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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下有人,床上有鬼

【狛日】十九岁的最后一天毕业了什么?(下)

*我流本预备,没有神座出流计划和绝望姐妹,只有两个别别扭扭因为才能而有些误解的男高中生差点错过的故事


*预警看前文  预警+预告 


*前五集请看

(1)不逃避的话就能结婚吗 

(2)有草饼的话就能结婚吗 

(3)坐到一起的话就能结婚吗 

(4)有第二颗扣子就能结婚吗 

(5)明天再做的是笨蛋吗 


*前篇请看这里 


*本篇7k+








或许在日向创记忆里的某一隅,

还是残留着那个失败的画面。

自己惴惴不安地站在校门口的一侧,等着,等着。

等到心...

*我流本预备,没有神座出流计划和绝望姐妹,只有两个别别扭扭因为才能而有些误解的男高中生差点错过的故事


*预警看前文  预警+预告 


*前五集请看

(1)不逃避的话就能结婚吗 

(2)有草饼的话就能结婚吗 

(3)坐到一起的话就能结婚吗 

(4)有第二颗扣子就能结婚吗 

(5)明天再做的是笨蛋吗 


*前篇请看这里 


*本篇7k+








或许在日向创记忆里的某一隅,

还是残留着那个失败的画面。

自己惴惴不安地站在校门口的一侧,等着,等着。

等到心焦急,人焦躁,最终把包里的那封信掏了出来,攥在手里,反反复复地看着上面贴着的四叶草贴纸。

他不安地晃动着身子,紧张地左顾右盼。

积攒起来的勇气堵成一块在他喉咙里,他变得过于干渴,噎住,不能呼吸的地步。

一颗恋心在萧瑟的风中吹得干巴巴的,他最终也没有等到结果。




“如果有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的东西,哪怕很难看,能否破釜沉舟地踏出那一步……应该是这样的吧?”澪田难得严肃的表情。


“但是如果不全力一试,肯定会后悔的吧?”

七海在听筒里劝慰的声音。


“如果不是自己从头开始面对,是无法得到满意的成果的吧?”

老师若有所思的回答。




虽然是应该集中注意力的时候,但是日向很难不去在脑海中想到狛枝。

那个还躺在病床上,不知道在为了什么努力到顶着感冒都要去做的狛枝。


于是他又想起那个场景,想起那封信。


那封信从来没有离他很远,甚至就放在他书包的夹层里,每次拿出来端详都很方便。


就如同此时这样。

他两只手中间是这封信,信封的中间写着,

“给狛枝。”




如果那时候,我再坚持一下下,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如果后来,我再勇敢一点点,会不会就能说出自己的心意?


思绪纷扰着,他无意识地摩挲着信封。


无论如何,就要怀着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心情迈向自己的二十岁吗?

就要这样,把那个不甘心不知道的答案留在自己的十九岁吗?


他叹了口气,目光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就当是一个礼物吧。

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无论如何我也想,

把这件事彻底地搞明白。






“对不起,我果然得出去一下!”


在二十岁之前有个必须解开的问题…但直到今天为止,我都害怕知道真正的答案。



那个本该待在研究室准备课题的日向创此刻却离开了那里,踏上在街道狂奔,扬起一片尘土。



“虽然…一直在逃避……但是现在,我不想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就这样迎来自己的二十岁。”


他现在办公室里,坚定地看着老师,想把自己满腔的信念传递给她。


“而且今天,也是最后了。”



他捻了捻手指,一点点铅笔的灰粘在上面。

“不然,感觉二十岁之后我也一定是很难看的……”



“这个不能等到交了课题之后再做吗?”

老师看着他,关切的目光中带着不解。

“它真的有去的价值,甚至不惜到让你牺牲这次的比赛吗?”



“我知道自己在说些任性的话。”


只是,这一点点的勇气。

一旦消散我就担心再也无法聚拢,也无法再坦然地面对这件事,问出那个答案……


“但今天是十九岁的最后一天,不好好面对的话,一定,一生都会悔恨的。”



“……是吗,我知道了。”

老师最终只是笑了下,淡淡地收回目光。



“非常感谢!”

他鞠了一躬,又抬起头来。



“坦诚地面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是坏事。”

老师笑着摆弄着手上的东西,声音里的是释然又或者是哽咽?

“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出无畏的选择才是最好的吧。”

“……但是如果那里没有答案,再去找其他问题吧。”



“是!”


他的身影在街道间穿梭着,踏过一砖一瓦,拐过一街一巷,一步一步奔向他想见的那个人。




“……如果我当时也是这样跑着去见外公……会不会就能见到最后一面呢……”

她顿了一下,“……可惜没有如果了吧……”

望着少年离开的鲜活背影,老师只是叹了口气。






站在门口,踌躇不决地将手指悬在门铃按钮上。几次地伸手想要按响门铃,最终又收回握成拳。


似乎先前的冲动与勇气在奔跑的街道和萧瑟的风中变得冰冷,他又踌躇不定。


要说吗?需要说吗?

必要吗?合乎心意吗?

可能吗?能达到预期吗?

会有回应吗?会成功吗?会破裂吗?

是你无论有什么后果与代价都想去做的事情吗?


“如果有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的东西,哪怕很难看,能否破釜沉舟地踏出那一步……应该是这样的吧?”

“但是如果不全力一试,肯定会后悔的吧?”

“如果不是自己从头开始面对,是无法得到满意的成果的吧?”


抛去那些纷扰,至少在现在我有这个勇气,有这个想法,有这个契机……

总要从头面对一次,全力一试,破釜沉舟吧?


再次收拾好心情,连呼吸都放缓,信的边缘在手心里蹭了蹭,他摸到一点实感。他终于抬起手指,按在了门铃上。


“叮咚。”

门铃响起清脆的声音。

那一刻他突然感到害怕。

担忧,急切,羞赧,后悔,

种种情绪涌了上来。


他于是抓住了门把手。

明明是自己按了门铃,现在却不愿意让狛枝把门打开,甚至主动伸手阻拦。


他用着自己都能听出来颤抖着的声音叫狛枝的名字,

“狛枝?”


日向创的另一只手握成拳搭在门上,微微低了头,靠近门板,轻声地想把心意传递出去。

“我是日向。”

“我买了药过来。”


里面没有回应,但是有些悉悉索索的声响,他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就在门后,又是否保持着清醒的心神在聆听。只有这些话语涌到他的喉咙前,几乎要喷涌而出。


“自从我们认识……已经5年了吧……”

日向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像是说给对方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因为一直在身边,所以很多话很多事都没办法坦率说出口吧…”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咽了咽口水,抿了下唇,看着门的猫眼处像盯着狛枝的眼睛,带着莫名的情绪。


“我…”

要说吗?


“我……”

他停顿了一下。


“我对狛枝你…”

终于要说出口了吗?


“我一直一直对狛枝你……”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门内突然传出手机的铃声。

日向创觉得奇怪,试着轻轻一拧门把手,门居然就这样打开了。


狛枝居然门都没关好吗?

还是说九头龙送他回来后离开的时候没关好门呢?


抱着疑问,他推开门进去,里面昏黑一片。


没有人在。




他打开灯,从厨房走到客厅,一步步走向座机旁,想关掉一直在响的电话。


“滴滴滴,我现在不在家,抱歉,请在滴声后留言。”


机械音传来之后是很长的“滴——”的声音。


然后是一个急切的男声,

“喂,狛枝,开什么玩笑,电话一直接不通啊。”

“换我说,你今天没和我联系,就是说有来参加联谊吧?”


接着的是一个甜腻的女声,伴随着派对的欢笑嬉闹声音。

“喂狛枝!等你哦?绝对要来哦?!”


最后落幕的,是一声拉长到刺耳的“滴”声,

代表着通话的结束。

而在昏暗的灯光下,它划破了最后的一点东西。






狛枝昏昏沉沉地坐在台阶上,靠在墙边。

他套着一件很厚的夹克衫,脖子缩在衣领里。可身上还是觉得冷,怀里抱着鸡肉丸子四姐妹,环着自己的肩膀权当取暖。


哈出的气体能在空气中化出白雾,他吐出一口,感觉额头上的退烧贴已经感受不到冰凉,多半已经没用了,还不如萧瑟的冷风,他干脆把那东西撕了下来揉成一团。


狛枝勉强伸展了下胳膊,他只是在这里坐着,静静地坐着,等待着。




“喂,你啊。”背后的邮局门突然打开。

“下午就来了,等到这时候是要干什么啊?”


狛枝转过身,晃荡着站起来。

“十分抱歉,但是可以再等等吗。”


“呐,已经十二点了,想关门了啊——”

对方打了个哈欠,疲惫而恹恹地道。


“日向君他马上……”

他说到一半住了口,有些头疼地捂住脑袋,难受地皱了皱眉,

“我是说我认识的人就要来了…必须要盖今天的邮戳……”


“就算你这么说啊……”

对方有点头疼地指了指门口的标识,

“你看,这里不是也写着24点关门吗?今天还是新年诶?对吧?”

他把手搭在大门把手上,一副打算锁上的样子。


狛枝昏昏沉沉地想阻止,向上抬步跨了一个台阶,另一只脚却踩空,整个人磕在了地上,他挪动了一下身体,却没有继续的力气,他于是只是说,“拜托了……”


“喂喂也不至于下跪吧!你这样我很难办啊!”


“只要再…十分钟就好…再等十分钟就好…”

他几乎自己也分不清嘴里在颠三倒四地说些什么了。

“请等等吧……拜托了…”






日向创坐在台阶上,狛枝楼下的第一阶台阶上。周边昏暗得没有一丝光亮。

他怔怔地看着某处,最终是把信封拆开,没破坏贴纸,他经常打开,只是为了回顾时看看里面的内容。



“亲爱的狛枝:”



他假模假样地正经写着。



“我第一次给你写信。”



为了写出这个开头他冥思苦想了一节课。



“大学我们又在一起了呢。

公布合格名单的时候,比起自己,我更在意你的名字。

在发现你也直升了之后,我真的很高兴。”



狛枝站在寒风里,发丝在鼓动中飞舞着,鞭打着他的脸,他睁不开眼。



“虽然嘴上说着“为什么大学还得和这家伙在一起啊?” “还以为狛枝作为本科生会更有别的想法呢?结果还不是升学啊?”之类的话。”



日向一步一步往学校走去,冷黄的路灯下,一条萧瑟的影子。



“见到你,就没办法坦率的和你说话……这种事你也是一样吧?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这样说话。”



狛枝站起身跺了跺脚,试图汲取一点运动的暖意,他吃了感冒药,现在困得几乎睁不开眼。



“请原谅我吧,抱歉。”



日向创一步一步走向教学楼,他停顿在门口的希望之峰标志前,又向前走去。



“在初三毕业的那年暑假,我始终记得,我在便利店打工的时候遇到你,你莫名其妙地接近,莫名其妙地姑且算吻的东西……


后来我们浅浅聊天。你说的话,我其实都记得。渐渐地,对我来说,你从超高校级变成了狛枝凪斗这样一个特别的人……”



狛枝从屋檐下探出头来,他左右转了转头看着,但没有看见想见的身影。



“从认识你之后一直,就在身边看着狛枝你。”



日向创踏上台阶,楼梯间的声控灯亮了亮,又突然间熄了下来,但他就在这黑暗中走。



“虽然刚开始对没有才能的我嘴巴很毒,但是心肠一直不坏。”



“喂小哥,不能再等了。”

面对对方的催促,狛枝只能点点头。



“总是遇到让人难以想象瞠目结舌的幸运或者不幸事件。


总是对我说什么些什么希望希望的听不懂的话。”



看着工作人员关灯,关门,然后最后挥了挥手,狛枝叹了口气。



“明明很温柔,却做出冷淡的样子。”



狛枝终于撑不住这副身体,靠在墙边缓缓闭上眼睛休息。



“也总是吵架,总是让我火冒三丈。”



他逐渐脱力蹲下身,拎着的塑料口袋撞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狛枝你对我而言,

一直,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人。

因为是最重要的人,

所以有些不用说的话也不由得说出口。”



日向创最终还是没有上楼,他又回到校园里的景观区,站在那座横桥上,静静地望着流淌的河水。



“所以,真正想说的那些话,

反而更加难以说出口。


一想到今后没办法和你像之前那样好好说话,

想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但今天,我还是要说出来,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狛枝。


我最喜欢你了。”




狛枝此时正坐在长椅上,遥遥地看着边上滚滚的河水,鸡肉丸子四姐妹软趴趴地倒在他肩窝里。塑料口袋放在一边,露出里面缠着丝带的草饼礼盒装,还有用来庆祝的香槟。


日向君,怎么还不来呢?


手机什么的,居然真的没有话费了啊……






一步一步,沿着记忆里的方法。

他把信折成纸飞机的样式。


日向创站在桥上,目光投射得很远。


“如果有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的东西,哪怕很难看,能否破釜沉舟地踏出那一步……应该是这样的吧?”

嘛,我也算是破釜沉舟试过了吧?


“如果不是自己从头开始面对,是无法得到满意的成果的吧?”

就算从头开始面对了,也无法说这是满意的结果吧……


“但是如果不全力一试,肯定会后悔的吧?”

……


自己会后悔吗?


他盯着眼前奔腾不息的河流。

水流湍急,把一切都送往远方。


他没有答案,

但是现在也不需要答案了。




用力一掷,手指松开。

纸飞机沿着航线,

没有悠悠晃晃,没有急转直下,

只是平平稳稳地向前,再向前。






抱着鸡肉丸子四姐妹,拎着袋子里的香槟和草饼,狛枝终于放弃了等待,一路沿着河流走回了家。


打开灯时,他隐约地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桌子上摆着的,似乎是药店的包装袋。

他快步过去,在里面拿出来感冒的冲剂和咽疼口服液。


他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


在口袋下面压着一张便利贴,是当初高中时日向君就在用着的那款。


“保重。

  H君”


简介扼要的话语,却一下子让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日向君,来过了吗?

他迷迷糊糊的脑海中只捕捉到了这一个念头。


或许,他还在附近?


或许,还来得及?


他冲出房门,带出一阵凉得他打了个喷嚏的风。






日向君再次来到教学楼下,出乎意料地走出来一个人,他稍微有点印象,似乎是他同专业的前辈。


“呀,日向君?”对方先开口招呼他,“老师让我告诉你,她和比赛组委会打了电话,那个课题的东西,只要明天早上直接拿过去,就可以受理。”


对方站在台阶上看他,看上去眼神难免带着审视的意味,“呐,你要参加吗?”


日向创心中堵着,他一时沉默。


对方叹了口气,

“我觉得,果然放弃了就太可惜了吧?日向君,不好意思,我擅自看了你放在研究室的那个课题作品,但是……”

“你很有天分嘛?”

“所以,来试试吧?”


“……”

“好。”






笔尖在纸上竞速,与踏在街上的脚步声重合了节奏。


狛枝一步一步,在周边寻找着,可能存在着日向君身影的地方。


果然还是应该…………回学校了吧?


他一咬牙,跟了过去。






“完成了———”

日向创长舒一口气,把笔搁在桌上,伸了个懒腰。


“辛苦了。”

前辈递过来一罐啤酒,突然想起什么,

“老师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啊,对。”


“嘛,只有我们这些陌生人给你庆生真是抱歉啊,生日快乐哦,日向君。”


“不敢不敢,谢谢你。”


“干杯!”


两人的铁罐口碰撞了一下,各自抿了一口。


“呀,你们两个在这里休息不带我吗?”老师笑盈盈地从门口进来。


“老师!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日向有些惊喜,他以为老师拜托了前辈指导他之后就离开了。


“你们两个参加比赛的都还没走,我作为指导老师怎么好意思嘛。”

老师拒绝了前辈递过来的又一罐啤酒,拉开自己罐装咖啡的拉环,落座在两人对面。


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日向同学,说起来,问题怎么样了?”

“你得出了自己认可的答案了吗?”


日向创放下啤酒,他苦笑了一下。

“答案嘛。”

“是没有的。”

“但是我觉得,暂时放下了吧…”


他舒了一口气,做出释然的神情。

“一直以来都放不下,今天,终于做到了。”


“虽然听不太懂你们具体讲的东西,但是关于放得下这件事……”前辈突然开口接话,

“我呢,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想抓到天空上的云,于是就央求我爸妈带我去爬富士山。”

“到了富士山,看到云就在眼前,就非常的激动,非常兴奋。”

“从包里拿出袋子,想把云装进去。”

“然后我非常愕然,因为我才知道,原来云是装不进去的。”

“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说好不容易爬上来了!这样不就努力白费了吗?”

“但是现在却觉得,啊,我当时那样做了真是太好了。”

前辈收回了那种模仿小孩子般的童真语气,转过头看日向创和老师。

“等等,你怎么……抱歉。”


老师先一步递出手帕,轻轻放在日向创的手背上搭着。


“啊,抱歉。”

日向君接过手帕,遮住眼睛,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哭出来。

或许只是云这个东西太像他了,软绵绵的白色,忽近忽远,若隐若现……

又或许是为了决绝他刚才紧绷了太久,实在无法抒发出自己的情感,现在却找到了一个勉强的抒发口。




“我才应该抱歉,难道是太无聊了让你都哭出来了吗?”前辈担忧地看着他。


“哈哈不是的。”日向创笑出声。


“什么?”


“只是回想起了一些十几岁时候的事。”

他眼角还有一滴泪,欲掉不掉地挂在上面,鼻尖悄然红了。


“嗯感觉很帅呢,像年轻时的桃井熏一样。”

前辈莫名地笑了出来。


“啊?什么桃井熏啊?”






终于即将到达学校。

病痛,冷,喘不上气。

只是感觉迷迷糊糊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于是努力地,爆发出求生欲般,动了起来。


狛枝靠在校门口喘气。




“喝完这杯我们就走吧?”

老师笑了笑,示意手上拿着的罐子。

“我来开车,从这里去会场要不了一个小时。”


“好——”

两人齐声答道。


“说起来,我来帮你们俩拍张照吧?”前辈提议。


“诶?”


“作为二十岁开始的纪念!来拍照吧?”


听懂前辈的意思,日向君看了眼老师,笑了下“啊,那就拜托了。”




终于来到教学楼下,看着研究室窗户透出的隐隐绰绰的灯光,狛枝终于看到了一点希望。


他不敢停下脚步,继续向前。




“嘛,既然拍完了,老师我来给你们两位拍一张吧?”

老师笑眯眯地看着拍好了的照片,

“纪念一下,今天也是你们第一次认识第一次见面吧?而且,你也沾一沾日向同学20岁的喜气吧?”最后一句是对着前辈说的。


日向看了对方一眼,前辈点了点头,于是换成这两个人坐在镜头前面。




狛枝一步一步跨上楼梯,终于来到研究室门前,他一把拉开那扇门,隔着一扇百叶窗,日向君还有结婚对象桑就在隔壁。


他侧头望去,正好与黑黝黝的镜头对视。

几乎是想都没想,只是抓住最后的机会的本能。

“日向君,生日快乐!”


与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刺眼闪亮的闪光灯。






灯光一闪,这么稀里糊涂的,他就回到了结婚现场。


好消息,感冒发烧都好了头也不痛了。

坏消息,这一次几乎自己什么都没干成。


那个过去的自己,会把礼物当面送给日向君吗?又会用香槟为他庆祝吗?

自己说的生日快乐到底是不是日向君生日的第一句呢?




“总觉得过去的你看到自己居然莽莽撞撞地出现在这里肯定很惊讶吧?”

兔兔美出现在他跟前,把收回的原本有些唏嘘心疼的目光,重新投向那张照片。


被改变过后的照片上这次切实地出现了他,他在百叶窗背后的身影,被切割得模糊不清。


“不过还记得我开始前和你说的话吗?”

兔兔美严肃道。


“……是在说妄下定论的事?”

狛枝明白过来她的话。


“你呢,想着为他着想,所以就等提交课题后再想替他庆生。”兔兔美叹了口气,“不过,你觉得那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什么?”


“他真正希望的,可并不是在比赛中获奖什么的啊……”兔兔美小声嘟囔了一句,“都太为对方着想,结果擦肩而过,有点讽刺了啾!”


“明明大家都说爱会让人变得自私,对于你来说似乎是反着来的。你反而在没有那么喜欢的时候最自私呢……”兔兔美若有所思,“失败的原因反而是因为太喜欢了吗……”


对着沉默不语的狛枝,兔兔美用魔法棒戳了戳他的肩膀,试图安慰他,“别,别那么沮丧嘛!他们才刚认识而已!也没有交往什么的呀!我觉得你还是很有机会的!”


“嘛……”他其实完全没有在意着后面的话,只是在考虑前面的那段。


居然是这样吗?

对于狛枝来说,被直白地说无私这种夸奖倒是第一次听到。难道还是因为,和日向君呆的太久,都变得太像他了吗……


“总,总之,回不回去都取决于你啦!”

兔兔美强调完之后又委委屈屈地道歉道,“我会努力不再给你传到那么奇怪的时间点了!就像这次你感冒的事明明就可以被我避开的!”


她再次闪身离开,像来时一样无影踪。周遭的一切又开始,恢复了正常的流速。






没等狛枝再多思考些什么,下一张幻灯片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肩并肩的穿着和服的众人,里面有日向君,有他,还有结婚对象桑。


虽然当时的他还一无所知,但是如今的他却已然知晓了。


这一天,结婚对象桑向日向君表白了。








下一集 恋爱和烟火什么时候会散?


绝赞制作中!!!













后记:

狛枝似乎幸运着幸运着,逐渐会模糊掉努力的意义,一件事不用靠汗水与努力,只要有运气似乎都可以做成。

我之前一直想,狛枝抽签什么的都这么厉害,关于凶手是谁,他做个标记签想着谁抽到标记签就是凶手不是轻轻松松的就破案了吗?为什么还要收集线索那么努力呢?

后来我在想,还得是自己意志的这个东西,他不干只是因为不想干。

狛枝在我眼中是不会想着什么事都利用自己的幸运去达成事物的人,不是因为会有相应的不幸,而是无法体现自我的意志。

所以说才有了这一篇的有些表现吧。


唉,虽然在狛枝生日送上这一篇如此心碎的真是很抱歉,但是因为主包一直在百日战纪,只产了这一篇。所以就还是发了,狛枝生日快乐呀!

大概还有六章完结(?或者八章

完结之后会有一个番外。

未知

不健康报告、纸条与留存的信

summary:御剑怜侍在成步堂龙一失去徽章后曾两次与他见面,一次是在事务所,一次是在地下牌场,一个逃避疏远,一个神秘危险,不过到了最后,他依旧还是那个成步堂龙一。

全文纯爱清水共1.7w字,是之前画的漫画的扩写,表达了很多因为画技不足表达不出来的内容,后面漫画之外的内容多为对话,全程为咪主视角,含大量咪心理描写和角色个人理解,ooc致歉。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成步堂法律事务所,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大门紧闭着的事务所。

事务所的房间结构公私分明,很多时候只要关上所长室的门就可以保证私密性,因此大门就成了摆设,常常都是虚掩着一推就能打开,迎接所有客户或者朋友的来访。

当然,...

summary:御剑怜侍在成步堂龙一失去徽章后曾两次与他见面,一次是在事务所,一次是在地下牌场,一个逃避疏远,一个神秘危险,不过到了最后,他依旧还是那个成步堂龙一。

全文纯爱清水共1.7w字,是之前画的漫画的扩写,表达了很多因为画技不足表达不出来的内容,后面漫画之外的内容多为对话,全程为咪主视角,含大量咪心理描写和角色个人理解,ooc致歉。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成步堂法律事务所,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大门紧闭着的事务所。

事务所的房间结构公私分明,很多时候只要关上所长室的门就可以保证私密性,因此大门就成了摆设,常常都是虚掩着一推就能打开,迎接所有客户或者朋友的来访。

当然,对于御剑怜侍来说,所长室的门也是一个摆设,要是碰到他空闲但某人还没有下班的时候,他就可以端着一杯副所长给的红茶悠悠然地推开所长室大门捕捉到一只脱下蓝西装只穿白衬衫正在呲牙抓耳挠腮烦恼案子的所长本人,可能还能顺便笑着嘲讽对方一句然后被恼羞成怒的律师先生赶出去,再翘着二郎腿坐回外面的待客沙发上,等着忙完后调整好情绪的某人贴过来为刚刚的态度不善而赔礼道歉。

……他本以为一切会一直这样延续下去。

但如今在事务所门牌上被其他词语所取代的“法律”二字已经残忍地揭示了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罢了。

为什么他和成步堂龙一人生的高潮和低谷总是这样错位着出现呢?

他压下心底迅速溢上来的酸涩,用力闭上双眼,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敲了敲面前的事务所大门。隔音不算好的大门内立刻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随后睁眼便看到猫眼抹上了一层明亮的蓝色。

“红色西装灰色猫耳刘海的叔叔……”

……来迎接的人不是成步堂龙一,不管是脚步声,声音,还是明显高了好几个明度的蓝眼睛,都告诉了御剑怜侍这样的信息。

被开启的大门后陌生的粉红色也揭晓了这个答案。

但他没来得及看清,门后小小的粉色就被一抹巨大的灰遮挡住了,随之而来的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美贯!不是和你说了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吗!”

男人向后转头教训完女孩才扭回头眯眼警惕地看向来客,却在认出来者的一瞬间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偏头避开了不断打量着他的锐利灰色。

……若不是对方刚刚开口了,御剑怜侍根本认不出来面前这个男人是成步堂龙一。

“啊,对了我提前打个预防针,成步堂哥现在和之前相比……变化有点大,你做好心理准备啊。”

刺猬头,蓝西装……律师徽章,律师成步堂龙一标准的三大特征,如今竟然见不到一个,这何止是变化有点大啊……真宵小姐。

沉默持续了太久,终究还是两人中性子更不耐静的一方有些不安地把帽檐下拉遮住眼睛后主动开口了:“御、御剑?你不是还在国外吗?!”

这句真的很像曾经发现他突然回国时会说出的话,却没有以前会有的惊讶和喜悦,反而是隐隐约约听出了一些察觉自己被欺骗时的埋怨和质问……

听出这点后御剑怜侍内心的不安和无措立刻被无名的愤怒吞噬了,他冷笑一声后刻在骨子里反驳律师的检察官习惯让他迅速地做出反击般的应答:“呵,我要是和你说我回国了,肯定没法在这抓到你吧?”

在看到对方明显咬牙偏头躲得更厉害甚至感觉想直接转身关上门跑开的反应后,他就后悔了。

……怎么就这样不过脑子的说出这样的话了,本来没想这样刺激他的。也没办法了,只能顺着这个状态继续话题了,希望不要适得其反。

他这样想着,紧皱眉头咬牙往前一步,双手抱胸用身体死死压住大门,右手手指有节奏地点着左边手臂,双眼死死盯住面前偏头躲开他视线的男人。

“解释解释吧,成步堂龙一,为什么瞒着我。”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竟然是通过晚了几个星期的国际报纸和你的助手,才知晓情况,而不是你自己亲口告诉我!

虽然上面的话并没有真的说出来,但他相信以成步堂对他的了解,已经能听出来了,他满意地看到对方的反应像以前发觉到已经真的惹人生气后的犯错小狗样——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眼神躲闪着偷看,脸颊冒出几滴冷汗。

……还好怕我真生气了这点还是没有变。

“这、这个嘛……你听我狡……噢不,解释!”

很好,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了,所以,你到底在想什么呢成步堂,为什么不亲自告知我一切呢?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微微仰了下头,示意对方继续。

“就……毕竟你还在国外嘛。而且这也不算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成步堂眼神飘忽地看向一边咧嘴露出虎牙,抬手把头上的线帽抓下来,习惯性地挠了挠后脑勺,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叹息着笑起来,“没必要让你像上次叶樱院那样丢下工作赶过来……”

……更生气了,说的话没一句让人顺心,谁要你这样为我考虑了?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御剑怜侍真的快被面前这人该死的利他思维气得快要笑出来了,强忍着想要上去给人一拳的冲动,声音里多了些咬牙切齿。

“你真的觉得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吗?丢下工作?现在到底是哪个笨蛋丢工作了啊……”

笨蛋,从来没觉得你这人简直就是冥口中的大白痴!什么叫不算什么特别要紧的事?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看看你刚刚发现门被打开时那副警惕惊恐的模样,不用动脑子我都能猜到你这几个星期到底经历了什么!被诬陷使用了伪证这种事我又不是没经历过,你要是能早点告诉我,要是我能早点回到你身边,要是那场审判我在场……要是检控席位置上站的人是我……

“那个……”

一个明亮的声音将御剑越陷越深的思考拉了出来,他有些如梦初醒般的低头看向走到成步堂面前仰着头对着他笑的女孩。

“请问,你就是御剑怜侍先生吗?”

“啊啊我忘了,还没介绍呢,御剑,这是我的女儿成步堂美贯。”

两个成步堂的声音同时撞进耳朵。

成步堂美贯……这就是真宵小姐在电话里说过的,领养的委托人的女儿吧。

御剑看着那双比那位成步堂更加明亮的蓝眼睛,莫名其妙的回想起曾经那个眼里总是水汪汪的含着坚定与执着的男孩,他无意识地勾起嘴角。

……的确是挺像的,虽然没有血缘关系。

“姆……嗯,你好啊成步堂小姐。”

女孩有些不满的嘟嘴:“叫美贯就好啦~”

——不要叫得那么生分嘛,以后叫我龙一就好啦!

记忆中那个男孩的声音同时在脑海中响起。

……更像了。

女孩明显没发觉他的走神,而是继续她刚刚想说的话。

“是这样的,真宵姑姑和美贯说了,要把爸爸的不健康行为都记录下来,之后报告给名叫御剑怜侍的红西装灰色猫耳刘海叔叔。”

“等等!什、什么?!”女孩身后的男人张大嘴一脸目瞪口呆满头大汗的样子像极了在法庭上再次收到了被更新的尸检报告。

美贯并没有管已经近乎石化了的父亲,在丢下这枚重磅炸弹后就笑吟吟地转进事务所:“稍等一下噢,美贯去拿收集记录的小本子。”

“不健康行为?”御剑瞟了一眼反应过来后就一直抿嘴低头把玩手中帽子假装自己很忙的某人,看到他听到这句疑问后明显的动作一僵。

“啊……先、先进来坐坐吧,御剑。”成步堂丢下这句话后就转身快步走开了,像是根本不想和他独处多一秒似的。

……怎么现在变得像只完全不亲人也很难抓住的野猫似的。

没了大片灰色的遮挡御剑终于有机会好好的看一看现在的事务所。

“……看样子不当律师后,你这事务所也是一副不打算再接待人的样子了啊。”

御剑怜侍发誓,这话绝对不是他特意刺成步堂而夸大其词,而是事实真的就是这样显而易见——原本用于接待委托人的沙发堆满了奇奇怪怪的杂物,那根本坐不了人。

“啊……毕竟的确从某种意义上是没有接待的需求了。但是真不是故意这样的,实在是东西太多了放不下,没办法啊……”成步堂一边解释着一边拉开了所长室的门。

御剑很快就发现了熟悉的房间里最明显的变化。

“你把绿植君摆到门口了?”

“它叫查理啦……放在门口能提醒我一进来就给它浇水,而且进门就看到这样欣欣向荣的老朋友也会让人心情大好。”成步堂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的帽子戴在一个奖杯上后就抓起了一旁的水壶给它浇水。

自然,平和,温馨,御剑看着这样的成步堂,脑海中突然就冒出了这几个词,刚刚那副警惕和躲闪的样子在走进这个略显凌乱的房间后便烟消云散,像是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一样,他浇完水后就顺手拿起挂在墙上的布把看着像魔术道具的柜子上的灰擦了擦。

……就像回到家了一样。

?我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等等,结合现在失业的现状……

逻辑拼图拼接成功,御剑很快得出了结论:“成步堂……你现在,住在事务所了?”

正俯身在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泡茶的房间男主人闻声抬头,却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端着泡好的红茶走过来:“我不是让你进来坐吗?怎么还站在门口。”

为什么连这种问题都要回避……御剑不悦地皱眉,没有接过递过来的茶,沉默地瞪着面前即使自主走近也还是有意地在回避他视线的男人。

被冷落的茶被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野猫再次转身离开了。

……怎么现在脾气变得那么奇怪了,看不出来我不接茶是因为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吗?

半途而废可不是御剑的性子,他把茶端起喝了一口后,再次开口:“成步堂——”

“御剑还是那么聪明呢,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毕竟失业了嘛。而且事务所也有放了床的休息室。”远处平淡中带着些无奈的声音终于还是回应了这个无关紧要的疑问。

……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放弃住公寓了吗,但是为什么隐隐约约的感觉还有矛盾?他端着茶听话地端正坐在沙发上,斟酌着接下来应该开展的话题。

太费劲了,他向来不擅长这种事,但现在负责避免冷场问题的人浑身都透露着一股我不想和你说太多话的气势,所以这件事只能由他来顶上了。

对方也坐了下来,选择了一个在避免面对面的前提下离他最远的位置。

……敢这样对我,要不是你是成步堂,我早走了,御剑有些恼怒地想着。

他看着坐在沙发上另外一端的人很快很自然地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沙发靠背上,像是当自己刚刚邀请坐上沙发的客人不存在一样。便更加火大地移开视线顺着这个方向再往后面看,视线里便多了刚刚被戴在奖杯上的毛线帽。

……他突然就想到了能够让对话继续的话题。

“刚刚我进门的时候你还戴着帽子,为什么,现在不是已经快入夏了吗?”

“为了遮挡发型。”这一次成步堂回答得很快,甚至自己开始补充说明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太多双眼睛盯着‘刺猬头的伪证律师’,但是我还是要出门的。”

终于舍得和他多说点了……但是心底那种顿顿的痛感和窒息感还是没有消减。

“……成步堂,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对我说‘没办法’了。”

他好像听到成步堂冷笑了一声,“没办法啊……毕竟御剑找闲聊话题的风格,就很‘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成步堂龙一!你!”

……这家伙是在故意找我不痛快吗?

“嘿嘿,找到啦,美贯的爸爸记录本!请御剑叔叔查阅!”

轻快又明亮的声音打破了两个成年人之间逐渐紧张起来的气氛。一本有着高礼帽涂鸦的本子递到了御剑面前,他顺手将本子接过后就翻阅起来。

“身上有烟味,判断为今天在外面吸了烟……回到家有很重的酒味,可能是喝了很多酒……”他读着本子上稚嫩却认真的记录,越发觉得呼吸困难,两眼发酸,简短的用词逐渐的在他眼前组成了一个陌生到让他觉得害怕的成步堂龙一。

烟瘾和酗酒,他从来没想过这种词汇会被放在那个男人身上……

“成步堂龙一!”他不顾形象地叫喊起来,感觉眼前开始变得朦胧,一向冷静的头脑开始有些发昏。

“那个……没美贯想的那么夸张啦……”回应的声音还是一副想要略过话题的语气。

……有什么一直压抑着的东西在那一刻碎掉了。

御剑近乎失控般地直接冲到成步堂面前,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把他从沙发上拎起来,声音干涩得仿佛在嘶吼:“不要再躲了……看着我的眼睛!”

“诶……”被提起来的人原本因为牵拉感微微眯起的眼再听到这声仿佛恳求般的命令后听话地睁开。

他终于通过这种方式,抓住了这个男人身上残留的最后一丝蓝。

但那双眼睛现在好像多了很多他读不懂的东西,即将失去这最后的色彩的恐惧立刻侵蚀他的内心。

我该怎么办……我该做些什么……我该说些什么……我要怎么样才能……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能放弃!我都还没有放弃……我不许你……我不许你!”他一边失神的喃喃着一边就抬起了另外一边手想要用力的挥下去。

一只有力的手死死握住了他的手腕,“好啦好啦……我没说过我放弃了。”传入耳中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在梦中,随之而来的是眼睑处温暖湿润的触感——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成步堂的嘴唇,灵巧的舌头卷走了他的眼泪。

“别哭啦……”

……原来他已经在哭了吗?怪不得眼前已经模糊不清。

他放下抬起的手,死死地抱住面前人。

“唔姆,都怪你……”

被抱住的人愣了一秒后也回抱住了他,顺势引导着他再次坐回沙发,开口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干涩沙哑:“我很抱歉……御剑。”

终于软化下来的状态让御剑在心底松了一口气,或许他应该借机索取更多。

“……不许抽烟。”“嗯。”

回应快速得出乎他的意料,或许真的只是那个孩子的用词太过夸张了?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恐怖。

那么……乘胜追击。

“不许酗酒。”“嗯。”

“不许再躲着我。”“嗯。”

他不断回想着刚刚在本子上看到的内容。

“不许熬夜。”“嗯。”

“好好吃饭。”“嗯。”

“……和我一起翻案。”“……嗯。”这次回答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在最后做出了肯定的回应。

……终于还是他赢了吗?

他才发现自己因为不断下滑已经几乎是被成步堂压在沙发上了,便干脆顺势抬腿整个人缠在对方身上,让终于肯靠近人的坏猫没法再逃开。

“……成步堂,你是非得把我逼到这样你才肯好好听我说话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他直接狠狠地咬了一口宽大卫衣领口中露出的肩膀,满意的听到一声吃痛的冷嘶。

“……不许再说没办法了。”

回应他的是更加用力地拥抱,传入耳中的声音带着无奈。

“御剑……这件事,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你查到了什么吗?”

“之后再聊吧……我会把一切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的,现在……”成步堂用头拱了拱他的侧脸,毛茸茸的像只大狗,“先让我再多抱一会……”

成步堂说完便撑起来轻轻吻了他。

……这是成步堂龙一在失去律师徽章后给他的第一个吻。

没有烟味,没有酒味,依旧还是熟悉的非常成步堂的清凉薄荷味。

他在亲吻中偷偷睁开眼,捕捉到了对方紧闭的双眼下明显的泪痕。

原来你也哭了啊……

……这个男人真的很过分,让他心痛得难以难受的人是他,让他心软得一塌糊涂的人还是他。

……我算是彻底栽在这了。

一吻毕,他听着对方轻喘着终于对他最在意的事情做出了解释:“烟味是沾上的,我不会抽烟,也不喜欢抽烟;那次身上酒味重是因为被人泼了酒……不过好像的确是喝了点所以看着有点醉醺醺的?但那真的是特殊情况,我平时喝得多的都是葡萄汁……”

他捕捉到了在彻底放松下来后,对方身上根本藏不住的沉重的疲倦。

“我真的没有放弃……御剑,这不是为了哄你开心才这样说的,请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成步堂还在继续,像是破罐子破摔般想要把刚刚一直没说的话全吐出来似的。

倒是有点以前嘴巴停不下来絮絮叨叨的劲头在了。

“我很抱歉我来得那么迟……”他终于找到机会插上一句。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故意藏着没和你说……对不起,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以为,我能像你上次那样很快就自己解决一切……我真的很蠢。”

……毕竟你是个没有谋略没有脑子只知道闷头乱冲,虽然经常奇迹般地把事情处理好了但也把自己撞得遍体鳞伤只知道让人担心的笨蛋律师。

“但我还爱你,御剑,我爱你,我不会真的丢下你的,我爱你,但给我点时间……御剑,你要相信我永远爱你,这件事让我自己来处理……好不好?”

……这人是笨蛋吗?

“……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给你提供帮助的,我不会丢你一个人面对的,成步堂,你想都不要想。”

“啊……好、好吧,真强硬啊,御剑,真拿你没办法。”

“我说了不许再说没办法。”

“嗯……嗯,下次不会了,我会想办法解决一切的……嗯……嗯……”成步堂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到了最后仿佛梦呓般模糊不清。

“成——”

“嘘——爸爸睡着了……”

美贯?!天呀我都忘了还有孩子在这呢!

戴着粉红高礼帽趴在沙发靠背上的女孩对他笑了笑。

她什么时候在这的?不对,好像给了本子后她就从来没离开过……

……我该庆幸刚刚成步堂什么都没做只是亲了一下然后就抱着我睡着了吗?

……而且现在是不是应该向她解释一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算是你的另一个爸爸?

“美……美贯……”

“嘘……别说话,也别乱动,好不容易才把爸爸哄睡着了,别吵醒他。他已经很久没能睡个好觉了。”

很久没能吗……他沉默地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

愤怒和心疼再次涌了上来。

……成步堂龙一就不应该经历这些,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这样对他?为什么那些人要这样对他?满怀着善意对待一切的人为什么要这样被人践踏真心,信任他人的人的下场一定是要被背叛吗?我恨不得用一切真诚美好捧着护着的人为什么非得受到这样的伤害?一个怀着孩童般的真挚的人就一定要对现实低头,被迫学着成长吗?他本可以带着这样的美好像拯救我一样,拯救更多的人,给予更多的信任,这才是他应该经历的,而不是像这样压抑着天性去逼着自己防备和怀疑,收敛自己的光芒只为报复和解脱。

……我永远不会原谅任何想要去把他拉下来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不惜一切,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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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天晚上在心里暗暗下了这种决定,但这件事的确是如成步堂所说般并不简单,就算是想帮忙,也真的很难找到能帮上忙的地方。

成步堂的确没有再躲他,或者说他除了之前没把那件事告诉他之外也没有怎么躲过他,只是现在在他的要求下,需要每天发消息报告一天所做的事,毕竟接受了不健康报告的人得负起监督此人生活健康的责任。

长期回国要办理的手续和事物让御剑忙得在那次见面后就再也没时间再上门去事务所,也暂时没有闲空去烦恼关于成步堂的事。

成步堂也如他自己所说那样,不去主动见面,选择自己一个人去解决。

结果就是,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两个人在那天后就没有再面对面交流过。

直到,另一位成步堂小猫一般地钻进他的办公室,递给他一个绿色的小东西。

……是勾玉。

“美贯?”

“美贯是来传话的!”小巧的魔术师一边说着一边魔法般的不知道从哪掏出了智能手机,直截了当的开始读上面的内容:“御剑检察官,听说成步堂哥找到了新工作,我有些担心他,但是我现在抽不开身,你能不能带着勾玉去他的工作场所看看他?(PS:你和成步堂哥最近都在忙什么呢?都不接我电话,还好最近成步堂哥给美贯配了智能手机我才能联系上美贯!)”

“原来是真宵小姐啊……”……好像真的一直没注意看私人电话的通讯记录,竟然错过了她的电话吗?

“嗯嗯,就是这样噢,所以美贯就拿了爸爸的小道具过来了。”

是想让我去找成步堂吗?那为什么还要给我勾玉?

“嗯,真是麻烦美贯了。”

“不麻烦噢,美贯很高兴自己能帮上爸爸和真宵姑姑的忙呢。啊对了对了,美贯想和御剑叔叔商量个事呢……”

“嗯?”

……好像,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

“爸爸在那天后向美贯解释和他和你的关系了噢,所以是不是……你也算美贯的家人呢?”

果然啊……家人吗……

“嗯,某种意义上可以认为我是你的另一个爸爸,虽然我还没有正式和成步堂结婚,但是如果你不习惯的话,直接叫我御剑叔叔也是可以的。”

“御剑叔叔要是不习惯美贯叫你爸爸的话,美贯继续叫你御剑叔叔也是可以的!”

诶诶诶……?

新相认的父女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这个……还是得咨询一下成步堂的意见吧,关系公开这件事我不能私自做决定。”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情况下……真的很不好确定那个人的心思……

“美贯问过爸爸的噢,他说,要是你同意的话,私下这样叫是没有问题的,公开叫还是等正式结了婚对你才公平。”

“这样吗……那就按他说的来吧。”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优先考虑别人啊……

“嘿嘿,好噢,御剑爸爸好!”

“唔姆……”好、好快。

“好啦,那接下来就都交给御剑爸爸啦。”

女孩笑眯眯地将一张纸留在他桌子上,脱下礼帽向他行礼后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好像忘记问她是怎么过来这里的了,算了,那不重要。

他看了看那张纸上的内容,明显的,第一行是一个地址。

“波鲁哈吉的的钢琴师吗……成步堂原来会弹钢琴?为什么……要我晚上去?”

还说了让我穿得休闲一点?不要自己开车,打车过来?

而且这个字迹……

……

……眼睛在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脑子却不住的开始构想钢琴师成步堂龙一。

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成步堂会弹钢琴?15年间没见过面不知道就算了,怎么交往后,他还是没有见过成步堂弹钢琴?

但是他以前是学艺术的,好像会钢琴也没有什么不对。

好吧御剑怜侍,只能承认你确实不如你所想的那样了解成步堂龙一,或者应该怪那个男人实在是太能藏事了。

唔姆……但是那个男人弹钢琴……

他不算特别了解这类职业,但是总归还是去过音乐会的,也看过负责弹奏钢琴的钢琴家,如果让成步堂去坐那些钢琴家的位置。

……有点难想,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脸上的温度已经告诉他自己已经不是勉强接受的程度了……是,很期待。

……

只能说成步堂果然还是成步堂,永远不能靠正常人的思维去提前预估。

他的确是成功在波鲁哈吉里找到了成步堂龙一,但不是在钢琴前,而是在牌桌前。

还好听了那个纸条的话没有穿西装过来,不然他真的会在这个吵闹的地下赌场中显得过于显眼和格格不入了。

很快的,他就找到了那顶水蓝色的毛线帽,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见到这样的成步堂龙一。

他的装束其实并没有任何变化,还是穿着那身很宽松舒服的卫衣,踩着拖鞋,戴着遮挡发型的毛线帽留着一脸邋遢的胡茬。

但要是在事务所看到这样的成步堂,御剑只能说这很居家,很放松,甚至可以说很懒。但在牌桌前看到这样的成步堂。

危险。

他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这个词。

赌场里的喧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御剑的目光聚焦在那双修长有力的手上——成步堂的手指轻轻搭在崭新的扑克牌边缘,像钢琴家准备演奏一首复杂的协奏曲。

“请允许我为大家洗牌。”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那不是请求,而是宣告。

未等回应,那副扑克牌已经在他手中活了过来。成步堂的拇指轻轻一推,牌堆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却在即将散落的瞬间被他另一只手精准接住。

这不是普通的洗牌,御剑很快的意识到这点——每张牌在空中划出的弧线都精确到毫米,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

他看到成步堂的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他的手指如蝴蝶穿花,牌与牌碰撞发出的声响形成一种奇特的韵律。

七次完美洗牌后,他突然改变了节奏。牌堆在他掌心旋转,像一朵盛开的机械花。

”他在控制每一张牌的位置。”他听到身旁的日本商人低声道,眼镜反射着牌面的反光,“这不可能...”

但成步堂做到了。他的指尖仿佛带着某种磁力,红心A和黑桃K在洗牌过程中三次擦肩而过,却又巧妙地分开。这不是巧合——他在向所有人展示自己对牌的绝对控制力。

……怎么说呢,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像喜欢出示律师徽章一样的爱显摆,虽然这次的确很有显摆的资本。

当牌堆最后在他手中合二为一时,整个房间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鸣。成步堂将牌轻轻放在桌面上,动作轻柔得像在放置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还满意吗,各位?”他抬眼环视,蓝眼睛在每个人脸上停留不到半秒,却足以让最资深的赌徒感到一丝寒意。

视线明显的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又自然的移开。

这不仅仅是一次洗牌表演。

成步堂的每个动作都在传递信息——他可以完美控制牌的走向,也可以完美控制整个牌局。那些看似随意的花式洗牌动作中,藏着精心设计的心理暗示:交叉手指代表他注意到了俄罗斯人的微表情,三次轻叩牌堆则是对日本商人习惯性摸戒指的回应。

当赌场经理递上崭新的牌尺时,成步堂微微摇头,用食指和中指将牌堆推至桌心。这个简单的动作让牌堆停在距离每个玩家完全等距的位置,误差不超过一毫米。

“发牌前——”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节奏如同倒计时,“有人想切牌吗?”

没有人伸手。不是因为礼貌,而是因为所有人都被那双手施加的魔法震慑住了。成步堂笑着低下头,毛线帽遮挡住了他的眼睛。当他再次抬眼时,嘴角那抹神秘的微笑告诉了牌桌上的所有人——这场牌局,从洗牌的那一刻起,胜负已定。

……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觉得除了法庭,成步堂适合其他地方,但,不得不承认,刚刚的那番表演,他很受用,这样在另外一个领域依旧自信,闪亮,充满威慑力的成步堂龙一,看得他有些心痒。

“你盯着我的脸看了整场牌局,御剑。”

直到被他注视着的对象终于把全部的视线都放在他身上时,他才发现,身旁的赌客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离开了,只剩下了他,和坐在牌桌前看着他笑的成步堂。

他不打算再压抑心底那份莫名的冲动,径直地走过去,直截了当地抓住衣领把人拉起来后,就吻了上去。

依旧还是没有烟味和酒味,但是在薄荷之外,他尝到了一点以前没有的甜丝丝的味道。

“是葡萄汁,我说过的,还记得吧。”在他动作停滞准备发出疑问前,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我当然能猜到,用不着你说。御剑剜了成步堂一眼,主动地伸手按上对方的后脑勺。

“诶——还要亲吗?唔……”

他俯身再次堵住了那张又准备喋喋不休的嘴。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笑!”

冲动劲过后御剑才想起来脸红害羞,看着亲完后就抱着他笑得快直不起腰的成步堂,羞愤得恨不得直接给人来上一拳。

成步堂抬手擦去笑出来的眼泪,摆了摆手:“没,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是这个反应,我还担心你不喜欢这样的我呢。”

你这家伙真的对自己的魅力毫无自知之明……

“唔姆,不涉及犯罪的话,我无所谓。”

“那是当然啦御剑,我不赌钱的,毕竟我也很讨厌违法犯罪。”

“那还差不多……”

“所以你是在连这点都还没有确定的时候就这样亲过来了吗?哎呀……你就那么喜欢我?”那人说着说着又得意洋洋的勾起嘴角,蓝眼睛像亮晶晶的,像被主人夸奖的小狗。

现在在他面前就完全没有了刚刚牌桌前那副模样,真该说不愧是前艺术生吗?演技是真的很高超。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信任你吧。”

“嗯嗯嗯,知道啦知道啦,我发誓一定不会辜负御剑检察官难得的信任的!”他一边笑着应答一边拉着他的手走向一个房间。

“你要带我去哪?”

“一个私密的方便聊重要事情的地方?”成步堂扭回头对着他狡黠一笑,“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是为了什么的吧?我知道你带着我的勾玉,是美贯给你的。”

按照真宵的说法,其实就是来看看而已……到不是真的想聊些什么,不过,来都来了。

坐在包间的牌桌旁后,他便拿出了装在口袋里的勾玉,放在桌面上。

成步堂没骨头似地趴在桌子的另外一边把头压在交叠的双手上,半眯着眼,像只假寐的猫。御剑的动作引得他有些懒洋洋地抬起一边眼皮,看上去有些惊讶:“嗯?不打算用吗?我可没说不同意噢。”

“这种神奇的力量……在我看来也是通过不正当行为取得证词的一种。”

“好严格啊——御剑。”成步堂叫唤着拿起勾玉塞在对方手里,表情突然就变得严肃起来,“但这次你必须用,因为我说过,我不会主动的告诉你任何事,如果你想得到参与进来的机会,你就必须得抓住这次提问。”

这是那个执着的家伙一次难得的让步……

御剑读懂了,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机会”。

“那么……”他认真地斟酌着话语,“你有什么想要隐藏起来不愿意告诉我的事吗?”

“……御剑真的很聪明呢,直接抓住了勾玉的根本逻辑来问问题。那我的回答当然是:没有”

………………?

……怎么……回事?

“你这幅表情……这是有几把锁啊……”

没有……一把精灵枷锁都没有,怎么会。

“成步堂,你这小玩意儿……有坏掉的可能性吗?”

“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啊,果然啊,你根本没有看到锁,是吗?”

果然?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成步堂突然放松地整个人靠在座椅靠背上笑起来:“意思就是——我从没想过要瞒着你,御剑,你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只要你问。”

完全的坦诚吗……

“……你早知道会这样了?却还是要让我用一次?”

“唉——人毕竟是个连自己都能骗过自己的生物,虽然我清楚自己是这样的心思,但谁知道潜意识我是不是对你还有回避呢?这也是借这个神奇的老朋友,完成了一次针对我自己的自我辩护吧?”他突然坐直了身体,认真地注视着对面的检察官。

“我从来没想向你隐藏任何事,御剑。”

……他永远知道如何让人在信任他这方面有十足的安全感,即使他已经不再是律师。

既然如此……那就接下来就不是勾玉能解决的事情了。

他闭上眼,在脑中展开了蓝色的棋盘。

“只要我问,你就会答,是吗?”他猛地睁开双眼,一颗白棋径直冲向防备森严的黑棋。

“嗯?这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是的,而且我一定不会用假话诓骗你。”白棋略过,黑棋翻转了几圈,没有破碎。

没有心锁是成步堂给予的最后放任,但不希望他过多参与此事也是成步堂最初的也是目前的心愿,他永远不会骗他,但要是他问的方向不对,他依旧知晓不了他想知道的事。

在绝对诚实的前提下,成步堂会尽其所能的兜圈子不让他接触真正的核心。

这才是隐藏在糖衣炮弹下真正的游戏规则。

他即将面对一个最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妄图用话术和迷雾隐藏起一切的证人。

意识到这点后,御剑的眼神突然就变得锐利了。

“你终于明白了啊……御剑。”

他看到黑暗中的黑猫对他眨了眨蓝色的眼睛。

……

……不应该着急问问题,我应该先击破他的内心防线。

“……失去律师徽章后,你内心最真实的感受是什么?”白棋果断前进。

他看到成步堂明显地瞪大了双眼。

“你为什么会……先问这个问题?”黑棋摇摆,没有破碎。

“……”沉默。

“……我不是想要回避的意思,我就是,有点惊讶而已,这种针对个人心情的问题,好难回答啊……你这算是在撕人伤疤吗,御剑?”

我很抱歉,成步堂,但是只有这样我才能在思考状态上占上风。御剑有些冷漠的想着。

“你可以当成这是一种关心,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的心理健康是我最关心的问题。”白棋再次前进。

黑棋破碎,他看到成步堂明显的瞳孔收缩呼吸粗重起来,“好……让我想想,最真实的感受……可能是,我失去价值了?毕竟……”成步堂突然苦笑了一声,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我不再是律师了……但是我……”他捂住了头,眼神突然就变得空洞了,“擅长的只有辩护啊……我再也没有机会帮助别人了,我没有被需要的资格了……”

“……”沉默。

“御剑,这样的回答,是你想要的吗?”

御剑闭上了眼,努力的在疯狂波动的情绪下寻求冷静。

……究竟是过度夸张的演技还是真实的崩溃?他是应该出言安慰还是应该乘胜追击?

他分明在尽力地剖析自我向我提供真诚,为什么我非要这样伤害他?只为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

“御剑……御剑……你要是收手了,你就输了噢。”成步堂明显的察觉到了对手的犹豫,眼神中多了些无奈和担忧。

“为什么你非要这样呢……你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呢……”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了,我知道如果继续我会更过分。

“大概是因为……在你想帮我的同时……我也想保护你吧?”成步堂对他歪头一笑。

“谁需要你的保护了!少在那自以为是!”御剑猛地站起来,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

被训斥的那方只是笑着闭上了眼。

“嗯嗯……是啊,但是那是御剑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啊,我不想看到御剑因为帮助我的缘故再次陷入困境嘛,这才是我希望的,所以啊,现在立场矛盾了嘛。”

在你彻底击溃我之前,我是不会让步的。

他听出了成步堂的潜台词。

但是这样提醒我不要收手的你……不就是在让步吗?

分明利用情感让我放弃攻击也可以是计谋的一种……

但是我还是很想帮你,我还是不想就这样被蒙在鼓里,只是看着你自己一个人在战斗。

“谢谢你,成步堂,我好多了。”御剑再次坐下,灰眼睛中多了一份坚定。

“放心啦,我一直没事噢。”成步堂放松地再次趴在桌子上。

……刚刚的攻击已经被他缓过来了,要是想赢,我就不能再犹豫了,还能怎么攻击动摇他的防备呢?

“下一个问题,你收养美贯是有其他的考虑在吗?比如,这样才能和或真敷扎克再次取得联系?或者说……”御剑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才把接下来要说的话说出来,“就像是……像狩魔豪收养我只是为了报复我父亲一样……你只是为了报复背叛了你的扎克?”

空气突然安静了,御剑闭上了双眼。

“你怎么……”成步堂终于开口了,声音中的阴沉比起刚刚的崩溃多了一份震惊和愤怒,他猛地拍了下桌子,表情里满是难以置信,“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成步堂几乎是在低吼咆哮了,“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御剑怜侍,她也算是你的女儿!”

“……回答呢?成步堂。”他不能再犹豫了。

“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美贯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计划内!我不是狩魔豪,我在收养她的时候我根本就没多想……她那个时候才8岁,这根本就不是她的错……”成步堂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般,声音越来越低。

……美贯实际上算是那次事件的帮凶,而成步堂已经对于处理这件事有了一定的计划。

原本只是想故意提美贯来激怒成步堂,没想到直接能得到那么关键的信息。

该针对哪一点继续提问?或者说,寻找新的话题?

“那关于那次庭审的检察官呢,你对他的评价?”

成步堂神色明显放松了很多:“啊,你说牙琉检察官啊,评价嘛……一个很聪明的新人检察官?嗯……不过和你相比感觉还是差太远了。”

该死,好像问了无效的问题,被他绕过去了。

“……那关于委托人呢,你是什么态度?”

“噢——扎克先生啊,好像是有点不满,但不是你所猜的背叛,而是他竟然就这样不负责任就这样的把美贯丢下了,还有就是……很对不起他吧,是我出示了伪证,他才逃走的,他这是对我失望了,而不是他背叛了我。”

……还是没问到点上,果然还是要针对美贯相关的事展开攻势吗?

美贯……你究竟在这件事上,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美贯和这次事件有直接联系吗?”

成步堂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你在怀疑美贯?委托人是她的亲生父亲,这算是直接联系吗?如果算,那就是有吧?”

避重就轻,这样明显在回避的回答竟然不会触动勾玉吗?成步堂真是把勾玉给彻底摸清楚了。

美贯果然是关键吗……

或真敷的逃出,美贯的魔术技巧……

试一试吧。

“美贯帮助了或真敷扎克逃出法庭,是吗?”白棋前进。

黑棋破碎。

“你……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成步堂的反应已经明显的告诉他答案了。

“简单的逻辑拼接,可能性是存在的,成步堂,我现在只需要寻找可能性去猜就行了,你会告诉我答案。”

“这样想……我好像又在打逆风局了啊……真厉害啊,御剑,你、猜的没有错……”

……这是一次很大的突破,但,还是有很多没问清楚的事。

“你是如何拿到伪证的?”

“拿到?你不觉得伪证就是我自己做的吗?”成步堂扭头把眼睛藏到了帽子下,勾起嘴角。

“……我不会犯这种显而易见的错误。”

“哈哈哈,那么信任我的吗?”成步堂笑了起来,睁大眼睛歪头看他。

……我一想到我等会要说什么我就想笑。

“不止,你也根本没有委托伪证的钱。”

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被重击的声音。

“……这是什么御剑怜侍中伤成步堂龙一的游戏吗?”

这不是你自己想要和我进行的游戏吗?活该。

“要是觉得委屈了就把你对伪证真正委托人的猜测直接告诉我如何?”

“啊啊……关于这件事,目前还是没什么头绪呢。”成步堂故作沉思了一会后,对他歪头傻笑。

勾玉没有反应,到底是他再次骗过了勾玉,还是他真的连这件事都还没有查明白?

“怎么拿到伪证的,你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拿到的?为什么要问这个?在法庭拿到的呗。”

……不对劲,他在模糊说辞。

“怎么在法庭拿到的?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啊……真是的,这要我怎么回答啊,就、捡、捡的?”

耳中立刻传来了锁链声,御剑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就挂在面前的一把红锁。

……?!

“你说了不骗我的……成步堂!”他一边吼着一边对着成步堂出示手中的勾玉。

“……出现锁了吗?果然啊……还是骗不过勾玉啊。”成步堂的表情突然就阴沉下来,声音也低了几度,“那么来试着开锁吧,御剑,出示不了正确的证物,心锁也是解不开的噢。”

就算违背承诺,也一定要守住的秘密吗……能让成步堂龙一这样无视原则也要护着的人……答案显而易见了。

“你在赌我没有证物吗?成步堂。”他拿出了一张放在风衣口袋的纸,出示给成步堂看。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嘛……这是什么?”成步堂看了纸条上的内容,顿时沉默了。

——美贯做了很多伤害爸爸的事,美贯对不起爸爸,所以拜托,帮帮爸爸吧。

那张写着地址和提醒纸上,一个稚嫩的字迹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心锁破碎了。

“诶……原来是这种感觉吗,好奇怪。”成步堂眨了眨眼,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是美贯吧,是美贯,把伪证给了你。”

“……嗯,但是那孩子她根本不知道那个是伪证,她只是听说,这样能帮到她爸爸,她就这样做了。”

也就只有成步堂这样的笨蛋才会在这种情况下毫无目的的收养这个女孩了。

他的状态现在已经很差了,能不能直接让他放弃抵抗呢?

“成步堂……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你还在坚持什么了,你现在真的在打一场必输的战斗。”

“啊……我现在连最后逆转的能力都没有了吗?”成步堂又一次把眼睛藏到帽子下。

……这是重点吗?

“……这分明就是因为你故意的在把胜利让给我。成步堂龙一,你根本就没想着赢。”

成步堂突然抬起头勾唇笑了起来。

是那个熟悉的,在每次逆转之前都会有的笑容。

“那你现在,觉得自己快赢了吗?御剑。”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反应?

……他才不会被这人的虚张声势吓到。

“……难道不是吗?我连美贯的事情都能问出来,还有什么事是我问不出来的?”

成步堂笑着摇了摇头,熟悉的神态和动作让御剑条件反射的呼吸一滞。

“不对噢,御剑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啊。”

他又开始那副想明白一切后故意卖关子的模样了。

这个时候御剑就会开始反思,自己到底又是哪里没跟上他的思路。

“问出美贯的事还在我的预料之中啦,毕竟给了你勾玉嘛。或者应该说,御剑问出什么,我都不会意外。”

从某种意义上你现在说的话无异于马后炮。

“成步堂龙一,现在不是在法庭,你再这样,我就揍你了。”

“别激动嘛御剑,我的意思是,问出美贯的事后,你就知道该如何帮我了吗?”

“……”为什么话题被拐到这个角度了?

成步堂看到他沉默笑得更灿烂了,像是已经把握住整个博弈的节奏一样。“你知道的,虽然我做的事经常很无厘头,但到了最后这些事都能推进我的证明,那么御剑,你知道我做了那么多,我到底想证明什么吗?”

“我……根本就,没法帮你。你是想说这个吗?”……是这个理没错,但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是啊……你问得再多,都只是能自己得出我没有作伪证这个结论而已。你要怎么让法庭上的人相信这个?”

……没法回答,但这不对啊……做了那么多努力我最后只能得到这个结论吗?

成步堂突然靠近捧住了他的脸,看样子他因为突然的打击下意识地把头越垂越低,失落明显得成步堂都看不下去了,他看到那双明亮的蓝眼睛中多了些许担忧。

“……我只是想说,在现在这个连我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的时候,你贸然的接近我只会伤害到你自己,前途光明的你不应该和一个伪证律师有太多的勾连,而且,最起码现在,你还帮不上忙。”

他现在……到底是想要什么?

“……我没你想的那么蠢,满脑子只有自我牺牲的家伙,只是你。”他皱眉拍开了捧着他脸的手,挥手示意成步堂坐回自己的位置,心中的迷茫越来越重。

现在我帮不上忙……真的吗……我真的一点都帮不了他吗?

“嗯嗯,我知道的,御剑一直都比我聪明多了。”成步堂听话地坐了回去。

陷入下风了……不行,我应该要反驳他?

“……精神支撑也算是帮助吧?我可以和你一起查案。”

“嘛,关于这个,我可一直都没有拒绝呢。”

不对劲……我分明是完全被他带进去了!

“……成步堂龙一,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吧?”

他眼中的迷茫突然消散了,再次清醒过来后看向对桌的人,才成功发现了那双蓝眼睛下藏着的算计。

就像是对刚刚在牌桌上的那些赌客一样,看透后的掌控,和引导……

……原来,当成步堂龙一的证人,比当他对面的检察官还恐怖吗?

“啊啊……竟然被察觉到了吗?真不愧是御剑呢。”成步堂叹了口气,计谋失败般满怀遗憾地笑了一下,挠了挠后脑勺,“但是我说的其实也没错不是吗?你现在的确帮不上忙。”

“你很担心我接下来会问出来的事吗?你分明是在言语诱导我放弃询问。”

……把我往思考询问意义的角度带,让我怀疑自己最初的目的,从而让我放弃接下来的询问。

好狡猾啊……成步堂,完全没想到就算不是在法庭上,面对你,我还是一刻都不能放松。

成步堂又趴在桌子上了,这下御剑明白了,这个动作是他不打算再继续现在的攻势,开始琢磨思维新角度,但故作放松姿态麻痹对手的方式。“不要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嘛——可不是我先不尊重游戏的,这分明是御剑先开始的噢,我只是反击而已。”

“何出此言?”

“御剑难道自己没有发觉吗?你刚刚让我放弃坚持的言论,和我刚刚做的,不是完全一样吗?”

……又开始诡辩了,做了坏事后就那么罪恶心爆棚想要给自己找个合理的理由吗?

“那不一样,成步堂,我的原初目的本来就是从你口中问出事件详情,所以劝导你放弃隐瞒只是攻击方式之一,但你不是,你最初是想要在我的询问中保守信息,而不是让我放弃询问。”

成步堂的眼神暗了一瞬。

“……真是说不过御剑啊,但是你真的没想过只是问出来事情详情根本就没意义这件事吗?”

竟然还是选择了继续这个话题,就那么不想我接着问下去?

“你还是想要针对这个话题继续讨论吗?”

“只是不想要御剑老做无用功而已噢?我是真的觉得你现在帮不了我。”成步堂突然凑过来,面上满是坏笑,“啊我想到了,说不定,你说点好话安慰我的话,我就放过你了?不过御剑嘴笨,应该说不出什么能让我满意的话吧,真是的,除了说要和我一起查案外……连最简单的精神帮助都做不到啊——”

……他这是……在向我撒娇?还是说……在隐晦的求助?

……该说些什么?我还应该说些什么安慰他的话?相信伪证不是你做的这句还不够吗?

……等等,伪证……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来猛地拍了下桌子,把成步堂都吓得一激灵。

“不知道说什么也别折磨桌子啊,这不是法庭的桌子,可没那么经拍。”成步堂小声吐槽着,瞟了一眼对面撑在桌子上激动得从脸红到脖子根的检察官。

“算啦,说不出来就不说了……”看着御剑这副模样,他又心软了。

御剑如临大敌般地双手撑着桌子皱眉瞪人,“检方打算粉碎,‘提供不了精神帮助‘这一辩方主张,通过……出示证物的方式。”

成步堂双手抱胸挑了挑眉:“怎么?你这出门一趟身上还揣着一整包证物?”

“证物……现在不在身上,检方申请带着辩方去取证。”

……

两人到了一间别墅的门前。

“御剑,我提醒一下,送房子这件事可不是精神帮助,而是物质帮助噢,而且,我不会收的,事务所很好,我没有换地方住的必要。”

“谁说要送给你了!只是要给你看的东西在这里,这是狩魔家收养我的时候住的房子,现在冥长居国外,管理不了国内遗产,所以这个房子现在划分到了我名下,只是那次事件后我就一直没使用过而已。”

“……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会有要给我的东西?”听到了完全不想听到的名字,成步堂明显的有些语气不善。

……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我竟然把那东西留在了这,今天要不顺便把它们带回家吧。

他没有搭理成步堂,寻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自己曾经住的房间,翻找出钥匙打开最底下柜子的锁拉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突然就失去了自己把它们拿出来的勇气,只好转过身对着找过来的成步堂招手:“我要给你看的东西就是这个了,你自己过来看吧。”

“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

御剑无意识偏头一边手抓住了手臂:“是……你以前,给我寄的信。”

成步堂取东西的动作突然停顿住了,“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你不是说想听到些让你满意的安慰的话吗?我就突然想起来了之前我被诬陷伪证时你本人就给我写过一堆这种话。”

“……可这不是听到,是看到噢,御剑。”

“我、我可以读给你听!”

“我想听的可不是这些……算了,御剑竟然好好把这些信都保存下来了,知道这个,可比读自己写的东西要能安慰人多了,唉……是你赢了,御剑。”

……想听到的不是这些?

“你的意思是,这次我成功的给予了让你满意的精神帮助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死死盯着成步堂。

成步堂抿唇回避了视线,语气中好像还是带着些不甘心,“算是吧……”

“你应该知道我能看得出来你话中有话吧?你到底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我到底有什么我可以给你但是我还没有给你的?”他走上前,俯身撑在坐在地上的成步堂的肩膀上,让他抬头和自己对视,“我爱你,成步堂龙一,我可以给你一切我能够提供给你的,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

成步堂表情突然呆滞了,“你刚刚……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我刚刚说了什么……?

“……我可以给你一切我能够提供给你的?”

“不是这句,往前一点……”

往前一句?

“我爱你?”

成步堂突然笑了,“啊……这不是,能说出来的嘛。”

……就这?

“你想要的就只是这句话?”

“……大概?”

……我试探和猜疑了那么久,就只是这个?

“……你多大了成步堂龙一?你还是刚谈恋爱的小孩吗?我做的事还不能够表达这句话的意思吗?”

“但是……你从来没有直接说过啊。”成步堂的声音带了些委屈,“在我失去徽章之后,一次都没有。”

……我现在只想给你我爱的拳头。

怎么会有人那么幼稚啊!

“御、御剑,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自我检讨。”

“检讨?什么意思?”

“检讨我还是对你太纵容了,竟然真的就这样陪你浪费时间闹这一出……”他还是没忍住地收着力道一拳捶了过去,“你真当我很有空吗!成步堂龙一!你知道和你打心理战有多费劲吗!我平时审讯根本就用不着顾及犯人的心情,结果我在你面前我全程都得收着力道,但你这人简直比犯人还狡猾我又没法用全力生怕伤着你了,你知道这有多累吗!”

“诶?诶诶诶?御剑这是在夸我吗?”

“我这是在骂你!”

“别生气了嘛……其实,我也感觉我现在有点怪怪的,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思想和行为,想推开御剑又不希望御剑真的离开……清醒下来后想了想,好像的确是有点像是在无理取闹了,抱歉啦……也谢谢你能陪我闹这一出,不过其实我还挺享受和御剑对战的过程的?”

……我看你是享受把人诓骗到坑里的过程,性格恶劣的家伙。

“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那就游戏结束,直接把全部事情都告诉我。”

“好吧……其实从很早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其实根本就阻止不了御剑了,就像曾经你也阻止不了我为你辩护一样。”

……

“……我要手撕牙琉雾人。”

“诶诶别激动啊御剑,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还只是猜测而已啦……”

“你要是没有勾玉,可能早被他骗得团团转了。”

“我有那么笨嘛——”

“我感觉他不会轻易放过绘赖父女,这点你多注意点,和他假惺惺相处时也小心点,保护好美贯,我会尽量不让他发现我的存在。现阶段我的确帮不上什么忙,自己注意点。”

“好,知道啦。”

“唉……你说得没错,的确很麻烦,现在还是只能以收集证据为主,等待时机。”

“是吧,所以我说了现在告诉你与否没有太大差别。”

“那不一样……算了,就先这样吧。”

“御剑……”

“嗯?”

“等我,我保证,我一定会回来的,你要在法庭上等我。”

“呵,我可没什么耐心,你回来得太晚可就跟不上我了。”

“嘛……”

“好了,我会等你的……还有,我爱你。”

“嘿嘿,我也爱你。”

——end

————————————————————————

ft:我终于写完了(瘫倒)下棋博弈那段真的卡死我了……不会下棋就不要企图写逻辑象棋……

其实最开始只有事务所那段,算是之前画的四代漫画的扩写,结果写完后发现

“我作为成推怎么完全没写出来四成的帅。”

遂加了后面那一大段()

终于是写了一次在同人没能看到的咪拿勾玉加象棋审四成,虽然写得很累,但是爽了!

写到后面发现完全忘记交代一个细节,就让咪穿常服和打车过来的纸条其实是成步堂写的,所以他一直都知道咪要过来所以故意学了很帅的洗牌手法只是为了在咪面前装逼(?)

最后没能找到地方写出来所以就在这说了。

写到最后真的要感叹一句,成步堂龙一你怎么还是那么狗啊,就算变猫了怎么还是那么狗啊——

好吧其实是我喜欢写成这样,毕竟这样才成步堂嘛?对不对?

最后,小动物画手第一次写成御同人文,可能文笔不好语言混乱啥的,都能看到这了想必你也还算喜欢?

……那就夸夸我好不好,真的是为了爱的角色绞尽脑汁了🥺写得不好咱也算是尽力了——

有人喜欢的话我会接着写的,我还有好多好多画不出来打算直接写出来的想法呢——

 

 

Youki_Lee

《Return home》


【逆4&逆5&检2微量剧透注意!!】

(画了好久时间跨度巨大,我流理解+画风放飞注意!!)(是摸鱼)

逆裁4之前,成步堂丢掉徽章那7年间的故事。

73日快乐~~~


p1   什么都可以变不见的魔术师

p2   检察官助手成步堂龙一

p3   Checkmate

p4   龙一君,要来一个爱的抱抱吗?

p5   答案显而易见

p6   回...

《Return home》


【逆4&逆5&检2微量剧透注意!!】

(画了好久时间跨度巨大,我流理解+画风放飞注意!!)(是摸鱼)

逆裁4之前,成步堂丢掉徽章那7年间的故事。

73日快乐~~~


p1   什么都可以变不见的魔术师

p2   检察官助手成步堂龙一

p3   Checkmate

p4   龙一君,要来一个爱的抱抱吗?

p5   答案显而易见

p6   回归

p7   Flowers

p8   Family

p9   I know you love me

p10  成步堂万能事务所


(这个不算条漫!)

卡着老福特一口气能发的图片数画的(计划通)

食用愉快!!!

(加了个标题!)

缪淼地天

那些可能看不出来的小伏笔

        关于伪善的一些小总结?


        1.狛枝对苗木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观看自相残杀视频的时候,喜欢中又带着嫉妒,有想把他拉入绝望的冲动但不自知,成功后又开始厌恶,但其实有点开心(?)

  


  2.神座对苗木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救下苗木听他倾诉后,两人在某种方面来说都是怪物呢,互相吸引?虽然说着习惯其实心里有所触动,靠着分析知道他人的感情属于什么,但无法解析自己的感情,所以没懂,但下...

        关于伪善的一些小总结?


        1.狛枝对苗木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观看自相残杀视频的时候,喜欢中又带着嫉妒,有想把他拉入绝望的冲动但不自知,成功后又开始厌恶,但其实有点开心(?)

  


  2.神座对苗木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救下苗木听他倾诉后,两人在某种方面来说都是怪物呢,互相吸引?虽然说着习惯其实心里有所触动,靠着分析知道他人的感情属于什么,但无法解析自己的感情,所以没懂,但下意识的会去保护他(比如出去时是抱着他的)

  


  3.日向对苗木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出了程序世界后,刚开始是被神座影响的,对他产生了同情的想法,接触后感觉到了温柔,潜移默化的就被同化了。

  


  4.苗木对他们三人的感情

  对于狛枝,是偏于斯德哥摩尔综合症的,因为在神座无差别杀人时是狛枝从后面抱住他(其实是锁着他),算是当时唯一的温暖了。但还是有些恨意的,所以会利用他。

  对于神座,虽然抱着恨意但其实反而更能平等看待他,不只是因为对方的全知全能,还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吧。

  对于日向,苗木之前一直关注的都是他体内神座,直到最后真的对日向有所愧歉。

  


  5.关于杀人

  那些同学是有死于神座手下的,比如腐川。

  狛枝没杀过人,他唯一杀掉的是苗木。

  苗木也没杀过人,他唯一杀掉的是雪染。

  


  6.结局的安排

  神座就是殉情了,不用多想。

  最后拥抱苗木的是狛枝,他才是真正完全接受苗木死亡的人。

  可怜的日向君……快乐养小孩(?)

  


  7.时光苗和伪善苗的区别

  其实时光苗更成熟些,人家是靠谱成年人啦,教育别人或许没有伪善苗快,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伪善苗的教育很容易导致从一个偏激转向另一个偏激(比如空木)

  


  8.为什么把进展写得这么快

  其实我之前有想过治疗哦,不过不是说要一黑到底嘛,就把治疗取消了,那进展就一下子快起来了,因为不快点苗木或许能好(别砍我)。

  见过时光苗还是有点帮助的,再加上日向其实也是个很暖心的人,时间长了还是有治好的可能的,只要他能正视日向,而不是只关注神座,在最后也有点恍惚了呢,但被雪染激起愤怒,重新归于绝望。


  

  9.被废除的以及没有写出来的细节

  AE被留给了月光原,塔和市暴乱是新月带动的,雪染一直有留着那个万能钥匙,后来被狛枝找到后给了月光原。77期的同学们自愿留在岛上,在月光原让他们出任务时会出去,但日向和狛枝没有出去过。


  ——————

  以下是未能加入的彩蛋后续(后来加的,发现彩蛋无法随意修改😭):

  饱餐一顿的空木留下来陪苗木玩,狛枝从月光原身后路过,直接丢给她一串钥匙。

  “……这是?”

  “希望之峰的。”狛枝嘴角微微弯起,但眼里没有笑意。

  “不给他留着吗?”月光原看了眼扑在空木怀里咯咯直笑的苗木,很快移开视线,勾头看着无法治好的双腿,不知道在想什么。

  狛枝沉默片刻,轻笑着挥手离开:“不会是他。”

  玩累的苗木回过头,对着狛枝露出灿烂的笑容,卷起的海风将两人相似的大衣卷起,狛枝浅笑着向他伸出手。

  他不过是活在编制好的美梦里,一点点的麻醉自己,毕竟,他不能随便浪费那个人给他的新生,不是吗?

  ——————


  苗木最后的长眠地是教室,这个原因不用多说吧。

  以苗木的角度来看,他真的没有说过谎,他想着背负所有,拯救所有,然后将自己献祭,这样一来他永远都会是别人心中的希望,还能满足“爱人”的愿望,就像耶稣(应该?)不过偏激强硬了些,没考虑什么副作用。


  

  10.为什么结束了还来bb这么多

  因为写文习惯性说话说一半,好友都说看着累,我就想把部分解释一下……我会努力改正这个习惯的,对不起。还有什么疑问的可以提出来,我会加上去的。打扰你们真的很抱歉!就当是彩蛋?(觉得自己太废话但不说出来不行,为了更好的理解……)

  好啦!快快乐乐去看新的粮吧!

床下有人,床上有鬼

【狛日】十九岁的最后一天毕业了什么?(上)

*我流本预备,没有神座出流计划和绝望姐妹,只有两个别别扭扭因为才能而有些误解的男高中生差点错过的故事


*预警看前文  预警+预告 


*前五集请看

(1)不逃避的话就能结婚吗 

(2)有草饼的话就能结婚吗 

(3)坐到一起的话就能结婚吗 

(4)有第二颗扣子就能结婚吗 

(5)明天再做的是笨蛋吗 


*本篇1w+








所谓人


是事情发展不顺利时就会找理由的生物


状况,时机,天气,运气


找各种借口安慰自己


想着: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如果能够...

*我流本预备,没有神座出流计划和绝望姐妹,只有两个别别扭扭因为才能而有些误解的男高中生差点错过的故事


*预警看前文  预警+预告 


*前五集请看

(1)不逃避的话就能结婚吗 

(2)有草饼的话就能结婚吗 

(3)坐到一起的话就能结婚吗 

(4)有第二颗扣子就能结婚吗 

(5)明天再做的是笨蛋吗 


*本篇1w+








所谓人


是事情发展不顺利时就会找理由的生物


状况,时机,天气,运气


找各种借口安慰自己


想着: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如果能够再来一次就好了


重新来过的话真的能顺利吗


第一次没能做好的事


第二次就能做好


这种自信从何而来


这个男人名叫狛枝凪斗


现在,正在考验这个男人真正的实力


尽管已经成功接吻


但是不知道是氛围使然还是出于自信回避掉了告白话题


这样的话别说结婚了


甚至都不可能发展成恋爱的啾


那么幸福,会降临到这个男人身上吗








“大二的冬天,以日向先生的生日为契机,两人第一次的见面……”



“诶?怎么突然就到大二冬了啊?我们大一还有那么那么多的事情没显示出来呢!”

澪田显得十分惋惜。


“这毕竟是他们的婚礼啊,又不是我们的同学会。”欺诈师哼了一声。


“就是啊这又不是你的婚礼,拍那么多你干嘛?”西园寺补刀道。


澪田夸张地捂住胸口,

“唔啊!一针见血一击毙命啊———”




与之相对的,是心情确实不是很好的狛枝,他已经明白了为什么兔兔美说这是个坏消息了。

这张他们的合照,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照片上,自己根本就没有出镜,按照之前的推理来看,这样的照片根本就不能让他得以穿越回去。




“唉,那次的生日倒是很寂寞啊。”

日向和旁边的人感慨道。


对方笑了笑,“确实,明明是新年假期,还被老师叫到学校里做项目。”


“是吧是吧?二十岁的生日是研究室里喝啤酒什么的,也太逊了吧?”


“日向君本来就是,因为太寂寞还哭出来了吧?”


“啊?有吗?”


“我感觉你好像说过,我这十几岁的青春年华都算什么啊!这样的话来着?”


日向看着桌布上摆着的一朵白色的花,

“……我已经不记得了。”


“不过因为你那天很努力,比赛才得了大奖吧?一切都没有白费的。”


“嗯…我想确实是这样吧…”




日向君迎来二十岁生日的那天,

我不在他旁边,

刚刚好他们两个就第一次见了面,

为什么我没有陪在他身边呢?

为什么没有第一个为他庆生呢?




日向君的眼神落在狛枝身上,

比起之前却多了些遗憾,甚至是埋怨生气的情绪。

但很快他低下头,把情绪都收敛好,继续抬头看着幻灯片。




好想回去为日向君庆生……

顺便破坏一下第一次见面?


狛枝没什么好心地想着。他注意到照片上的什么东西,这让他心里有了对策。

他再次在内心里呼唤着兔兔美。




兔兔美出现的那一刻,周围再次变成了静止状态,连终里刚叉起来要送进嘴里的肉块上正在滴落的汤汁也停在了半空中。


“诶诶诶?伦家没在照片上看到你哦?”

对方似乎没想到会叫她过来,有些疑惑地盯着幻灯片。


“你再仔细看看。”

狛枝指着幻灯片的背景笑了笑。


两人背后开着的电脑,一看便知是日向君的,因为那张壁纸,是他们吃章鱼小丸子那一次拍的照片,而狛枝凪斗,正坐在那张照片的左下角。


“诶!诶!这样也可以吗?”


“难道不可以吗?”

狛枝眸色淡淡地扫过去,兔兔美无奈地点点头,“好吧好吧。”


“……这么容易。”狛枝一只手扶在下巴上思考着,“原来这样不是本人在场也可以……”


知道狛枝只是在试探,兔兔美反而缓解了恐惧,她跳了起来,“自己妄下断论觉得不行可不行!伦家从来没说过这种情况不能穿越的吧?只是,只是正好没看见那个壁纸。”


“是吗?”


“伦家可不会犯那种错误哦,不清楚的都会好好地让它作为问题就在那里,但是该去挑战的都不会落下。连全力一试都不去做,自己关上希望之门,幸福是不可能降临的!”

兔兔美很骄傲地抬抬下巴,

“那是你们人类才爱犯的错误嘛。”


“有句俗语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是你见过有人真的那样死掉吗?”


“我倒是想见一下呢。”


“人类这种生物,可是很结实的,只是把自己的心意直白地告诉对方,是不会死掉的!”


“嘛,我知道了。”


兔兔美对他的配合满意地点点头,显得很兴奋,狛枝怀疑她已经把这个当成电视剧在看了,“那就开始念咒语吧!”


“LOVE LOVE!”






一阵白光闪过,

狛枝睁眼前就感受到有柔软而冰凉的东西贴在他颈侧,似乎是什么绒布制成的袋子。


“狛枝,你说。”

面前出现的居然是边古山严肃的脸,眼镜下的红色眼眸瞪视着他,带着不怒自威的神色。


他微微一侧头,看到抵在他脖子旁边的是对方装着竹刀的袋子,里面硬硬的刀刃又往前了一点咯得他感觉分明。


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他无奈地在脑海中搜寻着记忆,自己和边古山同学并不熟悉,甚至也没怎么说过话,怎么会有被他激怒到已经到了刀剑相向的地步的时候……


“不要装傻,老实说清楚。”

对方依然盯着他。


狛枝勉强转了转脑袋想看清周边的局势,最先看到的就是在沙发上躺着抱着枕头看热闹正乐的笑不见眼的日向君。


他在内心颇指指点点了这人一番。




“佩子!”

九头龙从门口冲进来,明显是闻讯赶来,打断了焦灼的局面,“我说了我没事吧!你不要为难狛枝,昨天我就是和他出去玩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而已!”


“最近少爷你总是故意摆脱组内的保护……”

边古山将袋子放下来,和他对视,

“每次你都说和狛枝待在一起……这次甚至还受了伤。”语气中明显是不相信。


“我没骗你啊。”九头龙不耐烦地摸着后脑勺,“你别管那么多。”


“你们到底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会受伤…”

边古山向九头龙走过去。


“哟嚯!现在场面开始呈现成1v1的格局啦!”

澪田兴奋地播报着,她坐在餐桌上脚踩不到地,垂下来的腿摇啊摇的。


九头龙慌乱了一下,

“哈?这没关系吧?我说了受伤只是不小心而已。毕竟狛枝的幸运和不幸什么的你也知道吧?”他冲狛枝使了个眼色。


虽然记不起来现在这是什么情节了,但是姑且还是准备好帮忙的狛枝附和道,“对,没想到会遭遇到这样的不幸啊……”


“被车撞了。”

“被花盆砸到了。”


“啊哦,两人毫无默契。”

日向君从靠枕里伸出来自己的脸,毫不留情地吐槽。


“Bad end~~”索尼娅接话起哄道。


“啊,我这样的人渣就是会不小心记错这种事情,真是给充满希望的大家添麻烦了啊。就像是九头龙君说的一样,是被花盆砸到了。”

狛枝从善如流地解释。


“是吗少爷?”边古山站到了九头龙跟前,面无表情的面容看上去很冷,她几乎没对九头龙露出过的。


“呀!边古山选手选择了直球出击!”


“…没错。”

九头龙可能有一瞬的动摇,但是很快又展现出了坚定,看来这一次就算是说谎他也坚持到底。


“……”


终究是边古山先别过头,她叹了口气,

“……少爷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总之……从现在来看我们这些人都只是累赘而已。”


“对于少爷来说已经是累赘的工具……您还是,丢掉比较好…”


她说罢转身,面无表情地准备离开。

经过时还冲狛枝低了低头,“抱歉,是我太着急了。”


“啊,没事。”

狛枝正想坐到日向君旁边的位置,没想到她突然离开,只摇了下头。


九头龙没有去追,他很烦躁地将手指插进头发里,很难得露出苦恼的表情,叹了口气。

“…………佩子还是知道了啊…”




“喂喂喂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看边古山怎么出去了?”刚进来的左右田一头雾水。


“嘛,之前我不是和你们说过吗……”

九头龙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最近看到一柄竹刀,打算送给她当新年礼物……不过打算用自己的钱买。”


“哦哦哦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最近在想办法逃脱监视去打工就是了。没想到她还是发现了……难道有人告密?”

九头龙眯了眯眼睛,难得显示出一点黑道的狠辣来,但是很快又缓和了,“不……应该不可能的吧……”


他叹了口气,同样冲狛枝道歉,

“对不起啊把你也卷进来了。”


“啊,没事,能帮上大家,成为垫脚石,我很乐意的。”狛枝顿了下,看到在旁边拿着医药箱的罪木主动提到,“不如让罪木帮你包扎一下吧?”


九头龙额头上有快破了皮的痕迹,也不知道是什么打工能打出来这样的伤……


“是,是这样的!伤口放着不管是会化脓的,让我给你包扎吧?”罪木一边走过去一边从医药箱里掏出绷带来。


正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却突然开了,敞开的门扉一下子磕到罪木的头。

因为疼痛她骤然松手,那卷绷带就这样掉在地上,稀里糊涂地缠住她的脚,“啊——”

她快跌倒时旁边的九头龙扶了她一下,却起身太快,外套的衣摆带起了桌子上的杯子。

杯子被扯得倒下,里面的水都泼了出来,正正好淋到一个人头上。


“……”

狛枝拨开湿透了的刘海,甩了下头,肉眼可见地抖出水滴来。


“真是不幸啊……”

他打了个喷嚏。




间接造成这件事的三人翻来覆去地道歉,到狛枝都觉得厌烦的程度。

最后借着吹风机吹干了头发的狛枝怕他们还这样过意不去,主动提出不如请他吃顿饭就行了。


“真的吗?”九头龙担心地看了他一眼,

“你有感冒吗?这么冷的天气……”


“总,总之还是先把这个感冒冲剂喝了比较好吧?可以预防感冒……真的很对不起你狛枝!除了去死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罪木小心翼翼地递过来热腾腾的药。


“都是我造成的,对不起狛枝。我来请吧…”

边古山很愧疚地低下头。




“呀,那去吃那个拉面怎么样?就在附近!我们大家可以一起。”

日向创出来解围,把话题转移到吃的东西上面。


“我觉得可以哦。”

狛枝立马表达赞同,被这么多人围着关心,他还是觉得不太自在。


“好耶!唯吹也大赞成!”


“我也是我也是!”


大家随即一拍即合地走去拉面馆。






在场的人不算自己的话有日向君,索尼娅,罪木,左右田,澪田,九头龙和边古山。


狛枝看着这样的阵容就想起来,这一次因为爷爷去年过世了,奶奶离开了原本的老家去和日向君的姑姑一起生活了,所以在伙伴们的撺掇下,不打算回家过年和就在本地过年的大家决定一起就在这里过年顺便庆祝日向君的生日。


所以七海他们是回家过年去了啊。


走去拉面馆的一路上,日向君担忧的眼神压得他心里沉甸甸的,狛枝虽然很想说自己没事,但是对于自己的身体他当然清楚不过了。

就是在脑内疾病突然被诊断说延迟发作了之后,自己就变成了极其易生病的体质,稍微着凉一点就容易感冒发烧什么的……




几人落座后陆续下了订单,狛枝缩在自己座位的角落,小口地喝着被罪木贴心装在保温杯里的感冒冲剂。


澪田正把花村发在群里的消息进行一个转述,“……从黑暗混浊的大海中救出牛肉,让它静静漂浮于娇嫩的蛋黄尖上…啊!多美的艺术品!还有比这更棒的吗?!”


“他又在搞这种东西啊……”左右田夹了只用作小食开胃的凤尾虾,“明明就是寿喜烧而已嘛……”


“哟哟哟小和一你嘴上说着,却在群里回了请我吃,对吧?”


“真是狡猾呢,应该是请我们吃才对吧?!”

公主轻轻拍了拍桌子,她也是第一次来小小的拉面馆里吃拉面,一切都过于新奇到怕碰坏什么。


“哼,我要告诫所有青年们的只有三句话,那就是工作,更多的工作,一味地工作……”

九头龙念出田中的消息,“哈哈。就是让我们不要要的意思嘛…”


“by 俾斯麦!”日向创接道,“……喂喂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大家不是都知道吗?”


“事实上并非大家。”


伙伴间的话题流转速度很快,甚至渐渐地放飞起来。




日向君在这混乱讨论中凑到狛枝旁边说话,

“说起来,你这件事发生之后,边古山似乎也不再追究那件事了啊,九头龙也可以安心一点了吧?”


“…这是幸运呢。”狛枝笑了一下。


“唉……”日向创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正要反驳的时候被旁边的澪田拍拍肩膀打断了,

“小佩子真是嗯很激进呢!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厉害呢哼哼……保护做到这个程度。”


“嘛,是啊,我就做不到。”

日向叹了口气,边古山的关心早就超越语言融在行动中了,以至于在他看来也有些羡慕了。


“人就是有适合自己和不适合自己的事的。”

索尼娅回答。


“嘛,感觉对于小创创来说,不是适合还是不适合的关系呢!”


“诶?”


“如果有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的东西,哪怕很难看,能否破釜沉舟地踏出那一步……应该是这样的吧?”

澪田说完之后又大笑起来,

“呀哈哈哈哈这居然是唯吹说出来的话哦?你们肯定会这样想吧?”


几人一下陷入沉默,直到日向的手机铃声响起。

“啊,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啊?我吗?”


“原本预订要参加的人生病退赛了,所以我希望日向君可以参赛。”


几人陪着日向来到学校,在校门口就遇到了等待着的老师,又一起走进去。


是那时候的大赛啊。

狛枝脑海中又出现了回忆。


“诶!这个的冠军奖品还有一个米泽牛肉寿喜烧啊!”


“哇!真的吗真的吗!”澪田接过左右田手里的宣传单,高兴地蹦过来拍日向的肩,“小创创你一定要得奖啊!”


这一年,日向君参加大赛后在很多人意料之外下拔得了头筹……因为原超高校级的那位就是刚刚老师口中生病退赛了的。


狛枝跟在后面叹了口气。


不过,也不用为他可惜,毕竟对于他们这种原超高校级来说,再怎么样都不可能缺少机会的。

倒是日向君,凭借这次大奖,拿到了想去上的研究生的内推名额。


他看向正和老师确认事项的日向君。


没错,对于日向君的人生来说,这场比赛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但是截止日期是今天的邮戳啊,来得及吗?”九头龙指着宣传单上的一角。


“啊,上次日向同学有提交过一份课题吧?”


“是啊。”


“只要稍作修改,我认为应该符合这次大赛的主题的。”老师点点头,“中央邮局的话,只要是今天24点前就能盖今天的邮戳的。从时间上来说是来得及的……”


老师看向日向君,目光坚定,“日向同学,我认为你是可以冲击大奖的,毕竟最有力的竞争对手正好不在,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不过她马上又像担心自己过于强硬了一样收回视线,“但是我其实也知道时间上来说…今天怎么来说都不合适吧……不过电话你的时候知道你没有回老家过年,就觉得也是一种缘分吧。”


“但是生日会……”

左右田刚吐出几个音节又捂住嘴巴。


“生日会?”


“今天是日向君十九岁最后一天,所以我们约好了一起吃晚饭。”索尼娅回应道。


“啊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你们怎么都没回家而是待在一块儿的…”

老师有点愧疚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


日向君似乎也在权衡一般,目光慢慢转过大家的脸,但狛枝没有与他对视。

他最后只是又看向老师,笑了笑“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明年后年都还有吧?再说了以我的才能来看,也不一定……”


“这是个机会吧。”

狛枝只是开口,他认真地盯着对方。

“去参加吧。”


而日向君的表情却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的如释重负,而是又转了一圈,带了点犹豫,最后还是答道,“嗯。”


“嘛嘛,是啊!明天大家重新办吧!”


“是啊,明天吧明天。”


“实在是非常抱歉啊!”

日向双手合十地向大家鞠躬,笑得抱歉。


“你们大家的关系是真的很好呢。”


“不不只是孽缘而已。”九头龙嗤笑道。


“那我先去看看之前那个课题。”

日向君向研究室走去,冲大家挥手。


“那就这么定了,我再和你说一些具体的要求吧……”


“是,您说。”


“这次题目,可以自由决定是私人空间还是公共空间……”


两人的背影就这样在大家的目送下越来越远。


狛枝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日向君和那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就是在研究室……看来那个人也是参加这个比赛的一员吧……根本没办法打断见面吧…


他想了片刻就追了上去。






“什,什么嘛,是狛枝啊。”

刚推开门就看到日向君在慌慌张张地把什么东西收回包里。


“啊切……”狛枝刚想开口就打了一个喷嚏。


“咦———”

日向君往后退开了一点,故意露出嫌弃的表情,“别传染给我,我不想带着感冒迎来我的二十岁…”


狛枝摇了摇头,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东西递给对方,“我只是来给你这个。”


“什么?”

日向君接过那张薄薄的纸条。


“还完全没用上啊……说不定这才是导致我刚才不幸的原因。”他抽动嘴角笑了一下,实际上他现在已经感受到脑袋因为感冒而昏昏沉沉了,“拿这个去拿大奖吧……我也想吃寿喜烧。”


“啊大吉啊!”

日向君展开那张签文,是今天清晨一大早的时候几人去新年参拜时才求的,狛枝本来说不用,但是拗不过日向让他好好感受节日氛围才抽了一张。

“不过不愧是狛枝嘛,果然是大吉啊。”


狛枝站在那里看着他笑。他仔细看过,研究室现在也只有日向君一个人,看来结婚对象桑还没有来。


不过,我没有权利干扰日向君对他人生中的重要节点发起挑战。

他明明很努力,但是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这样心焦的感受也不想再有了。

所以,好歹用一点我的运气吧……


“啊!”

日向君突然站起身,一脸严肃。

“你这次不会打算就把这个当成生日礼物吧?上次还说连手机话费都充不起了…又被抢劫了吗?你报警了吗?”


想起这个19岁的自己为了偷看日向君的手机内容故意说欠费了要拿他手机打电话的拙劣借口。狛枝自己都觉得想笑。但是现在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模样。

“没有……”


对方狐疑地看了他两眼,又回到原来的座位上捂着脸,很头疼的样子。

“算了我现在没时间管狛枝了,课题做不做的完都还不知道啊…我说,要是你的才能是时间倒流什么的就好了……”


“……怎么可能有那种才能啊预备学科。”





狛枝关上门离开之后,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钱包。

日向君提到的生日礼物的事,自己压根没印象19岁的自己买了礼物没有,又放在了哪里。

姑且还是,作为26岁的狛枝凪斗送一份礼物吧?


结果,钱包里空荡荡的。


……真被抢劫了?


努力的回忆才想起来,好像今天早上参拜的时候自己把现金都借给左右田来着了……


“……去看眼银行卡吧。”






“嗯……幸福可真遥远哦。”

日向创中场休息的时候接到七海的电话,两个人就比赛的事聊了一会,最后却突然扯到这上面。


“诶?”


“今天过完,十几岁的年华就过完了吧?”

话筒里七海的声音周边带了点嘈杂,

“这样下去二十几岁也不会有改变的。”


“改变什么的……我在想真的好吗?”

日向难得展露出他的困惑。


“日向君的话,不是这种会甘于平凡的人吧?”七海笑了笑,“而且是日向君的话,一直以来有什么赌上胜负的事情吗?”


“有一次。有一次我是想要那么做的。”


“我还以为完全没有呢?”


“高三毕业考试前,我写了一封信。”

日向在好友柔软的引导中说出来他从未和别人提及过的事。

“嗯……然后想交给喜欢的人。”


“决定一定要交给他,今天必须交给他。”

日向揉了揉因为疲惫而簇起的眉心,他看向窗外,脑海里浮现的是当时站在校门口的自己。

“虽然我一直在平时会遇见他的路上等,但是唯独那一天,他没有走这条路。”


“…好可惜。”


日向创笑了一下,“毕竟其实也只是一时冲动……当时就觉得,可能我们命中注定就是这样了吧?”


“不过即便如此,信里写的心意不是冲动。”

他摩挲着手上那张签文,“所以我一直留着,希望能有一天交给他。但一直都没能交给他。”


“是吗…”

这句话说的像一个叹息的句号,为这个话题作结。


“真是笨蛋啊,十九岁最后一天还是这么拖拖拉拉的。”日向创自己苦笑了一下。


“但是如果不全力一试,肯定会后悔的吧?”






看着余额上写的777,狛枝叹了口气。

“虽然是幸运数字(老虎机大奖数字)但是却完全高兴不起来啊……”


“唔还是去买张刮刮乐吧……”

他收拾好东西,也无法在意为什么会变得没有钱。他始终存在在一个动态过头的世界里,不幸与幸运的交替太频繁,早就过了一个一个掰扯清楚的计较阶段了。

现在他一心只有送礼物这件事。




然而正好出来遇上九头龙他们,打了个招呼对方讲好不容易甩开了保护监控要去打工了。超高校级的黑道的成长倒是莫名体现在可以甩掉这些保镖了。

他的心思于是又转了转。依靠幸运和彩票什么赚取的财富,真的可以对得上他想寄托在里面的心意吗?


“那个,九头龙,你打工的地方可以日结工资吗?”


“如果请求店长的话?”


“那可以让我去打工吗?”


“什么,今天吗?”


“这么突然,有点勉强吧?”九头龙疑惑地转头看他,“而且你不是感冒了吗?这不行吧也不好吧?”


狛枝吸了下鼻子,只是说,

“拜托。”


“……真是的啊。”






“那个,你们有谁可以…稍微陪我一下吗?”

索尼娅自从刚刚接了电话以后一直愁容满面的,她对着剩下的澪田和左右田,勉强地笑了笑。


两个田对视一眼,“我们都可以啊!”






“唉……”

日向手里的笔停下了,静静地搭在纸上。


“离截止时间还有时间,用不着这么着急的。”老师从门口走过来宽慰着他。


她在日向创旁边坐定,几乎是突兀地问,“日向同学这一次怎么没有回老家过年?”


“啊……老家没人了。”


“抱歉。”老师有点吃惊地道歉,“是搬家了?还是……”


“爷爷去世了。”


“真是对不起!老师不该问的。”老师叹了口气,很是愧疚,“只是……和我之前和你说的一样,你的爷爷他,有点像我外公……所以总是难免有点在意…”


“啊没关系的。”日向笑了笑,“爷爷他肯定是不忌讳提到这件事的,他巴不得大家都惦记着他呢……”


“姑且还是我有点冒犯。”

老师摇摇头,看向他的设计图,转移了话题,“日向同学作品的话,将重点放在表达各个空间的连接方式上会相当引人注意的。”


“啊抱歉。如果不是自己从头开始面对,是无法得到满意的成果的吧?”


日向似乎被戳到了什么,

“假如,我是说假如。”

“如果是老师的话,面前一直有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你会怎么办?”


“没有答案的问题?”


“这几年,我一直有一个像平行线一样没有答案的问题,几乎是如影随形……”


“我的话,会彻底解到底,如果这样不行,就会去找别的问题。”她沉思着,

“数学上也有没有答案的问题吧?但如果不去做的话,就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答案啊。”

她笑了一下带着鼓励的眼神,

“所以只能试试看了。”






正坐在员工休息室休息时,九头龙走了过来,在狛枝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他打开了一瓶饮料,“你啊,总觉得有时候莫名其妙地对日向很好。这样不断的变换态度难道是你的策略吗?”


“不是这样的。”


“那你就好好选一种啊?”

九头龙喝了一口饮料,他穿着的打工制服一点都不是平时那种的高等面料,从设计到质感上整体都透露着一种廉价感。在这之前狛枝从来没想过超高校级的黑道会穿这样的衣服,和他一起挤在一张破烂沙发上。

“要只是偶尔对他好,反而对他不好……这种道理不用我说的吧?”


“啊切———”

狛枝只是又打了个喷嚏。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受他操控的,时间回溯也好,过去的自己的行为也好……


“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九头龙有些忧心,“实在不行我可以借钱给你啊。或者你自己去刮彩票什么的……”


“我有个想买的东西啊。”


“这么整到时候你命都没了,到底是想买什么啊?”


“你也不是拼命地,为了用自己的力量,为了边古山,而在这里打工吗?”

狛枝因病而苍白的脸色上闪过被同伴关心带来的笑意,“而且你就差一点点就够了吧?”


“等等?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明明没和任何人说过?”


“……”

糟糕了,因为脑袋里一团浆糊,不小心说出来本来现在的自己不该知道的事。


“好了,去打工吧。”

他转移着话题,站了起来。






“你们…不问我在这干什么吗?”

索尼娅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澪田和左右田一左一右坐在她旁边。


“这种事根本无所谓!我啊,只要能和索尼娅桑待在一块,就够了!”

左右田最先接话。


“其实我在等人。”索尼娅低着头笑了一下。


“诶诶诶诶!难道是和国家的间谍交头?!”

澪田左右看了一眼,“还是打游击!唯吹先出手!”


“不用这样啦,而且你们肯定打不过他。”

索尼娅笑着摇摇头。


“你说什么呢!我脱了衣服可是很厉害的!”

左右田跳起来,比划了两下,

“那种家伙看我的!”


“真的可以吗?对方空手道三段哦?”


“好危险。”

他坐回位置上。

“用暴力可不好。”


索尼娅笑了一下,却突然看到远方的人影,她站了起来。






哗啦。

装着小钢球的盆子倾倒,狛枝蹲下身一颗一颗捡起来。

旁边出现黑影,九头龙在他旁边蹲下,也帮忙着捡起小小的钢珠。

“狛枝你回去吧?”


“我没事的…”


“什么没事啊?!”


“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才回到这边的啊……”


“这边是哪边啊?”


“是过去……”


“过去?”


站起身时眼前是天旋地转的黑暗。

头晕,胸闷,他半闭着眼地靠在了旁边的游戏机上。


“喂狛枝!喂!”




再睁眼的时候又是在员工休息室的那张老旧的红色沙发上。


“小哥已经不行了吧?”

老板有些可惜地看着他。


“我完全没感冒…”


“不好意思,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老板摇摇头拍了拍九头龙的肩膀,“你送送他。”


即使不甘心,九头龙也只是说,

“好,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因为只干了半天……”

老板扔过来一个毛绒玩具,在游戏厅里都算不上头等大奖的那种,

“这是你今天的工资,鸡肉丸子四姐妹。”


狛枝模糊视线中看着那个蠢兮兮的鸡肉丸子上一张笑嘻嘻的脸。

脑海中的却是那天夕阳下两人肩并肩,

他举着那串鸡肉丸,

日向君小小的在意的眼神投在他身上,

叼下一颗,牙印留在他心上。

那种暖烘烘的感觉……






“狛枝状态这么严重吗?!”

日向捏着电话来到研究室外面。


“他在工作中倒下了。”


“什么?!”


“狛枝这家伙也是,没钱的话用才能就能有吧?今天却偏偏拼命工作,说什么都不听。”

九头龙的语气无奈,“让他别干了还是在勉强自己。”


“不过他已经睡下了,你别担心。”

日向听着这句话,稍微松了口气。






“我再也…………还是不行吗?”


“对不起……”


“不要……我不想这样…”


“你现在没有力气面对这些…”


左右田再怎么倾尽全力去听,也只能听到一些含糊不清的字眼,他戳了戳旁边原超高校级的轻音部。

对方却也是摇了摇头露出遗憾的表情。


“她回来了!”

两人又回到长椅上,一前一后地规矩坐好。


索尼娅站在两人面前,眼角闪烁着些什么,她抬起下巴,做出敬礼的姿势,

“队长!游击战失败了!伤员一名,受伤特别惨重!”


两个田一时沉默,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总觉得不是可以说话的氛围。


“像个笨蛋一样……我就是个笨蛋吧…”索尼娅苦笑着转过头,“走吧,回去了。”


“才不是笨蛋!”


“索尼娅桑完全不是笨蛋!”


“你要是笨蛋的话,那小和一是什么!”


“对呀!我难道是超级大笨蛋吗?”


“你们两个……我待会儿要是哭了可别被吓到啊。”索尼娅露出一点笑。


澪田马上拉着左右田后退,

“我们就在这个距离!绝对不会过去的!”


左右田看着对方,他轻声说,

“无论怎么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还有大家也是……”


“唯吹也是哦!”


索尼娅笑着笑着,忍不住把眼泪留在手心,她遮着自己的脸,不让他们看见。

“谢谢。”






狛枝躺在床上,额头上贴着退烧贴。


他脑袋昏昏沉沉的,转不动的思想勉强卡在了回忆里。


因为和新年在同一天的缘故,

我从来没有为日向君好好庆祝过生日…

总是他为我庆生,

甚至没有在生日当天说过一句生日快乐…



而这次的机会,就要这么流失了吗……



就算回到过去了,

也只能一直这样睡着。


最终,我们俩的故事,

就一直会是这样的重复了吗?








后记:

顺带一提,最近小高在b站问答里正好回应了日向君家庭和童年的问题呢,就是说的是

“他是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平平安安,幸福长大的,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对特别有那么强的憧憬”

感觉更了解日向君了呢(∩❛ڡ❛∩)


以及这里终于写到两个田(嗯澪田和左右田)两只阳光犬系和索尼娅公主的互动了。一直很想看啊!因为这三只我都很喜欢呜呜。其实我也很喜欢田中,但是写不太来他说话的感觉,而且稍微有一点点游离在团队外的感觉更像他。不过已经决定下次努力写写三只田!


另外真的很感谢大家呀(虽然这个好像应该等完结篇再好好讲的)看到大家很多的评论,普通单纯留言说喜欢的评论,很有意思的划线评和很走心的长评都让我很开心,也很有动力继续写,收到的正反馈真的很多!

每一条评论我都有认真看的,而且会点赞!如果没点赞的话可能是我还没看到。原本刚开始的时候是都会回复的,但是后来评论的人越来越多了,偶尔会有词穷的情况,实在是回复不过来了,先说声抱歉了!

每次看到那么多评论就感觉被溺爱了嘿嘿。

所以真的真的很想在这里把大家给予我的感动分享给大家一点!能和大家一起磕kh真是太好了!

嗯暂时先讲到这,没头没尾地结束这个感想,其他等这一长篇结束了再写在最后的后记里。


床下有人,床上有鬼

【狛日】凪斗君现在是哪一面?!(前篇)

Summary:

为了学费而兼职做家政的日向创某天接了一个新单,到了之后发现雇主居然是自己妹妹最喜欢的顶流idol狛枝凪斗,但是这个狛枝凪斗真的是荧幕上温柔王子,天使甜心的那个狛枝吗?!


*梗+标题来源于《多闻君现在是哪一面》


*双面idol枝x打工家政创


*有捏造的日向创的妹妹设定


*狛枝营业状态下有点像本篇第一章前半段的他,很会演也很会媚粉(经纪人:因为这样可以带来希望)私下状态大部分时候是爱岛,偶尔会冒出来本科或者召使(?)


*本篇6k+ 大概率三发完(如果做不到这个人可能会过来偷偷改掉这里)







(一)凪斗君那么帅你有什么...

Summary:

为了学费而兼职做家政的日向创某天接了一个新单,到了之后发现雇主居然是自己妹妹最喜欢的顶流idol狛枝凪斗,但是这个狛枝凪斗真的是荧幕上温柔王子,天使甜心的那个狛枝吗?!


*梗+标题来源于《多闻君现在是哪一面》


*双面idol枝x打工家政创


*有捏造的日向创的妹妹设定


*狛枝营业状态下有点像本篇第一章前半段的他,很会演也很会媚粉(经纪人:因为这样可以带来希望)私下状态大部分时候是爱岛,偶尔会冒出来本科或者召使(?)


*本篇6k+ 大概率三发完(如果做不到这个人可能会过来偷偷改掉这里)







(一)凪斗君那么帅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大家很寂寞吗?那就用我这种人微不足道的歌声稍稍缓解一下吧?”

荧幕上的映出对方帅气的侧颜,仅仅是汗珠从他下巴上滴落的动作,又引发下面的人群的一阵尖叫。而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准备好了吗?亲爱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凪斗君是神!刚才的热场也太帅了!我还以为要被他给迷死了!没想到生命还能得到延续!”


“日向结!你能不能小声一点?”

日向创从房间里探出头来,

“我都听不见耳机里的声音了。”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到凪斗君怎么可能冷静下来啊?”日向结瘫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应援扇扇风,“他真的,太,帅了!”


日向创滑着转椅出来,靠在她旁边,略带疑惑地看了看屏幕里的那张脸,

“嗯…确实还可以吧?”


“还可以?怎么可能只是还可以?”

日向结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来,

“咳咳,哥,让我隆重地为你介绍!My 本命!狛枝凪斗君!以天使般的歌喉,恶魔般的舞姿,让无数专业歌手和舞者在他面前都自愧不如,黯然失色!”


“凭借其完美无瑕的五官,和全然不似高中生的成熟魅力,成为无数少男少女心中的偶像!也是K/IBO的天使笑颜担当!”

日向结举起瘫在她膝盖上的巨幅海报,信誓旦旦地向她哥哥宣布,

“他总有一天,会因为过于帅气的罪名而被逮捕的!”


“被这种事情逮捕到底有什么好的啊?”

日向创冷静地吐槽道。


“你不懂,两年前他刚参加选拔的时候,还是一副未经世故的天然模样……说着,希望全世界的人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希望!这样的话就出道了。”日向结用力地摇头,欣慰地说,

“现在却出落成了这副模样啊!”


“你这种老母亲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你就比人家大一岁吧?”


“懒得和你讲。”日向结哼哼两声,“我得去看看东蛋演唱会的抽选过了没有。你今天不是有兼职吗?怎么还坐着不动?”


“啊差点忘了。”


“话说你就那么想要那个滑板吗?打工打了那么久?”


“…其实一度是可以买得起的了,但是又去跟着七海他们买游戏了。”


“那就是活该了。”

日向结鄙夷地目送他出门,拍拍他的肩膀,

“加油我的好哥哥!做家政夫的时候小心主人家图谋不轨!”


“……你天天抱着手机都看些什么东西啊?现实中哪里会有这种人啊?”


“嗯,那谁知道呢?”






挥别了糟心的妹妹,日向创离开家门,来到做家政的公司。老板告诉他他的前辈(一位脾气很好的阿姨)因为生病退休了,如果想要更多的钱的话,前辈手下本来的有个客户可以介绍给他。


“那真是太好了。”

日向创心想,这下咬咬牙一下子就能把滑板给买了吧?


拿着对方留下的备用钥匙和客户信息,他走在去工作的路上。


“狛枝凪斗?”日向创思考着,“结她喜欢的那个好像叫什么什么凪斗来着?”


算了,又不是什么少女漫画,怎么可能那么凑巧啊?


凑巧啊?






好巧啊?


日向创打开门,迎面的看到的就是蹲在墙角的一坨东西(?)

像一朵潮湿的棉花糖。

不不不,但是那个棉花糖确实是长着他出门前才在自家大电视里看到的,妹妹的本命的那张脸。

“那个,狛枝先生,你的吸尘器放在哪里的?”他小心翼翼地提问,说话间打量着对方的脸。


虽然脸色很差,但是这相貌,没错的吧?


嗯虽然总是听妹妹说他是一个多么阳光开朗温柔善良的人,但是也许不营业的时候就是意外的很害羞吧?


……

我在想什么啊?这哪里是害羞的程度啊?

“……打扰你了,谢谢。”


从储物间拿到吸尘器,日向创熟练地开始清洁打扫。

但是果然还是先把衣服洗上,然后再打扫吧?可以节省一些时间。


这样想着,他又来到潮湿棉花糖的培养皿,

“狛枝先生,再次叨唠你非常抱歉,可以问一下洗衣液……”


“啊……我可没听说来的人那么年轻……在家里进去不了营业状态怎么办啊……”对方崩溃地面朝下瘫在被子里,“呜哇我这种人不是超级无敌大阴角吗快点被臭虫塞住鼻子死掉好了……他肯定是这么想的吧……”


“不…正常人会这么想吗……”


“一切都结束了他一定会带着十几个w发SNS的”黑粉会传播出去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这种人就是这样的垃圾那些支持我的粉丝们也会给我打上叛徒的烙印然后陷入绝望的这样会没有希望的这是不行的……”




???

这就是妹妹说的,“看一眼就能让人容光焕发的美容液”的那个凪斗君?

搞错了吧?


日向创关上门,冷静了几秒又打开门。




“最终不能传播希望的我只能在寒冷的晚上走夜路的时候被人给乱刀刺伤然后失血过多而死的……我这种人为什么会出生在世界上…”




完了,这人怎么真成这样了?

这没问题吗?不会突然间自我了结了吧?

日向创的额头上沁出汗水来。

不行,得先安慰他一下,起码不能在我在这儿的时候死掉啊!


“那,那个,我知道我不该在工作里说这种话的,但是不说出来的话就完蛋了……”

对呀,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你能出生在世界上,成为支撑着大家的idol,大家肯定真的,真的很开心。”


“……你是我的粉丝吗?”


“啊,那个,嗯,是的。”


“居然被粉丝看到我这种人的丑态……”他抬起头来,柔软的前发垂在眼前,“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就是个骗子,是个大混蛋。”


他捂住自己的脸,“你一定深受打击了吧?看到喜欢的偶像实际上确实这个样子的,欺骗粉丝害粉丝绝望的我是垃圾吧?还是工业废弃不可回收的那种!”


“别这么说啊!你在小看你粉丝的爱吗?”

日向创想着家里妹妹都快要贴到他房间里面的一墙海报,掏出手机,翻到她的朋友圈。姑且是照本宣科地念起来。


“…凪斗君将我们所在的世界变成了天堂,最帅天才,古今无双,那可是神!说我……是神经病也行,什么都行,反正这些都是无可争论的事实!”


见对方神色缓和了,他马上翻到下一条,

“凪斗君是神!是为了天下所有少男少女降临在人世间的爱之使徒!是天使!三位一体!请重复我的话。”


“……凪斗君是神?”



看着对方要看过来了,日向创连忙把手机藏在身后。“嗯就是这样,所以你振作一点啊!过几天不是还有在东蛋的演唱会吗?”


“嗯……”


“话说没想到你这样的性格却是会演那样的人设啊?”日向创有点头疼。


“制作人说那样可以带来希望。”

对方这下倒是很坚定地回答。


“而且,我有个很憧憬的人…”

他的神色认真,微微抬起的脸终于从头发中完整地露出来了。

“或许我这种人,有这样的想法,很不自量力,甚至不自量力到死的地步……”


“到我想像那个人一样,给全世界的人,带来希望,想着这样的事啊!”


这是妹妹提到的,他从两年前开始就有的愿望吗……


狛枝凪斗突然抓住他袖子,

“我这种满脸都是负能量的人,完全没办法给大家带来笑容或者希望吧?完全就是冒牌货吧?”


“没那回事啊,你就是狛枝凪斗吧,就是那个被叫做天使笑颜的狛枝吧?才不是什么冒牌货吧!”


对方似乎特别感动,吸着鼻子松开了手,

“知名度突然暴涨……明明都是团队其他人的功劳,我只是微不足道的垫脚石而已……公司却让我当了C位……每天听到很多人说着一些褒贬不一的话,我连想相信的东西都变得无法去相信了……”


凪斗君……

作为偶像居然也会有这种遭遇吗……


“我不如去个没人的热带雨林腹地或者说无人岛什么的地方生活吧……”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本旅游杂志,翻得哗哗作响。


“喂喂,刚才不还是在畅谈梦想吗?怎么突然间又要隐退了啊!”


“毕竟是我这种人……”


“绝对不能让你隐退啊!你的粉丝会伤心的吧!”我妹知道肯定会杀了我的……


“…贾巴沃克岛怎么样呢………”






(二)你是男粉你也不能这样的吧?


“狛枝先生,今天就像昨天说的一样,日后由我来负责你的饮食了。”

日向创和昨天一样,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对方的脚步声逼近,他抬头看到一张冷冷的脸,“你没有曝光我吧?”


“我没有。”

日向创连忙否认,昨天刚出去就被对方的经纪人拉着补签了保密协议。


他走到厨房做东西给对方吃,感觉他的态度有点奇怪。“我昨天看到你垃圾桶里都是便当和速食垃圾的残骸……”


“我这种垃圾还生产制造垃圾真是抱歉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日向想着昨晚回去妹妹又在回顾的3h演唱会,感叹道,“你居然这样还能承受住唱跳真是厉害啊……”


难怪经纪人会拜托我顺便做饭给他吃,这营养液太不均衡了。


“嗯…代价就是在家我一动不动。”

对方躺在沙发上看着平板,完全没有昨天那种阴沉惊慌的样子。


“做好了。”日向创将手里,健康的,非油炸的,炸鸡块端给他,“你尝尝看?”


“…我不太能接受,那个,别人用手触碰制作的食物。”他微微偏过头,是抗拒的神情。


“我带了手套,刚才也一直带着口罩的,完全是外面吃饭的水平了吧……”

日向创很坚持地把手里筷子夹着的炸鸡块举到他面前。


“区区家政……唔。”


日向创不知道他今天在干嘛,直接把炸鸡块塞进他嘴巴里。


对方瞪了他一眼,把叉在嘴里那块炸鸡块的牙签握在手里,然后嚼了两口。




???怎么突然像开了花朵特效一样,

对方整张脸变得容光焕发起来了?!

干嘛突然凑我这么近!


“……日向君,你太对我的胃口了。”

(指厨艺)


他舔了舔牙签,目光一刻不移地盯着日向,

“我说,我可以吃干抹净吗?”

(指炸鸡)


不要把你的帅脸靠得离我这么近啊啊啊!!

日向创一个弹射从他旁边闪开,

“怎么突然开启营业模式了啊喂!”


对方又把卫衣的兜帽带上,整个人恢复成了昨天的那个样子,“哈,哈,我这种人居然说出了那种装帅的话……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我的切换开关还没调整好……”


“脸好累……一直在笑……面部肌肉都在抖……”

狛枝又瘫软地倒在沙发上,日向创心有余悸地从他身边默默离开。


为了配合粉丝们眼中的理想形象,这也太辛苦了……

不过就算如此,也一直保持着形象,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过破绽,该说其实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吗?

为了,让大家感到希望而自己努力着?




再次来到对方家里的时候,电视正播着最近的采访,“感觉最近凪斗君的状态越来越好了呢,总觉得有什么在闪闪发光,或者说荷尔蒙之类的?到底吃了什么才能变成你这样啊!”

“嗯…最近的话,非油炸的超健康炸鸡块吧?还有玉子烧什么的。”


诶,都是我做的料理啊。


“听到你这样说总觉得才有你是18岁的实感呢?”


“哈哈哈,果然只要吃到了好吃的东西,力量就会涌上来呢。”

看着对方在电视里自然的露出了笑颜,日向创不由自主地看向正在桌子面前吃着今天新做的金枪鱼春卷的狛枝凪斗。


“那个,日向君。”对方从桌子旁站起来,突然向他深深鞠了一躬,“我感觉现在能顺利撑到演唱会了,多亏了你!”


“托你的福,我的精神状态也从垃圾变成老旧废物了。”


“喂喂,只变成老旧废物可不行!你是国宝!”妹妹怎么喜欢个这个玩意啊!


“呜好的我是国宝。”


“不过啊。”日向创认真地看向他,“这些都只是我的工作而已,尽心完成是应该的,不是什么值得夸奖的事。”


“不是这样的。”对方盯着他一脸认真,

“偶像,也只是工作而已,但是粉丝们也会夸奖我……被夸奖,还是会高兴的吧?”


“诶……”

没有人这么说过啊,有点犯规了……


“诶?诶?对对对对对不起!我这种人说这种话,我果然应该上吊自杀啊!”


“不要杀了你自己啊!我会变成凶手的!”


“……好吧,为了不让日向君变成凶手。”

狛枝在兜帽里的脸又露出来,他看着日向君,露出有点笨拙的笑容,“总之,多亏了日向君你的加油打气。”


什么嘛,这家伙还是有点萌的……


日向创看着对方这张脸,实在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对方却突然把卫衣两个拉绳一拉,“是我不好,我笑眯眯的样子就是很恶心!”


“喂喂喂喂喂喂!别把自己憋死了!”

日向创吓得凑过去拽对方的拉绳,但狛枝始终不肯松手,两个人在地板上摔作一团。


“你,你在干什么啊!”

最后是被怒气冲冲的经纪人抓个正着,对方不依不饶地把日向创打成粉籍,

“如果真的是粉丝就应该有点分寸啊!”


“对不起!”






(三)不要成为私生饭我会永远视奸你(盯)


“看着本命爬上谁都触及不到的顶点,成为越来越闪耀的一颗明星……”

“啊!他变得如此闪耀!……发出这样的感慨,再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流下感动的泪水…”

日向结抱着杂志,几乎要泪洒当场,冲着话筒里自己的同好喊,“这才是身为粉丝的乐趣啊!”


日向创盯着被塞给他的那一本杂志,封面上的是泳装造型,展现出流畅肌肉线条的狛枝,斜着眼,很冷酷的表情。


“而最近看到那些莫名其妙的新闻!”

日向结不知道聊起什么,生气的火焰几乎要化为实质,“区区普通人哪有资格踏入他们的净土?”


“不知分寸的人就应该不知分寸地死去…”


“对!你看到写真了吧?肤色露出的比例就是我的幸福指数……”


日向创咽了下口水,实在是太吓人了。

关键在于这个被提及的人,如今在他脑海中有了一个清晰的形象,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回忆起他来。


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他默默地翻开那本杂志。




“我会拥抱你们所有人的,请不用担心…”


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露出了自己从来没亲眼见过的明媚笑容。


日向创跟着妹妹走到订好的位置上,他仰着头看他。

声线转换,好厉害啊……

舞蹈的动作,好有力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狛枝的一个wink就收获了台下一众粉丝的惊呼惊叹。


“K/IBO会成为这个时代的代表人物的!”

妹妹凑到他耳边喊,喊得他几乎耳聋。




他们是明星,

成为粉丝的话,

就是成为在那周边转动的星环,

只不过是无数的颗粒,

绝不会出什么乱子变成陨石,

一股脑地横冲直撞……

所以永远都会是那样的距离啊……




“前半场一瞬间就结束了啊!哥,你去帮忙买点饮料!”


“什么啊又是我去。”

日向创一边埋怨着一边走开。

总觉得内心的情绪五味杂陈的……


突然被伸出来的手抓进休息室,

对方一气呵成地锁了门。


气喘吁吁的狛枝凪斗,汗水不断地流下,演出的外套挂在臂弯,他抓着他的手腕没有松开,眼神里带着些什么情绪。


“你到底想干嘛?”

日向创压低声音挣脱开对方的束缚。


“因为我……看到日向君了。”


“……在那么多粉丝当中看到了,我吗……”


“你为什么突然间不来我这里了!”

对方气势汹汹地追问,又突然软下声音,

“就算是我这样的人,也会因为这种事而受伤的……”


“啊?只是原本负责的前辈病好回来了而已。”

而且我真的很怕被我妹发现之后把我打成私生饭!

“你有那么多的粉丝……正因为这样才不能独占你啊,这会让我们都很为难的…”


“为不为难,我说了才算。”

对方终于松开日向的手腕。

“所以,不要这样说了。”


狛枝凪斗柔软的白色头发靠在日向创的肩膀上,他低着头闷闷地说,

“就在我身边支持着我吧……我不能没有你……”




拒绝狛枝的事,我果然还是做不到。

所以我才不要当粉丝啊!

这样子就不是私生饭了吧!

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家政路人而已,

没错,是这样的,

妹妹你听我解释。


from 又申请回了工作,并在努力补那个男人的物料的日向创








碎碎念:

其实这一篇是18岁idol枝x22岁大学生创

(年龄操作有)

一想到妹妹这么狂热追星,后面俩人要是谈了还得小心翼翼躲开妹妹,妹妹夸狛枝的时候日向君都不敢吭声我就觉得好笑。

目前77期除狛日外,这一篇可能或许就只有小泉和七海出场?

但是毕竟K/IBO是个男团,思考还能把谁塞进去当一下idol,大概还要4个人的样子?有建议可以提一下,v3的人也可以,1的话主要我很早之前打的了,已经把人设忘的差不多了(果咩)所以最好不写1的人。

床下有人,床上有鬼

【狛日】明天再做的是笨蛋吗?(下)

*我流本预备,没有神座出流计划和绝望姐妹,只有两个别别扭扭因为才能而有些误解的男高中生差点错过的故事


*预警看前文  预警+预告 


*前四集请看

(1)不逃避的话就能结婚吗 

(2)有草饼的话就能结婚吗 

(3)坐到一起的话就能结婚吗 

(4)有第二颗扣子就能结婚吗 


*上篇请看这里 


*本篇8k+









关上门时送出去的是爷爷,

打开门时迎进来的是日向君。


“啊嘞?你一个人吗?”


“他们跑到附近的游戏厅去打游戏了。”

狛枝叹了口气,

“大家...

*我流本预备,没有神座出流计划和绝望姐妹,只有两个别别扭扭因为才能而有些误解的男高中生差点错过的故事


*预警看前文  预警+预告 


*前四集请看

(1)不逃避的话就能结婚吗 

(2)有草饼的话就能结婚吗 

(3)坐到一起的话就能结婚吗 

(4)有第二颗扣子就能结婚吗 


*上篇请看这里 


*本篇8k+









关上门时送出去的是爷爷,

打开门时迎进来的是日向君。


“啊嘞?你一个人吗?”


“他们跑到附近的游戏厅去打游戏了。”

狛枝叹了口气,

“大家真的是还是那么有充满希望的活力呢……”


“那爷爷呢?”


“爷爷说他一个人回去。”


“啊,原来如此。”

日向君点了点头,显然是习惯了爷爷来去如风的作风。


随即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小小的便签,冲着他笑,“呐狛枝,这是我根据大家发在群里的东西整理的清单,我们两个去采购吧?”


“好啊。”

狛枝点点头,自然而然地也勾勒出笑意。






两个人一前一后,他在后面拎着篮子,日向君在前面打量着手里的菜,一番精心挑选之后再慢慢挪过来放进他的篮子里。


狛枝拿起一包刚放进去的东西,

“日向君你又拿的什么?”


“一看就知道吧?是草饼啊。”


“吃寿喜烧你也要买这个吗?”


“当然是可以切碎后加进去啊?”

日向笑盈盈的。


“……不要。”

狛枝摇了摇头,冷酷无情地把草饼扔了回去。


“喂,等等!”日向君伸手拦住,突然看到篮子里的东西,像抓住了他什么小尾巴一样,“那这个呢!猪油奶昔!”


“加这个超好吃的,真的真的。”狛枝点头,一脸肯定。


“不放这个更好吃!”日向创同样冷酷无情地把猪油奶昔放回它应该在的位置。


“你就当是被骗了,尝一尝?”


“我才不要再被你骗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大麦茶加上酱油,会变成面汁。”日向君掰着指头数,“酸奶加上味增,就会是海胆的味道。”


“这次真的会很好吃的。”

说到后面他只是想逗日向君了。


“哼,面汁和海胆的时候你也是说了同样的话。”日向君白了他一眼,并不认账,还从他手里拎过篮子,自顾自地往前走去,以为他没在注意,又偷偷把草饼放回了篮子。


……


真可爱。


果然还是好想和日向君结婚。






“啊啊九头龙你听我说!索尼娅桑她遇到真爱了!!!”左右田正在抱头痛哭。


“哈?又在危言耸听什么……”

九头龙操纵着面前的方向盘,屏幕上的赛车滑出一个酷炫的漂移。


“她不是买了一个排球吉祥物周边吗?那个粉色的。”


“啊是有这么一回事。”


“然后我亲眼撞见一个不认识的男的带着一个蓝色的同款吉祥物周边撞上了索尼娅桑!他还向索尼娅桑要了联系方式!”


“……这你都没去阻止?”


“因为,因为对方太高了啊!我完全就是个弱鸡在他面前……”


“这种东西就好意思说是命运的邂逅吗?”

边古山走过来淡淡道。


“哼哼,要从唯吹的角度来看,那种全身过电,噼里啪啦的感觉,才是命运的邂逅啊!直到最后都会麻酥酥的哦!”

澪田伸出食指点在嘴唇上。


“诶?难,难道澪田你谈恋爱了?!”

罪木一脸惊讶。


“没有没有~以上都是唯吹遇到最爱的电吉他时候的内心感受,谢谢谢谢~”


无视他们的插科打诨,左右田冲着刚走过来的二大表示,“医学已经如此进步了…为什么人不能增高啊!”


“……”二大思索着,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我喜欢矮的人。”


“???你好烦,我没问你这个!我不是男同啊!”


“啊对不起,我不擅长安慰别人啊。”


“别说什么安慰啊我更凄惨了呜呜,这种事为什么是我在烦恼啊!不应该让花村来吗!”




左右田哀嚎无果,又决定去吃瓜九头龙,

“呐,你和边古山相处的怎么样啊?”


“哈?有什么怎么样的?就和之前一样啊?”

九头龙瞥了边古山一眼。


“现在分开专业了。你们一周能见几次面啊?”


“每天都见面啊?我们住在一起啊?”


“一边是同居,一边是同学。”

澪田看着左右田摇了摇头,

“明明只有一字之差为何这么不同捏?太可怜了小和一!”


“你好烦啊!”






狛枝想起来之前自己做饭给大家吃的时候,似乎柿种还挺受大家欢迎的,于是在货架上挑挑拣拣一番,拿了一袋下来,然后靠近正在挑选蘑菇的日向君,将那东西放进篮子。


什么嘛,日向君已经拿了啊?


“你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嘛狛枝。”

日向似乎很高兴,“我告诉过你吗?”


“是你学我的吧?”


“哈?明明是我先吃的嘛?”


日向君先一步打住他们无聊的争吵,

“把那包放回去。”


“买两包也无所谓吧?”


“………”

日向君沉默地最终选择了金针菇,他把金针菇放进篮子,随即把篮子举起来举到狛枝手边,瞥了一眼他,“那放进去吧。”


日向君就是喜欢纵容我。


狛枝颇带着些本人也没察觉到的沾沾自喜,把那袋柿种给丢了进去,两包一模一样的柿种于是就这样挨在一起,静静躺在篮子里。


顺便,偷偷地,他把20%打折的标签贴在日向君背后。


“干嘛啦?在后面磨磨蹭蹭的?”

日向君转过来看他,心情很好的样子。


“来了。”


路过商场门口擦得发亮的全身镜,可惜狛枝没有随时关注自己仪容的习惯。


不然他或许会发现,自己的背后正贴着一张50%off的贴纸。






此刻夕阳西下了,两人各自拎着塑料袋,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狛枝一只手拿着路上突然被拦截说是今日第1000位幸运顾客而赠送的一串鸡肉丸,一只手提着两只手份量的塑料袋,他嫌麻烦想快点吃完,于是直接咬掉一整个。


“呐,狛枝,自己一个人吃也太狡猾了吧?”


感受到日向君怨念的眼神,他把鸡肉丸递到对方嘴边,这样的举动让对方直接停下了脚步。


“喏。”


日向君看了眼他又看了眼鸡肉丸,终究是小心翼翼地用牙齿叼走第二颗,包在嘴里嚼了起来,

“嗯,好吃。”






“我回来了。”


两人踏进狛枝的家,日向君把手里的口袋都放在沙发旁边,瘫坐在沙发上。

“从昨晚到今天的这些事,都谢谢你了狛枝。”


“是说爷爷的事吗?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狛枝将饮料从袋子里捡出来,一瓶一瓶地在桌子上摆好。


“哈哈,那是因为你不知道,爷爷偷偷和我夸奖你了哦?”日向君笑得开心,“说那家伙是个好人。”


什么好人卡啊?


“……这是那个吧?”

日向君的声音小了很多,狛枝于是把视线投过去,看到对方拿起被摆在展示柜里的那个小盒子,以及里面闪闪发光的希望之峰戒指。


日向君脸上的神情带着怀念,还有一点点地羞涩,或许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个礼物显得有种别样的含义了吧?他既想要我知道,又害怕我知道。


狛枝几乎是贪婪地享受着对方这样的表情和蕴含着的态度变化。


但很快他把那个小盒子放回原处,从兜里拿出来一个小小的信封,“啊!照片忘记给爷爷了。”


“你们拍的那个大头贴?”


“明明就是证件照!”

日向哼笑了一声,又把照片放在了茶几上,

“算了吧算了,下次再说。”




他终于休息够了起身干活,将袋子里那些需要冷藏或者冷冻保存的东西挑出来拿到冰箱面前。


“啊?爷爷偷偷放在你的冰箱里了啊?”

日向君从冰箱里取出来一盘子东西,用保鲜膜封得好好的,上面还贴着纸条。

“玉子烧啊…”


“他和我说让我转交给你,我还等着聚餐结束了在告诉你来着。”狛枝走了过去。


“嗯……虽然他别的料理完全不行,但是玉子烧,是爷爷做的最好吃的东西,比奶奶都要强啊。”日向君掀开一点保鲜膜,从中拿了一块出来,直接咬了一口,“好好吃……”

他顺其自然地递给狛枝,狛枝于是顺势接过,“谢谢了。”


“小时候我说他玉子烧做得好吃,之后每次回去他都要给我做满满一大盘,怎么吃都吃不完,真是服了他了。”日向君拍了拍手掌,从冰箱旁边移开,又回到茶几旁。


狛枝细细品味了玉子烧的味道,又把保鲜膜重新盖好,那张一开始没有看到的纸条就落入他的眼中。


“正月要回来啊——创の爷爷”




我忘记了件很重要的事。


狛枝放下盖好的那一盘子玉子烧,目光投向茶几上的那张照片。


爷爷再也没能来这里玩过了。


日向君也再也没有机会把照片给他了。


日向君的爷爷,在这年年底过世了……




“一旦想到不马上去做是不行的!”


“不说以为就能传达给对方,那就大错特错了。”


“明天再做的是笨蛋!”




“日向君。”


“嗯?”


“照片,你去送给爷爷吧。”


“算了,下次再给。”


“不要说下次了,今天就给他。”


“什么啊?他已经回老家了吧?”


“还来得及。”


“你突然之间是在说什么啊?”


“去吧,去爷爷那里。”


“不用了吧,下次正月的时候还能见到的啦?再说七海他们很快就过来了……”


“能做的时候不好好去做是不行的。”狛枝异常坚定的打断换来了日向君诧异的注目。


“以为一直在身边就一直拖延是不行的!想去见就多去见见他吧!觉得好吃就好好跟他说啊!”

不知道这番话到底是对日向君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对于狛枝而言,这都是他的有感而发,“像爷爷一样有话直说啊……不然就会像我一样后悔的……”


日向君似乎已经被他的话语打动了,狛枝拽住他的手腕,“明天再做的,是笨蛋啊。”






飞快地,

两人穿好鞋子在楼道间跑下楼梯。

为了去追赶那个来去如风的爷爷。



爷爷的话,

深深地刺痛了因为日向君的事而后悔的我的内心。



“狛枝,这边!”

日向君带着他拐了一个弯。



不想让日向君像我一样后悔……



两人跑上天桥,三步并作两步。



觉得日向君一直在身边,

似乎是理所当然一般,

以为随时都能向他表白,

所以偏偏什么都没做……



日向君拽着照片的一角,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明明一直在他身边,

却什么都没能为他做……



明明身体很疲惫了,精神却还是很健壮。

或许这也是他的希望?

所以追寻着希望的狛枝居然比日向君还坚持得久,他向后退了几步,抓住日向君的手腕,带着他往前走。



明明离他那么近,

却什么都没能为他做……



他们通过这个路口,接着又是下一个。车站的轮廓似乎可见又似乎很远。



他会去到我伸手也触及不到的地方这种事,

我从来没想过……



停在红绿灯前,日向君用他那充满敬佩又惊讶又困惑的眼睛盯着我,而我还是不能回话,因为说不了真话的……



我只是不想日向君经历和我一样的回忆…

那样难过的感受,我一个人就够了。






终于来到车站前,两个人像无头苍蝇一样目光搜寻过一辆辆车,一个个人。


上气不接下气地,左顾右盼,两人相互搭着手臂,在人群中拥挤着,寻找着他。




“找到了。”

顺着狛枝指的方向,日向君冲了过去,站正前喊了一声,“爷爷……”


爷爷没说话,只是笑吟吟乐呵呵地眼神在他们俩之间回荡着,最后盯着两人挨着触碰的手臂。


“给,大头照。”

日向君似乎不适应这么温情的剧情,他可能始终也不会承认他就是为了这张照片而跑过来的,于是他别过了头,掩藏着情绪。


“哟,照得不错嘛。”

爷爷接过信封,将照片抽出来,满脸欣赏地前后翻着赞叹道。


“喂喂又不是双面的看得那么起劲……”

日向君白了对方一眼,那种在家人面前才能自然流露的表情。


“你就是为了给我送照片才跑过来的?”爷爷用信封敲了下日向君的头,“没大没小的。”


“倒也不用这么说吧?”

日向君迁怒一般回头看向狛枝,

“所以我就说吧,下次再来也可以。”


狛枝只是笑笑,也没有反驳。


“那我就走了。”

爷爷打断他们的对视,迈步要往车门口去。


“玉子烧。”

狛枝戳了下日向君的背,姑且算作提醒。


“……爷爷。”日向君看向爷爷的方向,停顿了一下,“玉子烧,很好吃哦?”


爷爷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很肯定地点头,

“那是当然。”


日向有些无语又有些果然如此地笑了起来。


“喂凪斗。”爷爷又看向狛枝,向日向君那边努了努嘴,“创就拜托你了。”


称呼虽然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转变成了这样,但背负着长辈殷切期待地念这个名,又给他带来不一样的郑重感。


“…我这样的人不拖日向君后腿就不错了。”

他笑了笑,几乎是下意识地再次贬低自己。


“哼。”爷爷倒是哼哼唧唧起来,“我们家啊,就是这样不像样的男人才正好。”


“别说傻话了,到底是为什么连我也要骂进去啊?”日向扶额,冲爷爷摆了摆手,“你快走吧,再见。”


“你真的是和你奶奶一个样。”爷爷笑骂道。


“倒是幸亏不像你…”日向君做了个鬼脸。


“你也是,关键的地方一点都不坦率啊!”


“究竟是像谁呢?”

日向君歪了歪头,两人在笑声中对视着,两个人都望进彼此的眼底。


那是只属于他们俩的时刻吧……狛枝看着又想着,家人吗……


最终是日向君先开口道别,他挥了挥手,

“那,再见。”


爷爷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还是那今天一天都挂在脸上的笑容,然后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过身去,走上上车的台阶。




身影最终隐没在车门后。

车子很快开动,尾气似乎也要很快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他们两人就这样伫立在原地,突然车窗处伸出来半个身子,挥舞了一下手臂,大声道,

“我爱你哦创!排在你奶奶之后…”


原本也在挥舞手臂的日向君垂下的手背搭在额头上,“笨蛋。”他笑着嘀咕了一声,“总觉得好害羞啊……”


最后他强迫着狛枝也加入挥手的举动,

“不然我一个人这样很蠢。”


“知道蠢就不要做啊预备学科。”


他于是锤他一拳,看着车子终于化成一个小小的黑点,而这小黑点又在视野的尽头消失得干干净净。






爷爷坐在座位上,看着那张大头贴。手指捻了捻信封,又掂量出点别的东西来。


他于是再次打开信封。

里面叠着两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块,他将它们舒展开来。

“老家房子的设计图吗……”


一张是传统的形式,画着质朴的外观,却是在他熟悉的模样上进行了改造。

第二张则是很建筑师的画法,画出了平面图,标注着各处结构间的关系,细密的字眼里写满的是心血。

下书落款:

为重要之人所建之家,

设计者:日向创

施工者:你


他看着看着,就望向夕阳满怀的窗外山谷了……






“打扰了………”

左右田抱着锅走在最前面,一路打开电灯。

“喂,狛枝?日向?去哪了他们?”


“真是的,不会丢下我们私奔了吧?!”

西园寺坐在了沙发上,表情不是很明朗。


“肚子饿了啊…”

终里看着袋子里的各种食材口水都要流了下来。


“不管他们俩了,大家先来做吧。”


公主下令之后,大家就有条不紊地开始整理食材,架好锅子,花村还说要调一个前超高校级的酱汁,他至今仍在料理上就是有如此自信。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天已经黑了,所以相隔的距离很近,还能隐约看清对方的神色。


“爷爷总是这样……”

日向君的声音在这片黑暗中响起,

“最开始的时候…似乎无论如何都希望我第一个叫的是他,所以整整一个月一直待在我身边……”


“我有没有和你讲过,其实我一开始说要读希望之峰的时候,爸爸妈妈他们都没有异议,做出顺其自然的样子,最先提出反对的人是爷爷。”


“…你没说过这个。”


日向君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天空。

“爷爷他,比谁都了解我,却也比谁都想让我成为一个平凡的人……因为平凡=幸福…他似乎是这么认为的。”


自己的价值观念并不认同这样的想法,但是26岁的狛枝早就学会了沉默,有时候不说话的份量比千言万语都重。


“但是你知道的,我的想法……所以,就算一开始没有,我也想努力争取一下……顶着高额的学费待在那里…在你们眼里预备学科已经是学校格格不入的了,而我平凡的家世让我在预备学科也成为格格不入的一位了…”


“我们没有……”


“好啦好啦,我愿意讲出来才是没有放在心里吧?”日向君顿了顿,

“所以我和爷爷第一次吵了一架……看到他说想来看看希望之峰的时候我才突然明白他要过来的原因…”


爷爷的想法融入在点滴的行动里。

他的心血来潮或许并不是心血来潮,只是想看一看那个夺走自己“平凡”的孙子的学校,到底是怎样的一所学校?

到底值不值得日向君追赶痴迷到这个地步?


实际上他可能也明白,

日向君从来都不是池中之物,他身上有闪闪发光的地方,哪怕不是太阳,也是星星……


但是他又知道,

这样的光芒在群星璀璨之地却又只能是萤火,于是他合拢手掌,想小心翼翼地护住那一簇。




“但他最后还是同意了,然后把那只陪了我童年的狗狗让我带走——就是今天早上舔你那只。”


“……不愧是夺走日向君初吻的狗狗啊…”

狛枝幽幽地道。


“所以说那根本就不算吧喂!”


“那,是什么时候?”

狛枝停下脚步,认真地望着他。


日向君愣在那里,“什么?”


“初吻。”

他把手指抵在自己下唇上,压出一点艳红。


对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语气掩饰不住的失望,

“果然不记得了啊……”


“什么?”


对方深吸了一口气,又止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怨念的眼神带着不爽,似乎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了。

“……就是狛枝你啊。”


“……我吗?”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幸运发作不知道怎么撞在货架上了,我冲过来想扶住货架,两个人在一堆倒下的商品里面摔成一团,一片混乱中不是嘴…嘴唇擦到了一下吗?”

日向君恼火地盯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什么,

“……你不会正好当时被货架最上面那个礼盒装樱饼砸晕了吧?我当时就觉得……”


“……好像是这样的……”

狛枝无论如何脑海里都没有这段回忆,只能认栽。


两人一时沉默,估计只觉得荒唐。


“真是的……早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我干嘛要提啊……”

对方羞恼地捂住自己的脸,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脸又有多红,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脸上有多么的发烫。

“太差劲了你……”

他步伐加快,终于是要走到楼梯口了。


狛枝跨步跟上他,“那算不上初吻。”


“你怎么能自作主张说不是呢?不记得了还好意思讲?”

日向君一只脚踏上台阶,转过头来瞪他,

“明明重要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光记住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他又转回闷头往前走的状态,又踏上一个台阶。“连我那么早之前午餐看到你吓得喷出来的牛奶牌子都记得,上次我和左右田他们去的ktv包厢号也天天念在嘴巴里……”


狛枝踏上一级台阶,拽住他的手腕,在对方回头的那一刻,不知道是勇气还是别的什么,直直地吻了上去。


嘴唇只是轻轻地触碰着,和听说的不同没有那么湿漉漉的感觉,日向君的嘴唇那么干燥,几乎连他下唇的唇纹都能在紧贴中感受到。


他刻意避开对方惊异的眼神,缓缓地闭上双眼,在黑暗中柔软的触感更加清晰,连带着的是扑在脸上热热的呼吸,拂过脸庞的晚间清风,和自己飞扬起来的发丝。


狛枝凪斗的耳尖也悄悄在黑暗中红了。

第一次正式的接吻,融在晚间的清新空气里,搭在通往自己家的楼梯上……


是兴奋吗?还是激动?又或者是没有被推开的欣喜,积极的情绪充盈着他的心,第一次的青涩和生疏留在了分离开时的颤抖里。





他后退半步,抓着的手腕也松开,两个人对视。


日向君睁圆了眼睛,只是看着他,手指轻轻地拂在自己的唇角。


“刚才那个,才是初吻。”


“只有我不记得,也太犯规了吧。”


站在下一级台阶上,他仰头看着日向君,不错过对方任何一点表情。


日向君的眼神四下乱瞟着,睫毛飞快地颤抖着,他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又马上抬起手背挡在嘴唇前,另一只手挥了出来,

“真是的,你干嘛?!”


“好痛……也不用打我吧?”

怎么又被打了…

狛枝捂住自己的脸,紧接着却又是一下。


“也不用打我两下吧?”

他抬头看着日向君的表情。


“这一下是爷爷的。”

对方很动摇地绷住脸色。

却在转身那一刻勾起嘴角,忍不住地,害羞地,很甜蜜地,笑了一下。

随即快步跑上楼梯。




狛枝怔在原地,看着对方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心里也被和他笑容一样甜蜜的感觉充满,他捂住胸口,底下是一颗躁动不停的心脏,吵得他听不见风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啊!”

刚进门就听见日向君在对着客厅里的人大喊,“不是说好吃寿喜烧吗?”


“诶?正好在小凪斗家找到了章鱼小丸子锅呀~来吃一个呗小创创!”

澪田将一个刚做好的小丸子塞进自己嘴里。

“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


“烫你就慢点吃啊。”

小泉无奈地拿了个小碟子放在她跟前,叮嘱道,“实在不行就吐出来。”


对方烫得含含糊糊地回应着。


“噗呲噗呲,别把舌头烫掉了之后就唱不了歌了。”


“没,没关系,烫掉了,我会努力救治的!”


“别等烫掉了现在就救助一下啊喂!”


大家又无厘头地吵吵嚷嚷起来,九头龙往旁边挪了挪,给刚来的时候两位腾出位置来。


“你们都不懂,明明就应该吃广岛风的!”

日向创摇摇头。


“什么?大阪风才是正统。”

花村在这方面分毫不让。


“我也喜欢大阪风味!”终里嚼得满嘴流油。


“我也喜欢。”欺诈师也表示赞同。


“不不不,广岛风更好。”狛枝站出来力挺日向。


“对吧?”


“对啊。”


日向君和他对视了一下下又飞快移开,“……所以说你们真是不懂品味。”


“对,真是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的是你们吧!”


“无论哪种都可以吧。”


“不能什么都可以啊!”


“好,要拍啰?”

小泉调好相机的定时,随即跑到大家旁边。


“广岛。”


“大阪。”


“广岛!”


“大阪!”






一阵白光闪过与摄像头的闪光灯融为一体。


狛枝就在这刺眼的光线下再次回到了婚礼现场。


那张原来的幻灯片上,日向君苦闷而若有所思的表情,变成了带着得意,挑衅地看着对面“大阪派”的表情。


但是,

接吻了也没用吗?


看向依旧坐在前方高台上的日向君和他的结婚对象,狛枝面色沉沉,目光晦暗。


究竟要怎么办?




周围的一切再次静止,兔兔美叼着一块玉子烧出现在他面前。

“怎么样!初吻变成玉子烧味道了啾!”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那个吻对于当时的你来说肯定是难以想象的举动吧!可以说是稳健的进步啦~”


“你说,这样的穿越真的有用吗?”

明明回到过去,做出了努力,那个过去的日向君看着他的眼神也越来越柔软,本来以为一切都将是水到渠成地会顺利发生下去……

结果却还是,什么都没办法改变吗?


“你的存在在他心中正在稳步地扩大哦……”

兔兔美声音低了下去,她蹭过来,递给他一块新的玉子烧,“别不开心……”


她停顿了一下,

“狛枝君,你有玩过攻略游戏吗?”


“…看别人玩过。”


“有些攻略游戏,不是好感度刷满了就一定能走到he的哦?关键在于关键选项!所以就算是拿到了亲亲cg,也不一定是进入了好结局的路线呀。”她接着说,“而原来想要开玩笑地亲他的那个你接手的后面的路程哦?你能保证他在关键选项的抉择上正确了吗?”


狛枝沉默,他最不相信的人或许真的是曾经的自己了。


“而且还有一个遗憾的事…”兔兔美可惜地看了屏幕一眼,“……伦家还是等那个司仪告诉你吧。”

在这样的嘟囔声中她再次消失不见,周围的一切开始流动。






“接下来的是,大二冬天,两位新人以日向先生的生日为契机,第一次见面的照片。”


为什么突然跳掉了?

明明还有那么多大一的照片…


开什么玩笑?








下一集 十九岁的最后一天毕业了什么?


绝赞制作中!!!









后记:

这个入其实很想在狛枝生日那一天写完大结局,然后让他们俩结婚。所以真的在努力中……但实际上这章发完了大概或许应该还剩一半的内容没写(?)

所以大概率在生贺的时候会带来某个投票脑洞里的短篇,但是不确定是哪一个因为这个入的手里存不下稿,但凡不是当天写完的可能手快就发了(?)





床下有人,床上有鬼

【狛日】明天再做的是笨蛋吗?(上)

*我流本预备,没有神座出流计划和绝望姐妹,只有两个别别扭扭因为才能而有些误解的男高中生差点错过的故事


*预警看前文  预警+预告 


*前四集请看

(1)不逃避的话就能结婚吗 

(2)有草饼的话就能结婚吗 

(3)坐到一起的话就能结婚吗 

(4)有第二颗扣子就能结婚吗 


 

*本篇8k+







所谓人


是事情发展不顺利时就会找理由的生物


状况,时机,天气,运气


找各种借口安慰自己


想着: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如果能够再来一次就好了


重新来过的...

*我流本预备,没有神座出流计划和绝望姐妹,只有两个别别扭扭因为才能而有些误解的男高中生差点错过的故事


*预警看前文  预警+预告 


*前四集请看

(1)不逃避的话就能结婚吗 

(2)有草饼的话就能结婚吗 

(3)坐到一起的话就能结婚吗 

(4)有第二颗扣子就能结婚吗 


 

*本篇8k+







所谓人


是事情发展不顺利时就会找理由的生物


状况,时机,天气,运气


找各种借口安慰自己


想着: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如果能够再来一次就好了


重新来过的话真的能顺利吗


第一次没能做好的事


第二次就能做好


这种自信从何而来


这个男人名叫狛枝凪斗


现在,正在考验这个男人真正的实力


如果不从“只是朋友”这样浅薄的关系毕业的话


正面地去面对他的话


改变未来这种事肯定是难以实现的啾


那么幸福,会降临到那个男人身上吗






看着幻灯片上别过头表情很差的日向君,以及脸上还有着隐约红痕的自己,不用费多少心思就能想起来那段记忆。


大一的春天,

自己胡闹着要亲日向君,

却被狠狠打了一耳光。




“所以说日向君的初吻是什么时候啊?”

七海偶尔会有这么坏心眼的时候。


“什,什么啊?!”


“……要是还留着的话,就给我吧预备学科?”


“……你有病吧?!”


“好痛……”




那时的我或许还真的以为这是一个不错的试探?

想亲的心是真的,想表达亲近的心也是真的,但是偏偏用这种轻佻的手段……

说起来,可能我只是单纯害怕没被日向君当成可以恋爱的对象来看吧。




“那时的耳光可真惊人呢。”

澪田感慨道。


“噗呲噗呲,当时还在想,和日向哥这样的人交往肯定很累心吧?”西园寺捂着嘴笑起来。


“当时真的是想都没想到,日向君居然会是我们之间最先结婚的呢?”小泉有些唏嘘。


“这么说我也是没想到啊。”

七海看着幻灯片,目光飘远。




当时我和日向君之间偶尔会有一种微妙的氛围,我总是想着怎么去打破,试图从中找到一点彰显他对我的在意的地方。

结果手段总是太过分,最后却让日向君非常生气。


狛枝叹了口气,自己现在做得再多是不是都不如当时的一点点改变呢?


当时真是……太差劲了。

明明做了那种事……

正常来讲变成现在这样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果然还是好不甘心。

因为我是自私的人吧……

还是想要重新来过,

回到那时候重新来过。

经过之前那么长的铺垫,

现在的我的话,

可以把心意好好地传递给他了吗?






周边的一切再次静止,突然一道聚光灯打下来,兔兔美正站在那灯光的中心。


她望着幻灯片,一脸怀念,

“初吻呐!真是好青春的啾!你还记得你初吻的味道吗?”


“大概是草饼味的?”

狛枝曾经在日向君睡着的时候偷偷地亲过他一次,那个小心翼翼屏住呼吸的吻,就是他的初吻。


“诶诶!你的初吻是和他吗?”


“嗯……”


“居然居然都有过亲吻都还没有在一起吗?伦家怀疑,你的努力都用在奇怪的地方了吧!”


“你这么说的话……”


“那个那个!你这次穿越回去打算怎么做?”


“应该已经时机成熟了吧,我要向他表明心意。”


“你觉得他会当真吗?虽然伦家这么说,破坏你们的这么久的友谊真的好吗?”


“但如果不这么做,我一定会悔恨终生。”

狛枝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兔兔美,

“也不知道未来可能会做出什么事来……”


“好,好恐怖!完全是威胁吧!”

兔兔美额头上滴了汗珠下来,她当机立断地挥了挥魔法棒,“那,那,那你快去吧!念出咒语哦!”


“LOVE LOVE!”






怎么,脸上有种湿湿软软的感觉……


狛枝这次刚睁眼就感受到强烈的头晕和想呕吐的冲动,却被身上压着的大块头东西禁锢得动弹不得。


他费劲地把眼睛睁开,好像身体昨晚喝多了酒,有一种宿醉的感觉……


然后就看到趴在他身上压着他,不断舔舐他的脸的金毛大狗,见他醒了过来,对方汪汪地叫了两声。


“狛枝你醒了啊…”日向君从面前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睡眼惺忪地看着他,打了个哈欠。




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


狛枝费力地把秤砣一样压着他的大狗推开,终于得以坐起身来。

才发现自己是睡在客厅的地毯上的,沙发上是还没醒来的左右田,茶几上是醒来了但是睁着眼在看天花板的田中。


“唔……酒精真是可怕的恶灵之物啊…居然让我此时魔力尽失……”

田中喃喃道,眼睛似乎又要闭上了。


看着胡乱扔在大垃圾袋里的罐装啤酒,以及写在左右田脸上还未擦掉的文字,狛枝思考着。


昨晚好像是,在看世界杯?






所以这里应该是日向君的家吧?


“那边的白毛小子,把那个酒拿给我……”

突然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背。


要吐了……不适感几乎要涌出喉咙,狛枝费了好大劲才缓过来,他打量着面前这个面色红润的老人。


好像是日向君的爷爷?






“昨天的世界杯可真厉害啊……”


“诶?是在说足球吗?我昨天也应该去日向君你家的,可惜母国那边有些事情找我,唉,真可惜。”

索尼娅无奈地摇摇头,突然又眼神放光地掏出个粉色的毛绒挂件,

“不过我最近在看排球哦!感觉日本这边好多排球比赛,还有这种周边,好可爱。”


“诶,确实好可爱哦。”七海伸手摸了摸,“没想到索尼娅没有怎么关注足球呢…”


“下次索尼娅也来我家看世界杯吧!足球也很有意思的!”日向似乎还沉浸在世界杯的氛围里,所以在极力地邀请安利。


七海突然想到什么,转移了话题?

“话说日向君,听说你的爷爷来你家玩了吧?”


“啊,嗯,我姑且让狛枝看着他一下了…”





给狛枝:

麻烦你帮忙看着爷爷一下了!我上午还有课。我知道你没课的吧?

H君


“真的是日向君的爷爷啊。”

昨晚应该是实在拗不过他们这么多人一个二个说少了狛枝不行,大家就约定好了要熬夜一起看日本队的世界杯出赛。

明明也只是打算旁观没打算喝酒的,却在喝醉了的日向君几句激将法下灌了几罐啤酒,没想到很容易就醉了,现在脑袋都还是昏昏沉沉的……幸好上午没有课。


“你都忘了啊。”

左右田躺在沙发上半阖着眼,突然小声地说,“他爷爷还有点倔,日向和他说什么都不听的,不过日向应该是把这个照顾的责任交给你了吧,哎呀呀关系好就是不一样……”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是要睡过去了。


“充满希望的左右田君,你上午好像有课来着?”


“啊?!”左右田一个激灵爬起来,快速地看了眼手机,“还真的是!狛枝你怎么知道的?哎算了现在不重要,我先走了!”


因为回忆起来了,上次日向君因为没有人上午空闲,才拜托了我来看着爷爷来着。

不过这一次好像只是按左右田说的单纯的关系好?


“你是叫狛枝是吧?走,去大学!”

爷爷精气神十足,完全看不出来昨晚也和他们一起熬夜看球了的样子。


狛枝完全没有什么和老年长辈相处的经历,对于过去自己做了什么也模模糊糊地记不清楚,此时听到对方兴高采烈的提议,实在是有些头痛。


“那个我觉得您还是在家待着比较好,下次日向君在的时候再说吧?”


“哼,下次再说是笨蛋,明天再做也是笨蛋,一旦想到不马上去做是不行的!”爷爷在走廊里走过去走过来,“没有把青春鲜嫩的小年轻们映在眼底我是不会回去的!”


这算是什么决心啊……

狛枝有点头疼地抓了抓头发。






“我家爷爷是完全不在意别人的事情和安排的那种人啊……昨天中午也是,轻飘飘地坐着电车就来了…”

日向创把铲子插进土里,用力地往上一挑,

“空着手,从乡下,直接就来了啊!简直难以置信!”


“日向君稍微分走一点他的气势怎么样呢?”

七海一点点地把种子洒进挖出来的浅浅的坑。“毕竟日向君在和某人相处的时候,自己完全不会向对方靠近吧?”


“……我倒是觉得比他那样跳上特快列车中途下不了车的性格强。”

或许是被戳中了,日向创闷闷地回答。


“嗯,反正也没给别人添麻烦的吧?”七海笑笑。


“唉……我倒是真的担心他给狛枝添麻烦啊…”日向的眼神撇开了,“狛枝那家伙能习惯吗……”




“等等,那不是隔壁班的那个谁吗?!”

因为出门时间太巧,干脆就和左右田一起过来了,此时这个人正在大叫。


“诶!他在用手卷女生的头发?诶诶诶,kiss了!”左右田看着看着就用手捂住眼睛了。


“这就是看到熟人恋爱的感受吗?”狛枝不理解。


“你们在干嘛?”

正好花村从校门口路过,看到他们就招呼了一句,顺便顺着两人的目光看过去,很故意地怪叫了几声,“哎呀哎呀在kiss呢~”


“你把接吻说的好粘腻啊恶心!”


“诶诶,接吻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很粘腻的哦,湿答答的……”


“滚,滚啊,难道你接吻过吗?”


“难道你没有吗?”


“我倒是想啊!”


“那你去做不就好了吗?随便找个……”


“我这不就是因为做不到才烦恼吗……”


“盯着对方的眼睛,慢慢靠近,不知不觉之间就亲上了,接吻只是结果而已……”


“你离我远一点啊!你真的要亲上来了啊!”

左右田火速后仰撤离,心有余悸地拽着看热闹的狛枝就走。


接吻居然是这种感受吗?


回想着之前偷亲日向君的那一次,狛枝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糟糕。”

他突然停下来,

“爷爷不见了!”





“雪染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惊喜的七海和索尼娅拉着日向就凑了过去,她们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熟人。


“啊!老师当然也是要来学习的!学无止境嘛,有的课可以旁听所以我也来了。”雪染千纱背着书包,倒是也像个青春靓丽的大学生。她很有干劲地笑着。


“诶?居然还有比我年纪还大的学生?”

她看着门外有个老头模样的人,正抬起自己的棒球帽,不伦不类地要摘帽示意的样子。


“爷爷?”

日向君惊呼。


对方飞快地转头过来和他对视了,马上像鹌鹑一样把帽子扣在了脸上。





“真是的啊,今天不是和我说好要回老家去了吗?”日向带着爷爷坐在长椅上,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七海和索尼娅则坐在他对面。


“不,我有点担心,想知道创在什么样的地方学习啊。尤其是这个希望之峰大学,我要看看这是个什么名堂嘛。”

爷爷翘着二郎腿,很悠哉的样子,接收到旁边孙子的瞪视又畏畏缩缩把腿给放了下来。




“找到了!”

左右田,花村和狛枝都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过来。


“真是的吓死我了。”

左右田喘着气撑着膝盖。


“左右田?你不是上午有课吗?”


“呀~啊,翘了~”

左右田偏了头,露出很爽快的表情,

“毕竟也不点名嘛…”


“狛枝,你怎么把爷爷带过来了?”

与此同时日向正拉着狛枝在边上小声地说。


“啊,我阻止过了…”


“说什么阻止了啊,我想着要是狛枝你的话肯定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得逞的。”


狛枝笑了下,没想到日向君这么相信他的能力,明明只是自己这种人而已。


不过这么说的话,他确实没有认真地想要阻拦日向君的爷爷过来。

毕竟这样的亲情温情,他自私地希望日向君能多感受一些,因为他知道对方其实根本没有反感。

说着“得逞”这种词什么的,却是有点困扰地笑着的。




“总之爷爷快回去啦!奶奶会担心你的啊!”


“……你这种地方真是和你奶奶一个样啊!要是女孩子就只能和你爷爷这样的货色结婚哦?”


“在说什么东西啊,这种不可能的事也无所谓吧,快点回去了啊。”日向君似乎已经习惯对方的胡搅蛮缠了,他坚定地扯着对方的袖子。


爷爷似乎没听见,突然两眼放光地看着前面的东西转移了话题,“创,走,我们去拍大头贴!”


“诶!”本来扯着对方的日向君被反抱住手臂拉着往前跑,“大头贴?”


日向君对自己的爷爷也没辙啊?

该说是故意的吗?让我来照看……





“这不是大头贴啊?”


“啊?没关系没关系!”


日向君被推搡着进了拍证件照的小隔间,他们这些跟过来的人便只能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好窄,别挤我啊!”


“好了好了创,看着镜头!”


“请坐到画面正中间。”


“这是单人照的吧喂!”


“别废话了小子,要开始了!”


“3.2.1——”


“笑一个笑一个嘛!”




最终两人出来时拿着的照片还是笑着的。


狛枝看的有点心动,

嗯,下次我也找机会和日向君一起去拍大头照吧?






“你老实一点呆在这里行不行?”


“我很老实了啊?”

被安置在建筑学老师办公室的爷爷不满地嚷嚷道。


“哇塞这是什么?”第一次进来的索尼娅看着放在中间的模型房子,站在它旁边的老师冲她笑了笑。


“不好意思老师打扰你了。”

日向君向对方鞠躬道歉。


“啊,没关系的,本来也没在做什么事情。”

对方笑了下,“日向同学你的爷爷很年轻呢?”


“一点都听不进去我的话,很头疼的啊。”

日向君烦恼地敲了下头,随即想到什么,

“对了老师,可以让爷爷暂时在这里呆一下吗?我们待会儿都有课,放他在这里到处乱跑我也不放心。”


哦对我还有课……狛枝看了眼自己下午的课表,皱了皱眉头,对了,他想起来了,他和日向君不是一个专业的。


虽然希望之峰大学不再分预备学科和本科了,但是直升的两者所受到的教育资源倾斜还是很不一样的,只不过专业大家都可以报名罢了。

但是就算如此,同一专业的话,起码有些大课也是一起上的。


反正自己的专业后面看来也和工作没有什么关系来着……

嗯,要不然去问一下转专业的事吧?




正这样想着,他看到日向君冲他做了个手势。他撇了眼不知为何和老师激烈辩论起来了的爷爷,心领神会地把沙发上日向君的包递给他,随即蹑手蹑脚地跟了出去。


“怎么回事?”他问日向君。


“我和你说过的吧?我爷爷是木匠啦,所以他有点看不起建筑师啦。”

日向君和他并肩走着,拉了拉书包带子。

“他觉得他们都是在研究室摆弄模型不晓得实地考察的人来着。”


“所以日向君才会学建筑学……”

狛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下课之后我们再在办公室见了?”

日向冲他挥挥手,突然皱了皱鼻子,

“你肯定也没听到吧?待会儿晚上大家要一起吃寿喜锅。”


虽然顶着日向君略带嫌弃的眼神,但是还是会因为这样日常到温馨的话而难以言说地感到温暖。

“我知道了。”




看着大家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散开走去,心里那个念头就愈发清晰。


以后不一直在这家伙身边是不行的。




来到学生课,却没有人,他皱眉敲了敲前台的桌子。


“呐,有人吗?”


一张熟悉的脸从台子后面升起来,他盯着看了两秒。


这不是那个出租车司机吗?


“我无论如何都想换个学部。”

狛枝认真地说,故意把事情说的很夸大,

“这关系到我的人生。”


对方抬起那张笑眯眯的脸,慢条斯理地回答,“这里不是夜总会啊。没办法想换就换的。”


“就没有什么方法吗?”


“要是你觉得大学的教职员工,对于大学的事情都了如指掌,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希望之峰你是不看一看招的是什么人的吗?


“顺便一提,我对这个岗位没有什么特别的热爱呀,也没什么朋友,现在正想着要不要换一个工作之类的呢?”


“……那不如去当出租车司机吧……”






“……这个是1899年建造的。”

“埃菲尔铁塔建造于巴黎世博会期间,发生了产业革命,进入近代社会后,从使用砖石等天然材料,到使用铁和混凝土等工业材料。”


离开的时候他路过日向君上课的教室,偷偷从门缝的位置往里面看去。


日向君握着笔,认真地看着黑板上的板书,一字一句地把上面的笔记誊抄下来。


而狛枝只是从那小小的窄缝向内望去,视线里只框得下一个他。


“日向君……”

他喃喃了一句,转身离开。


这次回来原本的目的应该是告白,想迈进一个新的阶段,就算日向君一时没有答应,起码也是从朋友到追求者的转变。


但是一系列的事情这样砸下来,总是忙在过去的节奏里,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开口啊……


他踏在走廊窗户漏下来的光亮中,每一步都在阳光里。






靠近了办公室,隔着好远都能听见爷爷在里面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家伙和我很像啊,就是不服输,明明无论做什么都是出类拔萃的优秀了啊!”


怎么回事?


“要不是他要来这个希望之峰学院,我真想把他培养成一流的木工啊!”


“啊狛枝同学!”和爷爷相谈甚欢的老师冲门外的他点点头,“你进来吧?”


不愧是日向君的爷爷,和他好像,这么快就能和老师打好关系。


狛枝迈步过去,爷爷在沙发椅里显得很放松,又翘起了二郎腿,老师正在给他倒茶。


他却是被桌子上的一幅画吸引了注意力。


“啊,日向君的爷爷说,这是日向君小时候第一次为他画的。”


他拿起画,慢慢抚平折痕,从中窥探见一点点日向君的童年。稚拙的笔触细细勾勒出来的天真笑颜,自己居然是在他婚礼上第一次见。


“爷爷和日向同学真的很像呢。”老师端着茶笑了。


“诶?”爷爷收回在狛枝身上停留的视线。


“看上去都很顽固,意志坚定,但其实内心很纤细啊,我觉得非常像。”老师欣慰地说。


“哈哈老师,你还是不懂啊。”

爷爷倒是嗤笑了一声,

“那家伙绝不会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之处,什么都自己扛着,想自己找到答案。”


他抿了一口茶,“我呢,我想到什么就噼里啪啦全说出来了,一点都不像。”他摇了摇头,随即大笑起来。


“哦对了凪斗。”


“…啊?”


“刚刚我决定了。”他端着无比认真的表情看着狛枝,“创的妻子就决定是这家伙了。”


什么鬼?

就连狛枝此时也只有满脸黑线。

那可是日向君的老师啊?


“诶?!”对方明显也被吓了一跳,惊恐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这可是不行的!”




“爷爷?”

突然大家一群人涌了进来,日向君走在最前面,明显一脸担心,但马上又变成一脸威胁,“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他说了日向君,他说了。


“不不不不不,我什么都没说。”


“老师,真的吗?”


“真的真的。”老师点头如捣蒜,倒像是比爷爷还想否定,“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但随即她又露出思考的表情,“不过就是听说了日向君的初吻对象而已吧?”


“诶???????”






“想知道日向的初吻对象甚至不惜请他吃汉堡……”九头龙才下课赶来这个熟悉的家庭餐厅和他们见面,看着付钱的狛枝,偷偷吐槽道。


“我听得到哦?”


左右田也乐着接话。

“而且初吻对象居然就是那只金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笑成一团。


“喂喂喂!那根本就就不算是吻吧?!”

日向君在旁边抱头自闭,

“被舔了整整一脸口水这种事情怎么也被你们知道了啊………”


“不不不,那就是货真价实的吻。”爷爷一边咬着汉堡一边含糊不清地形容,他用手指了指日向君的嘴唇,“特别火热的舔了一下啊!”


“好恶心啊啊啊啊啊!”

日向君用力地用手背擦了下嘴唇,五官挤在一起几乎都成了压缩饼干了。




他突然接到个电话,压低声音去了旁边。


“呐,话说,日向君真正的初吻对象你们觉得是谁?”索尼娅小声地问。


好想知道……

虽然日向君从来没谈过恋爱,但是,但是,万一有什么意外呢?


“嗯,没听他说起过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却是都没有人问过。


“这不符合我们八卦小分队的水平。”

左右田摇摇头,扬言一定会找机会问出来的。


“一定要告诉我。”狛枝冲他点点头。




“爷爷,是奶奶。”日向君又走了过来,把手里的手里递给他,“她让你接电话。”


爷爷吃汉堡吃得津津有味,用手在桌上放的餐巾纸上狠狠蹭了两下,伸手接过电话,“摩西摩西?”


“嗯。”


“我知道了。”


“我爱你。”




“诶?????????”

这些没谈过恋爱的小年轻齐齐发出惊叹的声音看着爷爷。


“有什么意见吗?”

爷爷挂了电话,歪着头看他们。


“没有没有。”大家摇着头。


“想说就说。不说以为就能传达给对方,那就大错特错了。”爷爷严肃地扫视了大家一圈,随即突然一起身,“店长!”


“他他他他他干嘛?不会要骂这个很难吃吧?”


“虽然确实很难吃……”


“他一定超级生气的!”


“店长哥好可怜哦~”




只见爷爷举起吃得只剩一口了的汉堡,眼神气势逼人,“这个,很好吃哦。”


“诶???????”

在大家的惊叹声中,店长眼含热泪地抱住了爷爷,还兴奋地跳了两下……






解决了午饭,大家又回到校园里,日向君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上狛枝。

“狛枝!”


他转头。


“那个,我记得你今天没课了吧?可以让爷爷暂时在你家里等吗?我上完课就去接他。”

对方带着一点不好意思。


“啊,可以。”


“那谢谢啦!”


“诶!不如今天去狛枝家看世界杯吧!”


“啊,那加我一个。”


“上次我没去成好可惜,我也要去!”


“本来的寿喜烧就去狛枝家办吧?”


“好主意啊七海!”






“日向君,你有一个好爷爷啊。”


正在画图的日向,听到这一句放下了笔,不好意思地冲老师笑笑,“没有吧,虽然老师没说,但是刚才还是添麻烦了吧,真是抱歉,下次我会想办法报答老师的。”


“不没有添麻烦,只是,让我有点怀念吧。”

老师看着窗外,“我的外公,也是他那样的性格来着。他之前是超高校级的建筑师哦,他曾经说,设计图是我们给工匠的情书……”


“还说要画出能抓住我们的心的图纸……我每次画图纸的时候都会在心里想起他的话。”

她怀念地笑了一下,又把目光投向日向,

“日向同学一定从小看着爷爷的背影,觉得很自豪吧?”


“诶?我并没有这样想…”


“爷爷始终带着呢,你小时候送给他的,爷爷做木工时的画……”


日向创沉默了,他看着图纸上的自己的字迹,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以说,要好好珍惜啊!这样的爷爷。虽然说话有点不着调就是了……”


“诶诶!抱歉老师,他果然还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好嘞!我要回去了。”

爷爷猛地坐起身。


“诶?日向君说让你在这里等他。”


“孩子奶奶还在等着我呢。”

爷爷根本不理他,自顾自地走到门边穿鞋,“不快点回去的话,奶奶要是没我在,是活不下去的。”他很自豪地炫耀着。


“我觉得没这种事吧…”


“我先说好。”爷爷费力地把一只脚塞进鞋子,“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轻易把创交给你的。”


“诶?”


“太显而易见了。”

爷爷笑了起来,穿好鞋后下意识地跺了跺脚,转身面向他,

“为什么不更加积极地追求他呢?嗯?难道是在介意我吗?我不排斥同性恋哦?”


“不,倒不是因为这个…”

面对着这种一眼洞察人心的长辈,明明明白了先前那些奇怪的行为都是试探,也知道现在这句话或许也是试探的一部分,但是狛枝还是在心里斟酌着话语。


“不要后悔啊!”爷爷却是爽朗地笑了,“总想着还有明天,是会吃大苦头的!”


狛枝怔怔地看着他,与爷爷坚定地眼睛对视,感受到对方托付给他郑重的心意。


“明天再做的是笨蛋啊。”

爷爷又一次拍了拍他的肩头,这一次力道很轻,还带着不可言说的温柔,

“再见了,凪斗。”


随即转身带上门离开。









后记(这次有v3章节名提及):




因为主包最近和朋友一起在打v3(刚进第六章)所以写这一篇的时候总会想到

“只想慵懒地在异世界生存”这个章节名……


这一篇还没写到初吻那里呢_(:з」∠)_但是不用担心狛枝君,他已经得到了爷爷的祝福buff,让我们相信他未来的成功好吗好的!


顺便各位又有新的脑洞短篇投票了,会放在合集最后一个!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呀!

(上一个的脑洞打算先写4但是还没写几个字)

玥曦幽若

【日狛】同步充盈

⚠️包含部分其实没有必要的伤痛描写

⚠️⚠️请确认自己的疼痛感知能力再阅读

以上仅为满足个人喜好,实际还是个纯爱故事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一个代表自己的人偶。据专家研究,它不存在于身体之中,一般情况下认定它会与一个人的灵魂绑定,也被称为灵魂人偶。

于是伴侣或家人之间会互相保存着对方的灵魂人偶,并给它赋予一个浪漫的含义:“让我的灵魂与你同在。”

当然,灵魂人偶的意义不止于此。它还能将感知传递给本人,无论是温柔的爱抚……还是恶意的伤害。

由于灵魂人偶只传递感知却不会反馈痕迹的特性,也出现了通过灵魂人偶折磨他人的家伙,因为其难以定罪,社会上只能呼吁不要轻易将灵魂人偶赠予他人,以提...

⚠️包含部分其实没有必要的伤痛描写

⚠️⚠️请确认自己的疼痛感知能力再阅读

以上仅为满足个人喜好,实际还是个纯爱故事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一个代表自己的人偶。据专家研究,它不存在于身体之中,一般情况下认定它会与一个人的灵魂绑定,也被称为灵魂人偶。

于是伴侣或家人之间会互相保存着对方的灵魂人偶,并给它赋予一个浪漫的含义:“让我的灵魂与你同在。”

当然,灵魂人偶的意义不止于此。它还能将感知传递给本人,无论是温柔的爱抚……还是恶意的伤害。

由于灵魂人偶只传递感知却不会反馈痕迹的特性,也出现了通过灵魂人偶折磨他人的家伙,因为其难以定罪,社会上只能呼吁不要轻易将灵魂人偶赠予他人,以提高广大群众的警惕。

但……谁说伤害只能由他人造成呢?


“呜……我、讨厌你。”孩童一边撕扯着人偶,一边哭着。

“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他捶打着人偶,自己也疼得呛咳,声音都变得含糊。

“好疼……”可这样说着他也没有停手,发了狠去按压人偶的眼睛。

“呜!好痛。”恨意却大过疼痛,为什么活下来的总是只有自己?

但他也不愿轻易地丢弃自己的生命,只能用这种方法折磨自己,怨恨自己。

疼痛超过了临界点,孩童陷入了昏迷,他用最后的力气攥紧人偶,将它抱在怀中。

就好像被爸爸妈妈抱着一样。

“爸爸,妈妈……”恍惚间他又看见了他们,就站在不远处,等着他过去。

他朝他们伸出手,就这样昏倒过去。


“呃——”狛枝咬紧牙关,用利刃切割着一个与他有着相同模样的人偶的左臂。

“哈啊,哈啊……”这是第五次尝试。

疼痛的阈值还在提高,他已经逐渐能承受失去一只手臂的疼痛,最初的剧痛已经变得麻木,只会让大脑震颤发麻,再有一次他就能凭着自己的能力吞噬绝望。

他看了眼已经做好防腐处理的那只手臂,眼中的绝望混着泪水打转,让他忍不住笑出声。

“等着吧。”他笑着,等待着灵魂人偶将切割的断面修复,进行第六次尝试。



“……那个理论不完全是对的,灵魂人偶确实能够自愈,但自愈能力是有极限的,所以在一个人遭受到极其恶劣的对待时,灵魂人偶也会留有痕迹,可以从这个方面着手调查。”狛枝提出了新的调查方向。

“不愧是狛枝前辈,原来还有这种思路,我马上就去调查!”后辈在笔记上做好记录,马上就跑了出去。

“不错的调查方向。”日向创为他鼓了鼓掌,目光却犀利,“但你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

“一则国外的死刑犯访谈笔记。”狛枝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他靠折磨灵魂人偶害了不少人,下手多了自然就有经验了。”

“这样啊。”日向创叹气,“那些人在经受折磨时该有多痛苦啊。”

“不会有伤口,不会流血,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但就是能让人生不如死。很多受他折磨的人都是灵魂人偶变得残破不堪,但本身却验不出任何伤。”狛枝附和着。

“太残忍了。”日向创捏紧了拳头。

“日向君。”狛枝突然喊他。

“如果这么做的犯人出现在你面前,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我吗?”日向创代入地思考了一下,“大概会狠狠给他一拳,然后骂他‘你怎么能把别人的灵魂当作你的玩具’,这样吧?”

“是啊,你会这么做也正常。”狛枝点点头。

“呐,狛枝。既然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了……今晚要去约会吗?”

狛枝停顿了一下,他还没有习惯和人保持如此亲近的距离,哪怕他已经答应了日向创的告白,和他成为了恋人。

“如果你不方便就算……”日向创已经在帮他找理由了。

狛枝打断了他的话:“可以。”

“真的吗?”日向创眼睛一亮。

狛枝一挑眉:“日向君难道不希望我答应吗?”

“不,我是说,我很高兴你能答应。”日向创露出笑容,“我会好好准备的。”

“那我就期待一下吧。”


说是约会,其实地点就在日向创家里,一起共用晚餐,靠在对方身上边看电影边吃零食,慵懒的、舒适的约会。

电影里的主角交换了灵魂人偶,约定终身。狛枝发觉日向创似乎有些坐立不安,偏过头去看他,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日向创便主动将想法说出口:“狛枝,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今后的人生我也想和你一起度过,所以……”

日向创双手捧在胸口,一个人偶出现在他掌心,他看向狛枝:“可以让我的灵魂和你同在吗?”

“日向君……你是认真的吗?”狛枝眉头微蹙。

“是的,我想把我的灵魂人偶给你,也想拥有你的灵魂人偶。你愿意接受吗?”日向创态度诚恳。

“我的灵魂人偶……”狛枝似乎犯了难,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我绝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日向创把自己的人偶塞进狛枝手里,“如果我那样做了,你可以加倍地返还给我。”

“不,我不是担心这个,我相信日向君不会这么做。”狛枝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只是,我那个丑陋的人偶与你一点也不搭。”

“不,怎么会呢?”日向创以为他又在自贬。

狛枝这次沉默得更久了,直到电影谢幕他才将手从背后抽回,把什么东西递给了日向创。

那是一个破烂不堪的人偶,缺失了左臂,到处都是利刃切割的痕迹,内部的棉花都从裂口处挤出,有只眼睛只剩一根线挂在脸上。

日向创哑口无言,心疼地接过这个人偶,他想问“谁干的”却又想起狛枝白天的话。

哪来的什么访谈,什么人能轻而易举拿到那么多人的灵魂人偶折磨?那就是狛枝的亲身经历,“下手多了自然就懂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真是……”日向创感觉喉咙干渴,他咽下唾沫,沉默起身,回来时手里拿了一个缝纫包。

“你怎么下得去手的,对自己这么狠。”日向创一边缝补一边说教。

“灵魂人偶的自愈能力是有极限的”这句话是狛枝亲自测试出来的,也就是说他一次次破坏自己的灵魂人偶,等待它自愈,直到超出那个上限,还是没有停手。

日向创越想越心疼,说教也变得更严厉,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停下,日向君,别继续了。”狛枝突然开口。

“怎么了,会疼吗?”是因为自己在拿针线缝合他的人偶所以感到疼痛吗?

“不疼,只是……痒痒的,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泡在热水里,身体又轻盈又充实,酥酥麻麻的。”这种感觉比疼痛更难忍耐。

这么舒服的感觉实在是太久没有体验过了,让狛枝承受不住,开始喘息。

知道不是疼痛,日向创就不管他了,继续修补他的人偶,虽然不能修复得和新的一样,但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程度了。

做完这些,狛枝几乎趴在沙发上了,他扯着兜帽遮住脸,像是很难堪。

他刚抬头想和日向创说什么,就看见日向创吧唧一下亲在了他的灵魂人偶上,同时狛枝也感觉到了自己脸颊上传来了嘴唇亲吻的触感。

日向创举着他的灵魂人偶,朝他笑:“现在你是我的了,我不会再让你伤害你自己了。”

狛枝又缩回去壳里去了,不让日向创看到他现在的模样。

下一秒,日向创感觉到嘴唇被轻轻碰了一下。

他意识到那是什么,于是笑了。


FIN.

其实是最近xp大爆发,想看狛枝被拆解,结果最后还是给甜回来了,他不自爱,但有人会爱他。


2025.1.22

床下有人,床上有鬼

【狛日】有第二颗扣子就能结婚吗?(下)

*我流本预备,没有神座出流计划和绝望姐妹,只有两个别别扭扭因为才能而有些误解的男高中生差点错过的故事


*预警看前文  预警+预告 


*前三集请看

(1)不逃避的话就能结婚吗 

(2)有草饼的话就能结婚吗 

(3)坐到一起的话就能结婚吗 


*上一篇请看这里 

 

*本篇8k+


 


 




“你们怎么成为青梅竹马的?怎么成为青梅竹马的?”

“哈,我哪记得这种事啊?”

“不不不,告诉我嘛——”


唉,怎么办呢?该怎么办才好呢?


狛枝靠在家...

*我流本预备,没有神座出流计划和绝望姐妹,只有两个别别扭扭因为才能而有些误解的男高中生差点错过的故事


*预警看前文  预警+预告 


*前三集请看

(1)不逃避的话就能结婚吗 

(2)有草饼的话就能结婚吗 

(3)坐到一起的话就能结婚吗 


*上一篇请看这里 

 

*本篇8k+


 


 




“你们怎么成为青梅竹马的?怎么成为青梅竹马的?”

“哈,我哪记得这种事啊?”

“不不不,告诉我嘛——”


唉,怎么办呢?该怎么办才好呢?


狛枝靠在家庭餐厅的沙发座位上,偷偷地看坐在对面的日向君。


“结束了啊……”

索尼娅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


“嗯,真的结束了啊。”

七海的语气中也带着可惜。


“是啊,结束了啊。”

日向君也点头附和着。


说什么结束啊,还没结束吧。


“毕业典礼什么的都是这样的吧?”九头龙叹了口气。


“正如师父所说。”左右田点头。


“干嘛啊你?”九头龙瞪了他一眼,坐得离他远了一点。


“嗯,你们比较好吧?还有后辈来送别。”


“我们就像是去领了个证书而已啊。”

日向接上七海的话。他们游戏社可没有什么欢送仪式。


“别管了,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吃毕业汉堡的吗?”左右田搓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嗯,感觉吃完了就结束了呢。”

狛枝加入他们的讨论。


日向君抱着靠枕在对面不知道想些什么,他突然转过头扫了大家一眼,“果然,我不想就这么结束啊!”


“我也觉得还有很多事没做呢……”索尼娅说着靠在靠枕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不如把想做但是没做过的事情再重新做一遍吧?”左右田提议道。


“不错诶!”


“走吧走吧!”



日向,七海,索尼娅跑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左右田,他们站在门口看着还坐在座位上的两人。

“喂,你们两个!”


“好了,去总行了吧?”

九头龙收回对狛枝投以的担忧视线,抓起沙发上的书包,跟着跑了过去。


“走吧!”

索尼娅率先推开店们,拉着七海的手,一马当先地跑在前面。


日向往后面看了眼,轻飘飘地敛起情绪,随后又转头,也和九头龙一起跟了上去。


倒是左右田走了回来,使劲地拉狛枝的胳膊,把他往上提,“狛枝,走啦。”






几个人手里拿着大包小包还有校服外套,奔在学校门口,跑过写着名字的标牌,跑过空旷的广场。


啪嗒啪嗒。

脚步声踏在台阶上和细碎的笑压在一起,

几个人蹑手蹑脚的身影贴着墙壁跑上顶楼。


屏住呼吸,放慢脚步。

却压抑不住地露出微笑。


“咚咚”

叩响校长室的门,日向创抿紧嘴唇,目光从同伴间扫过。


七海冲他眨了眨眼,索尼娅在旁边冲狛枝比出噤声的手势。


“没人。”


“行动继续。”

得到汇报的九头龙发出号令,左右田使劲把门推开,几人迅速闪身进去。




“芜湖~”

左右田躺倒在校长椅子上被大家簇拥着推着旋转,望着转成圆圈的天花板,他舒服得闭上了眼。


大家嬉笑着,你一下我一下地拨弄着凳子。


“真是的,你过来啊。”

九头龙也罕见地挂着开怀的笑脸,招呼着游离在边缘,把自己变得格格不入的狛枝。


“我就不用了…”

狛枝讪笑着摆手。


“来啊!”

大家齐声说道,然后又因为这种默契莫名其妙笑成一团。


狛枝无奈,走到椅子前坐下。


“准备好了吗?”


大家呼啦呼啦地转着椅子,笑得过分肆意。狛枝得很使劲地抓住扶手才能不被甩出去,“够,够了啊。”


好不容易下了转椅,昏昏沉沉晕晕乎乎的脑袋让他一下子磕在旁边的药柜上,上面稀稀拉拉的盒子砸到他身上。


“好逊哦狛枝君。”七海笑得不见眼。


“幸运又发力了呢狛枝。”

日向君也在笑,他却看不清他的脸。




“九头龙该你了吧!”


“喂喂别拉我啊……”


只要我们在一起,

好像永远都是这样的欢声笑语……


狛枝叹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一盒一盒地把东西捡起来,调整好心情。


再怎么样也不能因为我的心情,影响大家的毕业典礼啊。


他将心里的包袱打包放在一角,露出个笑,跟上大家。


“喂喂要摔了!”




视线注视着水滴,

一滴两滴三滴,

顺着玻璃管流了下来。


“哦!来了!”


“干杯!!!”

几个人拿着做实验用的纸杯碰杯。


蒸馏水冲泡的咖啡,有没有更纯粹一点的味道呢。


抱着这样的心情,狛枝一饮而尽。


“呀…”索尼娅皱了皱眉,

“什么什么。”左右田特立独行拿起了试管。

九头龙用着滤纸卷起来的纸杯,“没什么特别之处嘛。”

“就是不特别到有点衬托不出我们这次实验的特别了……”

“还以为要说什么呢。”日向君笑了起来,同样把纸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我们几个在一起是那么自然,理所当然。

哪怕只缺了一个人,都觉得非常不够。



几个人玩腻了又跑开去,

狛枝走了两步又倒退回来,看着日向君在实验仪器旁留下的纸条。


“谢谢款待~”




“摆好了吗?”


日向君把自己的毕业证书小筒放在了最最边缘的位置,随即转头向大家比了个ok的手势。


“哈!”

索尼娅一马当先,把手里的棒球滚了出去。


球顺着地板滚啊滚,快速地向前冲,打在大家放置的小筒上,此起彼伏地发出跌倒的碰撞声。


“耶!全中!”


“接下来换你们来打!”


有人把筒又扶了起来,有人捡了棒球回到原来的位置,有人笑得合不拢嘴,有人扶着墙壁,想着什么事。


如果不比别人开心,就有一种输了的感觉。

也做了很多蠢事,明明完全不像我的风格。

只是跟着大家而已,变成了超高校级的笨蛋。




后院的樱花树下,大家围成一个圈。

几个男生铲着土,要挖出一个坑来。

大家准备好的时光宝盒就摆在那里,每个人挑了一样东西进去。

七海是一个打到退休的游戏机,九头龙是上次眼睛受伤后带着陪了他将近一年的眼罩,左右田是曾经拿来偷抓仓鼠的超小伸缩臂,狛枝是上次纸飞机大赛时的那架纸飞机,而日向君则是当初为求开学顺利去求来的御守。


索尼娅沉思了一下,把左右田送给她的扣子项链放了进去。


“干,干嘛乱丢啦!”

左右田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项链。


“是你给我的东西吧。这个也是高中美好的回忆吧?”


“啊,是,是吗?是美好的回忆吗?果然,不愧是索尼娅桑……”


“真是的,笑死人了。”



无论怎么争吵,怎么不开心,

只要我们几个人聚在一起,

就一定是带着笑容的。


狛枝看着在端详手里物品的大家,各自都带着怀念沉浸在回忆里,又珍重地把东西放进时光宝盒里。


他抬头看着天空,樱花树的枝丫插出来一个角,捅破了湛蓝的天色,强行点缀出一些柔和的粉嫩。

他下意识叹了口气。


但现在的我,

既无法发自内心地享受一切,

又无法单纯地笑出来。


这样不中用的第二次毕业典礼,

比第一次要痛苦得多,


樱花的花瓣落在他的鼻尖,他颤了颤,便顺风落下。


而且,苦涩得多。




“好舒服——”

七海眯着眼睛张开了双臂。


“我还是第一次来顶楼呢。”

索尼娅满脸新奇,左看看右看看。


“唔,我倒是来过几次。”

狛枝手插在裤兜里走在最后面。


“你来这里干什么啊?”

九头龙问道。


“嗯,松口气?”


“你有做过什么努力到需要松口气的事吗……”


“嗯?我有努力在让自己不要认真努力?”


“哈哈哈哈哈,总觉得狛枝君有的时候就是有点装腔作势呐?”


“嗯,或许有了幸运就不需要认真努力了吗?”


“怎么可能,他只是在开玩笑吧,呐?”


“喂,你们来看——”

九头龙站在围栏边上,盯着下面,露出一点笑意。


“什么?”

大家齐齐过来,都凑到栏杆面前,忍不住笑出声来。




“ソニアが女子”

(索尼娅是女生)

大大的字体用粉笔灰写在操场上,几乎占满整个视野。




应该是想写ソニアが好きだ(喜欢索尼娅)吧?


狛枝看着下面正满身粉笔灰的左右田,对方正费劲地想写出后面的字,但是糟糕,似乎粉笔灰用完了?


“你在干什么!”似乎是预备学科的老师看到了他,正怒吼着靠近,“就算是本科生也不能……”


“居然写索尼娅是女子。”

七海似乎被戳中了笑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种事还需要你说吗…”

索尼娅也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睛却一直盯着下面被老师追赶的左右田。


狛枝几乎是感受到了日向看他了一眼,但当他转过头去的时候又似乎没有。



“一般人不会做到这种程度啊。”

九头龙看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左右田感慨着。


“是啊……我做不到。”

对于狛枝来说表达爱意似乎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特定的场景,只有他们两个人,还要有水到渠成的氛围,他才能把这一句话说出口。

尽管他看上去很大胆,毫不在意的张口就能尽情地在大家面前展现对日向君的特殊,甚至专门地表述暧昧,但却无法直白地在大家面前这么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地说喜欢。


“所以他偶尔也能使出全垒打吧?”

九头龙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边的索尼娅。

“一百次里有一次,能打出激动人心的大好球。”


“你有心动吗?”

狛枝顺着九头龙的视线望过去,却看到的是七海问她的一幕。


对方明明笑着,眼睛却在哭,她摇了摇头,却说,“有那么一瞬间……”


一边觉得左右田干的事情真是个笨蛋啊,一边又觉得他单纯的身影在夕阳下奇妙地闪耀着。


那种他所拥有的而我却缺少的东西,

刺痛了我的心。




“呐!呐!索尼娅桑!看到我写的了吗?”


“啊,肚子好饿啊……”


“回去那个家庭餐厅吧?毕业汉堡不是还没吃吗?”


“就是用白线写的那个……”


“话说那家的毕业汉堡听说评价不是很好哦?要不要换一家呢?”


“就没有好吃的汉堡了吗?”




伙伴们在前面聊着闲天,漫步般地走。

狛枝手指又拂上缺了扣子的那个缺口,抬眼时看到日向君的侧脸。

失去了扣子后飘飘扬扬的那根短短的线在他的指腹下翻来覆去好几次,咯住的触感。

他停下脚步。

“不好意思。”


大家纷纷回过头来看着他。

日向君脸上残存着的笑容未消,看向他时却是稍稍移开了一点视线,没有与他对视。


“还有一个,”

他咽了下口水,

“我没做完的事。”





“什么啊?”


“还说是只有他们才可以去的,我到底为什么不行啊?”


“要是只有她们两个女生就算了,连狛枝他们也都去了,怎么就我留在这里啊……”


“难道有什么事是只有本科生可以干的,预备学科却不行吗……”


日向创独自一人被留在操场边的长椅上等待着,无所事事地看着眼前的操场上未被清理干净的粉笔灰。




操场的场灯突然亮了,刺眼的灯光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只能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乎相互推搡着过来。




终于得以睁开眼睛。


“出来了,诶?”

日向直接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他的惊讶完全隐藏不住。

“这是,怎么回事?”


不怪他如此惊慌,迎面跑来的左右田,九头龙,狛枝,七海,索尼娅,都穿上了黑色的预备学科校服,看上去陌生又新鲜。


五人走到操场中间立正站好,很严肃的样子。


“在干什么啊?”

日向受到好奇心驱使,主动向他们靠近。




“全员集合!”

九头龙高喊一声,从入口处又跑进来一队整整齐齐穿着预备学科校服的人。


“这不是他们吗?”

日向看到熟悉的人脸,都是和他比较相熟的本科生同学,有隔壁班的,当然也有他熟得不能再熟的,本来应该是另行聚餐去了的澪田,西园寺,小泉他们的脸。


“现在开始举行,希望之峰学院,预备学科专属毕业典礼。”

狛枝一脸严肃地宣布。


“毕业典礼?什么,在干什么啊?”


七海和索尼娅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地偷笑。但是没有回答什么,随即又变成了严肃的脸。


“献花。”狛枝咳了一下,向后转头,

“由预备学科心灵之友,总是想法设法获得女神青睐的左右田和一同学进行献花。”


“什么奇怪的词啊喂。”索尼娅小声地吐槽。


左右田却是始终绷住了脸,踏步到从后面的小泉手上接过花束。


明明完全是用堆在他们社团准备室的加油喇叭和拉花临时组装成的花束嘛?


“要更加好一点的啦。”

七海在旁边淡淡地起哄。


“别提那么奢侈的条件啦。”

左右田破功地笑了一下,随即又把笑容收住,将手里的花递给日向。


“辛苦了,心友。”


“啊,谢谢?”

日向有些困惑地接过了花束,他似乎还是不明白现在的场景是演哪一出。


“下一项是……”


“还有啊?”


“安静。”


面对如此严肃认真的狛枝,日向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接下来是颁发毕业证书。”

狛枝顿了一下,

“由预备学科的密友,总是偷偷两个人一起打游戏的七海千秋同学颁发毕业证书。”


七海拿着一张纸和一个标准的装毕业证书用的筒,迈步到日向面前。


“什么嘛?明明是白纸啊?”

日向指了指完全空白的那张纸,七海回以狡黠的笑。


“三年级,日向创。”


“是。”


狛枝的声音有条不紊,似乎早早就打好了腹稿。


“你尽管在才能方面没有突出建树,仅仅凭借着对于希望之峰学院的憧憬就进入了学校,这非常勇敢。”


“是在夸我吗?”日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总是把自己重要的事抛在一边,看上去总是在为大家做一些多余的事……但是你热心又善良的性格,还有你的笑容,不知道拯救了处于困境中的大家多少次。”


日向创抬起头,看向偏远一点的狛枝。


“时而用严厉的话激励大家,还有因为听到关于我们的不实言论气得在预备科和别人吵起来而被罚检讨书,你的存在,比什么都可靠。”


“这种事就不用讲了吧……”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尽管如此,你从来没有向我们抱怨过,无论是闲言碎语…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你都一直在那里,帮忙举办班级活动,还是一起的修学旅行,有你在都进行的很完美。”


他和狛枝对视着,对方的眼睛亮晶晶的,日向不知道自己还会多少次沉醉其中。


“发生了那样的事,无论何时远离我们都不奇怪,却从三年来一直和我们一起,努力维持这段友谊直到最后,我们深表谢意。”


“恭喜你毕业,日向君。”

七海把手里的证书递过去,她拍了下日向创的肩膀,对方的泪水已经在眼眶中若隐若现,但他还是笑了出来。


“谢谢……”

日向接过证书和那个小筒,大家的掌声此时响起,噼里啪啦中掺杂着欢呼的声音。


不知道该说是否是意料之中,在那张白纸的背后,翻过来就可以看到,五颜六色地写着很多东西,最中间的大字是,

“日向君,三年以来谢谢你

——77期B班全体成员上”


“能和日向哥成为朋友真是太好啦!”

“日向,你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

“不要总是逞强,是朋友的话有困难也应该告诉我们吧?”


这些温暖的话语争先恐后地闯入他的视野,眼前一片模糊,最终还是忍不住地任由泪水流下脸颊。




“稍等。还没结束哦!”

索尼娅把大家都叫停了。

“刚才是代表班级的发言吧?接下来是狛枝自己想对日向君说的一些话。有请!”


“日向君。”


狛枝走到他跟前,对方的脸颊上有着为被风干的泪痕,日向君吸了下鼻子,“怎么了?”


他把手里的纸巾递了过去,对方稀里糊涂地擦了起来。


“知道为什么专门是预备学科的毕业典礼吗?”


“什么?”


“我想告诉你的其实很简单。一直以来你都在因为才能而自卑着,我没办法说我能和你感同身受也没有这个资格。但是你始终被自卑束缚着了的话哪里还有什么希望呢?”


“因为自卑,你不愿意在我们面前示弱,遇到天大的事情只要和我们无关就不愿意主动告诉我们。因为自卑,你总是不愿意主动提出意见,在大家的集体活动里也更倾向于扮演一个倾听者。因为自卑,你缄口不提在预备学科的那些生活,即使有人问起你也只是说没什么好讲的……”


“但是我想告诉你,你不应该自卑了。”


“不是什么从哪样的角度的劝说劝解,而这就是事实。因为从今天开始,我们从希望之峰学院毕业了。”


“所以我们不再是超高校级,而你也不再是预备学科了。”


“你明白了吗?”




明明用词用语和语气,哪个都称不上温柔,说这句话,明明白白把事实摆在他面前的还偏偏是那个狛枝。


但是解脱的眼泪却不自主地流了下来,好像他从很早很早开始,在才能的狂热追求下那颗疲惫的心,就是在渴求这样的一句话。




“所以说,日向君,恭喜毕业。”

狛枝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他伸手抹掉留在日向君眼角的那滴眼泪,温柔得简直不像他。





“哭了吧?小创创确实哭了吧?”澪田凑过来,指指他的脸。


“在说什么啊。”

日向君害羞地用纸巾才脸糊住。


“狛枝那家伙说还没做的事。”


“他说你还没体会到毕业的感动就不能毕业,这种奇怪的话。”


“那是什么啊!”


“耶?”

狛枝终于露出这一次穿越以来最开心的笑。


“真是的,总觉得好不甘心啊!”

日向从纸巾里抬出头来,眼眶还红红的。

“明明就是个狛枝而已啊!”


“虽然,怎么可能不感动啊?”

最后他只是嘟囔道。






“好了你们!这么晚还留在操场干嘛!”

又是那个预备学科的老师,似乎因为他们都穿着预备学科的制服所以压根没认出来他们其实是本科生。


“马上就走了马上就走了!”

小泉带着大家往校门口走过去。


“话说你们怎么穿着预备学科的制服啊?”


“和日向君一起当一次同班同学,应该很不错吧?”狛枝垂在身侧的手,伸出小拇指勾了勾日向君的手指,对方瑟缩地躲开,过了一会儿又贴了过来。


“什么啊,明明狛枝哥先是因为浑身打湿……”


“好了先别说了。”


“哼,毕竟是为了守护难以接受被夺取命运的至宝,自然他要使出不一般的手段……”


“人一多就吵起来了,我还是把他们都带走好了。”欺诈师冲他们摇摇头,带着一开始那个整整齐齐的队伍离开了。


“别忘了一会儿来校门口拍合照哦。”

七海招呼了他们一句,也迈步往前走了。




日向走在最后面,刚跑了两步想去追上他们却突然听到那个用来装毕业证书的筒里传来清脆的碰撞声。


带着疑惑,他打开了盖子,从里面掉出来的,是一枚预备学科制服上的扣子和一枚本科生制服上的扣子,两者因为中间缠绕成一团的黑线而密不可分。


还有一张纸条:

它一定是我的扣子,

因为它自己找到了你。




“狛枝你真要下河去找吗?”


“……我只是相信着我的才能而已。”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没底。


“这和才能无关吧?你只是相信自己的心而已。”


没想到找到的扣子上还缠着一颗。


原来幸运是用在这里,

我的扣子确实比我还要幸运一点。






在校门口站定,小泉提出要拍照纪念。

狛枝站在原来的位置上,空出旁边的位置等待着日向君过来。


怎么还没过来?他有发现那个扣子吗?


急匆匆的脚步声,日向君在他旁边站定,他伸手扶着对方的手臂,同样穿着预备学科的校服,他们现在看起来更像同学了。


“狛枝,那个,那个……”

对方急急地撑起身,拿着筒的手上下挥了一下,里面的扣子又碰撞出清脆的声音,抬起的脸又羞又急,眼神直白地渴求着,

“那个扣子,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显吗日向君,我su……”


“好,茄子!”






快门声响起,白光闪过,

未能说完的音节被截断,随着穿越的光波,狛枝又回到了婚礼现场。


一抬眼便是看到改动的照片,这次的照片里多了大家的身影,而他自己则是保持着一个正在对日向君说话的姿势。


明明之后才是关键啊……




“高中时有没有拿过谁的第二颗扣子呢?”


面对结婚对象突然的发问,日向创露出了有点怀念的表情,“嗯,要说拿的话姑且是拿到了。”


“是这样吗?”


“不过是很奇怪的,缠在一起的第二颗扣子。”日向君抿着唇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往台下瞥了一眼。




“像是抖包袱抖得太久了,结果没有听到结局的漫才啊啾!”

周围的一切又陷入了停止,兔兔美再次出现,若有所思的表情,“这次真是很讲究的表演呢?”


“这样吗。”

狛枝连敷衍的笑容都懒得给她。

“我在反省了。”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说吧!”


“是真的这么难以改变吗?”


“什么?”


“说过去没说给他听的话,给他过去没给他的东西,对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影响。”


“……这不过是过去的几个小时哦?你回到过去,破坏了东西,会留下东西被破坏了的事实。”兔兔美严肃地看着他,“但人的感情不是那样的东西,也就是说没有发生巨大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的。”


“原来如此。”


“这下也算平安无事地重新体验了高中毕业呀,想着说,要是这一次时空穿越也正好毕业了就好啰?”


“真是抱歉啊,我还没打算放弃呢。”


兔兔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她挥了挥魔法棒,周围的一切又开始转动,而她也再次消失不见。




狛枝转身看到了下一张的幻灯片。


这次的记忆也很清晰。


那是大一的春天,

自己胡闹地想要亲日向君,

结果被狠狠打了一耳光。


我真是,

太差劲了。








下一集

明天再做的是笨蛋吗?


绝赞制作中!!!

这里 





后记(现在已经完全变成我写文时想到的相关事一二三了):

稍微讲一点我的事,我打弹丸游戏的时候总是热衷于在里面“拉帮结派”(不是)就是喜欢找一个人当我好homie,2的时候正好是九头龙(狛枝定位是aibo)所以我一直挺喜欢他的,朋友看我打的时候就告诉我了在动漫里九头龙和左右田都是狛枝的好homie,所以我特别喜欢在这里写他们仨的友谊部分。无论是九头龙担心地看着低迷的狛枝,还是左右田专门跑过去把他拉起来都是我眼中他们的友谊吧?

毕竟这一篇想给他们俩健全的人生,有好朋友,好老师,有社团,学校活动,有青春,快乐,还有健全的恋爱(点头)


以及很好奇你们会不会猜有一些我赤条条只写了对话没写具体说的人是谁的地方?在努力地想写出每个人对话的特色,不过应该说是大家说话风格太鲜明了反而很好认出来是谁再说话吧?总之感觉很有乐趣


很可惜日语就是这样的语言,只说出来一个音节,根本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可怜的26岁本科枝,可能马上就要被18岁的自己用各种蹩脚的谐音给装过去了。


以及这样的毕业典礼后,就是大学的故事啦?可能会大量私设大家的大学专业。而且大学的日向君在经历了这样的毕业典礼之后性格也会变得更开朗一些,没那么自卑啦,大概率是会有一点点变得像本篇的性格?

草稿恶魔

醉酒是特别可爱的…所以设想了三种情况…

醉酒是特别可爱的…所以设想了三种情况…

床下有人,床上有鬼
请大家投票新短篇啦! 从上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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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到下分别是235(1,4,6已写)

就在评论区评论数字就行了!

有文字原因的话当然大感激啦!


新编:1,4,6已经写了,大家可以投投别的序号啦!

6 

1(但是大概率变成长篇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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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下有人,床上有鬼

【狛日】致命至爱

Summary:

拥有吸引地雷男体质的日向创升入高中后,发现周围的人,不论是同班同学,学弟,学长还是自己的哥哥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









点这里 


如果觉得好看的话赞评荐请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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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吸引地雷男体质的日向创升入高中后,发现周围的人,不论是同班同学,学弟,学长还是自己的哥哥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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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下有人,床上有鬼

【狛日】上天有旨!狛枝君必须瑟瑟

Summary:狛枝本以为自己的幸运会导致身边的日向君陷入不幸,所以一直克制着距离,结果一次偶然的事件让他发现:在日向君身边他似乎变成了幸运瑟狼体质?


*题目+灵感来源于那本tl《上天有旨!冬木君必须瑟瑟》


*我流义手眼,小甜饼,狛枝视角


*全文7.7k





大危机!

就算是我这种人,面对现在的状况也是大脑宕机!

到底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现在我和日向君会以一种我一只手(还不是义手的那一只!)抓在对方胸前,膝盖卡在对方两腿之间,大腿似乎不小心蹭到糟糕的地方,而日向君还在我耳边脸红着喘着气……这样糟糕的姿势卡在电车里一动不动啊!




时间倒回到二十分...

Summary:狛枝本以为自己的幸运会导致身边的日向君陷入不幸,所以一直克制着距离,结果一次偶然的事件让他发现:在日向君身边他似乎变成了幸运瑟狼体质?


*题目+灵感来源于那本tl《上天有旨!冬木君必须瑟瑟》


*我流义手眼,小甜饼,狛枝视角


*全文7.7k





大危机!

就算是我这种人,面对现在的状况也是大脑宕机!

到底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现在我和日向君会以一种我一只手(还不是义手的那一只!)抓在对方胸前,膝盖卡在对方两腿之间,大腿似乎不小心蹭到糟糕的地方,而日向君还在我耳边脸红着喘着气……这样糟糕的姿势卡在电车里一动不动啊!




时间倒回到二十分钟前。


我和日向君在开门的那一刻相遇了。


出于未来机关对我的监视与警惕,现在我与日向君是邻居关系。

不过却不是那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几乎除了日向君主动找我,我们就没能在这栋公寓打过照面。


但是今天由于我的闹钟偶然地出了毛病,

于是我偶然地早起了,

偶然地发现冰箱里有我昨天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现成的早餐,

偶然地决定了提前去公司,

就在开门那一刻偶然地遇到了

正好也这个时候开门的日向君。


“啊,狛枝。”对方似乎挺惊喜的,“早上好。”


“啊,嗯,早上好……”我点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有点抗拒地别开头,甚至难得没有提到那四个字。


事实上这是有原因的。

前段时间我和日向君搭档一个任务。

受我幸运的影响,敌人最后舍命一击发射的流弹也没有击中我。

但是随之而来的不幸,流弹击中了旁边以为我有危险正在朝我赶来的日向君。

当我眼睁睁看着流弹偏离原来的方向,朝着边上的日向君飞去的时候,无力感充斥着我的全身。

我冲过去接住日向君,大脑一片空白。

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能因为我的幸运,

害了日向君。


虽然听了我的报告和申请,充满希望的苗木和雾切他们只是决定顺从我的意愿,不再给我安排搭档。


“只是不和我搭档而已,平时的接触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日向当时靠在病床上,正在啃别人探望时给他削的苹果。


而我坐在他旁边,手里削梨的小刀突然一滑,堪堪避开了我因为走神差点按在刀刃上的食指。

与此同时一块梨沿着抛物线砸进了日向的嘴里。


“卡…咳咳咳……”


“日向君你怎么了?诶诶诶卡住了我,我,来,别动我给你催吐出来,啊啊啊啊不好意思,我是不是不该用这种语气…”

幸好罪木就在边上,马上进行了急救,不然结果我简直不敢设想……


虽说日向君一再表示没有问题,只是个意外,但是我这种垃圾终究无法装作无事发生还死皮赖脸地跟着他。

“预备学科不用担心我如何如何,我不靠近你们只是不想给超高校级的大家添麻烦而已。”

言下之意,和你没有关系。


但是那并非我的本意。

所以在此时此刻,即使我全身的细胞都在催促我离开,我的私心也把我钉在原地。

毕竟自那之后,我主动的回避已经让我和日向除了在公司偶尔的交接文件就再没有别的交集。

所以很久没见过眼前这样非工作状态的日向君了……


“今天正好遇到,狛枝,我们一起去上班吧?”

日向君就这样邀请了我。


明明知道会被连累而变得不幸,还这样凑上来,该说不愧是预备学科吗,连别人的好心都读不出来,理解能力也是预备科级的。


但是这次我的嘴比脑子快。

“啊,可以哦。”




于是时间回到现在。

明明之前错开时间乘车的时候,车上没有这么多人啊。

两个人上了电车后就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身不由己了。


在踉踉跄跄的人群里,我本意只是怕预备学科一不小心撞上脑袋边摇摇晃晃的吊环,于是抬手挡了一下,谁知道电车突然一个摇晃,我整个人都跌到对方身上。

原来是到站了,我本来这样想道,应该可以松口气了。

结果人数不减反增,后面的人的背包不断地往前顶,直接挤得我和日向君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我拼尽全力撑起身体,才意识到现在的姿势有多糟糕。


我两只手撑在车壁上,偶然地形成了壁咚的姿势,一条腿挤进了日向君未并拢的双腿之间,大腿贴着他的大腿,随着电车的震动裤子的布料间发出暧昧的摩擦声。

我低头去看日向君。

对方的衬衫领口似乎凌乱地开了,能看到一点若隐若现的锁骨和皱巴巴地勉勉强强挂在脖子上的领带。日向君一只手在下面反手抓着身后的扶手,但因为姿势的不便而费力得颤抖着,另一只手举在脸前似乎为我和他离得太近的距离而感到困扰。遮挡的下面是难得一见的飘忽的眼神和羞红的脸。因为离得实在近,我还能看到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和若有若无的眼波。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此时与日向君睫毛的颤动同频,我无法控制地抬起手,想拿开对方挡在脸前试图遮挡的那只手。


车厢又是一阵晃动,我踉跄了一下。

那只离开车壁的手就随着这个动作正正好地落在了日向的胸前陷了进去。


好软。

因为正正好伸出的是那只有人类温度的手,手指神经将触感一下子传送到我的全身。

那种温热的体温下,柔软的肌肤,虽然隔着一层单薄的衬衫,却给我一种触及到皮肤肌理的想象,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直接……


“狛枝!!”日向君压低了声音,小声地吼我,声音泄出一丝哭腔。

“不要再捏了!!”


“不好意思我————”

又是一个急停,因为正好松开手而没站稳的我再次往前一跌。


原本正在道歉的嘴,直直撞上了对方的嘴唇。





这是一个狛枝凪斗。

他正在工作。

事实上他只是看上去在工作,手里的文件已经半小时没翻过页了。


自从早上和日向君意外在电车接吻了之后,我在跃跃欲试和装作无事发生之间选择了“和”。

我就算是再大脑宕机也应该想出来了今天这一切的巧合什么的,多半是我的幸运在作祟。

只是,没想到会发展成幸运瑟/狼体质啊…………

这样的话,这样的话,

我还怎么能忍住不去接近日向君啊。


经过一天的测试,我发现自己这种幸运色狼体质似乎只针对日向君,比如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饮料瓶突然侧面开了个小口喷出去了一滩水,正正好地淋在路过的无辜的日向君胸前。

对方当时羞愤地瞥了我一眼,无奈地说他还有件备用的衬衫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在那之后因为一整天都没再接近日向君,所以也没再出现受害者了。

所以说,果然是针对日向君的吧。


不论是早上发生的事,还是我的这些推论,又或者是这件事的利弊,我都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了好久。

直到现在才下了结论,

不管怎样,总比害日向君陷入生命危险强的多。


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啊。

我看了下表,这算是我难得一次因为没完成工作得留下加班了。

正强迫自己集中注意,不要再去想日向君和他的91cm又或者那个轻飘飘的吻时,有人向我搭话了,

“狛枝?你今天加班吗?怎么还没回去?”

是日向君!


因为有在偷偷关注,所以我知道日向君几乎每天都在加班,但是我没想到日向君居然还会和我搭话,是选择了装作装作无事发生吗?

“啊稍微有点东西没弄完,日向君你先回去吧。”

既然如此,虽然有点失落,但是我会配合日向君的。


“诶?狛枝你今天居然没做完工作?难道幸运的代价变成了文档清空了?”日向一边说着玩笑,一边走到我旁边,扶着我的桌子。


“啊,就算是我这样的人工作差不多也要结束了。”我一边回答一边收拾完最后一点内容,普通地站起身来,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动作,我突然心中有些很不好的预感。


“咚!”

预…预感成真了………

办公室为什么会有香蕉皮啊?!

我知道自己此时的姿势肯定很难看,莫名其妙地在日向君面前摔了一大跤,像磕头一样脑袋直接撞上对方的皮鞋鞋尖还磕出了血。

有点糟糕了。

我从地上撑起身体,摸了下额头磕破的皮。


“被我这样的垃圾弄脏了鞋真是对不…………”

但我抬起头时一下就被噎住了。


在我向前摔去的时候是感觉自己为了保持平衡试图抓住了什么,没想到那是日向君的衬衫。

此时的日向君面前的一排扣子全掉了,因为太用力的缘故衬衫整个上半部分已经敞开,露出他的肩膀和整个锁骨。下半部分堪堪卡在胸前那两点上方,勒出一道红痕。

太糟糕了。

我就这样和这样的日向君对视了。


对方羞愤的表情在看到我的额头时就被担忧代替了,“怎么流血了?磕到地上了?”

“不,我没流鼻血。”




“谁问你了?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日向君恼羞成怒地把衬衫拉上去,但是因为扣子一颗都不剩了这让他的武装显得摇摇欲坠的。


但日向君似乎不在意,他只是从急救箱里拿出绷带为我包扎额头上的伤口。

虽然察觉到我一直在盯着某个地方的时候一脸黑线地用力按压了杵在我伤口上的棉签。


“嘶…”我小声地呼痛。


日向君处理好我了之后直接站起身来,似乎是想去找外套穿上,我就坐在那里不知道在等什么。


“果然还没干……”日向君无奈的表情再次出现,他手里拎着中午被我的饮料不小心打湿的外套,终于显得无措起来。


我于是主动贡献了我的风衣外套给他,毕竟不想让别人看到日向君这个样子。

幸好我们身形差不多。

他拉拉链的时候我这么想。

不然如果我的外套太大了穿成oversize的话,估计又会发生莫名其妙我的手就伸进去了的幸运瑟狼情节吧。


事到如今,日向君还是邀请我一起回家。

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呢,还是说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吗?真是没有防备心的预备学科……

但是我终究是没办法拒绝,于是两个人一起走到公司门口。




“呐,狛枝。”日向君脸色沉沉,“明明,下楼时还是大晴天吧?”


“……你难道说这种事也是我的才能干的吗…”

虽然说在这样反驳日向君但是我自己也有点不确定了。


我们两人面前的天色完全黑了,这很正常但是,同时伴随着倾盆大雨,雨滴砸在地面都有巨响,下得又细又密又来势汹汹。


日向君狐疑地看了我几眼,有点可爱。


“总之待会就可以坐电车了,只用走一截路……”

虽然想这么说,但是我一边说话一边看着电车信息的时候发现,我和日向君尝坐的那一趟电车,停运了。


“额。”即便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似乎我的幸运变成了冥冥中的一股力量想把我们俩留在公司。


日向君凑过来看我的手机,也沉默了。

原本以为日向君这种工作狂肯定很喜欢公司,多半会提议在公司住一晚上算了,虽然没有什么设施但好歹休息室有一些沙发,姑且还是能睡下两个人的。

结果他瞪了我一眼,坚决表示要回家。

于是我们两个人又上楼去工位拿伞。




打开伞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又出意外了。

我为了避免淋成落汤鸡,不仅有一把常用的伞还有两把备用的。

但是今天,这三把伞无一例外的骨架断掉了,我试了又试它们还是软塌塌地缩成一团,我无奈,只能空着手下楼去找日向君。


“你的伞呢?”日向君撑着他那把不大的单人伞看着我。

“啊拜我这种渣滓的不幸所赐,伞都坏了……”

日向君摸了摸鼻子,似乎在这件事上害羞了,他主动说,“那我们一起打吧?”


于是现在,我们俩挤在这把小小的伞下,雨水隔绝了我们和世界。

为了让我不被淋湿,日向君拼命地把伞往我这边倾斜,还不想被我发现,偷偷地观察着。

但是我也不想让日向君淋湿啊。

所以我自作主张地一只手接过了伞,一只手揽住日向君的腰,让我们两人能贴得更近,然后偷偷地把伞往日向君那边倾斜一点。


“狛枝你干什么啊————”日向君有点生气的声音从离我很近的地方传来,我才意识到现在我们之间几乎没有距离。

我咽了咽口水。


“日向君生气了吗?”我试探地问道。

“对啊!”对方回得很快“你用义手揽着我,很容易打湿的啊!”


我明白了。

于是我走到日向君另一边,换成义手打伞而用我普通的那只手揽住他,这样我更能感受到掌心下的温度,也更切实地感受到了日向君的存在。

这个伞下的小小世界里,只有我和日向君。




终于千辛万苦下回到了我们的家。

啊姑且还是我的家和日向君的家。

虽然尽力地贴近了,但是那把单人伞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太小,两个人最终还是湿漉漉的。

这种时候马上洗个澡会舒服一点吧,我是这样想的,日向君却目光呆滞地杵在一边。

“钥匙……断了……”

“啊?”


日向君给我展示他手里那半截钥匙头,剩下的部分都留在锁扣里了。

“门打不开了啊……”日向君今天似乎承受了太多了,一脸疲惫地扶着额头。

“唔,作为超高校级的人造希望,踹门这种才能你还是有的吧。”我故意说。

“已经很晚了啊,闹出那么大动静楼上那个老婆婆得把我杀了。”日向君开玩笑地说。看来他也不喜欢我们楼上那个住户。


“那,要来我家吗日向君?”

我姑且试了下我的钥匙,成功打开了门。

真是幸运啊不然只能和日向君露宿街头了。

日向君半天没有回应,我扭过头看他。


“啊哦。”

日向君不知道在想什么涨红了脸,有点僵硬地率先走进了我的家。




直到日向君开始洗澡,我才意识到些什么。

为了不被日向君当成会偷听他洗澡的变态,我正坐在客厅里开着电视神游。

如今看来,日向君今天晚上莫名其妙地住进我家似乎也是那个体质在发力。

希望日向君洗澡不要出什么问题。

我这样想着,手里抱着有幸被日向君穿过的我的外套。

虽然香艳的日向君我也很想看,但果然还是应该等到交往之后,现在是朋友的话,我更倾向于在伞下只有我们两个人的那种温馨时光。


日向君很快就雾气腾腾地出来了,我给他拿了我的t恤和短裤。

内裤的话,就算是我这种蛀虫,也没办法若无其事地把我的内裤给日向君穿吧。

总之脑子里就是想着这些垃圾一样的东西,换成我进浴室洗澡。




洗澡出来之后,我和日向君站在家里唯一的床面前面面相觑。

我提出把床让给日向君睡,日向君坚决表示他可以打地铺。

但是我走到客厅时突然想起来昨天趁着天气好,备用的那床被子被我晒在了外面。

再怎么快的赶过去也没用了,暴雨把被子浇得湿透透的,干脆就让它待在那里好了。


我回到房间告诉了日向君这个坏消息,他表情很奇怪,似乎在做心理斗争。


我没办法容忍日向君不睡床,“没事日向君你就睡吧,家里还有纸箱,我这样的垃圾睡在纸箱才最合适。”


“不行。”日向君似乎对我的自贬很生气,自从发现这一点之后我会故意在他面前说更多,“我们一起睡床。”




一起躺在床上之后我又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

明明说好不要靠近日向君让他不幸,

明明没打算让日向君因为我的幸运而难堪,

明明嘴上说着只要温馨的时刻就够了,

明明其实有几条薄毯子可以让自己在沙发上将就一夜,

明明是自己想要和日向君一起睡却故意引诱他自己开口,

明明想珍视日向君的心不比任何人差……


我突然从床上坐起来,这吓了日向君一跳。

“等等狛枝你要干什么?”

我从床底掏出来绳索,把自己的双手捆住。

不能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再触发那个体质让日向君为难了。

忽略旁边日向君怪异的眼神,我带着双手的绳索重新钻进被子,闭上双眼。




“唔。”

受到猛烈的冲击,我从睡梦中醒过来。

依稀记得日向君昨天晚上和我一起睡的。

我揉了揉眼睛,“早上好日向君。”


“早上好什么啊早上好!!!狛枝凪斗你个瑟狼!”


听到日向君喊我的全名,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我才注意到绑着我双手的绳索不见了。

莫名其妙的,那绳索现在缠在日向君的手腕上。

日向君脸色酡红,眼角湿润地喘着气,手腕上还有被绳索勒出的红色痕迹,短裤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t恤被卷到了胸口,露出他大片常年未晒到阳光的白皙皮肤,和在t恤边缘颤颤巍巍被压着的红珠。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很想这么冷静地问出来这句话,但是因为太喜欢日向君了所以做不到这一点。

倒是日向君别过脸,自顾自地开始陈述,反正他知道我在听。


按日向君的说法是这样的。

他在凌晨的时候突然醒了,这时候就发现那根原本缠在我手腕上的绳索,突然就捆到自己的手腕上了,裤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而狛枝也就是我,正整个人从背后环抱住他,一只手放在他的,不断地抚摸肉错。膝盖从他背后顶着,插进了两腿间,从后面漠曾着他。

他也试图挣脱我的行动,但是因为手上的绳索使不上劲,结果反而使上衣逐渐往上缩,缩到小腹的位置。而这个时候我的另一只手就这样顺着那道缝隙伸了进去,直到义手冰凉的触感碰上他的………

吓得他一个头槌把我给砸醒了。


“我……对不起。”

明明没打算再通过这种幸运瑟狼体质占日向君便宜了,结果用来束缚自己的绳索反而又伤害了日向君。

日向君,如果我如实告诉你,你还会像之前那样默许我的接近吗?


“我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是成为幸运色狼体质了。”

我向日向君解释了昨天发生的一切。


“意思就是说,你昨天出的一切状况,都是因为那个奇怪的体质导致的吗?”

“在电车上突然壁咚我揉我那里突然和我接吻也是?”

“是的。”

“在食堂里饮料洒了我一身也是?”

“是的…”

“在公司里突然把我的衬衫扯开还不小心摔了一跤也是?”

“是的…”

日向君这句话的语序似乎有些奇怪。

他把事情一件一件拿出来和我确认,我除了肯定,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什么啊,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

听到日向君的话,我莫名感觉有点奇怪,“再怎么想我也不会故意去做这种事吧?我也不是这样的人设啊?”

日向君似乎还在忿忿不平,揉了揉被绑了半个晚上的手腕,“谁知道呢?或许你从前天晚上莫名其妙喝醉了酒来敲我家的门人设就已经变了。”

等等,怎么我没有印象。

我从被日向君头槌敲得迷糊迷糊的脑袋中提取记忆,但是终究一无所获。

“你忘记了?”日向君察觉了我的困惑,糟糕,他好像更生气了。“那你是不是也不记得你说了什么,啊?”

“唔只记得喝醉酒了的部分,前天有个应酬所以喝了几杯来着。”

“那就是完全忘记了啊!!”对方显得很激动,“等等,你都不记得我接受了你的表白,你还这么理所当然地借着这个只针对我的新体质吃我豆腐!”

日向又突然从生气转为惊悚,“还是说在你眼中朋友的距离就是这样的?比普通的交往了还亲近?我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对于朋友的定义似乎就很不对劲我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嘟囔。


等等,表白?交往?


好奇怪,这也太快了吧,等等,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我突然脑海里冒出一个画面,我跌跌撞撞地扑进日向君的怀抱,一刻不停地说着喜欢……

不行,太羞耻了。

总之是想起来了。


所以说,进行一下高潮再现推理吧。

首先是前天晚上,我因为醉酒误打误撞敲了日向君的门,在酒精地作用下告了白。

日向君于是答应了和我交往,并把我带回了我自己的家,为了防止我宿醉导致第二天上班迟到,专门把闹钟调的提前了一些,并在冰箱里为我准备了早餐。

接着是昨天,我把闹钟和早餐当成了幸运事件,于是提早出了门,正好遇到日向君,日向君因为我们交往了所以邀请我一起去公司。

然后在电车上,日向君以为我壁咚他的姿势是为了不让他被人挤到,“别说了!我现在知道是你的那个体质作祟了!”日向君如是说。接下来的事件,日向君都以为是我成为男朋友之后的恶趣味。

而后来食堂那次,日向君只以为这是一次意外事件。

下班后的那次摔倒,日向君以为我是故意用摔跤的不幸来换取把他衬衫扯开的幸运。真是的预备学科,我在你眼中到底是什么形象啊,就算是我这种人也不会把才能用在这种事情上吧喂。“我哪里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啊,就觉得如果是狛枝的话,做什么事都不奇怪,我不能低估你的恶意!”

至于回家时候下大雨和电车停运,日向君是以为我要玩办公室play吗?难怪那么着急地想要回家。“喂!”

伞的话,日向君以为我只是想和你撑同一把伞是吧?嘛,虽然也没说错了。

钥匙断了日向君肯定也以为是我想和你一起住故意发动了幸运吧?

总之就是这样,日向君就住进了我家。


“你说的不对,还有疑点啊!”日向君被我直白的话闹得脸红,但是还是提出了反论,“我刚刚看到了,虽然没有被子,你的衣柜里明明就还有几床毯子吧?你自己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盖着毯子明明就能避免这次事件了吧!”

“故意说什么要睡在纸箱里,就是为了让我心软然后主动提出一起睡吧!”


“没错哦。”

我从背后抱着日向君,手臂环住他的腰,很用力很用力地拥抱着,

“因为是送上门来的日向君,所以就算是我也不想要轻易放走呢。”


日向君没了声音,

我于是从后面偷偷吻上他发红的耳尖,

故意道。

“脑袋里偷偷幻想我主动出击的日向君太可爱了,总之,我们是恋人了吧。”


所以,不打算再放手了。





之后的某天

“日向君你看今天又是大暴雨而且电车也停运了,我们来做你之前想做的那件事吧。”

“滚啊!”



虽然以后日向君更害怕和狛枝一起出任务了但是日常相处总算是没问题了呢~

“你这个混蛋体质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正常啊!”

这是在计算买了多少件衬衫的日向君。

床下有人,床上有鬼

【狛日】不逃避的话就能结婚吗?(下)

 *我流本预备,没有神座出流计划和绝望姐妹,只有两个别别扭扭因为才能而有些误解的男高中生差点错过的故事


*预警看前文 预告+预警 


*上篇请看这里 


*新编:下一集请看这里 


*本篇9k+






痛——

迎接狛枝凪斗时空穿越之旅的是迎面而来的一个枕头。


“不好意思啊狛枝,误伤误伤!”

左右田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啊,没…………”

话还没说完,

紧接着却又是一个枕头从后面袭来。


“啊狛枝,不好意思,没受伤吧?”

这次是九头龙。


狛枝在这前后夹击的冲击有了实感,他把那两个袭击...

 *我流本预备,没有神座出流计划和绝望姐妹,只有两个别别扭扭因为才能而有些误解的男高中生差点错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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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迎接狛枝凪斗时空穿越之旅的是迎面而来的一个枕头。


“不好意思啊狛枝,误伤误伤!”

左右田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啊,没…………”

话还没说完,

紧接着却又是一个枕头从后面袭来。


“啊狛枝,不好意思,没受伤吧?”

这次是九头龙。


狛枝在这前后夹击的冲击有了实感,他把那两个袭击了自己的枕头扔到一边去,抬眼就是看到面前战成一团的混乱局面。


左右田和九头龙不知道为何正在对扔枕头,边古山在边上认真地盯着,没有出手,似乎是被要求待命。

终里正用力地从地上的一堆枕头里捧起一团来,澪田趁机叫喊着什么试图偷袭。

罪木被枕头绊倒在地毯上摔成一团正在不住地道歉。欺诈师嘴里吃着什么,却被田中一击枕头砸得快吐出来。

和混乱的战场不同,七海在角落躲清净,手里拿着游戏机,而索尼娅躲在沙发后面稍作休息。只看得到她的一双眼,里面透露着跃跃欲试。

小泉正举着相机拍照,西园寺靠着她笑嘻嘻地评价战场。二大和花村正从门口进来,手里的托盘里是精心装饰的一堆饮料。





狛枝在这样的氛围中有些恍惚,穿越后带来的头疼让他暂时放弃行动,于是只是保持原样坐着思考着。


真的回来了?


他打量着四周,这里应该是七海的家,也是他们举行班级聚会最常来的地方,无论是陈列的卡带,还是丢在沙发上的兔子背包,都和他记忆里一模一样。

于是他又看向周边伙伴们还青涩的脸,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让他抿了抿唇。


但是,日向君呢?


毕竟是十年前的事,他多少有点记忆模糊,现在具体是十年前的哪一天,是不是照片拍摄的那天他都还没弄清。

只是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想找到那个身影,

还没有成熟,还没有属于别人的,那个日向君。


但他从角落走到门口,也没能看见日向的身影,于是手扶着门框开始仔细回忆这场枕头大战发生的时候。


“狛枝君?”

七海似乎在叫他的名字,他回过头时看着对方正对着耳朵和肩膀间夹着的手机“嗯嗯”地回应。

“日向君到楼下了,你去接一下他可以吗?”





下楼的几步路,他走得跌跌撞撞。

几乎是跑步的速度,勉强压着的步子也只是因为他保持着万分小心的态度不想在见到日向君之前就遭遇什么超高校级的不幸。

然而往往墨菲定律事与愿违,在最后两步踩空的狛枝几乎是摔到面前的人身上。


“狛枝?”


他抬头,看见日向君青涩的脸上带着疑惑和惊讶,对方连忙把他扶稳。


“日向君……”


这是只有十六岁的日向君。

虽然他之前说没感觉到日向君在这十年里有什么变化,但真的站在十六岁的日向君面前,脑海中浮现出二十六岁日向君的面容时,他又细细地找到一些岁月的痕迹。

十六岁的日向君,面容没那么豁达和沉稳,毕竟是还在为了未来和才能困扰的年龄,连带着眉眼里还有那么零星的掩藏不好的自卑。


他下意识伸出手去,其实自己也不清楚是带着什么意味,或许只是单纯想抚平对方皱起的眉头。手指却随着日向君后退的半步僵在空中。


“狛枝你又要干嘛。”对方把不耐烦的情绪掩藏得很好,如果是之前的自己或许只看得到他表面上讪讪的笑。


他却因为那样的态度和动作几乎钉在原地。

差点忘记了。

这个时候的他和日向君,关系其实很一般,甚至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在七海他们面前,表面上能装装样子,伪装成普通的拌嘴,私底下他当时自视甚高看不上预备学科,日向君尝试和他打好关系失败后就一转态度,变得对他爱搭不理了。

记忆慢慢从他脑海里复苏,

对了,这次举办聚会的原因,虽然当时的他不知道,但是日后从说漏嘴的澪田里听说到了,就是七海察觉到他们关系的不对劲,试图通过真心话大冒险让他们重归于好。


重归于好吗……


狛枝叹了口气,自己和日向君之间拧巴的关系如今来看实在给七海添了太多麻烦。

尤其是冷战或者吵架的时候,七海作为和两人最亲密的共友,总会有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时候,但是她从来都没表达过在意。

表面上看着永远在打游戏好像不关心周边的环境什么的,实际上比谁都更能感受到朋友的心情变化。





“怎么是你来接我啊狛枝?”

他抬起头时日向已经开始上楼梯了。

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没看他,或许只是想打破沉默而随便找的一个话题。


他几乎是本能地回应,这句话像说过千万遍一样从他嘴里脱口而出。

“区区预备学科就不要麻烦超高校级的大家了好吗?如果不是充满希望的七海班长让我来接你,就算是我这种人也懒得下来吧。”


说出口的时候他难得有点畅快的感觉。

自从之前那次冷战之后,他们俩很久没有再这样进行一些几乎要成为公式化的对话了,或许该说是问候什么的吗?

关系变好之后,每每他搬出超高校级,希望,预备学科之类的词,日向君都会无奈地回应“啊啊身为预备学科真是抱歉啊。”一类的话,明显是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居然此时此刻再次说出曾经的那种对话,给他带来了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哈,知道我这种人是区区预备学科就不要随便和我讲话啊——”

日向创毫不客气地呛声回来。

该说是因为这个时候才认识不久吗,日向君明显反应激烈得多。

狛枝心情有些愉悦地想。

因为再次看到日向君,再次听到对方熟悉的回答,再次进行了熟悉的对话,他终于从这段模糊的记忆中找到支点。

非要说的话好像只要在日向君旁边就会有种安心的,找到归所的感觉呢。

他跟在日向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如十年前。





“哟哟哟哟哟哟小创创闪亮登场!还有我们小凪斗!掌声————”

刚打开门迎面就是澪田的超热烈欢迎,把桌子拍得噼里啪啦响。

“欢迎日向君第一次参加我们的班级聚会!”索尼娅手里的礼炮炸开,彩条喷涌而出,正正好洒在进门的日向和狛枝头上。


挂着彩条的日向君……有点像婚礼的时候………

狛枝稍稍从回忆的怀念里醒过神来了,他再次在心中默念这次的目的:要改变过去吗……

明明从兔兔美的话语来看,似乎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

该说是感情用事还是什么吗?

其实他也曾残忍地想过另外一种结局。

虽然小小的美好和喜欢很难积攒,但是一次两次的恶意却有出乎人意料的破坏性不是吗?

要不干脆在这段时间,用尽全力地对日向君狠一点,让他讨厌他,让他恨他,让他主动从自己的身边逃开,让整个时间线都乱套,让他回到现实时能被清楚明晰地告知,你连他的婚礼都不被邀请,那当然了,因为你是日向君最讨厌的人。

或许这样自己就会完全放弃和日向君在一起的希望吧。

但是那可是希望啊。狛枝凪斗是不可能愿意轻轻松松就这样亲手放弃希望的。

日向君和别人结婚是一种绝望,那如果能真的在这样的事件中,改变了他和日向君的未来,那这就将是他自己,不是完全靠才能,而获得的,战胜了曾经的希望啊!


看着日向君一边开怀地笑着,一边像小狗一样甩着脑袋想把彩条甩掉,收敛了心思的狛枝悄悄地伸出手把还灵顽不顾黏着日向君的那些给摘下来。他动作很轻,日向创完全没有发现。


太多的人围过来迎接,日向似乎对大家的热情有些招架不住,“多谢大家!”他涨红了脸。

大家推推搡搡地排好座位,狛枝一直跟在日向身后,于是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旁边。

“……”日向君带着不明情绪地瞥了他一眼。见他看过来,又很刻意地别开了视线。


狛枝手撑着下巴,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

虽然当时的自己还没有察觉心意,但是总是被日向君区别对待(虽然说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就是会暗中在心里较劲,也难怪照片上的自己又是一副心情不佳的表情了。

他对这次事件的记忆还是很模糊,虽然已经是那么拼命地去回想了。

唯一清晰的是一个画面。

日向君蹲在一个逼仄的角落,眼眶红红地抬头看着他,嘴里说着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带着不甘心的神情。





见大家都落座好了,七海拍了拍怀里的枕头,

“既然日向君也来了,我们就正式开始啰?”


“好耶!”伴随着澪田最大声的响应,77期众人的真心话大冒险正式开始!


“呐我说,起码要定一个胜负游戏吧?不能就这样随便地抽卡吧?”西园寺托着腮,百无聊赖地提议。


“哈哈确实这样!大家要在胜负中挥洒汗水!我这个经理也会努力应援的!”二大拍拍胸脯接话道。


“嗯。准备了的哦。”七海笑了笑,谈到游戏她总是很高兴,“如果只凭运气抽牌的话,对狛枝同学以外的大家不太公平呢?所以说我在杂志上看到了这种新的游戏哦,据说很适合聚会一起玩。”


“简单来说,就是每个人说三件自己做过的事,两个真实的一个虚假的,其他的人来猜猜看哪个是假的。大家轮流随说自己的答案,猜错的就来真心话大冒险吧。”

七海笑眯眯的,又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拿着的骰子,“嗯,顺序就通过投骰子的大小来吧,准备了三颗。”


大家也没有什么异议。原本小泉提议给大家拍些照片记录一下,西园寺都拉住她让她先别。

“我也想知道有关小泉姐的更多事!所以等小泉姐说完了再去拍照吧。”


“那个那个我也觉得,如果我们在这里玩,小泉姐却一直在拍照的话,显得,显得好像我们太麻烦她了,对不起我不是说小泉姐就是应该被我们麻烦……”


“别说了呕吐母猪谁问你了,还有谁准你叫小泉姐了?”


“好啦好啦,日寄子也不要说了。那我等会儿再去吧。”小泉拍拍西园寺的肩膀,把摄像机放下又坐了回去。


与此同时,狛枝凪斗正在打量身边的日向创。

对方正和另一侧的欺诈师聊着天,神情轻松而愉悦,但即使看着是这样,狛枝总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居然是18!哈哈哈哈来自地狱的我这次居然也受到了上位魔神的眷顾了吗——”田中难得运气如此好,正在仰天大笑。


“唔是14啊。”七海一边说着一边把骰子递过来,她本意是想递给日向,狛枝却横插一手拿走了骰子。


“啊,是3啊。果然像我这种人,才能在这种时候就会不如人意呢,真是伤脑筋。”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这次的数字却是他故意为之。


“总之…在座的各位不会有比我更不幸的了吧,虽然不知道这会带来什么样的幸运呢……啊不对,还有预备学科呢真是抱歉。”

他把骰子递给日向,指节轻轻在对方掌心里刮了一下。


抬头看到日向创一脸恶寒。


……





“总之,狛枝是第一个对吧?”

小泉两手闲不下来,正摆弄着相机,她总觉得现在的画面很适合被记下来,所以一直很手痒,但是答应了西园寺,就决定了等着,自然希望能快点开始。


“啊,在这么多充满希望的大家面前第一个发言真是不好意思呢,该说是幸运还是什么?不过听我这种人发言的话,对大家来说应该是不幸吧?”狛枝笑着发表了开场白。

“总之,说我的事就好了是吧?大家居然不介意知道呢……”


“第一件事,我有喜欢的人哦。”

狛枝笑眯眯地抛下炸弹。


“等,等等,让我确认一下,是指那种,嗯,恋爱之间的喜欢吗?”左右田马上提出质疑,说到恋爱时还偷偷瞄了眼索尼娅。


“是哦。”


“我说,这个肯定是假的吧。”九头龙双手抱胸地率先下了定论。“我们平时呆在一块也没看到你和什么新面孔接触啊。我们班的同学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吧?”


“嘛~谁知道呢。”

狛枝顿了顿,再次用宣布的语气接着说。

“第二件事,我和日向君是好朋友~”


话音未落狛枝就感受到旁边日向的视线。

他毫不避讳地和他对视,对方眼神里夹杂着厌恶,不解,困惑,生气,以及一点点的……悲哀?


从见面开始就一直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到啊。

日向君,你到底在伤心什么呢?


收回思绪,他接着说。

“第三件事,我其实是女生哦。”


狛枝凪斗轻飘飘的一句话,搞得大家都陷入了混乱。


“唔,狛枝原来是女生吗……”这是七海。


“噗呲噗呲,那明显最后一个是假的呀。”这是西园寺。


“嗯但是,最后一个是假的就说明前面两个都是真的吧?”这是索尼娅。


“但是,小凪斗和小创创是好朋友这种事倒是完全完全不让人惊讶吧~”这是澪田。


“毕,毕竟,狛枝同学比我们都更早认识日向君,是,是这样的吧?如果说错了实在对不起!”这是罪木。


“所以说狛枝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这是惊恐的左右田。


“我很好奇是男生还是女生哦~狛枝君不会也像我一样男女通吃吧?”这是花村。


“够了,等下。”

欺诈师见大家七嘴八舌地在说,主动揽下总结的部分。“总之大家对于二三都没有异议,主要是没想到一是真的吧。但是目前来看,因为三肯定是假的,所以大家只要选三就行了,一的事情就等做完选择之后再听狛枝解释就好了。”


虽然说是这么说,真正选择的时候,却不是所有人都选了三。


“我选二。”

这是咬牙切齿的日向,“狛枝君你原来是女生啊,还是说应该叫你狛枝酱?”


“诶诶诶小创创宁愿扭曲小凪斗的性别都不愿意承认他们是好朋友吗?”


“喂日向,你这么做狛枝也太可怜了吧。”终里很不理解,明明这两个人关系看着挺好的。


“喂喂心友,还不至于吧,没必要为了狛枝专门受罚吧?”左右田也不理解。


大家当然都不会理解了。

日向君的喜欢,日向君的爱,因为日向君是个善良的傻瓜预备学科,所以并没有那么珍贵,最最珍贵的反而是日向君的讨厌和日向君的恨啊……

总之,关于日向君的一切我都会全盘接受的,恨也好,爱也罢,总之不能是婚礼上,那种无所谓,那种不在意的平和……


狛枝凪斗作为当事人的神情在别人眼中看着是出奇的平静,似乎他根本不在意日向刚才的话。


“那日向君这么说的话,我也选二好了。”七海只是淡淡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等等七海,你没必要这样做吧……”日向似乎因为自己的任性而感到窘迫,明明是很容易揭过去的话题……而且还有真心话大冒险作为惩罚,他不想连累别人。


“没关系哦日向君。”七海这么说着又有点生气地鼓了鼓脸颊,“倒是狛枝君,你有好好遵守游戏规则吗?”


狛枝还没回答,日向在旁边焦躁地打断了,“啊那个,果然我还是选三好了,七海也选三吧。我和狛枝,我和狛枝只是吵架了而已。”他似乎绞尽脑汁地编着借口,“刚刚说的什么都只是开玩笑啦。”


“你们俩,真是老是在吵架啊。”九头龙感慨着。


日向只是讪讪地笑了。

狛枝则没说话,紧紧地抿着唇。





总之是全员都安全过关了这第一轮的游戏,二大叫着什么全员上垒之类的话,开始了他来陈述的第二轮。


“或许,你和日向君是不是应该去好好谈谈呢?”本来以为是七海,结果回过头才发现搭话的是绕过来拿东西的索尼娅。

对方小小声地示意“你们去拿厨房里的水果吧?顺便聊一下?”


还没等狛枝回应,公主开口道,“感觉有点想吃点甜甜的东西呢,日向君,可以麻烦你帮忙去厨房拿些水果吗?”


“啊,没问题的。”日向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索尼娅桑索尼娅桑,明明我离门口更近诶,怎么不让我去,我很乐意的哦~”


忽略左右田的话,狛枝紧跟着日向,在对方回头看他时不紧不慢地解释,“既然预备学科都被超高校级的王女殿下要求了,那身为才能最垃圾的我自然也得有所表示,为超高校级的大家贡献一份力量了。”


这次日向没有回答什么,整张脸都崩得紧紧的,只是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狛枝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日向背对着他正在水池里清洗水果,他似乎只是自顾自地发泄着情绪。

“当初和我说要做朋友的是你,上了高中见我是预备学科又翻脸不认人的也是你,刚才游戏里又非要说我们俩是朋友的还是你。”


他的声音夹杂在水声中,模糊了其中的情绪,似乎又只是纯粹的抱怨。

“我实在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啊,说我们是朋友也好,说有喜欢的人也好,都是在开玩笑的吧?或者单纯的说谎之类,没把七海的游戏当真什么的……毕竟我是不会再相信你了的……”


“没有说谎哦,我不说无意义的谎。”


“哈。”对方嗤笑出声,“嘛,那就是为了让我难堪吗?还是为了让我恶心?为了让我回想起来我是怎么因为你的一句朋友被耍得团团转的吗?”



说是突然间想起来也不准确。

他只是在避免自己回想起来那个潦草的开头。

他和日向君确实是最早认识的,早在希望之峰开学之前,他就在日向君打工的便利店里遇到过对方。

那时的他们虽然没有什么深交,只是偶然聊过几次天,但是因为当时他很看好日向君,所以还曾说过希望两个人在希望之峰相遇之后能正式地做朋友之类的话……

当时日向君的表情明显就很奇怪,可能他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才能,也没办法成为本科生了,或许是抱着成为预备学科的话也算是在希望之峰上学的想法之类的想法,所以没有开口解释什么……



“当时你和我搭话……我们明明只是偶然的遇到,我对你来说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便利店员工而已……但当时的你却告诉我,觉得我内心深处有着希望。”

日向似乎自己陷入了回忆之中,水流的声音变大了,似乎是在掩盖自己的情绪。


“我问你希望是什么,你说是绝对的好东西。我问你没有才能的人有可能获得希望吗?你说小型犬不可能变成大型犬……我当时都当成你是在肯定我吧,你是觉得我是有才能没被发掘出来的吧……”


“但是很遗憾……如你所见,我只是个区区预备学科而已了,你当时知道的时候一定是失望透顶吧,又或者是厌恶至极?毕竟你对着我……对着没有才能的我曾经那么肯定的说我内心深处有希望哦?”


他似乎轻笑了一下。

“所以说我自己也知道,朋友什么的,我们是不可能成为的了,你讨厌我的不自量力,觉得追求才能而非天生拥有才能的我很可笑,讨厌到连好好说话都做不到了吧……”



狛枝的声音梗在喉咙里,潮水一般的回忆将他淹没。

“哈?预备学科?”

当时穿着黑色预备学科校服的日向创用那种抱歉的小心翼翼的带着讨好的神情,抱着最后一丝期望看着他,

“狛枝,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我是怎么回答的呢?

“抱歉啊,和区区预备学科做朋友这种事还真是让人绝望呢。”



“但是啊狛枝……你不知道……即使你说出那种话,我还是没有办法恨你啊……”

水流声变小了,日向君声音里的哽咽变得逐渐清晰。

“为什么呢?难道我真的就只是这样的预备学科吗,虽然嘴上反驳着你,但是内心里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了吧?还是说因为已经没有才能到了可怜的程度,所以抓着你曾经那两三句的夸奖就当成救命稻草了呢……”



“日向君……”

狛枝凪斗放下手里的东西,他从侧面靠近了日向,想看清他的神色。



“到头来连恨一个人都做不到……或许我更应该恨的是我自己吧?明明是个没有超高校级才能的庸才身体,里面却偏偏配了一颗渴望才能到狂热的心呢……”



“日向君。”

狛枝难得强硬地扯开日向创挡在脸前的手臂,看到对方通红的眼眶和眼角蕴着的那滴泪珠,



“我不甘心啊。”

“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被才能和命运捉弄的人,被令人讨厌的你捉弄的人,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狛枝抱住日向,手臂扣着对方的肩膀,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本来就谈不上是会说话的人,对着同班同学大多时候也只是无意义地附和而已,更别提安慰人,此时此刻他所能做的,也只有陪伴了。


“对不起哦,日向君。”

他绞尽脑汁地想安慰的话,结果刚说完这句话就被日向推开了,对方一脸惊恐。

“等,等等,你还是那个狛枝吗?居然道歉了?”



我当时到底在日向君眼里是什么形象啊。

26岁的狛枝终究是没法和十年前的自己共情。

“像我这样的人也是会道歉的吧。因为确实是我做错了事。”


“……”日向君沉默地盯着,似乎是在评估这话里有几分真心。


“虽然我总是在叫你预备学科。但是这是爱称哦。”狛枝笑眯眯的,“因为我只认识你一个预备学科,也只和一个预备学科是朋友。所以说不觉得这种称呼很特别吗?”


“不觉得。”秒答了啊。

日向君正抱着他的手臂,一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样子。

“等等,你刚刚又提到朋友什么的……”

他紧张地瞥了狛枝一眼。


“嗯,虽然我当时是那么混蛋的在说,但是如果是日向君的话,是预备学科也没关系吧?毕竟是和我这种勉勉强强凭着这种垃圾才能待在超高校级的人做朋友什么的……”

狛枝向他伸出手,

“呐,预备学科的日向君,能和我做朋友吗?”


“听你这么说还真是不爽啊。”

日向君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但是心情似乎好了一点。


“哼,想和区区预备学科成为朋友的超高校级才是真正的绝望吧。”

日向君笑着把手搭了上来。


“呼呀呼呀~两位男嘉宾牵手成功!”

“喂喂喂喂喂喂澪田,你怎么就出声了啊!”

“你的声音也没好到哪去吧,真是的。”

“我们应该早就被发现了吧,毕竟是那个狛枝。”

“哈哈哈哈哈被发现是不可能的,但毕竟我加上破坏神暗黑四天王有五张嘴加上你们就更多了,所以说还是很有可能的吧。”

“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说了等于没说吧。”

“噗呲噗呲只有小泉姐在冷静地吐槽,你们都在装傻吗?”

“糟糕,他们看过来了,所有人,撤退!”



“……”

莫名其妙的,

我和日向君就这样笑成一团。

啊啊,明明之前都从来没想过的,现在突然有点怀念高中时期了啊。





“咳咳,所以说,既然狛枝和日向已经回来了,我们应该拍张照了吧?”

小泉明显没有什么偷听的经验,她看向他们俩的时候脸都还是红的。

“不用那么郑重其事啦,我想抓拍几张大家玩的照片,你们就随便地开始一下吧?过了我之后是谁?”


于是场面又闹作一团。

澪田吃了几颗酒心巧克力就醉得在沙发上弹着空气吉他大唱她的新歌。

索尼娅觉得好玩,给她递了个扫把,结果对方又把扫把当成了话筒,还压低了声音说“microphone text~”

田中说着现在是破坏神暗黑四天王的夜宵时间了,拿走了几块苹果去角落喂食。

七海或许是困了,脑袋一点一点地差点撞上桌子,旁边的罪木连忙伸手护住了她的额头,结果动作太大把桌面上的水给打翻了。

西园寺嘴里说着笨蛋就是笨蛋吧,手上把玩着惩罚贴纸。


……

就在这样吵吵闹闹的氛围里,人难免会感受到一些温情吧?

狛枝凪斗于是侧头看向日向创。

此刻他思考的东西很少很少,

没有思考这次算不算的上有所改变,

没有思考他有多喜欢多喜欢日向君,

只是很单纯的,看着日向君的侧颜。


他想:

日向君,这次你有开心一点吗?

虽然没能阻止你不甘心的哭泣,

但是现在,你有比之前要开心一点吗?





快门声响起的那一刻,

日向似乎福至心灵地侧头,正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日向创笑了一下。





狛枝凪斗眼前出现一道强光。


回来了。

他环顾四周,大家已经不再是静止的模样了。

主持人还在舞台上讲着,

“……由新郎的好友七海千秋和小泉真昼,饱含着真挚的祝福,为二位制作的。”

似乎是幻灯片刚开始播放的时候。

他抬眼去看日向君。

对方似乎还是笑得那么明媚。

他有点恍神。


幻灯片播着播着就到了先前看到的那一张。

这一次照片上很明显发生了变化,严肃的日向君和不爽的他都消失不见了。

留下的是他对着日向君的笑颜发愣的那张傻脸和日向君耳尖的红色。


真的,能改变啊……


耳边传来澪田咋咋呼呼说“哦哦哦哦我记得这一次!他们俩还偷偷在厨房里牵手……”欺诈师连忙阻止让她别说了的声音。


突然间周边的事物再次静止了,兔兔美出现在他的身边,有些不争气地看着他。

“虽然说是让你不要着急,但是你难道以为把哭泣的脸换成笑脸就能改变人生了吗?”


“不,我没这么认为。”

狛枝直到现在才完全相信改变人生这件事真的就这么幸运地发生在他身边,

“没想到真的会改变……”他在思考些什么。


“哼,伦家发现了你们人类历史上发展最出色的技能就是找借口!”

“总之,用下一张照片又能回去吧?”

“真,真是的,话题也跳的太快了吧。不过你很有干劲嘛!那待会再叫伦家哦~”


周围的一切又开始流动,幻灯片也随之播放到了下一页。

狛枝凪斗于是把视线放在了下一张照片上。

那张照片上只有七海,左右田,九头龙,日向和他。

因为这次的人员构成特殊一些,他从脑海里搜寻的记忆清晰得多。

这是他的生日聚会吧?


但是日向君的表情,怎么是这样子的?










下一集 有草饼的话就能结婚吗?

正在绝赞制作中!

已经写完啦!这里 




后记(都是一些碎碎念可忽略):

我眼中狛枝对于这个穿越的看法:他不仅仅是因为有机会能挽回日向君,还是因为这也是一种对自己人生的把控吧。因为始终生活在不幸与幸运的不安定之中,对于狛枝来说,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都是变化不断到虚无缥缈的东西吧,但这次的穿越却给了他机会,如果能成功的话,就是能靠自己的主观能动性而非才能改变过去,影响现在,甚至未来的一件事吧?这明明就超级希望啊斯巴拉西。

本来是打算写真心话大冒险的,结果我发现这个狛哥压根不需要真心话完全就是自爆王吧喂。

这一篇的剧情完全和那个剧没关系了,因为原剧的内容是打棒球,实在想象不出来狛枝打棒球的样子…………







山寺禾

肝完了元宵节的剧情,这里也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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