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李 大约在冬季(终章)
这句话被记录下来,飞满了各大社交网络与报纸头条。
“头条:李栋旭亲自承认,不再与孔刘有任何关联。”
一整天的行程让刚刚恢复精力的李栋旭感受到力不从心,结束最后一个活动时已经是深夜,到了酒店下车时经纪人想来扶他,他淡淡的谢绝了。
一晃就到了深冬,今年冬天格外冷,寒风像是要割裂万物一样凶猛的卷席了整个城市,李栋旭立在寒夜里,风从四面灌入体内,心房空荡得留不下一声回响。
从四肢百骸里传来的疲惫让他木然地跟着助理进入酒店,提线人一般任人摆弄,助理早就看出来他的不对劲,但问他时只得到李栋旭轻笑着摇头,说一切都好。...
这句话被记录下来,飞满了各大社交网络与报纸头条。
“头条:李栋旭亲自承认,不再与孔刘有任何关联。”
一整天的行程让刚刚恢复精力的李栋旭感受到力不从心,结束最后一个活动时已经是深夜,到了酒店下车时经纪人想来扶他,他淡淡的谢绝了。
一晃就到了深冬,今年冬天格外冷,寒风像是要割裂万物一样凶猛的卷席了整个城市,李栋旭立在寒夜里,风从四面灌入体内,心房空荡得留不下一声回响。
从四肢百骸里传来的疲惫让他木然地跟着助理进入酒店,提线人一般任人摆弄,助理早就看出来他的不对劲,但问他时只得到李栋旭轻笑着摇头,说一切都好。
助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嘱咐了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李栋旭坐在床上等了一会,没有任何消息,自嘲的笑了笑慢慢起身去洗漱,一切都整理好已经是半夜两点了,明天一早还有活动,休息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他却不想睡觉。
翻了翻床头的杂志,酒店的杂志很无聊,只有乏善可陈的经典介绍和广告电话,李栋旭盯着杂志上的电话号码出神了好久。
这时沉寂许久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很快被它的主人拿了起来。
一条短信,很简短的一句话,是陌生的号码。
“你做的很好。”
李栋旭几不可查的轻扬了嘴角,手指在键盘上摩挲了片刻,他有很多话想问,他想问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没有睡觉,最近在做什么,还在吃安眠药吗,过的还好不好。
但最后,他什么也没有发,静静等待屏幕熄灭,抬手关上了灯,缓缓躺了下来。
房间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闭上眼睛依然觉得分秒难熬,脑海里这一个月所发生的事情不断回放。
那天他从安眠药效里醒来时第一时间就想去找孔刘,但他得知的只有一切都结束了的消息。
孔刘当着所有人的面澄清了有关他的事情,扭转了他原本要粉身碎骨的结局,以孔刘万劫不复的代价。
在那之后他拒绝任何跟李栋旭的见面与联系,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买通了自己的经纪人,严厉而高傲的女强人将他看的很死,饮食起居都随时盯住。
他最后留给他的话还是经过了好几次周转才到达他这里,他留下的话很简短:从今以后不要再联系他,不要试图从任何方式找到他,不要打听他,在别人问起时要说再也不要和孔刘这个人有任何联系,离他越远越好。
他再回拨他的号码时,那个号码早已成了空号,孔刘再也没有回去过之前住的公寓,甚至没有收拾任何东西,他切断了所有不必要的联系,仿佛是凭空从他的世界蒸发了一般。
李栋旭有些措手不及,他以为所有的事情自己扛下他就会安然无恙,但是并没有想到孔刘早就洞察了他要做的所有事情,以更狠更决的方式把自己换上岸。
李栋旭疯狂的想要知道孔刘在得罪了那些人之后会不会安全,无数个深夜看着手机的拨号界面崩溃,但他知道不能去联系他,不能给暗中窥伺的人落下任何口实,一招不慎就会让孔刘所有的牺牲付诸流水,将他推入更危险的地步。
李栋旭憎恨自己的无能。
等待的时间漫长的如同整个延绵的冬季,一开始得不到消息的躁郁逐渐冷却成灰烬,只有偶尔的风吹草动带来零星的火星,支持着他继续等待。
那天发布会的全程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在镜头拉近孔刘的脸时暂停放大,一点点的、舍不得一般的、细细品尝。手指轻轻抚摸过屏幕上那个人的脸,久久流连。
那一句话他反复咀嚼了很多遍,屏幕前的他是那样坚定,仿佛在承诺一个誓言:
“我,孔地哲,从来没有遭受过来自李栋旭先生的任何形式骚扰,一直都是我单方面仰慕他,而李栋旭先生并不打算接受我,我为因纠缠他而让公众造成的误会诚恳道歉,也希望大家停止对李栋旭先生进行任何形式的侮辱。”
当他终于以这样一种方式得到那句他仰慕他的证明时,心里却毫无雀跃的欢喜,只余穷途末路的悲凉。
时间依然不会因为任何人停下。
那些日子的喧嚣像是终于远去了,但如蚁噬般的煎熬却一天比一天强烈。
李栋旭暗自注册了一个社交平台小号,关注了所有孔刘的粉丝团后援会、大粉。威胁了身边所有人,只要有孔刘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孔刘要去美国了。”突如其来的一天,经纪人忽然告诉了他,带着些犹豫。
李栋旭本来有个活动正准备上台,听到这句停下了脚步,偏过头看着一向八风不动的经纪人,眼神里像是幽深的寒潭,把女强人盯得后背发毛。
“你是不是一直知道他的消息。”李栋旭淡淡开口。
“并不是,”经纪人暗自松了口气:“我是听别人说的,他得罪了一些人,但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全身而退了,自从上次国际电影周他在国外也打开了知名度之后一直有国外大导邀请他出国发展,这次只不过是迫于形势的顺水推舟,再呆在韩国反而对他不好。”
“嗯。”李栋旭垂下眼点了点头,神色并没有太大变化,仿若无事一样继续向前走,舞台的幕布拉开,透出台前强烈的灯光,像火柴点燃一样照亮了昏暗的后台,经纪人的眼睛一瞬间感到不适,勉强睁眼,看见李栋旭一步一步,恍若走进了光里。
孔刘自那次之后一直住在一个偏僻的两居室,深居简出,配合手上的人脉处理好后续的事情。世界上只要有人存在就避免不了纷争,要解决棘手的麻烦不过是利用好制衡的力量罢了。孔刘全身而退依仗的不过是多年周旋其中的一点人情人脉罢了,事情断的也极有分寸,打断了躲在暗处里的主要爪牙又迫使对方不敢再拿他和李栋旭如何。只要李栋旭那边与他撇清关系,那么李栋旭就不会再有后顾之忧。
这次风波不是他能够预想得到的,但既然发生了,就将其视作为一个转机吧。
忽然听到门响,孔刘出于本能的警觉没有出声,敲门声极有耐心,似乎等不到回应不会善罢甘休,孔刘依然没有出声,悄悄握住防身用的枪。
“是我,你在吗?”
孔刘缓缓放下戒心,那个声音太过熟悉,他有些迟疑。
最后,他还是开了门。
门外只有李栋旭一人。
李栋旭看着门后仿若阔别半生的孔刘,头发有些长了,好像很久没有修理过,略有些胡渣,但整个人还是透出干净的味道,穿的衣服他从没有见过,但从质地上能看出只是些在摊贩上胡乱买的廉价衣裤,但褪下华服的孔刘依然还是那么耀眼,只看一眼就叫他再也舍不得移开眼。
最后还是孔刘打破两人的僵局,请他进门坐。
屋里很简陋,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张桌子,还有一个打开着的行李箱,将屋里所有的细软都塞进去还不够塞满半个箱子。
李栋旭蹲下身翻弄了一下他的行李箱,寒酸的不像是一个曾是千万演员的巨星,他撇见在床脚没藏好的露出枪柄的手枪,心里泛起酸涩。
“什么时候走?”
听见李栋旭闷闷的声音,孔刘才回过头去看他,见他看着自己,于是点了点头,明晚的飞机。
“要去多久?”
“还不清楚,这次只谈了一个项目。”孔刘伸手把李栋旭从地上拉起来,等李栋旭站起来之后,两人平视的双眼相对,他才看清了李栋旭的脸。
孔刘一时语塞,那目光灼热得让人想逃。
“你还会回来吗?”李栋旭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孔刘无法回答他,因为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思索了片刻,状做轻松的玩笑式耸了下肩:“或许我就成国际巨星了呢?到时候肯定忙的没有时间回家。”
看着李栋旭还是那样看着他,孔刘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劝慰:“不要这样。”
李栋旭仿佛未闻,自嘲的笑了笑,将眼前这个人此时的一颦一笑都刻进眼底。
“孔刘你也知道你总是这样,无底线的包容我所有,所以惯得我越发贪得无厌,一再想试探我到底能从你这里要到多少。”
孔刘被人猛力推倒在旁边的床榻上,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用吻封住了唇舌,他想制止有些失控的李栋旭却被他拖下万丈深渊,李栋旭撕裂了他前襟的衣领,如凶兽一样吞噬着他所有的气息,一不留神某处就被人控制住,彻底摧毁压制在情感上的理性。
最后是何时十指相扣的,是如何抵死纠缠的,全都算不清了。
第二天清晨时,孔刘从混沌中清醒,怀中温热的躯体触感真实得难以置信,他终于相信昨天不是梦。他悄悄下床,迅速的收拾好东西,轻轻的叫了李栋旭一声,他背过身似是睡的很沉。
李栋旭昨天睡的很好,甚至还发出的轻微的呼声。
孔刘无奈的笑了,不忍心打扰他,而天已经大亮,一切都该结束了。
“再见。”孔刘无声地发出那两个口型,轻得像不敢以离别吵醒那个人,转身离开了。
片刻后床上的李栋旭睁开了眼,迷蒙着眼像是没有睡醒的样子,而枕头却潮湿了一片。
翌日洛杉矶机场。
孔刘换上了合适当地气候的衣物,换上了新手机卡,刚又信号就弹出一条信息。
来自于之前一直联系他的国际大导Steve,这个一直对他极度欣赏的知名导演知道了他所经历风波的来龙去脉,作为同道中人他对孔刘表达了最真挚的理解。
“Welcome to America,You are the hero in our heart.”
经过三十小时的长途飞行,精神和肉体都极度疲乏,一落地还能收到这样温暖的问候,孔刘不自觉的笑了,简单的道谢。
不一会,那边回复又传了过来:
“Love can fight everything.”
孔刘怔了一下,忽然觉得这些时日所经历的辱骂质疑诋毁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这世界上总会有一处能够包容你与他人的不同,包容那些被礼教世俗不容的爱情。
你要去找。
孔刘在韩国毁誉参半,经过风波之后虽然人已经不在韩国,一部分人认为他骚扰同性人品败坏,一部分人认为他所作出的成绩功不可没,并不能因为一些事情抹杀他的成就。
但在另一个国家,有伯乐的帮扶,他发展的十分顺利。
Steve邀请他参与一个重量级制作,讲的是一个在上世纪战争年代一个亚裔男性和一个犹太男孩的爱情故事。起于战争终于和平,最终孔刘扮演的角色站在德国战败后倾颓的城墙上,目送自己的爱人坐上车逃离集中营。
作品有知名编剧执笔,大导操刀,孔刘本事就是国际知名的亚裔影星,请的新人是刚拿新人奖的十九岁新星。题材新颖画面精致,一上映就获得极高的关注度与好评,十个国家同时上映,票房同时段第一,并且领先第二名很多。原本因为韩国一部分人的抵制国内不打算引进孔刘主演的作品,但由于海外的评价太高国内的呼声渐起,面对可能带来的高额收益还是引入韩国了。
这部由孔刘主演的影片在中国也反响很好,中文直译冬季恋曲,但由于文艺片太容易勾起牵强附会的煽情,让人带入怀旧的元素,中国影迷擅自又起了一个名字,套用了一首国内流行很久的老歌,意义相似却意境更为突出,叫《大约在冬季》。
韩国人看不懂中国人的玩法,但李栋旭却觉得这个名字很好。
韩国首映的那天不算火爆,但午夜十二点的影院还是围了很多年轻人,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很晚才出现在等待的人群中,随着喧闹的人群入场,因为来的多半是情侣,各自沉浸在甜蜜中,没有人注意到有人为什么晚上还带口罩。
影院黑暗的环境中,光影变幻上演着悲欢离合,人群中年青男人安静地观看完所有情节,没人注意到到欢笑处他有没有随之欢笑,也没有人注意到离别处他有没有随之悲伤。他只是一直注视着屏幕上那个无数次出现在午夜梦中的面孔,一刻都不肯放开。
镜头给了一个特写,孔刘的脸无限放大在屏幕上,他饰演的角色正面临着影片高潮处的离别戏,镜头将他具有强烈表现力的表演放大给所有观众,在沉浸式环境里所有人都被带入即将离别的情绪中,影厅传出女孩子们小声的啜泣,有男孩偏过头轻轻拍着女朋友的肩膀以做安抚。
孔刘无限留恋而又释然的注视着自己的爱人离去,在镜头前喃喃自语,对着永远不会再见的爱人告白。
“我爱你。”
荧幕外,李栋旭趁着黑暗的掩饰,与荧幕上的他四目相对,轻轻地回应了一句。
“我爱你。”
那部影片大获成功,拿下了当年几项大奖,孔刘作为亚裔第一次全面地得到西方主流世界的认可,前途一片大好。
所以Steve对他提出要暂时息影的决定万分不解,极力劝阻但是无济于事。孔刘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深感需要一段时间调整,最后他人只能尊重他的决定。
孔刘找了洛杉矶郊区的一座小院子,安静的开始了一段无人打扰的悠长假期。
时光依然匆匆,冬天又来了,度过了圣诞节,就是2020的新纪元。
洛杉矶许久都没有雪,孔刘忽然会想起韩国的冬天,那年冬天有着终身难忘的寒冷,却因那人的体温而让人万分怀念。
2020年2 月14日,情人节里洛杉矶最后一班航班落地,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拿着简单的行李包下了飞机,男人有一张异常英俊的脸,优越的五官轮廓引得西方人都频频侧目。长途跋涉是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可眼睛亮的惊人,藏着几分罕见的天真。
他风尘仆仆,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的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他身边的人就听见了他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句话,声音温和而悦耳,但语言没有听懂。
或许现在有个人路过,恰巧能听懂他的话,会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爱。
他在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来接我吧。”
IN THE EHD
就在此刻结束吧,在相遇之前结束,不去打扰他们的情人节。
孔刘X李东旭 大约在冬季(2)
PS,大概会每天更新个两千字,随缘写,可能长也可能短。冬天太冷,我想怀念一下2016年的初雪。
孔刘醒来时觉得好像做了一场大梦,喝酒的事被抛向好远,梦里深深浅浅,朦朦胧胧,像是看了另一个人的故事。
手机轻微震了一下,下意识查看新信息。
“我最最最亲爱的孔刘哥,你和李前辈怎么了啊。”
屏幕那端的小姑娘努力让问候不那么突然,加了好多机灵古怪的表情包,和一个撒娇的猫猫头。
孔刘无奈而溺爱的笑了笑,这群小姑娘啊。
缓缓吸了口气,醉酒后反射弧迟钝了很多,等他反应过来慢悠悠飘进鼻腔里的绵软气味是白粥的味道时,李东旭已经端好一只碗站在他的床前。...
PS,大概会每天更新个两千字,随缘写,可能长也可能短。冬天太冷,我想怀念一下2016年的初雪。
孔刘醒来时觉得好像做了一场大梦,喝酒的事被抛向好远,梦里深深浅浅,朦朦胧胧,像是看了另一个人的故事。
手机轻微震了一下,下意识查看新信息。
“我最最最亲爱的孔刘哥,你和李前辈怎么了啊。”
屏幕那端的小姑娘努力让问候不那么突然,加了好多机灵古怪的表情包,和一个撒娇的猫猫头。
孔刘无奈而溺爱的笑了笑,这群小姑娘啊。
缓缓吸了口气,醉酒后反射弧迟钝了很多,等他反应过来慢悠悠飘进鼻腔里的绵软气味是白粥的味道时,李东旭已经端好一只碗站在他的床前。
这下孔刘更加反应不过来了,迟钝了几秒,还没决定第一句是应该问候:“你怎么在这。”还是关心他:“昨天为什么没走。”
李东旭自顾自在床头柜坐下,忽然拉进的距离让孔刘不自然往靠背挪了挪,下意识将还停留在聊天界面的手机藏进了被子里。
装模作样的咳了一下,抬眼偷瞄了一下李东旭,这人正垂眸专注吹凉一汤匙粥,显然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孔刘试探着开口:“东旭?昨天你没休息吗?”
李东旭动作顿了一下,纤密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羽翼,轻微的颤动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平静。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嗯,你昨天醉的像鬼,我不放心。”
孔刘后知后觉想起一直没到场的助理,刚想开口,李东旭竟然头也不抬就接住了他的话:“你助理和我一起把你送回来的,我让他回去休息了。”
这下倒显得孔刘有点心虚,李东旭眼下两团乌青的黑眼圈让孔刘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有些理亏。
这时李东旭送到他嘴边的汤匙由堵住了他要说出口的谢谢,孔刘一边有点慌乱的咽下一口白粥,一边含混不清的说了句谢谢。
他抬手送粥,他赶忙低头,猝不及防的四目相接,唐突而直白,孔刘避无可避。
晨光透过窗棂印在男人的脸上,柔和了他俊朗的轮廓,他只是姿势随意的坐在床头柜照顾醉鬼,这个画面却感觉像顶级杂志的封面。
“你不用担心,我看着你醒酒,你清醒了我就走,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困扰。”李东旭手上喂粥的动作不停,语气平淡的如同在讨论今天的天气,语意中的疏离又让人无法反驳,心中过往的裂痕突然生出荒草,爬满了整个胸腔。
孔刘状作爽朗的笑也无法冲淡这份若即若离的尴尬了,他想像之前那样笑着拍拍李东旭的肩,可李东旭却躲开了,离开了卧房,不一会厨房传来冲水的声音。
手机此时突兀的震动了起来,片刻后又归于沉寂。
点亮屏幕,新信息来自另一个小姑娘,问题和上一个小姑娘一样,不同的表情包不同的撒娇语气不同的结尾问出同一个问题。
“哥你到底和东旭哥怎么了啊?”
孔刘直接关掉手机,双手交叉靠背,干净的床单上还残存着酒气,此时仿佛世界归于沉寂,只有厨房里的冲水声抓取着孔刘所有的注意力。
是的,优质演员李东旭,万千少女少妇的梦想,正在他家,熬了一夜当陪护,现在在他家厨房洗碗。
虽然这个情景并非感天动地兄弟情,甚至有点惊悚。李东旭整个人的当下状态过于生人勿进,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沉郁,仿佛是来找孔刘算账的。
说不定他真的是来找我算账的呢?想到这里孔刘不禁后背一紧,缩在被子里的脚趾都忍不住紧张的卷了起来。
或许不算久的以前,两人的关系不是这样的。
李东旭和孔刘,同为优质偶像,在影视圈各自打拼,从一无所有到挣得一番事业,一个浮沉多年依然心性澄净,一个多年积淀举重若轻背后尽是深沉缜密。
2016年顶级卫视的顶级团队找到他们,希望他们出演同一部剧,由此熟识。
孔刘见到李东旭第一眼,便觉得这个人格外活在在岁月的格外偏爱中。同样是成名早,同辈的男演员都在不可控制的朝着身材发福神态油腻的趋势一去不返,而李东旭活像一朵人间玫瑰,滋养在岁月陈酿的防腐剂里,开放得越发娇艳高贵。随着胶原蛋白的流失,倒把李东旭原本优越的骨相更加凸显出来,他比年轻时更英俊,也适配了更多角色,戏路随年龄越来越宽。
只是这朵玫瑰,好像永远隔在云雾之外,你看见他笑,你看见他谦和,但你从没看见他亲近。
于是孔刘对李东旭产生好奇,从心里真诚的愿意跟他做朋友,很愿意把这个骨子里透出孤傲的人,拉进俗世里。
所以,他很爱撩拨他。
最初李东旭在剧组里不爱说话,孔刘就主动找话,负责把李东旭CUE进各种话题活动里。对戏或者休息的时候充当复读机,找各种茬让李东旭接,片场只要有他们两个人在就不断听见一声又一声,不同腔调的,孔刘牌的,“东旭啊。”
从一开始李东旭礼貌接招,到李东旭被动接招,最后李东旭居然时不时主动出招。
合照时李东旭一本正经拍照,他非要凑上去盯着他,直到盯到他笑场。
对台词时李东旭有点紧张,他就凑上去欠揍,从来不说安慰他的话,但是李东旭总会在和孔刘插科打诨之后卸下包袱,更轻松的出境。
每次看到这个完美偶像的表情里因为他有了裂痕,孔刘都非常开心。
因为他终于看见他发自内心的情绪了。
孔刘这人不爱摆前辈架子,同组的人都不怕他,爱和他在一块。由于李东旭的存在,孔刘甚至会故意搞出各种千奇百怪的话头让李东旭接,李东旭接不住就会佯装打人,周围人都会一起被搅进这些幼稚的话题里,时间过的飞快,鬼怪完结时这个剧组居然是李东旭相处最熟的一个组,直到要分开时,恍惚得回不过神。
当某些存在成为习惯之后,它们就会顺着细细密密的时光扎根在生命里,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情绪还是本能。
比如在2016年初雪中拍完鬼怪的李东旭,总能无意识地叫出那个人的名字,手机最近的联系人是他,定个外卖都能写成他的号码,超过24小时没有消息就会装作不在意的问为什么不回话。
等察觉出不对的时候,想得到的心战胜了恐惧。
面对着孔刘的笑和越给越多的宽容,李东旭在孔刘面前越来越无所顾忌,随着心防的消解而来的是名为占有的欲望。孔刘永远是那么好,可有人不甘心他对所有人都是一样好。
于是有了那一次两人都不愿意说起的意外。
一次醉酒,两个人搀扶着找了个附近地方歇脚,两个醉鬼也忘了怎么安排到了一间房。夜半孔刘突然觉得身上沉的厉害,勉强睁开眼准备叫身边的李东旭,却发现男人正在他的颈窝喘着气,无所顾忌的压在他身上,一只手去扯他的衣摆,没有章法的抚上他的腰间,手掌炙热滚烫。
他一直在重复一句话,说了好多次之后,处于混沌之中的孔刘终于把散落的词连成了一句完整的句子。
李东旭在对他说:“我爱你。”
TBC
【孔李】少女
灵感来自林宥嘉的《少女》。
“自从遇见你,我比你还要少女。”
谢谢 @枕草徒然哉 提供的梗,感激不尽(鞠躬)。
1.
年龄往大了走,孔地哲越发觉得,恋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身边的人大多都有交往对象,还有不少已经步入婚姻的殿堂。隔三差五就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执,嘴上说着要相互包容,实际相处起来一边不肯退让分毫,一边又责怪对方不懂理解;曾经倒映在眼中的爱人的光鲜已不再存在,残留的只是数不完的缺陷;誓言作废,偏离轨道的念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挺差劲的,也挺不体面的。谈过几次恋爱,孔地哲也清楚这个过程要耗费多少精力。在他的理解里,成年人的爱情应该更稳妥一些,彼此能...
灵感来自林宥嘉的《少女》。
“自从遇见你,我比你还要少女。”
谢谢 @枕草徒然哉 提供的梗,感激不尽(鞠躬)。
1.
年龄往大了走,孔地哲越发觉得,恋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身边的人大多都有交往对象,还有不少已经步入婚姻的殿堂。隔三差五就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执,嘴上说着要相互包容,实际相处起来一边不肯退让分毫,一边又责怪对方不懂理解;曾经倒映在眼中的爱人的光鲜已不再存在,残留的只是数不完的缺陷;誓言作废,偏离轨道的念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挺差劲的,也挺不体面的。谈过几次恋爱,孔地哲也清楚这个过程要耗费多少精力。在他的理解里,成年人的爱情应该更稳妥一些,彼此能舒舒服服地搭伙过日子才是正道。本就忙碌的生活里,再出现一个人让自己围着他团团转的话,也太累了。
但他也的确不希望最后就是找了个长期舍友。即将迈入不惑之年的他偶尔依然会想起,年少时期为了某个人,心脏跳动得快要炸开的感觉。每天因为对方而欢喜忧愁,一点小事都能让人脸红心跳或者潸然落泪,就像是不受控的十几岁春心躁动的少男少女,幼稚却又纯粹。
他就像那个人永远不会到来一样地生活,又像那个人随时会到来一样地隐隐期待,直至遇见李栋旭。
2.
喜欢上李栋旭是件很简单的事。出众的外貌,真诚待人的性子,还有两个人近乎恐怖的默契,都迅速拉近了孔地哲和他的距离。他喜欢和这个弟弟相处的惬意,在彼此面前,孔地哲可以不当优雅体贴的完美演员,李栋旭也可以放下长期以来照顾人的习惯。
但同时,他们又确信,对方可以包容这时不那么完美的自己。
孔地哲第一次拉李栋旭去济州岛钓鱼时,多少有点想在新手面前炫耀一下技艺的意思。谁知道这海里的鱼似要存心气他,一小时过去,孔地哲也没钓上来个啥,倒是一旁的李栋旭,正乐呵呵地往脚边的铁桶里放第三条鱼。
胜负欲在这一刻蹭蹭冒出来,孔地哲不免有些急躁,他握紧鱼竿紧盯海面,暗自跟这海里不识相的鱼赌气。
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道自手中细竿传来,孔地哲有些茫然地转过头,和靠过来的李栋旭四目相对。后者笑弯了眼,拍拍他紧绷的手背:“刚刚是谁教我要放松,姿势正确,心态放平才能钓到鱼的?哥可别忘了啊。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那时候的李栋旭还没留长发,小卷毛贴在额前,显得他格外乖巧可爱。他含着笑意的眼睛在阳光下格外明亮,胜过波光粼粼的海面。
孔地哲顷刻间有些恍惚,他盯着这个鼓励他的弟弟,甚至忘了刚刚还全神贯注干着的事儿。直到手中鱼竿终于下沉,李栋旭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招呼孔地哲准备收杆,他才如梦初醒仓皇挪回视线。
“是哥一直想要的鲷鱼诶,还这么大一条!”李栋旭笑得合不拢嘴,甚至在一旁为孔地哲鼓掌欢呼。孔地哲弯腰放好鱼,再次对上李栋旭的目光,对方此刻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小男孩,甚至比刚刚自己钓到鱼时还要激动,一个劲地为他开心雀跃。
扑通,扑通,孔地哲从未如此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知道有什么在那一刻成熟,掉落在心田上。
他开始更频繁地约李栋旭,有时是深夜出来喝杯酒,有时只是到他家来一起看电影。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没有好感,后者只要不傻,就多少能察觉得到。时间久了,孔地哲清楚李栋旭对自己也有意思,红透的耳根,攥紧页角的手指,试探的话语,离两个人之间的纸窗户被捅破只剩一步之遥。
但孔地哲没有立刻出击。并非喜欢暧昧,他只是想更谨慎地面对这段关系。能不能跟这个男人交往下去,能交往多久,未来该如何面对,人到中年,开始一段感情要考虑的东西更多,他不能再像十几二十岁那会儿,一来电就脑子一热冲去表白。
某个夜晚,孔地哲结束工作刚回到家没多久,手机通知铃声就响起。划开屏幕锁,不出意外,映入眼帘的正是那个弟弟的消息:阿怪阿怪,我们见面吧见面吧!想你想你!
后面还跟着一连串的小爱心,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男人会发的消息,但孔地哲看到就是会忍不住嘴角上扬。那阵子两个人都有戏要拍,掐指一算已有十天半个月没见面。黏糊的语气让孔地哲忍不住想逗人一下,倒杯水润了个嗓子,他回了句“喝醉了吗”过去。
手机很快再次响铃,这次李栋旭回复的,是几乎不能再直白的话:没喝酒就不能告白了吗!
拇指顿在空中半天没落在键盘上,孔地哲放下水杯,深呼吸控制自己激烈跳动的心脏。他从不知道被喜欢的人喜欢,被喜欢的人贴近是如此快乐的事情。人到中年,开始一段感情要考虑的东西更多,他不能……
不能什么来着?孔地哲忘了。他只记得那个晚上,他连口罩帽子都没带,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开车径直驶向李栋旭的公寓。他气喘吁吁站在开门露出错愕神情的李栋旭面前,前脚进屋关门,后脚就直截了当地开口:“我来见你了,我们在一起吧。”
这真不够成熟帅气,完全是毛头小子的零分做法,但孔地哲没后悔,因为他看见李栋旭慢慢靠近,而后伸出手臂,抱了过来。
3.
两个人顺理成章地开始交往,而后同居。孔地哲这才发现,原来相爱之人的生活结合在一起,可以焕发全然不同的光亮。玄关摆上特地为那人买的拖鞋,挂钩上多了一条蓝色毛巾,阳台晾衣杆上一次收不完的衣服,他身边的每一寸空气里,都掺上了李栋旭的气息。他们会叠衣服叠到一半玩起枕头大战,也会在球赛看到一半肩并肩沉沉入睡。李栋旭笑,他就笑,李栋旭沮丧,他就轻拍人后背安抚,给予人力量。李栋旭就像是握着魔法棒的精灵,手一挥,就有无数星光飞散,将孔地哲的生活点亮。
但再有默契再恩爱的人,也难免会产生摩擦。最严重一次,忘了是因为什么而吵,只记得当时李栋旭气红了眼,二话不说摔门而出,只留孔地哲一个人在家叹息。
那两天已经吵了太多次,他们用工作忙碌作为借口来回避面对面的沟通,结果只能换来接连不断的争执,将两个人的神经越磨越细。孔地哲靠坐在椅子上,脑子里有个声音在慢慢放大。他知道不该有那道声音,但他控制不了。
那道声音在说,或许两个人没那么合适。
他怔怔盯着墙上挂钟,看秒针划过一圈又一圈。坐久了后背有点不舒服,孔地哲调整了一下姿势,正欲起身,目光无意间落在了桌上放着的小暖手宝上。那是他买给李栋旭的,爱人怕冷,又有肠炎,到了冬天,孔地哲总会给李栋旭备好防寒用品,生怕他冻着。孔地哲突然感觉手指一阵冰凉,他扫了挂钟一眼,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距离李栋旭离开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这大冷天的,他能去哪儿呢?他原本住的公寓里的生活用品,早就都搬到这边来了。
吞口唾沫,孔地哲匆忙拽过门口挂着的外套披上,将暖手宝围巾什么的抱在怀里就跑出了家。理智告诉他李栋旭怎么着也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不可能真出什么事,但他就是会紧张,就是会不安,他不能允许爱人在自己的视线外有什么差池,更何况还是因他而起。
没离开公寓楼两步,他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来。昏黄的灯光给那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让他看起来就像某种精灵,轻轻地,重新回到孔地哲的世界。
“我走路上,看你喜欢的面包店还没打烊,就赶紧进去买了一点。”李栋旭冻得鼻子通红,他低头扒拉着手中的塑料袋,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但是只有卖剩下来的了,你别介意。”
孔地哲那瞬间突然很想哭,他拼命抑制喉头深处的哽咽,将围巾围在李栋旭的脖子上,又用还温着的暖手宝来交换对方拎着的东西:“我们回家,慢慢说。”
他知道他再也放不开这个男人。孔地哲爱关心人,对谁都是恰到好处的温柔体贴,唯独对李栋旭,他想把全世界都给他。他听过身边人的交谈,说谈恋爱不能全盘托出,否则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没有退路。
他不需要退路,他只想和李栋旭并肩前行。
4.
大多数时候,两个人的行程都没法对上。一方深夜回来,另一方已然入眠,只留一碗粥两碟小菜在桌上,也是常有的事。
也因此,能一起享受夜晚,对他们来说,是格外宝贵而幸福的事。
这一夜,两个人刚欢爱完冲好澡,换上清爽的睡衣。孔地哲将脱下来的衣物拿出去清洗,李栋旭则趴在柔软的床榻上,随意翻阅着原本搁床头柜上的故事书。
“哥,我想听你念这篇。”待孔地哲回来躺上床,李栋旭扭头兴致勃勃地看着他,指了指摊开的书。孔地哲一手绕起李栋旭一缕未干的长发随意把玩,一手取过故事书,声音慵懒而有磁性:“你不是每天都有听我的广播?”
“这不是听不够么,谁能招架得住你的声音。”侧身躺在爱人身边,李栋旭支撑起脑袋,因对方手指偶尔扫过脖颈而发出低沉的笑声。
向来对爱人的要求无法拒绝的孔地哲开始念书。故事发生在下着雪的西伯利亚横穿列车上,他娓娓道来,目光却不自觉地移向身边。从孔地哲的角度,正好能看见爱人的白皙后颈上星星点点散着的红痕,暖黄的灯光更为其增添了几分暧昧的色彩。他突然希望自己的视线也能够像横穿列车,从李栋旭的脖颈一路下行,埋进宽松的睡衣,将所有景色一览眼底。
但孔地哲不会再做一次。爱人第二天一大早还有工作,更何况这会儿的他已经是眼皮直打架的状态。孔地哲悄悄将书放回原处,而后熄了灯,将李栋旭伸在外边的手放进被窝里。握住那只手的时候,孔地哲忍不住摩挲了几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
还差点什么,他想。
5.
孔地哲拉着朋友姜栋元帮忙挑了好一会儿,最终才敲定了所有要买的东西。鲜花,蛋糕,戒指,每一样都不能少。姜栋元笑他这把年纪了还用哄小姑娘的方式来求婚,他说你不懂,这是必须有的仪式。
在和李栋旭交往前,孔地哲也认为,都这岁数了没必要搞这些虚的,好好过日子就行。但交往后他才发现,原来这些细小的仪式里可以揉进那么多心思。他记得端蛋糕给李栋旭为其过生日时,对方捂住嘴的可爱模样;他也记得第一个情人节李栋旭捧上花束时,自己内心满满溢出的爱意。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精心准备一切,只为了换得李栋旭的喜悦。
他当初的告白太过简单,甚至都不是他先主动出击。所以这次求婚,他必须要准备好一切,滴水不漏。
时间最终定在了二月十四日情人节,除了戒指外所有的礼物都已预订完毕,就等那一天他去取。孔地哲将首饰盒小心翼翼放入外套内口袋,不停揉着上扬的嘴角,告诫自己不要提前败露。
说是夜间拍摄,但实际搞定已是清晨近五点,遥远的天边露出一点鱼肚白。孔地哲和剧组人员告了别便回到住处。这会儿的李栋旭还未苏醒,半张脸埋在被窝里。长睫毛,白皮肤,红嘴唇,长发,立体五官,每一点都让他好看得不可方物。孔地哲蹑手蹑脚,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地来到床边,却不想还是弄醒了爱人。
“你回来了啊……”李栋旭揉揉眼,看清眼前人后,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并往床边挪了挪。刚睡醒的他声音很低,像大提琴在演奏:“累坏了吧,快上床歇会儿。”
窗外,太阳逐渐升起,将阳光一点一点洒向大地,鸟儿攀上枝头叫的清脆,不远处传来公交车隐隐约约的鸣笛声。新的一天已经来临,在这座星球上生活的每一个幸福的人,都将继续与所爱之人一起前进。
孔地哲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他知道他绝不该这么做,他要保证计划万无一失,给李栋旭最好的印象,他的蛋糕还没做,他的鲜花也许还没采摘,他还想着过两天要去咨询专业律师,看能留多少财产给李栋旭。他此刻只有一枚戒指。
掏出首饰盒的瞬间,他脑袋里闪过好多画面。喷出易拉罐的汽水,年少时鲁莽跑去低年级跟心仪之人告白时穿过的楼梯,第一次见李栋旭时对方迷彩服上沾着的水渍……好多好多,似万花筒中的景色,在他脑海中旋转。
但当他取出戒指拉过李栋旭的手,将沁凉的圆环套在对方无名指上时,这些画面都消失不见了。整个世界里,只有孔地哲有力跳动的心脏的砰砰声。
“请你和我永远在一起。”
6.
一分钟后,被窝里的爱人握紧孔地哲的手,仰起通红的脸,和他交换了这一天的第一个吻。
【铁虫】拥抱(甜饼一发完)
应该没有剧透,介意剧透的还是别进来叭
是块小甜饼
ooc预警,私设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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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其实第一次拥抱Tony,不是在Tony为Peter开车门时偷偷那么搂上一下下,而是正大光明地抱上了,额,Tony的大腿。
“叔叔叔叔,我走丢了,能帮帮我吗?”...
应该没有剧透,介意剧透的还是别进来叭
是块小甜饼
ooc预警,私设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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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其实第一次拥抱Tony,不是在Tony为Peter开车门时偷偷那么搂上一下下,而是正大光明地抱上了,额,Tony的大腿。
“叔叔叔叔,我走丢了,能帮帮我吗?”
在Stark大厦的门口,一个卷卷毛的小男孩正抱住了Tony,小小的他只能伸出手搂住Tony的大腿,委屈地拽拽Tony的衣角。
“额,kid。那里有保安。”这个男孩好像不知道他紧紧搂住的是大名鼎鼎的Mr.Stark。Tony揉了揉男孩乱蓬蓬时头发,指向了旁边的黑衣人。
“不——嘛——他们看起来好凶的!我害怕——求求您了,焦糖色大眼睛的好好先生!求求您了,帮帮我。”
Tony真拿这个小烦人精没办法。拎着这个腿部挂件的衣领把他放在了地上。
一阵咕噜咕噜声。男孩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鹿眼睛先生,我饿了!你听,我的肚子都在抗议了,哦不,还有我的……”
为了让堵住他的嘴,Tony思索再三,将手里还没拆开吃掉的汉堡递了过去:“行了小恼人虫,我的午饭也被你解决掉了,吃饱喝足之后,还需要我抱你回家吗?”
“您可以抱我回去吗?”男孩眼里闪烁着希望和兴奋。
“No way. 手机给你,我想你应该知道父母的电话。还有叫我Mr.Stark。”
(2)
Avengers计划实习来了个小话痨,他的翘头发,眼里闪着的光,还有监护人的电话号码,都让Tony感觉到熟悉。
“Mr.Stark,我什么时候能通过考核?我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要成为一员啦!纽约好邻居蜘蛛侠要加入复联啦!”
Tony微微扬起头,摘下墨镜,缓缓打量着Peter,:“kid你能稳重一点吗?闭上你这张不停的小嘴,你被禁言了。”
“不行啊,Mr.Stark,我——”
“禁言。”
Peter乖巧地捂住了嘴巴,两个人沉默着走着。一个人走在后盯着地,一个人走在前望着天。
“Mr.stark注……”
“禁——”
话还没说完,Tony就踢上了前面的台阶,整个人向前倒去。
Peter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的搂住了Tony的腰,将Tony扶了起来。
他正想多感受一下怀里的温度,突然想到了“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猛地手一松,顺带往前一推,让还没怎么站稳的Tony再次陷入了跌倒的危机中。
Tony在踢到台阶的一瞬间已经做好了召唤机甲的准备,谁知道这个孩子将他扶了起来。这应该不是扶,而是紧紧地用力地抱住,让Tony压根没有办法调整重心。
谁知道这脑抽的孩子突然红着脸将他推了出去。幸好他之前准备了,不然无所不能的Mr.Stark摔了个狗吃屎,多么尴尬啊。
他召唤出了推进器,将自己扶正,瞬间转过身来大力推了Peter一下。
Peter猝不及防失去了重心往后倒,Tony单手接住了他,将他搂住,凑到他的耳边:
“以后要像这样,抱稳了,就别松手。”
(3)
Peter在做任务时总喜欢在Tony面前晃悠,一不小心再与Tony撞个满怀,或者是摔倒让Tony去抱住他。
最近小Peter是越来越过分了,在Tony怀里不太愿意撒手,还像只黏糊糊的小猫一样蹭蹭。
Tony每次都将Peter从胸口撕下来。
“Mr.Stark是您让我抱紧的!还记得那次吗?我们两个在走路时你差点摔倒了……”Peter和Tony刚打完一场,并肩走在路上,Peter喋喋不休,“哈……这天好冷啊?战服里的加热器是坏了吗?”
“我关了。”透过钢铁战甲的金属质感的声音,“还想再体会一下寒冷吗?”说着,一伸手就搂住了Peter的脖子,就将小蜘蛛圈在了怀里。
铁盔甲隔着紧身衣无情地夺走了Peter身上的热度,Peter无助地挥舞着双臂:“嘶!好凉啊!Mr.Stark放开我!”
“不。”Tony的声音比盔甲还要冷。
第二天,Peter就拿着感冒药拎着报纸,红着脸找Tony去了。
“Mr.Stark,求您!看看这个!钢铁侠的绯闻男友是蜘蛛侠?这篇新闻您把它压下去吧!一片胡扯。还有这张图就是昨天他们拍到的,我还感冒了……”
Tony端着咖啡,一挑眉毛:“胡扯?”
一边给编辑发了条短信,这条新闻多挖点料,没料公司给,绯闻多挂几天。
呵,叫你这样勾引我,有钱有权的Tony爸爸心想。
(4)
有些时候,只有经历过胜利死别,才明白爱上了。
作为英雄的他们,常常在地狱门前晃悠,是否明白呢?
其实,小虫非常珍惜每一次拥抱,多抱一次算一次,多呆一会算一会儿吧,多赖一天算一天吧。
其实,铁罐非常珍惜这个孩子,甚至超过自己。他发现他喜欢这个孩子神气十足滔滔不绝的样子,也喜欢看他努力认真的样子,更喜欢他腻在自己身边的样子,像太妃糖一样。
一个纯情少年,一个花花公子,各自的心意已明了,却有各自的原因不去打扰对方的生活,他们总觉得对方适合比自己更好的。
殊不知,不经意间,各自都成了对方生命中的一部分,都成为了对方眼里唯一的最好。
对纯情少年来说,表白便是浪漫。
对花花公子来说,一生便是承诺。
终于有一天,在恶战之后,筋疲力尽的他们头靠头躺在一起,他们明白了很多。
他们同时向对方表白,同时向对方许诺一生相伴。
他这次,终于抱紧了他。
(5)
Tony每天都要抱抱Peter,将头凑近颈边,闻闻Peter身上的奶香味,再在脸上啄一口。
Peter也喜欢钻进Tony怀里,去蹭蹭Tony的脸颊,去盯着他那焦糖色的大眼睛瞧。
英雄也要有个家。
有个随时可以拥抱的灵魂,有个牵挂的人,感觉还不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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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脖子的梗来自好友身边的一对儿
我发现我的比喻越来越奇怪了
【被jojo影响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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