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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也不过风云 败也不过生死

正主高于一切同人以及同人作者

       【ps:这里的高于同人作者指的是在同人范围内。脱出同人创作这个范围以外,当然是每一个自然人的自我权益更高。理智追星,快乐生活,爱他们,也要爱自己。】

       还是要说句对不起。

  一直不在线,一直没更新。

  主要我这个故事内容目前来看挺敏感的,因为里面的一些情节设置,我怕会给有些恶人开了坏脑洞拉小宝下水来进一步伤害他们,所以一直在等待事情出现转机,等待真相大白,等待我的小情侣安然归来。

  然而人心的恶毒,真的令人叹为观止,...

       【ps:这里的高于同人作者指的是在同人范围内。脱出同人创作这个范围以外,当然是每一个自然人的自我权益更高。理智追星,快乐生活,爱他们,也要爱自己。】

       还是要说句对不起。

  一直不在线,一直没更新。

  主要我这个故事内容目前来看挺敏感的,因为里面的一些情节设置,我怕会给有些恶人开了坏脑洞拉小宝下水来进一步伤害他们,所以一直在等待事情出现转机,等待真相大白,等待我的小情侣安然归来。

  然而人心的恶毒,真的令人叹为观止,反复的造谣,反复的污蔑,反复的热搜,没完没了,眼看就是两个月了。

  今早这又来了一次。

  今天再一次买上热搜的那些人,他们想干什么呢?

  很简单,就是想再次把事情扭转回最开始的时候,扭转回那个所谓的“创作自由”,然后再来一次车轱辘,彻底将他绑在这个话题上,然后让事情再一次沸腾。

  这里想认真说一下。

  虽然我是个透明产出作者(甚至还坑……),我也许应该站在产出作者的角度说话,但是我必须得说明白一点。

  rps同人作品,是基于正主而存在的。没有正主,那么这四个字,没有任何意义,没有任何可供某些人红起来的kpi。

  所有正面的,不损害正主的同人产出作者都是值得被尊重的。

  但,如果认为产出作者大于正主,或者因为那些同人吃起来好吃而无视其严重损害了正主,并且还为其摇旗呐喊的。

  请您拉黑我。

博战美图守护者

开心就是今天用了喜欢的洗发水,散着蓬松的头发,穿着软软的睡衣,听着音乐一个人慢慢悠悠地叠衣服。

图源戳这儿 

开心就是今天用了喜欢的洗发水,散着蓬松的头发,穿着软软的睡衣,听着音乐一个人慢慢悠悠地叠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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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驴Avery

《好为人狮》(二十三)

[图片]

30


肖战被带着走去王一博的房间时,他已经穿好衣服,想带着肖战一起去母亲口中的“祭坛”。肖战拒绝了,理由是“你们家事我就不去了”。王一博觉得他是害羞,叮嘱肖战等待自己就离开了。


纯白的祭坛坐落在湖中心,呈马蹄形,缺口那一段连接着通往岸边的栈桥。

王一博在栈桥上正在大理石雕塑边等待自己的母亲,母亲正在看一本书。她听到脚步声便抬头,望向王一博的眼神就像播种的人望向晚熟的水稻。


“来了。”母亲抚摸他蓬松的头发,像在竹林中救出他那样紧紧拥住王一博的肩胛骨,“瘦了,长大了。”

王一博闻到母亲的身上久违的草木香气...



30

 

 

肖战被带着走去王一博的房间时,他已经穿好衣服,想带着肖战一起去母亲口中的“祭坛”。肖战拒绝了,理由是“你们家事我就不去了”。王一博觉得他是害羞,叮嘱肖战等待自己就离开了。

 

纯白的祭坛坐落在湖中心,呈马蹄形,缺口那一段连接着通往岸边的栈桥。

王一博在栈桥上正在大理石雕塑边等待自己的母亲,母亲正在看一本书。她听到脚步声便抬头,望向王一博的眼神就像播种的人望向晚熟的水稻。

 

“来了。”母亲抚摸他蓬松的头发,像在竹林中救出他那样紧紧拥住王一博的肩胛骨,“瘦了,长大了。”

王一博闻到母亲的身上久违的草木香气,和自己身上的一样,是每次恐惧、惊慌时唯一能令他安定的气味。

 

他伸手回抱母亲,突然想到有人身上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由人工合成的化学添加剂构成,但仍能像母亲一样令他感到安心。

于是王一博将双手搭在她双肩上,忍不住问:“妈妈,我跟肖战在一起,好不好?”

 

他的语气有点炫耀、有点期待,让王妈妈想到王一博很小的时候,半大的小狮子兴高采烈驼了一只骨瘦伶仃的小猴子回家,问自己:“妈妈,这是我的新朋友,好不好?”


荒唐至极,狮子怎么能跟猴子当朋友呢?那时候的她火冒三丈,狠狠地教训了王一博一顿,说这是猎物、是食物,不能够当朋友。结果王一博又哭又闹,还躲在树洞里面不肯吃肉,搅得全家上下都不得安宁,只好随他去。

 

后来大家都知道,王一博最喜欢先斩后奏,他的“好不好”从来都不是疑问句,并没有想要征求你的同意。他是在下通知,是告诉你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做的事。

这个臭脾气体现在小时候是要跟猎物做朋友,现在长大了,体现在要跟肖战谈恋爱。

 

母亲于是问他:“那我说不好,还有没有办法把你们分开?”

王一博摇摇头,笑嘻嘻地:“没有。”

 

“这件事再说吧,等你长大了就知道现在有多傻了。”母亲不置可否地转移话题,摸了摸他的脉搏,点点头说:“力量贯通了,这次应该能成功。我们先办加冕吧。”

 

王一博得意地笑了,他三步并上两步跳上王座下垒高的台阶,端坐在金线刺绣的软椅上,等待母亲给他戴上皇冠。

他试图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怎么跟肖战一样,老是不信我们能长久。”

 

母亲正擦拭着皇冠上镶嵌的猫眼石,为小儿子的成人礼做最后一步准备,随口回答道:“看我和你爸不就知道了……”

“是~和人谈恋爱虽然开心,但没什么好结果,您说了八百遍了。”王一博接上这句他耳朵都起茧的话,“那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分开?”

 

母亲的动作顿了顿,轻描淡写地说:“当了王之后要担当起守护族群的责任,而人类需要在都市和社会中生活。”

王一博奇怪地说:“你能让他过来啊!”

 

母亲反问他:“那你去问肖战,问他愿不愿意为你‘过来’,为你下辈子呆在深山里。”

“他为什么会不愿意?”王一博毫不迟疑地回答,“互相喜欢还不够吗?”

 

母亲没继续说话了,只是摇摇头笑了笑,试图把擦拭干净、锃亮的皇冠放上儿子的头顶。

她的举动在王一博看来颇有些嘲讽,于是他挡开母亲要为自己加冕的手,站起身来说:“你不信就算了。我要回去亲自问肖战,问他愿不愿意过来。”

 

他要向母亲证明,自己喜欢的人是独一无二、百里挑一的,深爱自己犹如自己对待他那样。他们会长相厮守,绝不蹈前人的覆辙。

 

母亲把皇冠放回丝绒的盒里,然后抱着手臂,眼皮不抬地叫他:“去吧。”

用一种过来人特有倚老卖老、稳操胜券的“我就知道”类似口吻,这让王一博更生气了。

 

他窝火地跑回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刚要进去,却看到肖战正侧头趴在桌子上睡觉。王一博的脚步不由自主停下来。

而听到开门声的肖战醒来,他慢吞吞地用胳膊肘把自己支撑起来,慢吞吞地揉揉眼睛,抬头一看到就笑了:“你来了啊?”

 

因为过于困倦,肖战的这个笑容看上去很懵,甚至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这让王一博把要问他的话咽回肚子里去,替换成:“不要在这睡,我们回家吧。”

 

 

离开时他们同众人道别,母亲告诉王一博自己会再给他“三个月的时间”,肖战没有听懂,但是也没有继续追问。

 

走在回家深夜的小路上,王一博拉着肖战的手,憋不住爱的大招,忍不住告诉肖战,自己为了能和他多呆一会,连加冕仪式都推迟了,他笑嘻嘻地“我是不是很爱你?”

 

得到肖战哭笑不得的赞同以后,王一博顺水推舟,可怜巴巴央求道:“那你以后一直在狮城生活吧,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们到了!”肖战突然往前一指,打断王一博的话说,“家里冰箱还有牛排,我们吃夜宵吧。”

 

王一博的注意力成功地被牛排转移,在客厅一边拼乐高一边等肖战做饭。他心想,反正还有三个月呢,一定能把肖战连蒙带拐骗回去。

 

“王一博,给我放点音乐听。”肖战的声音在牛排“滋滋”作响声中艰难地蹿出来,“我想听轻音乐,播鲸鱼马戏团的《Polish Train》吧!”

王一博根本没听明白肖战在说什么洋文,打算强行拉近两人的音乐口味,妄自决断:“我想听周杰伦。”

肖战顺着他,于是听着《世界末日》和《爷爷泡的茶》煎完了两块牛排。

 

肖战平时在吃饭的时候会看慢综艺和旅行节目,但是王一博说“看着没胃口”,于是两个人在就餐的时候,会开始一起看《海贼王》和《中华小当家》,让肖战总有种返老还童的感觉。

 

王一博今天也早早在平板电脑上调出动画片,等肖战把夜宵端出来。他其实不是很饿,但是空气里的油脂、黑椒味拉出了一场协奏曲,拉得王一博嘴馋了,早早坐在餐桌边翘着脚等,盘子“啪”地落在桌上就举起刀叉。

 

“等等。”肖战打断他,把他拉着站起来,将自己胸前挂着的围裙给王一博系上,“我是黑衣服不怕,你衣服是白的,小心弄脏。”

肖战微凉的手指擦过王一博体温偏高的后颈,游移到腰际,从后面给王一博打了一个结,然后轻轻拍拍他的后背,“好了,吃吧。”

 

肖战身上除了王一博最熟悉的薰衣草洗衣液味道,还有油烟的气息,就像是一个因为伴侣囿于厨房和洗衣机的普通男人,让王一博相信对方此时正坚定不移爱着自己。

于是吃着吃着,一种被爱的满足让王一博开始飘飘然:“老师好宠我啊。”

 

“话怎么这么多……”肖战拍他的头,正说话被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备注,笑着说,“我去接个电话,你先吃。”

 

王一博点点头,结果一叉子没插稳,“啪”,牛排油渍溅在没有围裙保护的领口上。他下意识去摸饭桌上的纸巾盒,却是空的,于是起身到储物间里去拿。

 

王一博路过阳台,透过玻璃门,看到肖战正拿手撑着露台栏杆,背对自己跟人打电话,左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在露台边动作娴熟地磕掉烟灰。

 

一瞬间,王一博的脚步便立刻停下了——他从不知道肖战竟然还会抽烟——他没听肖战提起过、没见过,肖战家里甚至连打火机都没有。

他的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攫住了,于是王一博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从外面将玻璃门悄无声息移开一些,去听肖战在和谁说话。

 



“嗯,真分手了。露蓓告诉您的吗?”

“……爸您先别告诉我妈,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她。”

“能瞒着先瞒着吧,她这么喜欢露蓓。”

“……复合?哎……知道了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再见,您保重身体。妈妈那边您……”

 



“啪!”

肖战话音未落,手机就被人抬手击飞,重重一声凿在地面,屏幕瞬间开裂,在地板上无力打着旋发出摩擦声,像是在呻吟。

 

“你干嘛?”肖战的手还保持抓着手机的姿势,目瞪口呆地望着在他面前的王一博,面色黑得像红斗篷前的斗牛。

王一博捏着拳头,小臂上青筋都浮现,他一字一字跟肖战说话,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什么都听见了。”

 

肖战把手放下来搭在王一博肩膀上:“我只能这样和爸妈说,不然我还能怎么说?”

王一博很愤怒:“你告诉他们你跟那个女的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肖战被他的怒火感染得也有些气恼:“他们问我为什么怎么办?这种事情不需要慢慢来么?”

王一博觉得他的优柔寡断不可理喻:“那为什么我能做到啊?我可以告诉所有人我喜欢你,我告诉我妈妈,告诉我朋友,为你把加冕仪式都推了……你为什么……”

 

王一博的眼睛开始一点点红起来,劲瘦小臂上肌肉隐现,拳头被捏越紧。好像如果不捏得那么紧,这拳头就会失去控制,出现在自己身上或者肖战身上。

 

“我没有强求你告诉,是我逼你的吗?”肖战和王一博截然相反,当他越生气的时候,表情就会越冷淡,语气就会越平静,“你强行做了这些事情,然后告诉他们‘是为了我’,你考虑过我喜不喜欢了吗?”

 

王一博闻言简直委屈得快要心碎了,然而比起委屈,此时更令他痛苦的是陌生和恐惧——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读懂过肖战。

 

王一博从小就把自己缩在保险柜里,把自己的兽身留在了五岁时候的状态。

因为他压根就不想长大,他想永远做一个小孩。小时候有妈妈、哥哥、猴子,所有人都能帮助他,再长大一点他就有肖战了,一个任何事情都能够包容温柔的肖战。

 

但是今天王一博发现,那个心目中永远笑眯眯的老师,也会抽烟,也会发脾气,会告诉他自己给他的所有东西都是硬塞的,他一点都不想要。

 

他们是相爱的,所以手里的刀可以轻易地扎到对方心里,伤害对方简直是易如反掌。

这份爱和来自母亲和兄长的不一样,这份爱会痛的。

 

王一博看着肖战漠然的脸,觉得不甘心极了,他不能承受只有自己在为爱痛哭这个可怖的现实。

于是他几乎是颤栗、结巴地向肖战下了挑战书:“你、你不想要是吧,可以,我也可以不要你。我可以跟别人吃饭,可以跟别人谈恋爱,可以跟别人做……”

 

但是他的挑衅并没有奏效,反而达成了某种令人沮丧的副作用。

 

肖战很疲倦地靠在露台边,嗓音低沉地打断王一博。

他问道:“你说够了没有?”

 

那个语气就像是当初他在跟陈露蓓分手的时候,两个人吵完架,还要温和地问对方“我帮你把行李寄回去吧”,一模一样。

 

王一博一下子愣在原地,他失魂落魄地打量了肖战几秒。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就在十分钟前,眼前这个人还是笑眯眯地,陪自己看《中华小当家》,亲手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给自己穿,帮他系好后腰上的结。

 

他试图在肖战脸上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方却径自偏过头去看窗外,捻灭了手中早已燃尽的烟,什么话也没有说。

 

 

王一博最后还是离开了,但他没有直接回家,去拐角又买了一包烟。那个他曾经买过烟、买过和肖战上床时候用的润滑剂的地方,也就是在两天前而已。

很巧,这几次在收银的,都是那个告诉他“我们不卖未成年”的眼镜大叔。

 

大叔一边扫条形码一边严肃地提醒王一博:“快十二点了同学,买完烟记得回家。”

“嗯,知道了。”王一博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从收银台旁的货架又随手拿了一盒套甩在收银台上:“还有这个。”

大叔皱起眉头,看看套再看看他,叹了口气:“一共86.5,支付宝还是微信。”

 

王一博拉开芬达喝了一口,趁着碳酸的刺激感还残留在嘴里,很快地点了一支烟,吐出去。感到尼古丁跟碳酸一起在口腔里作乱。这让他清醒了一点。

他在想肖战,在想母亲和自己说的那句“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小男孩心想:难道大人都是这样子的吗?

 

大人会很多事情,会煎三分五分七分熟的牛排再加半熟蛋,会开车会养猫会各种复杂的动词变位,会再吃容易溅油的食物前急得围上围裙,比自己多几年的阅历和历练,比打架和滑板要来得实用得多。

 

大人已经三十岁了,也会比自己更快到四十岁,会比他先长出鱼尾纹、笑纹,会把碳酸饮料换成茶水、会早睡早起拒绝熬夜,就连做爱以后都知道怎么清洗、要在腰部下面垫枕头。他比自己懂得怎么爱护自己。

 

大人连说话都分秒带着滴水不漏的气派和缜密,王一博讨厌他时刻比自己站得前一步的感觉,却又不得不承认。

 

语文老师说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他“迷茫又漂泊,又不可理解又不可理喻”。

王一博那时候差点在课上睡过去,听了一耳朵也觉得这是屁话,因为他爱的人既不迷茫也不漂泊。

 

但现在王一博觉得,语文老师说的也不全是屁话。

 

因为他想到,肖战会听什么洋文名的轻音乐,会看什么让人昏昏欲睡的外国电影,会读什么他一想到就文字恐惧症的书。

这些东西都很无趣,但觉得这些无趣的东西很有趣的肖战,让王一博觉得有趣。

 

所以至少现在,肖战是他的“又不可理解又不可理喻”。

他得不到他、读不懂他,偏又忘不掉他。

 

“操他大爷的。”王一博踹了一脚垃圾桶。

里面的一个易拉罐“咣当”一声弹出来,有气无力地滚在无人的深夜大街上。






-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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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冰茶

贤者之爱 9

*抱歉,下班有些晚


肖赞没有当过谁的哥哥,也没人教给这个22岁的男生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大家长。

他几乎是凭借本能在爱他。

他觉得他懂王一愽,甚至比王翌还懂。他看穿了这个少年冷淡背后的温柔,也读懂了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象里包裹着的惧怕孤独的心。可是今天,肖赞知道王一愽一直都根本没有上过晚自习之后,突然间觉得这个人有些陌生了,他不懂他,也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他。

原来王一愽说过这么多谎,而他竟然从来没有识破过。


其实比起生气,肖赞更多感受到的是不敢相信,然后慢慢涌上来淹没他的就是巨大的失落感和失望。

肖赞走向操场时无数次想转身离开这里,他不想和这个根本没有血缘关...

*抱歉,下班有些晚




肖赞没有当过谁的哥哥,也没人教给这个22岁的男生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大家长。

他几乎是凭借本能在爱他。

他觉得他懂王一愽,甚至比王翌还懂。他看穿了这个少年冷淡背后的温柔,也读懂了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象里包裹着的惧怕孤独的心。可是今天,肖赞知道王一愽一直都根本没有上过晚自习之后,突然间觉得这个人有些陌生了,他不懂他,也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他。

原来王一愽说过这么多谎,而他竟然从来没有识破过。

 

其实比起生气,肖赞更多感受到的是不敢相信,然后慢慢涌上来淹没他的就是巨大的失落感和失望。

肖赞走向操场时无数次想转身离开这里,他不想和这个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再走这些表面上父慈子孝的戏码。

可是他还是去了,甚至在看到奔跑的少年后,不可控的张开双臂,然后这个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生气喘吁吁的扑进他的怀里,他拥抱着他,感觉自己残缺的灵魂才变得完整。

这算什么呢?

肖赞抱着王一愽,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对这个人,有超越世界上任何一种情感的归属感。

不管少年为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愿意无条件的原谅他。

 

肖赞闭着眼睛拍了拍王一愽汗湿的后背:“别立刻停下来,再走一走。”

这个拥抱被学校记者团的小记者拍了下来,还刊登到了校报上,图片旁写着“高一五班的王同学在比赛终点扑进家长怀中。”校报一个班只会发两张,这一期的报纸都被王一愽第一时间自己收了回来。

然后一直留了很多年。

 

肖赞给王一愽的好朋友们都带了饮料,其实一愽跑的三千米长跑已经是比赛的最后一个项目,肖赞边给少年递饮料边温和的笑着问他:“开完运动会还要上晚自习吗?不上我们就一起回家。”

旁边的五金张嘴想说话,被冰凌子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立刻瘪嘴静音了。王一愽的傻笑僵在唇角,他有些慌乱的回答:“你先回去,我还,还得上晚自习!”他说的底气不足,旁边懒洋洋的睡神立刻开口打掩护:“晚自习好像要做数学卷子。”然后一群人就欲盖弥彰的开始用力点头。

王一愽的哥哥真的是这群少男少女亲眼见过最美的人了,他的美温柔安静不像老王那么有距离感,眼睛尤其好看,眼神柔和平静。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和他们告别离开。

看着这人修长的身影渐渐远去,睡神撞了一下还在老僧入定一般远眺的王一愽:“你确定你哥没发现吗?”

少年沉稳的点点头:“没有。”

“他有点笨。”

说完他就大步朝着教室走去,时间有些来不及了。

睡神无奈的看着王一愽跑远,自言自语:“谁笨还不一定呢……”

 

今天眼看着又要迟到,王一愽迅速在洗手间换掉了自己的运动服,套上黑色外套,把拉链一下拉到顶。他对着镜子压了压帽檐,快步走向学校停车场,从里面推出来一辆破破烂烂随时就得解体的电动车。

饱经沧桑的小电动依稀能看出来是粉色的,车头灯上还是helloKitty的图案。这车是他迟到第三次,雷哥实在忍无可忍给他配的坐骑,据说是雷哥送给初恋的,后来初恋找到了能送宝马的下一任,离他远去,雷哥就自己开着这个HelloKitty的小电瓶车满城市里跑。

如今,这个有特殊意义的坐骑传到了小王手里。

 

脏脏粉电动车一开出校门,站在马路对面的肖赞就立刻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跟上前边那个孩子。”

司机大哥见怪不怪:“甭跟,这个点从学校出来的,都是去网吧的。”他这个年龄很可能有相仿年纪的孩子,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现在的孩子,不知道怎么想的,拿着大人的血汗钱,却不好好学习,这个年纪也该懂事了,我像他这么大都开始赚钱了……这一代啊,真是毁了毁了……”

肖赞并没有听进去别人说什么,只是全神贯注看着不远处少年的背影,他把小电瓶车骑得飞快,几次都擦着边过车与车之间的缝隙。肖赞下意识的蜷缩起手,光这样看着就觉得很危险了。

“这小子车技不错,”司机打着方向盘感慨“学习不好的话倒是可以来开出租车!”

 

目的地并不是网吧,而是一个繁华的商场,这地方有些堵车,可是王一愽的小电瓶车却很灵活,眼看着就要跟丢了,肖赞立刻付钱下了出租车。他看着远处的身影,大步跑起来,几乎要跟丢时,肖赞远远看到王一愽被猛地转向的车吓得一转车把,然后连人带车栽倒了。

肖赞也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少年极快的爬了起来,这里比较拥堵车速都很慢,他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伤,很大力的拽起来自己的电瓶车,好在车也还没有散架。

直到他全须全尾安然无恙的站起来,肖赞才感觉自己恢复了心跳。

 

这是一场在地下商城举办的促销活动,广告中穿插着很粗糙的表演节目,舞台搭的很简陋,围观的人也不太多,都是为了领不时发放的小礼品,顺便无聊看看节目。表演的工作人员就只有几个,重复着上场撑着尴尬的场面,从六点到九点钟,三个小时,少年混在一群比他年龄大很多的人里,跳了十一支舞蹈,他化着很浓的舞台妆,这妆容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年轻稚嫩,身上的舞台服装又浮夸又粗糙,这十一支舞绝大多数台下都没有观众,只有来去的人群和好奇撇过来消遣的眼神。

他们像热闹的生活里孤独又卖力的小丑。

王一愽不知道,今天有个人站在远处看全了他整场表演,并且在他每一次鞠躬时,都在为他鼓掌。

 

发薪酬时经理有些不太高兴:“王一愽,你今天又迟到了,按说不应该给你全薪……”

旁边留着艺术家胡须的男人立刻嚷嚷起来:“老刘你别打官腔,今天一愽是上场最多的!凭什么不给全薪!你别找事啊!”

经理有些没法摆谱了:“雷子,他这不是把演出服都给弄脏了吗?”

“他那是受伤了好不好,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咱们这么多年过来的,你可不能摆官威啊!”

王一愽有些紧张的开口:“我会拿回家,洗干净拿回来的。一定会洗干净。”

 

奇怪,受了伤跳舞一点都没感觉痛,走进自家小区却控制不住的一瘸一拐起来,这迟来的疼痛让王一愽皱着眉头,可是他其实心里挺高兴满足的。今天,小王同学拿到了全薪!

等他推开家门又面色如常走路一点都看不出来因为与汽车剐蹭磕伤了腿,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刚刚下了晚自习回家的学生。

而肖赞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门口迎接他,王一愽摘下书包挂好,又重复了一遍:“我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让他很有些不安,他推开卧室门,看到还穿着外套的肖赞在弯着腰找什么。

而他最终找到了家里备好的医药箱。

“坐。”肖赞指了指自己的床铺。

“怎么了?”王一愽敏感的察觉到了这人的不对劲,却也乖乖按照指令坐好。肖赞把医药箱放在他脚边,单膝跪了下去,他拽住了少年想缩回去的脚腕,明明手上用的力气很大可是说话的声音很轻:“别动。”

肖赞垂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挽起了少年左腿的校服裤,露出他藏在衣服底下的伤痕。

王一愽想挣扎着站起来,又被人按住,这次肖赞终于跟他眼神相遇了:“小啵,你别动。”

 

王一愽从来没有见过肖赞这样的眼神,让他不敢开口也无可辩驳。

包扎好伤口,肖赞收好医药箱站起身,他俯视着仰着头看他的少年,温和的问:“你的演出服呢?拿出来我给你洗。”

王一愽到这个时候才真的确定:“你都知道了吗?”

肖赞依旧一言不发的俯视他,可是少年却在短暂的慌乱后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样也行。”他说着从肥大的校服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厚信封举到肖赞手边“不然我都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把工资上交。”

 

他看人家不接就又用信封讨好的碰了碰哥哥的指尖:“以后还有呢。”

肖赞过了很久才伸手摸了摸王一愽的头发。

他想说的话太多情绪太慢连他自己都消化不了,可是开口却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小啵,你能不能先别急着长大?”

“你能不能先放心的依靠我啊?我能满足你的需要,而你……只需要像你的朋友那样……不要这么……”比他年长六岁的哥哥声音颤抖起来。

“不要这么懂事。”


Weird

宫墙柳(6)

*八皇子×小王爷

*我们一起去江南。


【6】


王一博喊太医的音调都变了。


他扶着肖战的的肩膀,任何人不得近身,玄色的衣衫让血和伤口都变得不那么分明起来。


肖战很少会把痛苦写在脸上。


自打母亲过世以后,他一直喜怒不形于色,是西南王教他的,不要让别人看出他的想法,没法猜透,也就没法要挟。


除了阿云,好像真的很少得到什么人的关心,王一博此刻的焦急和紧张他看在眼里,不自觉地就蹙了眉。对上王一博眼神的瞬间,似乎也有一瞬渴望过,渴望谁的关心,渴望谁的不忍。


小小的插曲没有打断一年一度的盛会,王一博和三皇子带着肖战提...

*八皇子×小王爷

*我们一起去江南。







【6】






王一博喊太医的音调都变了。


他扶着肖战的的肩膀,任何人不得近身,玄色的衣衫让血和伤口都变得不那么分明起来。


肖战很少会把痛苦写在脸上。


自打母亲过世以后,他一直喜怒不形于色,是西南王教他的,不要让别人看出他的想法,没法猜透,也就没法要挟。


除了阿云,好像真的很少得到什么人的关心,王一博此刻的焦急和紧张他看在眼里,不自觉地就蹙了眉。对上王一博眼神的瞬间,似乎也有一瞬渴望过,渴望谁的关心,渴望谁的不忍。


小小的插曲没有打断一年一度的盛会,王一博和三皇子带着肖战提前返程。


在林场外,太医给肖战做了简单的包扎,伤口还是挺深的,肖战别过脸,清理伤口挑开破布的时候,肖战还是没忍住哼了一声。


王一博心都吊起来了。


他觉得肖战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伤的,都是因为自己,肖战才会这么疼的。


三个人坐在马车里,相对无言。


“疼么。”王一博坐得笔直,两手紧紧握拳,放在腿上。


“不疼。”肖战摇摇头。


“不用忍着。”三皇子也转头看着肖战。


“……有,有一点儿。不碍事的。”肖战看了两个人一眼。


“回去先让太医再看看,行凶者的事情,再找。”王一博说得很紧张,但也很坚决。


“可能就是意外,殿下……”


“没有意外。”王一博伸手撩开马车边的布帘,看着外面,不再说话了。

 






回到宫里以后来了三个太医,重新处理了肖战的伤口。


肖战的衣服脱了大半,踉跄时撞到树边被又硬又老的枝干别出的淤青也渐渐显露。


往日里安静的宫门外,此刻进进出出的人多了起来。


“小王爷近日都不要碰水,不要再碰到伤口,伤口还是有些深,避免活动,需要静养。”太医说完给肖战和两位皇子都行了礼。


“不服药?”王一博看了太医一眼。


“回殿下的话,不必,外伤换外敷药就好,臣等会按时过来为小王爷换药,殿下不必过分忧心。”


“有劳。”王一博板着脸谢过太医。


等几个太医都走了以后,阿云在里面帮肖战换了衣服,两个人再出来。


肖战脸色有点难看,到底还是受伤了,他有点累,但是看两位皇子坐在榻上,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皇兄,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这好像是肖战进宫以来第一次,王一博态度温和地主动和三皇子说话。


“阿云。”三皇子抬头看着阿云,“你不是一直跟着你家小王爷吗,看到什么异常没有?”


“回殿下,并无异常。”


“并无异常?”


“殿下,是我叫阿云不要跟我太紧的,他一直远远地跟着我,可能他……确实没有发现。”肖战看了阿云一眼,又看了三皇子一眼。


“这件事情肯定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不是冲着我来的,就是冲着皇兄去的。”王一博说得很平静。


“待父皇回宫,我会禀明父皇,彻查此事。”三皇子说完就起身了,“阿战,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三皇子说完看了王一博一眼,走了。


阿战。


肖战听到的时候心里一惊,眼神乱晃,不知道要看哪里,起身行礼,目送三皇子离去。


这两个字也叫到王一博心里了。


自己好歹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也好好喊着小王爷,这个三皇子倒是厉害,当着这么多宫女太监还有自己的面,说叫就叫。


虽然不违礼节,但是听上去总是哪里怪怪的。


“你,好好休息。”


憋了半天王一博到底还是体谅今天肖战受伤了,留了两个机灵的小太监给肖战宫里,带着小箱子先走了。


肖战出了一脑门的汗。


阿云给他擦汗的时候也惊到了。


“要不是还有人我都怕他们掐起来。”阿云在一边碎碎念。


“伤得不重,小时候比这严重的伤也不是没受过,他们就是太紧张了,我没什么事情。”肖战说着还动了动手臂,有点疼,但是也不至于像两位皇子那样紧张。


“皇上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办啊。”阿云在一边愁眉不展的。


“能怎么办?”


“皇家林场之间发生了这种事情,要是被抓到了,那个人会掉脑袋吗?”阿云捏着手里的托盘。


“我也没这么重要吧?”肖战故作轻松地抬头看了阿云一眼。


“未来的西南王,公子觉得不重要吗?我觉得皇上一定觉得重要。”


“好啦。”肖战起身,“我累了,想去睡一觉。”


“好。”

 






肖战踏踏实实睡了一觉,到了日头西沉才晕乎乎地醒过来。


他叫阿云过来给自己换了衣服,吩咐小太监到下面厨房安排了几个自己爱吃的菜,这才慢悠悠地到外面院子里的石桌边坐着。


“你怎么了?”肖战看了阿云一眼,总觉得自己睡醒以后阿云就哪里怪怪的。


“没怎么。”阿云摇摇头。


“刚才我睡着的时候有人来过了?”肖战挑眉。


“没有,哦,八皇子差人送了点治淤伤的好药来,并无旁人来过。”


“嗯。”肖战点了点头。


阿云的反常在肖战见他端盘子伺候自己吃饭的时候变得更加明显了。


肖战遣散了小太监,叫他们去后面给自己换上软一点的被褥,借口说自己受伤了躺着疼,两个小太监马上就去了。


院子里没有别人。


“公子……”


“说吧,为什么。”肖战用没受伤的手在面前的碗里舀了一口汤喝。


阿云不声不响地跪下了。


肖战抬眼瞥了一下,“起来吧,不用跪。”


“老王爷嘱咐阿云,不能告诉任何人,公子也不可以,但是看到公子您……”阿云低着头,肖战也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不过听语气,应该是挺内疚的。


“起来回话,不然我喊人了。”


阿云一骨碌爬起来,在一边好好站着。


“老王爷给我来信了。”


“和我的一起来的?”


“是,还以为是我娘亲来的信,但是没想到一打开,就是……”


“嗯。”肖战似乎并不意外,继续看着眼前的菜,“你把鱼拿过来一点,我接不到。”


阿云看肖战神色并无反常,听肖战的话给他挪了菜,伺候他吃饭。


“王爷说,娘亲病了,但是在府上得到医治了,就是用的药还算名贵,普通的药没有效果。王爷听说皇上近日来多次叫上三皇子密谈,有意安排三皇子插手西南军务,他想试试三皇子在皇上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于是,于是才……”阿云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变扭,最后几乎是要哭出来了,表情也很难看。


“嗯。”肖战点点头。


“公子,我……”


“不怪你,怪不了你。你没有办法,你也没有别的选择了。父王拿宁姨威胁你,我不怪你,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一箭,是冲着三皇子去的?那怎么……”


“您和三皇子那时候面对面站着,我就躲在一边,本来视野极好,我也有十足的把握射伤三皇子,但是没想到八皇子他,我更没想到公子您……”


阿云的箭法如何肖战一直很清楚,这次真的是意外,谁也没想到。


“别放心上了,父王的行事风格我很清楚,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有难处,家里的事情也不必太忧心,我会去信说明的。”


“公子,我……”


“查不到你的头上的,如果有人问起,你只记得说你在箭射出的相对方向就是,毕竟没人注意那么多,你躲的那处也没人看得清、没人注意,你不会有事的。”


阿云没说话,肖战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在这宫里活着,还要靠你帮我,我不会让你有事,我也知道,你不会让我有事的。”


肖战抬头看着阿云,阿云点了点头。

 






许是午后睡多了,也有可能是夜里伤口隐隐作痛难以入睡,肖战这晚几乎没怎么睡着。


他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想到自己下意识替王一博去挡箭的举动,自己也是越想越吃惊。


怎么会这样默认了要去救他,他在自己心里已经变成这样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的人了吗?


肖战不知道,他对着那只蜡烛发呆的时候,相隔不远的宫里,也有一个人辗转反侧。


王一博心里又痛又甜。


痛肖战的痛,甜肖战为自己痛。


他看到肖战下意识的推开自己,也感受到肖战对自己的关心,他心里忽明忽暗的火星子突然就被加了柴,熊熊燃烧起来。

 






次日午时。


王一博早上和三皇子一同去了乾清宫,中午和皇上一起用过午膳。到肖战这里的时候,阿云正在伺候肖战准备午睡。


“殿下。”肖战看到王一博不打招呼就进来了,连忙下来行礼,差点还磕到手臂了。


王一博上前把人扶住,看了阿云一眼。


“你下去吧,我来。”


“啊?”阿云愣了一下。


“殿下,这……”肖战打算拒绝。


“下去,我来照顾他。”王一博瞪着阿云。


肖战无奈地点了点头,叫阿云出去了。


门一关,屋里静悄悄,王一博扶着肖战坐下。


王一博拉过肖战的手,掀起袖子,看肖战手臂上的伤口。


“还疼吗?”


“回殿下,不怎么疼了。”


王一博看完以后没松手,还是紧紧握着肖战的手,反而收得更紧了。


肖战察觉到王一博的动作,想要收手,但是被王一博拉住了。


王一博顺势掀开肖战的衣服要看他身上的淤青,肖战慌忙拉住,结果反倒被王一博整件衣服扯下来。


“……殿下!”肖战耳朵红透了,“别这样……”


“别这样?”王一博笑了笑,伸手在肖战身上拂过,像是在看淤青,又像是单纯的摸过,“你告诉我,我哪样了?”


肖战别过脸,觉得整个人羞愧难当。


“小王爷,你羞什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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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你说呗,你羞什么?

三周年的八皇子甜吗!



p.s.小号备用 @WeirdOct 




小小作文
追了好久好久黑猫默雨太太的《荒...

追了好久好久黑猫默雨太太的《荒城渡》,给最后那段配个图~

这篇文我应该是从第一章更新就开始追了。


追的过程中意外多多~

最开始我真以为会是完全的原著向,不会有太多感情发展。

没想到中间一度甜齁23333


不知道太太还会不会写新文,感谢这段时间的稳定更新,看的很满足>3<


————————————————

PS,虽然这篇文是互攻……

但因为我只吃薛晓,请不要在我这里刷逆哦。


————————————————


哦豁,忘了今天是白情呢!大家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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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辣椒不蘸酱

《口水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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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宝の讨骂日常

《口水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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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宝の讨骂日常

不吃辣椒不蘸酱

《一个面瘫总攻の恋情自述—39》

又名《全世界都知道我姑苏醋王有对象》

“真正的勇士敢于对老婆爱搭不理,我不一样,我的老婆我得罪不起” 

“偷偷摸摸关房门,不是盗窃就是偷人”

《一个面瘫总攻の恋情自述—39》

又名《全世界都知道我姑苏醋王有对象》

“真正的勇士敢于对老婆爱搭不理,我不一样,我的老婆我得罪不起” 

“偷偷摸摸关房门,不是盗窃就是偷人”

远岫云归

【双玄】人间客(九)

师青玄看着贺玄,千言万语却到了嘴边说不出来,其实他并不想死,至少现在不想死了。他只是想如果寻死,是不是马上就能见到贺玄了。 

本以为已经能够平静地与贺玄交谈,然而一提及兄长,他还是情绪失控,难以冷静,一瞬间什么生死都不在乎了,只想求一个结果,说出任凭贺玄处置的话。

只是他没想到是那样的处置,难道真是当初那句“我喜欢你,就想和你在一起”让贺玄如此厌恶吗?因为被仇人说“喜欢”感到恶心吗?所以要用这种方式来折辱他。

被自己喜欢的人强行破身,然后告知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不要多想。思及此,师青玄胸口一阵疼痛,手不由地抓住了胸口的衣裳。

“算了,只要能活着就够了,还敢奢求什么呢?他答应...

师青玄看着贺玄,千言万语却到了嘴边说不出来,其实他并不想死,至少现在不想死了。他只是想如果寻死,是不是马上就能见到贺玄了。 

本以为已经能够平静地与贺玄交谈,然而一提及兄长,他还是情绪失控,难以冷静,一瞬间什么生死都不在乎了,只想求一个结果,说出任凭贺玄处置的话。

只是他没想到是那样的处置,难道真是当初那句“我喜欢你,就想和你在一起”让贺玄如此厌恶吗?因为被仇人说“喜欢”感到恶心吗?所以要用这种方式来折辱他。

被自己喜欢的人强行破身,然后告知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不要多想。思及此,师青玄胸口一阵疼痛,手不由地抓住了胸口的衣裳。

“算了,只要能活着就够了,还敢奢求什么呢?他答应了放了我,应该不会食言。这身体不过躯壳而已,命都是他的,还有什么不能给的。”师青玄这样安慰自己。

第二天醒来,发觉贺玄已经离开,他的情绪也就放松了下来。这里虽是幻境,但也有日升月落,一与外界无异,比起坐牢已经好多了。

     只是他现在凡人之躯,虽然去黑水鬼蜮之前吃过兄长给的仙丹,能暂时免于饥饿,但算算时间也很快就失效了,到时候该怎么办呢?难道直接对那位鬼王阁下说“我饿了,要吃东西”?他心想这也太丢人了。

以前做神仙的时候,日子过得总是很快,经常是嘻嘻哈哈中一天就过去了,毕竟神仙有无限的青春与寿命。如今成了凡人,才意识到过一天少便一天,也是很久没有感到白天如此漫长。直到夜晚来临贺玄也没有出现,他熄了灯,躺在床上,想:“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过了,以前总是热闹的,多少的日子彻夜痛饮长醉。一下子这样安静,反而能想清楚一些事情。”

回想当时脱口而出的那句“喜欢”,虽是一时情急,但其中未必没有真心。回想相处的那些日子,自己对最好的朋友“明仪”,真的只有友情吗?亦或只是他从未往情爱方面去想,不论是什么,他可以肯定的是,那种感情是特殊的,无可取代的。不过现在也毫无意义了,这份感情注定没有结果,只能徒增烦恼而已。

他越想越困,睡了过去,梦里他一会儿是孩童,正要去给兄长送饭;一会儿又是飞升之前,他与朋友喝酒的时候;一会儿又是倾酒台,他失去法力的前一刻。

从小到大,白话真仙始终纠缠着他,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不论逃到哪里,即使捂住耳朵,那声因也没有消失。自始至终都在他耳边重复着一句话——“不得善始,不得善终。”一边喊着,一边发出狰狞的笑声。

“明兄,救我!”师青玄从梦中惊醒,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喊了什么。

“你梦到了什么?”贺玄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我……”师青玄犹豫不决,毕竟本尊就在旁边,这话说还是不说。

贺玄道:“能把你吓成这样的东西,你不说,我也猜得到。”

他将手伸至师青玄面前摊开,一团白雾浮现于他手掌上方。师青玄正奇怪这是什么东西,却听见白雾发出了声音——“不得善始,不得善终。不得善始,不得善终……”

师青玄惊地睁大了眼睛,不论过去多久,他都无法克服对白话真仙的恐惧,忍不住身体发抖。

“不要!不要……”他以手捂住耳朵,低下头,闭着眼喊道:“收了它,求你……”

待半天再没有声音传来,师青玄才抬起头,睁开眼睛,白雾已经消失了。贺玄还站在那里,一只手抬起师青玄的脸,以拇指擦去了他脸上的眼泪,盯着师青玄的眼睛问:“白话真仙,可怕吗?”

这话贺玄在黑水鬼蜮问过他一次,现在又问,恍如情景重现,他如鲠在喉,只能点点头。看着贺玄如如墨一般深不见底的双眸,恍惚要被吸进去。

贺玄冷冷地道:“因为可怕,所以就转嫁给别人,让别人做替死鬼?”

师青玄连忙否认:“不不不,我真的不知道,这不是我本意。”

“你以为你要是知道,还能活到现在吗?”贺玄收回了手,道:“没事了,睡觉。”

师青玄心有余悸,只怕白话真仙再一次出现,道:“我不想睡。”

话音刚落,他便被贺玄压倒在床上,他惊道:“你、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贺玄一抬手,帐子落了下来,将二人与外界隔开。在这个小小的近乎封闭的空间里,暧昧的气息四散而开,师青玄只觉得这种气息裹挟了他,使他除了眼前的这个人,一切都再无暇顾及了。

他不记得被贺玄翻来覆去地做了几次,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这次他也许是太累了,睡得很沉,什么也没有再梦到。睁眼时,意外的,贺玄竟没有消失,而是睡在他身边,一只手还揽着他的腰。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贺玄熟睡的样子,师青玄忍不住悄悄打量起对方的容颜,发现贺玄现在的样子同以前的“明仪”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只是肤色变得苍白,五官更加深邃,气质也更为冷峻了。

不知为何,师青玄觉得贺玄明明是熟睡,却并依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眉头依旧是微蹙着。他想,鬼也会做梦吗?贺玄会梦到什么呢?生前的遭遇吗?想到这里,他心生愧疚,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来的胆量,伸出手指,轻轻地抚平了贺玄的眉头。

发现贺玄的眼皮动了动,师青玄连忙收回手继续装睡,心却一直怦怦在跳。半晌,确定贺玄确实没醒,他逐渐放松了身体,只觉困意再次袭来,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将要睡着时,贺玄的揽着他的那只手臂微微收紧,使二人身体相贴,他整个人也更深地偎于对方怀中。

师青玄没想到的是,从那天开始,贺玄竟留了下来。虽然知道这里是贺玄的地方,来去皆不由他。但他一见贺玄就有些紧张,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位绝境鬼王相处。朋友自然是做不成了,若是仇人,也只有对方找他报仇的份,但是偏偏贺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偶尔醒来也没有对他做什么,大概是知道他也做不了什么,所以任凭他发呆或是走来走去。

师青玄不解贺玄为何每天都需要睡这么久,有些担心,胡思乱想怕对方有什么身体不适,或是黑水岛上受的伤还没好,便轻手轻脚地来到贺玄旁边,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可是他又想到,鬼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他又能看出什么呢?

师青玄不知不觉中看着贺玄的睡颜出了神。忽然贺玄睁开了眼睛,手指动了动,他便整个人向前倒去,半个身子趴在了贺玄身上。他想起身,却被贺玄的手臂箍着动弹不得。

“你在干什么?”贺玄问。

“我,我没做什么。”师青玄支支吾吾。

“是吗?”贺玄翻了身,将师青玄压在身下,两人位置颠倒了过来,道:“你以前说话可不是这样遮遮掩掩的。”

师青玄眼睛看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也不回答。贺玄道:“还是你想见白话真仙。”

师青玄只得道:“你睡了这么久,我不放心,怕你之前的伤没好,就想看看……”

贺玄听得这话,松了对师青玄的钳制,师青玄连忙退到床的另一端。贺玄问:“你关心我做什么,我若是伤重昏迷,对你不是更有好处。”

“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师青玄道,心想:“若是你出事儿了,我只会被困死在这里,哪有好处?”

“你不想逃跑或者报仇吗?”

“你明知道我跑不了,我也根本没想过报仇。”师青玄深吸一口,尽力让自己不去想难过的事,“我不想我哥死,但我又能做什么呢?确实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我也说了任凭你处置,这份仇怨对我们都是痛苦,所以就在我这里结束吧。”

他说完这话,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直到师青玄的肚子发出一阵声响,他之前吃的仙丹已经失效了,只是他羞于开口,便一直忍着。

贺玄抬起手在空中握拳,再张开时手中多了一个小瓶,递给了师青玄。师青玄打开瓶子,里面有几粒丹药。

“这是?”师青玄疑惑道。

贺玄道:“饿了就吃一粒,我可没工夫管你一日三餐。”

“谢谢。”师青玄道。

贺玄问:“你之前没有真正挨过饿吧?”

师青玄摇摇头,道:“没有。”即使是家族败落之后,师无渡飞升前的岁月,他们靠着剩下的一地家产,也足以衣食无忧。飞升之后就更不用提了。

“也许我该饿你两三天。”贺玄道,接着却又轻笑一声,“算了,那样更麻烦。你以后都会慢慢体会到的,凡人的苦……”

贺玄闭上眼躺了下来,道:“我还是那句话,你在这里做什么都行,但老实一点,不要招惹我,也许我会早些放了你。”

师青玄只能答应他,心里想着还是尽量同贺玄保持距离为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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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两人做饭吃饭,但感觉放这里不合适,以后可能会写。

阿驴Avery

《破釜沉舟》番外 |《主角》(上)

普遍意义上来说,不能算是个好人的故事。


[图片]
 


01


我叫楼听,今年二十八,职业是人民警察。


我第一次见肖战是在冬夜的烧烤摊,人太多,他问我可不可以拼个桌。

肖战手里拿着喝了一半的星巴克朝我走过来,粉卫衣外面那件黑外套松松垮垮的。


远看的时候觉得这个人好高,大概跟我差不离,坐下来的时候才看到他的脸那么漂亮。

尤其是那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在喆市干冷的空气中,被烧红的碳烤架熏蒸出鲜嫩的水汽。


肖战聪明、英俊、细心,性向跟我一样,而且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有一种小时候捉...

普遍意义上来说,不能算是个好人的故事。

 


 


01

 

 

我叫楼听,今年二十八,职业是人民警察。

 

我第一次见肖战是在冬夜的烧烤摊,人太多,他问我可不可以拼个桌。

肖战手里拿着喝了一半的星巴克朝我走过来,粉卫衣外面那件黑外套松松垮垮的。

 

远看的时候觉得这个人好高,大概跟我差不离,坐下来的时候才看到他的脸那么漂亮。

尤其是那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在喆市干冷的空气中,被烧红的碳烤架熏蒸出鲜嫩的水汽。

 

肖战聪明、英俊、细心,性向跟我一样,而且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有一种小时候捉蝴蝶的兴奋感。

所以待在他身边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作为一个旁观者,仔细观察着他的美丽。

 

 

02

 

 

直到那天在餐厅,肖战应该是收到了谁的短信,站起身要跑出门。

他一边跑一边摘掉要掉下来的帽子,后脑勺的头发就支棱着翘起来,连羽绒服的毛领被门缝夹住都没发现。

 

头发乱糟糟、衣服毛领扯掉一半的肖战,急匆匆地朝一个人跑去。然后自以为天衣无缝地把那个人拉进街角,用围巾缠了一圈又一圈。

那一刻,我发现肖战好像没有我想象得那么聪明。

 

这种样子就像是在打不到车的雨夜,跑向最后一辆机场巴士。

所以如果总是无所谓、笑眯眯的他露出这种神情,我想大概,是遇到了错过就会抱憾终身的一次航班。

 

 

03

 

 

“为什么我不可以”这种话我问不出口,就像小时候被欺负了不想告诉老师一样。

我舍不得离开他,于是在他身边扮演一位尽职尽责的好友。

 

然后我跟往常一样周末去他家吃饭,和他闲聊。

 

肖战是第一个问我“为什么想当警察”的人。

因为我爸妈是警察,我也是,所有人都顺理成章地这是代代相承的正义感。

 

我想了想,告诉了他一个比较符合常人叙事逻辑的答案。大概就是矮冬瓜童年惨遭霸凌,长大考取警校除暴安良这样的故事。

 

但其实我初二就180了,永远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根本不是什么矮冬瓜。

但是长这么高也没有用,初中生已经可以看出来谁好欺负了,所以我还是被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矮冬瓜当众扯掉裤子推进沙坑。

 

其实警察的小孩也很可怜,因为如果跟别人打架就是恃强凌弱,更何况我还长得这么大只。所以我排遣情绪的方式一般是做蝴蝶标本。

 

我会用捕虫网捉到它们,然后把它们放进装着氰化钾的瓶子里。这些五光十色的漂亮生物会在瓶子里乱撞乱飞,变成最绚烂的降落伞。

然后我会拿起锋利的昆虫针,插进它们柔软的翅膀、头部、腹部、固定身体、拨整我最喜欢的蝶翅造型、通风干燥。

 

每一步我都做得小心翼翼。

当做完这一切后,我就又可以笑着回家,告诉妈妈自己过得很好。

 

 

04

 

 

上了高中我越长越高,倒是没人敢欺负我了。

填志愿的时候大家问起我,都说“他肯定填公大啊,爸爸妈妈都是警察”或者“这么高不当警察可惜了”。于是我还真的填了公大。

 

但也不完全算假话吧,因为至少我真的可以除暴安良——大概吧——毕竟我刚入职的时候被同事老谢说脾气软得不像个警察。

 

这种原因听起来一点都不励志,我虚荣地跟喜欢的人转换了话术。

 

 

05

 

 

但明明是我说了谎话,肖战却跟我说抱歉,估计是觉得说到了我的伤心事。

他装作不经意地瞟我一下,看向窗外说那你有没有站在很高的地方,就有要跳下去的感觉啊。

 

虽然这个话题转移十分突兀,但我还是配合地望了望。

夕阳横亘在我们两个中间,形成一道分界线。他那里暖洋洋的,我站在阴影这边。

 

肖战的脸庞浸在夕阳的余晖里,连睫毛都是金灿灿的,看起来像广场正中的雕像,正气凛然、俊美如铸,又脆弱得一推就倒、一摔就碎。

他正站在高高的阳台边,略长的漆黑发尾贴在紧绷的下颚,身体瘦得像一片纸,只要我轻轻一推,这张薄薄的纸片就会迎风飘起,在钢铁丛林中极速坠落。

 

耳膜有血液奔涌的声音,好像用昆虫针穿刺标本躯体时候的迫切。

此刻我的耳边好像有人在细语,低沉、沙哑地,告诉我美丽将会在破碎时迎接它最灿烂的那一刻。

 

“楼听?”肖战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才注意到自己正盯着他的脸发呆。

 

他看向我的眼神很关切,睫毛忽闪忽闪,像是童年时欲飞的蝴蝶翅膀。

 

 

06

 

 

我回过神来说没什么。

肖战说我脸色很差,转身去给我拿水,我才发现他身子倚靠的阳台墙面边上有一枚脚印。被刻意擦拭过,很淡,但是我看得出来。

 

成年人与脚印的比例是7:1,这个脚印比我手掌长几公分,蹬踹作用点的压痕明显,按照经验分析身高应该在175公分以上的成年男人,身手还很不错。

还原现场应该是从阳台翻进来,踩在墙面上落下。

 

然后当肖战看着新闻发愣的时候,这个人在我脑海中就开始有了面孔。

 

原来他有双狭长的眼睛,一个尖瘦的下巴。身形没我想象得那么魁梧,虽然宽但是薄,侧面窄窄的一片。走路的时候不紧不慢,像巡视领地的狮子。

原来是王一博。

 

那天王一博穿了什么衣服,他进来的时候肖战有没有旁边,有没有跑过去迎向他,张开双手时候的臂长在拥抱之后交叠多少。

 

这些都无从考证,我像是一个出场几秒的龙套角色,没机会入镜主角们的重头戏,片头花絮都要靠自己脑补剪辑。

 

这个人身上背着血债和人命,翻越曾经存在我阴暗念头的阳台,却是为了来爱一个人。

 

于是王一博的一个脚印、肖战的一个眼神,都像亮堂堂的太阳和铁面无私的照妖镜,把几个小时前还身穿警服的我照得无所遁形。

我猜我大概连被写进演职名单的权利都没有。

 

 

07

 

 

因此在吃晚饭以后我匆匆告辞,却发现自己的外套夹了一张小纸条,可能是放在肖战沙发上的时候不经意带的。

我展开看完,却并没有告诉肖战。

 

只要想起肖战会因此一遍又一遍地翻找整个屋子,寻找心上人留给他的音讯,会因此紧张焦急——造成这个局面的不是王一博,是因为我——就会忍不住心潮澎湃。

 

我一边隐秘地快乐着,一边又在洗警服衬衫上的汗渍时暗暗地唾弃着这份快乐。

 

晚上自wei的时候,我脑海里并不是肖战那张漂亮的脸,而是童年时在毒气瓶里无措拍打翅膀的蝴蝶。我想象着尖针刺入虫体的诡异触感撸 动着自己,在快要到的那一刻,发黑的眼前却又突然闪回自己进警局时的入警宣言。

 

 “我志愿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坚决做到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

 

我于是用手指重重堵在自己前面,两眼放空地等它慢慢软下去,突然发觉这玩意丑得要死。

 

 

08

 

 

老谢曾经是我刑侦支队唯一说得上话的朋友,其他要不是风尘仆仆来无影去无踪,要不就是脾气太大我根本不敢惹。

 

这是“那件事”之后,我第一次去看他。

他出事之后搬了家,住在喆市东南角一个很老很老的小区里,离警局很远。

 

我来了之后才发现,这里基础设施差到没有电梯,楼底下结着乌黑污渍的垃圾桶上盘旋着油光发亮的绿头苍蝇。小心绕过垃圾车留下冒着酸腐气味的泔水滩,推开底层锈迹斑斑的铁门,我踏上逼仄的窄水泥台阶。应该是年久失修,台阶两端的螺丝钉松动,人一走动就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

 

所幸老谢住在三楼,我不必忍受很久。

一敲门老谢就开了,好像是早早就等在门口。

 

说是家,却只有四面光秃秃的墙,还有一张床和一个小小的卫生间。老谢把一件灰扑扑的皮夹克披在身上,手臂不伸进去,任由衣摆在他骷髅架子一样的身板上晃悠,脸色也白得像僵尸。

 

我问他为什么不找人修楼梯,又吵又不安全。

他也只有这时候的语气还叫我有点熟悉:“你懂什么,这样一有人上来我能听见。”

 

我很警惕:“你这么怕人干什么,不会还在……”

“早不吸了。”他很快地打断我,“我教训还没受够吗?”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然后把给他买的营养品递过去。

 

大概是并肩作战过的原因,就算是那么久没见,两个人交谈也不觉得生疏。

 

老谢因为我的到来而显得有生气很多,拉着我坐下,慢吞吞地拿出两个满是茶垢的搪瓷杯来装热水,甚至掏出烟要给我抽。

他的烟看起来被捂了很久,盒子都皱巴巴,廉价的黄色烟丝随着他塞给我的动作撒了一些出来。

 

我不忍心拒绝他,凑过去让他帮我点了一支,然后偷偷留了一盒中华在他抽屉里,一不小心带出一个破旧的物美超市塑料袋。砸在地上有叮呤咣啷的声音。

 

老谢把袋子拿去收好,我瞥见那里面满当当的英雄奖章和荣誉证书。随后他硬要把中华给我塞回来,理由是“一抽烟就犯瘾头,解不了馋。”

于是我只好收回去,叮嘱他多加锻炼,老谢含含糊糊应过去。

 

我带了一点酒,用简陋的电锅给他做了一顿饭,陪他看了一会电视。

酒是他故乡的白酒,菜有我特意带的酱鸭和东坡肉,电视上重播起了公安部的联欢晚会。上面穿着藏青警礼服、头戴镶有银色警徽盖帽的同志们欢唱着《卫士心语》,致敬为祖国安定披肝沥胆的所有同事们。

 

老谢没有看屏幕,只是把那一盅我敬他的白酒一饮而尽,发出好像是被呛到一样的“哈”声,然后那张灰蒙蒙的脸开始和眼眶一起开始变得通红。他说:“这酒……辣啊!”

 

他没能够撑到第二盅酒,就忍不住“啪”搁下酒杯,树皮一样粗糙皴裂的手掌大力搓揉着夹克衣角,最后拿外套罩住自己的脸,在我这位比他小了十几年资历的小辈面前大声哭泣起来。

老警察的哭泣声里夹杂着几声循环颠倒的哀嚎:“小楼,回不去咯……俺有罪啊!”

 

老谢在我面前说过三次他有罪。一次是今天。一次是两年前他完成卧底任务,带着证据和一身的毒瘾回来。最后一次是在一年前,老谢被判入狱一年,原因是没完成戒断的他利用公职,从曾经培养的线人手里买冰毒。

 

 

09

 

 

我还是像来的时候那样,踏着吱呀作响的台阶小心下楼、绕过酸臭的泔水滩、经过满是苍蝇的垃圾桶,走出老谢的小区。

 

在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老谢住的那栋楼顶层平台是一块腐朽的木板,上面搭建排列着密密麻麻的热水器,说明这里有许多违章建造的、像老谢的住所一样逼仄廉价的板屋。私自搭建的违章建筑们纵横排列,背后不远处就是未来感十足的高楼寰宇、热闹非凡的购物大厦。

 

 

10

 

 

肖战被王一博带走的事情,我第二天就知道了。

但一时之间,“终于”,我脑子里闪过的竟然是这样的念头。

 

第一天的时候我还在想,如果肖战真的忘记王一博,那我,楼听,如果用王一博的方式来爱他——我也可以为他翻越阳台,为他放下邪念——他会不会看看我?

 

于是我装得好惨,我为他削苹果,为他挡在王一博那两个保镖身前,想身先士卒告诉他我可以保护他,我可以做他最至死不渝的好友,给他一个从没有信仰人的忠诚。

 

但是王一博却不是这样,他没有表白、也没有做什么温柔的手脚。

他只是风风火火闯进来,脸色差得要死、穿着奔丧一样的黑西装、语气生硬一点也不和善地问肖战“我是谁?”

 

 

11

 

 

肖战曾经说“楼听是最了解我的人”,因为他每次他换男朋友,我总能知道对方适不适合他。

每一个人一开始都很圆满,但只要我说“不对”,他们最后就一定会分开。

 

他觉得我很神奇,问我是看的面相还是八字,我都装神秘。

虽然肖战没把王一博拉到面前给我看。

 

但其实也没必要的。

因为我每次观察的根本不是肖战的“那个人”,看对方面相好不好性格怎么样。

我观察的仅仅只是肖战的眼睛而已。

 

比如这次,就算我张开双臂遮住王一博的大半个身子,就算肖战刚下手术台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视线还是穿过我的身体,胆怯又坚定地望向那个人。

 

 

12

 

 

在肖战离开后的两个星期,警局里就变得不太平。

当局长给我那个任务的时候,我想到的是老谢那袋沉甸甸的奖章,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和局长说了同意。

 

所以我,从来没有立过功、体能也不上不下、脾气就他妈是个软蛋的楼听,竟然要做和当年模范标兵老谢一样的任务去了。

 

 

13

 

 

我觉得我的任务难度说不定比老谢的还棘手,起码他遇到的这个“老板”不会是这种变态吧。

 

那个人穿着东洋人的日式和服,上头印着些日本花纹,却戴着一副很西式的皮手套。

他的脖子很细很长,冷白的皮肤薄到透出青黑色的血管,让我不禁猜想他被黑色皮质裹住的双手也应该骨感又纤细。

 

他侧面对着我们,露出可以算得上秀美的细眉,还有罕见的黄褐色右眼,然而转过来的时候,才能让人看全他整张脸。

那是瘦削到脸颊凹陷的轮廓,还有一只宛如万虫啃噬、烈火灼烧过,空荡荡的右眼。

 

他像是来自地狱的煞神,木屐一步一下踩在我艰涩的呼吸上,锐利的视线一个个、一遍遍扫视过台下的我们,像一台悬在半空中由人为操纵的监控仪。

然后那眼神最后落在我的身上,带着重量和温度,是沉甸甸、阴冷冷的。

 

我默念着入警宣言状若无事地昂起下巴,漫不经心地和他对视一眼,再装作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去。

 

我觉得我的表演无懈可击,那人却偏不顺着我心意来。

他尖利的白牙叼住自己食指上的手套,头一偏顺势露出那一只真如我所设想的、骨感又纤细的右手。

 

然后这只右手轻轻抚在我侧脸上,不轻不重地拂过,像一阵很冷很轻的风。

接着我闻到沉沉的檀香味,他把头埋在我颈窝,长长地、深深地嗅了一个来回。

 

灯光下,他无机质一般的黄褐色眼珠、狰狞的空眼眶、形状优美的嘴唇和下巴糅合成一幅矛盾又奇异的画卷,和我只有一探头的距离。

 

他朝我皱了皱鼻子,然后拉近了这一探头的距离,压低声音凑近我耳边悄悄地说:“你身上……闻起来有好人味……怎么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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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末驴叫:


虽然不是主角的故事,但感觉有这些文章会更好一点。

因为俺觉得是需要交代的地方,有了这些小故事,战子和博的人物动机和感情线也能够完整一些。

没有的话总感觉心里缺了点什么,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动笔了。

估计蛮快的,三四天就没了,下一篇可能是小狮子可能是现背~


远岫云归

【双玄】人间客(三)


说来奇怪,自从那日认错人之后,师青玄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一样,缺失的记忆又逐渐恢复了一些……

当日在黑水岛上被贺玄打晕过去后,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意识却有些模糊。

他躺在地上,屋里什么也没有,没有鲜血与尸体,也没有疯子怪人。只有一个黑衣人背对着他站着,正是贺玄。

师青玄头很疼,记忆发生了断片,他坐起身抬手揉了揉脑袋,脱口而出:“明兄,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还睡在地上。”

贺玄转过身,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师青玄只觉得那眼神简直要把他看出个洞。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我们怎么到这儿来的?我们刚才不是在……在哪里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你叫我什么? ...


说来奇怪,自从那日认错人之后,师青玄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一样,缺失的记忆又逐渐恢复了一些……

当日在黑水岛上被贺玄打晕过去后,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意识却有些模糊。

他躺在地上,屋里什么也没有,没有鲜血与尸体,也没有疯子怪人。只有一个黑衣人背对着他站着,正是贺玄。

师青玄头很疼,记忆发生了断片,他坐起身抬手揉了揉脑袋,脱口而出:“明兄,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还睡在地上。”

贺玄转过身,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师青玄只觉得那眼神简直要把他看出个洞。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我们怎么到这儿来的?我们刚才不是在……在哪里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你叫我什么? ”

“明兄啊?我不是一直这样叫你吗,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样子好像也和平时不太一样了。”

见对方不说话,师青玄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走到贺玄面前,这屋子没有窗户,也没点灯,他只能依稀判断对方所站的位置,却看不太清楚对方的模样。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

然而“明仪”却一动不动,看着他在屋里走来走去地找出口。

“明兄,你也别总站着啊,你不想离开这儿吗?帮忙找找出口。对了,把你的铲子拿出来,挖个地道怎么样?”

对方终于开口:“你想去哪儿?”

师青玄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有些着急地道:“我们一起走,去哪儿都行。总之不要待在这里,这个地方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为何要与我一起?”

“为何?因为我们一起来的不是吗?”

“是吗?风师大人朋友众多,为何事事偏要找我一起?”

师青玄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我喜欢你,就想和你在一起,不行吗?”

“明仪”冷笑了一声,语气轻蔑:“喜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边说边走近他。

师青玄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一种压迫感,逼得他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了墙上。

“明……兄,你怎么怪怪的?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我们先离开……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然而“明仪”却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继续迫近他,然后抬手贴上他的脸颊。

冰冷的触感自脸部传遍全身,师青玄打了个寒颤,他从未觉得“明仪”如此陌生,简直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明明对方的动作很温柔,他却心里直打鼓。

师青玄感受着“明仪”的手指从自己的脸颊移动至下巴,然后下巴就被迫抬起,忽然一个柔软而冰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嘴唇。

他呆住了,没想到“明仪”竟然吻了他。一瞬间,他脑袋里如有烟花在接连爆炸,炸得满地狼藉,不知所措。

“明仪”的嘴唇意外的冰凉,在对方的亲吻下,他手脚发软,完全无力抵抗,只能被对方主予取予求。

师青玄从未想过自己会另一个男人这样亲密接触,这种只有道侣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事。从他修道起,就断绝了这种想法。他虽然同明仪走得近,在心里一直只认为对方是最好的朋友,可如今身体的反应却告诉他,他对明仪的感情也许不止这样简单。

脑海里不断的闪过过去与明仪相处的片段,过去数百年的认知一点点地崩坍,又有一种新的感情从水面下渐渐显露出来……

直到嘴唇被咬了一下,疼痛迫使他回过神来,同时淡淡的血腥气在口中弥漫开来。

这血味道竟有些熟悉……好像刚刚才闻到过……

“两条路你选一个。”

“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根本死不悔改。”

“青玄,哥哥先走一步。”

……

嘴里的血腥气唤醒了他对刚刚那场的惨剧的记忆,方才两人之间的一点缱绻暧昧瞬间冻结成冰,碎裂一地。

他不知突然从那里来的力气,猛地将贺玄推了开。

“你疯了吗?”他喊道。

他靠着墙喘着气,脸颊发烫,心揪的一阵阵疼。他眼前的这个人是绝境鬼王,是来向他和兄长复仇的。他杀了兄长,很可能接下来也会杀了自己,他却在刚刚与对方缠绵悱恻,并且几乎没有抗拒的想法……这一切都太过荒唐,他不知该如何应对,愤怒、羞怯还是恐惧……

他低头看见自己散乱的衣襟,又想起对方嘴唇和手心的温度,浑身无力瘫坐在地上,自言自语:“还是我疯了……”

待他不再说话,贺玄方开口:“不演了吗?”

“我没有!”师青玄脱口而出,或许是受的刺激太大,他刚刚醒来的时候有些记忆混乱,但所有反应却是出自真心。

他知道此刻任何的解释都是多余的,便有气无力道:“你不信就算了,但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从第一次见你开始就没有……”

贺玄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既然清醒了那就走吧。”

“我哪儿也不去。”他想如果此刻离开了,大概连兄长的尸首都再也见不到了。

贺玄冷笑一声,慢慢地走近他,“不想走,那你是想继续了?”

“你……”师青玄只觉得泪水模糊了眼睛,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他想伸手擦一擦,然后他便从梦中醒了。


师青玄感觉脸上凉凉的,屋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滴水声,原来是因为屋顶漏了,雨水落在了脸上。

所以那梦中的场景有多少是真实的呢?他们后来又如何了,真的继续了吗?平时的“明仪”可能不会这样做,但自从“明仪”变成了黑水玄沉舟,一切都变得完全陌生,他无法预测对方在想什么。

他想,算了,想不起来的事想破脑袋怕是也没用,至少自己活着离开了黑水鬼蜮,上一次碰见的时候贺玄也没对自己动手,说明他暂时不要自己的命了,或许是看自己这身体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他想通之后,虽然偶尔还是想起过去,但也不再执着于此。算来他竟在这乞丐堆里住了几个月了,星移斗转,冰雪渐消,风也不再凛冽,变得柔和起来。


“京城最近似乎人多了不少。”师青玄道。

有乞丐道:“这是当然的,又到了赶考的时间了,每年京城一到这个时候,都会来很多读书人,可不热闹嘛,等状元出来就更热闹了。”

又一名乞丐凑上来:“每一届的状元郎都要骑马在京城大街上走一圈,叫什么打马游街,披红戴花。到时京城里的人都会去围观,咱们也去看热闹啊,运气好能得不少赏钱呢!”

师青玄笑道:“是吗?”思绪却不禁又飘远了,他想起了博古镇上听到的那个故事和社火中那个满身是血的身影。如果当年的贺生没有换命,是不是也该这样风光……可惜没有如果了。

次日清晨,师青玄被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弄醒,感觉周围人影晃动,他问:“出什么事了?”

丫头回答:“他们捡了一个人回来。”

“人?什么人?”师青玄连忙起身,凑到人堆跟前一看究竟。果然有个人躺在破庙的地上,双目紧闭,不是睡着还是昏迷。

师青玄稍稍打量了一下这人,看穿着打扮像个书生,一件半旧的青色布衫,长相普通,想这两日见过的很多读书人一样,没有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他问周围的人:“他是谁?你们怎么捡到他的?”

众人道:“哪里是我们想捡,明明是他躺在门口,叫也叫不醒,万一冻死在门口怎么办?只好先把他抬进来了。”

其他人叽叽喳喳:“他还活着吗?我们抬他进来的时候他身上很凉?”

“难道真冻死了?”

“老风,要不你看看?”

师青玄哭笑不得:“我也不是大夫,怎么看呢?”不过他还是伸手试着去探那人的鼻息,然而还未碰到,就听见上方两声咳嗽,他连忙收回了手去看那人的眼睛。

书生缓缓睁开眼,虽然看上去还是很虚弱,但至少还活着,也让一众乞丐放心了。

一名老乞丐道:“他没事了,应该是饿晕过去的。还有吃的没?给他吃点,一会儿就好了。”

师青玄扶着那书生靠墙坐下,旁人递上来一碗稀粥,那是他们昨晚特地剩下留给今天的,里面没多少米,而且已经凉透了。

师青玄端着碗,犹豫了片刻,还是递给他:“只有这个了,你先将就一下吧。”

那人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从他手里接过碗,将粥全部喝了。师青玄只觉得被那人手指碰触到的地方传来一阵冰凉,但他想那人在室外待了很久,体温低也是正常。他想着把火生起来,让温度提高一些便好了。

待那人吃完了粥,师青玄问道:“你叫什么人?为什么会晕倒在这破庙门口?”

那人没有说话,而是抬眼看着师青玄的脸,师青玄被他看得有些尴尬,正想说什么,那人却站起了身,将四周打量了一番。

旁边乞丐小声问师青玄:“这人不会是哑巴吧?”

师青玄不好背后议论别人,只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就在正时那人却开了口:“不是。”

师青玄:“咦?”

那人又重复了一遍:“不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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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是真的饿,晕不是真的晕

不吃辣椒不蘸酱

《元宵佳节》之《买菜》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元宵佳节》之《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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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岫云归

【双玄】人间客(四)

原本分章的地方不太满意,改了一下,车也放第六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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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向包括师青玄在内的几名乞丐道谢。众人连忙表示不必客气,只是顺手而已。

询问他为何会晕倒在门口,那人眼神暗了下去,长叹一口气。讲到自己是外乡人,上京赶考,结果因意外生病发挥失常,不幸落榜,本想回乡去,偏又遭遇抢劫,所以身无分文流落街头,路过庙门口本来只想休息一下,却一睡就晕了过去。

众乞丐听完纷纷表示同情。师青玄问:“你有没有亲朋好友?能否借些盘缠回乡?”

书生摇头:“没有,双亲已不在人世,家里也无其他人,为了凑上京的路费,房子和地也早买了。”

书生说得轻描淡写,寥寥几句,也没表现过多的悲伤,但师青...

原本分章的地方不太满意,改了一下,车也放第六章了。

--------------

那人向包括师青玄在内的几名乞丐道谢。众人连忙表示不必客气,只是顺手而已。

询问他为何会晕倒在门口,那人眼神暗了下去,长叹一口气。讲到自己是外乡人,上京赶考,结果因意外生病发挥失常,不幸落榜,本想回乡去,偏又遭遇抢劫,所以身无分文流落街头,路过庙门口本来只想休息一下,却一睡就晕了过去。

众乞丐听完纷纷表示同情。师青玄问:“你有没有亲朋好友?能否借些盘缠回乡?”

书生摇头:“没有,双亲已不在人世,家里也无其他人,为了凑上京的路费,房子和地也早买了。”

书生说得轻描淡写,寥寥几句,也没表现过多的悲伤,但师青玄总觉得这人身上怕是有更多的难言之隐,只是痛到极致,已经心死,所以不会再哀哀戚戚。

突然一个念头冒上他脑海,他对书生道:“你要是真没地方去,又不嫌弃我们这儿,可以先住下,等攒够了钱,再想办法。”

其他乞丐也没有反对,不过也有人说道:“我们这里可是乞丐窝,比不上客栈,你可别嫌啊。”

“不嫌弃,再差的地方我也住过。”

师青玄好奇“更差的地方”是什么,就算再穷还能穷过乞丐吗?但是对方不提,他也不便多问。只问:“请问这位兄弟如何称呼啊?”

书生回答:“鄙姓陈,名寒,人都叫我陈生。”

师青玄笑说:“那我以后称呼你陈兄可好?

对方道:“随意。”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他们都叫我老风,你也这样叫我吧。”

“老风?”

师青玄点点头:“没错,怎么了?”

“没什么。”

师青玄觉看书生心情不好,想说点什么劝他宽心的话。但还没想好该说什么,就听见门外进来几名乞丐,叫嚷道:“快快快,快去街上,新科状元打马游街了。说还会当街撒钱呢。”

屋里的人听完都兴奋起来,但凡能走的都跑出去了,剩下一些老弱病残以及师青玄和这名新来的书生。

有一名留下的乞丐道:“老风,你也去看看吧。没你照顾,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师青玄笑道:“我不去,更热闹的场面我也见过了,这次就不去凑热闹了。”

陈生问:“你既非不能行走,为何不去?不想要赏钱吗?”

师青玄看向门外:“我虽然能走,但街上人那么多,我去了反而容易使他们顾此失彼。我就留在这里挺好的,反正他们回来也会讲给我听的。”

陈生不置可否,只是道:“我有些累了,可以休息一下吗?”

师青玄连忙道:“当然可以,你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们这小破地方又没什么规矩,你就当自己的地方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陈生没接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在墙角一处干草堆上躺下睡了。

见对方大约是睡着了,师青玄自言自语:“也难怪心情不好,十年寒窗苦读,却因为一点意外而名落孙山,要是没出事,就算不能高中榜首,好歹也能回家去,怎么也比现在好。人生真是无常。”

他不禁想,人常说,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可是这命运有时又实在不公,到底是该认命还是不该认命。如果兄长当初认了命,自己早已不在人世;但是强行逆天改命,却又牺牲了贺玄,害了他一生……他想不明白,在火堆旁坐下,用树枝拨了拨,让火烧的更旺了些,望着火光出神。

 

待到外出乞丐们回来已经到了夜晚,他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分享白天的见闻。

“老风你没去真是可惜了,那场面真够威风的,那些人出手也是大方,一边骑马一边洒钱,路人是争着抢着去捡……”

“那是,听说其中 有的人本来就出身富贵,如今更是好上加好喽。真是人各有命啊!”

师青玄听了却担心那几个小乞丐,拉过丫头问:“你们也去捡了吗?当心惊了马,伤了自己。”

丫头说:“没事,我们没受伤,还捡了不少铜板,都买了吃的,这个给你。”递给师青玄一个馒头。

师青玄正想吃,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他看陈生已经醒了,把手里的馒头给了他,道:“你醒了,吃点东西吧?”

对方接过馒头,却没有吃,只是看着他的脸不说话。

师青玄用袖子擦了擦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给我了,你吃什么?”

“还多着呢,你放心,平时不敢说,今天绝对够。”说着又从旁边拿过一个吃了起来,边吃边找话跟陈生聊天,“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

“没有。”

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地回答,师青玄倒被噎住了,心想这该怎么聊下去。所幸对方先开了口:“你来这里多久了?”

他虽然奇怪对方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想了想答道:“不算太长,去年冬天来的,也就几个月而已。你为什么这样问?”

“你不像乞丐。”

师青玄看了看身上的破衣服,又抓了抓头发,笑了:“我怎么不像了,我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陈生没有解释,又问:“你的手脚是怎么坏的?”

“这个,是个意外……主要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过已经没感觉了。谢谢你关心啊。”

“并没有。”

师青玄心想:“这人虽然看着不爱说话,但是人却是很好的。”

庙里空间不大,人又多,到了晚上睡觉时,大家都躺下来,人和人之间就很难保持距离了,有时翻个身就能碰到另一个人。

师青玄刚来时也不能适应,他从来没有和这么多人待在一间屋子里,时常睡不着,但后来也慢慢习惯了,他在陈生身边躺下:“我们这里比较简陋,你将就一下。”

对方背对着他躺着,低声道:“ 无妨。”

师青玄躺了半天没睡着,又想起白天书生说的话,便小声问:“你睡了吗?”

“没有。”对方依旧背对着他。

“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问。”

“你说比这更差的地方你也待过,应该不是你家,那是什么地方?”

陈生翻过身来,但是屋里太暗了,师青玄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对方说:“牢房。”

听得这个答案,师青玄心猛地跳了一下。接着问:“你是被人冤枉的吗?”

陈生又翻过身去:“是不是都不重要了。”

师青玄脑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书生的经历太过似曾相识,难道……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否认:“不可能的,从上次见面就知道,他虽然留我一命,但见面话都不想多说一句。他是绝境鬼王,而我现在就是一凡人,想报仇容易得很,何必跑来受这份罪。这世上苦命之人太多了,这个书生应该只是一个经历相似的普通人罢了。”


他想着想着,意识逐渐模糊,忘了自己在哪儿,好像躺在了某个房间的床上,房间里没点灯,床边站着一人,应该是个男人。

那人坐到了他身边,搂住他的腰将他拉进怀里,那人似乎心情不太好,手臂勒得他有些疼,他想拒绝,却推不开。

那个人就着搂着他的姿势吻住了他,亲吻他的嘴唇,舌头探入他的口腔,另一手解开他的衣带,褪去了他的衣衫。

在那梦里,那个男人亲吻他的嘴唇、脸颊、耳根,修长的手指抚摸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之后那人破了他的身,他疼痛不已,哭着求饶,对方却无动于衷,甚至动作比之前更加猛烈。

他被折腾得丢盔弃甲,浑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由那人予取予求,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哭着喊:“不要,不要……”


“不要!”师青玄睁开眼睛,他依旧躺在破庙的地上,天还没有亮。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做了一个春梦。他活了几百年,从未做过这样的梦,更糟糕的是他记不清梦中那人的脸,因为那间房子里没有点灯,只有那些肌肤相贴的触感太过真实,回想起来依旧令他血气上涌。

他思索着:“那人是谁?是贺玄吗?”虽然看不清长相,可他记得那人的手修长而冰凉……

“如果那不是梦,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去回忆黑水岛上发生过的事,可是记忆还是停留在那次接吻后的争吵以及贺玄威胁他的“继续”。

如果真的是贺玄?为什么在梦里,他虽不是心甘情愿,却也并未激烈地反抗。虽然在黑水岛的时候他短暂的记忆错乱过,但在这个梦里他确定自己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所以,自己对贺玄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当时,贺玄以“明仪”的身份试探、亲吻他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呢?纵然“明仪”这个身份是假的,但这几百年间在他身边的却始终是那个人。那些相处的时光,过去的一言一行,他不相信没有一丝真实,他真的只当明仪是朋友吗?


他越想越乱,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好烦!头疼!”

“你不睡觉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师青玄吓了一跳,原来是陈生醒了。

“抱歉,吵醒你了吗?”

“并无。你不舒服?”

师青玄连忙否认,“没……没有。”

“没有为何不睡觉,你打算坐着到天亮吗?”

师青玄自认一时半刻是想不起来什么了,坐着发呆也没用,只得回答:“好……”

那人有些冷淡的声音却莫名让师青玄产生了一种亲切感,他们都是因为意外才来到这破庙里,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他又忍不住想起贺玄,当贺玄还是“明仪”的时候,说话也一向是冷冰冰的,但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神官。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仇恨,至少也能成为朋友。

他心里想着:“若是有那样的朋友,少活几百年又算什么呢?”又慢慢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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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黑水的假身份严格来说算是借的,名字是我随便起的,路人名。

关于梦的描写,这篇文里会用很多,原作里鬼王可以进入凡人的梦,这点给我提供了一些灵感。


 

不吃辣椒不蘸酱
《当人们谈论爱时王一宝在想什么...

《当人们谈论爱时王一宝在想什么》

《当人们谈论爱时王一宝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