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概要：但林季子没想过，竟然真的可以重来一遍。

其他设定：双重生

CP：林季子x林本川

原作：《罪梦者》

字数：10252

 

德国和台湾有七小时时差。林季子再醒来，是在深夜。

 

他是仰睡。先见到昏暗的房间，旁边拉着窗帘。窗帘前，有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

林季子眯着眼，看了半天，冒出一个念头：是小川。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林季子头脑发懵，想：那或许的确是一个影子。

毕竟林本川已经死了。

 

等到林季子的眼睛更适应这片黑暗，他环顾四周，认出这是自己与林本川在德国的房间。

不算大。林关中有钱，但也只是台湾那一亩三分地的地头蛇。他把儿子送出国，以为小川能有好日子。掏大笔钱，供儿子在最好的学校读书。可林本川的日子，显然与林老板所想不同。

他是亚洲人，白且瘦弱，放在台湾会被夸一句俊俏。到了德国，就是白皮佬发泄暴力的对象。后来有了林季子，他够狠，够不要命。一样瘦削的身躯，被打到满口是血，都不服输，要从地上爬起来，吐出血沫继续。他甚至不大会讲德语，翻来覆去只有几句从白皮佬口中临时学来的脏话。他冷笑着挑衅对方，而德国人面面相觑，大抵是觉得无趣了，耸耸肩，离开。

那段时间，林本川给他上药，眼睛总是带着点水光。林季子看着他，一边想，这就是林老板的儿子。一个窝囊的、让王小秋失去父亲，到了异国他乡还任人欺辱的废物。一边想，这个小少爷，中塑的少东，真是和他爸一点都不一样。

 

往后荏苒十数年，他们有了其他关系。林本川爱他，看他的眼神里都有光。直到昨天，对，是昨天，林季子拉着他的头发，拿了把刀，割开他的喉咙。

然后吻他。

林本川长大之后，或许被西装革履包装出一点绅士外形。可在林季子面前，他永远毫无保留。连尿裤子这种事，都第一时间告诉他。

而林季子看着小川流血，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涣散，看他瞳孔失焦，看他死去。

他谋划很多年，要复仇，要让林关中痛彻心扉，也要他丢尽脸面。警局那么多人看到林本川为一个低贱下等人咬的样子，林季子想到这一幕，就痛快地想笑。

 

他的确笑了。

笑过之后，听到一个声音问自己：“杰德，你做梦了吗？”

林季子剩下的笑，被卡在喉咙。

 

他恍然意识到：这里是德国。

而自己应该死了，死在小川号上。

那个声音又讲话。林季子觉得德语诘屈聱牙，觉得白皮佬讲出的德语生硬难听。可林本川是个例外。他是精致的小少爷，性格说好听了是温柔，说难听就是没主见懦弱。他讲德语，都能带出一点软糯。

此刻说：“我做梦了。”

林本川道：“我梦到你杀了我。”

 

他还是这样坦诚的。

房间昏暗，不知是什么时候。

林季子的心一点点沉下，他猛然掀开被子，再去一边开灯。

林本川就坐在那里，沙发上。此前林季子拿着DV拍他，也坐在林本川现在坐的位置，看镜头中，林本川对着自己露出一个笑。

带着全心全意的信任、与恋人在一起的甜蜜，觉得这只是生活中的一点小插曲，是满足爱人趣味的举措。他有意表现得好一点，没什么比让杰德高兴更重要。

 

林本川说：“你割开我的喉咙，很疼，很多血……我听你讲了很多话。”

他抬头，细软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又很苦恼，不知道那个“梦境”意味什么。

他中文讲不好，还是用德语说：“但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身前多了一道阴影，是林季子。

他冷冷望着林本川，问：“还有呢？”

如果是平时，这个点，林本川会窝在他怀中。他们在一起很久，德国冬天又冷。林本川很爱与弟弟一起睡。两人皮肤贴在一起，体温交融，更多的，是林季子身上的热量慢慢传递到林本川血肉。

可这次，林本川却没有对林季子抬手，要一个拥抱。

他还是坐在那里，看着弟弟的眼睛，说：“杰德，我流好多血，觉得要死了。这时候，你走过来，一边打电话，一边吻我。”

 

他不穿衣服，于是林季子不能效仿“梦”里的动作。他手放上林本川肩膀，触手冰凉，也不知道林本川在这里坐了多久。

他把林本川往后按去。可直到后脑陷入绵软的布料内，林本川的眼神依然空空的，像是极其困惑。说：“梦里是不会痛的。可我真的好痛。”

林季子问：“然后？”

林本川说：“不知道。”

 

他说：“我好像到了很高、很远的地方。”看着辽夐海面，和漂浮在其中的小川号。

他喃喃说：“我被绑架了……我见到你来，以为你要救我。你说我做的很好。然后你杀了我。”

林季子低头，在林本川眼里看到一点湿润的水色。

林季子等了片刻。林本川却没有其他话，其他动作。

林季子笑了下，说：“小川，你觉得我会杀你吗？”

林本川眼皮颤动，这样困惑地、犹豫地看着他。

 

他轻轻叫：“杰德。”

林季子倏忽爆发：“我操他妈这是怎么回事！”

他杀了林本川，杀了潇洒，他给警署的人看那段视频，让林关中颜面扫地也让林关中试试失去是什么痛苦。他策划了那么多年那么多年的复仇，哪怕埋在林本川身体里也没放弃过的仇恨。他以为自己成功了，结果这竟然是一场梦！

 

他手扣在林本川喉咙。这下林本川就彻底由他掌控了。他能感觉到林本川的呼吸、林本川的脉搏。林本川在他的掌心下一点点窒息，他嘴巴张着，像是一条缺氧的鱼，又像是一条被掐住的猫。无辜又无力。

他不能挣扎，没有抬手的力气。林本川被欺负过，但也被林季子保护过。

最后被林季子杀过。

 

他眼梢泛起一点红，又像是水。林季子厌恶地想：他哭了，他又哭了——

林本川总是这样，容易哭，哭得一句话也讲不出。他长着一张很好看的俊雅面孔，是被关在塔里仔细保护的小少爷。而林季子是那个下等人，他按照自己的意愿，给小少爷一刻生，一刻极乐。他嘴巴里咕哝着污言秽语，可惜小川什么都听不懂。

他兴许还以为那是弟弟在说爱他。

所以林季子往往意兴阑珊，开始敷衍地用德语说一些情话。他德语谈不上好与不好，能日常生活，但毕竟比不上基本算个外国人的小少爷。而小少爷很乐意于教他，教他读情诗，教他弹钢琴。

而林季子只想把情诗写在小川身上，再在钢琴上折磨他。

 

他还是松手了。

林季子说：“不是梦，你知道了，是不是要让你爸提前来杀我？”

林本川捂着脖子咳嗽，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林季子看着他，仿若一天前，他看着林本川走入陷阱。他“嗤”地笑一声，在一边坐下，揽住哥哥的肩，倏忽又亲昵起来，问：“小川，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要杀你的？”

林本川嗓子难受，讲话声音发哑。但嗓音还是细软的，被林季子这样扣在怀中，一点反抗挣扎的意思都没有。

明明林季子刚刚杀了他。

 

他们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这个房间。

 

曾经一起读书，听林本川说“杰德，我们可以在一起吗”的房间。

他用德语说完一遍，再用英语说一遍。最终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拿语调古怪的中文说一遍。

林季子不记得自己那时候是什么心情。他还是想复仇的，怎么能醉倒在仇人儿子的温柔乡里。偶尔，很偶尔的时候，他觉得林本川无辜。他只是想报仇，但天佑与福星不算他的仇人。这么来看，林本川大约也不是。

但他想毁掉林关中，要让他痛苦，当然要从林本川下手。

可林本川什么都不知道。他那么爱林季子，需要林季子，依赖林季子。他与林季子讲话，眼睛就要弯起来，像是带着亮晶晶的光。林季子时常不解，林关中那种心狠手辣的畜生，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儿子。林本川应该是不知世事的王子，长在丛林深处的高塔中。塔外有荆棘，塔中有玫瑰。塔外有猛兽，塔中有……

比猛兽更加凶恶、更加危险的林季子。

 

他最终还是决定杀林本川。

林关中倒台，墙倒众人推，林本川没办法活下去。

那么多人看到林本川跪在地上，低贱又卑微，林本川没办法活下去。

林季子要死了，林本川那么依赖他。林本川没办法活下去。

那还是杀了他吧。

 

林季子知道，自己有病。

此刻他想到靠在沙发上，脖子上皮开肉绽的林本川，兴奋到手指都在颤栗。

但他还是用了很温柔的语调，搂住小情人肩膀。他甚至想要再给林本川一个吻。然后问他，是不是要杀他的杰德。

 

林本川开口了。他像是从什么残忍的梦境中挣脱，惊慌又无措。是一只被刺穿胸膛的小鸟，血还在往玫瑰刺上流。说：“我不会杀你，杰德。”

林季子问：“为什么？”

林本川看着他。

痛苦地，带着爱意地看他。

林本川似乎骤然失去组织语言的能力，说：“我听不懂你说了什么……我听懂一点，猜到一点。杰德，爸爸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杰德——”

他像是一只在归途中走失的雁，一只在回游中脱队的鱼。这样哀哀地望着林季子。

于是林季子带着笑，用德语又说了一遍自己做过的事。

 

不会再更糟糕了。

他已经杀了林本川一遍。小川已经被他杀死一遍。最后一个吻的时候，小川的颈动脉还在汩汩流血。林季子一遍讲电话，一边亲他，然后想，如果自己这会儿打电话叫急救，没准小川能活下来。

但他为什么要活下来呢。

他活下来，面对的是被毁掉的人生。他再也不是象牙塔里的小王子了。

他深爱的依赖的需要着的弟弟想让他死，让他惊叫哭泣也让他欢愉的爱人不让他活。

那林本川只能死。

 

他死了，可又活过来。他身边躺着刚刚杀了自己的人，时光却仿若倒流，回到他们最甜蜜的那一刻。

林本川想不明白。所以坐在一边，绞尽脑汁想杰德那几句中文是什么意思。他是真的很不擅长这门语言，加上血越流越多，到后面根本不能听清。他只是……只是从弟弟失控的情绪中，觉得：杰德大约也很难过。

他听林季子与自己讲那些过往，越听，越更加难过。

杰德的手又压在他喉咙上。林本川听见林季子问自己：“小川，现在你知道了，那我该不该杀你？”

林本川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

最后，他说：“我爱你。”

 

林季子仿佛被烫到。

他情绪失控，喊：“我恨你！我要杀了你！一次不够，我还要杀你两次三次，我要让林关中以后夜夜做噩梦，夜夜过不去良心！我要让中塑倒闭，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我？！”

是他失去家庭，失去父亲，失去母亲，被送到林本川身边。

林本川说：“杰德，我爱你。”

林季子说：“你贱不贱，我杀你，我还爱我？”

林本川又听不懂了。

林季子甚至想：他是真听不懂，还是不想听我说，所以做出这份面孔。

但林本川似乎想明白什么。

他说：“我爱你。”

他说：“爱情……是在黑暗里摸索。”

 

林季子猛然站起身。

他看着林本川，说：“但我不爱你。”

林本川执拗地看着他。

林季子说：“我杀过你一次，没意思了。我走了，小川。”

林本川抬手拉他。

可他实在没什么力气，被林季子轻易挣脱。

林本川语无伦次，说：“你怎么会不爱我？”

林季子说：“少东，我没心情和你扯这些情情爱爱，下等人只想好好活着。”

 

他果然离开了。

林本川拦不住他。或者林本川已经不想拦他。

林季子在晨光初起时出门。到了九点多钟，终于有便利店开门。林季子走进去，买了一瓶啤酒。他抬头看电视机里在放的新闻，知道这是林本川大二的时候。

他和他的小情人，昨天夜里还互相依偎。他带着恨，林本川带着爱，纠缠在一起。到最后，林季子觉得，自己要被林本川的体温融化了。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清楚林本川要什么。林老板以为自己待儿子好，但林老板把林季子送到林本川身边。林本川就这样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没有用，只会读书，知道学校里每个学院图书馆里有什么。他与林季子讲话，笑着说，自己很爱在神学院图书馆里晒太阳，只不过太阳没有杰德好。说自己喜欢法学院咖啡厅的一款新品，但杰德喝不惯也没关系。他们可以永远在住处做中餐，满足林季子的台湾胃。哪怕出去吃饭时，林本川明明更爱当地菜，却还要先问林季子，杰德要点什么。

他轻轻松松，就把林老板的儿子玩弄于股掌之中。他让林本川来赴死，林本川也从容。

 

林季子以为这就是全部。

他厌烦，觉得自己做了徒劳的事。他在广场上喂了三天鸽子，用掉口袋里所有零钱。然后去找一份工作。

他是亚裔面孔，只能做最底层的事。林本川中塑少东的身份都不好用，何况他这个继子。

他以为自己再也不想见到林本川了。还报仇吗？林季子其实不太清楚。已经做过一次的事，如果再做一遍，会是什么滋味？再说，这一次，林本川不一定会乖乖过来让他杀。

他偶尔觉得，如果再报仇，再让那群人渣撕心裂肺的痛，自己或许会重来新的一次。

这样的人生，迟早把他逼疯。

 

不。

林季子想：我原本就疯了。

精神病妈生下的儿子，当然也是精神病。

 

世界是不公平的。林季子做不到出人头地后再堂堂正正让林老板遭报应。

他在一家中餐馆当学徒，从洗盘子做起。原本就是最下等的人，不介意再被轻贱。眼前的奚落，能被林季子当做过眼云烟。

这块地方治安不好，林季子偶尔半夜回家，会遇到打劫。但同样情形经历几次，那群白皮狗见了他，反倒要绕道走。

他觉得自己的新生就是这样。他的确变成“其他东西”，变成一个洗碗工、端盘工。之后进厨房，与大厨学做菜。再过几年，攒够钱，可以去开一家自己的餐厅。

 

他没想到再见到林本川。

但午夜梦回，他会梦到小川。偶尔小川已经死了，他不介意，抱着小川的尸体与他讲话。小川不会再笑，不会再用亮晶晶的眼光看他。

或者小川活着。活在最好的时候，与杰德之间暧昧交织，却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这样每天抱着忐忑心情，在杰德有意逗他时，耳后都是红晕，用德文、英文、中文轮流说，杰德，我爱你。

 

这是林本川的爱情。

 

现实里得不到的，林季子在梦里给他。他最初很不习惯，不知道怎么样直面这份爱意。但慢慢地，一天一天，他会在梦里告诉小川，我也爱你。

他在梦里对小川说，如果你爸不是林关中该多好，我一定一定好好追你，一定不会录那些视频，我们就像是一对普通情侣。但如果你爸不是林关中，你又会在哪里，我还会不会认识你。

小川不回答他。梦里的小川没有那么多思考，他只是炽热地爱林季子。

林季子说，如果我爸没有死，也很好。他说过，要我好好长大。我长大了，给他报了仇，不知道他开心吗。

小川张了张口，又说，爱你。

 

林季子觉得自己要疯了——不，他已经疯了。

他在某天深夜，见到林本川。

林本川从酒吧里出来。他还是很瘦，被裹在合身的衣服里。林季子跟在他身后。

他不知道林季子在。他像是喝醉了，像一个不听话的、背着家长溜出来喝酒的小孩。林季子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腰，记得自己手捏上去的触感。他看着林本川的影子，看着他一路向前。

然后看到有两个高壮的白人围上来，对林本川说着什么。林本川往后退了一步，夜风把他讲的德语送到林季子耳边。他说自己身上没有钱，问可否用手表来抵。他手腕上是一只百达翡丽，林关中对儿子向来大方。

 

那两个德国佬大笑，其中一人伸手，要去抓林本川肩膀。林本川挣扎，但他全然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

这是夜色下的慕尼黑。林季子或许即将面对一场罪孽。

他思绪被割裂成两半，一方说，林关中那么造孽，他儿子总要遭报应。

一方说，可那是小川。

 

爱我的依赖我的需要我的小川。

林季子冲了上去。

他头脑发热，身上很痛，有什么东西捅入他的身体。他听到刀刃破开血肉。林本川在惊慌失措地叫他，他大约哭了，温热的水珠落在林季子脸上。林季子听到警车声，救护车声。他心想：这败家子，不知道救护车多贵吗？

他再醒来，已经是在病房。恢复意识在前，睁眼在后。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手臂上，让他手臂酸麻，无法动弹。

睁眼看了，才知道，那是林本川。

 

林本川睡着了。

他趴在床侧面，睡成一个很委屈的姿势。林季子手上还挂着针，此刻他满不在乎地把针扯下来，水珠从手背滚下。但这点血，不会比林本川流的更多。

他去捏林本川的脸。从脸颊摸下去，一直捏住下巴。林本川被这么摸着，很快醒了，看起来迷迷糊糊的。

 

林季子心情不错，叫他：“小川。”

林本川像是受了惊的猫，猛然睁大眼睛。

林季子说：“谢谢你救我。”他很礼貌。

下等人也只有这么一点礼貌。

林本川说：“是你救我。杰德——”

林季子漫不经心，说：“哦，是我救你，小川给我什么报酬？”

林本川显然愣住了。在他的逻辑里，“杰德救了自己”，好像是一件十分寻常、自然的事情。需要什么报酬？能有什么报酬？

但他又想起来，杰德已经走了。自己或许再也没有弟弟。

他保持一点谨慎，问林季子：“你要什么？”

林季子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吧？”

 

他把林本川捞到怀里。林本川愣住，看起来似乎傻了。林季子觉得有趣，一边亲他一边逗他，问他想不想自己。

林本川说想。

林季子又问：“那还想不想杀我？”

林本川就不说话了。

 

后来护士来换药，重新包扎伤口、重新开始打点滴，然后操着德语把林本川狠狠骂了一顿。林季子听懂了，是在骂他不知轻重，任由病人胡来。

林本川看起来很为难，但也不反驳。

等护士走了，林季子大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笑着笑着，他听林本川问自己：“你为什么要笑。”

 

林季子侧头看他，想：哦，小川还带着我的味道。

走到哪里去，别人都能闻出两个人的关系。他用最粗鲁、最下流的方式，被一个下等人做上标记。

林季子想用很多污言秽语骂他，骂他不知廉耻。也想把他抱在怀里，亲一亲他，像梦里一样，说自己爱他。

 

最后，林季子说：“你读大四了。”

林本川说：“是。”

林季子说：“回国吗？”

林本川：“不回，爸爸不让。”

林季子闲闲道：“老东西亏心事儿做多了，也知道怕报应。”

林本川不说话。

林季子朝他伸手，林本川走过来，重新坐在床边，问：“杰德，怎么了？”

林季子说：“我攒了钱，想开餐馆，已经在选地方。”

林本川愣了愣，片刻后道：“这样很好。”

林季子就笑，说：“是啊，好，不会和小川你争什么，不会再去杀你一次。”

林本川说：“你还想杀我吗？”

 

林季子看他，意识到，林本川是很认真在询问。

他说：“我想了很久。如果之前你告诉我那些事……”他很难过，说，“杰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于是林季子意兴阑珊，说：“有什么用。”

林本川道：“我不知道你那么难过。”

林季子稀奇，说：“我杀了你，你还说我难过？我高兴，高兴得很呢。”

林本川道：“如果在那辆车上是我就好了。”

林季子愣住。

林本川说：“我不知道爸爸会不会救我。但杰德，我很希望那辆车上是我。”

林季子：“哦，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林本川：“或许有用。我们能从小川号上回来，那也许也可以回到那辆劳斯莱斯上。”

 

林季子：“……”

林季子：“我以为我疯得比较厉害。没想到小川疯得更厉害。”

林本川安静地看着他。

林季子意识到：他好像是认真的。

 

他之前察觉了。被自己掐住的腰，似乎瘦了一圈，连脸颊都要消瘦一点。

小川身边没了居心叵测的杀人凶手。但小川过得好像并不快乐。

 

不知道是流血过多的后遗症，还是打进身体里的药起了作用。总之，林季子开始觉得困。

他睡着了。

林本川坐在他身边。半晌，从包里拿出一本书读。

 

林本川陪到深夜，林季子再度醒来。听小川问自己，要不要吃东西。

这个点，不会有食物卖。林季子指出这点，林本川回答：“家里做的，送来，还在保温。”

林季子想，哦，小川是小少爷。

 

他被林本川扶起来。小川不会照顾人，总有些笨拙。但他不用很会照顾。只要是他，林季子就觉得很好。

他在医院里住了一周，小川也陪他一周。一周后，林季子出院。

他觉得小川的善意大概就到这里。自己讲的很清楚了，自己依然恨林关中。而林本川被父亲关照多年，虽无陪伴，但总是父子。

他们不能在一起。

 

可林季子没想到，林本川会到他工作的餐馆吃饭。

他穿着西装，仔细打了小领结，与油腻腻的中餐馆格格不入。其他人看他是亚洲面孔，于是拿中文菜单给他，林本川看不懂，很为难。

林季子走出去，说：“我来吧。”

同事离开了。林季子坐在林本川旁边。他们有德文英文菜单，但这会儿，他手放在椅子后背上，几乎是圈住林本川，把人锢在自己怀里，一样样给他念菜名。然后问，“小川想吃什么？”

他语气太亲昵了，好像两个人之间没有那些隔阂与血，只有爱。

 

他看林本川睫毛颤动。二十多岁的男人，睫毛纤卷，下巴尖尖的，像是一碰就碎了。又很适合被抱在怀里，见不到光，见不到其他人。杰德让他哭，他就只能哭。让他笑，他当然必须要笑。他应该依赖杰德，永远需要杰德，永远爱杰德。

他炽热的，全心全意的爱情，或许已经随着颈部的血液流尽了。或许还在。

林季子不知道。

 

他讲话，挨得近，于是吐息会落在林本川身上。看着林本川的反应，林季子很愉悦地想：他还是爱我的。

他帮林本川点完菜，然后用体面人的口吻，说，“先生，给点小费吧。”

他差点说出那句“我好爱啊”。

 

他没有说。

但林季子觉得，小川再多来找自己几次，自己总会说出口的。

 

他还是按照计划，选好地方，开始装修自己的中餐馆。

林本川读完大学，开始读研。他在学校里，领子总是扣在最高的地方。但在林季子昏暗的出租屋里，他又是另一副模样。

他好像只差着一点。否则就要干涸了，就要枯萎了。

 

他很久没有回台湾。林季子会看那边的新闻，见到林关中似乎陷入什么麻烦，无暇分身。林季子关了电视，理所当然地想，哦，这样，难怪小川不回去，林关中也不来看他。

他觉得自己要死在小川身上了。

这很公平。林季子杀了林本川一次，林本川也可以杀林季子一次。

林季子杀林本川，是用刀，割开小川漂亮的喉咙。但林本川杀林季子，是用更加柔软、更加热的东西，与冷冰冰的刀片截然不同。

 

林季子在林本川要毕业那年冬天看到新闻，说林关中入狱了。

他愣住，疑心自己在做梦，才看到这样好的消息。那天小川没有来。

林季子仔细看了近段时间自己错过的所有新闻，得知是有人匿名提交了诸多证据，好让法院给林关中判刑。报道中，记者义正辞严，说随着中塑垮台，许多政界的黑暗面跟着浮出水面。

林季子手都在颤抖。

 

他冲出房门，要找小川。可离开家，就在路灯下，看到一个人影。

他还是瘦，只是比例很好，这会儿靠在路灯上。明明是很别扭的姿势，偏偏被他做出一点潇洒风度。林季子想：我的小川的确很好看。

他心跳慢慢慢了下来，缓缓向前走去。明明还很远，但林季子看到小川睫毛扇动，看他隽逸侧脸，看他低头在看手机，思考着什么，慢慢打字。

直到林季子走到身边，小川愣了愣，抬头看他。

 

他叫他：“杰德。”

林季子说：“我看了新闻。”

林本川偏头，嘴唇抿起来。像是一条红线，也像两片紧贴的花瓣。他说：“啊，你看到了。”

林季子问：“是你吗？”

林本川说：“是。警察很好，帮了很多忙。”

林季子说：“他是你爸爸。”

林本川说：“他做了错事。”

林季子：“他爱你的。”

林本川说：“他让很多人痛苦……我爱他。但他做错了。”

林季子倏忽笑起来。不可笑吗，太可笑了！林关中一心一意保护儿子，把儿子送到远远国外。他会不会想到、能不能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这样有正义感，亲手送爸爸进监狱！

 

笑过之后，林季子重新看林本川。林本川似乎局促，把手机收起来。他说：“我今天没有打算找你。没想到你会过来。”

林季子不想听他讲话。

他把林本川拉过来，低头去亲他。

 

他连拉带拽，把小川带回自己的房间。里面很乱，没有与小川从前一起时的干净整洁。但小川不介意，哪怕身体贴在窗子玻璃上，冷得发抖，也只觉得杰德就是唯一热量。杰德亲他、吻他，喃喃说着温柔情话。

林本川抬头，眼梢滑落水光。

 

他轻声说：“杰德，你爱我吗？”

林季子抬头看他。

他不回答，林本川眼里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点光亮像是倏忽熄灭了。他嗓音发软，带着疲惫，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的。”

林季子说：“很多人会感谢你。”

林本川说：“爸爸会恨我。”

林季子还没有讲话，林本川又说：“但他做错了。”

林季子叹口气，想说什么。但他视线偏转，倏忽发觉：

 

“——小川，下雪了。”

他这样说。

 

杰德扣住小川的手。一根根手指掰开，再一根根手指握紧，最后十指交扣，指缝都要贴在一起。

屋外很冷，屋内很热。窗帘被拉上，只留一点缝隙，能看到屋外飘落雪花。

小川的眼泪被舔掉，一片黑暗里，他听林季子问：“小川，你还有什么呢？”

林本川喃喃说：“我还有什么……”

林季子：“你什么都没有了。”

林本川呜咽：“我什么都没有了。”

林季子说：“但你还有我。”

林本川的嗓音几乎是在飘，说：“我还……有你？”

 

“小川，你还需要我吗？”

“需要……你？”

“你可以试试依赖我。”

“试试？”

“我不会杀你。”

林季子说：“我爱你。”

他在梦里，排演了千百次这样的情形。但他没想到，真正说出，会在这样的时刻。

他这样的下等人，连告白都显得卑劣。仿佛林本川送林关中入狱，所以他拿一句廉价的爱情作为对林本川的奖励。

他听到林本川在哭。于是一遍一遍亲他，说爱你。

林本川的呜咽声最后消失了。他们睡着，在黑漆漆的屋里。

 

Fin.

为什么好好一个HE被我搞得奇奇怪怪……

雷点见第一章❗️❗️❗️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高雯已经进组拍摄一个月了顾铭那边还没签字，她也不急了，直接跟顾铭说再不签字就等着戴绿帽子吧，剧组的帅哥一抓一大把。

谁知顾铭根本不怕：“你要是想让这个男的从此在娱乐圈里消失，你尽管出。”

这可把高雯气了个倒仰，冷静下来后，她不知怎么的想到了顾魏，顾铭总威胁不到他吧？

也不知道他离婚成功了没有。

*

凌晨十二点的上海市区依旧灯火通明，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不夜城。

高雯收工之后，迷迷糊糊坐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到家，在地下车库里又碰到了顾魏。

他应该是刚刚结束应酬，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高雯年轻的时候以为他这样地位的人应该说着天凉王破，酒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可谁知道顾氏已经这么牛掰了，掌权者也逃不掉饭局。

她想起顾铭每天不干正经事，不是打游戏玩赛车就是泡酒吧到处旅游，突然有些心疼这个为顾氏鞠躬尽瘁的大伯哥，有这么一个废的弟弟，连个帮手都没有。

两人客套地问候了两句，顾魏脚下已经有点打滑，高雯上前扶住了他：“大哥，我送你上去吧。”他喝酒不上脸，这一脸淡定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喝了多少。

“谢谢。”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确实是累的很了。

“大哥，家里应该不需要你这么拼吧？多爱惜爱惜自己的身体。”

顾魏摘了眼镜放在了西装口袋里，解释道：“这次是南边那块地皮的事儿，跟政//府牵好线，以后会容易很多。”

那块地皮高雯也知道，她跟顾铭没闹掰的时候还挺他说起过，好几个跟顾氏一样的大集团的老董都盯着这个项目，最后招标的时候让顾魏搞到手了。

电梯到了，高雯让顾魏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这样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附了过来，好在高雯平时力气就比较大，也健身，这些重量她还吃得消。

“大哥，你还记得密码吗？”话音刚落，高雯看到了站在顾魏门口的林之校。

林之校抱臂冷眼看着他俩，质问道：“你们怎么在一起？”姿势还这么亲密！

高雯还没来得及解释她住楼下，就听到顾魏淡漠的声音：“跟你没关系。”

林之校一点就炸：“顾魏，你搞搞清楚，我是你老婆！这个女人，她是顾铭的老婆！”

顾魏站直了身子：“我的老婆？我的老婆现在都没闻出来我身上的酒味儿吗？我现在很想吐你知道吗？”

林之校哑然。

“我寄给你的离婚协议书你尽快签了吧。”顾魏今天很累，不想跟她掰扯。

“老公，不离婚，我以后会改的，咱们不离婚好吗？”林之校又使了这招，十年间她这句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顾魏抽出被林之校拉住的胳膊：“我不想跟你撕破脸，你再纠缠，我就只能把视频发给你了。”

林之校表情一僵：“什…什么视频？”

顾魏没说话，就这么站着。

高雯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走，她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可不打招呼就走好像不大好。

顾魏这个样子是她没见过的，他整个人都散发着“禁止靠近”的气息，跟平时温和的样子大相径庭，有些……有些吓人。

林之校待不下去了，踉踉跄跄地走了。

“那我也……”高雯也想撤了。

“小雯，你会煮醒酒汤吗？”顾魏又恢复了之前的语气。

“会。”

“能麻烦你帮我煮一碗吗，我家没请阿姨。”

高雯之前来送粥的时候没细看，现在才有空打量这个房间。

她们这边的房子都是一梯一户，顾魏家的布局跟她家的一样，本以为他这样的人会是黑白装修，可是这间房子装的很温馨，处处都透露着对生活的热爱，窗台上还有向日葵。

高雯煮着汤，夸赞房子装修很棒。

顾魏眼角带笑，此刻他是发自内心的愉悦：“这是我自己设计的。”

高雯很是讶异，她还以为是林之校。想想今天林之校连密码都不知道，估计这房子是顾魏的独居之地。

“大哥还会设计啊。”

“嗯，这是我为数不多的爱好。”看高雯人一脸不可置信，他笑道，“怎么，以为我只会赚钱？”

高雯嘴巴鼓鼓的：“大哥不也以为我只会演戏不会做饭吗？”

顾魏失笑：“确实。”

汤咕噜咕噜地冒泡，高雯盛了一碗出来放在顾魏面前：“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今晚别洗澡了，明天清醒了再洗。”

她弯腰顺手收拾了一下茶几上的东西，没注意宽松的领口耷拉了下来，露出了被黑色lei//丝包裹的白/嫩。

顾魏虽然有些近视，但是他并不瞎，这个距离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移开眼，双手交叉放月夸前，遮挡住有抬头趋势的东西。

“辛苦了，回去早些睡吧。”

高雯走后，顾魏用手释放了出来。

汗水打湿了顾魏额前的头发，结束之后他瘫在沙发上，用毛巾遮住了眼。

他并不是一个重谷欠的人，今天是怎么了？是因为很久没有了吗？

桌上醒酒汤的热气渐渐消散，可勺子还没有被动过。

------

情人节快乐呀

再不通过我就要疯了

声明:我已经要到了原梗太太的授权了，开心

 

可以发出来了哈哈哈

————————————————————————————

       第二章

  江怀一夜没睡。

  老医生早早侯在了门口，要给他做一个身体检查，江家设备齐全，根本不用去市里的医院，他们的身份也不太合适去大医院。

  “少爷，您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这样子可不行...”老医生跟在江怀后面，眉一皱，额上的褶子又多了几行。

  不说后话，江怀也知道他说的不行是什么，自己现在怀孕了，对于一个Omega来说，孕期是他们很脆弱的时候，他这样折腾身体受不住。

  想到孩子，江怀平滑的额头也出现了几道褶子，这真是他生命里最大的意外。

  江家有很完善的医疗设施，因为江怀的体质和一帮子alpha小弟有很大不同，所以江怀在自己独一栋的别墅里配了一套专属于omage专用的设备，这个房间除了老医生和江怀谁也不能进来。

  待身体检查完后，江怀坐在皮质沙发上臭着脸听孕期注意事项，纵使他很不情愿，他也绝对不会打掉这个孩子 。

  原因老医生猜得到。

  江家是黑道世家，树敌无数，江怀的父亲和爸爸就是被仇家暗杀的，当时江爸爸肚子还怀着一个四月大的宝宝，小江怀对这个宝宝很喜欢，甚至自作主张替未出世的的弟弟或是妹妹取了名字。

  是弟弟，就叫江舟。是妹妹，就叫江尹月。

  可是，没等小江怀从对新生命的期待里缓过来，他未出世的弟弟妹妹，和自己最亲的两个人就这样和他分隔开。

  小江怀受了很大的打击。

  他喜欢小孩子，那份喜欢里带着他对未出世弟弟妹妹的喜爱，把这份还来不及给弟弟妹妹的爱给匀出去些，他好像就会好一点。

  江怀下不去手，对小孩莫名的喜欢也好，是Omega孕期分泌出来的激素也好，他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珍爱的唯一。

  那个不知名的父亲，哼，抓到了就砍了。他的宝贝他一个人可以抚养长大。

  “少爷，那孩子的父亲...？”老医生看到少爷脸色很明显的更臭了。

  “抓到就砍了，不能留。”江怀把刚才脑子里想的说了出来。

  “少爷！这可不行，您身体特殊，长期服用抑制剂，就算抑制剂副作用再小对您身体的伤害也是不可避免的，您需要孩子父亲的信息素来安抚您。”老医生很为难，他就知道脾气暴躁的少爷会这样打算。

  “哼！科技这么先进，抓了他复制下他的信息素或者把他腺体里的原液给提取出来不就好了？”江怀怎么可能再一次让自己沉醉于陌生男人的信息素。

  江怀虽然是Omega，但完全是按黑道大佬的路子成长起来的，手段狠绝。

  “不不，经过人工加工的信息素远远比不上自然的信息素，您要好好为孩子考虑啊！”老医生搬出了孩子，江怀顿时无言。

  “行了，我知道了，等顾骁把人查出来了再说。”江怀起身去楼下吃早饭了，不能饿着孩子。

  “爷，早上好。”顾骁站在餐桌前向江怀问好。

  “嗯，事查的怎么样？”江怀走过顾骁的身边，闻到男人身上的香味，心情好了不少。这小子怎么学李磬那家伙喷香水了？还挺好闻的。

  “还没有，昨晚我查了那几天的监控，除了来送物资的司机就没有人来过，那个司机是个beta。”顾骁边说边把餐巾和早餐从餐车上一一取下给江怀摆好。

  “嗯？没人了？”江怀挑眉看向顾骁。

  “是的，那几天因为您的下令没有人来访。”顾骁重新站好，如一位优秀的执事。

  “再查，那几天，绝对有问题。”江怀喝了一口豆浆，还没咽下去就被豆浆里的一股腥味给刺激到，呕了出来。

  “爷！怎么了？肠胃又不舒服了？”顾骁急忙用干净的热毛巾把江怀身上沾到的豆浆擦了，担忧的看着他。

  “唔，不是。”江怀有苦说不出，这孩子才这么点大就这样子折腾他老子，以后还得了？

  江怀硬是吃了几口下去垫肚子，又去老医生那里待着了。

  “少爷，您的情况很不好，妊娠很严重，一定要快点找到那个男的，不然等孩子再长大一点需要父亲信息素安抚的时候就晚了。”老医生一脸严肃的劝着坐在沙发上的那位大爷。

  “啧，知道了！”江怀下意识想摸出一根烟解解馋，一摸，口袋空的。才想起来自己早上把房间里的烟啊酒啊啥的，全都给小弟了，怀孕的Omega，绝对不能碰刺激性强的东西。

  顾骁一直没有找到人，江怀显得越来越暴躁，但是只要顾骁陪在他身边，那股火就会熄灭不少。

  他不能用抑制剂，最近自己的信息素压制不住的跑出来，上次顾骁陪他看文件的时候还问了一句他用的什么香水，搞得他难得羞红了脸。这小子自己不是也用吗？还问他！

  大佬从来不用香水，身上永远都是洗涤剂和血腥味，这才是真爷们儿身上的味道，突然被人这么问，他臊死了。

  又过了几天，江怀觉得自己的信息素要完全控制不住了，他很渴望着alpha的信息素，希望能好好安抚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江怀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羞耻。

  他抓紧身下的柔软的毛毯，窗外的天气很好，太阳暖烘烘的照耀大地，世界好像被裹上了一层滤镜，到处都是生机满满，这样子的好天气，最适合去后面的草场骑马喝酒了。

  江怀都快被那股子难以言喻的渴望折磨死了，难受的间隙还想着去玩乐。

  不要让他抓到是谁！不然他等孩子出生后亲自活剐他。

  帮里的事他全权交给了顾骁，顾骁能力不输于他，能把帮里管理的很好，顾骁也只是以为他胃病又犯了，没有多问。

  不是胃病啊，是胃病就好了，吃颗止痛药下去还能像以前一样喝酒赛车，不会像现在一样，被肚子里这个小混蛋折磨。

  江怀摸着肚子，喃喃念叨“宝宝，你怎么这么对你老子，你老子都快难受死了。”

  他浑身发热，后面还黏黏了，他知道那是什么，整个人像被蒸熟了一样，身上泛着一层薄红。

  江怀这辈子也没有想到，这幅丢人的样子会被顾骁看到。

  顾骁进来的时候，差点被满屋子浓郁的Omega信息素给熏过去，他摇了摇头，定神看向陷在被子里的江怀，顿时慌了。

  “小怀！你怎么了？”他把人一把抱起，擦了擦江怀额上冒出来的汗。

  江怀闻到那股信息素的味道好像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身体难以形容的愉悦，好像泡在温度刚刚好的水里，软软的裹在身上，舒服的他叹了一口气。

  等江怀缓过气后，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用残余的力气抓着顾骁的领子，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这孙子！那几天是你对不对！？王八蛋啊你，玩老子？”

  顾骁一看情况，瞒不下去了，索性说了出来“对，那天是我陪你度过发情期！我早就知道你是o了，我，我很喜欢你！”

  江怀盖了一巴掌下去，力道不怎么样，像摸了顾骁的脸，揩油一样。

  “你告诉我怎么回事？怎么这样了？”顾骁按下他的手，着急道。

  江怀躺在顾骁怀里，看着那张脸红着又很紧张的俊脸，再三劝自己，不生气，不生气。“看不出来？老子怀孕了！你的种！”

  顾骁整个人都懵了，孩子？江怀和他的孩子？巨大的惊喜包裹着他，一种从身体深处散发出来的愉悦散及全身各处。

  江怀看着顾骁懵逼的俊脸，难堪中有那么一丝丝担忧，哼哼道“怎么？不乐意？不乐意也得给老子乐意，老子要你的信息素！”不应该啊，他刚才不是说喜欢我了吗。

  顾骁突然抖了一下，一把把江怀抱在怀里，紧紧的不松开，在他的耳畔轻轻呢喃，声音有些颤抖“乐意，我好乐意，我，我太开心了呜。”到后面甚至有点哽咽。

  “我要闻你，别贴这么近。”江怀嫌弃的推了推他。

  “闻，闻，都是你的。”顾骁不撒手，信息素散发出来，不愧为S级的信息素，浓郁纯正，江怀舒服的眯了眯眼睛。是不是因为怀孕了他才变傻了，他早该察觉自己对这家伙的信息素有反应。

  等自己反应过来后，江怀一把把人掀开，推到地板上，坐起来看着地板上一脸懵逼的人，表情臭臭的，“跪下！说，给我一字不落的说，那天你怎么进来？”

  顾骁连忙爬起来跪好，红着脸说了出来。

  江怀脸越听越黑，站起来对着地板上的人说“你给我跪到我消气为止。”说完头也不会的去书房独自思考，留顾骁一人在地上委屈巴巴。

  江怀出了门腿就软了，这信息素这么可怕，闻着自己就受不了。

  顾骁大概跪了两三个小时，天都微微暗了，江怀才进房间。

  一进门就看到地上的男人眼睛闪亮的看着自己的肚子，江怀不自在的用手掩住肚子。

  江怀在书房苦思冥想了十多分钟，反正上自己的是自己的好兄弟，等级又那么高，能力还棒，对自己和孩子都有好处，结成伴侣也不错，兴许以后自己会对他有感觉，不吃亏，好像还赚了？

  我们江大爷在感情上素来粗暴，感觉对了就上。

  但是看见这崽子还是很窝火，江怀没好气的坐在沙发上，“我要和你结成伴侣，在我怀孕期的时候，帮我管理好帮里，孩子出生了跟我姓。”

  顾骁忙点头“好，都听你的。”

  看顾骁这么听话，江怀觉得自己再作就有点过不去了，冲顾骁勾了勾手指，邪笑道“过来让爷瞧瞧，跪疼了没？”一幅大爷样。

  顾骁这家伙很会玩，直接爬了过来，强大的alpha为了取悦自己的Omega，直接使出了美男计。

  “有点疼，不过为了让你消气怎么都可以。”顾骁跪在江怀身边，笑着看着江怀。

  这小子怎么这么会撩！疼你个鬼啊，房间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还是不是爷们儿了！

  江怀耍帅不成反被撩。

  顾骁把头轻轻的枕在江怀的膝盖上，眼神温柔的看着江怀的肚子笑着说“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宝贝。”

*不上升

*关于昨日的热搜 一点脑洞产物 短

*很久没写过的论坛体 如有不适请速速退出

1

或许这个七夕大家过的愉快嘛？

2

愉快！

3

一个人两个人都是一天过完了😅又有什么区别

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单身狗不过这些的

5

看见爆料进来了 来早了？那我先坐下了）

6

小提示：跟两字 四字 迪士尼有关

7

我去？！！！谈了！！！

8

是营业的吧……

9

吓人 别唬我啊我很脆弱的🚬

10

我已经开始心碎一些些了（谁来殉我

11

莫激动莫激动 我就是放下了一下手机，大概只和其中一个有关 不用殉

12

谁谈了……本cp粉是不是可以堵住耳朵闭上眼睛了💧💧（一些些想跑

13

我活了我活了我来吃瓜了🍉

14

🆘别钓我啊狠狠地害怕一些帖丢失

15

我整理整理措辞哈

16

🚬🚬🚬狠狠地正在为剧上头中

17

不过那个直播真的有些营业感过重了（粉丝别卡我）

18

啊呀谁又cue我们最近热火朝天的荣耀了

19

我说酸🐔勿跳脚 没有一点锤都是无人在意

20

我这颗心啊快让我吃🍉 瓜呢？😤

21

来了来了！

dlrb工作室最新的视频都看了嘛？迪士尼花絮那条

22

看了看了可美死我了！虽然是单人视频但我瞧着处处都有我们于老师的影子呢！

23

楼主好像说只跟一个人有关来着……

24

？我老婆

25

唯粉前方提醒：不要恰烂瓜 不要说没锤的事

26

一些捂嘴……楼主你快来让我吃一口新鲜的

27

或许我有点知道了😶😶（有点吓人

楼主来对个暗号（X2

28

大白天的 恐怖片嘛？！！吓人？？

29

你们这群人理解一下吃瓜群众的心情可以吗我简直抓心挠肺的

30

啥玩意乘二

31

？？？

32

你看这个2像不像Z

33

哈哈哈哈哈哈哈乘二xs

34

啥？😢

35

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本热销批原地复活！

36

一些些不信

一（亿）些些

37

我本人此刻be like: 😳😳

38

27L是的!

39

！！！

40

本来是觉得自己cp脑瞎磕磕的但今天看到了工作室的视频em我觉得很锤并且刚刚去整理了一些我微博发现的蛛丝马迹

前后两天发送的两个树干对比（求证得知 女方图的这一侧确实跟男方图的风景位置很像

求证图
以及还有一天两个人的图天空颜色非常接近

最近女方还老cue重庆🆘

最后是我刚说到的工作室小视频 第61秒左右有一声热巴已经接近最后的时候 镜头在走廊 房间里隐约有女生在叫肖战🙉

41

我的妈……

42

这是我配磕的吗？？？

43

我宣布热销能即将成为我第一对磕到HE的cp😻

44

第一对？……姐妹以后磕谁告诉我一声我先避个雷（不是

45

🚬🚬

46

麻了麻了他俩咋认识的啊！！！

47

双担粉，这是算一塌塌两还是🚬🚬

48

路人颜狗表示一点点磕到了

49

我去听了听视频

最后面好像不仅喊了xz

我听到的是“xz 你干嘛”

50

干什么了干什么了？是我免费能看的内容吗宝

51

我想说的是 中间叫热巴前面 如此嘈杂中我好像听到了一声qinqin

52

我耳朵都要聋了你们都怎么听来的？

53

休息的时候吧唧一口再叫叫名字然后继续工作我无了😤

54

kswlkswlkswl什么小情侣行为

55

所以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我以为他们不熟

56

不熟？怎么可能我们热销是快本相遇B站夫妻每年年底相约🤤

57

B站视频千千万快去！

58

我可以和马云不认识但他俩一定认识

59

？？？你当然可以和马云不认识

60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谁了

61

我速速去找找视频了

等我反馈姐妹们！

62

所以迪士尼那天是不是xz也在……

63

这是哪的🍉啊救命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64

so谁来殉我刚刚狠狠地磕到了的荣耀cp🚬

65

有人狂喜有人哭泣

66

找视频那位呢？好半天了

67

哈哈哈哈哈哈哈可能掉进去了

68

在磕生磕死 捏🐴渴死谁了啊我出不来了！再见！没有反馈，反馈就是我表演立马入坑🤤🤤

69

迪士尼那天为什么xz也在啊？

70

终于有人拐入正题了

71

xz那天也发了绿洲没有同步微博 一张很大很大的烟火没有拍到城堡但很明显他没能成功藏不住

72

还有还有！当天热搜的后来 离场的时候rb穿的是xz代言的某某迪士尼联名的外套并且从近距离的图来看 上面的装饰也是当时代言的唯一一个💧

73

救命啊怎么给我狠狠地渴到了

74

殉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工作室的图图我老婆都没什么正脸了

75

上班下班都暗戳戳的陪着啊啊啊啊啊啊我过年了

76

哈哈哈哈哈过年好过年好

77

过年好！

78

所以不是假瓜 楼主也没骗你们吧✌

79

谢谢谢谢谢谢

80

这瓜真给我吃饱了

81

真好

上一场次放映员@小喵爱土豆 

欢迎光临本次影展，我是各位上午十点次的放映员小佛！

请各位凭票有序入场，祝大家观影愉快！

周遭欢腾喧嚣，而我只想于这千万人之中，陪你看一场盛大的烟火。

1//

午夜十二点，正准备睡觉的肖战收到了一条短信，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短信内容只有两个字：“救命”。

肖战心一颤，目光扫过那串号码，刚沾枕头没多久的脑袋又立马弹了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径直出门穿过走廊，来到北边尽头的房间。

不敢贸然打电话，害怕她正在遇到什么危险，他扣了扣门，里面没人应，但门缝透着光，应该是有人。

握在手里的手机震了震，还是那个号码，这次又发来一条短信。

“等一下。”

收到她的这条短信，肖战心松了下，下一秒却又煎熬起来，不晓得自己现在站在她房间门口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垂下目光看地面，看见自己光着的一双脚，踩在光洁的走廊瓷砖上，从脚心传来的丝丝凉意引得他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但很快，他的体温就把那一小块地方捂热了，他站着不动，目光瞧着地砖上隐隐绰绰映照出的自己，耳朵却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重物拖行摩擦地板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清晰，最后一声就隔着门板。肖战听着，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形。最后一声隔着门板在肖战耳边放大，动静停了，门把手也动了下，给他开了一条缝。

肖战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犹豫几秒上前推门准备问问，结果门只能开启半人宽的空档，便被门后什么东西阻隔住了。

闷闷的一声“砰”。

肖战探头瞄了一眼，脸上表情微微抽搐，接着侧身钻进去，反手带上了门。

一身水雾汽的热巴，正蹲坐在地上，脸颊温软红润，胸口起伏着喘气，手臂搭在有人小腿高的花盆边缘，她显然刚洗过澡，只裹着浴袍，从肖战的角度看过去，交领下的棉白太过夺目。

美人出浴，还有狼狈。不知道她怎么搞得，一头长发居然缠上了盆栽，枝叶缠绕，越理越乱。

肖战在她面前蹲下。

离得近了，闻到她周遭淡淡的酒味。很淡，因为洗过澡，还夹杂着她最喜欢的水果清香气息，是她惯用的那款沐浴露。

有很长一段时间，肖战的身上也带着这种味道。

握了握拳，敛下心里不受控制涌现出的思绪，肖战看了热巴一眼，就一眼，他就知道她有些醉了，不然绝不可能发短信给他让他来帮她。

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来一句：“喝酒了？”

醉了的时候的她最好说话，问什么答什么。

“嗯，喝了。”

“跟谁喝的？”

“工作人员。”

“喝了多少？”

“三瓶。”热巴说完，看到肖战不太好的脸色，补充道，“四个人喝的。”

她答着，头发还挂在枝杈上。

肖战叹了口气，倾身抬手帮她去解头发。

热巴不说话了，把手从花盆边上拿下来，揪着自己的浴袍带子玩，眼睛不自觉往肖战脸上瞅。

虽然肖战不说，但她能感觉到某人心情并不是很好。

头发很难解开，又怕扯痛了她，肖战只好更小心仔细，于是又凑近了点，最后几乎是单膝跪着在她面前，直着上身在帮她。

热巴喝醉了不会耍酒疯，只是脑子懵懵的，她揪着自己的衣带，头发任由肖战摆布，眼神滴溜溜地，在肖战脸上看了会，又直勾勾地往下看。

气氛有些沉默，热巴现在是个小醉鬼，只能肖战没话找话。

“怎么勾上的？”

因为离得近，肖战的声音不大，低低地在她发顶响起，鬼使神差的，热巴抬起手臂，环住自己面前的窄腰，脸颊贴在他胸膛。

她还以为是在以前，毫无防备地依赖在他怀里：“洗完澡出来，泡太久了有点晕，踉跄了一下头发就甩上去了……”

热巴语调很软，带着酒后的迷糊，好几个字都黏黏糊糊粘在一起，说话间气息一下下喷洒在肖战胸膛。

在她贴过来的一瞬间肖战就有些僵住了，本来就打直的脊背更是刚硬地像一块铁，还是烧红的那种。

“解开了。”他指间颤着，飞速解开了最后一点头发。

松开手，却没办法往后撤。

热巴拥着他，甚至舒坦到眼睛都闭上了。

头发半湿着勾着枝叶，沾上了一些灰尘和泥沙，算是白洗了。

肖战扶住她肩膀，拉开点两人距离，本来有话要说，却看到热巴身上越来越松散的浴袍，深吸了一口气，肖战觉得自己要被烧透了，伸手给她拉好，迎上热巴颇有些懵懂的眼神，莫名心口堵得慌。

“起来吧。”肖战拉起她，活动活动手腕把盆栽搬回原位。

从前就知道她力气大，今天又领教到了。

一回头，热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从收到她消息那一刻开始，肖战的心情就很复杂。此刻看到她脸上那无比熟悉的神情，越发感觉自己的思绪乱成了一段麻。

“你洗头吗？”

“你穿鞋吗？”

几乎是同时出声。

热巴注意到他是光脚，话出口的同时已经去拿了一双酒店的拖鞋。

肖战穿上鞋，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过来。”

热巴依言过去，肖战带她到卫生间洗了头，又耐心给她吹干了头发。

明亮的镜子里映照着两人相衬的身影，肖战站在她身后，五指穿梭在她发间，认真且熟练。

热巴乖巧得过分，不说什么，也没多余的动作。

视线落在镜子中肖战的脸上。

肖战停下呼呼的风声，最后揉了揉她的发。

动作温柔，说话声也温柔。

“其实你没醉吧。”

短暂的沉默后，热巴只是笑，她转了个身，抬手搭在肖战肩上，软软地依过去。

如此一来，肖战便整个把她环在怀里了。

心里憋着一口气，他动作也不温柔，像是报复似的，掌住她后脑压向自己，唇齿厮磨，赌气一般掠夺对方的呼吸。

热巴被肖战困在洗漱台和他怀里这方寸之间，因为他的不断逼近被迫后仰，腰背弓起弧度，浴袍也松散开来，肩膀暴露在空气中。

肖战短暂放过她，握住她的腰轻松把人提到台面上，浴袍方便他作乱，腰带一扯便一览无余。

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默契十足，他们博弈着，征战着对方的每一寸。

2//

热巴确实没醉。

但做出来的事情确实也不怎么清醒，只能说醉得没那么彻底，做出来的事情完全凭着最真实的想法。

她不否认，也不意外肖战能看出来她究竟醉没醉。头发挂上盆栽是真的意外，自己试了半天没办法，只能找人求助，可手指犹豫了会儿，却没有发微信给助理，而是输入了一串号码，发了短信给肖战。

消息发送成功时，热巴有过一瞬间的后悔，她把错误归咎于酒精。

肖战可能已经睡了，根本没有看到消息；或者看到了，却以为是恶作剧——她不确定肖战是不是还留着她的号码。

没想到他来的那么快。

结束的时候热巴整个人都软了，肖战抱着她把她放在床上，却不许她睡。

拇指和食指一左一右捏住她软和的脸颊肉，热巴被迫睁开眼，看见自己的手机屏幕。

肖战拿起她手机对着她识别开锁，接着刷刷刷几下操作，这才满意了，拥着她躺下。

热巴能感受到他的愉悦气息，但此刻没有精力去探究，在他怀里蹭了蹭便睡了。

肖战是早上离开的，热巴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

迷茫地盯着天花板愣了好一会儿，记忆回笼，理智也占据了上风，热巴抬手捂住眼睛。

她一定是疯了。

想到睡前肖战拿过她的手机，热巴撑起身准备看看，“嘶”了一声，不动还没什么太大感觉，一起身便能感觉到一阵酸痛。

咬咬牙，昨晚他是真没客气，玩命地折腾她。

摸到手机，热巴又躺回去。

看到微信就反应过来，他加回了他的微信，还自己改了备注。

有什么比喝醉了发消息给自己的前任更尴尬的吗？

有。跟他睡了一晚。

有什么比跟前任睡了一晚更尴尬的吗？

热巴带着鸭舌帽，赶到片场。

有。

酒后给前任发消息，跟他睡了一晚之后，还要跟他朝夕相处共事至少三个月。

 

早上是开机仪式，这部剧从选角开始便备受瞩目，人选定下官宣时就已经热度鼎沸，更别说今天正式开机，作为主演的肖战热巴站在中心，周围是其他演员和导演等工作人员，再外围快门声频起。

肖战和热巴不是没有同框过，但永远都是在每年一度的活动盛典上，端庄疏离地端坐着，或者站在同一领奖台上，官方正式地说上两句感言。

合作，是头一次。

因此，哪怕在开机仪式上两人礼貌着保持距离，大家也觉得正常，毕竟初次合作，不熟嘛。

“合作愉快。”

因为是现代戏，媒体离开后剧组很快就进入了状态，热巴妆发完成时肖战已经拿着剧本在顺词，见她走过来，脸上立刻浮现恰到好处的友好笑容，走上前打招呼。

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随着肖战走近，热巴觉得自己腰隐隐犯疼。

“合作愉快。”

都说同甘共苦。

但这话放在肖战和热巴身上不太适合。

他们在寂寂无名时一起相伴着走过最苦的日子，却没能共同去尝苦尽甘来后的滋味。

无人知晓，也无处分享。

这段恋情注定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直到这份剧本被送到他们面前。

看完剧本后，肖战便有意接下，知道剧方那边在接触热巴时，他也只是犹豫了下，还是定下了。原因有二，一是剧本的确优秀，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会好好完成这个角色；而如果热巴接下了，他也相信自己能够管理好自己的情绪，在私下场合保持好距离。

热巴也是这么想的。

装不熟嘛，他们很拿手，这几年每次碰面不都演得很好吗。

哪知道，因为进组前的一顿聚餐，一条短信，双双打脸。

别说保持距离了，直接越界。

能怪到谁身上去，谁也怪不得。短信是热巴自己发的，门是肖战马不停蹄敲得，醉是热巴自己半真半假演的，洗头吹发是肖战自己主动帮的，都这样了，还去深究谁先往床上滚得吗？怪不得谁，要怪只能怪他们都太自信。

以为自己可以长长久久地心如止水。

热巴仰躺在床上，手指头点在微信列表上。

曾经的记录早就看不见了，除了一句机械的自动回复什么都没有。

眉头是肖战自己改的备注，只一个单字“战”，热巴还是给改了，加上了他的姓。

肖战。

一如她第一次给他的备注。

3//

横店什么时候都不缺演员。

热巴顶着妆发在两三个剧组之间晃悠，满怀新奇地看着来往的人。

她只是个配角，这一整天也就只有她几句词的戏份，但她早早就到了，把自己那几句词练了又练，等终于轮到她做完了妆发，还没到她的戏份，一问，还在等光，估计还要等上一两个小时。

隔壁剧组忙得热火朝天，是场大戏，粗略看看约莫有一两百群演，最前面有一列穿兽皮的男生，画着满脸的迷彩，正跟着节拍舞动。

因为离得不算近，热巴听不清声音，只能看见他们挥着手脚摇头晃脑，场面属实有些滑稽搞笑，尤其是最前面一个人，长手长脚，比其他人还高了半头，没忍住，热巴脸上漾起大大的笑容。

再望过去，却和那人对上了眼。

那人看到她，直直地对上视线，热巴的笑容顿在脸上。她没有嘲笑的意思，但此刻也觉得自己也许冒犯了人家，于是掩起脸上灿烂的笑，歉意地抿了抿唇。

他收了目光——因为队形轮到他走位到后面了。

热巴赶紧溜了。

等夜幕四垂，热巴照例在熟悉的小馆子里点了碗米粉，拿着号码牌找了张靠墙的桌子等着。

她一个人，对着桌子上的菜单都能盯好久。

头顶却罩下一片阴影。

热巴也没太在意，拼桌这件事并不少见。然而渐渐地热巴就觉得不对了，怎么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肖战也没想到短短一下午，自己能遇到这个女生两次。

店里还有两张空桌，但他径直走到了她对面坐下。

好一会儿她才抬头，对上他时露出了些许莫名的表情。

在她把他当成搭讪的神经病之前，肖战抬手，遮住了自己前额和下半张脸。

只露出一双眼睛。

热巴这么看着，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谁。

不就是今天跟她对视的那位兽皮迷彩男嘛。

热巴直起背：“那个，我今天不是嘲笑你，我就是觉得你们那样有点滑……不是，就是因为没有音乐，所以有点搞……”热巴放弃辩解，“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的，我没生气。”

“我就是觉得……”

他顿了下。

“就是觉得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不好意思您的米线请慢用！”

热腾腾新鲜出炉的一大碗米线，氤氲着雾气，顷刻间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空气。服务员中气十足的一嗓子，遮盖了肖战的话。

“谢谢。”面对美食，热巴笑眯眯地道了谢，鼻尖耸动着闻了满腔香气，才问他：“什么？”

她只依稀听见了两个字。

“没什么。”肖战也不好再重复。

今天是他初出茅庐第一次拍戏，穿着兽皮，涂了满脸的颜料只余一双眼睛幸免，他按照之前彩排的动作舞动着，几个机位对着他们一百多人，大推大进，肖战不禁想等播出的时候能有几个人能看见他。视线越过镜头，却与一人目光对上。

女生梳着髻，左右对称着簪了一对简单的珠花，正看着他们这边笑。

准确一点说，好像正看着他笑。

朋友曾说，他笑起来无害又蛊人，他之前还反驳说哪有人一笑就能蛊人的，今天却相信了，他对上她目光，却被她笑容蛊惑得忘记移开视线。

只可惜换完队形后再抬眼，只来得及扑捉到那翩跹而去的一抹裙角。

偌大横店城，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肖战并不抱希望，晃悠了一圈之后满怀着遗憾准备安抚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热巴一本满足地嗦了一大口米粉，香辣满口才想起来自己面前还有个帅哥正看着，抬眼看见他微弯的眼，后知后觉的有些不好意思。

正巧，肖战点的东西也上了。

他也没端着形象慢悠悠吃饭，饿到现在胃里什么也没有，虽然谈不上狼吞虎咽，但也吃得很香。

热巴见他这样便也放松了许多，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很快碗就见了底。

肖战做了一整顿米线时间的心理建设，拿出手机，很轻松地开口：“我加你个微信吧，以后有什么机会，我们互相透露透露？”

“好啊。”热巴爽快答应。

同意好友申请，热巴点着备注：“我叫热巴，你呢？”

“肖战。”

4//

除了刚分开的那一年，热巴很少会想起以前，作为合格的前任，他们互删了微信、电话等一系列联系方式，哪怕是避无可避的见面，也绝对目不斜视不让人看出丁点不对劲来。

热巴拍拍脑门。还是怪自己，好好地给他发什么消息。

牙齿咬住唇内软肉，热巴怔了一下。

她分明还记得他的号码。

那串数字输入得快速又熟练，半点停顿都没有。

而肖战几乎不到一分钟就敲响了她的房门，那不就说明他也记得她的号码，不然怎么会那么准确的就到她这来了。

心脏猛跳了两下。

偏害得她心神不宁的罪魁祸首还一个劲得往她身边凑。

身侧沙发凹陷，男人就在她身旁坐下了。

“对个词？”

他这是正当要求，更何况身边一圈工作人员，热巴没有什么理由借口能逃开。

翻开待会儿要拍的场次，热巴语气里带着认命的叹息：“对吧，对。”

不就是对个词吗，何至于如临大敌的模样。

肖战看得好笑，却又不能笑出声来，悄悄掐了一把自己，咳了一声开始对词。

 

“该吃吃，该喝喝，跟没事人一样，反而我们两在这担心这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分手的是我们。”

“哎，你说他两之前感情挺好的啊，怎么说分就分了。”

“你问我？我又不是当事人。”

“好好的感情说没就没了。”

“分手不一定就是没感情。”

“啊？”

 

热巴一愣，低头看了眼剧本，这不是他应该说的词啊。

肖战自顾自接着说：“我觉得他们谁也没忘了，都在故作轻松，其实比谁都在意。“

热巴回过味来，他说的哪里是台词，分明是他们自己。

“你觉得呢？”

他目光真挚，望进她眸子里。

热巴因为他这句话如坐针毡。

她还是觉得心里堵上堵下的别扭，哪怕这次是她招惹出来的“旧情复燃”。

呸，燃个屁。她心里啐了一口。

幸好导演的一句开拍拯救了她，热巴利索地站起来，走到定点上，如释重负后一脸坦然得招呼他：“肖老师别愣着啊，开拍啦。”

肖战笑了声。

被她气的。

 

5//

“尊敬的市民您好，从即日起，我市全面严禁烟花爆竹燃放……”原本趴在沙发上的热巴腾的一下跪坐起来，认真把短信通读了一遍，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肖战刚洗完碗，擦着手从厨房走过来，凑到女朋友身边轻啄了下她的脸颊：“怎么了？”

热巴苦着脸，把手机短信给他看：“不能放烟花了。”

肖战也觉得遗憾，本来两人说好，这个冬天两人选个时间去放烟花，这下规定一出，烟花肯定是不能放了，顶多点两根仙女棒。

揉揉她的脑袋，安慰她也安慰自己：“没事，我们再想别的。”

禁燃烟花这项规定无可厚非，热巴能理解，只是说好的一起看一场烟花，只能遗憾取消了。她卸了劲，整个人窝进肖战怀里，寻求安慰。

本以为只能抱憾度过今年的冬天，却没想到这愿望还是实现了。

两人都因为的公司的安排，参加了年底的一场跨年晚会。几人合唱的那种拼盘节目，露个脸，因为不忙，所以肖战和热巴都不用急着走，他们的节目结束后一直留到了晚会结束，在整个晚会的最后，所有的嘉宾都被请上了舞台。

大家相互道好，大咖们站在前排占据着绝对的镜头，头顶逐渐飘下彩带，在五彩灯光的映照下流光熠熠。

隔着人群，两人越走越近，在前面人的遮掩下，悄悄在角落里站在一起。

蓦然，灯光暗下。

在众人的惊呼都还没有出口时，天边乍亮。

是烟花！

热巴转头惊喜的看了肖战一眼，又看向照亮了整个场馆的巨型烟花大秀。

如今的烟花燃放，尤其是这种大型的，是需要主办方去申请获批才可以燃放的。

肖战唇边也带着笑容。

烟花秀使得所有人激动不已，大家都雀跃的凑在一起。

人群拥挤，周身喧腾。

热巴仰着头，余光能看到身边男人也仰着头看这场惊喜的烟花。

垂在身侧的手感受到暖热的温度，接着冰凉的手被男人牢牢窝在手心里。

这一刻，只是这么牵着，一起仰望烟火，心脏却鼓舞的跳动着，比这周遭的喧嚣都震耳欲聋。

那是最美好的一刻。

漫长而又迅速。

当天空只剩烟花灿烂后的余烟，人群散开，没了遮掩，他们松开手。

热巴恋恋不舍地提起裙摆，随着人群一起下台。

烟花散得太快了。

戏拍到了后半段，绝大多数固定场景都已近拍摄完毕，还剩下一些外景拍摄。

肖战和热巴正在片场顺着台词对戏，导演一脸兴奋地走了过来。

“来，两位，咱们赶紧转场，加一场戏。”

转去的场地车程大约一小时，在路上导演跟他们说了原因——去蹭场景。

“正好活动的策划是我的朋友，晚上八点半，那边有一场小型的烟花表演，咱们就去对面的小山坡上，争取一条过。”主演在夜影绰绰间交心，不远处是一场恰到好处的烟花，当然这段剧情本来是打算后期特效制作的，但肯定不如现场拍摄身临其境有氛围。

听到烟花，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但很快整理好情绪，拿出十二分的专业态度来。

等到场景灯光全都布置完毕，两人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导演一声“action”，便迅速进入了状态。

时间把握地刚好，一大段剖析内心的对白后，两人无声地对视着，情愫涌动间，天边绚烂。

男主看着烟花，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了下，接着毫不犹豫地牵住身侧人的手。

 

6//

怀揣着心思的两人进了电梯，楼层一到热巴就低着头大步往自己房间走。

她心里乱得很，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来不及关门，男人几乎是贴着她就进了门，强硬地箍住她腰身，把她抵在门板上。

“你出去！”热巴双手推拒他，用了力气，一下下拍打在他身上。

她力气不小，啪地一声拍在他颈侧，不消片刻就红了一片，肖战还是搂着她不肯放手。

他不肯放手，热巴也挣脱不开，她停下来，仰头看着他，眼眶里因为情绪激动蓄着泪水。

肖战看不得她这样，下意识就抬起一只手给她擦眼泪，嘴里哄着：”你别哭啊，我错了好不好，我错了。”

他不说倒还好，一开口热巴真哭了，眼泪珠线般往下落，砸在肖战手上。

眼泪越擦越多，偏她哭着还不出声，死死咬着下唇，红了一圈的眼睛直视着他。

从前就是这样，只要她一哭肖战就什么办法都没了，哄到最后只剩下一句“我错了”。

肖战最终败下阵来，松开一直扣在她腰侧的手，挫败地退后一步：“我现在就走，你别哭。”

热巴没让开，她摇了摇头，抬手胡乱擦了一把眼泪，想开口说话，却先打了个哭嗝。

果不其然，肖战先是愣了下，旋即勾唇。

热巴瘪嘴，丢了脸又看他笑话她，眼睛一眨巴又是珍珠似的泪。

肖战几乎要举白旗投降，也不说要走了，这回轻轻柔柔把人拥进怀里，手掌在她背上抚摸着给她顺气。

热巴脑袋埋在他肩上，被他顺毛的动作安抚，左右晃了晃把眼泪擦在他衣服上——故意的。

她也不抬头，鸵鸟似的埋着，声音也小，带着呜咽的哭腔。

“我们都分手好久了。”

她感受到背上的手动作停了下，随着肖战声音响起又恢复。

“不久。”其实已经三年，肖战又道，“还可以复合。”

说到复合，热巴开始跟他抠字眼盘细节。

“要不是我那天喝醉了给你发消息，你肯定不会来找我。”

害，这是秋后算账了。

肖战不敢说错话，特别真诚回答：“会的，会！”

他说起自己最开始接下这个本子的想法。“我当时骗我自己，如果真的是你接下了，我也一定能管好自己，保持距离。”

热巴抬头：“然后呢？”

肖战俯下头，微微弯腰：“可是我做不到，热巴。知道真的是你的那一刻，我就没办法骗自己了，我开始紧张，开始害怕，但是更多的是期待，我想见你，不是每次在活动场合的匆匆一面，而是长长久久地见到你，我只要一想到能每天看见你，我就迫不及待得盼着进组的日子。”

“如果那天你没有发消息给我……”

他欲言又止，引得热巴目光灼灼地等他下文。

“那我肯定也要想办法把你骗过来的。”

他这话说的理直气壮。“ 不想再装不认识，不想再装没关系，错过这一次，我们可能就真的错过了。”

三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他们还能记挂着对方，可时间再长点呢，五年？十年？谁能保证感情不会在时间中消磨，长久的距离足以让两个相爱的人渐行渐远，所以肖战不想，也不愿意错过这一次。

他又贴近了点，几乎呼吸交缠。

“你呢？”他还是有些忐忑，“你呢热巴？”

“当初要是勇敢一点，坚持一点，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分开这么久。”热巴沉浸在失落中，“是我的错……”

“不是。”肖战打断她，抚摸着她的头顶把人结结实实拥进怀里，”我们谁都没有错。”

感情的事情没办法丝毫分明地去计较得失，谁对谁错又怎么说的清楚。三年前的他们没那么成熟，也没有那么坚定，以至于稀里糊涂地分开，但万幸，他们还有机会纠缠在一起。

肖战没有办法保证这一次就会有一个圆满的结果，但不全力奔赴一次，又怎么会有以后。

这一次，他不想后悔。

额头抵着他肩，缓慢抬手抓住他腰侧衣服，接着搂住他的腰，微微收紧。

热巴埋在他怀里，说话间气息温热洒在他胸膛。

“我也是。”

不再欺骗自己对他不在乎，不再犹豫躲避，大大方方地承认。

“我很想你。”

虽然我们不能预知结局，但这次，我们义无反顾。

 

7//

他两被拍了，还被拍的很清楚，一早起来手机都爆炸了。

合作的剧已经拿到了发行证，但还没有播出，这个时间被拍了，一部分人说他们因戏生情，也不妨有说故意炒作的。

不得不说几年的独自打拼对两人心态磨练的效果是显著的，人说人话，鬼说鬼话，两人只是看着，并没有急着回应。

这话题告一段落，还有一件事情。

“带你去看烟火。”

听肖战说这话时，热巴还不太相信。这两年对于烟花管制越发的严格，哪里还有地方能看烟火。

“你不会是要带我去海边放仙女棒吧。”热巴揪住他耳朵笑道。

肖战神秘兮兮地摇头，不管她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不肯说，更勾起了热巴的好奇心。

踏上熟悉土地的那刻，热巴欣喜不已。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新疆了。

两人先是去见了热巴的父母，第二日便开始了属于两人的新疆游。

广袤无垠的绿野，远处是洁白的雪山。

热巴坐在毛毯上捧着下巴看着那山，一旁肖战麻利地搭好帐篷，挨着她坐下：“在想什么？”

“在想……”热巴笑眯眯地转过来，“你看那片山像不像一排甜筒！”

肖战失笑：“甜筒没有，烤羊排倒是可以有。”

烧烤架上炊烟袅袅，热巴眼巴巴等着投喂。

吃饱喝足之后，两人并排坐在斜坡上，热巴靠着肖战肩膀，因为太过于放松，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新疆天黑得晚，肖战搂着她肩膀，享受着美景在眼前爱人在身边的愉悦。

夜幕渐渐降临，肖战轻轻叫醒她。

“热巴，看。”

看什么？

她懵懵地仰头，印入眼中的是璀璨的星空。

漫天星河，是不败的烟火。

.END

 

本次观影到此结束，请各位有序退场，我们下次再见。

下一场次放映员@星河九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