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彪】如何饲养一只雪豹(二)
前文:一
【16】
一天姬发处理公案时,毫无征兆地,原本伏在一旁的崇应彪突然站了起来。
它绕着姬发慢慢走了一圈,尾巴一寸寸扫过地面,把姬发圈在其中丈量了一遍,仿佛今天才发觉自己有这么大一条可以依仗的粗尾。
姬发看到它神色里透着思索,紧张道:“……怎么了?”
崇应彪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姬发,回西岐吧。”
【17】
他们的担忧并没有派上用场。雪豹的幼年过得太好,直接就毫无心理负担地过渡到了八岁。
姬发在短暂地愣怔后,既讶然,又喜悦,但笑容随即戛然而止——要回去?
他问:“你不喜欢这里吗?”
他们带着它撒欢过数个山头,在雪里湖里淌过,也在泥里地里滚过,雪...
前文:一
【16】
一天姬发处理公案时,毫无征兆地,原本伏在一旁的崇应彪突然站了起来。
它绕着姬发慢慢走了一圈,尾巴一寸寸扫过地面,把姬发圈在其中丈量了一遍,仿佛今天才发觉自己有这么大一条可以依仗的粗尾。
姬发看到它神色里透着思索,紧张道:“……怎么了?”
崇应彪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姬发,回西岐吧。”
【17】
他们的担忧并没有派上用场。雪豹的幼年过得太好,直接就毫无心理负担地过渡到了八岁。
姬发在短暂地愣怔后,既讶然,又喜悦,但笑容随即戛然而止——要回去?
他问:“你不喜欢这里吗?”
他们带着它撒欢过数个山头,在雪里湖里淌过,也在泥里地里滚过,雪豹的开怀不似作伪,难道年岁一长,往日的记忆一回来……崇应彪对北崇就又有介怀吗?
姬发追问,“为什么?”
崇应彪得了这些时日的陪伴,又被故土干净的风雪重新洗礼,太小时候模糊不清的记忆已经被补得很满足,嘴上却说不出什么很连贯的话。
于是抬起那条长长的尾巴,抽了姬发的背,意思是别问。
力气太大。姬发被他拍得往前一俯,猝不及防地啃了它的脑袋。
崇应彪……崇应彪用头顶着他把他推回去,像是有些害羞了:“……你干嘛亲我啊。”
姬发被击中,顺着说:“好好好,那我们就回去。”
【18】
被姬发遣着去找姜文焕时,崇应彪直接端坐着挡在了他面前。
它那根粗长的尾巴也绕到了身前,被它用厚实的前爪踩住,更显得威风凛凛。
这些天它吃得好,总算是把脸盘子也养得滚圆,加上缀着的那双亮眼直勾勾地望着,姜文焕一下子就沉迷了。
“你看什么呢?”崇应彪问。
姜文焕像是在与本能斗争,极力控制着不上手掂量它脑袋的份量,喃喃说:“果然是结实点好。”
崇应彪:“……”
崇应彪不善于解释,于是直截了当道:“我要去西岐。”
姜文焕也惊讶,但他的惊讶比姬发来得短,且不多问,旋即就说:“你想去哪就去哪。”
崇应彪得了这回答,眼睛都眯起来,往前两步,用尾巴抚一抚姜文焕的腿,两个人都挺满意。
【19】
他们并不加以遮掩,因此回到西岐后,徒然横生许多是非。
多是崇应彪自己找上门的。
他这周已长至十岁,完全脱离了最初的懵懂,开始展现出对什么东西都好奇的姿态,宫人都知道武王宠爱这雪豹,崇应彪也知道遮掩,从不在他人面前开口。
于是,它多看两眼禽龟——宫人报雪豹想换换口味;
它爪子勾破了轻纱幔帐——宫人报雪豹好像不喜欢“黑白”以外的颜色;
它长长的尾巴勾过王印——宫人揣测,兴许雪豹是想坐坐王位了。
姬发面无表情地装没听见,回头就跟姜文焕分享了,两个人偷偷摸摸笑了一回,雪豹气得跳脚,姬发拍拍自己的腿说:“坐上来呗。”
姜文焕:“我真怕你被压死。”看了眼崇应彪,补充说,“或者被咬死。”
【20】
一天,姬发灵光一闪:“是不是该彻底洗个澡?”
崇应彪被骗进浴池边时还摇头晃脑的,甚至想伸出爪垫探探水温玩儿水,听了这话——他当即跳起来就跑,旁边侍奉的两位宫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双双被他撞得滚了几圈,直直跌入池子里,溅起好大的水花,把武王和姜将军泼湿一片。好在人虽呛水,也不至于淹死,只是污了好大一池子。
姬发当即要追,嘴上先说:“真是无法无天了!”他还想喊崇应彪,看了眼跪倒一片的宫人,硬生生吞了下去,憋得气都匀不上,脸红脖子粗。
姜文焕一把拽住他,先说“我去追”,又用那套还是个孩子的说辞叫他冷静,别整得像是什么大事,改日雪豹就得“失宠”,被他人低看一眼。
姬发质问:“十来岁的孩子?!”
但是他跑出殿外,雪豹早已不见踪影,他追也无处追,骂也叫不了名,憋屈地快步回去,一把扯住姜文焕:“都是你惯的!”
姜文焕凉飕飕地盯着他说:“就当是吧。”
姬发:“你去教训他!”
姜文焕:“呵呵。”
【21】
也有找崇应彪麻烦的。
确切地说,是只白额虎。
它原本是申公豹的坐骑,那妖道落败后,白额虎下拜举爪求饶,瞧着像有灵性,武王就饶了一条性命,粗粗养着。
可能是看白色的雪豹深得宠爱,它心生嫉妒,也不知道怎么捣鼓开了笼子,它还有些神通,竟然能趁着夜深人静摸去偏殿,见了豹立刻利爪一现。
崇应彪虽然警觉,但也没料到姬发宫中能出这码事。且雪豹虽然看起来长得壮实,其实却没什么地方磨爪子,加之它就是人,又被娇惯,再被偷袭——根本不如一般野生野长的凶兽。
【22】
崇应彪睁眼的一刹那心脏都快停跳,它凭借着野兽的本能和他身来带着的蛮劲,用尾巴把白额虎抽开,这使绒尾立刻浮了爪痕见了血。
白额虎鼻中喷出白气,嗤道:“谄媚君上!”立刻就又攻上来。
崇应彪蹿上梁木,居高瞪视,它清楚自己技巧不足,只能看时机奋力一搏。两只猛兽缠斗,宫人虽然听到声响,却不敢阻拦,已经匆匆去唤武王了,等姬发到场,只看见白额虎眼神凝得死死,脖子还在往外淌血,崇应彪虽然拼了伤中取胜,却也浑身是血,下巴被咬得翻出一块嫩肉,恐怕只差一点也凶多吉少。
它眼睛闭着伏在血泊中,往日的威风神气俱无,姬发吓得肝肠寸裂,眼泪比话先震出来,撒在崇应彪的伤口上——把它刺激地半睁开眼。
崇应彪都没力气说话,朝他轻吼一下,意思很明确,姬发立刻噤声,剩余将坠未坠的泪全憋了回去。
【23】
虎的牙被拔下来,崇应彪挑了颗齐整的,要姬发给他串上了。
姬发做是照做,和雪豹挤在一起看时,直接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问:“好看吗?”
“还我!”崇应彪蹭得一下站起来。
姬发说:“我以后还你。”
崇应彪真生气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转眼就忘记了!”他气得要去啃姬发的手,头直梗着,脖子上的肌肉绷得梆硬,张口就翻旧账:“你还说带我猎熊!——我都给你抓鱼了!熊呢?我熊呢?!”
姬发:“……怎么那么招人疼呢。”仗着崇应彪有分寸,硬是搂住雪豹圆乎乎的脖子好一顿揉搓。
崇应彪不依不饶,话题又拐回来:“什么叫谄媚君上?我谄媚谁了?你?——我不给你!还我!”
武王心说我还巴不得,好声好气地哄:“那狗东西的话也要惦记——我谄媚你。”说着脸蹭上去,就贴在它森白的牙齿边,贴着脸颊大吸一口,“别生气了别生气了。”他求着说,“这是你送给我的,不行吗?”
【24】
崇应彪不吭声,姬发又想起他们十来岁的营中光景。
崇应彪善猎,脖子上本来挂着一颗狼牙,一群半大的少年们都很喜欢,崇应彪也兴起,拿它做了赌注。
最后是谁赢了姬发已经不记得,只记得火光恍恍的篝火旁,崇应彪在他眼前虚晃一下,挂着得意的笑,把这贴身戴着的东西挂在了别人的脖子上。他的手搭着别人的肩,晶亮的眼睛也看得专注,脸还被映得过于英俊明媚,酸涩和嫉妒一下子击中了姬发,少年跃动着的一颗心,猛地就过载了。
但是现在这颗,崇应彪性命相搏得来的,得是给我的聘礼。
【25】
姬发想着想着心痒,见崇应彪不挣扎,又往支楞着的毛绒耳朵上啃了一口。
没想到,雪豹浑身一抖——崇应彪忽然就变回了人。
他看起来太年轻,居然是心理年龄的样子,他浑身不着寸缕,被挠的爪印此时转移到各处,尾巴上最长的那道从腿延伸至臀股,上了药也是一片深红,姬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跟过去,看得愣住。
他磕磕巴巴地问:“你……你几岁?”
崇应彪成人的魂被塞到这幅身体里,姬发的眼神又直勾勾的,他也羞怒,一下就去扒武王的外衫往自己身上盖,边扯还边看到武王的脸慢慢变红,立刻吼到:“十二!——你那是什么眼神?别看了!”
【26】
姜文焕进来的时候,豹子已经背对着姬发躺下了,好大一坨,缩在背光处,背影怎么看怎么生气。
姜文焕问:“你怎么他了?”
姬发:“轻薄他了。”
姜文焕震惊:“禽兽不如!”
一句话骂两个,姬发不理他,崇应彪谁也不理。
【27】
只是多几回的变化,总有被人看了去的时候。
宫中顿时流言四起。
姬发仁爱,从不厉于管教,这名声传得太快,等传到外头,竟然隐隐有了卷土重来的、祸害的意思。
一时间,人心惶惶。
什么都不明白的百姓,和邻里互相叹着:“雪豹与妖狐是一道的吗?”
“武王雄才大略,也会被蛊惑吗?”
“这安稳的日子才过几天啊!”
【28】
姜文焕看着姬发,这位新的、年轻的新的天下共主——他绷紧着下巴,此时看不出表情,姜文焕却知道他已经怒极——他的面貌会与商纣王有一丝重合吗?
崇应彪从后走来,故意发出了一些声音,厚实的爪垫踩在地上,又闷又实。
被雪豹不轻不重地打断,姜文焕泄了口气,弯腰下来搂一搂他粗粗的脖子,“我知道。我知道姬发不会的。”
那些暴虐无道的手段,姬发都不会去做,他心里有一杆秤,只是现在站在两端的是他的所爱与臣民。
姬发似有所感,侧过头望他们,越过姜文焕,与崇应彪无声无息地一对视。
【29】
崇应彪感到冰冷。
他谁都没告诉,其实他的记忆十分割裂。
一部分的自己清楚地知道自己是那个扶持武王、征战天下的大将军崇应彪;另一部分的记忆又随着心中年岁的增长而被重新冲刷过,于是那些刻骨铭心的深埋着的片段又被翻出。姬发和姜文焕偏疼他,让他释然了很多,但如果……如果再来一次,注定还是会遇到这种事,注定还要有人为他做一个选择呢?
有的人生来是一把刀,有的人却可以做握刀的人。如果持刀者无心,他就可以掌握刀的力量、奋力挥砍,直到将刀用钝,再换一把刀;但如果持刀者有心,会为刀感到疼痛、会瞻前顾后——那么他要如何才能用刀去扫清一切呢?
崇应彪八岁被抛到朝歌为质,十六岁,姬发把他从一把刀变成了一个人。
如果他注定会引来祸端……
如果他注定要让别人为他择路……
如果、如果姬发是个有心的持刀人,而他现在需要一把刀。
我居此岸,何舟可渡啊?
崇应彪想,刀也是可以淬火焚身的,百炼成钢,亦是可以铸就铜墙铁壁。
而且这次,是我选择,我愿意的。
【30】
武王的脾气越发大了,他在宫里甩了奏章,墨点在王服下摆晕开,把厚重的土黄染得深黑,他尤不解气,居然还一脚踢翻了案桌。
崇应彪寂静无声地出现。
他明明可以短暂变成人,现在却还是那副大猫模样,姬发无端从他风雪翻滚的眼睛里看到了伤怀。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想伸手抱一抱他的豹猫,“想什么呢?”
“不把我交出去吗?”崇应彪不再走近,只盯着姬发的眼睛。
他喊的是:“陛下。”
tbc.
【武王:😡】
西岐爱情故事之彪子揣崽(155-157)
(一百五十五)
彪子被哥箍在怀里还在试图攻击姬发,背后的姬发气的头发卷丝儿。
俩人身上都是鞋印儿,脸和脖子都是肿的——刚才他们扇耳刮子扇出来的。
“崇应彪!别赖我哥后边装!有胆子堂堂正正比一场!”
“你哥向着你才拦,要不就你这样的,我一个人打八个!”彪子奋力挣扎,“不要脸的东西,一上床就敲门,一上床就敲门,你们被窝里没人狗屁倒灶的!当天底下人都跟你们一样吗!不要脸!”
哥刚想打岔,就听见彪子排山倒海一般,“昆仑山那几个,老的老的睁......
(一百五十五)
彪子被哥箍在怀里还在试图攻击姬发,背后的姬发气的头发卷丝儿。
俩人身上都是鞋印儿,脸和脖子都是肿的——刚才他们扇耳刮子扇出来的。
“崇应彪!别赖我哥后边装!有胆子堂堂正正比一场!”
“你哥向着你才拦,要不就你这样的,我一个人打八个!”彪子奋力挣扎,“不要脸的东西,一上床就敲门,一上床就敲门,你们被窝里没人狗屁倒灶的!当天底下人都跟你们一样吗!不要脸!”
哥刚想打岔,就听见彪子排山倒海一般,“昆仑山那几个,老的老的睁不开眼,大的大的故弄玄虚,小的小的饭桶一个,仨人加起来凑不足钉子大的脑仁,一个半夜要点心,一个吃了点心还不给我摸狗!”
“雷震子天天一身绿皮把穗穗吓得哇哇哭,偏偏自作聪明,一会儿变个呲嘴獠牙的王八,又变个一脑袋杂色的红毛兔子,耳朵一尺来长,快赶上殷寿登基的红毯了!昆仑山会不会教!变的那个跟癞蛤蟆一个色的猫,把我猫吓得绝食了!还把我们大碗裤子都快吓的尿透了!”
彪子激动的竖着十根指头,“我哄孩子连着哄了十天!十天!那个猫都学会给大碗拍背哄睡觉了!”
姬发让他劈头盖脸骂懵了,“啊……?”
“好不容易孩子不哭了,我俩亲个嘴,哪吒有事没事趴窗户问我是不是故意咬你哥嘴,是不是打算把你哥嘴咬坏让他吃不了饭!杨戬屁放的震天响!说什么哪吒不是人,是天上瑶池里的藕!当我跟殷郊一样脑子有坑还是跟鄂顺一样脑子没生!老子迟早给他片了沾糖吃!”
彪子越说越气,噼里啪啦往哥脸上拍,“你也不要脸!我说弄一回弄一回!你老蹬鼻子上脸七八回!这回好了!馋虫勾出来你倒有事走了!我出去削根棍子自己来吧!棍子总不会半夜来吃点心!”
“……”
“……”
姬发小声说,“哥,他是不是疯了……”
“……没疯,”哥背对着姬发在彪子脸上用嘴唇胡乱碰了碰,“是我不好,再没下次了,崇哥大人有大量,也听我说一句……”
彪子一把推开他,“听什么!大半夜来找你的事儿还少吗?我说你们西岐人是不是有病,怎么什么事儿都能大半夜把你叫出去!都活不起了!百姓田亩谁家麦子长了虫要找你,谁家猪打嗝放屁找你,谁家牛生不出来也找你,宗室里两口子吵架都得让你说理!还让不让你吃饭睡觉!”
姬发一愣。
……彪子好像没说错,哥就像整个西岐的兄长,百姓和宗室都信服,万事拿不定主意都来找他。
世子无所不能,谁都能找到他,无论什么时候。
“春巡回来,一身疲乏,屁股没坐热呢,你们朝堂就有人吵着让他拿主意!这是大活人!不是木头刻的驴!都滚!都滚!几个月没踏实睡会儿了?!我豁着辟谷让他松松精神!你们一个个又都添这些狗屎乱,老子要砍死你们!”
彪子推姬发,“哪吒是把人抓天上扔下来的人吗?!殷郊是不是拿雀雀顶你脑子了!滚出去!要追自己追,别从我床上抓人!”
院子里安静下来,哥愣愣的看着彪子,过了一会儿,彪子粗声粗气的让他滚回去睡觉。
哥上来抱了他一下,说崇哥,你疼我。
第二天上朝,有人参崇应彪夜半喧哗,口无遮拦,净说些与人行银铛苟且之事,世子府不得安宁。
哥温和的拢着袖子,“这个与人的人是我。”
“……”
彪子盯着那人低声骂了一句,“关你什么事儿,声音大还能把你老爹娘春叫醒了?”
(一百五十六)
哥在彪子怀里彻底睡踏实,甚至微微打起鼾来,依恋的把脑袋贴在彪子胸口。
彪子是真心疼他,每回有人来报,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都得撂下就走,怪不得古来圣君多不长寿,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照这个累法,王八也就活三年。
月底了没月亮,屋里屋外暗沉沉一片,黑甜香暖融融的包着他们,彪子把哥搂怀里摸背。
彪子被他抱了半宿,觉得幸亏自己腰细,换个人这腰得搂断了。
白天的时候有大臣上门来访,哥留他吃饭,这老臣上了岁数,絮絮叨叨说一大堆,哥夜里没睡,早起上朝,饭还没吃就听他叨叨,说到最后说想给世子说亲,世子到岁数了……
被忍无可忍的彪子拎起来请出去了。
哥无奈,“老先生是有岁数的人了。”
“放屁,给你说亲的时候我看这老小子是想十八。”
彪子把人推出门后又回来拉着哥进屋睡觉,冲北方阵那边吹了几个花哨。
金葵把老大臣请出去之后还在骂骂咧咧,“不是,这些人怎么这么迂腐,老大出生入死的,不为了他们家世子为了谁,我们老大当年可是正经伯侯,跟西伯侯并尊的!来你们这地方生孩子丢半条命,这么久了也没养回来,以前老大跟姬发干仗可从来没打的这么有来有回过。”
黄元济揣着手倚在院子门口,孙子羽腰上挂着刀,盘腿坐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烧麦子,金葵气的来回走。
“还给世子说亲,世子的亲就是我们老大!孩子都生了!欺负我们老大男儿身,嘴又笨,身子大不如前,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跟人张嘴说事,为了救我们都给人暖被窝去了!这要不是世子是好人,俩人又有以前的情分,我们老大还指不定过成什么样!”
孙子羽打手势,“这老东西不懂事,他是试探世子待老大的心意呢。”
“……那世子待老大,也跟老大待世子的心一样吗?”
三个人一齐不说他了,过一会儿,金葵小声说,我觉得世子是好人。
第二天上朝,终于睡饱了觉的世子在朝堂上,再被逼问婚事的时候,恭顺有礼的认下了他与崇将军情比非常。
“除救命之恩外还有同榻之谊,是指天发誓过宗庙的,世子府里崇将军是话事人,这是他的家,他要高声要斥责,都是家里的事情,”
有老臣不可思议到,“难不成世子日后成亲后也要如此?”
这位一辈子没出过格的世子拢着袖口,说一句,朝臣震一下,“我在朝歌,已与崇将军结成契兄弟,幼时他待我情谊深重,长大后又托付性命……”
彪子忙乱把哥扯他身后去,低骂,“你跟我待时间长了,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是吧!闭嘴!”
哥拍拍他肩膀,继续朗声,“世子府里不缺世子妃,只要崇将军,诸位莫要欺侮他背井离乡,他在西岐,万事同我。”
【all彪】《没人会爱崇应彪》06
*现代Paro,各种私设,各种修罗场,混乱狗血
*CP:All彪。(考彪,发彪,郊彪,戬彪,孝彪.......拉到哪个是哪个....)
*OOC,勿上升,看别骂,图个乐
第六章
06
将湿漉漉的裤子脱下,皮鞋蹬到化妆间一角落,崇应彪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毯子,上面一股子阳光新晒过的皂角香,又软又暖和,他还没从方才的落水中缓过劲来。
两眼眨巴着看伯邑考,对方今天比初见起来更加光芒夺目,周身散发踏实的干净感令崇应彪舌头打结:“那个....这个...我先...哎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伯邑考见他头发也湿了,软塌塌地......
*现代Paro,各种私设,各种修罗场,混乱狗血
*CP:All彪。(考彪,发彪,郊彪,戬彪,孝彪.......拉到哪个是哪个....)
*OOC,勿上升,看别骂,图个乐
第六章
06
将湿漉漉的裤子脱下,皮鞋蹬到化妆间一角落,崇应彪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毯子,上面一股子阳光新晒过的皂角香,又软又暖和,他还没从方才的落水中缓过劲来。
两眼眨巴着看伯邑考,对方今天比初见起来更加光芒夺目,周身散发踏实的干净感令崇应彪舌头打结:“那个....这个...我先...哎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伯邑考见他头发也湿了,软塌塌地压在头顶上,好心拿起了吹风机:“庄园外面那么多摆设都写了我们俩的名字,你都没有看到吗?”
崇应彪还以为他在讥讽,下意识要顶嘴,我他妈哪看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结果伯邑考却轻轻地笑了:“看来是我准备的名字太小了,要是显眼一点,你也不至于到现在才知道要嫁给的是我,不是我弟弟。”
“不,不用,挺大的了。”
“是吗?那就好,我叫伯邑考,是姬发的长兄。”
崇应彪极力捋平舌头,晃了晃头,企图把脑子里的水给晃出来。
他妈的....怎么感觉像是看到天使了,看来这场泳池之战给崇应彪的打击真够大的,干掉俩人顺便把自己的智商和审美都拉低了,连农夫都能看成神仙。
按照崇应彪从前的认知,西岐就没有一个文化人,全是种田出身的农民阶级,如果说姬发是挑粪的,那么伯邑考就是浇粪的,总之没有一个不沾大粪味。
然而今天仰头看着眼前人,崇应彪压根无法将伯邑考和大粪关联到一起,甚至能超度大粪,只觉得自己低顺了一截,在神光普照之下,瞬间连冷都感觉不到了。
“那你先在这里面呆着,我去看望一下弟弟,等会仪式开始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噢噢,行,好”
崇应彪目送伯邑考出了化妆室,“我才不要和你结婚”这简单的诉求忘得一干二净,门一关上他就抓着身上那毯子使劲地闻,细细嗅起来有一股烘焙的考麦香,压根不知道这其实是伯邑考从家里带来盖腿的,都被体香腌入味了。
崇应彪刚将脸埋进去蹭,门忽然又开了,他从毯子里升起了脸,见到是邓婵玉和苏妲己两人忽然松了口气,但也还是很尴尬。
邓婵玉看着他手里宝贝似的捧着的布,有些嫌弃:“你怎么浑身那么红啊,过敏了啊?”
“怎么可能?我红么.... 阿嚏!!”
崇应彪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光着的上身红得就和煮熟的螃蟹似的,他打了个大喷嚏,大概是从泳池里爬出来的时候受凉了,要不是伯邑考他连个擦水的毛巾都没人递给他。
说实话,这还是活了二十年来崇应彪第一次被除了师生情之外的人关怀到,他抄起手边的毯子就擤鼻涕,擤完之后又叫:“我操!完了完了,我把毯子给搞脏了!怎么办?”
“你用毯子擦过身体上的水,本来就弄脏了,现在好了,更脏了,赶紧送去洗吧。”
苏妲己将臂弯中的西装外套扔到崇应彪脸上:“我大哥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小哥已经被救了,不过不是被他,而是被你一老师,叫杨什么的,我可不认识。”
“哦,杨戬老师。”
崇应彪心想怪不得婚礼杨戬老师没来,原来是去救苏全孝啊,真的是感天动地师生情,之前对自己那么好,现在又对已经退学的学生这么好,当之无愧朝歌第一优秀教师:“那你还不好好感谢一下人家,留下来吃个饭啊。”
“杨老师说他不吃,他就吃自己做的,更何况他还带孩子呢。”
苏妲己吹了吹指甲,刚才揍崇应鸾的时候把她甲面的水钻都打掉一颗,改天让她爹找北崇赔给她:“我大哥说你们老师看着挺年轻啊,那不很小就结婚了吗?”
“他结婚?不可能,他平时就和狗呆一起!”
崇应彪摆摆手,压根不信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估计就是什么亲戚朋友家的小孩过来串门,让杨戬看管两天。
两人还在探讨杨戬到底是不是有个私生子,一旁的邓婵玉还在低头和上司发短信。
上司老板的儿子逃出疗养院现在还落水里了,她以为免不了一翻痛骂,结果闻仲毫不在意,还在北海度假呢:随他去吧,他爹都不关心的事,咱俩也不操心,你好好参加婚礼,休假回来还好多活等你干啊。
“所以,你现在还准备逃婚么?”
能者多劳,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邓婵玉将手机一关看向崇应彪:“你要现在不走,等会仪式开始你可就走不了了,仪式结束你就是西岐人,谁都救不了你。”
“那当然走啊,我早说了傻逼才结婚!年纪轻轻你乐意让我挑粪啊?”
然而崇应彪说这话明显没之前语气那么铿锵有力,为了不打脸,他还是将毯子扔一边,抓起外套一穿,真空西装硬是穿出别有一番风情:“走!咱们最后去找一趟姬发,我要狠狠羞辱他一顿再走,以报我前几日每晚噩梦之仇!”
姬发就躺在离化妆间不远的一个休息室里,一共两张单人床,他和殷郊一人躺一个。
伯邑考打电话让专业医疗队的人上山一趟,先给殷郊换了石膏,又给姬发诊断,最终得到一结论——这俩人都没事,年轻人血脉旺,纯属折腾累了,醒来就好了。
崇应彪现在不踢门了,改为先敲了两下门后推开,看到伯邑考正在将姬发抱在怀里,捏着个纸杯喂水喂药,他想到方才自己揪着崇应鸾的领子将他像是流星一样地扔出去,忽然心中燃起某种很悲凉的不平衡感。
当兄弟还能当得天差地别,这姬发也真能够投个好胎的。
看着伯邑考像是大鸟护着小鸟似的两只手臂将姬发环着,崇应彪感觉嘴巴黏住了,手也僵硬了,就像是在佛前心中一片明亮,所有恶念都被泯灭,想抽姬发一顿的心思瞬间忘得精光。
“你来了。”
伯邑考放下纸杯,依旧抱着姬发看向崇应彪,挺关切地问:“是不是在化妆间等着急了?你看你,头发都还没吹,等会小发醒了之后我去帮你吹一下。”
“呃,噢噢,没事,不用的,这头发一会就干了。”
邓婵玉在后面踢了他一脚,不然这货又把正事忘了,崇应彪瞬间就慌了起来:“那个,我先走了......”
伯邑考一笑,连个“你要去哪”也不问,一双明亮成熟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一切似的:“去吧,不过记得要快,等会就是我们的仪式了。”
“嗯,知道了。”
这话刚出,崇应彪就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似的,怎么就这么不听使唤。邓婵玉也不踢了,和苏妲己对视着摇了摇头,怒其不争,看样子是不用溜了,找个好位置等着吃席吧。
见崇应彪还在门口磨磨蹭蹭的,伯邑考心里和一片明镜似的,轻柔着语气:“外面很乱,你要是没想好去哪,待我这里也是可以的,你想要什么和我说,我去安排。”
“我没想要什么,我呆这也不合适。”
崇应彪往门框上一靠,低着头踟蹰一会,深吸一口气一闭眼:“姬发他哥,我就和你说实话吧,我他妈...啊不是,我不能和你结婚,我和你又不熟,哪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结婚了,你就当那婚约是个屁,放了算了。”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伯邑考思索须臾,面上依旧平平静静的:“看来你是个把婚姻看得很重要的人,我也是一样,如果你真的不想结,我也不勉强你,你想走就走吧。”
崇应彪啊了一声,没想到伯邑考竟然是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怎么就家风不幸惯出了这么一个事逼弟弟呢。
他本来真要走,但还没走两步,就脚步一旋还是转向了伯邑考:“我要走了你怎么办,外面那群人,那堆烂摊子,都得你来收拾,以后还指不定被人戳多久脊梁骨!”
“我在意那些干什么,我又不是为他们而活。”
伯邑考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姬发,终究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果校董怪罪下来,我愿意承担这一切,只希望不要祸及父亲,祸及西岐,祸及....北崇.....”
“去他妈的北崇!校董要真生气,就让他把北崇集团全杀干净算了!”
崇应彪还是没控制住骂脏字,伯邑考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似的,摇了摇头:“你也是北崇的人,你与我就算没有姻缘,我也不想你被降罪。这件事不像是平时在学校欺负我弟弟那样简单,被修理一顿就好了,婚姻你有自己的意愿并没有什么错。”
“行了行了,你快别说了,我欺负你弟?那是你弟够欠的。等姬发醒了,你问问他平时在学校是怎么对我的,你看他能答得出来么!”
崇应彪想起那天暴雨自己被伞柄摁在水泥地上,就一阵不服气,但没办法,他看到伯邑考那双眼睛就像是陷进去似的,之前从没这种感觉,用浪漫点说法就是前生今世,土逼说法就是一物降一物,伯邑考就克他。
使劲挠他那头湿发,崇应彪一回头邓婵玉和苏妲己都不知道去哪了,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在伯邑考和姬发之间,崇应彪能毫不犹豫选前者结婚,毕竟选姬发会严重拖沓他一统东西南北四大集团的伟大梦想,更何况普通农民和农民头子,他还是有些慕强心理的。
然而纠结的点就在于谁能保证未来漫漫人生会不会出现他真爱,真要把这一辈子丢给农民大哥,崇应彪还得考虑考虑值不值当。
但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也不多了,崇应彪灵机一动,打了个响指,提出一大胆方案:“假结婚,假结婚行么?”
“假结婚....是什么?”
“假结婚”这个概念还是最近两年兴起的,伯邑考终究比崇应彪要大个好几岁,又每天在研究室里呆着,不太懂这些年轻人的时髦概念。
崇应彪简而言之:“就是咱俩婚礼走个过场,但婚后谁都别干涉谁,趁着这热度过去咱俩就悄悄把婚离了,从此分道扬镳!”
“啊这样啊....”
伯邑考手抵住下巴,显然还在消化这个概念,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看得崇应彪直着急,西岐的人还都挺让人上火。
“怎么样啊,你倒是给个话啊!不行就算了,我走人了。”
“我觉得——欸,小发!”
怀里的人忽然动了动,打断了伯邑考要说的话,姬发缓缓睁开了眼,先是看了温柔的哥哥,眼眶红了一圈,说不出来的委屈,嘴巴一瘪要说些什么,忽然又看到了一旁叉着腰探头探脑的崇应彪,委屈硬是憋了回去,全部化成了愤怒。
“哥!你别和他结婚!!”
姬发强撑着坐了起来,食指指着崇应彪,发抖:“你知道他在背后和谁好上了么?!我们西岐容不下这样的人!”
“傻逼,谁稀罕你们容下,没见我这是要走啊?”
崇应彪嘴上不屑嗤了一声,但心里忽然像是陷了一个窟窿,自己只知道某个秘密被挖出来了,你还不知道对方握在手中的是具体哪个秘密,这种信息不对称让他坐立不安起来。
伯邑考倒是极其淡定,手掌将姬发的手包住,将枕头立了起来好供弟弟靠着:“小发你先别着急,来,先躺下,想喝水吗,渴不渴呀?”
姬发特激动,翻身就要下床:“哥哥,我不渴!我不想躺着,你放开我,我要打死他这个禽兽!”
崇应彪撸起袖子,只可惜西装外套太滑,一撸起来就往下掉,搞得他不得不花时间将袖口卷起来:“来啊!来啊姬发!!我看今天谁打死谁!要不是我你早死那游泳池里了!”
“你俩都消停一点。”
左手摁住姬发,右手掐住崇应彪,伯邑考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两人钳制住了。姬发龇牙咧嘴,崇应彪嗷嗷喊疼,没想到圣人面孔之下的伯邑考竟然有金刚一般的力气,真的是不能小瞧种田人。
“还打么?”
伯邑考见姬发和崇应彪两人头点得都和小鸡啄米似的,满意地一笑,露出俩酒窝的同时松开了手。
他拍了拍姬发的背,帮弟弟顺气:“小发,你能够为我考虑,哥哥我真的非常高兴,但是如果是因为从前的事情,崇应彪都已经和我说过了,他和我保证已经断了,都会改,所以我们还是会结婚的。”
“什么?哥哥你全都知道?”
见伯邑考点了点头,姬发目瞪口呆,崇应彪也目瞪口呆,但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是嘴角微微有些抽搐,心底里这一琢磨,看来伯邑考是答应自己假结婚这事了,不然也没必要帮自己说话。
“哥哥,你这是何苦呢!”
姬发拿着枕头捂脸,不愿意面对现实,哀嚎声也闷闷的:“我最爱的哥哥......我最好的朋友.....疯了!都疯了!!”
“小发,你稍微冷静一下,既然你醒了,我和崇应彪也要出去看一下客人,我们等会再回来看你。”
伯邑考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旁边床上还昏迷的殷郊,又看了一眼满床打滚的姬发,最后给了一旁略微石化的崇应彪一个眼神,便飘飘然出了屋。
崇应彪紧随其后,六神无主地步调随在伯邑考身后,一直跟到某个安静的犄角旮旯,伯邑考回过头来,说:“我答应你,和你‘假结婚’。”
“啊,噢,行。”
“但我有三个条件。”
伯邑考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兜里的电话响个不停,都是在催他赶紧去前厅的:“你要是答应,我们现在就去举行仪式,你要是不愿意,门就在这,沿着小路下去就有出租车,我就不送你了。”
崇应彪这才注意到原来这角落处还有个逃生通道,他脑子里蹦出两声音,一个恶魔低语“和农民结婚都是给他脸了,他凭什么提条件”,另一个天使吹喇叭“别说三个条件,十个,二十个都行啊,崇应彪,你还有什么可挑剔的”,不论哪个声音都让他烦。
晃晃脑袋将这俩声音都轰走,崇应彪下巴一抬,理智让他先听听对方开什么价:“你说。”
“第一,婚后你要把东西搬到我们新房去....”
崇应彪不耐烦地打断:“不行,咱俩结婚之后我还是要住学校的,我这学还得上啊!”
伯邑考耐心道:“你先听我说——你可以不在我们新房住,但是得做做样子呀。”
崇应彪一听,也行,没再吭声,答应了。
“第二,婚后你要每周至少在新房里面睡一晚上,每周至少两次去西岐公司专门找我,和我一起用餐。”
“啊?”
“这是硬性要求,你好好想一想,原因和上一条一样,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也行吧,不就一两次么,第三条呢?”
“第三嘛....”
伯邑考眉眼弯弯:“一个月内,如果我们两个人中,有任何一个人先爱上了对方,那么这个婚就不离了。”
“什么?等等!”
崇应彪嚷嚷:“万一你爱上我了怎么办,我要和你绑一辈子啊?
“身为一个年长者,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事物,家族联姻在我这里是任务,在你那里是束缚,你不爱我的话,我没必要勉强。”
“行,我他妈当然不会爱你,姬发他哥你等着,这婚咱俩离定了!”
“我叫伯邑考。”
伯邑考短促地笑了一声:“以后还是换个称呼喊你未来的丈夫吧。”
崇应彪刚想说谁他妈当谁丈夫还说不定呢,忽然听见一阵哇哇的哭声,在这阴暗的角落里还挺渗人的,吓得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一看旁边的伯邑考还挺淡定,对方将消防通道的铁门一拉开:“弟弟,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瞧着眼前这五六岁年纪的小孩竟然染了一头绿毛,长得也是一脸朋克样,发型弄得很像个蒜头,崇应彪心想这西岐也是够稀奇的,还能允许这么叛逆的野蛮生长。
没想到这小孩长得古怪,说话也古古怪怪的,崇应彪硬是一句都没听懂他在嘀嘀咕咕个什么,好像这小子的声带长得和普通人不大一样。
然而伯邑考竟然听懂了,一边听,一边点头,声音比和姬发说话时更温柔了一个度,嗯,好,哥哥带你回去,没人会说你是捡来的...瞎说,你怎么是怪物呢,你可是我们西岐都爱的小宝...
崇应彪眼睛死死地瞪着这绿小孩,就这?长这么丑还是最爱的小宝?呕——!
小孩在伯邑考的安抚下不哭了,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在旁边生无可恋的崇应彪,牙龇了龇,喉管发出高频的颤动声,伯邑考又摸了摸他头:没事的,这个哥哥不是妖孽,他是你未来的嫂...嫂哥,他当然不会觉得你丑啊....
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崇应彪觉得自己再多看几眼都要瞎了,伯邑考在此刻站起了身,一手牵着小绿孩,一手抓住了崇应彪,不容对方挣脱:“走,该去拜堂了。”
崇应彪和伯邑考并肩站在聚光灯下,他还有些不自在,一道灯柱的光正好落在了伯邑考的头顶。
崇应彪向左看,伯邑考仿佛正在沐浴着上帝被稀释的圣洁中,令崇应彪忽然产生一种世界很光明的假象。这种假象在姬昌颤巍巍地走到两人面前的时候被打破,崇应彪终于被拉回了现实。
一只枯槁的手握住了崇应彪,姬昌笑得很慈祥:“孩子,你有家了。”
“老头你少碰....嘶——!”
崇应彪屁股一疼,伯邑考笑眯眯地看着他:“该叫爸了。”
“.......爸..............”
姬昌拍着他的手背:“好孩子,好孩子,记得多回家啊,以后西岐就是你的家了。”
崇应彪本想说,我不在乎,但他的手被姬昌握着不放了,伯邑考也将温热的手掌搭上了他的肩,他还从没习惯过有过家人的感觉,自从第一滴泪从他的眼眶里落下来的时候,前仆后继的泪水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一片泪眼朦胧中,崇应彪吸了下鼻子,他妈的,好他妈丢人,操!
看见了邓婵玉和苏妲己在底下给他鼓掌,不知道有什么好起哄的,还看见了脖子上绑个石膏,像个僵硬机器人一样奔过来的殷郊,嘴巴一张一合,对着他在喊些什么,跟在殷郊旁边的还有朝着他竖中指的姬发,但崇应彪已经不在意了,拿起眼前的酒,仰着脖子灌了进去。
“西岐和北崇的联姻仪式已毕,让我们祝福这对新人——伯邑考和崇应彪,百年好合,早生——啊不,幸福美满——”
杨戬就在此时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盒方才庄园门口迎宾非塞给他的喜糖,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垮在了原地。
哪吒穿个溜冰鞋滑上山滑得气喘吁吁,扶着腰喘气:“师兄,我们是不是又来晚了?”
见师兄沉默着,哪吒知道肯定是被自己猜中了,他看着前方人潮汹涌,有男有女,一时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师兄想要的。
就哪吒那暴脾气,只要是师兄想要的人,别管是什么已婚男女,就算是校董这样的孩子他爹他肯定都能帮忙绑回来。
忽然间,哪吒看到了俩西装革履,挺像模像样的男的正在喝交杯酒:一挥手:“师兄,是他俩之中的一个吧,你说哪个,我现在就帮你抓回昆仑!”
杨戬转过了身:“算了,我们走吧。”
哪吒不甘心:“啊?这就走了?”
“今天不方便。”
杨戬淡淡道:“抢婚来不及,还有婚后.....需从长计议。”
(TBC)
【all强】心动 17 想家
不好意思,最近很忙,所以只能在周末更文了,抱歉(。・_・。)ノI’m sorry~
正文:
高启强彼时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遇上什么麻烦,但他对危险事物向来有近乎本能的警觉,如溪流遇到礁石,会自然而然地想方设法避开,因此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离开现场。
可他骨子里多少还带点虚荣,自己好容易来到这么个场合,既没有尝到美食,也没有上过真正的游艇,难免不太甘心,便又在会场附近徘徊了一会儿,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好玩的东西,却...
不好意思,最近很忙,所以只能在周末更文了,抱歉(。・_・。)ノI’m sorry~
正文:
高启强彼时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遇上什么麻烦,但他对危险事物向来有近乎本能的警觉,如溪流遇到礁石,会自然而然地想方设法避开,因此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离开现场。
可他骨子里多少还带点虚荣,自己好容易来到这么个场合,既没有尝到美食,也没有上过真正的游艇,难免不太甘心,便又在会场附近徘徊了一会儿,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好玩的东西,却没想到遇上不少人主动上前攀谈。他既喜欢交际,又擅长人情世故,便打起精神敷衍了一阵儿,不仅没有露馅,还收到不少名片。
当然,他并不敢沾沾自喜,因为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成色,今天这种虚假的精英光环就像灰姑娘的魔法一样,过了某个时刻就会消失。也许正是由于这份心虚,他表现得越发谦和,甚至过分热心,见有位拄着文明杖的男士端着餐盘不甚方便,便走过去主动帮忙替人家拿点心和酒水。
那人五十上下,却穿着黑色T恤和工装裤,配着一双短靴,看着倒是精力充沛又精明强悍,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需要拄着拐杖走路。对方透过墨镜打量了他几眼,见他好像并不认识自己,单纯只是热心肠而已,不免有些诧异,不动声色地攀谈了两句,又道了声谢,然后各自走开。
谁知来找他寒暄的人更多了,高启强原本还摸不着头脑,后来听出人家话里话外打听他和“孟董”的关系,才知道刚才那人身份似乎非比寻常。他端着饮料,正思考该如何应对,这时一群比基尼女郎花枝招展地鱼贯而入,各个金发碧眼肤白貌美,仿佛一群骄傲的白天鹅围拢在游艇四周,自然将众人的视线都吸走了。
他终于可以放心品尝碟中的慕斯和咸焦糖,却被人在肩膀上重重一拍:“可以啊,老高,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手段。”
他回头看了一眼,先笑了起来:“李响,你忙完了吗?吃东西了吗?”
李响毫不见外地拿起他的橙汁猛灌一气,这才说道:“我哪有这么好命,不瞒你说,这是我一下午喝的第一杯水。”
高启强看他实在可怜,便用叉子将一块奶酪蛋糕送到嘴边:“李总,辛苦辛苦。”
“嗨,为人民币服务呗。”李响一口吞下蛋糕,含糊不清地问:“对了,你怎么会认识我们董事长?”
高启强整个傍晚都在应付这个问题,如今早已游刃有余,反客为主道:“你说的是孟董吗?他的脚怎么了?”
“也没什么,不过是爬山的时候崴了一下。哎,你们不是挺熟吗,你不知道这件事?他上周末还发朋友圈来着。”
高启强没有话答,便又喂了他一个马卡龙。李响吃东西很糙,那些精致的点心一口一个,他忍不住笑:“猪八戒吃人参果也没有你这样豪迈,慢点吃,又有没有人和你抢。”
“那可不一定,但凡在这种场合,稍微美味的点心就会被人觊觎。”李响其实不爱吃甜食,吃多了就觉得那些奶油腻在嗓子眼,赶紧找瓶矿泉水往下顺。压住了饥肠辘辘的胃火,那点心火就占了上风,说话也难免夹枪带棒:“其实呢,我觉得你也挺忙的,中午给彪子送饭,下午和安欣喝茶,傍晚又来我这边打卡,顺便再结识几个大人物。”
高启强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摄像机,那工作人员跟了一下午,既吃饱了点心又吃够了瓜,现在却选择闭口不言,活脱脱三个没有灵魂的工具人。他只好干巴巴解释了一句:“不会啊,这都是节目组安排的。”
李响扭过头向别人打招呼,并没有正眼瞧他,似乎不是很相信的样子,高启强觉得没意思,只好又道:“那你忙吧,那什么,我、我先回去了。”
他讪讪地放下餐盘,试探着走出几步,却不见李响挽留,只好头也不回地一直走出会场。听说晚上的游艇夜游才是重头戏,会有焰火秀和歌舞表演,可惜那些热闹与他无关。他们几个一起回到节目组的面包车上,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刚刚的衣香鬓影仿佛一场梦,午夜钟声还没有敲响,他们就被赶出了城堡,回到了落满灰尘的炉灶边。
“行了,这一天可真够累的,我们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毕竟在生活里摔打久了,高启强总是能够迅速调整好心态,虽然他不理解李响刚才的态度,只能解释为对方今天实在太忙太累,心情不好而已。当然可能还有一个原因,他们这样的人习惯了界限分明,节目是节目,生活是生活,人家不喜欢把节目中的关系和现实生活混淆,这也实属正常。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多了一层隐忧,那安欣呢?安欣会不会也是这样?他们的关系会不会也会伴随着节目录制的结束而画下句号?以前的感情经历也是这样,他总是被动地进入一段关系,却不知不觉沉溺其中,最后对方由于各种原因率先离开,只剩下他陷落在感情的泥潭中,很久后才能走出来。
大概还是缘于骨子里的自卑吧,他认为以他的条件,能被人选择也是一种幸运。所以不拒绝,不挽留,就是他对感情的全部态度。
今天晚上也是巧了,大家加班的加班,开会的开会,应酬的应酬,回到心动小屋的也只有陆寒、小五和安欣。他一进门就挽起袖子准备做饭,却被小陆小五拦住了,说在外面已经吃过,他只要准备安欣的就可以。高启强环视了一圈,见安欣不在客厅,便上楼去找他,想问对方晚上吃什么。
他是第一次进别人的房间,发现人家住的虽然也是套间,也有会客厅和露台,但卧室里却是两张单人床。安欣正坐在电脑桌前加班,键盘敲的噼里啪啦,见他来了,抬头瞟了一眼,脸上就晕开了笑意。
“安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一阵了吧。你晚上去哪儿了?”
他下午在李响那里受了冷遇,此刻见到安欣自然倍觉亲切,走过来将胳膊搭在人家肩头,透过那带着清淡薄荷味的衣料感受对方的温度,仿佛像借此赶走一切失落。安欣在这方面倒是很敏锐,觉出他情绪有异,便转过转椅,伸出手臂揽在绵软的腰间,顺势让对方坐在自己腿上。
“老高,你怎么了?”
“没有,就是上来问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就不吃了吧,下午那碗面还没消化完呢,不信你摸摸看。”
“滚——那晚上我省事了,大家谁也不吃,我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那可不好说,咱们正事还没办呢。”
“讨厌,你有多远滚多远。”
两人没什么正形的闹了一阵儿,高启强心情好了很多,看了一眼桌上的笔记本:“你是不是还得忙一阵儿,那我不打扰你了,下楼给你榨点果汁吧?”
安欣刚想客气两句,手机却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李响。高启强不知为什么觉有些不妙,赶紧下意识地伸手按掉了来电。等他反应过来,面对满脸诧异的安欣,心虚地摸摸鼻子:“那什么,我、我想先和你坦白一下,我下午见过李响了,他们不是办了个什么游艇会吗,我好像惹了一点麻烦。”
安欣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的目光一旦沉静,仿佛一汪深潭的墨黑水底,带着某种深不可测的阴郁。等高启强掐头去尾、含糊不清地交代了下午的一些片段后,对方的沉默让他更加无措。
“安欣,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么好奇……”
他的道歉并不流畅,很容易被不屈不挠的来电切断,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到了手机屏幕上,果然又是李响。于是高启强窘迫地站起身来,摸着脖颈说了句“那你先忙”,就赶紧溜之大吉。
这一晚上,高启强睡得心事重重,半夜醒来无数次,只能看见窗外惨淡的月光,是晕在蝉鸣声中的一团水渍。露台的风很凉,拂在额头,拂在臂弯,一遍一遍倾诉着无言的寂寞。他将脸贴在冰冷的栏杆上,忽然间很想小盛和小兰。
他有点想家了。
可他知道,他不能就这样回去。所以第二天尽管万般不愿,也依然按时起床,开始一天的工作。早晨的小屋总是热闹的,房门开开关关,有人顶着精致或慵懒的造型走来走去,踢里踏拉的脚步声,匆匆忙忙的招呼声,清脆悦耳的说笑声,零零碎碎洒的满屋都是。这也是他一天中最喜欢的时刻。
“哇,你们都起得好早。今天想吃什么?”
“早啊强哥。”
“早,老高。”
陈书婷杨健等人都像平时一样热情地回应他,反而衬出餐桌的某个角落无比安静。高启强故意不往那边看,只是急急忙忙系上围裙,就开始洗洗切切,煎煎煮煮。
谁知餐厅里那一百年都不用的广播忽然冷不丁冒出来:“各位嘉宾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节目组接到通知,今天下午会有新的嘉宾出现,所以希望大家安排好行程,尽量早点回来,因为傍晚我们又安排了一场PK赛,涉及到明天的约会特权,所以希望各位好好珍惜哦。”
众人听了之后,表面上都没有太多反应,只是默默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过了一会儿,陈书婷先笑道:“什么鬼,我都快忘了咱这是个恋综,感觉大家相处得和一家人似的,还蛮愉快的。这时候再来一个新人……对了,我们都忘了问是男的女的了,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杨健这段时间和孟钰的进度不像想象中那么顺利,所以关注点都在“约会特权”上:“哎呀,还不知道节目组这次又要怎么折腾我们。”
陆寒照例默默地在厨房里打着下手。他从面包机里取出烤好的面包,夹上煎蛋和生菜,再洒上点芝麻和沙拉酱,做成简易的三明治,然后按个儿给大家送去。相对而言,他和小五在这档节目中存在感很低,但本人似乎根本不在意,只是一心一意地做好辅助,尽量减轻高启强的负担。
所有人中,只有孟钰对即将到来的嘉宾好奇,不免捅了捅身边的安欣:“小安子,你猜这次的新人是男的还是女的?我觉得是女的,因为我们现在的男女配比明显不均衡。哎,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响哥?彪哥?我说你们怎么了?怎么一早晨起来就拉个脸,好像谁欠你们钱似的。”
张彪看了看李响和安欣,见两人都沉着脸,忍不住幸灾乐祸道:“我可没有啊,爷今天心情好着呢。”
他们四人有个私聊群,节目里有什么不能公开说的话都往里面扔,所以他当然知道安欣他们在纠结什么。可那些问题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问题,他倒希望老高是一个贪慕虚荣、贪图享乐,又爱好金钱权利的人,这样一来他才更有机会,因为他向来是这群人中最舍得下本钱的人。
孟钰也是知情人之一,却对他的态度相当不屑:“你瞅你那小人得志的样儿,我劝你趁早死了那条心吧,人家对你没感觉。”
张彪笑得贱兮兮的:“是,他是对我没感觉。不过你小心点,说不定啊,人家对你爸更有感觉。”
“你闭嘴吧,一天到晚烦不烦人啊。”李响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本来就肤色偏黑,这下更是黑得和锅底一样。
“哎呀,你们行了吧,烦什么烦?我告诉你们,人家根本不是那种人。”孟钰实在看不下去,干脆起身去了厨房,借着拿牛奶的功夫和高启强套话:“老高,你希望新来的嘉宾是男的还是女的?”
高启强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他正在烦恼怎么和安欣和好,便随口答道:“我无所谓的,不管男的女的我都欢迎。”
张彪也端着一个空杯子凑过来,笑嘻嘻地意有所指:“你当然无所谓了,反正不管男的女的你都受欢……”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个水灵灵的草莓番茄堵了回去。高启强夺过他的马克杯,倒满咖啡后又递给他:“行了,麻烦你赶紧消失。”
“老高,你怎么这样对我?”张彪故意哀嚎了一声,引得众人都看过来:“我这两天表现得还不够乖吗?你看不出他们都和你摆脸色呢,我可没有啊。”
高启强恨不得把盘中的水果都给他塞嘴里,可在旁人好奇的目光中,只能尽量维持平时的沉稳人设,小声道:“是,你是表现不错。不过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没问题,你说吧,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保证完成任务。”
“那个,是这样,昨天我和安欣之间发生了一点误会……”
“哎呀,我忽然想起来,我们公司早上还有个会,不行不行,我快迟到,我得赶紧走了。老高,我们回头再聊哈。”
高启强望着他的背影暗自咬牙,这只该死的麻雀,就知道他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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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强/all张彻】畸零 1 天下掉下个表弟or表妹?
算是小熊老师各种角色的水仙文和拉郎配短篇集。无大纲,写到哪里算那里。
最近考古《爱的代价》,终于理解为什么一围老师说小熊老师“不挑制作班底,只看重角色本身”,这是来自好朋友的委婉吐槽吧哈哈哈哈哈。讲真,如果没有眉目如画的年轻版小熊,谁能吃得下去那么粗糙的画面和剧情Ծ‸Ծ
不过很爱张彻这个病娇,所以就有了这篇流水账。人物是木三观的畸零人,介意的慎入~~~私设张彻没有犯太严重的错误,但家产查封后四处流浪。
算是小熊老师各种角色的水仙文和拉郎配短篇集。无大纲,写到哪里算那里。
最近考古《爱的代价》,终于理解为什么一围老师说小熊老师“不挑制作班底,只看重角色本身”,这是来自好朋友的委婉吐槽吧哈哈哈哈哈。讲真,如果没有眉目如画的年轻版小熊,谁能吃得下去那么粗糙的画面和剧情Ծ‸Ծ
不过很爱张彻这个病娇,所以就有了这篇流水账。人物是木三观的畸零人,介意的慎入~~~私设张彻没有犯太严重的错误,但家产查封后四处流浪。
1 天下掉下个表弟or表妹?
张彻是踩着夏日里一浪高过一浪的鸣蝉声来到旧厂街的。
京海和洲海不同,是个华侨痕迹浓重的城市,带有南洋风格的骑楼就是过去时光留下的点点斑驳。但凡他是个有点文化或者情趣的人,大概会对这里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产生兴趣,驻足欣赏那些欧式立柱、中国传统山花石雕,古老悠久的砖墙或者青石板路。
可惜他没受过正规教育,也缺少正常的家庭熏陶,精神世界贫瘠得犹如沙漠;更何况他现在正在逃亡,更没心思诗情画意。他之所以能想起还有这么个远房表哥,还是多亏了小时候保存的明信片和信件。两姨家的三姊妹,天各一方嫁给了不同的家庭,但从某种意义上又是殊途同归——她们遇到的都是酒鬼、渣滓和烂人。
他环顾四周,觉得自己上了当,没想到那些优美的明信片背后,是这么一个破旧的街道,纵横交错的电线,坑坑洼洼的路面,随处可见的脏水。表哥人不在家,他在暑气蒸腾中从午后等到黄昏,又从黄昏等到日落,眼看着最后的天光被海绵似的暗夜逐渐吸收殆尽,才从墙角的阴影中挪出来,打算找个地方过夜。这时迎面一束微弱的光线射了过来,一辆电动车缓缓地驶进黑暗的街区,人还没到近前,潮湿的鱼腥味先飘了过来。
表哥是卖鱼佬,他是知道的;然而表哥和自己长得如此之像,却没想到的。从那人摘下黄色头盔的那一刻,他就从哪些熟悉的眉眼中找到了血缘之间的隐秘联系。
“你是阿彻?来很久了?吃饭了没有?”
高启强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张彻的脸,也吃了一惊,不知道这个天下掉下的到底是表弟还是表妹。他拔下电动车钥匙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表姨以前在地方剧团唱青衣,所以也逼着表弟从小学戏,直到被人渣丈夫打死,表弟的旦角生涯才算结束。
他不由得想到以前在电影中看过的程蝶衣,头皮有点发麻。不过张彻一开口,他松了一口气,对方的嗓音只是比普通人略显清亮,但是依然是低沉利落的,并不是女人似的柔情似水。
“表哥,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反正小盛小兰也不在家,家里有地方住。对了,我带了肠粉和鸭脖,你要不要吃一点儿?”
高启强小商小贩出身,不敢说阅人无数,至少也见过三教九流,但像表弟这样的的确凤毛麟角。别看他浑身上下灰扑扑脏兮兮,见到食物分明是一副饿极了的模样,掰开一次性筷子的动作却不紧不慢,且耐心地将所有配菜和蘸料搅拌匀了才开始吃。但一旦开动起来,又快得惊人,仓鼠似的很快就就将快餐盒一扫而空。
高启强见状,默默地把自己那份几乎没动过的肠粉推了过去。
“多谢表哥,不过我已经吃饱了。”
高启强见他小巧的喉结一动,分明是在悄悄咽口水,有些无语:“没关系,我今天在外面吃过宵夜了,所以没什么胃口。”
张彻略微客气了几句,接过来后不到一分钟又吃了个干净,等他放下筷子,用卫生纸仔仔细细擦过嘴角后,才对表哥矜持地一点头,“这次我真吃饱了。”
高启强忍不住想笑,觉得这个表弟还挺有意思的,说他懂得礼貌吧,自己收拾桌面的时候连手都没伸一下,大少爷做派十足;说他不通世故吧,冲凉后还知道把卫生间收拾干净,连盥洗台和地面都用抹布细细擦过;说他沉默寡言吧,就寝前也能天南海北扯上几句;说他能言善道吧,他从来不主动提起话题,往往别人说什么,就跟着顺嘴说什么,但也说不出什么高明的见识。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怪人,一个温文尔雅又天真懵懂的怪人。可没过多久,高启强才知道人不可貌相,他这个表弟还是个狠人。
唐小龙和唐小虎,同样也是父母早亡的孤儿,却从小好勇斗狠,长大后就成了这一片的混混头子。既然是混子,自然平时无所事事,没事也要找点事出来。张彻多少年来都有个习惯,早晨雷打不动要起来练功,圆场,吊嗓。尽管他是在街心公园的空地上,但旧厂街这片地方就这么大,街头打个喷嚏街尾都能听到,所以习惯喝大酒睡懒觉的唐氏兄弟每天五点必被“咿咿呀呀”的长调吵醒。
两天之后,唐小虎就找到了罪魁祸首,一个男生女相却留着可笑胡子的小白脸,长得还有点像年轻几岁的卖鱼强,那股邪火儿就蹭蹭往出冒。
“有病啊,大早晨起来嚎什么丧?别人还睡不睡觉了?哎,说你呢,不男不女的成天在这小广场上嚎什么?找练呢?”
张彻看人的时候,总是略微低着头,眼珠子从下往上慢慢移过来,然后才定住。这是属于青衣的运眼,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盼。然而这里不是舞台,生活中这样的女人一眼就叫人酥了骨头,可如果是男人,就会让人毛骨悚然。
短短一个照面,唐小虎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一边摸着胳膊一边刚觉得这小子有点邪门,肚子上已经挨了一脚,将他踹出老远。然后两个人就打了起来,一时间鸡飞狗跳,尘土飞扬,这时候张彻也顾不上什么美感,下手怎么损怎么来。五分钟后,唐小虎捂住裆下连蹦带跳地跑远,一边跑一边回头指着他骂道,我丢你XX,你等着,我去找我哥。
张彻心想,就你有哥哥啊,我也是有表哥的。结果两个哥哥见了面,一个是地头蛇,一个背后有人撑腰,彼此之间十分客气,皮笑肉不笑地寒暄两句,又坐在一起喝了会儿茶,这事就这么算了。
回头高启强教训张彻,你以后注意着点儿分寸,人家就这么一个弟弟,你给人家打废了怎么办。算了,你老这么在家呆着也不是事儿,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一起去菜市场卖鱼。
于是张彻就坐到了鱼铺里。说来奇怪,他原本是闻不得鱼腥味的,一闻就吐,但是和高启强呆久了,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讨厌这个味道了。表哥人好,脾气好,做饭也好,说话从来都是和声细气,却总能把道理讲得明明白白,让人不由得心悦诚服。可惜表哥是个整体的人,不能把某一部分单独分割出来,你要喜欢他,只能连同那湿漉漉的鱼腥味、破旧的皮夹克、和满头俗气的卷发一起喜欢。
后来张彻发现,喜欢表哥的人似乎不只他一个,比如经常来鱼铺前转悠的那两个条子,看表哥的眼神总是耐人寻味,黏糊糊得简直能拉出丝。可目光移到别人身上,那点柔丝就成了镭射线,仿佛一眼就能扫遍人家的五脏六腑。特别是那个叫李响的,一看到自己,眉头就皱得和苦瓜似的,烦死人了。
条子说起话来更烦人:“我说老高,这位到底是你表弟还是表妹?那胡子不是黏上去的吧?怎么看着这么假?”
张彻“啪”的一声将一条花鲢在案板上拍晕,又用刀片把那些鳞片刮得四处飞溅,不像杀鱼倒像是在焊接钢条。高启强回头看了表弟一眼,好容易忍住笑,正色道:“别开玩笑了李警官,这是我弟弟。最近安警官很忙吗?怎么一直没看见他。”
“哦,安欣出任务去了,他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最近没人欺负你吧?”
高启强刚想回答,张彻一刀捅进去后又转了一圈儿,那些鱼肠鱼肚鱼心食管都被挖了出来,往垃圾桶甩的时候特意用了点力,那些血腥差点溅到李响裤腿上。高启强赶紧蹲下来用布子去擦,一边道歉一边骂表弟:“衰仔,鸡手鸭脚的要笨死吗?对不起啊李警官,他不是故意的。”
李响面对这样的挑衅,不得不拿出一点态度:“哎,你,把刀放下,转过身,走过来。”
张彻不想理他,可表哥正在旁边瞪着自己,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到条子面前。李响打量了他一会儿,问道:“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什么时候来的京海?”
张彻低头看着自己手指间的血污,没有吭声。李响眉头皱得更厉害:“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李哥,李哥你怎么来了?哎呀招呼不周啊。那个什么,他叫阿彻,老高的表弟。他平时就是这样,见了生人不爱说话,您别介意啊。”
谁也没想到凑过来打圆场的人会是唐小虎,一番唱念做打声色俱佳,还能抽空给张彻挤挤眼,示意他赶紧给李警官道歉,张彻却翻了个白眼,伶伶俐俐地转身继续杀鱼。高启强拿这个表弟没办法,又是敬烟又是说好话,总算把这茬揭了过去。
李响走后,张彻用水冲洗着桌案,低垂的眼角和撅起的嘴唇流露出一股委屈。然而高启强没有什么怜惜之心,毫不客气地骂了他一顿,唐小虎在旁边两手插兜,笑着劝道:“强哥,不要骂阿彻啦,我觉得他挺有意思的。”
唐小虎是真的对张彻产生了兴趣。原本旧厂街这个地方,年轻人就在不断地流失,剩下的大多是老弱病残,游手好闲的懒汉,以及像高启强这样既没什么学历,家庭负担又比较重的苦命人。至于年轻女性就更少了,因为她们更容易在大城市的电子厂或者服装厂里找到工作,早就雏燕似的飞离了这个行将腐朽的老巢。
所以在旧厂街的日子其实还是挺无聊的。唐小虎终于在菜市场、游戏厅、迪厅之外,找到了一个新的乐趣,每天不断地试探张彻的底线,看这人到底会因为哪句话翻脸。过了一段时间,唐小虎发现,张彻的脾气其实挺好的,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太放在心上,唯一的逆鳞就是说他像女人。
可要照这个标准,整片旧厂街的人都已经把他得罪了,难怪他每天阴沉着脸,仿佛随时都压抑着想揍人的冲动。不过这段时间,他被表哥强迫着改头换面,推平了不长不短的发型,剃掉了古怪显眼的胡子,又将复杂盘扣的中式短褂换成旧T恤和牛仔裤,看上去唇红齿白清清秀秀的,比刚来时正常了很多。
可这样一来,对他感兴趣的人也就更多了。比如对面的荣嫂没事就爱问他,多大年纪,有冇女朋友,家里还有什么人?张彻倒是对荣嫂很客气,因为荣嫂喜欢粤剧,至少算半个知己,他一五一十答道,二十八岁了,以前有过女朋友,不过喜欢上一个渣男,和他分手了;父母都不在了,家里再没有亲人,这才来投奔表哥。
荣嫂叹气,高家都是苦命人。对了,我有个堂妹,也是二十七八岁,人家可有正经工作的,在大药店的收银员哦,你们要不要见一见?谁知长着千里眼顺风耳似的市场管理员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涎着脸道,荣嫂,又在推销你那个卖神油的表妹啊,我们这里哪里来的大药店,不就是街尾那家卖x用品保健店?
荣嫂抄起蝇子拍往外赶唐小虎,不过也只是做做样子。张彻却真的起了兴趣,在旁边问道,那她喜不喜欢听戏?荣嫂和唐小虎打闹了一阵儿,才想起这个话头,想了一想才道,这个她倒不喜欢,不过她喜欢看电影,特别是古惑仔系列,最近不是有一部《胜者为王》要上映吗?你可以约她去看啊。
张彻一听就没了兴趣。他在洲海就是H老大,不过干得不算成功,手下大多是父亲留下的旧臣,又蠢又狂又顽固,对他只是表面的服从,背地里黄赌D什么都敢沾。幸好他最后跑得快,才没有落得玉石俱焚的下场。现在他只想过清静的日子,就像现在每天练练功,听听戏、杀杀鱼,喂喂猫,就很好了。
说起来喂猫,他还碰到过一个更讨厌的人。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留着中分头,长得明明阳光帅气,但是嘴巴特别欠——甚至比唐小虎还欠。唐小虎刚见面的时候,也不过说他不男不女而已,那个人却拐弯抹角夸他清秀,好看,像棵水灵灵的小白菜。要不是他也看过《晚清奇案》,差点真以为对方是在夸奖自己呢。
张彻那时一声不吭,安安静静喂完了鱼干,还用手指挠挠那些小猫的下巴,柔声说没有了没有了,下次再来吧。等到那些流浪猫跑远了,这才忽然翻了脸,把黑色胶皮垃圾袋往那人头上一套,又推倒在地猛踹了几脚。谁知人家也是个练家子,一个剪刀脚缠过来,他就绊倒在那人身上,不知怎的就脸朝下被按到地上。幸好他反应快,一个肘击击中对方鼻梁,趁着那人捂着鼻子“哎呦”的时候,他赶紧抽身跑了。
总而言之,他在表哥家的日子过得有惊无险,平淡如水。直到那个李警官带着同事来找旧厂街寻人,他才发现自己犯了大错,那天被他套头打的人居然也是个条子,叫张彪。
这下麻烦了。
tbc
【响强】三角形永远最稳定(ABO)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可偏偏这年根还忙了起来,诈骗的、抢劫的、偷东西的甚至还有偷人的,李响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高启强了,好不容易坐下歇会儿李响开始数着手指头算他还有几天才能放假。
“怎么还有七天才放假啊”
“想嫂子了就给他打个视频呗”
“不行,他现在在上课,还是英语课”
张彪不明所以,上课就上课呗,干嘛强调英语课,然而站在一旁了解情况的安欣嗤笑一声。
“雪豹女士的课啊,那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雪豹女士是李响对陈书婷的称呼,不止是因为陈书婷本身就是雪豹进化者也因为她脾气真的很爆。
还记得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高启强家里。
高启强英语...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可偏偏这年根还忙了起来,诈骗的、抢劫的、偷东西的甚至还有偷人的,李响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高启强了,好不容易坐下歇会儿李响开始数着手指头算他还有几天才能放假。
“怎么还有七天才放假啊”
“想嫂子了就给他打个视频呗”
“不行,他现在在上课,还是英语课”
张彪不明所以,上课就上课呗,干嘛强调英语课,然而站在一旁了解情况的安欣嗤笑一声。
“雪豹女士的课啊,那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雪豹女士是李响对陈书婷的称呼,不止是因为陈书婷本身就是雪豹进化者也因为她脾气真的很爆。
还记得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高启强家里。
高启强英语底子差,找了好几个外教也不见效果,最后只能找曾出国留学的陈书婷来担任英语老师的角色。那时的高启强和陈书婷也不算熟悉,只是在陈泰家里见过几回,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再加上听闻过她的一些事迹和流言高启强对她更是敬而远之,知道陈书婷要来给自己上课时高启强可是紧张的一夜没睡。
上课第一天陈书婷拿了一本小学英语教材给高启强读,说是先试试他的底子。百词小短文读的磕磕绊绊,认识的单词不超过十个,这让陈书婷怀疑他真的上过小学吗,连白江波家才三岁的儿子白晓晨对这篇文章也能认识个七七八八吧。于是陈书婷第一天就给高启强留了一百个单词让他背,以至于李响晚上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背。
“背不下来就算了,学英语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困了就睡吧”
李响宽慰着高启强还叫他实在不行就别背了,再熬下去黑眼圈都要出来了,可是高启强说不行,明天要检查的。
“那你拿着去床上背,躺着最有利于记忆了”
高启强半信半疑还是照做了,主要是那板凳实在坐的他屁股疼。
两人开着视频高启强这边背单词李响那边看着他背单词,高启强还特意叮嘱如果他睡着了一定要叫醒他,李响答应的倒是好好的,结果高启强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脑袋里的单词也不剩几个,以至于早餐时高启强还拿着书临时抱佛脚。
课堂小测的成绩自然不尽人意,陈书婷手握课本居高临下地看着高启强,高启强只觉得背后发凉心虚地不敢抬头。
陈书婷没给高启强一个解释的机会直接罚高启强错的单词每个写一页,明天还要考,高启强连连点头称是。可他真的错很多晚上和李响视频的时候他已经在翻开了第二个新英语本了。
“你这姐姐哪是豹子啊,整个一更年期母老虎啊”
高启强给李响讲过陈书婷这个爸爸收养的女儿,“从小收养”“比他年长”“有些不好说话”的词汇灌入李响的耳朵后,李响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一个尖酸刻薄的中年妇女形象,再加上高启强被罚更是觉得陈书婷是个恶毒后妈人设。
李响让高启强先去睡觉,并告诉高启强等他下了夜班就去找他,他倒要看看是谁在欺负自己家的小孩儿。
李响气势汹汹地赶到高启强家,想象中恶毒后妈管教笨蛋儿子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和谐温馨的教学现场。
“我……那个……我是来给你们送早餐的”
李响被眼前的画面打了个措手不及,而且陈书婷看起来和自己也就差不多大还是个小姑娘呢,要是来横的到显得他咄咄逼人,只能拎着刚买的包子递到眼前。
“包子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陈书婷的变脸速度看呆了李响,她刚刚对着高启强的时候明明是在笑的吧,怎么对自己就这么冷漠。
“我……”
“张妈,送客”
等李响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外,手里还拎着他已经凉掉了的包子。
“不是,诶,我,陈书婷,我记住你了”
第二天李响是自己开门进来的,手里的钥匙就是他对主权的宣示,然而陈书婷连头都没抬甚至眼神都没给一个,对李响完全忽视。陈书婷这种冷处理的方式让李响很没面子,只好自己找个台阶,顺势坐到了高启强的身边,并制造一些声音试图引起陈书婷的注意,结果被陈书婷说他扰乱课堂纪律不利于高启强学习又给轰了出去。
“不就是教英语吗,阿强的第一句英语还是我教的呢”
那是在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李响为了骗高启强说情话故意教他的英语,第一句就是简单又直白的“I love you”并告诉高启强这是见面问好的意思。为了巩固这一句呢李响每次见高启强的第一句话一定是“I love you”,而高启强就要回一句“I love you too”。李响一直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直到听见高启强对高启盛说这句话时才惊觉大事不妙,之后李响不再让高启强对任何人说这句话,却不知其实高启强早就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而当着李响的面对高启盛说这句话也是故意为之。
不得不说陈书婷确实讲的很好,对高启强也没话说,除了教高启强英语陈书婷还教他穿搭和礼仪,让他改头换面彻底变成富家子弟。陈书婷说这都是陈泰交代的,但高启强知道这都是陈书婷自己安排的,他没有拆穿而是接受了她好意,时不时地送些礼物给陈书婷,两人的关系日渐亲密,仿佛亲姐弟。陈书婷更是爱屋及乌地对高启强身边人都好,包括唐小龙唐小虎都被陈书婷安排了工作,只有李响被陈书婷排挤在外。
某个周五的晚上吃完饭,高启盛和高启兰各自回屋写作业,陈金默在厨房刷碗,李响和高启强互相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已经开始入冬了,温度,高启强的手被冻的冰凉,李响拉着他的手揣进怀里取暖,然而高启强却不安分地捏着李响肚子上的软肉。
“你是不是胖了,这里以前是有腹肌的”
“胡说,我现在也全是腹肌,要不要看看”
李响说着就开始解扣子,高启强骂了句流氓便用手挡住了眼睛。
与此同时高启强的电话响起,是陈书婷打开的,想约他明天去买些衣服,从听筒那边听见李响的声音后好心情没了一半。
“那个小白脸又去你家了”
“阿姐”
“好好好,那你明天还能陪我逛街吗”
“当然,姐姐最重要”
“ok,那我明天开车去接你”
第二天陈书婷如期而至,李响也想跟着去却连个车门都没碰着还吃了一嘴的尾气,经过这次事情后李响和陈书婷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李响对陈书婷的“报复”一直锲而不舍,陈书婷也见招拆招,两人互不顺眼的磁场越演越烈,最后已经到了见面就必须呛对方两句的程度。
李响看不惯陈书婷,陈书婷看不上李响,夹在中间的高启强最难做,高启强也想找个机会缓和一下二人的关系。转眼间到了高启兰的生日,高启强邀请了所有好朋友来家里一聚,陈书婷自然在其中。
这样的日子陈书婷不免多喝了几杯,她走到阳台吹风以保持清醒,李响也紧随其后地跟了进来。
“你不去陪陪阿强”
“有阿盛在他们也不敢灌阿强酒”
接着又是一阵无言。
“我想知道你对我到底有什么偏见”
“没什么偏见”
“那你就是针对我”
“是”
陈书婷直言不讳,她就是针对李响,从她得知高启强的男朋友是一个人类时就开始针对他了。
高启强的回归本是值得高兴的,可是因为李响,因为这个人类,高启强被集团的元老们排挤,建工未来的继承人反而成了一个外人。
人人都说陈书婷是最像陈泰的,将来也会继承建工集团,幸也不幸地是正牌继承人高启强回来了。陈泰的亲信们担心这小少爷的安危,觊觎董事长之位的候选人们等着他们两败俱伤,然而人们以为的腥风血雨并没有来临,反而是陈书婷几次救下高启强。
陈书婷确实最受陈泰喜欢,几个儿女里她最优秀也最狠毒,甚至比当年陈泰做事还要绝,所以底下人都敬她也怕她。陈书婷完全可以像程程一样成为高启强的Alpha做集团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她却退出来竞争,人人都说她是以退为进,是走了顶好的一步棋。只有陈书婷自己知道她对高启强好不止是因为高启强是老爹的儿子,更多的是对他的心疼,心疼本该属于他的童年都被自己夺走。
从高启强回来以后陈书婷就开始着手帮着高启强清掉了公司里的阻碍,又尽心尽力地教高启强她所会的,希望他独当一面同时真正的被集团里的其他人接纳。她会亲自送高启强坐上属于他的位置,而不只是冠一个陈泰的亲生儿子,一个有名无实的少爷,一个被李响耽误成长的小孩子的名头。陈家从来不养闲人。
“我知道你对阿强来说很重要,但我也希望你知道他不止是你的男朋友,他更是建工集团的继承人,我不会害他,我希望你不要阻碍他成长”
那次之后两人短暂歇战,但真正改观的是高启强被绑架失踪。
安欣捅了个大篓子要被下放到基层去,念在之前安欣对李响有过救命之恩便主动担责顶了安欣。
眼看着李响又回到了旧厂街的小派出所高启强担心他会伤了自尊心便偷偷跑去瞧他,汽车路过菜市场,高启强想着给李响打包一碗面便让司机在外面等他,说去去就回,可是司机在外面等了快一个小时也不见他出来。司机跑进菜市场,里面的人络绎不绝,却不见高启强的身影。
李响接到电话第一个出动去了现场,查询了监控发现高启强失踪在后门的一辆面包车里,只是歹徒戴了面具,车牌号也是套牌的,只能挨个路口查寻监控寻找车的去向。
收到消息的陈书婷也赶到了派出所,指着李响的鼻子骂到。
“李响我告诉你,阿强要是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的,整个建工集团都不会放过你”
“阿强要是出了事我就跟他一起死”
本是来找李响麻烦的陈书婷被李响的话镇住,并确信他说的不是假话。
距离高启强失踪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绑匪没有联系任何人,他们好像图的不是钱而是高启强的命。现在最耽误不得的就是时间,李响继续查着监控陈书婷也用自己的方式在寻找着高启强,又过了三个小时李响终于顺着监控路线找到了那辆车。
“高启强,你在哪”
那辆车就停在仓库外,可车里空无一人,李响一遍喊着高启强的名字一遍寻找着他的身影。李响刚踏入仓库就被人从身后袭击,虽然听到身后有人靠近还是没能来得及躲闪被划伤了手臂。在二人缠斗的过程中李响也看到了高启强,他被捆住手脚绑在生了绣的铁架子上。
“别怕,我来了”
双拳难敌四手,李响身上挂了很多彩,好在安欣等人及时赶到制止了凶手,李响也在第一时间赶到高启强身边解开他身上的绳子查看他的伤势。
“你没事吧”
高启强摇摇头眼泪却没停下过,等李响解开他手上的绳子和嘴上的胶带他一把抱住李响的脖子。
“你别死,你别死”
李响身上的血迹让高启强想起了失去养父母的那天,洁白的布盖下是满身是血的妈妈,他抓起妈妈的手呼唤妈妈却再得不到回应,旁边的警察叔叔和阿姨告诉他妈妈已经死了,起因是失血过多。现在的高启强用自己的身体堵住那些出血点,他不想李响死。
陈书婷赶到现场时李响还在和歹徒周旋,她进不去只能在场外干着急,突然场内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几个警察抬着裹尸袋走了出来。陈书婷的心都跟着颤抖却还尽力保持冷静地问这里面是谁,在听到是犯罪嫌疑人时陈书婷终于松下一口气,抬头便看到高启强扶着李响出来。
高启强哭得双眼模糊手还死死拽住李响的手时时刻刻感受着他的温度。两人身上都是血,但都是李响的血,高启强完完整整只是受了些惊吓。陈书婷带高启强去医院仔仔细细检查了高启强一遍才放下心来并真挚地向李响道谢。
李响住院的日子陈书婷天天带着好吃的去看他,虽然嘴上说着是怕饿着高启强但送来的却都是清淡的病号饭,两人的关系也在这次事件中缓和了许多,成了高启强最坚实的后盾之二。
这边刚听完八卦就听见从审讯室回来的阎正将手里的文件夹重重地扔在桌子上,看来是碰上了个很棘手的家伙。
“张彻还是不肯交待?”
“他自始至终就那一句话,要见陈上尉”
“他一个毒贩还想见陈上尉,要不是他陈上尉也不至于……”
“先去请示师父吧,看他能不能想想办法”
一深一浅的脚步声从长廊外传进房间,推开审讯室的门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因受力多而磨损严重的皮鞋和一根崭新的拐杖。
“陈晨你的腿,你的腿怎么了”
张彻挣脱着手腕上的枷锁想凑近看看,陈晨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卸下自己的假肢扔在地上。
“让你失望了,只没了一条腿”
“不是的,不是的陈晨,我没想伤害你,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我也没想过我的枕边人是个毒贩啊”
中秋节的时候部队里来了一支慰问团队,陈晨负责接待,那是张彻和陈晨第一次见面。慰问团在部队待了一个星期两人也没说过几次话,只有第一天接待和张彻早上吊嗓子的时候才聊上几句,更多时候都是陈晨在说张彻在答。陈晨只当张彻不爱和他聊天,角儿嘛,架子都大,再说跟他一个当兵的又有什么好聊的呢。
戏台子上的张彻是很不一样的,没有浓妆艳抹,只是穿了件水袖,可那唱词从他嘴里出来便能感到无尽的悲伤,坐在台下的陈晨更是被感染的落泪,他想那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陈晨借着想再邀请戏班子去部队慰问演出为由和张彻交换了联系方式,一来二去便熟悉起来,慢慢地陈晨了解到了张彻那苦不堪言的童年更联想到了他那个从小寄人篱下的弟弟。
其实张彻是比陈晨大的,但保护欲让陈晨认为张彻是个需要他保护的,而从没被呵护过的张彻在陈晨这里寻得了妈妈的影子,两个需要寄托的人很快坠入爱河。
陈晨对张彻来说是透明的,他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军人,可张彻不一样,他不只是戏园的台柱子的那么简单,他更是京海最大的毒枭。为了和陈晨在一起他那见不得光的身份从来不敢表露,可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张彻还是暴露了。
为了逃命张彻联系了走私的船,并在岸边布满地雷,那地雷的结构极其复杂无人能解,只好找来陈晨这位拆雷专家,然而陈晨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在这次任务中他失去了一条腿。
得知陈晨受伤,已经逃亡出去的张彻大摇大摆地折返回来,他说他愿意提供买家和卖家的联系方式但他要见陈晨,见到陈晨他什么都说。
“现在见到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张彻写了几个地名和人名,那都是他的上线,拿到名单陈晨完成任务也准备离开却被张彻叫住。
“陈晨,我走那天你会送我吗”
“按照法律进化者不会被处以死刑”
“陈晨!”
陈晨被李响搀扶着出去再没回头。
按照法律进化者没有死刑,而是被驱逐出境,由李响和安欣负责送他出境,然而在即将过境时张彻突然攻击安欣跳下车去,李响只能拔枪将其就地正法,子弹穿过了张彻的眉心,张彻应声到地却死而无憾,在生命的尽头他看见了坐在车里的陈晨也正看向自己。
(之前发过,稍微改了改)
【响强衍生】君为妻
武林盟主但女装攻×御前侍卫但双⭐受
除了名字和原剧毫无关系
皇上和岭南王的斗争持续多年,且一直都是岭南王处于上风之位,终于在贾牙的妙计下皇上扳回一局,皇上大悦,赏贾牙黄金田地并与贾牙畅饮一夜。可贾发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屋内多了个人,自己也是衣衫不整。
“公子醒了,我来给公子更衣”
贾牙唯一的爱好就是赌钱,有点钱都扔进赌场了,哪里见过这个,马上用被子捂严实了自己才敢说话。
“姑娘请自重”
“公子这是不想认了,昨晚我们可是……呜呜呜呜”
姑娘掩面而泣,贾牙努力回忆昨夜之事可记忆只停留在皇宫与皇上喝酒,那之后的事他一概不知,难道真的……
贾牙扇了...
武林盟主但女装攻×御前侍卫但双⭐受
除了名字和原剧毫无关系
皇上和岭南王的斗争持续多年,且一直都是岭南王处于上风之位,终于在贾牙的妙计下皇上扳回一局,皇上大悦,赏贾牙黄金田地并与贾牙畅饮一夜。可贾发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屋内多了个人,自己也是衣衫不整。
“公子醒了,我来给公子更衣”
贾牙唯一的爱好就是赌钱,有点钱都扔进赌场了,哪里见过这个,马上用被子捂严实了自己才敢说话。
“姑娘请自重”
“公子这是不想认了,昨晚我们可是……呜呜呜呜”
姑娘掩面而泣,贾牙努力回忆昨夜之事可记忆只停留在皇宫与皇上喝酒,那之后的事他一概不知,难道真的……
贾牙扇了自己一记耳光披上衣服扶姑娘坐下。
“我会对你负责的”
“当真?”
“当真,我贾牙对天发誓”
贾牙举手发誓的样子成功逗笑了姑娘,姑娘起身帮贾牙把扣子扣好,两人近在咫尺贾牙才发现这姑娘骨架子还挺大,尤其是那手上的骨节好像比自己的还大,不过脸长得倒是挺秀气的。
长这么大贾发还是第一次与姑娘单独相处,一时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姑娘倒是落落大方伺候他吃早饭,连勺子都喂进了嘴里。
“我自己来”
接过勺子的贾牙闷头喝粥,姑娘的视线就落在贾牙身上,贾牙被盯得脸都红了起来也不敢抬头。
“还未曾请教姑娘芳名”
“方盈,公子叫我盈盈就好”
自此方盈随贾牙留在了贾府,虽然一直没有名分,但在府里也同夫人一般待遇,二人彼此相敬如宾直到贾牙因不小心窥探到皇上的秘密怕被皇上灭口而逃了出去,方盈也在那时走散了。
很多很多年以后,贾牙改名叫做贾发,已经是个年过而立的中年男人,不仅成了家还有四个可爱的女儿,靠着当年从皇宫里带出来的医书自学成才,做了江湖郎中,虽说没有当年在皇宫时过的富裕,但也充实快乐。只可惜好日子过了没几年,贾家在行医路中遭遇土匪,钱财没了,人也走散了,为了寻找家人下落贾发只能靠乞讨为生,却因体力不支倒在了路边。
再次醒来贾发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身上的伤也被包扎好还换了干净的衣服,屋内点着灯却无一人在场。
桌上摆着饭菜,香味四溢,饥肠辘辘的贾发顾不得那么多抓起盘子里的食物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他已经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贾发正把最后的大鸡腿往嘴里塞时,一位雍容华贵的公子出现在他眼前,身后还跟着几名护卫。
突然出现的几人吓住了贾发,如此大的阵仗让贾发以为是皇上派来追杀他的,贾发扑通跪在地上,求大侠饶命,这位大侠却将他扶起坐下,还把最后的鸡腿塞进他手里。
“恩公,你不记得我了”
贾发抬起头来仔仔细细地瞧着眼前的人似有些熟悉。
“是我呀”
大侠掀起刘海让贾发能看清自己,贾发这才忆起这是前几年他在路边救过的一位小乞丐。
贾发是妇科圣手,被亲切地称为妇女之友,然而事实是他只是一个自学成才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医生,除了妇科病他也不会看其他类型了,对于女儿捡回来的小乞丐属实无能为力,而且药材、粮食等也是一笔很大的开销,贾发想把人丢出去,可面对女儿们急切的心情还是心软了下来。
贾发先为那小乞丐褪去了身上破烂肮脏的衣物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又打湿了毛巾帮小乞丐擦身子才看清了他本来的面貌。
这个小乞丐虽然身上都是伤,脸上也没什么血色,但身材和长相还是不错的,贾发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一会儿只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想了良久也没想起来,只当自己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有过一面之缘也在所难免。
家中都是女眷,照顾小乞丐的工作就轮到了贾发头上,白天出去问诊晚上回来还要给小乞丐换药,周而复始了几天便累倒在小乞丐的床边直接睡下。
在贾发的照料下小乞丐醒了,因为贾发发现他是在小乞丐的床上醒来的,而本该躺在床上的小乞丐却不见踪影,贾发正要骂那小乞丐是个没良心的转眼便瞧见被缠得像个木乃伊一样的小乞丐满身树叶地回来了。
“喂,你跑去哪了,身上的伤还没好又弄了这一身树叶回来”
贾发给小乞丐捡着身上的树叶,小乞丐从腰间掏出几样药材交给贾发。这些都是难寻的大补之物,连贾发在皇宫时都不常看见,没想到居然被这小乞丐寻了回来。
“治好我的伤,剩下的当做医药费”
这些药材随便一样都价值连城,贾发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好好好,包在我身上”
除了熬药贾发还亲自为小乞丐,不,是方歌大侠搭配营养餐,有了这些补品方大侠的身体好的越来越快,待方歌恢复元气能飞檐走壁就同贾家告别离去。
今日二人在此重逢也算缘分,贾发讲述了他们遇到山贼的事,方歌听后只感惋惜。
“恩公,你且先在此安心住下,至于你的妻女我会帮你去找”
“多谢方公子”
贾发住进方府,方歌有空也会来陪他聊聊天,可半个月都过去了,贾发的妻女还是没有下落,这让贾发很是担忧,便向方歌请辞。
“我在你府上叨扰多日,也该离开了”
“好,既然恩公想离开我也不强留,只是恩公可有去处”
“四海为家”
“若是找到您的家眷我又该如何通知您”
“这……”
“不如先安顿下来,在这镇子上开个医馆等她们回来”
方歌的提议打动了贾发,在方歌的资助下贾发在镇上开了医馆,生意还挺红火,贾发靠自己挣得钱先还了方歌的本金又为自己添置了一套宅子,虽然比不上方家气派但在这小小的镇子里也算是数一数二了。
三十多岁的黄金单身汉被镇上不少有姑娘的人家盯上了,上门说媒的媒婆一天不说有二十也有十八却都被贾发以已有妻女给拒绝了。然而在这个三妻四妾的时代哪会因为贾发有妻室就善罢甘休,贾发被逼得没办法躲进了方歌家。
“你看看你,英年才俊能文能武的,怎么就没人来你这说媒”
方歌想说是他们不敢,又怕吓到恩公,毕竟在贾发眼里他只是经营绸缎生意的富商,改口说自己年纪尚浅,这些事不急的。
“什么不急,你也二十有五了吧,还是说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方歌很小的嗯了一声贾发没听见,自顾自地喝酒,二人一醉方休,贾发醉倒在方家,方歌亲自把人抱回了房间,替他脱去鞋袜解开衣带,想让他能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可那人竟主动褪去衣衫,露出腰身简直是在勾引自己。
方歌强制把人塞回被子里,贾发却因为热踢开了被子,方歌怕他着凉又给他盖上,而那不省人事的人却像故意一般又将被子踢开。
“喝醉了也这么不让人省心,真不知道贾夫人是怎么忍受你的”
贾发突然抓住了方歌,嘴里喊着老婆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
“老婆老婆,盈盈,我好想你啊”
方歌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才发现贾发确实唤的是方盈的名字。
床幔摇曳,床板跟着吱呀作响,眼尾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的浸湿了方歌的衣裳,眼看到了最后一步却被贾发及时叫停。
“不行不行,会怀孕的”
贾发不是本质意义上的男人,他其实是个双x人,为了和其他男孩子看起来一样,贾母自幼让他习武,只是他并不喜欢总是偷懒,才什么都不精。后来长大些同龄人都去风流快活可贾发不敢也不能,他只能去赌场,被人视为嗜赌如命的浪荡公子,却也守住了这个秘密。
“好,我不弄进去,那你用腿帮我好不好”
这一夜二人坦诚相待,方歌不管明日贾发酒醒会不会杀了自己,但今天他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夫君”。
身上的酸楚让贾发清楚地知道作夜发生了什么,他早就醒了,只是他不愿面对,自己守护了三十多年的秘密被拆穿,他没办法再做回被人尊敬的贾大夫了。
逃!他得逃!
趁着方歌不在,贾发拾起衣服穿在身上,又把那属于自己成熟男性标志的胡子贴好偷偷溜走了。
贾发又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不过在这途中他也找到了妻女,最后一家六口逃到了一个叫有德镇的地方,这里远离京城也远离方歌,可他还是被皇上找到了。
其实这么多年皇上也很想念贾发,派了好几批人出去找都没有线索,这次找到他的踪影皇上亲自到访,表达了对他的思念,并且为他官复原职重做大内总管,贾发做回了贾牙,他却不快乐,他总是会想起方歌,想起在镇子上的事。
最近宫中事物繁忙,贾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今日得空回家,刚一进门就见夫人迎了出来。
“阿牙,皇上赐了件宝贝给你,就在你屋里,快去看看”
带着好奇贾发推开了门,只瞧一女子背对着房门而立,可贾发一眼就认了出来。
“盈盈,是你吗”
女子转头过来却戴着面纱,待女子摘掉面纱后,贾发却吓得跌坐在地上。
“怎,怎么是你”
“一直是我”
当年的方盈是我,现在的方歌也是我。
贾发太过激动直接吓晕了过去,再醒来时方歌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贾发顾不得自己把方歌挡在身后,确认门外没人才回来数落方歌。
“你就穿成这样在我府里,不怕被他们娘几个发现了”
“没事,她们走了”
“走了?去哪了?”
“当然是找人家真正的夫君了”
贾发的夫人和四个女儿都是假的,当年贾发刚开始做游医,收的第一个病人就是贾夫人,当时的贾夫人已经是三个女儿的妈妈了,第四个就在肚子里。贾夫人的原配相公出门做生意去了,贾夫人大着肚子不方便出门便叫贾发上门看诊,就在这时贾夫人收到报丧的信件差点难产,还好有贾发相救。
随着丈夫的离世,贾夫人一个女人撑起了整个家,孤儿寡母留在家中难免遭人惦记家产,很多人拿着或真或假的借条前来要帐,贾发看不下去替贾夫人说话,被人指做奸夫淫妇。那地方彻底待不了了,贾发和贾夫人告了别就要离开,贾夫人却提议带她一起走,去哪都行,只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贾发答应了贾夫人的请求,可这一家子人跟着贾发也不好解释,干脆就以夫妻相称在一起过了这么些年。如今方歌动用关系找到了贾夫人未亡的原配夫君当然要如实告诉人家,至于是去是留就随她自己的意愿了。
“不过我也一事不明,这么多年你真没和贾夫人……”
“我可是为了我的盈盈守身如玉,再说你不是知道我的情况嘛,我也没办法和别人那个”
“是嘛,那就让我来好好检查一下,你是否真的有为我守身如玉”
这一夜贾发被方歌检查了个透彻。
从那之后人人都知道贾家的正牌夫人回来了,平日里方歌以方盈的身份出现在府中,可到了夜晚被叫夫人的就另有其人了。
番外(方歌视角)
十四岁那年正值宫中选秀女,我的妹妹也在名单中,父亲舍不得妹妹去那种地方,我便偷偷换了女装坐上赶赴京城的轿子。
因为年纪尚小且身材清瘦我就这样蒙混过关,在宫中我尽量低调,做那个最不起眼的小秀女,本以为我会在这深宫里默默无闻度过一生,却在一年后被皇上赐给了大内总管。
我盖着盖头坐在贾府的卧房里从白天等到黑夜,而我因为实在太无聊了就靠在床边睡着了。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外面传来声音,是我的“郎君”回来了。因为担心身份被揭穿,我屏住呼吸害怕的要命,可他却是被人架进来的,醉得像滩烂泥。
确认他真的没了意识我也松了口气,扯下盖头打量着他。
本以为大内总管会是身材魁梧的壮汉可他却很不一样,身材不算高大也不健硕,甚至可以说有些单薄,而那因酒精刺激的小脸白里透红,皮肤好的吹弹可破,我很怀疑他真的是御前侍卫吗。
既来之则安之,在这总比在皇宫好,我把人搬上了床,褪去他的衣衫随手扔在地上制造出发生了点什么的样子,而我趴在桌子上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他看到我吓了一跳,将被子裹到身上的样子倒像是他被占了便宜。
我和他讲了昨晚的来龙去脉,虽然是我杜撰的,但他完全相信了,还他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说会对我负责,我被他真诚的样子逗笑了,他怎么那么憨啊。
之后我就住在了他的府邸,他也没要求我做什么,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倒是让我都有些过意不去。我问他为什么不让我服侍他,他说我还小,还是先长大吧。
在贾家我完全自由,偶尔与家里往来书信,突然我收到飞鸽传书说是家中遭到屠杀让我在京城千万不要回去。全家惨遭灭门,我怎还有心思留在京城,来不及和他道别我背上行囊往家赶去,可是等我到家也为时已晚,家宅成了废墟,院中横尸遍地,那一天我哭干了所有的眼泪。
料理完所有的后事我打算回京城找他,利用他大内侍卫的身份帮我报仇,可是等我回到京城时贾府也是人去楼空,城门口还有他的通缉令,短短几天沧海桑田。
我开始浪迹天涯,东奔西走,在途中遇到一位贵人,他教我医学传我武功,有了这身功夫我四处行侠仗义,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被称作方大侠。但在行侠仗义的过程中我树敌无数遭人追杀,寡不敌众的我最终晕倒在逃亡的路上。
再醒来时我躺在一间木屋里,床边还趴着一个人,安全起见我抽出匕首抵在那人脖子上,可那人却睡得很沉,像是个不会功夫的。我担心他是假装睡着想放松我的警惕,我轻声挪下床,匕首却没离开他的脖子,直到我看清了他的脸,居然是那个大内总管。
我不知道他是太累了还是睡觉就这么死,我都把他抱起并放在床上了他都没有一丝反应,他一个习武之人怎么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给他盖好被子我便出门去找药材,他的新住处位于山林,往里找找肯定有不少药材,拖着伤痛我找回一些草药,一进门就瞧见他叉着腰在屋里转圈,见到我回来更是开口教训问我跑到哪里去了。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没认出我来的,也是,当年我还是个没他高的“小姑娘”,现在却是高他半头的江湖侠客,二者之间怎么都联系不上什么关系。
他告诉我是他的几位小女将我捡回来的,如今我醒了问我能不能让他的几位小女来见见自己省得她们担心。我想着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见一面也无妨,便同意了他的提议。
四个小姑娘站在我的床边好奇地看着我,我也好奇地看着她们,分离不过五载,他怎么就有几个这么大的孩子了,而且这几个和他长得也不太相像,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我脑海里。
在他家养伤期间我问他听口音明明是京城人怎么会来南方,他只是说这里空气好适合研究医学,我却知道他其实是来避难的,不然怎么会连名字都改了。
待我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便向他辞行,毕竟待太久我也怕我的仇家找来影响他的生活。
离开他后我又踏上了征程,随着名声在外,很多江湖人抬举我叫我一声大哥,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跟着我干,慢慢的我也有了自己的帮派,成为了盟主,那么下一步就是找到当年杀我全家的人为我爹我妹妹和家人报仇。
我一边计划复仇一边也在关注他,他虽然隐姓埋名,可他呆头呆脑地要怎么才能逃得过皇上的追杀,看在他对我还不错的份上这次换我保护他。
意外还是发生了,我刚回到山庄就听说他被打劫了,身上全是伤,现在正躺在偏房。为了不暴露身份我吩咐过我的手下不要轻易出手,他们确实很听话,眼看着他挨打受饿,等他都被饿晕在桥了才将他捡回来。
我找了最好的金疮药帮他附伤口,他这细皮嫩肉的留疤可就不好看了。外伤是治好了可我又发现了一件棘手的事,他没有内力了,就是说他的武功废了!我突然想起几年前在那个小院里他对我的威胁无动于衷,原来那时他就已经没有武功了。
他昏迷了数日,听说他醒了我快步赶去他的房间,一推门就看见他抓着鸡腿吃的正香。可能是我的突然出现吓到了他,他呆在那里看了我一会儿,鸡腿都从他的嘴里滑落,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缩成一团吓得发抖。
我回头看了身后的手下们一眼,一定是他们看起来太凶了才吓到了他,我把人赶了出去又将他扶起并把掉落在盘子里的鸡腿还给他,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塞进了嘴里。
我表明自己的身份,他似乎也想起了我便不再那么拘谨,我还告诉他我是做绸缎生意的,家里有点小钱,怕被人惦记才顾了几个打手,他啃着鸡腿相信了我的说辞,还比划了几下挺唬人的招式说有他在尽管放心,保证不会有人造次。他这样子像极了当年在京城时他拍着胸脯和我说在京城没人敢欺负我。
我让他放心在这住着,他的妻女我会帮他找,这一晃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后他说他要走,要去找他的妻女,我挽留了他,他自己去找确实不如我手下的人找的快,何况他现在武功尽失我也不放心他自己一个人东奔西走。
他听取了我的意见在镇上开了医馆,病人不少,然而上门说媒的人也不少,他被吓得躲来了我家。
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聊了不少,他甚至要说当年他在皇宫如何如何了,还好我及时打断将话题转回有人给他说媒这件事上。提到此事他开始叹起气来,又问我怎么没人给我说媒,我说我还小,其实是没人敢来说媒,他又问我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小声说了声是也不知道他到底听到没有。
那天我也多喝了一点他更是醉倒在桌子上,我好心把他抱到床上却被他拽着袖子叫老婆。对于他把我当做那个娇惯的大小姐老婆时我还是挺不舒服的,但他又叫了一声盈盈,是被他当做小姑娘说要看着她长大的方盈我又五味杂陈,我以为他只当我是个小妹妹。
他又在拉我的袖子,趁我愣神的时候我顺势跌在床上,而我也脑子一热和他颠鸾倒凤,更惊喜地发现他居然是个两x人,连胡子也是假的,怪不得生得如此娇艳。
那一晚他叫得都是盈盈的名字,虽然那也是我,但我还是心生醋意,他只记得要等十五岁的方盈长大却不知道有十五岁的方歌惦记了他十年。
这一夜我是睡得不错,早上离开时还为他掖好了被子,可晚上回来却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我派出去的人都没能找到他,我想是那晚我太唐突了,他一定觉得我从一开始救他就是不怀好意的,他既然想走我也强留不住,况且报仇在即,他在我身边只会更危险。
在兄弟们的支持下我大仇得报,只是代价有些大。我把权力交给我最信任的兄弟后便不再过问盟中之事,成了个挂名的盟主。我继续游历,行侠仗义,在一个叫有德镇的地方我又遇见了他,而他也寻得了他的妻女,看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我便不再打扰,默默地关注着他们。
那天我又去他的医馆附近喝茶却发现他并没来,打听了周围的商户才知道他要离开这里去京城了,我正疑惑难道他不怕被皇上发现赶尽杀绝吗又听见商户们议论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郎中居然是曾经的御前侍卫大内总管,看来是皇上原谅他了。
他们举家回了京城我也跟在后边一同前往,趁着他去了皇宫我装扮成方盈的模样敲开了贾府的门,我和贾夫人说来看故友她却一下子说出了我的名字并告诉我他一直在盼着我回来。
贾夫人让我藏在卧室给他一个惊喜,但我的到来却成了惊吓,我不仅若无其事地站在他面前还告诉他我就是方盈,他听到这话直接晕了过去。我知道他是不想面对我假装晕倒的,那我也陪他演出去找郎中。
我并没有去找郎中而是告诉贾夫人我找到了她的丈夫,她的夫君并没有死而且也在找寻她们母女。贾夫人给贾发留了封信便走了,我也换上男装又一次回了房间,我就坐在那里不紧不慢地喝茶,反正这府上现在只有我们二人,他早晚都要起来面对我。
还是他先败下阵来,假装昏厥了很久虚弱地看向我,却在看见我身穿男装时一下慌张了起来,确定没人看见我才放下心来。
看到他为我担忧我反而笑了,原来在他心里方歌也同样重要。
【强盛】高启强变成了一只猫(9)
人和猫来回切换,人睡着就变成猫。
变猫后,高启强·猫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真/相。
有私设,全员ooc预警。
(9)
“哥,什么时候去试礼服?”一个合作会议结束,高启盛跟着高启强进办公室,关上门之后他问道。
高启强回头看了他一下,眼里有些惊诧,顿了几秒:“还不知道,过两天吧,策划公司那边会安排的。”
高启盛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很自然坐在沙发上,然后支起大长腿仰靠在沙发背上,刚刚在会上精明凌厉的谈判姿态骤然放下,神情放松,就像是卸下了一层面具。
高启强又看他一眼,然后走到茶具旁帮他沏...
人和猫来回切换,人睡着就变成猫。
变猫后,高启强·猫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真/相。
有私设,全员ooc预警。
(9)
“哥,什么时候去试礼服?”一个合作会议结束,高启盛跟着高启强进办公室,关上门之后他问道。
高启强回头看了他一下,眼里有些惊诧,顿了几秒:“还不知道,过两天吧,策划公司那边会安排的。”
高启盛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很自然坐在沙发上,然后支起大长腿仰靠在沙发背上,刚刚在会上精明凌厉的谈判姿态骤然放下,神情放松,就像是卸下了一层面具。
高启强又看他一眼,然后走到茶具旁帮他沏了一杯茶,递到他手边。
高启盛手指碰到茶杯的时候,才睁开微眯的双眼,看到那一杯橙黄透亮的茶水低声笑了一下,他哥最爱的陈皮茶,这才从沙发上支起身子,却没有接过茶杯:“哥,还烫。”
高启强疑惑地把茶杯收回低头品了一下:“没有啊,这不刚刚好嘛。”
高启盛又低低笑起来:“哥,你还真信了。”说罢才接过了茶,喝了一口之后把茶杯捏在手里摩/擦着。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高启强有些纵容地笑了笑,便稍微伸展一下筋骨,随后坐到办公桌前看文件。
办公室里静了好一会儿,时不时有高启强翻看文件的声音。
高启盛把茶杯里剩余的茶喝完,走到茶几边上放下茶杯,又继续提刚才进门时候的那件事:“那你去试礼服的时候跟我说一声,这人生大事,我得替你把把关。”
高启强从办公桌前抬头“嗯”了一声,随后又道:“阿盛就喝这么一杯,嗓子不冒烟吗?”
高启盛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刚才的那一场谈判双方都在拉锯对峙,自己一直保持着脑子高速运转,嘴巴也几乎没有停下来过,最后才把莽村的项目谈下来了,没让强盛集团吃一丁点儿亏。
这中途别人有没有喝一杯水他不知道,但是他哥帮他记得,高启盛这才想起整整两个小时,自己一滴水都没有入喉,这会儿竟然觉得喉咙干哑的厉害,他低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
高启盛稍微偏了一下身子,他喝的时候是低着头的,他不敢转过去面对高启强,怕自己微红的眼眶被看到。
这一杯茶再入喉,高启盛却觉得甘中带涩,忍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什么都留不住。
“哥,突然有点舍不得你嫁人了。”高启盛依然侧着身子道。
高启强只听到他玩笑的语气,没看到他表情,放下手中签字的笔也笑笑道:“哥哥明明是结婚,怎么成嫁人啦。”
“就是嫁人嘛……以后你的身心都不在这里了,那不就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咯。”高启盛凉凉说道。
这话一出,高启强那边却没有搭话,高启盛通过余光看到他似乎正直直看着自己。
短暂的沉默,高启盛慌了一下,他不太自然地耸了耸肩,立即又笑笑:“怎么,不给我感叹一下啊,我看每个人婚后都是这样的,眼里有了其他人,就顾上不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了。”
一说完这句话,他就匆匆迈步走向门口,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但是刚走到门口,他才发觉那个空茶杯还一直捏在自己手里,又赶紧退回去把它“咚”一声放在桌上。
“阿盛,你认真说,是不是不希望哥哥结婚。”高启强在他拉开门把的瞬间问道。
这一瞬间高启盛全身都是僵的,他无声笑了一下:我当然不希望你娶别人。
但是我不敢说。
高启盛欲言又止,所有呼之欲出的叫嚣转瞬都被压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笑笑:“哪有什么希望不希望的,哥,只要你觉得幸福就行。”说完很潇洒地拉开门走了,很有小高总的范儿。
高启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下巴,眼神却变了又变。
高启盛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自己办公室的,他只觉得两脚灌了铅,沉重且不受控制,就像此时自己的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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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高启强身影单薄,跪在父母坟前,他跪了很久,天黑了又亮了好几回。
那时候正值南方雨季,大雨滂沱连绵不绝,像是无数的细针扎到高启强身上,雨幕白茫茫的,大雨像是从天上倾泻下来的一块白布,白布一盖下来,罩在单薄的高启强身上……
他也变成了一个小坟/冢。
高启盛猛地瞪大眼睛,他从床上坐起来,后背挺得僵直,恐惧爬满瞳孔,浑身都在颤/抖,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
他僵硬地扭头看看窗外,原来是下雨了,微凉的湿气像传/染/病一样,从窗缝里钻进黑暗的房间……那个场景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零点十三分,他自嘲地叹出一口气,才过了这么点时间,后半夜要怎么熬。
高启盛把窗户关上的一瞬间,雨声都被挡在了外面,房间里骤然静了不少,这时候他才注意到门外隐隐约约有动静。
他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强强被他突然地开门一个趔趄就撞到了他的脚踝上,小尾巴还极力地翘起保持平衡。
高启盛一愣,刚刚……它似乎很卖力地想要撞门进来。他低头看到强强眼里似乎有些委屈,便蹲下把它抱起来:“你也睡不着啊?”
抱着强强走到窗前,高启盛“唰——”一声拉开了窗帘,然后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窗外。
房间里静极了,像是没有活人一样。
但是这样的安静并没有保持太久,因为强强总会在高启盛的怀里乱/动。
磨/蹭了一会儿之后,它居然尝试直起身子,把它的猫脸凑到高启盛的脸上,微弱清凉的气息拂在他的下巴,下一刻高启盛都要觉得它要tian舔/自己。
高启盛忙把它拉开,但是没多久它又攀着自己的胳膊上来了,拿下去,又上来。
高启盛:……
今晚的强强执着得很不像一只猫,而是一个人。
高启盛为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错愕了一下,他把直起身子又把强强拉开,提溜着它的后颈,把它凑到眼前:“你今天怎么蹬鼻子上脸的,要成/精了?”
强强被他提着竟安静了下来,它金黄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从它的这双眼睛里,高启盛居然觉得这双眼睛感情很饱满……
所以……我真的疯了吗?高启盛自嘲想道。
这一夜高启盛依旧没有睡,强强一开始它还不安分,四处在高启盛的身上乱爬,折腾了一阵,或许是累了,到了凌晨它就安安静静地窝在高启盛的怀里,它也一夜没睡。
对着窗户坐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高启盛才拖着沉重的身体从沙发上起来,他坐了一夜的那个位置出现了一个凹陷的坑。
他起来的时候,强强也从他怀里跃了出来,一坨黑乎乎的小猫咪落在地上,两只圆碌碌的眼睛仰望着他。
高启盛笑了一声:“一夜没睡,你比我精神多了。”
收拾好一切出门,高启盛拉开门的一瞬间,他几乎要撞到高启强的怀里,他哥就像是一堵墙堵在门口。
门口的高启强仍然穿着睡衣,头发也还是凌乱的,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出被窝接直接来到这里守着了。
高启盛定了定神,才道:“哥,一大早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高启强上下扫了他一眼,视线回到他的眼睛上:“怎么不睡觉。”
高启盛愣了一下,几乎脱口而出:“哥,你怎么知道……”
高启强眉头一皱,眼里升起一丝怒气,他伸手抬了一下高启盛的下巴,左右看看:“你看看自己什么脸色就知道了,这么个熬法不要命了?”
说话的同时,高启强又把他往房间里拽,边走边解开他已经穿戴整齐的衣服。
高启盛被他的这个动作一惊,手忙脚乱地阻拦着:“哥、哥,你干什么……”
“换睡衣,睡觉。”高启强把他拉到了床边,又从衣架子上拿睡衣递给他,动作迅速而且还有些粗/鲁,看得出来他的情绪也不是很好,“今天不去公司,什么时候睡醒了再说。”
高启盛看着面前递过来的睡衣,愣愣的没有伸手接,刚刚与高启强一阵拉扯,他的西装外套已经被脱/下,衬衫的扣子也被解/开了几颗,松松地挂在身上。
“我不睡,不困。”高启盛抬头对上高启强不平静的眼神,淡淡说道。
他看到高启强眼里的那簇火苗似乎又更盛了一点,高启盛忽然有些瑟缩,这时候高启强轻轻叹了一口气,又上前一步:“那哥哥陪/你/睡,是不是就能睡得着了?”
高启盛猛然抬起头,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看到高启强眼里温柔如水,刚刚那句话却好像只是轻轻飘过的一缕微风,他哥似乎又没有说过。
看到高启盛没有说话,高启强手搭在他的肩上,微微低头又想再说什么,而在这个时候,高启兰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哥,你在里面吧?大哥。”
高启强只是偏头往门的方向看了一下,手并未从高启盛的肩上拿下来,高启盛却在这一个瞬间平静了下来,他往后退了一步,把几颗扣子扣好,披上外套出去开门:“小兰什么事?”
高启兰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几眼,最后才看着高启强道:“下面来了个人,说是婚礼策划公司来送礼服的。”
高启强这才想起来,前几天陈书婷确实有说过今天会让人把礼服带过来给他试,他们两人实际上都没把婚礼放在心上,把一切都交给了策划公司。
“不试了,让他回去吧。”高启强看了看高启盛才道。
“这不是正好赶上了,哥,你试试吧,正好我后面也不用陪你去了。”高启盛却忽然开口说道。
高启强听到他这句话,有些错愕,但是高启盛却是笑着的,看起来甚至还有些期待。
高启强动了动喉咙:“算了,阿盛……”
“哥,我想看,现在就想看。”高启盛又忽地打断他道,依然微笑着,跟前几天忧郁的样子比起来反差很大,甚至有些不太正常。
“哥,你就试吧,二哥想看,正好我也在可以帮你看看。”站在一旁的高启兰也忽然道。
高启强拧不过只好答应了。
在这之前,高启强有给策划公司报过自己的身形数据,所以他们设计出来的衣服都很合身,今天送过来只是给他选一套合适的罢了,不过才刚试第一套,高启强就觉得够了,不想再继续试后面的了,他心里还悬着更重要的事情。
在高启强还犹豫要不要出去的时候,高启盛进来了:“哥,别净自己欣赏了,也出来给我看看啊……”
话说到一半他却忽然停住了,就连脸上的笑意也戛然而止,笑容卡在那里,眼里却尽是悲伤。
高启强一身白色西装礼服,简洁优雅,又显得骄纵和高调,但是高启盛愣住了却不是因为这个,他只是在这一刻才深刻地意识到:他真的要和别人结婚了。
“阿盛,别哭。”高启强神色一变,急忙两步跨到高启盛面前,手指擦拭了他眼睑下的泪痕道。
高启盛一听他这话,突然反应过来,连忙用手也跟着擦拭了一下,果真擦到了湿湿的泪痕,他慌忙地看了高启强一眼,别过头躲着:“没、没哭,哥。”
高启强眉头一皱,把他扳过来,随后搂/进了怀/里。
高启盛被他这一搂,反应忽然有点大,他挣扎着从高启强怀里出来,但是眼泪似乎更凶了,一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出来。
高启强手劲儿很大,高启盛怎么都挣不开,却仍然是低着头躲着高启强的眼神,极力地想要摆脱出来。他的手腕已经被钳得红了一圈,高启强见状,只能心疼地松开了手。
手一被松开,高启盛就立刻转身,慌慌张张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高启强望着他的背影,哑声叫了几声“阿盛”一直到“嘭——”的关门响起。
高启兰一直坐在沙发上,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直到这一刻,她才抬起眼看向高启强:“十年前你就把他弄哭过一次,这一回他又哭了,你满意了?”
高启兰的话让高启强的心抽搐了一下,尖锐地疼起来,他从怔忪中回过神,烙在记忆深处的那段记忆又浮现出来——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以后永远都不会了。”那时候高启盛跪在自己面前,那句话像是一条锁喉绳,紧紧勒了他十年。
电子桌宠高启强会梦见玩家安欣吗?
祝安欣生日快乐,送一只桌宠高启强给你。
21欣x06强,4500字摸鱼速短打,基本没怎么修因为要睡了()所以肯定有错别字和逻辑语句不通顺的地方,我先抱歉。
高启强只是在车上小憩一会,睁眼却发现自己在安欣的手机里。
确切的说是有点陌生的安欣,安欣头发是白色,表情很淡漠,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划着手机屏,高启强注意到他穿着警服,肩章是两杠三星,格外耀眼。
他在主页面上,壁纸是系统默认,头上顶着乱七八糟的软件和文件夹,看起来摇摇欲坠,让高启强有种随时会掉下来砸他脑袋的惊慌感。
此刻高启强觉着自己应该求救一下,但很快绝望地发现自己没法控制手臂…好吧,其实无论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不能...
祝安欣生日快乐,送一只桌宠高启强给你。
21欣x06强,4500字摸鱼速短打,基本没怎么修因为要睡了()所以肯定有错别字和逻辑语句不通顺的地方,我先抱歉。
高启强只是在车上小憩一会,睁眼却发现自己在安欣的手机里。
确切的说是有点陌生的安欣,安欣头发是白色,表情很淡漠,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划着手机屏,高启强注意到他穿着警服,肩章是两杠三星,格外耀眼。
他在主页面上,壁纸是系统默认,头上顶着乱七八糟的软件和文件夹,看起来摇摇欲坠,让高启强有种随时会掉下来砸他脑袋的惊慌感。
此刻高启强觉着自己应该求救一下,但很快绝望地发现自己没法控制手臂…好吧,其实无论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不能动,甚至话都不能说,高启强只能眼睁睁看着安欣手指伸过来,戳了戳他的脸颊。
明明不能动,但高启强却可以清晰察觉到脸上的触感,安欣手指很凉,指尖有薄茧,蹭过脸颊的触感有点痒,高启强下意识想躲,但仿佛被操控似的,不受控制的发出声音,抗议一般,柔软又带点委屈:“安欣,你为什么要揉我的脸?”
操。高老板在心里骂一句脏话。
安欣盯着他,陷入沉默,屏幕里的高启强小小的,穿浅蓝马甲,暗红色Polo衫,头发卷卷,脸上沾着灰和一点血迹,语气控诉,表情可怜兮兮的。
于是安欣没忍住,伸出手又揉了一下,但这个动作好像把高启强的脸蹭干净了一点,随即系统提示清脆响起,安欣接到桌宠任务,擦干净高启强的脸,可以获得十五个金币和一个饰品。
高启强:“……”什么东西!
在被安欣揉了五六次脸颊后,任务提示已经完成,高启强也不知安欣是不是故意的,总之很用力,揉的他脸颊生痛。自06他发达之后,高启强还未受过这种待遇,但如今寄人篱下,也不得不低头,只能恶狠狠在心里给安欣记上一笔。
他本以为任务结束就这么算了,但眼前浮现出一个小衣柜,衣柜上摆了一对头饰,棕色熊耳朵,看起来毛茸茸的。
高启强相信安欣一定也看到了,因为安欣的目光落在了那对头饰上,似乎正在犹豫。
安欣!我以为你是个一本正经的人!高老板惊恐地在心里叫起来,但安欣显然听不见,也接收不到他的心灵感应,安欣思索一阵,最后在高启强绝望的眼光里按住了那对头饰,拖到了高启强头顶上。
“…这是头饰吗?我很喜欢,谢谢你,安欣。”屏幕里的小小高启强抬手摸摸头上的熊耳朵,对安欣露出羞涩的笑容,而穿越到小小高启强身上的高老板在心里又骂起脏话。
而且安欣似乎乐此不疲起来,手指不断地在桌宠高启强身上戳来戳去,触发各种任务来做,比如给高启强换了件衣服,喂东西吃,又喂水喝,买一张小床,买几本书,而且高启强还注意到安欣在买书时,迅速地把孙子兵法扔进了垃圾桶,换成了青年文摘和故事大王。
……他都懒得再对安欣指指点点了。
但桌宠高启强没有别的想法,只会乖乖地看书,晃着头顶的熊耳头饰朝安欣软乎乎的笑:“谢谢你给我买书,安欣,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你学到了什么?从故事大王里学到乌鸦是把石子放进瓶子里才喝到水的吗?高启强无话可说,心力交瘁,怀疑安欣把这个软件下载回来不是为了睹物思人,而是准备借机折磨,用来报仇。
安欣仔仔细细的看他,眼瞳很黑,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神色,但眼神好像柔和了一点儿,良久安欣长长地叹了口气,高启强看到他从游戏商店里又买了一本孙子兵法,放到了桌宠高启强的书架上。
“还是要多看书噢,老高,这样才不会被欺负。”安欣声音轻轻的。
高启强一愣,忽然觉得心里有点酸涩。
“师父,我送文件来…啊,你也在玩这个桌宠吗?”小五抱着资料走进来,没看清桌面,只听到游戏音效的声音:“这个游戏最近特别火!我选的是我喜欢的偶像,我还给他买了把吉他听他唱歌呢。”
安欣迅速地按灭了手机,轻咳了两声:“下了随便看看的。”高启强本想骂他假正经,但眼前迅速陷入的黑暗还是让高启强有点惊慌起来。
他其实有一点怕黑,大概是曾经被父亲家/暴/时留下的阴影,尤其如今还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那边安欣应付完小五再解锁手机,就看见高启强缩在他主页面的边角上,看起来十分可怜。
他手指一划,把高启强从屏幕边上拖过来,对方眨着眼睛,小心翼翼的语气:“安欣…其实我有点怕黑的,你可以给我买盏灯吗?最便宜的就可以了。”
没出息。高老板心想,要是自己能说话,就一定让安欣给他买商店里最贵的…但是安欣挣这几百个金币好像也很不容易,主要还会连累他,被安欣戳来戳去的,那还是算了,别买最贵的了!
但安欣从商店里给他买了一盏最贵的星星灯。
主页面的色调瞬间柔和起来,默认背景如今也变成了桌宠高启强的房间,小小的高启强在手机里走过来走过去的,就是头顶上的软件很乱,安欣左看看右看看,把这些软件统统放到一个文件夹,页面就宽敞起来,高启强也不用担心突然天遭横祸。
安欣待他还是蛮好的…让他戳一戳也不是不可以,高老板有点没骨气的想。
而且自从他说完怕黑之后,即使安欣给他买了一盏灯,却也没有再熄灭手机屏幕,只是将手机放到他旁边,翻过文件开始忙碌。
这个安欣除了一头白发,表情也很冷峻,侧脸专注又认真,只有在看向手机里的高启强时,眼眸里才会带点温柔,高老板坐在安欣花150金币给他买的柔软沙发上,撑着脸看安欣忙,竟觉得无端几分岁月静好,他甚至觉得就这样生活在安欣手机里,好像也不错。
下班时间安欣的手机提示电量不足,他拿起来,对着屏幕上的小小高启强说了声抱歉,我回家充了电再把页面按亮,高启强看他认认真真给桌面宠物道歉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笑出来,有灯在,所以即使安欣按灭手机,星星灯也会照出很明亮又柔和的光。
那个安欣的小徒弟好像又凑过来跟他说话,高启强一边无聊地数星星投影,一边听他们说话,小五说师父,明天就到你的生日了,你…今年还去看他吗?安欣好像笑了笑,说当然,我的生日一定要和老高一起过。
高启强听着,有点好奇这个世界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但小五下一句却说,可师父,你也不能每年的生日都在墓地和高启强一起过啊。
原来这个世界的他已经死了。
高启强不算很惊讶,看到安欣白发和明显不再那么年轻的脸时,其实他就有预感,只是没想到安欣连自己的生日都要去他墓前过,他明明已经耽误安欣这么多年了,自己死了,安欣大可以去过自己的生活,可高启强还是清清楚楚听到,小五问安欣,这么多年还不够吗?安欣很平静的说,二十一年怎么够?
二十一年,安欣46岁。
他恍惚想起自己坐在审讯时,望着安欣肩上的一杠二星,笑眯眯地调侃安欣这么久怎么没变过,安欣冷冷的盯着他,说那是因为没有抓住你。
当时高启强沉默好久,说耽误你了。
他们默契地移开视线,谁都没有再说话了。
而如今06年的高启强在46岁的安欣手机里,心间酸涨的发痛,闷闷地在心里说一句,对不起安欣,耽误你了。
回到家后的安欣先给手机充了电,把屏幕按亮,很随便的应付着吃了点东西,游戏里他和桌宠高启强的亲密度已经刷到了很高,所以有点不太好意思地小声问安欣的生日,安欣输上4.18,游戏里的高启强说:“原来是4.18日啊!我会记住的!”
如果是现实里的高启强,会说什么呢?安欣怔怔地盯着手机屏幕想,大概会朝他笑笑,说安欣,你的生日就在明天啊?那我可得抓紧准备准备,给你送点礼物,不过你作为警官的身份,我给你送礼,不算你受贿吧?
所以你看,电子游戏终究还是一串数据罢了。
可安欣什么都没再说,只是继续做游戏里的任务,他玩了很久,屏幕里的高启强也一点点由可怜兮兮的鱼贩子,逐渐变成趾高气昂的高老板,再点高启强时,对话就发生变化,桌宠高启强会语气揶揄地问他:“安欣,你摸我脸干什么呀?难道对我有意思。”
安欣对着手机屏幕,嗯了一声。
高启强却心情复杂。
起初他是以为,安欣是在怀念00年时候的他,毕竟安欣给他买的都是那时候的衣服,也不改变他卷发的发型,在面对卷毛鱼贩子的时候,眼神、动作、语气,似乎都带着不经意间的温柔。
安欣希望他做个好人,高启强知道。
但他没想到安欣会去给他买06年时他所穿的衣服,黑西装,黑衬衫,银项链,和银质手链,高启强有点搞不懂安欣了,06年的安欣应该恨他恨到骨子里,更别提如今46岁的安欣,安欣喜欢00年的高启强,他还能理解,可安欣面对着如今的高老板,却也神色温柔至极。
安欣坐在床上发呆,有一阵子没碰手机,于是桌宠高启强就自己说话,做出敲屏幕的动作,说安欣,安欣,我好无聊,你陪我说说话吧。
高启强觉得安欣应该还没失智到跟电子游戏说话的地步,可安欣也就沉默了两秒钟,说了句好,随后也自顾自地说起来。
“老高,明天就是我生日了,我照旧按我的老规矩噢,带上两碗面去看你,一碗我的长寿面,一碗你的猪脚面,前几年我常吃的那家已经不干了,我又换了一家,味道也不错的,你别嫌弃。”
“小五给我介绍了个手机游戏,可以在手机上养桌宠…年轻人的东西,我输了你的资料,录入了你的图片,你还别说,那模样和你真挺像的。”
安欣弯着唇角笑了笑,可高启强却觉着他很难过。
像是在室内淋了一场暴雨,垂头丧气。
“其实我一开始只想把你打扮成00年,我们遇见那时候的样子,我跟你说让你平平安安的就好吧?可是仔细想想,我才知道,我不止想要你平平安安的。”
“我想让你平安,让你眼前清明,让你不愁吃喝,让你不用受这么多苦,让你高高兴兴的…”
“所以想想,其实还是06年那时候最适合你。”
他声音平静,却似乎带点沙哑,是将要哭出的哽咽。
“我明天去看你,你好不好别忘了,要祝我生日快乐。”
高启强却心痛如绞。
他想说什么?他要说什么?他在心里说谢谢你安欣,谢谢我遇到你,你解救我,说对不起安欣,是我一直在耽误你,又说安欣你何必如此?你不用为了我这样的…
最后千言万语,却化成一句,生日快乐。
墙上的钟表,分钟慢慢走,秒针一圈圈的动,最终时针分针秒针,指向12:00
高启强原本坐在屏幕里,却突然看着眼前的星星灯,光芒大亮,他下意识地伸手去遮住眼睛,可身体却忽然一轻,猝不及防的,高启强发现突然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而他掉到了安欣的怀里。
46岁的安欣,白发的安欣,脸上的表情除了淡漠,此刻终于又有了惊讶,愣愣地看着怀里穿着黑西装的高启强。
“……你好啊安欣。”高启强尴尬地开口,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又对着安欣道:“已经4.18日了…祝你生日快乐,要不你现在出去买两碗面?我们俩直接吃了吧?”
……还吃个屁的面。
安欣眼神忽然冷厉起来,扣住高启强的肩,翻身直接把他压到了身下。
“高启强?”安欣喊他,语气和表情都很有压迫感。
“…安欣啊,你冷静点,要不你先听我解释一下?”高老板被他按着动弹不得,只好放软声音安抚一下安欣,可安欣死死盯着他,良久很凶地亲了过来。
嘴唇被亲的很痛,好像还被恶狠狠地咬了两口,高启强被动地由着安欣亲,脑袋里却迷迷糊糊想,怎么46岁的安欣亲起人来像是要打架,不会是因为已经力不从心了吧?
不过后面事实证明,46岁的安欣不仅行,还特别行。
2006年4月17日,安欣疲惫地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他洗了个澡,打算立刻睡觉,毕竟明天要去莽村的工地,说不定还会和高启强碰上,再来一场交锋。
23:59分,他闭上眼睛打算安睡,身边床铺却忽然一沉,安欣转头一看,高启强有点茫然的躺在了他身边,但不像此时正意气风发的高启强,反而更沉静,还带了副眼镜,颇有几分老谋深算的样子。
“……你是高启强?”
“安欣,你头发怎么又染黑了?”高启强顿了顿,不等安欣说话,他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补充道:“那些倒是都不重要…4月18日了,安欣,我先祝你生日快乐。”
“另外,你买的那些猪脚面都挺难吃的。”
END.
21欣x06强,06欣x21强,说不定21强回到06,能改变不少事也说不定。
特别没品的短文,基本没怎么修,肯定有语言逻辑不通顺的地方,将就一下,祝安欣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