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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渡

【极地航行】上瘾

非典型先婚后爱/降智甜饼/抱抱狂魔/年上/

温柔爹系总裁极&别扭单纯大学生航/

7000+/

ps*同性婚姻合法

 

 

 

“真正上瘾的人是我……对你,我甘之如饴。”

 

 

 

01

 

张极要结婚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的结婚对象是谁。

 

这门婚事是爷爷定下的,昔日的老战友性命垂危,临终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还在读大学的孙子。爷爷也是仗义,泪眼汪汪地发誓要替他照顾好这个小孩。

 

事实上张极对这种安排并没有太多不满,他自小家教严格,不论结婚对象是否满意,他都会...

非典型先婚后爱/降智甜饼/抱抱狂魔/年上/

温柔爹系总裁极&别扭单纯大学生航/

7000+/

ps*同性婚姻合法

 

 

 

“真正上瘾的人是我……对你,我甘之如饴。”

 

 

 

01

 

张极要结婚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的结婚对象是谁。

 

这门婚事是爷爷定下的,昔日的老战友性命垂危,临终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还在读大学的孙子。爷爷也是仗义,泪眼汪汪地发誓要替他照顾好这个小孩。

 

事实上张极对这种安排并没有太多不满,他自小家教严格,不论结婚对象是否满意,他都会认真对待的。

 

而且张极也明白爷爷的重情义与良苦用心,只是……

 

他拿到结婚对象的资料翻开,在第一页就顿住了——左航,年龄20岁。

 

名字挺好听,但是……20岁?

 

张极捏了捏眉心,年龄的暴击让他滋生出一丝诱拐小孩的负罪感。

 

自己今年已经28岁了,这所谓的结婚对象只有20岁,甚至还在读书,是实打实的小孩。

 

怎么想都有些不合适吧……

 

张极认命地继续翻着资料……哟,还是写儿童文学的?

 

张极觉得有趣,他脑补出一个天天和小兔子小乌龟打交道的小孩形象,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这点天马行空的想象在翻到左航的照片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一叠生活照上打头的是一张蓝底证件照,说是小孩也没错,但也盈满了少年气息。照片上的人肤色很白,眉眼清秀,尤其是那双眼睛格外漂亮,让他想到了布偶猫。

 

张极大脑空了空,继续翻着那叠照片,有表演时打架子鼓的热烈,有在玩耍时被定格的笑脸盈盈,也有在学校穿着校服的学生气息。

 

每一张照片都很鲜活,也让张极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的视线落在了最后一张照片上。

 

照片里的少年坐在一片草地上,怀里抱着一只萨摩耶,在阳光下笑得很甜,棕褐色的头发笼着一层金光,和他眼里的光芒如出一辙。

 

张极摩挲着这张照片,在心里默默改口——其实也挺合适的。

 

20岁又怎么样?这婚他结定了。

 

 

 

 

 

 

沙发上的男孩看起来很局促,两只手不安地拉着单肩包带,脑袋低垂着不敢看张极的眼睛,似乎很没有安全感。

 

张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那张漂亮的脸就不必多说了,浅咖短袖搭帆布包,白色短袜配运动鞋,牛仔短裤堪堪过膝,露出来的一截小腿纤细白净。

 

一股学生气……张极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

 

“…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果你很困扰,我们大可以取消婚约,当然,我还是会按照爷爷的嘱咐照顾你。”

 

“……也没有。”左航回答的声音很小。

 

张极依然很耐心,他看着面前皱在一起的漂亮小脸,试探着开口:“有难言之隐?”

 

左航有些踌躇,片刻孩子气地吐出两个字:“……秘密。”

 

张极被他认真的神情逗笑了,他让秘书拿来一份文件,递给左航,“你没有不愿意就好,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左航敷衍地翻了两页后顿住了,因为……他发现这不是什么婚后的约法三章,而是按照他的喜好装修的别墅配置。

 

从装修风格到整体色调,从客厅的白色三角钢琴到书房的暖黄色地灯,甚至连自己写作时喜欢窝着的懒人沙发和零食架都归置好了……左航晃了晃神,张极似乎把自己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

 

连空出来的客房都被改成了电竞房,超高网速游戏手柄顶配显卡一应俱全,甚至还贴心地安置了氛围灯。

 

“看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似乎都喜欢这些,就自作主张这样安排了。”张极的语气很诚恳。

 

“你……”左航说不出话,他觉得这未免也太过周到。

 

张极似乎知道左航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回答道:“应该的,我只是希望你住的顺心。”

 

“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了。”说这话时他带不易察觉的笑意。

 

左航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两眼空空地翻着这份文件,欲言又止半天还是问了最疑惑的问题:

 

“…为什么只有一间卧室啊?”

 

张极只是笑着,语气轻佻,“你觉得呢?”

 

“以我们的关系,当然要住在一起。”

 

左航不说话了,发烫的耳尖暴露了此刻内心的波动,他第一次对结婚这两个字有了实感。

 

不安与期待交织,这种情愫在左航心底翻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被生发出来了,最终破土而出的,是他怦怦的心跳。

 

 

 

 

 

02

 

领证的速度快到左航都没有反应过来,站在民政局门口正发着呆,愣神间右手就被张极牵住拍照,和红本结婚证一起出现在了他的朋友圈。

 

这就官宣了?

 

让他措手不及的不止于此,正式同居的当晚,左航抱着枕头,站在卧室门口半天不肯进去。

 

他还是没反应过来。

 

倒不是他介意,主要是……他真的有秘密。

 

他不能靠张极太近,但是也不能太远,这种矛盾让左航束手无策。

 

在巨大的纠结下,左航视死如归地躺在了床的左侧,抱着枕头不撒手。

 

张极很快从浴室出来,潮湿的发丝还滴着水,他随便用毛巾擦了几下,不以为意。左航视向下看去——深灰色的丝质睡衣,腰带松松垮垮系着,领口敞开一大片……

 

左航猛地把脸埋在枕头里,紧张到不敢抬头,许久才瓮声瓮气地说:“……你要吹头发,不然会感冒。”

 

张极似乎没反应过来,已经许久没有人管过他了,不过……这种感觉似乎也不错,于是他笑着应了。

 

“好。”

 

 

 

等张极吹完头发,左航似乎已经睡着了,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怀里的枕头被胡乱丢在了地上。

 

张极失笑,他捡起地上的枕头,替他掖了掖被子,然后轻手轻脚地躺在左航的身侧。

 

等到身边人呼吸声变得平稳,左航才睁开了眼睛,他当然没有睡着……开玩笑,他甚至紧张到手心里全是汗。

 

不仅仅因为他的不好意思,更多的是生理上的难捱,他太需要张极身上的味道了。

 

于是左航有了动作,带着心虚,带着试探与不安,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往张极身边挪。

 

张极似乎做了梦,翻了身大手一挥就把左航揽在了怀里。一瞬间他就僵住了,乌木沉香完全地笼罩住他,左航紧张到连呼吸也不敢,他清晰地感受到心跳如擂,此刻正激烈地敲击着他的躯壳。

 

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

 

片刻,他小心翼翼地抓住张极的睡衣,像一只不安的小猫,埋头深嗅了一口,直到鼻腔都灌满张极的气息,左航才消除了生理上的不适……终于可以睡觉了。

 

左航满足地闭上了眼睛,也许今晚可以好梦呢?

 

也许呢。

 

在左航熟睡后,黑暗中本该睡着的张极很轻柔地吻了吻怀中人的发旋,带着笑小声说:

 

“做个好梦。”

 

 

 

 

 

 

和张极结婚似乎是一件世俗意义上的好事。

 

左航抱着枕头盘算着,他温柔体贴,所有事情安排地面面俱到,更重要的是……左航觉得张极是真的很关心自己。

 

但越靠近,会越痛苦,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这天从一大早左航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浑身带着密匝匝的疼痛感,还伴着痒意。他意识到自己发病了。

 

内心的渴望一直在叫嚣,左航控制着自己不去找张极,他蜷缩着把自己埋在沙发里,怀里的枕头已经被挤压到变形了。

 

张极察觉到有些不对的时候左航已经快熟透了,整张脸带着病态的红,浑身烫得惊人。

 

“你发烧了?”张极皱了皱眉,想把左航从沙发里捞出来。

 

左航突然拉住张极的胳膊,然后顺着起身环上张极的脖颈,语气有些低落:“……我没有发烧,你……可以抱抱我吗?”

 

张极大脑一下就空了,他被左航直白的语言弄得不知所措,甚至话都说不利索,“啊……你,你想抱就抱好了……”

 

然后局促地拍拍左航的背安抚他,这个28岁的男人第一次被小孩的一句话影响到这个地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真的没事吗?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怀里的人摇了摇头,左航可思考不了那么多,他双手揪住张极的衬衣领子,然后不动声色地埋头吸了一口,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你可不可以,再抱紧一点?”

 

他仰头看张极,眼睛湿漉漉的,带着真切的渴望。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自己胸前,双手还紧紧揪着自己不放,张极想到了踩奶的小猫。

 

张极喉结动了动,他不明白左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可他实在拒绝不了这种像小猫一样的可怜眼神,于是认命地收紧了拥住左航的手臂。

 

他承认左航抱起来手感真的很好,再加上小孩爱干净,身上永远是沐浴露清爽的香味。

 

张极有些庆幸,他们的体型差让他恰好可以把左航抱个满怀。

 

直到听到张极的一声轻笑,左航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一直抓着他不放。

 

“抱歉抱歉!”

 

差点就没控制住自己……左航懊恼地极了。

 

这是他的秘密——他有皮肤饥渴症。

 

 

 

 

 

 

03

 

那次之后张极没有多问,这让左航松了口气,但很快他又焦虑起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跟张极结婚后自己的症状似乎加重了,一方面是他身上的气味对左航来说是极大的诱惑,另一方面……他们毕竟不是因为爱走到一起的,他没办法让张极时刻帮自己缓解。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左航备受折磨,况且每次都用莫名其妙的理由寻求拥抱也不是长远之计。

 

……要告诉他吗?

 

 

左航在又一次症状缓解后从张极怀里抬起头,他下了决定,迎上张极探究的目光鼓起勇气开口道:

 

“其实…是有原因的。”

 

“我……很需要拥抱,很需要肢体接触……”左航的声音怯怯的,连带着脑袋都慢慢垂了下去,“……没有抱抱我会很难受。”

 

“你是说,你有皮肤饥渴症?”张极很快反应过来,有些出乎意料。

 

左航不敢直视张极的反应,自己心底最见不得光的角落被扒出来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他曾经也有对别人的气息上瘾,也学着去毫无保留地依靠,也有人说:“没关系的,我不在意”。但最后,剩下的都是一句冷冰冰的:“能不能别总黏着我?”

 

于是他忍受着生理的折磨,将这种病态的欲望反复抑制,再也不敢宣泄……直到遇到了张极,他有时也在怯怯地期望,张极会不会和别人不一样?

 

小猫害怕,但小猫还是选择伸出爪子,试探着去和这个世界重新握一握手。

 

左航耷拉着的脑袋轻轻点了点,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又无从开口,他在赌。

 

张极似乎陷入了思考,没多时就大手一伸把小孩重新捞进自己怀里,然后捧起左航的脸认真对他说:

 

“你主动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了,做得很棒。”

 

“你需要抱抱时会第一个想到我,也很棒,我很开心。”

 

“不过要记住,以后也只可以想到我。”

 

“需要抱抱随时可以来找我,不用觉得麻烦我,其实我……也很需要你,你明白吗?”

 

左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盯着张极的眼睛说不出话,他觉得张极真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其实张极说不失落是假的,他本以为小孩是主动想亲近自己,却不想是因为这个该死的症状。

 

他知道这个症状意味着什么,也许左航所有示好的肢体接触全都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但……张极觉得自己也很恶劣,他明知这种症状是会让左航备受折磨的,可他心底还是升起一丝难以名状的窃喜……是不是这样左航就会更依赖他一点点?

 

也许这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大家都处在灰色地带。

 

张极有见不得光的私欲,但也始终以爱为名。

 

 

那天之后左航似乎真的把张极的话记在了心里,症状发作时他也不再瞻前顾后,而是直接找到在书房办公的张极——

 

“……你可不可以抱抱我,我很难受。”左航凑到张极面前,语气很可怜,眼神湿漉漉的,整张脸被折磨地泛起红。

 

张极没有多说什么,他把左航捞到自己身前,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然后左手楼过左航的腰,右手放在了他的脑袋后面,把人扣在了自己的颈窝。

 

两人以一种最亲密无间的姿势抱在一起。

 

“…对不起,我没想打扰你工作的……”左航的脑袋埋在张极的颈窝,声音闷闷的。

 

“不要怕麻烦我。”张极顺了顺左航的后背哄他,语气很轻:“我说过了,我乐意之至。”

 

张极很喜欢左航身上满是自己的味道,那点小小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左航放下防备这件事让他心情愉悦,他能感受到小孩对自己不仅仅是需求那么简单,似乎还有点不一样的东西。

 

但左航呆呆的肯定意识不到。

 

 

 

 

这几天张极毫无工作动力,整天坐在办公桌前冥思苦想,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变得名正言顺呢?

 

看着助理在一旁格格不入地冒着粉红泡泡,他没忍住开口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太太给我带了午餐。”秘书说这话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爱心午餐?

 

张极无端有些羡慕,他突然灵光一闪,或许……可以让左航来给自己送饭。

 

探班送饭查岗,这些行为听起来就像是正牌情侣才会做的事。

 

于是他点开那个小猫头像,斟酌着打字,带着哄骗的意味:

 

【你今天忙吗?】

 

【可不可以来给我送午餐?】

 

【办公室里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

 

张极打完字把手机倒扣在办公桌上,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心里升起隐隐的期待,他在等待左航的回信。

 

手机很快震动,得到的回复是:

 

【家里也有很多零食啦。】

 

【你们公司没有食堂吗?】

 

【是不是要倒闭了?】

 

【小猫担心.jpg】

 

问得很真挚,张极知道左航没有别的意思,但还是不可控制被气笑了。

 

于是直接了当地回复了四个字——

 

【我想你来。】

 

这次对面没有回复了,但张极知道左航一定会来。

 

手机另一边的左航正在写一篇关于小寄居蟹的可爱故事,看到消息时皱起眉头,他不明白张极执意要自己送饭是为了什么。

 

他在去送饭和继续在家里写故事之间犹豫了一下,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明白了张极的用意,他是想让自己在公司里混个脸熟吧——以合法恋人的身份。

 

 

 

 

从公司门口到顶层办公室一路顺畅得不可思议,左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小说里似乎不是这样的,自己难道不是应该历经各种刁难才能见到总裁吗?怎么会这么顺利。

 

左航看着带路的前台女生,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啦。”女生语气里带着按耐不住的雀跃,“老板娘嘛……诶也不对,反正是老板的恋人,应该叫什么呢……”

 

女生逐渐开始自言自语,似乎在认真思考,反应过来后又急忙找补:“我这就带您过去!”

 

左航有些诧异,张极的公司背调原来做得这么好啊?

 

 

这种疑惑在来到张极办公室后就得到了答案,办公桌上摆着一张自己的照片,画幅极大,非常霸道地占领了办公桌最显眼的一角。

 

这下别人想不知道自己是谁都难。

 

“喂……”左航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有些难为情地开口,“为什么要摆这么大的照片在桌子上? ”

 

张极倒是理直气壮:“我们是合法恋人,当然要大大方方展示出来啊。”

 

左航觉得有道理,但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他盯着那张照片,终于找到了华点:“很夸张诶……有点像用来缅怀我的画像……”

 

张极却委屈起来:“可是我们没有合照,我只能用这样的办法。”

 

“那就拍嘛……”左航摇摇张极的胳膊,语气很轻地哄他。

 

左航软着声音,勾得张极心猿意马,巴不得立马下班带他买十套礼服拍个二十组照片。

 

可惜今晚还有应酬,张极磨了磨后槽牙,那就……先欠着吧。

 

 

 

 

 

04

 

左航先一步被司机送回了家,他正想着也不知道张极今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就听到了指纹锁解锁的声音。

 

张极出现在玄关处,模样似乎有些疲惫,看见左航过来就对着他张开双臂,是需要抱抱的意思。

 

左航有些踌躇,含糊着开口:“……我现在没有发病。”

 

“我知道。”

 

“我需要,左航,可以抱吗?”张极的语气很诚恳。

 

左航说不出拒绝的话,他觉得张极在此刻似乎真的很需要拥抱,于是没有多加犹豫,踩着白袜就小跑着过去。

 

他刚试探着伸手就被人拉过一下抱紧了,耳边张极的声音:“我要充充电。”

 

左航不乱动了,他承认张极的怀抱很舒服,干燥温暖的气息环绕着他,带着好闻的木质冷香……不对,左航敏锐地嗅到一丝红酒的味道。

 

“你喝酒啦?”

 

“一点点,应酬避免不了的。”

 

关心的话堵在嘴边,他不知道用什么立场开口,只是问道:“一切顺利吗?”

 

张极轻轻嗯了一声。

 

左航突然想到什么,斟酌着开口,语气很认真:“诶……你们会不会说什么天凉了,该让王氏破产了之类的话?”

 

张极低笑出声,他觉得左航的问题很有意思:“你是不是小说写多了,我们可都是正经生意。”

 

他可不会承认在中午的时候真的暗地里诅咒过应酬对象破产。

 

左航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有些幼稚,小声辩解道:“我写的是儿童文学啦……”

 

张极似乎对他的故事很感兴趣,顺着问道:“最近在写什么?”

 

“嗯……一只小寄居蟹的故事,它在旅行中成长,找到风景,找到朋友,找到爱。”

 

“哦?那你找到了吗?”

 

“什么呀?”

 

“爱呀。”

 

左航不回答他,埋在张极肩头的耳朵却悄悄红了,他感觉有些燥热,想伸手把人推开却被抱得更紧了。

 

“……喂,我要喘不过来气啦。”

 

张极这才放开,他捧起左航的脸,认真看着他的眼睛,用拇指摩挲着他的唇,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们还会有很多合照。”

 

左航轻轻嗯了一声,就听到张极哑着嗓子继续开口:

 

“左航,我也很需要你……好吧,其实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一句话平地起惊雷,左航毫无防备,下意识想躲却被张极拉住了,他继续说道:

 

“我们不是因为爱结婚的,或许也不是因为爱而拥抱,但是……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确实是在因为爱而渴望你。”

 

“也许是看到你照片的那一刻吧……”张极认命地笑了笑。

 

“而且……你和你写的故事一样可爱,总让我心软。”

 

“真正上瘾的人是我……对你,我甘之如饴。”

 

他凑上左航的唇,在吻上去的前一刻顿住了,他在等左航的回答。

 

左航的眼睛快速眨了眨,但是没有推开他。张极掌心温度很高,烫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眯起眼睛甜甜地笑了,语气很轻快,回答着张极刚刚的问题:“找到了。”

 

“什么呀?”

 

“爱呀。”

 

回应他的是张极覆上来的吻。

 

 

 

 

 

左航似乎彻底明白了什么是爱,他在张极身上找到了答案。

 

小寄居蟹的故事很快完结了,拿到出版新书的那一刻左航还有些恍惚。

 

终于空闲下来的左航打算用爷爷那个年代最为盛行的方式来表达爱,他要给张极正式地写一封信。

 

天天与儿童文学打交道的左航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他在信里描摹着爱人的模样,珍重落下的每一笔都是爱的具象表达,在信的末尾他写了这样一句话——

 

“我像一枚印错的字,错降在一首完美的情诗里,让你微微诧异,让你认真思考我存在的意义。”

 

“张极,感谢你,找到我。”

 

 

 




完/

晚了诶

《白边蕾丝》


 《白边蕾丝》

文/晚了

 

 

|livehouse乐队rapper×纯情乖乖学霸

奇文|1夜情|非典型换攻|甜|1.4w+完

 

-别在livehouse流眼泪。

-你知道,你很适合穿蕾丝吗。


 


 


 


 


*




九楼的楼梯拐角,有两个人正在争吵。公寓的楼道空空荡荡的,说一句话就能听到回音。现在正是凌晨两点半,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出轨了,但不同意和我分手?”杨博文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都...


 《白边蕾丝》

文/晚了

 

 

|livehouse乐队rapper×纯情乖乖学霸

奇文|1夜情|非典型换攻|甜|1.4w+完

 

-别在livehouse流眼泪。

-你知道,你很适合穿蕾丝吗。


 


 


 


 


*




九楼的楼梯拐角,有两个人正在争吵。公寓的楼道空空荡荡的,说一句话就能听到回音。现在正是凌晨两点半,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出轨了,但不同意和我分手?”杨博文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两周前他去A市参加沙盘比赛,昨天公布结果得了金奖,他第一时间给男朋友汤一卓发消息分享喜悦。但从白天等到晚上也没收到回复,本应下周回的杨博文半是担心半为了给男朋友一个惊喜,买了最近的一班机票,直接飞回了家。




谁知输入密码打开门后,还没踏进门就听到了一声高调的陌生的喘息声。杨博文脸上的笑容僵住,强忍着内心的慌乱,他又听到了汤一卓的笑声,一步步往屋内走。他看到玄关处从未见过的板鞋,以及脱得满地狼藉的衣服。




站在半虚掩的卧室门前,杨博文再也没有勇气前进半步。他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从门缝中看向两个纠缠在床上的身躯,他屏住呼吸,又突然觉得喘不上气。这一刻他深深地明白,和他在一起七年的男朋友,和别人偷情出轨。




汤一卓不经意回头的时候瞥到了站在门口的人,吓得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他气若神闲地穿上睡袍,给床上的小情人盖好被子,才披着外套把杨博文推出门,他说不想打扰房内人的休息。




听语气里还有些懊悔,说房间的密码锁忘记改了,还质问杨博文为什么一声不吭提早回来了,还说这是自己的公寓,让他以后别来了。当两人站在九楼楼道的时候,杨博文就静静地站在角落,恍惚地听着汤一卓抱怨的话。




“那我们分手吧。”

“什么?”




杨博文的性格本就不会把情绪外露,他的眼尾有着不易察觉的红,只是还强迫自己表现出平淡的神色,对汤一卓提出了分手。面前的人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背着男友出轨的人不是他。杨博文提高了分贝,他的手攥成拳头,又失望地松开,重复了一遍心里想说的话。




“我说,汤一卓我们分手吧。”




Z市和A市有温差,他今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纯黑色毛衣,楼道大开的窗口吹进夜晚的冷风,冻得刺骨。杨博文的指尖被吹得冰凉,指腹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长途的劳累和精神的打击已经让他身心俱疲,他现在只想把这件事情解决,和汤一卓老死不相往来。




谁知汤一卓愣了一下,很谨慎地停顿片刻,脑子里疯狂运转计算了自己的利益,开口拒绝:“不行,我不同意。你真的觉得这都是我的错吗,杨博文,你不能跟我分手的。”




“这么多年,你总是忙你的比赛,也不让亲也不让牵手的,连上床都不肯,你真的是个很无趣的人。你真的喜欢我吗?造成这样的结果很大部分都是你的错吧。而且,我和陈童只是泡友,没有严重到要分手的程度吧,我们在一起也有七年了,你…”



 

“——你也知道我们在一起七年了!可是你出轨了啊!”出轨对象陈童甚至是他们同一小组的组员。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了,杨博文深呼吸了一次,他有些崩溃地咬住了自己右手食指的指关节,不让嗓子眼处涌来的酸涩变成泪水。


 


楼道从远到近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走了上来。八楼到九楼的拐角露出一个人的身影,外来的人中断了汤一卓和杨博文的争吵。来人穿了套深蓝色牛仔套装,牛仔裤做了侧边银环的设计,金属敲击时发出清脆的声音。


 


左奇函戴着口罩,黑色的小框猫眼墨镜架在头上。脖子上挂着银色的头戴式耳机,他调整了一下头上的黑色毛线帽。他住十楼,习惯下班走楼梯回家,享受一个人上楼时安静悠闲的时刻。


 


其实他从六楼就隐约听到争执声了,越往上走听的来龙去脉就越清楚,甚至在渣男说不能分手的时候嗤笑了一声,没见过这么蠢的男的。

 


 

在左奇函踏上九楼台阶的时候,汤一卓像回过神来似的,要当着别人的面让杨博文难堪:“博文,而且我们现在都大四了,小组作业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冬季赛说好了要一起参加,我不能没有这个比赛的成绩,你不能这么自私啊。”


 


每一句话都让杨博文如鲠在喉,说自私谁论得过汤一卓。所有的小组作业基本上都是杨博文一人包揽的。各种比赛不过是他和学长学姐努力写实操,写完报告后,因为实时想着汤一卓,才加上他的名字,原来到头来捆绑着不同意分手,就是为了等着吸干杨博文最后一滴血。

 



心脏如同一面镜子,杨博文听到了破碎的声音,那碎裂的玻璃片毫不留情地刺进他的肺腑,痛的喘不过气。双子座是敏感的、隐忍的,他终于控制不住泪水,无声地哭了出来,先是左眼涌出滚烫的泪珠,随后越来越多的泪水划过脸颊。


 


他吸了吸鼻子,不想自己这么狼狈,侧过头时视线措不及防和左奇函对上。杨博文含着水汽的眼眸就这样落入左奇函的眼中,他的眼睛不是标准的双眼皮,但很大也很清亮,眼眶微微眯起来的时候,饱满的卧蚕衬得眼珠深黑,眼里水光在楼道的灯光下闪烁着,左奇函的心在瞬间像被人拧了一下。


 


“这个手我分定了,我会退出比赛,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杨博文受够了折磨,他知道有陌生人在汤一卓不会拿自己怎么样,趁着左奇函还没走到十楼,头也不回地打开楼道大门,提上行李箱坐电梯走了。


 


回到家中的左奇函站在玄关口,声控灯亮了又暗。他的背靠在冰凉的门板上,杨博文流着眼泪的那个神情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在听到汤一卓喊杨博文名字的时候,他就觉得耳熟,当看到面孔的时候,基本确定他就是Z大金融学A2班的杨博文,那个每个教授老师都夸遍的好学生。


 


也是他的同班同学。只是大学都是大班上课,一百来个人很难把所有人都记住,所以只是他单方面的记得杨博文。左奇函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别对别人的私事这么关心,他摘掉毛线帽,撩了撩额前的刘海,走向卧室。


 


隔天早上杨博文是被张函瑞的手机消息轰炸醒的,张函瑞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也是关系最好的。他昨天回家的路上给张函瑞发了个分手的大概,早上六点张函瑞看到后,就气得疯狂输出。


 


震动还在继续,杨博文挣扎地撑开眼皮又闭上。他点开张函瑞发来的语音,翻个身趴在了床上,柔软白皙的脸颊肉挤压在枕头上。语音卡顿了一下,随即熟悉的声音传来:“靠!死渣男他完蛋了,等开学我要把他和陈童的…”恶毒诅咒,无法入耳。


 


无奈地笑了一下,杨博文点开第二条:“烂黄瓜还天天想着碰你!敢PUA你,汤一卓他个狗儿子…”张函瑞气得都要破音了,60秒的语音都不够他骂的,有人替他打抱不平,杨博文的心里算是好受些了。


 


剩下的语音杨博文也蜷缩在被窝里安安静静听完了,直到张函瑞在最后一条里说他预订了周六晚上livehouse酒吧的座位,舞台前排的吧座,中心绝佳观赏位置。vip低消5000+的座位,张函瑞眼睛都不眨地为杨博文拿下,知道杨博文一定会拒绝,他把所有的话都堵死了。


 


“预约了无法退。那个酒吧我去过,氛围很好的!你可以叫你比赛组员一起去呀,我请你们。最近张桂源从英国回来了,我家看我看的紧,根本出不去,你就当我补偿你的吧,拜托。”


 


张函瑞发完这个语音还发了个可怜兮兮的猫咪表情包,让杨博文完全无法心软。张函瑞的家在S市,和Z市隔了条大海离得比较远,张桂源是他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斗嘴斗到大。好不容易等到送张桂源出国读书,谁能想到这人隔几个月就回来一次。


 


可恨的是两家是世交,函瑞一家都特别喜欢张桂源,只要桂源一回来,就会办晚宴,非盯着张函瑞哪儿都不能去。杨博文用脸颊蹭了蹭枕头,迷迷糊糊又想睡觉了,他只好听话地答应了下来。


 


若是摆在以前,杨博文还会叫朋友,但是这几天他过的浑浑噩噩的,谁也不想见。就算再普通的感情,七年也能让人形成习惯。周六晚上他调整好情绪,把关于汤一卓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了,才在张函瑞的监督下排队开台进了酒吧。


 


八点多的酒吧空荡荡的,大家都在酒吧外面排长队。杨博文被工作人员带到吧台上,说已经下单的酒稍等后会上。灯台亮着浅粉的荧光,他点点头环视了周围的环境。livehouse的酒吧特色就是晚上会有乐队驻场,舞台中央摆放着立麦,侧面是DJ台,左右两边各有个纯黑的架子鼓。


 


大荧幕的中央此刻是一轮巨大的月亮,干冰喷着白色的烟雾,气氛一点点被营造起来。杨博文百无聊赖地摇了摇骰子,听到五颗骰子在盅里发出沉闷地碰撞声,酒也陆陆续续拿了上来。张函瑞给他点了两排小杯的酒和柠檬桶,还开了几瓶贵酒,喝不完就存在酒吧里,不用担心浪费。


 


小杯的酒是荔枝气泡味的,喝起来甜甜的没有酒味,杨博文连喝了三杯,才觉得脸颊有些发烫起来。酒吧的吧座逐渐坐满,背景充满鼓点的音乐也从上空的音响传来,杨博文的心跳也跟着鼓点一阵一阵地跳动着,他托着脸颊灌着酒,身边嘈杂的话语声都被音乐声吞没。


 


全黑的屏幕突然开始闪烁,提示乐队演出倒计时还有五分钟。灯光照进杨博文的眼眸,他的酒量不差,但从进酒吧到坐下,他都在不停地喝着酒,企图麻痹自己的神经。就算提分手的时候、离开的时候再洒脱,长达七年的恋爱长跑他也还是会留恋的。


 


果酒不能喝太快。虽然酒精度数低,但上头的劲儿是特别猛烈的,杨博文的脑袋已经发懵了,但他还是机械地喝着。他对自己的酒量有把握,也会在境界点前停止,玫瑰味的啤酒倒进杯子里全是泡沫,散发着淡淡的小麦苦味。


 


“哈喽欢迎来到livehouse酒吧的各位,今天晚上让我们忘记烦恼,一起登上极乐巅峰!一首《we will rock you》送给大家!”


 


忽然间全酒吧的背景音安静下来,台上的架子鼓敲动两下,全场发出了尖叫。杨博文换了个角度托腮看向舞台,他的目光是冷漠又暗淡的,在人群中格外突出。这首歌还做了改编,灯光暗了又亮,有人踩着楼梯到达舞台的二层平台上,大屏幕也播放着歌词,左奇函动了下头,墨镜就从头顶滑了下来,戴到了眼睛上。


 


伴奏戛然而止,rap紧随其后。全场唯一的光束照在他的身上,简约款的黑色短袖配上迷彩工装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他,还有人拿起手机拍照。杨博文也看了他一会,随后又面无表情地拿起酒杯喝了半杯,仿佛快乐都与他无关。


 


“Singing!We will,we will——”唱到副歌部分的时候,左奇函从二层走下来,来到主唱和贝斯手中间,站在前排的三人一起将手中的话筒递给酒吧的观众。


 


“Rock you!”没有了乐队的声音,人群空洞带着回响的呐喊在酒吧上空盘旋。杨博文有种游离在世界之外的感觉,在声音滞空的瞬间,他开始回想起与汤一卓的过往。


 


高一早恋在一起的,那时候情窍初开什么都不懂,连性别认知都朦朦胧胧的。刚开始杨博文还挺幸福的,他一直是好好学生,这是他做过的最叛逆的事情之一,纯情的两人只会牵牵手,有杨博文的辅导,汤一卓顺利地考上了重点大学。


 


事情的转折大概发生在大二那年,汤一卓不知道从哪里交到了校外的一群狐朋狗友,抽烟喝酒开始样样精通。那天参加了某人的生日派对,可能是喝多了,杨博文来接他的时候,被强行按在包厢的卡座上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汤一卓的手就要伸进他的衣服里,杨博文冷着脸推开拒绝了。


 


大概从那时起,汤一卓就觉得自己成了笑料。再也没提过要上床的事情,杨博文就算主动,汤一卓也总会以各种理由拒绝。


 


两人不停地吵架不停地因为七年这个数字而和好,直到杨博文亲眼看到公寓中的景象。他后知后觉地明白,可能很早汤一卓就开始找别人了,而还跟他在一起,只不过他需要他拿到高的绩点,顺利毕业。


 


“我听不见!We will,we will——”

“Rock you!”


 


“再大声点!We will,we will——”

“Rock you!”


 


伴随着鼓点,左奇函和主唱在停顿间奏说着熟练地衔接地话,来调动酒吧的气氛。左奇函兴致高昂地摘掉墨镜,他的台风很稳,唱rap的时候咬字也很清晰,只是往前排吧台的正中心望去的时候,他看到了杨博文的脸,那人顶着张沉闷地面孔,动作机械地往杯子里倒酒。


 


仿佛他根本就没有待在酒吧里,他自己一人形成了个空间结界,不允许任何人打破。金宾波本威士忌被打开,入口是肉桂和香草的清香,伴随着烟熏的后调,杨博文想明白了着七年的前因后果,自嘲地笑了一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痛苦的感知是叠加的,他从小到大都是乖小孩,性格不张扬不吵闹,别人撒娇讨得到的糖,他需要努力百倍才能拿到。所以就算是情绪崩盘的时候,杨博文也不会歇斯底里,只会自我内耗、自我消耗,流出来的眼泪也是无声的。


 


他的眼眶已经哭红了,但这次他忍住了自己的泪水,才扑簌簌落下两滴,他就赶忙擦去了。在一片人声鼎沸中,杨博文感受到了奇怪的视线,他用指腹抹了一下眼尾,顺着目光转头看向舞台,和台上的rapper对上,眼神是懵的,嘴唇是红的。


 


这是第二次和刚哭过的杨博文对视了。左奇函的歌词已经唱完,一曲也要进入尾声,灯光缓缓暗下来,下一首要演奏的乐队从后台入场。他在黑暗中愣了一下,直到鼓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绕出舞台。


 


当时的灯光都在舞台上,左奇函其实没有看清杨博文的神情。但是当时在九楼楼道上的那一眼太令人深刻,导致他自动带入了,哭得那么小声,却能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压抑。左奇函烦躁地揉了揉后脑勺,这次无论怎么劝说自己,他都无法再次忽略杨博文。


 


“别喝太多。”


 


刚要入口的下一杯酒被人拦了下来,杨博文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着在自己身边坐下的左奇函。他认出是刚刚在台上唱rap的人,此刻的他脸颊泛红,眼神里透露出不自觉地魅惑。


 


杨博文指了指两个人:“我们认识吗?”

左奇函:“嗯。”


 


对于无法思考的人来说,左奇函的回答就让杨博文安下心来,他越看左奇函越觉得眼熟,无比自然地接过左奇函给他拆开的一瓶AD钙奶,酸酸甜甜的甜味冲去了口中的苦涩,头痛也缓解了很多,就这么对着左奇函笑了笑。


 


“你住哪里?还是回学校,先把地址告诉我,等你彻底喝醉了我送你回去…”酒吧捡醉酒的人发生的事故很多,左奇函放心不下杨博文,反正他今晚只有一场表演。


 


谁知话才解释到一半,杨博文的脑袋探了过来,带着头顶洗发水淡淡的柠檬香,和身上散发的酒味,惹得左奇函那口凉气堵在嗓子眼。


 


“你认识我的话,你也觉得我是一个无趣的人吗?”


 


所有的委屈都在有人倾诉时泄了出来,左奇函这回看清了杨博文的脸。脸颊的两团软肉红红的,眼睛这回没有泪水了,只是紧皱着眉,露出痛苦的神色,仰头看着左奇函的时候,红唇不自觉地张开,可以看到口腔中藏着的粉嫩的舌尖。


 


“你也觉得我的感情很廉价吗,我是不是不配被人喜欢啊。”左奇函沉默地听着杨博文说话,他好似漠然地看向杨博文。


 


几秒后,他从框里拿了个新杯子,倒酒猛喝了两杯给自己壮胆,在杨博文再次要自虐般地说出伤害自己的话时,捏着他的脸颊吻了下去。


 


湿润的唇瓣相贴,满唇齿的酒香交融。左奇函根本没有给杨博文反应的机会,两人的舌尖交缠,杨博文每被舔舐一下,就会抖一下。


 


脑袋晕乎乎的什么都不想了,在音乐鼓点和酒精的刺激下。杨博文的手臂环紧了左奇函的脖颈,任由人揽住他的腰,昂起头回应起来,他的吻技生涩,但依旧能让左奇函的耳根红透。


 


“舒服吗,要跟我试试吗?”


 


耳边还是杨博文呼呼的喘息声,左奇函侧过头在巨大的音乐声中,贴着杨博文询问。很久没有被人这么用力得吻过了,杨博文的指尖都是酥软的,酒劲不断地涌上来,思绪越来越混乱,只知道依靠着左奇函。


 


好像还没亲够,杨博文没有回答只是昂起头又去寻找左奇函的唇瓣。两人一抬头一侧头又亲在了一起,气息不断混合,这回左奇函咬住了杨博文的下唇,紧接着吮吸着他,上颚被舔舐得很痒,杨博文呜咽几声,微妙的感觉从尾骨往上蹿。


 


左奇函宠着杨博文的双手乱抓,任由人把他的短袖揉得皱巴巴的。这次亲了一会就分开了,左奇函无师自通地捏了捏杨博文的后颈,两人四目相对,都说单眼皮薄情,左奇函右眼下的黑痣却让人着迷,他又开口问了遍——


 


“所以,杨博文,要跟我试试吗?”


 


 


 


*


 


不知道是怎么到酒店的。杨博文还被压在门口亲了会,房卡刷入到放进卡槽,左奇函都没有放开杨博文,外套大衣扔在地上,双双倒在床榻上时,他的手还下意识地护住了杨博文的头。


 


“害怕吗?”左奇函轻声问了问。


 


长时间沉浸在巨大的音乐声中,出来的时候还有片刻耳鸣,杨博文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在干坏事,但是他就是要放纵要报复,主动用腿勾住左奇函的腰,将人往下压。


 


其实这只是下意识的举动,杨博文想让两人贴的靠近些,但这个动作充满了暗示的意味,把左奇函刺激得额头的青筋直跳。比前几次都凶得吻落了下来,杨博文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喜欢亲,将所有的感知都交给了左奇函。


 


唇齿相碰,啧啧的水声在安静的空间响起,伴随着两人呼吸的声音。杨博文的裤子被褪了下来,那双笔直细长的腿能让人眼发直,大腿处却有着适当的软肉,嫩得和豆腐块似的。


 


左奇函的手从杨博文的膝盖骨往上,刚上来就攻击的是最薄弱的地方。越来越痒越来越酥麻的感觉堆积,杨博文的脚底用力蹬着被子。


 


他的衬衫有两颗扣子没扣,可以看到他的锁骨是很漂亮的形状,随着呼吸的起伏,锁骨窝也会越大明显,他的脸和耳廓都红了,脖颈处更是泛着点点的粉。




杨博文从来没有被别人这样对待过。他的眼睛半眯着,又猛地突然睁开,左奇函不管他的挣扎,按住他的膝盖两边撑压,看着杨博文在自己面前毫无顾虑地颤抖。


 


“我…我受不了。”


 


杨博文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没缓过来左奇函又开始有动作。他推搡着左奇函的手,拼命摇着头,漂亮的脸染上超负荷的粉,额前的刘海都被汗浸湿。被亲发麻的舌也不受控地往外吐,眼尾溢出生理泪水,可怜兮兮的。


 


说什么也不让碰了,左奇函无奈地笑了笑。刚开始不能玩太过,他动作利落地褪去自己的短袖,给杨博文缓冲的时间。紧接着去解杨博文剩余的衬衫纽扣,解到中间那颗的时候,左奇函就觉得有些奇怪,他以为杨博文没穿内搭。


 


等纯黑的衬衫被彻底敞开,白边玫瑰蕾丝的内搭露了出来。左奇函停顿了几秒,脑袋都宕机了,他无法把穿蕾丝和乖乖的杨博文联系在一起。许是左奇函的目光太过炙热,杨博文意识到自己今天穿了什么,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不是…这是用来搭配衣服的,外面那件和蕾丝边袖口的翻花。我平常不怎么穿的,怎么今天就被你抓住了…”杨博文嘀嘀咕咕地,酒都醒了一半,他想起身去拿被子盖住自己,却被左奇函制止住。


 


玫瑰样式镂空的蕾丝打底,是张函瑞给杨博文配的一整套正装里微不足道的一件。甚至说搭配起来露出来的花边都是点睛之笔,只有陪张函瑞参加晚宴的时候,他才会这么穿。


 


杨博文规规矩矩,什么场合就穿什么衣服。今晚来酒吧他穿得也很得体,贴合夜店风,蕾丝打底配黑衬衫,外面再穿了件黑色呢大衣,张函瑞亲自点评完美的穿搭。这下糗大了,杨博文崩溃地捂住脸,动作缓慢地往下缩,挪动着身体,企图溜下床跑走。


 


蕾丝边包裹着他偏白的肌肤。左奇函的喉结上下滚动几下,盯着满脸通红的杨博文,缓慢地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嘴角,大手抚上侧腰,隔着粗糙的蕾丝布料,摩挲着杨博文。


 


很好的缓解了杨博文的紧张和尴尬,他放松了身体的肌肉,掀起眼眸,细长的睫毛煽动着,也牵动着左奇函的心跳。




杨博文挡着自己的手,轻而易举地被左奇函拿开了,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杨博文看了一会,俯身亲他。




被触碰的感觉是又麻又痒的,杨博文的瞳孔放大,无法接受他被左奇函亲了奇怪的地方的事实,却浑身软的没有任何力气。


 


“别…”杨博文的呼吸都快顺不过来了,他抖着手摸着左奇函的头,指尖没入乌黑的发丝。


 


蕾丝被浸湿。杨博文看到左奇函从地上的袋子里拿出刚刚买来的瓶子,羞得快要崩溃了,整个人都想蜷缩起来。


 


因为觉得这件内搭太漂亮了,左奇函让杨博文多穿了会才扔到一边。他听着杨博文不断地喊着要亲、要抱,黏人得像无法与左奇函分离,一点点的分开都会让他没有安全感。左奇函的喉咙里发出闷哼,又想起杨博文在酒吧哭着问自己是不是觉得他无趣。


 


左奇函的手臂上挂着杨博文软掉的腿,他看着全身粉透的杨博文。无趣?他能被折磨死。


 


到最后的时候,杨博文已经累得不会动了,枕头都有一圈泪水染过的痕迹。他还是承受着左奇函的节奏,右手抵在脑袋旁边,用力抓着枕头的一角,左手想找个施力的点,却阴差阳错握住了团成团的蕾丝衣服。


 


白皙修长的五指捏着布料,纯白的衣服从指缝溢出来,蕾丝的花边像是给手指的装饰。左奇函分出目光瞥了一眼,又看向紧咬着下嘴唇的杨博文,他低头靠近杨博文的耳朵,哑着嗓子说道:


 


“你知道,你很适合穿蕾丝吗?”


 


其实是一句夸赞的话,但此情此景说出来更像是调情。杨博文紧紧闭上眼睛,用力地摇了摇头,绷直着身子又小去了一会。


 


第二天早上杨博文都不能用落荒而逃来形容,他胡乱套上自己的衣服,裹上大衣就冲回家。杨博文是Z市本地人,离昨晚的酒吧和酒店都很近,跑在路上的时候,他才发现脖颈处有一条陌生的灰色围巾,还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


 


是昨天那个rapper半抱着自己出酒吧门的时候,硬给自己围上的。风吹过来的时候都感受不到冷,杨博文跑不动了,他慢吞吞地走了会,心跳得很快。上大学后就没有感受过汤一卓的关心了,哪怕是冬天的暖手,果然平淡又没有矛盾的爱情是最脆弱的。


 


他摸了摸围巾柔软的面料,以后应该都不会在遇到了。


 


越来越临近开学,杨博文先退出作文小组的群,又退了冬季赛的大群。反正作文和比赛的核心人都是他,想跟着他好好比赛作出成绩的,自然会重新加入他,杨博文要做的就是新组建一支比赛队伍就好了。


 


离开学还有两周的时间,Z市的天气忽冷忽热。但杨博文的卧室还是雷打不动的开着暖气,他正在睡午觉,手机疯狂震动了几下,他拿出来看到A2班的左奇函给他发了私信,证券课的时候杨博文当了课代表,加了两个大班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左奇函:你好,请问我可以加入你的新小组吗?


 


杨博文组新比赛小组的事情班里对比赛上心的人都第一时间听闻,很多人都来询问过他。他对左奇函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但是还是把手机拿进被窝里,缩在黑暗里打字回复:你把你以前参加过的沙盘比赛,还有平时作业发给我看看。


 


对方很快发来消息,杨博文很是满意,当即把他拉进了大群里,并发现左奇函的强项是自己的弱项,杨博文还拜托开学以后有空交流一下,隔了很久他收到一句:好的组长。


 


二月底过完年开学,张函瑞还被张桂源硬控在S市,很抱歉的和杨博文说前两周赶不回来当他的饭搭子了。给学生三天报道的时间,Z市正式开课,杨博文有点社恐,再加上不想正面遇上汤一卓和陈童,他故意坐在大教室第一排的最角落,左边都得挨着墙坐,外面的人给他建立起了一道天然屏障,越没有存在感他越安心。


 


这节课是他自认为比较水的社会营销课,他开着电脑做了本学期的整体规划,途中手机消息集中一段时间亮了好几次,不用看都知道是张函瑞的吐槽。杨博文整理没头绪的时候,就会打开来看看休息会,他不懂怎么能有人能从小拌嘴吵架,都不会真的闹掰。


 


张函瑞:-杨博文!我服了…昨天张桂源那狗崽子喝醉了敢亲我!

-我妈还让我去叫他起床,我去了。

-靠!杨博文!他没睡醒抱着我钻被窝是什么意思?昨天酒劲上头亲了我现在蹬鼻子上脸了,还往我身上摸,他是不是活腻了。


 


下课铃响了,身旁的人陆陆续续走出教室。整天这个教室就一节课,剩下的时间是空的。杨博文准备自习到午饭点再走。他越看消息记录越觉得不对劲,杨博文挑了挑眉,刚想回张函瑞说张桂源可能对他有非分之想,有人就坐在了他右手边的空位置上。


 


淡淡的薄荷味窜入鼻息,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杨博文嘴角的笑还停留在脸上,他下意识扫了一眼来人,大脑反应了会,随后猛地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livehouse的rapper、他的1夜情对象,现在正出现在教学楼三楼的自媒体大教室里。


 


按下去的手机屏幕适宜地亮了起来。张函瑞发来的新消息显示在屏幕上:你怎么不回我,你救救我啊。杨博文闭着眼睛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抿了抿嘴唇,那谁来救救他啊!


 


他睁开眼开始迅速地把电脑塞进电脑包里,企图开隐身逃走。左奇函先一步靠近,用左腿的膝盖抵住杨博文想站起来的腿,将他整个人都压在教室墙角。肢体接触的时候那晚的记忆就会涌上来,杨博文眨了眨眼,用手背蹭了一下自己微微发热的脸颊。


 


“你好组长,我是左奇函。”左奇函笑盈盈地看着杨博文。一切的时间线都串起来了,怪不得当时在楼道里觉得那个穿着牛仔衣的人眼熟,原来那时候左奇函就认出自己了。


 


但知道这个事实的杨博文的第一反应,竟是即使这样他也需要左奇函来他的比赛小组。事业脑真是没救了,杨博文点点头,报了自己的名字。


 


“杨博文。”

“嗯,我知道。我们小组的冬季沙盘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微妙的氛围消失了。不得不承认,左奇函总是能把控住每一件事情的节奏。学习上也是…在床上也是。杨博文耳朵是红的,但他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打开电脑调出文档,简单地给左奇函介绍了一下,顺便告诉他了他在沙盘操作中的职位,自己起始资金。


 


期间左奇函的左手很自然的打在杨博文的椅子靠背上,手臂稍微往前写,就能搂住杨博文的肩膀。两人讨论了很久,杨博文第一次发现班里有这种金融大佬,他真的是被以前的圈子困了太久了,都没有接触新的朋友。


 


“所以说,我们还需要增加经理的工资!”


 


杨博文的眼睛亮亮的,他比左奇函先想出了解决策略,在学业领域上杨博文比谁都认真,他立刻将想法加入策划中,手指飞快的打字,嘴巴还喋喋不休地说着操控的过程。左奇函宠溺地点了点头,盯着他被舔的水润的红唇上。


 


“晚上要不要去livehouse酒吧?今天有我的表演。”他的手臂收拢,那种被虚搂住的感觉让杨博文后背紧绷。左奇函突然打断杨博文的话,手撑着脑袋,侧着头询问杨博文。


 


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大脑也随之宕机。酒吧的声音,酒精的味道,以及在那个偌大昏暗的房间里,左奇函俯身在他耳边说的话,他们都是记忆的承载体。杨博文的心里敲响警钟,他不能说对左奇函完全没有意思,但是上一段感情的失败,让他不想这么快就沦陷。


 


刚想开口拒绝,左奇函的手机响了起来,教室门口也有校乐队的人找他,抛下一句等会来找你,左奇函的长腿跨过前排的桌子,走向门外。先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暂停,杨博文聚精会神地整理了比赛的策略方法,但是他真的觉得开学克他,Z大也克他,因为汤一卓和陈童正手牵手地走向他。


 


杨博文愣了一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伤心的劲儿早就过去了,只剩下晦气和恶心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爱过汤一卓都是案底。


 


“博文,我还是觉得要当面和你说。我认为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僵到需要解散小组的程度,如果你觉得陈童伤害到了你,我替他向你道歉。”果然汤一卓一开口就能让人气得发抖,杨博文紧紧攥着拳头,决定当听不见。


 


汤一卓:“没必要这么小气吧,这种事情闹大了谁都没好处对不对,杨博文?”

左奇函不知何时回来了,他的人挡在杨博文面前:“闹什么事,你出轨你无缝对接还是你乱搞。这些事要我发到大群里吗?”


 


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只有杨博文一个受害者,他拉了拉左奇函的衣角,没有制止左奇函说话,而是像谋求安全感似的,抓着衣服的面料不放。汤一卓也没想到左奇函会和杨博文认识,左家大少爷,随便戴的帽子都是四位数,大一刚开学就是大家讨论的对象。


 


也只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杨博文不会去主动了解。汤一卓是典型的吃软怕硬,但他捏了捏陈童的手,有些拉不下面子,还是皱着眉头反驳道:“不关你的事吧,这是我和我男朋友的私事。”


 


“男朋友?牵着小情人的手喊别人男朋友?”左奇函嗤笑一声从矮桌子上跨回来,坐到杨博文身边,这次直接上手把人搂在怀里,即使仰着头气势也不会被压下去。


 


“你俩分了没?”他问杨博文。

“分了。”杨博文点点头。


 


“那晚上去看我的演出好不好?”杨博文也点点头,乖的不得了。


 


看到两人亲密的样子汤一卓装也不装了,开口就骂杨博文不守道德,被左奇函全怼了回去,并警告他再纠缠杨博文,就把他和陈童蹭学分水名额的事情举报了,戳到汤一卓的软肋,他闭上了嘴,愤愤不平的走了。


 


左少大手一挥直接开台,还是原来最vip的位置。杨博文还是跟着左奇函来livehouse酒吧了,他帮自己说话的时候真的很难不感动。就当是为了感谢左奇函,来看看他的表演把,杨博文给自己找借口,他不太喜欢醉酒的感觉,今天只准备小酌几杯。


 


九点整乐队准时开始表演,DJ打的碟很有节奏,现在的心情已经与寒假时的心情截然不同了。杨博文跟着鼓点晃动着身体,今天的开场唱的是很欢快的音乐,他喝了两杯左奇函点的起泡酒,酸酸甜甜的很好喝。


 


昏暗的空间只有舞台上的灯光在运转,白色的灯光不断向远延伸。在流光中,可以看到空气中一颗颗漂浮的雾气,随着屏幕的变化而变换着颜色。灯光又暗了,杨博文目不转睛地盯着二楼的台子,他有感觉,左奇函已经站在上面准备表演了。


 


“野草野火,就任风吹也不错——”


 


站在舞台中央的主唱清唱一句,伴奏紧接着响起,舞台的灯光也被打亮。《麒麟》这首歌一出来,快嘴的rap词唱起来,很多坐在后面吧台的人都冲到舞台前蹦迪,每个人的手上都被发了一根泡沫荧光棒,杨博文举着荧光棒对着左奇函挥了挥。


 


三个rapper从台子上走下来,杨博文才看清他们的手里都拿着毛茸茸的小熊玩偶。是这个酒吧传统的活动,乐队演唱的时候会把这些送舞台下的人,左奇函那半边舞台下的人明显多些。杨博文习惯性地抿嘴,冷着脸灌了两杯酒,轻声哼了一下,嘀咕着:“还挺招人喜欢。”


 


到最后左奇函手上的白色小熊都没送出去,一首歌结束吉他手和鼓手也没停下来,直接连接上了下一首要表演的歌。


 


下一秒,左奇函跑下舞台,把小熊玩偶塞进杨博文怀里,在一片起哄欢呼声中,又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舞台,喘着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杨博文,在伴奏间开口说道:


 


“来livehouse的朋友们!希望你们忘却烦恼,别把悲伤带进这里。《别在livehouse哭泣》送给你。”


 


在灯光和巨大音乐声中的对视,是否也会产生吊桥效应?杨博文双手捧着这只左奇函给自己的小熊玩偶,毛茸茸的手感让手心很热。而且他知道,这首歌是左奇函额外加的,单独送给他的。时隔七年,杨博文再一次感受到了感情的热烈。


 


他是个很会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人,但此时此刻因为左奇函,他的人生的每一秒好像都在发光,所有人投来的羡慕和祝福的目光,是幸福还是心动,他有些分不清了。


 


站在舞台上的左奇函穿着黑色的休闲西装外套,低圆领的白色长袖内搭,一条银色的短项链在锁骨上方,磨得他的锁骨微微泛红。左奇函依旧与杨博文对视着,让杨博文浑身发热的不是现场的暖气,而是他听进耳朵里的歌词。


 


“别在现场流眼泪,不如跳舞到极限。I love u三千零一遍,一万零一年!”


 


“you don't love me也没关系,一起跳舞到极限。”


 


直到这首歌结束,杨博文都处于发懵的状态。舞台已经留给其他表演者,今天还有女团跳舞。左奇函喘着粗气走向杨博文,依旧贴着他坐下,因为刚刚蹦蹦跳跳地,现在额头还渗着薄薄的汗,单眼皮清清亮亮的,像小狗一样看着杨博文。


 


他连喝了两杯酒解渴,将脑袋靠在杨博文的肩膀上。薄荷的味道更浓了,闻得杨博文有些恍惚。左奇函躺了一会又直起身子,捧着杨博文的脸,真挚地哄着杨博文开心。虽然杨博文哭的样子真的很漂亮,但是,他连唱完两首歌的嗓子有点沙哑,贴着杨博文的耳朵说道:


 


“以后别再为他哭了,杨博文。”


 


这好像是杨博文第一次在清醒时听到左奇函喊他的名字,透过重重嘈杂的音乐声和人声,传入他的耳朵里,有种莫名的宿命感。他的声音好像有魔力,那些痛苦时候听到的“杨博文”三个字,通通被左奇函的声音所淹没,剩下的只有快乐的回忆。


 


杨博文的手举起来轻拽了一下左奇函的银色锁骨链,金属没有了体温捂热,又变冷了一瞬,再次贴回肌肤时,小点的冰冷让左奇函战栗。他的手又慢慢往前移动,握住了左奇函的手腕,这次换杨博文来主动出击,他任由左奇函捧着自己的脸颊,缓慢地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刚刚唱的歌是在对我表白吗?”杨博文的视线由下至上,从左奇函的薄唇移动到他的眼睛。左大少爷难得红了耳朵,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你要不要和我试一试?”杨博文这次问的小声些。


 


没听到回答,但是急迫的吻落了下来。


 


 


 


*


 


用张函瑞的话来说,杨博文和左奇函一分钟就能吵一次。不知道具体吵什么,但是和他与张桂源的不同,他和张桂源起码会一直拌嘴一直说,张桂源说不过他就抱着他撒娇,大概就是高高瘦瘦的人从背后抱住他,狗脑袋蹭蹭蹭的,卧蚕挤压着大眼睛,委屈地喊着什么呀,没天理了。


 


忍不住笑了就和好了。但另外两个人是顶级的别扭怪,他们的吵架就是冷战。左奇函社交能力强,和别人说说笑笑的时候,杨博文就在一旁冷眼看着,可说不定在那个角落偷亲一下,又好回去了。


 


但也不是每次都能如此,左奇函是因为喜欢唱rap才去当驻场的,在Z市最好的livehouse酒吧里表演。学校的乐队也做得越来越好,会被聘请去别的地方唱。而杨博文又有很多的比赛要参加,两人经常见不到面,开始了最不想开始的异地恋。


 


本来也是每天一有空就聊天打视频,腻腻歪歪的像其他所有热恋期情侣一样。但到后面都太忙了,聊天的频率都在降低,好像是平淡期要来了,杨博文忙惯了也理解左奇函。


 


可事情的变故就在上个礼拜,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就这样传入了杨博文的耳朵里,后来才得知是汤一卓和陈童故意散播的造谣。说左奇函好像谈了一个校外酒吧认识的男生,前几天还有人去D市玩偶遇了。


 


杨博文是不想信的,也不太信。但是看着手机里稀碎的聊天记录,以前被出轨的情绪也再次上头,他索性彻底不回左奇函的消息了。内耗自己的同时也内耗他人,这点很不好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请了一周的假待在家里休息,除了父母以外谁发来消息都不理。左奇函竟然也没有再给他发过消息,好得很,他把手机摔在床上,把自己蜷缩起来,靠在床角。和左奇函在一起一年多的时间他都没哭过,现在像是要把以前的都补回来,滚烫的泪珠啪嗒嗒往下落。

 



左奇函直接指纹解锁门锁,他来找杨博文的时候简直快担心死了。从外面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学校找人,被通知已经回家了,赶紧打车到杨博文家。一推门,室内灰蒙蒙的,也不开灯,他把行李箱放在玄关处,直奔卧室。


 


开门的声音还有些大,把哭得正投入的杨博文吓到了,哭声都咽进了喉咙里,他真的不想这么狼狈的出现在左奇函面前。没被回消息的一肚子气,在看到杨博文哭丧的脸的时候消了一半。


 


他上前把杨博文从床的角落拽出来,两人在床边并排坐着。左奇函检查了一下他的手机,消息红点99+了都不点,他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消息是他故意不回的,他不喜欢硬碰硬的来,哪怕杨博文服软一下也好,可是对方也是个倔的。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消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你想干什么?”

“他们说你也在外面有喜欢的人了。”


 


杨博文不哭了,但脸上的泪痕还在。他坐着不舒服,把双腿曲起来,手臂环抱着膝盖,脑袋靠在膝盖上,侧头漠然地盯着左奇函。此话一出让左奇函心中的业火往上冒,他皱着眉头抹去杨博文的泪水,动作有些粗鲁,惹得人“嗯”了两声。


 


“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以前这么多人说汤一卓不好,你怎么不信?”

“就是因为太信任他了,才落到这种结局,所以不敢再信了。”


 


“嘶。”左奇函都要气笑了,他不满地伸手掐着杨博文的脸颊,不顾杨博文的挣扎,就凑近亲了亲他的嘴角,还报复性地咬了口他的下唇。“你拿我和他比,嗯?”


 


委屈终于有了发泄的口子,杨博文呜的一声哭出来,再也不违背自己的内心。上前环紧了左奇函的脖颈,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左奇函还缓慢地拍着他的背,感觉分开这几天杨博文都瘦了不少,捏在怀里没几两肉。


 


“以后不要不回消息,不要憋着不说,不要互相猜疑。可以撒娇可以服软,可以无理取闹,好不好?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嗯。”杨博文哭得停不下来,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呼吸,才换来一声气音回复左奇函,世界没有比左奇函更爱他的人了。


 


下周要回去上课了,左奇函整理着自己的行李,杨博文刚缓和下来,眼眶还是红彤彤的,他坐在床上看着左奇函忙前忙后的。把手机里的消息都回复好,他乖乖地跑去洗澡了,洗干净后的脸终于清爽多了,脸颊白里透粉的,只是眼睛依旧有些肿。


 


其实左奇函还有点东西没整好,但耐不住杨博文催促,好像有什么大事情要宣布似的,他只好先马上换洗的衣物往浴室走,熟练地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打开水龙头后耳边都是水流哗哗的声音。


 


再次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杨博文正缩在被窝里,藏青色的被子鼓鼓的。左奇函觉得好笑,他怕杨博文在被子里闷得慌,边擦着头发边掀开被子,杨博文低着头扭捏地探出个头,他穿了一件宽松的纯白短袖,衣摆有些长遮住了腿根。


 


笔直白皙的腿藏在被窝里。明明是很正常的睡衣穿着,左奇函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杨博文的头低得厉害,甚至脸红的也不像话,他钳起杨博文的下巴,盯着人的眼睛瞧了瞧,还是没看出什么端倪。


 


直到杨博文直起了身子,双膝跪在床铺上,膝盖压出两个浅浅的坑。杨博文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紧张地深呼吸了一下,慢慢将自己的衣摆撩了起来。


 


穿着漂亮的、精致的白边蕾丝裤褥的画面进入左奇函的视线,那强烈的冲击感直击他的灵魂。蕾丝边扫着白嫩的腿,痒痒的,杨博文小心翼翼地看着左奇函的神色,把衣服又拉的高了些。


 


“你…你说过我适合穿的。那你喜欢吗?”


 


左奇函看似冷静地将毛巾挂回浴室。暴风雨前的宁静才是最可怕的,他轻声说道:“杨博文,我真的有天能被你搞死。”


 


暴风雨彻底来临,猛烈的雨水落下来。杨博文的脸粉扑扑的,眼前也蒙着层水汽,恍惚间,像是想到什么,他抖着手摸上左奇函的手,将他的大手手背贴在自己的脸颊处。


 


“左奇函,我也会爱你的,爱你三千零一遍。”


 


一万零一年。


 


 


 


end.

作者有话说:大哥大嫂你们相爱一辈子吧我求你们了 写吵架的时候都快把自己写哭了。。。希望博文大胆表达自己的情绪 我们也能小奇奇多哄一下 拒绝别扭T T

 

下一篇我一定要写的搞笑轻松一点 大家和我在评论区互动反馈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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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礼送粮票看彩蛋:接吻狂魔奇(写点麻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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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错在我 请勿上升小



_转向灯^(可能暂时停更)

【极航】金丝雀

擦边文学/包养/性张力拉满

ooc/私设/上升死


“捕到了鱼,自己也落入了渔网”

————————————————


拍卖会上,少年皮肤白皙,一动不动地坐在舞台正中央的金黄鸟笼中。


“八百万一次……八百万两次……”


“一亿”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随带着台下的窃窃私语。那是张家的大少爷张极,一向不近女色,冷漠无情的工作机器,又怎么会花这个价钱买下一个男//ji。


随着“砰”的落锤声,张极以一亿的价格拍下了台上的人。


拍卖会刚结束,张家的保镖们就过来带人了。



商务车上。


少年很安静,一声不吭,也不反抗,就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叫什么名字”...

擦边文学/包养/性张力拉满

ooc/私设/上升死


“捕到了鱼,自己也落入了渔网”

————————————————


拍卖会上,少年皮肤白皙,一动不动地坐在舞台正中央的金黄鸟笼中。


“八百万一次……八百万两次……”


“一亿”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随带着台下的窃窃私语。那是张家的大少爷张极,一向不近女色,冷漠无情的工作机器,又怎么会花这个价钱买下一个男//ji。


随着“砰”的落锤声,张极以一亿的价格拍下了台上的人。


拍卖会刚结束,张家的保镖们就过来带人了。



商务车上。


少年很安静,一声不吭,也不反抗,就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叫什么名字”


“左航”


“多大了”


“十八”


……


管家面无表情地盘问着信息,然后一一发给老爷。



张家大宅。


左航娇惯,泪失禁,但在床上却异常懂事。张极火气旺,一天两三次,左航也没有一次反抗过。


渐渐的,张极一心扑在了左航身上。他把房间里的佣人都赶走,拉上窗帘,像是屋里有什么宝贝似的。


就每天躺在左航身旁,轻轻蹭着小人的颈窝,低声唤他“金丝雀”。左航也不恼,温和地笑着,有时还能赏脸主动吻他几下。


外界都说张极废了,被红颜祸水乱了心智。可他还是护着自己的小金丝雀,不准旁人踏足半步。



终究是关不住了。


左航翘着腿,环着张极的腰,尾音上挑。


“张极~你就让我出去嘛~这院子我都逛遍了”每一个动作,眼神都精心设计,惹人怜惜。


“好吧”沉默良久,张极轻拂对方的脸,开始联系管家准备宴会。



几周后的宴会。


左航盛装出席,一出现便吸引了全场目光。他被众人围着,在人群中谈笑风生。


与此同时的阴暗角落,张极正注视着他。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擅用了,可想来想去,宴会是他办的,人是他放的,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口中的冰块被咬得疯狂作响,张极难受得要疯了。他冲进人群,一把拉住左航纤细的手腕,把人拉到墙角。


“玩得很开心啊”


“嗯”


“没了我是你是个什么?”张极眼底猩红,像是要把面前的小人盯穿。


左航摸摸张极青筋暴起的手,不紧不慢“什么都不是啊,可是你呢?没了我,你又是个什么?”一字一句犹如利剑,深深刺入张极心头。左航笑得明媚,精致小巧的脸在水晶吊灯下忽明忽暗。



“呵”张极几乎是气笑了,可他又不得不承认“没了你我会死啊啊,我的小金丝雀”张极摩挲着左航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带了点乞求的意味。


“没了你我也会死啊”左航脸上笑容未减,甚至更为灿烂。他摸着张极骨节分明的手,触碰着刚才打破酒杯时留下的细小伤口。


伤口被触碰时微微的疼痛刺得张极心脏一阵酥麻。


左航毫不避讳地盯着张极,对上他审视的眼神。张极也笑了,心里想着自己陷得太深太深,以至于金丝雀能这么放肆。


两人撞在一起,吻得比往常都要用力。左航的头狠狠砸在墙上,被张极宽大的手掌护住。毫无章法,轰轰烈烈。


张极惩罚似的咬向左航的下唇,左航也毫不客气的“回礼”。小金丝雀眼角晶莹的泪珠让这个热烈的吻变得更加色情。


吻毕,鲜血染得金丝雀的唇更加殷红,像是雪地中盛开的艳红玫瑰。他笑得挑衅又张扬,脸上的泪痕丝毫不掩那快要溢出眼眶的嚣张。


他知道,离了他张极活不了。



张极抓着左航纤细的腰肢,把人揽进怀里。他勾勾小人高挺的鼻梁,调戏似的。


“吻技这么好,和谁练的?”


“操,除了你还能是谁”左航笑骂,半倚在张极小臂,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地搭上对方领口。


“哈”张极轻笑,按住小人作乱的食指,慢慢凑近,低声细语。


“你可不是金丝雀,你是猫,坏心眼的小猫”说罢,他点点左航额头,金丝雀好看的眉头皱起,向后一躲,又被抱得更紧。


“那你就是狗,爱咬人的坏狗狗”半晌,左航又挂上笑,小手戳了戳对方脖颈上凸出的喉结。


娇媚,勾人。





今夜的豪华卧室内,两个重度依赖的疯子,一夜未眠。金丝雀第一次反抗,嘴里满是污言秽语,主人也出奇地用力。



End.




————————————————

随笔扩的👉🏻👈🏻


开头有点莫名其妙了


结尾爽了❤️




香菜滚出地球

哄哄你

腹黑会撩赛车手x暴躁甜心鼓手

3k+

勿上升/ooc

  

  

  

         “嗡”一辆配色十分张扬的赛车率先到达终点,也意味着这次比赛的冠军产生了。伴随着观众席的尖叫赛车手也从这辆配色骚包的车上下来

  

  

        

    黑白配色的赛车服勾勒出主人三七分的身材随意撩上去的头发正好漏出精致的眉眼典型的江南眉眼勾的人失了魂偏偏这人还骚包的带了一只黑色耳钉 ...

腹黑会撩赛车手x暴躁甜心鼓手

3k+

勿上升/ooc

  

  

  

         “嗡”一辆配色十分张扬的赛车率先到达终点,也意味着这次比赛的冠军产生了。伴随着观众席的尖叫赛车手也从这辆配色骚包的车上下来

  

  

        

    黑白配色的赛车服勾勒出主人三七分的身材随意撩上去的头发正好漏出精致的眉眼典型的江南眉眼勾的人失了魂偏偏这人还骚包的带了一只黑色耳钉 又增添了几分魅惑

  

  

  

          “这次的冠军又是我们的张极选手作为蝉联了好几届的冠军 张极有什么经验给我们分享一下的吗?”

  

  

      男人好看的眉眼皱了皱似在思考随后又漫不经心的笑了下开口道

  

  

        “对手太菜了”

  

  

        

     洗换间的水声响起身体也放松下来张极漫不经心的洗着边洗边思考晚上怎么向自己的小猫讨要奖励 一想到那人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嘴里说着夸赞自己的话 张极没忍住低声笑了一下

  

  

  

          “极哥 你怎么还是这么狗能不能收敛一点 你那发言也太装了吧”

  

      

  张极正坐着擦头发抬眼看了一下眼前说话的人

  

           “这不是事实吗”

  

         张峻豪被噎了一下不过也确实这哥还真有说这话的实力 张峻豪一屁股坐在张极旁边拿出手机发出邀请“极哥 车队说要团建咱一起去呗”

  

        “没兴趣不去 要去你自己去”

  

  

         张极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张峻豪的邀请掏出手机给置顶上的人发个信息问对方今晚有没有活动用不用去接他

  

  

         “别啊极哥 每次团建你都不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车队孤立你呢咱这次去的地可好玩了听说还有乐队表演呢”

  

  

    “说了不…”手机的震动打断张极的话点开聊天框看到那人说的今天活动的地点随即改口道“你刚才说我们去哪?”

  

  

        “就商业街最近最火的那家酒吧咋了极哥 你同意去了?”张峻豪期待的看着张极问

  

  

  

        “嗯左航今晚正好在那演出我去接他回家”张极毫不在意旁边那人被秀到的表情边回手机上人的消息边回答张峻豪张峻豪恨不得给面前这个男的一耳屎 但他又打不过只好在心里过过瘾

  

  

  

       张极张峻豪他俩到的时候车队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就差他俩了众人看到张极来了感到吃惊除了坐在角落里的一名男生

  

  

        张极和大家打完招呼自然也看到了那个男生掐着张峻豪的大腿低声问道“他怎么也来了?你在搞什么 左航看见会杀了我的”

  

  

   “疼疼疼疼 哥你先松手”张峻豪拿开张极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大腿也低声回答道“我真不知道他也在这 不知道谁带来的我要是知道他在这肯定不让你来了

  

  

       张极闹心的揉了揉眉这是最近最难缠的一个追求者 跟他说了自己有对象还是不听张极快头疼死了 生怕今天左航表演的时候这人又整什么幺蛾子张极烦躁的喝了口酒

  

  

      “极哥.…”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到自己身边来了 张极听见声音忙往旁边坐生怕两人挨的近“你别这样叫我咱俩不熟”张极冷冰冰的回答道

  

  

       那人听到张极这样说不免心颤了一下但面上仍挂着笑容“咱们不是朋友吗极哥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生日?”张极皱了皱眉头问道心里暗道不好 被算了一道 扭头又问张峻豪“你是不是想死你不是说团建吗?怎么又成他生日会了?”张峻豪也懵了反应过来是某人耍的小心思“我真不知道极哥我要知道说什么也不让你来”

  

  

        张极知道张峻豪也是被蒙在鼓里心里憋了一团火 不满的顶了顶腮暗骂一声刚想要给那人一点警告 爆裂的鼓声响起

  

  

         张极抬眼向舞台看去看到自己小猫在舞台上左航今天半截红色马甲内套了一件渔网纤细的腰身若隐若现三七偏分发型漏出精致的眉眼左耳上还戴着张极耳朵上的另一只耳钉辣的要命张极跟魂被吸过去一样 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上的人和那小猫眼神一对视腹部就感到一阵紧绷张极毫不掩饰自己眼神里对左航欲望拿手机拍了两张选出自己最喜欢的照片做了新屏保自己又对着照片笑了一下

  

  

        怎么这么勾人

  

  

        旁边的人看到张极的一系列操作气的眼都红了 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左航今晚的表演进入尾声就在左航和张极对视准备下台的时候看到张极旁边的人突然扭头亲了张极一下 左航俩眼死死盯着他俩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去揍人了

  

  

         张极被突然亲了一下搞懵了立马把人推开“我靠 你有病吧我他妈对象在上面呢你他妈亲我干什么”张极抽了几张桌上的纸擦拭自己的脸

  

  

        “怎么了?怎么了?”众人听到声响忙问道“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我以为极哥来陪我过生日是准备接受我了 是我自作多情了”那人赶在张极前开口

  

  

         “你他妈在装什么啊我对象看到了生气你哄啊我一开始就跟你说了我有对象你整这一出装什么啊艹”张极气的眼发红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号他 今天又整这一出刚才左航直接目睹了全过程 张极感觉自己的膝盖有点隐隐作痛

  

  

   左航看到这边的闹剧气的恨不得咬死张极天天身边这么多莺莺燕燕的左航气的走下台本想先忍一下回到休息室越想越气

  

  

      “艹忍个屁”


       左航转身直接走出休息室往张极他们那个卡座走过去 张极看到本来走向休息室左航又返回来感到紧张 看着炸毛的小猫一步步走过来又觉得可爱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炸毛的猫给他顺顺毛

  

  

     “宝宝…”张极刚想解释的话被左航双手扯着衣领的吻堵住 嘴上温热的触感让张极受宠若惊刚准备回应这个吻 左航却毫不留情的离开了张极直勾勾的盯着左航的嘴巴看

  

  

    “哥哥这是谁啊他怎么亲你啊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哥哥”左航双手搂住张极的脖子装作害怕被抛弃的样子往张极怀里凑

  

  

  张极的嘴角疯狂上扬搂住怀里的人在那人叭叭的嘴上亲了一口开口道“没有谁哥哥不喜欢他哥哥只喜欢你”说罢又把小人往怀里搂了搂

  

  

    众人看明白了这是正宫下来整顿来了那人看到左航的操作脸上也挂不住了一句话没说跑出了酒吧

  

  

    左航看到人走了从张极怀里出来对着张极说“你想死吗 张极”说罢扭头就走了

  

  

     张极慌了神 拿上外套急忙追上去“宝宝宝宝你听我说我真不认识他宝宝”左航赌气钻进车的后座任凭张极怎么哄都不肯去前面坐张极没办法 只好先开车回家 到家再好好哄哄他

  

  

      车一停左航两腿快速蹬哒头也不回的进家门直接就往卧室走张极宠溺的笑了笑跟了上去在卧室门即将关上的时候挤了进去看着面前气鼓鼓的小人 张极忍住笑意将人搂进怀中“嗯?吃醋了宝宝?怎么不坐哥哥副驾了 把哥哥当司机了?”

  

  

  “当司机怎么了?不行吗?!”左航忿忿的在张极脖子上咬了一口

  

  

        “行当然行啦只给我家宝宝当司机可是宝宝哥哥想让你坐副驾驶嘛”怀里的人咬的一点也不痛跟猫挠一样 张极将头埋在左航脖颈处吸了吸闻着爱人身上熟悉的味道

  

  

       “你太讨厌了张极他太过分了他当着我的面亲你 明明我才是你男朋友”听着怀里人带着哭腔的控诉 张极慌了神忙把人拉出来看看果然眼圈都红了

  

  

        “对不起宝宝我真不知道他干这事我跟他都已经说了我有男朋友了对不起宝宝哥哥错了原谅哥哥好不好 哥哥亲亲乖宝宝好不好”

  

  

      听道左航小声的回应张极忙把唇贴在小猫的嘴上 一开始只是安抚轻柔的像对待珍宝一样后面张极开始不满于此贴在唇不舍得放开黏黏糊糊的说道“宝宝 把嘴张开哥哥亲亲你”

  

  

  哄骗左航刚张开嘴张极的舌//头就迫不及待的伸了进来拉着左航的一同沉//沦自己的上颚被张极轻轻划过 左航的身子忍不住颤抖张极这人手就开始不老实 穿过渔网去摸那细腰

  

  

      “宝宝 这身衣服不要在外面穿了我的宝宝都被别人看去了穿给我自己看就好了”张极的吻开始逐渐下移 舔//舐左航的脖颈声音带上情/欲拉着左航的手摸上自己滚烫的那处

  

  

       “宝宝 你摸/摸我 我忍不住了 我好难受啊宝宝我蹭//蹭好不好宝宝”左航被张极那处烫的收回了手轻轻的点了点头“那你轻一点”

  

  

  

      张极听见立马急不可耐的抱起左航放到床上手从左航的小腿肚滑到大腿根嘴巴也一刻不带歇在胸前留下暧//昧的痕迹

  

  

  

     张极拿出🍑  本想自己套上看着身下红润的小人又起了坏心思他俯下身亲了亲左航“宝宝你给哥哥带上 好不好嗯?哥哥的乖小猫”

  

  

     左航羞红了脸

  

  

     “我...我不会带.….”

  

  

        “没关系的  哥哥教你带  宝宝这么乖 哥哥疼疼你 奖励你。”


  

  -end

  

  

晚了诶

《黑布林诅咒》

《黑布林诅咒》

文/晚了

 

 

|强占有欲沉稳忠犬×乖巧温顺小漂亮

奇文|双重生|先婚后爱|甜|1.5w+完

 

-人们只认为黑布林的果皮是苦涩的。




*前言




此篇为改善版

完整版请搜索wb:晚了诶

点击wb主页“文章”即可查看

 

 

 

 

 

*

 

 

 

杨博文啃着手里的黑布林,眼神呆滞地坐在奶白色的皮质沙发上。他在脑海里回顾着自己的一生,从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开始到结婚结束。一幕一幕犹如赤脚踩在破...

《黑布林诅咒》

文/晚了

 

 

|强占有欲沉稳忠犬×乖巧温顺小漂亮

奇文|双重生|先婚后爱|甜|1.5w+完

 

-人们只认为黑布林的果皮是苦涩的。




*前言




此篇为改善版

完整版请搜索wb:晚了诶

点击wb主页“文章”即可查看

 

 

 

 

 

*

 

 

 

杨博文啃着手里的黑布林,眼神呆滞地坐在奶白色的皮质沙发上。他在脑海里回顾着自己的一生,从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开始到结婚结束。一幕一幕犹如赤脚踩在破碎的玻璃渣上,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却已让人麻木。

 

 

 

杨家祖父在商业圈白手起家,但经不起膝下的三个儿子挥金如土、不学无术,几家连锁的商业广场和饭馆都被打理的濒临倒闭,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强硬了半辈子的杨家终于是在旁人抛出橄榄枝的时候,选择了屈服。

 

 

 

商业联姻就成了最好的选择。杨博文就是在变化的第三天,得知自己要嫁给左家大少爷左麒元的,说的好听点是嫁,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把他卖给左家了。用一个看不上眼的私生子,换整个杨家商业的未来,任谁看都是一场划算的买卖。

 

 

 

黑布林的果皮是又苦又涩的,杨博文一点点地将果皮咬进嘴里,带着丝丝果肉的甜味,竟生出一种平静安详的感觉。今年是他嫁入左家的第三年,他是从小被打骂惯了,不可避免的变成了讨好型人格,但不代表他不渴望被爱。整整三年,一路他对左麒元掏心掏肺,得到的却依旧是嘲讽、冷眼和欺骗。

 

 

 

左麒元在外面包养情人,从来不碰杨博文一下。他甚至利用杨博文那份炙热的爱,榨干了其所有的才华,帮他得到左家长辈的认可,拿到了南城的商业开发区,然后再次将杨博文抛弃。

 

 

 

他的爱被肆意践踏,他的作品变成他人的垫脚石。听左家安排,再过两个月,他就会因为长得漂亮,要被送给哪个财阀当暖床的工具。薄命的私生子就该如此,要遭受旁人的冷眼旁观,天生就不配拥有爱。

 

 

 

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杨博文留恋的人和事了,他如履薄冰二十余年,终于看透了所有人的嘴脸,实在是太累太累了。杨博文放下手中的黑布林,将其搁置在玻璃茶几的角落,他起身穿上米白色的大衣,打车来到了江边,人生苦短何必强求,纵身一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冰凉的江水灌入鼻腔和喉咙,冬天的江水冷得能一秒将人的四肢麻痹。杨博文闭上眼睛,窒息的感觉却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耳鸣愈来愈重,直到失去意识。

 

 

 

“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你嫁还是不嫁!”

 

 

 

“当初就不该答应杨二把你认回家,小白眼狼我们把你养这么大,你变化也就算了,什么恩都不报…”

 

 

 

嘈杂的声音在耳畔不停歇。杨博文被朦胧的声音吵醒,他愣了片刻,蜷缩的手指轻轻动弹了两下,他实在是憋得太久了,像得水的鱼,下意识深深深呼吸了一次,紧接着是连贯地喘气。眼睛还是僵硬地睁不开,但杨博文能很强烈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开始有力的跳动。

 

 

 

耳朵封闭了太久,心跳的声音鼓动耳膜。还没缓过来,左边的脸就被结结实实扇了一个耳光,火辣辣地疼痛这才清晰地从脸颊传进大脑感知。杨博文艰难地撑开眼皮,强烈地灯光让他有着不适应。

 

 

 

“见不得光的东西,能进左家是你的福气!你这婚不结也得结!”尖酸刻薄的声音这次清清楚楚地传入耳朵,杨博文认出了这是杨家二嫂的声音,他恍惚地环顾了周围一圈,此事他正跪在别墅客厅的中间,祖父不在,杨家的小辈都在看他热闹。

 

 

 

杨博文记得那天。他第一次反抗了家人的安排,他在杨家低声下气了这么多年,变化后也希望自己能找到心悦的爱人,离开杨家,过上稳定幸福的日子。但这种幻想还没成型,就被打破了,此时便是他违抗命令的惩罚。

 

 

 

再多难听的话他都听不见了,只知道苦涩地笑笑。也许是上天都讨厌他,才让他死前的走马灯都过得那么痛苦。赶紧结束吧,再等一会左家就要上门了,他不想在生命的最后瞬间还看到虐他千遍万遍的人。

 

 

 

可他的祈祷声又会被谁听见,在再下一个巴掌下来的时候,杨家的大门门铃响了,管家毕恭毕敬地打开门,欢迎左家的一行人,仿佛杨博文这个人本就不存在,没有人在意他。

 

 

 

“麒元和奇函怎么来了,大早上的还要看到家里的笑话,真是不好意思。”杨二嫂的声音九十度大转变,左家其实来了很多人,今天是约定好要将杨博文带回左家的日子,有正式来谈生意的,也有只是好奇哪个私生子被作为交易品的,连左家才上高中的妹妹都来了。

 

 

 

只是杨家眼里只有左大少爷和二少爷,其余的脸也面生,但也虚情假意地打了个招呼。兜兜转转话题的中心又落回了杨博文身上,他还是跪在冰凉的瓷砖上,左边的脸明显红肿些,但他的脑子在见到左麒元后就不转了。

 

 

 

所有事情都发生的和上辈子一模一样,杨博文顺着气,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了三年前,他好不容易死一次,却连这都不能如愿。

 

 

 

“博文,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我不会亏待你的。”熟悉的声音不断靠近自己,杨博文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强迫着让自己的身体停止颤抖。上辈子他就是听了左麒元的这句话,傻傻的献上了自己的全部。

 

 

 

这次再死一会,他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那个人的魔爪了。“我不愿意。”杨博文压抑着沙哑的声音,丝毫不买男人温柔的眼神和哄骗的声音的账,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不明白平常最好欺负也容易屈服的人吃错了什么药。

 

 

 

“不愿意也得愿意,中心城娱乐大厦的烂尾楼已经因为左家重新启动了。你不进左家你就想好怎么赔付那栋楼的所有资金。”开口的是杨祖父的大儿子,因为是大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具有威慑力。

 

 

 

杨博文用力闭了闭眼睛。是了,他赔不起,无论如何都是要进左家的,他早就被卖出去了,横竖都是得变成左麒元的奴隶,不如再跑出去死一回。他有了这个想法就想站起来,可惜自己不知道跪了多久,膝盖僵硬得无法动弹。

 

 

 

“我可以给左家做牛做马,但是我不会嫁给左大少爷,我无福消受。”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好啊,麒元,就按照他说的办吧,卖给你们左家就随你们处置,看看一个私生子能有多大能耐。”

 

 

 

一句话换来的又是杨二嫂尖锐的声音。左麒元收起了最开始假惺惺的样子,被杨博文拒绝让他的面子早就挂不住了,此刻也不想再装什么好人,便顺着话说了下去。

 

 

 

“的确如此,到时候做个体检,优质变化者的话可以转卖给陈家的财阀…”杨博文听着,长叹了一口气,眼眶微微发红,如果上辈子再等等,他就能看透左麒元的嘴脸了,是不是就不会吃那么多苦。

 

 

 

 

“那既然这样,就让杨博文跟着我吧。”

 

 

 

左麒元的话音未落就被打断了,打断他的声音柔软中带着微微的哑,像是裹挟着细细沙砾的清泉。众人都一脸惊讶地看向说话的人,杨博文也抬起头,对上了左家二少爷的目光,因为在他的记忆力,左奇函是个和左麒元完全不同的人。

 

 

 

他甚至有着神秘,从来不多管闲事,左家大部分的资产管理都在他的手下。都说单眼皮的人薄情,左奇函无论对公司还是对家人,做出的所有事情都说一不二,整个人的气质温柔又疏离,冷淡的时候眼神就能镇住人,连长辈都敬他几分。

 

 

 

杨博文对左奇函的印象不深,可能只停留在去他的别墅做客的时候,因为知道他喜欢吃黑布林,他就会买很多给他吃。但上辈子没等到左奇函这句话,杨博文就感恩戴德的和左麒元走了。

 

 

 

重来一世杨博文不会在上左家任何人的当了,他刚想开口拒绝,就看到左奇函步伐缓慢地走了过来,给了他一个支撑点,慢慢地将他搀扶了起来。左奇函看着杨博文清澈明亮的眼睛,心一阵绞痛,他低头凑到杨博文耳边小声说道,

 

 

 

“先听我的,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杨博文的双腿没有力气,只能暂时倚靠在左奇函身上借力,因为靠的很近,他都能闻到左奇函身上淡淡的血橙味,后调是那种木质香,左奇函身上的味道闻得人晕晕的。

 

 

 

“博文不是物品,如果嫁到左家必然是要好好对待,既然大哥不珍惜,那便让他做我的伴侣。我可以将新上市公司的股票多转给大哥三个点,这个交易如何?”

 

 

 

左奇函的声音不疾不徐,他虚搂着杨博文的肩膀,暗暗皱了皱眉头,人怎么能瘦成这个样子,捏起来都薄薄一片。

 

 

 

眩晕了片刻的杨博文抿了抿嘴,刚开始就没有准确说过是嫁给左家的谁,只是把他卖个左家,左麒元先开口要了而已,眼下左奇函的做法不仅化解了两家矛盾,还救了他的小命,就算再讨厌左家,他也明白跟着左奇函是最好的选择。

 

 

 

谁都没有想过沉稳的二少会开口要人,甚至不惜让出股份,美人想要多少有多少,左奇函的公司股份可不是想有就有的。左麒元装作扭捏了片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杨博文还是像商品一样被转让来转让去,他无助地咬着下嘴唇,还是想一死了之。

 

 

 

他在杨家没有太多的东西,生活了二十年的家竟然只收拾出两个行李箱不到的用品,全数被运到了左家。杨博文重新踏进左家大门,熟悉又陌生的家具陈设让他心口发麻,换下鞋子后再往前走就是他轻生前坐着的沙发。

 

 

 

杨博文站在门口,安安静静地等着,等那些也看不上他的左家佣仆带他去收拾好的客房。谁知等了半天,等到的是从二楼亲自下来提着他行李箱往上走的左奇函,杨博文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他不知所措地跟在这栋别墅的主人身后,那烫手的行李箱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二楼走廊的尽头是左奇函的卧室,左家的主楼别墅很大,整个二楼基本上都是左奇函的空间。杨博文踩着谨慎的步伐,迷迷糊糊地走进了左奇函的房间,床很大,铺着藏青色的床单,整个空间都是冷冷清清的色调,厚重的灰色床帘拉得紧紧的,透不进一点光。

 

 

 

左奇函一边吩咐佣仆去拿消肿冰袋,一边将卧室的灯打开,看向面前的杨博文,目光深邃不可见底,如同黑夜下的沼泽,眼神很冷,却莫名让杨博文觉得安心。

 

 

 

“二少爷,我住客房就可以了。”

“不用,就跟我住。之后结婚了也是要住一起的,等回我们的新家,也是要住一起的。”

 

 

 

杨博文的手紧紧握拳,他承认他自己就是贱,谁给他一点点温暖他就摇着尾巴感谢别人。这次他一定要克制住自己,不向霸道的血橙味低头,杨博文舔了舔干涩的下嘴唇,还是忍不住问出声。

 

 

 

“为什么?”也许是问为什么要带他回来,或者是为什么要一起住,但是左奇函好像听懂了,他的眼眸缓慢地眨了眨,胸口压下无数想说的话,最后只是礼貌性地摸了摸杨博文的脑袋,轻声回答,像是在哄人。

 

 

 

“因为不想让你受欺负。”

 

 

 

左奇函的身姿挺拔,穿着白色的菱形花纹高领毛衣,羊羔绒牛角扣大衣是淡淡的棕色,他就靠在门框旁,橘黄色的灯光衬得他的气质温温柔柔的,盯着杨博文的目光隐藏着很多的情绪。

 

 

 

整个卧室都被血橙味覆盖着,左奇函靠近了再靠近,才能从已经失效的隔离贴中闻到杨博文身上淡淡的清茶味,和杨博文本人一样的味道,被束缚的人是苦涩的,只有用滚烫的热水泡开,才能闻到那股特有的清甜。

 

 

 

两人明明站在原地,距离没有改变,但杨博文却觉得奇怪的气氛越来越浓郁。好像决绝跳下江的不是他,重生的也不是他,现在的也不是他,因为他今天的经历好像有些太安稳了,杨博文侧过头看着让他心态安稳的源头。

 

 

 

左奇函的右眼下面有颗小小的黑痣,就连那颗痣都能蛊惑人心。杨博文好像就这样为他小小的着迷了一下。

 

 

 

 

 

*

 

 

 

门被轻叩了三下,屋内没有动静。左奇函犹豫了片刻,推开门走了进去,卧室还是他的那个卧室,就是有很多细节发生了变化,比如衣柜按颜色挂好的衣服中间,偶尔会参杂几件不符合左奇函气质的卫衣。比如血橙味充盈的空间,被杨博文用蜂蜜白巧味道的香薰蜡烛覆盖。

 

 

 

左奇函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蜂蜜白巧的味道有些甜腻,丝丝窜入鼻息,味道浓郁的让他有些无奈。蜡烛闪烁着暖色调的烛火,火焰舔舐着玻璃罐的周围,将本就开着暖气的房间熏得更热。

 

 

 

“博文,起床了,晚上有家庭晚宴。”

“……”

 

 

 

回复他的是杨博文无声的翻身。他缩在被窝里睡得酐甜,杨博文在左家生活了两个月,有点被左奇函喂的长肉了,他两颊的软肉被暖气烘红扑扑的,大眼睛轻闭着,细长的睫毛垂在下眼睑。杂乱的黑发铺在枕头上,左手臂弯曲手背贴在耳边,白皙的肌肤在深色的枕头上衬出鲜明的色差。

 

 

 

“博文,晚上回来再睡。”

“啊?喔。”

 

 

 

实在有些受不了蜂蜜白巧的香薰味了,左奇函将蜡烛的火吹灭,微凉的手指贴在杨博文的脸颊上,脸的温度都能用烫来形容,他又细心地将暖气的温度调低了些。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杨博文时,他就半梦半醒了,又听到左奇函的声音,无意识地哼哼应了两声。

 

 

 

半秒中,像是整个人回魂了,杨博文嗖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睡得杂乱无章的头发,很不自然地在床上端正地坐好,声音小小的,有着拘谨。

 

 

 

杨博文:“奇函哥,早上好。”

左奇函抬手将他脑袋上飘动的两簇呆毛抚平,纠正道:“是下午好。”

 

 

 

“哦哦哦,下午好。”

 

 

 

手忙脚乱之间忘记自己是睡午觉了。杨博文傻傻地重复了一遍左奇函的话,这两个月是他两辈子加起来过的最舒坦的日子,没有人管他也没有人职责他,他还在4A级的广告公司上班,休了假也能在家投稿和审批广告平面设计。

 

 

 

他与左奇函的关系也是不远不近刚刚好,虽说两人同床共眠,但这床实在是大,躺两个成年男子绰绰有余。且左奇函上班早出晚归,和杨博文的作息差的十万八千里,两人单独待在一起尴尬的时间屈指可数。左奇函嫌二少爷官方,杨博文就改口叫了奇函哥。

 

 

 

“晚上不用穿太正式,就普通吃饭。”闻言杨博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左奇函就出门接电话了,他利索地爬下床,套了件卫衣,穿了最方便保暖的纯白色羊羔毛,整装待发。

 

 

 

左家的人口算多,在自家的酒店大厅办一个月一次的家宴。左家小辈一桌,大大的一个圆桌能坐十来个人。左奇函和杨博文就坐在左麒元和他新包养的小明星斜对面,杨博文神色僵硬地扫了眼左麒元,心底泛起阵阵的酸楚,左麒元换床伴换的速度很快,他以前到底是怎么做到对他死心塌地的。

 

 

 

还在可怜上辈子的自己,手就被人轻轻握住,他与左奇函的肢体接触并不多,突然一下好像左奇函的温度灼烧到他似的,条件反射地将手缩了一下。左奇函也不恼,只是贴心地问他想喝什么酒,杨博文被血橙的味道麻醉了一下,就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盯着酒水的品种眼花缭乱。

 

 

 

左家聚餐的传统就是无酒不欢,杨博文家里管的严,出来抛头露面的次数也少,所以酒量是不太好的,几杯啤酒和半点红酒入喉,小脑就开始发麻了,他喝酒还上脸,大卧蚕衬得他的眼睛亮亮的,脸蛋白里透粉,连着脖颈和耳垂也红红的。

 

 

 

桃花眼圆圆的,眼下一点点三白,是个很漂亮的美人。左家远方的亲戚面生,不少变化者对杨博文投来试探的眼光,左奇函的脸色莫名沉下去几分。小辈在吃完饭就可以离席了,自由控制去不去下一场,左奇函看杨博文安安静静呆坐在酒桌上,托着脸看着他傻笑,就知道可以走了。

 

 

 

“你去门口吹吹风,等我一会,别走远了,就在玻璃门正门口等我。”

“嗯嗯。”

 

 

 

杨博文乖巧地点点头,在玻璃旋转门里转了两圈才出去,站在门口就不动了。左奇函留意着他的身影,又去前台打包了点小菜,怕杨博文光顾着喝酒,半夜酒醒了会饿。提着一小袋牛皮袋,慢悠悠地走向自己的小羊。

 

 

 

Z市今天下了一场洋洋洒洒的大雪,到了晚上雪积得差不多了,还有小雪在往下漂。杨博文站在雪地里,穿着那件领口宽大的连帽卫衣,脖颈处的皮肤白皙透红,羊羔毛的拉链也不拉上,喝完酒浑身都是暖呼呼的,接触到冷空气只觉得清爽。

 

 

 

“小心感冒。”

 

 

 

左奇函拿起手肘上的格子围巾,一圈圈缠绕在杨博文的脖子上,围巾还带着暖气,将杨博文裸露在外的肌肤都遮住了,微醺的人反应迟钝,后知后觉闻到了左奇函侵略性的血橙味。

 

 

 

酒店离左家并不远,两人准备走回去。杨博文像一只好奇的猫,他低头闻了闻围巾的味道,还嫌不够似的,用手拿起围巾深深闻了一下。他扭头眨巴着眼睛,指着围巾对左奇函说,

 

 

 

“橙子味的,好香。”

“嗯。”

 

 

 

杨博文只觉得吸多了整个人都舒服不少,像闻到了猫薄荷,粘着围巾用脸蛋蹭了好久,直到左奇函身上的味道都被蹭淡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

 

 

 

醉醺醺的样子让杨博文少了那份小心翼翼,他大胆地扯了扯左奇函的衣角,嚷嚷着:“还要。”

 

 

 

还要橙子味。左奇函装作没听见,他只是抚掉杨博文脑袋上堆积的雪,企图和醉鬼讲道理。他看到了杨博文盯着左麒元的样子,那眼睛里的神色都是暗淡的,让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左奇函冷着声音:“不给你。”

杨博文可不听,他就是想让自己舒服,身子不自觉地往左奇函身上靠:“为什么不给我闻,好闻的。”

 

 

 

杨博文的脑袋蹭着自己的脖颈,蹭得心都软软的。左奇函侧头看着杨博文的脸,红唇水润润的,一看就被养的很好,他突然又凶不起来了,心疼和怜爱的情绪翻涌上来,他抬手捏住杨博文的脸,轻轻扯了一下。

 

 

 

“你喜欢左麒元?”话还没说完,杨博文的脑袋摇的飞快,心里的厌恶全表现在脸上,就差干呕出来给左奇函看了。小表情成功把左奇函逗笑,他的嘴脸向上扬了扬,伸手将杨博文的手牵在掌心里。

 

 

 

杨博文的眼眸弯了弯,更放肆地贴在左奇函身上。他清醒的时候太克制自己,所以昏沉的时候才会触底反弹,他怕自己走上辈子的路,沉沦于左奇函,却又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道理和情感无法同时兼顾。

 

 

 

他以前的日子过得太苦了,一点点的甜头都让他沦陷。杨博文的眼神是最干净的,心也是最善良的,左奇函对他的好他全都记在心里,吃苦的时候没有掉一滴眼泪,受点别人的好就心酸的想哭,杨博文眨了眨眼睛,将泪光憋了回去。

 

 

 

“好喜欢这个味道。”杨博文的声音轻飘飘的。

 

 

 

“博文,以后能不能多依赖我一点,我一定比他对你好千倍万倍。”左奇函牵着杨博文的手,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踩在雪里,他自顾自说着,也不管杨博文听不听得进去。

 

 

 

杨博文每天像被一根针撑着扎着,走的每一步都在刀刃上,稍微一步的差错就会导致他的人生崩盘。但左奇函不一样,他自由惯了,身上那种无法捕捉的气质像拥有全世界的样子,和杨博文天差地别。

 

 

 

但这份差距,好像都在醉酒的此刻消失了。杨博文像生下来就被疼爱的小孩,在雪地里只要负责漂亮负责笑就好了,他的半张脸被围巾遮盖住,露出那双清亮的眼睛。

 

 

 

“怎么依赖你?”

“怎么样都可以。”

 

 

 

杨博文听进去了几句,他的神经此刻都是放松的,他听到左奇函的回答脸更红了,扭捏地回头在左奇函耳边神秘兮兮地说:“你也可以依赖我。”

 

 

 

然后听到左奇函轻笑了一声,杨博文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滔滔不绝地自夸着自己的能力:“我很聪明的,你新公司的品牌Logo我可以帮你设计,那个广告的推广宣传我也可以帮你,保证你的公司比你的兄弟开的都好!”

 

 

 

这些都是上辈子他帮左麒元打理的事情,像是被刺痛了神经,杨博文说着说着声音变得小了起来。左奇函的笑容也收住,变得有些莫名的苦涩,他将杨博文的手牵得更紧,沙哑着声音重复着:“我知道,求之不得。”

 

 

 

酒劲彻底上来了,杨博文脑子里的齿轮生锈有些转不过来了,他懵懵地转过头又问了一遍:“我怎么依赖你?”

 

 

 

漂亮的脸蛋仰起,那双大眼睛里只有左奇函一个人,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着,粉嫩的社交悬在白齿之间,眼神迷离着,好像沉醉在血橙味的温泉里。

 

 

 

左奇函的嗓子不自觉紧了紧,下意识地吞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低头轻啄了一下杨博文的嘴脸,和想象中的一样软,整个人就是香软的,他刚想回答杨博文的话,身旁的人就夸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偷亲我!我不依赖偷亲我的人!”

 

 

 

眼睛瞪得圆圆的,特别可爱。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亲密,左奇函也不会放任这个机会流失,他得意地“嗯”了一声,随后又低头亲了亲杨博文的嘴唇,这次甚至变本加厉地吮吸了一下,引诱似的说出自己的回答:“是怎么依赖都可以哦。”

 

 

 

“那…那我勉强依赖你一下吧。”

“好的。”

 

 

 

 

 

*

 

 

 

但是说着依赖,一切却又像酒后的乌托邦。

 

 

 

两个月到两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两人早就搬到了左奇函的别墅里,后来左奇函越来越忙,甚至是不着家,流言蜚语四起,有些还是故意传入杨博文的耳朵里的。杨博文下班回家,每晚独自坐在偌大的房子里,两人的交集就是讨论工作,有的时候会偷偷红眼,他不明白为什么每当自己动了情,现实就会给他沉重的打击。

 

 

 

终于在某个晚上压抑着爆发。好像那天的幸福感都是假的,他依旧是那个需要受苦的人,耳边好像又充斥着水声,耳鸣愈来愈重,他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在做一场梦,是死前的幻想,时间一到就要再次沉睡过去。

 

 

 

这让他想起了上辈子他和左麒元那样,刚开始被细心地照顾的对待,让他有了自己被爱的假象,随后便变本加厉地从他身上剥夺走,只剩下他自己千疮百孔,又遍体鳞伤。

 

 

 

他也许也被左奇函骗了,他又心甘情愿、赴汤蹈火。杨博文深吸了一口气,又不敢太频繁,胸闷的感觉让他怕自己过呼吸,他颤抖着身子,艰难地抬手捂住嘴巴。难道快乐也是一场梦吗,如果一直喝酒的话,就会一直被爱吗。

 

 

 

杨博文抛开所有的小心和胆怯,在酒柜里挑出一瓶沉重的酒,他不敢多喝,只是将酒倒在方形的玻璃瓶中,小口小口地抿着,每抿一口都是对自己的凌迟。

 

 

 

一口是从小因为是私生子而受过的打骂,一口是跪在地上受过的屈辱。他虽然没有真正爱过左麒元,甚至连喜欢都称不上,只是因为那人将他从深渊里救出来,有了救赎者的滤镜。但左奇函不同,他是真真正正对人动过心,是胆大包天的觊觎,也是苟延残喘的寄托。

 

 

 

这个酒不知是白兰地还是伏特加,白色的液体入口是止不住的苦涩和酒精味。舌根对苦味敏感,那酒的味道就牢牢停留在舌根,就像杨博文受过的苦牢牢缠住了他一样。

 

 

 

茶香的后调伴随着果香,杨博文的脸贴着餐桌冰凉的玻璃面,眼眶红红的,脸上的肉挤压在桌面上,好不可怜。

 

 

 

他有经验,应该察觉到自己的特殊时期快要到了,但五十度的酒精度很高,高浓度的酒劲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他的整个脑子都是晕的,做不出判断。他任由自己在桌上小趴了一会,等到浑身酸软的没力气,杨博文才反应过来,他特殊时期到了。

 

 

 

要去房间里拿药剂,杨博文深吸了一口气,撑着身子让自己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进卧室。一点点血橙味都能产生化学反应,但房间里左奇函的味道已经很少了,想到这里杨博文的心情更阴郁,他毫不犹豫地将药剂扎进皮肤里,针管留下黑紫色的针孔。

 

 

 

恍惚间他想到上辈子,他的特殊时期刚开始是稳定的,但因为长期的压抑和药剂使用,让他的浓度产生了波动,假性和真实的是混着来的。他讨厌这种被控制的感觉,也恐惧这种感觉,因为左麒元从来不在意他的特殊时期,一丁点也不会施舍给他。

 

 

 

生怕他沾染上味道就会得寸进尺,赖着左家不走了。所以杨博文的特殊时期都是靠不停地打针和硬抗撑过去的,就像现在这样,他慌乱地褪去自己的外套和卫衣。

 

 

 

这次的特殊时期爆发的猛烈,一支药剂隐隐有压不住的趋势。杨博文无措地撩起自己被汗水浸湿的刘海,咬着自己的手指关节不让自己出声,那种折磨人的感觉从骨子缝里传出来,陌生的空虚感让他崩溃地哭了出来。

 

 

 

杨博文的脚背绷紧,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伸手拉开抽屉,就要拿出第二支药剂给自己打上。血橙的味道猛然变浓,还带有强烈的侵略性,压的杨博文的脊椎骨都有些疼痛,他瞪大了眼睛,张嘴呼吸,超负荷的味道让他承受不住,险些就要晕过去。

 

 

 

“杨博文,你不要这样对自己。”左奇函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少了往日的温柔,强硬又不可反驳,他夺过那支药剂,将另一只手贴在杨博文的额头,确保杨博文没有发烧,才稍微缓和了语气。

 

 

 

“我们是合法伴侣,遇到这种事情,你应该先找我才对,我会帮你。”

 

 

 

怎么找你。杨博文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一个礼拜见不到两次面,电话拨通说不上几分钟的话,怎么样才能寻求到帮助。他好像又回到了上辈子的那个他,卑微、敏感,没有存在感又不被在乎,他祈求般的捏住左奇函的衣角,恳请他再多给一点。

 

 

 

左奇函这段时间都忙的不可开交,左家的内部竞争在一年前打响,光是上市公司股票的操控就让他一口气都不敢松,楼盘的开盘、房地产的开发都是需要他操控的事情,可能会因为一个很小的细节崩盘。

 

 

 

他又操心家里的杨博文又需要全身心投入工作,好不容易所有的项目都进入正轨,接下来的市场竞争可以放手给下面的人,归心似箭地回家,就看到自己的小羊,散发着足以让人失去理智的香味,拿出第二支药剂,给他气的够呛。

 

 

 

左奇函忍着内心的愤怒和心疼,将杨博文攥着自己衣服的手挪开,想把人拥入怀中,没想到轻轻推开的动作,就让杨博文整个人的身子都缩了起来,发抖的手踹在胸前,再也不肯伸出来。

 

 

 

清茶的甜味与血橙攻击性的味道相互碰撞,中和了过于苦涩的茶香。杨博文的心被左奇函拒绝的动作狠狠敲打了一下,脑袋越来越昏沉,像跳入江中的那个夜晚一样,手脚冰凉发麻,内心仿佛被砸了一个大窟窿,温热的鲜血就这样淌了出来。

 

 

 

杨博文自虐般地扭过头,也企图屏蔽掉左奇函身上的味道。左奇函一靠近就被人推开,他皱着眉头掐着杨博文的肩头。

 

 

 

“杨博文,你能不能看看我,多依赖我一点。”

 

 

 

又是这句话,又是空口无凭的依赖。杨博文的上下两排牙齿都因为委屈和愤恨打颤,上辈子的那种脱力感和被抛弃的滋味接踵而至,他终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触底反弹了,忍着全身的酸涩和痛苦,修长纤细的十指用力拽住左奇函的肩头的衣服,声音听似无力却字字掷地有声。

 

 

 

“怎么依赖?是两年都见不了面吗。左奇函,如果你只是想利用我,你大可以在第一次就让我当你的下属,而不是说让我跟你走,不要给颗糖又扇个巴掌,随随便便地推开我,我是什么很廉价的人吗,我的爱就什么都不是吗!”

 

 

 

杨博文觉得自己的酒醒了,人也变得清醒了。他沉重地呼吸着,别扭的人永远无法爱人,他的泪水从眼角落下,身心双重的难受让他再也维持不了那份体面。尽管他十分渴望被左奇函拥入怀中,渴望被滋润。

 

 

 

气氛僵到了冰点,沉默了片刻也听不到回答。杨博文忍着喉间的酸涩,无助地闭上了眼睛,重活一世又怎样,他还是吃不到教训,他活该的。昏沉间,他被人温柔的抱了起来,脑袋搁在结实的肩膀上,侧着头就能闻到浓郁的血橙香。

 

 

 

“别哭了,是我不好。”左奇函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他动作轻柔地拍打着杨博文的背,让人坐在自己的腿上,照顾着杨博文的情绪,还用力掰开杨博文紧握着的双手,牵入自己的手中。

 

 

 

“刚刚不是要推开你,是我想牵你的手。这段时间我太忙了忽略了你,是我的不对。但是我从来没说过你廉价,我很珍惜你的爱,你要相信我。”

 

 

 

左奇函将工作上的事情悉数道来,听得杨博文冷静了不少,还在霎那间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无理取闹,又想着自己太过激动,有没有给人添麻烦,就算贪恋着左奇函的拥抱和味道,他还是变回成了那个被条条框框束缚住的杨博文,要挣脱左奇函的亲密接触。

 

 

 

“心情好点了吗?那来解决一下别的事情。”

 

 

 

清茶的香味早就冲破的屏障,在血橙味间横冲直撞,两人的味道在空气中严丝合缝,填满每一处空隙。杨博文红着脸,指尖扣动着左奇函的衣服,哪还有刚才爆发的样子,左奇函却因为杨博文对自己发脾气心情大好,他养出来的人就该他惯着。

 

 

 

“难不难受?”

“嗯…”

 

 

 

左奇函用手轻轻揉了揉杨博文的后颈,因为怀里抱着的乖巧的人心猿意马。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后颈蔓延开来,杨博文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过电的感觉,他紧张地发出声音,又强迫自己咽了回去。

 

 

 

越碰就越往后躲,整个人都要从床上滑下去。左奇函施力抬了抬大腿,杨博文就无法控制地再次扑进了人的怀里,他又害羞又期待,因为左奇函在,这些感觉都缓和了很多。

 

 

 

杨博文喃喃似开口,一股撒娇的语调:“对不起…刚刚对你太凶了,但是你也对我好凶。”

 

 

 

左奇函照单全收,还反过来哄人:“没关系,你不用那么快原谅我。但是现在我要做一个临时标记,可以吗?”顿了一下,他又不太确定地问道:“你知道临时标记吗?”

 

 

 

一个药剂和一个临时标记应该能渡过这次的特殊时期。但把隐秘的话拿到台面上说,杨博文的面子薄,只能慌乱的点头,希望左奇函可以不要再问了。

 

 

 

拥抱的温度是肌肤之间的传递,杨博文的手臂不太熟练的环着左奇函的脖颈,血橙的味道真的好香,是能治愈人心的味道。左奇函的大手扣在杨博文的侧腰,那里的细又软,轻轻抚摸两下,人就跟着抖两下,像被欺负狠了似的。

 

 

 

左奇函闻到了茶香,他低头亲了亲杨博文的眼睛:“以后都有我。”

 

 

 

 

 

*

 

 

 

如果要说左奇函还有什么和上辈子不同的地方,应该就是不那么频繁的给杨博文买黑布林这种水果了。一起散步买水果的时候,他得软磨硬泡好一阵才能买上一小袋,家里剩余的黑布林都还得偷偷省着吃。

 

 

 

时间是一晃到了第三个年头的。杨博文早就已经从重生的迷茫中走了出来,和左奇函过着踏实满足的日子。但今天有点特殊,今天是上辈子他跳江的那天,今年的冬天也还是冷的刺骨,但他的生命已截然不同。

 

 

 

黑布林洗一洗就能直接吃,可以带皮食用。杨博文顺便洗了其他水果放在果盘里,又拿起黑布林咬了一大口,果肉晶莹剔透,微甜的汁水在口腔蔓延。他习惯性地坐到沙发上,边吃边思考要不要“故地重游”一下,去看看当时毫不留恋跳下去的江。

 

 

 

冬天是个让左奇函放不下的季节。今天明明是周三,需要去公司上班,开会听汇报的工作日,但左奇函一如反常,整天都留在了家里,将所有会议都转移成了线上会议,戴着耳机在书房办公,时不时心不在焉地瞄一眼门外的杨博文在干什么。

 

 

 

整整一个上午,午饭都没吃把会议压缩开完。左奇函走出房门准备给自己倒杯咖啡,死盯着墙上挂钟上的时间,转头就看到杨博文眨巴着无辜的眼神,穿着浅白色的长款睡衣,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黑布林。

 

 

 

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左奇函控制着微微颤抖的手,将陶瓷杯放在餐桌上,大步走到杨博文身边,将人逼坐在沙发最左边的角落,他则张开双臂,一手搭在长沙发的靠背上,一手放在沙发扶手上,把杨博文禁锢在怀里,不让人动弹。

 

 

 

左奇函:“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吗。”

杨博文摇摇头:“没有呀。但是我等会想出去一趟,买点东西回来。”

 

 

 

杨博文是个极乖的人,就算左奇函做出奇怪的举动,问出奇怪的问题,他也会耐心地一一回答。他捧着黑布林想通了,谁还去要那冷的要死的地方,他现在有左奇函了,他要好好活着,和左奇函谈恋爱,和左奇函过一辈子。

 

 

 

这样才能将从左奇函身上感受到的爱意全部都爱回去,所以杨博文决定去最喜欢的甜品店挑个蛋糕,买回来庆祝一下他重生的日子,也偶尔浪漫一下,对左奇函表白自己藏不住却又羞于表达的爱。

 

 

 

“想要买什么叫外卖好不好?今天就不要出去了,今天的天气不好,而且这么冷进进出出感冒生病了,你也会难受,你说对不对?”

 

 

 

左奇函说了一长串,杨博文看着从花园照进阳台的阳光,觉得左奇函今天有点莫名其妙的。面前的人和自己贴的很近,他举起手中的黑布林递到左奇函嘴边,丝毫不能共情眼前人的紧张。

 

 

 

杨博文:“吃吗?”

左奇函愣了片刻,气哽在心头,还是舍不得拒绝,低头咬了一口。

 

 

 

“今天怎么就不要出去啦?”

“别出去了。”

 

 

 

答非所问,但还是表明了左奇函的态度。黑布林在他的嘴里索然无味,刚刚杨博文坐在沙发上的样子与脑海中某个前段重合在一起,让左奇函的五脏六骸都跟着神经痛了起来。

 

 

 

其实不出门也行,但杨博文难得见左奇函对一件那么那么小的事情执着至此,他就抱着逗逗人的心情,刨根问底:“为什么呀?”

 

 

 

“因为我害怕。”

“啊,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尾音卡在喉咙里,杨博文感觉自己的世界都被按下了放慢键,他的动作一帧一帧地播放着,耳边还循环着左奇函那富有重量的三个字。他在害怕什么不言而喻。好像所有事情都接上了轨道,从三年前重生回来的时候,左奇函的举动变化开始,对上信号。

 

 

 

杨博文的声音发着抖:“难道你也?”

 

 

 

左奇函点了点头,他很早就从杨博文的生活习惯和工作细节里知道杨博文也重生了,毕竟不会有人能在住进左家的第一天,就轻车熟路的知道每个房间的具体位置而从不迷路。

 

 

 

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起初他跟着大哥一起去杨家的时候,并没有在意这个即将入门的私生子,但因为长相实在让人舒服,就多看了几眼。直到很后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对于大哥的老婆太过注意了。

 

 

 

左家谈生意或者串门的时候,杨博文会跟着左麒元一起来他的别墅做客。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听他们交谈,吃水果专挑黑布林吃,还会趁人不注意,悄悄地夸他家的水果真好吃,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漂亮的脸上才会露出符合他年纪的狡黠。

 

 

 

因为杨博文的这句话,只要他来左奇函的别墅,别墅里就会有左奇函买来的新鲜黑布林。

 

 

 

在开会讨论左家公司事务的时候,左奇函又发现这个漂亮的杨博文并不是个花瓶,他有着属于他自己的闪光点,大哥公司的广告营销和传播设计,基本上都归杨博文操作,市场的互相竞争中,总是能压自己一头,是个难得的宝藏。

 

 

 

喜欢杨博文的点越来越多,却因为道德的捆绑无法两人占为己有。左奇函从不听下人的八卦,也对上流社会的绯闻毫无兴趣,因此他是自己察觉到的不对劲,杨博文在左麒元那里过的并不好,甚至在知道左麒元要将杨博文送出去做商场交易的时候,大发雷霆,低价收并了左麒元快破产的几家公司,根本不顾及兄弟情义。

 

 

 

左奇函从未想过自己视若珍宝的人,遭受的一直是地狱般的折磨,还在计划着怎么把杨博文抢到自己身边,他就接到了杨博文失踪的消息。

 

 

 

他永远会记得他站在监控室里看到的两则画面,杨博文面色惨白的坐在沙发上,将黑布林轻轻放在桌角,像是放下了自己的人生,然后穿上衣服走出了门,以及步行在江边,动作利索地翻过围栏,纵身一跃。

 

 

 

葬礼在找到尸体后举行。左奇函自那以后疯一样地工作,将左家其他的分支公司打压的没有出头之日,清醒时睡觉时都是在责怪自己明白真相太晚,他的爱和执念已经变得扭曲。两年后的一个下午,他积劳成疾、郁郁寡欢,在吃下杨博文生前最喜欢的黑布林后,也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意识回流的时候左奇函是站着的,如果不是靠了一下身旁的椅子,他可能会摔倒在地。眼前还没从从黑变得清晰,耳畔就传来朝思暮念的人的声音,回忆翻涌,他快速整理好情绪,就心疼又痛恨地上将跪在地上的杨博文扶了起来。

 

 

 

不管是做梦还是重生,他笃定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牢牢地将人牵在了自己怀里,对黑布林的印象也是爱恨交织。所以当他知道杨博文也是重生后,变本加厉地对人好,所以当他看到杨博文在同年同月同日,坐在沙发上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时,压抑的思念和苦楚彻底崩盘。

 

 

 

“所以说,你上辈子就是喜欢我的?”杨博文的呼吸都在颤抖着,他不敢相信在他以为自己被所有人唾弃,不配拥有任何人的疼爱和珍惜的时候,有个人竟然默默的爱着他、对他好。

 

 

 

就算这份隐秘而又深沉的爱来的太晚,也解开了杨博文的心结,原来前世的他也是值得被爱的。杨博文的眼眶渐渐泛红,他不管此刻的氛围有多僵,杨博文毫不收敛地释放出自己的味道,让清茶的味道浸入整个空间的每个角落。

 

 

 

他猛地扑进左奇函的怀中,双臂环绕住左奇函的脖子,将自己的身子严丝合缝地贴在人的胸膛里。左奇函的坦白节奏被打乱,肌肉记忆先让他用手搂住了杨博文的腰,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推不走怀里的人了。

 

 

 

左奇函:“博文,我们在讲很严肃的事情,不要撒娇。”

 

 

 

杨博文的味道放肆乱撞,浓郁的像是要把左奇函的魂都勾出来,左奇函的血橙味也控制不住地往外散播,想压制住清茶的味道,反而被过多的清茶味包裹住,左奇函锢住杨博文的大手愈发用力,隐忍的手臂上的青筋都爆起。

 

 

 

但杨博文丝毫不领情,他微微仰着头,很真挚地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反驳:“可是我真的很爱你很爱你,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来!”

 

 

 

在味道的影响和爱意的催促下,左奇函的控制力为零。况且杨博文也有些情难自制,他的话说完,空气突然安静了两秒,随之而来的是左奇函吻下来的唇,上辈子的一切不好统统忘掉,只需要享受当下。

 

 

 

杨博文的回应来势汹汹的,好像要把两辈子加起来的感谢都融在这个吻里。左奇函只是用指尖轻蹭了两下他的喉结,杨博文的整个人就都软了下来。

 

 

 

人们只认为黑布林的果皮是苦涩的,却不知果肉的软甜。

 

 

 

就像杨博文一样,外传的私生子多么不堪入耳,其实撕开那层莫须有的表皮,不管是内外心灵还是在外能力,他是那么的令人着迷。

 

 

 

唇瓣的触碰将人的感官放大,两人亲过的次数不少,但从没有如此动情。左奇函的舌尖舔舐着杨博文的唇瓣,舌尖相触碰的瞬间,好不容易收回去的清茶味,又无意识地浓了一些。

 

 

 

“奇函哥…我的腰好酸。”其实酸的不只是腰,但杨博文不好意思说。左奇函的大手隔着一层毛衣移动,手法熟练地给他的后腰按摩,掌心更高的温度传递给杨博文,这下好了揉的身体更加奇怪了。

 

 

 

不上不下的酥麻感让杨博文害怕,他将手伸到背后,想制止住左奇函的动作,却被大手反抓住,牵在手心里,慢慢地变成十指相扣,手背抵在沙发背上。

 

 

 

血橙味闻得人脸红心跳,唇瓣分开的瞬间杨博文就克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缺氧似的拼命用嘴巴呼吸,眼前也蒙着水汽,整个人又软又热,一看就是很好欺负,随意揉捏的样子。

 

 

 

“这一次不要再离开我了。”左奇函察觉到自己的失控,有些无奈,只能独自将话题延续下去,他必须让杨博文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让他不要再随便结束生命。

 

 

 

左奇函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吻,有些沙哑。杨博文确确实实有点被亲傻了,只知道趴在人怀里点头,温热的脸颊蹭着左奇函的肩膀。

 

 

 

意犹未尽似的,左奇函的另一只手抬起,指尖没入杨博文的发间,将人的头发从头梳理到尾,给怀里的人顺顺毛。

 

 

 

黑布林的诅咒是今生不能相守,爱意来世轮回。

 

 

 

爱是能跨越一切的怪物。左奇函低头亲了亲杨博文的鼻尖,小声地回应他的告白:“我也爱你。”

 

 

 

杨博文,你的重生不是来报仇的,也不是来受苦的,你是来被爱的,而我是来爱你的。

 

 

 

 

 

end.

作者有话说:写的好爽 我承认了狗血+傻白甜+玛丽苏是我的舒适区(跪下)就喜欢写这种酸酸甜甜的故事 大家评论区和我聊聊天吧我看到了就会回的

 

这篇正常版可wb搜索:晚了诶

 

自由的左奇函和被束缚的杨博文 两者的双向箭头和矛盾的碰撞给我磕晕了 希望你们也喜欢这个故事 这是我写下的属于奇文的第一篇文 请大家多支持

 

喜欢就点个赞和推荐吧 也给我点写文更文的动力吧 真的对我的信心挺重要的 谢谢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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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错在我 请勿上升小孩

 

 

 

 

夏末👾

在用一种很新的方式憋笑

在用一种很新的方式憋笑

白鹿深巷

醉酒小猫

▶高冷腹黑精英极 x 活泼可爱小白航

▶ 七夕产物 / 一发完


我说,你这只小猫也很可爱


   世界上没有一见钟情,全是见色起意。


   左航闷下最后一口白兰地时,不清醒的脑子还是在回味张峻豪这句人生哲理。


   见色起意吗?他半眯着眼睛望向远处眼花缭乱的彩灯和人群,舞池中央的热裤辣妹举起双手随震耳欲聋的hiphop扭动柔软的腰肢,性感十足。


   左航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高冷腹黑精英极 x 活泼可爱小白航

▶ 七夕产物 / 一发完


我说,你这只小猫也很可爱



   世界上没有一见钟情,全是见色起意。


   左航闷下最后一口白兰地时,不清醒的脑子还是在回味张峻豪这句人生哲理。


   见色起意吗?他半眯着眼睛望向远处眼花缭乱的彩灯和人群,舞池中央的热裤辣妹举起双手随震耳欲聋的hiphop扭动柔软的腰肢,性感十足。


   左航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他想,要是老子上去扭比她还会。


   醉酒壮胆,左航用自己社死的经历鉴实了这一词语。他将酒杯碰的一声搁吧台上,起身摇摇晃晃朝人群聚集的舞池走去,顺手改开两口衬衫扣子。


   张极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幅场景。他的小秘书在舞池正中央如同豌豆射手般摇摆,白皙精致的锁骨在大开的领口下若隐若现。


   舞到尽兴处的小秘书在欢呼声里扔掉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叼着的玫瑰花,精准砸在张极肩膀上,然后der的一下被张极稳稳接住。


   人群的眼神顺着玫瑰花看向张极,如同看抛绣球选夫婿的定情场景,起哄着让张极上台舞蹈。


   张极看见舞池上自己的小秘书倚靠着木椅撩起自己的衣角时,眼皮子狠狠跳了跳。


   左航已经属于亢奋状态,只看见远处一个身影莫名熟悉,发热的脑子一时之间倒是想不起什么,只对着接住他玫瑰花的男人勾勾手指,媚眼如丝。


   西装革履的帅哥甩掉玫瑰花朝他走来,板着的俊脸离他越来越近,左航晕乎乎的看着他,心想,原来是老板啊。


   他对张极咧嘴一笑,踮脚伸手搂住张极的脖子,歪着脑袋道,“来跳舞呀,老板~”


   跳你mmp。


   张极看着已经衣裳凌乱双脸绯红的左航,再看看台下虎视眈眈露出某种不可言说的神色的男人女人们,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顺势抗起左航,在某人一声惊呼后还坏心眼的颠了颠,结果就是左航将他抓的更紧。


   张极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儿。


   左航喝了几杯高浓度酒,胃里本来就不舒服,被张极这么倒拔垂杨柳似的扛走,脑充血眼泪忍不住流出来,嘴里也开始哇哇呕,由于没吃饭半天也呕不出什么来。


   张极连忙把人放车里,看见小猫眼尾通红,倒是心疼几分,刚刚生气的情绪也逐渐消失。


   他摸摸小猫脑袋,“乖乖坐着,等会回去给你泡姜茶。”


   左航乖巧点点头,秋水似的眸子里含着笑意,然后直直坐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非常听话。


   张极挑了挑眉,这喝醉酒的小秘书,还要可爱啊。


   从酒吧到张极家距离不远,不过左航刚乖了几分钟就开始沉不住气动起来了。他用余光瞥了眼专心开车的张极,然后猫爪子悄咪咪移过去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摸张极凸出的喉结,被张极半路无情拍开,“别乱动。”


   小猫撇撇嘴,盯着张极喉结半晌。虽然现在醉酒但是这执念倒是没变,他一直想摸摸自己老板喉结来着。


   看着就很……诱人。


   是的,诱人。从上班第一天起,左航就给自己老板这么个评价。西装革履大长腿,白衬衫西装裤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配上一张俊脸简直性张力拉满。一双含情眼看什么都深情七分,都说自古霸总薄唇,他家老板嘴唇却饱满圆润泛着粉红,配上凸出的喉结简直是引人犯罪!


   浑身冰冷气质拉满的老板接触后才发现人美心善大暖男,上班第一天还主动问他适不适应。磁性嗓音温柔笑脸对着左航,成功而又顺利的,勾住他的小心脏。


   单身二十多年差点以为自己断情绝欲的左航,在上班第一天对自家老板一见钟情了。


   不过张峻豪说他这是见色起意。


   不过见色起意也好,一见钟情也罢,唯一不可否置的是,他真的坠入爱河了。


   左航偶尔也会看到电视剧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情节,也会偶尔浮想联翩。只是童话世界终究是童话世界,大总裁和小秘书之间制造不出来那么多粉红泡泡,有的只是工作对话加资料传送。


   于是,在左航兢兢业业工作一年后,成功从实习助理到上岗秘书,和总裁的谈话依旧只是“是的”“OK”之后,左航成为总裁夫人的梦想成功淡了几分。


   不过喜欢哪那么容易说断就断,于是再次准备加油努力,升职加薪攻略总裁成功走上人生巅峰的他,在看见总裁办公室那腰细腿长,一看就特有钱家里几十亩地的明艳大美人后,彻底破防了。


   比不过啊!比不过!


   伤心欲绝打算继续做回自己断情绝爱苦逼社畜的左航,准备今夜放纵一回,来酒吧消遣,就被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老板抓回去了。


   不过,现下醉酒的左航脑子混沌,根本没想过自家老板怎么来这里,又怎么扛着他一路到自己家。


   


   被张极不知第几次无情打开爪子的小猫终于放弃自己的摸喉结之旅,开始打开车窗放声歌唱,


   “嘿嘿!难道这就是你分手的借口!”

   “如果让你重新来过你会不会爱我!”

   “爱情让人拥有快乐也会带来折磨!”


   张极默默的,加快了车速。


   终于到达目的地,张极按住还在扑腾的猫爪子,把人拉出来往小区走。


   腿软的左航靠在张极肩膀上,打开手机电筒嗷呜一声,“快看!我是钢铁侠!”


   张极颇为无语看着自家幼稚的小秘书,吐槽了一句无聊。再看见某人委屈巴巴的表情时,把手放在某人的心脏处,无奈道,“快看,我是万磁王。”


   左航笑的像鹅,看见自家老板的红脸蛋是笑的更欢快。突然他止住笑声,对张极比了个嘘。


   张极顺着他另外一只手指看过去,不远处的长椅下是一只小橘猫,对着他们喵喵几声。


   大概是“同为猫”,张极看见那只小猫咪在左航逗狗似的啧啧几声过来了,左航惊喜看着过来的猫咪,对张极露出一个得意表情,摇摇晃晃蹲下去开始rua小猫咪。


   “好可爱诶。”


   为了不让某人不稳倒下去,张极一只腿被左航当成电线杆子一样斜靠着,张极又往他那边凑凑,顺了顺左航翘起来的呆毛,“嗯,两只都很可爱。”


   “你说什么?”左航抬头望着他,神情和旁边小猫如出一辙。


   张极勾勾嘴角,“没什么。”


   “你告诉我!”左航猫咪也不摸了,起来醉醺醺望着自家老板,势必问出个所以然。


   一路被追问到家里张极也没说,左航气鼓鼓的端起热气腾腾的姜茶,喝了两口后眼皮子开始打架。


   张极认命帮人擦脸收拾放床上,左航看着头顶纯白色的天花板,再看看一旁俯下身给他擦脸的张极,心跳突然加快。


   姜茶解酒,左航意识回笼一点,可也没完全清醒。兴许是喝酒壮胆的缘故,他看着那张日思夜想了许久的俊脸,眨眨眼说,“今天是七夕节喔。”


   “我知道。”


   心跳越来越快,左航的手紧紧抓住被子,鼓起勇气道,“我喜欢你喔。”


   “我知道。”张极依旧答道。


   嗯……嗯!?


   左航意识瞬间清醒了不少,他抓住张极的手腕,一双猫眼睁的老大。


   末了,他看见张极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那会在楼下,我说,你这只小猫也很可爱。”


   左航愣住,手忙脚乱止住住张极的动作懵懵开口,“那,那次的大美女是谁?”


   “嗯?”张极想了下,才记上昨天他姐公司找到让他周五必须参加聚会的事儿。


   “那是我姐,”他笑着亲亲左航的嘴脸,“小猫吃醋了?”


   毛巾落在地上,左航的话被堵在喉咙间变成一声轻呼。


   一室春色。


   


   


   


   

十巴

【文轩】别不要我

弃猫效应|七年之痒|小哭包




贺峻霖匆匆赶来,看见坐在挂水区一个人安静挂吊瓶的宋亚轩。


凌晨挂水区在挂瓶的人寥寥,大多身边都有家属陪伴,而宋亚轩就这么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连疼痛都是无声的,好像比上次见更瘦了些,薄薄的眼皮阖在一起,医院冷白灯光映照着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易碎又脆弱。


贺峻霖有些生气,走过去想好好把宋亚轩骂一顿,但看见胃疼的人难忍疼痛的手覆在肚子,又于心不忍,只是愤愤地吐出一句话。


“你真是不要命了。”


宋亚轩睁开眼,嘴角扯起一丝笑,很难过的,像是硬扯出来,“你来啦贺儿。”


见贺峻霖紧绷着张脸一言不发,宋亚轩心知肚明缘由为何,扯住...

弃猫效应|七年之痒|小哭包




贺峻霖匆匆赶来,看见坐在挂水区一个人安静挂吊瓶的宋亚轩。


凌晨挂水区在挂瓶的人寥寥,大多身边都有家属陪伴,而宋亚轩就这么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连疼痛都是无声的,好像比上次见更瘦了些,薄薄的眼皮阖在一起,医院冷白灯光映照着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易碎又脆弱。


贺峻霖有些生气,走过去想好好把宋亚轩骂一顿,但看见胃疼的人难忍疼痛的手覆在肚子,又于心不忍,只是愤愤地吐出一句话。


“你真是不要命了。”


宋亚轩睁开眼,嘴角扯起一丝笑,很难过的,像是硬扯出来,“你来啦贺儿。”


见贺峻霖紧绷着张脸一言不发,宋亚轩心知肚明缘由为何,扯住他的衣角晃了晃,讨好似的软着声音撒娇道,“吃的呢?我肚子好饿啊。”


贺峻霖没法对宋亚轩狠心,或者说,是宋亚轩太乖了,没有人真的舍得对他发脾气。


心里结冰的水仿佛被一双温软的手捂化,贺峻霖叹了口气,把跑了好几家店才找到一家凌晨还开的饭店,打包的一碗还热腾腾的鲜肉粥拿出来,一边拆盒还不忘碎嘴。


“你就折腾吧,迟早有一天把身体给作没。”


“老毛病了嘛,不碍事的,挂瓶吃药就没事了。”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熬夜还是忘记吃饭?”


“不是熬夜...”商家打包不到位,鲜肉粥从盒盖溢出少许,手沾到鲜肉粥,掌心黏糊糊的不太舒服,宋亚轩撅起嘴,他垂眸抽了几张纸把手心的黏物擦干净,“我只是有些失眠。”


睡不着很痛苦,睁着眼睛从天黑到天亮,失眠的时候身体和脑子像两个分离又总在闹别扭的灵魂,一个倦怠的力气都使不上,另一个却不知疲倦的在运转,撕扯着他折腾到天亮。


贺峻霖蹙着眉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突然发问,“刘耀文呢?你告诉他了吗?”


宋亚轩舀粥的手顿了顿,两秒后才反应过来,舀起来吞吞地放进嘴里。


热乎的粥入肚,渐渐将冰凉空荡的胃烘得暖和。


升腾在空中的热气把宋亚轩的眼眸熏得雾蒙蒙。


“他好像很忙,我不想这点小事也要麻烦他。”


“他忙个屁!”见宋亚轩难受成这样而刘耀文还一无所知,贺峻霖顿时怒了,用力拍了一掌小桌板激动地站起身,“你都生病了,他难道连问候你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吗?你知不知道他——”


“贺儿。”宋亚轩忽然面露难色,小声地叫他。


贺峻霖这才发现周身投掷来的各样眼神,忽然意识到这是在医院,挂水区都是生病需要休息的人,而且现在时间是凌晨。


贺峻霖尴尬地挠了挠脸,弯腰道了歉又坐下去。


空气忽然间变得沉默,只有舀粥的声音。


宋亚轩垂下眼。


“我知道的贺儿。”沉默的宋亚轩轻声开口,眼神在雾蒙蒙的热气里找不到落脚点,声音却又异常平静,“我都知道。”


挂在热搜一天一夜的词条,他怎么能不知道。


他只是在等,等他的爱人跟他说一句,那些都是假的。


只要刘耀文说,他就信。


可是他等了一整夜,都没有等到刘耀文的任何消息。


他和圈内人没有交集,心里着急也找不到可以替刘耀文求证的人。


看着那张明显是偷拍角度的照片失了神。


他多久没和刘耀文一起拍照了?


欢笑亲昵的日子好像过去了很久,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被各种繁杂琐事缠身,生活里的任何一件小事都能激化矛盾,最后被不负责任的大人丢进无人在意的角落,静候着哪天卷土重来。


聊天记录停在两天前刘耀文极其平淡的:[登机了。]


相处趋于平淡,交谈的语气都是平静的似无波澜,眼波相撞片刻再冷淡移开,徒留停在原地的人无措。



就像身边人说的,刘耀文是商界新贵,有钱有颜,谁都想来抱这只稳赚不亏的大树,什么都图不到,能攀上丝缕关系也是好的,而将来,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只会越来越多,说完全没有危机感是不可能的。


他帮不上刘耀文,商业术语懂的也不多,有时倔强起来想陪着刘耀文一起看财经节目,没看五分钟就小鸡啄米地点着头,被抱回床上都毫不知情。


他向来都不理睬外界对他和刘耀文婚姻的评价,说他不配,说他什么都给不了刘耀文。他的确,除了一起淋过雨,等雨停,手握名为青春的满瓶回味馥郁的香,的确,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仅仅存着满腔泛滥的爱,刘耀文也有,就天真的以为能够过完一生。


可渐渐,他连稀薄的爱都感受不到,胡思乱想的夜晚越来越频繁,听到的道歉越来越多,多到他都觉得不好意思。


他心知自己不是刘耀文最相配的伴侣,如今走到此,年少以为能支撑他们耳鬓厮磨的爱意也快消磨殆尽了。


人如果能一辈子过夏天就好了。


宋亚轩有些倦怠的闭了闭眼。

“贺儿,我想逃跑了。”


无论是那间总是空荡荡的房间,还是患得患失的夜晚,都将很快不属于他了。





说赌气也好,他没有告知刘耀文,收拾行李办签证,第二天就踏上去土耳其的飞机。在广播提醒拉起遮光板的时候,拔掉手机卡,丢进包里。


洗完澡的宋亚轩靠在床头上把这后几周的稿件整理成文件发给编辑,并请了几周事假,做完这些,困意在香薰溢散的淡淡松木香中袭上大脑。


宋亚轩连打了几个哈欠,眼眶硬生生逼出生理眼泪,他合上电脑,关了灯,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异乡的酒店床没有家里睡得习惯,也没有残留刘耀文身上独有的气息,宋亚轩与黑夜四目相对,半晌又慢慢把眼睛闭上,顷刻间心中无端生出一丝失落。


早上收拾完行李,他一个人坐在床边,呆呆地坐了很久,看着整装物品不到二分之一的箱子,忽然就觉得,好像没什么东西能带走的,这间房子里关于他所有的记忆都和刘耀文有关,任何一件物品都能轻易勾起一段小故事。


随着时间流逝,他也逐渐散失了拿起它们的勇气,总觉得那是一段遥远又不容亵渎的纯白时光,觉得矫情是真,害怕自己不再拥有也是真。



小猪抱枕就不带了,刘耀文这人睡觉不老实,总要抱些什么满怀了才踏实,因此他之前没少给睡梦中的刘耀文搂紧得喘不来气,闷热的夏天也不能放过他。


香薰他带走了,出门在外留点家里的味道能让他安心些,反正刘耀文对这些文里文气的香制品不感兴趣,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就足够好闻了。


按摩仪留下了,刘耀文的工作经常要对着电脑和手机,时间长了颈椎容易酸痛。


那投影仪他拿走了,他闲余时光喜欢看看电影,刘耀文这个大忙人,肯定用不上。



他把行李箱的拉链拉上,提起来掂了掂,不合时宜地想到,倘若将来他真的要搬走,收拾完行李肯定花不了他多长时间,至少,会比刘耀文快。




自由行的好处就是什么时候起都没人催,宋亚轩一觉睡到中午,刺眼的阳光从酒店窗泄进,把棉被晒出淡淡暖香。


宋亚轩把脸埋进枕头骨碌地滚了两圈,倒数五秒后,蹭的一下爬起来跑进卫生间。


牙膏蹭了满嘴,像白色胡子。宋亚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比着口型笑眯眯地说了声“早上好”,过了两秒,又觉不对,忙得改口“中午好”。


收拾好他就背起小包出门坐车去广场。


本想着在车上查查有什么地方好玩,屁股还没坐热,热情的司机就操着烤肉味英语和他聊了一路。


沿街漫步,看到了各样为生活谋生的人,卖烤栗子的中年人,吹泡泡的小伙,街头弹唱的艺人和卖烟的老人,以及拉手风琴乞讨的小女孩。


逛到塔克西姆广场,宋亚轩本想拍拍鸽子,结果一个热情的男孩热情地凑上来说要帮他拍几张照,说着还把手里喂鸽子的谷物递给他。宋亚轩想拒绝,见男孩不肯罢休的架势想算了。


拍完后男孩两手一摊,问他要30拉里小费。


他没怎么遇到这种情况,以前出门旅行几乎是刘耀文操办一切,他只需要享受快乐就好,偶尔提两嘴意见,自然没遇上什么麻烦事。


虽然这也算不上太麻烦的事,最多算他被骗了。


但宋亚轩心里依然不好受,没想到离开刘耀文独自旅行的第一天就被骗了钱。


宋亚轩苦着脸付完钱,转头又馋上了街角茶店门口的无花果,他买了一盒捧在手里吃,遇到热心的爷爷看他吃得起劲,还请他喝了两杯茶。


好吧,一坏事,一好事,抵消了。


宋亚轩有强大的自愈能力,总能将坏事轻易的消化转化成好事,此时心情又开心了。


城市高低错落,宋亚轩边逛边吃,顺带还撸了几把街头的猫猫狗狗,这里的猫狗大多都温顺,有主人的绳子栓着。


他走累了,想停脚歇会,好巧突然天降大雨,在广场咖啡店避雨的时候遇见一对重庆来自由行的70岁老夫妻,他们一路自驾还去玩了跳伞,全程阿姨自己做攻略订酒店。


宋亚轩和他们聊了一会,等雨停了,老夫妻和他挥手告别,看着他们渐行渐远但相倚靠的背影,晚灯在他眼里映出点点光晕,他在心里喟叹了声真好。


土耳其是他一直想和刘耀文来的国家,去年就做好攻略办好签证,没想到在出发前刘耀文被一通紧急电话要马上回公司。


他还记得那时刘耀文看他的眼神。


素来冷静的黑眸有愧疚有不忍,欲言又止的蹙着眉,看得宋亚轩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回避。


“小宝。”他听见刘耀文很轻地叫了他一声。


“嗯?”他收敛起情绪,抬起明亮的眼眸,装作不在意的摆手,露出一抹自认为很自然的笑容,后来听刘耀文谈起,才发觉那时他的嘴角已经没有力气提起,扯出的笑奇怪又牵强,“你去吧,工作比较重要,旅行嘛....以后总有机会的。”



他至今也没能弄懂“以后”这词最合适的时间跨度是多久。


以为会被刘耀文牵着来到土耳其,最后却成了他一个人的旅行。



船笛声吹响,回荡在两边的亚欧大陆。宋亚轩看着满天晚霞和大海发呆,船只渐渐远离城市。


身处异乡总轻易触景生情,凭空生出伤感的情绪。他无意识地搓着指节,摸到一个坚硬又冰凉的硌物。


刘耀文向他求婚成功那天,素来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大男人抱着他呆呆的不放心地问了他一遍又一遍真的答应他了?


在收到第十次他不厌其烦的回应时,刘耀文低头亲了亲他,紧紧抱着他像得到了什么珍宝,胸腔贴着他时心脏跳动的力度,他现在都记得。




在土耳其的第二十天,宋亚轩被冷汗闷醒,喉咙异常灼热,每次吞咽唾沫都口干舌燥。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再入睡,他掀开被子下床倒了杯水。


走路像踩棉花,昏昏沉沉的喝下一杯水后又躺会去,身体一会冷一会热,迷糊间他把被子踢下床,觉得冷又把被子扯回来。可能是中午吃的冷食刺身在胃里作恶,沉闷剧烈的疼起来。


宋亚轩皱起眉,手捂着肚子成躬身姿态,他的脸埋在枕头里,难忍疼痛时无意识哼出声。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薄汗浸湿衣服黏你地贴在背后,他像被水浸透,只能搁浅在摊上等着疼痛消散。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还在想。


他生病起来这么娇气,刘耀文是怎么把他照顾这么好的。


被抱在怀里,冰冷的手脚都裹入一圈温暖,轻哄声在耳边,热水袋贴着腹部和微微张嘴就抵在唇边的温水。


他的身体似乎是被惯坏了,这次突如其来的感冒才要狠狠折腾他。


也或许是被惯坏了,才觉得刘耀文不爱他。


刘耀文工作的努力他作为伴侣这几年都看在眼里,常常深夜才回家,应酬喝酒喝到皱着眉头趴在他身上难受的嘤咛。


刘耀文是费了多大的劲吞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的位置,没人比他清楚。


可他们的生活在变好,两个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





原计划一个月的旅行在第二十五天终止,宋亚轩匆匆地收拾好行李登上了回国的飞机,脑子一片浑浊直到重新站在家门口才堪堪清醒。


不可否认,他想刘耀文了,在心头疯长蔓延的想念让他放弃了剩下几天的游玩项目,乘着最早一班机回了家。


真没出息啊宋亚轩。


要逃跑的是你,灰溜溜跑回来的也是你。


宋亚轩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把手搭在门把上。


打开家门前他想过,刘耀文会一脸平静地问他去哪了,再皱着眉问他怎么消息都不留,还是会害怕他离开而紧紧地抱住他,或者,不在家。


宋亚轩深深地呼出口浊气。


算了,没什么好想的。




他输入指纹密码,“滴”的一声,门开了。


黑黢黢的压抑感觉扑面而来,客厅暗的没有一丝光亮。


果然是.....不在家吗?


好像有一根细细小小的刺在心尖上轻轻扎了一下,宋亚轩垂下眼睫,半晌,才吞吞地拖着行李走去卧室。


他忘了开灯,箱轮子跟地板摩擦发出细响,鞋子趿拉在地的轻碰声,低落的呼吸声,这些声音在他脑中扭曲变形,缥缈又尖锐,被放大的知觉在脑中反复萦绕,直到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像气球撑不住气最终爆破,在他的世界炸开了火花。


刘耀文似乎是累极了,不然怎么连西装都没褪,抱着他的衣服就睡了着。


小猪抱枕被孤苦伶仃的丢在床角。


宋亚轩愣了很久,然后屏着呼吸,放轻脚步走进去,他蹲在床边,看着男人沧桑憔悴却依然不减英俊的睡颜,他很久没这样近距离看过刘耀文,情不自禁伸出手指碰了碰男人生性冷淡的薄唇。


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噩梦,刘耀文眉头微蹙着,像被郁结困扰,宋亚轩看得心里不是滋味,伸手替他抚平,过了一会,男人又蹙起来,他抚平。


如此反复,宋亚轩有些急了,想不到办法的他下意识用自己柔软的唇贴上去,轻轻碰了碰他眉心,停留了一会,再分开时,刘耀文已经醒了。


宋亚轩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后耳根子爆红,无法隐忍羞耻的他转身就要跑,被刘耀文一把扯了回来。


熟悉的松木香萦绕在鼻息间,刘耀文紧紧揽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肩窝,沉沉地呼吸着,灼热的气息快将那块皮肤烫烂,宋亚轩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却被男人误认为要挣脱,换来更紧的拥抱。


“小宝...”


简单两个字,宋亚轩一怔,倏地红了眼眶。


“你先...松开。”

宋亚轩被抱得有些呼吸不畅,拍了拍他,


肩上的脑袋摇了摇。


“乖点。”


刘耀文还是摇头。

“你会走。”


宋亚轩愣了一下,“不会。”


“刘耀文,你这样我没法——”


宋亚轩身体一僵。


颈窝的皮肤不知被什么烫了一下,湿湿热热的,轻轻地划落在他锁骨,连带着他心脏都变得又湿又软。


黯哑的嗓音微微颤抖,压抑得仿佛正在极力忍着什么痛楚似的,这种痛苦的滋味结缠在胸口,叫人听得心碎。


“我错了...小宝。”

“别不要我。”






“松松?”宋亚轩晃了晃被抓得紧的手,抬眼示意哭懵的男人。


刘耀文摇头,只是把他抓得更紧。


“我不会走。”宋亚轩忽然愧疚,自己不打声招呼就离开二十多天,手机卡拔了也叮嘱贺峻霖别告诉刘耀文他去哪。


刘耀文此时像犯错的小孩,低着脑袋闷声不吭,又可能是没缓过劲来,眼泪时不时还会掉下来。


“我不在这几天,你睡觉衣服都不换了?怎么回事啊刘耀文。”本意是想缓和缓和气氛,宋亚轩指着刘耀文身上未褪去的西装说道。


而刘耀文显然是没弄懂他的意思,皱着眉捏了捏衣服,一向游刃有余的男人在他面前手脚局促,“有味吗?对不起小宝,我马上去洗澡....”


宋亚轩明显愣了一下,把准备往浴室去的男人拉住。


“诶不是,我没怪你。”


刘耀文的神情微微恍惚,他眼眸漆黑,看不出情绪,嘴唇动了动,然后低下头,“好。”


“我去洗澡。”关上浴室门前,刘耀文扒着门框看向他,“你....不准走。”




洗完澡出来的刘耀文看着空空的卧室,心脏咯噔一声,这种感觉太熟悉。


在厨房煮面的宋亚轩还来不及把汤盛出来,就从身后被抱了满怀,淡淡松木香将他包裹,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皮肤里。


“我饿了,出来煮点东西。”宋亚轩任由他抱着,继续手上的动作,“你饿不饿?”


刘耀文摇头。


“我都煮了,你吃点呗?”


“好。”



很久没坐在一张桌上吃过饭,宋亚轩顶着身边灼热的视线吃完了一碗面。


“不好吃吗?”宋亚轩见刘耀文碗里的面没动几口,“不好吃就别吃了。”


“没有,很好吃。”刘耀文收回视线,低头捡起面放进嘴里。


宋亚轩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有生气。”


“嗯。”刘耀文还是低头吃着面,很快就把面吃完了,汤底都不剩。


“明天我把房间收拾一下。”


空气顷刻沉静,身边人没了声。


宋亚轩疑惑地抬起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盛着湿润的黑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又要掉眼泪。


“诶?”


刘耀文喉咙发干,脸色有些苍白,“是我让你不满意了吗?”


宋亚轩皱着眉,没反应过来手中的空碗就被人拿走,刘耀文习惯性地用纸抹去他嘴角残留的汤汁。


“我去洗碗。”


看着厨房里的身影,宋亚轩眉头越皱越深。



▶后续解锁彩蛋 很长!甜甜嘟!

【害怕被丢下的刘小狗。】

江宝

捡个小哑巴养一下

8.

  

  毫无悬念张极拿了第一,可惜比赛刚结束,颁奖台那边一直喊着张极的名字愣是没见人来领奖,班里只好先派个代表代领一下。

  

  张极早就溜回大本营拿了个外套,旁边的同桌按规矩帮张极拿的“补给”肉包子刚交到本人手里,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左航手上,张极还催他:“快咬一口给个面子,我们准备去干件大事。”

  

  左航咬着包子被张极牵着手大摇大摆走出了校门,张极的摩托车就停在校门口旁边,在一众小电驴里格外显眼,颇有一股炫耀的味道。

  

  难怪张极今天穿了套黑色的机车服来,原来是要骑车,张极抱着头盔招呼左航过去,帮他戴好之后直接把人双手一抱就抱到后座上了。

  

  朱...

8.

  

  毫无悬念张极拿了第一,可惜比赛刚结束,颁奖台那边一直喊着张极的名字愣是没见人来领奖,班里只好先派个代表代领一下。

  

  张极早就溜回大本营拿了个外套,旁边的同桌按规矩帮张极拿的“补给”肉包子刚交到本人手里,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左航手上,张极还催他:“快咬一口给个面子,我们准备去干件大事。”

  

  左航咬着包子被张极牵着手大摇大摆走出了校门,张极的摩托车就停在校门口旁边,在一众小电驴里格外显眼,颇有一股炫耀的味道。

  

  难怪张极今天穿了套黑色的机车服来,原来是要骑车,张极抱着头盔招呼左航过去,帮他戴好之后直接把人双手一抱就抱到后座上了。

  

  朱志鑫和苏新皓在卡丁车场等了半个小时,一脸恼火的朱志鑫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石块,铆钉靴扬起一小阵灰尘,苏新皓赶紧抓着人的手:“别急,估计是带左航来了。”

  

  “好吧,那就看在小哑巴面子上放过他一次。”朱志鑫觉得等他们也是闲来无事,又要苏新皓陪着玩了一圈,苏新皓也是会宠人的,愣是在全程都放了水。

  

  结果朱志鑫不大吃这套,坐在车里看着穿着卡丁车服抱着头盔小跑过来的小狗,张牙舞爪地抓住了刚弯下腰的苏新皓的腰带:“你干嘛放水?我朱志鑫就算堂堂正正输给F1最年轻的卫冕冠军也很光荣的好吧。”

  

  苏新皓要不是看在他带着头盔只露出眼睛不方便亲,迟早亲得这只嘴硬傲娇的小野猫心服口服:“行行行,要不要再来一圈?”

  

  正中朱志鑫下怀:“好啊,你快来,我的赛车男友。”

  

  这次苏新皓也是悠悠闲闲随便开,愣是甩了第一次碰卡丁车的朱志鑫两三圈,看着那个笨蛋突然冲出了赛道,还得下去指挥他倒车回到赛道上,朱志鑫一脸心虚:“这是意外~”

  

  “对,意外,快来追我吧。”苏新皓潇洒的单手插兜走回了自己的车上,看着朱志鑫超过自己小半圈之后踩下油门直接追赶。

  

  朱志鑫又输了一局,从车上摘了安全带蹦下来就要去找苏新皓,边走边摘头盔,头发静电被带起了几根呆毛,苏新皓就这么站在终点等他,就像平时F1锦标赛结束后站在终点等着傲娇又喜悦的朱志鑫越过安全线过来和自己一起离开赛道。

  

  苏新皓伸手压下乱飞的呆毛,刚回头就看到黑色的雅马哈摩托车稳稳停在了起点旁边,汽笛的轰鸣声吵得朱志鑫忍不了他炫耀的那股劲儿。

  

  “臭显摆什么?还不是我给你买的!”

  

  这辆摩托车还是张极17岁生日的时候说过想要一辆摩托车的愿望不知怎的被朱志鑫听了去,虽然两人打小相爱相杀,但朱志鑫还是很喜欢这个弟弟的,于是在前段时间回国的时候特地带张极去买了这辆车。

  

  苏新皓还在场给了建议,张极一眼就看中了,朱志鑫都没带犹豫一下就掏出卡刷了单,苏新皓看了看张极对车爱不释手的样子还吐槽过朱志鑫心口不一,明明就很疼张极。

  

  “就是因为你买给我的,更要显摆了好吧?”张极摘下头盔,把左航抱了下来,苏新皓和朱志鑫走过来看着他俩和教练签了协议书,慢悠悠的找衣服换。

  

  张极套着红色的卡丁车服还不忘吐槽:“大冬天来开卡丁车亏你想的出来,苏新皓是什么同意你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的?”

  

  朱志鑫拿着手里的头盔跟称手的武器似的,难得逮着机会了追着张极揍了半个赛道:“欠收拾了你?”

  

  苏新皓不干涉他俩的兄友弟恭,转过来看着刚穿好衣服的左航,笑得好看又温柔:“又见面了,我以后就叫你小航吧,叫你小哑巴可能会对你来说不太舒服。”

  

  不愧是高学历的人,苏新皓无论为人处世还是平时与人相处都很得体,并且会为别人考虑很多注意不到细节,温温柔柔的让人相处起来就很舒服,左航不得不承认他很欣赏苏新皓。

  

  左航点点头,安静的听着苏新皓介绍卡丁车和一级方程式赛车的区别,听他讲了很多关于世界级赛事的精彩分享,但是在苏新皓笑着说出他曾经也因为技术不熟练翻车,差点丧命在赛场上的时候揪心了一把。

  

  可是苏新皓倒有种劫后余生的豁达:“要不是那次,可能我还没那么勇敢去表达对世界的喜欢,也是这份再生的力量让我有了勇敢追求朱志鑫的机会。”

  

  嗯,你以后一定会更好的。左航把祝福打在手机上递给苏新皓看,远处两辆赛场上争强好胜的卡丁车冲刺扰过两人面前,苏新皓笑着看看他们,又看了看身边的左航:“对,我有了朱志鑫在身边,一切都很好了,希望你也是。”

  

  张极赢了朱志鑫,生怕不炫耀就等于没赢,都舞到朱志鑫面前庆祝了:“哦?谁口气不小结果被我甩了一圈,谁啊?”

  

  朱志鑫直接拿出底牌跟张极又约了一架:“再来啊!快来苏新皓儿!给我来一场碾压式胜利!”

  

  苏新皓把左航一起带过去交给张极,自己坐进了朱志鑫的车里:“遵命,祖宗。”

  

  张极看见左航过来,伸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上来,极爹带你感受自由追逐!”

  

  左航坐进去,但是不懂怎么弄安全带,张极只好偏过身来帮他系,弄好之后让他抓稳旁边的扶手,两辆车开回了起点。

  

  等着三盏红灯全部跳为绿灯,苏新皓和张极同时踩下油门冲了出去,苏新皓很有技术和经验甩出漂亮的压弯超过了张极,但是张极也有开卡丁车的经验,跟在苏新皓紧咬不放的距离,趁着几次坡道压弯超过了苏新皓。

  

  两辆车就这么你超我一次,我超你两次,谁也不让谁的姿态,朱志鑫在苏新皓吹着风看着身后带起的一阵阵飞扬尘土,兴奋的欢呼:“这才是自由!”

  

  朱志鑫天性向往自由,就算被家里束缚着要去国外读书,也能靠自己的能力适应一切甚至去改变现状,但苏新皓最喜欢的依旧是他不受约束,恣意生长的自由骄傲,那才是他犹如野玫瑰般不逐流的姿态。

  

  左航第一次感受到了不被任何烦恼打扰的时光,现在眼前只知道要继续、要追逐的感觉,张极在旁边认真直视前方的眼神锁定了目标,握紧了方向盘带着人尽情体验风的自由。

  

  似乎此刻十二月刺骨的风割在脸上都不犹觉得痛。

  

  四个人在卡丁车场玩了一下午,感觉有点累的慌,朱志鑫打了个哈欠在研究晚上吃什么,苏新皓喝了口水,思考了一下也没找到答案,又往张极身上抛。

  

  “今晚你们想吃什么?”

  

  “有点想吃拉面。”朱志鑫就是个面食爱好者,平时和别人出去吃饭都还有些不好意思提,但是在张极和苏新皓这儿完全就是自由的,爱吃什么就可以点什么。

  

  张极询问了一下左航,发现他好像吃啥都可以,毕竟他是那种自己藏着小情绪不会摆到明面上来让大家难堪的人,就算菜里有姜也会欣然接受,然后再自己小心翼翼地挑出来扔掉,然后低着头扒饭的人。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一种张极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理解的环境,所以相对于朱志鑫的大大方方,倒显得左航有些敏感细腻了。

  

  张极注意到,他像是给左航撑腰一样:“你想吃什么就说,和朱志鑫一样有想法就要大胆说出来,别什么都委曲求全自己。”

  

  “对啊,你可以说,可以提要求,在我们这不需要有多余的顾虑。”朱志鑫坐起身,翻出手机给他看自己爱吃那款拉面的图片:“或者说,你可以和我一起吃拉面,他俩……爱吃啥吃啥,我们不管他们。”

  

  左航点点头,看着照片里的拉面好香的样子,眼睛亮亮的。张极和苏新皓倒是没什么所谓的:“我俩不一直跟着你俩走吗?”

  

  最后还是订了朱志鑫爱吃的拉面馆,预订了最靠边的四个位置,拉面馆生意火爆,四个人从郊区的卡丁车场过去时间刚好,一到就有服务员指引上楼就位。

  

  等上菜期间,朱志鑫突然提及要和苏新皓元旦要回一下学校做一下期考实验,顺便苏新皓要去俱乐部谈一下解约合同,打算明天就动身。

  

  “唉,和准备高考的人不一样,就是时间比较自由……”朱志鑫一脸可惜的看了一眼苏新皓,又看了一眼想发作但被左航压住手的张极,写满了嚣张。

  

  “你攻击了两个人,虽然好像小航并不用担心他的高考。”苏新皓笑着缓解气氛,左航点点头,刚好服务员端着拉面上来了。

  

  这顿饭依旧是张极和朱志鑫吵吵闹闹的,左航倒是发现了张极在外人面前一直是冷着脸不好靠近的校霸,但是到了朱志鑫面前却变得跟个小孩似的可以和他吵架开玩笑。

  

  可能这才是真正的张极吧,好像这里的所有人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卸下伪装,朱志鑫会朝苏新皓撒娇,苏新皓也会和朱志鑫讨奖励;左航现在格外放松,张极也会在被欺负之后找左航撑腰。

  

  “哎呀,我服了呀!朱志鑫你最好今晚赶紧走吧~”张极吃完最后一筷子拉面,碗里的牛肉还要被朱志鑫夹走,本来想追回来的肉进了左航碗里。

  

  “我借你的肉献给小漂亮,你快吃,张极碗里的格外香!”朱志鑫一看就是在逗小孩,一整晚的气氛都被调动起来,苏新皓坐在旁边淡淡的笑着围观。

  

  因为两个大学生要早起赶飞机,没玩多晚就各回各家了,临走前朱志鑫还在车前拦住了张极说小话,搭着他肩膀,眼神难得清澈见底:“你认准小漂亮了,就好好对人家,别老像以前一样玩玩而已……”

  

  张极听得出来朱志鑫已经看透自己和左航之间那层差一个关键点就能捅破玻璃纸的关系,语气难得沉重又显得有些没自信:“你估量不到他在我心里份量有多重,我这次是真的栽他身上了。”

  

  “行了,回去吧,高考毕业后见。”朱志鑫和苏新皓开车来的,苏新皓早就已经等在路口了,等朱志鑫上车后望着他俩今年最后一次见面,下一次就是明年了。

  

  “虽然有点太提前了,但还是祝,高考加油!”

  

  张极站在左航身后,两人贴得很近,晚上凉意更甚的寒风几乎被张极挡住了,左航安然的拢了拢棉衣的袖子,好在今天张极说会冷还回家一趟拿了棉服外套,所以到卡丁车场耽误了点。

  

  左航穿着白色的棉服后面还有个毛茸茸的兔子耳朵,呼出来的白气稍纵即逝,一回头还看见张极穿着一身黑色的机车服站的笔直,路灯打在他头顶。

  

  “唔……”左航拉了一下张极的衣服,见张极低头看了一眼张极没动,左航刚想去拿张极的手掌写字,结果张极直接把外套打开把人搂进了怀里捂着,打了左航一个措手不及。

  

  “哈哈哈,暖和吧?”张极其实不想走这么早,毕竟自己开摩托车还是个无证驾驶的非法人员,平时都是避开检查点才敢乱来,现在还想着找个代驾帮忙把车开走,自己牵着左航的手慢悠悠的在夜江边散步。

  

  左航的手总是凉凉的,但是现在被张极握在手里捂的很暖,吹到冷风的时候还会自己往张极身后躲一下,被发现了还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自己走出来。

  

  “小哑巴,要不要……试试做我男朋友?”

  

  张极的表白很突然,也很草率,但是他现在除却整片夜幕,眼底只有左航一个人,似乎现在眼前白色的身影就是张极的整个世界。

  

  可是,我是个哑巴。

  

  左航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值得被别人喜欢,从小到大他就像一个被四处踢的皮球,谁都嫌他是个麻烦,受的冷眼相待多了,人就逐渐被磨灭了那份自信,所以张极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左航的下意识是想逃。

  

  可是张极抓住的手紧紧的,根本不给机会,可是就是这个轻微的挣脱动作好像伤到张极了,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左航的眼睛:“你不相信我吗?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我喜欢的就是左航这个人。”

  

  我真的不值得被喜欢。张极太耀眼了,他身上的光芒炽热到左航还没靠近就会被烫伤,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两条线偏偏相遇,张极却想把一切的不可能变成可能。

  

  他知道左航敏感不能这么快接受,可是自己要真正等到他看明白自己的内心,不知道还要花多长时间,所以今天挑明了说,不管你左航同不同意,我张极就是认准了你这个男朋友。

  

  “就这会儿,考虑清楚,不然你失去的可不止是一个男朋友那么简单。”张极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威胁他,见左航愣了一下,被自己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捏在左航下巴一脸地痞流氓的样子吓到了。

  

  “诶?你别哭啊,我错了小哑巴,我没有要凶你的意思……”张极这辈子最想投江的时刻应该就是现在了,本意是想表白,结果先把人吓哭了。

  

  左航被张极抱进怀里拍背顺着气,哭了一会儿发现是自己矫情了,明明就很想答应张极,明明自己也很喜欢张极,因为有张极在的日子好像不再是以前那黯淡无光的生活,左航很感激能遇到张极。

  

  左航自己拿袖子抹干了眼泪,抬着头看向张极,在张极愣了一瞬估计是在想怎么哄人的下一秒,左航踮着脚抓着张极的领子吻了上去。

  

  “小哑巴,你这是答应了?”

  

  笨蛋,张极怎么比我还笨。左航躲开张极还想再亲一次的动作,趁着夜色溜进了灯光外的前方,笑着等张极跟上自己。

  

  tbc——

  

上个晚课来晚啦

十一纬路

代一个 老吉喝了酒 娜娜因为有酒味 捂着脸不让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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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一个 老吉喝了酒 娜娜因为有酒味 捂着脸不让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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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半枝

【桂瑞】《他说我是妻管严哎》

伪现背/勿上升/物料衍生


超强男友力桂×娇气迷人瑞



“张桂源钱都在你那是不是”

“你妻管严哎”



汪浚熙刚躺进被窝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叫起来了,他顶着面膜脸下床去开门。

开门看见张函瑞那一副要炸了全世界的表情,汪浚熙就知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怎么了?我的小瑞瑞,你不和张桂源睡觉来找本公主有什么事?” 汪浚熙挑了一下眉,虽然敷着面膜看不见,可他语气中的调侃意味十足。

张函瑞越过汪浚熙径直走向屋里的床,然后一个跳跃把自己埋进床里。

“老铁你轻点,我的床要塌了”  汪浚熙关上门,走过去拍了一下张函瑞的屁股。

“张...

伪现背/勿上升/物料衍生


超强男友力桂×娇气迷人瑞



“张桂源钱都在你那是不是”

“你妻管严哎”



汪浚熙刚躺进被窝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叫起来了,他顶着面膜脸下床去开门。

开门看见张函瑞那一副要炸了全世界的表情,汪浚熙就知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怎么了?我的小瑞瑞,你不和张桂源睡觉来找本公主有什么事?” 汪浚熙挑了一下眉,虽然敷着面膜看不见,可他语气中的调侃意味十足。

张函瑞越过汪浚熙径直走向屋里的床,然后一个跳跃把自己埋进床里。

“老铁你轻点,我的床要塌了”  汪浚熙关上门,走过去拍了一下张函瑞的屁股。

“张桂源惹你生气啦?” 汪浚熙开口试探,生怕踩到张函瑞的小尾巴,他当场表演一个阴暗扭曲爬行。

张函瑞没说话

汪浚熙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回复,他起身去洗手间先把面膜解决了,等回来的时候张函瑞还趴在床上。

“小瑞瑞,你是要把自己憋死吗?” 汪浚熙无奈



“我觉得张桂源不是真的喜欢我,他应该是喜欢女生的”  张函瑞一个翻身坐起来,眼睛红红的看着汪浚熙。

汪浚熙被张函瑞突如其来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啊?”

“不是老铁,你这是哪里得来的结论啊?”

“张桂源多喜欢你啊,虽然有时候他是有一点直男,但是喜欢你这件事我敢保证是真的”

汪浚熙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试图用语言把张函瑞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给赶出去。

“可是今天的张桂源和平时都不一样,他今天一直都陪着我,玩游戏的时候把钱都给我,帮我整理裙子,我说不去就不去,对我百依百顺” 张函瑞扣着手上的死皮,声音缓缓的讲述着今天的一切。

“这,对你百依百顺不好吗?”汪浚熙不解的挠挠头,这不说明张函瑞在张桂源心里很重要吗?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今天是女装,我今天扮演的是一个女生,他喜欢的女生,他的夫人” 张函瑞摇摇头,这不一样的。

汪浚熙听完张函瑞的话沉默了,他知道张函瑞这么想是为什么,因为平时就是张函瑞主动一点,张桂源有时候很直男。而且张桂源平时就把张函瑞当小女孩来对待,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看在眼里。

一时间,整个房间静了下来,汪浚熙不知道怎么开导张函瑞。


就在汪浚熙大脑飞快转动,想为张桂源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时候有人敲门了。

汪浚熙跑去开门,在心里感谢这人八百遍了。

门外是抱着枕头的陈浚铭

“哥,房间太空太黑了,我要和你一起睡” 陈浚铭呲个大牙对汪浚熙眨眨眼,然后眼神示意汪浚熙往后看。

汪浚熙瞬间get,侧身让陈浚铭进来。

“哎,函瑞怎么在这?你也来找汪浚熙睡觉吗?”

陈浚铭看着坐在床上的张函瑞,一个飞扑把张函瑞压在床上。

“可是我刚才我看见张桂源往你房间走哎,他说太黑了他有点害怕” 陈浚铭做出思考的样子说到。

“我来找汪浚熙问点事,你和他睡吧,我去看看张桂源,他最害怕黑了” 张函瑞说着一边跳下床往出跑。

看着张函瑞着急的跑出去,汪浚熙叹了口气

“服了这恋爱脑” 汪浚熙关上门回到床上

“你怎么过来了?” 汪浚熙看着陈浚铭把自己的枕头往旁边移了移,然后把他的枕头放好睡下

“张桂源给了我十文,让我来找你睡觉并把张函瑞骗回房间,嘿嘿嘿虽然我本来就打算来找你的,但是有钱不赚是傻子” 陈浚铭一脸求表扬的看着汪浚熙。

汪浚熙哭笑不得,摸了摸陈浚铭的头表示他很棒。

“不对,张桂源的钱都在张函瑞那,他哪来的钱?他个妻管严”,汪浚熙半夜惊坐起。




张函瑞在走廊里就远远的看见张桂源坐在自己的房门口,头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困极了。

张函瑞刚才路过杨博文的房间,他想着和好龟龟交流一下,然后发现左奇函也在,张函瑞聊了几句就走了,他才不要打扰刚见面的小情侣呢。

张函瑞还没走到房门口,张桂源就醒了,看见张函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就朝张函瑞小跑过来,就像一只小狗看见主人一样,摇着尾巴就冲了过来。

“你去哪里了啊?我敲半天门才发现你不在,我今天要和你睡,那个房间太黑了。”张桂源絮絮叨叨的,拉着张函瑞的手就往房间走。

“大哥,人家都是自己睡的”,张函瑞翻了一个白眼,真不懂张桂源都这么大了,还害怕黑啊,真是个胆小鬼。


“函瑞,我就是个胆小鬼,所以要你陪我睡,只有你能陪我睡”,张桂源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盯着张函瑞。

“而且,你是我的男朋友陪我睡觉怎么了”,话锋一转,张桂源又笑嘻嘻的朝张函瑞撒娇,仿佛刚才只是张函瑞的一个错觉。

张函瑞不明白,胆小鬼说的究竟是张桂源的行为还是他的情感。


回到房间,张桂源洗完澡坐在床边玩着手机等着张函瑞来给他涂精华和身体乳,和平时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张函瑞才出来,看着坐在床边仰着脸等伺候的张桂源认命的拿起瓶瓶罐罐给张桂源护肤。

“往里面坐坐”,张函瑞拍拍张桂源的腿

张桂源闻言朝床里坐了坐,双手撑着床等张函瑞给他涂涂抹抹。张函瑞把那一堆往床上一放,就直接抬腿跨坐在张桂源的腿上,抓着张桂源的衣领往前扽扽。

张桂源没什么反应,毕竟他俩经常这样

张函瑞看张桂源没什么表情,又往前坐坐,直到两人下腹贴在一起。

张桂源身体一紧,张函瑞低下偷笑了一下,又马上严肃的抬头。

“张桂源,看着我,说我今天女装好不好看?”张函瑞把精华涂在张桂源的脸上,撅着小嘴问张桂源。

“好看啊,我们函瑞最漂亮了”,张桂源顿了一下把张函瑞又往怀里搂了搂,想让张函瑞坐的舒服一点。还是张函瑞给自己涂舒服一点,自己在家涂的时候一点都不舒服。



“要是你不答应我的表白的话,你就可以拥有一个更漂亮的女孩子了,而不是穿女装才漂亮的我”,张函瑞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可说出来的话悲凉又冷漠。

张桂源的嘴角僵在脸上,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张函瑞的眼睛,试图分辨张函瑞是在开玩笑还是,可张函瑞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眼神里看不到一丝情绪。

“函瑞,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看微博上的人说什么了?”张桂源一把按住要起身的张函瑞,紧急三连问。

他知道张函瑞情绪敏感,所以他一直尽可能的阻止外界的声音影响到他。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把张函瑞放在第一位,他想让张函瑞和他在一起的任何时候都是开开心心的。

张函瑞看着张桂源眉眼间都是对他的担心,他再也忍不住了,眼眶一红,抱着张桂圆埋在他的肩膀开始抽泣。

张桂源紧紧的抱着张函瑞安慰他,他知道现在只要紧紧的相拥才能给张函瑞力量。



“张桂源,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我,是不是只有我穿女装变成女孩子你才会更喜欢我一点呜呜呜呜呜”,张函瑞紧紧的搂着张桂源的脖子,把今天所有的委屈都说出来。

张桂源没想到今天的女装给张函瑞这么大的伤害,他是喜欢张函瑞的女装,觉得张函瑞穿女装漂亮,可也只是因为他是张函瑞啊。

张桂源轻轻的拍着张函瑞的背,给他慢慢顺气,感觉到怀里的人哭声慢慢变小,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他才慢慢抬起张函瑞的脸,用床头的湿巾给他擦眼泪,张函瑞闭着眼睛不敢看张桂源,他害怕从张桂源的脸上看到肯定的表情。

张函瑞紧紧的闭着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脸上因为过度哭泣而染上了红晕,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好可爱,想亲



张桂源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

张桂源贴上张函瑞的唇,然后张嘴咬住他的下嘴唇,慢慢的吮吸,最后舌尖出动撬开张函瑞的牙齿闯了进去。

张函瑞一愣睁开眼睛,发现张桂源也睁着眼睛盯着他,把张函瑞吓得又闭上眼睛。

张函瑞紧紧的搂着张桂源,和他一起呼吸起伏



“张函瑞,我喜欢你,和你是男是女没关系,今天所有人中觉得你最漂亮,仅仅是因为你穿了女装而已,那也仅仅是因为你,而不是女装”,张桂源松开张函瑞,他抵着张函瑞的额头,轻轻开口道。





两天一夜的剧本杀结束了,大家坐在一起吃火锅的时候士大夫问大家有没有什么感想或者有什么要吐槽的

“我林黛玉实名举报汪浚熙,明明我才是他徒弟,结果他转身就被陈浚铭勾搭走了,虽然他一直帮我付钱”,王橹杰举手的速度堪比苏炳添短跑。

“什么啊老铁,我要控告张桂源,他把钱都上交了张函瑞,一分都不给我借,亏我还是和他一组的呢”汪浚熙想想就来气,好好好,有老婆就忘了兄弟,

“我知道,他是妻管严哎”,我们噜噜又磕到了

“什么嘛,那他是我夫人我当然要上交了,再说,妻管…唔…”

张函瑞冲过去捂住张桂源的嘴,不好意思的朝摄像说到“老师剪掉,给你十文这段剪掉,求求了”








本来昨天就该写的,一直拖到今天是😭😭😭但是剧本杀物料真的太甜了,我真的磕死呜呜呜呜呜,怒看两遍哈哈哈哈哈哈哈





月亮灭了【高三】

奇文|婚后攻略那个b男Alpha

^ABO|欢脱向|无脑甜|看猫猫攻略傲娇b男|全文加彩蛋1.5w+一发完

^外冷内甜Bking霸总×冷淡钓系娇气小猫

^甜桃子Alpha×龙舌兰Omega 

^有叫老婆的情节 只是一个称呼无女化

^一篇有点无聊的治愈故事




  

  

  

  

  

  



  01


  “先说好,虽然结婚了,但我们俩还是各玩各的。”坐在玛莎拉蒂驾驶座的左奇函又戴上他那副墨镜,红本本随手扔在手箱里,讲话带点儿腔,“要是碰上我妈检查你就放机灵点儿,生活费我一周给你打一次,要是不够的话跟我说。”


  

  

  杨...

^ABO|欢脱向|无脑甜|看猫猫攻略傲娇b男|全文加彩蛋1.5w+一发完

^外冷内甜Bking霸总×冷淡钓系娇气小猫

^甜桃子Alpha×龙舌兰Omega 

^有叫老婆的情节 只是一个称呼无女化

^一篇有点无聊的治愈故事




  

  

  

  

  

  



  01


  “先说好,虽然结婚了,但我们俩还是各玩各的。”坐在玛莎拉蒂驾驶座的左奇函又戴上他那副墨镜,红本本随手扔在手箱里,讲话带点儿腔,“要是碰上我妈检查你就放机灵点儿,生活费我一周给你打一次,要是不够的话跟我说。”


  

  

  杨博文发呆看着车上的小摆件,听旁边这个Alpha叨叨了一堆屁话之后“嗯嗯”两声点头,钥匙扣在他手里转了一圈后落到指根。想起来什么似的,他抬头看向后视镜,声音冷淡,“对了,夜里十二点之后回去动静小点儿,我有起床气。”


  

  

  “行,好说。”左奇函欣然接受,玛莎拉蒂引擎声轰鸣,左奇函带着蓝牙耳机听歌,杨博文坐在副驾驶打字回复消息,两个人疏离得不像新婚夫夫。


  

  

  婚房买在华庭居,一百二十平虽然不是特别宽敞,但杨博文也没那么高要求。左奇函没送他上来,于是也不知道Omega刚进门就狠狠皱了皱眉,对这种非黑即白的装修风格表示了深切不满。


  

  

  但现在已经快临近十点,正赶上杨博文睡回笼觉的时间。他困得要命,为了跟左家这个小少爷的商业联姻他还起了个大早,睡眠严重不足。好在他不认床,洗了个澡裹了个浴巾,身子刚沾上床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另一边,酒吧里不算特别吵,还没到营业的点儿,左奇函摘了墨镜随手扔在车上,走进酒吧的时候差点被酒瓶子给绊倒。


  

  

  这家酒吧是左奇函一手弄起来的,前前后后往里面投了不少钱,但还不算筹备完全,大小事务他都得过目一遍,至少还要一个月才能开张。


  

  

  几个人都围在吧台,左奇函挤进去,笑眯眯地问,“你们说什么呢,”他扭头看了两圈,“带我听听呗?”


  

  

  “当然是在说我们左大少新婚燕尔的,就往我们这Alpha堆里窝,你老婆不得生气吧。”说话的Alpha叫乔魏,跟左奇函臭味相投,从小玩得来。


  

  

  “说什么鬼话,我跟他就商业联姻,哪有什么生气不生气的。”左奇函照样笑嘻嘻的,他没架子,脾气又好,跟冷起脸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话说回来,你那Omega长得漂不漂亮啊,有空带来一起玩玩?”


  

  

  左奇函没看清说话的是谁,听到这个问题难得愣了一下,想了好一会儿才保守道,“还行,挺漂亮的。”


  

  

  应该不算说谎,Omega长得确实漂亮,腿长腰细的,尤其那双眼睛、尽管全程对方都没什么表情也依旧水光亮着勾人。照结婚照的时候他笑了吗?


  

  

  左奇函突然特别好奇。


  

  

  

  

  

  

  

  

  

  

  

  02


  结婚照上Omega笑意浅淡,一双杏眼在灯光下亮的好看,在外人面前,是依偎着他的亲昵姿态。


  

  

  左奇函认认真真看了好一会儿,满意地把结婚证重新放回手箱里去。过了两秒后反应过来似的又掀起手箱盖子,两本一模一样的结婚证赫然入目。


  

  

  他没把结婚证带回家吗?


  

  

  左奇函看了眼时间,快十点的时间放在上午来说可能还算早。于是他方向盘转了个圈,导航显示的最终目的地在华庭居。


  

  

  左奇函看过婚房长什么样,只是他当时没抱着认真的心思,甚至装修的时候他都只来过一两次。所以当他看着门前的指纹和密码锁,试着输了两次密码,都以错误告终。


  

  

  Alpha站在门前,最终认命地敲了敲门。


  

  

  可惜天不遂人愿,左奇函连着敲了几下门都没听见屋里的动静。他有些不信邪似的看了眼时间,的确是十点半,这么早?杨博文难道出去了吗?

  

  

  

  左奇函刚准备给杨博文打个电话,点进联系人主页还没来得及播出去,眼前的红木门被“砰”的一声打开,左奇函一抬头、对上杨博文明显还没睡醒的眼睛、还有阴沉沉的脸色。

  

  

  

  眼前的Omega或许被他的突然造访吵醒了,身上还穿着黑色丝绸睡衣,上面零星印着几朵白乎乎的云和小猫,把他裸露在外的四肢衬得纤细修长,甚至比睡衣上印着的云朵还要白上几分。

  

  

  

  “干嘛。”看样子是真的刚刚睡醒,Omega连声音都是哑声哑气,靠着门框一副没骨头似的软趴趴的样子,眼皮也要睁不睁的,怎么看都是刚睡醒、压着起床气。

  

  

  

  “…没什么,我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左奇函下意识把结婚证往身后藏了帮,看着Omega不太明显地翻了个白眼,破天荒觉得、眼前这人,还挺可爱的。

  

  

  

  杨博文这才真正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管他转身往屋里走,不忘丢下一句,“进来换鞋关门。”

  

  

  

  左奇函看了眼鞋柜,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一双男士拖鞋。或许是为了应付检查,左奇函一脚踩上去是软绵绵的触感,走起来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声响。

  

  

  

  他走进客厅时才发现之前整个房间非黑即白的色调已经大变样,柔软可爱的暖黄色布艺沙发、藕粉色的落地灯,随处可见的纯白色小花束,甚至连门口的地毯都换成了软绵绵的长毛地毯。左奇函低头看了眼窝在沙发里不管他的杨博文,觉得这个风格的确跟眼前这个人很搭。

  

  

  

  茶几上堆放着凌乱的草稿纸,左奇函无意瞥了几眼,看见上面画着线条凌乱、却已经初见漂亮雏形的漂亮铅笔画,垃圾桶里也扔满了被握成一团的废纸。

  

  

  

  他好像喜欢画画。

  

  

  

  “十六度?你怕热?”左奇函注意到室内冷的厉害的温度,看了一眼客厅角落的立式空调才发现温度开到十六度,而且空调外壳上,也没逃得过被小贴纸贴得漂亮的命运。

  

  

  

  “嗯。”杨博文裹着毯子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只留一个圆滚滚的后脑勺给他,语气昏沉的好像又快睡着了,“这不是很明显嘛…”

  

  

  

  左奇函听他这样无意识的娇憨语气,没发觉自己唇边带了些笑。或许是在家中没有防备,整个空间里满是Omega的龙舌兰信息素,这味道太浓烈、又干净,左奇函几乎一踏进这片领地就注意到了。

  

  

  

  龙舌兰,还蛮特别的。这种烈性的的信息素味道他只在少数Alpha身上嗅见过,放在眼前这个有起床气、有点可爱的Omega身上,左奇函想、有点违和了。

  

  

  

  “你还要干嘛?”或许是Alpha的信息素存在感有些或许强烈,杨博文昏昏沉沉都快要睡着了,却还是被弄醒了。他翻了个身往毯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讲话的语气有点黏,“你不去玩吗?”

  

  

  

  左奇函只觉得心软的厉害,听见他最后一句话却不由得失笑,心想原来自己真的在这个人心里留下了这么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他清清嗓子,走到沙发边弯下腰,距离近了他才发现Omega的睫毛长且漂亮,颤动时、如同一只蝴蝶。

  

  

  

  “我不去玩,这么爱睡觉啊?”左奇函伸手轻轻碰了碰Omega的侧脸,那里有软乎乎的脸颊肉,还有一点脏兮兮的铅笔灰,他碰了一下、却发现Omega已经睡着了。

  

  

  

  左奇函静静地看着杨博文睡着的侧脸,最终还是笑了笑、把那本结婚证端端正正放在茶几上之后出了门。

  

  

  

  

  

  

  

  

  

  

  

  

  03

  

  杨博文此刻握着玻璃杯看着对面沙发坐着的华贵妇人,有些无措地偷瞄了一下身旁的Alpha,又飞快地眨了眨眼睛,极力想掩饰见家长的慌张。

  

  

  

  “博文呀,你不要紧张啊,妈妈今天就是来看看你们小两口新婚过得怎么样嘛。”左母五十出头的年纪,皮肤却还保养得极好,耳旁小巧漂亮的珍珠耳坠更显得她珠圆玉润。此刻她正笑眯眯地看着杨博文,便更显风韵。

  

  

  

  “妈你真会多想,”正在杨博文不知该怎么接话的时候,身旁的Alpha毫无预兆地握住了他放在腿上的手十指相扣,语调还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唇边却是带着笑意的,“我跟博文过二人世界还来不及,你真是瞎操心。”

  

  

  

  Alpha掌心的温度是温热的,被握住那一刻杨博文下意识瑟缩了下,却被握的更紧。他偷偷去瞄左奇函的侧脸,却看见在之前从未注意过的、左奇函眼角下方那粒漂亮又精致的泪痣。

  

  

  

  在嫁过来之前,杨博文曾听朋友说过自己这个联姻对象。吊儿郎当又爱玩,身边一群狐朋狗友,怎么看都不是良配。那时候他没在意,商业联姻不过是一场交易,他是个足够随性的Omega,不会因为自己未来的伴侣是个怎样的Alpha而难过。

  

  

  

  可现在、杨博文偷偷去看他们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却意外看见左奇函无名指上那枚款式素净好看的男戒,安安静静地被Alpha戴在手上,好像从没被摘下过。

  

  

  

  他愣了愣,才发现自己光秃秃的无名指指节上空无一物。不知为何,杨博文心里泛起点异样的情绪,他睫毛轻颤了几下,安安静静地听左奇函和妈妈讲话。

  

  

  

  幸好左妈妈只是恰巧路过来看看,还没坐一个小时就要起身去赶飞机。左奇函妈妈是世界级的乐团小提琴家,很有名的那种、几乎每天都巡演不断。

  

  

  

  落地窗前,杨博文站在左奇函身边目送左妈妈坐上车之后远去,他正盯着楼下那辆黑色宾利越来越远,刚放松了些就听见身旁这少爷吊儿郎当的声音,“诶杨博文儿,你在家从来不穿鞋的吗?”

  

  

  

  他一愣、低头看见自己踩在地板上的两只脚,脚背透着苍白的漂亮,和光滑冰凉的木地板形成鲜明对比。他又抬头去看这少爷的表情,依旧吊儿郎当地笑着、眼底却不见什么笑意。

  

  

  

  生什么气?杨博文在心里直犯嘀咕,鼓了鼓腮帮子后转身准备去穿鞋,却被身后的人搂着腰抱了起来,转了个方向、四目相对。

  

  

  

  杨博文承认,对上左奇函双眼的这一秒他愣住了。大少爷生一双下垂眼,明明是乖巧且没攻击性的眼型,没什么情绪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冷淡,比如此刻——或许是因为自己没穿鞋,所以这大少爷才不太开心。

  

  

  

  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察觉、是左奇函让自己踩在他的皮鞋上,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了沙发边上,揽着他的腰把他放在沙发上,动作轻得仿佛对待一件宝物。

  

  

  

  可自己是宝物吗,杨博文不知道,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穿着黑西装的大少爷转身走向玄关,拎着一双拖鞋过来又单膝跪下,握着他的脚腕没说一句话、帮他套上了拖鞋。

  

  

  

  脚腕处滚烫的温度提醒着杨博文,此刻这片空间安静到落针可闻,他低头去看大少爷、却意外发现对方正抬头看着自己。那一瞬间、Omega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以后在家里,记得穿鞋。”左奇函手腕虚握了下Omega纤细而骨节突出的脚腕,滚烫的温度像一片烈火、轻易灼烧了杨博文的心脏。他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听见他说,“以后天都冷了,着凉了会生病。”

  

  

  

  “啊…哦,我知道了。”杨博文低头去看自己脚上那双纯白的小狗拖鞋,第一次觉得、这只小狗还挺可爱的。

  

  

  

  

  

  

  

  

  

  

  

  

  04

  

  杨博文没想过,十点多的光景,左奇函会回来。

  

  

  

  在他的印象里,左奇函这样的花花公子,这个点儿都应该在酒吧里花天酒地玩小O。以至于他听见门打开又被关上时,都没反应过来是左奇函。等到很长的寂静后他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转头一看,Alpha正站在门口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回来了?”杨博文按下电视暂停键后起身,小狗拖鞋踩起来是软绵绵暖呼呼的感觉,他走到左奇函面前,仰头看向男人眼睛时才发现这人眼神温柔,唇角带了点傻笑。

  

  

  

  “…好累。”只是杨博文没想到,Alpha低头看了他好一会儿,竟然直接脑袋一垂歪倒在他身上,撒娇似的蹭了又蹭,亲昵的距离里微醺酒气蔓延,讲话也像撒娇似的,“抱抱好不好。”

  

  

  

  原来是喝酒了啊。

  

  

  

  杨博文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肩膀,却被身前的Alpha搂的更紧,大有不回应就不撒手的架势。他有些无奈地伸手揉了揉Alpha的后脑勺,轻声哄人,“给你抱就是了。”

  

  

  

  于是Alpha手上的劲儿松了点,却还是在紧紧地抱着杨博文,在他颈窝处蹭了又蹭,半天才呢喃一句,“…你的味道,好好闻。”

  

  

  

  耳语低沉,杨博文只觉得耳边一阵酥麻。温热的呼吸带着酒气喷洒下来,这一句话暗示性太强、以至于杨博文这样清心寡欲的人、也免不了有些腿软。

  

  

  

  “左奇函…松一点,”杨博文有些抗拒地推了推左奇函的肩膀,莹白的耳垂已经染上了些不明显的淡粉,声音也不像往日那般冷淡,“…勒痛我了。”

  

  

  

  一下子,身前的Alpha松开了肩膀,手却轻轻拽着他的袖口,低头看他的眼神柔软又纯净,即便浑身带着酒气,讲话却依然温柔,“现在还痛吗?”

  

  

  

  杨博文摇摇头,想了想还是反手握住了Alpha的手掌,牵着他的手往屋内走,脚步放慢的同时回头问他,“要不要喝点醒酒汤?”得到肯定回答后他才回头,领着Alpha坐到沙发上,刚走到厨房却看见Alpha已经跟着自己站在门口,反常的一脸委屈。

  

  

  

  “又怎么了啊?”杨博文轻轻皱了下眉,看着Alpha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盯着自己看,却一句话都不说。昏黄灯光里、他的身影高大却孤独,如同被丢弃的小孩。

  

  

  

  孤单、形只影单,垂头丧气的。

  

  

  

  那一瞬间,杨博文发觉了些什么,却没说出来,他低头,随手拿出冰箱里的那罐蜂蜜,朝着Alpha扬了扬,问道,“左奇函,你喜欢喝蜂蜜吗?”

  

  

  

  Alpha摇头。

  

  

  

  “那要不要放点糖?”杨博文只好把蜂蜜放回原处,伸手指了指橱柜上的糖罐,得到对方点头肯定后才拿下来,滚烫雾气里他把要用的材料都下进锅里,加糖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多加了一勺。

  

  

  

  喝醉后的Alpha,像个小孩子似的。杨博文看着低头乖乖吹凉醒酒汤的左奇函,无厘头地这样想。这片密闭空间里除了龙舌兰的气息,还有一股淡淡的桃子甜味,杨博文眨了眨眼、看见Alpha后颈的抑制贴翘了个角。

  

  

  

  甜桃子,好少见的Alpha信息素。杨博文跷着腿、单手握拳抵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左奇函一口一口喝完了这碗醒酒汤,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带了点求夸的意思。

  

  

  

  于是他起身去摸了摸Alpha的发顶,接过他手中的碗,轻声说,“很棒。所以现在,”他微微弯腰去看这个人,昏暗中袒露的脆弱、瑟缩被自己尽收眼底,杨博文轻声说,“要不要去睡一觉?”

  

  

  

  大少爷即使喝醉了酒还依旧闹着要洗澡,杨博文只好扶着他去浴室。磨砂玻璃门后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杨博文站在外面双臂环胸眼神乱飘,又想跑掉、却也怕喝醉了的Alpha磕着碰着,只能认命似的等待。

  

  

  

  “咔哒”一声,杨博文循声望去,却看见大少爷穿着松松垮垮浴袍走出来,浑身蒸腾的氤氲热气里、他看见有一滴水珠顺着Alpha脖颈淌下去,隐入浴袍后消失不见。

  

  

  

  “好了,你快睡吧。”杨博文见他出来了慌忙直起身子,刚准备转身出门却又被抓住了手腕,Alpha一身甜蜜的桃子气息,讲话也如落水大型犬似的委屈且湿漉漉,好像撒娇的小孩,只为了讨要一颗糖,“你不陪我睡吗?”

  

  

  

  杨博文叹了口气。心想原来大少爷喝醉了后居然真的和小朋友一样黏人又没有安全感,他只好转身去摸Alpha已经垂得很低的发顶,轻声说,“陪,但我要先去收拾一下,你先去睡好不好。”

  

  

  

  于是等杨博文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左奇函浑身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看他出来、眼睛才亮了亮,还挺可爱的。

  

  

  

  他哑然失笑,喝醉酒后的Alpha没有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冷戾和压迫感,有的只是想要拥抱和陪伴的脆弱柔软。杨博文打心眼儿里觉得这样的Alpha跟个小朋友一样,却又不可抑制地觉得、好可爱。

  

  

  

  于是他掀开被子爬上床,刚躺下去就被Alpha揽着腰紧紧搂进怀里,有些过高的温度混杂着清甜的桃子香铺天盖地地袭来,杨博文愣了片刻、下一秒发觉左奇函宽大滚烫的手正扶在他后腰,是完完全全占有的姿态。

  

  

  

  他就这样被左奇函抱在怀里,姿势亲密如同热恋的新婚夫夫,杨博文仰头去看左奇函凌厉的下颌线、喉结也尖利,怎样都好看的不得了。他天生体寒,此刻被抱在怀里,却也久违地感受到了温暖。

  

  

  

  杨博文有些贪恋地蹭了蹭Alpha的颈窝,甜桃子的香气柔软且甜蜜,Omega心尖微动,再抬头时却发现Alpha真的已经沉沉睡去了。

  

  

  

  于是他唇角微弯,轻声道,“晚安。”

  

  

  

  

  

  

  

  

  

  

  

  

  

  05

  

  【大少爷:晚饭要吃什么?】

  

  

  

  看见左奇函发来的消息时,杨博文才刚刚睡醒。打开手机一看,发现对方发来的最后一条微信是在二十分钟前。他想了想,对话框里敲敲打打想了好几遍,还是只发了一个面条的emoji过去。

  

  

  

  那一晚后,两人的关系柔软了不少。尽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大少爷的耳朵红的不像话,但至少、每个晚上入梦前的拥抱都是温暖的。杨博文轻轻扬了扬唇角,起床的时候才发现屋外下了雨。

  

  

  

  最近气温逐渐下降,杨博文连空调都不再开到16°了。木地板上全都被铺上了毛毯,杨博文一脚踩上去,柔软的有点冷。

  

  

  

  他倒了杯水喝,无聊的打开手机聊天页面,除了左奇函刚才发来的两条消息外再无其它,空白的像是没有人在意过那样。




  【大少爷:只吃面?不再买点别的了吗?】

  【大少爷:要不要喝旺仔牛奶。】

  

  

  

  杨博文笑了,心说这人还真把自己当小孩子养是吧。他放下水杯指尖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停顿许久、最终打了一个字发过去。

  

  

  

  【🐑:要。】

  

  

  

  左奇函这人给了承诺就不失约,早上七点他准时按响门铃,杨博文起身去开门,刚打开门就看见大少爷灿烂到有点傻气的笑容。他视线下移,看见他手里拎着的旺仔牛奶。

  

  

  

  “好笨。”杨博文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拽着大少爷的手腕往屋里走,小声嘀咕了一句才伸手帮他解领带。Alpha今天去公司开了个会,一身清冷。

  

  

  

  “喏。”左奇函把手中拎着的旺仔牛奶提起来,往专心帮他解领带的Omega脸边碰了碰,是有点冰凉凉的触感。“给你买了冰的。”

  

  

  

  杨博文闻言抬头去看他,丝毫不掩饰眸子里的惊喜笑意,对上Alpha眼含笑意的眸子时愣神了一瞬,下一刻就被对面的人掐了掐脸。

  

  

  

  “愣什么呢。”左奇函看他有点呆的样子就觉得好玩,捏了捏他的脸颊肉、果然和想象中一样温热柔软。他笑了,牵着杨博文的手往屋内走,袋子里铁罐撞击的声音又闷又脆,Omega的掌心有些冷。

  

  

  

  左奇函想,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给杨博文买冰的东西了。Omega手脚总是冰冷、搂在怀里的时候总是需要很久才能捂暖。或许是天生的身体不好吗,左奇函看着他眼睛亮亮地喝旺仔牛奶,有点无奈地扬了扬唇角。

  

  

  

  只可以放纵他这一次了。

  

  

  

  左奇函给他买了六罐旺仔牛奶,但只让Omega喝了一罐,剩下五罐被整整齐齐放在厨房最上面的橱柜里。杨博文看着放在最高处的牛奶,有点无语地看了眼煮面的左奇函,鼓了鼓腮帮子、转身去洗那个铁罐子。

  

  

  

  红色罐身上的那个斜眼小男孩怎么看都怎么欠揍,杨博文把罐子洗干净后又仔仔细细用纸巾擦干,最后走进卧室把罐子放在床头、把刚刚在客厅挑来的那支白玫瑰插进去。

  

  

  

  左奇函虽然是吊儿郎当的大少爷,但做饭却很好吃。杨博文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面,习惯性地抽了张纸巾擦嘴,然后单手撑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又习惯性地开始发呆。

  

  

  

  他都被养坏了。杨博文有点愤愤地想,以前他还在杨家的时候、吃完饭总会把碗送到厨房,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因为不能喝第二瓶旺仔牛奶而闹什么无赖的小脾气。可是自从跟左奇函生活在一起之后,他都变懒了、还变得有点无理取闹。

  

  

  

  “别生气了,嗯?”他正这样胡思乱想,发顶却突然传来轻柔的两下抚摸,被戳穿心思的Omega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左奇函每次都总能轻而易举看穿他的小心思,接下来又听见面前人轻声说,“这么凉的喝太多了会难受的。”

  

  

  

  好像是被关心了。杨博文愣愣地眨了几下眼,不知道为何心口突如其来泛起一阵酸胀的疼痛,他鼓了鼓腮帮子,轻声说,“知道了。”

  

  

  

  一起吃过晚饭后他们总会一起窝在沙发里看一部电影。起初这习惯只是杨博文的,但自从左奇函每天都回家开始,这习惯才慢慢从一个人变为两个人的。

  

  

  

  杨博文有很多碟片,这是左奇函在观察里得出来的结论。他看电影不在电视上选,很多很多张杨博文妥善保存的碟片放在一个很有质感的木头盒子里,被Omega精挑细选出来一张,放进投影机里按下播放键,才光着脚跑回沙发边缩上去坐好。

  

  

  

  

  这几天温度往下降,纯白的羊绒厚毯子是左奇函特意找人定制的,他知道杨博文怕冷又娇气,才特意找人定制了这条毯子,用的也是上好的羊绒。落地窗外天色渐暗,没开灯的室内只有屏幕里投映出暖色调的灯光,左奇函不看电影、身旁Omega的眼睛亮且专注。

  

  

  

  他想杨博文或许是一只绵羊、察觉到被爱会伸了爪子试探,受了惊后也会立刻后退一百步,可又能及时的照顾到其他人的情绪,圆溜溜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带着冷淡的温柔。藏着掖着秘密不想让别人发现,即便是自己这样名义上的丈夫。

  

  

  

  电影放了将近三分之二,男女主角历经百般磨难后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左奇函感受到旁边这只小猫偷偷靠过来的亲昵,于是先伸手牵住了Omega有些冰冷的手。

  

  

  

  他扭头,对上杨博文有些亮晶晶的眼底。

  

  

  

  体温是温暖的,一条毛毯下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左奇函闻见空气里浓烈的龙舌兰和有些甜腻的甜桃子味道混合后变成一种有点奇怪的香气。十指相扣的掌心、滚烫而热烈。

  

  

  

  深秋的季节,空调也早已经调成暖风模式。杨博文盘腿坐在床上,乖乖垂着头让左奇函给自己吹头发。大少爷或许没怎么照顾过人,头几次给他吹头发时还总会弄痛他,到现在已经技术十分纯熟了。

  

  

  

  杨博文发质偏软一些,头发却又很多。吹风机的热风轰隆隆作响,Omega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左奇函长指插进发丝、指尖轻轻拨弄,不经意似的说,“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两个朋友?”

  

  

  

  “啊?”身下的Omega显然没反应过来,歪了歪脑袋有些愣地去看Alpha的脸,眨了几下眼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小声反驳道,“那我要穿什么去啊?”

  

  

  

  “穿厚一点,这两天天这么冷,别冻到自己了。”左奇函却好像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吹干了Omega的头发后拎着吹风机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拎出来好几条看上去厚实暖和的围巾,那架势恨不得把他里外三层整个包起来。

  

  

  

  “左奇函——”眼瞧着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对劲了,杨博文连忙叫着他的名字把话题拉了回来。他看着大少爷左三条右三条厚围巾、不由得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语气也柔软了,“干什么呀,穿这么多、肯定很丑呀。”

  

  

  

  “可万一生病了怎么办,杨博文,我才不管什么丑不丑、你自己舒服才是最重要的。”大少爷好像有点生气了,有点动作粗鲁地把唯一的那条白围巾围在他脖子上、然后又围了一条黑色的,有点小孩子气,“而且这样,明明也很好看啊。”

  

  

  

  杨博文发现自己的联姻对象实际上有点像个小孩子,还需要别人来哄的那种。于是他叹了口气,摘下那条黑色毛巾、跪在床上直起身去给Alpha围围巾。动作末了、他捧着Alpha的脸,眼含笑意,“那你带黑色的、我带白色的好不好?还是情侣款的呢。”

  

  

  

  于是还有点不知为何生闷气的大少爷,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哄好了。

  

  

  

  

  

  

  

  

  

  

  

  

  06

  

  酒吧里人并不多、也不并纸醉金迷,反而三三两两聚着人,都在自己忙自己的事情。杨博文有点不自在地扯了扯脖子上的白色围巾,手被身旁的Alpha十指相扣地紧紧牵着。

  

  

  

  “诶这就是嫂子吧!”左奇函偏头刚想说点什么,嘴还没来得及张开就被突然走到他们面前的乔魏打断。Omega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

  

  

  

  “你好。”于是杨博文扬了扬嘴角,朝着面前这个长相有点可爱的小卷毛Alpha礼貌地点点头,笑容温和且漂亮,“我叫杨博文。”

  

  

  

  “我知道我知道,大少爷天天跟我们提起你。”乔魏呲着个大牙傻乐,丝毫不顾一旁左奇函被戳破的咬牙切齿,把大少爷老底儿都抖出来了,“天天跟我们说他那个漂亮Omega老婆。今天一见,果然很漂亮。”

  

  

  

  杨博文愣了愣,余光看见左奇函黑如锅底的脸色。不知为何觉得好笑,有点忍俊不禁地勾了下唇,扭头去看大少爷,语气温柔的像是在哄人,“我的Alpha也很好,谢谢你告诉我。”

  

  

  

  于是大少爷耳垂涨红,扣着他掌心的手紧了几分,忍着笑意去捏了捏Omega的脸,轻声对着他讲,“谢他干什么。”

  

  

  

  乔魏无语了,翻了个巨大无比的白眼后赶紧脚底抹油——开溜了。

  

  

  

  今晚是酒吧开业仪式,杨博文看着左奇函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坐在卡座里喝了杯酒,好像不太在乎开业究竟会不会有人来玩儿。好像左奇函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大少爷,杨博文垂着头轻轻眨眼、看着酒水单上一长串酒水名字,最后选了一个听起来很好听的长岛冰茶。

  

  

  

  左奇函会管着他,却并不会过多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就像现在,杨博文拿到那杯颜色鲜艳漂亮的长岛冰茶,一扭头、对上Alpha看着自己,带了点笑意的眸子。

  

  

  

  左奇函从不介意杨博文做任何越界的事情,反而他希望杨博文能有做任何事情的勇气,明白无论做了什么都不要害怕或后悔,因为他身后一直会有自己。




  或许是因为长岛冰茶长得有点太像红茶了,杨博文一口气喝了半杯,下肚后才发现所谓的长岛冰茶味道是酸酸甜甜的,划过喉管时也有种冰凉的爽口。

  

  

  

  于是一杯喝完了,杨博文又点了第二杯。

  

  

  

  左奇函也不拦着他,他从不阻挡杨博文做任何决定。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Omega神色好奇又懵懂地喝下第三杯长岛冰茶,很敏锐地看见对方已经泛起红的脸颊。

  

  

  

  前台那里出了些问题,左奇函转头去看杨博文,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对方打断,声音有点软乎乎的,“你去吧左老板,不用管我呀!我很乖的!”

  

  

  

  左老板本人喉结滚动了两下,最终有点无奈地闷声笑了下,起身去前台看看出了什么问题。结果并没什么大问题,而且等他赶到的时候问题已经被解决了。左奇函于是又匆匆赶回去,发现Omega眼神有点呆地盯着自己,除了脸有点红、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他松了口气,刚坐下就被旁边Omega蹭过来的拥抱砸了个满怀。左老板身体僵了一下,扭头却只看见杨博文乌黑的发顶,此刻正埋在自己颈窝、蹭了一下又一下。

  

  

  

  Omega脸颊贴在他脖颈旁,温度滚烫得有点不正常,手臂环着他肩膀不肯松手,声音和平日里讲话语气不同的,一字一顿叫他的名字,却像是在撒娇,“左、奇、函,我想回家。”

  

  

  

  于是刚刚在一旁看热闹的大少爷,就这样收获了一只喝醉了的笨绵羊。

  

  

  

  杨博文酒量不好,但好像也不喜欢发酒疯。左奇函透过后视镜看着安安静静坐在副驾驶玩手机的Omega,如果忽略他手上一直重复解锁关机的动作和红得不太正常的脸色的话,看上去和没喝醉的时候别无二致。

  

  

  

  这样的杨博文有种和平日里不一样的可爱,平日里的杨博文总是一副没有世俗欲望似的冷淡样子,想要被拥抱、被牵手也从来不会说出口。尽管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好像也学不会什么叫依赖。

  

  

  

  可是喝醉后、左奇函看着蹲在车旁边不肯走的Omega,有点无奈地跟着半蹲下来,几乎是被逗笑了,“怎么了呀,怎么不走啊?”

  

  

  

  这只绵羊看上去有点委屈,仰着脑袋去看站在面前的男人,声音轻的、好像要在这片空旷的地下车库里消散了,“你可以牵一下我吗?”

  

  

  

  一瞬间,左奇函心软成一块高温暴晒过的软糖,又甜又腻、好像下一刻就要化掉了。他伸手去摸Omega的脑袋,手感柔软又厚实,轻声说,“杨六一,我一直都可以牵着你。”

  

  

  

  他想或许这只绵羊真的是个小孩子吧,连生日都好巧不巧的在儿童节。杨六一杨六一、这是他见过最最可爱的绰号了。

  

  

  

  Alpha牵着Omega有些冷的手掌十指相扣,特意放慢了脚步、配合这只喝醉的绵羊有些缓慢迟钝的脚步。可他不知道,杨六一小朋友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那一阵难过是旋风里被打碎的蓝色蝴蝶、破碎到拼不起来。

  

  

  

  他小声说,“左奇函,只有你会牵着我。”

  

  

  

  Alpha脚步一顿,回头看见杨博文红得厉害的眼眶。

  

  

  

  大少爷从出生就不会照顾人,可面对红着眼眶的Omega却又忍不住心软。他想或许杨博文就是自己的心软开关吧,面对杨博文的时候、他总能无师自通些别的技能。

  

  

  

  比如帮他换掉鞋子又穿上拖鞋、再比如煮醒酒汤,再比如帮他换掉睡衣洗澡吹头发。在温暖被窝里相拥而眠时,左奇函察觉到杨博文喝醉后难得的依赖——第一次,他们这样面对面拥抱。

  

  

  

  杨博文实在有些瘦的厉害,左奇函揽着他的腰往怀里搂了搂,被Omega手臂缠着脖子重重蹭了蹭。他被这样小孩子一样依赖的姿势弄得心软,下一刻、颈间传来潮湿的滚烫。

  

  

  

  是杨博文的眼泪。

  

  

  

  他太乖、以至于哭的时候都没有声息。只有不停颤抖的身体和砸在他颈窝处愈发冰冷的眼泪昭示着怀里这只笨绵羊的崩溃和脆弱。左奇函抱着他没说一句话,只是低头去吻他的发顶、听着怀里人断断续续地抽噎,下颌线绷得很紧。

  

  

  

  他从不强求,如果杨博文只是想发泄些什么、那他可以这样一直不说话、陪着他流泪到天明。可如果杨博文想要倾诉些什么,他也可以给他无数个吻、安静听他讲些痛苦和伤疤。

  

  

  

  可那样太痛了。Omega紧紧地抱着他,姿态是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溺水者、渴望得到拯救,眼泪流淌下来的时候,灼痛了他的掌心。

  

  

  

  那样太痛了。左奇函任由他流着眼泪袒露脆弱,听见怀中这只笨绵羊断断续续地开口说话,一字一句撕开冷漠不在意的外表、只是为了得到一个拥抱。

  

  

  

  命不太好、其实也不是自己的错吧。杨博文这样想,他在不清醒的时候委屈地流着泪呢喃,为什么有妈妈和爸爸会不喜欢、不支持自己的小孩呢。他喜欢美术、却被折断了所有的画笔,无数次被撕烂的画作、最终撕碎了他所有的期待。

  

  

  

  他的梦想、他的希冀,全都被抹杀在十七岁的那个夜晚。他是信息素太特殊而不被同龄Alpha喜欢的Omega,是失去价值就只能为了家族利益而随意和谁联姻的棋子。

  

  

  

  棋子会痛吗?不会有人在意的。

  

  

  

  没有人牵着他的手走完任何一段短暂的路、也更不会有人,像对待珍宝一样对待自己。杨博文想他不是珍宝、他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丢弃的棋子,是不会被真心对待的龙舌兰。

  

  

  

  可是真的出现了这样一个人,担心他着凉、注意他的冰冷,知道他冷淡下的伪装,像对待一件细碎宝物那样,珍重到害怕失去。这是他二十六年人生中从未出现过的奇遇,以至于他害怕、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睁开眼梦醒之后,他依旧只是一个人。

  

  

  

  “左奇函——”他又一次这样拖长了声音去叫对方的名字,却因为情绪临近崩溃而颤抖和喘不过来气,他哭的厉害、害怕被丢掉似的又抱紧了些,哭着说,“你可不可以不要丢掉我。”

  

  

  

  可不可以牵着我的手一直往前走,可不可以陪我久一点、可不可以抱我一下,可不可以一直爱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永远都抱抱我。

  

  

  

  可不可以不要丢掉我。

  

  

  

  “…杨六一,”左奇函低头去帮他擦掉眼泪,却发现这只笨绵羊的眼泪越擦越多。他笑不出来,叫出这个绰号时声音都难过的厉害,他轻声说,“宝宝,别害怕。”

  

  

  

  左奇函上学的时候语文不好,作文总是东拼西凑写不过八百字,还总是对着老师留在结尾的红色批语不屑一顾。可此刻、他抱着颤抖着抽噎的杨博文,竟开始恨当年那个不好好学语文的自己。

  

  

  

  他语言匮乏、甚至说不出任何有关爱的句子。他想说不要害怕、不用害怕被丢掉、不要害怕不被爱。你见过我的脆弱、也知道我的小孩子气,宝宝、我的六一宝宝啊,左奇函几乎要流下泪来。

  

  

  

  可他说不出来,他只能捧着Omega的脸颊,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虔诚的吻,泪水滴落下来那一刻、他说,“别怕。”

  

  

  

  我捧在手心里爱着的小孩,我的杨六一,牵起你的手就永远不会放开、这一辈子,我永远都做你的小爱神。

  

  

  

  

  

  

  07

  

  日子继续风平浪静的过,大少爷抱着崩溃的绵羊哄了半宿,第二天醒来时发现爱睡懒觉爱赖床的杨博文破天荒醒得比自己还早,留下一张纸条美名其曰出门散心,实际上早躲到朋友家逃避现实。

  

  

  

  大少爷早摸透自家老婆的性子,每天照旧发信息问老婆要吃什么口味的小蛋糕。从葡萄到蓝莓、从西柚到草莓、再从抹茶到巧克力,左大少送蛋糕口味不重样,连带着自家老婆的朋友也大饱口福。

  

  

  

  左奇函打心眼里明白这不是闹小脾气,他知道杨博文觉得自己是个拖累,觉得自己的崩溃会换来再一次被丢掉,于是他选择先跑掉。可不是这样、深夜十一点从公司下班的左奇函在居民楼下看着十九楼那盏灯灭掉,低头给唯一的那个置顶发消息——

  

  

  

  【大少爷:杨六一。】

  【大少爷:睡个好觉 晚安。】

  

  

  

  那边没有回,只有备注框里不停闪动的“正在输入中…”,七分钟后也归于平静。左奇函低头笑了笑,实在没忍住又发了一句——

  

  

  

  【大少爷:别看了杨六一 快去睡觉。】

  

  

  

  于是这次备注框里再也没出现正在输入中。

  

  

  

  日子仿佛快进到冬日,临近春节、杨博文也不得不因为家宴而答应了左奇函三番五次要求自己搬回来的请求。再次走进这间屋子,杨博文却发现家里各个地方的摆设都还没变,唯一变了的只有被重新换掉的花儿。

  

  

  

  他被左奇函牵着手往屋里走,被棉袜子包裹的脚掌踩上柔软温暖的毛绒地毯,没发出一点儿声音。他坐在沙发上,看着Alpha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很久违的、眼睛就又有点酸。

  

  

  

  久违的睡前晚安吻,只不过这一次是杨博文主动。他颤抖着仰起脑袋去亲Alpha有些凉的唇瓣,刚要分开、却猝不及防地被左奇函扣着后脑勺又吻了上去。

  

  

  

  接吻是治愈病情的良药,杨博文拽着Alpha的领子闭着眼和他接吻,唇齿相依间、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杨博文想只有眼前这个人才能治好他、治好他的冷漠、治好他的躲闪。

  

  

  

  他们分开太长一段时间,以至于把这只笨绵羊压在身下时左奇函才如梦初醒。他起身准备去洗个澡、却被Omega颤抖着抓住手腕,暗示一般仰头来亲他的喉结。

  

  

  

  窗外落下飞雪,室内一片旖旎。甜桃子和龙舌兰结合成有些奇异的香气,杨博文在床上也总是爱哭,眼泪止不住似的一直流、娇气到每一下都闷声闷气骂大少爷坏蛋。

  

  

  

  在最后一刻,他扣着绵羊的手放在胸膛、热烈的心跳跟随体温一起传递到杨博文的血液里。他想要哭、想要尖声嘶吼,可最后大少爷在他唇角落下一个虔诚的吻,随后他听见大少爷郑重而认真的声音,“杨博文,我爱你。”

  

  

  

  谢谢、杨博文的眼泪又一次流淌于颠簸之中,他颤抖着和Alpha接吻,剧烈跳动的心脏昭示着被爱的温度。谢谢你爱我,左奇函。

  

  

  

  家宴上其乐融融,氛围也开朗轻松,杨博文坐在左奇函身边,发自内心地、朝着左妈妈露出一个温暖的甜笑。

  

  

  

  下雪的日子不停的走过,正月里他们没去拜过年,两个人窝在家里看电影。国产的、欧美的、甚至很重口的丧尸片都赖在一起看。紧紧相扣的双手温暖且坚定,杨博文低头去看左奇函手枪那枚素戒,和自己手上那枚交相辉映。

  

  

  

  他问左奇函究竟为什么喜欢自己。可大少爷总是答非所问,他说小雏菊很可爱、空调外壳上的小狗贴纸很可爱、他喜欢他们总窝一起的这张布艺沙发、也喜欢铺满地板的长毛地毯。

  

  

  

  喜欢上这只笨绵羊,是因为柔软、因为冷漠下藏着的温暖。

  

  

  

  于是大少爷和杨六一接了个绵长而湿热的吻,滚烫爱意融化冰冷的雪,春天来了。

  

  

  

  

  

-THE END-

^好像违背了《无脑甜》的初衷了👉👈 感谢所有可以看到这里的小朋友 谢谢你们能喜欢小攻略这个有点无聊冗长的宝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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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放LOFTER的大表情和白屁屁 看到一律拉黑ꐦ≖ ≖

^喜欢的话请多多评论呀 真的很喜欢看评论˃̣̣̥᷄⌓˂̣̣̥᷅

七九二五三

【幻花】我讨厌我的合租室友

2.5w 现实向

我被榨干了

真的是 一杯茶 一包烟 一个破文写一天……


1.

大家好,我叫某幻。

开门见山,我讨厌和我合租的室友。

我知道解决方法不过以下三种:一,敞开了说,要么撕逼一套带走要么从此变成快乐室友;二,阴阳怪气,你膈应我我膈应你谁也不给谁好过;三,我搬走或者他搬走,一山不容二虎,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这些方法虽然都不咋地,但确实都是方法。

我可以使用第一种方法表示我自己的洒脱真实,映证我确实是一个有啥说啥的山东大汉;我也可以使用第二种方法发挥我自己从犄角旮旯里骂人的天赋,修炼一本葵花宝典,变成阴阳怪气之神,从此在需要我的...

2.5w 现实向

我被榨干了

真的是 一杯茶 一包烟 一个破文写一天……


1.

大家好,我叫某幻。

开门见山,我讨厌和我合租的室友。

我知道解决方法不过以下三种:一,敞开了说,要么撕逼一套带走要么从此变成快乐室友;二,阴阳怪气,你膈应我我膈应你谁也不给谁好过;三,我搬走或者他搬走,一山不容二虎,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这些方法虽然都不咋地,但确实都是方法。

我可以使用第一种方法表示我自己的洒脱真实,映证我确实是一个有啥说啥的山东大汉;我也可以使用第二种方法发挥我自己从犄角旮旯里骂人的天赋,修炼一本葵花宝典,变成阴阳怪气之神,从此在需要我的地方发光发热;我也可以使用第三种方法来证明我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真男人,或者我发挥梁山好汉的精神把他打出屋子,或者我慷慨利落退让一步抱着被子去住南浦大桥的桥洞,变成一个光荣的流浪者。

想想有的很美好,有的很不美好,但好像都是对我声誉有好处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些方法我都不能考虑。

因为。

房子是他的。



2.

现在让我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讲起。我是山东人,海边出生海里长大,从小吃的就是蟹鱼虾,整个人被海鲜填成了一个水货。所以大家好,我是一个水货,我水过了小学初中高中,高中毕业前,我完全没有离开过我的妈妈。

然后我的妈妈说,儿啊,你要自己出去上大学。

我说,妈妈,我不想,我想在家门口上大学。

妈妈慈祥地跟我说,你每天在家里看电视玩电脑打游戏跟小女生连麦还一日五餐家里养不起你。

我说,妈妈,我没有和小女生连麦。

但我还是被我妈妈赶出了家门。因为我考到了一所南方的大学,于是我从山东的海边,一跃到了南方的海边,从有暖气的家跳到了冬天开着空调都瑟瑟发抖的学生寝室。那几年我很奇怪,明明都是海,为什么我家的海那么温和,我学校的海就那么凶神恶煞。

我是万万没想到我工作后还是在海边。

可能是比被安排到克拉玛依打油要更好适应一点,但无论怎样,我现在身处的海域,依旧不是我家乡的海域。我在这儿见不着大闸蟹,也没有大闸蟹挥舞着钳子过来夹我的手。我也见不着旅游区里怎么清也清不干净的蚂蟥,密密麻麻地趴在岸边,看了都犯恶心,游客还在那咔咔地拍。

付给蚂蟥名誉损失费了吗?

我跟我妈妈说,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回来工作,那我一定要为蚂蟥打官司,并且养一大池子的大闸蟹,每天就逛逛菜市场养养大闸蟹,有事没事拎只乌龟,栓个绳到广场上去遛弯。

我妈说我有病,让我有事说事。

于是我说,我没钱了。

我妈说,哦。

然后她就不理我了。



3.

其实还好,我也没那么没钱。我指的没钱是,我对我现在的房租有些不满。

就是有点太贵了。我当时刚刚毕业一年,工作都还没稳定,在上海跑来跑去,还萌生过端个碗到路边卖艺的念头。但考虑到自己头有点大,也许会有损市风,所以毅然放弃了艺术家之梦。

我室友后来跟我说,我头确实是大,当时没选择在路边卖艺是对的。

我想打他。但我打不了,因为房子是他的。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的确算是他收留了我。

他在上海租了一间房子,在电线杆上找合租,我当时一家一户地看过去,只有他这个最合眼缘,而且他的手机号不是很复杂,比较好记,也比较好拨。

于是我打了过去。

我当时想不到,在不远的将来,我会跟他三日一阴阳五日一怪气,我当时无家可归,把所有人都看作大善人。

电话那头响起来一个男声,听着很年轻,估计和我差不多岁数。我们很快谈妥了,第二天我就搬进了他家,但由于他是长租我是短租,所以我们的租金并不是五五分,而是略有差别。

就是这么大概一指甲缝的差别,让我现在忍气吞声。

谁交的钱多,房子就相当于是谁的,就算需要有人离开,也得是我黯然退出,让他得意洋洋站在道德高峰指指点点。

我才不愿意。



4.

我刚搬进去的第一天,我们还算和谐。他下楼来接我,但我东西不多,就一只箱子,所以他也没怎么帮上忙。那天我看到一个染着黄色头发、有点胖乎乎、看起来确实是和我一般大的一个男的向我走过来,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他长得确实是还可以,一张嘴,确实是电话里听到的声音,但失去了电流的扭曲,似乎显得更年轻一点。

他跟我说,兄弟,箱子挺重吧,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我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搬得上去。

于是他就放手了。我后来想想,我当时就应该叫他搬,让他提前知道一下社会的疾苦,也不至于后来一直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我们当时晚上为了拉近距离,加好友开了一把游戏。以前没磨合过,当然也打不好,被对面打的满地找头,好歹嘴还活着,开始对队友指指点点。

但当时我们都没意识到我们其实就是彼此的队友,一起骂了两三句后,才发现那个坑比就在身边。

你们能懂这种感觉吗,就是我和你开黑,我被按在地上打的妈都不认识,你被三个猛男推在墙角揍得满地乱滚,你滚过我我滚过你,然后我没认出你来,我笑呵呵地说这兄弟真菜,你笑呵呵地说这个和我一块挨打的也是真坑货,然后我们冷静下来一看,菜狗竟是你我。

我就和我的新合租室友逐了一晚上梦,挨了一晚上打。

我还好,但我室友被打自闭了,他过了零点就开始抑郁,一撂手机说不玩了,要回去睡觉。

我当时还安慰他,我说没关系,总能慢慢上去的。

我后来想想,我当时就应该也撂了手机,直接跟包租婆要账似的撕破脸,对他吼出那一句我一直没好意思说的:

你个坑比。



5.

我室友叫花少北,我当时一看还挺惊奇,哟,姓花,少见。后来又想了想这有啥,我姓某,见不着。

虽然但是,花少北,确实好看。就是审美有点问题,隔三差五出去换个新发色,美其名曰寻找属于自己的时尚,但其实就是一只金刚鹦鹉在我面前到处蹦跶。我有时候和他一起出去遛弯的时候,就感觉我手边走着一只金刚鹦鹉,金刚鹦鹉还能卖点钱,他是真的纯粹倒贴,倒贴说不定都没人要,因为嗓门大,吵。

是真大。是真吵。

我们两个工作都比较紧,朝九晚五的,有时候还会加班,回来后往床上一躺,一闭眼睛就能睡过去。这时候要是谁在隔壁打游戏,嚎两句,那边就都能听见。这是老房子,你不可能奢求什么隔音效果,有时候我在我屋洗澡,洗一半花少北就会从隔壁过来,咣咣咣敲门,说我不要再洗澡时候唱歌了,他要睡觉。

然后我说,你不用千里迢迢跑到我这儿来敲门,你可以直接从隔壁嚎一嗓子,我都听得见。

但我以后确实是没有再唱歌了,因为我下次再忍不住洗澡的时候唱歌的时候,花少北就会在隔壁唱他那些奇怪的歌单。我不希望我自己信口拈来的绝世名曲混杂上“这就是你分手的借口”,为了保护自己的DNA依旧是双螺旋结构,我选择了闭嘴。

而那个时候我也可以选择撕破脸,唱不唱歌是我自己的自由,你要是烦你可以另外租房子住。但当时我没有说,一是我觉得不道德,二还是那个现实的问题,房子是他的。

我不好意思。

我此后会有很多不好意思的地方,不好意思在卫生间堵了之后去求用他的厕所,不好意思进厨房因为担心会把锅底烧穿,不好意思在客厅开着灯玩恐怖游戏因为他要睡觉,不好意思在下雨被堵在公司的时候让他给我送把伞。

包括一直不好意思说出那句话。

就是花少北我是真的烦你。



6.

我真的很讨厌我这个室友,首先他是个坑货,人菜瘾还大,经常拉着我一起开黑。我希望你们永远不会遇到这么一个人跟你一块开黑:你在上路救人,大杀四方,眼看着就要三杀了,他突然大喊一声,某幻我来救你!然后义无反顾地冲进敌方的陷阱。你慌了神,要去捞他,结果他说不要管我你快跑,上演了一出泰坦尼克号,于是在你打算脚底抹油开溜的时候,草丛里钻出十个人来,把你按在地上一通暴打,收了人头扬长而去,你俩死在my heart will go on里。

我当时还能给他面子,我说我可能就应该救你,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拖上一个垫背的。

他说我脑壳有问题。

二就是他其实有点工作狂。他比我大两岁,早毕业两年,在上海摸爬滚打也比我多两年,相对而言,还是比较稳定的。但他最近跳了槽,在实习另一家公司,反倒比我还要岌岌可危。经常半夜两三点的时候突然到家,我睡不着,门一关就一个激灵,更睡不着了。

于是我就跟他说,也不用这么拼,早点回家早点休息吧。

他说不行工作要求。

我就挺生气的,我心想你不怕累我怕啊,我还要睡觉呢。

但我当时没说。我后来也没说。

我觉得我应该有更深层的东西在心底,并没有挖出来。

但我当时没有察觉。

我现在察觉了,基本上也没有什么用了。



7.

我们第一次出游的时候闹了一点小矛盾。我当时二十二岁,去过的地方加起来还没一张山东地图大,要是空中领域也能算去过的话,大概也就半张山东地图。

花少北听说我比较少出去玩,就跟我说,等放了假咱俩一块旅游去吧。

我说去哪。他说北京。

我想了想。然后我嫌挤。

他说,再挤能有咱们屋挤?

也是。

于是我俩去了。

我俩差点在北京被挤死。

由此我认为,花少北大概眼神不太好,他在挤在北京地铁里寸步难行的时候,还能跟我乐呵呵地说,其实也挺宽敞的。

宽敞个屁。

你那头金刚鹦鹉一样的头发都快被挤掉了。



8.

后来他把金刚鹦鹉换掉了,染回了黑色头发,确实是好看很多。

他很适合黑色。他穿黑色衣服、戴黑色口罩、扣黑色帽子都很好看。

或者是他本身就很好看。

除了眼睛有点小。

他其实是内双,也不算小,但只要稍稍一胖,就会显得肿。

而就像猪肉上打孔你也看不见一样,他的眼睛其实也是这个道理。

我室友后来知道我这么比喻过他,扛着拖把到我屋来,问我为什么要把他比喻成猪肉。

我惹不起他,我就说,猪肉最近涨价了。

他半信半疑。

他是真的傻。



9.

但猪肉确实涨价了,我第一次在南方感受到家乡海的氛围,就是这猪肉的价钱,一打出来让我仿佛回到了38元一只大虾的黑店,回忆起被猛宰的那一夜。



10.

我也被花少北猛宰过。那回我们在吃火锅,我寻思着认识这么久了,总得走个过场,所以我跟他说,随便点,这顿我请你。

花少北当时已经染回黑色头发了,看上去赏心悦目的,一抬眼看着我,我还觉得有点受到触动。

结果好好的小伙子偏偏长了张嘴,喇叭声一出来,就把我拉回了现实。

他问我真的吗。

我寻思着他虽然高,但看起来也没那么胖,应该吃不了多少,想起来自己刚发工资,又想总不会讹到哪去吧,就说真的,你随便点。

他就真的不犹豫了。他就真的随便点了。

然后那顿饭我花了五百。

我终于知道他那一米八三是怎么长出来的了。



11.

当时我们还照着攻略的指引,去了那边的一家比较有名的密室逃脱。我们是吃完饭去的,到了那差点被隔夜饭都给吓出来。

他胆子小,我嗤之以鼻。但不太好意思的是我也胆子小,我们俩在密室里半天挪不开步,一米八俩大男人缩在一起,恨不得在角落生根发芽。

花少北在那吱哇乱叫,说来这边玩密室就是一个错误。

我颤颤巍巍地与他击了个掌,天若不生密室,好像也没啥,问题是为啥网上把它吹得那么好玩,害的我二人误入歧途。

我抱着他,他也抱着我,我俩寸步难行。

我说花少北你上吧,我腿软。

花少北第一次把他的喇叭按成静音,我听了半天也没听见他说啥。

这时候密室的工作人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吓了我俩一跳。

他说不要再堵在角落了,他们工作人员卡墙缝出不来,给不了钥匙这扇门就打不开。

我俩忙颤颤巍巍往前挪动一步,果然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红色衣服的鬼贴在角落里,不知道是从哪钻出来的,但可能已经被我俩整烦了,象征性嗷了一声,就把钥匙扔到了我俩面前。

事后我和花少北跟人家道了十分钟的歉,从此远离密室,再也不敢靠近半步。



12.

由此可见唯一适合我们的项目可能就是楼下超市门口的摇摇车,只可惜我俩都一米八以上,坐上去十分费劲。

我仍旧记得花少北在我的怂恿下跨上那辆摇摇车然后卡在车顶的情形,那时天色已晚,路上没什么路人,只有我拿着相机对他咔咔拍照。

花少北就问我,是不是对他有意见,拍这些照是要发朋友圈大肆炫耀吗。

他虽然这么说,但他是笑着问的,并且他并没有从摇摇车上下来,反而又努努力往里挤了挤。

我跟他说,别挤了,再挤你也挤不进去。他就让我来,我退位让贤,这种行为还是留给真正的傻子做。

这几张照片后来因为打岔,没有来得及发朋友圈,以后也就忘了,一直留存在手机里。直到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才又翻出来看了看,实不相瞒,以前我根本不敢。我想看看花少北有没有在那里卡到腿,结果我发现,他完全可以很轻松地从摇摇车里出来,然后夺走我的手机在地上摔个稀巴烂,顺手把以权谋私的我送上朋友圈接受人民的制裁,让我以后再也不敢干这种冒犯北神的行为。

但他没有。

我才想起来虽然他陪我闹陪我玩还声音大让我聋,但他依旧比我大两岁。

他凌晨三点回来,黑眼圈重的要命,开门的时候掌握不好力度,碰的一声把我吵醒。踩着拖鞋去接水,接完水又不喝,放在桌子上,然后就开始看着天花板发呆。

我也经常失眠,但我不会去客厅,我怕迎面就撞见一个坐在沙发上紧盯着电视花花绿绿屏幕的人,看起来像是被生活一锤锤出五光十色的废弃菜叶。

我记得王小波说过,生活就是一个被锤的过程,我们一直在享受这个被锤的过程。是不是这句话我忘了,但跟锤有关,我们家后来新买了个锤,放在门口,但不是用来锤花少北也不是用来锤我的,虽然我最烦的时候的确想过这么做。

但确实是用来锤别人的。



13.

事情要从那一个艳阳高照的深夜说起。

那一天我们在客厅刚一块玩完恐怖游戏,吓得要死,都不敢回屋。我说要不在这儿睡吧,花少北说好那你睡地板我睡沙发,随之我与之搏斗,为了一张沙发。

我说我不敢睡地板,刚刚那个鬼就是从沙发下面出来的。

花少北说你以为我很想睡沙发吗,你也知道刚刚那个鬼是从沙发下面出来的。

我心想,歪理,正打算用我的正义之挠把花少北按趴在沙发上,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声响从门口传来。

我停了动作。花少北也停了动作。我俩以一个诡异的姿态静止在沙发上,看上去十分的不雅。

我当时脑内无限风暴,心想是鬼片里的哪个人找上门来了,是那个被蛋糕噎死的小女孩还是被鬼拽到湖里跳一支美丽华尔兹的壮汉,由此我们屋里没有声音,我从沙发上下来,让花少北回屋去。

他更不敢了,因为他打了我一巴掌,说让我别冲动。

我寻思着我现在都二十三了菜市场买菜都会讲价还价讲到菜摊老板都想一箩筐菜撂我头上了,我还怎么着冲动。

但事实证明他说的对。我想往门的方向走,他就一直在后面拉着我,让我小心。

我们两个宛如链式反应黏连,只要点燃其中一个,就能造成小范围的核爆炸,可能只会损坏我们新换的沙发,并且让我俩同归于尽。

经过一阵细微的窸窣声,门被慢慢地打开了。

我握紧了拳,深呼吸两下,靠在门边不敢出声。

门口的人把头缓慢地凑进来。

我没等他的脚伸进我们这个干净无匹的洁白之地,就一拳打中他的太阳穴,使故事被扼杀在开头。

花少北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故作冷静地看着花少北。

后来我们报了警,警察半夜三更跑过来一调查,发现这个晕倒得如同烂泥一样穿着紧身衣还有点露点的人是个惯犯,如果不是我这一拳,可能我们家刚换的沙发就得被扯下一层皮去了。

警察问我们是怎么发现的。

我想了一会儿,说,多看鬼片。



14.

我们在那个老房子里住了两年。房间与房间之间只隔一道墙,平素打个嗝对方都能听见。我也没想到我能租那么久,从我刚毕业的二十二岁租到满身尘污的二十四岁,未来的路上还有无限的荆棘等着我,我还要被四面八方的压力按在地板上摩擦,一脚就踏入泥潭,没过头顶,只剩手在上面挣扎。

然而没有人拉我一把,这片泥潭太大了,没有人敢上前来救助我。

我就只能一点点地陷下去,心中都不会有绝望。

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这个想法萌生于花少北第一次被人骂。他虽然平常咋咋呼呼,划破了手这样的小事儿都要给我分享一番,更何况是今天上午上厕所如何顺利都要在家里好一阵炫耀,天天嘴叭叭叭没个停。但他也就窝里横,在外面不太敢说话,如果我们有时候一起吃饭,往往餐都是我来点。

所以对他来说,和上级交涉辞职的问题,几乎是难如登天。

他的这一次是因为我。我当时在公司里跟人产生了矛盾,我不愿管,想着让时间自己抹平,谁知那个人耿耿于怀,经常在公司里做一些不利于我工作的事情。

我那时还想着peace and love,要么我忍忍,要么我辞职。我是不可能跟他吵架去,此人历经三代领导的刁难和无数个客户的询问,放屁能力已经修炼到精髓,应该是吵不过。

花少北听说了这个事后,先跟我说不能辞职,如果我脑子没问题的话,当然这个事存疑。

我也懒得管他是不是在悄悄骂我,我说已经影响到我工作了。

他说没办法,你要么悄悄套麻袋揍他一顿,要么跟领导打好关系,千万别跟他正面刚,不好。

我也知道不好,所以我peace and love。

但当夜我正要回家的时候,花少北出现在我们公司门口,他当时手里拎着一盒夜宵,一上来就塞到我手里。我有些震惊地看着他,他还笑嘻嘻地问我,饿了没。

我知道他可能就是想来安慰我,让我回去的路上没那么孤单,至少可以两个人一起在地铁里被挤成一顿新的夜宵。但那个狗贼出现在我的身后,他看到花少北,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说,这就是你那个合租室友?

他怕花少北没听到一样,又大声说,这就是你那个吹上天的合租室友?就这?

我前一秒还捧着夜宵眼泪汪汪,后一秒就恨不得把夜宵连着盒子一起戳他眼睛里。我其实只跟他提过我有个合租室友,但我没夸他也没骂他我对他唯一的描述就是他嗓门大,为的是让同事们跟我说话的时候都大声点,我已经要被花少北吵聋了。

然后他说,你平时这么牛逼,我还以为是个女的呢,结果不还是跟个男的挤在一间屋子里吗。

花少北没见过他,他不知道。他很震惊地看看我,又看看他,才明白过来什么事,也不说话,拉着我就走。

如果我十三岁,我也许会忍气吞声,憋着一泡泪回家,告诉我妈我被人骂了,让她带着虾兵蟹将大鲨鱼去为我浩浩荡荡的报仇;如果我三十三岁,我也许会忍气吞声,一言不发地离开,然后半夜蹲守在他家门口,进去套上麻袋拖上三里路,然后辞职了事。

但我二十三岁,正处于一个干啥啥不行冲动第一名的傻吊年龄,我既没有学校作为后盾,也没有家庭帮忙解决,我只有自己,我的手里还扯着一个人,我让他到我身后去。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他以前无论怎样阴阳我,我也不为所动,顶多就是觉得烦,还觉得没有花少北天天在隔壁we are the champions烦。但他看起来要转火花少北了,不知为何,我便怒火中烧。我那时一瞬间还想到,如果花少北没有把头发染回来,依旧顶着头洗褪色了一样的头发过来给我送夜宵,会不会被他嘲讽为金刚鹦鹉。这么一想我更生气了,虽然很像,但金刚鹦鹉只能我来比喻,你来就是骂人。

于是在公司门口,没有麻袋没有月夜没有恶魔的低语和完整的报复计划,反倒是众目睽睽与录像摄像监控一同的操作下,我踩在他身上,问他还敢不敢乱说话了。我说我确实是觉得他好,我觉得他就是天上降下来的,我觉得他就是个礼物,你有意见吗。

他连连摇头说没意见。

我又问,我觉得他就是天下第一好,你就是天下第一傻逼,你有意见吗。

他说没有。

我才放过他。然后我就开始在脑内打稿辞职申请。花少北站在人群的最里面,手里还提着我的夜宵。我让他赶紧回家去,怕夜宵凉了,但他笑着跟我说,没关系,我打的很快,夜宵还热乎着。

我一摸,确实热乎着。

我揍人真的很快,前前后后不到五分钟,也没人拉我也没人劝架,所有人都在录像,世界一片沉默。

只有花少北没有录像,所以现在,我也无从得知我当时究竟是那样一套从天而降的掌法把人揍得满地乱滚,可能也是因为他手里提着夜宵不好拿手机,总归是没有办法复盘一下了。

但当时的感觉我却至今记得很清楚。

我很确信那就是愤怒。烧灼了头脑的、无从于心口宣泄的、一直在眉间嗡嗡直响的无法抑制住的崩裂,那种怒火烧断了我的神经,让我只能听信于肢体的动作。我第一次察觉到来自于他人为我带来的压迫——我很少为自己生气,我觉得不必,但当此人是花少北的时候,一股微妙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我觉得对他的谩骂,就是对我的双重侮辱。

这是我最忍受不了的地方,我在理智的角落徘徊,但我寸步难行。



15.

后来我脑壳有问题,我还是辞职了。事发突然,没有找到无缝衔接的公司,因而在家里找接盘就找了一个月。花少北那几天加班多,晚上回来的都晚,但尽量赶在零点前回来。我想说其实没必要这么赶,我会给他留着门的。但早回来也不错,对身体好,也不至于我半夜睡觉再被吵醒。于是一直没说过。

我们合租当时正好一年,我本来就打算在这里租住半年至一年的时间,但没想到突然辞职,失去了大部分的经济来源。

花少北就跟我说,这边便宜,反正他常住,让我再多租一年吧。

我当时并没有找到公司,还在焦头烂额,只能苦笑着说,那你得做好我长期在这儿烦你的准备,在这边找工作可不容易。

他当时拿着一杯水坐在我旁边,看着电脑上花花绿绿的简历,突然问我,要不你再考个研?

我沉默了。那一瞬间我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花少北大概是真情实意的傻。

要钱没钱要时间没时间要机会没机会要地方没地方,我趁现在我再考个研,那一个月后咱俩是要一块去住南浦大桥桥洞吗?

花少北看到我的眼神,也明白了,尴尬地说,他就是提个建议,可能不太好。

我深吸一口气,心想不行我还是个人我不能表现的太像狗,只能说。

没事,谢谢,有机会我试试。



16.

到最后也没机会,一个月后我找到了新的公司,进去面试的还算顺利,成功找到了新的下家。这份工作和花少北的其实有点像,再加上我是新人,难免会夜晚加班,因此有一段时间,我们家零点之前基本上没有人。

楼下的老太太习惯了我们那一阵的拼命,单元防盗门也会帮我们看着,不让它锁死,免得我们两个都忘了带钥匙在外面抓瞎。我们钥匙一般也会留一串放在她那,有时候两个人都忘了带,就会去找她要。但太晚了就不行了,会打扰到她休息,因而每次出门前都要反复确认对方,是否记得带钥匙。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两人都傻,忙起来就忘了事。有一天出门前我们两个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细心认真地检查了自己确实把钥匙带在身上,然后自信关门撒丫子跑去地铁站一气呵成,结果凌晨一点回来的时候,我看到花少北蹲在门口,我自己一摸兜,摸了十分钟,最后和他一起蹲在门口。

花少北大呼见鬼,钥匙为什么会自己飞走呢?

我也大呼见鬼,我说咱俩出门前带的是什么钥匙?

捞出来一看,是单元门钥匙。

于是我俩只能放弃家门口,欲哭无泪地出了楼房,到宾馆里开了间房度过一夜。

从此我们的单元门钥匙和家门钥匙就如孟焦一般不可离分。



17.

他不记得带钥匙,他有一把钥匙放我这。

那把钥匙一直被我贴身放着,就在我随身携带的电脑包的最底层。

直到我离开我也一直揣着那把钥匙,到现在我也一直不敢摸我电脑包的最底层。

我在想如果他还住在那,半夜两点多钟回了家,没带钥匙怎么办。

但我不敢问,我也没法问,我总不能再临时打个飞的飞去上海,给他送钥匙。

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兜兜转转七个来小时,谁也耽搁不起。

我也有工作,我也很忙,我也只能自己这么安慰我自己。尽管我知道这么说几乎就是在推卸责任,可事实确实如此。

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18.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花少北的行为有些不对劲,他虽然是个傻子,但关键时候他也不掉链子,因此他在工作上从来不会有什么偏差,除了做饭的时候会喜欢把盐放成洗衣粉。

我知道有的人不会做饭分不清调料。但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把洗衣粉和盐一起放在厨房。

后来他解释说是因为擦油烟机的时候忘了拿回去,导致一盘尖椒炒肉就这样在洗衣粉里被洗涤的灵魂澄澈。

我哭笑不得,我嘲笑他没脑子。

他就会有点不好意思,然后笑,他笑起来很傻,估计放盐的时候是笑着放的。

我让他自己到一边笑去,让我马大厨来为他一展身手。

最后我做了一道盐炒尖椒。

吃了一口,我俩都被齁到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找水,而是报复一样哈哈大笑。我看着他,觉得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笑,也跟着他一起笑起来。两个人傻笑完了整道盐炒尖椒,最后把肉都挑出来吃了,盐和尖椒倒在马桶里,稀里哗啦冲了个一干二净。

花少北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看着我收拾碗筷,说,以后得找个会做饭的老婆,不能跟我一样,盐放的比尖椒多,尖椒放的又比肉多。

我也嘲讽他,我说以后得找个分得清洗衣粉和盐的老婆,免得发生谋杀亲夫之类的刑事案件,这他妈简直是物理洗胃。

我后来想想,为啥我们两个大男人会用找老婆来侮辱对方,毕竟不会有什么女孩跟我一样干炒一盘盐,或者和花少北一样用洗衣粉自信颠勺。也可能因为我们都不是女孩,所以我们为我们的粗心大意而寻找了一个借口。但确实,我们都是男人。

举这个例子,本来就不合时宜。



19.

我的确是在慢慢的变化,从最开始的刚毕业,到后来的二十四岁,两年之内我学会了很多,有一大半都是花少北教给我的。他比我大两岁,虽然也是打工人,但打工的心得至少比我多两年。我学会了如何在老板的威压下摸鱼,学会了怎样大义凛然地在下班点到的那一瞬间就收拾东西走人,学会了饭局上偷偷把酒倒在桌布里,学会了怎样装醉以防客户提出不理智要求。这些都是他教我的,两年内所有的风暴,都成为经验疏通到我的身上。我一直奉若圭臬,尽管他是个傻子,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直到那一天他十一点回来,踉踉跄跄的,在楼底下拍门。

我正在家里打游戏,塞着耳机听小学生骂人,听得津津有味,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拦住了小学生的脏话复读。

是花少北。他声音很小,小得我凑不近就听不见。我问了半天才问清楚,原来他在楼下,忘了带钥匙,让我去给他送。

于是我拽起外套,门也没关就出去了。一出门寒风扑面而来,花少北坐在门边上,脸通红,眼眶也通红。他一副喝醉了的状态,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我不知道怎么了,但还惦记着家里没关的门,捞起他,想着要还能走,就赶紧上楼完事,省的有人偷偷进门。

花少北的腿特别软,看起来喝的很多,整个人跟个酒桶似的往前缓慢爬行。我撑着他,爬了几楼,实在觉得这样不行,于是把他背起来。那时我才发现他其实不重——可能就是有点肿,毕竟我每次见他都是早上刚起叼着早饭穿衣服穿鞋,要么就是晚上带着黑眼圈刚从地铁挤出来衣服都泛皱。

我跟他说北子哥你可别吐啊,你要吐兄弟身上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花少北趴在我背上,比我拖着他上楼要乖一点。他的头沉沉地压在我的肩膀上,鼻息粗重,半晌凑近我的耳朵,很伤心地问我,他是不是又胖了。

我当即如同雷击。我的腿也软了,我一把扶住扶手,停留在原地。我的心口瞬间变得火烫,连带着血管一颤一颤的,鼓动着我的胸腔一寸一寸往外猖狂扩张。我托着他的腿,现在只想把他扔下去,一股软绵绵的恐惧涌上心头,顺着经脉爬上我的喉结,我感受到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慢吞吞地,把整个人沉沉地压在我的脊梁。



20.

我不对劲。



21.

我愈发的不对劲了,我背着他,逃命一样跑回了我们的屋子,把他放在沙发上,心脏还突突直跳。

果然他不会善罢甘休,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过一阵就红着脸站起来,往卫生间摸,说要吐。

我就扶着他去,结果好不容易拉扯到了,他又眉毛一皱,掐着腰,说不吐了。

我说你有病吧。

他说有一点。

我又问你喝了多少。

他笑起来,哈哈哈震天响,然后猛地一收,小声透露道,一点点。

我看何止一点,这是整个酒桌的酒连带着芬达美年华都进他肚子了吧。

我给他收拾了一下,发现他的电脑包还丢了,怪不得没钥匙,幸好手机还留着。打开手机一看,里面好几个未接电话,我就拨了回去,那边接起来的是一个小女孩,声音甜甜的,问我花少北到家没。

我一下子愣了,看着躺在一边看起来十分安详的花少北,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个小女孩应该是和花少北关系很好的,极有可能是他在公司互帮互助的同事,但我的感性又告诉我,花少北对这个小女孩透露过我的存在,她知道他有一个合租对象,就是我。

那他是告诉多少人了?只是这个小女孩,还是与他相熟的所有人?

他告诉她,是为了让她放心,与他合租的是个男人,还是只是,只是单纯地告诉她?

我不敢多想,那股软绵绵的恐惧再次将我侵袭,直至包裹住我的全身。我蹲在原地,心不在焉地替他收拾着满地乱扔的草稿纸,这时我听到他在床上喊我,我以为他酒醒了,凑近一看,发现他在哭。

我当即想到,难道真的是我平时太过分了,导致他酒后吐真言觉得委屈打算谩骂?

但他没有骂我。他闭着眼睛,拉着我的衣角,迷迷糊糊地说,他要听安眠曲。

我说我叫只狗来给你唱安眠曲。

但我还是打电话给了我妈,半夜把她吵醒,被她骂了一顿,然后问她怎么唱安眠曲。

我妈说,我小时候睡得可死了,敲锣打鼓都叫不醒,不用安眠曲。

她还问我是不是未婚先孕生了个小孩不告诉她。

我挂了电话,我觉得我现在一直是个铁血直男,她始终有不可磨灭的责任。



22.

花少北也睡得很死,我没给他唱安眠曲,他也睡着了。

我坐在他旁边,免得他吐床上,一时走不了,心又慌,只能想,为什么他会突然哭呢?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没有缘由的,我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原因。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会因为一些如尘灰般大小的事情而崩溃了。



23.

那一夜之后,我就开始不对劲了。

我有点害怕和花少北一起走,那股恐惧会如同潮水一般瞬间将我淹没,但却不会影响到我与他正常的交往,我只会觉得有些不安,却未曾感受到不适。但我不好意思说,所以每次还是同一个屋檐下结伴前行,去往地铁的路上,抓耳挠腮。

如果我三十四岁,我也许就会重新审视我自己的内心,去点明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感情,然后作出一个决断,是继续下去还是从此一刀两断。但我十四岁,我甚至没怎么谈过恋爱,仅有的恋爱经验贼瘠薄水,还牵扯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简直可以上社会与法。

你不能奢求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懂什么。

花少北也明白这一点,但他并不给我面子,他说相信我十四岁,就是长得着急。

我以德报怨,我说他二十六,却大概是六岁的智商,身心都很年轻。

他就要打我,拿门口的锤子锤我。

我一溜烟就跑了,他也不追,站在原地笑。

我也看着他笑。我们可以笑很久很久。

那时我也不会心慌,不会不安也不会感到恐惧,我会觉得很平静,眉头微微地放下来,一门心思只感觉到轻松。

但很快一切都不是这样了。



24.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会对他的笑产生一种非同寻常的感情。他一直笑得很实在,你一看就知道他很开心,并且很容易被这样冒着一些傻气的笑容所感染。每次我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总想笑,因为他总要笑。我已经习惯了他隔三差五冲我哈哈一声,我就会觉得身心愉悦,仿佛经历了什么特殊仪式。

直到那一天我站在地铁上和他聊天,一个他的同事从那头钻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

花少北笑着转过头去,冲他嗨了一声。

只是冲他嗨了一声。

仅仅只是冲他嗨了一声。

但我看到他的颧骨依旧上扬,笑容满面,眼角挤出一点细微的笑纹,眼睛弯起来,欢乐喷涌而出。

我当即僵在原地。

我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心理,我看着他和别人打招呼,扭曲的、不甘的,满怀嫉妒的怒火随即从我心头肆意昂扬。他之前也会向着别人笑,会很友好地对待他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人,他从来都是一个亲切的年轻人。

但当我突然意识到这样的亲切并不单属于我的时候,一股不真实的痛苦就会摒弃我本人的反对侵蚀入我的脑海。

我才意识到我想要的是偏爱,是他给我的独一份的那种。

而不是一个平和的生活状态,甚至不是每天每夜的并肩而行,也不是每天轮流做的早饭,甚至是晚上结伴出去挥霍的夜宵。

我想要的是一种单属于我的关切、一份我自己都受宠若惊的偏向,就好像一个流浪汉在即将饿死的时候接收到一碗粥,他以为是有心人给他的关爱,其实发现所有人都有,只不过还有余力分他一份罢了。

我唯一的流浪也许就是被我恐怖的控制欲牢牢禁锢,任由感情如井喷一般将我自己紧紧埋没,我想要逃离,离开我不受控的情绪和无法遏制住的对指向性的渴求,我想要成为特殊,我从未如此毋庸置疑,但垂死挣扎之际,我却又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

这是不对的。



25.

我花了一晚上在想,如果我现在搬走,没有地方住,我是直接飞回青岛,还是住在南浦大桥桥洞。

事实上我的工作还在这里,我走不开,我不能回去用我父母的钱,住桥洞也不现实,会被城管挑在杆子上连人带被子一起移走。

于是我又在这里住了半年。

事后想起,那是我最开心的半年,也是我最生不如死的半年。



26.

我在一年之内迅速成长。如果说我二十二岁的时候,还没有从学生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二十四岁时我就已经是个老油条了。两年前我被老板误会我会据理力争,就算被迫写检讨书在全公司面前大声诵读,我也会在里面大张旗鼓地阴阳怪气。两年后我被人泼脏水我也不会生气,放任自流,等着流言慢慢平息。花少北觉得我这样太吃亏,但我觉得是对的。我不想和人争论,不想和人吵架,于是我一时如十四岁般青涩,又如同三十四岁般倦怠。

虽然并不提倡,但这确实是职场上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

这也是花少北影响我的。虽然他自己不愿承认,但他的确是比较倦怠的一个人。倦怠不怪他,在他那样的情况之下,总是紧绷神经,只会将自己击垮。他后来知道这个事时还哭笑不得,说我不知道学点好的,净学些偷奸耍滑的东西。

我说谢谢,还是很好用的。至少现在我还可以很健康地于上海生存,只要活着,就是为人的胜利。

我很感谢他,如果没有与他合租,没有那几天每天晚上难熬的开门声,也许我还不会如此迅速地进入到一个打工人状态。如果说我以前是个面包,现在我就是一块坚硬的沙琪玛,之前的我可以一意孤行在各类缝隙间把自己塞成奇形怪状的样子游刃有余,但现在的我永不会倾倒——由此他将我塑成坚硬的外形,一脚踹进了社会里。

他以为在潜移默化中我会一点点向着最普遍的未来前行,我会一点点收回尖刺,我也会一点点绽放光芒。我会变得从容而镇定同时强大又不锋利,我会在各种各样的潜规则与社会的重压下释放属于我自己独特的色彩。但他不知道这些我不想给别人看,我只想给他看——就如同打游戏争抢人头,以前我是骄傲气盛,一定要赢过他,现在我是小心翼翼,不希望他看到任何我不擅长的东西。

尽管我当时真的是个菜狗,现在也没强到哪里去。

但只要有进步,我都会忍不住去给他展示。

哪怕也许他并不知晓。



27.

他那天宿醉,直接断了片,一个电话打过来,我接的,说让我去街道办事处帮他拿他的电脑,是他那次酒局喝多了遗漏在现场的,被人送了回来。

我心想还行,傻人有傻福,没叫人直接顺走就是他的幸运了。

结果我到那一看,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站在那,我去找她问电脑的时候,她很惊奇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电脑包拿出来,问道,你是谁呀?

我说我是花少北的室友。

我当时心中就隐隐不安,果不其然,那个小姑娘把电脑给我,告诉我她就是那个给花少北打电话的同事,还问我花少北今天没去上班,身体还好吗。

我拎着他沉甸甸的电脑包,心想,小姑娘果然漂亮。要是跟花少北在一起,其实也挺养眼的,但总觉得哪个地方不是很配,不知道是哪里,总有这么一种感觉。

我一路上胡思乱想,心烦意乱,呼吸都是重的。等到了家,把电脑包给他,更如一块巨石压顶,看到他挺开心地笑起来。他打开电脑包,还在碎碎念,说自己那天不应该喝那么多,结果从包里摸出一个小卡片来,里面躺着一片枫叶标本,他很惊奇地看了看,然后问我,这是你送的?

我直接愣在原地,一刹那如同五雷轰顶。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碎裂开,但我听到我自己老老实实地说,是他那个女同事给他送回来的,小姑娘挺年轻,长得也好看。

花少北看着我,听完了,嗯了一声,把标本放到一边。

我其实还有话,我想说我觉得那个女孩喜欢你。

但我没敢说。

我怕我说错,也怕我预言成真。



28.

我打电话给我高中舍友,绕了半天圈子,终于绕到了这件事情上,委婉地询问,如果我一个朋友对他的室友有意思,那该怎么办。

我高中舍友很大声地说,什么朋友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说,工作认识的,你别管。

他肯定已经知道了,因为他在电话那头,很猖狂地大笑起来。

我说你再笑我就挂了。

他还在笑。于是我反手挂了电话。

不多久,他从微信发了一条消息,言简意赅:

“兄弟,你弯啦!”

我转手把他拉黑,顺便关掉了微信。



29.

我开始每天去接他下班,有条件就充分利用条件,没有条件也会制造条件。我尽量减少加班的频率,工作都在下班之前极限完成,硬着头皮卡着点出公司,一刻不停地往他那边赶。我最开始还很担心他会发现什么,并且在犹豫自己的感情是否担得起如此责任,但到那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我必须这么做——

那个小女孩在我等在公司的第一天就出现在了花少北身边。

我当即就怂了,她是女的,她身材娇小,她还长得好看。最主要的是她是女的,她就算心思被看穿,也总比我被戳穿要好。我站在阴影里,不敢出来,看着他们两个越走越近,有点茫然。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要后退一步,躲到墙角那里去。我不希望那个小女孩看到我,至少不要和花少北一起看到我,就仿佛我的心思已经被揭穿,路人皆知,所有人都知道我对我的室友有那种意思,我对我的同性室友有那种意思。

但我犹豫了,就在这犹豫的一瞬间,花少北看到了我。

他几乎毫不犹豫地立马向我走来,把我从角落里扯出来,拉着我对小女孩,磕磕绊绊地介绍道,这是我的室友。

小女孩有点尴尬,我也有点尴尬,我俩尴尬对视。

花少北打着哈哈说,你俩见过是吧,见过那就没事了,走走走某幻,不早了回家了。

我还想跟小女孩道别,花少北推着我就走了。我走出去一段路,看周围没人了,才问他不用打个招呼吗,花少北有点生气地笑了,他把电脑包换了一只手提,说,打个屁招呼啊,再不回家,最后一班地铁都要没了。



30.

后来我就释然了,我想,她是女的怎么了,我是男的,我有足够的理由可以和花少北勾肩搭背,还不会被人围观。

我可以和他一起回家一起挤地铁,从同一个房间里出来,可以肆无忌惮地同喝一瓶水,因为我们都是男的,我们是“兄弟”。

我怕什么。



31.

我他妈怕花少北发现。



32.

我那半年被这愈演愈烈的小秘密憋的要死,好似被灌入一桶冰凉海水,混着血液在身体里一半冰一半烫。我想要让小女孩离他远一点,想要我自己靠的再近一点,我想要将胸腔剖开把一腔心事完完全全地倾倒,我想要永远永远留在他身边寸步不移。

但这终究只能是想象和奢望。

我甚至连幻想都不敢,我怕他在发现了我的真实心理后会吓得掉头逃跑。

这样我又该怎么办呢?



33.

我们的合租截止到两年之后,我又在上海爬了一年,爬成一只七星瓢虫,在虬曲的树根上一根根折断自己干枯的手脚。我跟我妈妈说今年过年不回去了,我妈说家里的乌龟要死了,让我赶紧回来帮忙。我说我是社畜我不是医生,我不会圣手回春,我妈说那你就回来给它念悼词。

花少北听了这事儿,哈哈大笑,跟我说,乌龟也是命啊,我们也要善待乌龟,你回去吧。

他也有回河北的打算,说话的时候正在订机票,一单单比对价钱。

我本来不想回去,直到我亲眼看到他订了机票后,我才决定回去再见乌龟最后一面。没他在这儿,待在上海也没什么意思,我还不如回到海上,去见见我的孤寡老龟,最后再溜它一次。



34.

他比我走的早一周,临行前一天晚上,我俩又面对面开了把黑。菜还是真的菜,就算有进步,但段位上去了,也依旧会被对面按在地上打。花少北被打笑了,自己唱起我心永恒来,词儿不会,又没一句在调上,我们俩就在姥姥家的我心永恒中双手离开屏幕,安然而去。

我说等咱们三十岁的时候,可以成为职业选手的no.1吗,花少北笑着跟我说,如果他三十岁还没结婚,他是会去尝试一下的。

他以前是提到过的,他们家希望他三十岁之前成家,最好可以在离家近的地方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了一会儿,说,那我提前恭喜。

他什么也没说。他笑起来。

他拉过箱子,打开锁,继续收拾起自己的衣物。我想帮他,但他说不用,自己的衣服自己收拾。

我想起来我当时一个箱子里只有几件换洗衣物,觉得他可能是在后知后觉地内涵我。



35.

我送他到机场,帮他拎着箱子,安检前又送到他手里,说一路平安,到了地方给我发条消息。

花少北拖着行李,看了眼表,让我回去。那时天才蒙蒙亮,他差点起不来,是我生拉硬拽把他弄起来陪他坐车到这边赶飞机的,他可能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让我早点回去多睡一会儿。

我说,没事儿,我看着你过去。

我们两个又站在安检口前聊了一会儿,无非就是什么水电气之类的鸡毛蒜皮,又说到晚上空调的问题,让我不要对着脸吹。其实这些事大家都了解,我也没有对着脸吹过空调,但我们一直说,哪怕是编造,也在说,谁也没戳穿谁。

他最后卡着点上的飞机,在那之前,一直不慌不忙地和我说着这些废话,但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他的口罩遮了半张脸,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神情。但我知道他一直看着我,他在等着我说什么,我甚至在那一瞬间突然明了,他就是在等着我说出那一句话。

我也在等着我自己说出那句话。

但我最终还是没能开口,我把他催进安检,我看着他拖着行李箱往登机口走去。他在转弯前回了头,看到我,伸出手来招呼了一下,足足告别了十秒钟,我知道他还在等,他甚至还在有一种盼望,盼望着我可以在离别的最后一刻对他说出那句话来。

我也知道如果我现在喊,他肯定听得见,他或许害怕或许惶恐,或许会在一瞬间热泪盈眶。我死死钉在原地,我冲他挥手告别,我希望他这一路平安顺遂。

他的身影消失在转弯抹角,我放下了手,我终于是没说。

我感觉到释然,感觉到疲累,感觉到一千匹马从我身上奔驰而过。

此后便也再没有了机会。



36.

我把上海的东西收拾的一干二净,在一周后坐上飞机,回到了青岛。

刚搬去的时候我只有一只箱子,都不需要他帮忙,我自己扛着就上去了;离开的时候却收拾了两大箱,一只里面装衣物,另一只装了不少这两年留下来的东西。连我们在密室里面勉勉强强赢得的一个小发夹我都带走了,收拾出来的时候我妈还很惊奇,问我是不是在上海谈恋爱了。

我说没有。

我妈说那你买这个干什么。

我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我说,是我室友送给我的。

确实也是他送给我的,那时候我头发比较倔强,睡一觉起来就会翘起一个小角,他看着像金角大王,觉得不利于我在公司作威作福,于是把这个发夹让给了我,让我有事没事别着玩。

但问题这个发夹是粉色的,上面还画着朵小花,不太适合大男人用。

我妈也觉得不太适合大男人用,要把这个送给我表妹。

我死活不同意,并且把这个发夹塞到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心想永远都不要被人发现。

但过年期间,我五岁的小表妹来我家玩,家长在外面唠嗑,我陪着她乱闹,她的辫子散了,估计挺委屈,哇哇大哭起来。我又是个大男人,不会扎辫子,只能抱着她哄,哄了一会儿后想起我那个发夹来,心想先给她夹上,大不了一会儿等我妈回来了给她扎好辫子,我再拿下来。

我把发夹给她看,估计小女孩大部分还是喜欢粉色的东西,拿着果然就不哭了,也不放手。等我妈回来的时候,我想让她帮忙扎辫子,她却看着我,手里还攥着那个夹子。

她问我,哥哥,你这个夹子是哪里买的呀。

我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我说,你喜欢就拿走吧,哥哥也用不着。

我妈后来说,你好歹还是把那个夹子送人了,我还以为你真喜欢粉色呢,那还了得。

我说那怎么了,审美不分高下贵贱。

我知道我不是喜欢粉色,我只是喜欢那个夹子,我也知道我妈不是怕我喜欢粉色,她是怕我喜欢别的。

她是怕那个让我在上海魂牵梦萦不愿回来的人,还会在以后控制住我的人生。



37.

我回家的第二天就被我高中舍友约出去了,我们俩跑到海边玩了一通,我还给花少北拍了张照,让他看看青岛的海,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发出去。

我和我舍友都是极其怕冷主义者,不想脱鞋下海滩,于是就顺着桥在海边走来走去。他跟我说想追就追吧,这么多年了,靠的就是一股冲劲,没激情了什么也干不好。

我说算了,异地,不容易。

他问哪里人。我说他是河北的。我舍友就笑了,他问我,那他有口音吗?

他当然有口音,我们这些在外地漂泊的,归根结底,都有口音。我觉得他的口音很可爱,并且我学了一学,我舍友说我像是舌头被烫着了不会说话,赶紧切下来趁着猪肉涨价大赚一笔。

他说我跟他最开始追求初恋女友的心情一模一样。

我问他,那你初恋女友现在还好吗。

他说,早分了。

天道好轮回。



38.

我在家过了个年,半夜坐在沙发上,看着春晚,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爆竹声,打开手机,就看见花少北跟我说新年快乐。

我也回了他一个,连犹豫都没有,然后问他吃了吗。

问的又简单又没有营养,我们就这么聊了两句。仿佛失去了面对面的条件之后,连吐槽的权力都在慢慢消减,我们两个偶尔还保持着联系,但在最忙的时候,谁也管不着谁,微信半天不响一声,突然打过来的也只有年底冲业绩的骚扰电话,问你要不要买保险买房子。

我说我没钱我不买。

那边就挂了,估计挂之后还骂了句穷比。

我有时候也和我妈妈提起我这个合租室友,我说他审美有点问题,之前染得头发像金刚鹦鹉,又说他的歌单真的很古早,大概可以与火星文配对,我妈就说我没良心,人家收留我这么久,我却这么说人家。

于是我调出以前拍的他还没染回黑发的照片,我妈看了一眼,说确实像金刚鹦鹉;又让他给他的歌单截了张图,我妈又看了一眼,说她在跳广场舞的时候都听过。

我瞠目结舌,我说你们广场舞怎么都跳这个?

我妈就白我一眼,让我去端饺子。我端着饺子过去,路上还自己吃了一个,心想,花少北现在在家里吃饺子吗?



39.

花少北说他今天包的是白菜馅的。

哦,那我也还算是喜欢。



40.

我跟我妈摊牌,说基本没有回上海的打算了,在青岛先发展一段时间,看看最适合自己工作到底是什么。

我妈很高兴。虽然她嘴上说着嫌弃我,但应该还是把我当儿子看的,毕竟我回家之后,圣手回春,救活了她的龟儿子。在我妈看来,龟儿子比我要重要,毕竟我过去两年都飘在上海,而龟儿子在她身边,天天跟着她遛弯。

我开始还觉得我也应该陪陪她,但我看到龟儿子如此受宠,就又有点怀疑起我自己的地位来。

特别是我妈又跟我提到希望我谈恋爱的事。

我每次都支支吾吾地绕过去,不愿提。但她应该还是知道了什么,那一天她抱着她的龟儿子,晃到我面前,开门见山,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我说我不喜欢女孩。

我妈瞪大了眼睛。

我说嗨开玩笑的。

但我妈很明显没有把这个当做玩笑。她扔掉她的龟儿子,拎起她的亲儿子,目光如炬,恶狠狠地问我,是真的吗。

我完全可以确信我妈当时的眼神里确实带着刀子,一刀刀往我身上剐,恨不得把我的心捧出来,悄悄里面究竟装了什么黑水。我设想过很多场景,如果我一直对花少北迟迟不忘,我总有一天会被我父母发现这个事实。但我没想到会是今天,我用玩笑话说出的事实,被我妈逮了个正着。

可这一天真的到来,我却一点也不慌张,我坐在床上,手里甚至还拿着手机,主动上交给她。

我妈问我,是你那个室友吗?

我说是的。

我妈似乎很惊异于我的从容,我说,其实我最开始也没那么喜欢他,我还怪讨厌他的。

可后来我也不知道了,为什么我到现在都还没忘掉他,以及我连那个我们合租过的很复杂的门牌号都记得很清楚。我妈让我写下来,我就乖乖地写了,我知道我也不可能再回去,就算不给她也有的是办法。

后来我果然没再回去,直到那一天我妈告诉我,花少北也从那里搬走了。

我就知道我完了。



41.

这是我向来未曾解决的未解之谜之一。最开始我们只是合租的室友,我嫌他声音大我嫌他打游戏菜我嫌他回来晚关门开门烦,但到最后我又怕他与别人走的太近和小姑娘喜结良缘在三十岁之前相亲成家。我以前抖抖索索,我现在惶惶恐恐,我一直在铁链上向他走去,失足就会跌入脚下湍急的河流,尸骨无存。

我几乎从未轻松过。我为感情所迫,又被生活所制,我在上海要准备好新的房租与日常的生活费,我在家又要保留好我自己的回忆和即将到来的铺天盖地的询问与“改造”。以后我的家人将会在听到“金刚鹦鹉”时一抖,会在听到《爱河》时露出难以言表的神情,甚至于害怕我与河北的女孩交往,并且妄图控制我的所有通讯设施。你看当一个人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时候,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控制,因为无法深入思想对他的理念进行破坏,就只能从外部使其绝望。

但我从未绝望,我永远都不可能绝望。花少北教会了我潜移默化,并且如何在社会的重压下大张旗鼓地游行。他总要回到上海,回到那个被锋芒削得如同一把尖刀的城市,在我没有到来之前,他也是独自一人生活在那里。所以我只担心他会不会觉得孤独,会不会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一个人又比失去陪伴要好,但从这一点看,我并没有对他负到责任。

我并没有对我真切期盼他平安顺遂的合租室友,尽到我该有的责任。



42.

我后来再也没去上海,在青岛重新找了份工作,终于还是留在了这个生我养我我熟悉的每条街道都能闭着眼睛报出来的城市。但此时却已经没有了大闸蟹的亲切感,我有时候下班的时候,坐着车经过海边,看见沙滩上的寥寥几人,也会觉得有些奇怪。

我曾经无限回望我家乡的海域,回想起它是如此温和,真的又好似摇篮一般。但也许是因为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毕业数年,学生气消得一干二净,也失去了对它的乡愁。

或者说是远方有一个更似家乡的人,依旧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生活,由此可见,想念只是因为出于一无所知,也许当你靠的太近,就会被过于锋利的现实所刺伤。我被刺了两次,满口都是刀子,眼睛酸涩而微涨,却迟迟流不下泪来。

我妈那一天进来告诉我,说花少北他母亲给她打电话,准备安排他相亲。

我说哦,恭喜。

然后我回到屋子里,寂静无声地哭了一场。

我当时手机里已经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了,我妈也只告诉我一些让我死心的东西,其余的一切我都无从知晓。也许这也才是我一直如此念念不忘的原因,不是不想忘,是不敢忘。

一旦忘了就真没了,就算以后又选择前往上海发展,也说不定再也没有一点重逢的机会了。



43.

我估计我当时真的哭的挺惨的,尽管我尽量不出声,但不代表我妈不知道。说的也是,一个大小伙子闷屋子里五六个小时不出来,总不可能是在研究数学题。

于是一次我下班之后,我高中舍友突然冒出头来,说让我明天请假去跟他走走。我正好乐在划水,很快乐地请了假,结果当天晚上他就把我约出去了。

我以为他又要跟我说什么他和他女朋友之间那堆破事,都打算好用棉花堵耳,却突然听到他说,你说的那个之前和你合租的室友是姓花吗?

我当时一个激灵,瞬间打起精神,手里的棉花团也扔了,等着他说接下来的话。

他说这个消息需要一个报酬来交换。

我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拼死不从。但有关花少北的事情还是比较特例的,于是我很虔诚地喊了他一声,好哥哥。

好哥哥拍拍我的肩膀,看上去很受用。

我说快点说,不然三分钟内就杀了你。

做了我三年儿子的他真的很争气,塞给我一张小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

我一看开头是河北,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握着纸条,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他看着我说,背下来,吃了。

我说兄弟你这是给我加餐来了。

我把地址背了三遍,然后把它撕掉,扔到垃圾桶里。

然后我又说,你明天能不能再给我发一份,我怕我忘了。

他说如果这你都能忘你就不用去找你男朋友了。

他说的对,第二天我落地到陌生的河北的时候,果然熟记于心。

就算是我找到那个地方后也一直没有忘记,足足记了三年,才一点点慢慢消退,可能这才叫刻骨铭心。

还是好哥哥管用。



44.

在上大学之前,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妈妈。就连我去外地上学都是她撵着我去的,乃至于在我最开始在上海工作的时候,几乎无所适从。我从来没有自己主动去过什么地方,我生于一个传统家庭,从小最会的就是听话和乖。

我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乃至于到二十五岁,我很少去忤逆我的父母什么。

但那一夜,我将那一长串地址牢牢地记住,在夜间迅速订了机票叫了滴滴,第二天四点多爬起来,连个行李都没带,悄悄地出了门,在楼底下等了十五分钟,滴滴司机的电话才打过来,问我在哪里。

我还有点忐忑,我报了点,逐渐看着一辆陌生的汽车向我开来。我又紧张又兴奋,我只背了个包,里面甚至放的东西没有四分之一,整个人空荡荡的,上车告诉他,去机场。

可就在此刻,仿佛上天都在让我为我的这个决定多加考虑,滴滴司机的手机出现了故障,无法显示已经接到客人。那时距离我的飞机起飞只有两个半小时,我完全可以取消订单,然后下车回家,只需两步路,我就又可以回到我父母所管控的范围之内。

但是我没有。我坐在车上,平静地等着他捣鼓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手机,我也没有下车。

然后我跟他说,师傅您开吧,订单我取消,钱我单独给你。

我飞机快起飞了。

直到最后他的手机也没有修好,我单独给了他微信支付,站在机场面前,还是觉得有点恍惚。我掂掂自己的包,进机场打印机票过安检一气呵成,回头看了一眼,天甚至还没有一点亮的痕迹,我从机场出发一路飞往河北,谁也不知道。

我看了一眼备忘录里的地址,我暗暗默诵一遍。

我想起我今年二十五岁,我才二十五岁,于是我松了口气。

幸好还没有二十八。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没有在反抗家庭,我也没有在与父母作对。只是我想去,所以我便去了。

我想见他,所以我就去见了,就是这么简单。



45.

我落地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哪哪都不懂,拿着地址去问街边的人,听是真的能听懂,就是觉得奇怪——花少北平常好像不是这么说话的。

或者说是我忘了,或者是我的记忆发生了改动,我在这所城市,走了很久才意识到,这确实是我暗恋了两年的人所长大的地方。我不知道他经过哪里,并且最喜欢在什么地方逗留,我一厢情愿来,不知是否也会一厢情愿地去。我甚至很害怕,未知的恐惧让我想要离开这里,但我想到我的机票钱,最后还是打了车——其实是我自己找的一个借口,我也是真的不甘就这样离开。

司机把我送到一个小区门口,说让我顺着往里走,自己找楼牌号。我便只能拿着手机,在小区里很漫无目的地找,怎么找也找不着。我没办法,只能去问了一个坐在路边唠嗑的老太太,问她这栋楼在哪。我已经做好了重新绕着小区走一遍的打算,但她却操着一口东北口音,跟我说,就在我身后。

我当即回头,几乎一瞬间就紧张起来。我绕着楼走了一圈,还是没找到楼牌号,我怕错,就又回去问了老太太一次。

老太太很不耐烦地跟我说,你找谁呀?

我说,我找花少北。

老太太挥挥手,说,就是这栋。

我的心一时间如同巨石落地,又如陡然失重,整个人好似在升降机上被碾了个透彻。我后退两步,打量着眼前这栋陌生的楼层,打开备忘录又看了一眼,写的很详细,几层几户都在,但我不能上去。

如果我敲门一进去,出现的是他的父母,我又该作何打算?

我是说我是花少北的旧交,还是说我是他的同事?

还是说,我是花少北的……暗恋对象?



46.

最后我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一如我们在上海合租的时候,如果谁没带钥匙,就会在楼底下喊一嗓子,叫人把钥匙扔下来。反正我俩嗓门都大,打游戏的时候隔着一道墙都不影响交流,因此也成为了特定的扰民技巧,好几个人都曾经跟我们的房东反应我俩太能吵,久而久之,就养成了打电话的好习惯。

而在此刻,我重操旧业,站在老太太旁边,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

“花——少——北——”

老太太张嘴就骂我:“吵什么吵啊你?”

幸好她没有带拐杖,不然我一定会像当年在上海一样,被楼底下老太太拿拐杖打的腿都要被打断。我又喊了一嗓子,花少北没理我,老太太却生气了,站起来,要过来揪我的后领,我绕了个弯,跑到她的另一头去,又大声喊道:

“花少北!”

我紧紧盯着那扇窗,余光还瞟着老太太,心里默念着,快点吧花少北,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被老太太缉拿归案了。

也恰在此时,我紧紧盯着的那扇窗被推开了,花少北的头探出来,往下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我。

我在那一瞬间,以为我自己会兴奋、会激动、会高兴到无所适从,但是实际上,我的内心十分平静,仿佛我们并没有分别一年,只是一个星期、一天、一个小时甚至是一分钟,我看到他探头向下看,我想要在这样遥远的地面看到他的脸,我伸出手去,冲他招了招。

老太太气势汹汹地杀来,我一个没留意,被她拽住了后领子,用力往下拉。我吓了一跳,怕她摔倒,只能顺从地低下头去,低声下气地说,奶奶对不起,我找人。

老太太恶声恶气地说,你找人不会打电话或者上楼找啊?

我有苦说不出,只能哭笑不得地说,情况比较特殊……

单元门咔哒一声,花少北蹬着拖鞋穿着睡衣跑出来了,一看到我被老太太拉着后领子,赶紧上来把我俩分开,拉着我的手腕把我扯到后面去了。

老太太还在问,这是谁家的啊?

花少北陪笑道,我家的我家的,真的不好意思。

他在那边安抚完老太太,才把我领到另外一个角落里去,我知道他很激动,因为他的眼眶红了,但他却也只是很平静地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说我想来找你,我就来了。

他没有问我怎么知道的他们家地址,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会突然过来,但他对此没有表现出来一分一毫的抗拒,他很高兴地跟我说,今天他放休,正好可以带我去玩玩。

我风尘仆仆的,满身寒霜,他却只穿着一件睡衣,拉我的时候,手都冻的冰凉。我背着包,看着他的脸,我觉得他瘦了。他瘦下来确实更好看,眉眼分明,肤色白皙,整个人依旧透着一股少年气。但我还是觉得,他胖一点,更加符合我对他的想象,仿佛那个喝醉了蹲在楼下痛哭的人,眼眶红红的,依旧近在眼前。

我问他冷不冷。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下来的太急了,没穿外套。

我冲他张开双臂。他愣了一愣,看向我,我心脏怦怦直跳地看向他,我想说你不是冷吗,冷就进来,我穿的厚。

但我没说。我很多事情都没说,没说为什么在上海的时候我天天去接他下班,也没说我在机场与他分别的时候究竟想说什么。我也没告诉他为什么我离开上海再也不回去、断了与他的合租合同,也没有告诉他为什么我会一年没有跟他联系、却在此刻突如其来出现在他眼前。

见了面,这些就都无关紧要,我只要知道他还在这,我把以前的事情想明白,我只要知道他还好,虽然他依旧是独身一人但仍然神采奕奕,就已经满足了我的所有需求了。

他笑起来,还是那样傻气四溢的,给了我一个拥抱。我听见自己喉间滚动的声音,听见从耳边传来的十分亲切的呼吸声响,我听到老太太在门口喋喋不休的抱怨,也听到了阳光晒到羽绒服上发出的噼里啪啦的清脆爆鸣。

我二十二岁的时候对未来满怀期望,有如旭日东升时照亮的海平面,热情而充满力量,那时我相信什么都可以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无论是游戏的胜负、余额的变动,亦或是公司的营业额、事件的对错,我有着单属于初入江湖的自大,也有着初开情窦的惶然。现在我二十五岁,与领导吵过架和同事斗过殴,吃过别人的飞醋,也一日日的为同一个人而刻骨铭心,也做了我曾经最不敢想的一件事,用自己的方式去为这个将我拉入社会和情爱的双重泥沼的人进行回馈。


47.

我于是就在那一天,带着初见时的一身风尘,拥抱住了我的全世界。

—————

谢邀,累死了

一滴也没了,不知道今晚的还能不能更

看看我的精神状态缓的怎么样吧(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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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鑫】马医生今天回家吗?

*含私设 勿上升

*医生/明星

*不算什么文学


00.


丁程鑫一句“回家吗”,马医生下班积极了。


01.


早上六点,丁程鑫克服困意从床上爬起来,身侧的位置早就没了温度。他上午还有通告要赶,想来马嘉祺应该是趁着助理来之前先离开了。


今天外面下了点小雨,不知道他走之前带伞了没有。


“哥,你今天也太困了点吧,昨晚没休息好吗?”


小助理也...

*含私设 勿上升

*医生/明星

*不算什么文学

 

 

 

 

 

 

 

 

 

00.

 

丁程鑫一句“回家吗”,马医生下班积极了。

 

01.

 

早上六点,丁程鑫克服困意从床上爬起来,身侧的位置早就没了温度。他上午还有通告要赶,想来马嘉祺应该是趁着助理来之前先离开了。

 

今天外面下了点小雨,不知道他走之前带伞了没有。

 

“哥,你今天也太困了点吧,昨晚没休息好吗?”

 

小助理也是没忍住才问了一句,化妆的时候丁程鑫总打瞌睡,感觉把他随便丢在哪个椅子上都能立马睡着。

 

困,怎么能不困?就马嘉祺那精力,下了晚班赶过来的都好的和什么似的,他刚洗完澡就迷迷糊糊又被拉进了浴室。

 

丁程鑫喝着咖啡发呆,其实他和马嘉祺的关系,他自己也说不清。

 

十几岁刚认识那会儿不打不行,二十五六却滚到了一起,说是在一起可谁都没提,可要说没在一起家里的床都不乐意。

 

其实马嘉祺这个人本身是很浪漫的,喜欢抱着他在地毯上看书,喜欢在家里养些花花草草,虽然平时两人都很忙,最后养半天的结果无一不是枯萎,但马嘉祺还是爱养。

 

“我们不能因为害怕花枯萎,就避免养花。”

 

丁程鑫不搭理他,心说这话真是让你理解透了。

 

他今天拍了一天的杂志,好在成片很让人满意。晚上十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家,又装扮严实自己开车去找马嘉祺,丁程鑫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回家见不到马嘉祺就下意识转身出门去他家找。

 

好像衣服下掩盖的欢愉痕迹都在隐隐作痛,需要种下它们的人来抚平。

 

丁程鑫怕困,等红绿灯的间隙就掐自己的胳膊。一路顺利开到了马嘉祺楼下,从车顶天窗往上看家里是暗着的,可能人还没回来。

 

丁程鑫上楼,开门,而后便在黑漆漆的客厅躺下。马嘉祺家里的地毯是他选的,厚实又柔软,趴在上面一时间不太想动弹,过了一会儿他才去摸索手机,拨出那个最熟悉的号码。

 

“怎么了?”马嘉祺刚换好衣服从办公室出来。

 

“没啊,就问问你下班了没。”

 

几个科室的医生提出大家去吃个夜宵,见马嘉祺在打电话便小声说了一句,没想到电话那头的丁程鑫竖着耳朵一下就听到了。

 

马嘉祺摸了摸口袋又转身回去拿车钥匙,顺便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你家。”丁程鑫拉长了语调,慢慢说道。

 

“在地上躺着,我今天工作了一天还开车过来找你。马嘉祺我好累啊,我身上疼,你回来哄哄我。”

 

马嘉祺听他这么说没忍住笑了,顺势靠在办公桌旁边,“用得着这么使劲撒娇吗,我又没说不回去。”

 

丁程鑫有点委屈,“那你不吃夜宵了?”

 

马嘉祺说吃个泡泡。

 

02.

 

家里还是没开灯的状态,丁程鑫躺在地上调着黑夜模式看小说,听见门口有动静也没起来。

 

马嘉祺换了鞋脱下大衣朝客厅走去,走近了才看到靠近落地窗的地方蜷着一小团。丁程鑫回来躺这么半天连外套都没脱,马嘉祺在他旁边坐下,手轻车熟路的从丁程鑫的下衣摆探进去。

 

“哪儿疼?”

 

丁程鑫被他冰了一下,半天也说不上来话。他甚至能感觉到马嘉祺的衬衫袖口都还没解开,扣子抵在心口前硌得慌。

 

“你在这撩我衣服,我明天感冒了怎么办?”

 

丁程鑫随意躺着,甚至还会配合的抬抬腰。

 

“昨天一晚上没衣服,不见你生病。”

 

马嘉祺把眼镜摘下来放到一边,度数并不高,可戴可不戴。但丁程鑫很喜欢那个银边框,所以他偶尔还是会戴着。

 

丁程鑫坐起来靠在落地窗前,马嘉祺就挨过去手撑着玻璃和他接吻。

 

“没骗你,真困了。”

 

丁程鑫亲着亲着突然打了个哈欠,把马嘉祺都给逗乐了。他给人把外套褪下来扔在沙发上,而后带着丁程鑫去洗漱,再把人埋进被窝里。

 

丁程鑫手上有不少小伤口,大概是被道具不小心割伤的,马嘉祺给几处看着伤的比较厉害的消了毒,又贴上创可贴。丁程鑫感觉自己睡前迷迷糊糊还亲了下马嘉祺的手,而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有马嘉祺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人沉默不语。

 

什么样的关系?什么时候结束?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的每一天都很好,但越是美好的东西往往越害怕被打破。当一切都结束时,我又能拿什么去拼凑一个不可替代的你。

 

今天丁程鑫难得早起,忙完年底这阵他也能歇一歇了,手机安安静静的,打开只有马嘉祺发的几条消息,喊他自己去弄点早饭吃。

 

丁程鑫去洗漱,又沿着洗手台往外走捡自己昨天穿着的衣服,裤子搭在洗衣机边上,估计马嘉祺早上走的急也没来得及收拾。丁程鑫一件一件拿起来又晃悠到客厅去,把沙发上的外套挂到了门口的衣架上。

 

电话正好打过来,是马嘉祺问他吃饭了没。

 

“没呢,正准备吃。”丁程鑫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我衣服你怎么扔的满家都是啊,昨晚干啥了?”

 

马嘉祺刚得空在办公室吃口东西,结果差点被这大早上荤气满满的一句话给噎着,“你困成那样又得给你洗漱还得给你换衣服,那不就是逮哪扔哪吗?”

 

丁程鑫揉了揉眼睛,憋着笑问他,“你吃什么呢?”

 

“食堂的鸡蛋饼。 ”

 

“好吧,我不喜欢吃鸡蛋。”

 

马嘉祺把饼放下,说冰箱里做好的三明治里也有鸡蛋,你别吃。

 

丁程鑫才不管他,拿出来放在微波炉里加热一下,虽然面包没有那么酥脆,但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他吃完给马嘉祺拍了张照片发过去,“谢谢马医生,我又爱吃鸡蛋了。”

 

马嘉祺那边估计在忙,没有及时回过来。

 

丁程鑫上午窝在家里看电视,推了几个晚上的饭局,就这么盖着薄毯在沙发上蜷着专心致志看恐怖片。中午快十二点的时候感觉有点饿了,想叫外卖但还是先打了个电话过去问问人回不回来。

 

“马医生中午回不回家啊,家里有人等着呢。”

 

丁程鑫一惯喜欢这样询问,最后总要加一句“有人等”。当然这个等着的人除了他也没有别人,所以马嘉祺每次都很吃这一套,排除不得已的情况都会尽量回来。

 

“已经快到家了。”

 

丁程鑫挂了电话暗暗庆幸,还好叫外卖前先打电话问了一句,不然又像上次那样,马嘉祺提着买好的菜进家,满屋子飘着丁程鑫点的麻辣香锅的味道。

 

“不做饭了,吃外卖吧。”

 

谁能信马嘉祺就这么整整两周没给他做饭,晾的丁程鑫难受,晚上抱着人服软保证了好几遍,这才让我们马医生重拿起锅铲。

 

03.

 

“今年也不回去过年?”

 

丁程鑫啃了几口苹果,“家里二老还没允许我回去呢。”

 

高考结束后丁程鑫修改了家里给填的志愿,等通知书下来后丁父满屋子逮着人揍,可事已成定局,丁程鑫如愿走上了演艺道路。这几年火了,更是连家门都没怎么能踏进去过。

 

“小可怜儿。”

 

马嘉祺凑过去摸摸他的下巴,丁程鑫便顺势咬了口苹果渡过去。马嘉祺有洁癖,但丁程鑫就是喜欢“明知故犯”,吃不完的面包,喝不下的水,咬了半截的巧克力。

 

最后都要落在马嘉祺那里。

 

“过年少喝酒,少去饭局。”马嘉祺不动声色的咽下苹果。

 

丁程鑫裹着薄毯往房间走,慢悠悠应付他说“知道了”。

 

马嘉祺皱眉,他起身去收拾碗筷,丁程鑫听见声响又急急忙忙跑出来不让他收拾。“你下午要上班,我来洗吧。现在先去睡个午觉。”

 

丁程鑫把薄毯搭好拉着人往卧室走,马嘉祺跟在后面默默叹了口气。每次都是这样,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可能刚有那么一点不耐情绪丁程鑫就像察觉到了一样,立马跳出来抚平。

 

明明一脸乖相,却压的他动弹不得。

 

“我过年就住这儿了,不出去玩,也不喊人来家里。”

 

马嘉祺看不到他的脸,丁程鑫睡觉时总是把自己埋进他怀里很深的地方,虽然他再三叮嘱这样的睡觉方式不好,但丁程鑫听了也没改。

 

“都行。我下午有几台大手术,晚上别等我,自己先睡。”

 

丁程鑫哼哼两声,“难怪中午还专门跑回来。”

 

马嘉祺没解释,他没说是因为知道丁程鑫在家所以才想回来。

 

下午马嘉祺好像很忙,丁程鑫发了几条消息过去都没有回应,后来也就自己去玩了。

 

天色渐晚时虽说丁程鑫确实准备按点睡觉,但耐不住翻来覆去都没找到个可以依靠的地方。就在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了不知多久时,门响了,应该是马嘉祺回来了。

 

丁程鑫安静等了一会儿,发现半天听不到走来卧室的脚步声,便起来趿好鞋出去看了看。

 

马嘉祺站在客厅的小露台上看手机,丁程鑫其实挺想直接走过去抱住他的,但鉴于上次差点被狗仔拍到,所以他还是选择站在门里看着他。

 

“怎么没睡?”

 

马嘉祺刚看完丁程鑫下午发的消息,这会儿回身就看到沙发扶手上坐着想见的人。丁程鑫伸手示意他过来,马嘉祺把小露台的门关上,让丁程鑫先回屋子里去。

 

“那我进来了。”

 

马嘉祺犹豫了,虽然深更半夜不像会被拍到,但拍到了那真是有几个公关都说不清。

 

“干嘛呀?”

 

马嘉祺没办法只得开门出来,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丁程鑫环着他的肩膀一动不动看向他,“你抽烟了。”

 

“出医院抽了几根,回来想站在露台散散味儿,结果你没睡。”

 

“累啊?”丁程鑫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马嘉祺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沐浴露香,到口边的“不是”弯弯绕绕又咽了回去,变成默默的点头。

 

“烟比我管用?”丁程鑫凑过去想吻他,但马嘉祺躲了躲说有烟味儿。丁程鑫才不管,他觉得马嘉祺唇齿间都是苦的,急需他来“调和”一下。

 

其实很想做的,但抱着人又舍不得。

 

丁程鑫跨坐在马嘉祺身上,两人倚靠着沙发依偎在一起。丁程鑫像小猫一样去蹭马嘉祺的脸,抵着他的额头轻轻说道,“过段时间拍完杀青戏就没工作了,你年前回家前多陪陪我好不好?”

 

马嘉祺捏了捏他的腿窝,问他怎么那么乖,离不了人的感觉。丁程鑫揪着他的衬衫边没说话,马嘉祺好像也习以为常,没再追问。

 

总是这样,类似寻常情侣间的问题丁程鑫并不怎么回答,他似乎只表达依赖和需要,但不提及爱意。

 

当然,或许可能也没有爱意。

 

04.

 

杀青戏也是电影里最后一场大戏,导演与丁程鑫都力求完美,直到深夜才拍出满意成片。

 

杀青宴上丁程鑫没吃什么东西,因为是最后一场戏安排的酒店也比较临时,热水供应不行。丁程鑫干脆和导演打了个招呼,带着司机助理先一步回市里去。

 

“我逃回来啦。”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笑,丁程鑫把脸埋在大衣领子里,闷闷地问道,“马医生,今天回不回家?”

 

马嘉祺挑挑眉,“最近没做啊,身上又疼了?”

 

“啧……”丁程鑫难得语塞。

 

“回来吧,我就在你这儿呢。”

 

丁程鑫在车上眯了一会儿,身上也没个盖的,睡着总是不踏实。下车后助理想帮他把行李提上去,丁程鑫接过来自己拿着,催促她早点回去休息。

 

开门后没有想象的温馨画面,马嘉祺在书房开视频会议,听说是紧急组织的,医院接收了一名特殊患者,在讨论手术方案。

 

丁程鑫瘫在沙发上不想起来,但想了想还是去洗了个澡。他洗澡的时候听到马嘉祺好像有出来倒水,其实挺想把人喊过来的,但“小天使”的工作大于一切。

 

“商量好合适方案了吗?”

 

丁程鑫只露出半边身子扒在门边处,马嘉祺喊他过去,丁程鑫也看不懂电脑上呈现的假设,只知道有解决办法。

 

马嘉祺抱着他挨挨蹭蹭,丁程鑫划拉着电脑有些走神,回过神来只听见马嘉祺说“明天有大手术”。

 

“肯定没问题的,我相信你!”说完丁程鑫又侧头看他,“不过你刚才喊我什么?”

 

马嘉祺把人松开说要去洗澡,可忘了人还坐在他腿上。丁程鑫一换腿便跨坐下,戳着他的肩膀要他再喊一遍,马嘉祺不喊,丁程鑫就闹他。

 

“你小气死了,就一声宝宝你再喊一遍怎么了?”

 

马嘉祺也没了脾气,“宝宝。”

 

“不好听,你不爱喊就算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丁程鑫从他腿上起来往外走,合着自己说半天就得来这么一句不情不愿的,真是想想都来气。

 

马嘉祺也要被这小祖宗气笑了,不喊不是喊了也不是。他看眼时间也不早了,想着洗完澡再出来哄,刚拿着睡衣进浴室就发现丁程鑫也跟了过来,对着他就是一通乱拱。

 

“你好好喊我一下会很委屈吗?”

 

映着暖黄色的浴灯丁程鑫直勾勾看着他,马嘉祺忍不住笑了,反问他,“你是小孩儿吗,我不喊你怎么那么委屈啊?”

 

丁程鑫点点头,又说我不想和你玩文字游戏。

 

马嘉祺咬着他的耳朵连喊了几遍,把人叫的耳根连带耳垂红了一片这才关门洗澡。

 

丁程鑫站在门外不好意思的摸摸耳朵,怎么还犯规啊,就喊两声宝宝至于凑这么近吗,又不是听不到。

 

隔天一早马嘉祺就走了,一整天消失的“无影无踪”。丁程鑫在家看一会儿剧本再看一眼手机,后来干脆拿着手机时不时就打开划拉两下,结果马嘉祺的消息没等来,经纪人的发来了。

 

“最近拍到的几次都是你深夜外出,虽然没有拍到地点,但这时间确实不好解释。你那边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先和我说,我提前准备通关稿。”

 

丁程鑫坐直,突然有了点紧张感。之前经常来回跑也没有被拍到的风声,怎么这会儿被爆出来说他“深夜外出”。

 

“照片来源呢?什么目的。”

 

一提到这儿经纪人就有点来气,“还不是上部戏那个女主角。他们工作室来找过我,还是想走老套路炒炒热度,我觉得你不需要就推了,没想到使阴招。”

 

“不过你放心,你没干什么也不用怕他们。”

 

丁程鑫心沉了沉,他现在人坐在马嘉祺家里,身上的衣服都是马嘉祺的家居服。“坦坦荡荡”这四个字丁程鑫是真说不出,到时候再找出些什么影响到马嘉祺,他不敢想。

 

过了好一会儿,丁程鑫才缓缓道,“炒吧。”

 

经纪人也愣了愣,想追问但丁程鑫明显是不肯说的样子,只能无奈先应下。

 

马嘉祺一整天都处于高度集中状态,下午的手术一直进行到晚上。等终于从手术室出来时也难得有些站不住,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休息。

 

丁程鑫今天倒是没发什么消息,也没问他回不回去。马嘉祺看了眼通知,一划而过才发现冒出来一个黄色的小图标,点进去是微博。

 

热榜一就是丁程鑫被拍到与一女星聚餐。

 

马嘉祺来回看了几遍那几张图,说不上暧昧,但看着也不大正常。还给人家关车门,马嘉祺关上手机不看了。

 

离过年也没几天了,明天做完交接工作他也就放假了,本想趁着回家前多陪陪丁程鑫,尽量赶在年前一两天回去,现在看来倒是也不太用。

 

马嘉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转头又订好了机票。

 

难得不冷静一回。

 

05.

 

丁程鑫悄悄关上门时还以为马嘉祺已经睡了,结果人就坐在沙发上,他一开灯差点儿没吓得喊出来。

 

“怎么还回来这儿了?”

 

丁程鑫感觉气氛不太妙,“我晚上出去吃了个饭,吃完当然要回来啊。”

 

马嘉祺走过去拉着他把客厅灯关掉,整个屋子都暗下来,丁程鑫也有想过马嘉祺会发火,却没想到来势汹汹。

 

真惹火了。丁程鑫仰头调整呼吸,从开始到现在马嘉祺一句话都没说。他想看到马嘉祺结果就被翻了过去,想抱抱他,手也被按在头侧。

 

要什么没什么。

 

“天天捧着,哄着,一句想了就赶紧跑回来,一句回家吗就知道得回去了。什么娇你没撒过,犯错服个软就过去了,做到这份儿上你突然冒一个女朋友出来,我自私,我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绕。”

 

“但是丁程鑫,你就感觉不到吗?”

 

丁程鑫迷迷糊糊点头,他感觉得到,他知道马嘉祺想表达什么,但是太疼了,所以张口喊的也是“疼”。

 

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也感觉到马嘉祺好像舍不得了,停下来细细吻着他的锁骨,甚至有几不可闻的叹气声。

 

第二天丁程鑫起来已经是中午了,马嘉祺没回来,只是叮嘱他记得吃饭。昨晚的热搜没留多久,第一时间就被粉丝压下去了。

 

这热度白炒,还让马嘉祺生了气,自己挨一次狠干。

 

丁程鑫越想越火大,拿起手机给经纪人打电话,出多少钱也要拍点对方的东西出来,不然平白无故被人拿捏住真是想让人爆粗。

 

可是威风也就威风这么一下,他收拾好自己出门去拿东西,回去的路上又问马嘉祺要不要回家吃饭。

 

马嘉祺不要,丁程鑫只好自己灰溜溜的回去。

 

下午马嘉祺回来后开始收拾行李,他今晚的机票回家,丁程鑫有点慌,站在门侧无措的扣着门上的金属把手。

 

“我答应是因为他们找人拍了我,说我深夜外出,我怕他们还要继续拍会影响到你,所以就同意了。”

 

马嘉祺听完后顿了顿,“是我没搞清状况,你工作上的事情还是照常处理。机票是之前定的,家里有事得先回去。”

 

后半句是谎话,但马嘉祺还是说了。

 

临出门前他吻了吻丁程鑫,假装没看到他的失望与不舍。

 

其实早该摊开了,没有这个“女朋友”可能也会有另一个,又或是一个“男朋友”,一个有热度辨识率高的搭档。不管两人私下到底怎么样,他连这样的“绯闻”名称也得不到。

 

我是你的谁呢,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初一晚上马嘉祺给他打电话,听丁程鑫说回家了,不过爸妈不带他去走亲戚,只能自己窝在家里。

 

马嘉祺说自己也差不多,但是家里初三那天安排了相亲,他妈妈和那位阿姨的关系看着不像是能随意推脱掉的。

 

丁程鑫突然觉得很闷,起身把窗户打开,冷风一下冒进来吹的他直发抖。

 

“马嘉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反感什么所以不想理我了。但是你回家那天我站在露台上看着你走的,我不怕被拍,因为我舍不得你,但你一次也没有抬头看。买好的新年礼物也忘记拿给你了,但是你要相亲,可能也用不到了。”

 

“马嘉祺,新年快乐。”

 

马嘉祺还想说什么丁程鑫就挂断了,最后那几个字他听出来了,颤颤的,好像在忍着什么。

 

他又去看了一眼丁程鑫的微博,最新的一条还是小年那天晚上发的年夜饭和几张自拍。当时他就看到丁程鑫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上戴着一对一样的戒指,听刚才这么一说有些事也就解释通了。

 

马嘉祺想,丁程鑫有几年没回家过年了,但好在也有朋友一起照应,再加上他其实没几天就回去了,所以每次逗丁程鑫说他是“小可怜儿”都是开玩笑的。

 

但这次不一样,一个人站在露台上看他头也不回的走,前一天晚上又刚被狠狠收拾过,大衣口袋里可能还放着给他的“礼物”。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不能想了。

 

相亲,还相个屁亲。本来就是说着想激他一下,现在捋顺了心疼的要死,恨不得直接订机票飞到丁程鑫家门口去哄,哄不好也要一直哄。

 

06.

 

马嘉祺就这么想着一晚上压根没怎么睡,结果丁程鑫比他早一步,早上看到消息时马嘉祺难得有些手忙脚乱。

 

刚出单元楼就看到有一个人站在小区的绿化带旁,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树叶上积落的雪。

 

尽管包裹的再严实,马嘉祺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丁程鑫回头看到他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收起弹叶子的手揣在兜里。

 

马嘉祺带着人一路走到地下车库,上车后先把暖风打开,摸着丁程鑫的耳朵不凉了才调小一些。

 

丁程鑫看他来回忙活,目光跟随着一动也没动。

 

“……我知道这样突然过来挺不合适的,我也想多考虑一下,但是一想到你明天相亲我就没忍住。”

 

丁程鑫小声的像是在嘀咕,“我也不知道我以什么身份和你说这些,当初我害怕有一天我的工作影响到你,或者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所以总是尽量把关系搞得好像随时都可以结束掉一样。但是后来越来越难搞,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想要随时结束。”

 

马嘉祺吻过去,丁程鑫几乎是本能的回应。可是一吻委屈好像就多一点,丁程鑫努力不让嘴角塌下去,但还是忍不住。

 

“你能不能别去相亲呀?我不是不愿意和你谈恋爱。”

 

马嘉祺以为那晚丁程鑫点头就是胡乱点的,没想到他说的意思丁程鑫都懂。

 

“我的错,我不该拿这事儿激你。之前不确定所以一直没说,怕打破这种努力维持的关系。但是阿程,我可能真的爱太久了,所以看到那些总会莫名生气,会嫉妒会想要责备你。”

 

马嘉祺轻轻将丁程鑫的围巾和衣领勾下去,不用太多,只拉下一点就能看到那晚做完还没消掉的痕迹。

 

丁程鑫得到好多吻,一下一下印在疼过的地方。

 

“礼物还想送我吗,不想的话我自己去买一份。”

 

“你买一份不一样啊?”

 

丁程鑫把戒指摘下来给他戴上,年后没几天他又要开工了,马嘉祺的假也不长。他俩这忙的脚不沾地的样子谈恋爱,鬼知道到时候真想了得怎么个做法才能发泄出来。

 

“昨晚哭了?”

 

丁程鑫嘴硬不承认,说没有。

 

马嘉祺觉得上午家里还有亲戚在,也休息不好,就开车拉着丁程鑫随便定了个酒店。两人昨晚都没睡好,躺下就觉得困了。

 

“以后不哭了。”

 

丁程鑫抗议道,“你惹我。”

 

马嘉祺亲了亲他的指尖,把被子拉过来盖好,“不惹了。”

 

惹一回心疼八百回,这谁受得了。

 

两人待到初五就回去了,余下的那几天就窝在家里吃饭睡觉过平常的生活。

 

“我们没在一起前就这样吗?”

 

马嘉祺从电脑中抬起头无奈的看他一眼,也就他俩纠结的这么具体,任谁看了不说根本没差?

 

丁程鑫学做蛋糕,蛋糕胚子烤糊,学做蛋挞,蛋挞烤塌。马嘉祺也是奇怪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丁程鑫没有做饭天赋。

 

马嘉祺站在水池前收拾烤糊了的底盘,丁程鑫站在一边不好意思的回他,“或许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做过饭?”

 

得,马嘉祺不说话了,丁程鑫也更乖了,主动把围裙解下来给他系上。

 

虽然蛋糕糊了,但塌掉的蛋挞只是长得不好看呀,所以丁程鑫站在一边开小差,挑挑拣拣选了一块儿还行的偷吃起来。

 

马嘉祺把碗洗完,转头就看到丁程鑫吃的正欢,脸颊上还沾着碎挞皮。

 

“给。”丁程鑫把咬了一口的蛋挞递过去。

 

马嘉祺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碌碌无为,所以这辈子救死扶伤的同时还来了个小祖宗困着他,调和了一下他的生活。

 

马嘉祺凑过去亲了他一下,顺便带走了丁程鑫脸颊上沾着的酥皮。

 

被亲的人还有点不好意思,马嘉祺倒是淡定的吃掉剩下的蛋挞,反问他哪儿没亲过?

 

“你真无聊,就那么一点点初次恋爱的感觉,还被你这么熟练的语气打破了。”

 

“不好意思,经验太多。”

 

丁程鑫朝他做鬼脸,去你的经验太多,你不如直接说做过太多。

 

07.

 

后来丁程鑫没通告得着空在家的时候,总要打电话问问。

 

“马医生今天回家吗?”

 

“什么条件?”

 

“家里有人等。”

 

“换一个呢?身上哪儿疼?”

 

丁程鑫倒是挺诚实,“现在不疼,不过你可以回来让我疼一疼。”

 

马嘉祺失笑,“行,等着。”

 

 

 

 

 

END.

 



保 宋 生

不知春(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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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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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丁程鑫在镜子前甩着手心里的水,他侧目看抱着笔记本的宋亚轩,边说话边把眼睛眯起一条缝,这双大荧幕上的眼镶在精致的脸颊,在宋亚轩的眼里竟然有些失真


“在粉丝眼里,我和他是不是很登对?”


宋亚轩是丁程鑫的粉丝头子,这次是他跟着跑了采访的行程,趁着休息的空档,被丁程鑫叫到了洗手间,见面那么多次,他看着偶像也没有那么紧张...


#娱乐圈 双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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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丁程鑫在镜子前甩着手心里的水,他侧目看抱着笔记本的宋亚轩,边说话边把眼睛眯起一条缝,这双大荧幕上的眼镶在精致的脸颊,在宋亚轩的眼里竟然有些失真

 

 

“在粉丝眼里,我和他是不是很登对?”

 

 

宋亚轩是丁程鑫的粉丝头子,这次是他跟着跑了采访的行程,趁着休息的空档,被丁程鑫叫到了洗手间,见面那么多次,他看着偶像也没有那么紧张

 

 

“非常般配。”

宋亚轩点点头肯定的说

 

 

“那就好..”

丁程鑫呼出一口气,呼噜了一把小孩的头发,然后抛给他一句话

“不过我们要离婚了,先告诉你一声”

 

 

 

 

 

 

 

01“我们都是这场盛大骗局里的将军”

 

 

 

 

 

丁程鑫嫁给马嘉祺的那个月,热搜几乎围绕他们展开,从伴郎阵容到婚礼布置,那些用心都被粉丝无限放大

 

 

马嘉祺找了多少个机位只为记录丁程鑫的一个微笑

马嘉祺找了顶尖的设计师定制多少套西装

马嘉祺把戒指精心藏在了哪里

马嘉祺把蜜月安排的非常精彩

 

 

 

丁程鑫知道这些都是背后公司的合作,他们都是这场盛大骗局里的将军

 

 

新婚燕尔的第五个月,丁程鑫继马嘉祺后拿到了下一个影帝的奖杯,铺天盖地的照片上都是马嘉祺在台下笑着伸手迎接奔向他的丁程鑫

 

 

两个人笑眼盈盈,马嘉祺微抬起的眼神全都贯注在丁程鑫身上,大影帝抱住小影帝,马嘉祺接住了丁程鑫

 

 

“是嘉祺教的好”

丁程鑫甜甜的笑几乎融化掉了正在采访他的媒体,女人捂着有些发烫的脸颊把麦克风转向马嘉祺,镜头适时给到了他们握住的手上

 

 

“阿程很聪明,得这个奖实至名归”

马嘉祺倜然鞠了一躬,然后揽着丁程鑫的腰往外走,手掌轻轻推开那些媒体,保护着怀里的丁程鑫

 

 

“抱歉啊,我们要回去休息啦”

不知道为何,马嘉祺看向媒体的眼神有些迷离,视频放出来后不少弹幕都沾染了颜色,都在猜两个影帝今夜的所作所为,一个代入了无数个,大家都乐呵呵的说圆满

 

 

 

实际上,保姆车的门滑行关好,马嘉祺的眼神就灭了

 

 

丁程鑫紧握的手也松散开来,他把金灿灿的奖杯放在桌子上,倒了一杯冰水喝下,马嘉祺闭目养神着砸吧嘴,然后絮絮叨叨的说,“不是说过少喝一些吗?”

 

 

丁程鑫挑着眉看向他紧闭的双眸,怀疑这人还有第三只眼

 

 

那晚他们回了那个宽敞又简单的家,轻车熟路的把壁灯打开,丁程鑫欣赏着小灯带来的氛围感,这是他对这个家唯一的贡献,并且对自己的小设计感到非常满意

 

 

“啪”

大灯被按亮,不柔和但明亮的光落在两人身上,他们四目相对,丁程鑫拧着眉头,马嘉祺一脸无所谓的换鞋上楼,然后关门留下身后的沉寂

 

 

他们之间,还是丁程鑫先让开的那一小步

 

 

 

 

 

 

02“我一直都表现很好”

 

 

 

丁程鑫在片场拍戏的躺椅上小憩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尖叫,刚准备戴耳机隔绝噪音,就有人拿掉了盖在脸上的衣服

 

 

不满的拧起眉头,还没睁开眼就被人按住了眉心,再熟悉不过的手指正在舒展自己的眉毛,轻轻慢慢的教训着丁程鑫不要这么做,会早生皱纹

 

 

“你怎么来了”

丁程鑫知道刚才外面的尖叫一定是那些探班的粉丝,这下大家又有的写了

 

 

“路过杭州,来看看你”

马嘉祺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把手边的纸袋提过来,他们现在所处郊区,他带来的星巴克简直就像天外来物一样稀奇

 

 

又是这种不知真情假意的错觉,丁程鑫晃晃脑袋,接下那杯咖啡的时候下意识露出甜甜的笑,他迫不及待的把盖子打开,小口喝起来

 

 

细微的拍照声从角落传来,丁程鑫的后背僵了一下,他的笑慢慢变的苦涩----原来都是马嘉祺安排好的

 

 

“慢点喝”

马嘉祺的手摸到丁程鑫的后脑勺,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他的头发

 

 

丁程鑫不愿抬起眼睛,他咬住吸管

“还是你了解我,好久没喝了”

 

 

笑的甜丝丝的,他睁着亮晶晶的眼接下了这份沉甸甸的戏

 

 

等拍照的人离开了,丁程鑫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然后平静的靠在躺椅上

“这次我表现的还不错吧”

 

 

马嘉祺点点头,坐在一旁翻看着手机

 

 

星巴克喝了两口就倒掉了,丁程鑫把杯子扔进垃圾桶的时候仍旧笑嘻嘻的,不少人把这份甜蜜传到了马嘉祺的微博评论里、两个人的微博超话里

 

 

 

 

03“我也得到了啊,那些荣誉利益”

 

 

 

 

结婚纪念日马嘉祺带丁程鑫去了韩国,他们一起去探店了好多短视频里的小吃店,两个人定格在拍立得里的身影格外温馨

 

 

那些天是丁程鑫最值得珍藏的日子,他们手牵手逛过浪漫的韩剧街道,一起吃炒年糕和鱼饼,烤肉店提供的是冰水,部队锅里的拉面是灵魂

 

 

茶余饭饱,丁程鑫走在马嘉祺身后,那是条下坡的路,自拍杆支撑起一小片视野,马嘉祺瘦高的身影和丁程鑫的笑容入了镜,昏黄的路灯和还没全暗的光线,少年柔和的脸庞与那个让人踏实的后背

 

 

他小跑两步,差点被自己的步伐绊倒,踉跄间被马嘉祺接住胳膊,手机也失去平衡,丁程鑫慌乱的结束录制,讪笑着摸摸后脑勺,他恍惚间听到马嘉祺清冷的声音念了句,“小心点,别摔着”

 

 

回国的飞机刚落地,马嘉祺就被接走赶行程去了,看粉丝排列出来的时间表,夸张的转发着他把所有的工作都推开,就为了过这次纪念日

 

 

丁程鑫有些不平,他难道不是推掉了工作吗?他难道没在这段感情里付出过吗?大概是表情有些不正常,经纪人在倒车镜里看着他的眼

 

 

“本来就是利益合作,你要是不开心咱们就远着来,反正都要散的”

 

 

回公司的那段路程,丁程鑫觉得如同走向牢笼,虽然自己整个人都暴露在空气中,却怎么都喘不上来气

 

 

最初他同意这么安排,也是因为崇拜、敬仰马嘉祺,现在陪在他左右出双入对,心动逐渐转移成喜欢,丁程鑫想着这应该不难被理解

 

 

“反正你已经拿到了影帝”

经纪人又添了这么一句,她混迹在这个圈子的时间比丁程鑫长不少,对熟悉的人说话直白是她的风格,权衡利弊的天平就这么摆在丁程鑫面前,他静默了

 

 

 

 

04、“我逮不到你啦。”

 

 

 

 

 

马嘉祺插着兜冷着脸往休息室里走,刚去了趟洗手间,小助理匆忙拍着隔间门说丁程鑫来了,和女二号发生了口角

 

 

“他已经结婚了,所以我希望你做事有分寸”

丁程鑫很少有这么一面,他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那副冷峻的样子倒是与马嘉祺十分相似

 

 

马嘉祺的手放在了门把上,他突然想听一听丁程鑫的回答

 

 

女人的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像是知晓一切般嘲讽的笑了

“结婚?你们的结婚就是幌子,只有粉丝才相信你这个骗子”

 

 

丁程鑫撇了撇嘴,尽量掩饰被说中的心虚“我是真的喜欢马嘉祺才结婚的!”

 

 

马嘉祺的手突然握紧把手,指关节泛白,手背上几乎暴起青筋

 

 

“所以咯,嘉祺不喜欢你”

洋洋得意的漂亮美人面孔在此刻看起来格外让人厌恶,丁程鑫忍住想要动手的冲动,他看到马嘉祺推门进来,先发制人的几步走到他身边,举起两人的手

 

 

“谁说他不爱我我,我们的婚戒他从来不离手”

“还有,不许你叫他嘉祺”

 

 

马嘉祺被举起的左手上,戴着一枚亮闪闪的指环。女人却并不认为自己输了,照样招摇的离开,等那股香味彻底消散,丁程鑫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去

 

 

其实他是在赌,如果今天马嘉祺没戴戒指,他也不知道如何收场

 

 

“下次不要费口舌”马嘉祺格外温柔,他覆在丁程鑫头顶的手都是轻缓的,“我不会喜欢上这种人的”

 

 

丁程鑫点点头,把自己带来的各种避暑用具往沙发上一倒,花式多样倒是让马嘉祺笑弯了眼,第一次发现,自己娶得这个人,不仅在人群中绚烂夺目,还挺有趣

 

 

那天丁程鑫陪了他一天,剧组里的人都比较喜欢能够带来轻松氛围的小影帝,一边看着大影帝在镜头前呼风唤雨,一边看小影帝在私下逗趣聊天,这一对情侣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确实非常般配

 

 

晚上马嘉祺提前下班,带丁程鑫去不远的海边吹风,海浪翻滚着丁程鑫的心,他不断的试探着海水低温,不断把自己扔进风里

 

 

“你拍戏的条件为什么总是比我的好”

丁程鑫坐在沙滩上,马嘉祺在他身边蹲好,听他委屈巴巴的说

 

 

“下次我打个招呼,你会舒服点”

视线放远,天几乎全都黑掉,他漫不经心的哼着最近比较流行的调子,注意力却都放在身旁,一个小小的喷嚏都会皱着眉头侧脸去看

 

 

咸味的风浇灌着两颗暂时隐去光芒的星星,每每看到这种宽阔的场景丁程鑫总会放宽心,他懒得去计较那些是是非,他懒得管还有几个小时就要离开眼前人,他懒得低头懒得去盘算

 

 

两条胳膊一缠,环上了马嘉祺的脖子

 

 

呼吸近在咫尺,丁程鑫确定他用的还是自己买给他的香水,于是眯着眼微笑就像喝醉了一样,马嘉祺顺势揽上他的腰,惊讶这脊背这么单薄

 

 

情爱不吐不快,丁程鑫的眼里全是四涌的爱意。

 

 

可这爱意奔跑了半天,始终没再另一双眼里找到入口。

 

 

于是那天丁程鑫站在酒店的阳台上吹了一夜的风,马嘉祺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有些迷糊的人指着远方的天笑嘻嘻的说

“我逮到日出了!”

 

 

 

彻夜不眠加上暴瘦,晕倒在马嘉祺怀里的时候,丁程鑫嘴里嘟囔着一句话

“可是我逮不到你啦”

 

 

 

 

 

05“我可以给你买更贵的钻戒”

 

 

 

丁程鑫的生病耽误了马嘉祺的行程,他陪着一起住病房、吃营养餐,在媒体的手下写出了因为担忧而变得憔悴的马嘉祺

 

 

睁开眼还没回过神来,丁程鑫握住丈夫的手,开口就是道歉,他连连说对不起,连连数落自己,连连把错误包揽在一起

 

 

马嘉祺看着那只还没大有力气的手,神色沉了沉,摸着他的额头确定温度降下来,就接着去安顿后面的事情了

 

 

 

 

 

 

“其实我挺怕的,怕他嫌弃我不是一个好演员,就会收走我陪在他身边的机会”

 

 

丁程鑫对宋亚轩如是说,他看宋亚轩温和的脸庞,然后细细想着马嘉祺会不会喜欢这样的孩子

 

 

 

宋亚轩临走前送上了粉丝一起准备的礼物,是两件定制好的套装,丁程鑫连连赞叹细节的处理还有设计的巧妙,那副惊喜的样子和瞪圆的眼都被宋亚轩拍了下来

 

 

 

那天是丁程鑫的二十六岁生日,他穿着粉丝送的套装,他抱着一大捧花,在漫天烛火里笑容灿烂,身旁是穿情侣装的马嘉祺

 

 

那三层蛋糕被他们一起举在手里,镜头下的氛围太过温馨,昏黄烛光搭配两张温柔面孔,微博发出去就是近百万点赞

 

 

放下相机,丁程鑫切好一块蛋糕放在盘子里,递给马嘉祺,他知道他不爱吃甜的,但面对这些作秀的氛围,他还是选择沉醉在其中了

 

 

马嘉祺也是难得纵容他,冰啤酒和小龙虾一点也没给限制,全都进了丁程鑫的肚子,他则专注于快要熄灭的烛火,亲自去夹灭了它们

 

 

“嘉祺”

酒精涌上脑袋,带着些勇敢

“我们什么时候离婚呀”

 

 

马嘉祺优雅的放下工具,用湿毛巾擦擦手,双手交叉在嘴边不讲话,丁程鑫本来就唇红齿白的,此刻更像是一个被欺负了的孩子,抬着眼睛要一个说法

 

 

“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他的手指了指周围,细数那些气球、鲜花、礼物..

“我知道你走向我都是假的,你对我的拥抱都是空的,对我的关照都是合作...”

 

 

越说越想抽泣,马嘉祺这才认真审视他,丁程鑫把头埋进臂弯,有一下没一下的加重说话的语气,可能是因为眩晕吧,偶尔抬起来没几秒又放下了

 

 

“我真的不想去猜这些真真假假了,但是我更害怕,这些不需要我猜了,因为都是逢场作戏、都是假的!”

“嘉祺,我们离婚吧”

 

 

 

丁程鑫笑了,他仰在椅子上,任由泪水从耳旁滚落

 

 

“骗到这,够够的了”

 

 

 

 

 

 

可是第二天,丁程鑫是在马嘉祺身边醒来的,一同恢复痛觉的,除了脑袋,还有腰肢

 

 

快散架了

 

 

正在对着床单愣神的时候,马嘉祺揉着眼支起上半身,他清凉的嗓音解答丁程鑫的疑惑

“你那么害怕,无非就是没个保障,昨晚是我主动的,我一定会负责,所以别想着跑”

 

 

“如果你觉得这样也不够保险,我可以给你买更贵的戒指,再办几场婚礼,或者别的...你自己想想,想好了直接告诉我”

 

 

丁程鑫傻眼了,回想昨天灌着风说的那些话,天旋地转后的甜蜜和酸痛,总有些不可思议,马嘉祺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慢慢悠悠的收紧了胳膊

 

 

 

 

 

06

 

 

 

跨年夜,是两人为数不多一起坐在化妆镜前上妆的时候

 

 

丁程鑫藏着笑打量低眼看手机的马嘉祺,目光中全然不掩饰自己的欣赏,这道炽热的光还是吸引来了马嘉祺的对视

 

 

“笑什么呢,嗯?”

 

 

丁程鑫胡乱解释了一通,指手画脚着两人头发上同样颜色的发夹,然后虔诚地说,“情侣款,真不错”

 

 

“那把平常用的都换成情侣款吧,我现在看看...”

 

 

丁程鑫不轻不重的踹了他一脚,这个小举动把化妆师都给惊到了,马嘉祺在这个圈子里向来威风凛凛,不怒自威,如今却被自家媳妇当众尥蹶子

 

 

“乖乖,一会把脚链戴好”

马嘉祺细心地捕捉到丁程鑫露出来那截脚腕上空无一物,那是两人一起买的吉祥的象征

 

 

丁程鑫脸红了,他乖顺的点点头,想到刚才洗澡顺手摘掉,然后继续任由化妆师摆弄,大概两个小时后,两人终于牵手坐上了去会场的车

 

 

零点将近,马嘉祺突然气喘呼呼的出现在后台,他本来是零点节目,却争分夺秒的跑到后台来拉人,速度太快了丁程鑫根本没办法思考,他只能一路跟着他奔跑,直到站上属于马嘉祺的地标位置

 

 

镜头就这么自然的切换过来,因为马嘉祺半首歌没唱,突然摘下话筒下台,导演派摄像机跟着,就把这些甜蜜的高光时刻记录了

 

 

除了尖叫声,欢呼声,还有异口同声的倒计时,马嘉祺贴在丁程鑫耳边笑着说

“快跟着一起数啊”

 

 

丁程鑫眼眶热热的,他把眼泪尽可能收回眼底,面带甜甜的微笑跟台下观众互动,主持人也走上来,大家一起数着最后十个数

 

 

“新年快乐!”

 

 

马嘉祺牵住丁程鑫的手,高高举起的时候有粉丝截图下来两人戴着情侣手链

 

 

忙活了一晚上,丁程鑫把自己扔在床上,肚子却咕噜咕噜的不睡觉,马嘉祺把他捞起来吹头发,两人在镜子前落座,丁程鑫感受热热的风还有轻轻按摩的手,舒服的耸起肩膀

 

 

“笑什么”

马嘉祺停掉吹风机,他看着这样干净舒服的丁程鑫实在太喜欢

 

 

“没什么”

丁程鑫突然有些动容,两小时前突然被拉上台、舞台灯光打在脸上的灼热感还在脸庞,更让他灼烧的,是那份感动

 

 

“乖,不要乱想,我爱你”

马嘉祺低下头亲了亲他的侧脸,好几次都感慨他实在是太瘦了,瘦到捏不起一点肉来

 

 

他总是把自己的爱意表达的浅显,让人易懂,让人明白

 

 

“你说我会不会是,出了车祸...又或者是洗着澡摔了一跤摔到脑子了...还有就是被砸到了....”

“所以!我现在是在做梦!”

 

 

丁程鑫瞪大眼,他回过头去张牙舞爪的一脸惊恐,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是真实发生着的,他抱紧马嘉祺,腿也盘在马嘉祺的腿上

 

 

“那你现在抱的也是一个不存在的我咯”

 

马嘉祺无奈的笑,他习惯丁程鑫这些突如其来的胡想八想,想到曾经表演课老师夸赞丁程鑫想象力丰富,现在看来也很难不被赞同

 

 

 

不管真的还是假的,我只要抓紧你就对了”

丁程鑫嘟嘟囔囔的,快要委屈的掉下眼泪,马嘉祺听着声音不对劲就赶紧把人解下来,慢慢拍着他的后背细细的哄

 

 

 

丁程鑫在出道前,是个热心肠的小伙,出道后是能量满满的偶像,认识他的人都会被他的笑容感染,包括马嘉祺在内,从第一面起,他就对这个在光晕里散播微笑的人垂涎已久

 

 

 

 

 

 

@全文完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ya,觉得不错记得点个赞喔

 

 

 

 

 

 

 

 

 

 

 

 

 

 

 

 

 

 

 

 

 

 

 

 

 

 

 

 

 

 

 

 

 

 

 

 

 

 

 

 

 

 

 

 

 

 

 

 

 

 

 

 

 

 

 

 

 

 

 

 

施施咩

【极航】綦江旧闻

一发完,全文9k


本故事纯属虚构,禁上升真人


老套情节渣文笔,不喜勿喷


张极十六岁那年第一次来到重庆,父亲母亲一人牵起他一只手,告诉他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安家。


彼时左航才刚学会骑自行车不久,正呼哧呼哧蹬着脚踏板随朱志鑫满胡同乱窜。朱志鑫骑车已然是个老手,轻飘飘地吹着口哨便将左航甩开了十里八丈远,一溜烟儿就差不多要到了胡同外面的步行街。


“幺儿,操心看路哟!小心摔!”左航他阿婆看他那副不要命的样子干着急,左航艰难地探出一只手向后比个拇指,随即也跟着溜出了胡同——


————


搬家雇来的卡车轰隆隆停下,一路上飞机大巴卡车辗转倒腾,张极只觉得胃里汁液翻涌,五脏六...

一发完,全文9k


本故事纯属虚构,禁上升真人


老套情节渣文笔,不喜勿喷


张极十六岁那年第一次来到重庆,父亲母亲一人牵起他一只手,告诉他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安家。


彼时左航才刚学会骑自行车不久,正呼哧呼哧蹬着脚踏板随朱志鑫满胡同乱窜。朱志鑫骑车已然是个老手,轻飘飘地吹着口哨便将左航甩开了十里八丈远,一溜烟儿就差不多要到了胡同外面的步行街。


“幺儿,操心看路哟!小心摔!”左航他阿婆看他那副不要命的样子干着急,左航艰难地探出一只手向后比个拇指,随即也跟着溜出了胡同——


————


搬家雇来的卡车轰隆隆停下,一路上飞机大巴卡车辗转倒腾,张极只觉得胃里汁液翻涌,五脏六腑都换了位置,此刻终于是双脚都稳稳当当踩在地面上,他便才有精力去仔细将这山城风光打量一番。


可就这么看了半天,他也仍是找不出半分江苏没有的事物来,不过都是楼房马路巷子商铺,顶多是这里的太阳要再毒辣一些,晒得他整个人快要冒烟。


心中这样想着,他和母亲要来五块钱,径直去了街道对面的冷饮小摊。


“邹婆婆!两份儿冰粉,一份不要花生!”


张极望着那张价目表站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要点单,没想到却在这时被人抢了先。他回过身,只看见迎面走来一高一低两个男孩,均是汗流浃背地喘着粗气,个子稍低一些的一掌拍在高个子身上:“喊你等等我!你倒好,自己先跑没球喽!看你下次想出来玩喊谁去和你妈说好话!”


左航拧着眉弯下腰去揉膝盖,汗水顺着他湿透成绺的额发滑入锁骨,再一抬头,才注意到一旁盯着自己看的陌生面孔。二人就这样对视数秒,最终是左航没撑住,礼貌朝对方笑了笑便赶忙走到朱志鑫身旁坐下。“你看那边那个男娃儿,刚盯着我看,好奇怪哦。”


张极怔怔抬头,目光刚好对上那卖冰粉的老人,老人舀出一勺晶莹剔透的冰凉粉,热情十足地招呼道“弟娃想吃啥?给婆婆说一声,婆婆都给你做哈!”


“我想吃他们刚刚点的这个。”


“好,钱在那边鞋盒里——小航你帮忙找一下钱!”


“噢——”


那个男孩又走过来,接过他手里五块钱去换零,张极乖乖跟在后面,看着男生长得离奇的睫毛出神。


“你是混血儿吗?”张极还是没忍住问道。


“不是混血嘞,我是重庆本地的哈。”左航手上动作没停,笑着摇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想。


“哦...不过你长得真好看。”


小小一碗冰凉粉,却足以让三人唠了近一个钟头,一直到左航他阿婆等不耐烦了出来喊人,嘴里骂着你再不回来吃中午饭就把网线断掉,左航才拽着朱志鑫悻悻起身。


“我以后能和你们一起玩吗?我就住这儿。”张极急忙问。


“当然没问题,闲了就来,我在这胡同第三家,朱志鑫在最后一家。”左航被自行车皮坐垫烫得猛缩回手,却仍是坚持单边上车,还不忘耍帅地响了下车铃。


张极和左航第一次见面,是在重庆最寻常不过的一个夏日冷饮小店,张极说我是从外地搬来这儿的,以后要在这边长住,左航问你之前在哪里上学,张极说江苏,左航又问江苏和重庆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张极想了想,说感觉自己更喜欢重庆。一直到最后分别,张极才发现自己连对方的是谁,年龄多大都不清楚,只记得冰粉奶奶那句温柔的“小航”。


他说话也好有趣哦,张极心想。






一转眼就要到九月,张极中学刚毕业,爸妈带着他去办了学籍手续,他顺理成章成为左航的校友,得意洋洋地拿着新生入学通知书去找对方炫耀,左航笑着给他一个脑瓜崩子,说小屁孩瞎高兴什么呢,我和你朱哥都上高二了。


“那我不管,以后上学放学我要和你们一起走。”张极鼓着脸蛋撒泼。


“我俩才不是走路嘞,你先去学学自行车再说。”


开学要先进行为期五天的军训活动,张极趁休息时间穿着绿油油的迷彩服套装在学校里四处转悠,却怎么也没找到左航,放学时心中难免有些失望,正欲背包走人,一晃神却注意到远处阴凉地那辆熟悉的自行车,左航蹲在地上饶有兴致地参观蚂蚁搬家。


“怎么就你一个人?朱志鑫走了吗?”


“奥...他怕晒,走吧。”左航拍拍自行车座,“书包放座上,人走路。”


张极乖乖照做,接着从左航手中夺过车把推着。“不会骑车而已,又不是不会推车。”


“哦呦,张极终于懂得照顾人了喂。我好感动哦,走,请你去吃冰凉粉噻!”


后来往往是朱志鑫悠哉悠哉蹬着车在前吹风,左航的车到了张极手里,上面坐着的不是人而是书包,左航就笑着说你要是会骑自行车,我们仨早就到了邹婆婆那里咧!


于是张极回去和爸妈吵闹着要学自行车,爸妈说这里是重庆,骑车上学累死你算了,张极流着泪作势要大闹一场,爸妈想了想告诉他等你第一次考完试出成绩就买。


张极心理不服气,“怎么,他们还不相信我能考好是吗!”


“行了,推车也蛮好,正好也不想那么快回去。”左航叼着狗尾巴草没个正经。


等到军训结束,张极差不多被晒成了小煤球,班里正式安排了座位,他身边坐着他们班班花,名字叫许雯雯。


“那个,张极,你是不是认识朱志鑫和左航他们啊,他们两个在学校好出名的哦。”许雯雯也晒黑了不少,但即便如此也难掩脸颊浮起的两片红晕。


张极点头,说我们都是邻居。


“我觉得朱志鑫长得好好看哦......”女孩小声嘟囔着,脸几乎要整个埋在袖子里。


张极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扭头做起习题来,心中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松了一口气。


“朱志鑫是不是特别受女生欢迎啊?我们班花好像也喜欢上他了诶。”张极走着路和左航打探八卦,前面朱志鑫车子差点没骑稳,一个急刹车停下。


“什么嘛!明明左航才受欢迎吧,小女朋友都不知道多少个了哦!”朱志鑫感到很不服气。


“朱志鑫你满嘴扯谎挺熟练的哈!给我等着,看你今天晚上英语作业啷个写!”左航两三步走过去,朱志鑫便连忙骑车窜逃。


日子大部分时候是在这样的欢笑声中度过,休息日张极妈妈请了老师来教他练琴,左航和朱志鑫就偷偷蹲在他房间窗户底下,偶尔探头打个招呼,张极往往和左航对视一眼,又连忙屏住气在老师转身之前逼自己专注弹琴。等到老师终于离开,他便直直奔向家对面的冷饮摊。


张极私心觉得这样下去挺好的,他要是能再努努力和左航上同一所大学,或者是去同一个地方上大学,他们就又可以一起走几年。





平安夜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很喜欢吃苹果,你留着吧。”


左航礼貌笑着退回了自己收到的最后一件礼物,这才如释重负般挎着包离开,今天放学晚了,等他出门,一眼便看到张极背着书包乖乖守在他自行车旁,风很大,他整个人眼睛鼻子都被吹得红扑扑,像只被遗弃的家猫。


“怎么不先自己回去,我不出来你就在这傻等嘛?冻晕过去谁抬你去医院?书包给我,今天我推车。”左航上去就是一个脑瓜蹦,张极迷迷糊糊揉着脑袋,看起来困的厉害,屁颠屁颠跑到左航背后去给他捂耳朵。


“朱志鑫没出来呢,你不等他了?”


“我知道,今天来堵他的女孩太多,他一下课就跑回去了。”


“你知道吗,今天许雯雯上课一直在照镜子,动不动还问我朱志鑫最近是不是和谁谁谁怎么怎么样,我坐在那都快疯了。”张极一直抬着手给左航做暖耳,冷了就顺势将手放到左航卫衣帽子下面,这儿永远会很暖和。


“也正常吧,毕竟人家女孩喜欢他。”左航故作惋惜,“不过朱志鑫这家伙,我还真没怎么见他和异性接触过。”


“你这话说得........哦我懂了,所以你经常和异性接触咯—”


“张极,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


“那就是......你书包别想要了!”


语毕,左航挎起书包飞身上车,顿时如箭般把张极落开好远。


“你这人好没意思啊!”张极嘴上这么说,追得却比谁都快,“我追到你就死定了!”


夕阳已至,落日余晖中,是两个少年再鲜活不过的身影。


张极腿长,撒开了跑很快就把左航车子拽下,左航也没敢使猛劲儿,就这么顺着被张极一把搂在怀里,自行车倒在地上,车轱辘悠悠地打着转,两个人靠倒在马路边的灰色砖墙一起肩挨着肩狂笑。


闹累了,张极捡起书包拍去灰尘,从夹层里掏出一颗红透的苹果递过去,左航就着他的手直接啃了一大口,嘴里的话含糊不清。


“这苹果真甜。”


张极闻言也咬了一口。“是挺甜的。”


他俩就这么一人一口把整个苹果分完,也没在意自己那口里是不是和着对方的口水。


“这次高三毕业典礼的时候你和我,我们两个一起排个节目好不好,我负责弹钢琴,你打架子鼓,”


“什么嘛,钢琴和架子鼓能怎么搭,我还打算和朱志鑫一起排个舞嘞。”左航有点嫌弃张极的想法。


“那我怎么办啊?”


“唔......我想想,要不我们三个一起跳好了。”


“那也行,还有,左航,平安夜快乐啦!”


左航看着张极笑也跟着笑。


“张极,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同人过平安夜。”


张极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自打第一天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邂逅了左航,左航总下意识把张极当成个小孩,可是细想想张极似乎也对自己照顾不少。


比方说上完早自习他犯困要留在教室补觉,醒来就能看到桌上热乎乎的牛奶和总是要排长队才能买到的鸡蛋灌饼,虽然最后也总是被吃过饭的朱志鑫饿虎扑食一般啃走大半。


但即便这样依然不能改变张极是个幼稚鬼的事实,左航含着吸管暗想。


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如藤蔓般疯长,张极在升高二时,竟已比左航微微高出小半个头。


每当他把身高拿出来炫耀,左航便摆出自己体育部部长的架子来,表示每个人的生长期都不同,自己只是后长,早晚有一天还是会比他高的,张极对此嗤之以鼻,下场就是遭受那大自己不过几个月的哥哥一顿“毒打”。


朱志鑫被当地一家有名的造星公司看上,星探几次三番来劝,他终于下了决定去做练习生,连带着学籍都一并转到了距离公司更近一些的七中,曾经的铁三角顿时只剩下两人,平安夜许下的愿望就此落空。


张极知道,左航虽然表面上不说,心里其实是很难过的,于是即便初三下晚自习要比初二迟近二十分钟,他也还是坚持守在自行车旁等左航下课,甚至借着方便问题的理由,强制要左航留在他那儿写作业,然后静静托着下巴,去数左航到底有几根睫毛。




国庆长假,朱志鑫回来了一趟,三个人还是坐在巷子口邹婆婆的冷饮店。


一碗红糖冰粉下肚,张极问朱志鑫当了练习生感觉怎么样,朱志鑫说也就那样吧,每天训练累得要死,同公司的练习生大部分还多才多艺,会什么的都有,搞得他一点不敢松懈。


左航又问就没有什么开心点的事情嘛,朱志鑫支支吾吾半天,才红着脸说自己喜欢上一个人。


“你说啥?”左航碗一抖,惊得差点倒在张极身上,张极吓了一跳,连忙伸出手给他就着,“那公司不是不收女生么?”


“我也没说我喜欢的是女生啊...................”朱志鑫脸更红了。“是我们公司的师兄,跳舞特别厉害,还喜欢打篮球.......不过他应该没怎么注意到我....”



............


左航认识朱志鑫十七年,印象里也从没见过他表达对某个女生的好感,原来是在这等着的。


男生也可以喜欢男生么?可是两个男人又要怎么谈恋爱?左航想不明白,也不愿去想。


写作业的时候张极嚷嚷着要吃苹果,他妈洗了一盘端过来他又嫌吃不下,最后两人还是一起啃完了一个苹果,黏糊糊的汁液把作业纸洇得皱巴巴,为此第二天老师直接让张极撕了重写一遍。


这是张极来到重庆的第二年,他想,他爱上了这座城市。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到有人传左航在谈恋爱的?张极记不清了,这样的话好像从来就没断过,只不过每次他提起,左航总是会满脸嫌弃地挤出双下巴来。


“你个男娃儿怎么跟个女娃儿似的,一天天不知道从哪里的歪门邪道打听消息。”


但是这次不一样,张极是在等他放学时亲眼见到的,那个个子小小的可爱女孩就这么仰头对着他笑,左航也笑着伸手在她脑门轻轻弹下。回去的时候张极问左航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左航笑了笑,不置可否。


张极侧过身去看左航,他这几年外貌越发俊朗,甚至到了在附近学校都小有名气的程度,张极一直都清楚喜欢左航的人很多,但一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里面也有他一个。


“我过段时间参加钢琴考级,晚上要加课,就不等你一起了。”


“哦,那挺好的呀,等你好消息。”


回家路上两人没再说一句话,张极静静看着左航骑车拐入小巷,直到他的身影彻底隐没于夜色。


赌气一旦开始,就要做好受尽委屈的准备。


“张极,七班那个美术课代表又来给你送吃的了,今天还是说你胃疼么?”许雯雯同往常一样背对门口人群,望着课桌上装睡的张极。


“不用了,我出去和她说吧。”张极伸个懒腰推门出去,等到再回来已经快要上课。


“你没把人家女孩子搞哭吧?有没有好好沟通啊?”许雯雯还是不大相信张极应对这种场面的语言能力。


“没哭啊,我就问她是不是喜欢我,喜欢我那就谈谈试试咯。”张极记笔记的手压根没停,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这么传到许雯雯耳朵里,吓得对方差点背过气。


张极长相风格与左航截然不同,要说左航是如同尖刀雕刻般的精致锐利,张极则如江南春色般柔和而大气,那七班的美术课代表却是个泼辣骄纵的性格,二人在一起不过几天,张极便已经处处被那女孩管着一头。


他已经好几天没和左航说过话了,这两天偶尔在学校碰面,左航也只是远远瞟他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马上要到运动会了诶,我好想看你去比赛哦。”女孩拽着他袖子撒娇。


“嗯,那我去报名。”


张极报名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两个长跑项目。一个三千一个五千。“你赶快考虑一下,我马上下二节课要把表送到体育部的。” 体育委员在一旁催促,他想了想,咬咬牙在五千米那一栏写下自己的名字。


运动会那天左航一直在主持活动,这边下了台那边又要赶着清点当场运动员名单,完全忙得脚不沾地。五千米放在第一天的最后一个项目,开始喊号便已经临近傍晚,等到左航发现名单上张极二字时,张极便已经拿着号码布向看台上那个女生笑着挥手了。


左航脸登时黑透了,他拍拍身边学生会“去找首长点的歌,五千米开赛前放。”


他拽着张极跑过半个操场,一直到教学楼花坛附近才停下,不由分说就要上手解下他胸前的号码布。


“干嘛呀部长,我还要去比赛呢。”张极攥住左航动作的手。


“比个屁啊!你跟腱炎脚不想要了?谈个恋爱就要拼死拼活?”左航拼命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早就没有张极那般力气。


“部长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小女朋友比较好,我一个大男人就算脚断了也和你关系不大吧。”他心里清楚,这分明是在无理取闹,但气话出口总是能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我跟你说那是我女朋友了?”左航深吸一口气,下了好大决心。


“我承认我当时害怕,我觉得自己对你的感情不大对劲,我试着想办法去纠正一下,结果你他妈直接就甩开我跑得远远的了!一副连朋友都不打算做的架势!”左航红着眼,整个人如暴走的兔子。


“那你怎么连话都不跟我说了。”张极咄咄逼人。


“有什么用?我一看见你就后悔的不得了,我能干嘛?你要我跑过去逼你和她分手和我在一起吗?那我真是脑子坏了。”


张极突然笑了。


“左航,你亲我一下成吗。”


“你是不是有病。”


左航抬眸看他笑眼,旋即一口重重的吻在他下巴。


学生会跑前放的歌名叫《如果你爱我》,左航皱着眉头说怎么想的选这么伤情的歌。


报名后临场弃权是要扣分的,张极最后还是得跑五千,左航千叮咛万嘱咐说跑不下来就不要硬跑,真把脚跑坏了你都没法找人说理去,张极笑道那我就一辈子赖着你,谁让你故意气我跑五千,左航骂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张极晚上直接守在左航教室门口等,左航刚打铃就飞奔出来,二人并肩走在夜路。


“你自行车呢?怎么没骑了。”张极习惯性把手伸进左航卫衣帽子下,这儿总是很暖和。


“半月板坏了,骑车疼得厉害,还不如走路。”


“......我背你吧。”


“你嘴里一天天说的什么混蛋话——哎!你放我下来!”


张极不怎么用劲便将左航整个人掂起来垮在背上,左航死命蹬脚想要下去,张极说你再这么搞我脚要扭了,左航这才安静下来,小猫似的把脑袋缩进他颈窝。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那女孩坦白?”左航小声嘟哝震得他脖子酥麻。


“坦白什么啊,我好像没做什么亏心事吧?”张极故意逗他玩。


“你再说一次?信不信我俩同归于尽?”左航作势要锁他喉。


“错了错了错了.......我俩运动会之前就说开了,以后只是普通朋友。”张极感受到左航肋骨紧贴在他后背,“太瘦了,再吃多点,以后早餐还是吃我带的鸡蛋灌饼吧。”




......


朱志鑫得知他俩在一起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反而坦然打趣道:“早就看出来啦,之前就有喜欢左航的女生过来问我你俩是不是gay,我就含含糊糊告诉她可能吧。”


 他训练瘦了不少,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易碎的娇弱美感,左航问他那你那个师兄和你怎么样了,朱志鑫眼神暗下去,说他行程比较多,搬去了北京总部,从此没再同他见过。


这算是gay吗?左航不这么觉得,只不过是喜欢的人和自己同个性别罢了。


高三下半学期课余时间少得可怜,左航和张极能相处的时间几乎只剩下晚上放学,张极钢琴考过了十级,问左航有没有喜欢的曲子,左航说他喜欢的歌钢琴弹不来,张极非得要他说一个,左航讲肖邦的《夜曲》蛮好听。


毕业典礼那天张极竟真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为他弹奏这首曲子,《夜曲》好听不好弹是出了名的,张极这一出,使他在一夜之间成为了全校女孩仰慕的对象。


“都在和我打听你,搞得我压力好大哦。”左航抱着单词书趴在小沙发上,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


张极虚坐在他小腿上,“怎么,你还怕我和别人跑了不成?”


左航气得给他一拳,“你跑吧,跑了就别再回来。”


张极就笑说傻子才跑,这么好看的外面打着灯找不到。


左航纠正说我这叫帅气,好看是形容女孩的。


晚上睡前,母亲给张极端来一杯热牛奶。


她是个典型的江南女子,眼波灵动温婉,皮肤粉白细嫩,唯有一双柳叶似的挑眉,令她在生气时显现出几分毋庸置疑的威严来。


“回江苏读书怎么样?”她眉眼低垂着,仿佛真的是在询问张极的意见。


“给你联系了很好的钢琴老师,姥姥一个人在江苏,你回去也好陪陪她。”


母亲温柔抚摸他后颈,“这样我才能放心你和左航,我希望我儿子以后是个正常的人。”


张极拒绝的话哽在喉咙里,然后颤抖着同牛奶一起咽下。



左航第二天一整天都没等到张极来找他,同学说他今天请假没来,他想也许张极生病了,一下课就飞奔到张极家楼下,张极妈妈说小极今天一大早就回江苏了,以后就在江苏上学。


左航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了,只记得出门的时候他不小心踩脏了晾在门口的那双张极平时最宝贝的定制球鞋。


朱志鑫年初凭借着同师兄合作的舞蹈一炮而红,如今已在筹划着出道,出来聚餐都要全副武装。


“就是他啊,和你挺配的。”左航捧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看那舞,手里啤酒已经不知道开了第几瓶。


“你别乱说了......我们不可能的........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还和他一个队。”朱志鑫拦住左航不让他动作。“你别喝了......快高考了,你考完去见他不就行了么。”


“万一他根本就不想见我呢?”


“.......啊?”


“我那天去找他,他妈妈告诉我他已经走了。”


“其实当时他根本就在家,他都是骗我的。”



....................


两人在嘉陵江附近的小酒馆喝得酩酊大醉,最后是朱志鑫一位姓苏的练习生朋友来把他送回去的,那男孩看起来年龄不大,扛起朱志鑫便一通斥责,朱志鑫由着他骂,乖乖贴在他身上睡得香甜。


左航高考成绩不错,朱志鑫说要不你去北京读书吧,我以后出道大概率会去那边,说不定还能给你个照应,左航答应了,一二三志愿全报在北京。


反正自己高中三年除去朱志鑫也没什么交情深厚的朋友,去哪都一样。


冰凉粉铺子的邹婆婆在这个夏天同世界告别,左航听到消息以后只是点点头,在电话里轻声安慰朱志鑫一切总该过去的。


总不能一直留在过去吧。





左航最终被北京一所理工科大学录取,不过专业很不幸地由通信工程被调剂到了分子科学与工程,这门专业很是变态地要求数理化生全修,每天奔波在各大实验室晕头转向,左航不止一次和朱志鑫抱怨自己好像把高三重读了一遍。


“起码那个时候还有张极陪着我呢。”他不知怎的又想起这些恼事。


所幸大学生活偶尔也是很多彩的,左航报名加入了学校乐团,成为一名业余架子鼓手,打那天起乐团成为了女孩们挤破头想报名的热门活动社。


社里有一架很气派的纯白色钢琴,据说是学校重金聘请国外大师专门打造的,左航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琴身,心想这琴真适合他。


“看你馋半天了,不如坐下试试?”说话的是乐团里一位总是满满艺术气息的学姐,此刻她穿着浅色纱裙优雅落座。“你会弹钢琴么?”


左航摇摇头。


学姐笑着问他想听什么,左航毫不犹豫地报上肖邦的《夜曲》。学姐微微挑眉,随即那熟悉的曲调随着她指尖倾泻而出。


他们不多久便在一起,成了学校里惹人羡艳的檀郎谢女。


女孩说我弹钢琴你打架子鼓,干脆组个双人乐队排节目吧,左航点点头说可以试试。


左航平日里学习忙,女孩没课时便跑来同他一起上课,甜腻腻地靠在他肩上,指着左航的作业说你这个设计图画的好像小学生哦。她嫌自己和左航走在一起衬得自己太胖,总嚷嚷着减肥,左航就想方设法地学厨,怎么都得保证她一日三餐营养美味。


“周三晚上去看音乐会吧,你亲爱的女朋友请客。”女孩笑着晃晃手里的门票,左航一把将她搂住,一边卷着她发梢说都听你的。


重逢总是出乎人意料,音乐会座位在第一排,台上谢幕的张极与台下的左航目光交汇在瞬间。


他瘦了不少,好像又变高了,穿着剪裁体贴的燕尾服,那架钢琴同他很般配。


左航知道张极是在看他的,他牵起女孩,笑着同张极挥挥手。


“你们两个认识啊?我刚刚还想说他弹琴好好~”女孩缩在他怀里撒娇,大眼睛忽闪忽闪。


“嗯,高中时候关系很好的兄弟,后来跑江苏学音乐去了。”


他不再看台上,牵着女生径直走向出口。“走吧,今天平安夜,亲爱的带你去吃大餐!”


“那苹果什么时候有?”


左航笑着摇摇头,“我对苹果过敏诶。”


女孩摇着他的手要听他讲綦江,左航便开始讲,从出生讲到高中毕业,讲他和朱志鑫初中那会子是如何“作恶多端”,又炫耀自己在山城中依旧蹬着自行车自由穿行。


他说綦江山好景好人也好,最近两年又变了样,不能光听他空讲,哪天一定带她回去看看。


女孩笑着点点头,眼神飘向西南,蕴藏着数不尽的期待与向往。


“云和天离别”


“没说过再见”


“因为有风”


“为他带去思念”


“落下的琴弦”


“你如何听见”


“这旋律弥漫”


“记忆中你的脸”



全文完

jr

蓝色海底

*市井混混×学霸//双A

*双向救赎//he

*适配BGM:《潮汐》


蓝色的海底,远山的风景,我们的距离遥不可及。


<壹>


“老大,人给你带过来了。”


大海上一片寂静,波浪轻轻吻着岩石,朦胧欲睡似的。平静的深黯的海面上,月光辟开了一款狭长明亮的云汀,闪闪地颤动着。


宋亚轩就站在那处,绕笑般抿了抿勾唇轻笑褐眸内深渊空洞无味紧盯着人,黑发少年敛眸慵懒笑意懒散,俨然一副听了...

*市井混混×学霸//双A

*双向救赎//he

*适配BGM:《潮汐》

 

 

 

蓝色的海底,远山的风景,我们的距离遥不可及。

 

 

 

<壹>

 

 

“老大,人给你带过来了。”

 

 

大海上一片寂静,波浪轻轻吻着岩石,朦胧欲睡似的。平静的深黯的海面上,月光辟开了一款狭长明亮的云汀,闪闪地颤动着。

 

 

宋亚轩就站在那处,绕笑般抿了抿勾唇轻笑褐眸内深渊空洞无味紧盯着人,黑发少年敛眸慵懒笑意懒散,俨然一副听了什么有趣笑话般眨眨眼睛挑了挑眉。

 

 

“原来把我绑来是见你们老大的?”

 

 

一旁的小弟听得来气,挥起拳头就朝宋亚轩迈了两步,将宋亚轩逼退到墙根,而后拍了拍他白皙的面颊。

 

 

说到底,宋亚轩自己也迷惑。临近高考,他整个人都处于紧张的总复习状态,根本没有闲暇时光和校外这群人沾染上关系。莫不是自己平时傲惯了,哪句话或是哪个眼神得罪了人家?

 

 

“你们这样,构成了犯罪,我是可以向法庭起诉你们的。”趁那伙人犹豫的当儿,宋亚轩敛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将袖子挽到小臂处——大不了就是打一架呗。

 

 

刘耀文是碰巧经过这一带的。

 

 

和准状元宋亚轩不同,刘耀文是从小在黑暗一带摸爬滚打长大的。

 

 

如果不是这一面,这两个人一辈子都打不着关系。

 

 

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

 

 

凝固的气氛中响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倒显得奇怪。众人向巷口望去,就瞧见刘耀文正一副挑衅的表情瞪着这群人,眼里不见一丝丝笑意,充斥着淡漠。

 

 

刘耀文不认识宋亚轩,但一群混混中站着位高挑清秀的高中生,怎么看都是一副快要被群殴的架势。当然,也许是刘耀文本身就对宋亚轩那张漂亮的脸蛋有些感兴趣。

 

 

“嚯,北区人最近胆儿挺肥?绑人的时候也不看看动的是我的人?”

 

 

这一带没人不认识刘耀文,毕竟他家上头是正儿八经走黑市生意的,加上还有官家亲戚,没个十年脑血栓不敢和他斗。

 

 

众人愣了片刻,发狠地瞪了宋亚轩一眼便赔着笑讪讪离开。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嘛,哪知道这位小兄弟是刘少的人。”

 

 

“快滚,哪儿这么多废话呢。”

 

 

宋亚轩看着前一分钟还趾高气扬的人此刻都低声下气的样子有些发懵,他反射弧本就长,所以刘耀文站在他面前微微低头瞧他的时候他才回神。

 

 

“不说句谢谢么?”

 

 

刘耀文睨着眸子,好似有些不满宋亚轩的冷淡。

 

 

宋亚轩抬眸,对上他的眼眸,撞进一片翻涌。

 

 

他翻了个白眼,道,“多管闲事。”

 

 

说完就要将挡在他面前的刘耀文推开,指尖刚触到那人的肩就被反握住手腕,宋亚轩回过头,有些羞恼地要将手抽回来。

 

 

“你信不信我报警?”

 

 

刘耀文看着眼前这个快要炸毛的人玩味地笑笑,俯下身贴在他耳边。

 

 

“我信,你要不要试试?”

 

 

耳尖传来的酥麻感刺激得自己迅速将手抽回,然后就疾步走出巷口,边走还不忘停下嘴上功夫。

 

 

“这是什么破地方,哪儿来这么多臭流氓......”

 

 

这副模样落在刘耀文眼里,无疑用两个字就可以概括——可爱。

 

 

 

<贰>

 

 

宋亚轩觉得自己可能是个神经病。

 

 

好不容易赶完作业又将英语单词过了一遍,拖着疲惫的身子缩到被子里准备入睡,奈何一闭上眼,那位抓着自己手腕不放的人的面庞就涌入大脑,中了邪一样,赶也赶不走。

 

 

索性,宋亚轩坐起身靠在床头上回访刚才的几幅画面。

 

 

嘶,今天那个人好像长得还挺帅?

 

 

巷子灯光昏暗,那人在宋亚轩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这使宋亚轩很苦恼。

 

 

他犯了最致命的错误,他没有问他的姓名。

 

 

夜里胡思乱想的结果就是在白天顶着黑眼圈上课。他是班里的尖子生,清华北大预备军,老师眼里的重点培养对象。

 

 

所以,在宋亚轩已经连续睡了两节课以后,罕见的被罚站了。

 

 

自然而然,宋亚轩在心里把那个算不上陌生的陌生人骂了千百回,甚至问候了一遍他的祖宗。

 

 

“轩哥,有人找。”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宋亚轩正欲补觉,便被同桌叫醒。

 

 

“找我?”宋亚轩不太相信地指指自己。

 

 

毕竟他可是典型的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在外班根本就没有熟人啊。

 

 

直到宋亚轩来带走廊看到那人笑嘻嘻的面庞,才知道,他现在已经认识外班的人了。不,严谨来说还是校外人员。

 

 

“你怎么进来的?”宋亚轩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双手插着都靠在走廊上,语气倒像是质问而不是普通的询问。

 

 

“我当然是想进来就进来咯。”

 

 

宋亚轩白他一眼,也不答话。

 

 

“你叫宋亚轩?”

 

 

“嗯。”

 

 

“名字和人一样好看。”

 

 

刘耀文看宋亚轩不着痕迹就发红的耳廓,得逞般笑笑。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我哪知道。”

 

 

刘耀文牵起宋亚轩一只手,将他的手掌摊开,一笔一划在他手心写下自己的名字。

 

 

“刘。耀。文。记住了吗?”

 

 

宋亚轩出奇地没躲,只是点点头说“记下了”。

 

 

高三的课间格外短,刚好留给刘耀文和宋亚轩做自我介绍。

 

 

“我要回去上课了。”

 

 

“你今晚有时间吗?”

 

 

“我在学校赶赶作业,应该有的。”

 

 

“那...我来接你放学。”

 

 

“好。”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亮晶晶的眸子突然觉得好笑,这人怎么这么喜欢黏着自己呢。

 

 

回到座位,宋亚轩脑海中还是刘耀文在自己手心认认真真写下名字的模样,脑袋垂着,有些莫名的可爱。

 

 

啧,怎么现在手心还是痒痒的。

 

 

 

<叁>

 

 

放学铃打响时候,天已经全然黑下来了。急着回家的学生将校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宋亚轩倒是不急,慢慢悠悠将最后一道数学题写完,抬眼看表已经离放学过去十多分钟,打点好书本,这才从教学楼晃晃悠悠走下来。

 

 

还没到校门口,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宋亚轩儿!宋——亚——轩——儿——”

 

 

宋亚轩有些近视,但也听出来在门口等着自己是谁。毕竟他父母亲人都不在他身边,能来接自己而且这么兴奋的只有他了。

 

 

加快步伐,几乎是用跑的冲到校门口,再一抬眼,视线就被一只冰激凌占据。

 

 

“请你吃。”

 

 

“谢谢。”

 

 

宋亚轩很喜欢吃冰激凌,但小镇上唯一一家冷饮店与自己回家的方向相反,他没有时间特意去买。他很惊喜刘耀文第一次接自己放学就帮自己带了一只。

 

 

宋亚轩吃东西的样子不像他平时与人交流的模样,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他吃东西的样子像是只乖巧可爱的猫咪,小口小口的,还会弄到脸颊,可爱的冒泡。

 

 

“你这么喜欢吃冰激凌啊?”刘耀文用指腹替宋亚轩擦去脸上的奶油,声音也不自觉柔软起来。

 

 

“嗯。”

 

 

“那我天天接你放学帮你带。”

 

 

听闻宋亚轩抬眸望他,是那种不可置信的,直勾勾的眼神。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漂亮呗。”

 

 

之后几分钟两人都没再说话,但耳尖好像都挺有点发烫。

 

 

刘耀文自己也奇怪,他之前谈过对象,不过到头来还是对肢体接触抗拒的很,也从来不喜欢依附着别人的喜好改变自己的计划。

 

 

但是宋亚轩怎么就是个例外呢。

 

 

即使刚和他认识一天,即使他还不是自己的男朋友。

 

 

最后还是宋亚轩打破难耐的尴尬。

 

 

“你要带我去哪儿?”

 

 

“你想去哪我都可以带你去。”

 

 

“真的?”

 

 

“真的。”

 

 

对于宋亚轩想来酒吧刘耀文还是挺不理解的,在他眼中宋亚轩是个绝对的好学生,他差点以为宋亚轩要带他去书店或是图书馆那种地方。

 

 

待两人坐定,刘耀文帮宋亚轩点的是一杯梅子酒,他怕宋亚轩喝不了酒,所以帮他点的酒度数自然不高。

 

 

宋亚轩接过酒尝了口,微微皱眉。

 

 

“果酒?”

 

 

“嗯。”

 

 

宋亚轩摇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要不要听我唱歌?”

 

 

刘耀文稍稍愣了半晌。宋亚轩倒也没等着刘耀文的回应,自顾自走上酒吧中央的小舞台,抱着把木吉他坐在椅子上,白皙漂亮的手指拨弄着琴弦调音。

 

 

少年嗓音温柔,带着点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又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

 

 

舞台的灯光算不上明亮,只是温暖的黄昏色调,但洒在台上人身上,更衬得他像是位误入凡尘的天使,干干净净的不染一丝灰尘。

 

 

宋亚轩唱歌真的很好听。

 

 

刘耀文就坐在台下静静注视着台上的少年,心里想着宋亚轩弹着吉他坐在自己面前,夏日阳光照在他面上的样子,一定好看极了。

 

 

曲毕,宋亚轩刚走下台就被刘耀文牵着手腕带出酒吧。

 

 

夜里的微风轻柔带着凉意,不像是白天那般闷闷的。

 

 

他们生活的镇子位于海边,空气中带着丝海水的咸味。

 

 

刘耀文就这样牵着他,他也不躲也不挣脱,由着刘耀文将他带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目的地是海边的一座栈桥。

 

 

刘耀文坐在栈桥上,向远方眺望,眼里像装着星星,亮亮的。宋亚轩也随着他坐在他身侧,学着他的模样望向远方。

 

 

海风吹着很舒服,撩起少年人的发帘儿,露出光洁的前额。

 

 

末了,刘耀文开口。

 

 

“宋亚轩儿,大学要考到哪里去?”

 

 

“北京。”

 

 

刘耀文微微垂眸,随即扬起明媚笑意,转头看着宋亚轩的时候眼里就充满温柔。

 

 

“北京好,大城市,不要一直被困在这个小地方。”

 

 

宋亚轩也转过头,对上刘耀文的目光。

 

 

说来奇怪,宋亚轩此时竟一点也烦不起刘耀文来,反而觉得身边这位少年让自己很有安全感,他很可靠也很可爱。

 

 

“那就一起努力,我们一起走出去。”

 

 

宋亚轩伸出手握住刘耀文的手,和他拉勾。

 

 

忽而一颗流星划过静谧夜空,宋亚轩赶紧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刘耀文看着宋亚轩虔诚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于是也学着宋亚轩的样子许起愿来。

 

 

———祝宋亚轩的愿望可以实现。

 

 

 

 

<肆>

 

 

年少气盛,少年心间悸动也来得快。

 

 

自从与刘耀文相识,宋亚轩几乎是每夜都会在完成功课之后和刘耀文一起去海边栈桥上坐好久好久。

 

 

刘耀文教会他活好当下,他教会刘耀文看向未来。

 

 

至于过去,都是糟糕透了的生活,也没必要装在心上放那么久。

 

 

那夜是个周末,两个人玩疯了一般,双双跳到海水里打闹,弄得浑身都湿透了才嬉笑着爬上岸。

 

 

宋亚轩皮肤本就白,弄的湿淋淋的反而显得嫩得能掐出水一样。

 

 

刘耀文这样想的也就这样做了,趁他不注意就在那人略有婴儿肥的面颊捏了把。这可激到了宋亚轩,转过身压在刘耀文身上就嚷嚷着要揍他一顿。

 

 

宋亚轩身上带着些莫名的奶香,此刻头发丝划过自己的脖颈,弄得他身上痒,心里更甚。

 

 

他反握住宋亚轩的手腕说不要乱动,谁料这人像只炸毛小猫闹个不停。

 

 

最后还是刘耀文哭笑不得求饶宋亚轩才肯作罢。

 

 

“诶,你可一定要考到北京去,别到时候我都在那里安家了也等不到你。”

 

 

“你要相信你轩哥。”宋亚轩对刘耀文挑衅般挑眉,将刘耀文那句话又琢磨了一遍,粉红才爬上耳尖。

 

 

“谁要你等啊!”

 

 

别扭死了。

 

 

夜里,宋亚轩在睡梦中的人还是刘耀文。

 

 

梦里的刘耀文捏着自己的耳垂,在自己耳边吹气。

 

 

然后轻飘飘地说:“宋亚轩儿,我稀罕你。”

 

 

“文哥要在北京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伍>

 

 

那是宋亚轩第一次见刘耀文也能被一群人揍成那副样子,也是刘耀文第一次见宋亚轩凶成那副样子。

 

 

那天刘耀文照常去接宋亚轩回家,手里拿着冰激凌往学校走。

 

 

忽然就被三两个人拖进深幽巷子里。

 

 

起初还没太在意,上来几个人就将几个人放到,到最后还要可惜一下掉在地上的冰激凌,心里琢磨着怎样和宋亚轩解释才好。

 

 

令他惊慌的是在他已经有些疲惫的时候,巷口又涌入一群人,刚开始还能堪堪占着上风,到后来体力渐渐不支,从勉强还击到无力还手。

 

 

拳头和脚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又疼又屈辱,刘耀文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心里想的还是怎样和宋亚轩解释不会让那么聪明一个人看出破绽。

 

 

校门口这边宋亚轩没在校门口见着刘耀文心存疑虑,心跳也不安地加速。

 

 

于是顺着路往镇上那家冷饮店走。他专挑小路,他怕刘耀文出事。

 

 

也许一切都太过凑巧,他正要放弃往家里走,便听到小巷深处哄乱声响,几乎没多想就朝里面奔去。

 

 

他看到刘耀文被一群人围住的一瞬,几乎是失了理智,眼眶红红的,不要命一样冲上前将一个围在外面的人推开。

 

 

怎么会这样的呢?他的刘耀文明明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怎么会这样狼狈呢?

 

 

而刘耀文在看到宋亚轩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瞬间,就挣扎着要站起来。

 

 

他想,不管怎么样都要让宋亚轩跑出去,毕竟这人是自己唯一的美好。

 

 

理智冲破防线,宋亚轩将那几个人抡起来,照着脸就是好几拳。

 

 

“你们怎么不上了?怕了?”

 

 

宋亚轩说这句话的语气清冷极了,透着些不易近人的距离感,再有恨不得将眼前所有人都撕碎的眼神,刹那间竟没人敢再上前。

 

 

他手长脚长,天生就占优势,护在刘耀文身前疯了般一次又一次踹开想要上前的人。

 

 

这时候,刘耀文才明白为什么那夜宋亚轩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却不显得丝毫慌张。

 

 

宋亚轩原来是会打架的。

 

 

宋亚轩留了一手,在往巷口冲击前报了警,所以正当宋亚轩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警笛声响起,几个混混急着要往出跑,被几位警察拦住。

 

 

终于结束了,宋亚轩大口呼吸着空气,缓了下神便急忙转过身坐在地上抱住刘耀文。

 

 

他哭得可凶,又不敢用力搂着刘耀文,他不知道刘耀文到底伤在哪里。

 

 

而刘耀文觉得浑身没了感觉,只有怀里哭着的宋亚轩才有暖暖的触感。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文哥还没死呢。”

 

 

宋亚轩抽噎着抬眸,锤了一下刘耀文的胸膛,“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吗。”

 

 

宋亚轩话音刚落,刘耀文就故作吃痛的捂住被宋亚轩锤过的地方,又惹得宋亚轩慌慌张张揉揉那处,急着问他是不是自己下手重了。

 

 

看着眼前这人为自己担心成这样,刘耀文只觉得心间被幸福感填满,他摸了摸宋亚轩的脑袋。

 

 

“宋亚轩儿,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呀?”

 

 

宋亚轩听后一愣,面颊又爬上红晕,低着脑袋不做声。

 

 

刘耀文也不急,靠得更近了些。

 

 

“你说嘛,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朋友关系...”

 

 

刘耀文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几乎是贴在宋亚轩耳边。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我男朋友,这个关系呢?”

 

 

宋亚轩脸更红了,脑袋也低得更低。

 

 

到最后还是警察叔叔走上前才暂时结束了这个话题。

 

 

“同学,这边要你们去做一下笔录。”

 

 

从公安局出来后,已经是深夜。

 

 

宋亚轩和刘耀文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后面的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的背影,明显的笑意盈盈。

 

 

“宋亚轩儿,你等我一下嘛。”

 

 

宋亚轩犹豫了下,还是停住脚步。

 

 

“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就是朋友关系!”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称呼你为...男朋友了?”

 

 

别样的情愫在空气中炸开,刘耀文离自己好近好近,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洗衣服的味道。

 

 

理智总有不受控的时候,就像他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被欺负,就像此刻自己心爱的人贴在耳边表白心意。

 

 

宋亚轩转身,修长白皙的手臂环住刘耀文的脖颈,一张小脸儿蒙在刘耀文肩上,还有些莫名委屈的意味。

 

 

刘耀文笑着低头用鼻尖蹭蹭怀里人的头顶,一只手轻抚宋亚轩的后背。

 

 

“怎么还委屈上了。”

 

 

“臭流氓!”

 

 

这话把刘耀文逗笑了,“怎么就流氓了,这不是你情我愿的吗?”

 

 

“你是不是第一次见我就想泡我?”宋亚轩抬眸瞧他,清澈明亮的瞳孔闪着光波,表情显得有些傲娇又倔强。

 

 

“那我如果说,就是呢?”

 

 

宋亚轩听闻没忍住笑意,埋在刘耀文怀里笑出声。

 

 

心底突然变得躁动。

 

 

宋亚轩扬起头,用自己的唇贴上他的,本是一个轻吻,点到就好,不知道是谁不愿脱离,变成一个深吻,撬开熟悉的唇,舔舐上下牙槽,找到那红色,揪着不放,交缠在一起,水响声可以清楚的传到大脑。

 

 

爱一个人怎么会是这样呢,甜到骨子里了。

 

 

漫天的烟火繁星都抵不上眼前这个人眼底的温柔。

 

 

 

<陆>

 

 

距离高考还有一周。

 

 

复习节奏快得离谱,每天几乎没有合眼的时间。刘耀文干脆就搬到宋亚轩家里陪他。

 

 

学习的疲劳加上内心的巨大压力,宋亚轩几乎每夜都睡不好,多亏刘耀文每晚耐心地将人搂在怀里柔声哄着,才能堪堪入睡。

 

 

好不容易熬到放假,本是该在家备战的时日,宋亚轩硬是缠着刘耀文,说要去海边放松。

 

 

刘耀文终究是宠着宋亚轩的,带他去吃了冰激凌,然后坐在栈桥发呆。

 

 

“文哥,到时候我上考场,你要送我啊。”

 

 

刘耀文挂了下宋亚轩的鼻梁。

 

 

“我不送你谁送你啊,傻瓜。”

 

 

海风拂过面庞,带着一丝海腥味,是无比惬意的。刘耀文将宋亚轩揽到自己怀里也闲不住,过上半分就要垂首吻吻宋亚轩的眉眼。

 

 

“文哥,问个问题行吗?”

 

 

“当然可以,我的小宝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文哥,你对你手底下的人都这么好吗?”

 

 

刘耀文几分诧异,捏了捏宋亚轩的耳垂,“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说我是你的人。”

 

 

“你是我的人,又不是我手底下的人。”刘耀文顿了顿后继续道,“我当时就觉得,你以后肯定是我老婆。”

 

 

“有毛病啊你,谁是你老婆。”宋亚轩嘴上抗拒,身体却诚实地向刘耀文怀里拱了拱。

 

 

“啧,要叫轩哥知道不?”

 

 

刘耀文伸手圈住宋亚轩,深邃的眸里闪着丝丝光亮,慢慢凑到他耳边说,“轩哥,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

 

 

宋亚轩面上一热,刚要开口却被温热的唇堵住。随着对方的吻,宋亚轩心跳慢慢加速,双手搭上对方的肩膀,迎合对方的唇,麻麻的触电感从唇瓣传了过来。

 

 

吻慢慢加深,刘耀文迷醉地望着对方,但那双好看的眼瞳并未开启,只是闭着眼回吻他。

 

 

夏日空气潮湿粘腻,两个人抱在一起竟不愿分开些许。

 

 

“文哥,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对吧?”

 

 

刘耀文揉揉宋亚轩的脑袋,笑声带着宠溺的意味,“当然啦,永远都不会和你分开的。”

 

 

说着,鼻尖蹭蹭宋亚轩的鼻尖。

 

 

呼出的热气洒在对方面颊,虽然很热,但却被甜蜜覆盖了所有。

 

 

 

<柒>

 

 

高考就在今天。

 

 

考点门口,刘耀文将自己的吻落在宋亚轩前额。

 

 

“加油,轩轩一定可以的。”

 

 

宋亚轩故作嫌弃的样子推了把刘耀文,“你也不嫌热。”

 

 

夏日艳阳下,刘耀文目送宋亚轩走进考场,笑意直达眼底。

 

 

他默默为他在心里祈祷:“宋亚轩儿,你可一定要考到北京去。”

 

 

海边小镇的总是潮湿的,沾着人间的烟火气弯弯绕绕拐到刘耀文跟前,此刻他正在考点门口候着自己的准状元男朋友。让宋亚轩从这个落后的小镇考出去——这是刘耀文十七年人生中有过的最强烈的愿望。

 

 

你看,世界上也会有人爱你爱到骨子里。

 

 

 

<捌>

 

 

查分这天,宋亚轩好早就出了门,携着晨曦微露朝他男朋友家走。

 

 

刚刚拐过楼道口,就看见一位姑娘向他这边轻瞟。宋亚轩只觉得奇怪也没多停留,走出去十余米后却被叫住。

 

 

“宋亚轩,你先等一下。”

 

 

宋亚轩回头,只一眼就瞧见姑娘手中拎着的手链——这是他亲手戴在刘耀文腕上的,自己手腕上也有一条。想到这儿,宋亚轩将戴着手链的那只手臂向身后藏了藏。

 

 

他弯唇微笑,礼貌地向姑娘点点头,“有什么事吗?”

 

 

“如若你是去找耀文的,就不用去了。”

 

 

宋亚轩内心有些发颤,但靠着绝佳的忍耐力好歹是没将自己慌张显露出丝毫。

 

 

“谁说我要找他,不过是出门逛逛而已。”

 

 

姑娘抬眉,将手中的手链戴在自己手腕上,讽刺般笑笑,“换句话说吧,宋亚轩,你被甩了。”

 

 

他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迈开长腿两步就走到姑娘面前,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取下自己手腕上的链子,放在掌心端详片刻,似是玩弄着什么好东西,然后将手链抛进花坛,划过一条完美的弧度,手链上的碎钻甚至折射出刺眼的光。

 

 

“我不在乎,如你所见。”

 

 

姑娘见宋亚轩是这种反应好像有些惊诧,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时望向宋亚轩的眼神分明是心疼。

 

 

宋亚轩看着那姑娘离开后红着眼眶跳进花坛里,翻找着被自己扔出去的手链。

 

 

他不相信的,他不相信刘耀文会不要他,他宁愿相信这是一场噩梦。但手指被草叶划破时钻心的痛感暗示着事情的真实性。

 

 

好不容易将那条手链找到,宋亚轩将它戴在手腕上,他看了看被划破的指尖,顿时有些无力。

 

 

他以为自己会哭,可是没有。

 

 

原来失恋是这种感觉,不像连续剧里那样哭得昏天黑地,闹得不可开交。而是这种坠入深渊般的无力感,就像是炸在夜空的烟花,消失了,便是一片黑暗,熄灭了一切期望。

 

 

在花坛旁边坐了会儿,直到阳光太过晒人的时候宋亚轩才意识到时间,犹豫了几秒,还是转身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才发生的一切刘耀文看在眼里,他就坐在不远处一辆轿车里面。

 

 

他看到宋亚轩绝望的神情,看到他蹲在花丛中寻找那条手链,看到他紧皱的眉头,看到他受伤的指尖。刘耀文恨不得当即冲出车门将那个要强的小傻瓜搂在怀里,嗅他颈间的奶香。

 

 

他原以为宋亚轩会像个小哭包一样掉眼泪,这时才恍惚反应过来,这人好像只在自己面前收起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样,在外人面前还是一样漠然。

 

 

“这下满意了吗?”刘耀文看看坐在自己旁边的母亲。

 

 

“耀文,有些话我也不想再重复,人家小宋是男孩子,而且是要上清华北大的人,你不能耽误了他。”

 

 

“你说你之前闹着玩玩我也就当没看见,你现在和我闹着要去北京又是怎么回事呢?咱们家的企业,咱们家的公司,你就全放任不管了?”

 

 

“耀文,你也得看看自己有什么样的能力,再去考虑能不能招惹人家。”

 

 

刘耀文听罢母亲的话,望了望窗外宋亚轩房子的那扇窗户,叹气道,“我知道了。”

 

 

 

<玖>

 

 

宋亚轩如愿考上清华大学,他的分数甚至超了分数线十多分。

 

 

第二天,几乎是全班的人都来祝贺他,闹着要状元请吃饭,他只是挂着笑容应付,心里却想着刘耀文留给他的最后一条信息——

 

 

宋亚轩,我去未来等你了。

 

 

他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未来,在哪里呢?

 

 

当时高三的巨大压力,像只无形的巨掌,压得宋亚轩快要喘不过去,连活不下去的念头都曾出现过。是刘耀文把他救了出来。

 

 

刘耀文像是他世界中的小太阳,照亮了本是糟糕的生活。

 

 

从此,他开始学着享受生活,活好当下,而不是屏蔽一切只在自己的天空停泊。

 

 

“未来”这个词,好像还是自己讲述给刘耀文的。他也教会他,要憧憬未来,不要碌碌无为只懂得享受,也要懂得去奔跑。

 

 

原来是这样的,原来他们交给彼此的东西,是这样珍贵的。

 

 

 

<拾>

 

 

作为清华大学的毕业研究生,宋亚轩不用为找工作的事情发愁,大把的企业公司随他挑。

 

 

自然,免过实习期,他直接上岗,去找总裁报道。

 

 

“宋亚轩儿。”

 

 

熟悉的声音快要将他打散,他双眸颤动,定眼看向眼前的人——是五年前甩掉他的负心汉。

 

 

“宋亚轩儿,我说过我会在未来等你的,现在的刘耀文已经有能力在北京给宋亚轩一个家了。”

 

 

他笑了,他也笑了,他们都笑了。

 

 

刘耀文两步走过去,将那个小傻瓜宋亚轩搂在怀里,嗅他颈间奶香。宋亚轩在他怀里哭,边哭边控诉刘耀文的负心汉行为。

 

 

刘耀文将怀里的人捞出来,替他擦眼泪,“我还没见轩哥哭过呢。”

 

 

“对啊,遇见你倒霉死了,轩哥哭的样子就被你一个人看见过!”

 

 

 

<尾声>

 

 

他们在北京有了一个家,家里有毛绒绒的地毯和两只狗——一只萨摩耶,一只边牧。

 

 

刘总和宋先生几乎每天都要因为先给边牧放饭还是先给萨摩亚放饭而争论不休,到最后总是刘总妥协,还要得到宋先生的吻当作补偿,当然,最后收到的都是宋先生的一顿锤。

 

 

但是,刘总还是好高兴的样子。

 

 

从无知少年到年轻有为的青年,我们一直是对方的首选。

 

 

我们的距离,一直触手可及。

 




 

end



(结尾有彩蛋哦,请大家自己解锁吧

 

 

 

 

阿辞.

【极地航行】这次有人在等你回家了

(请勿上升小孩!!!!)

*私设同性合法


落魄少爷极 × 花店老板航


正文:


早上七点半,左航穿上衣服,准备去开花店的门,然后再去采购一些鲜花


刚到店门口,就看到路边花坛下躺着一个人,左航秉承要当个好人的概念慢慢往那边走,躺着的是个少年模样的人,穿着个白色T恤,已经很脏了,脸上有些伤痕,手臂上也有些红痕,左航鬼使神差的把他带回了花店里面的休息室,给他上药


结束一系列神操作之后就跑去前面卖花了


张极醒来就看到完全陌生的环境,他警惕的打量着周围,天花板上是蓝色的星空,墙纸上还贴着些干花,床上有一阵淡淡的花香,...

(请勿上升小孩!!!!)

*私设同性合法



落魄少爷极 × 花店老板航




正文:



早上七点半,左航穿上衣服,准备去开花店的门,然后再去采购一些鲜花


刚到店门口,就看到路边花坛下躺着一个人,左航秉承要当个好人的概念慢慢往那边走,躺着的是个少年模样的人,穿着个白色T恤,已经很脏了,脸上有些伤痕,手臂上也有些红痕,左航鬼使神差的把他带回了花店里面的休息室,给他上药


结束一系列神操作之后就跑去前面卖花了



张极醒来就看到完全陌生的环境,他警惕的打量着周围,天花板上是蓝色的星空,墙纸上还贴着些干花,床上有一阵淡淡的花香,他看到自己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



“哎,你醒了?”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少年,眼神澄澈得不像话,完全不像他这种在职场上摸爬滚打的人,张极终于放松了警惕


“是你救了我?”张极看着他

“是啊,我叫左航,对了,你父母呢?”左航把一束快枯萎的玫瑰放到床头


“我叫张极”他刻意回避了那个问题


左航看他衣服有点脏,他从床尾找到了一件黑色短袖,他递给张极“将就一下,你身上的衣服脏了”


张极接过,然后毫不避讳的脱了上衣,左航没来得及躲,看到了张极的腹肌,耳尖有些热“那个…你家在哪?”

“我可以在你这做苦力吗?我暂时不想回家”


左航思考了一下,觉得昨晚他出现在路边,现在肯定不会再回家了,他点了点头“可以啊”


张极看着左航,心里痒痒的,他很可爱


张极起身跟着左航往外走,刚打开门,一股花香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五彩斑斓的花,有些花上还有些小水珠


张极愣住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画面,站在他前面的那个少年身上好像散发着一种神奇的魅力,左航此时在说着花店的注意事项,张极听不见,他只看见左航的嘴巴一张一合,脸上的表情认真…


“张极?张极?”左航看到张极呆呆的看着自己,有些疑惑,张极回过神来“怎、怎么了?”


“我刚刚说的你听到了吗?”

“……”


左航叹了口气“你暂时先跟我住在一起,我的花店早上八点开门,开了门就得先给花浇水,然后把枯萎的花放进休息室,我有空会做成干花,价格…我找时间给你写一张清单,晚上基本上没什么人买花,所以晚上十点关门回家,好了,现在就先跟你说这些,今晚我尽早关门,陪你去买些生活用品,想来你也应该没带钱,就先用我的,诶别以为不用还,以后你挣钱了要还的…我呢,也没什么钱,给你一个月两千”


张极有些想笑“好”


张极这才知道左航的花店生意还算好,大部分都是情侣来买花,店名叫花点时间,还挺有内涵,张极看着左航给顾客介绍花的花语,又包装,没来由的有些心安,不过就是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噗…张极你饿了啊…”左航听到忍不住笑出声


“喂大哥,我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


左航收起笑容“你帮我看一下店,我去给你买对面的年糕,可好吃了”


张极乖乖的点头



五分钟后,左航回来,手上拿了一袋东西“对面竟然做活动,这一袋,才十块!”


左航把年糕递给他,然后又拿出了一些零食,张极打开年糕吃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觉得这个年糕此自己以前吃的要好吃得多


左航吃了点零食又去卖花了,这次来的顾客张极认识,是他的叔叔张磊…张极看到他的时候有种想弄死他冲动,但他不能,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您好老板,我想请问一下有没有白菊花?”左航看着这位奇怪的顾客,白菊不是就在他面前吗?出于职业道德他还是拿起了白菊“有的先生”



张磊瞟了一眼张极,张极对他挑了挑眉


左航默默的遮住了张磊的视线,张极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左航嘴角上扬


张磊看着左航,眼底有股杀意,左航视若无睹“请问先生是要送谁呢?”

“我侄子,不幸身亡”


张磊终于走了。

左航看向张极“你认识?”


“嗯,我叔”


左航皱了皱眉,那刚刚张磊说的侄子就是张极


直觉告诉他,张极是个不简单的人



左航提前关门了俩小时,晚上八点,左航就带着张极关了门,然后去超市


九点两人回家,张极跟着左航走进门,天花板上还是熟悉的蓝色星空,墙上依旧贴着干花,客厅有花香


张极先进浴室洗了个澡,穿的是左航的衣服,左航看他出来,脸有些红,张极穿着他的衣服显得有些滑稽,他的五分裤穿在自己身上刚好遮住膝盖,穿在张极身上却在膝盖以上,左航寻思自己也没此他矮啊,但张极腿是真的白


左航慌忙的跑进浴室,再不跑他怕他把持不住,张极看着左航匆忙的背影,有些想笑,原来花店老板也没那么正经


左航出来的时候张极还在看电视,一转头看到左航,整个人彻底愣住,这他妈腿也太细了吧!



左航注意到张极的目光,脸上都是红的,张极看着他的脸,觉得着实可爱


“你睡沙发”左航坚定的说


“可以”毕竟不能得寸进尺,而且张极晚上有事



左航叮嘱好张极注意事项就进了卧室,张极看着左航房门透出来的光,躺在沙发上,他竟然闪出了一辈子就这样不争不抢的待在左航身边的念头



直到左航房间的灯熄了,他才起身坐在沙发上,穿上左航的外套走出门


夜晚的风吹得他脸疼,幸好路灯还亮着,他不至于有这么害怕,要不是左航救了他,他现在可能已经走到奈何桥了,如果这次成功了,他一定要把左航变成自己的人,保护好他比什么都重要


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他亮着的,不过还好,第二天有人会叫他起床


啧,他得抓紧时间了




张极走到一个地下停车场,里面出来了几个人“张少”


张极皱了皱眉“找到张磊杀害我父母的证据了吗?还有,张氏股份怎么样了?”


那几个人中有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向他开口“证据找到了,但还没拿到,在张磊办公室,我们进不去,张氏股份我们已经尽数移到了您的名下”


“好,辛苦你们了,证据我亲自去拿,这次成功,你们的功不可没,不会亏待你们的”


“少爷别这么说,老爷对我们有恩,张磊也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张极很感激他们,没有他们几个,他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有推倒张磊的法子




张磊害死自己父母后,张极并不知情,把他当做唯一的亲人,他整整半年都在感激自己的仇人,他一周前知道了这件事,一周,他拉拢了张磊身边和自己父亲有些交情的人,潜伏在张磊旁边收集证据,前天,被张磊发现,把剩半口气的他扔出张家,幸好手机没丢,幸好被左航救下



回到左航家,张极快速躺到沙发上入睡



第二天,张极被左航叫醒,被迫去花店打下手



……





整整一周的生活都是这样,过得越来越好,但他发现,左航不会让他做太难或者太重的活,比如采购鲜花这种事,比如卖花记每一种花的含义,左航说给他的清单也的确给了,但他却没用过,只是把它揣在兜里



张极快忘了自己的目的,他好想就这样跟左航一直生活下去,他有了私心



左航这天接待了一位顾客,那位顾客要的也是白菊,年纪稍长,张极在旁边捏紧了拳头,终于,要自己亲自动手了吗




接下来三天,张极请了假,左航自己坐在花店,张极不在,自己还真有点不习惯,但他知道张极有事要去做,所以他也不会拦着,他只是怕张极不回来了,这次张极回来,他一定要告诉他,左航喜欢张极,很喜欢很喜欢







三天后,张极没回来,左航小声喃喃“死张极,再不回来就扣你工钱…”

第四天,张极也没回来,店里的粉玫瑰又枯萎了,左航去采购了些鲜花回来,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张极是真的不想回来了吗?



第五天,张磊来了,左航心里翻涌但面色如常“先生这次要买什么花呢?”

张磊朝他靠近“不买花”

左航一步步退后,直觉告诉他,张极肯定出事了“你,你把张极怎么了?”


张磊一把拽住左航的手腕,左航旁边的花倒在了地上,刚拿回来的花被张磊一脚脚踩在地上,左航挣脱不开,张磊拿出一瓶喷雾喷在左航脸上,左航刚吸入一点就感觉头晕目眩,闭上眼睛前他的脑子里全是张极




张极几乎是跑着回店里的,左航肯定担心坏了,他一路上都想着给左航一个惊喜,回到店里的他看到散落一地的花,脑子里闪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张极手机里收到两条信息,一条是左航浑身伤疤闭着眼睛的图片,一条是张磊发的地址,张极看到那张图片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左航多么怕疼啊,被花瓶碎片划破手都要他哄老半天,平白多了这么多伤,左航肯定疼坏了,张极心疼他,也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这三天,张极潜入了张磊的办公室,找到了张磊杀害自己父母的监控,还有录音,这些足以判他死刑,他拿到了东西,把东西交给了自己父亲曾经救下的一个老员工,张磊发现自己电脑被人动过手脚立马拦住了要回店里的张极,把他关在地下室,张极的脚被绑着无法动弹,张磊知道怎么折磨他,期间要不是自己兜里左航给自己写的清单让他支撑着,他恐怕早就一头撞墙上了,后来他拼死逃出来了




张极拦了辆车就往张磊给的地址上去


……

时钟花:爱在你身边  一般20块钱一束


向日葵:沉默的爱   一般17块钱一束


红蔷薇:热恋    这个得25块钱  因为好看




“师傅麻烦快点……”张极脑子里全是清单上的内容




蓝色满天星:深深的思念和真心喜欢   这个20块钱   (ps:我特别喜欢这个)


白玫瑰:天真之吻   这个18块钱一束


香槟玫瑰:我只钟情你一个   这个贼好看  所以我卖30块钱 



…………





张极跑到一个废弃的空楼里,张磊应该就在五楼,他跑上去,果然,张磊坐在椅子上,旁边躺着伤痕累累的左航,张极握紧了拳头“你有事冲我来”

张磊拍了拍手“张极,没想到你还有两把刷子,竟然被你拿到了证据,这样,你把证据销毁,我就放了左航”


张磊准确的抓住了他的软肋,七天前,张磊派人看着张极和左航,从手下描述来看,张磊可以确定,这个左航就是关键,他得抓住张极的把柄,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张极觉得张磊好狡猾,左航跟证据,一边是爱的人,一边是父母被蒙蔽半年的真相


毫无悬念,他一定选择左航


“放了左航,我销毁证据”张极心疼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左航,眼里都是痛苦


张磊笑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张极一样什么也得不到”



张极赶忙跑到左航旁边,把少年抱紧“左航,阿航,我来晚了”


左航瞬间眼泪喷涌而出“张极…你没事吧?”


傻子,这个时候了还只关心着他



楼下响起警笛声,一个小时前,张极就让那个老员工把证据交给了警察


张磊见有警察上楼,趁张极没注意,一把推开张极,把左航强行拖起来,拿出一把刀架在左航脖子上“退后,不然左航不用活了”


左航脖子上渗出血珠,张极赶紧退后“你冷静点,别伤害他”


以张磊现在的情况来看,还真有可能拉左航垫背


警察劝说无果,偷偷联系了狙击手,依照法律,张磊本就该死


张磊退到楼的边缘“既然知道不能活,那就拉一个垫背的,张极,你也别想好过!”说完准备往楼下倒去



嘭!

子弹穿过张磊的头部,张磊向后倒去,手拉着左航,张极扑过去抓住了左航的手腕,张磊脱力落下了楼,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张极死死抓住左航的手腕,额头渗出了汗珠“那边的警察,愣着干嘛!快过来帮忙啊!!”


警察收起枪跑过来拉左航,左航被拉了上来,张极抱住他“好险,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左航被送进医院

张极守在床边,几个小时后左航终于醒来

“张极”

张极有些慌乱“你还好吗?哪里还疼吗?饿不饿?需不需要叫医生?”

左航笑了“你那么紧张干嘛,我这不没事嘛”

张极这才缓下来,认真的看着左航“我其实是张氏集团继承人…”

“我知道,张磊已经告诉我了,没事,你应该回张氏”左航其实听到张磊给张极出的那个选择题,张极毫不犹豫选择了自己,他很开心,但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成为可以威胁张极的人了,那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朋友吗?



“左航,我喜欢你”

左航愣住了,他看向张极“你…认真的?”

“很认真,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我也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家人”



左航笑着点了点头“好啊,我的医药费从你工资里扣”

张极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扣都行”



张极,不用担心了,这次,万家灯火有人在等你回家了






张极和左航订婚那天,张极买了一大捧蓝色满天星,左航听到他说“我记得你最喜欢蓝色满天星,连家里的天花板都是蓝色星空,那我就送你一片蓝色,代表着我对你最真挚的爱…”



后来,左航依旧经营着花店,只是经常会有人帮他采购鲜花,也经常听说张氏总裁一下班就往这个花店跑,几乎每天,花店周围都能看到张极



感谢让我遇到你,也感谢我那时候没有怕麻烦见死不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