就是这个,小辉,我记得你下载了对吧。”
“是是是,我早下载了!说起这个我也有话要说,之前我一闺蜜,就是被网诈了!他谈那男朋友,从没见过面就敢给人家打几百万!前脚刚打完钱后脚就被拉黑了,到现在钱还没找回来呢!这不是感情和钱都失去了吗?你说他图的啥啊!”
温小辉这边的观众虽然都被高冷美人折服了,但还是不敢在警/察叔叔面前放肆的说骚话,听到这些纷纷打字表示自己早就下载啦。
没下载的那些也立刻搜了app下载。
宫警花心满离,表示现代科技真是个好东西,今天的指标又完成了,真心希望以后他们能少接到类似的案子。
宫警/官有话说:大家都能保护好自己,就是我们警/察心里最幸福的事了。
大家都下载反诈app了吗!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财产安全呀!
洛羿的场合:
洛羿“误入”温小辉的直播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当他觉得温小辉的直播时间过长,他就会“误入”一次。
而直播间的观众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并不感到惊喜,只觉得很撑,毕竟再好看的青春阳光小校草看多了也是会腻的(划掉)
这不,今晚上温小辉一直播又聊嗨了,听到直播间的观众说“想上去那个阳光小帅哥了,能不能再见一次”的时候还一口答应,说什么马上就和他连麦打游戏。
“小辉哥,已经十一点了,晚睡对身体不好,你还没有敷面膜,我去帮你放热水等你来洗脸好吗?”
“哎呀别着急!我都好久没打过游戏了!老公你等会儿,我们就开一局!”
眼看着那边的白新羽已经同意了小灰鸽的连麦申请,洛羿眼神一寒,面上却更加温柔,“小辉哥,要打游戏明天早上再打好不好,真的很晚了,要是有黑眼圈,你又要伤心了。”
温小辉抬头看了一眼,知道洛羿吃醋了,但也愿意顺着他,毕竟,谁还能有老公重要呢?
真是美色惑人啊,温帝如此想道。
“新羽!把我踢了吧!我和我老公睡觉去了,有空再找你玩吧!”
白新羽:???这也能说?还没被禁?人干事?
温小辉并不知道白新羽怎么想的,他在洛羿的嘴角亲了两口,留下两个响亮的mua声,就欢乐的跑去美人榻上等着洛羿伺候他洗脸敷面膜了。
今天也是快乐的一天呢!
彩蛋宋天王的小心机以及咕咕的占有欲。
寒故‖最好的礼物
宋居寒和何故冷战了,原因是周贺一回国两人去吃了顿饭没告诉宋居寒。宋居寒从何故口袋里翻出小票看到上面的名字的时候,整个人是懵的,双眼瞪大不可思议,何故什么时候背着我见他了?他们除了吃饭还干什么了?周贺一是不是还对何故不死心?
何故一回家宋居寒就在沙发上等着自己,桌上还摆着吃饭的小票。刚想解释几句,宋居寒立马站起身来凝视着何故,眼里全是难受和憋屈,“何故,你去见周贺一了?”...
宋居寒和何故冷战了,原因是周贺一回国两人去吃了顿饭没告诉宋居寒。宋居寒从何故口袋里翻出小票看到上面的名字的时候,整个人是懵的,双眼瞪大不可思议,何故什么时候背着我见他了?他们除了吃饭还干什么了?周贺一是不是还对何故不死心?
何故一回家宋居寒就在沙发上等着自己,桌上还摆着吃饭的小票。刚想解释几句,宋居寒立马站起身来凝视着何故,眼里全是难受和憋屈,“何故,你去见周贺一了?”
何故没想到瞒的那么小心,还是被发现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说出来惊喜就没了,不说的话依宋居寒的性子肯定会吃醋不放心。
“你见周贺一了,是吗?”
“他妈的,一副阳痿的样,居然还敢勾引你!”
何故听着宋居寒的咒骂,仿佛回到了那七年,在别人面前宋居寒是不是也是这样说自己的,心脏传来钻心的疼痛,一把一把的利剑将自己的心刺的支离破碎,“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以前也是这样的人?”
宋居寒没想到何故会这样,这样难过却又故作坚强,打直着身体努力平视自己,“对吗?”
那七年一直是两人心里的圪塔,不提不代表不存在,即使现在的宋居寒将何故捧在心里,但是也不能抵掉七年的伤害。
“我累了。”何故失望的转身朝卧室走去,眼神落在宋居寒眼里,刺痛了他的心。
颓废的在沙发上坐了好久,最终摸出手机给小松打了电话,“给我查查周贺一的行程。”
小松这边正和女友甜蜜完,接到宋居寒的电话,立马从床上爬起来联系私家侦探。
五分钟后信息发到了宋居寒的手机上,周贺一回国后做的每一件事文件都详细的列了出来,除了前天约何故吃饭外,再没有和何故私下见过面,是很正常的朋友聚餐,但文件上的两个字却让宋居寒暴跳如雷。
“戒指!周贺一他妈的就是个傻逼!”宋居寒无法抑制住心里的愤怒,右手狠狠的捏着手机,大叫一声将手机砸了出去。
屋里的何故还沉浸在过去的难过中,被客厅突然传来的巨响惊到,想到宋居寒还在外面,飞快地跑出去。宋居寒无助的瘫坐在地板上,抬起头望着何故,眼里噙满了泪,“何故,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宋居寒的身体不停颤抖,声音低哑,仿佛何故一句话就能刺伤他,“他跟你求婚了是吗?”
何故没想到宋居寒会这样问,慢慢走到宋居寒身边,将人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居寒,我爱你,一直都爱你,那个戒指是我拜托贺一请人给我们定做的。”
“我……我们的?”宋居寒难以置信的抬头望着何故,我们的戒指,何故还爱我!他要跟我求婚!
得到这个信息,宋居寒立马蹦起来,兴奋的说:“宝宝!宝宝!你是要跟我求婚吗?”宋居寒兴奋的声音传遍客厅,何故害羞的点点头,“嗯,居寒。”
“真的吗?真的吗?宝宝?”宋居寒激动的搂着抓住何故的肩膀,即使已经听到了答案,仍然不断的确认,“宝宝,真的吗?”
宋居寒的连番追问让何故害羞的心爆满,本来当时定做就是因为周贺一的一句“你不想拥有伴侣的证明吗?”伴侣的证明,一个无论到哪里,都能证明他们关系的东西,独有的、唯一的。
何故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宋居寒的眼睛,带着无比的坚定,郑重的说:“是的,居寒我在向你求婚。”
何故正经的表情和坚定的眼神,给了宋居寒莫大的喜悦,用力将何故搂进怀里,这是他珍贵无比的宝藏。宋居寒低声的抽泣着,泪水滴在何故肩上,“宝宝,我好爱你啊!”
“居寒,我也爱你。”
“快给我带上,宝宝!”
“以后每天我都要带着这个!”
晚上,万年不更新微博的宋居寒,发一条微博:最好的礼物。配的是一张相握的照片,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无比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