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事
肉预警
大概率发不出去,我试试吧。
不行咱后期再整
补充知识点:龙涎作用大家应该都知道,如果薛闲不想做到最后那他只要不让龙涎沾到玄悯就好了。
理论上是这样,除非忍不住。
鬼鸟扑棱着翅膀叹息着停在屋外树枝上,黑漆漆的眼珠瞥了一眼映在窗户上的人影,又加重语气“唉”了一声
衣摆掀起的小风扰的烛火不断颤动,细碎的摩擦声伴着竹塌的吱吱响声,空气也都是暧昧的。
玄悯低着头嘴唇贴着薛闲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薛闲呼吸声很重,勉强捞回一点清明:“明天还有正事要做……不行。”
城里出了个小妖害人的事,他得去除妖。
玄悯一只手绕在他的后腰,滚烫的掌心烫着老龙的理智
领口被扯散了,能很容易看...
肉预警
大概率发不出去,我试试吧。
不行咱后期再整
补充知识点:龙涎作用大家应该都知道,如果薛闲不想做到最后那他只要不让龙涎沾到玄悯就好了。
理论上是这样,除非忍不住。
鬼鸟扑棱着翅膀叹息着停在屋外树枝上,黑漆漆的眼珠瞥了一眼映在窗户上的人影,又加重语气“唉”了一声
衣摆掀起的小风扰的烛火不断颤动,细碎的摩擦声伴着竹塌的吱吱响声,空气也都是暧昧的。
玄悯低着头嘴唇贴着薛闲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薛闲呼吸声很重,勉强捞回一点清明:“明天还有正事要做……不行。”
城里出了个小妖害人的事,他得去除妖。
玄悯一只手绕在他的后腰,滚烫的掌心烫着老龙的理智
领口被扯散了,能很容易看到内里的一片盛景。
玄悯嘴唇暂时离开片刻,低头看了一眼薛闲的状况,喉结滑动了两下。
“那就不做。”
声音低哑。
薛闲完全没比他好到哪去,他这会浑身发烫,尾椎发麻。
难为死真龙了。
说着不做,玄悯却不撒手,依旧是紧贴着薛闲,他身上蒸出了一身薄汗,粘着里衣,难受得紧。一滴汗珠从额角滑下来落入眉梢。他眯了下眼睛,在薛闲脸侧轻吻了一下。
他就是故意的!
薛闲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被薅断了。
他迎合着玄悯,一只手伸了下去。
龙涎的效果非同小觑,只一会功夫,一阵更难以言喻的滋味就漫了上来。
去他妈的正事。
薛闲重重喘了一声,扣住了玄悯的手,掌心汗湿,温度高的吓人。
“秃驴,这回让我一次……”
玄悯顿了一下,轻轻贴着他的唇“不可。”
而被被褥遮掩的地方,他沉下身子嵌了进去。
感受着内里温软又热情,不自觉的眯起眼睛,一时间乱了呼吸。
“呃……你这…yin僧……”薛闲艰难的容纳着他,眼角都被逼出了泪。
玄悯不善言辞,自然不可能与他争口舌之快,所以他只是又一次撞进去,在他能到达的最深处研磨着他的情话。
慢慢悠悠实在不是老龙的风格。
薛闲快难受炸了。
“你快一点……嘶,你行不行啊秃驴……”
事实证明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忍得了这句话,包括这位“和尚”
薛闲最后悔的就是刺激到了玄悯,因为接下来的一整夜他都为此付出了严重代价。
不知过了多久,玄悯才舍得放过他。
真龙已然说不出话,只是呆滞着,细细发着抖。
好久才缓过来
“你那清修禁欲六根清净怕不是都修到了狗肚子里。”
语气里带着娇嗔,声音确是沙哑的。
玄悯搂着他一只手在他鼓鼓的小肚子上揉了揉。
“你怎么不说都修到了你肚子里?”
声嗓带笑。
大概是第一次听他开h腔,薛闲竟一时找不到话来反击。
“秃驴。”许久,他才闷闷的唤了一声
“嗯。”
“玄悯。”
“我在。”玄悯在他耳根处吻了吻。
薛闲翻过身直视着他“如果,如果你受了戒,之后才遇到我……你还会……”
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这话有些露骨,薛闲想到一半脸就红了。
玄悯低头蹭掉他鼻尖的汗珠
“那我就还俗。”目光沉静温和
还俗来爱你。
这话他没说,可薛闲好像已经听到了。
信的是国泰民安,修的是坦坦荡荡
余下的所有全都给那一个人
他这辈子,就注定会爱上那个人
那个人是铜皮铲来的纸皮,是钱袋里藏着的金珠,是缠在手腕上的小龙
是他的薛闲。
于是除妖这事到底还是没做成。
次日清晨,被屋内二人吵了一宿的鬼鸟不得不出发大泽寺,唉声叹气的把坏消息传递给了同灯。
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又闷又冷的徒弟还能干出因为这事推了村民求助的事,同灯表情卡了一瞬。
他对那真龙还能再宠一点吗?
气归气 他倒是分得清轻重缓急,也知道龙涎的奇异效果。叹了口气拎上包准备出发。
云洲弯着腰往脸上扑了把水,水滴还挂在下巴上。
“师父要出门办事吗?”
“正好,咱去除个小妖。”
【沈耀x李燃】阴暗批当然就是要搞强制
阴暗批不搞强制,一切将毫无意义!
我是变态我先说。
——————
“要我删帖,放过那个学长,可以。”
“你来和我睡。”
沈耀抬眼望向李燃。
刺目的日光灯下,沈耀周身都镀上了一层白光。
他穿着白色的衬衣,手中握着盛有牛奶的玻璃杯。
看上去是那么一尘不染。
可是他说出的话,却和他的模样,大相径庭。
“为什么?”
李燃双手在身侧紧攥成拳,蹙眉开口。
沈耀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
抬抬手,示意他。
“坐。家里没人。”
李燃当然知道家里没人。
所以他潜意识里,才要自己站得远一点。
但是他既然都这样开口了,李燃也实在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毕竟人家只是给了个提...
阴暗批不搞强制,一切将毫无意义!
我是变态我先说。
——————
“要我删帖,放过那个学长,可以。”
“你来和我睡。”
沈耀抬眼望向李燃。
刺目的日光灯下,沈耀周身都镀上了一层白光。
他穿着白色的衬衣,手中握着盛有牛奶的玻璃杯。
看上去是那么一尘不染。
可是他说出的话,却和他的模样,大相径庭。
“为什么?”
李燃双手在身侧紧攥成拳,蹙眉开口。
沈耀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
抬抬手,示意他。
“坐。家里没人。”
李燃当然知道家里没人。
所以他潜意识里,才要自己站得远一点。
但是他既然都这样开口了,李燃也实在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毕竟人家只是给了个提议。
并没有实际做什么。
他仍然是那副淡然出尘的模样,高洁得就像刚才那句话,根本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李燃咬着后槽牙,慢慢地拉开沈耀对面的椅子,缓缓坐下。
看着沈耀慢条斯理喝牛奶的柔软嘴唇,他的喉结忍不住上下一滚。
一种难言的不自在浮上心头。
他强压下那种近似口干舌燥的感觉,再次问:“为什么想让我陪你……嗯,睡觉?”
沈耀漫不经心地说:“因为你想帮他。你帮了他,我总得转移一下注意力,找个新的人来发泄一下。”
他就这么平静地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你既然要做好人,那就帮他帮到底吧。不然,我不保证我这次放过他,下次也会放过他。”
李燃的拳头都攥得咯咯作响。
“你就非要……”
沈耀忽然站起身来。
他单手撑在桌面上,手中的玻璃杯往桌子上狠狠一跺!
“啪”的一声!
他倾身逼近李燃。
灯光下,他的影子拉长,将李燃整个笼罩起来。
沈耀微微一笑:“嗯。非要。”
“不可理喻!”
李燃向后一绕,腾出一点空间,回身就要走。
没想到,他却只是刚刚站起身,沈耀就忽然伸手,猛地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坐回去!
接着,他单手攥住他的衣领,手臂一用力,将他的身体硬生生扯得挺直起来!
李燃就这么被迫紧绷绷地挺着胸,朝向沈耀。
沈耀的鼻子几乎都要触在他的脸上。
——这么近。
李燃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这么近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沈耀的真面目。
那种光风霁月的平和感,顷刻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非常显山露水的压迫感。
李燃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沈耀却更快地伸出手,一把扣住了他的后脑勺!
李燃顿时动弹不得,只能圆睁双眼、眉头紧皱地望着他。
“沈耀,你别太过分!”
沈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仔仔细细地看着他。
就像是在看什么不好解的数学题一样。
专注又平静。
但是很快,他就笑起来。
眼角眉梢,都带了一点点愉悦般的残忍感。
“只不过是问一问,就算过分了?”
“那我更过分的时候,你要怎么办,李燃?”
“什么叫更过……”
话没说完。
李燃就看到沈耀的脸,顿时在眼前放大!
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带着牛奶的香气。
猝不及防。
他的吻猝不及防。
他的吻从起初的浅尝辄止,到无比凶狠,也是快得令人猝不及防。
李燃觉得胸腔中的空气愈发稀薄。
而他沈耀还在分毫不留情面地,疯了般地深入,像是要剥夺掉他最后一丝赖以生存的氧气。
和最后一丝赖以生存的理智。
耳边在轰鸣。
身体像是在下坠。
沈耀的眼睛微微垂下,看上去像是很温和无害的模样。
——只是看上去。
窗子外,传来了汽车熄火的声音。
李燃的心狠狠一沉,脑子像是被锤子陡然敲醒一般。
有人来了!
这个时间,应该是沈叔叔他们回来了!
李燃睁大眼睛,抬起因为有些缺氧而在微微哆嗦的手,慌忙地按在沈耀的肩膀上!
他猛力往外推他,他却更加紧地攥住他的头发。
李燃的脖子向后仰起,眉头都紧蹙起来,发出了“唔唔”的挣扎声。
李燃的心中在破口大骂。
——你爸妈回来了!你要被他们看到吗!
他对上沈耀的眼睛。
冷静又残忍的猎手。
不管不顾的疯子。
沈耀继续吻着他,却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
虽然他们之间一句话都没有说。
但是李燃竟然瞬间心领神会。
沈耀在问他。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李燃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涌到脑门上了。
轰的一声炸开!
就在这时,门外和乐融融的交谈声,愈发近了。
是大人们、葛奶奶,还有沈耀的弟弟。
李燃觉得自己像是被围困起来的小兽,根本没有奔逃的路。
他近乎恶狠狠地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呜咽。
他含糊不清地想说话,沈耀却根本不放开他。
只得死死瞪着他,大力地一点头。
“很好。”
沈耀眼中露出了这样的神色。
他松开他。
李燃猛地跌坐回到椅子上!
因为刚才长时间的闭气,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整个人都蜷缩着弯下腰,捂着胸口,发出了剧烈的呛咳声。
咳得眼中都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就在这一刻,大门打开。
在欢声笑语中,葛奶奶一眼看到李燃这模样,立刻脸色大变。
“燃燃!哎呀,这是怎么了?怎么咳得这么厉害的呀?!”
葛奶奶手中还提着不少新鲜的菜,地板擦得一尘不染,她也不敢直接往地上放。
李燃慌忙摆摆手,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没……没事……就是、就是呛……呛……”
他的话根本说不完,就再次哆嗦着转头咳嗽。
沈耀的手关切地抚在他背上。
“没事吧?来,喝口,压一压。”
盛着牛奶的玻璃杯,悄然递到他面前。
李燃斜斜抬眼,眼睑因为剧咳而显出鲜红的颜色。
——那是沈耀刚才正在用的杯子。
李燃看着他。
沈耀修长的手指从容地握着杯子,因为皮肤白,更显得纯然无害。
那双眼睛,却是黑得幽深。
他微微张张口。
那柔软鲜红的唇,上下一碰。
却什么都没有说。
李燃妥协了。
他低下头,缓缓地将嘴唇印在,刚刚沈耀的唇碰过的地方。
牛奶的香气再次冲入口腔。
头晕目眩。
李燃闭了闭眼,深深一吸气。
沈耀一直按着他,直到那杯牛奶喝完。
他满意地将杯子一搁。
然后单手撑在他的肋下,半挟半抱地将他“扶”起来。
“今晚有临时补课。对不对?”
“一起去吧。”
“现在就去。”
—————
彩蛋搞搞李燃不服但爽的强制普雷。
过审吧求您了
【L/M多CP】不默而生(哨向)-02
-江柏/季乔/顾林,每章不一定会有所有cp,占tag致歉
-对灯发誓是不缺胳膊不缺腿的HE
-有一定私设,会在文中解释,不影响阅读
-ooc属于我,文笔稀烂
————————————————————
2.
如果说哨兵是塔的利剑,那么3S的哨兵就是劈山破海的神器,顾子尧和林致的这一招,无疑让塔失去了他最为优越的神兵利器,陷入了被动。
暴走的哨兵犹如一个可以随时爆炸的炸弹,何况是个3S级堪比核武的炸弹,谁也不能保证在战场上,这枚核弹会不会被引爆,把己方夷为平地。
会议室里有人提出要不要对江恪进行药物控制或者冷冻,最大程度的控制住他的精神力避免其再...
-江柏/季乔/顾林,每章不一定会有所有cp,占tag致歉
-对灯发誓是不缺胳膊不缺腿的HE
-有一定私设,会在文中解释,不影响阅读
-ooc属于我,文笔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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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如果说哨兵是塔的利剑,那么3S的哨兵就是劈山破海的神器,顾子尧和林致的这一招,无疑让塔失去了他最为优越的神兵利器,陷入了被动。
暴走的哨兵犹如一个可以随时爆炸的炸弹,何况是个3S级堪比核武的炸弹,谁也不能保证在战场上,这枚核弹会不会被引爆,把己方夷为平地。
会议室里有人提出要不要对江恪进行药物控制或者冷冻,最大程度的控制住他的精神力避免其再次暴走。
可一旦那样做,强大的哨兵就会沦为变成桎梏中的废物,不能上战场,无法为塔服务。对于塔来说,养着这样的闲人毫无意义。
不能为己所用,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像个垃圾一样被处理掉。
“如果真的没有合适的向导,”特修系十指交叉坐在会议桌前,“我们只能选择把江恪处死。”
处死……
季少一的脑海中忽然闪过许多年前的片段,塔内的一处秘密空地,高耸的合金墙体把空地遮掩得严严实实。女孩们站在地面的铁丝网上,脚下高能火炮的基座像黑洞一样,把人的目光牢牢地吸引到她们身上。
狂风吹乱了她们的头发,却没有吹散她们的眼神,她们坚定地看向彼此,被火炮喷出的烈焰吞噬,直到蓝色的火焰消退,尸骨无存。
如果江恪也……
他发疯一样地冲向特修斯,揪着他的领子把人从椅子上拔了起来。
“江恪不能死!”
“那是我们的战士!几十分钟之前他还在为了塔和叛徒斗争!现在你们却要处死他?”
特修斯艰难地吼着:“我也是为了塔!”
“季少一上将!”辛西娅统帅出声阻止,“注意你的身份!把手放下——”
季少一把人狠狠地扔回椅子里,转过了身体,接着猛地回身一脚踹在了特修斯的椅子上。灌注着精神力的一脚,似乎承载了全部的怒火,把木质的椅子腿生生踹断,断口处的纤维参差不齐地伸了出来。特修斯毫无预兆地摔了个屁股墩,狼狈地蜷在翻倒的椅子中间,正欲抬起整理衣领的手还僵在原地。
“季少一!停下!”辛西娅厉声喝止,“作为军方我们当然不想处死一位优秀的哨兵,可我们目前没有合适的向导?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当事人毫不畏惧,瞪着特修斯的眼神转而和辛西娅对上。
“我相信会有合适的人能够胜任这件事……”
“你们敢动他,我就要了你们的命!”
掷地有声的声音在整个会议室中回荡,话语中夹杂着哨兵情绪感染下漏出的精神力,没有掺杂任何的试探,强劲地压迫着每一个还在会议室里的长官,逼迫所有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这时,一位在会议室中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军官轻笑一声,打破了沉寂。
女军官已经年过半百,却生的异常年轻。
她是一位东方美人,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长发优雅的盘在脑后,浑身上下写满了一丝不苟,在冰冷的军队中显得有些出格,却又和身上的军装相得益彰,气质天成。果决狠厉的行事风格让她从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一步步成为塔内的总指挥官,明明是向导,却无人对其发表异议。
“呵呵,少一,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她伸出了自己的精神游丝,探进季少一的意识云,疏散了季少一愤怒的情绪,众人也因此得以喘息。
被安抚之后,季少一恢复了冷静,他和其他人一样,看向指挥官,等待她的发言。
“人工向导设备如何追责,塔会给你、和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江恪是塔最为珍贵的财富,我代表塔向你保证,绝对会保证他的生命安全。至于如何疏导……”
女人的嘴角微微翘起。
“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底牌。”
-
不知道顾子尧和林致联手引爆人工向导设备是误打误撞还是留了一手,除了设备附近的部分神经元受到损伤,江恪的大脑没有遭受毁灭性的破坏。麻醉的药效过去,他便很快清醒了过来,被转移到了哨兵专用的休养舱内。
与其说是休养舱,不如说是一间特制的房间,内层是延伸性极好的灰白色记忆材料涂层,外层是防爆和屏蔽材料,墙体中埋藏了无数的导音管,模拟发出白噪音,用以隔绝房间外部的精神力干扰和安抚哨兵。
一般情况下,哨兵失控之后会由专属向导或其他同级向导进行疏导,所以休养舱也被设计成套间的形式,在另一侧的房门里面,还有一个房间供向导停留。
季少一带着军令文书走进休养舱的瞬间,就被房间中舒服的白噪音迷住了。
他在江恪休息的床上挤了一个位置,在等候江恪阅读文书的间隙中短暂地调整了一下因和身居高位的傻逼们斡旋而越发狂躁的精神空间。
“万能……向导?!”
“是。”
季少一坐在江恪的床边,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脸疲惫的倚躺在床上,端着刚刚送来的军令文书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
他的白狼满身伤痕,委委屈屈地趴在脚边,濡湿的鼻孔抵着裤腿,时不时的抬起眼睛看向自己。
“怎……怎么个万能法呢?”江恪问道。
季少一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用最浅显易懂的方式跟他解释。
“哨兵和向导有两种结合方式你知道吧,一种是精神结合,另一种是……额……身体结合。”
“绝大多数情况下,哨兵需要和向导进行结合,利用向导来疏导自己不断紊乱的精神力,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出自身的力量,所以塔会分配能力等级相当的哨兵和向导共同作战。平常作战时,只需要精神结合,就可以达到这个目的。你没有合适的同级向导,植入人工向导也是这个道理。
“但精神结合也是需要时间解除的,解除时也要承担一定的痛苦,比如这次人工向导失效,直接导致了你的精神力暴走。
江恪默认,点了点头。
季少一继续说。
“而万能向导,可以无视时间限制,无视等级压制,与任意等级哨兵进行精神结合,在精神结合之后又能随时随地和哨兵解除结合。”
“??”
老季说得每个词他都懂,怎么放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江恪将信将疑的看着季少一,绞尽脑汁地从他的词库中寻找能够形容的词汇。
“……万花丛中过,片……片叶不沾身?”
季少一:……
“你要是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那……身体结合之后万能向导也能解除吗?”
“当然——”季少一拉长了声调,江恪两眼一睁瞬间来了兴趣,白狼也饶有兴致地坐了起来,朝着季少一摇起尾巴。
“卧槽这么牛逼,那岂不是能天天睡不同的哨——”
“不能!”季少一打断他,“当然不能——!克制哥你能不能克制一点!”
白狼失望地趴了回去。
“万能向导身体结合后会失去随时解绑的能力成为普通向导。所以——”季少一把江恪手中的文书又往后翻了两页,重重地点了点其中的某条条文,“万能向导受到指挥部的绝对控制,任何哨兵不得以任何理由与万能向导最终结合。否则——”
“否则?”
蓝色火焰中的身影又一次闪现在脑海中,季少一停顿了半刻,才从唇齿中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秘密处决。”
而床上的另一个人似是对此毫无概念,还颇有玩味地点评:“……哟,玩这么大啊?”
季少一:……
大哥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思索片刻之后,江恪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又阴沉下来。
“既然有这么厉害的向导存在,怎么不早说?我身为顶级哨兵居然完全不知道!塔明明知道我没有匹配的向导……”
“除非——”
话未说完,季少一及时打断了他的话。他环视了一圈房间内可能存在监控的地方,释放自己的精神力缓缓深入江恪的意识云,用思维传音。
【我只知道万能向导是最高机密,今天之前我也对此一无所知】
【不该问的别问】
【谨言慎行】
他和江恪对视一眼,看着江恪欲言又止几次之后终于闭上了嘴,才放心的收回自己的精神力。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有限,万能向导的身份又太特殊,上头怕引起必要的麻烦——毕竟还有一大票单身的哨兵还没有匹配的向导呢……”
“如果他们知道了万能向导的存在,你应该知道这些疯狂的哨兵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对外的说法就只是你在秘密治疗,整个治疗过程中从未有过万能向导的存在,你必须遵照告知书上的所有要求对这件事严格保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恪点了点头。
“总之——”季少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现在只有万能向导能救你的命。”
“江大帅哥,签字吧。”
【L/M多CP】不默而生(哨向)-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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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警报——!警报——!”
“指挥中心正在遭受攻击!已开启防御模式!”
……
刺耳的警报声在整个塔中响起,走廊里亮着“安全通道”的绿色灯光瞬间变成了红色的危险警示,闪烁的红光中,两个身影快速跑进了另一侧的房间,一队持枪荷弹的队伍紧随其后,跟着他们钻了进去。
除了面前的防弹玻璃窗,整个房间被完全封闭。被追的两个人站在玻璃窗前,看着追捕他们的队伍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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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警报——!警报——!”
“指挥中心正在遭受攻击!已开启防御模式!”
……
刺耳的警报声在整个塔中响起,走廊里亮着“安全通道”的绿色灯光瞬间变成了红色的危险警示,闪烁的红光中,两个身影快速跑进了另一侧的房间,一队持枪荷弹的队伍紧随其后,跟着他们钻了进去。
除了面前的防弹玻璃窗,整个房间被完全封闭。被追的两个人站在玻璃窗前,看着追捕他们的队伍涌进来,把整个门堵的严严实实。
为首的人白毛中杂着一缕红色的挑染,端着冲锋枪对着他们。他的精神体是一只通体白色的狼,战斗状态下血一般红色的眼睛露出凶煞的光,啸叫一声把对面哨兵的精神体黑豹死死按在地上。
“顾子尧!束手就擒吧!其他人马上就会赶来,跟我回去,我能保你不受处罚!”
对面穿着军装的男人面不改色的和他对视,身体挡住了悄悄向后伸出的手,正在把小巧的爆破工具贴在玻璃上。
黑豹挣脱出来,压低身体扭动肩肘,对着白狼龇牙咧嘴地低吼。
“对不起,江恪前辈,请让我们离开。”
是站在顾子尧身边的向导。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最近刚刚指派给顾子尧的中级向导,叫什么来着?
林……?
江恪记不清了,也没时间去回忆。
他怒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子尧微微抬着头,睥睨着看向他们,冷冷地回答他:“无可奉告。”
作为顾子尧的前队友,江恪对他的表情再熟悉不过,不过他一项很讨厌顾子尧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勾起了扳机上的手指。
但下一秒,他的大脑被一股强势的精神力侵入,电流顺着他的脊椎流至身体的各个部位,在一瞬之间把整个人就被麻痹到不能动弹,更别提扣动扳机。
不止是他,小队的十数个哨兵,都在同一时刻遭受了麻痹。如果不是他的精神力更强,此刻应该和队伍里的中低级哨兵一样直接瘫在了地上。
比起麻痹,让他更加难以忍受的是两股向导力量的对冲,他脑内植入的人工向导设备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外来的精神力,正在不断地释放着自身的向导力量奋起抵抗。搅在一起的两股力量在他的大脑里横冲直撞,让他感觉到自己在不断地走向失控。
窗外飞机的引擎声越来越近,是他们的援军。江恪强行给自己提升了精神力,试图突破那位向导的控制奋起一搏,在他们的援军到达之前把人控制住。
自己的白狼精神体也和黑豹扭打在一起。
这不可能是中级向导的精神力……
难道那个向导是……?
和顾子尧并排而立的那位向导,正微笑着看向东倒西歪的他们,游刃有余的样子好像在看着砧板上的鱼。他的精神游丝正源源不断地伸出,迅速地覆盖了整个房间。
江恪暗叫不好。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凄冽的鸟鸣,随后一只状如鹰隼般蓝色的大鸟从天而降,对着江恪的双眼猛扑下来。
他下意识抬起手臂躲避鸟爪,却在手臂的夹缝中看见顾子尧抬起了从士兵手中夺下的火炮,枪口对着自己。
电光火石之间,顾子尧在火炮中灌注了自己强大的精神力,毫不犹豫地轰向了江恪。
他下意识翻身躲避。
炮弹炸裂的瞬间,火光沿着向导的精神游丝瞬间蔓延到了整个房间,那些精神游丝在燃烧中变得肉眼可见,化成了无数的火药接二连三地被引爆,迸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整个房间都充斥这一种焦糊的味道。
携带顶级哨兵精神力的火星沿着游丝一路伸进江恪的大脑,他脑内的人工向导设备正在和向导的精神游丝缠斗,丝毫没有感觉到它的对手正在成为引线。
下一瞬间,火花爆裂,人工向导设备彻底瘫痪。
“抱歉,江恪前辈。”是向导的声音。
顾子尧趁机按下了工具,防弹玻璃在一瞬间碎裂,碎片沿着墙体垂洒出去。
“林致,我们走。”
“好。”
火光燃尽的灰雾之中,顾子尧揽过林致的腰,一起从窗户跳了出去。
*
哨兵和向导的精神链接在一瞬间被切断,巨大的痛苦爬满神经。无法被压制的强大精神力瞬间充满了大脑,让人头疼欲裂。
“啊——”
江恪跪倒在地,用手捂着自己耳后的伤口,鲜血很快浸满了手掌,沿着手臂滑进袖口。白狼发出了剧烈的嘶吼,在不断的痉挛中渐渐隐去了身影——哨兵的精神力正在失控,他已经无力放出自己的精神体。
哨兵蓬勃的精神力正在源源不断地外泄,强大的力量无序地拍击在墙体之上,灰烬沙尘和玻璃碎片在强大的气流中飞舞,充满了整个房间。江恪的脸上被刮出一道道细密的伤口,流出红色的血。
血雾逐渐侵蚀了双眼,理智一点点被蚕食。
“不好!江队暴走了——!”
解除了向导精神控制的队员们终于意识到他们需要面对的另一个难题,比起追捕顾子尧和林致,眼前顶级哨兵的暴走显然更加危险。他们释放出自己微薄的精神壁垒,连滚带爬的逃离了房间。
塔被巨大的动静惊动。
首脑长官带着特卫队马上赶到的时候,被江恪四散出来的精神力拦住了脚步。
一排又一排的精神壁垒被支撑起来,撑起了坚实的盾,把受伤的士兵牢牢地护在后面。
哨兵们不敢向前,向导们试图织造精神游丝网对江恪进行疏导,却因为等级压制反噬,伤痕累累。
走廊里前前后后挤了数十位哨兵和向导,竟无一人能强行压制江恪的精神力。
无奈之下,十数支强效麻醉抢对准了他,长官一声令下,麻醉子弹射中了他的肩膀和四肢。
江恪像园中失控的巨兽,在麻醉迅速产生的作用之下,终于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废墟之中。
在没有向导疏导的情况下,哨兵的确容易出现精神力暴走的情况。因此,塔会给每一位能够执行任务的哨兵匹配合适向导,以便规避意外,使其顺利执行任务。
根据精神力量的强弱,哨兵和向导被分为不同的能级,最早从强到弱依次以ABCDE进行划分。后来随着哨兵向导的不断进化,出现了A级以上的哨兵和向导,被记录为S级,再后来又出现了2S级,到了这一代,竟然罕见地出现了比2S等级更高的3S级哨兵和向导。
江恪就是那罕见的3S哨兵之一,其珍惜程度堪比大熊猫。
当然,塔里本来还有另一只大熊猫——顾子尧,同样为3S级的哨兵,他在几十分钟之前发动了叛乱,并成功的拐跑了塔里唯一单身的3S级向导林致。
哨兵数量很多,向导的数量却少的可怜,能达到3S级足以和江恪匹配的向导更是少之又少。
塔无法给江恪匹配合适的高阶向导,只能在他脑内植入塔内研发的人工向导设备。人工向导设备内部安置了特殊的向导素,产生的精神游丝与人类向导没什么不同,由于植入在大脑中,理论上无法从外部摧毁,因此不会出现因向导突然丧失使哨兵产生负面引导的情况。
服役数年,江恪在人工向导的疏导之下屡立新功,毫发无伤。军中似乎都默认了这种设备存在的安全性。
没有人会想到绝对安全的人工向导设备,居然把江恪推向了危险之中。
“都让开!”
季少一推门而入,丝毫没有顾及到会议室里众人的身份,把手里的资料狠狠地摔在了会议桌上。
“特修斯大人!”他怒气冲冲地看向对面的人,“我记得你说过,你的人工向导设备绝对安全。解释一下?”
“呃……季少一上将……”特修斯说,“关于江恪的暴走,原因还在调查,是不是人工向导设备的原因,目前还不能下结论……”
老家伙到现在还在给自己撇清责任。
季少一哂笑着把摔在桌子上的文件狠狠一推,文件夹沿着桌子滑向特修斯。
“看仔细点,老东西。你自诩无敌的人工向导设备,被人从外面破坏了!像个炮仗一样炸掉了!如果这玩意儿再埋得深一点,江恪现在整个脑子都会被它炸干净!”
“这……”
文件夹里是江恪的事故鉴定报告,上面仔仔细细地描述了江恪的伤口位置、伤口成因以及对人工向导设备的故障描述。特修斯看着文件,脸色从苍白逐渐变成铁青,绞尽脑汁的寻找借口。
“毁掉人工向导设备的是和他同级的顾子尧,他们都是3S!同级的人类打起来都会有伤残,何况是一台机器……”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无敌设备面对同级精神力就会变成一摊废铁,然后被轻而易举的破坏吗?
“我没记错的话,特修斯大人,你曾经许诺过,人工向导设备如果成功,是要应用到每一个没有向导匹配的哨兵身上的。
“你把这样的东西放在士兵的脑子里,是想给敌人送炸脑花吗?”
特修斯哑口无言。
季少一死死盯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必须负责!”
“那么江恪怎么处理?”某位高官问道。
对方的语气看起来稀松平常,每次开会季少一都能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但他讨厌这样的语气,好像在他们的眼里,哨兵和向导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工具,能用就用,用坏了就可以像工具一样被“处理”掉,无需怜惜。
季少一强压着自己的怒火,实话实说:“暂时还关在治疗室,等上级指令。”
“不管顾子尧他们是有意为之还是误打误撞,目前人工向导设备的弱点已经暴露,我们不能再继续使用人工向导设备给江恪做疏导。”
辛西娅统帅接过话头,“得找个同级的向导来。”
“已经查过了,包括其他区域的塔在内,所有符合条件的向导都已经和自己的哨兵进行过配对,目前没有多余的向导可以调过来。”
季少一回答她,又打开了屏幕把各地的高阶向导登记资料投在屏幕上。
辛西娅统帅看着屏幕上一个个向导的资料,有些不可置信。
“……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
“……怎么会?”辛西娅的眉头聚在一起,陷入了沉思。
“我有理由怀疑,顾子尧就是趁着这个时机发动叛乱,利用向导的空缺毁掉江恪,毁掉我们的利剑!”特修斯突然说。
tbc.
一晚上的奋斗成果,没有素材,没有参考,画的我要生要死,眼前一黑
感觉体型有点夸张,但这是我第一次画这种有身体的,就,感觉还不错?
线条我自己画的,阴影感谢@Dao-思无邪 帮忙画
幸好有ta鼓励我,我才坚持画了下去,这稿我差点就废了
一个阴影就搞了我一节晚自习,我都对阴影有阴影了,多亏有我的好朋友帮忙,谢谢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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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s的柏闻老婆和他的对象们
柏驯兽师的驯兽之道
————————
竹马:狼王
驯服一头狼,光有勇气和决心可不够,要掌握他的命脉,夺走他的光明,锁住他的双手,抓住他的软肋,让他只能依靠你,依赖你。
他的软肋是什么?他的软肋是他爱的那个人啊,他只会对他爱的人俯首称臣。
————————
天降:恶犬
驯服一只恶犬,首先不要被他的伪装所骗过去,以免獠牙将你扼杀。要用绝对的力量压制他,让他向你臣服。...
有点s的柏闻老婆和他的对象们
柏驯兽师的驯兽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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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狼王
驯服一头狼,光有勇气和决心可不够,要掌握他的命脉,夺走他的光明,锁住他的双手,抓住他的软肋,让他只能依靠你,依赖你。
他的软肋是什么?他的软肋是他爱的那个人啊,他只会对他爱的人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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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恶犬
驯服一只恶犬,首先不要被他的伪装所骗过去,以免獠牙将你扼杀。要用绝对的力量压制他,让他向你臣服。
你问什么是绝对的力量?那是一种让他压制住自己嗜血的本性,装作温顺的样子的力量。爱情的力量。
————————
露水:忠犬小狗
驯服一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小狗?哦,那你就什么都不需要做,小狗就会冲过来向你摇尾巴。朝他摆摆手,他就会蹭蹭你,小狗的爱永远热烈又真诚。
怎么获得一只满眼都是你的小狗?那得看缘分了,我们之间是天造地设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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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小学生级别的看图写话(⑉• •⑉)♡ooc全是我的错,不要骂我(シ_ _)シ,情人节快乐✧٩(ˊωˋ*)و✧!祝大家的cp都能成真!)
【宝石商弦音crossover/愁凑、理正】世上的另一个我们
·如题,是宝石商和弦音的crossover,也就是说,我真的写了(跪
·有关宝石的知识基本都是瞎掰
《世上的另一个我们》
cp:主愁凑,副理正
1.
“您好,初次见面,我是预约了今天的藤原愁。”
“您好,藤原先生,叫我正义就可以了。”
中田正义开门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调整好表情,退开半步给藤原愁让开路,关上门。
“很抱歉,如之前已经告知您的,我们的店主去海外进货,虽说返回的航班是今天,但赶回来恐怕还要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您是要等他回来,还是我们先开始?”
藤原愁快速地看了一眼手表,随即抬头,
“我不着急,我可以等理查德先生回...
·如题,是宝石商和弦音的crossover,也就是说,我真的写了(跪
·有关宝石的知识基本都是瞎掰
《世上的另一个我们》
cp:主愁凑,副理正
1.
“您好,初次见面,我是预约了今天的藤原愁。”
“您好,藤原先生,叫我正义就可以了。”
中田正义开门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调整好表情,退开半步给藤原愁让开路,关上门。
“很抱歉,如之前已经告知您的,我们的店主去海外进货,虽说返回的航班是今天,但赶回来恐怕还要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您是要等他回来,还是我们先开始?”
藤原愁快速地看了一眼手表,随即抬头,
“我不着急,我可以等理查德先生回来。”
“明白了。您想要喝些什么吗?咖啡、红茶,或者奶茶?”
“我听说这里的奶茶非常好喝,有劳了。”
“好的,请您稍等一下。这里的展示品您可以随意参观,有任何想知道的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好的,谢谢。”
无论从哪个角度观察都是个礼仪周到的年轻人,虽然如之前所知是个土生土长的日本人,身上却有股挥之不去的异国气质,也许不仅仅是因为颜色漂亮的瞳仁。
是某种和理查德不一样的气场,某种柔性的屏障包裹了内里的锋刃的感觉,以至于初看上去不会觉得伤人。
也就是说,从外貌上来看并不像理查德那样冷冽,但打交道的时候会让人下意识地退缩,身为高中生居然能够给人这种程度的压迫感。
等待水沸腾的时间里,正义从满满当当地柜子里拿出抹茶红豆卷,正义牌皇家奶茶真正的甜度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一个人能接受,其他情况下还是用带有苦味的点心来中和比较好,从顾客的反馈来说是这样没错。
将茶包捞起大功告成前,正义给理查德发了短信;
「藤原先生和理查德很像呢。」
2.
“初次见面,藤原先生。”
理查德回来的时间比预料当中早一点,不知是因为看到短信的缘故或是其它。美貌的宝石商后来解释说,飞机其实提早了半个小时降落,只是他一时被橱窗里新出的甜品牵绊住了脚步。
是很合理的解释。
理查德朝着藤原愁微微鞠躬,直起身的时候,中田正义毫不掩饰地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藤原愁,而后者的脸上毫无波澜,甚至连客套的赞美也没有,当然理查德的美貌是不需要任何“客套”的赞美的。
确实是很厉害的人物呢。
为风尘仆仆的宝石商奉上了皇家奶茶和正义牌布丁后,中田正义捧着托盘站在了一边。
藤原愁于是缓缓开口了:
“我想找一颗绿色的猫眼石。”
“好的。请问是礼物吗?”
“不,我想自己...我是给自己买的。”
理查德点点头,起身从展示柜中取出三枚宝石。
“金绿猫眼石,是金绿宝石中比较名贵的品种,只在斯里兰卡康缇城外的矿床中出产,以蜜色最佳。藤原先生想要找绿色的猫眼石的话,眼下店内的这三颗不知是否合您的心意呢?”
销售宝石的过程和销售其它商品不同,甚至和销售其它奢侈品也不同,比起“产品”本身,销售的技巧更多在对客户性格和温度的体察上,再用语言和肢体动作反映出来。让客户产生“我是这样的人”的想法,从而对销售者产生信任,这并非仅仅只是销售技巧,而是一种更为原始的能力。
总之在学些宝石的知识外,也被理查德灌输了许多类似知识的正义今天也一脸敬佩地注视着理查德沉静地介绍着宝石的侧脸。
3.
“有没有...请问有没有更清亮一点的颜色呢?像是...春天第一株嫩芽的颜色,或者夏天的阳光照在叶脉上的颜色。”
正义看着脸颊微微泛红的藤原愁突然恍然大悟,但同时也注意到理查德的眼神中露出些许讶异,正义明白这是他感到棘手时候的表情。
考虑到店内的展示空间和库存的成本,每次进的同一种类的宝石并不会很多,绿色的猫眼石也不是市场上最受欢迎的宝石种类,同为绿色系的宝石,祖母绿被询问的次数要高得多,眼下理查德拿出的绿色猫眼石也许是店内仅有的库存了。
“如果暂时没有的话——”
“请稍等。”
理查德站起身,从门口的架子上取下一个箱子——那是他进门的时候放在那里的,只是仓促间大家都没留意。
理查德拿回箱子坐回沙发,按动两边的按钮打开。
里面是满满一箱的宝石,一颗一颗被悉心收纳在了小小的方格中,在打开箱子的那一刹那同时绽放出各色璀璨的光芒,晃得人有些眼晕。
理查德戴上手套,从箱子中取出两枚宝石放到了黑色天鹅绒的衬底上。
“很抱歉,这是这次刚带回来的宝石,还来不及进行进一步的处理,颜色上您看是否能满足您的要求呢。”
和之前展示的猫眼石不同,这次拿出来的宝石确实颜色更浅,透光度更好,猫眼的宽度也更宽,是品质更好的猫眼石。
藤原愁仔仔细细看了新取出的猫眼石,然后指着其中一颗说道:
“我要这颗。”
是一旦最决定就毫不拖泥带水的性格啊,正义在心里暗自赞叹。
“那么需要现在帮您包装起来吗?或者您有什么其他的用途,我们也可以按照您的想法对宝石进行切割和镶嵌。”
正义不失时机地补充道。
藤原愁犹豫了一下,很快开口:
“我想将它当作我的护身符。”
4.
“护身符?”
正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好奇心一旦被勾起,待客礼仪就立刻出现疏忽,于是理查德战略性的清了清嗓子。
“藤原先生是想要将猫眼石做成护身符吗?”
藤原愁沉默了一会儿,拿起红茶杯浅浅尝了一口,又轻轻放下。
“不瞒两位,我是一名弓箭手。并非是爱好射箭,也不是靠着射箭获得名声或财富的专业运动员,而是致力于在弓道上更加精进的弓箭手,不知这样说二位是否能理解。”
理查德点点头,
“并非带有功利目的而是醉心于一门技艺的打磨,并以此锻炼自己的器量,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呢?”
“没错,理查德先生,您的描述十分准确。”
藤原愁继续道,
“学习弓道只是我幼年时的一时兴起,而真正带我走上弓道这条道路的并非我的恩师,而是另有其人。他是我这一生认定的弓友,是我在这条道路上前进时不可缺少的人。”
正义和理查德对视了一眼,心下有了些许了然。
“我将他视为不可缺少的同伴的这个人,却一再把我抛下,自顾自地离开,一声不响地消失。我虽然对此悔恨不已,但考虑到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没有理由阻拦他,只能选择相信他。”
“然而当他再次回到弓道场上的时候,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藤原愁的声音变得苦涩,同理心向来很强的正义已经在一边吸鼻子了,被理查德一记眼刀杀了回去。
“也就是说,昔日的伙伴变成了对手?”
“不,我从来不....不对,确实,我曾经明白无误地因为他的失误而暗自庆幸,我曾经确实抱有这样丑陋的情感,但是希望他回到弓道上来,找回曾经的实力,这份感情也绝无虚假。在我眼里,他永远都是我的伙伴,无论他站在什么地方。”
“只是曾经的我只要看着他的背影就绝不会脱靶,而在后来的一次比赛中,因为和他同一顺位射出最后一箭,我不知为何久违地在大赛中脱靶了,这也导致了我们的队伍以一箭之差落败。之后我反省了很久,我想也许是我太过在意他了,因为他离开了太长时间,被能和他一起拉弓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以至于萌发了过多不必要的情感,所以被弓神厌恶了,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我的这位弓友除了回忆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可供怀念的东西,所以我想要找个东西象征他的存在,也许习惯了他的存在以后,再和他同场竞技的时候就不会发生同样的失误了。”
藤原愁低下头,用手摩挲着茶杯的杯耳。
“是不是听上去有点可笑?”
“完全不,藤原先生。您对友人的那份思念十分令人动容。”
正义在理查德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翻了一个白眼。
什么“对友人的思念”啊,他对那个人执着简直到了会让人汗毛直竖的地步吧,还好是受到过良好教养的绅士,不然简直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想过要射穿他的心脏。”
收回前言,这个人的想法真的有点不得了了呢。
“象征意义上的。”
正义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干脆到后面去烧热水了,但是耳朵还时刻接收着藤原愁的话语。
“那么冒昧问一下,您的这位弓友和绿色猫眼石的关系是...?”
“他长着一双绿色的猫眼睛。”
.......
真的很可怕啊这个孩子!!!!!!
中田正义在心中发出了无声的呐喊。
5.
“您的意图我已经完全理解了。”
正义从后厨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理查德左腿架上右腿的历史性时刻——也就是说,这个男人要开始做开解或者训导的工作了。
“藤原先生,请恕我冒昧,您所求的东西不在这里,虽然宝石拥有生命力,但是终究无法代替思念之人的目光和眼神。”
藤原愁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理查德。
“您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也有想要留在自己身边的人。”
理查德若有似无得瞟了正义一眼,继续道:
“如果这么问不会太失礼的话...藤原先生,在之前几次他离开您的时候,您曾哪怕表达过一点点想要挽留他的意图吗?”
正义走上前,将藤原愁的奶茶添到八分满,听到一句小声的“谢谢”。
“没有,一次都没有过。”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藤原愁重新直视理查德的眼睛。
“您的意思是,我是在回避自己的懦弱吗?”
“人总是很难对自己坦诚,藤原先生,但是一旦尝试,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理查德好整以暇地交换了双腿的上下位置,接着说,
“我的建议是,在您决定收入这枚猫眼石之前,向那个人真切地表达您的感情。藤原先生,虽然我对弓道是个外行,但是任何技艺要臻于化境,在为人上恐怕首先要做到直面自己且无愧于心。”
这一次藤原愁没有再多作犹豫,他站起身朝理查德鞠了一躬,说道:
“我明白了,理查德先生。我会仔细考虑您的建议的。”
然后他朝正义微微颔首致意后走出了宝石店。
“理查德今天给人的感觉好奇怪。”
收拾桌子的时候正义嘟囔着,
“好像比平常更咄咄逼人,是藤原先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不是经常会听到这句话‘看到你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眼下藤原君正是要辨明自己心意的关键时刻,我就忍不住想推他一把,说不定是因为和正义在一起时间长了,所以变得爱管闲事了呢。”
虽然嘴上说着类似责怪的话,眼睛里盛满的全是暖意。
饶是已经在一起很多年,在面对理查德的时候心情仍然和第一次见面一样毫无变化全是波动的正义放下手中的杯盘,擦了擦双手。
“差点忘了。”
他上前几步一把将理查德抱住,
“欢迎回来,理查德。”
“嗯,我回来了,正义。”
6.
在被正义带到体育馆门口的时候理查德终于醒悟了,他转身就想往回走,被正义一把牵住了手。
“等一下理查德!我只是前两天在地铁上碰巧看到了射箭比赛的宣传啦,真的只是碰巧,问组织方要来选手名单以后看到了藤原君的名字而已啊。”
“无论如何私自在非营业时间和地点追踪客户也太失礼了,现在就回去吧。”
“理查德难道不想看看藤原君那位弓友的样子吗?说不定他也是参赛者。无论如何我都会进去观赛的,如果理查德不怕我在重要的客户面前做出更失礼的事情的话,现在回去也可以。”
理查德看了一眼正义,最终认命地走进体育馆。
似乎是高中弓道的比赛,观众席上坐着的也多是各自学校的应援,理查德和正义两个人坐在席位上感觉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理查德的容貌引来了不少窃窃私语。
正义伸出左手大大方方地和理查德十指紧扣,朝着他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脸。
“轮到桐先了。”
“这次又是和风舞吗?明明一年之前还只是个连弓道社都没有的弱校吧。”
“虽然这么说,竹早静弥和鸣宫凑可都是从桐先出来的,尤其是鸣宫,原先的实力可是和藤原愁不相上下啊。”
“但是他的早气还没有恢复吧?”
“唔...那倒是,不过之前县大会的时候藤原在团体赛输给过同是落位的鸣宫。”
“那只是意外啦,意外。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今天不也是个人赛全中的桐先铁壁兼贵公子嘛。”
虽然无意偷听别人的谈话,但是类似的情报还是从各个方向传过来。正义一边颇有兴致地听着,一边观察着射箭场内的情形。
随着选手就位,观众席上恢复了寂静。
跟随者介绍选手和位次的广播,正义和理查德同一时间注意到了站在藤原愁对面第二射场落位的鸣宫凑。
他真的有一双碧绿色的猫眼。
“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正义不自觉地赞叹道,理查德则未发一言。
随着弦音和的音交相响起,射箭场内的气氛紧绷到了极点。弓箭本就是杀器,人类历来对射击动作有本能的恐惧,因而用“道”将杀人之术包装成仪式和修为,在卸下了射箭原本的功能性以外反倒为其凌厉增添了一种美感,亦刚亦柔,亦正亦邪,确实是容易让人入迷的技艺。
到最后一箭之前,风舞是十九箭十六中,桐先则是十九箭十八中,无论落位的鸣宫凑和藤原愁是何比分,比赛的结果都已经注定了。
然而没有人能小看最后一箭,射箭的团体赛既是团队精神的比拼,也是个人意志的决胜,关注着弓手的人们对每一个人射出的每一箭都抱有同等的尊重,这也是弓道的迷人之处。
足踏,胴造,构弓。
打起,与少年相比似乎过分巨大的弓箭被高举过头顶,仿佛某种顶礼膜拜的仪式,让人为止精神一振。
引分,左右手分开,全身的肌肉绷紧,右手因蓄力而微微颤抖,观者同样屏息,时间仿佛在一刹那禁止。
会,这是鸣宫凑出现问题的环节,他的病症尚未痊愈,往时他的表情会显得有些紧张,但这次不同,自县大会之后奏响心中弦音的次数越来越多,弓道之神厌恶执着的灵魂,鸣宫凑已经深谙这一点,因此他现在看起来既集中又放松。一秒,两秒。
离,从旁观者来看这是射箭的高潮部分,但从经验丰富者的角度来看只是前面几步动作必要的延伸,中靶或者脱靶的结果在射箭之人站上射席的那一刻已经决定了百分之八十,弓矢飞出的速度迅猛,错觉能听到倏忽的风声。
残心,庄重地接受自己射箭的结果,修道之人,慎终如始。
最后的结果是风舞二十箭十七中,桐先二十箭十九中,落位的两人几乎同时中靶,叫好声响彻场内。
无论如何都是场精彩的比试,观众席上的赞美声不绝于耳。而就在这样的气氛中,理查德轻声道:
“原来如此。”
“理查德?什么原来如此?”
“想要用猫眼石代替那个人的存在,虽然直到现在我仍然很明白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但是我能够体会到一点藤原君焦灼的心情了。”
理查德转头面向正义,冰蓝色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鸣宫凑的技艺也许还没恢复,但是他的心境很平稳,眼中始终只有箭靶,所思考的也是自身的弓道。然而藤原愁却不同,也许在他一个人的时候没关系,但是只要和鸣宫凑以对手的身份站在一起,他就会不自觉地在意,在他的眼中鸣宫凑的存在大于箭靶和他自身,无法稳住自己的心境,自然就无法贯彻自己的弓道,所以他会着急也是在所难免的。”
“太吓人了吧!明明没有接触过弓道却可以讲得这么头头是道吗!”
正义故作惊讶的表情被理查德责怪地剜了一眼。
“希望藤原君能好好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就好了啊。对吧,理查德,如果被那双眼睛温柔地注视着说上几百遍‘喜欢你’,就算是冰山都会融化的。”
“这种恶劣的表达方式大概也就只有我会中招了吧。”
“是发自肺腑哦、发自肺腑。今天的理查德也非常美丽,是让我睁不开眼睛又舍不得闭上眼睛的美丽呢。”
“正义!”
被警告了的助理先生微笑着吐了吐舌头。
7.
藤原愁再次按响etranger的门铃是一周以后的星期天。
和他一起进门的还有一个拥有一双碧绿色猫眼的少年。
“再次打扰了。午安,理查德先生,正义先生。”
鸣宫凑跟在藤原愁身后朝着理查德和正义鞠了一躬,抬起头的时候正好对上理查德的目光。
“凑?”
“啊、抱歉。理查德先生太好看了一不小心看呆了。”
虽然嘴上说着直白的话语,但是少年的脸皮还是比不上当年的正义,脸颊两边很快就烧红了起来。
正义小心翼翼地看着被坦率的少年踩了雷区的店主大人,发现后者脸色如常才松了口气。
“嗯,果然。”
两个人走在一起的时候理查德用只有正义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这个人也很像你。”
“我吗?我和他长得一点不像吧。”
理查德撇过头,似乎不想再多做解释,正义只好作罢,坚守本分地到后厨去准备饮料和甜品了。
“上次的那颗猫眼石,如果还在的话,能否再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呢?”
“当然。”
理查德转身从最近处的抽屉中拿出一个小盒子,一颗圆润的绿色猫眼石躺在衬底上发出莹莹的光。
藤原愁双手接过,转身朝向鸣宫凑的方向:
“凑,我想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诶?愁你说吧。”
鸣宫凑有些诧异地看着藤原愁,目光在他和手中的猫眼石上来回逡巡。
“我希望湊能帮我保管这颗宝石,直到我将它要回。”
藤原愁这么说了,于是鸣宫凑露出了更加困惑的表情。
“让我保管这颗宝石吗...为什么...?”
“凑。”
藤原愁的语气突然严肃,眼神也认真了起来,鸣宫凑不得不挺直了身体直视着他的目光。
“三年级那年,是你突然闯入我练习的弓道场,自顾自地说要和我一起学习弓道的吧?”
“是。”
“六年级那年,是你突然消失,没有跟我或者西园寺老师说一声就离开了吧?”
“那是因为...是的。”
“国中三年,是你最后一箭脱靶导致桐先落败,然后又一声不吭地离开我去了风舞吧?”
“是。”
“所以凑要替我保管这颗宝石,直到我将它要回。除非某一天我将他拿回来,凑都不能再自说自话地离开我,不然你就是不守信用的小偷。”
“什么嘛!这种说法!”
“凑,拜托你。”
藤原愁的眼神软了下来,露出一副脆弱的面孔,
“请你不要再一声不响地离开我了,请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什么让你负起责任来,都是懦弱的我所说的废话,为此我还伤害了和你一起离开的静弥。我真正想说的只有这个,哪怕现在你没办法回到我身边来,至少,不要再跑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了,拜托你了,凑。”
鸣宫凑睁大双眼看着藤原愁,一双碧绿色的瞳仁中写满了不解,看得正义直掐自己的手臂内侧。
太酸涩了啊!这是什么青涩的感情!脑海中有好多相似的画面飘过,明明是在看他们两个,自己却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再回头看看理查德,对方的脸色虽然不动如山,但是眼底流动的情绪还是可以看出内心的波澜,应该是想着和正义一样的事情。
当时热血上头买了飞机票就追去伦敦的时候,自己和藤原愁大概是一样的心情吧。
终于坚持不住用手遮住眼睛的正义一声不响地转身走向后厨,很体贴地没有打扰疑似告白现场。
“好的,我答应你,愁。我帮你保管这颗宝石,直到你将他要回去,我都不会一声不响地离开。”
然而此时此刻,脑回路笔笔直的鸣宫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被自己任性地不告而别两次的藤原愁是在用自己独特又多金的方式报复自己,为了赎罪,他绝对要心甘情愿地领受。
路漫漫其修远兮,理查德默默叹气。
8.
“那么我去为您把宝石包起来。”
理查德站起身习惯性地戴上了白手套,准备去拿包装盒。
“今天的事情,还请理查德先生避免在家父面前提起。”
“放心,虽然我和藤原先生交好,但是为客户的交易细节保密可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您和鸣宫先生在我这里非常安全。”
鸣宫凑:“?”
结果是藤原愁别别扭扭地表达了自己的愿望,鸣宫凑拿着价值不菲的猫眼石终于回到家被遛着小熊的静弥碰个正着,照例盘问后鸣宫凑将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如实告知,只觉得之后静弥脸上露出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那边回到宅邸的藤原愁心情大好,被沙绘问起的时候只说是因为送了礼物给重要的人,心情舒畅的同时想着自己也许可以时不时再去拜访一下那位宝石商和他的男友,虽然在外人面前把握着店主和助理的分寸,但细看就觉得腻歪得不得了,虽然没有依据,但总觉得是可以信赖的人。
而另外一边,腻歪的宝石商情侣难得一起去图书馆研究了一下午日本传统弓道,接着就循着老路线去银座的餐厅共享晚餐了。北半球的冬天快要到了,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计划起了一起去斯里兰卡的过冬事宜。
“不知道回来的时候愁和湊会在一起吗?希望他们能够顺利啊。”
“什么时候已经亲密到可以直接称呼客户的名字了呢?作为宝石商人看来还有很多专业素养需要巩固啊。”
“因为看着他们就像看到以前的自己啊。”
正义狡黠地看着理查德,
“还好我是那种被人不告而别就义无反顾地追上去的类型,这个时候就非常庆幸自己是个头脑发热的行动派。”
“如果没记错的话,正义也曾经有过不告而别的计划吧?把你带到酒店关在房间的时候你觉得我是怎么想的呢?”
“诶呀,真是记仇。这么说来帕帕拉恰应该还好好在理查德手里保管着吧?”
“那当然。倒是克莱蒙特的无色蓝宝石还在正义那里吗?”
“每天都要看上好几遍才放心呢。”
正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假装看向远处。
“不知道绿色猫眼石的效果怎么样...不过我想他们一定也会顺利的吧。”
他最后这么说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