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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沫暮辰

事情的起因只是我想看自家阿乔把另一边头发放下来的样子。

然后就有了这个全是XP的产物,剧情拼起来可能感觉怪怪的,手绘的漏洞可能也有很多。

两个人在设定上就已经是小情侣了。所以小奇没有很抗拒。

小奇大夫真是妙手回春啊,一晚上就把伟大圣龙的失忆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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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戬空熟肉】女神@hn_wip的伟大泰餐

来源授权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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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列表的鸣佐面是一条世界线

  *面码是7-8岁左右,尽管如此鸣佐两个人心态和外表都非常年轻

  喜报: 在二位(及友人们的努力下)这年头已经没有忍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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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码是7-8岁左右,尽管如此鸣佐两个人心态和外表都非常年轻

  喜报: 在二位(及友人们的努力下)这年头已经没有忍者力!

晨风知何处

【鸣佐】不如归去 1-9章补档

方便大家找\(^o^)/~


辉夜死去了,无限月读解除了,世界得以延续,每个人都欢呼雀跃,歌颂着救世主的功绩和新时代的来临。

幸存的忍者们拖着残躯回到木叶,村中留守的老幼冲向他们的英雄,热情得仿佛忘记了面前这个金发少年就是当年他们避之不及的那个怪物一般。

这一刻,鸣人感觉自己的梦想实现了。他挥舞着仅存的左臂,带着激动和些许的不适应接受众人的赞美,村子角落中长大的少年站在了世界的中央。

佐助自始至终都现在鸣人的身侧,他们身高相近,体型相仿,各自都失去了一只手臂,仿佛一对双生子,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鸣人身上,两人合力解开了无限月读,但此刻他却像是一个添头。幼时佐助始终是众人的中...

方便大家找\(^o^)/~


辉夜死去了,无限月读解除了,世界得以延续,每个人都欢呼雀跃,歌颂着救世主的功绩和新时代的来临。

幸存的忍者们拖着残躯回到木叶,村中留守的老幼冲向他们的英雄,热情得仿佛忘记了面前这个金发少年就是当年他们避之不及的那个怪物一般。

这一刻,鸣人感觉自己的梦想实现了。他挥舞着仅存的左臂,带着激动和些许的不适应接受众人的赞美,村子角落中长大的少年站在了世界的中央。

佐助自始至终都现在鸣人的身侧,他们身高相近,体型相仿,各自都失去了一只手臂,仿佛一对双生子,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鸣人身上,两人合力解开了无限月读,但此刻他却像是一个添头。幼时佐助始终是众人的中心,鸣人总是在阴影里望着他,而现在一切都反转了,奇妙的轮回。

这是很正常的,以自己的身份,没有立刻被收监已经是十分宽大的处理了。佐助如此想着,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鸣人的距离,时过境迁,他现在非常不适应这种场合,恨不得离中心远远的才好。

"佐助!"

被簇拥着走出好远的鸣人忽然高声叫起来,他在左右寻找着什么,带着些莫名的慌张。接着佐助看到一抹金色推开一个又一个的人,小跑着来到自己跟前,带着太阳一般的笑容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拉着他向前走。小樱跟在两人身后半步处,很努力地跟上去,却始终隔着些距离。毕竟他们都只剩了一只手臂,都只能抓得住一个人。

小樱和鸣人欢喜地迈进木叶村的大门,佐助却很平静地冷眼看着,他们两人回家了,走进了光明的未来,而他的家在很久之前就不在这里了,光明更加谈不上。对于佐助来说,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好兴奋的。

"知道吗佐助,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梦想这样把你带回木叶,今天终于……太好了。"

鸣人用只有对方能够听见的音量说道。佐助抬头,看那残缺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他鬼使神差地反手抓住了对方的手掌,握紧了。鸣人感受到他的回应受宠若惊一般地回过头,湛蓝的眸子里闪着光,把佐助脚下的土地照得发亮。

佐助想,若是能抓住这只手的话,他也许可以放弃复仇,放弃开创新世界的革命,在一个村子里做一个普通的忍者,过上普普通通的一辈子,如果能够抓住这只手的话。

 

"我和雏田在一起了!"

鸣人这样说道。他依旧是那么神采飞扬,将地牢的阴翳都驱散了大半。

佐助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他穿着闷热的拘束服,颈上勒着铭刻查克拉禁制的项圈,世界上最美丽最强大的眼瞳被蒙上了一层黑布,不漏一点缝隙。这些天来他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却从来都没有觉得不自由,而此刻佐助却忽然发现了自己身在牢狱当中,这是一个没有阳光的地方。

佐助没有说话,鸣人以为他是没有听见便凑近了栏杆又说道,"我第一个就来告诉你了,卡卡西老师和小樱他们还都不知道呢,怎么样,够意思吧。"

佐助还是没有回答,鸣人奇怪极了,毕竟自从回到木叶佐助一直都挺和气,对一切都很配合,他不甘心地把脸贴在铁杆的缝隙中间,来回喊着对方的名字,"佐助,我说佐助啊!"

"鸣人,你为什么要第一个告诉我呢?"

佐助脸上只露出了下半张脸,看不清楚表情,鸣人只能看到对方精致的嘴唇在颤动,却已经是美不胜收。佐助真好看,鸣人很久之前就知道,要知道这个人在木叶向来都是回头率第一的帅哥。可是最近几年来鸣人始终没有机会仔仔细细地端详这张脸,毕竟他们每次见面不是打架就是和别人打架,哪有时间去看其他的地方。只有最近的一段日子,鸣人才有时间好好看看他这位爱惹麻烦的挚友,只可惜如今他一身的束缚,把那些美的耀眼的都遮了个七八八。

“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鸣人说道。

佐助看不见,却仿佛看见了对方的样子,他一定还是用蓝色的眸子直直地望着自己,拇指在空中用力地一挥,冲着他自己的脸,说得无比肯定。这样的话他说过太多次,佐助已经数不过来了。在年轻而又灰暗的三年里,他对这句话是嫌弃的,但是每次听到都有些莫名的窃喜。有个人永不言弃地追逐着你,就是说无论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总有一个人会接纳你,你永远不会被世界所放弃,这是一种怎样的安全感。

这种感觉是毒药。

佐助知道,他试图从其中脱身。佐助知道自己是一个极端而又决绝的人,他一次又一次地挥舞草雉剑,妄想斩断一切,他甚至斩断了鸣人的手臂,却始终没有撼动它分毫。终于,骄傲的宇智波佐助输了,他回到了起始之地,斩断了鹰眼和羽翼,陷入一场豪赌。而现在,他再一次的输了,输得无声无息却毫无翻身之力,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为此做出任何的努力。

“是吗,是朋友啊。”佐助说着,他的声音本就低沉,此时更是沉得像深海中的顽石。

作为一个朋友,他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如果不是朋友,那他又是什么呢?

若他不想作为一个朋友,那他又能成为什么呢?他,宇智波佐助,一个无力的囚徒,一个孑然一身的孤儿,一个和十年前一样无措而又恐惧着的少年。而他,漩涡鸣人,拯救世界的英雄,木叶最强大的忍者,五影的战友,孩子们的偶像。

佐助本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不会畏惧任何东西,可是如今他才发现他错了,他还是那个软弱的孩子,当年是在鼬站立的那条街,如今是在鸣人坐着的这牢房。

他知道,鸣人会为他做任何事,只是因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这个白痴,如果只是个朋友而已的话,何必如此。

“雏田是谁?”佐助听到自己说道,他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但也只是有印象而已,他眼中的人始终是有限的。

鸣人鼓着脸埋怨了几句,就开始形容,佐助听着他乱七八糟的用词,回忆起一个安安静静的女孩,一身并不高强的忍术,黑色的长发,除了白眼没有一丝会被人注意到的特质,可是却如清水一般,能够沁人心脾。他无法否认,雏田是个好姑娘。

“为什么不是小樱?”佐助问道,“你不是一直,喜欢她吗?”他的心脏有些揪痛,禁不住停顿了一下。

“哈哈,小樱啊,”鸣人苦笑了几声,“你难道不知道,她从来都是喜欢你的,我跟着掺什么乱。”

这个人,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让他那么疼,自己还并不快意,真是愚蠢。

不过他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但是还好,无论如何,无论这个人身边多了多少东西,他宇智波佐助在对方心里永远都占着巨大的一块,他有这个自信。

佐助忽然想站起来,走到栏杆前仔仔细细地看一看鸣人,看一看那双蓝得透明的眸子,他现在无比想念鸣人的目光。

理智告诉他,他是动弹不了的,身体却擅自做出了反应,他被压抑已久的查克拉一丝丝地从身体里泄露出来,瞬间引动了他颈上的禁制。

一阵闷痛从喉咙传来,佐助立刻收敛了查克拉,但口腔中仍然蔓延出一丝丝的腥甜。佐助是个忍者,他对这种味道无比的熟悉,霎时间甚至有些留恋。他忍着疼痛,没有泄露出任何迹象,然后他说,“恭喜。”

鸣人听了一扫之前因小樱而产生的落寞,单从声音都能听出他的喜悦,“谢谢!”

“你至于这么高兴吗?”,佐助说。

你千辛万苦把我带回来,就是要听我说这一声恭喜的吗?

“当然了!”鸣人嘻嘻笑着,“我当然要高兴了,这可是你跟我说的!”

“我昨天去找了卡卡西老师,他说你很快就能够出来了!”鸣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到时候我请你去吃拉面,回到木叶一定要立刻吃一次一乐才行啊,还有,要叫上卡卡西老师和小樱,呃,那个,要不我把雏田也叫来吧,正好可以把我们的事告诉卡卡西老师他们……”

“不,”佐助的头传来一阵疼痛,那种闷闷的仿佛用锦缎包裹的铁锥刺来一般的疼痛,“我不去。”

鸣人正说得兴起,听到对方的回应硬生生闭上了嘴巴,他尴尬地笑笑,低下头挠了挠后脑勺,“是吗,也是,你那么累了,应该先好好休息才对。”

鸣人一向都不会掩饰情绪,他的失落在言语中展示了个完完全全。他顿了顿,仿佛在运转并不灵光的头脑想些其他的话来说,“对了,等村子承认了你的身份,我们可以一起去出任务,到时候……”

“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佐助终于消磨光了自己所有的耐心,他迫切地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好梳理自己的情绪,尤其需要一个没有鸣人的空间。

鸣人再次被对方打断,他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站起身子,一边笑着和对方道别一边转过身,走到牢房边缘,握住了冰凉坚硬的门把手。鸣人捏着把手左思右想了好一会,终于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其实,你当年的护额我还留着,虽然没什么用了,以后村子也会再发新的,但还是还给你吧,等你从这里出来的时候,还有,拜拜啊,我明天再来。”

佐助听着少年并不悦耳的公鸭嗓,忽然想站起来拉住那人的手,大声跟他说别走,让他陪自己留在这间昏暗的牢房里,可终于还是沉默地坐着,一动也没动,黑发黑眼的少年就这么湮没在一片黑暗之中。

 

宇智波一族的居住区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在那块土地上建起了几栋崭新的民居和一家商店,佐助曾经的公寓也早有别人的租住。木叶最古老的一族在这个崭新的村子里已无一丝容身之地。于是鸣人便欢天喜地地把佐助拉来了自己的小房子借住。

佐助恢复了自由身,但还是带着项圈,木叶上层随时都可以掌握他的位置和状态,甚至可以随时让他动弹不得。佐助深以为耻,但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直穿着高领的衣服,把那东西遮挡起来。

漩涡家甚少有客人到来,鸣人紧张兮兮地收拾来收拾去,却还是一团乱。佐助走进大门,虽然早想到了这家伙的房间不会很整洁,却还是没有预料到对方生活技能的欠缺程度。鸣人在一旁不好意思的不行,可还是嘴硬地说佐助大少爷娇气,男人嘛,就应该不拘小节才对。

佐助只是叹了口气,随即走进屋子归置了地上桌上的杂物,接着从角落找出了鸣人藏着的垃圾桶。

“垃圾袋。”

“哦,在这里。”鸣人连忙找出塑料袋递过去,接着发现新大陆一般地看着对方利落把垃圾分类,又扫了地。

“佐助你好厉害!”鸣人由衷地赞叹道。

佐助一只手怎么也系不好袋子的口,他瞥向干呆着的鸣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垃圾袋扔到了对方怀里,吩咐道,“扔了去。”

“是!”鸣人一点不满也没有,屁颠屁颠地就冲下了楼。

由于佐助拒绝泡面,鸣人还对料理一窍不通,他就只好打包了两碗一乐的拉面回来,两个人围着小小的餐桌吃了简陋的一餐。

“你这个大白痴,一直就只会做泡面吗?”佐助嫌弃道。

“没办法啊,从来也没人给我做过饭啊,让我去哪里学?”鸣人撇撇嘴,小声嘟囔,“泡面很好吃的啊。”

佐助手中的筷子一滞,他夹了个鱼板细细咀嚼了咽下去后说,“以后我来做饭,虽然我也不很在行,但至少比你要强。”

鸣人一愣,接着塞得满满的一口面条就这么喷了出来,佐助连忙闪身躲开了漫天的食物残渣。

“真的吗!”

鸣人大叫着站起来,举着筷子挥舞不停,“佐助你真的要做饭给我吃?!”

“我就做几次!你学会了就自力更生去。”佐助愤怒地挪开自己的碗,“打扫卫生都是你的工作,再也不许乱扔垃圾,用过的东西要放回原位,听到了没有!”

鸣人也不回答,他一屁股坐回椅子,接着趴在桌子上抱着碗傻笑个不停,笑得佐助毛骨悚然。佐助在桌子下无情地狠狠踢了他一脚,谁知鸣人还是乐呵呵的,一副傻气。

“佐助,你要是能一直住在这就好了。”

佐助嘴角溢出点笑,却还是扭过头道,“想得美。”

由于两个人都失去了一只手臂,生活上多多少少也有不便,互相帮衬着倒是好过了许多。佐助还在考察期,而鸣人这段时间也不用出任务,两个人闲在村子里,整天闲逛。开始两人还常出去对练恢复身手,可佐助的查克拉禁制过于强硬,连活动拳脚都会受到影响。这种肢体迟钝动不动就要罢工一会的感觉太差,佐助干脆就不再出去,正好还省了监视的暗部麻烦。

鸣人的朋友很多,牙和鹿丸他们常来叫他出去。佐助是从来都不参加这种活动的,而对方显然也并不想要他加入。这些昔日的同窗总是和佐助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装作不经意地却偷偷瞧他,甚至连当年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井野也不例外。只有小樱常常带着些点心来专程找他,这种时候鸣人总会十分刻意地躲开,演技差到让人发指,然后就是佐助和小樱两个人沉默地对坐,尴尬到无可附加。

佐助也认识了那个叫做雏田的女孩,她经常会带着装饰精美的料理来给鸣人加菜。那口味可要比佐助做的要好多了。“还说没人给你做饭呢,”佐助挪揄道,对方却只会傻笑,然后把桌上风格不同的两份料理都吃个精光。

鸣人无比想让佐助融入村子,无时无刻不在劝他出门,可总是收效甚微。终于有一次成功把对方拉出了房门,他兴冲冲地拽着佐助就上了街。他一边走着一边絮絮叨叨地给佐助讲解着每一栋新的建筑,每一张陌生的面孔,讲得乐此不疲。

鸣人是木叶的英雄,每次出门总会有很多人围绕左右,尤其是孩子,他们最爱抓着鸣人哥哥的手喊,‘我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当个英雄!’。鸣人很喜欢这种感觉,每次看见那一张张稚嫩的小脸,他的心情都好得不得了。只是这次不知为何,没有一个人靠过来,甚至都隐约和他保持着些距离,简直像是回到了十年之前。远远地看到个熟悉的男孩盯着这边,在墙边踌躇不前,仿佛在顾忌着什么。鸣人大方地冲他招手,那孩子却还是没有动。

佐助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他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向来都是这种待遇。他是宇智波,他是晓,他是袭击了五影会谈,和佩恩一样拥有轮回眼的通缉犯,他可是宇智波佐助。

佐助放开鸣人的手,不着痕迹地退后了几步,拉开了与鸣人的距离。果然,那孩子大松了口气,这才跑到了鸣人身旁。

即便如鸣人这般迟钝也发现了问题,他的情绪瞬间就低落了下来。佐助看起来倒是并不在意,仍旧走自己的路,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看啊,那个宇智波……”

有人在人群里议论着什么,声音并不大,可作为忍者又怎么会听不到。鸣人气冲冲地就要过去听,佐助却拉着他就走,这种事情,如果个个都要在意的话就没玩没了了。

“宇智波滚出木叶!”

两人刚走出几步,身后忽然有人如此喊道。佐助一愣,却还是没有回头,他只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谁知鸣人却挣开了他的手,回头道,“刚才是谁说的?”

鸣人在木叶可是很有人望的,他一出来许多人都歇声了,可还有几人仍旧是不依不饶。他们看着鸣人出头反而更加不满起来,仿佛鸣人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一般。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第一个站出来,他指着佐助的背影喊道,“都是晓袭击了村子,我的老婆才会死掉的,你这个凶手!”

“大叔,袭击木叶的是佩恩,不是佐助啊。”鸣人解释道。

“宇智波总是带来灾祸,”人群里一个大婶小声嘟囔。

“看他的眼睛,和佩恩一模一样。”

“听说团藏大人就是他刺杀的呢!”

……

议论声纷纷响起来,鸣人根本就解释不清,他在人群中央急的团团转,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佐助被这些人念得头痛,他招呼鸣人想离开,却忽然听见一个粗哑的男声叫道。

“宇智波的都是人渣,活该灭族!”

佐助眼前霎时一片赤红,他感觉颈间的项圈在暗暗发热,如果是在几个月以前的话,他一定会杀死这个人的,用最残忍的方法,只是现在……

“你说什么?!”

没等佐助怎样,鸣人竟然第一个冲了出去。鸣人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很少有人见过他发怒。而现在,他却像疯了一样抓住了那人的衣领,没有了右手,就用膝盖狠狠顶向了对方的肚子。这人怎么会是鸣人的对手,登时便瘫倒在地。佐助本来一腔的愤怒,谁知鸣人比自己还激动,刹那间忘记了对那男人的杀心,只想着要赶快阻止鸣人才行,他和自己可不一样,这可不是想做火影的人应用的举动。

鸣人这边还在一拳又一拳地砸在那人身上,佐助冲过去用仅剩的一只手拉住了鸣人的手臂。谁知对方用力太大,加上他身上的禁制作怪,佐助脚下一软,竟然硬生生被鸣人带了出去,摔倒在了地面上。

瞬间,一片寂静。

“佐助!”鸣人放开了那男人,急忙扑到佐助身边,伸手扶他。

“你是白痴吗!”佐助骂道。

鸣人敢怒不敢言,只能点头道,“对对,我是白痴。”

“这可是大街上!你这个傻子。”

“是是,我傻。”

“我还没说什么,你生气个什么劲!”

“我当然要生气了!”鸣人语气忽然强硬起来,“他骂你,我当然要揍他了!”

佐助一愣,重心往左边一移,忽然一阵刺痛,刚才扭到脚了。鸣人见状连忙扶他,佐助脚腕生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个大白痴!”

鸣人背起了佐助,一边往医院小跑一边说,“对对,我是大白痴。”

 

都是受伤惯了的,只是扭伤了脚,并没有什么大事,随便包扎了下两人就出了木叶医院。这次佐助无比坚定地拒绝了鸣人背他的意图,自己一瘸一拐地走路。路边遇到一个长椅,鸣人拉了佐助坐下休息,两个人望着河岸发呆。

“佐助”鸣人忽然说道。

佐助应道,“嗯。”

鸣人垂头丧气地说,“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

“和你没关系。”佐助打断了对方,“我早想到了。”

鸣人一愣,痴痴道,“你想到了,那你还,我……”

佐助皱眉,嫌弃道,“你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

“没什么。”鸣人扭过头,赌气般地说道。接着过了一会,发现对方并没有回应,又正色道,“佐助,我一定会当上火影,然后为你正名,为宇智波家族正名的。”

佐助斜着眼瞟他一眼,“正什么名?”

“当然是要告诉大家真相啊!是你救了整个世界啊!”

佐助冷笑一声,“真相就是我确实是晓的成员,我确实袭击了五影会谈,宇智波斑也确实差点毁灭了世界,没有什么可正名的。”

“可是!”

“你所认为的,和其他人认为的可不一样。”佐助费力地支撑自己站起来,漆黑的眸子望着河的对面,“那些人,我并不关心。”

他扭身向鸣人伸出手,夕阳下他的半张脸被映得一片金黄,仿佛在发亮一般。鸣人恍惚中仿佛看见一个穿着蓝色上衣系着护额的少年,向瘫倒在地上的他伸出手,神祇一般,抓着自己的手掌,将他从泥沼中拉起,融入无尽的光芒之中。

 

清晨,熟悉的气息缓缓靠近,接着在一个触手可及的位置停下,如同往常一样。佐助是一个忍者,血里火里滚过这许多年,又怎会发现不了,只不过是由着对方罢了。鸣人的安全感不知何时变得无比薄弱,总是在自以为不会被发现的时候悄悄注视着佐助,装作不经意一般地悄悄靠近。人生的三分之一都在追逐的月光有一天真的映照在了自己身上,这简直是梦中的情形,一时间确实很难让人有现实感。

这种时候睁开眼睛是很尴尬的,佐助知道再过个一两分钟那家伙就会回到自己被窝里,放着不管就可以了。可是今天仿佛鬼使神差一般,佐助忽地就张开了眼睛。忽然展现在眼前的紫色轮回眼简直吓了鸣人一跳。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都不知说些什么才好。鸣人无比心虚,偷看同伴的睡颜被发现了,尤其偷看的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汉子,自己简直像个变态似的,可是天知道他真的只是不放心,如果一觉醒来佐助就再一次消失了可如何是好。

今天脑袋可能有点犯晕,佐助想,不然为什么非要落入这种尴尬的境地不可,但是还好,这种时候随手把对方推开就可以了,还可以顺口骂他几句。可是今天脑袋似乎真的有点犯晕,佐助看着自己仅剩的胳膊悠悠抬起来,就那么搭到了鸣人的后颈上。

鸣人几乎能够听到自自己大脑中传来的‘轰’的一声,佐助仍旧是迷迷糊糊的,仿佛没有发现自己在做什么一样,带有薄茧的手指在他颈上无意识一般地揉蹭,就好像在按摩自己酸痛的颈椎。鸣人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吸引力,手腕指尖都共鸣般轻颤起来。

佐助很快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一直都是冷静的那一方,而这个迟钝的家伙很明显一片混乱。佐助忽然想,如果他就这么用上一点力气,把这颗可恶的蠢笨的头颅压下来会怎么样呢?

“啊啊啊啊——”

鸣人忽然惊醒了一般,大叫着坐起身来,一时用力过猛,甚至仰倒在了地上,后脑磕在地面发出一声巨响。

“切,白痴。”

佐助瞥了他一眼,又拉好了被子,看起来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鸣人见对方没有太大的反应心里有点庆幸,他一边注意着佐助的动作,一边试探地爬过去。他的房子小的可怜,住两个人几乎可以说就是极限了。榻榻米上两床被褥并排放在屋子中央,中间隔着一拳左右的距离。鸣人蹑手蹑脚地钻回自己的被窝,接着又悄悄地往两人中间挤了挤。

“那个,佐助啊,我就是,那个什么……”

鸣人语无伦次地试图解释着什么,却是毫无头绪。就说自己害怕佐助砰地一声就消失了?简直太白痴了好吗!

鸣人困扰了好一阵子,然后他终于听见背对着自己的佐助冷冷地叫了他一声‘喂’。这个不礼貌的称呼此时简直是如同久旱甘霖,鸣人瞬间活了一般跳起来,大声的应了声是。

“去做早饭,我不吃拉面。”

“哦!”鸣人应声后一头钻进了厨房,接着叮叮咣咣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佐助爬起来,将长得长了些的头发别到耳后,就那么看着鸣人毫无头绪地瞎忙活。

这种生活,好像还不错。佐助如此想着,然而马上又开始嫌弃如此想的自己。

两人吃了并不美味,简直可以说是可怕的一餐,然后打扫了卫生,整理了屋子,接着鸣人穿好外套,带着垃圾下楼。佐助当然知道鸣人是去做什么,那家伙从来不会向他隐瞒任何事情。比如现在,鸣人就会十分坦然地说‘我和雏田出门去了,’然后还会叮嘱佐助不要总关着窗户,要多透透气。然后戴上雏田手织的围巾,携着满室的阳光,腾腾腾地跑下楼去,留下佐助和一个空了的屋子。

佐助靠在窗边,看着早早等在路边的雏田迎上去,看着鸣人捉狭地左右看看,接着忽地亲上对方的脸颊,两人手牵着手,不紧不慢地走出他的视野。

佐助冷笑。‘好像还不错’吗?他什么时候已经堕落到这步田地了呢。

佐助打开衣柜,里面极小的一角放着他的东西,摆放的密集而又井井有条,仿佛随时都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打包带走。他穿上一件黑色的斗篷,将每一寸肌肤都遮掩起来,头发还要再长一长才能盖住轮回眼,现在只能将这份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力量坦露人前,招摇却隐隐地有些快意。身负禁锢的他似乎只能用着些表象的东西来虚张声势了。

力量。必须要有力量。

强大且于高处俯视的才是宇智波佐助,现在软弱无力的自己简直变成了另一个人,如果一生都无法解开禁制的话,还不如去死好了。佐助抚摸着项圈,那手感十分光滑,看起来其实也并不丑陋,甚至乍一看像是一个装饰。

不能再堕落下去了,不然父亲和鼬在天堂可是会痛心的。

佐助打开锁,毅然决然地走出门去。

 

鸣人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本以为佐助只是像平时一样出去走走,但是一夜了,佐助始终没有回来。

鸣人不敢放出太多的影分身,如果被暗部发现只会给佐助添麻烦,他派出三个分身在村子里奔波寻找,本体则留在了两人分开的公寓里。开始是在屋子里,然后他干脆等在了门外。鸣人把所有的门和窗子都打开,自己蹲在大门外的走廊里,听着风把窗帘吹得猎猎的响。

这是他的噩梦,他不知一次梦到过类似的场景,有时是一觉醒来,有时是一个回头,一次眨眼,一个不经意,佐助就消失了。鸣人咬着自己冻僵的指尖,几乎要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直到那个身影终于出现在他面前。

佐助皱眉,眼前的鸣人怎么看都有些神经质。他走过去,用脚尖碰了碰他,“你在干什么?”

鸣人缓缓抬起头,直愣愣地看向佐助,然后跳起来一把抱住了对方。

“哈哈,你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真是的。”鸣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正常,更轻松,却完全控制不住手臂的力度。佐助被他勒得生疼,却并没有推开对方。他很容易就感受到了鸣人的情绪,并且很不争气地有些高兴。

“诶,你的脖子。”

鸣人忽然说道,然后佐助也下意识地看向了对方的颈部,接着便被一条赤红的围巾刺伤了眼睛。他一把推开对方,平静地向后半步拉开了距离。鸣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佐助的脖颈上,他冲上去扒开佐助的衣领,使劲往里瞧。

“佐助!你的项圈拿掉了,太好了!”,鸣人欢呼着,他激动极了,拿掉了禁制也就是说佐助的行动将不再受到限制,他很快就能够真正地回归木叶了!

佐助把扒在自己身上的鸣人扯下来,点点头,“我去找了卡卡西。”

“卡卡西老师万岁!”鸣人在走廊里大喊道。佐助把发神经的鸣人推进屋子,反手关上房门。

“鸣人。”佐助叫道。可对方根本就没有听见,他还沉浸在滔天的喜悦当中,絮絮叨叨地畅想未来的日子,第七班一起出任务,和大家一同聚会,甚至想到了多年以后两人都结婚生子,一定要让两个小家伙搞好关系,要是一男一女就干脆定个娃娃亲。再过几十年,两家人一块带孙子,佐助那时候也会满脸褶子,但一定还会坚持耍帅,面上高冷却会在角落里偷看小孙子,等等等等。

“鸣人!”佐助高声道。鸣人终于听见,他顶着红扑扑的脸颊看向对方,蓝色的眸子亮的惊人,亮得几乎让佐助不忍心继续说下去。

“鸣人,我要走了,”佐助说,“明天出发。”

大敞的窗子中冷风穿行,把鸣人冻的一阵哆嗦,他张张嘴,只感觉嘴唇仿佛也冻僵了,说出的话变得断断续续。

“你,佐助,你说什么?”

佐助心中一阵不忍,这个人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同样的,自己也没有做错,同样都是正确的决定,放在一起却总是伤人。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变得柔和,他说,这只不过是任务罢了,他并没有再次变成叛忍,他还会回来的,只不过是一次旅行,没什么可在意的。

但是鸣人仍旧失了魂一般,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道,“我去找卡卡西老师,我们可以一起去。”

佐助摇头,“你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那就和小樱他们或者随便谁一起!”

佐助仍旧是摇头,“这是只属于我的事情。”

鸣人又说,“你的伤还没好,再过一阵初代细胞培育的义肢就好了,你要等到治疗结束才能可以出去的。”

佐助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千手细胞?这种东西是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拥有轮回眼的自己,如果又身怀千手细胞,简直就是一个翻版的宇智波斑。就是其他忍村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用说阴影最为深重的木叶,宇智波斑,在这里几乎等于噩梦。这些事情,鸣人也许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吧。

“我不装义肢,”佐助说,“就算是留个纪念吧。”

“什么叫留个纪念?”鸣人高声道,“那可是你的手臂!”

佐助仿佛早习惯了鸣人的大呼小叫,仍旧一脸平静,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残臂,又转而看向对方,“给我们留个纪念。”

一瞬间鸣人几乎泫然欲泣,他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佐助的断臂,不知在痛恨那截残缺的肢体还是在痛恨自己。

“那我也……”

“够了。”佐助打断了忽然变得激动起来的鸣人,正色道,“这是我的决定,不是你的。有些事情我可以做你却不行,未来的火影大人。”

“现在,睡吧。”佐助说道。他自顾自换上了睡衣,整理好被褥,只留给鸣人一个背影。窗外绚烂的月光投射在佐助睡着的那块地面,而鸣人还在呆呆地坐在一边的阴影里,无声无息。

过了好久,鸣人忽然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佐助很明显并没有睡着,他很快就回答道,“不知道。”

又过了好一会,佐助听到鸣人嘶哑的声音,“佐助你就是个混蛋。”

佐助并没有回应,然后等他在睁眼时,鸣人已经不知所踪了,直到第二天也没有回来。

佐助并不惊讶,他很快收拾好了行囊,迈着稍快的步子走下楼,然后就看见了等在楼下卡卡西和春野樱。

“是卡卡西老师告诉我的,佐助你真的现在就要走吗?”小樱目光闪烁,翠绿的眸子里满是不舍。她小心翼翼地站到佐助身侧,距离不嫌太亲密也不嫌疏远,走在他稍稍往后一点的位置。

佐助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心意,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平平无奇的女孩子真的坚持到了现在。佐助记得,自己曾经数次对这个女孩痛下杀手,他还记得,她也用淬毒的苦无刺向自己。他们都曾经想让对方去死,与卡卡西也是同样,这些人与鸣人和鼬终究是不同的。

“就到这里吧,”佐助说,他得体地向卡卡西道谢,向小樱告别,然后孤身一人走进看不见尽头的森林之中。

这是他选择的路,无论是在木叶的反面或是正面,宇智波佐助永远都会遵循自己的处事准则。他想起团藏,那个他恨之入骨的凶手,再过几年,十几年,几十年,他也会处在与那凶手同样的位置也说不定。在光芒照射不到的暗面,将一切隐患铲除,把所有敌人斩尽,悄悄的,不留一丝痕迹。

开始时,他选择了一条惨烈且孤独的捷径,现在,他选择和一个人并肩,缓慢且平稳地向前走。

“佐助。”有人从树后走出来,是预料中的那张脸。

佐助停下脚步,对他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送我了。”

鸣人看起来平静多了,风吹动他空荡荡的衣袖,看起来异常的刺眼,“真的现在就要走吗?”

“嗯,这样对木叶比较好。”

“哦。”鸣人小声嘟囔着,佐助没听清,问了句‘什么’,随后鸣人便态度恶劣地大声道,“我说知道了!这个给你”

鸣人伸出手,一个护额被递到佐助面前,木叶的标志上长长的一道伤痕,贯穿了整个金属表面。鸣人对一切都大大咧咧,偏偏这个护额却保管得很不错,虽然很旧了,却哪里都没有损毁。

佐助看了这个护额许久,眼中却全是幼时种种,那时候两人的命运就已被搅入了古早的轮回之中,可一切都要单纯得多,他们爱的,恨的,想要的也都很清楚明白,一目了然,不像如今,好像得到了一切的人却失去了太多,看似力量滔天的人实则一无所有。

佐助并没有把东西接过来,他说,“先放在你那里吧。”

谁知鸣人听完忽然冲了上去,拿着护额就往对方额头上按,佐助下意识地把他往外推。

“给我戴上!”鸣人蛮不讲理地大声叫道,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闹什么闹,走开!”

“我不管,我要你马上戴!”

佐助干脆放开了手,任由对方把护额按在自己头上,然后,没有然后了。一只手根本就完不成帮人戴护额这样高难度的动作。鸣人嘁的一声,索性把东西往佐助腰带上一挂,然后开始一只手笨拙地打结。佐助看他弯着腰在那忙活,自己叹了口气,伸出手帮忙,两个人,两只手,终于系好了个最简单的死结。

“你看,一只手多不方便,”鸣人低着头,一边纠结手上的结一边说,“你自己在外面,系个扣子都系不好,多让人担心啊。”

“要记得联系,我知道你有个鹰来着的。”

“还有打你眼睛主意的人可不少,时刻都要注意。”

鸣人絮絮叨叨地嘱咐着,佐助一一应着,直到鸣人再也想不出要还能再说些什么,两人终于陷入了沉默之中。

鸣人伸出手臂,给了佐助一个拥抱。他拍了拍佐助的背,说道,“保重。”

佐助踌躇片刻,还是将手放在了少年并不厚实的背上,他仿佛终于决定了什么似的,带着豁然开朗如释重负的微笑点了点头,对金发的少年说,“好。”

负伤的鹰隼就这么毅然决然地飞出了温暖的巢穴,风吹动着他的羽毛,轻抚着他的眼睫,托着他向天上飞去。他从不会像卑微的家雀一般满足于眼前的假象,无论他妥协了多少,放弃了多少,他仍旧是一只猛禽,世上还没有人能够捆住那双羽翼。

 

 

佐助收到消息是在砂隐村附近的一片沙漠中。

忍界大战已结束了一年有余,看起来一切都归于平静,可是不知何时开始,大陆各地都纷纷有流言传播开来。神隐空间,众人是如此称呼它的,看不见摸不着,可是一旦踏入就永难回头,描述听起来像是结界,可又有谁会在一些毫不起眼的地方布置这种高深的结界呢?经过几个村子的合力调查,大致确定这是辉夜覆灭后留下的时空逆流,而能够消除这种后遗症的只有轮回眼,或者可以说就只有宇智波佐助。

这就是木叶给佐助的唯一的任务,消除所有的神隐空间,可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消除就要由上层指定了,这在极长的一段时间内几乎成了木叶手中最重要的筹码之一。

风影我爱罗与鸣人交情匪浅,砂隐附近的时空逆流相对于其他地区要优先,可佐助收到的地点指示始终只有一些偏远的位置,看样子个人与个人的交情也就只能到达这种程度了。

佐井的画鸟不像驯鹰,它们不会在上空盘旋然后再不紧不慢地降落,那些墨水化作的鸟儿从来只会粗鲁地俯冲下来,然后带来顾问团冰冷冷的任务。这是个方便的忍术,佐助却并不喜欢,同样的,鸣人或者小樱也从不用这种方式向他传信。

佐助从怀中抽出卷轴,在空中振腕抖开,纸张携着疾风迎向飞鸟,然后柔柔的蜿蜒在地。佐助弯腰捡起卷轴,一边直起身子一边往上面一瞥,然后他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停住了。

沙漠中的月光一直都是无比盛大,每颗沙砾都微弱的反射着光芒,映得原野无比空旷,称得流浪者是那么渺小。

佐助的手指僵硬地活动了几下,他深深吸了一口荒野冰冷的空气,然后重新挺直玉竹一般的脊背,打个响指点燃了卷轴。火光跳动在他脸上,漆黑的瞳孔中映出一颗小小的火苗。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佐助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到来,却没想到它来得那么快,那么措不及防。想想也是,在他们这种人眼里,家庭是多么富有诱惑力的字眼,再没人能比他更加明白了。

走出这片沙漠至少还要一天一夜,水和兵粮丸都很充足,慢一点,也是可以的吧。佐助拢紧了斗篷的领口,缓缓登上沙丘。每走一步脚下的砂都在略微地下陷,四肢的力量仿佛被缓慢且持续地吸走了一般,佐助发觉自己竟然在喘着粗气。走到最高处,佐助背对着巨大的满月攥紧了衣领,腰弓得像很低,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他的喉咙不停发出嗬嗬的噪音,整个身体如同一只破烂的风箱,拼了命一般地渴求着氧气。可就算是这样眼前也仍在不断地变暗,窒息带来的头痛感升腾起来,佐助的身影摇摇欲坠,最后终于跪倒在了地上。

轰,轰,轰,轰,

如湖面般平静的沙漠忽然从四面八方爆发出轰鸣,早在地下埋伏着的忍者们纷纷现身,他们攥着各自的武器向中心冲上来,忍术的光芒将荒原晃得如同白昼。

佐助伏在地上,侧脸被沙砾硌得生疼,他努力睁开眼睛,恍惚中仿佛有什么逼近。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坐起来,单薄的身体还在剧烈地起伏着,除了呼吸带来的嘶喘佐助几乎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使用瞬身术的忍者最先赶到,他第一个将苦无刺向了最后的宇智波。佐助根本无法判断攻击的方向或者应对的方法,多年浴血得来的经验让他下意识地向后躲去,然后就是眼角的一阵剧痛。

须佐能乎发动,紫色光芒笼罩了大地,巨人伫立在荒原当中,骄傲地俯视着地上挣扎的蝼蚁们,而巨人的主人仍旧在与自己战斗,不停战栗着的身体甚至连站立都做不到。

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无非就是为了写轮眼而来的流浪忍者,这种人佐助见得多了。活生生的人变成残肢断臂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须佐能乎的盔甲消失,皮肉剥落,最后连骨架都破碎殆尽,只留下一个瘫倒在地的瘦弱男人。沙漠上再次变得一片寂静,只有佐助的喘气声在渐渐减弱,直至平静不可闻。

佐助躺在断刀和碎肉中间,沐浴在亘古不变的月芒当中,那些鲜红的血迹仿佛都褪了颜色,只剩下一片苍白。

就任性一次吧,佐助想,这场婚礼他不会去参加,哪怕鸣人会因此埋怨自己也是一样。如果现在回去,看见那一张张洋溢着喜悦的脸,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佐助支起身子,从行囊中找出了纸笔,他随手擦掉流至眼前的碍事血液,然后提笔缓慢地写了一个‘寿’字。笔杆印上了赤红的手印,被佐助随意丢弃在一边。佐助仰躺在沙漠上,看着通灵的老鹰飞来,再目送它盘旋着离去。他忽然感觉到疲惫,走了这么久,就让他在这里停一停吧。缓缓闭上使用后酸胀的双眼,他想起这些年来的太多太多事,贪嗔痴怨憎会似乎都经了一遍。宇智波佐助还没满十九岁,却已经这么老了。

鹰载着色彩浓重的祝愿回到了木叶,那纸张最终在鸣人手中展开。

“这个佐助,真是的,都不知道回来一趟。”

鸣人向鹿丸展示来自佐助的字迹,然后将它叠好放进胸口,无比满足地笑了。这是一场极其盛大的婚礼,五影都前来祝贺,幼时的伙伴、并肩的战友、师长、徒弟,还有爱人都在。鸣人站在场地的中央,牵着雏田细嫩的手指,在滔天的祝福声中走向了新的人生。

 

 

鸣人结婚即将满一年的时候佐助第一次回到了木叶。上层忽然发出了紧急召回令,远在雾隐的佐助不得已放下一切动身起行。到达村子已是三天后的晚上,佐助向门外展示了证件,沾满风尘的足迹再一次踏进了这片土地。对于这次自己被召回佐助也已听到了一点风声,命令要求他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要去报道,可佐助却并不想那么听话,反正自己回来很快就会传到上层的耳中,不如就等他们主动来找。

佐助仍旧是穿着一身旧了的黑斗篷,无声无息地穿行在木叶的街道上。走出一段,他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这里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而如今他在村子中甚至没有一个容身之处。鸣人已经结婚了,肯定也已换了住所,他如今的家却并不是自己可以踏足的。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被故乡所拒绝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佐助已经回到了鸣人曾经的公寓。果然,窗子里是一片漆黑,门上塞满了没有清理的广告单,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佐助抚摸着大门上熟悉的纹路,然后放下手,后退一步,翻身上了屋顶。

今天是个好天气,霓虹灯纷纷熄灭以后可以看清满天的星辉。佐助早已习惯了风餐露宿,对这里没有丝毫不适,他想起身下就是鸣人的小屋反而还安心得很。佐助枕着包裹,听着街上偶尔传来的声响昏昏欲睡。

莫名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佐助猛地睁开了双眼,隔着砖瓦一团天蓝色的查克拉缓缓拉近,然后停在了公寓门前。只有感知型忍者才知道,从查克拉不止能看出对方的状态、属性、招式,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情感,性格和心情,简直就像亲手抚摸着对方的灵魂一般。

佐助从房顶跳下来,无声地落在鸣人身后,结果还没站稳就被人死死地捆在了怀里。

“佐助你个混蛋,还知道回来。”

鸣人把脸埋在佐助的肩膀上,佐助微微仰着头,感受到对方完好无缺的两只手,莫名有些失落,他给自己留下的痕迹还在,自己给他留下的伤痕却已愈合消失了。

鸣人松开手,然后抓着佐助的肩膀急吼吼地上下打量他,“佐助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还有,这头发也太长了吧,挡住眼睛多碍事……”

他自顾自掀开佐助的额发,然后看见一条狰狞的伤疤从眼角一直蔓延到颧骨。它离眼睛是那么近,鸣人忍不住想,如果当时那人的手再偏一点会发生什么。

“轮回眼太显眼了,这样挺好。”佐助说着把对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重新整理好了头发,将眼睛和伤疤都遮掩得严严实实。

“是谁干的?什么人竟然能够伤你!”

佐助自然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淡淡道,“不过是些小毛贼,都已经死了。”

鸣人是一千一万个不信,以佐助的能力,就算是少了一条手臂也是超越影级的存在,差一点就伤了他轮回眼的人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然后他就听见佐助说,“就算是我,也会有掉以轻心的时候啊。”

鸣人一愣,紧接的忽然有些窘迫。自己大张旗鼓地追逐了佐助四年,大言不惭地说要给他一个归处,然后等到对方真的回到了木叶他却连在受伤时陪伴对方都做不到,多么狂妄又多么无力。

佐助想问,新婚燕尔的鸣人为什么会在夜里独自到这里来,可是想想还是放弃了。好不容易才到了今天,他害怕因为对方一句无心的话而动摇,毕竟对方总是无心,而他却无法一笑置之。

“来我家吧,”鸣人说道,“你一定很累了。”

佐助一愣,接着平静地摇头拒绝,然后他又听见对方说,“来吧,我叫雏田给你做番茄牛肉,你也知道,她的手艺可是很不错的。”

佐助感觉自己在笑,他说,“你还记得我的口味啊。”

鸣人瞬间就被这个笑容所俘虏了,他邀功一般兴冲冲地道,“那是,你的事我才不会忘呢。”

“嗯,我知道。”佐助的声音很小,笑得很温柔,如春风般拂过。鸣人看得痴了,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佐助还是那个佐助,但是有什么却不一样了,很重要的东西。鸣人情不自禁地靠近些许,佐助石刻一般的五官上仍旧是木雕似的微笑,并没有任何改变。到底是什么变了呢?是好的还是坏的?鸣人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佐助笑起来的样子很美,但他却并不想看到对方这样的笑容。

鸣人开玩笑一般地伸手掐佐助的脸蛋,不经意似的破坏了那张笑脸,然后果不其然地得到了佐助不轻不重的一拳加上一声熟悉的‘大白痴’。被骂了,但是鸣人却觉得莫名快意,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有了佐助归来的实感。

鸣人扯着佐助下楼,想带他回家,佐助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个优秀的忍者,当他不想动时没人能够推得动他。

“我不去,”佐助说。

“为什么?”鸣人疑惑道,“都这么晚了,更何况你原来不也是住在我家吗?”

佐助摇头,“那不是你家,那是你们的家。”

鸣人一愣,“有什么不一样吗?”接着片刻后他恍然大悟一般笑道,“佐助别担心,雏田超级和气,你来她一定会欢迎的。”

佐助还是摇头,然后又露出了那种微笑,他放开鸣人的手,向街角看去,“况且我也该走了。”

“什么!”鸣人大惊,“你刚回来,又要去哪里?!”

这时街道两侧的阴影里走出两个人,都带着暗部的面具,全副武装地一左一右靠近两人。其中略高一些的站到佐助断臂的死角处无甚感情地朗声说道,“宇智波佐助,跟我们走吧。”

佐助十分坦然,他并没有理会那人,仍旧看着鸣人说道,“只是述职而已,天晚了,你回去吧。”

鸣人抓过佐助的手腕,审视着忽然出现的两人,接着用一种佐助从没听过的居高临下的语气质疑道,“看着很眼生啊,你们是谁的部下?”

那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又是方才那人开口道,“我们是暗部特殊部队,有重要情报要询问宇智波佐助,还请辅佐官大人配合。”

这人虽然嘴上称呼鸣人为大人,可态度却丝毫不见尊敬,显然两方并没有直属关系。佐助略惊异地看向鸣人,他没有想到鸣人这么快就到了木叶中枢。仿佛是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鸣人挠了挠头,略不好意思地说,“前两天刚上任,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然后他瞬间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向那两人道,“暗部特殊部队?不就是现在的‘根’吗,卡卡西老师知道这件事吗?”

对方答道,“召回宇智波佐助是火影大人与顾问团联合下达的命令。”

鸣人抓得佐助更紧了些,看起来他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卡卡西无论多么信任这个弟子显然也做不到毫无保留。鸣人对‘根’这个组织始终保持着戒备心,尤其是在与佐助相关的事情上。团藏导致了宇智波的灭族和鼬的悲剧,同时佐助又亲手结果了根的首领,两方可以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鸣人根本无法眼睁睁地把佐助交到根的手上,无论佐助本人是否有能力应付。

“据我所知卡卡西老师现在并不在办公室,等明天我会和佐助一起去火影室,现在你们就先离开吧。”

那人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对鸣人的态度也带上了些若有若无的轻蔑,“宇智波佐助并不需要去火影室,而且我们收到的命令是立刻带他走,漩涡辅佐官,这是顾问团直接下达的任务。”

“不去火影室?那去哪!”鸣人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成熟和冷静的伪装褪了个干净,他挡在佐助身前做出了防御的姿势,开始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们谁都别想带走佐助!”

忍者的世界里力量为尊,而比力量更强大的就只有权力。鸣人拥有着绝对的力量,可他却并没有与之相对应的权力。面对鸣人的愤怒那人明显瑟缩了一下,但根本没有退却。

“漩涡辅佐官,请尊重火影大人和顾问团的命令!”根的忍者如此说道。

两方正在僵持之时,佐助走了过来,他握住鸣人的紧绷的手将它推到了鸣人自己的胸前。“天晚了,快回家吧,我这边没关系。”

鸣人看着佐助放开自己的手,然后和两人一同转身离开,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多年前的哪一幕。他想也不想地跟上去,无论自己是否能够阻止事情发生,他都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切而不做出任何努力。追逐这个人的背影,不知何时起已成了他的本能。

 

 

从佐助进入暗部大楼开始,就始终有四人以上的看守跟随左右,一路上所有人都如临大敌,仿佛走进来的不是木叶的忍者,而是哪个罪大恶极的战犯一般。

述职,或者说审问被安排在暗部大楼的地下室。佐助被要求戴上手铐和眼罩,似曾相识的一身行头,他仿佛又回到了忍界大战刚结束的那几个月。佐助并没有反抗,他任由这些暗部在他身上折腾,顺从又平静。泰然自若的囚徒看着如临大敌的看守,不带任何感情,这些人并不能入他的眼。

他被引导着坐在一张硬质的座椅上,椅子的扶手缠绕着绳索,椅背上镶着锁扣,而整个屋子都处于一个强力的封印当中。佐助甚至能感受到查克拉因被压制而产生的躁动,

“宇智波佐助,上个月十号你在哪里?”有个陌生的声音问道,佐助能够感觉到其中刻意营造的压迫感,看样子是个刑讯老手。逼供是建立在恐惧之上的,问询者与被问询者需要建立一种上下关系,才能保证整个刑讯过程的有效性与真实性。但是很明显,这里的一切都无法让佐助产生‘恐惧’这种感情,他不是铜皮铁骨的巨人,害怕的东西有很多,却都不存在于这个房间内。于是在佐助眼中,这种刻意的氛围制造简直做作得可笑。

“水之国。”佐助如实答道。

那人仿佛早知道了他的答案一般紧接着又问道,“你在那都做了什么?”

“调查空间逆流状况。”

“有什么人证明?”

“没有。”

审问者沉默了片刻,唰唰地记录了什么,然后说道,“雾隐监视下的三尾消失了,现场探查表明没有战斗发生。”

“你们认为是我做的。”佐助早知道这些人的用意,并没有丝毫的惊异。

对方没有回应,显然是默认了。紧接着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那是一个老妪,她显然身份不凡,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高位者的矜持与骄傲,还有满溢出来的蔑视。

“宇智波佐助,作为已知轮回眼和写轮眼的唯一拥有者,你有极大的嫌疑,”

佐助听见有人在悄悄靠近自己,步伐很小,速度也不快,就算是到了这种境地他仍旧被人忌惮着。

“顾问团与火影办公室决定,在嫌疑解除之前,”老妪继续说道,“暂时将你收压暗部监狱。”

“不,我拒绝。”佐助的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的声音干脆利落又不容置疑,仿佛在阐述事实或是告知结果一般。

死一般的沉寂过后,另一个老人开口道,“你的保证人是旗木卡卡西和漩涡鸣人,若你对木叶有不臣举动这二人将负有直接责任。”

佐助没有回答,他仍旧保持着沉默,可周身的气场却是骤变,老练的刑讯官注意到他指关节的轻微弹动,这是心智动摇的标志。老人似乎认为自己发现了对方的命门,呼出的气息都昂扬了起来。“卡卡西虽然在四战中功勋卓著,却仍受顾问团与暗部节制,而漩涡鸣人只是火影三位辅佐官中其一,顾问团有权对其进行处置。”

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类似的话这些人恐怕也与鸣人他们说过。佐助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他可以理解这些人用自己去威胁鸣人,从而获得一定的妥协,可他却完全不懂,用伤害自己的保护者来威胁可能存在的加害者,这是一个怎样的逻辑。

“我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佐助将重心放到右边,调换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慵懒地靠在了扶手上,他微扬起下巴,身上重重的束缚都被视作无物。

“你们并没有这样与我对话的权力,现在并不是你们在威胁我,而是我在威胁你们。”

“如果鸣人被做了丁点的手脚,受到了哪怕一句的责难,我都会立刻将木叶摧毁。”

啪的一声响起,似乎是有人在愤怒地拍打桌面,老妪吼道,“你太狂妄了!”

“狂妄?”他坐在拘束椅上,在这个屋子的最低处,全副武装的暗部将他重重围绕,高官端坐在高台趾高气昂,可此事他却像一个绝对的高位者,是这个屋子里的王。

佐助笑了,笑得整间屋子的人都毛骨悚然,“你要相信,这对我易如反掌。”

佐助仍旧被牢牢控制着,眼罩镣铐将他锁得无一丝余地,数十个查克拉禁制笼罩在他身上,科学上讲这个人此时是毫无威胁的。但是水户门炎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丝黑色的火苗从佐助肩膀处探出来,接着大片大片的黑炎从后方开始缓慢地爬满了佐助的整个身体。

转寝小春第一个惊叫起来,她用早已不再清脆的声音呼唤着护卫,但是在天照的火焰面前叱咤风云的暗部上忍都变得手足无措,他们如避蛇蝎,没有一人敢于上前,宇智波给予他们的始终都是忌惮与恐惧。

黑炎穿过一道道的禁制爬到佐助的侧脸,粗暴的凶兽在主人面前也不过就是一条忠狗,火焰将眼罩吞噬,却并没有伤到佐助分毫。黑炎从他眼上爬过,然后佐助不紧不慢地睁开双眸,眼睫将沾染上的火星抖落在地,世上最后的写轮眼和轮回眼就这么展现在慌乱的众人面前。

佐助站起身子,手上的铁拷随着他的动作化作齑粉散落一地,他倨傲地抬起头,斜睨早已失了风度的两个老人,“我现在要杀死你们,谁能阻止我?”

他的视线转向戴着面具的‘根’的新首领,“是你?”

看向面相凶恶的刑讯官,“是你?”

佐助对着这些惶恐躲避自己视线的人讽刺地挑起唇角,“还是你们伟大的火影卡卡西?”

“我要你们记住,你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全力辅佐鸣人,用最短的时间让他成为火影,然后把一切交给他,自己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

“这世上能阻止我的就只有鸣人,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够保住你们的性命。”

“鸣人就是你们的救命稻草,你们可要牢牢地抓住了,一旦失去了他,就只有万劫不复。”

佐助站在所有人中央,这一刻他又成为了当年那个桀骜的少年,他昂着骄傲的头颅,俯视着这世上的一切,而被藐视者甚至不敢反驳一字。

佐助掸掸衣角,越过本应负责警戒的忍者走到门前,唯一的手掌握住把手,又忽地回过头来,“还有,提醒一点,我与木叶从来都不是从属关系,我接受你们所谓的任务只不过是合作罢了,请不要自以为能够命令我。”

佐助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侧延伸出紫色的骨架,强大得让人窒息的查克拉包裹住他的手臂,然后他轻轻地一拉,整个大门加上半面墙壁都变得扭曲破碎。在漫天的飞尘与遍地砖土中,佐助迈着沉稳的步子光明正大地走出房间。屋子里的精英们呆立着,他们诚惶诚恐地屏住呼吸,甚至没人敢动弹一下。

佐助收起须佐能乎,平静地在走廊中穿行,然后他看见卡卡西气喘吁吁地从另一端跑来。卡卡西一把抓住佐助的肩膀,担忧道,“你怎么样?”

佐助摇摇头,向卡卡西说道,“可能给你添麻烦了。”

巨大的轰鸣声早已昭示了一切,卡卡西见佐助无事放下心来,可紧接着又皱紧了眉头,他看向尘土飞扬的另一头,“你先回去,剩下的我来处理。”

“多谢”

佐助向卡卡西点头致意,然后目送对方进入了方才的那间审问室。他的手抚上下颚一侧,接着传来一阵明显的痛楚。这个术还不够成熟,他并不能很好地控制好黑炎。提前将天照压缩储存在容器中已经耗费了他很多的心力,对佐助来说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他的还要更强才行,他还有着要保护的东西,为了这些,他甚至可以从生命里挤出力量来。

 

 

佐助刚刚迈进大厅就看到了焦急等待着的鸣人,他始终盯着初时佐助进入的那道门,并且在对方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迎了上去。而佐助越过鸣人看到了另一个娇小的身影,那人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裳,披着黑色的长发,跟在鸣人身后也走了过来。她神情怯怯的,步子也小小的,整个人如同一块磨砂玻璃,无甚棱角也反射不出什么光来。只是清秀的一张脸,在她看着鸣人的时候,却仿佛美得惊人。一双眼睛中映得满满的都是鸣人的身影,那么认真,那么坦荡,那么令人艳羡。

鸣人跑过来,然后瞬间就发现了佐助从脖颈到下颚的烧伤,他咬死了牙关,愤怒地环视着周围的一切,“他们竟敢……”

“是我自己不小心。”佐助淡淡道,他的视线仍旧在雏田身上,佐助控制不住地想了解这个人,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看透一般。他急切地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与鸣人走完这一生。

雏田感受到了佐助的视线,向他友善地问好,他也以礼貌地与之回应。雏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担忧道,“佐助君你还好吗?我来找鸣人君也听说了一些。”

佐助摇摇头,紧接着他就感到一只手触到了他的脖颈。

鸣人至始至终都注视着佐助。他最终只是被留在了大楼前厅,佐助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面对着他不知道的人,经历了他未经历过的事情,然后留下了伤口。鸣人知道自己有太多的事做不到,他从不觉得自己是战无不胜的,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力。

他的手搭在佐助伤口旁边的皮肉上,小心翼翼地移动着,他紧皱着眉头,看得无比专注。“只是一会没看着,你就又受伤了。”

佐助开口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鸣人身上冒出了璀璨的光芒,金色的羽织唰地出现在他身上,紧接着赤红的查克拉便从佐助颈上向上蔓延,直至眼角的那道旧伤。

“你做什么!”佐助惊道,鸣人竟就在根的总部大楼放出了六道仙人模式,就只为了这么小小的两道伤。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甚至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示威。果然,周围潜伏的忍者们都纷纷现身,若明若暗地提防起这边。雏田吓了一跳急急靠近鸣人,她犹豫一阵,终究什么都没说。而佐助却反手一把将鸣人毫不留情地推了出去。

鸣人脚下一个趔趄,抬起头却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他收起了六道模式,凑过去瞧佐助的脸颊,“这样才顺眼嘛。”

佐助伸手抚上自己的眼角,触手一片光滑,就像是几年前他才从暗部监狱中走出时的那个样子。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佐助向雏田点头致意,之后便率先走出了大门。鸣人仿佛十分习惯这样的状况,也不用说什么,拉着雏田抬腿便跟了上去。

“阴阳遁不是这么用的。”走出很远之后,佐助忽然如此说道。

鸣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会如此说,自己把双手放在脑后吊儿郎当地答道,“没事,我与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友好的关系。”

佐助摇头,“你需要与他们保持友好的关系。”

鸣人自然是懂得佐助的意思,就算是卡卡西老师,都做不到完全不倚仗根与顾问团的势力,他若是想当好一个火影,甚至是现在当好一个辅佐官,他都不能与对方撕破脸皮。相互磨合、相互退让、相互倚仗,火影与顾问团一直都是如此行事的。

“我懂,”鸣人说道,“可我是有底线的。”

鸣人知道,有时适当的退让可以换取更大的利益。他能够妥协,能够让步,可他不能够把有些东西放在天平上去衡量。这种想法本身,都是对那人的一种亵渎。

佐助停下脚步,腮帮轻微地动了动,仿佛死死咬住了什么东西。他看向同样止步的鸣人,与他身侧略带愁容的雏田。道,“其实你的底线可以变一变。”

“怎么可能!”鸣人瞬间反驳道。然后佐助静静地开口,“看,有人在担心你了。”

鸣人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向妻子看去,然后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在与她说‘没关系的’。

雏田站直了身子,她稍稍仰着脖颈,看着鸣人的脸,然后被感染了一般自己也微笑起来,她携着鸣人带来的气息,露出了与鸣人一般无二的表情,面前这人就是她的信仰。

佐助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仿佛在躲避炙热的蒸汽一般,可紧接着他便生生停住了动作。他逼迫着自己,尝试用一种祝福的心态看向前方,他想露出笑容,可最终保持面无表情却已经达到了极限。

“对了佐助君,”雏田忽然说道,“到我们家来吧,好好休息一下。”

她仿佛鼓起了天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来,雏田紧张地看着佐助,生怕他拒绝。佐助愣了愣,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他看着期待着的雏田,看向红云涌动的天边,看着空荡荡的老街,然后他被人一把揽住了肩膀。鸣人哥俩好地靠在佐助身上,笑道,“你还没看过我的新家呢,一定得来啊。”

佐助低下头,看着脚边的土地,深深呼出一口气,“好。”

鸣人的家从老区换到了新区,那是一间十分宽敞的房子,一进门,灯一开,暖光将每个角落都充实得满满当当。雏田招呼佐助坐在沙发上,为他端上一杯茶,氤氲热气升腾,喝下去肺腑一片温热。

佐助捧着茶杯,看着鸣人手忙脚乱地从各处翻找出一大堆茶果和零食,然后将自己所有的全都放在他面前;看着雏田在一旁呵呵地笑,然后从鸣人身上扒下他忘记脱掉的外套,整齐地挂起来。

这样的场景,已经多久没有看到了呢?佐助摩挲着光滑的瓷质杯沿,恍惚中仿佛回到了许多许多年前。那时候他与现在一样,都坐在明亮的客厅,面前是美食与热茶,每一根手指都是暖的。只是那时候,他是家中的主人,而现在,他只是个客人。


隔三差

【论坛体】不喜欢朋友身边的同事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让朋友别再和他们相处吗?

四战后和平背景,大概是二人19岁左右的时间线。科技水平飞速发展,互联网已经全覆盖的水平(问就是大蛇丸科技)

鹰小队在外探险期间,不能时时刻刻和佐助待在一起的的鸣人为此感到苦恼,于是选择了求助网友们。

小tip:小鸣描述时说的都是自己的主观想法,他会无意识偏心。

宇宙免责申明:文笔很差,可能会出现逻辑不通,胡言乱语等状况。剧情设定全是作者的主观臆断  ,OOC责任在我,看到有不适的剧情请及时退出。骂我我先滑跪,总之先向全世界道歉。 




——————


1L 楼主

如题,我真的很担心我朋友啊……他因为工作原因很少回来,都呆在外面,但他...

四战后和平背景,大概是二人19岁左右的时间线。科技水平飞速发展,互联网已经全覆盖的水平(问就是大蛇丸科技)

鹰小队在外探险期间,不能时时刻刻和佐助待在一起的的鸣人为此感到苦恼,于是选择了求助网友们。

小tip:小鸣描述时说的都是自己的主观想法,他会无意识偏心。

宇宙免责申明:文笔很差,可能会出现逻辑不通,胡言乱语等状况。剧情设定全是作者的主观臆断  ,OOC责任在我,看到有不适的剧情请及时退出。骂我我先滑跪,总之先向全世界道歉。 




——————


1L 楼主

如题,我真的很担心我朋友啊……他因为工作原因很少回来,都呆在外面,但他的同事不是好人啊。


2L

原来我们感情版真的有询问感情问题的


3L

因为这里是木叶感情版所以我要谨慎询问一下楼主和朋友的性别


4L 楼主

我和朋友都是男的啦,这个很重要吗我说?


5L

果不其然


6L

我就知道


7L

那个我是说啊,朋友说是工作问题,那楼主和朋友都应该成年了吧?

成年人的社交有很多身不由己,楼主有没有考虑过这个?


8L 楼主

不可能啦,我朋友不想干的事情可没人能逼他。


9L

你们没人说吗?那我说

楼主对朋友的占有欲是不是太强了些,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上班时间和同事呆在一起很正常吧。


10L 楼主

他完全可以不带那几个家伙带我的!


11L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怎么越听越听不明白


12L

楼主和朋友也是同一个公司上班的吗?


13L

楼主会不会是忍者啊,他们忍者出任务不是要分小队吗?


14L

楼上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合理。

所以楼主是在朋友闹矛盾,他出任务不带你吗?


15L

原来忍者们也会有人际关系的烦恼吗?

有点接地气了。


16L

是啊是啊,之前上网刷到鹰的vlog感觉简直不可思议。这种探索任务内容是可以给我们普通人看的吗?


17L

结果他们就这么发出来了,真的没问题吗?其实我现在还有点担心。


18L

楼上别担心啦,都过审了肯定是我们能看的。忍术还真神奇啊,那个白色头发的忍者能直接变成水诶。


19L

他们昨天更新了哦,居然上月亮上去了。


20L 楼主

他都没和我说过!


21L

楼主?


22L

楼主怎么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啊……


23L 楼主

在上班摸鱼啦,要小心不能被抓到的说。

诶诶诶,你们怎么发现我是忍者的,我明明都很小心了。


24L

楼主你的马甲简直和没有一样啦


25L

楼主有点缺心眼


26L

也就我们情感板块人少,都是些宝妈和中年人。要是楼主换热门版发帖,可能会被线下认识的熟人秒解码


27L 楼主

呼,刚刚摸鱼差点就被抓了

是这样的嘛!那我得小心点不能被熟人发现了。


28L

楼主不是忍者吗?忍者们也会被上司抓有没有认真干活嘛?


29L

文职吧,不是所有的忍者都要出外勤的,有一大部分忍者都做些文书工作和忍村安保巡逻类的。


30L

那这么说,楼主会不会是因为实力不够所以朋友才没和你组队啊


31L

是诶,楼主你是上忍还是中忍啊


32L 楼主

怎么可能,毫不夸张的说除了我没人能配得上我朋友的实力了。我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才没有出村任务的。


33L

楼主这么自信,你有漩涡大人一半实力吗?


34L

拿漩涡大人比就不用了吧,这世界上打得过他的能有几个啊。楼主和朋友应该都是实力不错的上忍吧。


35L

说到漩涡大人,那位实力也很强吧,就是漩涡大人身边的那位


36L

长得也很帅


37L

楼上死颜控


38L

网友才没有资格说我颜控嘞,你们摸着良心自问,蹲点鹰的视频是不是为了偶尔会出现的宇智波佐助的?


39L

楼上你就这么带大名了?


40L

诶诶不行的吗?宇智波应该算是名人了吧,我看你们喊漩涡大人也没有用外号。


41L 

应该可以的吧,我看吧规没说


42L

上面的是普通人吧,我们忍者不太敢叫他的名字啦


43L

倒不如说对这个姓氏都有心理阴影


44L

那我确实是普通人,对我们来说忍者都一样啦反正随随便便就能杀了我。所以这样反而不太怕了?


45L

楼上倒也不必这么说,大家不会乱杀人的


46L

那也得感谢现在时代好起来了,以前我可不敢信这种话。


47L 楼主

为什么会对佐助有阴影啊我说,他四战可是帮了大忙的,明明超级温柔啊。


50L

。。。


51L

我之前就想说了,普通人不了解就算了,楼主你何方神圣啊,怎么也不怕他啊。


52L

楼主不仅不怕,滤镜都要叠了800层了


53L 楼主

那是你们不懂,佐助他是很少见的那种很特别的存在啦。他其实很温柔的,还会关心你有没有吃早饭,总之就是很好的说。


54L


55L


56L

不是,哥们?


57L

楼主你不会是漩涡鸣人吧?


58L 楼主

不是,我不是啦!佐助的事情是听鸣人大人说的。

我上班的时候偶尔会遇见鸣人大人的说,他经常说起佐助呢,真的是特别好的朋友啊我说。


59L

楼主,你还是少和漩涡大人聊天吧,口癖都被传染了


60L

啊这个我可以作证,普通火影楼社畜,你们的救世主每天上班都热衷于摸鱼和宇智波聊天以及抓幸运儿讲他和宇智波的爱恨纠葛


61L

楼主看着也是缺心眼的人,下次那家伙再问你有没有听过他和宇智波的爱恨纠葛的时候你说有就行了,不然又得被抓着被迫听


62L

还有,不要因为那家伙直接喊宇智波的名字你也跟着喊啊,到底是有多缺心眼啊楼主。下次给我好好加上尊称啊


63L

楼上看文字就像被工作腌入味的,双眼透露绝望无悲无喜的苦逼社畜


64L

社畜哥还叮嘱楼主呢,自己嘴上也从来没对漩涡大人用尊称诶


65L

原来你们忍者也有班味这么严重的啊,突然间心理平衡了


66L

忍者也是人,也要上班的。


67L

听上去更痛了些


68L

上个厕所的功夫大家聊了这么多了啊,不过论坛大家不带宇智波大名的缘故不单单是因为怕他啊,你们不知道带了那个宇智波的名字管理员会过来高强度视奸吗?


69L 管理员

哎呀被发现了~


70L 

还真来啊!


71L 楼主

管理员是谁啊?干嘛盯着佐助啊我说


72L 管理员

是大蛇丸哦


73L 楼主

啧,你不许再觊觎佐助了!


74L

吵起来了,楼主冷静啊楼主!他能给你封号的。


75L 管理员

我大概知道楼主是谁了,你说的可不对啊,S君可是把他们当同伴的。背地里讲别人坏话可不好哦


76L 

原来不是同事是同伴啊,楼主是不是吃醋了


77L

话题又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绕回来了,但是我怎么更加看不懂了


78L

省流:S君也就是楼主的朋友,他是自愿且正常的和他的同伴出外勤了。但是楼主否认这点并认为他们只是同事关系,且S君目前身边都不是好人。


79L

楼主你。。。我不好评价


80L 楼主

我朋友他按照他哥哥的描述就是纯洁的就和白纸一样啊,他万一是被你们骗了呢?再说了你这个混蛋可是有前科的。


81L 

楼主你滤镜开的有点过分了吧


82L

楼主啊,你和S君真的只是朋友?占有欲有点强了诶


83L

我感觉还算正常吧,如果我闺蜜明明可以和我一起但是转头去找了别人我也会很生气的。

友谊也是有占有欲的


84L 楼主

那当然啊,他可是我的唯一,他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啊。

因为一些原因朋友他不爱在村子里我能理解啦,但是我总感觉他最近和我疏远了很多诶,就是看着他同事发在朋友圈的照片我感觉特别不爽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85L

是因为他认识新朋友了吧,楼主是不是很没有安全感的类型,害怕他的新朋友取代你的位置?


86L

我看楼主挺自信的啊,一直在强调只有自己配得上朋友


87L

我受够你们这些没谈过恋爱的了,楼主说是朋友你们还真信啊,难怪感情版这么冷清,来问了就你们这水平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88L

楼主我给你替换一下问题:女朋友最近不理我还和同事走的很近该怎么办啊?


89L

嘶——


90L

海王哥不够严谨,是男朋友


91L

楼上你也不够严谨我是海后。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楼主你是不是下意识把自己放在S君恋人的位置上了?


92L

我滴妈有经验的就是不一样


93L 楼主

这怎么可能啊!我和朋友都是男的啊我说!


94L

楼主你ip都在木叶了,你居然说这话!

来人,剥去他的木叶户籍!


95L 楼主

木叶怎么了?


96L

楼主像是老年人诶,感觉对网络热梗一窍不通的样子。就是那个啦那个,木叶专出男同的传言。


97L

不是男同!没有男同!都是你们臆想,他们从来没承认过自己是男同,只是朋友只是朋友!我们木叶没有男同!


98L

楼上崆峒哥说这些,他们是没承认但也没否认啊


99L

崆峒哥别挣扎了,木叶的名声就这样了,现在木叶男的相亲都要再三保证自己绝对没有从小玩到大中途转行当叛忍的挚友。


100L 楼主

没有挚友也太惨了吧,我朋友人真的超好啊,他上次回来给我带了很漂亮的小挂坠的说,也不知道这次出门什么时候才回来。

我不是老年人啊,我可是风华正茂大帅哥诶,不过没用过论坛的说,平时上网就和朋友聊聊天打打游戏这样,是老师告诉我可以上网问问我才来的。


101L

够了,楼主就和那个触发关键词的机器人一样。

检索:朋友

输出:我朋友简直天下第一好啊


102L

好形象哈哈哈哈

楼主你个友宝男


103L

哎呀你们别打岔啊,楼主也不许打岔

我还想听海后姐继续分析呢


104L

找我吗?没什么好分析的啦,这种我见多了一看就是深柜,还是gay而不自知的

你们小姑娘找对象擦亮眼睛别找这种啊


105L

那楼主你以后谈女朋友了怎么办,S君总不能比女友重要吧?


106L

楼主都否认了,别擅自把他定义为男同吧

可能楼主谈恋爱了就不粘着S君了,万一楼主就是那种比较粘人的类型呢,谈恋爱就粘着女友了


107L

但楼主这样很难找对象吧,反正我不希望我男友眼里只有他的同性友人没有我


108L 楼主

谈恋爱这种事情没有仔细想过,大家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啊我说,只是我朋友他不一样。

我有时候真的很后悔怎么没有早点和他做朋友,要是以前的我在努力一点现在的他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他的喜悦和悲伤我都想与之分担,他的过去和未来我都想参与。


109L

我是106,我收回前言,楼主就是死给子


110L

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楼主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对朋友有这么浓烈的情感啊


111L

楼主倒也不必说的这么详细,我们其实不是很想知道


112L

诶,我看的还挺津津有味的


113L

楼上别说啊,像楼主这种人绝对要开始滔滔不绝讲恋爱史了


114L 楼主

你们很好奇我和朋友的故事嘛,要不我展开说说?


115L

补药


116L

没人好奇


117L

闭嘴说正事


118L

楼上好热血的组合技


119L

等你身边有恋爱脑朋友你也能这么熟练了,他们就和楼主一样起承转合开始就说自己对象,一定要及时打断不然没完没了。


120L 楼主

其实我和朋友小时候就认识了,但是他中间因为一些原因离村了好几年,中途发生了好多事情的说,然后四战的时候他又回来帮我了,最后就是我终于把他带回来啦。

但他回来之后也不愿意呆在这,我是能理解的说,毕竟现在的村子对他而言没有归属感。可是我想他多和我待在一起啊,为什么每次一回来也不是第一时间来找我啊,在家里住一天就走了的说,就不能和我多待一会嘛。


121L

啊……楼主他还是说了


122L

所以楼主是诉求是什么?让朋友多在村子里待两天?


123L

楼主好像那个啊,望妻石


124L

感觉楼主会和漩涡鸣人很有共同话题,那家伙也天天上班嚎佐助什么时候回来


125L

楼上看语气是之前的社畜哥?社畜哥感觉不简单啊。


126L

只是快要被烦死的普通社畜而已,楼主你再摸鱼今天加班一小时


127L 楼主

啊,不要啊!


128L

被制裁了呢楼主


129L

话说都知道上班地点了,怎么没人扒一扒楼主身份?

能在火影楼上班,因为特殊原因不能出外勤的忍者可不多吧


130L

还用扒?楼主不是早就明牌了?

其实熟人都看出来了吧。


131L

什么什么?我不造啊,你们忍者打什么哑谜啊


132L

没事,安心吃瓜就好了


133L

好吧,反正到时候社死的也不是我,我就继续吃瓜帮楼主解决感情问题了但是楼主跑太快也没说他到底想要啥诶


134L

楼主说S君不喜欢在村子,经常在外面出外勤,楼主又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出村。

我懂了,异地恋!


135L

豁然开朗,异地恋我熟啊,我和对象是跨国恋来着。

楼主要不参考一下我,每天晚上打个视频电话,挂着语音一起睡觉,见面的时候可以准备点惊喜?


136L

原来感情版真有找到对象的啊,我还以为大家都单身狗呢


137L 

休息时间被人喊来看帖。。。我就说楼主口中的坏蛋同事之一


138L

出现了!当事人


139L

不是我说楼主你也太不讲道理了,S君每天晚上都和你视频通话还不够嘛,红发女队友可是都气死了


140L

什么,我还以为是单相思呢,结果楼主下手也够快的啊


141L

楼主你还有啥不满意的,他出外勤还坚持每天给你打视频,他超爱的好吧


142L

我们是长期外出任务,S君他有好几次没必要返回的,都是对楼主心软被喊回去的


143L

嘶——

楼主你小子,S君超爱,你也超爱


144L

楼主怎么不见了


145L

楼上跳着看的是吧,楼主被社畜哥抓去干活了,下班前估计是见不到了


146L

我也走了还要继续赶路,这几天为了给某人买纪念品我们可是饶了远路呢


147L

楼主你快回来!你快看啊!他超爱!你不要担心啊!


148L

楼主还在当社畜呢是看不到了


149L

同事你别走啊同事,再多说点我们什么都会做的


150L

你这家伙,满脑子都想着大家呢


151L

那这么看,问题解决了?


152L

大概?


153L

那让我们恭喜这对新人?


154L

屁嘞!哪里解决了,楼主的诉求一是不想S君和他现在的队友待在一起,二是想有更多的相处时间。

哪个都没解决吧


155L

我说你们是不是太乐观了,楼主可没说他喜欢朋友吧,在他那里只是友谊诶


156L

都这样了还不是喜欢?楼主是要继承漩涡大人的衣钵吗?


157L

什么什么,你们忍者还有啥内部的瓜是我不知道的


158L

就是漩涡和宇智波那点事呗


159L

哦,那我知道。

说起来都怪漩涡大人,我一开始真以为你们忍者因为不能搞同性恋所以用朋友代指来着


160L

冤枉啊!我们不是我们没有啊!

木叶行为补药上升全体忍者


161L

不是楼上你什么意思,我们木叶忍者也不这样啊!


162L

他俩不是男同!不是男同!


163L

崆峒哥你还没走啊,你是不是其中一方的梦男啊,感觉你超在意


164L

诶?他俩没谈啊,我以为在一起了


165L

楼上无限月读结束了没人通知你是吧,他俩啥时候在一起过啊?


166L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确实没在一起


167L

他俩真没谈?利益相关我住离他们家还挺近的。

不是都同居了吗?没谈啊?


168L

朋友吧


169L

朋友啊


170L

朋友呢


171L

大概是因为那位很少回来,所以住一起也没什么?


172L

那情侣手链、情侣挂坠、情侣项链、同款衣服呢?

他俩真没谈啊?


173L

我超这位邻居你不会是变态吧?先不说这些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174L

现在是法制社会啊,你这样我要@警务部了,日向警官快来啦这里有变态啊!


175L

我不是变态啊!是漩涡大人自己和我炫耀的啊!

那位好像特别受小动物欢迎,我女儿有养小猫(普通的猫咪,不是通灵兽),每次那位回来的时候我家小猫都会跑去漩涡家。

第一次的时候我们都以为它走丢了,女儿按漩涡家的门铃想问问有没有见过猫才知道原来跑进他家院子里了,进去的时候那小家伙还优哉游哉躺在那位膝上翻肚皮卖萌嘞。然后我女儿和猫都怎么拽都不肯走了,女儿她甚至说长大了要嫁给宇智波哥哥。

女儿啊,爸爸不允许你找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男朋友啊!

然后女儿和小猫都喜欢往漩涡大人家里跑了,一来二去就熟起来了(苦笑)


176L

对不起邻居哥是我错怪你了,你只是个操心的爸爸而已。


177L

这就是新手福利吗?等我小了我也要死抱着帅哥不撒手。


178L

那我小时候就比较聪明了,看见漂亮姐姐就亲,已经享受过新手福利了,嘿嘿。

(然后现在变女同了)


179L

所以邻居哥说的是真的咯?


180L

是啊,有时候出门送女儿上学碰巧遇上漩涡大人上班,路上就会聊几句。

都是他自己说的,听他的语气仿佛回到了当年刚和老婆在一起的日子,唉年轻就是好啊。

我还以为他俩早就是一对了呢,总不能这些只是朋友间的小情趣吧


181L

诶,可能还真是


182L

不是,你们木叶是不是瞎啊,都这样了还只是朋友?

当年漩涡鸣人为了宇智波要死要活别以为我们其他村不知道嗷


183L

这不是我们瞎不瞎的问题啊,关键是,漩涡鸣人他自己就是这么说的!


184L

不是吧,他真觉得这样的是朋友吗,他明明超爱啊


185L

那宇智波大人呢,他是什么态度?


186L

你以为我们在座的各位谁接触的到?


187L 管理员

那孩子的态度琢磨不透呢


188L

嘶很微妙啊


189L

不是吧我不接受,那这么多年的爱恨纠葛算什么啊


190L

算朋友啊


191L

算唯一啊


192L 楼主

下班啦下班啦,你们聊了好多啊,我慢慢看


193L

楼主回来了,算了楼主慢慢爬楼吧,我们继续聊


194L

不要为了知名男同就把楼主扔在一边


195L

楼上的,楼主那对不也是男同

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


196L

所以你们木叶果然就是这副德行吧,挚友是你们的谎言


197L

我们木叶都是直男!直男!


198L

呃呃呃,算了顺从你一次吧


199L

崆峒哥骗骗我们可以,别把自己骗了啊


200L 楼主

爬完楼了,你们都认为他俩是一对吗?


201L

谁?你和S君还是漩涡和佐助?


202L

都一样,这两对希望他们结婚的人非常多


203L

楼主因为说的比较少我太不清楚,暂时观望一下

但忍界知名男同,他们除了没睡觉不是什么都干了吗?为什么还没结婚!


204L

楼上大胆一点,都同居了我觉得睡过也正常


205L 楼主

啊?


206L

上面的注意下影响,这贴是全年龄向分级,不要说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啦


207L 楼主

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佐助会和鸣人在一起啊?


208L

楼主你真是漩涡鸣人那一款的啊


209L

这种分不清什么是喜欢的有一个就够了,多来几个我们木叶直男真的要找不到对象了


210L

楼上别太担心了,其实没差啦

现在也没人觉得木叶还有直男


211L

造孽啊!造孽!


212L

楼主你都在火影楼上班了你就没觉得漩涡大人对那位总是无意识双标吗?


213L 楼主

有……有吗?


214L

那可太有了!


215L

漩涡鸣人对宇智波佐助的态度永远都是:他是被你们骗的,天杀的人贩子干嘛把佐助从我身边拐走啊!


216L

还真是


217L 楼主

那是因为佐助他真的有危险啊我说,鸣人也没做错什么吧?


218L

不是说对不对啦,关键在于态度啊态度。

漩涡大人对那位的态度真的很特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吧,那位一出现漩涡大人眼珠子都要黏上去了。


219L

他们之间有一种恐怖的男同屏障,把其他人隔绝在外


220L

我倒是觉得这种双标很好嗑诶,圣人私心啊。


221L

楼上等你被他们男同屏障霸凌的时候就老实了


222L 楼主

还是不太懂啊我说……


223L

笨蛋楼主,那我打个比方你想一下。

其他男同期也是他的好朋友对吧,你想象一下漩涡鸣人对着鹿丸宁次或者小李随便哪个说:“我不会死,要死一起死”这种话。


224L

什么什么,他这么对佐助说过啊?


225L

别管这些,楼主你快想象一下


226L 楼主

咦~好肉麻啊我说


227L

楼主你这不是明白的嘛!鸣人他对佐助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啊!


228L 楼主

真的有这么明显嘛……


229L

怎么大家都开始说起他们两个是不是男同了,我们不是帮楼主解决问题的嘛,你们忍者不要光顾着自己聊八卦啦。

楼主你放心,凭我多年当恋爱军师的经历一定会成功撮合你们两个的。


230L

行吧,那不聊他们俩了,聊楼主也一样。

我觉得前面说的很对啊,楼主你这样以后找对象怎么办,总不能女朋友还没有S君重要吧……


231L 楼主

大家肯定都一样重要的啊


232L

你这说词毫无说服力啊


233L

让我们把思维逆转过来,如果S君在外遇到他的真爱了呢,他和他的恋人在村外甜甜蜜蜜成家立业了呢?


234L 楼主

不行!唯独这个不可以!

他要在我能看见的地方幸福,别再离开我了。


235L

所以楼主你到底还在死倔什么啊,你这不是超爱S君嘛。


236L

他超爱


237L

所以楼主到底怎么想的啊?


238L 楼主

我希望他可以幸福,但我不想他离开我,在离开我一次我真的会受不了的。


239L

其实楼主你有点分离焦虑吧,虽然一直和我们说着很自信的样子。但是楼主你再大胆一点啦,去争取一下那个能让他幸福的位置。


240L

楼上这个角度是我没注意到的,这就是旁观者清吗?


241L

是诶,楼主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能让他幸福的人是你呢?


242L 楼主

我可能对他真的不是纯洁的友情的说,但是朋友他那么单纯的一个人,他不会这么想的啊。

这叫我怎么开口啊


243L 管理员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你在S君心里有非同一般的地位哦~


244L

S君对你也挺双标的啊,很明显他也超爱

你们两是双向奔赴


245L

不要关键时刻退缩啊,拿出你当年死缠烂打追回S君的勇气啊


246L

等等哪来的这一节?我漏看了?

楼上是什么知情人士嘛?


247L 楼主

就是说啊,我在害怕什么呢,谢谢论坛的大家,我现在就要去找他说个清楚。


248L

你回来!没让你现在就去!

不许出村啊混蛋!


249L

这是解决了?


250L

我靠发生什么了,刚刚村口一个金色大耗子窜出出去了


251L

别管了,是个笨蛋

真是麻烦死了


252L

现在呢?话说楼主真的超绝行动力啊,说去就去,一秒都不耽搁


253L

等一个“谢谢大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的经典收尾


254L

爱信等


……


321L 楼主

谢谢大家啊我说,我和佐助在一起啦!

今天火影楼门口有糖果发,大家记得来领哦


323L

哇,好惊喜哦🙄


324L

恭喜恭喜啊→_→


325L

这几天的工作什么时候补上啊 ,别想着给我拖欠了


326L

不是诶?!!!

你们都不惊讶的嘛!楼主是漩涡鸣人诶!


327L

什么?我以为这个帖子只剩下我们这些知情人士了


328L 

什么?所以只有我是真路人吗?你们忍者太可恶了,感觉我被骗得好惨啊……


329L

楼上我觉得这不是忍者的锅,但凡你多长个心眼都能联想到啊,他们根本没藏好吧


330L

呜呜呜,再也不相信匿名贴了


331L 楼主

嘛嘛,别难过了。

来火影楼门口领糖果吃吧,我和佐助都在这的说


332L

什么?!

那我不去了,不想被男同霸凌


333L

你们还真是男同啊!完蛋了,木叶彻底完蛋了!


334L

崆峒哥你为什么还在啊……


335L 楼主

我不是!我只是喜欢佐助啊我说,佐助是女的我就喜欢女的,佐助是男的我就喜欢男的。


336L

笨蛋吊车尾的,你前几天就在看这个?


337L 楼主

佐助!


338L

怎么互联网也逃不掉可恶的小情侣秀恩爱


339L

年轻真好啊


340L

算了,要一直幸福啊,两个笨蛋。





——————

小佐生日没赶上,小鸣的也没赶上。

好吧,我就这样没用。

总之祝小鸣生日快乐,一直开心下去吧。

萤

第二话就这些了,第一话和第六话都是小说,片假名看的头疼(;´༎ຶД༎ຶ`)

第二话就这些了,第一话和第六话都是小说,片假名看的头疼(;´༎ຶД༎ຶ`)

土豆种植园

【鸣佐】还能与你再相见三次

‖ 原著向,tl时间线,全文1w7,有私设,ooc在我

‖ 梗源于同名电影《还会与你相见三次》

‖ 是he,圆梦文学。

‖ 写的时候一直在听  祖娅纳惜的《海底》,或许可以听一听(这个版本的)


  

 summary: 19岁的漩涡鸣人在生日后一天忽然发现,有些人背后出现了只有他能看见的奇怪数字。

  

   1.

  铺满室内的阳光昭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鸣人睁开眼,头昏昏沉沉的,他扶额晃了晃,喝太多了——昨晚19岁生日大家难得一聚,抛开平日的劳累在烤肉店开怀畅饮。

 ............

‖ 原著向,tl时间线,全文1w7,有私设,ooc在我

‖ 梗源于同名电影《还会与你相见三次》

‖ 是he,圆梦文学。

‖ 写的时候一直在听  祖娅纳惜的《海底》,或许可以听一听(这个版本的)


  

 summary: 19岁的漩涡鸣人在生日后一天忽然发现,有些人背后出现了只有他能看见的奇怪数字。

  

   1.

  铺满室内的阳光昭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鸣人睁开眼,头昏昏沉沉的,他扶额晃了晃,喝太多了——昨晚19岁生日大家难得一聚,抛开平日的劳累在烤肉店开怀畅饮。

  

  成年人当然会小酌几杯,这没什么,权当助兴。

  

  可他喝得根本停不下来。

  

  鸣人不爱喝酒,可不喝吧,心里的郁闷又怎么都排解不了。

  

  从前好色仙人喝上头搂着他脖子一个劲推销的时候,他只捏着鼻子跑得老远,那味道,超——难闻。

  

  他一度认为酒喝起来也该是和闻着一样臭的,直到成年后的一次任务,路过曾经的酒庄,说不清是好奇还是因为其他别的情愫,总之鸣人喝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口。

  

  和想象中不一样,甚至有尝到隐隐麦香。

  

  就是喝太急了,第一次喝的人哪能一口闷下这样高度数的酒,他被呛的剧烈咳嗽,口腔,喉咙,连胃都被辣到没有知觉,像被架在火上烤,灼烧感让人又痛又麻木。

  

  咳了老长一段时间,眼泪都被呛了出来。

  

  最后咳停了,不灼了,泪还在止不住的流。

  

  视线模糊着,余下一半液体静静躺在手中酒瓶里——搅在一起浑浊不清的一团白,耳边响起好色仙人的话,说酒是个好东西,能忘却忧愁,你以后总会尝试....

  

  后面的声音糊成一片,他只记得自己拒绝的干脆,这么难闻的东西他以后绝不会喝。

  

  小时候哪需要借酒消愁,看到的很简单,梦想又很纯粹——当火影,追佐助。

  

  摆在自己面前的困扰烦恼全都是能凭一腔热血和努力解决的‘事情’。

  

  不被承认——那就努力得到认同。

  

  佐助离他而去——那就永不放弃的去追,总有一天会带他回来。

  

  ‘事情’还真都被他解决了。

  

  这么一看,确实没有那时的漩涡鸣人不能靠自己排解的‘忧愁’。

  

  直到后来他才发现——愁和事之间其实并无联系。

  

  忧愁的源头永远不是困扰自己的事情本身,而是心。

  

  “话还是不能说太早啊我说。”

  

  他苦笑着把剩下的半瓶酒放进背包,好色仙人只说对了一半,他如今确实开始尝试,但酒真不是好东西,难以下咽又让人想起太多曾经。而发生的事无法改变,逝去的人再不会回来。

  

  借酒消愁能麻痹自己,却会更愁上加愁。

  

  他想的倒是透彻,可惜的是一遇上和佐助有关的事,那本想得透彻的脑子就会被格式化到只塞得进宇智波佐助五个字。

  

  他盼了一天...不对,准确说天天都在盼着的宇智波佐助今天没有回来。

  

  佐助怎么能不回来呢,这可是他最好朋友的生日,平时大半年见不到人就算了,今天他怎么能不回来的!明明都1,2,3…,快3个月没见过面了,他一点都不想我的吗?

  

  刚解除的影分身没有见到佐助的一丝影子,可怜他在大门口从早上等到下午,又从下午等到如今的日落时分。

  

  入喉的点点酒精像情绪放大剂,鸣人越想越难受,越难受越一口接一口的灌。

  

  猛地再灌下一杯,还没醉,想起和佐助有关的事反而更多了,它们在脑子里绕着宇智波佐助五个字打转,又想到前些天寄去的信,天知道他怀着多激动的心情一笔一笔认真写的——他终于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劝佐助回一次木叶,扬扬洒洒写了一大篇,又为了些许仪式感,不被吐槽字丑,足足重写了三次。

  

  但佐助没回。

  

  起初鸣人自我安慰的想佐助是要来一个惊喜——生日当天直接出现在他面前,所以不回信也没有关系。

  

  可现在他再骗不了自己。

  

  身旁坐着的鹿丸发现了不对劲,小樱也开始劝他少喝点,不想听,根本不想听,他死死握着酒瓶揣进怀里,一脸戒备——醉了好!醉了就不用去想佐助了!管他想不想回来,想不想见我,统统都不用去想!

  

  事实上,他确实已经醉到不清醒,但在脑子里晃荡着的宇智波佐助仍旧清晰的不行,他只能一杯接一杯的继续灌。

  

  酒过三巡,鸣人喝的趴倒在桌,在座的人都好心劝过,奈何没用,鸣人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大家只能把桌上还没开瓶的酒全移开,劝不住那就不让他再多喝。

  

  喝成这样最后多亏鹿丸和牙他们扶着,鸣人才回到公寓躺上自己的床。

  

  醒来后他缓了好一阵才下地,洗过冷水脸,总算清醒许多,头还是很沉,想起昨天喝多的理由难受又涌上心头。

  

  漱口杯被他重重的拿起放下,接触到洗漱台的瓷面发出嘭嘭声响。

  

  佐助不回来就不回来,爱去哪就去哪,反正自己从来都留不住他。

  

  赌气的不再去想后鸣人才发觉他已经饿到不行,拽下搭在椅背上的外衣迅速出了门。

  

  住的地方离超市近的很,下楼直走再拐个弯就能到。

  

  鸣人走在路上,惊讶地发现一些人的背后有奇怪数字出现——3,2或是1。

  

  坏了,不会是真喝坏了脑子吧,他揉揉眼睛,那些数字仍然存在。

  

  醉一场还能觉醒特殊能力的?

  

  写轮眼,白眼,那他这叫酒精眼?

  

  鸣人摸不着头脑,数字是怎么出现的他一点都不清楚,但它们一定代表着什么。

  

  “九喇嘛,你能看到吗?”他困惑得很,现在身边能问的又只有九喇嘛。

  

  “九喇嘛?”

  

  能感受到九喇嘛的存在,但像陷入了沉睡,久久没有回应。

  

  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上天似乎给他新开扇门的同时把窗关了,可他不知道这扇门的前方是什么又通往哪。

  

  难道什么时候中了术?可他最近根本没离开过木叶。

  

  鸣人真的很想搞清状况,他顾不得饿瘪的肚子径直冲向医院。

  

  小樱在工作,鸣人下意识地看向她身后,没有数字,但和她交谈的病人背后明晃晃写着1。

  

  “鸣人?你怎么来了?”小樱有一瞬惊讶,“来治头痛的?你昨天喝的确实太多。”

  

  “怎么可能啊我说,不过确实有点小问题想检查。”

  

  “那坐门外长椅上等我会,很快。”说完又低头继续和病人交流起来,神情很严肃看样子那人情况不太乐观。

  

  鸣人走出房间靠上椅背,时不时能看到穿着病号服背后写有数字的人从身边经过。

  

  莫名的不安爬上心头,他直觉一向很准,这绝不是什么好现象。

  

  “走吧。”小樱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她往楼梯撇撇头示意鸣人跟着,“你怎么了?”

  

  鸣人的状态不太对劲。

  

  如果说昨天是颓废加沮丧,今天就更多了份焦虑,整个人没精打采,眉头蹙着没舒展过,和平日爽朗的漩涡鸣人大相径庭。

  

  鸣人很久都没回话,他们一前一后下着楼,身后脚步声停的突然,小樱转头看去,鸣人站在高她半个楼梯的地方,光穿过楼梯间的飘窗打在地上,他整个人背光而立,看不清表情:“小樱,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人背后有什么东西吗?”

  

  说不出来,有东西掐着嗓子让他无法说出和看到数字有关的任何句子,他换着花样想说出口却一点声都发不出,用很长一段时间才想出能旁敲侧击的语句。

  

  “有什么?”小樱十分疑惑,叹了口气,“昨天怎么劝都不听,喝多会伤脑的,你这不就出现幻觉了吗?”

  

  但我总觉得像中了什么奇怪的术,九喇嘛也沉睡了。

  

  他想这么说,张开嘴又和方才一样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换了方式才发出声:“所以我来做个检查,看看有什么问题啊我说。”

  

  鸣人总结着刚刚试过的所有话语,最后发现——“我能看到奇怪的数字”,“我是不是中了术”,“九喇嘛没有回应”,“有些话说不出口”

  

  和这四点有关的,他统统都无法顺利说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中了术吗?数字究竟代表了什么?他无法往好的方面想,他的直觉,言语上的束缚,都在时时刻刻提醒他——不是好事。

  

  眉皱得更紧,唇抿成一条直线,那股莫名而来的不安越积越多,心中惴惴,魂不守舍,最要命的是他压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焦虑成这样。


  “那简单,去办公室我给你仔...”

  “春野老师!!!!不好了!!”声音先于人传到,将两人谈话打断,拐角处跑出的女生神色慌张,看到还在楼梯上的小樱闪过一丝庆幸,说得焦急,细听声音带着些微颤抖,“2号床病人昏死过去了!!”

  

  “鸣人你去办公室等我。”小樱沿着来路快步跑起来。

  

  2号床....是刚刚见过的人。鸣人摇头,跟在前方两人身后:“我也去,说不定能帮上点忙。”


  可最终那人也没能被抢救回来,亲人伏在病床上痛彻心扉的哭,小樱和其他医忍站于一旁神色悲怆。

  

  鸣人木木地靠在门边,像被数万倍于千鸟威力的雷劈中,劈得他全身发麻动弹不得,失去知觉做不出任何表情。


  他看到了那人背后的数字从1变成了0。

  

  这是不是代表着.....数字归零就是那些人的死期?

  

  鸣人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焦虑了——他在怕,从发现异常的一开始就在怕,他怕佐助背后也有数字出现,他的直觉知道这不是好事,所以潜意识里根本不敢把佐助和它联系到一起。


  他赌气的自出门后一次都没去想过佐助。

  

  脑不去想,可心会想,想一遍又一遍,牵动起潜意识的怕,诞生出无数复杂情绪积压于心,大脑终于发出了指令,于是那些不可置信,顿悟,铺天盖地的难受,不安,担心...越积越多说不清的情绪不再莫名,它们尽数从心底涌出,滚滚而来席卷全身。

  他现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去疯狂的想佐助.....


  2.

  不久后小樱给他做了全身检查,意料之中的结果——没有任何异样。

  

  “虽然身体没什么问题,但你精神状态看上去并不好。”

  

  “是吗?”一瞬间小樱又看到了平时的那个漩涡鸣人,“就是喝太多了啊我说,现在彻底酒醒就好了。”

  

  “我知道佐助君没回来你很难受,也不要喝成这样啊,酒喝多会伤身!”她回忆起鸣人昨天的醉态和刚刚那副俨然魂魄出窍的神情,没忍住一拳砸在桌上,真是的!她居然没劝住。


  又想起那时雏田欲言又止充满担忧的眼神和身旁到最后也没能送出去的礼物,补充着上一句话:“也会错过一些事,有人会担心的。”


  “是吗?哈哈。”鸣人其实没听进去。


  小樱放下手中病历,和他对视,严肃的吓人:“你知道雏田喜欢你吧。”


  是没想过的问题,或许太有冲击性,让鸣人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有些惊讶,他不知道小樱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只好努力维持着平日的笑容:“抱歉小樱,雏田是个好女孩,可我现在是真的没心情谈恋爱啊我说,真的。”他没办法说明自己的情况,不想让其他人也受自己的情绪影响,“所以不耽误人家了。”


  他真的没心去想这些,借还没吃早餐为缘由和小樱告别离开了医院。


  他现在只想见到佐助。


  虽然他还是很怕,怕数字的意义真和他想的一样,怕它们真出现在佐助身上。


  但假设来假设去没有任何意义,漩涡鸣人从来不会光想不做。

  他要去见佐助——如果没有,皆大欢喜,如果真如他所想是最坏情况....那他会一刻不离的待在佐助身边,管数字是几,有他漩涡鸣人在,就绝不会让宇智波佐助死。


  他几乎是抱着满腔热血和所有决心,才把害怕和因假想而生的那份撕裂灵魂的痛苦压进心底,开启仙人模式想定位佐助的查克拉直接找上门,却怎样也无法找出准确位置。

  佐助有意躲着他。


  他瞪大了眼,呼吸急促起来,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鸣人很久没有去定位过佐助的位置了,因为没有必要——他能感知到佐助,知道他还好好的和自己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更何况佐助会回信,他能从那些信件中知道佐助的近况,佐助隔段时间也会回来看他。


  他们在信中交流着生活,分享着遭遇;纵使许久不见,再见面时依旧交谈融洽,无半分隔阂。


  ——或许等他们各自成家,等佐助老到再也走不动路,他们还会在樱花盛开的院子,看孙儿追逐嬉戏,煮茶,饮酒…看风吹落英,光映白鬓,再笑着聊一聊年少的曾经。

  这似乎是鸣人想象中....他和佐助之间所能有的…最好的相处方式了...


  可现在佐助没有回他的信,不与他见面,甚至连所在地都不想让他找到,一切的一切都在敲开他的脑袋,扯着他的耳朵,大声告诉他——这只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他恍惚间看到一根轻飘飘的丝线连接着他和佐助的关系,他死死拽着,缠在手上,一圈一圈,勒出血痕不想松开,可佐助只轻轻握在手里,仿佛随时都能抛下,离他而去。


  他此时才发现——回信也好,见面也好,只要佐助不想,只要佐助不主动,那他好像真的没有办法,和佐助再产生任何联系....


  宇智波佐助想躲一个人,是真的可以不留一丝踪迹的。

  鸣人忽然好惶恐,热血与决心再也抑制不住之前的怕,他不知道现在是和佐助再不会相见的恐惧更多,还是假想中的最糟情况更让人害怕。


  它们交织着,像油遇到火,又倒进世间最烈的酒,融汇在一起,愈演愈烈,灼得他痛不欲生,攥住心口蹲下身去,竭力呼吸,越用力越能感受到锥心的痛。

  那根线,如今另一端随风飘荡在了空中。


  可该死的,他还是放不下佐助,那些最坏猜想依旧在脑海中浮荡,一厢情愿也好,他一定要见到佐助,如果没事,就狠狠给他来上一拳后再问个明白。


  一定会没事的…


  佐助不想见他,可忍鹰还在,那就写封信,他赌佐助这次一定会回。


  鸣人回家翻出小时候的橙色外衣,撕扯下大块布料,用割破的手指发泄似的在上面用力写道

  【给佐助:

  不回信,不见面,甚至连气息都故意隐藏,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再见我了吗?

  为什么要突然躲着我?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会是怎样的感受?!】


  血凝固的很快,为了写得顺畅,鸣人用力挤压着伤口,可他小瞧了自己的自愈能力,没动用查克拉,伤口结痂的速度依然很快。


  没办法,他只能停下,用指甲抠进伤口上下搅动,让血液能持续流出。接着继续写,

  【佐助,我好像得绝症了,你真的不回来见我一面吗?】


  字歪歪扭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丑,粘稠的红让“这封信”看上去更狰狞可怖,像恶鬼的索命书。


  他大概能想到佐助看到信时的神情和感受,很难说他没有故意的成分在里头——你不是不在乎我的感受吗?那好,要痛一起痛,谁也别想放开谁。


  鸣人卷起布,系在忍鹰腿边,将它放飞。


  他可没说谎,找不到原因和治疗方式,那不就是绝症吗?


  3.

  如鸣人所愿,佐助真的回来了。


  忍鹰飞走后不久的黄昏时分,他刚从一乐吃完今天的第一餐回来,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正巧,一团漆黑凭空出现在身边,熟悉的人影从中走出。


  佐助手里还捏着“那封信”,风尘仆仆,似是刚读完便用轮回眼开启了传送,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片刻停留。

  叮——


  手抖地突然,钥匙掉落在地,佐助的目光没有离开他,从上至下扫视了一番,随后拳头猛地砸上他脸,鸣人猝不及防被打地往旁边踉跄几步,紧接着衣领被拽住,力度很大,被拽的变了形,能看到佐助拧得很深的眉,和那双异瞳中掩藏不住快要实质化的怒火。


  佐助一言不发,用力地把鸣人推倒在地,跨坐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挥上脸,用着狠劲,根本没有留情。


  痛感让鸣人缓过神,头被打的左右摇晃,在下一拳即将落下时眼疾手快握住了佐助的手,用力一拽,曲腿抬起,膝盖重重地撞进佐助小腹,趁身上人吃痛瞬间调整姿势,起身拉开距离来到佐助身后。

  太好了...没有数字....佐助背后没有数字啊我说!!——这是漩涡鸣人现在唯一的想法。


  幻想了无数次的最糟情况彻底消失,那些笼罩了鸣人一天的恐惧,害怕,焦虑...统统烟消云散。

  按理来说,该是愤怒取代它们填满自己——分明是佐助先不理他的!他还没动手呢佐助怎么能先二话不说对着他痛揍一顿?


  他该继续和佐助缠斗下去,将不满,难受..随便什么都好,总之就是要把那些揪着自己心的痛全部都塞进拳头里让佐助尝个遍!


  但他们是你痛我也痛的关系。


  就像他刚刚从佐助的拳头里后知后觉意识到“那封信”究竟给佐助带来了多大影响——痛从鸣人脸上肿起的伤口传进灵魂深处,扯的他四分五裂,痛的他根本握不紧拳直不起身。


  佐助又何尝感受不到他的痛?怕是连今天那些莫名的情绪都感受到了吧?

  喘不过气来,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互相折磨。


  鸣人看着佐助的后背,一瞬间什么愤怒啊,信誓旦旦要讨个说法的决心啊…再也不见踪影。


  佐助站在他面前——活生生,会生气,和他的异常没有关系。

  他忽然就觉得,这就足够了。


  可还是好痛。


  喜悦和痛苦在他脸上交替变换,鸣人几乎快哭出来了。

  “啧,写血【i】书就是叫我回来看你这幅表情的?”佐助还想打,可鸣人这张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脸实在是让他无法下手。


  什么绝症,佐助是不信的,鸣人一定只是想找个理由叫他回去,鸣人怎么可能会得绝症呢?


  他会长命百岁阖家幸福地度过完整一生。


  可佐助还是控制不住的想——万一呢?已经出现了偏差,万一是真的呢?


  那片橙色上的血已经干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在心里读,就像用心头滴下的血将它重新描摹上色,那些字便再一次成为了可怖的,触目惊心的一片鲜红。


  佐助说不出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痛吗?他不知道,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麻痹了自己,感受不到痛的滋味了。

  但它仍然存在,感受不到只会让另一种情绪更加强烈。


  几乎是看完信的同时他踏入传送门,带着滔天怒火,来到了鸣人面前。


  是完整的鸣人,没有缺胳膊少腿,没有奄奄一息,没有一丝绝症病人的神状。


  那团火炙烤着心脏,跳进眼底,若能实质化,定比天照之火更烈数倍。


  控制不住自己,直到扭打在一起直视鸣人的双眼,他才忽的把鸣人和绝症联系起来——那双眼中盛满了浓的化不开的悲楚,像得了这世上最痛的不治之症。

  他好似被千鸟千本扎成筛子,麻的他四肢抽搐,让鸣人趁机拉开了距离。


  佐助站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这阵麻,转头,鸣人那张脸映入眼中,瞬间,那消失的麻又卷土重来,麻透了心,带走了魂,怒火在它面前是那样渺小不值一提,他又尝到痛的味道了。


  可说出的话还是冷冰冰的,裹满了刺,似乎如此便能将内心的动摇和真实情绪掩藏,殊不知停下的动作,那细微的颤抖早把自己暴露的一干二净。


  鸣人看在眼里,瞬间就有了底气,这怎么够!一点都不够!他开始大声控诉:“我不这样你怎么可能回来!!我又没说错!就是绝症!找不出原因治不好的那种!我能看到别人的死亡倒计时啊我说....”


  等等...他居然成功说出口了?白天试那么多次都蹦不出一个字,怎么能在佐助面前说的这么顺利?他不敢相信地盯着佐助,下巴都快惊掉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佐助也在呆呆地看着他,面露惊讶,沉思很久才出声。


  鸣人即答:“昨晚喝醉今天醒来就看到了。”


  “生命倒计时?你看到的是数字?”

  “我觉得应该是吧...是数字,只能看到3及以下的。”

  佐助又不说话了。


  不是,他为什么这么听话,佐助问什么就答什么?鸣人答完就开始后悔,话锋一转,又接着之前的话说起佐助来:“你先说清楚为什么突然不回信,不见我啊我说。”

  “我昨晚回来过。”


  “哈???我的影分身在门口等了你一天,就算你没走门直接传送我也能感知到的。”鸣人丝毫不信,“佐助,我像那么好骗的人吗?”


  “白痴。”他弯腰捡起地上沾满尘土的钥匙,走到鸣人面前,塞进他手心,“我回来的时候你醉的不省人事躺在床上…”


  “算了,看着我的眼睛,鸣人。”

  很快,鸣人在血色勾玉里看到了自己四仰八叉的睡姿,嘴角还有酣睡时流下的口水,佐助怕他不信也懒得多解释,直接把昨晚的记忆播给了他看。


  “停停停,我信了我信了。”看自己睡相什么的也太过羞耻,他才不想继续仔细看下去呢,鸣人撇开眼去看手中的钥匙。


  又觉哪里不对,秋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将眼前人如今不再后翘看似顺滑的发尾吹动,他望向佐助已经恢复如常的眼:“可你为什么不留一晚等我醒,留张字条告诉我你来过呢?”


  鸣人清晰地捕捉到有什么在那谭深不见底的黑中一闪而过,太迅速太短暂,他辨不出是什么情感。


  佐助很久很久都没说话,空间中只有风声,鸣人忍不住叫他名字:


  “佐助?”

  他的直觉在报警,那种不安又出现了。


  “没有为什么。”清冷好听的声音终于在风中响起,佐助再次开口已然转回正题,“你不要想着去改变它。”

  “为什么?”

  “因为这不是死亡倒计时。”他拽着全然呆滞的鸣人,推他去门口,示意鸣人开门,“数字代表的是你与这人剩下的见面次数,当它归零,就再无法相见。虽然改变不了但可以自主控制。”


  鸣人听在耳中,脑子嗡嗡的——有无数个他在叽叽喳喳问着千百个不重样的为什么。

  没有按佐助所想的行动,他呆呆的站在门口,回过头看向身后淡然如水的人,干涩的嗓子将音节卡在喉口,颤动的声带让字音也带上颤抖:“佐助..这是术吗?你怎么..这么确定?...”

  “不是。”他不动声色,将目光从鸣人背后的4上移开,与他视线相交,“因为我也能看到。”


  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语气,仅仅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佐助这段时间都不见他了……

  风吹得更大了些,太阳已深深沉睡,温度骤降,晚风带来寒凉,鸣人伸手摸向脖颈又顿在空中。

  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就像是脖间有能提供热度的东西,可什么都摸不到,空空的。


  “哈哈,没想到我们居然有共同能力了啊佐助。”


  鸣人在笑,笑得很大声,正在开门,钥匙对着锁孔,足足对了三次都没能塞进。


  又一次,终于成功,却胡乱拧着,开锁方式毫无章法,鸣人还在笑,掩盖了金属的摩擦声:“哈哈,难道是六道的力量?也太神奇了,怎么没早发现啊,哈...”


  佐助上前,握住了他剧烈颤抖的手:“鸣人,你在哭吗。”


  咔哒。

  门开了。

  “怎么可能。”鸣人抬起头,咧嘴,笑出往日的弧度,“是笑的啊我说,笑也会流眼泪的,真的。”


  这抹笑看得佐助一句话都说不出,鸣人笑得比哭还难看,嘴角是上弯的,唇是往内死死抿紧的,眉眼皱成了一团,五官都在抖,他只是陈述了事实鸣人就难受成这样,让他还怎么说的出接下来的话....

  他以为自己早该麻木了,能在远处观望,内心毫无波澜的看着鸣人过完没有他的完整一生。


  他能做到的,以往无数个相似的轮回里,他都做到了。

  可这次从一开始就出现了偏差,像蝴蝶效应,一切的一切都偏离了轨道。


  佐助似乎也忘了,在昨晚之前,自己已经整整53年不曾见过鸣人。


  蝴蝶煽动了翅膀,他没忍住见的那一面颠覆了他所有的“以为”,今天收到的血【i】书让他全然乱了方寸。


  见不到鸣人的脸还能麻痹自己不去想他不去在意,可一旦相见,沉积了几十年的思念是决堤洪水,呼啸而来卷出那些他以为忘却了的爱与痛。


  他是名为宇智波佐助的鱼,离不开那片名为漩涡鸣人的深蓝大海,他挣扎上岸,顶着几近无法呼吸的苦,强迫自己不去回头的痛苟延残喘,度过漫长时光。


  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能彻底离开那片海时,决堤洪水拍出了他的全部情绪,将他再次拍入那片深蓝之中。

  他这才明白,


  纵使肉体苟活着,心早已不再跳动。


  鱼离开水的那刻就已经死了。


  佐助伸手,将掌心贴在鸣人心口,他轻轻说着,用了全部的温柔:“你骗不了我,鸣人,我能感受到的,你这里在为我而痛。”


  他决定将一切和盘托出。


  “听我说。”他拉着鸣人进屋,带上门打开了客厅的暖灯,“除去现在,我们还有3次见面机会。”


  他用手捂住鸣人的嘴不让他发一言,接着说下去,


  “数字是绝对的,无法改变,不是幻术,也不是血继的能力,之前的轮回里我一直都在调查这件事。”

  “唔…!!唔!!…”鸣人挣扎着想拽开他的手说什么。


  紫色大手凭空出现制住了鸣人乱动的四肢,鸣人整个人被须佐拿捏在手中,佐助控制着力度,不痛但能让鸣人无法动弹。


  “啧,动什么?别动,听我说完。”他料定此时的鸣人不会和他动手,任性得肆无忌惮。

  “这是诅咒。解除方式具体不明,但它似乎在等一个结果…不是它所期盼的结局,轮回便永不会停止。”

  他终于确定了。

  “可这次不一样了鸣人,我能肯定它想要的结局就在这次轮回里。”

  他将鸣人松开,在鸣人的万千话语说出口前补上了最后一句话:

  “你和我一样能看见那些数字,是之前的轮回里从不曾有过的最大的变数。”


  4.起始


  佐助经历过无数次轮回,说是无数次其实也只是两只手能比出的72次而已。


  72听起来不多,但当等量换算后,它便是几千年的光阴——长到足够扭曲一个人对时间的定义,将普通人折磨到发疯。

  所幸宇智波佐助不是普通人,命运那些荒谬离谱的恶作剧伴随着他长大,又用短短17年尝尽了一半的人生八苦,他足够坚强,还不至于被磨疯。

  他在曾经的轮回里进行过无数次调查,最终发现,这是诅咒。

  佐助姑且将之称为命运的诅咒——失落的卷轴里记载了祂的存在。


  最初看到数字是在自己19岁生日当天。佐助游历在外,5以下的数字忽地出现在林林总总的行人身后,同一时间他也得知了数字的含义,仿佛轮回眼觉醒了新能力,但佐助知道并不是,真实原因不明。

  本应立刻着手调查,可他第一时间选择了回木叶一趟。


  走进大门的瞬间就被鸣人揽着脖子祝了生日快乐。


  鸣人背后一切如常,佐助紧绷的弦渐渐放松。


  没有同任何人说的打算——小樱,他不想让这个女孩再为自己担忧,更何况小樱也帮不上忙。

  至于鸣人...佐助瞥向身旁边走边说,看着他笑得灿烂无比的火影候补,算了,更不可能和这家伙说。


  他受一点点小伤,出一点点小小意外,鸣人都能担忧得不行,要是让鸣人知道了,怕是在他找到原因之前能一天一封信地寄来询问情况,哪还有什么心思做火影候补该做的事。


  也不对,好像每次他回来的时候,鸣人都没心思去做那些事。


  就像现在。

  鸣人翘了一天的理论课想陪他过生日——虽然据鸣人所说是请了假的,但佐助还是把它归为了翘课。

  这家伙好像永远都分不清事情的主次,又或者在鸣人心里对事情优先级的划分和常人不太一样。


  从前他叛逃那时,常人都知道要当火影的人不该和叛忍扯上关系,可鸣人不觉得,追了一路,甚至还说出要和他一起死这种话。


  现在回想起来佐助仍觉得不可思议——对鸣人来说,不断开和他的羁绊似乎比当火影的梦想都更为重要...

  而他们和解后鸣人内心的优先级大概又发生了变化,如今只要他回木叶鸣人定会第一时间赶来见他...


  佐助忽的停在了原地,引得鸣人也停下脚步疑惑的看他。


  不是什么火影的梦想,也不只是和他的羁绊,似乎在鸣人心里...


  宇智波佐助这个人,就是他的最高优先级....


  他被闯进脑中的猜想砸懵了,胸腔里那鲜红的,疯狂跳动的肉团却软到几近融化,要顺着沸腾翻滚的血液顺着呼吸接触到的空气从身体里跃出。


  眼前是鸣人放大的脸,那双蓝眸中写满了担忧:“佐助你不会发烧了吧,突然停下来,脸也有点红啊我说。”说着手贴上他的额,“好像确实有点烫?”


  佐助几乎在一瞬间就接受了自己喜欢鸣人,对他心动了这一事实,并不惊讶,明白的那刻只觉得理应如此。

  但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维持住平日的语气,忍住鸣人手碰上来时的战栗:“太阳晒的,白痴,现在是夏天的正午。”


  “也是哦。”漩涡鸣人居然没有一丝犹豫就这么信了,“对了佐助,不去见下小樱吗?你难得回来,还是你生日,我们正好聚一聚啊我说。”

  倘若没有之前寄来的那些信,佐助不会觉得鸣人这句话有什么言外之意。


  可他知道,鸣人想撮合他和小樱——和寄来的那些信里反复暗示的一样。


  佐助大概能猜到鸣人的动机——也许他成家了在木叶待的时间就会变长,和鸣人见面的次数就会更多,这些年和他熟悉一点的女生又只有小樱一个,尽管鸣人也喜欢小樱。


  但说过的吧,现在漩涡鸣人的第一优先级是宇智波佐助,为此甚至能放弃自己的喜欢。


  在一个人心里真的能将所谓的“最好朋友”放在一切之上吗?

  佐助很快想通了,还真能,漩涡鸣人真的做到了,还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可漩涡鸣人从未想过,他自己就是宇智波佐助如今还会回木叶的理由,有且仅有此一个的理由。


  “不了,和你吃完午饭就走,有急事。”


  心跳频率早已恢复如常,鸣人没有这份心,那他也不必说什么。

  心痛吗?佐助真不觉得,他很平淡的接受了自己喜欢鸣人,鸣人只把他当朋友的现实。


  当朋友没什么不好。

  宇智波佐助可以毫无顾虑的在漩涡鸣人的未来里扮演任何角色,却只能做七代目火影一辈子最好的朋友。


  只是...他忍不住去想,若是鸣人对他也有这份心呢?若是表露了一点点,让他能感受到鸣人并不想只和他当朋友呢?


  自己会不会…把现在顾虑的,为鸣人考虑的一切统统抛下,不顾一切地...去回应他?

  答案是肯定的。


  “这么急?我的假白请了,不过佐助你回来我还是好高兴啊我说!”惊讶,沮丧,强颜欢笑——一瞬间鸣人脸上接连变换了数种表情,没想留人大概知道留不住,一阵声响从腹中传出,那些表情最终定格成尴尬,缠满绷带的手握上佐助的,牵着他走了起来,“那走吧,去吃饭。”又扯回之前的话题,这次几近明示:“佐助,小樱是真的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


  可想的前提是假的,得出的答案再肯定再正确也毫无用处,它成为不了现实。

  “我不喜欢她,也不打算成家,别再提了。还是说你也想我和长老团一样催你婚?”


  说到痛点了,鸣人目前是真没打算结婚,长老团像嗡嗡嗡的苍蝇天天在催,连卡卡西老师和身边那些同伴都时不时调侃,偷偷瞄了眼佐助,虽然还是平时的表情,但鸣人就是能看出不对劲,他有些后悔,当即转移了话题。


  他们聊回日常,鸣人的笑有过强的感染力,佐助不自觉柔和了表情。


  再平常不过的相处方式,可相握的手让他们看起来不像是相谈甚欢的朋友,更像是一往情深的恋人。

  他们在一乐吃完拉面,于小树林道别。


  佐助没有回头,任鸣人不满的嘟囔着什么事啊这么急,转身捂着心口离开的迅速。

  他似乎平淡过头了...现在几乎感受不到自己心脏的跳动——无比缓慢,沉重。


  堵的让人无法呼吸。


  佐助去各处调查了三个月也没能明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至少确定了不是术,暂且称呼它为诅咒。

  其实目前来看并没有多大影响,不去管也没什么,可实在是超出了常识,他无法放任不理。


  很快一封信把他叫回了木叶。


  鸣人那封信写的太真情实感,整齐不歪的字更是难得一见。近几个月他全身心都扑在诅咒这件事上,回鸣人回的少,也没再回去过。

  【给佐助:

  佐助!!!已经快3个月没见面了,佐助你在忙些什么啊?上次说的急事还没解决吗?很严重?回信回的也少了,佐助我真的好想你啊,过几天就是我19岁生日,你会回来的吧?上次你走之后,我下午重新去上课了,别再说我翘课!我还是很认真的!只是能和你见面的次数和时间太少了,你好不容易回趟木叶才不想错过啊我说。


  (以下都是略去的琐碎日常)


  你会回来的吧?当天回来就行!礼物完全不用带啊我说,你能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还有你说的急事到底是什么?真的没事吗?


  鸣人】


  佐助站于海边,细细看着,这家伙字写的再怎么方正口癖还是没有变,不如说怎么鸣人连写信都不忘加上它的?


  读着读着漩涡鸣人那张脸就浮现在眼前,正笑盈盈地望着他念这封信,大脑自动补全了声音,心跳的很快,和巨浪拍在礁石上的响声有的一拼。


  佐助迅速读完将它放入挎包,得缓缓等到旅舍再慢慢细读,又从中拿出新纸与笔。


  佐助很难不去回应鸣人这封工工整整,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他思念的信——鸣人是如此的想他。


  想回的不长,索性蹲下身,把自己大腿当垫板写了起来。

  【知道了吊车尾的,会回来。没什么,别担心。】

  忍鹰停在他肩头,歪着脖子看着主人笑及眼底无比柔和的神情。

  在浪拍礁石的剧烈声响中,佐助没有再克制自己,将那些想念,爱意主动流露。


  他比鸣人信中提的早回了一天。


  而这一次,他在鸣人背后看到了鲜明的,清晰到可恨的数字5。

  

  很快佐助就会发现,诅咒带来的影响远不止那些凭空出现的数字,这仅仅只是噩梦的开始,是最初的轮回。


  

  5.轮回

  数字是绝对的,哪怕一刻不分开,午夜12点一到它也会自动减少。

  佐助最初并不知道后一点。


  过去的三个月里他已经亲眼确认过数字的绝对,可当它出现在鸣人身上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更无法去相信它不可能改变。

  如今想和鸣人说明情况,却发现诅咒让他根本无法说出口。

  或许只要一直不分开数字就不会减少,佐助没有犹豫,决定今天一整天都和鸣人呆在一起,鸣人自然开心得不行——佐助真的回来了,甚至还提早了一天,虽然有点点不对劲,他去哪佐助都会跟着。

  但怎么说呢,当一件事给人带来的喜悦足够大时,其他的想法都会被冲走只留下这份喜悦,鸣人就处于这种状态。

  不同于鸣人的欣喜若狂,佐助整日都沉着脸,可他平时也是这幅没什么波澜的表情,鸣人又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也没觉有什么不对。


  他和鸣人寸步不离地度过了一天,直到凌晨亲眼见到鸣人背后的数字从5变成了4后,才不得不接受它的绝对。

  若是在数字归0的那刻他们也和现在这样一直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佐助忍不住去想。


  会强制死亡吗?


  可佐助想象不出他们会如何死去,房子倒塌?怎么可能致死,世界末日?怎么可能如此突然,敌人来袭?那更不可能了,佐助自信如今这世上再没有能与他们匹敌的人。

  又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想一试。

  于是接下来的4天他们都是如此度过,鸣人背后的数字仍旧在一天天减少。


  直到午夜12点的钟敲响,数字归0的瞬间佐助才发现,并不是他所料想的死亡与无事发生。


  ——四周景象在不断回转,天边日月在飞速升落,他无法动弹,无法阻止,时光开始倒流,轮回从此开始。

  当周围景色再次正常后佐助发现,自己站在屋内,床上是微醺的鸣人,他回到了鸣人19岁生日当晚。


  他好似还被束缚在时间回溯中,身体灌进了铅,动不了一步,只站在原地静静看着。


  看着鸣人,看他睡的香甜,看他脖间还带着的那条鲜红围巾。

  他记得‘今晚’鸣人收到它时惊讶羞涩的表情,记得满桌人的起哄,记得鸣人红着脸答应雏田的告白,他当时在干什么呢?是了,他格格不入,身边是伴着瓷器碰撞声的无数祝福,他只举杯致意沉默饮酒。


  他甚至还记得‘昨天’鸣人对他谈起雏田时的事无巨细,璀璨的笑,搂着他脖子,在和最好的朋友与兄弟毫无保留的分享自己的一切。

  那些画面太清晰太清晰,是千斤重的铁锤,在这四天的寸步不离中将他的平淡一点一点狠狠敲碎。

  他竭尽全力维持住这张名为平淡的壁,它快支离破碎却稳在了彻底裂开的前一刻,诅咒的轮回是最后一锤,落的轻柔,震的猛烈,将它粉碎,裂片漫天,一片一片,锋利,尖锐,全扎进了他整个人里,将他寸寸凌迟。


  他再维持不了那份平淡,那些被平淡压抑的情绪姗姗来迟,积压已久比最初更强烈更浓厚。


  佐助痛的再站不住,像脱水的鱼,扶着床尾木柱大口喘息,

  他要离开,为了鸣人能正常度过一生,也为了他自己。


  还有3次,你还能再见鸣人3次,你要去找解决方法,一切存在的术与诅咒都有解法。


  心里有个声音在对他说。


  他靠着床尾,看着床上酣睡的鸣人,花了全部精力缓过那阵痛,没有回头地走进了黑夜里。


  在这之后他调查了许多地方,经过数十年时光,却还是没有找到解法。


  而他和鸣人只剩下最后一次见面机会。


  忍鹰带来了鸣人的书信,佐助并未停止和鸣人的通信——他还是想,在每一个无星无月的夜,佐助会放任自己去回味那一封封来信,放任自己去想他。

  他拿出那封塞在小小信筒里的信,很厚,被挤压地皱皱巴巴,他细心地,一字一句地慢慢读着,读到最后鸣人前文写了些什么他都记不住了,那句短短的,一笔带过,却是整封信里最为正式工整的一句话,将他花了数十年重新建立起的屏障轻易打破。


  【再过十天是我和雏田的婚礼,在这里诚挚地邀请我最好的朋友宇智波佐助前来赴宴。】


  很正式,太正式了,漩涡鸣人终于慢慢长成了七代目火影的模样。


  他要回些什么?他能回些什么?


  写不出违心的祝福,吐露不了真心的话语,诅咒的轮回还未解开,真正的情况说不出口。


  那他还能回些什么呢?


  天边有孤鸟鸣叫,凄厉惨绝。


  良久,他提笔,方方正正的寿浮于纸上,将忍鹰放飞。

  佐助决定将最后一次机会保留,不再和鸣人相见。

  只要他想,没有谁能找到他,哪怕是漩涡鸣人也不能。

  于是这个轮回,鸣人和雏田结婚生子,他在外漂泊寻找,再无交集的过了完整一生。


  本以为这样就是终结,虽没有解决方法,但只要人死诅咒总能结束,他安心的闭上眼准备开始永久的沉眠。


  可再睁眼,又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边,眼前是数十年不曾见过的鸣人——他又回到了一切开始的那一天。

  佐助这才发现,找不出解除方式,回溯便永远不会结束,死亡不是它的终点。


  他选择将那3次机会尽数保留,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调查诅咒上。


  于是每次轮回开始的夜晚,便是他漫漫一生中与鸣人唯一一次的相见。


  但他们信件往来从未断过。

  他读鸣人的那些信读了一次又一次,闭上眼甚至能将它们倒背如流,包括那封带着喜悦的婚礼请柬。


  他渐渐没有知觉,痛感消失,心开始麻木,那道屏障已被他打磨加固到再无法被轻易攻破。

  提笔写寿的手,却一次比一次抖。


  第72次迎来死亡,轮回依旧没有停止。


  他早已找出原因——可笑的命运真的存在,这是祂的诅咒,祂在等一个祂想要的结局。


  可佐助寻了无数次答案,找了无数次解法,试尽了变数依然不知什么才是真正的正确选择。


  72次轮回,5000载岁月,1825000天。


  就像发条玩偶,没有情感,没有思想,朝着自己设定的目标一遍遍循环,麻木地动着,直到彻底坏掉的那天。

  只是这第73次轮回似乎有了转机,再不像从前——他苏醒在了自己生日的第二天。


  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73次轮回,佐助终于断了和鸣人的信件联系。

  于是蝴蝶效应悄然开始,一切的一切都和曾经的循环不一样了。

  

  6.终

  “所以说,是因为我们都能看到,都受到诅咒,才能成功和对方说出真相?”鸣人冷静了下来,他们盘坐在沙发上面对面交谈,已经过去很久,久到佐助将所有一切全都解释完毕——包括诅咒的原因,后果,还有那轻描淡写无一丝情绪波动说出的72次轮回。

  “是。”佐助盯着鸣人脖子良久,提出了刚刚一直在想的疑问,“你生日那天雏田没有和你告白?”


  “啊?!怎么突然问到这个的啊我说!”鸣人惊的声音都大了几分,怎么佐助也突然说雏田,他们现在不是在讨论诅咒吗,“今天小樱也说了,我是真没想谈啊,你都被诅咒了我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谈恋爱。”

  心脏猛地跳动了下。


  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次的鸣人和他一样能看到那些数字,没有雏田的告白,没有那条围巾,更没有想和她在一起的心,明明诅咒的不只他一个..明明鸣人也被诅咒了。——但鸣人心里想到的只有他。


  那是不是...


  从未有过的大胆猜想涌进佐助脑海——那是不是...鸣人其实也喜欢我?只是从前的他没意识到?这次还来得及,一切都来得及,他可以去试,大胆的去试。


  佐助甚至觉得这一次的轮回里,祂在给予引导...


  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一猜想,怎么可能,命运有多恶劣他该知道的,怎么可能会心软帮忙呢?


  “因为这也是轮回里的变数。”佐助淡淡说着,“以往的所有轮回在你生日当天,你都和雏田成为了恋人。”

  “别吧!这不太可能啊我说..”鸣人似乎在被什么困扰,用手支着下巴,片刻后才抬头看他,“我总觉得,我不应该和她在一起..”


  脑中有零碎画面闪过,从内心深处翻涌起了某些情绪——焦急,不解,恍悟,悔意....


  它们来的突兀,来的汹涌,不知从何处来,是他的情绪,是属于他的情感。


  他看着佐助,熟悉却又不那么熟悉的脸,眼前人19岁,可早已独自轮回了无数载光阴....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陪着他呢?为什么?他该和佐助一直在一起的....


  那些快消失的痛又要将他淹没了,带着此时翻涌起的情绪。


  鸣人不自觉地捧上佐助的脸,望进他的眼:“佐助...我总觉得...似乎我们应该在一起的...我好像..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很多年...”


  像沉积在心底无数年,那些情绪带动他无比自然地说了出来。


  如此突然的表白,两人理应大吃一惊,可鸣人只觉得..他早该说出口的...


  佐助已经等这句话等了数千年。

  “说的太晚了。”他贪婪地看着那张脸,那双眼,那只一面便能让他撑过无数个轮回里漫漫一生的炫目笑颜,”鸣人,我爱你。”


  如今想法的前提成真,他会不顾一切地奔向他,佐助的答案永远都是不会有任何犹豫的肯定。


  没有无法说出口的真相,没有掩藏于心底的真情,两颗心在一起,便再无任何顾虑与阻碍,他们会一起面对这所谓诅咒。

  “现在,佐助你还想从我身边离开吗?”因果收束,曾经轮回的记忆鸣人全然记起,“剩下三天,我们一起度过吧,就像最初的开始一样,但这次没有其他人了,我会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直到诅咒再次将我们分开。”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不会有下次轮回了啊我说!所以真的是最后了,无论是死亡,还是恢复如常,佐助,这次我会在你身边,一直都在。”

  他轻轻碰上了佐助的唇,一瞬的微咸很快被充满心口的甜取代,佐助回应了他。


  “知道了,你说过的,要死一起死。”


  大概真的能从此解脱,他能握着鸣人的手,和他一同走到最后,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事了。

  

  于是他们把剩下的三天当作人生的最后三天,随心度过。


  倒数第三天,两人手牵手走在木叶大街上再不掩藏爱意,将关系公之于众,用实力,行动和言语将催婚的长老团压的哑口无言。

  倒数第二天,他们来到了慰灵碑,清晨的阳光将那些名字映得闪闪发光,一如他们的生平,光辉无限。鸣人拉着他在某处碑前停步,是他父母,他歪头看向鸣人,如此耀眼。


  “老爸,老妈,我找到那个想共度一生的人了。虽然不是和老妈你一样好的女生啊我说,但我想如果你还在,应该会很满意的吧,毕竟你还想给我和佐助定娃娃亲呢!”能感受到手上的力度增大,“佐助真的...哪都好..老爸你见过的吧,是真的哪都好,我再找不到比他更好,更爱我的人了...所以就算你们不同意我也不会听的啊我说,我追了他那么多年,他等了我..等了那么..那么..多年..”


  他没能再说下去,控制不住的,就着那只相牵的手拥住了佐助。

  太阳一点点升高,他们相拥在一起,谁也没再说话。

  从慰灵碑出来,本该是去宇智波旧宅,可早没了遗址不剩一丝痕迹了。

  鸣人想了很久,牵着佐助一路小跑到了南贺川,停在小时候时常相遇的岸堤旁,缓步走上了那片延出的木平台。


  他们面对面站着,鸣人吻上了他的右眼:“佐助,其实鼬哥早把你托付给我了,所以我们现在算是见过家长也经过家长同意了!”

  “.......”

  他不是不想说什么,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太久太久没和鸣人亲密接触过了,直到现在都还觉得像是一场梦,再次睁眼,又是漆黑无光只他一人的夜。

  “佐助,佐助?佐助!是现实啊我说。”


  “嗯。”

  是了,心脏的剧烈跳动也在告诉他,这不是梦,他们会一起走到终局。

  最后一天,他们去了终结之谷,是一切的起始之地自然也要成为一切的终结之所,他们跃上高树,坐在枝干上,在最后的时光尽情流露真情,把那些爱也好,念也好,甚至是曾经的怨与恨,统统翻出交付彼此。


  皎月爬上夜空正中,数字渐渐归0,周围景色却不再变化,没有回溯,没有重来,只有猛烈袭来的睡意,他们互相依靠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两人苏醒在升起的朝阳里,彼此双手紧握,诅咒已然解除,新一天的从此开始。


  ————————————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

  “是吗?轮回是自你开始的,六道,我只是借用而已。”

  “你终究还是心软了。”

  “并不,只是希望他们在一起的人太多太多,多到我无法忽视。”祂说,“你知道的,命运女神喜欢这种苦尽甘来的游戏,也无法抗拒无数因果的呼应。”

  “他们该在一起。”


  FIN 


  【走过路过的大家记得没事给ab来一拳,谢谢他创造出他们但还是拦不住我给他一拳()

  私设是雏田19岁在鸣人生日聚餐上送出围巾并表白了。

  tl真不想再去看,看一遍简直就是在凌迟我一次。


  最后谢谢每一个看到这里的你❤️】


不许吃糖

【鸣佐】抢亲

*原著向,720抢亲梗,HE

*黑木叶,对日向不友好

*因为这句话产生的灵感: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里就赢了。

这就是720婚礼唯独没有佐助的理由吗?你们也在害怕?

———————————————————

  

  00

  

  漩涡鸣人要结婚了。

  

  01

  

  木叶街上又新开了几家商店。

  

  漩涡鸣人没太大兴趣,他像往常一样从火影楼下班回家,又去往一乐拉面,然后三点一线的走在回家路上,途中无意间抬头,恰好看到了招牌上小小的花之国标志,伴随着音响轻柔明快的音乐一起闯入他的视野。

  

  玻璃橱窗里摆着许多具有花之国风格的漂亮摆件......

*原著向,720抢亲梗,HE

*黑木叶,对日向不友好

*因为这句话产生的灵感: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里就赢了。

这就是720婚礼唯独没有佐助的理由吗?你们也在害怕?

———————————————————

  

  00

  

  漩涡鸣人要结婚了。

  

  01

  

  木叶街上又新开了几家商店。

  

  漩涡鸣人没太大兴趣,他像往常一样从火影楼下班回家,又去往一乐拉面,然后三点一线的走在回家路上,途中无意间抬头,恰好看到了招牌上小小的花之国标志,伴随着音响轻柔明快的音乐一起闯入他的视野。

  

  玻璃橱窗里摆着许多具有花之国风格的漂亮摆件,鸣人停下脚步多看了两眼,心里不由自主地拿佐助上次连带着回信一起送给他的那个小东西做比较,最后得出了很不满意的结论。

  

  

  没有橱窗里的漂亮,没有橱窗里的精致,自己收到的那个小木雕人偶呆呆傻傻,看上去就是随便哪个商店里最普通的一款。

  

  “什么嘛,我就知道那家伙肯定不会用心挑礼物的说,切。”年轻的火影候补大人停在路边对着商店橱窗碎碎念,表情幼稚,仿佛回到了还在忍者学校念书的时候。

  

  “鸣人大哥!”木叶丸带着他的两个小尾巴从街道另一头飞奔过来,鸣人低下头看向他,“哦,是木叶丸啊。”

  

  木叶丸也是带着任务来的,根据安排,现在轮到他出场了。

  

  “都是萌黄啦,她听说这里开了一家商店,所以想过来看看有没有漂亮的东西,”木叶丸一边说一边观察鸣人的表情,很适时地补充:“你知道的啦鸣人大哥,像她们女孩子都很喜欢这种东西。”

  

  萌黄伸手打了木叶丸一拳,配合道:“鸣人大哥当然知道要给雏田姐姐买礼物啊,不然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这个笨蛋!”

  

  啊。鸣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因为雏田会喜欢,所以他身为雏田的男朋友理所应当给她买漂亮的礼物。

  

  “谢谢你,萌黄。”鸣人当真走进了店里,像以往每一次被提醒那样,做出符合所有人期待的事情。

  

  他提着包装精美的礼物盒走出商店,木叶丸和萌黄他们已经在打闹中消失了,来来往往的村民看见他手中的东西后不约而同露出了笑容,“阿拉,我们的大英雄也到了要成家的年纪了呢。”

  

  鸣人怔愣片刻,摸着后脑勺干巴巴地笑,“啊,嗯…是这样的呢,哈哈。”

  

  礼物还是由他亲手交给了雏田。

  

  在他和雏田确定关系之后,日向家的大门便随时为他敞开了。

  

  他在管家的接引下走向会客厅,日向日足曾说这是独属于他的会客厅,但其实鸣人此前就来过两次。

  

  彼时四战还没开始,十二小强都还在村里活动,某一日他和天天小李一起来日向宅寻找宁次,管家领着他们到来的也是这个小院落。

  

  鸣人又想起日向日足对他说的那些话,似乎是为他好,为宁次好,为雏田好,大概是那样吧,所以才会在宁次牺牲后仍旧保留他的屋子,留给他为之牺牲的鸣人和雏田约会。

  

  天色渐暗,鸣人终于在宁次曾经的起居室里见到了雏田。

  

  已经留长发的日向长女依旧腼腆羞涩,雏田不爱说话,他们相处时几乎都是鸣人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不过大多数时候都不是他们独处,似乎是为了照顾他们,两人身边总是会有同期的陪伴,像这样只有他们俩面对面交流的情况才比较少见。

  

  “送给你的礼物,雏田。”鸣人将东西放在矮桌上推过去,桌上还插着一瓶盛开的向日葵,雏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低声道:“是天天送来的……宁次哥哥很爱向日葵。”

  

  是啊,因为这里是宁次旧居,也因为天天对宁次难以忘怀。

  

  鸣人突然觉得金色的花朵有些刺眼,这件屋子、这束向日葵,通通都让他感到压抑。他匆匆站起身,“雏田,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说。”

  

  他从日向家仓皇逃离,一夜无眠。

  

  

  02

  

  鸣人和雏田走到一起是全木叶都喜闻乐见的事。

  

  上至长老团,下到见证过佩恩袭村的普通百姓。

  

  名门美女配英雄,再好不过了,更何况美女本就对英雄一腔真心。

  

  于是四战结束后,鸣人见到听到雏田的次数比以往十七年加起来都要多。

  

  去火影楼工作的时候,顾问们长老们会装作不经意间询问他有没有结婚的打算,然后把从不知道哪个地方翻出来的四代目夫妇的结婚照送给他,并告诉他:“四代目和夫人一定很想看到你娶妻生子,鸣人。”

  

  工作结束后的同期聚会也是如此,玩游戏时抽到真心话就问他对雏田的看法,抽到大冒险就让他公主抱雏田,总之一切游戏似乎都奔着撮合他和雏田去了。

  

  几次聚会后他也渐渐反应过来,于是在某次酒会结束后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鹿丸,纠结又茫然地求助道:“为什么是雏田啊我说……我明明只把她当成同伴。”

  

  如今两三年过去,他已经记不清鹿丸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了,应该挺复杂的吧,毕竟沉默了许久才对他说,“鸣人,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鸣人摇头。

  

  鹿丸抖着手点燃一支烟,他们两人在冬日的路灯下站着,长时间的沉默导致远远看上去像两个木桩。

  

  “鸣人,人总要长大的。”鹿丸吐了个烟圈,两人距离靠的很近,烟味苦涩又刺鼻,呛得几乎红了眼眶,“结婚、生子,然后守护木叶的‘玉’,你当火影,我辅佐你,这就是我们的人生。”

  

  鹿丸说的没错,漩涡鸣人总要长大的,他肩负着全村乃至全忍界的希望,他们希望强大如漩涡鸣人能够留下继承他血脉的后代,最好一代接一代,能够永远成为这片土地、这个忍界的力量。

  

  

  03

  

  在鸣人和雏田交往前也不是没有过其他人。

  

  长老团和老师们对漩涡鸣人的终身大事格外关注,似乎一天不确认一天就不能安心。

  

  于是各个家族的适龄少女不断以各种理由出现在鸣人面前。

  

  直到鸣人借口学习飞雷神逃离了木叶才算作罢。

  

  后来是春野樱带人找到他的。

  

  同班女孩比所有人都了解他、心疼他,于是那日他们的谈话里没有雏田,没有婚姻,只有一个消失几年不见的混蛋宇智波。

  

  “佐助那个混蛋……”鸣人和衣躺在一片山坡上,身下是郁郁葱葱的草地,他随手拔了两根草叼在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下次见到他一定要给他打上飞雷神印记才行。”

  

  小樱完全放弃了淑女形象,也和他一样躺下,两人肩膀抵着肩膀,头顶是阳光明媚的万里晴空,身后是欣欣向荣的故土木叶,“至少佐助君是自由的,自由啊……真好。”

  

  “鸣人。”粉发女生终于还是没忍住眼泪,她侧身趴在鸣人的肩膀上失声痛哭,为自己,也为了鸣人,更为了佐助。

  

  他们第七班好像陷入了死循环,怎么会这样呢?春野樱想不明白。

  

  明明在战争结束后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鸣人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佐助回归木叶洗去冤屈,而她继承师父的衣钵成为下一代最强医忍,他们是新三忍,是要一起走一辈子的最重要的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如果她能够再笨一点,察觉不到村子施加在鸣人头上的压力,察觉不到鸣人和佐助的心意,那她根本不会这么痛苦。

  

  如果她能够再聪明一些,能够有所作为,能够改变现状,她也不会如此痛恨自己的苍白无力。

  

  可她既不够聪明也不够笨,当不了英雄和傻子,只能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麻痹自己,接下来自高层的任务,变成曾经最讨厌的那种成年人。

  

  “鸣人……”春野樱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她将鸣人的头死死按在自己怀里,哽咽道:“你要好好长大,要成为最了不起的火影。”

  

  

  04

  

  鸣人松口同意和雏田结婚,是因为一场忍校的公开课。

  

  那是他过完二十岁生日后的第一个春天。

  

  鸣人剪了寸头,换上了黑色为主色调的运动服,只有护额还是从前那个,他从行道树上折下一支带着花苞的樱花树枝寄给佐助,然后按时到达了公开课场地。

  

  这是一堂特殊的公开课,主题内容是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因此四代目之子漩涡鸣人毫不意外地成为了坐在第一排的嘉宾。

  

  四代火影与其他有家族背景的火影不同,他是普普通通的平民忍者出身,后来通过自身努力闯出了金色闪光的名号。

  

  在四代火影短暂又精彩的一生中,他与妻子漩涡玖辛奈相识相知相爱、至死不渝的浪漫爱情更是最近在木叶内流传最广的故事。

  

  鸣人坐在台下,听新上任的普通中忍老师给一堆小萝卜头讲自己父母的爱情,觉得有些好笑。

  

  直到一张儿童绘画被送到他手中。

  

  金发小人和红发长发小人牵着金发小孩子的手,是一家三口。

  

  小孩子长大,变成了另一个金发小人。

  

  这一个金发小人又牵着一个黑色长发小人的手,在他们身边还有两个更小的金发小小人。

  

  稚嫩的彩笔在这幅画上写着:

  献给四代目火影大人的全家福^ ^

  

  漩涡鸣人捏着这张纸沉默了许久,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课堂。

  

  事后,日向收到了漩涡鸣人同意结婚的消息。

  

  

  05

  

  婚礼筹备是日向一手包办的,毕竟他们是木叶最大的家族,要名气要风光,不能在嫡长女和未来火影的婚礼上掉链子。

  

  婚礼每一步都必须精心策划,不能有半点失误,这注定是一场要被载入史册的浩大婚礼。

  

  他们将婚期定在了樱花盛开最美的那天。

  

  日向日足找到顾问团,当着六代火影的面向他们提出要求,“我不希望有任何不可控的因素出现在婚礼的这一天,希望诸位能够理解我作为父亲的心情。”

  

  不可控的因素?

  

  卡卡西扶着额头,语气淡淡:“放心吧,日向族长。若是佐助真的想回来,你以为任务令能拦得住?”

  

  日向日足和几位长老的脸色变得难看,卡卡西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心情不错。

  

  他嗤笑一声,顺着他们的意,连发三道点名佐助执行的任务令交给暗部,随后丢掉笔,向后靠在宽大的火影椅背上。

  

  卡卡西心想,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你们,他们,我,每一个人都在推着鸣人往前走,用他最渴望的亲情和家人来绑架他,用宁次的死来不断刺激他,用佐助的离去引导他,用火影的梦想裹挟他……如今鸣人终于要走到悬崖边上了。

  

  至于万丈深渊下面是天堂还是地狱,结局他们通通都得自己受着。

  

  跑不掉的。

  

  所有人都是帮凶。

  

  

  06

  

  宇智波佐助在一个春天收到了漩涡鸣人的婚礼请柬。

  

  忍鹰落地的时候他正坐在花之国的公园里等待日落,身边的小孩子跑来跑去打闹嬉戏,突然出现的老鹰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互相对视后约定好了鬼鬼祟祟地靠近。

  

  佐助忽然睁开眼,眼前的小鬼头们被他吓到了,像受惊的麻雀一样一拥而散。

  

  “……”佐助叹了口气,从加尔达脚踝处取出木叶密信,来自火影楼的任务又多了三个。

  

  佐助粗略扫过,随手塞进了衣服里。

  

  加尔达扇了扇翅膀,佐助看过去,“还有东西吗?”

  

  他低头查看被自己遗忘的信封,用嘴叼着一角拆开,淡淡的香味扑鼻,佐助翻开纸片,看见了制作精美奢侈的婚礼请柬。

  

  来自漩涡鸣人与日向雏田的婚礼请柬。

  

  

  07

  

  “你怎么还不回家呀?”座椅后传来稚嫩的声音,佐助动了动僵硬的身子,顺着声音望过去,是一个刚刚没有被他吓跑的小东西。

  

  佐助把请柬烧掉,静静地跟那小家伙对视,“你不怕我?”

  

  才三四岁吧,黑发碧眼的小家伙像个洋娃娃,眨巴着大眼睛,“大哥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还不回家呀?”

  

  “……”

  

  “大哥哥?”

  

  佐助在稚子天真的眼神中退缩,他狼狈地收回视线,慌乱反问:“你不是也没回家?”

  

  听见了回答,小孩儿拍着屁股从草地上爬起来,蹬着小短腿坐到佐助身边,故作老成地说:“爸爸妈妈把回家的选择权交给我自己了哦,我可以决定自己什么时候回家,嘿嘿。”

  

  佐助把被压在小孩儿屁股下的斗篷拽出来,“太晚了不安全。”

  

  “嘁,大哥哥你怎么跟那些人说一样的话。”小孩子不高兴了,一边晃着腿一边表达不满,“我的爸爸妈妈是镇子里最强的人哦,因为他们很强,所以我当然可以做任何事情呀,为什么要怕其他比不上我爸爸妈妈的人呢?”

  

  佐助一愣。

  

  是这样吗?

  

  因为爸爸妈妈是最强的,所以身为小孩的他可以无忧无虑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当然是这样啦!”小孩说,“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要依靠我爸爸妈妈的保护哦,他们害怕爸爸妈妈离开,所以在爸爸妈妈面前都很听话呢。大哥哥,你呢?你也很强吧?”

  

  我?

  

  “我……我怎么样呢?”佐助茫然开口。

  

  就算我拥有了轮回眼,拥有了世界上最强的力量,又能怎么样呢?

  

  我在乎的一切早就没有了啊。

  

  “大哥哥是笨蛋吗?”小孩难以置信地说:“能做的事情当然有很多啊!”他费力地掰着自己的手指头举例,将自己小小的梦想与目标诉说给陌生的大哥哥。

  

  “如果我长大以后能够变成爸爸妈妈那样厉害的话,那我绝对会做很多很多事情哦。”

  

  “我会收集所有通灵兽的照片,将它们带给我朋友看!”

  

  ——哥哥,我想要收集所有的忍猫爪印。

  

  “我还要打倒所有害爸爸妈妈受伤的坏人,谁让他们欺负我的爸爸妈妈啦!”

  

  ——我要,复仇。

  

  “还有还有,长大以后我要和光酱结婚,我们要永永远远在一起~”

  

  ——佐助,不管你走多远都要记住,我漩涡鸣人永远是你的归宿!!!

  

  ——吵死了,吊车尾的。

  

  “哎呀,现在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么多啦。”黑发小孩挠了挠后脑勺,傻兮兮地扬起笑脸,“大哥哥,你现在有想起什么吗?”

  

  大概有吧。佐助心想。

  

  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没长进,仍然躲在七岁那年小佐助藏身的纸箱子里。

  

  他不怕受伤,不怕死,甚至不怕在梦中见到父母,却不敢做自己。

  

  他可以是只为了复仇的宇智波末裔,是第七班,是叛忍,是鹰小队的队长,也可以是木叶未来火影最好的朋友,是为了木叶独自在村外做任务的“影。”

  

  唯独不是宇智波佐助。

  

  烧掉的请柬化作一股浓烟萦绕在他心头,苦涩愤懑,像他二十年人生中由别人谱写的一段仓皇诗歌,一字一句都写着不属于他的意志。

  

  也许他该试着找到真正的佐助。

  

  对吗?

  

  小小的佐助抱着恐龙和他对视,未曾沾染血色的眼眸中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和希望。

  

  那是曾经的自己。

  

  “向前走吧。”小佐助笑着说,“别做胆小鬼哦。”

  

  

  08

  

  漩涡鸣人结婚那日,木叶举村同庆。

  

  鸣人认识的所有人都为他献上了祝福,他们在木叶丸的指导下录了长达几十分钟的vcr祝福语,就连其余四大忍村的影都来到了婚礼现场送出礼物。

  

  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期待的认可吗?鸣人恍恍惚惚地想,可这份心情还没有收到佐助来信的时候高兴。

  

  他像玩偶一样被日向家的人安排指点,除了他请来坐在父亲位置上的伊鲁卡,其他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就连身上这套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黑无暇也是日向送来的帮他换上的。

  

  鸣人站在落地窗前凝视远方,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着什么,又或者说再等些什么,他只是那样漫无目的地望着天空。

  

  婚礼乐曲开始,鸣人的心在此刻突然紧缩,咚咚,咚咚,咚咚。

  

  不对。

  

  不对。

  

  不该是这样!

  

  漩涡鸣人瞪大了双眼,他透过玻璃窗看见陌生的自己,又看见身边更加陌生的日向雏田。

  

  怎么会是这样?

  

  不该是这样的!!

  

  鸣人猛然回头,“我——”

  

  他看见了花火手中托着的宁次遗照。

  

  “我……”鸣人张了张嘴,再也没有半点力气挣脱。

  

  他呆立在原地,任由雏田握住了他缠满绷带的右手。

  

  

  09

  

  漩涡鸣人结婚了。

  

  他和雏田走过红毯,来到樱花树下接受亲友祝福。

  

  从长辈到同期,从同期到晚辈,每一个人都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对他说恭喜、说新婚快乐。

  

  鸣人的目光透过人群找到春野樱,粉发女子静静藏在角落里,对他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

  

  他知道她在等什么。

  

  和他一样。

  

  

  10

  

  春风拂过,无数娇嫩的粉色花瓣随风飘落。

  

  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樱花树上。

  

  世界上最后的宇智波抛弃了黑色披风,换回深蓝色族服,背后的团扇族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长身玉立的宇智波佐助就那样不解风情地闯入婚礼现场,他踩着高处的樱花树枝,居高临下看向今天这场婚礼的主人公。

  

  人是孤高凌冽的,一双瑰丽的异色瞳孔中却分明带着笑。

  

  鸣人呼吸都停滞了。

  

  他仰头,逆着光看向佐助。

  

  三年未见,他的佐助依旧不改锋芒,依旧容姿昳丽,漂亮夺目。

  

  佐助,佐助,佐助,佐助——

  

  “佐助……”鸣人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推开身边所有试图劝阻他的人。

  

  他终于将自己的半身拥进怀里。

  

  “我们走吧,佐助。”鸣人紧紧抱着他的真实,他的羁绊,他的灵魂,他的一切,“离开这里。”

  

  

  11

  

  结束了。

  

  当宇智波佐助出现在婚礼现场时,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婚礼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

  

  他的出现足以抹消他们这些人这些年为了促成鸣人和雏田付出的努力。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站在那里就赢了。

  

  

  12

  

  鹿丸叼着烟,头也不回地走了。

  

  手鞠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看见自己男朋友的脸上居然带着如释重负的笑。

  

  “所以你们早就知道了?”手鞠挽住鹿丸的胳膊,“现在该怎么办?”

  

  “不知道,赌赢了而已。”鹿丸猛吸一口,吐了个悠长的眼圈,“谁知道呢,反正也没人能拿他们怎么办。”

  

  “你就不怕漩涡鸣人声誉受损?”手鞠反问。

  

  鹿丸摇了摇头,嗤笑道:“当鸣人不再受控,那些老古董可比我更关心鸣人。”

  

  就算鸣人已经逃婚跑了,他们无论如何也必须抹平丑闻,还要对外宣称漩涡鸣人依旧是木叶的未来火影,依旧深爱着木叶。

  

  毕竟,那群不想死的家伙还渴望着鸣人的庇护呢,不是吗?

  

  

  13

  

  卡卡西义正辞严,“各位长老,我知道你们很急,这样吧,我先把佐助和鸣人叛逃的消息发给五大国,然后登记成s级叛忍,看看谁能接下捉拿叛忍的任务把他们带回来。”

  

  “哦什么?”卡卡西掏了掏耳朵,“哦哦,原来是这样,原来不能让鸣人变成叛忍啊,那该怎么办呢?真是让人伤脑筋。”

  

  “那依照你们的意思?”卡卡西恍然大悟,“让人去找到他们然后带回木叶?”

  

  春野樱连夜请了病假,带着父母去汤之国养病了。

  

  鹿丸护送手鞠回砂隐,顺便留下商量婚事。  

  

  卡卡西双手一摊:“没人接任务啊,怎么办呢?”

  

  

  14

  

  佐助又见到了花之国公园里的那个小孩儿。

  

  他和鸣人一路旅行到此,那家伙非要拉着他去挑选礼物,说什么当做他消失三年的补偿。

  

  ……那个白痴,在床事上居然也用的这个理由,折腾的他近期根本没睡几个好觉。

  

  佐助暗暗磨牙,一转头就看见趴在公园长椅上的小家伙。

  

  四目相对,小家伙一个咕噜坐起来,双眼亮晶晶的,“啊!大哥哥!”

  

  “嗯?哪里来的小鬼头?”鸣人从天上蹦下来,手里抓着了一个封印卷轴,“佐助佐助,等会儿我给你看刚刚买的好东西,保证比你敷衍我的要好看啊我说。”

  

  佐助一言难尽地盯着他,“你买了多少?”

  

  鸣人瞟他一眼,悄悄收起卷轴,“也没多少啊我说,不就是123456……36个而已,我们正好分开了三十六个月的说。”

  

  佐助:“……”

  

  佐助:“你这个白痴。”

  

  被忽略的小鬼头左看看右看看,狐疑道:“大哥哥,你离开这里就是去找他了吗?”

  

  佐助又摸了摸他的头顶,笑着说:“嗯,找到了。”

  

  

  end


  

因为不喜欢写婚后的叔鸣佐,所以直接在结婚这一步动手撕原作😢 720真的很离谱啊感觉全火影所有有名字的角色都出现了只有佐助没到现场,离谱真的太离谱了,除了担心佐助出现鸣人眼里就看不见别人了我想不出别的理由🙂

感谢看完🥹如果喜欢的话拜托小心心小蓝手和评论啦,爱你们🥰🥰

夕听风云

【鸣佐】望断归去来 番外6

智障ooc警告

改来改去逐渐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玩意儿,但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这几篇番外大家随便看看就好(跪下)


番外6 笼中鸟(下)


“好了。”小樱将手从花火眼部移开,“两周后我再过来复查,没问题的话把绷带拆掉就行了,手术很及时,基本上不会有后遗症的。”


“多谢!”日向日足郑重地行了个礼。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小樱淡淡点头,拿起医药箱往外走。


鸣人在外面远远看着,偏头跟身边的人咬耳朵,“佐助,你觉不觉得小樱现在越来越不好惹了的说?”


佐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小樱是不是听见了,隔着人...

智障ooc警告

改来改去逐渐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玩意儿,但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这几篇番外大家随便看看就好(跪下)


番外6 笼中鸟(下)


“好了。”小樱将手从花火眼部移开,“两周后我再过来复查,没问题的话把绷带拆掉就行了,手术很及时,基本上不会有后遗症的。”

 

“多谢!”日向日足郑重地行了个礼。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小樱淡淡点头,拿起医药箱往外走。

 

鸣人在外面远远看着,偏头跟身边的人咬耳朵,“佐助,你觉不觉得小樱现在越来越不好惹了的说?”

 

佐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小樱是不是听见了,隔着人群远远瞪了鸣人一眼。

不能够吧……

鸣人连忙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日向族地里的灯火已经重新点亮,村里陆续赶到的援助正在帮忙清理屋舍,安置伤员。

看起来很惨烈的战斗,其实死的人不多,大部分人只是重伤。

相比之下,重建屋宅根本不算什么。

只要人还在,就有希望。

 

 

确认花火在床上好好睡着了,日向日足看了眼身边的长女和侄子,道:“跟我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跟上。

 

“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到了相对安静的地方,日向日足沉声道。

 

“没能救下更多族人,我们……很抱歉。”

 

日向日足深深看了一眼两个孩子,语重心长,“你们有能够信任的同伴,这很好,但你们要记住,只要你们还姓日向,拥有白眼,你们就永远是家族的一份子,它庇护你们,也要求你们遵从它的规则。”

 

两人低头不语,明白日向日足已经看穿他们行动背后额外的意图。

虽然他们不是故意的,也没有提前计划过,但当那个可能性出现的时候,他们还是选择了自己认为更重要的事情。

 

日向日足看着两个孩子,沉默片刻,忽然重重叹了口气,“但以忍者的身份来说,宁次反应很快,判断准确,雏田也……很勇敢,无论如何,就结果而言,你们拯救了家族和妹妹,你们都……成长了。”

 

两人睁大眼睛。

 

“接下来我会以养伤为由暂时隐退一段时间,”越过家族重重的围墙,日向日足望向夜色中的远方,似乎已经看到六代和七代带领下的未来,“重建家族的任务交给你们,你们敢接吗?”

 

“父亲大人……?”

“族长大人……?”

两个年轻人不可思议地望向面前腰背挺拔、面容沉毅的大人,夜色下,一肩扛起家族二十几年的日向日足格外端肃。

 

似乎无意解释这句突如其来的询问,日向日足只是又问了一遍,“就说你们敢不敢吧?”

 

……

 

“这真是日向大伯说的?”鸣人瞪大眼睛。

 

“……是。”宁次点头,表情还有点恍惚。

这真的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那一刻,他想到了已经离世的父亲,隐约觉得,族长这么做,和父亲也有些许关系。

 

雏田比宁次更恍惚。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勇敢到几乎有些痛苦。

虽然她一直有试着更进一步的想法,但真的走出这一步,会有什么的未来,她自己也不清楚。一直以来,在他们同期的伙伴里,她总是最胆怯的那个人,哪怕她努力去追赶,似乎也没有改变过分毫。

只是,在那一刻,她知道,宁次哥哥需要那个机会,而她能帮到他,

如果是为了她在乎的人和事,那么……她可以忍住所有退缩和不安,选择向前。

 

“你们家族其他人能同意吗?”鹿丸蹙眉。

 

“肯定有人反对,但……”宁次神情复杂,“最有可能反对的长老们,这次为了保护家族,大半都……战死了。”

 

“啊……”

这是个敏感的话题。

鹿丸悄悄瞄了鸣人一眼,心想这可完全不在他们的计划内,他们最初只是考虑怎么尽可能减少伤亡,以及趁此机会推动日向的改变而已,时间太有限,只来得及简单商议,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虽然都是意外,但现在的局面,不得不说,是有利于他们的目标的。

大概这也是日向族长敢这么提议的原因。

可鸣人能接受吗……

 

但出乎鹿丸的意料,鸣人只是愣了愣,便很快恢复了往常的神情,“那你们可要加油干哦!宁次!雏田!”他用力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我相信你们!绝对、绝对能做得更好的说!”

他飞快地转移了话题。

 

“鸣人君……”雏田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我、我会努力的,还、还有,谢谢你们……”

虽然很遥远,但她也默默地希望,自己能成为像鸣人那样的人……

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一定能更好吧。

 

“这次真的多谢你们,”宁次接话道,表情逐渐恢复了镇定,“不是你们及时帮忙的话,情况真的很危险……”

 

“说到这个,”鹿丸想起另一件头痛的事情,“大筒木舍人呢?你们还没给我解释?”

 

“大筒木舍人?你说那个绿油油的家伙吗?”鸣人恍然,“当然是把他狠狠揍了一顿的说!我们把花火的眼睛取回来后,他没了转生眼,暂时应该只能在月球躺着了的说……”

 

意思就是暂时不再有威胁了。鹿丸松了口气。

 

“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一直安静当背景的佐助终于开口,“还回卡卡西那吗?”

 

“嗯……麻烦把我带回去吧,”鹿丸思索片刻,道,“这边的事情不是一两天能处理完的,但火影大人那还需要辅助,我刚刚已经去拜托了父亲,他会帮忙处理的。”

虽然如果可以,他哪边都不想去……

非要选的话,果然还是回去开会轻松一点吧……

 

“嗯,我也回去!我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了,而且我还有些事情想跟其他村子的大家商量……”鸣人摸摸脑袋,声音倒很认真。

 

佐助看向雏田。

 

“我……”紫发少女纠结片刻,还是抬起头坚定道,“请、请帮我向火影大人说明情况,我要留在这里,帮助家族渡过难关。”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说出这样的话,大家已经不怎么意外了。

 

“也好,”鹿丸点头道,“火影大人要是知道情况,大概也会这么安排,不过,这样的话是不是该另外找个人代替雏田的护卫工作?”

 

“诶?需要吗我说?”鸣人疑惑,“我觉得我在就够了吧?”

 

鹿丸瞪了他一眼,“你是很强,但有些工作是你无法替代的。”

 

鸣人瘪嘴,“哦”了一声。

 

“找谁呢……”鹿丸飞快思考着。

宁次也不合适,他们需要一个擅长侦查和识别的忍者。志乃?话说志乃现在在哪来着……

 

“我来。”佐助忽然道。

 

“诶???”几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反正我也要送你们过去。”佐助还是面无表情,只是隐晦地看了鸣人一眼。

他知道,对于这次日向的情况,鸣人心底并不像现在看上去这样“正常”。

他还是和对方一起走吧。

 

“佐助……”鸣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很快张开双臂用力抱住身边的人,用夸张的动作掩盖掉一闪而过的情绪波动,“太好了佐助!你去的话大家一定都会很高兴的!奇拉比超级想念你的说!你去的话就住我那里就好了!这次住宿条件很不错呢!我还想着以后带你去那里玩的说!”

 

鹿丸:……

似乎已成定局。

但鸣人你确定其他人真的都会很高兴而不是过度惊吓吗??

 

 

 

六年后。

 

“其实我还是觉得,卡卡西老师当火影,我给他打下手更好的说。”七代目火影仰躺在大蛇丸基地外的山坡上,“感觉那样能做的事情更多,现在真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啊啊啊啊啊每天都好想找人打架的说!”

 

佐助屈膝坐在他旁边,草薙剑搁在身侧,静静听着。

他们来跟大蛇丸商议关于宁次手术的最后事宜,但里面正在做重要实验,不能打扰,他们就先在外面等一会儿。

顺便让鸣人散散心。

这家伙最近简直要累疯了。

 

清风拂过两人的脸颊,满山如茵的青草荡开一片绿色的波浪。

 

鸣人的目光从天上的云移到身侧的人脸上,忽然道:“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佐助?”

 

佐助偏头看他,有些不解。

 

“就是说……”鸣人揉了揉被风吹乱的头发,声音有些低沉的沙哑,“我想要做很多事,却又不想难受,明明现在这样,已经是很幸运很幸运了吧,为什么我还总是有这么多不满和痛苦呢……”

 

佐助看着鸣人眼底那片越发深邃的天空。

这些年,他是见过鸣人很多近乎崩溃的时刻的。说到底,哪怕拥有了另一个自己几十年的记忆和经验,懂得了更多合适的做法,却不代表情感上,在面对那些矛盾、责难和困境的时候,鸣人能毫无障碍地立刻接受。甚至,因为多出了另一世的记忆,就傻乎乎地认为自己务必要做得更好。哪怕其实根本不是这样。

变革总是伴随着流血。

对鸣人来说,如果不是那些承诺和责任始终沉甸甸地压在心上,他本人也真的赤忱地渴望着一个更好的世界,或许很多次他都难以坚持下去。政治跟修炼和战斗是不同的。

但这毕竟是漩涡鸣人。

“这不就是你吗?”佐助淡淡道。

 

“什么?”鸣人懵懵地看向他。

 

“永远在乎别人的感受,永远不满足于当下,永远向着更好的未来前进,愚蠢地想要理解和拯救所有人,这不就是你吗?”佐助道。

 

他语气很冷淡,听起来很容易误会成谴责,但金发青年听后一怔,露出一个有些别扭的羞涩笑容,“什么啊佐助,你这样夸我我会得意忘形的。”

 

“少装模作样,”佐助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微微勾起,也不否认自己是在夸他,“你要是想找人打架,我也可以奉陪。”

 

鸣人眨了眨眼,觉得头顶的阳光好像有些太耀眼,身侧的风又太温柔了。

他忽然忘记了心头那些沉重的东西,翻身而起,大喊一声“佐助!”

然后一个熊抱把人扑倒在草地上。

 

“你干嘛?”佐助莫名其妙。

但又习以为常。

他躺在草地上,甚至懒得叫对方起来。

 

“佐助,”鸣人低头看他,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但眼神很浓烈,“我有时候会做梦梦到另一世,或者当初中忍考试的时候你没能撑过来……然后被吓醒。”

 

这个佐助是知道的。只要他在鸣人身边,他都会安抚对方。

但他不是每次都在鸣人身边。

他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这种情况还发生过多少次。

“都过去了。”他伸手摸了摸鸣人的脸。

 

“我知道。”鸣人握住他的手,露出笑容,“所以,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也很幸运,比最幸运的人还要幸运的说。”

他湛蓝的眼眸闪动着,“我希望大家都能过得好,我希望这个世界能更好,虽然我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做到,但我相信只要我一直努力,就能更靠近那个目标一些。”

 

“我知道。”佐助轻声道。

 

“但还有件事,”鸣人微微收紧抓住对方的手,“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说,我一直想要……给你同样的幸福,就像我感受到的这样的幸福,我希望你跟我一样幸福……可是我选择的这条路,”他的眉头微微收拢,表情有一丝不安还有一丝丝委屈,“好像很辛苦,我有时候觉得我可能……”

 

“等等。”佐助抬手制止对方,“关于这件事,其实我早就想说了……”

 

鸣人乖乖闭嘴,眨眨眼,有些紧张。

 

“我做出的所有选择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从来不后悔。”

回到木叶,和鸣人在一起,参与忍界的事务……所有的所有,从最初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愿意。

毕竟,他也想知道……这个世界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至于鸣人,这个人几乎给了他所有的尊重、信任和爱,明明应该是他担心自己付出的不够多……

“我不是你。”他微微抬起上半身,目光像山谷里一汪清澈沉静的湖,“不知道你感受到的所谓幸福是什么样的,但我觉得,你想给我的,我早就已经收到了……”

 

最后几个字,轻轻消失在了收拢的怀抱和交叠的唇间。

 

 

三天后。

 

“手术怎么样?成功了吗?”小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还好勉强赶上了……”

 

天天跟着在旁边喘气,她也是匆忙从外地赶回来的,“宁次这家伙!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诉我们!”

 

“就是!”凯谴责道,“长大了就忘了老师!太过分了!还好你们给我们送了信……所以手术怎么样了?”

 

“应该快出来了,”鸣人示意他们看基地内,“说是结束后会把宁次推出来的说……”

 

“呸呸呸,”天天不满,“什么叫推出来?”

说得像死了似的。

 

“啊对,呸呸呸!”反应过来的七代目大人连忙道歉。

刚才大蛇丸这么用词,他居然没感觉到不对……

 

好在他们没担心多久,雏田和花火带着宁次出来了。

还真是推出来的……

 

小李大惊失色,“难、难道……”

 

“闭嘴你个笨蛋!”天天眼疾手快地给了他脑袋瓜一下,“宁次还活着!”

 

“宁次怎么样了?”凯上前,恢复了严肃。

 

“听大蛇丸先生说,还、还不错,”雏田有些紧张地将躺在宽椅上的兄长推到树荫下,“只要等会儿能醒来,就没问题。”

 

“放心吧姐姐,”花火揽住姐姐的手,“宁次哥哥肯定没事!”

 

当初日向家遭到大筒木袭击后,在雏田和宁次的带领下逐渐重建,族地的修复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对一些制度的变革。

这中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个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但无论如何,最终两个年轻人在家族内树立了自己的威望,推动日向产生了不少新的变化。

宁次不再只是分家的天才,雏田也不仅是族长柔弱的长女。

他们取得了一些权利。

 

经过持续不断的努力,终于有一天,在那场变故中幸存下来的长老松口道:“你们想废除笼中鸟制度,也,唉,也不是不行……”

月球上的分家和宗家最终走向那样一个结局,是一声很响的警钟。

而且,随着木叶新一批高层带来的变化,日向似乎也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但得从下一代开始。笼中鸟的咒印一旦刻上,除非死亡,就无法主动解除了。”

 

闻言,宁次沉默了很久,最终点头道:“这样已经很好。”

他已经尽了全力,剩下的,就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

如果无法拯救自己,那么,能够为后代争取新的可能也很好。

而且,他走到今天,已经没什么可不满的了,额头上的印记能否消除,似乎也不那么重要……

他已经渐渐明白,真正的笼中鸟,是自己将自己的心困住了。

但他的心,早已被爱和信任浇灌过,不再需要依靠解咒来证明自己的自由。

 

这事后来被佐助知道了。

他有点古怪地看了宁次一眼,说:“我可能有别的办法。”

然后宁次一头雾水地被领到了大蛇丸的基地,这才知道,原来佐助很早就考虑到这一点,一直在拜托大蛇丸研究白眼和分家的咒印。

虽然按当事人的话说,叫“顺手而已不必在意”,“大蛇丸本来就喜欢研究这些”,“宁次君你要是愿意让我做活体实验我可以免费帮你做解咒手术哦”……

经过慎重考虑后,宁次决定配合实验。

 

有了他的帮助,大蛇丸的实验突飞猛进,终于在一个月前确定了手术方法,成功率有七成。

有风险,但不重要,他已经不只是为了他自己。

宁次决定进行手术。

 

这件事至此再也瞒不住,家族内部又一次掀起狂风骤雨,很多人苦劝无果后,希望让别的分家子弟代替他进行手术,以免痛失他这个天才。

宁次拒绝了,“我做这些是为了破除分家悲剧的命运,如果让其他分家人代替我去承担风险,我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

其他人拗不过他,他现在也不是能被随意宰治的晚辈,最终只能一脸沉痛地放任他去了。

 

为了这件事,鸣人也焦头烂额了好一段时间,毕竟日向这些年的风暴已经波及到其他各国,由此引发的一连串问题简直让他天天想撞墙。

好在终于到了手术这天。

雏田和花火坚持要一起来,宁次同意了。

 

几年过去,雏田在外人面前越来越有气势,但在这些熟悉的人面前,她总会变回那个害羞内敛、容易手足无措的女孩。

倒是花火陪着兄姐到处整顿家务,小小年纪看上去就已经很霸气了。

“放心吧!”花火晃了晃姐姐的手臂,“宁次哥哥超——厉害的!他可是我们日向百年一遇的天才!”

 

“是、是啊……”雏田有点勉强地笑了笑,“我就是有点担心……”

 

“宁次!”小李握拳,“等你彻底摆脱束缚,我们还要再进行一次真正的决斗的!”

 

“哪有人在病床前说这些啊笨蛋……”天天翻了个白眼。

 

“哈哈!木叶苍蓝猛兽的弟子怎么可能倒在一场小小的手术上呢!”凯同款热血握拳,“快醒来吧宁次!”

 

天天:……

遂放弃。

 

“等宁次好了,大家再聚一聚吧我说。”鸣人提议,“这两年大家越来越忙,聚会都很少能到齐人了……”

 

“是、是啊……”雏田小声道,“但最忙的,明明是你吧,鸣人君……”

 

“啊哈哈哈哈?”鸣人挠头,“是吗?好像是哦……这次一定这次一定!”

 

“那正好!”小李兴奋道,“佐助这次和我比试一场吧!”

 

佐助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可以。”

现在能陪他锻炼体术的人已经不多了。

 

“哟吼!”凯似乎已经想象到那个场景,热血沸腾,“这就是青春啊!”

 

“什么啊?”鸣人不高兴,“怎么不找我?我当了火影也照样揍你的说!”

 

“你确定吗鸣人?”小李肃然,“小时候明明是你被我和佐助揍吧?有时还有宁次。我可不会因为你是火影就屈服相让的!”

 

“你说什么?”七代目突然被揭黑历史,撸起袖子,“你最好再说……”

 

“宁次哥哥好像要醒了。”花火突然道。

 

所有人瞬间噤声。

 

 

秋日的暖阳透过林荫落在沉睡的青年身上。

他眼皮微动,光洁的额头上,绿色的笼中鸟标记从两端逐渐消散,直到彻底不见。

无垠晴空下,远远传来一声响亮的清脆鸟鸣。

宁次从长长的黑沉的梦境中睁开眼睛,父亲模糊的身影消散了,但珍爱信重的亲人和师友,正在面前。



END

还是写得不好,但我努力过了……但至少我相信在这个世界里,宁次和雏田是有机会解决家族难题的!(好无能的借口……)

我知道自己是一厢情愿在推动角色们走向一个我认为的“更好”的结局,为此甚至可能有意无意篡改了部分人设,但怎么说呢,可能火影是有很多细思极恐的地方,但我喜欢这个故事,更多还是因为那些热血和感动,我觉得大家都值得“更好”的结局,也觉得只有在这样一个世界里,鸣佐才能真的幸福(虽然最终他们还是选择承担很多沉重的东西,但至少他们有了彼此,还有许多许多同伴,而且他们的选择是自由的),于是写了这么一篇文。当然了,能力问题,写不好和ooc都是我的锅。

笼中鸟的番外难写,除了这个问题本身很难搞以外,怎么平衡宁雏和鸣佐在这件事里的份量也一度让我很头秃,最后我觉得主角应该是宁次和雏田,但在写的过程中发现因为原作后期他们俩几乎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刻画了(甚至还压扁了),导致写起来有点尴尬。原作是真的半点没提笼中鸟解决的可能性……总之我胡搞一通强行写完了。还是那句话,至少,我相信在这篇文的世界里,他们是有这个机会和能力去解决这件事的。

这应该是本文最后一篇番外了。该解决的基本都(强行)解决了,我自己似乎没什么遗憾了。之前提过可能有个和前世有关的番外,其实是想以小樱的视角来写——是送走最后一个曾经的同伴后,隐退养老的小樱,在生命的尽头,有机会将意识投射到这个世界的自己身上,一天内的经历。没有写是因为不确定这样是否必要,但这个念头产生后,年老的小樱的灵魂时常在我面前徘徊不去……如果我最后写出来了就放番外7,如果没有,也算在这里提过了。

另外还有一处存疑的地方:我有时会想,第5章的时候,如果鼬认出了佐助,这篇文会是怎样的展开?因为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那么写,可能未必百分百尊重了鼬的人设……虽然我怀疑到现在我也没有完全搞清楚他的想法和思维方式……

总之,虽然这篇文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问题,但到这里为止,我相信,他们会在我文字不再触及的地方过得很好。我已经尽了我全部的努力去为他们创造这样的机会。哪怕这是个虚假的同人世界,但对我自己来说,它逐渐成了一种珍贵的安慰。

总是要道别的,虽然有点不舍(这可能也是我番外迟迟拖着不写完的一小部分原因吧),很感恩这一路遇到大家,谢谢你们,祝愿大家健康、快乐、万事胜意!

Rex

【鸣佐】我从未爱过这世界·上部完

而它对我也一样。


注意:

1. 原著向,叔鸣佐,佐助未婚。

2. 返老还童梗来源于08年获奖电影《本杰明巴顿奇事》。


*本章鸣雏,有一说一,虽然我不喜欢她,但她对鸣人真的没得说。接受不了的天使建议全跳。

*这个鸣人不是brz里的鸣人!brz本质同人,那个鸣人我是不认的!


第二十章


十年前,如果提起雏田,鸣人的第一反应是:“好奇怪的女孩……她的两根食指是不是黏在一起了?”

十年后,如果提起雏田,鸣人的第一反应是:“啊,你说雏田?她可真是个好女人。”

没错,哪怕两人结婚这么久,并连儿子都这么大了,但鸣人对雏田最强烈的印象仍旧是很笼统的:她是...


而它对我也一样。


注意:

1. 原著向,叔鸣佐,佐助未婚。

2. 返老还童梗来源于08年获奖电影《本杰明巴顿奇事》。


*本章鸣雏,有一说一,虽然我不喜欢她,但她对鸣人真的没得说。接受不了的天使建议全跳。

*这个鸣人不是brz里的鸣人!brz本质同人,那个鸣人我是不认的!


第二十章


十年前,如果提起雏田,鸣人的第一反应是:“好奇怪的女孩……她的两根食指是不是黏在一起了?”

十年后,如果提起雏田,鸣人的第一反应是:“啊,你说雏田?她可真是个好女人。”

没错,哪怕两人结婚这么久,并连儿子都这么大了,但鸣人对雏田最强烈的印象仍旧是很笼统的:她是个好女人。

如果再加上一点,那就是:她是个好母亲。

而现在,鸣人发现他这想法没错。

——因为雏田在震惊过后,第一反应,竟然是手忙脚乱地扶他起来。

“鸣人君,你在干什么呀!快点起来!”

鸣人看得出,雏田心里真的非常慌。她很迷茫,很害怕,很无助,而更多的,是悲伤。她用那双琉璃般的银色双眼注视着他,里面蓄满了泪水:“鸣、鸣人君是在,向我……开玩笑么?”

她这样强笑着,却似乎已经知道他是认真的,于是眼泪便止不住地涌了出来,沾了满脸。

鸣人便也跟着难受起来,他一言不发地抬起手,用袖子帮雏田擦脸。他的动作笨拙又仔细,可唇线却紧绷,没有回应那句问题的意思。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雏田看着他的表情,眼中最后一丝希冀也消失了。

她失态地揪着鸣人的衣角,急促道:“为什么鸣人君会忽然提这样的事?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么?”

“是便当拼成的图案不够可爱么?”

“是火影袍没有洗干净么?”

“是我不该向你发火,用柔拳打你么?”

“还是……还是我没教育好博人呢?”

她永远都是驯顺的,凡是鸣人的决定,她几乎从未反驳过;甚至这么多年下来,鸣人都未曾见她厉声呵止过自己和博人。

她一向是安静寡言的人,只会在鸣人疲惫的时候走过来,递上一杯热茶,然后笑道:“鸣人,你辛苦啦。”

上次她这样失态,这样急切地、拼命想要向他表达自己的时候,似乎还是十多年前。他被佩恩压制,而雏田坚定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回忆纷至沓来,鸣人难受得说不出话。

说到后面,雏田拽着鸣人的手臂,失态地痛哭起来。

“到底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呀!”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的。

你每次送来的便当都很美味,切成章鱼的香肠可爱极了,米饭上的笑脸也很赞啊,酱油一定是去特供店买的,拌在一起吃的话,简直恨不得把便当盒都舔干净。

火影袍也洗的很干净,一定是小心翼翼地手洗之后、仔细晾晒的吧?这么多年下来,无论它染了多少污渍,每次洗干净后穿上,仍旧和新的一样!

你是那样的好脾气,每次你用柔拳时,都是因为实在忍无可忍了——而且,你根本不舍得下重手,连穴道都没有点,仅仅只是揍一个包而已,不如说,你实在温柔得过份了吧。

博人也很可爱,虽然经常与大人怄气,但那并不是他的错。而且他难道不是为你打抱不平么?在父亲几乎不在身边的情况下,博人还这样乖巧,多亏你了。

“——~~~~”鸣人咬紧牙关,拼命抑制住流泪的欲望。

他搂着瘫坐在地的雏田,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只紧紧地、紧紧地、紧紧地搂着他的妻子、他的家人、他发誓要用生命去保护的女人。

小时候他看电视,因无父无母,无亲无友,便将电视里的情况,一股脑套在他小小的世界里。

他看电视里男才女貌,欢喜甜蜜,丈夫保护妻子,妻子信赖丈夫,便觉得向往。想着等他长大后,也要娶这样一个女人,漂亮、温柔、贤淑、顺从,他会保护她,与她生下小小鸣人,然后,他就有一个家了。

他虽无父无母,却可做别人的父亲和丈夫,那样的话,也算是圆满。

妈妈曾同他说,要找个像她一样的女人,他找到了。

雏田会换着花样做蔬菜,为他放热热的洗澡水,督促他早睡多休息,将他生活上的一切都打理得妥妥帖帖。

他们虽然很少并肩战斗,更没有和其他同期伙伴那种激烈浓厚的感情,可这样平淡又温馨的生活,他也从未不满过。

每天他起床,雏田已经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了。“早上好,鸣人。”她探头出来,向他微笑,“今天早上有煎火腿哦。”

每晚他回家,雏田便在玄关处帮他解下披肩。“欢迎回来,今天工作辛苦么?”

偶尔,他说了一个笑话,雏田也会在忘记羞窘向他扑来,笑着用手臂环住他,叫一声:“亲爱的。”

鸣人也是很高兴的。

他每次将雏田拥在怀里时,总会忍不住思考,当年老爹对妈妈,也是这样的么?

夫妻之间、家人之间,是这样相处的么?

当雏田羞涩又喜悦地告诉他,她怀孕了时,鸣人几乎想要落泪。没人知道——没人懂得,一个新的生命,对鸣人的意义。

那是他血脉的延续,那是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的后裔,那是他也踏上了老爸的道路的证明,他忽然发现,幼年失去的温暖,他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找补回来。

他从未有过家,但雏田给了他一个,并手把手地教他,他要如何做。刚结婚的那两年,他在这方面简直一塌糊涂,可雏田每次只笑着叹气,然后温柔地告诉他,鸣人君很棒,但是如果改进一下的话,就更好了。

他便干笑着搔头:“原来是这样啊我说。”

……她是他遇到的女人里,除了妈妈以外,对他最好的那个。

雏田仍旧在哭,她哭得那样无助,她本就是羞怯胆小如菟丝子一样的性格,哪怕遇到这样天大的事,也没有同鸣人争辩。

鸣人的心肠都快被她揉皱了,他哑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雏田,真的很对不起……你要如何才能好过些?雏田……你砍我一刀罢……”

雏田呜咽着,提起拳头在他胸口捶了好几下:“为什么啊,鸣人君!”

你看,哪怕在这个时候,她都舍不得真的打痛他。

鸣人闭了闭眼,他不愿意在雏田面前提起佐助,这是他的事,他不想把另一个人也牵扯进来。

然而雏田却已经猜到了,她颤抖道:“……是因为佐助君,对么?”

鸣人实在不愿想,为什么雏田第一反应就猜到佐助身上。他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雏田的脸上,染上了绝望的色彩。她紧紧抠着鸣人的手臂,低头沉默了好久,鸣人只见地上渐渐积蓄了一小滩水痕,那是雏田的泪滴。隔了一会儿,她轻声问:“如果……如果我说……”

她像是痛到了极致,嘴巴张合半天,终于说出了后面的话,只是声音都因哭腔变了调子:“——我愿意……与他分享……分享……我的……丈、夫……”

她说不下去了,趴在鸣人的肩头,泣不成声。

鸣人揽着她,心想,你也太傻了吧,雏田……如果遇到了别的男人,你这个样子,是会被欺负到死的。

然而此刻,借助着丈夫的权威与强悍的实力,逼迫一个可怜女人屈服的人,不正是他自己么?

他道:“雏田……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那种做,是在侮辱我自己,侮辱佐助,更侮辱了你。而且,如果博人知道自己的家庭这么扭曲,他也会变得扭曲的。”

“可佐助君是个男人啊!”雏田急切道,“男人是火,女人是水,可佐助君既非水,也非火,他是雷电——如果你们在一起,他要如何包容你,温暖你,给你一个家?甚至、甚至……他要如何抚慰你?”

鸣人愣了一下,他并没有想到这方面去。甚至可以说,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雏田……你,你不要乱想。”他窘迫道,感觉和自己的妻子讨论这种事,令他十分难堪,“我并不是因为那、那种事——”他打了两个磕巴,才把话说出口,“——我对佐助,不是那种感情。”

事实上,哪怕佐助吻了他,他也很难用男欢女爱这种事去描绘他和佐助的关系。他要和雏田离婚,也并非是为了情欲,或是为了要和佐助结合。

如果佐助没有出事,那么,无论佐助对他到底是什么心意,也无论他的想法如何,他也只会把它们深埋心底,绝不会让它们有得见天日的一天。

可问题是,佐助出事了。或者说,佐助早就出事了,只是原来他藏得很好,没有被鸣人发现。

佐助什么都不在乎。

他没有好奇心,无所谓好恶,不在乎的事,甚至连“生”的欲望都很小。唯一支撑他继续走下去的动机,只有一个漩涡鸣人。

于是,鸣人绝望地发现,佐助又一次在他面前摆了一道选择题——过去他曾无数次面临的、如同噩梦一般的二选一又来了。

村子和佐助,世界和佐助,他自己和佐助。

现在,轮到了家庭和佐助。

他要如何选择?他还能如何选择?他只能这样选择。

若把鸣人对佐助的感情放在天秤的一端,那么另一端,一定要摆出所有的筹码,村子、同伴、家庭……它们将鸣人死死绑住,这样才能赢过另一边。

可若把佐助的性命换上去,那么哪怕对面的秤盘里堆上鸣人的所有,甚至加上他自己的性命,那份量仍旧不够。

如果失去了雏田和博人,他便失去了家。

可如果失去了佐助,他会死。

而现在的佐助如果离了鸣人,是无法继续生存的。

他们是两棵共存的树,未知的风雨和年岁令他们长在了一起,连根系都互相依偎,若是挖走了一棵,另一棵也非跟着不可。

所以这道题,其实并没有给鸣人选择的余地。

但这些跟雏田是讲不清的。她充其量只是他少年时代的见证者,甚至都不是小樱那样的参与者,她无法体会鸣人那复杂深沉的情感,只能尝试着用自己的思维去理解,所以才会问出这样——这样奇怪的问题。

他试着顺着雏田的话去想象那个场景,但那画面让他十分不适。他觉得那是对佐助的不尊重。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也不需要那个。”最后,他只能这么对雏田说。

但有一句话被他咽回了肚子里:如果佐助有需要,如果在他和佐助中,非要一个人要扮演这个角色,那大概会是他。

让他包容佐助、温暖佐助,甚至……抚慰佐助。如果对象是佐助的话,他想他并不介意。

博人听到雏田的哭声,迈着小短腿咚咚咚地跑过来,急切地在外面拍着门板:“妈妈?妈妈!发生什么事了?老爸在打你么?”

雏田慌忙擦拭眼泪,想起身去哄孩子,鸣人却按了下肩膀,去给博人开了门。

雏田的表情彻底变成了绝望。

鸣人拿出对待成人的态度请博人进了房间,博人被这气氛镇住了,犹犹豫豫地坐在了鸣人对面。

他大概有点不妙的预感,然而他并不能体会到那是什么。只晓得用一贯叛逆敌视的态度望着鸣人,竭力做出底气十足、毫不妥协的样子。

“……”鸣人认真凝视着自己的儿子,忽然发现,原来在博人的预想中,他始终扮演着假想敌的角色。

他没理会自己的心情,而是严肃地看着肖似自己的儿子,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我跟妈妈要离婚了,你跟哪个?”

雏田蓦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捂着嘴瘫倒在了床上,浑身发抖。

“……!”博人被吓住了,他的瞳孔蓦地扩大又紧缩成一小点,仿佛傻了似的,愣愣看着他的父亲。

鸣人抿了抿唇,他很清楚,他在宣布一个决定,这并非商议,只是用父权夫权强权的胁迫下,强令他们接受他的安排。

一个即将失去丈夫的女人——更别提她的丈夫是大名鼎鼎的七代目火影,而她只是个性格内向的中忍。而更可怜的是,她的丈夫,在一年前才拆了她的家族,她里外不是人。

一个或者会失去母亲,但更大概率会失去父亲的孩子——他才七岁大,他有个幸福的家庭,他因父亲倍感骄傲又倍感不忿,但父亲的形象仍是高大的。可这一刻,它坍塌了。

雏田的呜咽变成了嚎啕,那哭声称得上撕心裂肺。

日向的大小姐,一辈子活得本分守礼,笑不敢大笑,哭不会大哭,她从未这样失态过。

她是个天生就仿佛为鸣人存在的女人,鸣人是她的天,是她的世界,是她的一切。而现在,鸣人不要她了。

她的世界崩裂,她的天塌了。

博人在短暂的怔愣后急急奔向雏田,像个小大人一样为妈妈拍背。

鸣人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这相依为命的母子俩。

他亲手毁了他的妻子,和他的孩子。

对不起,老爸,妈妈,我搞砸了一件事。

他茫然地想。我该……我该怎么办呢?

在无法止歇的哭声中,雏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问:“鸣……鸣人、君,”她上气不接下气,却仍坚持开口,“那你——你——你真的爱他……么?”

爱?什么是爱?雏田爱他他知道,但那并不是他对佐助的感情。

鸣人茫然了许久许久,才哑声开了口。

“……我想,我爱他。”

闻言,在安抚母亲的间隙,博人抬起头,与自己的父亲对视。

那双同鸣人一模一样的,拥有漂亮天蓝色的瞳眸中,迸射出了仇恨和憎恶的光来,它如利剑,笔直地刺向他的父亲。

鸣人闭了闭眼。


————————

《我从爱过这世界•上》 完


我一个月写完了整个上部啊!

诸君!你们不夸我么!

我要哭了!我真的要哭了!!!

夕听风云

【鸣佐】望断归去来 106(正文完)

佐助重生 HE


上章更新完后被大数据告知了动画20周年pv的事,跑去看完以后似乎又一次唤起如初的感动。火影这部作品也完结蛮久了,但或许这个故事,这些人物,会一直在我记忆中占据重要的一角吧。

也该到了这篇同人完结的时候了。



第106章


时间指向傍晚。

夕阳泼洒在西方的天幕上,橙黄色的辉光笼罩着恢复生机的木叶。宇智波的族地独立一隅,反而免受战火摧残。暮色中,一群归鸟掠过族地平整的街道,轻风卷动树影,晃过墙角经年沉淀的暗沉色块。

加尔达在黄昏的天光中拉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徐徐降落在等候已久的青年面前。


佐助看向鼬。

两年未见,对方的模样并无多少变化,只是褪去晓袍,换...

佐助重生 HE


上章更新完后被大数据告知了动画20周年pv的事,跑去看完以后似乎又一次唤起如初的感动。火影这部作品也完结蛮久了,但或许这个故事,这些人物,会一直在我记忆中占据重要的一角吧。

也该到了这篇同人完结的时候了。



第106章


时间指向傍晚。

夕阳泼洒在西方的天幕上,橙黄色的辉光笼罩着恢复生机的木叶。宇智波的族地独立一隅,反而免受战火摧残。暮色中,一群归鸟掠过族地平整的街道,轻风卷动树影,晃过墙角经年沉淀的暗沉色块。

加尔达在黄昏的天光中拉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徐徐降落在等候已久的青年面前。


佐助看向鼬。

两年未见,对方的模样并无多少变化,只是褪去晓袍,换了一身绣着宇智波族徽的黑衣,神情不再带着强行压抑的冰冷,望向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思念。

这个他曾经追逐期盼的、发誓杀死的、悔之莫及的、唯留追思的兄长,如今站在他们昔日的家门口,等他归来。

他眼睫一颤,视线忽然有些模糊。


“佐助。”鼬的目光同样闪动着,他朝弟弟招手,扬起一抹微笑,“来。”

于是已经长成青年的幼弟微怔过后,三两步朝他走了过来,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只剩半步的时候,被他伸手一揽,搂进了怀里。

“欢迎回来。”


“哥……”脑袋被一只手轻轻按住,腰背被另一只手环住,佐助将额头抵在鼬的肩膀上,轻声唤出了久违的称呼。

他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呼吸,体会着对方真切的存在,脑海中却有些恍惚地浮现出一个意外的念头——他竟比鼬还高了吗?

只是两年而已。

竟然已有两年了啊。

一瞬间,他再不知自己当初如何能撇下对方一走了之,并且久久不归,一面都不曾再见。

哪怕他们一直保持通信,鸣人也经常帮他们传递消息,这一刻,他还是感到一丝后怕。

明明他哥身体不好,他怎么能让对方独自担忧操劳这般久?

“对不起。”他伸出手,紧紧回抱住对方。


鼬好像笑了,笑声通过振动从他的肩膀传递向心脏。

“佐助,你长高了。”耳边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叹息。


“对不起。”佐助又说了一次。

两年,鼬用两年的时间回应了他当初的不安、不信、不敢,向他证明,自己真的愿意放手,从此以后支持他做任何事情。

为此一个人承担了忍界对于宇智波的所有试探、针对和关注。


“别说这个。”鼬揉了揉他的脑袋,打断他的思绪,“你回来了,我……真的很高兴,过两天,我们一起……去为爸妈和族人扫墓吧。”


佐助顿了顿,旋即将手收得更紧些。

“好。”


无论他们曾经分隔多远、多久,中间隔着多少令人窒息的辗转反侧、无可奈何、忧思无医,终究,他们是要回到彼此身边的。

他们毕竟是兄弟。

只是这一次,不再有各种揣测与算计需要他们担负。

他们依旧是兄弟,仅此而已。


结束拥抱的时候,头顶传来一股怪声怪调:“佐助啊,回来了还不快也跟你另一个长辈打声招呼?”

佐助冷漠地瞥了一眼屋顶另一个宇智波,飞速切换情绪,“我认卡卡西当长辈都不会认你。”

带土摇头晃脑,“你怎么能直呼你师长兼六代火影的名讳呢?”


如果佐助不在,鼬也懒得理带土,但佐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自然要岔开话题,关切道:“水月他们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佐助摇头,“他们留在大蛇丸的基地。”

他们的确是一起返回,只不过在村外暂时分开了。


鼬点头表示了解。

他心想,或许他们三人在有意无意地和木叶拉开距离。和他们有联系的终究是佐助而非木叶。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也许未来这些界线会变得模糊也说不定。

那便以后再说吧。他相信佐助自会处理。

他们还有许多时间。

“走吧,”于是他朝弟弟微笑道,“我们回家。”


回家这个概念,不管对佐助还是对鼬来说,都遥远到有些陌生了。

灭族以后,即使他们曾经先后分别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但只有今天,只有此刻,当他们一同走向那处屋宅的时候,“回家”这个词才又一次在他们心口落地。

这种感怀在推开家门却被喷了一头彩带以后变成茫然,旋即是无语。


“佐助!再次见到你,木叶的苍蓝猛兽忍不住流下青春的泪水!请问你什么时候愿意接受我全新的挑战!”这是一个猛冲向前,热泪盈眶的小李。

“说了多少次不要人家一回来就提打架!不好意思啊佐助我真的已经叮嘱过小李几百次了!”这是死命拽住小李胳膊的天天。

“算了天天,小李他……咳,佐助,好久不见,这是凯老师托我带给你的——呃,欢迎你回来的礼物,他说你刚回来该好好休息,他就不来打扰你了。”这是满头黑线但还是谨遵师命捧出鲜亮西瓜绿包装礼盒的宁次。

“都这么多人了,难道多不多一个凯老师有区别吗?”这是乐呵呵抓着零食包表示疑惑的丁次。

“哎呀呀呀,凯这么抠的家伙也舍得送礼物嘛,佐助你快打开看看,不合适我帮你丢回去,或者为师代收也可以哟。”这是当上火影之后并没有变得更正经的卡卡西。

“卡卡西老师!算了算了,佐助,我……其实……想了很久,但果然还是只要说那一句就好了吧……呐,欢迎回来,佐助!”这是些许踌躇后猛地抹了下眼睛,露出释然而真诚的笑容的小樱。

“对,没错,欢迎回来!”这是揽住小樱的井野。

“欢迎回来,佐助君。”这是声音小上许多的雏田。

“欢迎回来——汪!”这是操控虫子拼出“欢迎”大字的志乃以及充当吉祥物的赤丸和牙。

“欢迎……话说我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这是被迫安排操控影子从四面八方喷彩带的鹿丸。


一瞬间,佐助错觉自己回到了当初中忍考试的那次生日聚会。当时,为了庆祝他复明,众人无视逼近的决赛,凑在一起硬替他过了一次生日。

从那以后数年过去,各自分散,他没有再想起过这个日子。

原以为早已遗忘的并不重要的往事,此刻忽然忆及,才发现自己竟记得如此清晰。

佐助心下一哂,视线巡过面前这群人,想找到某个“罪魁祸首”,却失败了。

他正要开口询问,远远忽然传来一道响亮的呼喊:“等——等——我——!”


……


【余下内容请见回礼】

【粮票即可解锁,感谢理解】


……


END

下意识打下TBC,然后发现该改成END的那一刻,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

两年多了,时而日更时而断更地,充满遗憾又体会到许多意外之喜地,我终于还是写完了这篇文。

是38万+字的心血,是从童年时期延续至今的对火影的喜爱,是对鸣佐结局深深的意难平,更是读者天使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

我有时和自己开玩笑,说如果带土是要创造一个有琳的世界,那我就是希望创造一个可以让佐助幸福的世界。

但写作毕竟是难的,很多次不想写了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完结了我就可以写个几千字后记来大发感慨。

最初只是朋友怂恿的脑袋一热,第一章发出来以后发现并非无人理睬,连夜赶制大纲,从此开始了谜之自信马上能完结然后反复被打脸的连载之旅。有好些读者是从第一章陪伴我到现在的,有几位读者为这篇文留下来几十上百条评论,有几位读者打赏之慷慨令我十分汗颜,还有很多读者,我们陆陆续续地相遇,时而蜜月时而分离,你们在不同时期给过我各式各样的支持,我都铭记于心,并因此得以坚持到完结这一天。

这是我第一次写完一个长篇故事,它让我发现我并不擅长写恋爱(跪),却也让我体会到书写如此多人物与情节的奇妙。我想这篇文是有很多很多缺点的,干巴巴的文笔,前期人物性格把握不准,后期节奏混乱,几度险些写崩,收尾乏力悬浮,鸣佐感情线更是一塌糊涂,明明这是篇鸣佐文。大部分角色我也只是抓住他们最重要的特点稍稍展开,其实很多都没能完成比较完整的刻画。在如此众多的角色中,我想我尤其对不起鸣人,我只是徒劳地重复他原著中的一些精神,却没能给他足够的机会展现他在这篇文中该有的独特的魅力。这是我的遗憾,也是我力有不逮之处,原著能将鸣人这种性格的角色刻画得如此成功,AB真的很厉害。好吧,作为一个小小的同人作者,写的过程中我觉得AB哪都挺厉害的。

总之菜菜的我还是菜菜地写完了这篇文。答应过的笼中鸟会在番外中补上。其余的看情况吧,大家也可以评论告诉我。

最后,我想厚颜求一波评论。长评短评,任何感想都好,也非常欢迎写作指导和各种意见建议,关于优点缺点什么都行。(看我真挚的眼睛)


谢谢!

2022.10.16


夕听风云

【鸣佐】望断归去来 44

战后云游的佐助重生灭族后 HE


可能有小半把刀(大概


第44章

 

风之国,砂隐。

 

从风影重伤,火影失踪那天起,鹿丸几乎再没合过眼。

他分派任务,维持秩序,安抚人心,每一样都做得极好。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内心深处的绝望越来越重。

另一边,我爱罗倒下了,手鞠忙着处理砂隐的各种问题,同样几乎是不眠不休。

偶尔在走道里他们擦肩而过,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丝苦涩。

 

风影楼外出现一阵强烈的查克拉波动时,鹿丸以为那些大筒木又来袭击,连忙进入备战状态,全身神经绷到极致。

万幸,这次从空间之门中走出的,是他们日夜盼望,...

战后云游的佐助重生灭族后 HE


可能有小半把刀(大概


第44章

 

风之国,砂隐。

 

从风影重伤,火影失踪那天起,鹿丸几乎再没合过眼。

他分派任务,维持秩序,安抚人心,每一样都做得极好。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内心深处的绝望越来越重。

另一边,我爱罗倒下了,手鞠忙着处理砂隐的各种问题,同样几乎是不眠不休。

偶尔在走道里他们擦肩而过,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丝苦涩。

 

风影楼外出现一阵强烈的查克拉波动时,鹿丸以为那些大筒木又来袭击,连忙进入备战状态,全身神经绷到极致。

万幸,这次从空间之门中走出的,是他们日夜盼望,终于到来的宇智波佐助。

 

小李第一个冲了上去。

“佐助君——!”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小李差点热泪盈眶。

他从怀中摸出卷轴解封,道:“你的草薙剑!”

佐助接过,轻轻点头:“谢谢。”

说完,他抬头看向楼上窗口的鹿丸,道:“带我去现场。”

 

 

考虑到佐助或许会有需要,鹿丸之前已特意派人设下封印术以保护好敌袭现场。

于是,在一片废墟之中,佐助很快感知到了敌人残留的查克拉波动。

他转头看向大蛇丸。

大蛇丸难得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你确定吗?佐助君?”

香燐凭借强大的感知能力意识到有些不对,她撸起袖子冲上来打断道:“佐助君能不能咬我一口呀?”

一旁的其他忍者不明真相,面露诧异。

佐助看着她举到自己面前的胳膊,眼中有些复杂。

最终他低头咬了一口。

香燐立刻满脸幸福地飘起红晕。

水月靠在重吾身边,表示这种场景不管看多少遍都还是觉得没眼看。

 

佐助很快松开口,他望向无垠的蓝天,再次发动了瞳术。

庞大的查克拉波动过后,黑黝黝的空间之门呈现在众人面前。

佐助迈步,却在即将踏进传送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几乎同步跟上他脚步的鹰小队三人。

 

之前一战,鸣人,我爱罗,小樱,再加上两国精英忍者,都没能解决那三个敌人。

此行凶险可想而知。

而水月,香燐和重吾,他们跟鸣人并没有什么交情。

 

佐助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语气却破天荒有些犹豫:“你们,要不留……”

水月“哗”地一下跳起来,扛着斩首大刀就往门里闯,一边骂骂咧咧道:“快点快点快点,说不定还能赶上给那金发小子收尸!”

香燐怒道:“你又在胡说些什么!”紧跟着就追了上去。

重吾走到佐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起走吧。”

佐助的眼神微微一闪。

他深深点头,两人一起进了空间之门。

 

身后的小樱望着这一切,内心有些触动。

但她来不及多想,立刻也跟了进去。

事实上,她的状态并不好,但无论出于什么角度,没有人会拦着她一起去。

 

最后是大喊一声“燃烧吧青春”,像一阵旋风般刮了进去的小李。

敌人既然能够吸收查克拉和忍术并且反弹,那么众人商量过,小李无疑将会是个强有力的作战帮手。

再说,他一生最想挑战的对手都在里面,而且身为木叶的忍者,战斗,守卫火影,守护和平,这是他的天职!

 

空间之门渐渐合拢。

 

鹿丸偏头看向大蛇丸:“您不去吗?”

大蛇丸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一副窥破天机的样子:“嘛,我比较惜命。”

鹿丸眉心一皱,看向彻底恢复平静的那处地方,竟感到一种比之前更甚的忧虑。

但愿是他想多了。

 

 

临走前,佐助告诉鹿丸,他的轮回眼瞳术在进去异空间之后,会在这个时空自动生成一个节点,只要进去的人能够回到这个时空,就还会在这个节点出现。

换句话说,他们一行人从哪里进去的,就还会从哪里出来。

如果出得来的话。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鹿丸亲自带人守在佐助等人消失的地方,十几名医疗忍者随时待命。

他将手头所有事情交给了其他随行的木叶忍者,此后便坐在定好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如果说,阿斯玛的死是几秒内猝不及防瞬间穿心的痛楚,父亲的死是数百秒中心知肚明却无可挽回的悲恸,那么,这一次,就是上万秒钟每时每刻无法确定的煎熬。

他掌心向上,十指相对,双手拢成一个圈,摆出惯常的思考姿势。

每一瞬,都有几百种可能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最后是手鞠走过来一掌糊在他后脑勺上,拽着他去喝水吃饭,将他从大脑爆炸的边缘拉了回来。

这名素来英姿飒爽的女忍者连轴转了几天,眼底浮着一层青色。

她毫不留手地拍醒鹿丸:“坐成那样是给谁看,不管他们最后出不出来,出来几个,还不是得你挨个收拾局面,你才是最不能倒下的那个,所以给我清醒一点!”

鹿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次,他没有说“麻烦死了”。

他给了她一个简单的拥抱,轻声道:“谢谢你。”

 

 

第二天半夜接近天亮的时候,一阵熟悉的查克拉波动传来。

鹿丸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睁开眼睛,他猛地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处传送节点。


……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很可恶但是后半章的内容烦请大家查看回礼内容】

【感谢包容和谅解】

……



TBC

正好是第44章,挺巧的,宜双杀。

争取下章写完前尘篇。

夕听风云

【鸣佐】望断归去来[佐助重生] 29

战后云游的佐助重生灭族后

我回来啦


第二十九章


虽然中忍考试决赛即将到来,但不知是不是因为预选赛轮空,丁次一点紧迫感都没有,该吃吃,该喝喝,加上咸鱼鹿丸,第十班唯一落选的井野三五不时就要敲打队友们一顿。

能不能有点志气?

能不能稍微努力一点?

啊,居然还说什么实在不行就干脆认输的话,气死了气死了!


这天,路过井野的花店,感受到队友浓浓怨气的丁次,决定去他们这届同期常去的小树林里修炼一番。

起码找找状态。

然后他被三个奇奇怪怪的音忍拦住了。

三人中间,全身缠满绷带,上半身佝偻着的那个开口就问,宇智波佐助在哪?

丁次眯起眼睛,回答不知道...

战后云游的佐助重生灭族后

我回来啦



第二十九章

 

虽然中忍考试决赛即将到来,但不知是不是因为预选赛轮空,丁次一点紧迫感都没有,该吃吃,该喝喝,加上咸鱼鹿丸,第十班唯一落选的井野三五不时就要敲打队友们一顿。

能不能有点志气?

能不能稍微努力一点?

啊,居然还说什么实在不行就干脆认输的话,气死了气死了!

 

这天,路过井野的花店,感受到队友浓浓怨气的丁次,决定去他们这届同期常去的小树林里修炼一番。

起码找找状态。

然后他被三个奇奇怪怪的音忍拦住了。

三人中间,全身缠满绷带,上半身佝偻着的那个开口就问,宇智波佐助在哪?

丁次眯起眼睛,回答不知道。

这倒不是假话,上次给佐助过完生日后,他就没再见过对方了。

但这几个音忍明显不信,又问:“那应该找谁才能知道佐助在哪?”

丁次警惕道:“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他听说了,第七班在死亡森林遇到一队音忍,佐助的手臂就是被他们弄断的。

三人中另一个头发炸天满脸不屑:“别跟这个胖子废话了。”

胖……子……

谁胖?

说他胖?

他们敢说他胖?

被踩中死穴的丁次瞬间暴走,和音忍三人组当场干架,倍化之术和斩空波夷平了周围十米的花草树木。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何况音忍三人的实力在下忍中并不弱。

喘着粗气的丁次倒在地上,看着渐渐朝他逼近的音忍三人组,两道棕色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

 

忽然传来肉体被穿透的声音。

音忍三人组难以置信地想要回头,只见一道紫色身影闪过,他们便全部重伤倒地,昏死过去。

被洞穿的伤口缓缓流出鲜血。

丁次瞪大眼睛,看见一个满头白毛的少年逆光走来。

对方手捧一杯饮料,冲他笑出一口尖牙:“你认识佐助呀?”

 

 

木叶村外的某山。

佐助在看鸣人修炼。

对于为什么身为同一个班的成员,一个在大太阳底下灰头土脸,一个在树荫下悠闲摸鱼,没人表示异议。

卡卡西捧着亲热天堂坐在树杈上看书,佐助倚靠在树根处看云,自来也……自来也跟鸣人交代了今天的训练任务后就跑去采风了。

后天就是中忍考试决赛,鸣人昨天终于成功学会通灵术,通灵出一只大蛤蟆,为此跟佐助炫耀到今天。

佐助目测这件事鸣人至少可以吹一个月。

毕竟光看体型,蛤蟆老大比电火那只小猫强多了。

但他听不到鸣人吹嘘一个月了。

最多三天,他在心里想。

 

今天的训练任务不多,毕竟赛前特训的主要目的就是让鸣人学会通灵术,现在既然已经掌握了,剩下的练习主要是为了保持状态。

日落的时候,佐助躺在树下睡着了,鸣人趴在他耳边喊他的名字,一点点喊醒他,要一起去吃饭。

自来也这时候倒是出现得很准时,于是四个人慢吞吞地往一乐拉面的方向走。

他们的晚餐是按照四个人的口味轮流来的,今天轮到吃鸣人最爱的拉面。

吃完饭,自来也揽住鸣人肩膀:“明天就不用来了,后天好好考试吧。”

“放心吧好色仙人!”

“那么你也加油哦,佐助。”

自来也拍拍佐助的肩膀。

佐助敷衍地点点头。

自来也一走,卡卡西望着佐助,眼中又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得知真相后的沉思,这种担忧一闪而过,隐没在他弯起的眼中:“医生说你的手臂恢复得很好,虽然还是不宜进行剧烈活动,不过,嘛,一次中忍考试而已,老师相信你。”

佐助动了动右臂,他的右手仍然裹着绷带,不过没关系,决赛最强的考生也不过是我爱罗罢了。

卡卡西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但你也不要乱来哦。”

“知道了。”佐助嫌弃地微一蹙眉。

卡卡西心里摇头,非得这样表情才能生动点吗?

他挥挥手,在路口和两个学生分开。

 

 

踩着路灯回家,鸣人一路上都很兴奋。

事实上这个月他一直都挺兴奋的,尤其是佐助生日过后,彻底收敛了那丝似有若无的冷淡。

一切似乎回到他们初见的时候,但比那个时候更好。

鸣人感到很幸福。

他有老师,有同伴,还有他此生最重要的人。

此刻,他们都在他身边。

“佐助,你觉得决赛我们会遇到谁的说?我们会不会是对手!”

佐助倒没想过这种可能,但鸣人这么一提,他觉得好像也有点意思:“那也不错。”

鸣人立刻热血上头:“那我绝对绝对会全力以赴的说,你可不要放水哦佐助!”

佐助瞥他一眼,意思是可能吗?

鸣人嘿嘿笑着挠头。

笑完,他双手交叉撑住后脑勺,仰头望着夜空,语气真挚:“真好啊佐助,我觉得我好幸福,我是不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佐助深深地看了鸣人一眼。

这才几年?鸣人似乎已经完全忘记曾经的孤独和被排斥的痛苦。

可他又何尝不是呢?

就几年而已,他几乎要舍不得现在的生活了。

他淡淡道:“你会越来越幸福的。”

鸣人燃起笑容,一把搂住佐助:“佐助也会越来越幸福的我说!”

星光笼罩了木叶,两个少年相拥而行,仿佛此生都不会分开。

 

 

万众瞩目的中忍考试正式赛终于开始。

但当佐助望见看台上坐着的三位影时,他意识到有些计划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除去三代火影,和此时应当由大蛇丸伪装的四代风影,四代水影,同时是三尾人柱力的矢仓竟然也在?

难怪他觉得这次中忍考试遇到的雾影忍者有些太多了。

等候区里,参加决赛的考生都已陆续到达,佐助扫视一圈,除去鸣人因为太紧张去上厕所了,秋道丁次也还没到。

身边的宁次留意到他的动静:“怎么了?你的表情好严肃。”

佐助摇头。

他将目光移回赛场。

是他大意了。



TBC

过去一周三次元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考试取消了,原先的计划落空了,现在要另谋出路2333心情起伏比较大,事也多,所以一直没更新,国庆会多更一些的~

提前让水月出场,说起来他跟佐助年龄差不多,按理说也该参加中忍考试的,不知道大蛇丸啥时候拐走他的,反正我是魔改剧情,就随便了哈。

夕听风云

【鸣佐】望断归去来[佐助重生] 1

不知为何拖了两年的阅前排雷:


1. 本文是群像慢热(但热血?)剧情向长篇,只想看鸣佐谈恋爱的朋友可能会觉得感情戏太稀薄,此处提前道歉。(本文友情亲情师生情倒是貌似不少……)


2. 出场人物超级无敌多。尽全力尊重所有角色的意志和个性,但能力有限,难免ooc。


3. 本文的佐助是四战后的佐助,但不是博人传中的佐助。


4. 作者写文的部分初衷是想还原自己当年看火影时体会到的感动,所以虽然火影有不少细思极恐的地方,总体上本文的氛围是温馨热血的,没有什么深刻宏大或者犀利阴暗的东西。另外因水平有限,加上前期没有计划,本文也不存在什么像样的改革...

不知为何拖了两年的阅前排雷:


1. 本文是群像慢热(但热血?)剧情向长篇,只想看鸣佐谈恋爱的朋友可能会觉得感情戏太稀薄,此处提前道歉。(本文友情亲情师生情倒是貌似不少……)


2. 出场人物超级无敌多。尽全力尊重所有角色的意志和个性,但能力有限,难免ooc。


3. 本文的佐助是四战后的佐助,但不是博人传中的佐助。


4. 作者写文的部分初衷是想还原自己当年看火影时体会到的感动,所以虽然火影有不少细思极恐的地方,总体上本文的氛围是温馨热血的,没有什么深刻宏大或者犀利阴暗的东西。另外因水平有限,加上前期没有计划,本文也不存在什么像样的改革。


5. 有大量战斗场景,会看到一堆忍体幻术对轰,单人战、群体战都有,且很多。


6. 作者前期笔力欠佳,后期稍微好一点点,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最近打算从头修文,尤其是前面的内容可能修得多一点,但主要内容不变,主要是做文字层面的修改,并尽量减少回头看觉得ooc的部分。


7. 出于各种各样的因素考虑,本文中后期有个别章节的部分内容在修文后放在了回礼当中(会在当章具体说明),粮票即可解锁,造成阅读麻烦的话非常抱歉。感谢所有理解和支持!


最后,十万分感谢四年来本文所有读者,感谢每一个红心蓝手收藏关注,感谢所有评论、打赏、赠礼。谢谢所有善良可爱的读者朋友们对我拙劣创作的包容和鼓励,感谢所有喜欢,感恩相遇!


——2024.08.30



故事前提:

四战结束后鸣雏结婚未生子,佐助远游未归。

没看过博人传,所以大筒木相关可能私设如山。

佐助重生到7岁灭族夜,后续内容魔改。

 

鸣佐结局意难平,希望这次他们不要有太多遗憾。

 

 

第一章

 

 

如果说,宇智波灭族案造成的后果中,有什么最令三代火影头痛的话,那无疑要属他眼前这份诊断报告了——

宇智波的遗孤,年仅7岁的宇智波佐助,疑似心因性失明。

明明眼部器官组织一切正常,就是什么也看不见。木叶医院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宇智波,反复检查,再三斟酌,最终只能判定,是因精神刺激过大导致的失明。

毕竟暗部找到宇智波佐助的时候,这孩子已经陷入昏迷,身上不仅有各种骨折流血的物理性伤口,还遭受了巨大的精神创伤,似乎曾经被拖进大型幻术折磨,加上灭族惨祸,连环打击下造成失明,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宇智波佐助已经苏醒一月有余,眼睛却完全没有复明的迹象。

事已至此,三代火影再不能隐瞒拖延,只好硬着头皮去信宇智波鼬,告诉他佐助的真实情况。

希望鼬足够坚强。

 

至少,佐助自己在得知病情之后,表现得非常平静。

很不可思议。三代本以为这孩子多少要哭闹一番,说不定还会产生轻生的念头。

但是没有。佐助平静得不可思议,甚至在沉默数日后,主动提出回到忍者学校,继续学习。

或许这能稍微安慰到鼬吧。

 

但忍者学校此前从来没有收过失明的学生,就算宇智波天赋再高,佐助成绩再好,他毕竟也还是个孩子,看不见的情况下,他还能继续忍者这条道路吗?

三代为此愁得多抽了两袋烟。

更何况,身为一个以写轮眼为傲的宇智波,看不见的痛苦远比其他人大。

 

思索过后,三代决定隐瞒佐助失明的真实情况。虽然理论上,只要心病解除,佐助完全可以恢复正常,但一个暂时失明、无力自保、未来却有可能恢复视力、甚至开启写轮眼的宇智波幼童,太容易招来别有用心之徒。

还不如让外界误会宇智波佐助彻底失明,无法恢复。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佐助。

 

小心保存好手头的复诊报告,三代叼着烟斗,望向忍者学校的方向。

今天,是宇智波佐助结束休养,回校上学的日子。

 

 

 

佐助走进教室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原本热闹的教室突然变得安静。

他眼前一片黑暗,但他知道此刻班上所有人的目光肯定都锁定在他身上。

送他来的暗部已经重新隐藏起来,他也不记得自己的座位在哪了,只好开口道:“老师在吗?”

 

一个声音急急忙忙响起来:“啊,是佐助呀,我是伊鲁卡老师,我在这。”

那个声音朝他靠近,同时道:“欢迎回来啊佐助!我带你去你的座位。”

 

三代火影已经和学校打过招呼,让老师们多多留意佐助的情况。海野伊鲁卡昨天为此紧张得一夜没睡好,左思右想不知道怎么给一个看不见的学生上课。

他琢磨一夜,觉得以佐助的性格,最好还是像平常一样对待他,以免伤害孩子的自尊心,而自己也要更多地注意各种细节,一定要努力帮助佐助恢复正常的学习生活。

虽然他也清楚,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和以前完全一样了。

为此,伊鲁卡今天早早赶到学校,在佐助抵达以前,交代了班上学生一堆注意事项,鼓励他们多多帮助宇智波同学。

 

一群7岁小孩听说了佐助恐怖的遭遇,纷纷惊呆,他们代入了一下自己,真觉得天塌地陷,一时同情心泛滥,纷纷表示交给我们吧老师!

 

伊鲁卡略感欣慰。

他随即调换座位,安排小樱和鹿丸成为佐助的新同桌,以期两人能够较好地和佐助相处。

 

现在佐助到了。

伊鲁卡将人领到座位上,和他说明同桌情况和课程进度,确认没有其他问题后,强装镇定地开始上课。

很快一堂课结束,伊鲁卡来到佐助身边,关心道:“怎么样佐助,跟得上吗?”

上课过程,他一直有留意佐助的动静,但对方全程睁着一双失焦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课。

 

黑发小孩面无表情地点头。

 

“光听课,没有课本和笔记,真的可以吗?”

“嗯。”

 

伊鲁卡挠挠头,“有什么问题要及时跟老师说哦,你也可以问问小樱和鹿丸,大家都很愿意帮助你的!”

“嗯。”

 

伊鲁卡朝小樱和鹿丸使了个眼色,道:“那老师先走了,等会儿是实战课,佐助一定不要怕麻烦大家哦!”

“好。”

 

伊鲁卡一走,小樱立刻转身,有些激动地握紧双手,道:“佐、佐助君,我是小樱,你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告诉我,我一定竭尽全力!”

鹿丸小声嘀咕了一句麻烦,还是道:“我是奈良鹿丸,我也一样。”

 

佐助冷淡地点了下头,表示听见。

 

小樱立刻脸颊飘红:“佐助君!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如果说原先宇智波佐助对春野樱而言是高冷男神,那现在男神就成了她需要保护照顾的对象,虽然男神看不见了,但看起来对佐助并没有多大影响,反而给了她接近男神的机会。这让她满怀激动,决心要做到最好!

 

佐助没有回应这句话。

不管是小樱,木叶未来的医疗部长,新三忍之一,还是鹿丸,日后的火影辅助,七代目最好的助手,现在都不过是连忍者也算不上的小孩罢了。

而未来的七代目火影……

 

“啊啊啊啊啊啊看我鸣人大爷的超级无敌手里剑!”

实战课的训练场上传出一声大吼。

然后是手里剑落地的声音,几声嗤笑,和某人垂头丧气的低语:“什么啊,下次一定能射中的我说。”

 

虽然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再次身处这种场景,佐助依然能轻松地记起鸣人此时的状态。

他完全能想象出对方此刻的样子,大约是懊恼又不服气的吧。

但说实话,因为查克拉量过大,又没有合适的老师教导,鸣人在进入第七班以前的水平真的……完、全、不、能、看。

 

不过没关系,现在有他在。

 

他握着手里剑,道:“小樱,帮我报一下木桩的方位。”

 

“诶?好、好的!”

居然这么快就能帮到佐助君了吗!

小樱很激动,学霸的大脑快速测算出距离,准确报出方位,“佐助君你往左走三步,目标在你正前方二十米处。”

 

佐助微微侧头,双手夹住八支手里剑,屏息一瞬后,轻描淡写地将手里剑全部射出。

他不需要开口,周围人的反应已经帮他确认了结果。

 

“太……太强了吧?一排全中,间距完全一样,都在正中间哎……”

“即使看不见还是这么厉害啊……”

“年级第一就是年级第一啊,真是强到变态!”

“他这样真的是看不见吗?难道这是宇智波一族什么神秘的瞳术吗?”

一群学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授课老师也有点意外,惊讶之余,总算放下心来,看来这孩子非要继续当忍者的话,或许也不是不行吧。

 

鹿丸在一旁啧了一声,“伊鲁卡老师果然是想太多了吧。”

 

而原本就沮丧的鸣人看到这一幕,受到的打击更大了……

佐助看得见的时候他还能悄悄在心里把对方当成对手,但现在对方都看不见了还这么厉害,让他怎么办……难道要他去挑战一个失明的家伙吗?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佐助自然不知道鸣人在想什么。

即使看不见,扔手里剑这种事情对前世经历过四战的他来说依然太过简单。他毫无难度地完成了一天的课程,倒是其他同学的反应,让他想起自己当初看鼬练习手里剑时的心情。如果是前世,被灭族噩梦折磨的他根本不在乎周围人在干什么,但这一次他留意到这批同期的状态。

怎么说呢,真的就都还是一群小鬼,半点看不出未来木叶栋梁的样子。

 

这一天的课很快上完,一直暗中观察的暗部,瞬身去向三代火影汇报情况。

 

而佐助谢绝小樱送他回家的提议,喊住最后离开的鸣人:“吊车尾的,你家住哪?”

 

鸣人怔住,随即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居然有人主动找他说话?是谁?佐助?佐助主动跟他说话了?!

 

鸣人没回应,佐助只好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在的吧,你家住哪?”

 

原本被下午实战练习打击到的鸣人瞬间满血复活,他甚至有点受宠若惊,磕磕巴巴道:“怎、怎么突然问这个啊我说?”

 

佐助微微拧眉,有点不知如何开口,他只是想关心一下这一时期的鸣人,却忘了两人之前根本是零交流。

他怕实话实说把对方本来就不太聪明的脑袋吓得更傻,只好换了个鸣人无法拒绝的话题。

“我请你吃一乐拉面,你去不去?”

 

鸣人震惊到石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佐佐佐佐佐助,你你你没事吧我说?需不需要我帮你去找伊鲁卡老师,还是送你去医院,我认得路的我……”

 

佐助打断他:“闭嘴吊车尾,就问你去不去?”

 

 

于是,一刻钟后,鸣人带着佐助走进了一乐拉面。

 

来的路上鸣人特别紧张,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好认为是怕把看不见的佐助弄丢在街上,回头一定会被伊鲁卡老师痛骂,所以全程紧紧抓着佐助的胳膊,哪怕对方说了两三遍不用。

神奇的是,理应很高冷的佐助虽然面露嫌弃,却也没有真的甩开他。

 

手打大叔从柜台后探出头来,眼神惊讶,“哟,鸣人,这是……带朋友一起来吃吗?”

 

佐助抢在鸣人回答前开口:“我请鸣人吃拉面,我要番茄味的,谢谢。”

说完摸出钱包,让老板自己取钱。

 

鸣人不知为何有点害羞。他偷偷看了一眼佐助面无表情的侧脸,又赶紧扬起笑容对手打大叔道:“我还是老样子,大份叉烧排骨拉面啦谢谢大叔!”

 

“没问题!你们坐,很快就好!”

 

面很快端上来,佐助安安静静地吃面,鸣人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忍不住老拿眼神瞟身旁的人,意识到对方看不见之后,他开始明目张胆地打量对方。

佐助为什么突然要请他吃拉面啊?真的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啊?

他今天也没干什么很帅气的事情呀?

 

“好好吃面,白痴,别老看我。”

 

佐助突然开口,鸣人吓了一跳:“你、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的说?”

 

佐助又不吭声了。

 

鸣人纠结来纠结去,眼看面都吃完了,终于忍不住小小声问道:“佐助,你今天为什么突然请我吃拉面啊?”

 

为什么?佐助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想做就做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反正总要和鸣人重新认识,怎么认识并不重要。他不会专门制造一个什么事情来接近鸣人,也不需要。

或许其他事情他都必须仔细计划,小心筹备,但唯独面对鸣人,他不必有什么防备和顾虑。

不过今天如果不给出个答案,这白痴不知道要纠结到什么时候。

他想了想,道:“我现在看不见,家里也没有人,小樱和鹿丸放学后都要回家,我想找个人课后陪我训练,这样方便一点。”

 

鸣人听了这话,先是没能明白,费劲思考片刻后,终于反应过来。

他眼中的光越来越亮,笑容逐渐炽热,灿烂到几乎耀眼,“啊,啊,原来是这样啊!你怎么不早说啊佐助,放心吧,我鸣人大爷一定会帮你的!”

虽然佐助的声音特别冷淡,表情也非常冷漠,但鸣人觉得,这句话简直是他有生以来听到过的最动听的话语!佐助,那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年级第一,主动约他课后一起练习诶!

 

佐助嘴角挑起一个细微的弧度:“那你可不要拖我后腿,吊车尾的。”

 

鸣人顿时跳脚,“才不会啊我说!不要小看鸣人大爷的实力,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佐助没有再回应,但周身的气息温和了许多。

说到底,他选择暂且留在木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鸣人这个笨蛋,能早点脱离孤独的泥沼。


 

 

TBC


个人认为四战结束后四处游历的佐助随着阅历增长,成熟了很多,加上年龄差异,他对这些严格来说无仇无怨的同期会比以前更宽和,尤其是鸣人。其实7班时期的佐助就挺温柔的,会不想让同伴担心,也能为了同伴豁出性命,虽然不爱说话,对同期也能正常交流。不再被复仇占据全部心神的佐助,也能把自己的心分一些空间给别的人和事情了吧。

我单纯不希望佐助的生命里只有鼬和鸣人两个人,那太孤独,也太沉重。

不过佐助本质上还是别扭的,就算灵魂成年了,也永远不可能成为鸣人这样嘴遁无敌的小太阳。那也没关系,鸣人不会让他再孤单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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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将倾

《我愿在那里葬身》chapter 15

但是等到鸣人拎着一兜子小番茄晃晃悠悠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佐助又窝到床铺深处睡着了。他进来的时候看到雪白的被褥深处露出来一小点散乱的黑发,佐助这回睡的不怎么老实,裹着被子蜷在一边,像个白花花的大蝉蛹。

鸣人挠头:“我没出去很久吧我说。”

然而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放轻了脚步,悄悄的绕到了病床另一边,蹲下身子来观察这个睡着了的同期。


···睫毛好长,怪不得小樱她们都喜欢他,佐助真好看啊···不过说起来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一天天臭着脸,睡着了也皱眉头。很热吗?都出汗了,为什么很热还要把被子裹的...

但是等到鸣人拎着一兜子小番茄晃晃悠悠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佐助又窝到床铺深处睡着了。他进来的时候看到雪白的被褥深处露出来一小点散乱的黑发,佐助这回睡的不怎么老实,裹着被子蜷在一边,像个白花花的大蝉蛹。

鸣人挠头:“我没出去很久吧我说。”

然而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放轻了脚步,悄悄的绕到了病床另一边,蹲下身子来观察这个睡着了的同期。

 

···睫毛好长,怪不得小樱她们都喜欢他,佐助真好看啊···不过说起来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一天天臭着脸,睡着了也皱眉头。很热吗?都出汗了,为什么很热还要把被子裹的这么紧啊?鸣人尝试着把被子拉起来一点。

 

佐助在被子里面不安分的动了一下:“···唔嗯···”

 

他刚才是哼了一下吗?难道是我掀被子手重他不舒服了吗?佐助不像是这么娇气的人吧,这个声音好软哦,难道佐助是那种睡着了会无意识的撒娇的类型吗?鸣人手顿住了,一时之间有点进退两难。

可是被子已经掀起来一半了,我是继续还是给他放回去啊?鸣人小心翼翼的往里看,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去偷窥女浴的变态。

恶,人家去偷窥女孩子还算正常,我偷窥佐助这也太奇怪了吧,何况佐助还穿着衣服呢!

 

不!重点不在于佐助穿没穿衣服!重点在于···佐助啊,那是佐助啊!

 

···佐助好白。

 

佐助看上去确实是很虚弱,他这么掀被子,按佐助的警觉性早就该醒了。

 

佐助蜷在被半掀开的被子里,右手不自觉的掐着左臂位置,看上去似乎是有点痛苦的样子,虽然也不至于翻来覆去吧,不过看着很不舒服呢···

左臂不舒服吗?可是佐助的左手没有受伤吧?看着没有外伤的样子,也没有裹绷带,只是手背上埋着挂水的针头···等等啊我说!你这样滚来滚去针都歪了啊!都要出血了!鸣人汗毛一炸,被子随手一扔,去摸佐助的左手,指尖摸到那只手的时候他心里一颤。

···好凉,这么凉手臂肯定会不舒服吧!这个药水这么凉吗?鸣人一手盖住了佐助的左手,一手把刚刚被他随手扔开的被子拉回来给佐助围好。

 

佐助不耐烦的回头,又把被子蹭开了。

 

···老实点啊我说!鸣人脑门上蹦起青筋,再次把被子拉回来。佐助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这回没有乱动,迷迷蒙蒙的半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鸣人僵住了。

 

···你可千万别问我为什么握你手啊我说!鸣人触电般的把手缩回来。

 

可佐助什么也没说,他像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醒了,只是迷迷蒙蒙的看了他一眼,黑眸升起一点云雾般的水汽,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他的手还拽着被子挨在佐助的脸边上,佐助下意识的微微侧头蹭了他的脸一下,又把眼睛闭上了。

手上温热的触感一划而过,好像有道晴空闪电劈在他身上,电的他神迷目眩。

 

···我好了。鸣人模模糊糊的想,我这辈子竟然还能看到佐助那家伙这种表情,我真是···。

 

你果然是睡着了会撒娇!鸣人心里升上一点窃喜来,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喜什么,不过一想到佐助那家伙有这种这么私密的小秘密只有自己知道,就开心的不得了。

 

看在这个份上,我就勉强帮你暖暖手吧,你可得给我好好感激啊。鸣人身酥骨软的在床边安稳坐下,在被子下又握住了佐助的左手。

 

···真是好凉。

 

佐助的体术比我要好很多吧我说,手里剑也很厉害,但是手指却没有我粗呢。他小心的把那五指拢在自己手里。

骨节分明,但是也不粗大,光凭摸也能摸出来一把漂亮的骨头。但是怎么捂不热呢···是握的太松的原因吗?可是握的紧了会醒吧?鸣人抬头打量他,佐助又把头侧过去了。他睡觉这么不老实吗?睡的很不踏实呢。

他小心翼翼轻轻悄悄的把手指插进佐助的指间,用上一点最柔弱的力道握住。

 

好!这回会暖和过来了!

 

药水还剩小半瓶。

 

···

门咔啦一响。

鸣人抬头,看见一个胖乎乎的护士拎着另一瓶药水进来,洋溢着满脸的笑容,张嘴道:“要换药···”

鸣人赶紧竖起一根手指:“嘘!!”

护士一愣,随即目光落到床上睡着的少年身上,了然的一笑,把手上提着的药水提起来晃一晃,用气声道:“要换药啦!”

鸣人也用气声回道:“麻烦你啦护士姐姐,他的手很凉,有什么办法吗?”

护士弯弯眼睛:“毕竟躺着血液流通不好,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或者你可以去灌一个热水袋来放在他手下面。”

被子底下不为人知的地方有一场十指交缠的官司,鸣人刚想站起来就感觉到佐助的手指下意识的弯了起来轻轻扣住了他。

那其实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并不出于佐助的本意,更没有什么暧昧心思。但这么轻轻一扣却带出一点千折百转的挽留意味来,这点示弱般的意味放在佐助身上,格外的叫人心里发软。

所以鸣人就没站起来:“护士姐姐你能帮我灌个热水袋来吗?”

护士已经手脚利落的换完了药水:“没问题!”

 

佐助这一觉就从午后睡到了黄昏,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暖洋洋的,嘴里好苦···他从床上坐起来,脑子还有点懵。


他本来以为既然现在没有失去左手就不存在幻肢痛这种事,现在看来一个长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无论是突然失去还是突然得到,都不会太舒服的。好在他现在对付幻肢痛这种事驾轻就熟——无论是什么疼痛,与之共生十数年都会习惯的。

嘴唇上突然被按上一个冰冰凉凉的小东西,冰的佐助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看到鸣人蹲在他身前,手上举着一个什么东西正按在他嘴上,露出了标准的傻笑:“嘿嘿。”

佐助愣愣的,下意识张嘴把那玩意吃了。

 

酸酸甜甜。

 

“刚洗完的番茄!”鸣人献宝似的把果盘举起来给他看:“好吃吧~”

佐助反应过来:“···啊。”

 

上一世没有这么一出,也没有这盘小番茄。他记得上一次在医院住了两天,不允许别人探望,他醒了之后自己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把眼睛上的绷带拆了,就去找卡卡西修炼了。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哦对了,卡卡西老师刚才来过说明天就不能让你这么睡觉了,要你去找他修炼。”鸣人顺手挑了个小番茄扔进嘴里,被酸的龇牙咧嘴:“太偏心了我说!我说要他也帮我修炼,他就说自己不适合我,要给我找别人!”

佐助心想你就快遇到适合你的人了:“卡卡西确实不适合你。他的查克拉属性是雷和土,在忍术上不能指导你什么···”

而且卡卡西是战术型,你压根就跟战术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鸣人不忿道:“那就适合你吗?”

佐助坦然道:“我的属性是雷啊。”

 

而且我还有智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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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幻肢痛翻来覆去睡不安稳的佐助:在我睡着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狂吃豆腐的鸣人:我好了。


仓鼠球菌受染者

【手书河图哒哟

苏/联向手书200万播放感谢!!!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大家的支持!!!!(´°̥̥̥̥̥̥̥̥ω°̥̥̥̥̥̥̥̥`)

还整了打算搞的周边,不做贩售就是抽送之类的,具体等做出来再看。。非常抱歉我最近比较忙,可能会搞的有点慢这点还请多多谅解哇(›´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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