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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的扛把子

搞养成系的我表示好快乐!看着他们从奶娃娃长到翩翩少年,和他们一起长大,一起变好!一起变得更优秀!成为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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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糖小橘˶´⚰︎`˵

我们轩轩上台湾新闻了!母凭子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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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口馒头
在你心上用力地开一枪

在你心上用力地开一枪

在你心上用力地开一枪

砂糖小橘˶´⚰︎`˵

【ALL轩】不哭了好吗

X 小橘牌甜饼 不甜不要钱


X 轩轩为什么要哭呢? 全都是我编的 勿上升!


X 明人不说暗话 我想要____(你们懂的)






00.


告诉哥哥轩轩为什么要哭好不好?



01.


“轩轩今天为什么哭?做噩梦了吗?”马嘉祺摸摸趴在自己身上抽噎的小朋友,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帮人儿顺着气,语气心疼得不得了。


今天晚训下得比较早,马嘉祺带着宋亚轩先回了宿舍,最近小朋友整个人看起来软趴趴的,训练也老是提不起劲儿,整天没活力的赖在床上不想起来,马嘉祺本来就想着今晚单独和小朋友聊聊,毕竟再...

X 小橘牌甜饼 不甜不要钱


X 轩轩为什么要哭呢? 全都是我编的 勿上升!


X 明人不说暗话 我想要____(你们懂的)






00.


告诉哥哥轩轩为什么要哭好不好?



01.


“轩轩今天为什么哭?做噩梦了吗?”马嘉祺摸摸趴在自己身上抽噎的小朋友,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帮人儿顺着气,语气心疼得不得了。


今天晚训下得比较早,马嘉祺带着宋亚轩先回了宿舍,最近小朋友整个人看起来软趴趴的,训练也老是提不起劲儿,整天没活力的赖在床上不想起来,马嘉祺本来就想着今晚单独和小朋友聊聊,毕竟再这样下去他真的有点担心。


小朋友一向活泼好动,通常下了晚训回宿舍都还会精神充沛的闹上半小时,但这几天却都是匆匆洗了个澡就趴上床去睡觉了,马嘉祺觉得事情很不寻常,先不说小朋友无端早睡,光光是宋亚轩竟然可以关灯一个人睡就足够让他担心。


最近他们正在筹备一些团队活动,很忙,马嘉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小朋友了。


马嘉祺原先想着可能是让宋亚轩太累了,想让他先休息一下,直到这会儿看到小朋友从梦中惊醒抓着他的衣服哭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马嘉祺原先以为小朋友是做噩梦了,可能是梦见鬼怪还是什么的,但是宋亚轩却摇摇头,抬头看马嘉祺的眼睛里满满装着的都是恐慌和绝望。


“不是...不是梦..呜---你们已经不要我了...”小朋友好像还没从梦中场景回过神来,整个人都还在抖,漂亮的眼睛红红的,抓住马嘉祺的手也攥得死紧,整个人没有安全感到了极点。


“乖,宝宝抬头看哥哥好不好?都是梦,我们睡醒就好了哦”马嘉祺听着小朋友哽咽着说出的话心下一惊,然后又恢复温柔的节奏继续轻声的哄着小朋友,但是小朋友好像真的吓坏了,就算睡着了手也还是抓着他的衣领不放,原本白皙的脸蛋在哭过之后变得红扑扑的,还时不时的打着哭嗝。


直到丁程鑫带着弟弟们下课回来马嘉祺才总算是解放了双手,成功的把小朋友转移到了丁程鑫怀里。


小朋友这几天怎么了?丁程鑫和马嘉祺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为什么他会梦到那些场面?马嘉祺没办法想象自己在梦里是成为了一个怎样的大坏蛋,但以这几天宋亚轩都被噩梦吓醒的行为来看就知道这个梦真的很可怕。


马嘉祺和丁程鑫真的想好好关心一下小朋友,但奈何工作实在是太多,而且小朋友也多次回避话题,不愿意配合他们的询问,甚至开始逃避式的躲开他们,行为也开始有些异样。


等到舞台工作告一段落之后大家才有时间好好的坐下来谈谈,但是当马嘉祺和丁程鑫想要找宋亚轩的时候,才从刘耀文口中得知宋亚轩已经搬到三楼去住了一阵子了,主要是之前他们吵了一场架,后来两个人都不认输,宋亚轩就拿了枕头上了三楼去睡,就算过后几天刘耀文明显的讨好求和都没能让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


刘耀文没跟哥哥们说起这件事也是因为最近实在工作太忙,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不懂事给哥哥们添麻烦。


直到现在公司给他们放了一个星期假,刘耀文才鼓起勇气跟哥哥们说了这件事。


没想到没换来哥哥们一顿说教,只看见了他俩的脸色越来越沉。


发现宋亚轩不见了是在晚上他们准备吃晚餐的时候,马嘉祺在下午的时候本来就想找小朋友好好谈谈,奈何房间上锁了,马嘉祺以为小朋友正在睡午觉也就没有打扰,直到要吃晚餐的时候敲门敲了很久都没人答应,马嘉祺一时着急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才发现房间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压根就没有人。


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唯独床上还散落着几张纸,上面的字迹紊乱,有些字眼还因为被水迹粘湿而模糊,马嘉祺拿着那几张纸急匆匆下楼去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他们已经不要我了”之类的字眼。


丁程鑫看得心里都咯噔了一下,急忙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小朋友都是关机状态,试探了助理也确定了今天并没有团员向他申请外出,丁程鑫不免着急,但又碍于在弟弟们面前被迫淡定免得大家更加担心。


马嘉祺抓了一把头发,想着小朋友最近反常的举动又自责,自己怎么会那么久都没有发现不对劲,怎么会连小朋友不见了都没有发现。


丁程鑫和马嘉祺出去找宋亚轩,刘耀文和其他人留在家里等消息,丁程鑫问了门卫大叔,今天下午确实有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出去,而且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丁程鑫和马嘉祺分头把宋亚轩爱去的地方都去了一遍,但都失望而归,直到经过一个小公园。


那是一个很破旧的小公园,在还没出道前丁程鑫就常常带他们来放电,常常看着他和耀文儿两个人在公园里面抱着篮球互相追逐玩闹的时候就觉得好幸福,那时候景元还在,丁程鑫就带着两只猴儿在公园里面等姚景元加练完,然后四个人一起回家去吃马嘉祺做的饭。


丁程鑫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了这里,坐在秋千上的时候猛地发现那么快乐的曾经原来已经过去了两年,他坐在秋千上轻晃,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丁程鑫好像看见了昔日在自己面前打闹的小朋友们。


前面好像有声音。


丁程鑫循着细细的呜咽声走去,终于在滑梯内找到了正在抱着膝盖哭泣的小朋友。


“轩轩?哥哥来了。”丁程鑫没有问宋亚轩为什么要哭,他知道现在更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拥抱。


从安静流泪到嚎啕似乎只是一秒之间,小朋友很久没有抱自己抱得那么紧了。


又或者是,我好久好久没有抱过他,我觉得他已经长大了,却不曾想过他是不是还想以前那样躲在人群后面捏着衣角偷偷看我,想上前却又不敢。


等到丁程鑫背着小朋友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了,背上的小朋友早就哭累睡着了,脸上满满的泪痕和丁程鑫湿了一大片的衣服足以证明刚刚小朋友是哭得多么惨烈。


丁程鑫没有问宋亚轩原因,他想他已经知道了。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宋亚轩还是没什么精神,呆呆地被马嘉祺抱着也吃不下饭,刘耀文在旁边拼命逗他笑,就连丁程鑫都说今天放假一天要带他和耀文儿出去玩,但是他还是开心不起来。


就...堵堵的。


宋亚轩没想到竟然还能够看见姚景元,就在热闹的游乐园门口。


姚景元站在那里笑着朝他挥手,头上还戴着乐园必备的米奇头箍,然后捏捏他的鼻子问是不是有一个小朋友想我了呀。


宋亚轩咧开嘴笑,抱着姚景元就不撒手,刘耀文也凑上去凑热闹,一行人在乐园里玩了一天。


没有人提起次此出行的目的,也没有因为很久不见产生隔阂,好像他们还活在TYT,好像他们真的还住在一个宿舍,只是偶尔团队放假出来玩罢了。


但他们终究是要别离的,只是看着宋亚轩兴高采烈的脸,谁都不忍心说再见。


当天晚上他们临时租了一个酒店,几个人躺在床上,宋亚轩终于听到马嘉祺把疑惑问出口。


“因为想哥哥了。”宋亚轩说着眼睛里面又泛上了水雾,他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眨眨眼睛努力憋住眼泪。


宋亚轩说,


“哥哥是不是已经找到更听话的弟弟就不要我了?”


“是不是因为我不乖?”


“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一声又一声的疑问扎碎了大家的心,刘耀文年纪最小也最柔软,一时没忍住也跟着哭了出来,然后站在宋亚轩那边指控着哥哥们的不当行为。


姚景元作势要打马嘉祺和丁程鑫,笑骂他们怎么没有照顾好两个弟弟,两个人现在回想起来,发现他俩确实现在更多的把重心放在了事业上,进而忽略了弟弟们。


“哥哥向你们道歉好不好?”马嘉祺摸摸两个弟弟的头。


“但是哥哥绝对、绝对不会不要你的知道吗?”马嘉祺勾起小朋友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说。


这可是是他心尖儿上宠着的宝贝,怎么可能狠心抛弃。


“小马哥不会抛弃你,鑫哥不会,景元儿和耀文儿也都不会。”丁程鑫把小朋友揉进怀里亲亲发旋,脸上满满的都是疼惜宠溺。


“我才不会抛弃宋亚轩儿呢!”刘耀文不甘示弱的出声


“我也不会啊。”姚景元戳戳宋亚轩的脸蛋,又说,“轩儿现在不止有TYT,还有TNT,还有好多好多爱你的人呢。”


“怎么可能会被抛弃呢?”


“呜---”宋亚轩又哭了,只不过这次是因为过于感动。


轩轩是个被爱着的孩子呢,没有人会抛弃他哦。





END.



砂糖小橘˶´⚰︎`˵

【文轩】吻文轩轩的幼儿园纪事

X 小橘牌甜饼 不甜不要钱


X 幼儿园1.0 全都是我编的 勿上升!


X 明人不说暗话 我想要____(你们懂的)






00.


我不要当鼻涕虫!我要当跟屁虫啦!


01.


刘耀文刚过完三岁生日被送到幼儿园的时候还在门口巴拉着妈妈的裤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妈妈往家里的方向,几个老师哄了他好半天愣是哄不好这个手里还抱着小猪佩奇小水瓶的刘耀文。


刘耀文觉得这个地方真的是太可怕了啦!还有好多好多怪姐姐和喜欢哭的小朋友,他才不要呆在这里,而且如果妈妈下午没有来接他怎么办?他可...

X 小橘牌甜饼 不甜不要钱


X 幼儿园1.0 全都是我编的 勿上升!


X 明人不说暗话 我想要____(你们懂的)






00.


我不要当鼻涕虫!我要当跟屁虫啦!




01.


刘耀文刚过完三岁生日被送到幼儿园的时候还在门口巴拉着妈妈的裤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妈妈往家里的方向,几个老师哄了他好半天愣是哄不好这个手里还抱着小猪佩奇小水瓶的刘耀文。


刘耀文觉得这个地方真的是太可怕了啦!还有好多好多怪姐姐和喜欢哭的小朋友,他才不要呆在这里,而且如果妈妈下午没有来接他怎么办?他可不想变成电视剧里面那些可怜的小孩,没有小猪佩奇可以看也没有小饼干可以吃。


“呜...吻文真的不想去幼儿园!”刘耀文抹了把眼泪抱紧自己怀里的新水瓶,这是昨天他答应妈妈的等价交换,他现在反悔哭哭了妈妈把他收回去的话他会很难过的。


“但是在幼儿园里面可以交到很多好朋友啊。”老师蹲下身温柔的摸摸小朋友的脑袋,说完后又到身后正在做游戏的小班里面拉出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小朋友,“你跟轩轩交朋友好不好?”


刘耀文趁着擤鼻涕的空隙瞄了一眼被老师拉来站在他旁边的小朋友。


这个小朋友好像叫轩轩而且好像、有点好看哦。


刘耀文挺起小胸膛,但衣服前面已经被弄得脏脏的了,脸上也被泥土蹭得黑黑的,整个人就像刚刚从泥地里爬出来了一眼。


宋亚轩悄悄的往旁边挪了一步,然后举手。


“老师,轩轩不想跟鼻涕虫做朋友!”


“那我也不要和他做朋友!”


其实刘耀文是想和漂亮哥哥做朋友的,但是谁让他叫自己鼻涕虫的!就算是虫那也应该是鼻涕帅虫好吗!



02.


第二天刘耀文在迷迷糊糊被拖去幼儿园的时候一点反抗也没有,因为妈妈跟他说今天那个哥哥也会在那边哦。


昨天在漂亮哥哥面前那么糗真的是太丢脸了啦害他回家后都好难过啊,但是没关系!


妈妈跟他说了,失败就是成功的妈妈!今天带小蛋糕和穿帅帅衣服去给漂亮哥哥他就一定会愿意跟我交朋友了!


于是当刘耀文拿着漂亮小蛋糕身着小西装进校门口的确实是威风无比的,他觉得这种被大家看到的感觉真的太好啦,而且大家将会见证他交到第一个朋友的光辉时刻哎。


扑通---


刘耀文是在宋亚轩班级前面的那个小门槛摔倒的,当然问题不是他不看路,是这个墨镜太黑了啦还有这个路它自己要绊吻文的哎!


“痛不痛?”原本在自己座位上捣鼓着手工作品的宋亚轩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抱着膝盖要哭不哭的小朋友坐在地上,看样子应该是摔倒了。


刘耀文摇摇头,蓄满眼泪的眼睛盯着宋亚轩的脸蛋转都转不开,其实他很痛哎。


“妈妈说,亲一下就不痛了。”


“那我让老师来给你亲亲。”


“不行啦,要漂亮哥哥亲亲才会不痛,老师亲了会痛一百倍哦!”刘耀文见宋亚轩真有一副要去找老师的模样,连忙皱起一张小脸装疼,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啦。


“那...那好吧。”宋亚轩俯身亲了亲刘耀文的脸颊。


其实宋亚轩的妈妈小时候也跟他说过,不可以随便给别人亲哦,被亲了是要跟那个人结婚的哦。


彼时宋亚轩小朋友还不懂什么是结婚,他只懂就是亲亲了就要两个人一起玩了啦。


“那我们要一起玩哦!”宋亚轩牵起刘耀文的手,他觉得这个弟弟真的好可爱啊,会跟在自己身后叫自己哥哥哎!


至于昨天的初印象鼻涕虫,他就大方一点忘记掉了啦。


“那以后你能亲亲我吗?”刘耀文被拉起来的时候还不忘擦擦鼻涕,他才不要当鼻涕虫,他要当哥哥的跟屁虫啦。


“你又没摔倒。”宋亚轩忙着帮刘耀文把身上的灰尘扑干净,敷衍式的回了一句。


刘耀文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他心里已经有一个决定了啦。


既然要摔倒才有亲亲,那我就...天天摔倒🤗



END.



甜甜圈不在保质期

小盘子/小碟子爸爸(2)

你们要的后续

ABO孕期/H

[图片]


「全部的1-3三篇,在本合集第四篇

创作不易,被封更不易,单独再链更更更不易👌🏻

点赞评论前三篇

彼此造福,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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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琅啊

王爷东床招驸马


ABO设定

古装设定

将军X王爷

信息素设定:酒香X桃花香

“你听说了吗,王爷昨晚被采花大盗给祸害了,迷迷糊糊被标记了不说,到现在都没醒”厨娘在厨房一遍剥毛豆一边神秘兮兮的说到。

对面的丫鬟手里正抓着一把毛豆挑挑拣拣,听到这话马上把门关严,四处张望确定无人才又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凑过去惊讶“姐姐这话可不敢乱说”

对面的厨娘眉毛一挑露出点得意的神色“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在前院没闻到,今天伺候王爷更衣的小厮敲门不应,推开王爷的房门一阵桃花酒香就铺天盖地的散出来,当场几个身子弱的Omega就晕了,我在厨房都隐隐约约闻到了。有几个身子壮的小厮冲进去一看,王爷衣衫不整躺在床上昏过去了,怎么摇都摇不醒,王爷是桃花香,你说...


ABO设定

古装设定

将军X王爷

信息素设定:酒香X桃花香

“你听说了吗,王爷昨晚被采花大盗给祸害了,迷迷糊糊被标记了不说,到现在都没醒”厨娘在厨房一遍剥毛豆一边神秘兮兮的说到。

对面的丫鬟手里正抓着一把毛豆挑挑拣拣,听到这话马上把门关严,四处张望确定无人才又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凑过去惊讶“姐姐这话可不敢乱说”

对面的厨娘眉毛一挑露出点得意的神色“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在前院没闻到,今天伺候王爷更衣的小厮敲门不应,推开王爷的房门一阵桃花酒香就铺天盖地的散出来,当场几个身子弱的Omega就晕了,我在厨房都隐隐约约闻到了。有几个身子壮的小厮冲进去一看,王爷衣衫不整躺在床上昏过去了,怎么摇都摇不醒,王爷是桃花香,你说说他身上那股酒香的Alpha味道哪来的,明显的就是被睡了嘛”

那小丫鬟惊的半天没回过神来“意思是昨晚王爷被人祸害了?还不知道是谁?”

厨娘放下手里的豆子擦擦手点点头

小丫鬟又问:“那这事有人知道吗?”

厨娘招招手,那丫鬟附耳过去听:“王爷到现在还没醒呢,听说王管家刚刚已经去宫里请太医去了,我看这事瞒不住,整个前院都闻到了还有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保不准太医一来,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这小丫鬟捂着嘴都不敢说话,末了站起身来往厨娘手里倒了一把瓜子“好姐姐,也就是你跟我说,不然我可跟聋子瞎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呢”她拍拍厨娘的手,提着裙摆出了厨房的门槛。



陈太医来的时候宋亚轩还躺在床上没醒,衣服却已经被下人手脚麻利地换过了,他盖着锦被只露出一个脑袋。

帕子往手腕一搭,太医捏着胡子把了一会脉就起身去写方子,王管家跟上去小声的问有无大碍。

陈太医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王爷身子倒是没什么大碍,太累了所以昏睡过去,不出半天就会自然醒来,我写个方子给王爷调理一下身子,就是嘛”

他停下来斟酌着用词

“唉,这王爷失身已经是事实了,老朽也无能为力啊”

王管家一听这话差点跌在地上,陈太医手快一把扶住了他,把写好的方子递到王管家手里。

王管家勉强扶着桌子站着,礼节还是一点不差,他拿了银子给太医,又吩咐小厮去送一送太医。

眼见着太医走远了,他才滑坐在地上“这叫什么事啊”
昨天王爷生辰,本来热热闹闹怎么半夜里能出了这档子事。

他转过头去看宋亚轩,宋亚轩还在雕花大床上沉沉睡着,还不知道他的命运经此一夜已经悄然改变了。
宋亚轩虽然是王爷,但也是王管家眼看着长大了,他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宋亚轩床边揩了一下泪,踏出了房门。


宋亚轩醒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天色灰蒙蒙的,他没睁眼睛就要水喝,守着他的丫鬟沉绿听见立马去端茶杯。

杯沿磕到嘴唇,宋亚轩就着沉绿的手喝了一大口摆摆手示意,沉绿忙放下茶杯把抱枕塞到他背后面好让他坐起来。

这一起身不要紧,宋亚轩觉得全身好像被马车碾过一样疼,胳膊、后背、大腿都火辣辣的疼。

他推开沉绿的手掀开被子想看看怎么回事,一扯开衣服就看到腰上胸前都有抓痕和咬痕,还没反应过来,平时伺候自己的小丫鬟就抽抽嗒嗒开始哭起来。

宋亚轩本来就不舒服听到她哭就心烦的不行忙开口去问她原因,沉绿一边哭一边说,宋亚轩脑子里撞钟似的嗡一下差点从床上栽下来。

小丫鬟手忙脚乱去扶他,宋亚轩一点没反应,过了一会他闭眼挥手示意她出去,沉绿才欲言又止的出去又和上门。

宋亚轩倚在床上,手盖在脸上,眼泪顺着指缝滴在被面上又轻轻的渗进去。

“怎么会这样”


昨天下午刘耀文还拉着他的手让他等他回来就提亲,晚上父皇还因为他生辰赐了祝寿酒,府宅里放了假其乐融融,怎么今个一醒他就浑身是伤被睡了?

宋亚轩想不通,是他生活太顺了老天想跟他开个玩笑?他的人生顺顺利利,要说不顺遂也就分化结果这一点,也不算是坎坷。

老天爱作弄人,经此一夜他的锦绣人生,未来畅往就被轻易毁掉重写,他怎么办?刘耀文怎么办?

宋亚轩茫然的睁着眼睛倒在床上,脑子走马灯似的里都是刘耀文走时的情景。

宋亚轩是Omega,皇室里难得一见的Omega。

宋亚轩生下来就比其他孩子哭声大,分量也重,他没分化前他的皇帝爹都是拿他当储备太子来养的。

皇帝是绝对Alpha,母后是Beta,父皇母后恩爱的紧,所以连他母亲一个Beta,都有幸生下了他,他爹疼他疼的要命。所以宋亚轩写字学文都是后来学的,他筷子还没拿稳的时候就开始跟着皇帝学着拉弓搭箭了。

宋亚轩相貌随了他母后,圆圆的眼睛弯弯的唇,静的时候也是轻轻绕绕一副丹青,但是从小习武的原因,宋亚轩常常戴束额,红色的镶玉束额一戴,眉头一皱也是颇有气势在身。

宋亚轩虽然年龄小,但策马扬鞭跟着父亲打猎的时候一点都不没有怯场,手法又快又准,经常拔得头筹,皇帝笑的心又放在肚子里“这都不用看了,至少是个Beta”

宋亚轩大一点的时候,他母后提议让他读点书了,宋亚轩早就被父亲带野了,哪能沉住气写字画画。

这倒把他母后愁的不行,天天吃不下饭喝不下汤,皇帝一看心软的不得了,马上下旨让几个翰林院的大臣把孩子往宫里送来给宋亚轩陪读。

宋亚轩闹着自己挑,送人进宫那天他正好练完射箭回来,往那一站就去指站在边角的刘耀文


“我就要那个漂亮的”

皇帝也拍板“这是刘尚书家的小儿子吧,行,既然你合皇子眼缘那就你了”

彼时宋亚轩刚过生辰可以叫十岁了,刘耀文才刚九岁,虽说只差了一岁,可宋亚轩养的好长得快他又长了一副女生样貌,更衬的像是小了三四岁的样子。

刘耀文自此就在宫里住下来,住在宋亚轩的殿里,每月回家四天。


刘耀文是尚书家的儿子,他父亲是Beta,母亲是Omega,长的漂亮从小又体弱爱病,家里又喜好舞文弄墨,刚到八岁就有人家来提亲想订他当媳妇,还是尚书以怕他以后分化成Beta不好生养为由拒绝了。

没分化前的小孩毫无芥蒂,宋亚轩还对刘耀文说长大了要娶他当皇妃,因为他的皇帝老爹告诉他,只要他不是Omega就先封他做将军立下战功后封为太子。


刘耀文拧着小脸反驳他才不要。


春心萌动,打打闹闹到宋亚轩成年前,皇帝告诉他分化之后他就要令立府邸搬出宫住,只要不是Omega就上战场,要是不幸是Omega,只能做个王爷了,毕竟杀伐决断的皇帝位子和领兵的将军都不太适合Omega去做。

宋亚轩咬咬牙让皇帝放心他一定是个Alpha,如果他是那皇帝要答应去刘耀文家提亲。

宋亚轩分化前一晚,刘耀文去看他,几年在宫里住下习武摆剑刘耀文已经不再是刚入宫瘦弱的样子了,他长高了,甚至比宋亚轩都高一点,也跟宋亚轩一起习了武。


刘耀文声音低低的拍拍宋亚轩的手,告诉他不要担心他就在屋外。


宋亚轩分化结果出来后,皇帝闭门一天不出,下了旨封他做亲王自立门户,自此刘耀文也搬回尚书府。


刘耀文经常来看他,王府里只当他是没分化都是小孩子,刘耀文不这样想。自从宋亚轩分化成Omega后,虽然还没有分化但他的性别意识已经觉醒了,他开始照顾宋亚轩,呵护他,虽然宋亚轩拿着剑柄打他依然气势不减,但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了一汪温泉,那股温柔汩汩的流动流向宋亚轩,慢慢的在他心口上翻滚沸腾。


他在心里想,自己一定一定要是个Beta。


宋亚轩生日那天,刘耀文说要去带兵打仗,他要挣下军功去向皇帝提亲,他握着宋亚轩的手一把把他搂进怀里,太阳还挂在天边,宋亚轩的头搁在他肩膀上,说“好”

宋亚轩给刘耀文的怀里塞一个锦囊,他说“我成年前没碰过针线做的不好,里面是我求的平安符你记得带在身上。

刘耀文低头揩一下他脸颊落下的泪

宋亚轩觉得自己扭捏怪不好意思又一叉腰狠狠地说“你要是敢嫌弃,我就砍了你”

他脸上还带着泪又这样强装凶悍给刘耀文都看笑了,刘耀文弯弯腰把脑袋搁到他肩膀上说“我哪敢啊”


时辰不早,宋亚轩催他走,刘耀文一步三回头跨步上马,回了几次头后夹了夹马肚子远成地平线上一个小点消失不见了。


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怎么太阳只落了一次山,他的人生就天翻地覆了呢。


















你也不是救赎
十四岁的轩轩和十四岁的刘文也很...

十四岁的轩轩和十四岁的刘文也很配呢!

十四岁的轩轩和十四岁的刘文也很配呢!

卿酒酒酒酒酒酒

【祺鑫】睡前故事

丁程鑫睡前刷了刷抖音,看了个验渣教程。正巧闲来无事,他决定拿马嘉祺开刀。


马嘉祺此时在客厅看电影,丁程鑫酝酿了一下情绪,趿者拖鞋,去了客厅。


“马嘉祺!说!那个女生是谁?!”马嘉祺看电影正看的入迷,丁程鑫突然一嗓子,直接给他吓着了。马嘉祺无辜抬头,撞上丁程鑫微微泛红的眸子。


“阿程?你是说这个女人?”马嘉祺用手指了指电影的女主角,“她是女主啊。”


“我说的不是她!”丁程鑫飞扑过去,骑在马嘉祺身上,眼睛持续泛红。


“你说的谁啊?”马嘉祺不明就里,无辜被压。


“我说的睡你心里有数!”丁程鑫拽住马嘉祺两只胳膊,恶狠狠道:“你最好老实交代!”


马嘉祺一脸迷...


丁程鑫睡前刷了刷抖音,看了个验渣教程。正巧闲来无事,他决定拿马嘉祺开刀。


马嘉祺此时在客厅看电影,丁程鑫酝酿了一下情绪,趿者拖鞋,去了客厅。


“马嘉祺!说!那个女生是谁?!”马嘉祺看电影正看的入迷,丁程鑫突然一嗓子,直接给他吓着了。马嘉祺无辜抬头,撞上丁程鑫微微泛红的眸子。


“阿程?你是说这个女人?”马嘉祺用手指了指电影的女主角,“她是女主啊。”


“我说的不是她!”丁程鑫飞扑过去,骑在马嘉祺身上,眼睛持续泛红。


“你说的谁啊?”马嘉祺不明就里,无辜被压。


“我说的睡你心里有数!”丁程鑫拽住马嘉祺两只胳膊,恶狠狠道:“你最好老实交代!”


马嘉祺一脸迷茫。他仔细回想了一下,道:“你是说上次朋友圈合影的女生吗?她是刘导演的妹妹。”


“不是她!”


“上次跟我一起同框的那个女生?那是我助理的女儿啊。”


“不是她!”


“难道是最近营销号带节奏的那个?那个人我也不认识啊。”


丁程鑫见实在炸不出什么东西了,决定见好就收:“我都梦见了!那个女人问你叫欧巴!你说!他是谁?!”


马嘉祺原本还很认真的在想丁程鑫为什么要生气,自己该怎么哄,但是后来一听丁程鑫说的话,顿时笑了。


“阿程啊,你怎么这么幼稚。”丁程鑫放开了禁锢马嘉祺的手,马嘉祺趁机揉了揉他的头发。


“看会电影吧,这个片子还挺好看的。”


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马嘉祺第二天,也刷到了这个视频。


回想起昨晚上丁程鑫的突然发问,马嘉祺冷笑下,给丁程鑫发了条语音:“丁程鑫你是又皮痒痒了,敢怀疑我了,你今天晚上完了。”


当天晚上,丁程鑫沉重的表示:


有的时候真的不能随便乱测试一些东西,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最后求饶的会是谁。










万能的抖音爸爸赐予我力量吧!

召唤神龙!


(我今天继续跪 我希望我下次不要匹配到猪队友了呜呜呜)


_温醉

文轩] 我的月亮

补档重发


Warning:贫穷且疼痛


乐队au   竹马  鼓手×主唱

1.2w+ 一切属于他们

建议打开bgm:《你的爱情》

 

 

在夜里,他松下三鬈黑发

立刻造成四个黑夜

当他抬头看天

就有了两个月亮 *

 

01.


    本格这两年办得风生水起,又是四处请乐队又是和别的城市广结善缘,成了滨港青年摇滚乐旗帜性的Live House。Helium在原来的城市还能翻出点浪花,初到滨港举目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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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里,他松下三鬈黑发

立刻造成四个黑夜

当他抬头看天

就有了两个月亮 *

 

01.

 

    本格这两年办得风生水起,又是四处请乐队又是和别的城市广结善缘,成了滨港青年摇滚乐旗帜性的Live House。Helium在原来的城市还能翻出点浪花,初到滨港举目无亲,没法大摇大摆蹭免费Live,刘耀文又实在攀不起那个水涨船高的票价,只能发朋友圈问有没有人能搞到低价票。他之前教过的一个学生私信他,说自己在本格做灯光师,今晚是高校主场,人多眼杂,也许能直接混进去。

    逃票这种事,刘耀文和宋亚轩之前没做过,觉得对不起演出乐队。可眼下情况特殊,Helium刚敲定了排练用的地下室,场地费彻底掏空积蓄,没有一点闲钱。两人在道德灾变的边缘探讨半天没得出结果,决定暂时搁置这件事。

 

    刘耀文跪在地上装踩镲的离合器,宋亚轩早早挂完吉他理完音箱线,窝在墙角泛潮的软垫上看着光秃秃的水泥墙,头一次如此切肤地体会到什么叫“家徒四壁”。他动了动盘到麻木的腿,蹲过去用袖口擦他额角的汗:“刘耀文儿,你知道我俩这个状态在山东话里怎么说吗?”

    “怎么说啊,‘琴瑟和鸣’?‘天造地设’?”刘耀文模仿宋亚轩和爷爷奶奶打电话时的音调,眼睛却没离开手上的东西。

    宋亚轩被他怪里怪气的蹩脚发音逗乐了,爆发出音阶笑:“这叫‘穷掉了腚’!”

    刘耀文笑了一下,开始专心致志地倒腾踏板弹簧。宋亚轩也不说话了,很不讲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从《Have You Ever Seen the Rain》哼到《白日梦蓝》。

    刘耀文装完一套鼓,又起身调鼓凳高度,大功告成后才想起他来。宋亚轩原地坐着,卫衣袖口挽上去,露出向后撑着水泥地的、又细又白的手臂,一双眼睛亮汪汪地看着他。刘耀文蹲在他身前,一手撑着自己膝盖一手托住他后脑勺,用力亲了一下他漂亮的唇珠:“啥状态?咋说来着?”

    宋亚轩勾着他脖子,嘻嘻哈哈回吻:“穷掉了腚。”

    “是吗?穷掉了腚?”刘耀文手滑到他腰上,往松垮垮的低腰裤里探,“我检查一下。”

    宋亚轩大笑着骂他耍流氓,被人托着屁股抱在怀里,站起身转了一圈。刘耀文抱着他掂了掂,不满道:“瘦了。”

    “哎呀还行还行。”宋亚轩不以为意,转而试探着问,“晚上……要不要去本格啊?”

    刘耀文沉吟片刻:“……你要是想去我就联系他?我挺想去的,摸摸滨港这边到底什么路子。”

    “你俩熟吗?”逃票不可怕,查谁谁尴尬。

    “还不错吧,他贝斯和键盘都是我教的。”

    宋亚轩犹豫着:“那,要不就混一次……?下不为例!”

    “行!”

 

    两人达成合意,可以心无旁骛地接吻。祁浩独自采购完基本物资,哼哧哼哧腾出一只手转动钥匙,开门抬眼就看到鼓手坐在鼓凳上,主唱面对面坐他怀里、腿勾着腰,亲得难舍难分。他见怪不怪地轻咳一声:“你们要的东西我买回来了,自己归置一下,我出去见个人。”

    宋亚轩听到话音才被松开,呼吸不匀,红着脸要从他身上下来。刘耀文抓着后颈把他按回怀里,探头跟对着镜子整理发型的祁浩对话:“谁啊老祁?刚来临港就有桃花啦?”

    祁浩啐他一口:“有个屁桃花,我他妈去找贝斯手!不排练了?”

    刘耀文吐了吐舌头:“排排排赶紧排!谢谢祁哥!祁哥辛苦了!”

    宋亚轩也大声吹捧:“谢谢祁哥!还是得靠祁哥!”

    “我晚上回我姐家啊,你俩爱干嘛干嘛,但记得明天排练!”祁浩只想从此地光速遁逃。

 

    灯光师接应他们混进场之后寒暄了几句,被叫回去工作。刘耀文乐得清静,两手拦着宋亚轩的肩膀往前排挤。今晚本格是真热闹,宋亚轩几乎被他抱在怀里一点点往前挪,险些被人踩到脚上刚刷干净的帆布鞋。试音的音响和人声一并嘈杂,他扒着刘耀文的肩膀说“要不就站这儿吧”,那人满脸没听清的迷茫。宋亚轩只好把手拢成半圆,对准他耳朵大喊:“别往前挤了!我要变罐头了!”

    他嗓子又清又亮,刘耀文耳膜被震得发痛,一转脸看到他亮晶晶的眼睛就突然忘记生气,诚恳地吼回去:“那你肯定是最可爱的沙丁鱼!”

    宋亚轩被随时随地的吹捧弄得脸红又无语,轻轻推一把他凑上来的脸,嗔怪的眼神里分明写着“德行”。刘耀文嘿嘿笑,挺括宽肩从人群中挤出一片空间来,勾住他脖子。他格子衬衫敞着襟、袖口被挽上小臂,皮肤上的汗让宋亚轩颈侧黏得难受,他又喊:“别搂我脖子!好热!”刘耀文哀怨地松开,转而搂在肩上,依然和他叠半个身位站着。

 

    前几支出场的都是高校乐队——刘耀文学拿鼓槌和学用筷子一样早,自然看不上这些。他全然忘了付没付钱的事,全程盯着各个乐队的鼓手,数人家踩镲踩错了几次、听鼓点进早了还是进晚了,然后扒着怀里的小男朋友,大声嘲讽:“这鼓打得也太烂了!左手全是散的!”

    两个一米八几的帅小伙子本来就显眼,他这么一喊,周围频频投来探询的眼神。宋亚轩怕他挨揍,一记肘击,趁刘耀文缩起肩膀倒吸冷气的档口捏住他的脸,小声威胁:“再乱喊你这周别碰我。”刘耀文脸上仅有的那点肉被掐起来,嘟着金鱼嘴忙不迭地点头。

 

    气氛在嘉宾乐队压轴上场时终于被顶上高潮。音乐激发出的荷尔蒙从身后一浪浪打上台去,他们被情绪带动,也跟着欢呼、尖叫、晃动装着不明液体的荧光棒,变成喧闹海洋中两朵年轻的浪花。

    散场时大家都蹦累了,人流裹着他们慢吞吞往外走。宋亚轩被他环在怀里,忍不住抬眼打趣他:“哎,今天有没有鼓手能入你法眼啊?”

    刘耀文边笑边摇头晃脑:“最后那个专业的还行,勉强给宋大主唱垫几个音。”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刘耀文伸出手试了试,脱掉衬衫撑在两个人头顶,喊了一嗓子“冲啊”就拉着他跑出去。宋亚轩顾不上帆布鞋,拽着他的手臂一路狂笑,跑得太快来不及避水坑,两脚踩得湿淋淋,最后被刘耀文背进屋里。

    地下室的卫生间窄而幽暗,墙边的灯绳拉了几下依然毫无反应。刘耀文翻出手电筒立在洗脸台上,两个人拿着毛巾呼噜对方被雨水打湿的头发,靠漫长炽热的吻驱散湿寒。

    没有正经睡觉的地方,只能在排练室墙角的木板床上凑合。宋亚轩从编织袋里掏出被褥铺展,掖好床单边缘,迫不及待地躺上去——没能打滚,打滚就掉下来了——伸了个满足的懒腰。

    刘耀文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示意他往外挪,自己靠着墙躺下。宋亚轩噔噔噔跑到门口关灯,因为怕黑而急忙跑回来,径直栽进刘耀文怀里。他们挤在窄而硬的床板上,轻浅地接吻,小声聊摇滚乐、没有着落的早餐和演出时看到的那把白色Takamine,呼吸彼此缠绕,像他们亲密无间的命运。

    手脚被暖热了,困意缓缓漫过宋亚轩的神经,他翻身睡过去。刘耀文从背后抱紧他,亲他薄薄的耳垂:“晚安,小月亮。”

    宋亚轩习以为常,不觉得有多肉麻,用脸蹭了蹭他的手臂作回应。

 

    雨声如注,但地下室里只听得到水管中间或传出的滴答声。从Live现场带回来的夜光手环被丢在床头,发出紫色的微光。黑夜像一个被合拢的橱柜,他们是两只紧扣着的汤勺,彼此熨帖,严丝合缝。

 

 

02.

 

    刘耀文一根根抚过怀里的人嶙峋的肋骨,又梦到他们小时候。

    他第一次见宋亚轩,是在上小学的第一天。他被司机送到校门口,哭唧唧地抓着书包背带走路,突然看到一个戴红领巾的哥哥端着本子站在那里,肩上背了两道杠。他脸好圆,白润润湿漉漉,被圈在毛茸茸一圈领子里,一看就知道这是新学期的新衣服,有点热也要穿。

    刘耀文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小朋友,一下忘了难过,挂着鼻涕泡不由自主地向他走过去。哥哥也看见了他,眼前一亮,很威风地插着腰问他是哪个班的、为什么不戴红领巾。刘耀文吓了一跳,懵懵地回答“一年级三班”。漂亮哥哥突然红了脸,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纸巾帮他擦鼻涕,鼓着脸问:“你、你一年级怎么长这么高呀!”

    晚上回了家,妈妈给他切餐后水果,问上学第一天有什么趣事。他吃西瓜像洗脸,特别投入,听她一问猛地抬起头:“早上见到了一个好漂亮的小朋友!”妈妈被他逗笑了:“有多漂亮呀?”幼年的刘耀文词汇贫乏,焦急地想了好久,突然看到电视上在重播中秋联欢晚会,跳到地上大声说:“比月亮还漂亮!”

    第二天早上,刘耀文和妈妈在电梯里碰到了周二不值日的漂亮哥哥。

 

    做梦和放电影类似,转眼就能穿越时空,自带“x年之后”的buff。刘耀文随即梦到他们穿着校服一起走在去四中的路上,行道树遮天蔽日,偶尔有阳光从枝叶罅隙洒下来,落在宋亚轩白得发光的脸上。他不知怎么逗了他一句,被人满街追着打。他假装逃跑,结果放水放过头,腰上挨了狠狠一脚——

    然后他醒了。宋亚轩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来,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胸口,大腿压着他的腰。刘耀文自美梦中被痛击,哭笑不得地把他光溜溜的大腿挪回去,捂着肾揉了揉。宋亚轩喉咙里咕噜一声,乖乖收好腿,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

 

    中学时他们隔几天就要打一架,因为宋亚轩让他叫学长、叫哥哥,他却一口一个“宋亚轩儿”,动不动还逗他“小月亮”。这样翻来覆去的争执结束于刘耀文高考之后,他在A大宿舍楼下摆了一圈烂俗的蜡烛,站在中间大喊“小月亮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宋亚轩红着脸跑下去捂住他的嘴,刘耀文看他只害羞不生气,眯着眼笑起来,在他手心里亲了一口。

    祁浩是宋亚轩的室友,也是Helium的键盘手,为了招刘耀文做鼓手而被早早收买。他捂住脸在边上举着泡泡机增添气氛,预见到了自己长年灯泡的命运。

 

    刘耀文毕业那年,Helium决定做职业乐队。他家象征性反对了几天就妥协了,毕竟刘耀文就是爸妈玩乐队时出生的,夫妻俩三十岁玩不下去了才白手起家,在那之前刘耀文跟着他们四处跑,贝斯、键盘、架子鼓打小摸了个遍。但宋亚轩不一样,他是教职工子弟,父母都是老师,怎么也没想到孩子和同学玩着唱唱歌,唱着唱着就不打算上班了。宋亚轩从学校辞职后跟家里大闹一场,过程中脑子一热,还顺便出了柜。所幸他们在僵持的一年里做了张同名专辑,Indie Pop圈的几个知名乐评人一致好评,他们家看完第一桶金才松口,说可以去试试。

    但之后几年——也就是现在这副小有名气、不温不火的样子。好的时候出专辑、跑巡演,去音乐节和Live House,赚了钱给家里买礼物、给乐队添设备,再吃两顿好的,转眼就造完了。不好的时候拿不到演出机会,主要收入靠代课,排练室消防不合规要被封,就只能一块钱掰成两块花。

 

    他们原先待在家乡做音乐,瓶子是从英美来的洋瓶子,但里面装的酒全是熟悉的日出日落、书页发黄的平装漫画和凌晨街头的夜游神。三线小城足够舒服,也很宜居,但年轻人太少,不好扩圈。刚好祁浩他姐在滨港工作,三个人决定来这边发展。两家自觉早就管不住他们,放任自流但绝不赞助,暗中指望着他们穷途末路就乖乖回来。

    路上光托运刘耀文那套Pearl的鼓就花了小一千,租金还要押一付三。祁浩不在这儿过夜,他俩没好意思按三份摊押金,就自己把手机上青桔、小蓝、摩拜押的钱全退出来,勉强凑够了转给房东。

    之前也穷,但好歹没穷到睡地下室的地步。刘耀文找了好几个玩乐队的前辈问要注意什么,得到的回复第一句话都是“最好别住”,然后才叮嘱他防潮防水防火。原本想着年轻,住一住应该没什么,结果潮气重得刘耀文头一天醒了就再睡不着。宋亚轩往他怀里蹭,他也没法躲,后背隔着薄薄一层短袖贴在梅雨季节的水泥墙上,寒气沿着脊椎窜到他天灵盖和脚趾尖。他按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刚刚早上七点,索性用手机打着光下了床。

    刘耀文用冷水洗了把脸,轻手轻脚坐到床边,借手机屏幕的微光看着他。小圆脸儿瘦成了小尖脸儿,骨相是英俊年轻的男孩子,睡颜依然恬静又温柔。刘耀文勾着嘴角笑起来,恶作剧地捏住他小巧鼻尖,直到宋亚轩哼哼唧唧地动了动才松开手。

    他察觉到热源消失,蜷缩着把被子裹成一团,只露出鼻子和眼睛。刘耀文翻出编织袋里所有的衣服,堆在他和墙壁之间抵挡寒气,拿着钥匙自己出门。

 

    雨还没停,他打起伞在周围转了一圈。是普通居民区,穿校服的小孩们为雨水无端兴奋,花花绿绿的雨伞在暗调车流中流动。街心公园有两间凉亭,分别被穿着练功服打太极的老太太和吊嗓子的老戏迷们占领,两股不搭调的音乐从老式音响里传出来,在湿润的空气中扭打成一团。路边搭着一排凉棚卖早餐,方便而肉眼可见的难吃,刘耀文徘徊半天后在鸡汤鲜肉小馄饨的招牌前站定,要了两碗提回去。

    老式防盗门推开时吱扭作响,楼道里的光照进地下室。他看到宋亚轩刚醒,正茫然地坐在床上揉着眼睛。

    “醒了?”他摸着开关问,“醒了我就开灯了。”

    宋亚轩抬手遮住眼睛,含混地应了一声,白炽灯亮起来时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刘耀文收好伞、放下馄饨,走过去给他挡着光,摸了摸他的手:“是不是睡冷了?”

    他点点头,撒着娇伸手要抱刘耀文的腰,被人躲开:“不抱了,我身上也冷。”

    他坐在床边给宋亚轩捂手,跟他聊出门时见到的东西,终于聊得他清醒了点。宋亚轩起床气没发完,放着自己的拖鞋不穿,非要光脚踩在刘耀文脚背上,最后如愿被人从背后提着腋窝去洗漱。

    遂了愿就开心,宋亚轩没骨头似的背靠着他胸口,美滋滋地刷牙。刘耀文偏过头,噙着笑凝视镜子里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快点儿啊,馄饨该凉了。”

 

    小馄饨比想象中好吃得多,他们头挨着头把鸡精兑出来的鲜汤喝得一干二净,摸着肚子餍足地打嗝。

    祁浩快中午时才来,身后跟着一个齐肩短发的姑娘,全包眼线大花臂,开口一股京味儿:“你们好,我是罗铮,弹贝斯的。”说完径自掏出一把满是贴纸的SPECTOR,拉出电线来连音箱:“咱们试试?”

    刘耀文和宋亚轩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十几秒才冲过去晃祁浩的肩膀,冲他竖大拇指。“我为Helium付出了太多……”祁浩嘴唇苍白、眼下乌青,“这女的,昨晚差点把我喝死。”

 

    罗铮是同年龄段难得的女贝斯手,连夜听完他们的歌,谱子基本烂熟于心。大家对了几遍就迅速找到状态,罗铮融入得也快,连着几首歌一遍过。除了期间跳闸三次之外,一切都很顺利。

    晚上大家一起喝酒庆祝搭伙成功,罗铮连着两天喝夜场,两瓶下去舌头就大了,抱着酒瓶大咧咧问:“你俩,真是一对啊?”

    宋亚轩早就喝上头,肆无忌惮地搂住刘耀文啵了一口:“当然啦!我们好了七年了!嘿嘿嘿羡慕吧!”

    “我操!”罗铮边笑边骂,“我还以为你俩是直男卖腐,变相求红呢!”

    祁浩全场最清醒,听了这话拿果汁的手一抖:“铮爷,话不能乱说啊!”

    刘耀文眯着眼,大手一挥:“哎呀别烦人!说事业!我看咱们今天这个状态,再磨一周,下周找到场子就能演,信不信?”

    “那也得找得见呀!”罗铮笑得鼻环都在颤。

    “我在本格认识人!”刘耀文一昂头。

    “什么人啊?老板啊?”

    “没那么牛逼,但混个见老板的机会肯定没问题。兄弟们,稳了呀!”

    宋亚轩和罗铮同时推他:“谁是你兄弟?!”

    “好好好你是我大姐!”刘耀文举杯向她求饶。

    宋亚轩追问:“我呢?”

    他转头捧着宋亚轩的脸,结结实实亲了一口:“你是我的小月亮!”

 

 

03.

 

    Helium很快加入了本格的常规演出席,每周能演几个晚上。算不上“横空出世”,但再买小馄饨时起码不心疼那十块钱了。演出通常被安排在工作日,台下的观众稀稀拉拉,开始还有些是冲刘耀文和宋亚轩的脸来的,结果两个帅哥演尽兴时动辄没下台就亲在一起,女孩们便意兴阑珊地散去。

    宋亚轩对外会接一些给人录Demo和声的活,刘耀文偶尔也去给别的乐队打鼓,各自挣点零用钱。他们学生时代几乎每天约会,做乐队后反而无法休息,眼下赶上周末,便决定奢侈一把去趟滨港的CBD。

    吃完火锅看完电影,宋亚轩推着他去抓娃娃。刘耀文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童心,但娃娃机杀手稳赚不赔,抓十次中八次,宋亚轩花了二十块钱就在腰上挂满一排,招摇过市地回了家。夜里刘耀文躺在床上,背后靠着那排头顶NIRVANA和CCR海报的毛绒兔子,突然明白了宋亚轩的用意。怀里的人心电感应般笑眯眯扬起脸:“贴着不冷了吧?”

    刘耀文揉着他耳朵亲他:“这么会疼人啊?”

    “谁疼你,”宋亚轩嘟着嘴,“怕你风湿骨痛关节炎,没人给我打鼓。”

 

    不排练时,宋亚轩通常戴着耳机抱着箱琴,窝在那群毛绒兔子中间瞎哼哼,在用掉封面的牛皮纸本子上画只有他自己看得懂的谱子。他写歌一向如此,灵感来了就要随时记录,有时前一秒还在撩刘耀文,后一秒就翻身下去找纸找笔。刘耀文恨恨盯着他光/裸的脊背,不敢打扰,拿他没辙。等第二天排练时听完他用箱琴弹的小样,刘耀文又觉得什么都值了。

    刘耀文起初担心过环境太苦,但宋亚轩乐在其中,瘦削的身板快要盛不下他爆棚的创作欲。坐在摩托车后座兜风时往手机备忘录里哼旋律,看刘耀文换灯泡时写词,罗铮和祁浩拼酒拼得轰轰烈烈,他撑着脑袋望着旋转的灯球发愣——宋亚轩不间断地写歌,Helium不间断地排练,两个月里生生排出一张新EP。

 

    他们开始跑宣传和巡演,没钱坐飞机就搬着笨重的乐器箱坐火车,四个人横七竖八躺在招待所的大床上,争执到底在哪段副歌之前加气口。各个城市反响不同,台下有时几百人有时十多个人,但他们仿佛根本就不该存在,因为演出像性一样快乐得让人癫狂,律动激越颠连,鼓点黑云压顶,修不好的水龙头、烧断的电线、湿冷剥落的地下室墙面通通失去颜色,隐没于九霄。

    全场终了,鼓槌的震感余留在指尖,刘耀文浑身湿透,眩晕地看着前方追光中的白衣少年。汗水使衬衣贴着他的后背,隐约透出皮肤的颜色。但这即便在刘耀文看来也毫不暧昧,宋亚轩像一眼迸溅着的生命力的源泉,举起手臂跳跃、欢呼,轻盈得几乎摆脱重力。刘耀文企图用爱欲深沉的目光拽住他,但宋亚轩越蹦越高,像是真的要离开地面,回到天上去做一轮月亮。

    他怀着如此不可告人的惶恐——饶是如刘耀文般天马行空惯了,也说不出“小月亮,我怕你跑回天上去”这样的理由——把宋亚轩按在后台更衣室的墙角,舔吻他飞扬的眼线、额角的细汗和上下滚动的喉结。宋亚轩不怕死似的,轻轻吮他磨出血的指尖,拽着他的手去解自己领口的纽扣。于是这场意料外的性也变得像演出,任凭祁浩和罗铮轮番砸门而无法停止,刘耀文啃咬、揉捏着那身温热潮红的皮肉,从细弱的痛呼和青色的淤痕中获得占有月亮的实感。

 

    下辈子也要做宋亚轩的鼓手。他想。

 

    秋去冬来,寒潮南下,巡演随之结束,他们回到滨港的地下室里。宋亚轩往墙上一面叠着一面地挂巡演时的大旗,站在旧木凳上欣赏一会儿,眼神熠熠对刘耀文宣告:“我们要做世界上最好的乐队。”

    无论如何,对乐队来说,冬天意味着演出季结束、Live House没人、没暖气的地下排练室湿冷彻骨。巡演攒下的钱被用来找过夜的地方,刘耀文和宋亚轩搬进十五平米的出租屋,对自然光颇不适应,但好歹有了个正经点的家。宋亚轩兴奋得乱蹦,跑到院子门口的杂货铺买了张红双喜贴纸,两个手掌叠在一起仔仔细细地把它贴在窗户上。刘耀文看着他笑,把他抱下来转圈,随后毫无意外地在“新房”里滚作一团。

 

    接不到演出,排练便减量到两天一次,四个人各自找活挣外快。罗铮每天晚上跑出去喝酒,连续几次状态奇差。她在排练中途突然扔下贝斯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呕出了胆汁。

    祁浩冷着脸吼她“要混日子就滚”,罗铮漱完口用手背擦了擦嘴,哑着嗓子骂回去:“你才他妈的混日子!你们就这么愣排,我看排到什么时候能有出路!”

    她摔门而去。剩下三个人心不在焉地练了一阵,但空气中遗留的火药味太呛人,无法粉饰太平。祁浩冲键盘摔摔打打,刘耀文蹲在鼓凳旁边,垂着眼抽烟。宋亚轩手足无措地站在立麦前,突然接到罗铮的电话。

    “诶,铮爷。没,他没生气,你回来吧……啊?!”宋亚轩突然惊呼一声,“推给老祁,推给老祁。铮爷你太了不起了,我太崇拜你了!”

    他在两道迷茫的目光中挂断电话,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铮爷给咱们找了三场明年年初的音乐节,问我把负责人的微信推给谁。”

 

    这是2019年的12月,Helium在短短半年里过山车似的颠沛流离,最终回归正轨。

    他们在跨年夜和房东续了半年场地租约,然后一起去滨港的城心广场。人们在倒数结束时松开手中的夜光气球,藏蓝色的夜空像一片倒扣着的游满水母的海。在欢腾的人群中,二十四岁的刘耀文对二十五岁的宋亚轩说,等Helium成了了不起的乐队,要在Coachella音乐节上跟他求婚。宋亚轩笑得泪汪汪,点点头和他接吻。祁浩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们分开,忍无可忍地点点刘耀文的后背,问他要不要去马路对面买点喝的。

    烟花表演将在零点一刻开始,罗铮和宋亚轩被留在原地占据观景位置。半分钟后,他们听到身后传来撞击的巨响。

 

    跨年夜酒吧爆满,本格也不例外。家境殷实的女孩子醉醺醺走出来,跨着长腿踏进精致的跑车。她忘记脱高跟鞋,在路口启动时崴到了脚,痛得手上一滑,方向失控。

    这辆跑车穿过城心广场的隔离带,径直撞向年轻的键盘和鼓手。祁浩走在更靠近它的一侧,连夜抢救无效,他姐姐来认尸体时哭得晕倒在太平间。他以肉身缓解掉的冲击力使刘耀文免于重伤,仅仅轻度脑震荡,并断了两根手筋。

    至少医生是这么说的——“只断了两根手筋”。

 

    刘耀文仰面躺在病床上,试图假装这只是一场普通流感,挂完两瓶水就可以出院。但他失败了,因为缝合肌腱时的麻药逐渐失效,疼痛开始蚕食他的神经。

    他仍然感觉不到那两根手指的存在。

 

    宋亚轩和罗铮送走祁浩的家人,回到病房时发现他睡醒了。刘耀文转过毫无血色的脸,向他们浅浅地笑了一下。

    宋亚轩眼眶通红,但里面没有眼泪。他坐在床边,摸了摸他包得滑稽的脑袋:“饿了吗?吃点东西吧。”

    “老祁呢?”他沙哑地开口。

    宋亚轩没说话。他用指甲抠着塑料饭盒的盖子,好半天才打开,白茫茫热气扑向他的脸。饭盒里装着小馄饨,紫菜、虾皮、香菜和切成碎块的金黄色蛋饼飘在汤里,香气盈满病房。

    也许越接近永恒的东西越残忍。十多年的馄饨摊,七十岁的摇滚乐,1.5亿公里外的太阳——没有一个会为一支年轻乐队的命运而动容。对他们而言轰然坍塌的梦想和生命,被裹进呼啸着的寒风,来不及祭奠就失去声响。

 

    “老祁没了。”宋亚轩低着头说,“医生说你要忌辛辣,就没放辣椒。坐起来吃吧。”

    刘耀文闭上眼,默然地躺了一会儿。房间里只听得到罗铮捂着嘴小声抽泣。

 

    “对不起啊,宋亚轩儿。”刘耀文良久才睁眼,费劲地伸出那只没打石膏的手,疲惫地、温柔地蹭掉他脸上的眼泪。

    “我好像不能给你打鼓了。”

 

    罗铮再也绷不住,蹲在窗台边嚎啕大哭起来。

 

 

04.

 

    对象本身不具有任何意义。意义由人选择,被加之于质地不同、体量各异的客体上,因此它并非事物的本质属性,而是人为构建的感性表述。意义无法以因果链条勾连,也无法以物理尺度刻画,虚无得如同亚里士多德所想象的以太——但当意义叠加,人的生命厚度被构成,信仰的神性被彰显,文明的宫殿被搭建。

    脱离意义而活,只有死路一条。

 

    对刘耀文而言,架子鼓是一颗外壳坚硬的水果糖。他没有遇到Fletcher那样疯魔的老师,却在糖果香气的引诱下,逼迫自己成长为Andrew。*从七岁开始,每张鼓面都填饱了他的血,他磨破手指、练肿手腕,在狂躁的鼓点里物我两忘,穿梭于摇滚乐的时空,和每一个名垂青史的鼓手神交。人们惊艳于他与年龄不符的纯熟技术,全然不知他以如何淋漓的痛苦奉献了部分灵魂,才钳碎糖果坚硬的外壳。

    他时常觉得,宋亚轩是他和现实世界的唯一联结。他像月亮一样皎洁而温柔,却又满身烟火气的生动。只有摸到他的骨与肉,刘耀文才能从献祭于艺术的自毁倾向中恍然醒来,双脚踩住地面,察觉到现世的凡俗安好。

    但在舞台上,宋亚轩就变成了一轮血月:昏红、猩热、带着血丝,勾得刘耀文立刻变狼。如果人能挑选死法,他情愿死于Helium演出时宋亚轩妩媚而锋利的眼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于意义的灭失。

    除了打鼓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之前没想过,现在也无从想起。

 

    Helium陷入无限期停摆。罗铮走了,带着祁浩送给她的一沓打口碟。宋亚轩试过挽留她,但罗铮说自己血里有风,安顿不下来,要安顿也不是在伤心地。

    去火车站送她时刘耀文还没拆石膏,沉默地望着那把SPECTOR消失在进站口。回出租屋的路上,他靠着车窗刷Helium官博,看到寥寥几个粉丝的长篇吊唁,头一次湿了眼眶。宋亚轩拿掉手机,和他十指紧扣:“会好的。”

    “会好吗?”

    “会好的。”他望进他的眼睛,“文儿,我不要别人。只有身后是你,我才能放心唱歌。”

 

    拆石膏时医生说他肌腱缝合及时,只要做好康复训练,就可以恢复大部分手部功能。这在刘耀文听来是随口安慰患者的套话,但宋亚轩自此展现出令人心折的耐性。他看遍网上的康复教程,做门类齐全的Excel表格分析总结各种训练动作,每天雷打不动地看着他做完。

    完整地屈伸一遍左手关节,需要花去20分钟。他是对痛苦耻感极重的人,在宋亚轩面前尤甚,从神经缝合处蔓延至全身的灼痛逼得刘耀文额角青筋暴起,依然垂着眼配合他。

    接着要“抓握不同重量的物体”,宋亚轩哄小孩似的在他面前摆了一排乱七八糟的东西:铅笔、钥匙、冰糖橘子和方便面调味包。每一个刘耀文都觉得握不住,他的左手像年久失修的坏透了的机械臂一样僵硬而笨拙,但宋亚轩殷切地看着他,让他无法拒绝。

    宋亚轩一向极力克制着情绪,但在刘耀文重新拿起桌上的鼓槌时,还是红了眼眶。鼓槌细而长,初愈的神经不得不扭曲出一个近乎痉挛的角度才能握住它,刘耀文痛得沁出细汗。宋亚轩问他:“像不像抓周?刘耀文小朋友,你一定可以打鼓的喔。”

 

    肇事者不缺钱,为息事宁人赔了好一笔给他们,但无法抵消漫长的消磨意志的痛苦。刘耀文花了整整四周才恢复到可以自己给自己挤牙膏的程度,宋亚轩喜不自胜,在出租屋里蹦了好几下。

    他低着头,黑而密的睫毛温顺地垂下,指尖的茧温热地摩擦着刘耀文掌心里的茧。宋亚轩按摩关节的手法,已经比任何一首歌的吉他指法都熟练。

    他们躺在狭窄的小床上。老房子暖气不好,被子厚而重,刘耀文还是紧紧搂着他。他身上很热,宋亚轩被箍得快要喘不上气,依然乖乖抱回去,一遍遍摸他后颈的发尾。

    “小月亮,”他在黑暗里喃喃念,“小月亮。”

 

    要是我再也不能给你打鼓呢。

 

    这句话实在太残忍,刘耀文不知道怎么问出口。于是他以末日式的、决绝的温存吻他。

    窗外传来炮竹炸裂的声响。这好像是除夕夜,又好像不是——刘耀文已经失去时间的尺度。在大朵诡丽的燃烧着的花火中,他看到身下愈发瘦弱的宋亚轩。他苍白而柔软,像一团雾气,刘耀文顶得用力一点就怀疑他会消散在白色的床单里,于是单手反剪住他的手腕。

    宋亚轩浸透枕巾的眼泪不只是生理性的,但刘耀文偶尔牵扯到伤处,被痛感剧烈而激越地劈中,忘记所有。他紧紧地、粗暴地攥住自己仅存的生命依据,来不及过问他的感受。

    他有多爱宋亚轩,就有多想活下去。

 

    “痛不痛?”刘耀文做完就后悔,靠在床头吻他脸上的泪痕,“对不起……”

    宋亚轩被整个裹在被子里,只露出潮红未褪的脸。他的锁骨平而深,像两条横亘着的河流,在枯水期裸露出红痕斑驳的河床。他哭得眼皮浮肿,摸向刘耀文的手腕:“你痛不痛?”

    “……不痛,我不痛。”刘耀文为证明似的,努力地慢慢扣住他温软的手指。

    如果不能感受鼓点,那就用共振的脉搏来替代。

 

    但这仍然是——太漫长,也太难捱了。生活规律得仿佛生了锈一般,既让人轻蔑,又让人害怕,但同时也是一种保护,让他们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日子总得维持,宋亚轩对外接了各种私活,刘耀文不能接受自己终日待在家里、除了康复训练外无所事事,于是捣腾出一台合成器,给别的乐队做混音。

    刘耀文感到他们的生活正背道而驰,他的月亮在无可救药地离他远去。每当宋亚轩在夜色中回到出租屋,他就像丧家之犬似的扑上去,巡查他的领口上是否有陌生气味,试图抚平心底无端的慌乱。宋亚轩拖着满身的疲惫安抚他,问他今天做了什么歌、晚饭时吃了什么。

 

    忙碌并没有如他们所想般带来充实的幸福,反而将耐心消耗殆尽。他们开始吵架,为一些琐碎的、曾经入不了他们年轻而骄傲的眼睛的事。宋亚轩指着鼻子骂他没事找事,骂到最后自己坐在床边哭起来。刘耀文背对着他点起烟,抽完两根之后凑上去抱他,被狠狠推开。

    他没再动,抬起左手看着,问:“你真的相信我还能打鼓吗?”

    宋亚轩侧过脸流泪。片刻后,说:“已经好了很多了。会继续好的。”

 

    “你不懂吗?宋亚轩儿。”刘耀文笑了,“对我来说,要么完全恢复、回去打鼓,要么就什么都没有。“

    “只有0%和100%,没有中间地带。你明明懂,为什么要骗我呢。”

    “没有意义。我不想试了。”

 

    他红着眼和他对视片刻,然后拿起外套走了出去。刘耀文没追出去,坐回原位接着抽烟。

    宋亚轩直到夜里两点还没回来,电话无人接听。刘耀文问了几个相熟的乐手,都说没见到他。他去了本格,去了之前常吃宵夜的夜市,最后在那间挂满巡演旗帜的地下室里找到了宋亚轩。

 

    这里久无人至,一踏进去就被湿冷气惹起一身寒毛。灯光昏黄,架子鼓上的防尘布被揭开。在一片蒙尘的幽暗里,他的月亮坐在鼓凳上望着他。

 

    “刘耀文儿,这几个月我从来没有害怕过。我总觉得你是最好的,打鼓也是,混音也是,就连换灯泡也比别人快。可你说没有意义,我才真的害怕了。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欢我这么说,但我宁愿伤的人是我。”

    宋亚轩颔首亲了亲鼓面,泪水落在他亲吻过的地方。

    “怎么办呢,刘耀文儿。十三岁第一次看你打鼓开始,我就没想过别人。Dave Grohl也不行。*”他扬起脸祈求,“要不你教教我,我自己打鼓吧?我一个人试了好久,连单跳都打不稳。”

 

    他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摊开一双磨出血痕的手心。

 

    刘耀文包住他的手,径直跪在他面前。

    “宋亚轩儿,宋亚轩儿,”他额头抵着他的膝盖,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你等我。我给你打鼓。”

 

 

05.

 

    刘耀文没能做成世界上最好的鼓手。二十四岁时的那场车祸险些断送他的职业生涯,他花了三年时间才重新登台,再也打不出当年那样密集奔放的节奏。

    所幸,宋亚轩也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主唱。终于去到Coachella时,Helium已经是一支十几年的老乐队,在候场区各色皮肤、各色瞳孔却同样躁动的年轻乐队中淡然得像老僧入定,显得格格不入。

    直到他们上了台,比年轻人还疯。男孩女孩们的荷尔蒙一浪一浪地涌上来,呐喊着他们的名字。

 

    转场时,台上一向寡言的刘耀文突然对麦克风清了清嗓子。宋亚轩和罗铮困惑地转过脸,看到他狡黠的眼睛。

    “大家好,我是Helium的鼓手刘耀文。八年前我对我的主唱说,等我们上了Coachella就和他求婚——”在爆发出的口哨和欢呼中,刘耀文说,“我食言了。”

 

    宋亚轩在短暂的静默中回过神,对台下笑起来:“因为他前年求过啦!”

    一阵吁气声。刘耀文说:“但我也不想完全食言。所以,宋亚轩儿——你看着我!”

 

    宋亚轩猛地转身,笑眼弯弯地看向他。他脸红了,乖乖背着手,看不出刚才那个满场乱蹦的小疯子模样。

    刘耀文笑起来:“小月亮,我下辈子也是你的鼓手。”

 

    宋亚轩摘掉白色的Takamine扔向台下,然后尖叫着跳进他怀里,捧着他的脸乱亲乱蹭。罗铮在一旁笑着抹眼泪,她三十五岁了,至今未嫁。

    人生海海,际遇纷繁,热爱未必抵得过岁月漫长。成长是一场失去的游戏,诅咒多于福音,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幸运,可以得到、留住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爱,以忍受疼痛、昏暗的灯和成人世界的种种废墟。

 

    永远善良,永远天真,找到他、拯救他、爱他,用叹息、大量的眼泪和纯粹得奢侈的爱慕。

    永远不坠落,永远不凋谢,永远是初恋最好的样子。

    永远是他的月亮。

 

 

END.

 

* 引言 出自摩泰那比(al-Mutanabbi,915-965)

* Fletcher和 Andrew 是电影《爆裂鼓手》里的师生

* “生活仿佛生了锈” 出自马尔克斯《霍乱时期的爱情》

* Dave Grohl 是Nirvana和Foo Fighters的鼓手

 

 

写这篇的动机起源于情人节前一天,给一组幼体碗盆的图写了文案。盆盆球小时候脸真的好圆,比月亮还漂亮。只是本来想写乐队au的小甜饼,但失败了,依然是一个(在各种意义上)越难越爱的故事。

不论如何,祝宝贝们韩国行顺利,健康平安。


山药

【沐已成周】沦陷18

ABO

ooc 请勿上升真人

小兔子测孕结果?

Chapter.18

第二天一早,
手机订的闹钟响在枕边,
床上的人鼓鼓囊囊的缩成一团,
被子蒙住头重新翻了个身。
闹钟的声音不断,
吵得头生疼。
他无奈伸出一只手七上八下的去摸手机,
眼睛却舍不得睁开。

怎么会这么累,
死活没力气睁眼……

一边迷迷瞪瞪的想着,
手一边没轻没重的在外头翻手机,
最后“咚”地一声,
一不小心撞到了床头柜上。

手背上刺骨的疼痛让周锐彻底清醒过来。
小脸皱成一团带着火气从床上撅起,
扭头看着罪魁祸首简直想把它盯穿。

你妈的床头柜……
回头给你卸了!!!

不情不愿的掀开被子,
Omega坐在床边停住了动作。

他怎么总感觉……
忘了点什么呢……

……
…………
………………
验孕棒...

ABO

ooc 请勿上升真人


小兔子测孕结果?




Chapter.18




第二天一早,
手机订的闹钟响在枕边,
床上的人鼓鼓囊囊的缩成一团,
被子蒙住头重新翻了个身。
闹钟的声音不断,
吵得头生疼。
他无奈伸出一只手七上八下的去摸手机,
眼睛却舍不得睁开。

怎么会这么累,
死活没力气睁眼……

一边迷迷瞪瞪的想着,
手一边没轻没重的在外头翻手机,
最后“咚”地一声,
一不小心撞到了床头柜上。

手背上刺骨的疼痛让周锐彻底清醒过来。
小脸皱成一团带着火气从床上撅起,
扭头看着罪魁祸首简直想把它盯穿。

你妈的床头柜……
回头给你卸了!!!

不情不愿的掀开被子,
Omega坐在床边停住了动作。

他怎么总感觉……
忘了点什么呢……

……
…………
………………
验孕棒!!!
怎么把正事差点忘了!

想到这里,他快速地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压在底下的东西跑进了厕所。

打开门,
站在马桶前迟疑了一秒,
定了定神,最后还是撕开了包装。

捣饬了一会儿,
到了最后一步,
周锐颤颤巍巍的把验孕棒的盖子盖上平放在洗手台上转过了头去静静地等结果。


老天!
他不敢看他不敢看——

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可以确认了。
验孕棒结果超过五分钟就会失效,
也不能再重复使用了。

周锐!
你怂什么!
趁时间赶紧的!

深呼吸一口气,
他咽了咽口水,
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
猛地拿起洗手台上的验孕棒送到眼前。
颇有几丝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味道。


看到两条明晃晃的红色的杠时,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果不其然,开心,惊吓,甚至有些想哭,同时又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
还有幸福。

这些复杂的情绪交融在一起,
他贴着墙壁觉得手里的验孕棒异常炽热。
腹中的小生命带给他的感触太深,
他呆呆傻傻的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最后站的脚有点麻,
一只手慢慢的附上小腹,
小心翼翼的抚摸着。

这里……
真的已经有了他和韩沐伯的第一个孩子,
这是他们的宝宝。

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男孩?女孩?
Alpha?Beta?Omega?

周锐觉得心跳太快,
眼睛有些发酸。
却突然想扑到自家Alpha的怀里闻他好闻的信息素味道。

他也这么做了。

清早的阳光很好,
透过落地窗照进客厅,
韩沐伯正站在餐桌旁边靠着餐椅一手喝着咖啡一手看着报纸,
一阵熟悉的香草味快速飘过,还没反应过来怀中便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穿着棉质的睡衣,身体有些发烫。
感到肩头有些湿润,
自家宝贝柔软的发丝抵着他的左脸。
他一惊,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
双臂稳稳的抱住他。

——“怎么了?”

小兔子想给他一个惊喜,
仍然没打算先告诉他怀孕的事,
在他的怀里抱着吸了吸鼻子,
小声地编排了个谎话:
“没事……我就是……做噩梦了……”

韩沐伯听见,稍稍松了口气,
刚才感觉到他哭了简直把他吓死了。
大掌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将他圈得更紧:
“好了,梦都是相反的。”

周锐觉得自己有点矫情,
却还是不愿意撒开抱着韩沐伯腰的手。
埋在他的肩头语气闷闷的,
“你还说我越来越瘦,你现在怎么也越来越瘦了,你是不是背着我不吃饭?”

韩沐伯哭笑不得,
亲昵地吻吻他的额头:
“哪有……”
最近事多,太忙了,
还要准备给小兔子的惊喜,
不吃饭哪还行。

一个瞬间,周锐有些恍惚。
好像能把两个人老了以后相拥的模样在脑海里勾勒出来。
情不自禁的笑话自己,
真是怀了孕多愁善感。


后来两人收拾了收拾,
各怀着瞒着对方的秘密去公司打卡了。


上午接到指令,
整理着眼前的一串串排版,
周锐盯着电脑觉得头都要炸了。
平常他做一上午都不会觉得麻烦。
这还不到一个小时,
他竟然就觉得十分不耐烦,
简直分分钟想捶地。
整个人变得都有些焦躁。

大马甜心这时拿了一杯咖啡放在他的桌上打算让他提提精神,关心地问:
“锐锐,你怎么啦?感觉你这两天都不在状态,脸色也不太好。”

周锐揉揉眉头,他心里清楚是因为孕期情绪不稳定。拿起尤长靖给他的杯子下意识的就往嘴里灌了一口,还一边搪塞了个借口:
“可能是……最近水逆吧……”

咖啡苦涩香醇的味道融在嘴里,
他心一凉,
才反应过来喝的是什么,
急忙放下杯子,转身吐在了脚边的垃圾桶里。
还拿了自己杯子里的水漱了漱口。

有孕在身的人要注意的点很多,
不能喝咖啡就是其中一条,
孕妇摄入过多的咖啡因,胎儿的骨骼发育会受到影响,甚至还会出现胎儿畸形的情况,也可能导致孕妇早产或流产。

周锐特意提前做了做功课。

但身在状况之外的尤长靖看着周锐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一脸懵逼:
“锐锐……这咖啡……怎么了吗?”

周锐摆摆手急忙否认:
“没有没有,只是太苦了刚才没忍住就……”

啊?
尤长靖更加不知所措,
这咖啡不就是他们经常喝的速溶……咖啡吗……
平时工作的时候他可是见周锐两包两包的冲……喝咖啡跟喝白开一样,
怎么现在还苦上了?
奇怪,太奇怪了。

——“长靖~”
不远处同事的一声呼唤,
彻底让他回了神。

——“我马上过去!”
尤长靖临过去之前眯着眼再次看了周锐一眼,看来这几天他要好好地观察观察他了。
有猫腻。



韩氏企业
顶层。

偌大的办公室里,
座椅上低着头审文件的人手里握着一只明黑漆亮的钢笔,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淡漠:
“策划部最近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他们工作的态度?”

刘秘书规规矩矩地站在边上,
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韩沐伯把文件重新合上,
往桌子前面轻轻一推,
表情清冷有些不悦:
“回去重新再改,让他们交给我一份认为最完整的方案。这是最后一次。”

刘秘书听了,急忙点点头,
上前将文件收进怀里。
这个策划案来来回回改了两次,每次都有些瑕疵,惹得总裁很不满意,这次又是面无表情的驳回。
如果这次最后改一次,
总裁还是不满意的话,
她仿佛已经看到策划部纵横尸野的模样了。

又报备了几句,
刘秘书刚想转身出去,
韩沐伯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
“把今天下午开始的行程推掉,重要的移到明天,我下午有事。”

刘秘书回想了一遍本子上的行程安排,
最后点点头应下了。

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
自从从法国回来之后,
总裁就会偶尔特意空出一下午的时间或是一部分的时间。
不知道他有什么安排,
但他一次又一次的调换或推掉行程绝对不是常有的事。

想到这里,
刘秘书一阵后怕,
赶忙关好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坐回自己的位置。

韩沐伯的心思哪是她能瞎猜的,
简直不想要命了。



几日过后,
市中心某家下午茶餐厅砸下一颗重磅炸弹。


——“你怀孕了?!”

室内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
周锐急忙挤眉弄眼的让他们小点声,
脸上却又遮不住的羞涩和无语。

本来四个肤白貌美的Omega就是一个焦点,
再大声点吵吵,整个餐厅都知道这其中还坐着一个怀孕的Omega了。

只有朱正廷坐在他身边没有吱声儿,
默默地帮他点了一杯常温的鲜榨梨汁:
“慢点喝,吃点梨可以给你补充维生素,防止水肿。”

周锐感叹有个医生朋友就是得心应手。

其他两人:“……”

黄明昊率先反应过来,双手把着桌子往前够了够,看着对面的周锐一脸不可思议:
“我说表哥,你也太速度了吧???正廷都没你快!”
今天星期日,
本来他还以为下午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聚会,
没想到会得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朱正廷嫌弃让小孩儿往后退退,嘴里说:
“黄明昊你提我带我出场费了吗?离你锐哥远点儿,你有点感冒别传染上他了。”

黄明昊急忙“哦哦哦”了一声,乖乖坐回去,
眼神却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不停的瞄周锐桌下的小腹。

尤长靖喝了几口奶茶镇定了一下,
急匆匆的开口:
“怪不得前几天锐锐就开始那么反常!拒绝一切冷饮!我早就觉得有问题!”
脑子又想到什么,他捂着嘴操着可爱的口音开始爆料:“我的天,我刚想起来你们知道我前天星期五的时候和锐锐一起吃饭吗,就我们公司员工餐厅卖的那个紫菜包饭——我都不知道他吃了几盘!把我吓到了!”

周锐生无可恋的捂脸,
不说他也知道,最近他的体重越来越往上飙了,
还隐隐约约有点控制不了的架势。

别人怀孕都是胃口变得越来越差,
他可倒好,怀孕不仅胃口没有不佳,还酸甜苦辣咸各个都卷进肚子,把他的挑食都快治好了……

朱正廷听闻,扭头对他说:
“你吃紫菜的时候要适量知道吗,尤其是怀孕初期,要谨慎一些。”
“你现在觉得胃口好像变好了,但等到了第二个月直至怀孕中期你可能都会有孕吐情况,要做好心理准备。”
一旦扯到正事,小猪正廷就严肃不少,
才有了点清冷俊美的仙子模样。

尤长靖磕磕桌子,有些担忧:
“你刚才说你还没告诉你老公,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其他人定定地望着他。

周锐被他们几个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试探开口:“其实,我是想给他一个惊喜,也找不到合适的时间说……所以就……一直没告诉他……”

“你得尽快告诉他,Omega怀孕初期1到3个月情绪不稳定,信息素波动幅度较大,需要Alpha在身旁陪伴,有稳定作用。而且你这是第一胎!很重要!”
朱正廷没想到他还没告诉韩沐伯,眉头不禁拧起,
有些担心。

尤长靖应合道:
“对啊,杂志社那边也尽快把假请了吧。安心养胎,”想到这几天一向“稳稳重重”的周锐同志在电脑前一分钟也坐不下的样子,他又补充一句,“况且你现在确实也不适合工作。”

“嗯没错,而且你尽快去医院做一个胎检。更详细的了解一下情况。”

小猪正廷和大马甜心左一句右一句的嘱托着,
周锐感觉自个儿有点力不从心的听他们说话。


——“但是我要先预定,我要做干妈!”
尤长靖举起小手一脸兴奋。
小宝宝想想就很可爱啊啊啊啊!

——“你快拉倒吧,你自己就是个宝宝,当什么干妈。干妈我早就预定好了。”
朱正廷反驳他。

尤长靖不服:
“哈??朱正廷你是在质疑我吗???”

朱正廷无辜:
“??谁质疑你妈了???”

锐哥头又痛了。


——“等一下……”
黄明昊沉默了一会,
小心翼翼的插了一句话进去。

三人扭头看他。

“……过几天……不就是韩老爷子的生辰吗……哥你要那天告诉哥夫吗……”

三个人一顿,
周锐先眨了眨眼,
对啊,可以啊……

回过神伸手捏了捏他细滑柔软的脸蛋,
小兔子笑的开心:
“你真是个聪明的小东西!”

黄明昊讪讪的捂着白净的小脸,
吸了一口凉气。
上回周锐得到了他错误的“白月光情报”之后可不是这么夸他的……
想到这里小脑袋瓜子的思绪又开始乱飘,
可是后来他又重新得到了消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那白月光原来不是白月光,
是韩沐伯的前女友。
……锐哥难道已经知道了?

算了……
黄明昊重新坐稳,
人夫妻俩自己的事儿,
他还是不要掺和了,
接纳一个人不就必须要接纳他的过去吗。
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也这么做了。


这样细细琢磨了一通,舒服了许多。
黄明昊又心满意足的拿起眼前的饮料往嘴里开始送。

朱正廷和尤长靖坐在他俩身边,
不再斗嘴,
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黄明昊那个小学鸡天天精分可以理解,
周锐这边还没生下来呢,
怎么就跟傻了三年一样……















兔子有🐰了。

准爸爸老韩全然不知。




(题外话:我看上一篇有的猜测兔子的前男友是磊子还是杰哥,这里说一下,都不是。
我不写名字不加tag就是为了避雷。
老韩的前任也是,没有名字。之前也知道有的仙女猜测老韩前任是大甜。但并不是所有的前任都是大甜啊……不要忽略他们美好的兄弟情啊!!!


最后说一句,大甜真的很可爱。
我爱他,
打扰了🙃)


喜欢的话记得点左下角的小心心哦~🙈

肉肉今天也不想更新

云胡不喜(六)

ABO设定

先婚后爱

有炮灰出没,不喜请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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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郢人一向都觉得自己这个人不论从哪个方面上来说,都算得上不错。

他生为天乾,长得不错,个子高挑身材结实,人也算得上进,虽然家里头无权无势,但他也凭着自己的努力当上了个从九品的副尉,想来日后也会是仕途坦荡、前途无量的。

包括悔婚这件事情,他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叶筠庭这个人很好。他长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面颊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说起话来声音也柔软好听,带着江南似水一般的柔情,就连性子都好似水一般的温吞绵软,他们二人在一起近一年...

ABO设定

先婚后爱

有炮灰出没,不喜请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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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郢人一向都觉得自己这个人不论从哪个方面上来说,都算得上不错。

他生为天乾,长得不错,个子高挑身材结实,人也算得上进,虽然家里头无权无势,但他也凭着自己的努力当上了个从九品的副尉,想来日后也会是仕途坦荡、前途无量的。

包括悔婚这件事情,他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叶筠庭这个人很好。他长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面颊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说起话来声音也柔软好听,带着江南似水一般的柔情,就连性子都好似水一般的温吞绵软,他们二人在一起近一年的时间,从未吵过架也没红过脸,偶有意见不同的时候大多也都是叶筠庭退步照顾他的意思,因而在这段关系中,燕郢人总是最轻松愉快的那个。

他享受叶筠庭带给他的一切,也乐意将这段关系一直这么维持下去,他对叶筠庭付出五分,叶筠庭就会以十倍百倍的柔情回报他,燕郢人甚至都能想象到将来同叶筠庭成了亲之后,那人为了自己忙里忙外,又将自己照顾地无比妥帖的模样。

直到他的上司,军事监的主簿王大人给他介绍了个地坤的姑娘。

介绍的那姑娘姓沈,单名一个婉字,年方十八,是长安城北富商之女,沈姑娘还有一个在朝中担任七品尚书都事的大哥,是燕郢人自己难以攀附的权贵人家。

同叶筠庭不同,沈姑娘是真正养在深闺的富家小姐,衣食住行都有人将她照顾地妥妥当当,到了要婚嫁的年纪了,沈姑娘又没有什么心上人,便由父母做主,要给她挑选个合适的夫婿。要求不高,只要得那天乾模样周正又踏实上进便够了,那王大人思来想去,觉得燕郢人算得个合适的人选,又不知晓他正在同另一个天乾谈婚论嫁,当即便将他引荐给了沈家。

若是单论长相,沈姑娘也算得上是个同叶筠庭不相上下的美人,可若是考虑到家世,甚至对将来前途的影响,一个藏剑支系的叶筠庭,自然是比不得生在富贵人家的大小姐了。因而燕郢人几乎没有做多少考虑,当即就选择与叶筠庭分开了。

毕竟他们还没有真的成亲,他也还没有去叶筠庭家里提亲,他反悔还不算太晚,叶筠庭性子绵软,向来都是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甚少有自己的主见,因而这事情进行的也还算顺利,只是他一提到分开时叶筠庭震惊的表情叫他觉得有些不忍,所以他想了想,没有将实话和盘托出,只扯了个谎,说两个人不太合适。

叶筠庭如他所料的没有反驳,纵然叶筠庭看起来难过又不乐意,眼底也泛了红,却咬着牙说了句好,燕郢人一时间有些语塞,只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祝你再觅良人。”

话是这样说,他却觉得叶筠庭很难再找到比他更好的了。

叶筠庭这人向来不争不抢,又对金钱与权势不甚在意,只希望能够安稳地度过一生,燕郢人从前觉得他这样的性子很是温柔,后来时间长了,却又觉得无趣,将来若是再找一个天乾,大抵也都是些普普通通的人,和叶筠庭普普通通地过上一辈子。

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同叶筠庭分开了两个月,对方居然成亲了。

更无法想象的,是叶筠庭竟然和当朝五品将军成亲了。

这怎么可能?

燕郢人第一反应,便觉得这是假的。

叶筠庭怎么可能跟李牧云有关系?又怎么可能在离开他两个月之后跟这个年轻将军成亲了?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蹊跷?又或者叶筠庭咽不下那一口气,串通了人来做戏给他看?

他对这事太过于震惊,以至于一时间竟然楞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直到他听见面前李牧云嘲讽似的笑了一声,才回过了神来。

只见面前那英俊高大的年轻将军面上挂着难以捉摸的笑容,挑着眉问他:“怎么?你嫂子太好看了,看呆了?”

燕郢人连忙摆手:“不、不是……就是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叶公子,这可真是,奇缘。”

李牧云将叶筠庭揽在怀里,一副极亲昵的模样,他低下头看了看怀里一言不发的叶筠庭,又瞥了瞥脸色不怎么好的燕郢人,一下便把两个人的关系猜了个七七八八,却仍旧装作不解地问了一句:“你们俩认识?”

叶筠庭极小声地应了句:“认识的。”

他这话音刚落,便听得那头的燕郢人接道:“从前我同叶公子关系不错,”燕郢人话说完了,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刺探一般地问道,“不过我倒是从未听他说过与李将军有什么来往,怎么会突然……”

“我喜欢筠庭很多年了,也追求了他很多年了,”李牧云突然笑了起来,他眼睛弯的像月牙,一副幸福又甜腻的模样看着叶筠庭,又以温柔的能溺死人的口吻道,“他没告诉你,肯定是害羞了,不好意思讲呗。”

叶筠庭被他这样的声音说得面上一红,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乱,却又觉得李牧云做戏做的太过,偷偷地掐了掐李牧云的腰,却听得李牧云又笑了一声,夸耀似的对燕郢人道:“瞧瞧,这会儿还掐我呢,脸都红了,不叫我多说了。”

李牧云又糊弄了燕郢人几句,就又说要去接待别人,搂着叶筠庭赶紧走开了,一直到看不见那苍云了,才把叶筠庭从怀里松开了,神秘兮兮地在叶筠庭耳边问道:“就是他?”

叶筠庭点了点头,又想起刚才李牧云的模样,有几分责怪似的道:“你这戏演的也太过了。”

“怎么着,还心疼起他了?”李牧云轻哼一声,以食指轻戳了一下叶筠庭的脑门,低声道,“你从现在起可就是我的李夫人了,自己注意一点,别瞎心疼外人。”

叶筠庭觉得李牧云简直无理取闹,反问他道:“我什么时候心疼他了?”

李牧云连眼睛都瞪圆了:“你不心疼他你怪我演戏演太过了?刚刚还掐我来着,掐我也就算了,用那么大劲儿,都给我掐疼了。”末了他又补了一句,“我娘都没这么大劲儿掐过我。”

“我那是……你抱太紧了,我紧张的……”叶筠庭面上有些红,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一着急没把握好力道,他便是再怎么不上进,也是个练武之人,手上力气原本就比平常人要大些,赶忙问道,“真的掐疼了?”

叶筠庭眉头微皱,面上浮着一层红晕,像是夏日里熟透的蜜桃一般好看又诱人,叫李牧云着实想要去咬上一口,想要用牙尖刺开那涨红的果皮,尝一尝那里头甘甜的汁水。

于是李牧云眉头一皱,可怜巴巴地道:“疼,疼死了。”

叶筠庭一听便更着急了,满脸愧色地问道:“那可怎么办?要不我去找些药酒来给你擦擦?”

“那倒不用,你赔给我就行了。”

“啊?”叶筠庭一怔,傻乎乎地问了一句,“赔、赔多少钱?”

“不要钱。”李牧云话音刚落,身子往前一倾,稍稍一低头,飞快的以薄唇在叶筠庭泛红的面颊上贴了一下,“亲一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