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羽】撸狗(甜,日常)
简介:羽毛居然跟一条狗吃醋了了了
*这里的阿神情商真地低
*羽毛有一只狗叫做乖乖 真的好可爱
*有私设的
羽毛听说阿神喜欢狗狗,于是他在阿神生日的时候去领养了一条狗当礼物
姑且先叫他小金毛
阿神当然很是开心,羽毛以为他们感情
又更加升温了,没想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先是一开始,阿神一回到家就开始撸狗,大力到会让狗眼闭着的力道,羽毛本是不以为意的,但是久了才发觉阿神简直是把自己当空气了,以前那些亲亲抱抱变少了,羽毛不想承认的是,他其实会想念
又来了
羽毛愤愤地看着又再撸...
简介:羽毛居然跟一条狗吃醋了了了
*这里的阿神情商真地低
*羽毛有一只狗叫做乖乖 真的好可爱
*有私设的
羽毛听说阿神喜欢狗狗,于是他在阿神生日的时候去领养了一条狗当礼物
姑且先叫他小金毛
阿神当然很是开心,羽毛以为他们感情
又更加升温了,没想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先是一开始,阿神一回到家就开始撸狗,大力到会让狗眼闭着的力道,羽毛本是不以为意的,但是久了才发觉阿神简直是把自己当空气了,以前那些亲亲抱抱变少了,羽毛不想承认的是,他其实会想念
又来了
羽毛愤愤地看着又再撸小金毛的臭大金毛,看吧,买了一条狗,结果自己吃起醋来了,呸,没吃醋没吃醋
就先不说这些芝麻小事了,最近更夸张了,羽毛今天特地穿着性感大白衣不穿小裤裤就跑上床睡觉,原以为会来一场天翻地复,结果不妙,阿神连发现都没发现呢
他拎着小金毛一起上床睡觉了,这还没什么,重点是小金毛居然佔中间的位子,羽毛一句晚安也没说就气噗噗地睡了,习惯道晚安的两人今天只有阿神自己一个人讲
羽毛听阿神喊那么一声晚安,居然委屈起来,有点想哭
说不定那声晚安是给小金毛的qq
隔天,世足赛,他俩都喜欢看,只是今天少了些活力,阿神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往羽毛都很激动的说
今天也不例外,梅西一进球阿神就激动地跳起来,随手就撸狗模式,这模式一启动,死了,阿神居然撸起羽毛来了
那手感给阿神来个警告,眼神一对到羽毛的,小眼睛红了起来
羽毛啥也不管直接哭起来,撸狗撸狗,撸到自己身上来,羽毛又打又骂开始胡言乱语
“你整天撸狗,撸不够来撸我ㄚ!”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说话阿!”
然后就有了以下这些话
“羽毛你听我说…”被打断
“我没有不要…”被打断
“…”不敢说话
眼泪一直落,阿神心疼极了
“我撸疼你了吗”
这话一出,羽毛气就来了
“我管的不是你有没有撸疼我!我管的是你居然把我当成狗再撸!”
“你都不碰我了!”
“你都不抱我不亲我了!”
“你这个负心汉!”
阿神才明白,羽毛这是吃醋了,傻乎乎的笑了出来,搂着羽毛讨抱抱讨亲亲
其实
养狗不如养羽毛阿
【神羽】Sunrise
提早了一天 就当提前给自己的生日蛋糕好了
架空向 有私设 非常非常非常意识流 自己也感觉写得很奇怪
清水向 全文字数1w1 流水账 梗很俗套
没问题的话请继续吧><
*繁体字注意
*OOC严重
*文中出现的人物请不要上升现实
Sunrise
來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清晨了。
大概坐了一整個一晚上吧。他想。薄薄的日光透過車窗照在他的眼皮上,恍惚間他有些忘了自己究竟為什麼會乘上這輛大巴,下一秒,友人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出現在了腦海裡:
「拜託啦羽毛,我答應了他們要去參加這...
提早了一天 就当提前给自己的生日蛋糕好了
架空向 有私设 非常非常非常意识流 自己也感觉写得很奇怪
清水向 全文字数1w1 流水账 梗很俗套
没问题的话请继续吧><
*繁体字注意
*OOC严重
*文中出现的人物请不要上升现实
Sunrise
來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清晨了。
大概坐了一整個一晚上吧。他想。薄薄的日光透過車窗照在他的眼皮上,恍惚間他有些忘了自己究竟為什麼會乘上這輛大巴,下一秒,友人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出現在了腦海裡:
「拜託啦羽毛,我答應了他們要去參加這次的活動湊人數,錢也交了民宿的床位也預定了,可是臨時有事⋯⋯」
「齁唷你真的很雷欸,沒事答應人家幹嘛啦。」
嘴上這麼說著,他最後還是心軟回家收拾了行裝,心想這大約也是上天給自己一個出去交際的機會。
羽毛一直是個不怎麼擅長交際的人,參加這種背包客旅遊對他來說基本上算是從沒想過的。大學三年以來,算得上交心的好友也只有那麼一位,然而那位好友在不久前交了女友後就成功晉升為損友,例如這次,就突然把人叫了出來丟給他一個爛攤子。
「謝啦羽毛,就知道你最好了。」
他嘆了口氣,認命地背上背包出了門。
旅行包是他出行前兩天臨時去夜市上買的,和隔壁那些專業背包客們一比頓時看出了差距,不過好在那些人並不在乎什麼,偶然得知他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出行後還熱心地拉著他閒聊。
這種自發旅行真的什麼樣的人都有,男女老少,有恩愛的情侶,甚至有小夫妻帶著一家三四口一同前來,不過像他這樣獨自出行的青少年還是佔了主體。
例如,他突然注意到斜前方座位上坐著一個跟自己看上去差不多大的男生,乍一看倒是眉清目秀,帶著一副細細的金絲眼鏡,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筆電在敲打著些什麼。
原來還有帶筆電出來旅遊的喔。
目的地是一座高山,出行前他一直在輕裝上陣與作好萬全準備之間斟酌了半天,最後在聽說可以坐纜車上山後還是開開心心地裝上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用上的雜用品,望著自己桌上的筆記型電腦思索良久還是決定放棄。
倒也不能怪他,從上學開始他就是宅男一個,除了偶爾被家人拉出去踏青,上一次好好出去旅遊大概也是一兩年前了。
不過說起來,我是不是該帶台相機比較好,周圍人好像都有帶的樣子⋯⋯
包括那個帶著筆電的男生,一般在他看來也許只有什麼忙得不可開交的公司老闆才需要隨身帶著這種東西來處理公務,可那人打扮休閒,年紀又和自己相仿,實在不像是業務纏身的,側背包裡甚至還放著一台價值不菲的微單,一看也是非常有出行經驗。
他是在幹什麼⋯⋯打字嗎?
不知不覺開始觀察起了男生,那人好像開著一個Word文檔正在寫著什麼。羽毛還在捉摸那字裡行間的意思時,那人卻彷彿察覺到了什麼,回過頭來輕輕對著他笑了笑。
⋯⋯我到底在做什麼啦!
被抓了個現行的羽毛有些尷尬的陪笑著轉回了視線,對方卻好像不在意般繼續進行著手上的動作。過不了幾秒他還是輸給了自己的好奇心又往那人屏幕上望去,頁面上的字似乎比幾分鐘前多了五六行。
「這是旅遊日記。」
「呃⋯⋯嗯?」
「我說,我在寫的是旅遊日記,」那人還是保持著一副標準笑容,轉過頭對上了他的視線,「你很好奇嗎?我是個自由作家,偶爾寫寫東西在網上投稿而已。」
「沒、沒有,就看你感覺和我差不多大,然後⋯⋯」
天啊我在說些什麼啊,語無倫次的。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上一定越來越燙,所幸周圍幾個遊客正聊得不亦樂乎,剛剛那段對話應該沒什麼人注意到。
說真的,尷尬死的。
「你還在上學嗎?看你的樣子蠻像大學生的。」
那人倒是毫不在意地跟他閒聊了起來。
「嗯,我現在大三⋯⋯是說,你不是學生嗎?」
「那我正好大你兩歲來著,剛剛畢業。」
他說完,在筆記型電腦的鍵盤上敲了幾下空白鍵,關閉了文檔。
「畢業一下子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想說先閒一段時間出來走走也不錯,正好之前也蠻喜歡寫作的,算是賺點兼職錢吧,你呢?」
「我⋯⋯我其實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啦,我很少出遊的⋯⋯」
「沒關係啊,我也不是很經常參加,只是這次正好想上山取取材,順便放鬆一下心靈的感覺吧。」
那人的嗓音溫溫潤潤的,他只覺得一字一句打在耳邊莫名其妙聽起來很舒服。
「要一起在這邊待一週了,先互相認識一下唄?我叫阿神。」
那人向這邊伸出了手,眉眼彎彎的笑著。
巴士很快駛入了目的地,在一個山腳的汽車站旁停下來。
他們被安排住在不遠處的木屋裡。這附近山腳下倒是有著不少民宿,除了有個別要求的會住到家庭套房,剩下的遊客基本都是兩兩相伴分配一間房間。
木屋的隔間小小一間,基本上是睡地舖的。他跟阿神在車上聊得倒是挺投緣,正好也一起下了車,也許因為年紀相仿又同為男性,民宿老闆遞給了他們相同房號的鑰匙。
「呃⋯⋯是那一間吧。」
房間的位置稍稍有些偏僻,風景缺出奇地好,能看到窗外一條清澈的小溪繞著木屋流過,時不時也有蝴蝶停在窗台上。
「結果被分到同一間了呢,真巧。」
他把背包卸下放在木地板上,開始整理自己的行裝。
實際上他們只是一起訂了民宿還有來回的大巴,具體行程基本上是自由安排。當然也有人主動組織活動,參加與否純粹看自己開心。
想到那種人群聚集的場景,他有些躍躍欲試,卻又不知為何冒出一股緊張感。
「你有打算跟著大部隊行動嗎?」
「呃⋯⋯我還不知道欸。」
沒想到那人正巧甩過來這個問題,羽毛有種被人看穿的窘迫感。
「他們似乎等會吃個早飯會去登山,爬到半山腰處有一條不錯的美食街,正好可以在那邊解決午飯。如果不習慣這種場合的話,可以跟著隊伍走但是自由行動,不參加他們的破冰活動就是了。」
「可是⋯⋯難得那麼多人出來一起玩耶,會不會不太好⋯⋯」
「沒關係啊,旅遊主要是放鬆自己的心情嘛,最重要的是開心。」
如果讓自己壓力太大,那怎麼開開心心地玩耍呢,他說。
你怎麼知道我壓力很大喔⋯⋯小聲悄悄嘟嚷著,殊不知自己的表情完全被那人收入眼底。
「不然你就跟著我一起唄?這樣也不至於太尷尬。」
「咦?可以嗎,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
「我也只是一個人來取材散心的,作個伴相互有個照應也好吧。」
他拗不過那人認真的眼神,點點頭說了聲好。
出門前他往背包裡塞了水壺,紙巾,還有一些絆創膏,大部隊正好剛剛來吃早飯,早餐店裡擠滿了之前在車上看到的陌生又有些熟悉的面孔。
阿神特意挑了一個比較偏僻的位置坐下。
這家店基本上買的算是比較純正的台式早餐,雖然也有一些美式漢堡,兩人最後還是簡單要了蛋餅跟豆漿。羽毛隨手拿起了最近的甜辣醬,發現那人正在往自己的盤子裡擠著醬油膏。
「蛋餅就是要配醬油膏啊。」
「⋯⋯是喔,我倒是都無所謂欸,甜辣醬也蠻好吃的啊。」
「我朋友也喜歡吃甜辣醬,他們真的不懂醬油膏的美味齁。」
明明是你吃不了辣才胡扯的吧,默默夾起一塊碗裡的蛋餅,他想。
阿神似乎還在說著什麼,話題不知不覺從蛋餅扯到了泡麵身上,甚至開始抱怨起了他的朋友笑他不懂日本泡麵的倒水口在哪,本人倒是振振有詞地說自己是吃台灣泡麵長大的,有一搭沒一搭,一頓早飯很快就被解決了。
「好了,走吧。」他拿起一張面巾紙擦了擦嘴邊的醬油漬,「等會要跟不上他們了。」
早晨的太陽沒有那麼刺眼,不冷不熱氣溫剛剛好。眾人似乎想要趕在正午之前上山,大家都打足了十二分精神衝在前面,他一個不怎麼運動的宅男自然落在了隊尾。
「還好嗎,要不要等你一下?」
阿神倒是面不改色的,在自己包裡翻了翻,拿出一支清涼噴霧來。
「要用一下這個嗎?可能會好受一點。」
「謝謝⋯⋯」
停下來喝了點水,阿神給的清涼噴霧也起了效果。之前氣勢洶洶的大部隊也就剩著幾個看上去體力不太夠的女孩子留在後面,兩人稍作休息便跟了上去。
幸好接下來走的山路都算平整。這一區旅遊業發達,當地開發商應該也是動了心思。然而走著走著,他們身後不遠處的一隊女生裡突然響起了驚呼聲——
「你沒事吧?」
兩人回過頭,似乎是一個女孩有些輕微中暑蹲在了地上。阿神想了想,翻出剛剛遞給羽毛的那隻噴霧,朝女孩子群的中央走了過去:
「我這裡有清涼噴霧,要用一下這個嗎?」
「可以嗎?謝謝你!」
中暑的女孩子臉紅紅的,接過了阿神遞過去的塑膠噴瓶。
阿神依舊掛著那幅鄰家哥哥般的笑容,輕聲說了句沒關係。
原來,對誰都那麼好人喔。
他突然覺得眼前的畫面有些耀眼,不知道為什麼將他完全吸引了過去,視線卻不自覺地想要移開。
明明還沒有到正午,太陽不該這麼耀眼的吧。
女孩們似乎是跟阿神熟絡了起來,兩人小隊突然壯大,尤其是阿神那邊,簡直成了眾星拱月的狀態。
「⋯⋯對啊,不過羽毛這個傢伙今天也是第一次來登山喔。」
「欸——真的嗎?」
所以為什麼要把話題扯向自己啦?
「嗯⋯⋯我平常不太出門的⋯⋯」
結果他小小聲的回答反而激起了女生們的興趣,開始拉著他問東問西,儼然一副查戶口的姿態。他被這一齣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轉頭想求助某個罪魁禍首時,卻發現那人正摀嘴竊笑著:
「多交點朋友唄,加油喔。」
⋯⋯沒辦法嘛,我做不到像你那樣齁。
一群人鬧哄哄地總算是到了半山腰,幾個女生還主動提議要一起吃飯,最後他終於藉著上洗手間的藉口暫時逃離了窘境。
久違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感覺。
半山腰已經能看到不少遠處的風景了,也難怪這裡會被開發成旅遊景點。他站在觀景台上閉上眼深深呼了口氣,吹來的一陣清涼的風讓他稍稍放鬆了些。
「你在這種地方啊。」
「阿、阿神?」
回頭時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那人倒是在脖子上掛好了相機也走到他旁邊來。
「剛剛那些人呢,你沒有跟他們一起嗎?」
「我跟他們說之後還有事情就先離開了。」
阿神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舉起相機開始調試鏡頭的光圈,對著遠處的天空拍了幾張當作測試。
他感到心裡一陣暖暖的,突然又想起不久前在山路上看到的那一幕,莫名其妙又湧上一股酸楚。
也太奇怪了吧,對著一個認識半天的人。
他搖了搖頭決定不再瞎想下去。
第一天他們沒有繼續往上爬,只是在山腰附近隨意逛了逛街吃了些美食。稍微遠一點的地方似乎有一家溫泉旅館,有不少同行的人似乎是有備而來,已經三兩相約走了進去。
兩人最後還是在晚飯後回到了民宿。阿神很快拿出筆電開始整理今天的工作成果,他把相機的記憶卡插入讀卡器連接電腦,一天拍的照片慢慢洗入了文件夾。
他趁機打開Word繼續寫清晨留下的日記。
『後座有一個男生似乎一直在看我,我決定去跟他稍微聊聊天。』文檔的最後斷在了這麼一句話上,他從背包裡拿出路過超商順便買的罐裝咖啡,撐在桌上思索了起來。
這麼說來,自己是什麼時候染上寫日記這個習慣的呢?
小時候似乎是父母工作太忙,自己玩又生得無聊,有一次生日從家人那邊收到一本厚厚的練習簿,他便想著開始記錄一些生活中遇到的事情來增長樂趣。
有時他會紀錄自己的事,有時又完全是紀錄自己的周圍,日記寫了一篇又一篇,流水帳也有,意義不明的現代詩句也有,久而久之大概就成了習慣。
印象深刻的事情也有,比如第一次跟著家人去水族館見到了奇奇怪怪的海洋生物,比如第一次有朋友幫自己慶生,比如,在他家附近的那個公園,那個因為自己手不小心劃傷給了他一塊OK繃的小男孩。
他盯著左手無名指那個空蕩蕩的地方,想起日落的那一天,嘴角不自覺勾起了一抹笑意。
左手無名指啊。
他喝了一口無糖拿鐵,敲了一下回車鍵接著想今天發生的事情。
身後的門突然被推開了,羽毛頂著濕漉漉的頭髮走了進來,似乎看到了自己的電腦螢幕,試探性地開了口:「那個⋯⋯你在寫日記嗎?」
「對啊,接著今天早上的部分。」
「喔⋯⋯」
他走過去拿了吹風機,又突然轉頭看著自己:
「那我會不會打擾到你?」
「沒關係啦,你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聽到身後傳來吹風機運轉的聲音,他繼續專心致志盯著面前的文檔。
不過這麼說來,那孩子也蠻有趣的啊。
明明就很好奇自己在幹什麼,躍躍欲試地想要觀察,被抓個現形後馬上羞愧得縮了回去,只是想吹個頭髮卻會害怕打擾到自己,被陌生的女生圍住就不知所措地向自己求救⋯⋯
像是一隻怕生受驚的小貓咪。
然而貓咪的內心充滿了求知慾,也許他渴望交朋友,也許害怕會被討厭就選擇退縮,這個人身上大概有很多有趣的地方值得自己去開發吧。
好,今天就來寫寫羽毛發生的事唄。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了。心想大概是第一次跟別人外宿又來到這種陌生的地方太過興奮導致失眠,他到很晚很晚才睡著,索性一口氣睡到了十一點。
阿神的床舖那邊已經收拾乾淨了,但當羽毛出去洗漱回來後卻發現那人已經回來坐在自己的背包前整理東西。
「早啊羽毛,睡醒了嗎?」
「早安。」
他稍稍有些窘迫,收好了旅行裝的牙具。
「你剛剛出去回來嗎?」
「對啊,早上看你睡得太熟就沒好意思叫醒你。」
「⋯⋯昨天一點點失眠而已啦。平時不會起這麼晚吧,大概。」
睡過頭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有些太過難堪,尤其是被眼前這個只認識了一天的人撞見之後。然而阿神卻毫不在意一樣,笑了笑說他自己在家也經常睡到中午,這很正常。
在木屋附近的餐廳隨意解決午飯後,下午他又是跟阿神一起出行的。
除了這座山外附近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景點。阿神似乎對附近一片花田很感興趣,兩人沿著山腳的小溪一路往下走,一片金色的海洋映入了眼簾。
「是金銀花耶⋯⋯」
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金銀花,卻鮮少看到這麼壯觀的一大片。不遠處大概是有一對新婚夫婦正在拍婚紗,還有不少家長帶著小朋友在田野裡玩。
他看到阿神舉起了相機開始拍攝,自己也漫無目的地閒逛起來。
花田的旁邊開著一間小小的茶攤,有賣曬乾的花朵泡成的茶和油炸金銀花。他大概曾經在哪裡聽過這種小吃,卻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不覺間感到有些興奮。
原來旅行會是這種感覺嗎。
阿神呢?看他這麼熟練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出遊了吧,相機用得就很高級,背包裡總是備著例如清涼噴霧般奇奇怪怪的小玩意,甚至遇到像他這樣偷窺人家屏幕的奇怪的人,還不厭其煩地拉著自己一起行動。
昨天上午的那一幕猛然閃過腦海,那個人溫柔的笑容在陽光下過於耀眼。
是個像太陽一樣的人呢,跟自己恰恰相反。
半天時間很快就過去,太陽下了山,兩人在附近找了一間據說口碑不錯的餐館解決了晚飯。夜晚的溪邊吹來襲襲涼風,走在路上他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身邊的人注意到自己的動靜,拉著自己加快了腳步:
「快走吧,晚上降溫了早一點回去。」
「好。」
今天晚上他似乎稍微習慣了一點,沒有像昨晚那樣失眠,只不過第二天醒來後,阿神還是一樣不在隔間裡,隨身攜帶的背包和相機也沒有放在原處。
盯著那個空蕩蕩的位置,他突然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
算了吧,人家也不是一定要跟著自己行動,不然今天,自己也一個人出去走走好了。
簡單洗漱後,他背著行裝出了木屋門。
接下來的兩三天也是如此,有時他們會湊在一起行動,有時他會發現阿神一個人出去了也決定單獨行動,中途也有試著鼓起勇氣去參加大部隊那邊的聚會,最後還是尷尬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間。
阿神每天回來都會整理照片寫日記,或是寫一些什麼他看不懂的文章。他趴在自己的床位上滑著手機,突然想自己是不是也寫寫日記會比較有趣。
不過別說寫東西了,他這個人連打字速度都很慢,平常用筆電也都是在打電動。點開手機備忘錄寫了兩三行,他只感覺到不知不覺中一股睏意襲來,眼皮也變得越來越沉了。
阿神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過去關上了燈,房間內響起了他均勻的呼吸聲。
第五天他一如既往睡到了自然醒,阿神果然也如他所料沒有在房內。撐了個懶腰從被褥上爬起來,簡單洗漱後他開始收拾今天要用的行裝。
行程進入倒數階段,但他們這幾天一直只停留在半山腰而已。如果有機會,他當然也想登上這座山的山頂看看。
不過說起來,山上還有溫泉吧。
他在背包裡翻出了正好帶在身上的小型記事本,索性從上面撕了一頁。收拾完畢帶上房間鑰匙後,他鎖好門離開了木屋。
山間的空氣一如既往的清新,時不時有白鳥劃過天際,鳥鳴聲中夾雜著些喧囂,不遠處他便看到了被紅花簇擁著的那個人——
「那今晚呢?今晚你有空吧?」
「不一定喔,我也許會有安排——」
「欸——每次你都說有安排喔。」
還是老樣子很受歡迎嘛。
他低著頭想要快步從那群人身邊走過,卻沒想到被眼尖的那人一聲叫住:
「羽毛!你要出門了嗎?」
「呃、早⋯⋯我今天⋯⋯自己有點事情⋯⋯」
扯了一個自己都覺得毫無說服力的藉口,不知為何他一刻都不想停留,只想再快一點逃離現在的情境。
一路奔跑到山路上,他下意識看了看身後,想像中的人並沒有跟來,周圍一樣是人群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聊著什麼。
他稍稍鬆了口氣。
涼風襲過讓他的神經完全放鬆下來,此時的高度讓他能清晰看到山腳下那片金銀花海,順著那條小溪,自己暫住的小木屋也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他靠著觀景台的木欄杆,也許是身體和精神暫時得到了放鬆,各種奇奇怪怪的想法又從腦子裡冒了出來。
為什麼,看到剛剛那樣的場景會有些喘不過氣呢。
他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認識了僅僅5天的人產生那樣的想法,只記得隱隱約約看到山的那一頭有烏雲飄來,將炫目刺眼的太陽光遮了個淨。
雨快要來了。
一路閒逛到下午,羽毛倒是漸漸遠離了人群,不知不覺來到了繼續上山的路。
再往上走的話基本沒有什麼店鋪,唯一看得見的只有稍遠一些的一家溫泉旅館,附近倒是植被茂盛,一條彎彎的小路連接著山頂,卻沒什麼人往上走。
他正了正背包踏上那條小路,不意外地在前方的路牌下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嗨。」
「你怎麼在這裡?」
「我看到你留下的字條了,你說你想接著往上爬,不是嗎?」他手裡拿著的正是羽毛撕下的那張紙,朝他揮了揮,「不過今晚可能會下雨吧,也許不是一個多好的選擇。」
那你倒是真就一起跟來了齁。他想。
「我是想說看著情況不對就馬上回去的啦⋯⋯」
「結果連雨傘都不帶齁。」
阿神笑了笑走近他,從包裡翻出一把藍白花色的雨傘:「這把是你的吧?我看到放在你床邊了。」
「咦?」
他下意識翻起了自己的背包,果然沒有那把傘的蹤影,突然想起前幾天因為嫌傘太重將它放在了民宿裡的事,一時間有些窘迫:
「喔⋯⋯我忘記了啦⋯⋯謝謝你⋯⋯」
「那,一起走走唄?」
兩人無言地走了許久,路變得狹窄了,植被變得茂盛了,周圍能看到的人越來越少,他只感覺得到天正在變黑,烏雲將橙色的天空一點一點籠罩著,他們的步伐卻沒有絲毫猶豫的跡象。
這樣的氛圍也太奇怪了啦。
羽毛正想著該不該說些什麼來打破沈默,阿神倒是率先開了口:
「羽毛,你這兩天是不是⋯⋯在迴避我?」
他沒有扭過頭,話卻說得真切。
「沒⋯⋯沒有啊,為什麼會這麼想。」
「這幾天總感覺,我見到你的頻率變得好低,今天上午也是,跟你打招呼後你一下子就跑了。」
這回他乾脆停下了腳步,神色認真地直視著他。
「如果說,我讓你覺得困擾了,或者覺得跟我在一起很麻煩之類的,你可以直接告訴我。」
「阿神⋯⋯」
他不敢對上那人的視線,只是低著頭:
「好啦,確實是⋯⋯有一點點吧,但不是因為覺得你很麻煩,只是⋯⋯」
黑暗中待得太久的人一旦見到陽光,雙眼便很容易被灼傷,可一旦習慣了陽光,卻會變得致命性地依賴。
他只是開始害怕了,不由自主的。
「呼⋯⋯」那人卻反倒鬆了口氣,一改凝重換上一副輕鬆的笑臉,「那就好,我還擔心會不會被你討厭了,理由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就先不說出來,好嗎?」
「我——」
羽毛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麼,一滴雨水卻很不適時地落在了兩人之間。
「糟糕,下雨了,先快點回去吧。」
他從包裡拿出自己的傘撐開,拉著羽毛走向了下山的路。
然而雨卻毫無徵兆地越下越大,即便撐著傘還是有可能被淋濕。下山的路有些滑,他們來到一個路口,正巧看見了不遠處亮著招牌的建築物——
「沒辦法了,先去那裡避避雨吧。」
阿神頂著浴巾從隔間里出來,羽毛遞給他了一罐冰牛奶。
「謝啦。」
他伸手接過,打開罐子也跟著坐在了他身邊。
「還以為下雨就沒辦法泡湯,沒想到這家店還有室內溫泉,也算不虛此行了吧。」
「對啊。」
羽毛穿著店家提供的深藍色條紋浴衣,臉泡得紅紅的,頭髮上也還掛著水汽。他雖然比阿神早了差不多一分鐘出來,卻還是暈乎乎的。
「沒辦法了,今晚這個狀況下山太危險,下雨天纜車估計也停了,只能在這邊休息一晚了。」
「⋯⋯可是你沒有帶筆電耶,你的工作怎麼辦?」
「工作其實沒關係啦,日記的話,我用手機也可以接著寫。」
他把罐子裡剩下的牛奶一飲而盡,看見羽毛別過了臉,用一隻手抵著頭撐在桌上,從頸窩到耳根都有些紅紅的——
「你沒事嗎?」
「沒事⋯⋯泡得有點久而已吧⋯⋯」
「不舒服的話不然先去休息吧?我幫你拿吹風機過來。」
剛想出言拒絕,阿神卻已經站起了身,走到置物櫃邊找到吹風機,又在他身後坐下,撥下開關主動替羽毛吹起了頭髮。
他本想說這種事自己來做就好,那人卻不由分說地按住他的頭說了聲別動。
阿神開的是中檔。溫熱得恰到好處的風輕輕打在他的髮上,頭頂被那人的手指觸碰過的地方卻比風吹過的還要燙一些。
「OK,這樣應該乾了吧。」
「⋯⋯謝謝你啦,都說我自己來就好齁。」
他掀開被子背身躺下,只覺得一陣心煩意亂。
阿神睜開眼睛時是清晨四點,月亮依然懸掛在半空中,身邊的人閉著眼睛睡得安穩。
他輕悄悄爬起身走去浴室洗漱,出來時才發現手機上有一條未讀的簡訊——
『還沒有決定好工作嗎?與其這樣閒晃下去還不如去公司裡上班。』
他不知道從父母那裡收到這樣的簡訊是第幾次了,有些煩惱卻也明白家人是擔心自己,一心覺得他想做的事情只是在浪費時間,很難能夠做出什麼成就。
寫作也好,攝影也好,他只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給大家,想讓其他人也看看自己看過的風景而已。
可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想要成功確實是一件難事,他也曾經思索過要不要給更權威一些的雜誌社投稿,滑鼠最終還是停在了取消鍵上。
想著旅遊散散心也好,想要多交朋友也好,也許他也想稍微增加一些「勇氣」吧。
盯著手機螢幕若有所思著,背後卻弱弱傳來一道有些沙啞聲音:
「⋯⋯你醒了嗎?」
「早啊,對不起,吵醒你了嗎?」
「沒有⋯⋯我也剛醒而已⋯⋯」
他揉了揉眼睛從被子裡撐起來,清清嗓子讓喉嚨稍微正常了些:「你怎麼起這麼早,你是不是⋯⋯又打算出門了?」
「最後一天了,想去看看日出。」他鎖上屏幕將手機倒扣在了桌上,「還想著要不要叫你一起,正好你也醒了,要去嗎?」
「好。」
就算要找答案,也等這趟旅行結束再說吧。
至少現在,他只想好好享受屬於他的這份平靜。
雨沒有在繼續下了,天卻已經濛濛亮,加上兩旁高高掛著的路燈,他們基本上能看得清腳下的路。
他們無言地一路向上著,像極了昨天下午那樣,只是時不時會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些什麼,卻又很快陷入沈默。
他見羽毛有些喘不過氣,主動停下了腳步——
「還有一點點就到山頂了,要不要現在這裡休息一下?」
那人點了點頭沒有逞強,從背包裡拿出了自己的水壺。
閒著也是閒著,他乾脆拿出相機調試起了鏡頭。他們停下的這個地方正好風景也蠻不錯,羽毛似乎也看入了神,不知不覺間移開了步伐,走向了林中更深處些。
太陽再過一會就會升起了吧。
「羽毛,要繼續往上走了嗎?」
「喔,好,我現在出來。」
他見羽毛小心翼翼地撥開樹葉從林子裡走來,下一秒卻看到那人突然重心不穩往前倒去——
「小心!」
聽見一聲驚呼,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他用力撥開眼前的樹枝,趕在那人跌在地面前拉住了他——
「沒事吧?羽毛?」
「沒、沒事,好像是踩到了什麼滑了一下⋯⋯」
「是下雨留下的積水吧。下次別這麼急了,我們又沒那麼趕時間。」
「⋯⋯我怕會趕不上日出嘛。」
那人看上去還有些驚魂未定,頭低低的不知道是抱歉還是羞愧,然而下一秒他卻像注意到了什麼抓住了自己的左手——
「等一下,你這裡流血了欸?」
「嗯?」
他看向那人抓著的地方,果然在無名指的指根上有一道小小的劃痕。
「是欸,我都沒注意到,應該是剛剛被樹葉什麼的割傷的吧。」
傷口不深不淺,也只是微不足道的疼痛。
「沒關係啦,這種小傷用口水舔一舔一會就好了。」
「不行啦!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那人倒是看上去比自己還緊張,嘴裡碎碎唸著什麼一邊翻找著自己的背包——
「怎麼辦怎麼辦⋯⋯流血⋯⋯呃⋯⋯對了!」
他從夾層裡翻出一塊絆創膏,再次抓過自己的手:
「我正好有帶OK繃,先貼上吧。」
「你還會帶這種東西喔?」
他看著那人嫻熟地替自己的手指纏上膠帶,不由得打趣。
「因為小時候經常受傷,就養成習慣帶在身上了,這樣別人需要的話也比較方便嘛。」
左手無名指,OK繃⋯⋯
「羽毛,這樣子看著好像求婚戒指喔。」
「⋯⋯白癡喔,你在說什麼啦!」
他見眼前的人理所當然的紅了臉,情不自禁笑出了聲。
那個日落的景象一下子湧入腦海,眼前這個男孩的臉似乎和那個時候的重合了,不知為何,他只覺得心中莫名奇妙湧起了一股暖意。
「你受傷了,沒事嗎?」是個奶聲奶氣的小男孩,看上去比自己還年幼一些。
「沒關係啦,男子漢不怕這種小傷。」
「不行啦,我媽說受傷了要好好處理才行。」
白白的小手從短褲口袋裡掏出一塊OK繃,系在了他的手指上:「好啦,這樣就行了。」
他伸出手看了看貼著絆創膏的那個地方:「這樣看很像求婚戒指欸,又正好是左手無名指。」
「求婚⋯⋯戒指⋯⋯?是什麼?」
男孩眨著眼睛,神色中充滿了疑惑。
他不忍心說些什麼,只是笑了笑,順勢揉了下眼前毛茸茸的腦袋:
「等你長大了再告訴你唄。謝啦。」
他不知道的是,小男孩氣呼呼地跑回了家拉住母親,纏著她一頓詢問終於得到回答後,霎時間羞紅了臉。
「好了啦,我們快走⋯⋯嘶!」
「怎麼了?」
「好像是剛才不小心扭到了吧⋯⋯沒事啦。」
他在原地轉了轉腳踝,步伐卻依然有些歪歪扭扭。
「在這裏再休息一下吧,你這樣子走不了太久的。」
「不要!」沒想到那人卻神色堅決,「只有一點點了,我想堅持到山頂上。」
兩人爭論了小半天,最後阿神還是熬不過那人帶點懇求的眼神,嘆了口氣答應下來:「也好,到了山頂就可以坐纜車,我扶著你一起走。」
山路越往上越顯崎嶇,到了一個半米多高的坎,阿神率先翻上去,再從頂上拉著羽毛的手幫他一起上來。
太陽在那一邊悄悄地爬升著,兩人也相互拉扯著慢慢接近了頂端。
「走上這裡就能到山頂了,還能堅持嗎?」
「我沒事⋯⋯」
他感受得到那人掌心傳來的溫度,像是初升的朝陽。
終於來到了最頂上,他看見天空變成了漂亮的橘紅色,有陽光一點一點地從地平線那邊爬了起來——
是日出啊。
身旁的人似乎也看得出了神,他自己甚至差點忘記拿起相機,只想將這一片橘色盡收眼底,安靜地沐浴朝陽的餘暉。
「你在煩惱些什麼嗎?」
兩人並肩坐在了眼前的草地上,那人卻突然轉過頭來看著自己。
「嗯?我嗎?」
「嗯,感覺你從起床開始表情就一直怪怪的。」
羽毛又把視線投向了遠方,這裡還能依稀看到那片金色的花海,那條彎彎的小溪,還有半山腰冒著煙圈的溫泉旅館。
「你不是說想看日出嘛,但總感覺你看了之後心情還是不太好的樣子⋯⋯呃⋯⋯也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啦,因為我也有那樣的時候?」
我的表情?很奇怪嗎?
他又想起清晨看到的那條簡訊,當時只是覺得看看日出也許就能忘掉這些煩心事,沒想到自己卻已經將煩惱寫在了臉上,到此時此刻依然沒有消除。
「沒事的,可能是因為家裡的事而已。」
「⋯⋯家裡?」
「嗯,大概就是我想做的事他們不太支持,我自己也沒什麼把握,所以有一點點煩惱吧。」
羽毛沒有把轉回視線,直直盯著遠方,看上去在思索著什麼。
「我是覺得啦⋯⋯雖然我自己不一定做得到,但感覺是你的話,應該做什麼都很容易成功吧?」
想做的事就去大膽地嘗試看看唄,反正你也還年輕,他說。
「⋯⋯謝謝你,羽毛。」
他觸摸到了無名指上那塊絆創膏,受傷的那個地方有些癢癢的。
「對了,」他突然想起了些什麼,「昨天下午那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吧?」
「咦?什麼問題?」他轉過頭來對上了阿神的視線。
「你為什麼突然開始迴避我。」
「啊,那個⋯⋯」
他移開了眼神,變得有些語無倫次。
「就是⋯⋯我也不知道啦!就是覺得⋯⋯你可能對誰都是這樣,都很照顧啊,然後就⋯⋯齁唷我不知道怎麼說啦!我自己都覺得很奇怪⋯⋯」
很奇怪啊,對著一個認識不到一週的人產生了這種想法。
可偏偏他也一樣。
「我就知道你沒有討厭我,不然也不會留下那張紙條了吧。」
「那個是⋯⋯怕你回來找不到我又胡思亂想才留的齁⋯⋯」
「是是。」
阿神的嘴邊逐漸勾起一抹笑意,索性拉著那個還在碎碎念的傢伙,兩人一起躺在了草地上。
「等一下、幹嘛啦!?」
「纜車還有一會才會開始運行,」他說,「在那之前,先在這裡休息會唄。」
那人沒有回話,只是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有什麼煩心事,大概看看日出就都會消散了吧。」
「⋯⋯嗯。」
世界很大,卻又一下子變得很小,他只覺得時間被暫停了,只剩下眼前一片炫目的朝陽,和躺在草地上安詳望著日出的兩個人。
他不太記得後來具體發生了些什麼,只記得那天已經是旅行的最後一天,兩人坐著纜車下山後沒多久就上了巴士,他在提前一個站下車,那人向他揮了揮手,從此卻再沒了交集。
回到學校,他正巧碰上了路過的友人——
「羽毛?你回來了嗎,玩得怎麼樣?」
「喔,還不錯啦。」
日出很好看,東西很好吃,一路遇到的人也都算善良,還有⋯⋯
還有,心裡暖暖的,卻又有什麼地方感覺空落落的。
可能再也不會見到了,但也許我也該把這次的行程記下來才好。
時間一下子過去了一年,升到大四的他為畢業論文忙得焦頭爛額,連喜愛社交的友人都推掉了好幾個活動。
那天他的論文遇到了瓶頸,半夜睡不著想著上網查查資料作些參考,卻無意間在某個網站發現了一則關於一個新晉作家的專欄採訪。
他看到了連結附上的照片,心裡感覺有什麼東西用力地咯噔一下。
『您為什麼要將自己的這部作品取名為日出呢?』
『因為有一個陪我看日出的人吧。多虧了他,我才能完成這部作品。』
他把文章一下子拉到了底。
『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還想再去看看那天的風景呢。』
他乘著公車來到了那座山下,一步步向上攀著。
小路升向盡頭,身著白襯衫的人沐浴在金光下,似乎感覺到有什麼人接近了,回過頭對著他笑了笑——
「嗨。」
朝陽還沒有升起,他卻已經看到了日出。
【神羽】騙子
我又来写爽文了!(草)
2000字小段子 短小OOC没有逻辑 又雷又水不负责任
梗来源于影片 对话有润色
没问题的话就往下走吧><
*OOC
*繁体字注意
騙子
羽毛一直有一個用來記錄「某些事」的小本子,上面寫滿了很多很多東西,其中有一句話他卻是改了又改,上面佈滿了鉛筆用力塗抹的痕跡——
那句話寫著,阿神是個騙子。
第一次寫下這句話是在一年多前。
「我們今晚想拍一個建築大賽,你也一起來吧?」
「建築喔⋯⋯可是我建築很爛欸。」
「沒關係啊,當作練習一下也可以。」
他...
我又来写爽文了!(草)
2000字小段子 短小OOC没有逻辑 又雷又水不负责任
梗来源于影片 对话有润色
没问题的话就往下走吧><
*OOC
*繁体字注意
騙子
羽毛一直有一個用來記錄「某些事」的小本子,上面寫滿了很多很多東西,其中有一句話他卻是改了又改,上面佈滿了鉛筆用力塗抹的痕跡——
那句話寫著,阿神是個騙子。
第一次寫下這句話是在一年多前。
「我們今晚想拍一個建築大賽,你也一起來吧?」
「建築喔⋯⋯可是我建築很爛欸。」
「沒關係啊,當作練習一下也可以。」
他剛剛在FB和Line上收到了來自友人的祝福,下一秒跳出來的卻是一條DC的訊息。
跟阿神每天固定一起拍影片已經成了他生活中的一環,然而今天被拉進DC群組的時候卻發現裡面還有另外兩個人在。
「今天是阿神牌的建築大賽,題目呢是由我們每一個人想一個關鍵詞⋯⋯」
當然自己的建築水平有多爛是人盡皆知的,聽到那三個人一個比一個說出更難的詞語,羽毛感覺自己頭上的黑線也越來越重了。
是要蓋個什麼⋯⋯樹屋喔⋯⋯
然而都選擇跟著來拍影片了,羽毛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蓋。耳機裡一直傳來另外三個人嚎叫的聲音,不過好歹巧克力跟團團也都是經常玩建築大賽的人,或許希望只能寄託在阿神身上了吧。
「羽毛你這個不錯嘛。」
「對啊,我感覺羽毛還挺會的齁。」
痛苦的十五分鐘終於過去,剩下三個人被傳送到了他身邊。大概是自己的建築天賦也被稍稍認可一些了吧,羽毛稍微鬆了口氣,下一秒飄到團團的區域後他卻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這什麼啦?!這遊戲是這樣玩的喔!??
建築小白羽毛表示受到了一萬點爆擊,緊接著揭曉了巧克力的作品,爆擊值增長到了兩萬。
玩建築大賽都這麼厲害嗎,那阿神⋯⋯等一下騙人喔阿神也這樣喔!?
羽毛的心中寫滿了對這個遊戲大大的問號,他十五分鐘好不容易蓋好的小小世界樹跟其他三個宏偉的樹屋比起來簡直完全不值一提,結果⋯⋯
「剛剛都是Troll你的啦!」
「什麼啦!!又來!!」
當時年少單純的羽毛只覺得自己在眼前三個大心髒面前束手無策,最後他只好氣鼓鼓地在小本子上寫下了一句話:
阿神是個騙子⋯⋯
「想說你生日給你個驚喜嘛。生日快樂。」
什麼啦⋯⋯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把那句話給劃掉了。
他沒想到下一次寫下這句話的時候來得這麼快。
「今天我們要來玩一個一鍵指令⋯⋯」
他半信半疑的從阿神那邊接過一個鑽石鏟——什麼也打不掉。
抱著60%的懷疑度,他又打開一個儲物箱——爆炸了。
懷疑度飆升到80%,他看著小白跟團團一個個跳下了底部的史萊姆磚塊,很不情願地操控著自己的角色往前跳去——
「我就知道!!」
懷疑程度100%,他當機立斷抓起小本子再次寫下這麼一句話:
阿神是個騙子!
「對不起啦,為了節目效果而已,下一次再讓你整回來啦,好不好?」
他再次心軟了,想了想還是又拿著筆劃掉了那句話。
羽毛很早就聽過一句古話,叫事不過三。
「三二一我們一起跳,好不好。」
「好。」
咻的一下,只有他一個人跳進了懸崖。
「我真的不是狼啊,我是個無辜的村民啦。」
啪,你被OokoukioO擊殺了。
「我不是殺手啊。」
颼的一聲,那個人的方向傳來一把飛刀。
「這是一張,阿神自製的跑酷地圖,好不好。」
「喔,難怪那麼醜。」剛說完,他觸碰到一個陷阱死掉了。
「羽毛你的血量還好嗎?我們去打草藥包。」
「好。」
下一秒,那人沈默著掏出了斧頭,把殘血的自己打倒在了地上。
「齁唷——我就知道啦!!」
被寫了又刪的小本子上再次被加上這句話,只不過這次,他還多寫了幾個字——
阿神就是個騙子啦!不要相信他!
「羽毛⋯⋯」
「走開啦!我不相信你了!」
他簡直要被狼人殺這款遊戲搞得疑心病犯了,自己完完全全被吃得死死的,然而自己卻還是一次一次傻傻的選擇相信,可是⋯⋯
這一次不會了啦!他在小本子上把這句話加重寫了三四次,氣呼呼地放下了筆。
「等一下⋯⋯阿神有問題啦!」
「是阿神啦!!你們投阿神!!」
結果最後其他單純善良的Youtuber們還是沒有逃過大野狼的魔爪,被那個他記在本子上的「騙子」耍得團團轉。
氣欸⋯⋯
終於結束了今天影片的錄製,他悶悶地退出了DC,身後的門卻突然被推開了,自家男友一臉笑盈盈地走了進來。
「幹嘛啦。」
「還在生氣嗎?」
「⋯⋯沒有啦,做效果而已。」
然而那人還是上前溫柔地環住了他,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對不起。
「原諒我嘛。下次不會再騙你了。」
羽毛本身不是個愛斤斤計較的人,也心知肚明玩那樣的遊戲就是大家都在耍心機,最後他還是回過頭回抱住了眼前的人。
自己當狼或者殺手的時候也會這樣騙的啦,很正常。整人地圖的事,自己在那人生日的那天也好好「回敬」了一番。
就當一筆勾銷了吧,他想。
羽毛終於還是說服了他自己,把小本子上的那句話乾脆直接撕了下來。
「羽毛,我們好久沒有⋯⋯」
「可是明天我們都要早起欸⋯⋯」
「不會做到最後一步的,幫我一下嘛,好不好⋯⋯」
那人壓低了聲線在自己耳邊,撒嬌般環著他的手臂又變得緊了些。
「這幾天你都回家住,我想你了⋯⋯」
他感覺自己的耳膜和心臟都承受了十萬點的爆擊,在那人的軟磨硬泡下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好啦⋯⋯」
自己最多也就是在遊戲裡被騙,現實中,他還是選擇相信男友那雙水靈無辜的眼神。
「不可以到最後喔,明天真的要早起啦。」
「好,答應你。」
那人笑著將他壓在牆上,溫熱的唇附了上來。
第二天,羽毛揉著酸痛的腰從床上掙扎著爬起,看到自己手機上響了起碼有二十分鐘的鬧鐘後,重重地丟了個枕頭在身旁還在呼呼大睡的人身上。
他換了一個新的本子,用油性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大大的字——
阿神就是個騙子,永遠永遠不能相信他!
至於下一次他又敗在那人委屈般撒嬌的眼神下把那句話重新劃掉,那便是後話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