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萤星R】暗巷
tag里面有贴脸内鬼大家谨慎下滑!!!
建议在设置里屏蔽“内鬼”tag
R部分还没写完但是紧急放上来,后面会补R链接在plq
以下是观前提醒部分:...
tag里面有贴脸内鬼大家谨慎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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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观前提醒部分:
互攻R预警!!!
互攻R预警!!!
是什么风格我也不太清楚,ooc致歉
灵感来自于群友@眠于火光之拥
“星被刚认识不久的陌生少女骗上床,却发现对方对自己的身体熟悉无比…”
突破舒适圈之作,想试着写出流萤的另一面。
这是星潜伏生涯以来最暗的一个下午。
据点被袭击,右臂血淋淋一片。在剧痛中,星勉强握紧武器,掩护队友突围,自己却被逼到了居民区深处。
“他们应该已经安全回去了吧?”她苦中作乐地想,“说不定援军很快就到呢。”
星这样安慰着自己,内心其实却清楚,要把这里从黑帮手中打下来,很难。
不然,他们也不会秘密潜入。
“轰隆”一声,爆炸在耳边响起,星凭着意志,硬生生从晕眩中回过神,深吸一口气。
得摆脱追兵。灰色身影在幽深错落的小巷间穿梭。失血的冰凉渐渐爬满身子,星的脚步愈发沉重。
“在这儿昏过去,下场肯定很惨…”这是她最后一个清醒的念头,意识伴着力气流失,她眼前彻底一黑,直直向地面栽去。
巷道深处,并未如预期般传来倒地的闷响。
伴着一声轻轻的叹息,火焰瞬间燃起,刺眼的火光把幽暗的窄巷裹住。
待到火焰熄灭,星的身影消失不见。巷道整洁平静,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嘶——”右手传来的痛感让星从昏沉中清醒过来,她迅速起身,锋利的金眸打量四周。
没人。一张破旧的木桌、两个板凳、一把颇有年代感的椅子、加上身下这张木板床,全都挤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
染血的衣物被换掉了,身上的衣服有一种不属于她的、淡淡的清香,血迹也被擦得干净。她倒顾不上羞耻,毕竟命都差点没了,还是搞清现状更重要。
床头柜放着一杯水,自己的嘴唇没有发干。伤口被仔细包扎过了。很显然有人救了自己。
星心想,如果那人想杀她,自己早就死八百回了。所以,安全暂时不用担心了,她开始好奇起来。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单调往复。下午五点,如果钟没坏的话——它看上去已经很老了。
星想看看外面的天色,却只能看到斑驳的墙——这里的居民楼又破又密。
大门传来一声轻响,星几乎瞬间竖起了耳朵。
门边是一道纤细的身影。
不知何处来的一束暮光,将少女的银发照得发亮,面容却模糊在了暖色之间。
星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觉得,她似乎与这里格格不入。
流萤提着食物打开门,习惯性向那张床望去,却没想到对上了一双熠熠的金眸。
星终于醒了?她怔愣一瞬,垂眸避开了星的视线。
“谢谢你救了我。”星将她的躲避误解为羞涩,于是主动诚恳道谢。
“路过顺手。”流萤定了定神,眼神却仍然与她错开。
不知从何而来的好感让星再次开口:“麻烦你了…我叫星,你呢?”
“叫我流萤就好。”她的声音很好听,但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让星有些疑惑。
“流萤?”
流萤下意识看了过来,转瞬间又转头避开了目光。
只那一瞬,星看清了,流萤的眼睛是很漂亮的颜色,如同璀璨的夜空。然而她的眼神却如寒潭,平静下掩藏着湍急暗流。
直觉深处,似乎有什么在破土而出,却被负伤逃亡的疲倦盖过。
星试图思考,大脑却一片空白,最后还是闭上了眼。
流萤暗暗握紧的拳松开来。
她移开视线,拿出一个电煮锅,淘了米倒进去,不一会,粥的香气铺满狭小的屋子。
星早已睁开眼看着她,金眸中闪着期待:“有我的份吗?”她也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现在后知后觉饿得要命。
“都是你的。”流萤唇边溢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转瞬即逝,星怀疑自己饿花了眼。
但是,她真好看。
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银发的少女就自然地坐到床头,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她唇角。
在少女身上浅淡的芬芳中,星低头迅速喝完了粥,然后奇怪地看着流萤转过身去。
为什么要背对着自己呢?难道自己破相了吗?但是刚刚喂她的时候,流萤明明没有分毫的不自然…
突然响起的砸门声打破了她的思考。
星的心沉了沉,提醒身前的少女:“流萤,大概是追捕我的人…”
“要我帮你藏起来吗?”流萤轻轻地问。
“风险太大了,会连累到你的…”见少女似乎没有意识到严重性,星又急又恼:“要不你干脆把我交出去吧…反正我还有用,应该不会死那么快…”
这话出口,星自己都愣了愣。她应该尽力保护自己才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流萤?
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之后,流萤起身去打开了门。星紧张地看着门口——纵使身经百战,她还是会怕。
流萤向外走了一步,正好是星的视野盲区。随即是两声重响,星咬了咬牙,却愕然发现流萤平静地回来,关上了门,好像只是去拿了个外卖。
她走进卫生间,水龙头的吱呀声伴着水声响起。
出来擦了擦手,流萤漂亮的眸子再次向星望来,平静之下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流萤的手很漂亮,白皙纤细,骨节分明…没有明显的使用重型武器的痕迹。
“吃药。”一杯温水和药递到星的左手。星莫名心虚地接过,乖乖吞下。
昏昏沉沉睡着之前,她隐隐嗅到一股血腥与烧焦的气味。
冷。
好冷。
星迷迷糊糊醒来,察觉到自己额头滚烫,身体却冰凉地打着颤。
明明盖着被子。
“还是发烧了…”流萤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忧色,柔软的纤手正覆在她的额头。
昏沉中,药片和水被喂到唇边,星顺从的吞下,然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流萤…”星声音有些沙哑,无意识透出罕见的依赖:“我冷…”
外面在下雨,湿润的寒意仿佛浸着她的骨头,让星无比渴望一团火般的温暖。
一声轻轻的、几不可闻的回应。
随即温热的柔软贴上了星的后背。
隔着一次薄薄的衣物,流萤从身后将她拥住,将自己的温暖通过肌肤传递给星,抚平她的战栗。
安心感如暖流流过四肢百骸,大脑被睡意浸得发晕,星的呼吸逐渐平缓。
也许是药终于起了效,星醒来时烧已经退了。
外面雨声仍淅淅沥沥,怀中一片温暖柔韧,让人沉溺得慵懒。
“好软的抱枕…”星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眸。
不对…这是?
“…流萤?”星看见了怀中睡着的少女,身体一颤。
温润细腻的皮肤,鸦羽般的睫毛,挺翘的鼻尖,润泽的樱唇…不复白日的刻意冷淡,绽出恬静柔美的色泽。
在羞耻心的逼迫下,星面红耳赤地挪开视线。
她放开流萤的肩,小心挪走搭在自己腰上的纤手,悄悄下了床。
冷静下来才发现,这个房间与之前的不同…在她昏睡期间,流萤带着她完成了转移?
右臂的伤还是很疼,她皱了皱眉,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武器,通讯器,秘密证明,居然都好好放在桌上…星将证明小心揣好,试了试通讯器,果不其然坏了。
“准备走了吗?”流萤的声音从身后的床上传来。
“流萤?”星忙放下东西,双颊又开始烧起来,“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收拾东西的时候。”流萤的声音有些低落:“是要走了吗?”
“但我身上还有伤…”星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流萤可以再收留我一段时间吗?”
流萤凝滞一瞬,明明是这人先摆出一副要走的样子吧。
既然如此…她闭了闭眸,按捺不住的私心脱口而出:“那要额外收费。”
“我身上没钱。”星无奈道,“不然把武器抵给你吧。”这话出口,她其实很是心虚。如果流萤想要武器的话,早就能拿走了。
“我不需要。”流萤走近两步,漂亮的眼睛终于直直对上她的金眸,复杂的情绪在其中翻涌。
“那用我自己抵押可以吗?”星随口道。
话音刚落,流萤的眼神突然一沉,语气凶凶地道:“不准这么说。”
虽然她就是想要星。
看到面前的人惊讶地瞪大眼,流萤冷静下来,慌忙找补道:“这边很乱,轻易说这种话,很容易…被侵犯的。”
星眨了眨眼,开玩笑般道:“那流萤想要我吗?”
她带着一丝紧张,悄悄观察着流萤。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自恋,但是星觉得,流萤也应该是对她有好感的。
流萤抿了抿唇,双拳在不知不觉间紧握。
星自以为把试探藏得很好,但金眸中的闪烁出卖了她。
积压的忧虑、思念、气恼,此刻终于被全部点燃,心脏被火海灼烧着,渴求着唯一的解脱。
流萤闭眼一瞬,故作凶狠地扣住了星的后脑勺,蓦地堵住她的唇。
唇畔撞上一片温软,星瞪大了眼,下意识推了推流萤的肩,却在看见她受伤的神色时,心脏蓦地一疼。
明明被强吻的是我,为什么流萤要露出那种表情?
“唔…”星无措地放下手,胡乱搭在少女的腰际,随后被流萤入侵了唇舌。
软嫩的小舌舔过唇瓣,进入到口中搅动,娴熟的吻技亲得星两腿发软,搂着腰的手臂也不自觉收紧。
流萤似乎有着好多好多的渴望和眷恋,几乎能将她点燃。
右臂上的伤被小心护住,两人牵扯着倒在床上,呼吸急促,是与上次共枕截然不同的热烈。
【all星】被误会和狐狸小姐……后还被抓了现行肿么办?
前排预警:本文涉及停星,驭星,姬星,芙星,无其他cp。人物如有ooc提前致歉。
……
来仙舟这么久,要说星最喜欢什么的话……那无非是狐人族看起来就很好rua的毛茸茸的大尾巴。
在此之前,星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是个隐藏的毛绒控。但她可没有胆子去触碰狐人族的尾巴,尤其是当时与天舶司的首领的驭空大人的初见并不算得上愉快,虽然在之后帮助驭空大人母女缓和关系,了解了一些驭空大人的过去,拉进了距离,但是星不知为何总有种自己要是敢对任何她提出这种要求,可能就要直接被直接提着衣领给丢出天舶司。而且极有可能还会被整个狐人族敬而远之。
所以星将注意打到了最初见到的狐族人身上...
前排预警:本文涉及停星,驭星,姬星,芙星,无其他cp。人物如有ooc提前致歉。
……
来仙舟这么久,要说星最喜欢什么的话……那无非是狐人族看起来就很好rua的毛茸茸的大尾巴。
在此之前,星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是个隐藏的毛绒控。但她可没有胆子去触碰狐人族的尾巴,尤其是当时与天舶司的首领的驭空大人的初见并不算得上愉快,虽然在之后帮助驭空大人母女缓和关系,了解了一些驭空大人的过去,拉进了距离,但是星不知为何总有种自己要是敢对任何她提出这种要求,可能就要直接被直接提着衣领给丢出天舶司。而且极有可能还会被整个狐人族敬而远之。
所以星将注意打到了最初见到的狐族人身上——半路被掉包最近才在一客栈的房间角落里被五花大绑可怜兮兮的停云小姐。
“停云自那次被找到后一直都在静养,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带点东西去看望下她吧。”顺便看看能不能ruarua她的尾巴。
星心情愉悦的在路边买了点东西,因为不清楚停云的喜好,星选择买吃食,毕竟自己不爱吃总归还是能给别人的,不浪费。
提着大包小包,星来到了停云住的客栈,因为停云身份的缘故,为了防止一些杂七杂八的人来叨扰,星需要探望还得和主事的人说明来意,不过好在主事的狐人也认识星这位‘驭空大人面前的红人’,只是象征性的问了几句便放她进去了。
星敲了敲门,在听到里面传来狐族少女的声音后,星才推门而入。
“咦,恩公怎么想着来看望小女子了?”
星的到来停云有些意外。
“就是,那个,幻胧没对你怎么样吧?身体好些了没?”
听到幻胧的名字,停云脸上的笑容淡了。她摇了摇头。
“没事,只是有些疲惫,这些日子身子调养的也差不多了。恩公此次前来,恐怕不仅仅是来探望小女子这么简单吧?恩公有什么用的上小女子的地方,但说无妨。”
“有是有啦……就是……能不能让我摸一摸你的尾巴。”
星的这番话让停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本以为,星可能是要报酬,她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星开口……虽然尾巴被触碰感觉怪怪的,但如果把这件事当做报酬省去一大笔不菲的……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一段时间,但停云认为,星是个不会乱来的人,让她摸一下,反正没人知道。
想到这,笑容再一次出现在了停云脸上。
“唔,可以是可以……恩公但是要注意不要弄乱小女子的尾巴了,也不要摸太久,这可是小女子才梳理好的呢。”
“停云小姐,最喜欢你啦!”
星根本没有听进停云后面的话,她只知道,自己的请求被答应了。
得到许可的星紧紧抱着停云的大尾巴,柔软的触感让星忍不住到处乱摸起来,被狐人少女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尾巴瞬间就被弄乱了,但停云却根本无暇去指责星或者将尾巴从星手里夺走……刚刚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碰到了她的尾巴根。
“唔,好奇怪……快,快放开……”
停云满脸通红,早已没了平时打趣别人时的模样。她软声软语的开口求饶,只可惜已经彻底被毛茸茸迷惑心智的星却并未听到停云因为害羞所说的话语,继续rua着毛茸茸的尾巴。
“停云,伤势怎么……你们在干什么?”
驭空视线变的凌厉,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停云和星滚在了一起,星还抓着停云的尾巴,要知道尾巴对于她们狐人族而言,可是只有最亲近之人才可以触碰的地方。
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去叫人来把她们拉开吧……于公于私她都不想让两人狼狈的一面落在外人眼里。
驭空见两人忽视了自己依旧自顾自的在那滚作一团,她忽然心生一计,毫不犹豫的拿起手机,点开了最近才新加上的好友。
驭空:姬子小姐。
驭空:【图片.JPG】
姬子:驭空小姐,请发个定位给我,我马上来。
驭空:【已开启位置共享】
另一边,在星穹列车上正品尝着自己泡的咖啡的姬子看见驭空发来的图片,嘴里的咖啡差点没喷出来。她毫不犹豫的将图片和定位长摁,转发给了另一个人。
姬子:【图片.JPG】孩子把别人家白菜拱了。
姬子:【已开启位置共享】
卡芙卡:刚好还在罗浮仙舟处理事情。
卡芙卡:【微笑.JPG】
彩蛋是all星后续修罗场。
伞
大概是一些分手重逢?
一般职员冰川纱夜x明星白鹭千圣
字数约1.06万,没有刀子,有些许意识流,见谅orz
——以下是正文——
下雨了,在冬天冷冷的傍晚。今天的东京依然人潮涌动,因为突如其来的雨而撑起了五颜六色的伞,彼此之间的距离因伞的直径又拉开了不少,除了冰川纱夜,天晴时都会在包里放一把伞,今天却忘记了——明明昨晚上有看了一眼天气预报的。
罢了,雨也不大,而且她和家的距离也不至于乘地铁。
或许雨中漫步也不错呢,即使她刚做完繁重的工作。
长大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啊,做不完的任务,开不完的会,分类不完的垃圾,她都不知道长大的意义在哪里了。
所以她会偶尔怀念怀念高中时候的日子,和大家组...
大概是一些分手重逢?
一般职员冰川纱夜x明星白鹭千圣
字数约1.06万,没有刀子,有些许意识流,见谅orz
——以下是正文——
下雨了,在冬天冷冷的傍晚。今天的东京依然人潮涌动,因为突如其来的雨而撑起了五颜六色的伞,彼此之间的距离因伞的直径又拉开了不少,除了冰川纱夜,天晴时都会在包里放一把伞,今天却忘记了——明明昨晚上有看了一眼天气预报的。
罢了,雨也不大,而且她和家的距离也不至于乘地铁。
或许雨中漫步也不错呢,即使她刚做完繁重的工作。
长大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啊,做不完的任务,开不完的会,分类不完的垃圾,她都不知道长大的意义在哪里了。
所以她会偶尔怀念怀念高中时候的日子,和大家组乐队的日子,即使大家已经朝着想努力的方向而奔走四方,不过偶尔在线上软件聊聊天,也算是在百无聊赖而机械的日子里为数不多的慰藉。
如今没有妹妹那种深造天赋的冰川纱夜努力修完硕士课程便走入了社会,也和高中纪律委员一样严肃正经的、说得好听点,是一名自律的职员;说难听点,是工作狂。
不过可能工作狂也会有厌倦工作的几天吧,比如说现在,比如说她停在便利店前,看到当红明星代言的产品的海报。
白鹭千圣……
光是看见这个人的脸,脑海中便闪过18岁时候无数疯狂的回忆,包括怎么和她认识、怎么和她聊天、怎么和她拥抱、怎么和她亲吻……
啊,不好意思走神了,一看见白鹭千圣思绪就习惯游离……
八年了吗,好快。
虽然也偶尔会听起日菜聊起小千圣去哪里拍摄新作,又发行了什么专辑,不过,终究是已经路过了的人,白鹭有她的星光大道,我这条路走得也算稳妥……也没什么好留念的吧,冰川纱夜这样想着,眼帘却不住地下垂,今天还是买乌龙茶好了。
……照这么说,还真是对不起白鹭的粉丝啊。口罩下的她苦笑着,雾因空气不能顺利通过口罩而在她因为下雨而不慎挂了几滴水珠的眼镜上毫不客气地泛起。
刚走进便利店,还在门口轻轻踏了几脚抖动雨水的她,听见了店员闲暇时的议论。
“哎哎,你有听说白鹭千圣小姐最近有宣布订婚的消息吗?”
“哦哦!有听说的,是和一个圈外人是吧!”
“是啊是啊,听说是和白鹭小姐一直以来交情颇深的人呢!”
“真的吗?真好啊!我也好想一生下来就有那种可以命定终身的青梅竹马呀!”
“白鹭小姐可没说是和青梅竹马呀,你理解错了吧!”
“啊啊,是吗,总而言之是很羡慕啦,哎!”
……
今天还是买把伞好了。
“啊!欢迎光临!”
发觉冰川纱夜走进便利店,两个员工立马停止了聊天,向她鞠了一躬。
也是,二十多岁了,也是时候考虑考虑结婚的事情了,虽然她会给同样是事业狂的白鹭千圣真的二十多岁就结婚这件事打一个问号,不过,毕竟不是她可以管的事情了,冰川纱夜,活好自己就行了。
她的目光在柜架上游移,试图找到自己经常喝的那乌龙茶,对准后,再一板一眼地拿下来,翻转到后面看了看配料表和生产日期:纯水、乌龙茶、维生素C、碳酸氢钠,距离过期的日子还很早。接着,她又转到买雨伞的地方,在众多花纹的雨伞中找到了最朴素的那一款,纯黑的伞面、重量也刚好——但却让她想起家里那一把好像也是一模一样的——罢了,今天买深蓝色的吧,起码做个区别。
今天的晚饭,要不也随意买一个饭团吧,奇怪,天那么冷,她却没什么想吃热食的欲望。
“啊,外面为什么那么热闹啊?”
正准备前往结账却被一名店员忽然的声音给吓到,冰川纱夜抬了抬头,但很快又低下头来。她不喜欢热闹,所以结完账还是赶紧离开吧,要是等下挤得水泄不通,就得从密密麻麻且撑着伞的人群中艰难地走回去了。
结完账,戴上蓝牙耳机,撕掉伞的吊牌轻轻放在口袋内,左脚先迈一步,在门口握住伞把撑起来,右手提着塑料袋——
“啊啊,是白鹭小姐啊!”
大声的喧哗,是不礼貌的,可惜人就算再怎么守规矩遇到例外的时候也还是会发自内心地发出惊叹——
……白鹭小姐?
下意识地,不爱热闹的冰川纱夜,收起了伞,双脚往人群里中走去——
黑色的保姆车停在了路边,经纪人已经站在车门外为将要下车的人撑好了伞,同样是纯黑色的、看起来也相当有重量的、质量很好的伞。她毕恭毕敬地弯下腰,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哦哦哦,白鹭小姐要出来了!”
冰川纱夜听到前面的女生激动地压着声音说,仿佛是在和同伴耳语,却因为迫切渴望看到偶像而控制不了音量。这让冰川纱夜条件反射般地稍微抬了抬头,只见穿着高跟鞋的一只脚先缓缓放在了地上,随即白皙的小腿肚牵着一点点裙尾从车里露了出来,这一只脚放稳了,膝盖一直,腰一挺,暖黄色洋裙的主人扶着车门站了起来,而上半身是干练的浅色牛仔外套,外套内是洁白没有褶皱的花边蕾丝衬衫。被人群簇拥的白鹭千圣,将多余的发丝别在了耳后,乳白的珍珠耳环因主人抚了抚耳垂而微微地抖了一下,而白边蓝色发带带着样式不算复杂的蝴蝶结安静地躺在主人柔顺的金发上。
她挂着招牌的微笑,微微抬起手,四指微弯地轻轻摆着手腕向大家打招呼,而上扬的唇抹着桃粉色的、她前几天刚代言的口红。
不得不说,白鹭千圣还是那么好看,还是那么有如精致的洋娃娃的存在,在荧幕前、在大众前,没有一个表情被她浪费,每一个动作都好像被精心设计过似的,看起来没有刻意的痕迹,也不会显得她不近人情——
尽管冰川纱夜都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不是说白鹭小姐人品不好,至少说,白鹭由衷的笑并不是这样的,那么,她发自内心的笑是什么样的呢?
那紫晶般的眼睛总是因为含着爱意而弯成了月牙弯,眉心也由此而舒展开,樱桃般的小口因嘴角上扬而微张:18岁的白鹭千圣喜欢这样托着脸颊看着冰川纱夜,尤其是在冰川纱夜好不容易笨手笨脚了一次,比如差点把递给她的红茶弄洒在桌面上——然后趁冰川纱夜还没有因为窘迫而握起拳头虎口对准嘴佯装咳嗽的时候,毫无预兆地吻上去,然后可以感受到对方倏然僵硬的身体,接吻后还可以瞥见她红透了的耳根,而这种记忆的前调,一直都是白鹭千圣最喜欢的那款洋甘菊味香水的味道,中调是冰川纱夜少年时最喜欢用的洗发水的味道,而后调……她不记得了,洋甘菊的芬芳终究还是被时间稀释,随着这样一场场试图挣脱天气预报而降下的雨水在东京街头的不透水面上汇成试图遵循自然水循环的暂时水流,最后留着遗憾不争气地蒸发在雨后,街边的建筑也会变,冰川纱夜的洗发水也会变,只有挂在东京头上的太阳不会。
陷入回忆的冰川纱夜,就这样呆呆地望着白鹭千圣所在的那个方向,在口罩下浅浅地笑着,直到她发现大明星好像也发现了她。
……
今天是白鹭千圣近期综艺最后一集的录制时间,具体任务是在繁华的街道上做一些无聊的游戏,然后拍下镜头前自己“最真实”的感受——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做了那么多年明星,这样的任务已经是比较轻松的了,除了下了点雨外。
在车厢内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再补上些栀子花味道的香水,今天的白鹭千圣就可以一如既往地挂上甚至可能连弧度都被精准计算过的微笑面对粉丝和镜头——本应如此的,直到她向四周都礼貌挥手的时候看见那一头熟悉的冰蓝色头发。
她之前偶尔会好奇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很多人和她的前女友冰川纱夜还有她的同事冰川日菜的头发同一个颜色:没有烫过、没有染过的冰蓝色,真的很稀少呢,所以,她可以有理由怀疑,当下人群中的那一位,可能是她的老熟人——老熟人吗,毕竟也那么久没联系了,大概算了一下,有六七年了吧,或许更久?
时光真是不饶人呢,刚好她也有想休息的念头了,只用先和媒体说她和别人订婚了,再宣布三十岁生日那天隐退,之后就过一过她真正想要的生活——
Leo因为年迈,去年已经永远地躺在了树下,她想,等再过几年,她要买一只金毛,然后坐下来,好好地和她的朋友、她的狗一起,以最真实的自己好好活着,至于爱情,她不是那么想要,反正婚约其实也只是为了应付媒体并找到隐退的借口,她并没有义务履行无效的条约,不是吗?而且具体是和谁结婚也没告诉媒体,反正等她隐退几年后,她就会被人们淡忘,也没几个人关心她是否真的结婚吧、如果是真正喜欢自己的粉丝应该是无论怎样希望白鹭千圣过得幸福就好——或许吧?
不过,未来还有那么久,她先保留着自己的意见吧,比如说,如果那个冰蓝色头发的、位于人群靠后的人真的是冰川纱夜的话,她忽然很乐意和老熟人叙叙旧。
于是她向“可疑人士”那个方向歪了歪头,四指向下摆了摆,顿时引发了一阵欢呼。
冰川纱夜……对了,她记得那个已经积灰了的Line账号上还保留着冰川纱夜的好友,好像自己手机通讯录也还是有存着她的手机号码?等工作空余的时候,就联络她试试看吧。
于是白鹭千圣挪回了视线,边走边向两旁的粉丝、路人轻轻地鞠躬,前往了工作地点,消失在人群之前,还向冰川纱夜的方向回头道别。
白鹭千圣走了,激动的人们也渐渐回到各自生活的节奏中,冰川纱夜顿了顿,也撑起了深蓝色的新伞,向着独居的家走去。
……
“咔嗒——”
她把客厅的灯打开,收起了雨伞放在雨伞桶里,又脱了厚风衣,抖了抖,拿出刚才装在口袋的雨伞吊牌,便将衣服挂在玄关的衣柱上,接着弯下腰脱掉鞋子,整齐地码在一边。
“我回来了”这种话是不必对着空旷的室内说的,因为连日菜都不在这里,日菜在海外念书。
坐在沙发上,旋开乌龙茶的瓶盖,嘬饮一口,便盖好盖子放在桌上,想到晚上还是需要吃饭的,便拿起刚才的饭团,熟练地覆上海苔,双手捧着咬了一口。
冰川纱夜和白鹭千圣,当初并不是因为感情不和而分手的,好像也并不是因为白鹭千圣失去了新鲜感而分手的,只是到了人生转折的地方,彼此都发现爱情和自己要做的事情不能兼顾的时候而和平地分开了。那个时候,冰川纱夜在读大二,越来越多越来越繁杂的任务让她没办法专门腾出一段只属于白鹭千圣的时光,而白鹭千圣刚从Pastel﹡Palettes宣布单飞,也无暇经营两人之间的感情,就这样,一个人放下了吉他,一个人放下了贝斯,各自奔向了各自的人生,等好不容易闲下来的时候——或许迄今都还没有真正闲下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彼此已经分手那么久了,而冰川纱夜也才突然反应过来,曾经热恋的女朋友要嫁给别人了。
这种感觉挺复杂的,就像她手冰冷却仍吃着冷的食物、喝着冷的乌龙茶,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寒冷。
但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毕竟她俩没有冷战、没有吵架,只是因为各有各的人生轨迹而离开了彼此熟悉的世界而已。
……会遗憾吗?冰川纱夜不知道,因为她和白鹭千圣的记忆只有十八岁的冬天是热的,那个时候她的手脚也依旧冰凉,也还是因为喜欢喝冷的饮料而在雪中倔强地捧了一杯冰果汁,但她戴着贝雷帽的女友会安静地挽着她的手,好像心里也并不如天气一样寒冷。
在之后的记忆好像就渐渐模糊了,两个人好像因为各自身份的转换而激动喜悦了一段时间、因为新的学习或者工作任务而互相吐了吐苦水,真正能搂着互相有一个完整睡眠的时间也被逐渐压缩,最后被压成一个小小的句号,被写报告的冰川纱夜用橡皮擦除、被编辑营业推特的白鹭千圣按了退格——这段感情好像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或许没有答案就是这段感情的答案吧,冰川纱夜,不要想了。
她这么劝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劝得动。
她总感觉白鹭千圣今天一定是发现了自己的,毕竟眼神对上了的时候,冰川纱夜的紧张和局促就像爆炸似的,身体骤然变得僵硬,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慌忙地移开了视线,望向身后,尽管身后就是那条每天上下班都要走的她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路。
……可能也只是我站的地方白鹭小姐的粉丝比较多吧,我又站在那么靠后的位置,应该是没有发现我吧,冰川纱夜,不要再想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了。
可是怎么可能不想呢,毕竟18岁到现在,八年了,冰川纱夜还是那个爱钻牛角尖的冰川纱夜,直到——
“哔哔——”
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本以为是年末各类商家的推送,但鉴于冰川纱夜喜欢及时清理这种无用信息的习惯,她还是亮屏看了看:
“哈啰~请问这个现在还是冰川纱夜女士的号码吗?”
还没来得及疑惑,她看了看对方的号码……
白鹭千圣?
她不由得捂了捂嘴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讶与兴奋,却不知道是因为确认了她今天看见自己而兴奋、还是因为旧人再次联系自己而兴奋、还是因为那个旧人已经变成了大明星还联系自己而兴奋,总之,她感觉血液忽然变热了不少,脸也从下到上变得烫了起来。她瞪大了双眼,差点叫出声,又让自己先冷静,缓口气后又微微颤抖着打起字:
“是的。”
谁知她很快就收到了下一条消息:
“太好了!我现在在拍综艺,现在是休息时间,请问你等下有时间吗?”
时间?
“有的。”
很快,下一条就飞过来了:
“真是太好了,请问你方便一会儿和我见一面吗,大概是一个小时后?”
见我一面?
冰川纱夜想了想以往一个小时后的自己会做什么。
今天星期五,明天难得可以正常休假,如果是这样的日子的话,她应该是在做冥想,或者泡泡澡什么的,硬要说空出一段时间的话,也是有的。
“好的。”
……
冰川纱夜,真是惜字如金啊。
白鹭千圣这样想着,却又不能说什么,毕竟她六年前也是这个德行,和之前完全一样的,平常白鹭千圣说什么,冰川纱夜就做什么,这样的性格她又爱又恨:比如说,她很喜欢冰川纱夜在什么时候都顺从自己的意见、做自己坚强的后盾;但又恨她太过迟钝,若是交代漏了一个字她都会不理解自己的意思,或者是不给她指令,她就呆呆地站在原地,比如说现在,只会回复好的,却又不提议怎么见面。
于是白鹭千圣忍住不让自己的面部表情变得夸张地,又敲了一排字发给冰川纱夜:
“那可以去你家见你吗?因为今天见到一个很像你的人所以忽然想到你……”
不一会儿,对话框里出现了对方家的地址。
白鹭千圣满意地点了点头,息屏告诉身后的经纪人今天不用乘车回家了,想去高中时的女性同伴的家里叙叙旧,反正明天是她难得的假日,这样合理的要求自然也得到了经纪人的允许,只不过她得辛苦些后面做个乔装打扮了。
结束了休息,她决定最后一个小时的工作也要认真地完成,不过你要问起她为什么会忽然想起来联系冰川纱夜,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最真实的白鹭千圣就是这种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的性格,不是吗?
于是,一个小时后的白鹭千圣,戴好了茶色眼镜和口罩,找好了贝雷帽,将散发挽到了锁骨前,披起深绿色的格子披肩,拎着包,收好那把纯黑色的伞,向纱夜的住所走去。
还好今天的电梯没有别人,千圣在去往纱夜的楼层的过程中,拿起纸巾抿掉了自己的口红。
说起来,还挺怀念八年前的自己?尽管八年前的自己就在乐队里,甚至八年前以前就是童星,但总感觉当时比现在轻松一点,终究是因为自己长大了吧,自从和小纱夜分手以后都在努力地工作,但是可能过分努力带来的反弹也非常巨大,现在的她好像到了需要强撑起精神才能好好工作的日子,专辑也是、新的影视剧也是,就算是拍写真或者广告也需要心理铺垫很久才能沉得住气——有时候会想,人需要那么多名气和金钱做什么呢,回到家不也还是没有烟火气的地方:父母有自己的住所,而她的家经常有保洁人员来做卫生,时不时经纪人也会登门拜访商量工作事宜,现在的白鹭千圣,到底是寂寞还是没有隐私,能让她如此提不起干劲?那又是这些原因让自己因为一场可能的偶遇而赴会于冰川纱夜的家里吗?
算了,这些问题的确是没有什么好思考的,她不是那块木头,不会揪着一个现实意义不大的问题思来想去还得不出一个结果:至少,冰川纱夜也一如既往地无法拒绝自己,不就可以了吗?
按照手机给予的门牌号,站在相应的门前,白鹭千圣小心翼翼地叩了叩门。
不一会,门被轻轻地打开了,但也还是不争气地“吱呀”了一声。
“请进……”
是熟悉的,轻声但不带感情的,冰川纱夜的声音。白鹭千圣微笑着,拉了拉披肩,弯腰进入了冰川纱夜的家。
“打扰了。”
冰川纱夜应声抬起头看到了戴着贝雷帽的白鹭千圣,她刚取下眼镜,淡淡的妆容仍旧没有晕开,但好像被故意抿去了口红,她把门拉着,就这样痴痴地看着白鹭千圣把包和伞放在地上,抬起脚将高跟鞋脱下,直到白鹭千圣问她:
“鞋放哪?”
“啊,嗯,交给我就好,请先进来吧。”
她提起那双小小的高跟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皮鞋旁边。
白鹭千圣摘掉帽子,坐在了沙发上,她环顾四周,明黄的灯光懒懒地洒在房间的每一处,而两条短短的走廊大概一边通向厨房一边通向冰川纱夜的房间,屋子虽说有点小,不过一两个人住是够了,虽然知道小日菜在海外念书,不过不知道她姐姐冰川纱夜的近况如何呢?
说起来,有些动作好像就是要在特定的人面前才做得出来似的,白鹭千圣基本上是不会在哪一家这样两手撑着沙发弓着背双脚还离地在空中划来划去的,但是一在冰川纱夜,这些不太礼貌但体现足够安全感的动作便像是被催化般做了出来,连她本人一开始都没意识到这好像有点失礼,好在冰川纱夜也没觉得有什么,或者冰川纱夜自己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小纱夜现在自己住吗?”
连称呼也都没变。
“嗯,是的。”
“看来我猜对了呢。”
白鹭千圣可算是有机会看了一眼冰川纱夜,她望了望客厅口挂着的风衣,望了望纱夜内里的衬衫和套着的毛衣,又看了看她的那头冰蓝色的头发——果然今天遇见的是她吧,不过总感觉她的头发没有之前那么长了?
她看着纱夜盘着腿在地板上喝茶,好像在强装镇定似的,可惜被她一眼看穿了。
“小纱夜,紧张什么?”
“没……没有的事。”
一如既往地容易被看穿呢。
“小纱夜剪头发了?”
于是白鹭千圣,一如既往地想要捉弄她,握住了冰川纱夜肩上的发。
“是的,在大四那年有剪短过,但是蓄起来就比较慢,之前长得很快,这几年就……”
“那有照片吗,我好好奇。”
“……没有。”
“我不信哦?”
冰川纱夜听后,无奈地别过了头看着白鹭千圣一如既往笑得从容的样子。
“白鹭小姐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啦,真是官方的问句呢?我来找小纱夜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哦?”
白鹭千圣托住自己的下巴,紫晶般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弯:
“或者说,我想你了?”
这可把冰川纱夜吓得一激灵,分手后的六年以来,她可没怎么听过这个话,除了自家妹妹打过来的视频电话里会听到,但显然两者的“我想你”意思不一样。
“……想我?”
迟疑着,纱夜还是开了口。她反复确认今天白天有听到店员说知名艺人白鹭千圣已经有订婚对象了,还是说,自己完全会错意了,白鹭千圣只是想表达自己类似于日菜的那种想念?
她偶尔又感到自己好像又死死地被白鹭千圣控制住了。
“是呀,很想念小纱夜哦。”
“具体是哪一种想念呢,请解释。”
真不知道该说冰川纱夜是调情能力有所成长,还是一成不变和木头一样呢?
于是白鹭千圣歪着头,眯着眼看着冰川纱夜,轻轻的笑了:
“你猜?”
她知道这样说冰川纱夜会很快追过来问,你看。
“……请给我具体的解释。”
然后,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唇被另一双唇覆上了。
这个吻没有持续很久,仿佛是礼节一般的,又仿佛是以往一样让彼此获得一些安全感一样的,很快,白鹭千圣便微笑着看着冰川纱夜逐渐泛红的耳根。
“怎么样,这算是具体的解释吗?”
冰川纱夜被吻得突然,她低下头巴望着地板,别过头,因害羞而捂起嘴来沉默了良久,半晌才小小声声嘀咕:
“那订婚对象是……”
原来是在在意这个啊,白鹭千圣摸了摸下巴,那不如好好逗一逗她好了。
“是谁呢,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哦?”
“……”
看冰川纱夜屏住了呼吸,她又缓缓吐了一句:
“因为一见钟情,所以没聊几句就决定后面要和彼此步入婚姻殿堂了哦?”
又看见冰川纱夜的肩耸了耸,一会又缓缓放松,好像叹了口气:
“那也太随意了……白鹭小姐作为公众人物,烦请在婚姻大事上不要采取儿戏的态度。”
完全不是白鹭千圣想要的答案,却完全符合冰川纱夜的性格,看来这块木头还是木头。
“那小纱夜告诉我,怎么做看起来会比较好一点?”
“……这个我不知道,总之,还请白鹭小姐自重。”
“哼哼,小纱夜还是之前那个性格呢?”
千圣弯腰从身后搂住了纱夜,感觉到她肢体的僵硬后坏心地摩挲了下她的肩头。
“那我大概猜到了,小纱夜最近是单身哦?”
“……是的,倒不如说,和白鹭小姐分手后就一直无暇恋爱。”
无暇恋爱啊,看起来忙的不止是白鹭千圣,这下她可放心多了。
她俩毕竟不是那种因为种种不合而闹得不可开交最终不欢而散并发誓永世不愿再见的恋爱关系,既然之前都不知道什么原因而散场,那么若是还想再续前缘的话,冰川纱夜应该是允许的吧?
“倒不如说,白鹭小姐怎么会和……会和才见面几次的人就唐突订婚呢?”
被搂住的那个人向内缩了缩,好像是要挣脱怀抱似的。
“没有哦,我骗你的。”
“嗯?”
“我只是想看看小纱夜现在还有没有单身哦?”
“……请不要随意开玩笑。”
好像是潜意识就相信白鹭千圣不会骗自己一样的,冰川纱夜僵硬的躯体稍稍是舒展了些。这样的对话持续着,就算是在感情方面愚钝的冰川纱夜,也大抵是听懂了对方的意图。
“白鹭小姐,也就是说,你来找我,是为了复合吗?”
“啊啦,会错意了?”
白鹭千圣其实只是想过来问候问候老熟人的,要说复不复合,她自己也不清楚,毕竟她还没到隐退的时候,恋爱的权利可不全由得她。但是,至少今晚,因为好不容易看见自己之前的老情人,所以怀念那种拥抱着冰川纱夜的感觉?
于是她干脆再一次吻了上去,堵住冰川纱夜无论何时都在“据理力争”的嘴。
“至少,我很想你哦,小纱夜……”
……
白鹭千圣趴着,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侧着头端详着冰川纱夜光洁瘦削的肩膀和脊背,该不该说她很无礼呢,居然如此背对着当红明星。
算了,估计上班也很辛苦,就容许她休息吧,白鹭千圣自己不也是那个样子,一到真的可以睡个好觉的日子反倒是一点也睡不着。她望着柔顺的冰蓝发,不禁撑起身子来用右手抚了抚她的发丝,真的像看到一样的不开叉不干燥,但是自己印象中冰川纱夜就不喜欢用什么护发素之类保养头发的东西,大抵是天生发质就好得令人羡慕,真好呀。她轻柔地翻过身来,把手小心放在冰川纱夜的肩膀,就这么贴着冰川纱夜,嗅着她洗过发余留的柑橘香气,抚住肩膀的手指不由得稍微用力了些,仿佛是在确认她现在已经抱住了冰川纱夜似的。
“唔……”
原来冰川纱夜长时间高负荷工作,睡眠质量也变差了不少,轻轻一碰,她便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醒了过来。她慢慢翻过身,温柔地握住了方才扰动她的小手。
“啊,抱歉,吵醒你了?”
“没有。”
纱夜的手放开了千圣的,轻轻拨弄了下千圣的刘海,在额头处落下一个小小的吻。
“……”
千圣干脆两手环住了纱夜的脖颈,微微仰起头吻住了难得主动示爱的木头的唇瓣。
有时候她也会讶异为什么有些动作能那么自然地从回忆里出来,就比如说她不曾在与纱夜分手后和别的人这样过,但是一遇到纱夜,一切好像那么自然地涌动,但是她或许还是喜欢冰川纱夜这一款啊,或许能和她的气场相匹配却依旧那么顺从她的,果然只有这块老木头工作狂了吧。
“……白鹭小姐。”
“叫我千圣。”
“千圣小姐,你的香水,换了。”
冰川纱夜的手放在了千圣的腰际,稍稍用力,让两个人的距离更加缩小,那股今天早就闻到但一直没机会问起的栀子花香又一次溜进了她的鼻子。就算记忆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么完整的模样,她也一直记得当时恋人最喜欢喷洒洋甘菊味道的,尽管她也不否认栀子花的芬芳也很适合她。
另外,她也不想承认自己还是如以往一般对待白鹭千圣,纵然两个人的身份在这分别的六年后变了不少——具体到底是哪些变了,哪些又不变呢?
我还喜欢白鹭小姐吗?
我还喜欢冰川纱夜吗?
时光和月光在这里停下了。刚才下过雪,但是处在温暖室内的人不知道,久别重逢的人不知道。
“……”
“……”
两个人都刚想说什么,却因为同时开口而陷入另一阵沉默。不一会儿,白鹭千圣见对方在等自己先说,于是还是干咳了两声:
“其实今天来见你,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今天遇见你,我就忽然想起以前的日子,所以就过来了。”
“这样啊。”
白鹭千圣松开了手,背过身去,却没打算挣开对方的怀抱。
“小纱夜怎么想的呢,关于我这样唐突打扰你,会讨厌吗?”
“……不,不会的,相反来说,很喜欢,让我想起以前的日子。”
“那如果我提出一个无理的要求呢?”
“什么?”
“要不,小纱夜来做我的挡箭牌吧,我能不能顺利隐退就靠你了哦?”
“嗯?”
她显然是感觉捧住自己腰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肉。
“又没有什么坏处哦?我会把你的个人信息保护得很好的,包括今晚哦?”
“那……”
“那?”
“那白鹭小姐……”
“是千圣小姐哦?”
“那千圣小姐这几年呢,我应该怎么做?”
“看小纱夜想怎么做哦,我或许会很忙呢?”
“啊……”
“要我忘记这一晚上也可以哦,然后和别人说这人只是我的朋友,来女性朋友家过夜不也是很正常一件事吗?”
虽然大家可能都不知道白鹭千圣或许不喜欢男人这件事罢了。
看着冰川纱夜听自己的玩笑并因为当真而难过的样子真的很有趣。
她干脆把腿架在冰川纱夜的腰上,脸往对方的耳朵那凑了凑:
“骗你的啦,怎么会丢下小纱夜不管呢?”
白鹭千圣依旧如此喜欢捉弄自己呢,纱夜心想,不过代表愁苦的眉心是可以稍微舒展开了,尽管她今天在白鹭千圣面前的的确确是失态了,但是她也不知道如今内心酥酥麻麻的感觉是因为久违地有人陪伴了,还是因为陪她的人是白鹭千圣?
见冰川纱夜表情变轻松不少却依旧不说话,白鹭千圣直接捧住了她的脸颊:
“没有点表示吗,小纱夜?就算有些突然,不过我也还是有那种很抢手的自信哦?”
“嗯……”
“什么也没有吗?好可惜……唔!”
那人忽然两手按住了白鹭千圣的背,她被深深吻了一下,离开的时候还被轻轻咬了一嘴。
“那千圣小姐有没有意向在这几年……先和我再在一起,等宣布订婚的那天好像也不显得突兀?”
“然后呢?”
“千圣小姐,我承认今天有我冲动的成分,但是……”
“但是?”
“但是我无法否认我还是想要去……去了解现在的千圣小姐,了解你的生活是什么样的,请允许我忽然回到……你的生活中。”
“我喜欢你,千圣小姐。”
“……笨蛋!”
白鹭千圣,难得地害羞了,直接把自己羞红的脸埋在纱夜的怀里,手还不坦诚地推了推纱夜的腹部,像是要把人推到一边似的。见纱夜没有因为自己害羞而移动,反倒是听见那个人笑出来的声音,她更是想找个洞钻进去。
“……油嘴滑舌。”
“我是按照千圣小姐的意思说下去的。”
“……好吧!我允许你这样,但是我很忙的哦?”
“没关系的,我也很忙。”
真没情趣,她推了推纱夜的锁骨:
“我不管你忙不忙,要把我照顾好哦?”
“好的。”
“睡觉啦,笨蛋。”
“晚安,千圣小姐。”
那人调整了下姿势,好像是很久都没睡过好觉一样,呼吸没过多久就变得规律而平稳起来。
好吧,她倒是相信和冰川纱夜这人谈恋爱非常省心,毕竟会很配合自己保密工作,嗯……要不要先问下这里能不能养狗呢,如果可以养的话,要不要先把金毛买了放在冰川纱夜家呢,反正那人也喜欢狗喜欢得要命——她还是有自信觉得冰川纱夜喜欢狗这点怎么都不会变的。
不过现在第一件事是……
白鹭千圣翻过身去,打开了放了很久没有登录的Line账号,把冰川纱夜的备注名改成了“老木头工作狂”,并发送了一个雨伞的表情贴图,紫晶般的眸子映着手机微弱的光,她满意地看着这个备注名,眼睛弯成了月牙弯。
窗外的月色依旧如此柔和,而天气预报也忠实地提醒了一场即将再下的雪。它们好像也知道自己最终将融化在不透水面上,等太阳升起的时候变成水蒸气再一次升到天空——
街边的建筑会变,白鹭千圣的香水会变,冰川纱夜的洗发水也会变,甚至她俩之间的关系也随着身份的转变而同以往有所不同,但是没关系,谁说变化就一定是要往更差的方向转变呢,比如说下一次冰川纱夜不会再忘记带上她纯黑色的伞,然后伞下站的可能不止是她一个人。
纵使回忆消逝(花羊)
坎花羊,用了一点嘉木宝的梗(指擅自曲解),除了花羊还包含了一点公主骑士和柚子比安卡,内附我还蛮推荐的搞笑段子,要是能让你看的开心就好了(
今天是个晴朗的日子,从浮游城上望出去也看不见一丝云朵,女仆机器人一如既往地准备前往空中花园完成日常的扫除,然而草坪上已经有客了。一位是坎特伯雷王国的守护者,在她身后探头探脑地是坎特伯雷的小公主,而坐在她对面的那位绿发少女则是女仆不甚熟悉的生面孔,在看清她头上不悦抖动着的兽耳后,机器人才迟钝地意识到,那大概是丰收神使者身边的那只羊驼,神使与她的同伴并不长居浮游城,而这羊驼又厌恶人类模...
坎花羊,用了一点嘉木宝的梗(指擅自曲解),除了花羊还包含了一点公主骑士和柚子比安卡,内附我还蛮推荐的搞笑段子,要是能让你看的开心就好了(
今天是个晴朗的日子,从浮游城上望出去也看不见一丝云朵,女仆机器人一如既往地准备前往空中花园完成日常的扫除,然而草坪上已经有客了。一位是坎特伯雷王国的守护者,在她身后探头探脑地是坎特伯雷的小公主,而坐在她对面的那位绿发少女则是女仆不甚熟悉的生面孔,在看清她头上不悦抖动着的兽耳后,机器人才迟钝地意识到,那大概是丰收神使者身边的那只羊驼,神使与她的同伴并不长居浮游城,而这羊驼又厌恶人类模样,牢牢将那神兽人形的模样印在自己心智,确保下次不会再认不出这少女后,女仆便先去别的地方搞卫生去了。
梅丽尔用余光瞟见女仆机器人的离去后,才终于准备开口,说实话找人类聊天她可是一万个不愿意,于是羊驼叹了口气,她问:
“我打算给芭莉送礼物,有什么建议吗?”
对面的骑士则回答说:
“生日礼物吗?”同时手伸向那些包围着她与梅丽尔兀自开放的鲜花,朝神兽示意着,丰收神兽神力充盈,周身总有鲜花相伴。
“不是。”梅丽尔不屑地挥挥手,得到允许的骑士便带着傻气的笑容轻轻折下鲜花开始编花环。
“那芭莉小姐的生日是哪天?”她这么问,手指握着鲜花细嫩的茎干在膝盖上纷飞。
“不知道,估计芭莉自己也不记得了。等等,你是不是想趁机套到芭莉的生日然后偷偷给她庆祝!”果然不能信任这些贪婪的人类,梅丽尔这么想着,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骑士才不会偷偷给芭莉姐姐庆祝呢,我们肯定要一整个浮游城的大家一起玩,就不带梅丽尔!”这时公主跳出来给骑士撑腰了,她学着梅丽尔的样子瘪起脸,今天难得骑士没有任务,可以陪自己玩捉迷藏,结果居然被这个天上蹦下来的家伙截了胡,公主气呼呼地想,而且对骑士态度还这么差。
梅丽尔不愧是度过漫长时光的神兽,对待这等小孩子撒泼自有自己的处理方法,只见她站起身来:
“芭莉才不会背着我和你们这些人类开生日派对呢!”
毫不犹豫地对小孩子的气话信以为真,气势汹汹地打算和小公主干架。
“啊等等,不能打架,待会要被罗兰茵骂的,”骑士赶紧伸手过来拦,“你们可以比谁后眨眼。”
于是骑士接着编花环,丰收神兽与坎特伯雷公主互相怒瞪对方直到热泪盈眶。
“所以不是生日难道是什么纪念日吗?”等玩闹平息,骑士冷不丁又问一句。
“不,什么都不是,送礼物又不用挑什么日子。”
“也是。”守护者笑了一声,给小公主戴上刚编好的花环,特地做得比皇冠大一号,正好能漏出皇冠最尖端那颗闪亮的宝石,“那芭莉小姐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我啊。”梅丽尔说,相当自信。
“那你把自己送给她不就好了。”骑士当即回答,然后在羊驼一口唾沫啐过来之前补上一句,“开玩笑的,还有别的吗?”
“还有,花?”沉默许久,梅丽尔又憋出一句。
“怎么都是些大家都知道的东西。”正蹲在喷泉边上就着水面的倒影美美欣赏骑士送自己的礼物的公主吐槽道。
和守护者纠缠半天之后梅丽尔也没得到个什么好建议,但是她提议说明天找她的好搭档问问,神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与公主互呛了最后一声后,梅丽尔与两人分别,她看看尚且悬在空中的太阳,天气这么好,芭莉肯定不会甘愿窝在家里的,现在估计在浮游城的某处闲逛,寻找有没有需要她实现愿望的人。好,去找她吧,梅丽尔这么想着,动起了脚步。
神使与神兽是在消逝之都遇见守护者的,从那以后浮游城变成了两位旅行者结束一段时间漂流后的歇脚处,芭莉相当喜欢这个小城市,这里的人虽然都或多或少有些不愉快的回忆,但是脸上却总是笑着的,只要还有希望,美好的回忆就会源源不断的从人们心中产生,神使这么说。神兽不在乎人类是哭是笑,但是芭莉看到人类笑会很开心,所以梅丽尔也不是这么讨厌这个地方。
梅丽尔最后是在两人寄宿的旅店边上找到了芭莉,她躺在树荫下睡觉,身上盖着一层薄毯子,显得安详而宁静。梅丽尔收了脚步声,她慢吞吞地踱到神使身边,蹲下身盯着女孩的睡颜,同时曲起食指的指节去戳她的脸。芭莉的睡眠总是很浅,被梅丽尔轻轻揉了两下脸就悠悠转醒过来了,她用初生婴儿般的困惑眼神环顾四周,最后视线停留在神兽脸上,芭莉笑起来:“梅丽尔,早上好。”她说。
“下午好。”梅丽尔没好气地等使者叠好身上的毛毯,伸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她在想芭莉是不是又为了哪个人的愿望把自己的记忆赎给世界树了,但是还没等神兽问出口,花店的少女抢先一步说话了:
“早上我陪浮游城的孩子们玩游戏了,孩子真有活力啊。”芭莉温和地笑着,接着补上一句,“是邀请哦,不是许愿。”
好吧,至少她还记得自己对她的告诫,看着芭莉带了些小得意的笑容,梅丽尔也说不出什么了,她夸张地叹了口气。
“芭莉,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在相伴漫步于浮游城静谧的街道上时,梅丽尔突然问,
“我喜欢梅丽尔。”芭莉回答,梅丽尔总能找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来问她,而神使有问必答,“还有花,还有卡迈尔,还有美景和善良的人类,还有......”
“停停,停停,”梅丽尔伸手打断芭莉的报菜名,“从卡迈尔开始不都是些不重要的东西嘛,有没有更具体一点的。”这话出口的瞬间神兽就后悔了,果不其然,眼前的神使扶着下巴思索了片刻,便带着歉意的笑回答:
“不好意思梅丽尔,我忘记了。”
神使本质上是商人,为人类实现愿望并收取他们美好的回忆作为报酬,然而芭莉常常不遵守这等价交换的原则,免费给人类实现愿望,然后反手把自己的回忆抵给世界树。她在这世界行走了多长时间,同样的事情就上演了多久。“喜欢的东西”很明显,是算在美好回忆中的。
“没关系的,我帮你记住就好了。”相同的对话在两人相处的时光中发生过相当多次,但是现在梅丽尔已经找到了最好的回答,她随手往周围一指,“比如,我现在就知道这地方芭莉你最喜欢的饭店是哪家。”
“不愧是梅丽尔。”芭莉拍起手来,眼里带着孩子般的希冀,“那晚饭就去那里吃吧。”
“没问题。”梅丽尔觉得自己的形象现在在芭莉的心中一定无比高大,骄傲地挺直背走在前面带路,显出洋洋得意的模样,芭莉以温暖的视线注视着自己的伙伴,然后看见她摸了一把祭祀服的口袋后肉眼可见的蔫了,神使意识到什么,也跟着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等梅丽尔转过头把求助的眼神投过来的时候,芭莉轻轻把两边口袋都翻出来展示给她看:
“梅丽尔,对不起,我也没带钱。”
“可恶,都是太久没吃过人类食物了。”羊驼顿感颜面尽失,相当气愤地一握拳,“没关系,我立刻......啊那边的布丁女神!”
“你说谁是布丁女神呢,咦,丰收神兽?”
“别说这么多了,电话借我一下。”
在和战争女神进行了几回合对话后梅丽尔夺过对方的手机开始打电话,芭莉呆呆的注视着这一切,微微歪着头,过了一会,无人机投下了印着卡马逊商标的快递盒,哦,神使会意了,在心里感谢着远方的卡迈尔,两人一同迈进了饭店的大门。
第二天梅丽尔起了个大早,但是出门却花了她一番心思——芭莉昨晚拿她当枕头了,她是表里如一的人,因此睡姿也如她的外貌一样优雅,昨天晚上怎么枕着梅丽尔睡的,早上醒来也还是这个姿势:穿着梅丽尔连体睡衣仰躺着,双手交叠在胸前,脸上戴着浮游城热卖的眼罩。梅丽尔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怎么在自己这个绿油油毛绒绒腿又短短的形态下不惊醒自己的睡美人,最后还是靠变成人形才脱身。
骑士今天的目的地是地牢王国,她轻车熟路地钻进迷宫红灯区,结果回头一看发现梅丽尔在用看垃圾的眼神看她,赶紧高举着双手解释:
“我可没有天天来找魅魔姐姐玩!”
“哎呀这不是守护者嘛,又来找柚子啊。”
“爱琳小姐早上好,我又来打搅了......不是你不要这样看我啦,我真不是来找魅魔姐姐玩的。“
羊驼鼻子哼了一声,扭过头不搭理骑士,转头去死盯着地牢王国的黑色地砖,这片区域给她的印象相当差,享受不到日照,唯一的光源是岩墙上的火炬,它们日复一日的燃烧,喷出微弱的火星,自然也没有花,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烧焦的糊味。而周围的居民,准确的说就是那些魅魔,她们每天做的,就是站在路边朝来这里的每一个心怀不轨的人抛媚眼(事先声明梅丽尔自己可毫不心动,世界上除了芭莉就不会有让她心动的人了),梅丽尔和芭莉来过这里一趟,这些身经百战来者不拒的魅魔只用了几秒就把神使骗离了神兽的身边,又用几句话的功夫就领着芭莉往自己的房去了,从那以后每次路过这地方梅丽尔都绕着这条街走,芭莉自己倒是把这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回回都问为啥不进去。
综上所述,神兽觉得这里不是一个适合密谈的地点,但是她却有一点小事想要告诉眼前这个蠢脸骑士,算了,等晚上回去讲也无所谓,倒不如说不告诉她会更好,谁要找人类说悄悄话啊。骑士好奇地撇一眼羊驼变化不定的脸色,终于停下了脚步,那是一间比一般魅魔的房子要普通许多的小屋,没有什么奇怪的香味,窗内也没有透出五颜六色的光。
“哦,你喜欢这一款的啊。”
“才不是!我喜欢那位温柔的大姐姐。”骑士忿忿地反驳,上前敲了敲木屋的门,“柚子,我来啦!”
出来应门的毫不意外也是一位魅魔,手里拿着利剑,身上穿着轻便的盔甲,冒险家打扮的魅魔热情地与骑士对了对拳:
“好久不见,搭档,今天也要麻烦你了......唔,这位是?”
守护者赶紧上来给两人做介绍,眼前的魅魔名叫柚子,是位冒险家,而这位世上罕见的魅魔冒险家在听说了梅丽尔的来意后激动地一拍手:“真巧,我今天找搭档来就是想请她帮忙准备礼物的。”语气相当兴奋,好像遇见了个忘年交似的,不过她在注意到梅丽尔向后退一步的动作后总算是制止住了朝她扑过来的欲望。
“你的礼物是要给谁,比安卡小姐吗?”骑士开口,为性格恶劣的羊驼维持对话。
“嗯,哦,比安卡是我最好的朋友。”魅魔不愧是魅魔。相当的善解羊意,虽然是回答骑士的问题,却是看着梅丽尔说的,
“前几天我去她家玩的时候,发现她有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都是我的照片,一问,才知道是她给我的生日惊喜。哎呀,我超感动的,没想到比安卡居然这么关心我,连我没有印象的照片都保留着,所以就想着也要回送一份给她。”
“?”梅丽尔花了3秒钟消化这几句话里庞大的信息量,她先望了一眼骑士,后者转头吹口哨,再望一眼柚子,冒险家的脸上毫无阴霾,终于神兽主动开口了:
“你打算回送什么?”
“我觉得礼物果然还是要亲手做的会比较真挚,所以打算做一本比安卡限定的相册!”
这骑士认识的果然没什么好东西啊!!!
“那叫这家伙来,做什么?”
“今天我约了比安卡出去玩,想拜托你们在后面跟拍,因为这个相册是我们俩友情的象征,所以我也想加一点我们俩的合照。”
说着柚子稍微有些害羞地挠了挠脸,梅丽尔的手悄悄伸进自己的衣兜,这个人想要搞跟踪诶,不知道那个只知道追闪电行者的警察管不管,哦她好像是交警,我也没有手机,那没事了。
这时守护者打了个喷嚏,同时注意到自己搭档期待的目光,梅丽尔正在想自己的咒骂怎么这么快就传递给骑士了,喜欢温柔大姐姐的守护者已经郑重地握紧柚子的手:
“交给我吧,搭档!”
“谢谢你,搭档!我会给你们打掩护的!”
这骑士果然是哪里有问题吧!!!
最后梅丽尔以变回羊型为条件还是留了下来,“跟拍”过程相当顺利,每当那个蓝发的,看起来就很富贵的魅魔想要过来拆穿骑士拙劣的演技时,都会被冒险家魅魔拉住手,一把扯回自己的身边,然后就会变老实一段时间,叫她往东绝不往西那种。等两人出游结束了,骑士收拾好拍摄器材。一转头,比安卡就站在她身后,贵族魅魔用挑剔的目光把骑士从头上的梅丽尔到脚都打量了一遍后,开口问柚子照片怎么卖,边伸手掏钱包。
骑士伸手捅捅梅丽尔问能不能屈尊吐口口水,梅丽尔说我现在只想吐你身上。
“礼物?我是觉得实用的更好,比如皇女送我的这个项圈,以后要是我养了狗,一定会有用的。”拉赫帝国,不苟言笑的龙骑士难得温柔,展示着拉赫帝国皇女送自己的礼物。
“这尺寸,你是预计要养多大的狗啊。”骑士扶额,“哦哦”地点头。
“你确定这是用在狗身上的?”
“送什么我觉得都还行,别没事送我个等身立牌就行,一大早醒来看见房间里多了张大脸吓死人了。”
“什么啊!那可是价值100w金币的限量版,大猩猩你真是不懂行!”
兜兜转转回到浮游城,魔法学院的两位毕业生因为梅丽尔的问题而吵得不可开交。骑士和羊驼就在一边看戏,这时守护者突然开口,她正因为幸灾乐祸而翘着一边嘴角,说话时候就像电影里的三流反派。
“你今天想说什么来着。”骑士问。
“什么?”
“你今天早上不是看起来有话想说嘛,但是魅魔姐姐太有魅力就说不出口了对吧。”
“是因为你这个蠢脸一直在盯着人家猛瞧我才说不出口的好吗。”神兽忿忿地反驳,话说她居然注意到了,梅丽尔在心里揶揄了一嘴骑士,
“我就是想说,我大概知道自己想送什么样的礼物了。”
“什么样的?”
“不管什么时候,芭莉看到它,就能立刻想起我。”
“不用想起卡迈尔先生吗?”
“不用!”梅丽尔很想敲爆骑士这颗在煽情时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脑壳。
时间就好像骑士兜里的金币,像垃圾一样的就消失了,转眼神使已到浮游城旅游了两三次,但是梅丽尔的礼物却依旧没送出去,最开始是没做好,后面是不应季了,在后面,她开始有了耐心,等待一个适合送礼的,浪漫的早晨。
浮游城外,在当地人借给两位旅人的住所里,梅丽尔自沉睡中苏醒。昨晚突然下起暴雪袭击了两位四处闲逛的神使,纵使是有丰收神加护,两人也还是在刺骨的寒风与冰粒下瑟瑟发抖,梅丽尔把慢吞吞的芭莉扛在身上,几乎是逃命一样冲回了小屋,等屋内暖炉一开,这稍显简陋的房间竟变得相当和蔼可亲了,两人就这样裹着毛毯睡下了。白天的小屋似乎与夜晚没什么区别,暖炉运作着,传出树木燃烧的嘎吱声,将空气烘得暖洋洋的,房里唯一的光源是摆在暖炉上的煤油灯,昏黄的灯光让房间从视觉层面上多了一层暖意,梅丽尔抬头望了一眼窗户,完全被雪糊住了,只能隐约瞥见一缕微光来证明现在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明亮。
神兽翻了个身,让自己蹄子着地,这时它才注意到芭莉站在门前,
“怎么了?”梅丽尔问。
“早上好,梅丽尔。”芭莉转过头朝梅丽尔打了声招呼,接着闪过身,将小屋单薄的木门朝外推动了一寸,寒风趁机漏进温暖的小屋,同时进来的还有些块状的雪屑,
“门被雪挡住,推不开了。”神使说。
梅丽尔不作声了,它互相摩擦了一下自己的脚,像是在做什么准备运动,接着“噌”的一声就通过窗户窜了出去,又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沉闷的撞门声,门可以推开了,推开的瞬间,一团绿色的毛球夹着雪与干冷的空气滚进房间。
房屋的外面已经是雪白的世界了,眼前光滑而平整的大块雪地就好像洒满白砂糖的霜糖蛋糕,芭莉在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显出新奇的模样,时不时拽一下绊到雪的祭祀服。即使是这种冰天雪地,气温一看就零下的时候,神使依靠自身的魔力也不是很需要御寒。
当然反过来说,神使也不会自己准备保暖装备,梅丽尔这么想着,走到芭莉背后叫了她一声。
“芭莉,能不能过来一下。”人形的梅丽尔说,视线游离,双手背在身后。
芭莉应声走到她跟前,梅丽尔又问能不能蹲一下,于是芭莉乖乖照做,弯着膝盖和梅丽尔平视。
这时梅丽尔轻轻地给芭莉围上了一条围巾,那围巾相当长,绿色的,上面绣着大大的梅丽尔,许多的花以及小小的卡迈尔,围巾围的松松垮垮,而且有点扯到芭莉的头发,也是,毕竟梅丽尔连自己的衣服都不是很会穿呢。
梅丽尔在芭莉说话前开口了:“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她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寒冷,鼻尖红扑扑的,“是我用自己的毛织的,肯定会冬暖夏凉的,一年四季穿着都没问题,然后上面绣了一点芭莉你喜欢的东西,很实用吧。”梅丽尔转移视线,不敢看芭莉反应,当然下一秒她就转回来了。
“谢谢你,梅丽尔,今天是什么纪念日吗?”
“为什么你也关注这个啊!”
看见梅丽尔转过头来表达不满,芭莉眯着眼睛笑起来:“那就把今天订成‘梅丽尔送我礼物纪念日’怎么样?”
看见她的笑,梅丽尔心里当然是什么脾气都没了:
“随便你啦,话说这围巾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这么长,那家伙果然骗了我吧!”兴许是调整半天也没调整好围巾的状态,又或是为了缓解害羞,梅丽尔手一甩,围巾的一端落了下来,堪堪垂在芭莉脚边,芭莉这时倒是突然聪明,完全理解了骑士的用意。她伸手拿起那多出来的一段,温温柔柔地搭上了梅丽尔的肩:
“两个人的话正好呢。”
神使与神兽温暖地挤在一起,芭莉伸手去牵梅丽尔。
“谢谢你,梅丽尔,送我礼物。”
“无所谓啦,只是我想送而已。”
“就算失去了这段记忆,我想,只要看见这条围巾,我就能想起梅丽尔的。”
“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失去这段记忆。”
紧紧握着对方的手,芭莉与梅丽尔向前走去,只剩下脚印刻在松软的雪地上。
「さよちさ」Candy & Lips
是一点点自嗨的小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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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纱夜发现最近的自己很奇怪,每次和白鹭同学走在一起的时候,总忍不住盯着她的唇看。
粉嫩而润泽的唇瓣,在白鹭同学笑的时候,会抿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在她不笑的时候,又更能突出那处的柔软和本就好看的唇形。
白鹭同学用的是什么唇膏呢,冰川纱夜想。看着这么柔软,摸上去的话,也一样吗?...
是一点点自嗨的小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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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纱夜发现最近的自己很奇怪,每次和白鹭同学走在一起的时候,总忍不住盯着她的唇看。
粉嫩而润泽的唇瓣,在白鹭同学笑的时候,会抿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在她不笑的时候,又更能突出那处的柔软和本就好看的唇形。
白鹭同学用的是什么唇膏呢,冰川纱夜想。看着这么柔软,摸上去的话,也一样吗?
“小纱夜?”
心跳差点停止了,冰川纱夜意识到自己在白鹭同学本人面前产生了怎样的想法,不禁后退了一步,“怎、怎么了?”
白鹭千圣看着这人慌张的样子,心里发笑,面上却不显,只是问她:“看你有些心不在焉的。要吃糖吗?”
冰川纱夜愣住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和前面的话有什么关系。但她仍是摇摇头,说:“不用了 ,我不太喜欢吃甜食。”
白鹭千圣歪了歪脑袋,打开糖的包装,将一颗粉色的糖取出来后才看着冰川纱夜说:“其实我也不太喜欢。”
一阵暖风穿过窗户吹了进来,教室里只剩她们两个人了。冰川纱夜疑惑于白鹭千圣的话和动作,却在下一秒看到她捏着白色的棒子把糖送入口中。
白鹭千圣瞥了她一眼,白嫩的指尖轻轻捏住那根小棒,先是含着糖,又吐出来一些,伸出一截舌头去舔舐。她的舌尖绕着糖划了好几圈,粉色的糖果被津液润湿,和她粉色的舌尖相互映衬,显得极其诱惑。最后她把糖含进口中吮了几口才拿出来,扯出一根细细的银丝。
冰川纱夜直愣愣地看着她的动作,热气一瞬间冒上来,把整个人蒸得又晕又红。她赶紧移开视线,有些喘不过气。
白鹭千圣把糖塞回糖纸里放在一边,抬眼欣赏了一会冰川纱夜那比夕阳还艳丽的脸,低垂的眼尾甚至透露出一种乖顺,紧抿的唇线彰示着她的忍耐。白鹭千圣的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唇角勾着一抹勾人的笑,伸手去勾冰川纱夜的脖颈,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把她偏向一边的脸扭了过来。
“小纱夜,为什么不敢看我?”她故意放低声音,本就偏向于成熟的诱人声音此刻更为诱惑。
碧绿的瞳中被搅得波涛汹涌,冰川纱夜的睫毛微颤,过近的距离让她无所适从,脸红到了耳根,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没有。白鹭同学,靠得太近了……”
“小纱夜。”
“诶、诶?”
看到白鹭千圣突然严肃的表情,冰川纱夜愣了一下。
“看着我。”
冰川纱夜强忍着羞意,听话地望进白鹭千圣美丽的紫眸,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白鹭千圣努力地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即使是身为演员的她,到了这种时候也难免害怕,难掩羞涩。她静默了一会,看到冰川纱夜盯着她的乖乖的绿眸,确认自己的金色长发遮住了自己通红的耳根,稳住声音才缓缓启唇:
“我坠入爱河了,小纱夜。”
她强迫自己完整地说出下一句话:
“罪魁祸首是你。”
又一阵暖风吹进来,吹动了两人的头发。这股风直把人的脸吹得发烫,白鹭千圣现在有点想跑,那股强压的羞意快要压不住地破土而出。
然而还未等她付诸行动,便被面前的人抱住了。
冰川纱夜抱住她,动作轻柔,像是怕把她揉坏了似的不敢用力,上身轻轻俯下,柔软的发蹭到她的脖颈。然后闷闷的声音从她的颈窝中传来:“我也喜欢你,白鹭同学。”
白鹭千圣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从刚才一直都很淡定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一抹红晕缓缓浮上了她的脸颊。
她稍微用点力推开面前害羞的撒娇似的大狗,扯过冰川纱夜的衣领用力地吻了上去。
不仅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失态,也是为了传递那份急于宣泄的感情。
冰川纱夜终于尝到了那唇瓣的滋味。和看起来一样柔软,也很甜。蜜桃味糖果和白鹭同学的味道混在一起,让人不禁沉沦。
两个人都没什么技巧,唇只是互相紧紧贴着,都能感受到越鼓越躁的心跳。
她们相拥着,在无人的教室里,在夕阳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们,此时的一切都镀上了美好。
【さよリサ / 聖誕賀文】 十年
十年
BGM;再會 BY:LiSA×Uru
------------------------------------
十年。
能夠讓一個小女孩,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少女。
十年。
能夠讓已經熟悉的故鄉景物,染上一絲陌生冷漠的氣味。
十年。
能夠將腦海記憶中的一切,化為可笑不可回朔的過去回應。
十年了。
我還在這裡。...
十年
BGM;再會 BY:LiSA×U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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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能夠讓一個小女孩,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少女。
十年。
能夠讓已經熟悉的故鄉景物,染上一絲陌生冷漠的氣味。
十年。
能夠將腦海記憶中的一切,化為可笑不可回朔的過去回應。
十年了。
我還在這裡。
眺望著當初和妳併著肩走過的街道。
回憶著當初和妳牽著手度過的日常。
十年了。
那些曾經。
那個約定。
那份感情。
妳還會記得嗎?
※
那是和以往一樣的放學後練團日。
因為一些事務的處理問題,最終留下來的兩人踏出錄音室時,天色已經近乎全黑。
揹著貝斯,莉莎走在紗夜的身側,說不過對方地讓紗夜送自己回家。
時至已經來到了寒冬,明明紗夜身上沒有過多的保暖裝備,卻固執地挺著背脊,站在寒風中,甚至是微微調整角度,好替莉莎擋下過多的冷風,雖然莉莎很希望紗夜能早點回家休息,但是不管怎麼說對方就是堅持送自己回家。
紗夜有時候固執的可怕,尤其牽扯上安全問題時,真的讓人只能感嘆說她天生就是當風紀委員的料吧。
兩人走著,閒聊並不多,相反的是一種熟悉的寧靜,莉莎總是想著紗夜是個很特別的人,擅長交朋友的莉莎當然熟悉能跟任何人開啟話題的方法,但是面對紗夜,即使莉莎什麼都不說,兩人之間的氣氛依然很和諧,不曾有過一絲尷尬。
這是一種寧靜的美好吧,不熟悉,但卻是莉莎已經迷戀的感受。
轉角處到了,已經可以見到自己家門口的莉莎推了推紗夜的背,掛上最溫暖,甚至帶點撒嬌的笑容,說著讓紗夜趕快回家取暖的關心台詞,並道出了感謝。
紗夜只是淺淺地笑,她點點頭,抬頭確認莉莎家門前的那條街上並沒有奇怪的路人,才稍微側過身體準備往自己家的方向離開。
「那麼,明天見。」
莊重,得體,帶著一絲少見的親暱,紗夜笑著跟莉莎道別。
「明天見,紗夜。」
莉莎立刻抬起了手,開心地揮了輝,臉上也呈現開心的笑容,用著相同的字句回應。
轉過身的姿勢如此的流暢,乾淨俐落的瀟灑感讓莉莎的視線不自覺又柔和了幾分,她望著紗夜轉身消失在剛剛自己踏出的街角,道別的揮手卻沒因為對方的消失而放下。
莉莎愣愣地看著紗夜離去的方向許久,才停下了動作。
胸口蔓延出的那股惆悵,是莉莎還沒定義的那份感情所產生的副產品,她佇立在冬天的黑夜中,不發一語地看著已經沒有那抹薄荷色身影的角落。
殘留在胸腔中的情緒,以及殘留在眼瞳中的身影。
那是今井莉莎在那個冬天中,第一次意識到的契機。
從那晚之後過了多少次同樣的夜?走了多少次同樣的回程道路?
在紗夜開口說要離開的那天晚上,莉莎同樣和她走了這段不長的路途,只是在那個轉角口,紗夜說出口的,不是一如往常的明天見,而是真正要道別的話語。
冰川家的兩個孩子,受到父親在學界的友人賞識,決定前往美國就讀大學,確定下來到辦手續準備離開,前前後後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冰川紗夜甚至沒有辦法參加自己的高中畢業典禮。
不過基於雙子的出席率以及功課品行表現等等,這點小事並不在學校會刁難的範圍內。
那個晚上,紗夜少見地握住了莉莎的手,眼瞳中帶著些微的破碎,卻聲音平淡的像是在述說別人的事情一般,她望進莉莎的眼瞳中,沉默,然後低聲解釋。
什麼時候回來?
這句話莉莎沒能說出口,應該說,她不敢說。
那句離開迴盪在莉莎的腦海中,直到隔天紗夜在練團時間向友希那、燐子以及亞子說了同樣的話,並且鞠躬道歉時,莉莎才意識到,紗夜刻意將第一個告知的對象設定在自己身上。
她是為了讓莉莎先知道,所以才沒在前一天的練習時間公布,為了讓莉莎是第一個知道消息的人,紗夜甚至找了日菜,希望她隔兩天在跟其他人說明狀況。
可是知道歸知道,莉莎那天依然是在紗夜的陪伴下回到家,她牽著紗夜隔著手套的手,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今井さん,對不起,我要離開了。」
前一天晚上的那句台詞,像是刀刃一般劃破了莉莎的心,撕毀了莉莎最後的潛意識保護。
可是,在這一刻才覺醒的感情,在這時候才理解的心意,又有什麼理由可以說出口呢?
那不過是徒增兩人之間的痛苦。
所以莉莎沒有開口,即便那句話使她心如刀割,她也依然掛著那溫柔的笑,和紗夜說了一次又一次的明天見。
直到,無法再將明天說出口為止。
日子還是得過,時間依然繼續滾動。
過了十年,冬夜中踏上這條熟悉卻已經再也不同的道路,莉莎看著悄悄被時間變化的那條充滿著兩人回憶的街道,看著眼瞳中烙印下的那人的幻影,她什麼都沒說,只是不斷的注視著,走著,感受著。
即使只剩下她獨自一人。
每到聖誕的夜裡,東京的天空總會飄落雪花,那些白銀的柔軟覆蓋在鋼鐵叢林之上,像是白布般抹去了少數的色彩。
一層一層的堆積,像是冬日在拚命地試圖掩蓋什麼一樣。
一層一層的堆積,像是莉莎在無意識地保留著什麼一樣。
交織的白,宛如當年兩人交織的音色。
堆疊的白,宛如當年兩人堆疊的感情。
無聲的白,宛如當年兩人選擇的沉默。
在這座城市中,在兩人一同成長的這座城市中,在兩人相知相遇的這座城市中,在這座只剩下今井莉莎的城市中。
莉莎看著漫天飛落的白雪,將所有的思念都封鎖在自己的紅色圍巾之中。
好想妳。
這麼簡簡單單的幾個音節,無聲地隨著湮白的吐息散步在寒冷的天中,流淌著碎光如同寶石般飽和翠綠的雙眸,仰望著漆黑無星的夜空。
如果思念能夠化為電波,那麼在同一片天空下的妳,能夠感受到我的這份心情嗎?
還是妳,已經忘記了我們之間的曾經?放棄了抬頭仰望這片美麗卻黯淡的夜空呢?
※
最後一次的道別,紗夜貌似在莉莎的眼中看到了破碎。
她雙手插在大衣口袋中,堅定地不讓自己有伸出手的機會,如同以往,莉莎帶著笑容揮手目送自己轉身,可什麼都不同了,那句明天見,已經再也說不出口了。
踏在僅有昏暗路燈照耀的夜晚,紗夜低著頭看著路邊的一切。
這是最後一次,走在這條普通卻充滿意義的道路上了。
紗夜還清楚記得,第一次送莉莎回家還是個夏日夜晚,那時的天不會這麼快黑,那時的夜也不會這麼寒冷,莉莎一如往常並不希望紗夜走遠路送自己回家,但是紗夜也一如既往從來沒有拒絕過這項任務。
兩個人走著,就只是安靜地走著,卻顯得暇意溫暖。
一個轉彎,兩個轉彎,然後到了最後的轉角。
莉莎會露出帶點擔憂的神情,卻是充滿溫暖地轉身對紗夜叮嚀著回家路上小心,紗夜會因為對方臉上那真摯的表情而露出淺淺的笑,慎重地點點頭後道出晚安以及明天見,然後莉莎會露出一樣卻更加燦爛可愛的笑容,說著相同的道別,最後揮手目送自己離開。
那句簡單的明天見,卻像是最優美動人的樂章,不到一個八拍,卻餘音繚繞,直到紗夜回到家中,都還不絕於耳。
那就像是毒癮一般,即使每當紗夜打開自己的房門,會被反噬的寂寞感給掩沒,她還是從來不放棄任何一個可以送莉莎回家的機會。
痛苦,掙扎,卻不曾想過放手。
今井莉莎對冰川紗夜來說,是一個無法戒斷的癮,讓她受盡了折磨,卻心甘情願。
然而離別還是到來了,比紗夜預計得更早,更快。
父親是東京知名大學的教授,在學界有著相當多其他國籍的朋友,這樣的情報紗夜小時候便已經理解,只是她沒想到那些所謂父親的朋友,其實早已在自己與日菜小時候便觀察著兩人的能力。
在初雪飄落的那天,紗夜和日菜被叫到了父親的書房。
對於天才的日菜以及過度聰明的紗夜,冰川家的當家並不需要太多解釋,他很快地就讓兩個女兒清楚這是一個不容拒絕的機會。
對於喜歡接受挑戰嘗試新事物的日菜,她開心的點頭答應了。
對於總是督促著自己向上,努力跟上妹妹的紗夜,她沒有拒絕的權力。
紗夜唯一能夠做的,只剩下把那可能撕裂自己與另一個人的感情給埋葬掉,她不願意開口,即使那是最後的機會,紗夜依然沒有說出那心中最深刻的感情。
她唯一能做並且也願意做的,是將這個過於突然的決定,第一個告訴那位對她來說有深刻感情的人。
她望進那人總是溫柔漂亮的翠綠色眼瞳中,卻看到了一絲心碎的淚光,那使紗夜無比的心疼,可是她不能,也沒有資格去多說什麼。
她愧疚,但是她唯一能做的只有保持兩人這樣的日常,直到最後一天為止。
離開的那天,所有人都來機場替冰川姊妹送行,那一夜,今井莉莎沒有跟冰川紗夜說過一句話,她站在人群的最後端,帶著招牌的笑容,看著所有人眼角鑽著淚,甚至直接流落而下,不發一語。
這一次,兩人的立場相反了。
紗夜轉過身在踏進登機口前,最後看了人群一眼,莉莎的眼瞳在那夜中第一次出現了變化。
那滿溢著淚水的雙瞳以及蒼白僵硬的表情,就像是在無聲的吶喊。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紗夜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她幾乎已經轉過身,微微抬起手想要回到那個脆弱顫抖的少女身邊。
「姊姊?」
將紗夜拉回現實的,是那熟悉到不可能認錯的,半身的聲音。
冰川日菜的聲音很平淡,幾乎沒有起伏,更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帶著困惑。
紗夜淺淺地深呼吸,用力地回握住牽著的妹妹的手,她垂下了頭,鬆開了緊繃的肩膀。
「我知道。」
低聲地回應,然後像是狠下心了般,紗夜閉上了眼睛,直到登上飛機前,她沒有再回頭看過一次送行的友人。
沒有再給自己一次猶豫的機會。
她沒有看向今井莉莎。
如果那個時候自己沒有閉上眼睛。
如果那個時候日菜沒有出口喊住自己。
如果那個時候沒有顧慮那些年輕人不該想的事情,只是直率地對今井莉莎開口說出心意。
那,故事會不會有所不同?
紗夜知道,莉莎也明白,如果當初有一個人開了口,打破了那份寧靜,那麼紗夜便不會踏上異國的土地,如果開了口,想必這時的兩人依然牽著手。
走過那一條又一條熟悉卻慢慢在改變的街道。
說著那一個又一個成長卻維持原本氣氛的話題。
想必光是這樣的日常,都能讓紗夜以及莉莎感到幸福萬分。
明明只是這樣簡單的事情,明明只是這樣日常的瑣事。
可是只要能看著彼此的笑容,那便是最大的幸福吧?
如同高中生活的延續,一起走過這些街道,一起踏上那些舞台。
高中。大學。社會新鮮人。
只是這樣平凡地走下去,在那枯燥到毫無改變的日常紀錄中添加一頁又一頁相同的故事,在那些別人眼中看上去無聊又無趣的文字中,孕育出僅有兩人可以感受到的幸福溫暖。
只要有彼此在身邊,什麼都不需要。
或許,這就是人所能追求的生活中,最棒、最幸福的故事。
※
日子還是一天一天地往前走。
大雪依然在每年的最後飄落。
站在曾經陌生,卻在不知不覺間習慣,甚至當成自然的外國都市中,紗夜看著昏暗潮濕的天空,輕輕地嘆息。
吐在空中的白色水氣,像是她始終不肯落下的淚水,述說著無盡的想念。
想要伸出的手,在口袋中抽了抽,明明知道即使在怎麼努力伸長,也不可能觸碰得到那個已經被烙印在心底的人。
紗夜總是想著,如果自己還是這樣的念著對方,那麼那個人是否也還是這樣想著自己?
偶爾紗夜能從其他友人中寄來的照片或是文字中,偷偷窺看到今井莉莎的生活,和記憶中一樣的笑容,那樣的溫暖,那樣的令人迷戀,明明是十分堅強的人,卻總是帶著一絲不自信,讓人不自覺地湧出保護欲,想將她抱入懷中好好保護。
Roselia結成的十周年,湊友希那寄來了一份簡短的影音。
僅僅一分鐘的片段,卻讓紗夜忍不住無限回放。
那是其他的四個團員一起發來的鼓勵以及祝賀的訊息。
看著和往常一樣,好似這幾年的歲月都沒有在彼此身上留下痕跡的友人們,紗夜總是不禁露出溫和卻又帶點哀傷的笑容。
紗夜將那個影片存到了手機當中,沒事就會拿出來看,一次一次地按下回放鍵,最後甚至乾脆將其設定成無限循環。
紗夜的指尖輕輕觸碰著螢幕中的那個紅褐色身影,那相似的笑容,依然柔和卻明顯有些成熟的外型,還有那耀眼卻隱約含著一絲保留的眼瞳。
望著螢幕另一端的今井莉莎,紗夜哽咽地閉上了雙眼。
好想見妳。
無聲的渴望,就像是離別的那天一樣,連同那個人的身影,狠狠地刻在紗夜最深處的心底。
其實不只紗夜跟莉莎知道這些掙扎,這好多年來的時間,友希那跟燐子也曾經透過電話跟紗夜淺淺地談過。
明明彼此心知肚明,卻沒有一方開口打破,這樣的折磨看在彼此親友的眼裡,是多麼地令人感到心疼。
可是紗夜依然沒有主動開口,她相信,莉莎也是抱持著相同的感受,所以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雖然這麼說有點可悲,甚至顯得矯情,但每當深夜裡點開那個視頻,罕見地放任自己沉溺在感情漩渦中,紗夜都能感受到,即使是透過這樣扭曲的作法,冰川紗夜和今井莉莎依然緊緊相連,陪伴著彼此。
風雪總是會過去的,暖和的陽光開始融化那濕冷的現實。
第十年了,紗夜望著日曆,遲遲沒有起身,即使她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眼看就要來不及趕上研究室的固定聚會。
桌面上的手機還在回放著那段只有一分鐘的影片,安靜冰冷的空氣中只剩下透過不太優秀的喇叭放出的友人嘻笑聲。
陷入回憶的紗夜,完全沒有注意到冰川日菜的到來。
「姊姊。」
日菜走到了紗夜的視線面前,直接了當地打斷了紗夜對日曆的凝視,她抬起手,將那一封薄薄的信紙遞到紗夜面前。
「……日菜?」
只需要低下頭閱讀那紙頭上的主題,紗夜就能明白這封信想說的內容。
「我已經把實驗做完了,上頭也認同了數據報告,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其他團隊就可以了,所以……」
「……」
日菜蹲下了身體,看著坐在辦公椅上顯得有些不可置信的紗夜,露出了帶著一絲疲倦卻又異常開心的笑容。
她說。
「姊姊,回去吧?」
看著妹妹,紗夜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日菜再次取出並遞給紗夜的紙張,是一張當天晚上起飛的直達機票。
「回去莉莎親身邊吧。」
※
原本的四年,因為紗夜跟日菜太過卓越的成績跟能力而延長。
外加了兩年的研究生,所以變成了六年。
曾經莉莎以為只要熬過了這段學生生涯,就能再度看到那個自己一直掛念著的人。
可是四年變成了六年,六年變成了七年,然後……貌似永無止境。
莉莎聽千聖說,日菜跟紗夜以最年少的資歷被邀進了一個跨國研究的大團隊中,雖然因為保密條款不能告訴待在日本的友人們太多,但聽說那是一個足以改變世界的一份研究。
需要的時間,是十年。
或許應該要放棄了。
那是其他人都不敢說出口,卻有點本能性想暗示莉莎的話語。
四年,變成了十四年,甚至有可能更多。
莉莎因此感到了退縮,她曾經試過想要遺忘,可是每次鼓起勇氣答應了朋友的聯誼邀約,卻總是在準備踏出門的那一刻顫抖地穿不上鞋,只好撥通電話臨時取消。
一次。兩次。三次。
最終今井莉莎放棄了掙扎。
對於紗夜的思念與渴望,就像是白雪一層一層地覆蓋在莉莎的心頭,堆疊在堆疊,卻不曾因為春天的到來而融化,只是無止盡的增加,最終厚實到莉莎自己都沒能放開。
對於這樣子難看的掙扎,湊友希那全程看在眼裡,她會拍拍哭泣著的莉莎,卻從來也不曾追問或是勸說莉莎放手。
一年。兩年。三年……然後到了第十年。
二十七歲的今井莉莎仍在等待春天的來臨。
細雪開始融化,天空也重新出現了陽光,莉莎走在那已經熟悉到無法在更熟悉的回家道路上,雙手插在口袋中,任由湮白的嘆息消失在豔紅的圍巾之間。
十年了,有很多東西已經改變。
街角的那間咖啡廳已經換成了書店,然後又轉變成花店,最終被剷平成了一座停車場。
那一棟棟獨立的房子也漸漸因為日漸增長的人口,而換成了高樓林立的住宅區。
不只是道路街景,十年的歲月也在人們的身上留下了痕跡。
唯一繼續走上音樂道路的友希那已經在歌壇闖出了自己的名聲,燐子則是在設計學院畢業後成為了知名的服裝設計師,亞子則是在燐子跟姊姊巴的支持下變成電玩設計師,甚至還參與了自己曾經最喜歡的那款電玩製作。
千聖。彩。花音。蘭。摩卡。巴……所有的人都已經不在是那個天真浪漫的高中生。
今井莉莎當然也是一樣的。
她退去了辣妹的外型裝扮,放下了那單邊的可愛馬尾,畫上了稍顯成熟又不失幹練的淡妝,儼然成為了一位時下到處可見的粉領上班族。
十年了,一切都有了改變。
但是,終究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
例如,這十年來,Roselia雖然沒有演出,卻依然當著彼此最好的朋友,定期的聚會,甚至偶爾的練習,彼此無話不說。
例如,這十年來,今井莉莎依然會在各種公事私事結束後,獨自踏上這條回家的道路。
緩慢地。無聲地。行走。
春去。夏至。秋落。冬來。
無限輪替。就像是莉莎走在街上的腳步,在一個又一個的轉彎後,終究來到那個道別用的街角。
春天的暖陽打在那無人的行人道上,莉莎微微地歪著頭,時間也終於來到了可以取下圍巾收藏起來的季節。
轉角過去依然是那樣的寧靜孤獨,明明那條道路上就有著從小到大的家在迎接自己,但那股惆悵卻總是來得洶湧,掩沒了莉莎的心靈。
她閉上了眼睛,在轉角後的那個位置停下腳步。
有時候願望,不見得能實現。
即使那個願望只是簡簡單單地,希望和一個人一同分享那單調無聊的景色。
柔軟的風吹過了城市的街角,鮮花準備盛開的香氣淡淡地流淌在漸漸回暖的空氣中。
輕閉著眼的今井莉莎,聽到了已經有些不同卻依然沉穩令人安心的腳步聲。
「今井さん。」
帶著喘氣以及乾澀,從身後轉角的另一端不輕不重地呼喚著。
莉莎轉過了身,眼前闊別許久的身影印入了眼簾。
穿著單薄簡單,身上只有一個小背包,除了長髮末端的些微雜亂外,根本看不出此人剛踏下飛機,風塵僕僕地趕過來的那種慌亂感。
淚水從那碧綠色的眼瞳中滑落,轉過來的身體僵硬地愣在原地,除了那人的名字外什麼都說不出口。
「、紗、夜?」
來者笑了,很輕很淡,卻是堅定又溫暖。
冬去春來。即使遲了,白雪也終究會退去。
紗夜露出了笑容,第一次踏出了那個總是用來告別的轉角,她輕輕地伸出手,眼神溫柔。
「我回來了,今井さん。」
同樣是以那溫柔漂亮的笑容回應,今井莉莎帶著喜悅的淚水,握住了那隻帶著顫抖跟寒冷的手。
有時候,只要願意等待,只要肯去相信,沒有什麼東西是不會回來的。
月夜昏暗的街角。
曾經只能用來道別的街角。
如今陽光照耀。
迎來了春天。
「歡迎回來,紗夜。」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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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看歌詞寫文系列!
這首歌真的超棒的!超推薦大家聽聽看!
然後是,今天是平安夜,所以~~~
祝大家 聖誕快樂!
(雖然文章內容跟聖誕的關係很薄弱,但請當成聖誕賀文吧www
【さよちさ/情人节接力】色戒
☛ 来献丑了,扭曲预警,文章氛围与标题相符
☛ 纱夜抑郁预警,不是轻松向,请注意不是轻松向 (虽然也不是刀)
☛ 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用了一些隐晦含蓄的表达,在此道歉
☛ 推荐歌单:后摇、重金属、男低音、大提琴
☛ 推荐搭配:威士忌、白兰地、伏特加、黑咖啡
开始前的bb: 我再次提请看客注意预警,引起您的不适的话,请就此退出不要往下看。
我对待抑郁设定很严肃,我不希望被人理解为以此为噱头来引人耳目。我希望我的文有这么一种基本的严肃氛围,如果您仍然觉得我是在开玩笑,那么请保留您的意见不必跟我说。
如有冲突,...
☛ 来献丑了,扭曲预警,文章氛围与标题相符
☛ 纱夜抑郁预警,不是轻松向,请注意不是轻松向 (虽然也不是刀)
☛ 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用了一些隐晦含蓄的表达,在此道歉
☛ 推荐歌单:后摇、重金属、男低音、大提琴
☛ 推荐搭配:威士忌、白兰地、伏特加、黑咖啡
开始前的bb: 我再次提请看客注意预警,引起您的不适的话,请就此退出不要往下看。
我对待抑郁设定很严肃,我不希望被人理解为以此为噱头来引人耳目。我希望我的文有这么一种基本的严肃氛围,如果您仍然觉得我是在开玩笑,那么请保留您的意见不必跟我说。
如有冲突,您是对的。
序
我们都需要解脱
沉沦也是解脱的一种。
0.
嘶……头好痛,白鹭千圣从床上醒来,试图坐起身子,下一秒就被全身的酸疼感扯回到了床上。我这是怎么了?千圣揉了揉眼睛,视线因为逐渐聚焦而变得清晰起来,自己床上本该空着的位置躺着另一个人,冰青色的长发杂乱地散在枕头上,熟睡着。
一些记忆的片段闪现在千圣脑中。
昨天是同学聚会,她拗不过彩的邀请最终仍是去了。她见到了十年没见面的冰川纱夜,对方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只是显得有点沉郁。冰川纱夜在席上接二连三地喝酒,把在座的所有人都吓得不轻,最后彩拜托千圣照顾一下醉酒的纱夜,于是千圣将她带回了家。整个期间,冰川纱夜没有说过一句话。
千圣似乎知道自己身体上异样的原因了。她记起来纱夜在深处蕴藏着风暴的眼神,急促甚至有点狂躁的动作,和异常认真地叫着“白鹭小姐”的低沉声音。
千圣仍旧坐了起来,尽管疼得她皱了眉头。同学聚会,千圣自己是不愿意去的,她现在工作上诸事缠身,本已分身乏术,哪有做这些闲事的时间?如今又整出这么一回事。
但她今天还要上班,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千圣转头看了看仍在睡梦中的人——
“小纱夜……小纱夜?”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名字,是熟悉的声音,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纱夜想睁开眼看看,但是脑袋实在昏沉得厉害,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使不上。
“小纱夜,快醒醒!”
感受到身体被人轻轻晃了晃,纱夜从一片白雾中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不着一缕、身上甚至斑斑点点的白鹭千圣。纱夜反应了很一会儿,终于在记起来自己正是这始作俑者的时候瞬间清醒过来。
“我从不知道冰川同学这么难叫醒呢。”千圣揶揄地叫起了学生时代的称呼,仿佛在用她以前风纪委员的身份来责备纱夜的不守风纪。
“我……”纱夜捂着头坐了起来,低垂着脑袋,长发从肩膀滑落下来叫人看不见她的表情,直逼神经的头疼感使纱夜很过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理智,事实和记忆都很明显地告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对不起,白鹭小姐。这件事我会负责的。”
“……不用,”千圣下了床开始背对着纱夜穿衣服,她不想让纱夜知道自己现在难以行动的事实,她也不想被当作弱势的受害者一般对待——就在这件事上来说,她也并不是,“我要赶去上班了,你……?”
“我下午要回公司。”
“冰箱里有鸡蛋,如果小纱夜要醒酒的话。我中午会回来,午饭留下来吃吧。”
千圣说完就走了,纱夜一人坐在床上用尚且沉重的意识责备自己的越矩。
1.
纱夜大学选了理论科学方向,毕业之后跟着导师进了一家研究所。研究所属友希那家公司旗下,是国内屈指可数的该领域顶尖研究所之一。本来应该春风得意的事业,两年之后纱夜却被诊出轻度抑郁。
纱夜一直坚信自己所学对社会有益,但当她不曾预料到自己亲自带领研发的药物不仅被用于临床治疗,而且被高层暗中用于精神控制实验。
她从来认为虚构小说只是虚构,谁知践踏人的自由意志、为了一己野心和私欲就轻率地打开潘多拉魔盒的人就在自己身边,甚至,比自己有权势得多。
精神控制,那将意味着以人为傀儡,用活人做人偶。那是所有科研都不可以踏足的禁地,是比大屠杀更加令文明二字蒙羞的事。
纱夜感到十分气愤。人类创造辉煌的精神造物用来膜拜上帝,创造丰富的物质造物用来自相残杀。而自己救死扶伤的决心,竟在无意之间变成了一把切割灵魂的锋利镰刀、凶手和罪犯的锐利武器。
纱夜当然反抗过,她去质问过为她所敬重的导师,换来的是导师的叹息和摇头。
“纱夜,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你的才能能够成为无数病患的福音。我们不能因噎废食。”
“可是导师!”
“知识向来都是双刃剑,我们掌握着创造出这些药品的技术,那么就要把它们完美地研发出来。至于怎样使用它们,是的,很可惜决定权并不在我们这里。”
“但是我们知道它可能会有害的地方,怎么能放任不管?”
“冷静,纱夜,咳咳咳……”年事已高的导师咳嗽了一阵,纱夜见状熟练地找出导师的常备药倒水给他服下,“咳咳,谢谢。当然也不能不管,但我们也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现在我们能做到的,就是提高药物适配性。”
导师摆了摆手将纱夜赶了回去。
然而纱夜认真过头的性格十年来都没变过,这块黑幕沉重得就像背上的十字架,面对自己的无能为力纱夜很不甘心,但每天又为她手中研究可能带来的所有恐怖后果而进退维谷。
久久的停滞不前让纱夜开始自我怀疑:是否她仍然做得不够好,如果她的知识和技术再精进一点,是否就可以规避药物的这些有害之处?这一切的原因是否最终都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高层利用药物做罪恶的实验也好,还是其他什么问题也好,是否最终都是自己的问题?
这些自我质问审判着纱夜自己,将她关进了牢笼。
一天的工作结束,纱夜回到自己的住处,打开了灯。每天回家之后,纱夜一般会做些自我放松的活动,来缓解一下高度集中的精神。但如今纱夜没有做任何事情的兴趣。她走到沙发面前坐下,仰着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出神。只需要熬到九点钟就好,九点的时候她就可以洗澡洗漱上床睡觉。然后第二天来临,开始新的研究工作。
纱夜打开了音乐播放器,逼着自己集中在音符上,但是所有节奏和旋律对纱夜来说都是一根一成不变的直线,有无乐音对于这间屋子和里面的人来说都无所差别。看看电影如何?纱夜的理智如此给自己提议道,她却始终没有欲望打开电脑。这些事没有一样能够让她改变现状,所有一切都惨淡无味,毫无追求价值,纱夜看不出有什么去做的必要。
钟上的指针一分一秒走着。八点十二分。八点三十四分。八点四十九分。九点。
纱夜拿好了睡衣走进了浴室。
一周七天,反复做着同样的事,纱夜的自我厌恶越来越深。
她的生活只剩下了研究和休息,睁眼全是毫无新意的物事。她害怕自己的研究,不知道哪个试管里的溶剂就会成为地狱里的魔鬼,伸出手死死拉住她,将她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她害怕自己的生活,回家之后被日光灯照射到头痛。
纱夜开始工作地越来越晚,最好到一回家就可以直接洗漱睡觉的时候。这样她就不需要去面对自己心里那些喧嚣嘈杂的噪音,也不需要面对空荡荡的一切都灰白的房间。
同学聚会对纱夜来说应是一件幸事,她太需要什么事件来将她从轮回的日常中拉出来了,什么都好。
什么都好,但也不是现在这样。
十年不见白鹭千圣,她的样子仍是一点未变。纱夜酒品一向很好,这一次虽然的确喝多了点,但是她神智清醒得很。她知道她面前的人是白鹭千圣,是学生时代交集甚少的同学,是目前仍然活跃在演艺圈的人气演员,但她还是将这个金发女人压在了床铺上。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自己就是想要她?纱夜不明白。酒精让她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点兴奋感,她满脑子只有占有这个女人。千圣金色的长发和玫瑰色的清瞳占据了纱夜满心满眼。她牢牢控住千圣的双手,纱夜知道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因为她甚至听见了那位白鹭千圣喊疼。
纱夜没有松手,她唯恐一泄劲就让白鹭千圣跑掉。纱夜现在是即将掉进无底深渊的人,而白鹭千圣是她目前抓住的唯一绳索。
2.
纱夜躺了一会儿就起了床,穿衣服的时候她对着镜子看见了自己后背的红痕,三道抓痕,都是昨晚白鹭千圣留下的。纱夜的头又开始钻心剜骨地疼痛,她的状态并没有好多少。
纱夜打开冰箱为自己调了一杯醒酒剂,要命的头疼仍然没有要减弱的迹象。白鹭小姐说她要回来的话,得做个午饭吧。
纱夜毕业之后一直独居,尽管大多数时候外出吃饭,简简单单几个菜不至于到炸厨房的地步。千圣回来时,饭已经做好放在了桌子上,飘散着香味等她了。
回家就有热饭,这种事究竟多少年没有遇见过了呢。千圣笑着夸赞纱夜手艺不错。
“我们都以为小纱夜出国了。”
“是出去过一段时间,导师需要帮忙,所以回来了。”
“这样啊。”
两人没再说话,一顿饭在安静中吃完。十二点半的时候纱夜就和千圣道了别出去了。纱夜将床铺收拾得很干净,整间屋子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她的气息似的。但是发生过的肢体接触和呼吸交换一直明晃晃地活在两人心中,不论她们如何,说服自己冷漠。
千圣自从做了职业演员之后就一直跟事务所存在嫌隙。她明里暗里培养自己的势力,都是要给事务所一个警告,说她白鹭千圣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可以动的人,那些脏心思最好不要往她身上打。但是一面费着心思揣度人心,一面还要挤着时间赶各种通告。千圣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呃啊……”胃开始绞疼起来,千圣捂着肚子打开药箱翻找着胃药。她的肠胃早已被一直不规律的作息和经常高强度的压力给弄得千疮百孔。千圣倒了几粒出来,药瓶已经见底了,什么时候得找个时间去趟医院再开几瓶。
千圣将药送入了嘴中,缩在沙发上检查了下今天的行程,和经纪人通了电话进行最终确认。最近对家编造了一手好黑料,专挑着她的新剧宣发期开始的时候捅她刀子。说她私生活混乱,说她履历不洁,说她摆大牌架子。混着一堆精心编辑过的图片当做证据,搅得舆论瞎了眼睛一边倒。
事务所看着风向不对准备让她就此隐退好捧新人。“我们也很为难,最近资金周转不过来,资源也不够,你年资高,多让让新人。”——说得就像“你活得够久了,赶紧死了给后代节约能源”似的。
笑话,背着一堆丑闻隐退?这不就等于畏罪自杀吗?
事务所既然以为她的价值在下降,那么她必须做点什么来证明,现在雪藏她去捧新人绝对是事务所的损失。
或者,还可以有一条出路。
这次合作的男演员在大红大紫之前受了她的一些恩情,他也答应帮助千圣跳槽过去到他所属的经纪公司。公司那边也派了联络人,一切交接事务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说是受恩,确实也不错。不过对方主动抛出橄榄枝终归可疑。事出反常必有妖,千圣也一并盯着那边的举动,在这个节骨眼上,她需要每一步都小心谨慎,谁都不能相信。
千圣戴了十几年的微笑假面,只是最近她总会感到消沉,害怕总有一天这面具会长进她的血肉,她再也找不回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笑容越是收放自如,表情越是完美无缺,千圣内心越是厌烦。“白鹭千圣”这个名字她背负了这么多年,但是与这个名字相连的那些词语和印象,真的就是她自己吗?
千圣需要什么来提醒她,需要一个她只用是白鹭千圣就可以的时刻。
千圣没想到这个契机是同学聚会,也没想到对方是冰川纱夜。纱夜的力气大到她根本反抗不了,看着对方罕见的失态样子,千圣松开了抵着纱夜肩膀的手,卸了抵抗的力道任其施为。纱夜的表情一直很沉闷,千圣感觉不太对,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此刻,她不用在纱夜面前伪装什么,纱夜也不需要她的伪装。这样就好。至于其余事情,多知无益。千圣如此定下结论。
现在的住所还没有被狗仔们找到过,基本上是安全的,尽管如此,千圣还是做了二手防备,确保她和纱夜之间没有什么事情被抖出去。
手机响了。下午的行程该开始了。
3.
千圣再次见到纱夜,仅仅是在一周后。见面的地点是在医院。
千圣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会在续开胃药的时候直直碰上拿着处方单的纱夜。
“小纱夜,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白鹭小姐。还是老毛病吗?”
“嗯是的呢。”
高中同班的人都知道千圣胃病的事,毕竟千圣因为这个送了几次医院。但冰川纱夜能有什么问题呢?她不是一向自律到魔鬼的地步吗?千圣迟疑着该不该问出口。
“你……”
“抑郁症,”纱夜看见霎时间变了脸色的千圣后又补了一句,“只是轻度。”
“抑郁症?!你怎么会……啊,抱歉……”
“没事。”
纱夜拿好了药和千圣一起走出医院。千圣震惊于“冰川纱夜抑郁”这个事实久未说话。自己同事里有人抑郁,但千圣不熟。社会上这个话题谈得像同性恋一样热闹,尽管如此千圣依旧对真正的抑郁一无所知。
她会想自杀吗?她是没办法感到高兴吗?难道冰川纱夜的冷静和理智只是她心底深处绝望和痛苦的掩盖而已?千圣感到有点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纱夜,那个冰川纱夜真的需要别人的安慰吗?
“白鹭小姐。”纱夜的声音打断了千圣的思考。
“啊,有什么事吗,小纱夜?”
“可以为我留出一晚的时间吗?”
“什么?”
千圣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可纱夜再次重复的话语中每一个字都与自己所听分毫不差。
这算什么,冰川纱夜?你还能把意图表述得更露骨一些么?千圣感到有些愤怒,这么失礼的话怎么想都不会像是那个冰川纱夜会说出来的。但纱夜似乎并没有要为她的冒犯之处道歉的样子,她仍然很平静,甚至令人感到有些冷淡。
千圣猜测现在的纱夜一定是到了最糟糕的情况,以至于开始不择手段。但是自己并没有义务来做他人的拯救者。更何况这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十分危险的提议。
“不好意思我……我……”拒绝的字眼很简单,但千圣怎么也说不出口,“……唉,好吧,去哪里?”
“抱歉?”
“小纱夜总不会还想在我家里吧?”
纱夜会到了千圣的意,毕竟千圣身处演艺圈,是非能少则少。纱夜不清楚演艺圈的事务,但凭借常识想到该有媒体跟踪曝光的隐患。既然是自己有求于人,当然不能陷白鹭小姐于不妙的境地。
“去我家也可以。不过,我不太懂你们的事。”
“我们不一起走就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小纱夜要我几点到?”千圣只是顺口一问,但看着一本正经烦恼的纱夜像是看到了高中时代的那个铁面无情的风纪委员,似曾相识的景象让千圣突然放松了半刻,她忽然起了玩心,笑吟吟地加了一句,“小纱夜想要做多久?”
“白鹭小姐!”虽然稍微加大了音量说着,纱夜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似乎不为所动,仅仅仪式性地生气一般,“白鹭小姐什么时候方便就行。”
“那就八点吧,要是小纱夜还像上次那样的话,去太早了我可受不住。”
纱夜离开的时候仍然表情平静,只是脸色微红。
千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纱夜如此过分的要求,明明已经打算拒绝的。千圣并不想算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救她还是在自救。
破
两人都用锁链将自己牢牢束缚住,唯有对方是彼此的钥匙。
我们巫山云雨,为了活下去。
4.
友希那女承父业,接管了公司的大部分事务。作为纱夜挚友,友希那最近愁眉不展。
友希那记得大学刚刚毕业时候的纱夜,也记得刚刚从国外回来时候的纱夜,都不似现在这般。对于其他人来讲,纱夜组长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有友希那最先察觉纱夜本就话少的性子变得更沉默寡言。自己与她之间似乎正逐渐隔了一层不厚但坚硬的墙壁。
“纱夜,最近是有什么事吗?”
友希那在电梯间提起这个问题。
“没事。”
“是吗?可我感觉你最近状态不太好。”
“嗯,只是有点累了,这期攻关完成后休息一下就好。”
“是这样。”
友希那并不相信纱夜的话。但是冰川纱夜不想说的事情,无论别人如何引诱,她都不会开口的。这一点从学生时代就没变过。自己友人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的倔强脾性,也从学生时代起就没有变过。
友希那再没提起过这事。
纱夜的确没有回答到关键。她不想将友希那拉进来。公司的科研部与经济系统是彼此独立的,凑家当初投资的时候便已说好,只收收益,不过问研究内容。尽管身处一栋大楼,从纱夜踏进这里开始,她和友希那就是两条路上的人了。纱夜珍惜友希那这个友人,所以决定缄口不言。
纱夜不愿让自己的问题成为别人的负担。但这也意味着,她现在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她开始梦见她的学生生活,那时候她身边还有很多可以谈心的朋友。
提到朋友,纱夜的生活中多了一个人的身影。放在十年前的高中时代,纱夜绝对想象不到她会在未来某一天跟白鹭千圣缔结这样的关系。
自从那次邀请白鹭千圣来自己家,两人便稳定地一周一次会面。
从各种方面来讲,千圣在这上面都是一个完美的伴侣。作为演员兼偶像的自我修养之一,白鹭小姐的身体保养得非常之好,肤如柔荑腕若凝脂。作为曾经的歌手,白鹭小姐的声音也尤为悦耳,“小纱夜”,只需要这三个字,纱夜就不想让今天的白鹭女士睡觉。
白鹭小姐来的晚上,是纱夜自从被诊断出抑郁之后唯一能够看到这世界的颜色的时间。晚上的被寂静放大的声音,发疼的后背,散在床上的对方的长发,都让纱夜听见自己的脉搏和心跳,都提醒着纱夜,她还活着,是有感觉有欲望的血肉之躯,不是空壳,不是死尸。
为什么白鹭小姐会答应自己做这种事?纱夜没有想明白。如果白鹭小姐有那么一丁点依赖自己的话,那么就再好不过了。
纱夜清楚,现在是自己没了白鹭千圣就不行的状态,白鹭千圣就是她的救命稻草。既然可以让自己活命,那么纱夜私心地希望对方至少也对自己有那么一点依赖性。
纱夜希望白鹭女士也至少会有那么一丁点,离不开自己。
5.
纱夜家,晚上十点。
周围升高的温度。照亮半边床的月光。因剧烈运动而黏腻的身体。他人的欢愉和痛苦。索求与索求。
“小纱夜……等等……哈……稍微让我休息下……”
纱夜一到这时候整个人像打了十管兴奋剂似的,一开始就没个完。千圣把手挂在纱夜脖子上平复着呼吸,感觉自己必须得重新去一去健身房练练体力才行。没错,就算是在这种事情上,千圣也不会心甘情愿一直被动,为了扳回一局,她要首先在锻炼上赢过纱夜才行。
“抑郁的人都像小纱夜这么精力旺盛吗?”意识稍微有点模糊的千圣有气无力地说着,用力收了收手臂,搂着纱夜将她往下压了压,相触瞬间的感觉让千圣觉得很舒适。
“抱歉,我无法让自己停下来。”纱夜愧疚地贴在千圣耳边道歉。
“!……”纱夜开口的时候吐在耳边的气流让千圣猛地收紧了环住纱夜后颈的手,真不知道这人是故意的还是仅仅无心而已。千圣回想起刚刚纱夜的表情,与平常没什么两样,如果忽略掉那双像野犬发狂一样的眼睛的话。如果没有记错,高中时代的纱夜还是会笑的。
“很痛苦吧,抑郁?”
“还好。”
你看起来可不像还好的样子,小纱夜。千圣没有追问下去,她早知道对方擅长逞强,早在十年之前。她觉得纱夜肯定不好受,像自己一样。
但纱夜说的是实话,她没有“我很痛苦”的实感。抑郁的人只会认为大声嚎哭的人矫揉造作。纱夜只是感到不安,她清楚地看到麻木感是如何一点一点蚕食掉自己的生活。她为此做过一切她可以做的努力,在重又见到白鹭千圣之前,这些都沉入大海徒劳无功。
但不论自己感觉如何,手头的研究还是一样要进行下去,工作必须被一丝不苟地完成,若是实在起了轻生念头……
“白鹭小姐休息好了吗?”
“呼……你就这么心急吗?”
“嗯。”
纱夜的回答让千圣没脾气,重又开始的动作让千圣没空思考其他问题。这段关系中究竟谁受益了呢?千圣冲着纱夜白皙的肩报复性地咬了下去。尽管呼吸几乎快被对方夺走,但是现在是一个溺水的人得以喘息的时刻。从所有聚光灯和闪光灯下逃离,在光影交错的房间做着秘密的事。
如果最终要将浮板抽走,那就不要给我希望,小纱夜。
6.
纱夜关掉了淋浴的水,长发湿淋淋地披在背上,手里抓着一大把脱落的头发。
最近攻关到了紧要关头,研究所里的人都连轴转,十点钟回家是常有的事。纱夜作为组长,更是要逐一核对他人的计算,确保一个数据都不能出错。百十万人的性命压在纱夜的肩上,沉重的责任让纱夜的完美主义更加苛刻起来。
纱夜知道她研发的药物意义重大,但是想到它可能——不,已经被误用,又会质疑自己如此拼命地研究究竟有何意义。责任的两难,压力、焦虑、恐惧和虚无穿过纱夜看似百害不侵的坚强外表,径直折磨着纱夜混乱的内心。
每晚她闭上眼睛之时,她的脑海中都是无穷无尽的辩论声:
---你知道研究的害处为什么不叫停它?有着如此重大的风险,这种药物根本不应该面世。甚至必须摧毁掉一切研究数据,确保不会落入别有用心的人的手中。
---但是叫停研究就是正当的吗?那些受病痛折磨的人谁来救?不论何种药物只要使用不当都会引发灾难,研究的副作用在标准量级之内,你没有任何中断所有研究的有效理由。
---那出事的后果谁来担?作为主要研发人员,既然知道药物的危害性就要为其负责。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地继续若无其事进行研发,就是逃避责任。
---可是确保药物符合国家标准,这便是责任,因为无知之人可能的使用不当而因噎废食,不是明智的举动。
………………
纱夜根本睡不着。她像白天一样清醒。
从轻度抑郁到中度只是一纸之隔,抑郁离自杀有时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而吊着纱夜这口气的人就是白鹭千圣。
只要见过了她,一晚过去,纱夜就有了战胜她脑中一切自杀念头的力量,有效期一周。纱夜从不碰烟草,她的烟是白鹭千圣。
纱夜吹干了头发,整理完了浴室,修剪好了指甲之后,关灯躺在床上。
睡不着。
“纱夜,有时候不要那么执着。”
导师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为什么不执着?不执着的人只会失去所有。纱夜抓紧了枕头,直到睡着的那一刻,仍是紧紧皱着眉。
7.
千圣感觉纱夜的抑郁着实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每次被纱夜折腾得精疲力尽之后,千圣总是要打起精神稍稍撑起一点身子哄着纱夜入睡。纱夜难以入眠这件事是千圣在她们第四次见面时才发现的。纱夜频繁翻身的声音惊醒了浅眠的千圣,千圣这才知道纱夜从去年开始睡眠就有些问题了。
于是抱着纱夜轻声哄她睡觉就成了千圣每次的例行事务。纱夜没睡着她就一晚也别想睡好。
“胃药续好了,请记得按时吃饭。”
纱夜发来一条消息。
千圣笑了笑,明明只是那种关系,这些多余的温情并不必需。该怎么说,即使心理崩溃,纱夜仍旧是纱夜吗?自从撞见千圣仍在开胃药之后,纱夜就开始以她的魔鬼纪律来监管千圣的饮食了。作为一个bed伴,纱夜真是太过于完美了。
千圣收起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开始赶行程,与她合作的男星说为了协商她跳槽的事两人要见一面。千圣的防备心瞬间升起,浑身竖起看不见的刺。她礼貌地委婉拒绝了这个鸿门宴邀请,提议两人通过电话互通音信就好。
“可是还有一些文件需要白鹭你过目。”
“这样的话,我家有传真机,麻烦你传真过来就好了,我把号码告诉你……”
风口浪尖上和你单独见面?媒体一拍我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千圣以为她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对方应该知趣而退才是。没想到对方是个难缠的主,先礼后兵,见软的不行就直接上硬手段。说什么我也很抱歉,但是老板的意思我不得不从。说白了就是要千圣通过潜规则拿到通行证才行。
千圣后悔在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没有按下录音键,否则顺着私人渠道将这音频发出去,他就没有这么趾高气扬的底气了。
真是防不胜防,心一层比一层烂。千圣握紧了电话,让自己基本保持着一个礼貌的态度结束了通话。
“嗯,我会考虑的。”
考虑你祖宗。早就知道对方靠不住,只是没想到路才铺了一半就显出了黄鼠狼心思。千圣揉了揉眉心,看来跳出去是不可行的了。既然只能留在这事务所,那就要费点心思整理整理人脉才行。
刺眼的阳光切割了半个客厅。千圣疲累地坐下来打开电视,开了声音让它播着,另一面重又拿起手机打开浏览器准备看看新剧反响。
“是那个白鹭千圣的新剧啊。”
“从童星坚持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
“但看久了总觉得她演的角色都差不多类型。”
“这么多年早定型了吧?”
——确实不错,她的演技最近遇到了瓶颈期,如何去演绎都不能让自己满意,加上事务所因为一个角色的爆红就全接了相似的角色,真是做事不过脑子。千圣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试图平复一下自己过于尖利的批评心。
既然他们准备捧新人,我又刚好在瓶颈期需要时间打磨,最好的出路的话……
千圣打了一下午电话。等网终于开始初具规模地布下的时候,千圣已经感觉身心俱疲了。上周复查时候医生才跟她说过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叫我放轻松,不要有压力。就像是叫一个现代人不要太现代似的。活久了人总是容易做梦。
千圣收回了笑容,每天面对全是这些虚与委蛇,想到刚刚电话那头精心粉饰的语气和圆滑世故的语调,千圣胃里泛起一股恶心。可是自己难道不是扮演着同样类型的小丑么?顶着不知道是谁的面孔自我介绍说,大家好我是白鹭千圣。
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为什么不能是真实的自己呢?
自我嫌弃如山崩一样向千圣心里涌来。千圣需要喘口气,她看着手机上一个人的名字,在对话框编辑了一条消息,犹豫了一会,点击了“发送”。
“今晚可以吗?” [已读]
“可以。”
8.
纱夜没有想到千圣会主动给她发消息。手机界面蹦出的消息框是她的及时甘霖。
因为她正在导师的病房中,已经守了两天两夜,双眼布满血丝。导师刚刚醒来,医护过来检查了状态之后,导师对纱夜虚弱地拉起嘴角笑了笑说:“纱夜,扶我起来。”
“导师您还是躺着为好。”
“没事,我想起来坐一会儿。”
纱夜扶着导师升起了病床,导师倚靠在上面看着窗台的绿植,流露出了依依不舍的神情。
“守了很久很累了吧,你快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导师的情况不太好,我今晚可以在这里睡。”
“纱夜,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时日本就不多了,”导师握住了纱夜的手,叹了口气,“我做了五十多年科研,做梦都想把这个特效药做出来。纱夜不知道吧,我父母就是因为这个病死的。”
“导师您?”
“是的,上次大规模瘟疫的时候,我是存活者。当时我就在想,上天留了我一条命,我就非得跟病魔斗到底不可。”导师苦笑了笑,“做科研哪有那么容易啊,我本以为在我活着的时候可以看见我们人类消灭了这个病的。”
“我们会成功的,导师!只剩最后一组链了,解析完了我们就可以做出针对性的药物。”
导师很久没有回话,每天注视着显微镜和数据表的眼睛无神地聚焦着,仿佛只是一个尽显疲态的古稀老人,而不是生化医学的带头人。
“纱夜,你出国吧。”
“不,我不能丢下您不管。”
“我是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不能拖累了你。”导师抬起手摸了摸纱夜的脸颊,仿佛想要好好记清楚自己爱徒的面貌似的,“你说得对,我们已经越界了。我太过执着,无视了科技伦理的底线。我已是将死之人,自己犯下的错我自己来弥补。你不一样,咳咳……”
导师阻止了纱夜起身倒水的动作,牢牢拉住了纱夜的手:“不必……咳咳咳……你前途无量,不能毁在这上面。我已与穆勒教授说好了,你……咳咳……你直接去就行……咳咳咳咳……”
导师剧烈咳嗽了起来,纱夜急忙叫了护士过来换了药打了针。
“我已经不行了,我知道的。纱夜,你回去吧。出国的材料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在我桌子第三个抽屉里……咳咳……拉开就行……”
导师说什么也不准纱夜在这里陪他,叫来护士赶走了人。
急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
“信仰是在你看不见整段楼梯时就踏出第一步。”
9.
纱夜拿着文件袋靠在研究室的桌子上。文件袋里是她出国的所有材料,签证、推荐信、保险、档案、申请书等等。几近一厘米厚的纸页,病重的导师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替她谋划。
纱夜仰着头闭着眼,手中紧紧捏着文件袋,泪水从眼角滑到耳根。她太过认真,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一叶障目,将自己活生生锁在了泥潭中,越是挣扎越是沦陷。等她回过神来已无法动弹。
也许自己是应该出国了。离开这个地方,换个全新的环境。纱夜抬头环视着研究室,这个她付出了整整三年心血的地方,最终成了关住自己的囚笼。
纱夜走出研究室,下到二十二层找友希那说自己准备出国的事。友希那支持纱夜的决定,说手续要后天才能办好。
“谢谢你,凑桑。”为所有的事情。
公司的事情办好了,研究所的其他转交事物也处理完了,剩下的是……
白鹭千圣。
纱夜揪紧了心。她不知道如何跟白鹭女士开口。不论使用怎样的措辞,自己都是在利用她而已。现在算什么呢?飞鸟尽良弓藏吗?在这段关系开始的时候,纱夜的理智就一直在警告她,让她及时结束,这本就是不对的、不应当的。但纱夜仍然期待着见到白鹭女士的那天。
现在自己即将出国,却没有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跟她商量。冰川纱夜,你怎能是如此自私的人?!
说什么都毫无益处。纱夜知道自己欠了白鹭女士许多,但现在的她是无力偿还的。她是需要自己的么?纱夜心中闪过白鹭千圣的许多样子——绝大部分是不能拿到明面上的样子,她仍然无法确定,每次准时过来的白鹭女士是否也是需要这段关系的。
不论对方是否也依赖自己,这段关系的开始终归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和软弱。这个责任她冰川纱夜必须承担。
10.
“好的呢,您辛苦了。”
千圣挂断电话,撒下的网已经开始行动了,反转局势只是时间问题。接下来自己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养养自己的肠胃。
说到肠胃,千圣想到了冰川纱夜。自己跟她的这段关系终究是危险的。一旦被媒体抓到什么蛛丝马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毁于一旦。千圣后知后觉地警觉起来。
千圣很洁身自好,所以她没有其他对象可以用来对比纱夜的技术。但千圣明白自己沾染上了冰川纱夜的瘾。无论是怎样的动作,千圣总能从纱夜手上获得她想要的感觉,即使代价是第二天甚至第三天的不适感。
说是纱夜要用她来躲避抑郁的追杀,倒不如说是自己要用纱夜来记住真实的自我。不是演员白鹭千圣,也不是偶像白鹭千圣,仅仅是她自己。
本来就是这样肮脏的关系,对纱夜也好,对自己也罢,都是开始了就知道它必定要结束的关系。
区别只是谁先开口来当这个恶人而已。
反正终究要结束,没有必要感到不舍。
千圣清楚地知道自己就快要离不开冰川纱夜了。因此,这段关系更加必须早点结束。
离不开谁什么的,绝不能是她白鹭千圣。
11.
“小纱夜……”
千圣脱力在纱夜手上,任由纱夜做了清理,躺在床上剧烈呼吸着。
“你今天是怎么了吗?”千圣觉得自己今天就快窒息而死了,猛烈迅速的攻势和丝毫不给休息的精力旺盛,这两者来一个就已经让千圣受不住,不知道今天纱夜发什么神经。
“我下周一出国。”纱夜收拾完毕重新躺了回来。
“嗯?去多久?”千圣半撑着身子撩了撩自己的金发。
“不知道。”
“也就是说,可能不会回来了?”
“嗯。”
所以这个人今晚才像春天里的母狮子似的往死里折腾自己?
千圣沉默着,直到纱夜以为她的枕边人已经睡着的时候,她才作了反应:
“这样也好。”
“嗯?”
“我也正打算着,我们之后不必再见面了。”
“……好。”
两人各怀心事,背对背各卧一边,各自以为对方已经睡着。
12A.
德国,海德堡。
纱夜到了这个面包与烤肠的国度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里科研以外的时间纱夜全部用来旅行。她去了波恩看了贝多芬的故乡,去了魏玛感受浪漫派的光辉,去了柏林感受这个古老国家的心脏跳动。最新一次在诊所的报告告诉纱夜,她的抑郁症已经痊愈了。
“即使如此,你仍要回去?”
“是的。”
“不喜欢这里的科研环境?”
“不,我很喜欢。”
“移民我可以帮你办的。”
“谢谢你教授,但是我要回去。”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放心不下。”
12B.
日本,东京。
千圣已经完全从黑料漩涡中脱身出来了,不仅如此,她利用手上的消息反口咬死了对家。事务所的确捧红了新人,新人带来了可观的收益,百分之三十入了股东之一白鹭千圣手中。
“你真的不再接戏了?”
“我再接戏就是跟新人们抢资源了吧。”
“准备摇身一变做大老板了?”
“没这回事,让我休息休息。”
“好好好,那资源给你所里新人咯?”
“嗯,那么,麻烦你了。”
“你今天这么着急?”
“呵呵,是的呢,有个老朋友要见。”
13.
机场。
“明明说可能就不回来的?”
“白鹭小姐也说不必见面的。”
“今晚我可不准备让小纱夜睡觉。”
“我也不会让白鹭小姐好好休息。”
纱夜不知道千圣陷入过怎样的困境。
千圣不知道纱夜经历过怎样的挣扎。
但她们彼此需要,
——needing each other's flesh, from the vagina to the he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