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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_夏时雨

八重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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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绳子画的像玉米蛇这档子事)

(日式的绳子画起来好麻烦,我比较懒,所以索性就一切从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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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染moon
达荧 成为队友后的闲聊小日常 ...

达荧

成为队友后的闲聊小日常

有妄想

好短啊为什么会这么短啊

达荧

成为队友后的闲聊小日常

有妄想

好短啊为什么会这么短啊

明犬

【原创】姻缘

*开头和结尾的两句话是一个独立的细思极恐的故事,如果你看完这两句话而产生兴趣,请看看这篇小说吧。


楔子

我家住在四楼,我的卧室窗外的窗沿上,放着一瓶可乐。

我一向是不信缘分的,然而我与我妻子的结合,每个人都说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其实那些人只是嫉妒我的好运,侧面说我们不般配罢了。但是我知道这不是姻缘,而是爱。

我的故事,开始于一个温暖的下午。


那时候,我不太喜欢和女人打交道,也许和我老妈太烦人有关,说起她,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了,我不知道我的老爹是谁,但是我小的时候有不少男人来过我家,摸着我的脑袋让我叫他们“叔叔”。老妈年轻的时候爱嘲笑男人的愚蠢,“被她玩弄于股掌”,我从来不...

*开头和结尾的两句话是一个独立的细思极恐的故事,如果你看完这两句话而产生兴趣,请看看这篇小说吧。


楔子

我家住在四楼,我的卧室窗外的窗沿上,放着一瓶可乐。

我一向是不信缘分的,然而我与我妻子的结合,每个人都说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其实那些人只是嫉妒我的好运,侧面说我们不般配罢了。但是我知道这不是姻缘,而是爱。

我的故事,开始于一个温暖的下午。


那时候,我不太喜欢和女人打交道,也许和我老妈太烦人有关,说起她,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了,我不知道我的老爹是谁,但是我小的时候有不少男人来过我家,摸着我的脑袋让我叫他们“叔叔”。老妈年轻的时候爱嘲笑男人的愚蠢,“被她玩弄于股掌”,我从来不这么觉得,被玩弄的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人,她说“男人用下半身思考”,事实上男人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美就看不到她的愚蠢。


这就是我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的原因,继续说那个下午吧,我得先介绍一下我的职业——副厨,在一家挺大的餐馆,平时有白班晚班倒班所以不是很忙,而那天是工作日所以客人较少,我要下班走人时,看见一个女人靠在墙角哭,那是——毕菲。


她有点不同,长相清秀,而且是上过大学的,毕业不到一年,因为想离父母近点才在这找了工作,是我们餐馆的大堂经理。不同是因为她和气善良,所以我偶发善心,去问问她怎么了。


“小毕,有我能帮忙的事吗?”

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然后迅速擦干了眼泪。

“梁叔,你下班了?”——答非所问。

实际上我比毕菲只大八岁,但是她出于客气叫我“梁叔”。

“是要走了,你要不一起?我还可以送送你。”

她张口好像下意识就拒绝,但是只是顿了一下,说:“好的。等我拿下包就走。”


走在路上,她看起来有点不安,总是回头看,我实在觉得奇怪。

“小毕,我觉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其实你可以给我说说,毕竟半年的同事了。”

她怔愣了下,点了点头。我指着前面的咖啡店。

“我们去那个咖啡店说可以吗?”

她说了声好,就和我一道推门进了店里,选了一个不靠窗的座位。她手作洗脸状搓了搓脸,眼眶红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经努力去忽略了,可是。。。太难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一打开手机就是几十个拦截电话,一百零八条短信,他。。他总是在我家门口放很多东西,我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她突然抱紧自己,憋着眼泪脸都被涨红了。


我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毕菲,你冷静一点,这样我才能够帮上你。而且,别人会看见你哭的,你不喜欢别人都看着你吧。”她慢慢冷静下来,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理好头绪讲述了这个事情。


在半年多以前,毕菲在一个社交软件上认识了网友“四重门”,两个人聊得比较投机,毕菲在现实中没有什么朋友,她说对陌生人比较容易倾诉自己封闭的内心,可是最近几个月这个“四重门”越来越奇怪,他开始特别关心毕菲的现实生活,他问了毕菲的名字,问她家住在哪里,问她几岁了在什么地方工作,毕菲一下警惕起来,她不喜欢透露自己的信息,故连名字都没有说,只是糊弄过去,对方步步紧逼,她直说她不喜欢别人不停打探自己的信息,于是拉黑了对方。


平静了几天,就在毕菲以为相安无事的时候,有一个陌生的新的好友申请,她同意后,对方打出了第一句话:

“毕菲,最近怎么样?”

毕菲后颈一寒,问他是谁,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他说:

“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四重门。”

她害怕极了,他不该知道自己的名字的,他是怎么知道的,她反射性地把他又拉黑了并且举报了。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更加恐怖。


一天有人不停地按毕菲家的门铃,毕菲接了,问是谁。对方听起来不止一个人,有笑声和起哄声,有人说:

“你是毕菲吗?”她立即回答:“不是,你找错人了。”

她以为这样对方就不会听出来她是谁,但是她不确定,因为她给四重门发过语音,而且刚刚的人不是他的声音。她照常出门时,遇到了邻居周阿姨,周阿姨问她:“毕菲啊,你是不是有什么朋友在找你啊,你也别不理人家了,他前几天按遍了咱小区的门铃,就在找你呐。”

毕菲心里一沉,苍白一笑敷衍了周阿姨,在当天就接到了一条来自陌生人的短信。


我给你送了礼物,就放在你家门口。”

他为了找到毕菲家,按遍了小区每一家的门铃!!

“我昨晚等了你一晚上,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你今天的衣服真可爱,很适合你”

“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就收下礼物吧”

“接个电话吧,不要无视我,我会生气的”

“我看见了,你把礼物扔了,你为什么要扔掉!!!!!!!!!!!!!!!”

“你完了,我会报复你的!!!!!!!你等着!!!!!!”

每天都有无数条短信和电话,她设置了拦截,但是她会看每一条短信,因为她害怕哪一天他在楼下而她不知道。


有一天,毕菲开门时看见门上粘着一个信,她当时就感觉不妙,在路上的时候她打开看了,字体很幼稚并且难看,用水彩笔画了很多意义不明的画,像是小学生画的男孩和女孩牵着手。上面写着:

“小菲,原谅我吧,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喜欢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吧,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我真心改过了,原谅我吧。”

毕菲没有觉得感动,而是双腿发软,差点干呕出来,她将信揉成了纸团,撕碎了扔进垃圾桶里。


毕菲的事情让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这是一件麻烦事,我通常敬而远之,但是这件事中有一点我很好奇——他是怎么知道毕菲的名字的,谜题,谜题是很有趣的。我没什么文化高中就辍学了,可是我喜欢上了推理小说,可能就是这个爱好让我决定帮毕菲。


“毕菲,你有认识的警察吗?”

“没有。”她无奈地摇头。

没有的话,报警也不会有什么用的,因为没有造成实际的伤害,只不过这个“实际”就耐人寻味了。

“那么,你是独居吗?住的小区安保那些的怎么样?”

“我。。是独居,本来是想找人合租的,但是后来没有找到。小区里还好,窗户有防盗栏,门是防盗门挺结实的。”独居也不奇怪,孤独已经成为了人们的常态。


“你的父母住得近吗,这段时间还是和他们住在一起比较好,要么就找你的朋友和你一起住。”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每天从我爸妈家要坐好久地铁,所以我才在餐馆附近找了房子。而且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和爸妈说这件事。”

一阵沉默。


“这样的话,你还是最近找个新的房子住比较好,对了,小毕,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和周围的人说明比较好,要是有什么陌生人打听你的消息,餐馆那些人也有数,不乱说。”

“嗯。”她看起来有点走神。可能是做大堂经理使得她要与其他人保持合适的距离,她也有顾虑的成分。

“小毕,最近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回家了,最好是拉上一个人和你一起,今天我送你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帮你的,等我今天理理头绪,回头我们再聊聊吧。这个事情你一个人很难解决好的,不要不好意思。”

“谢谢,梁叔,麻烦你了,听我发牢骚。”她狼狈地挤出一个笑容。

“不算的。走吧。”


到了毕菲的家门口,我问她要了一点水,洒在了门口,用鞋子在上面使劲踩了几个脚印,41码的鞋,然后点了根烟将一些烟灰弹在地上、墙上。造出有男人来过毕菲家的假象,这也是对付跟踪狂的基本的做法。这些都被毕菲看去了,她道了好几声谢,我答只是随手罢了。


后来,又和毕菲聊了几次,这个四重门的形象明朗了一些。


他第一次使用的手机号123456789,输入得到是胡州的号,后来使用的号码就是我们所在的贾德市的号,他很有可能从胡州来贾德或者是老家在胡州,但是他既然在这里有很多朋友那么比较可能的是老家在胡州。我打电话到110说明了情况请求他们查一下这个号,只被告诉一个姓——李。


去找周阿姨问了那群人的样貌,是二十来岁的样子,不是毕菲小区的,也不是提枪拿棍的黑社会。


我加上了一些猜测,写了几条四重门的线索。

他的职业时间比较自由,或者是自由职业者。姓李。

是贾德市的,老家胡州。

年龄二十二上下。

经济水平中下,文化不高。

可能有刘海,性格大咧。


然而,我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打算找时间与毕菲说说。我的想法就是:四重门很可能是毕菲认识的人。跟踪一个陌生人很难,而跟踪毕菲这样不透露隐私的则是难上加难,开始我想不通他是怎样知道毕菲的名字的,小区可能通过毕菲拍摄的晚霞的风景照找到,可名字很难找到,这便系了一个死结,但是,假如他一开始就知道呢。


他是知道了毕菲,然后去社交软件找到了她和她聊天,听她的琐事、痛苦、牢骚,打算进一步发展的时候被拒绝了,于是开始了跟踪。现代人总和陌生人敞开心扉,但是你不知道,在电脑屏幕那头,是怎样的一双邪恶的眼睛。


进一步推测,四重门就是餐馆的工作人员。熟人作案,这不足为奇。多数强奸案是熟人作案,恶魔不是来自远方的地狱,而是就在你的身边,就在,身边。


后来毕菲给我讲了她这段时间的感受。她遭受到的骚扰减少了,但是恐惧没有减少。她变得不喜欢拉开窗帘,总是担心门没有锁好,在白天总能听见门的响声,“卡拉卡拉”,会猜测门是不是坏了,是不是有人在开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到窗帘上的影子是人蹲在窗台上,感觉下一秒就要揭开窗帘闯入卧室,她害怕得要命,但是不去看一看她就睡不着,手颤抖着拉开窗帘,只是花盆和外面树的影子重叠在一起罢了。


睡觉也是不安稳的,一晚上会醒来很多次,做梦的次数也增加了。她描述过其中的一两个。一个是梦到有一只黑色的大蜘蛛,身上长着浓密的毛,八条腿漆黑而锋利,顺着一条蛛丝淅淅索索地飞快降落,旋转、张牙舞爪,逼近她的脸。。。

另外一个梦是在一片很美丽的草原上,明媚的阳光照在嫩绿柔软的草垫上,她和一些亲戚在一起,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男子,他想要强奸她,她知道了,她躲藏、奔跑、求助,但是所有的亲人好像看不见那个邪恶的男子一般,她拽住一个亲人,躲在那个亲人的身后,可是还是被邪恶男子找到了,她绕着圈跑着,又离开亲人身边,往远处的阳光处跑去,但是怎么也跑不快,她着急极了,明知这是噩梦但是如何也醒不过来,只好痛苦而恐惧地奔跑,然而最后还是被他抓住了,在那一瞬她醒了过来,一身冷汗。


她的眼底总是青黑的,有时翻来覆去几个小时都无法入睡,睡着以后又是噩梦缠身,她有时会梦到那个“四重门”,梦中的时候她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个男人的脸,但是醒来时又会忘记,再次梦到的时候那个男人的脸好像和之前不是一张脸,也许她只是把白天见过的不知道是谁的脸投射到了“四重门”的身上。


这次上班之前,我告诉毕菲让她装作像往常一样,不要显示出她猜测到四重门是餐馆的人,打草惊蛇不好,而且四重门也有可能是常客,她很乖地答应:“我知道的,梁哥。”但是第二天不到饭点时,我在休息呢,就看到她在偷偷地观察着,我差点被她的可爱气笑了,但是她也很想找到那个人是谁吧,怀疑身边的人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尤其是你仔细分析以后发现很多人都有嫌疑。


我建议毕菲把四重门是跟踪狂的事情告诉她身边的人,她照做了,但是周围的人有一些有趣的反应,而这些都被我不经意地看在眼里。


除了毕菲之外餐馆还有几个女员工,比如服务员小张和前台服务生小胡,小张和其他女员工擦桌子的时候,我正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坐着刷手机,听到她们在议论毕菲那件事情,我听了一两耳朵觉得十分好笑,小张竟然觉得是毕菲平时结交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惹了祸患,议论中夹杂着“不检点”、“勾引”、“自作自受”、“装”、“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这样的词汇,坐在前台的小胡也听到了她们的议论,但是她翻了一个白眼,她的态度很有趣,得空的时候,我晃着走到前台附近,问小胡要了一点纸巾,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我想着也差不多了,转过身来正对着小胡,一边用手假装漫不经心地擦着前台的台面,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小胡的神态,问她听说了毕菲的事情没有,她笑道:“梁叔怎么最近也关心起这些八卦来。”


我实话说了:“听见小张她们说的,有点好奇,到底小毕是招惹了什么人不成?”

她冷笑:“这些嚼舌根的话你也当真,自然是不可能的了,她们只是有点嫉妒罢了。你也是知道的,小毕的文化比较高,平时也是管着她们的人,她们不喜欢小毕也就算了,还能编出那些话也是奇了,受害者反而有罪。”

“那你觉得要是那个跟踪的人就是我们餐馆的,最可能的人是谁。”

“这我倒是不敢随便下定论的,不过我倒是知道有谁对毕菲有意思。”

“哦?是谁啊。”

“你看不出来?我才不信,平时小四子总是在小张她们和小毕说话的时候插进来开个玩笑,那肯定是有点意思啊。”

“哈哈是吗,他也总是抢着和你开玩笑啊,是不是对你也有点意思。”

“放屁!切,走走走,别在这开我玩笑了,干你的活去吧。”她笑着将我赶走了。


小胡是餐馆长得最好看的人,但这并不是我心中的话,这些是在厨房里闲聊的时候,几个男人没事干非要对女的点评一二,李主厨有了家室,但是最爱开些下流玩笑,讲些荤段子,就是他带着头把所有女员工都评价了一遍,聊的时候别的厨师也是热心加入,时不时添加一些内容。


小四子是服务生,但是耳朵尖得很,只要厨房里开始聊这些话题,他是立马凑上来。他一头黄毛,服务生的衣服不好好穿非要搭配自己的黑色直筒束脚裤,穿个花哨的球鞋,走着路是不是就要来个原地旋转,自以为很帅气。不过单从长相来说确实算不错了吧,就是脸上有长了痘子留下的小坑,总的来说是有女员工迷他的。


下班后我先到之前那家咖啡店等着毕菲,一进门老板看见我和我打了个招呼,给我来了一杯卡布奇诺,我一边喝咖啡一边等着毕菲。没过多久她推门进来了,穿着浅蓝泡泡袖短衫和卡其色的中裤,要了一杯甜橙汁,坐下后等不及把包放到旁边就和我讲起今天她和厨房那些男的说了跟踪的事情时的情况。


当时李主厨还是一样和她开起了玩笑:“哎,绝对是哪个男的看上你了,觉得你身材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和我一样是副厨的小李今天来了,平时我就是和他倒班,今天本来我是不用来上班的,但是为了这件事我这几天决定加个班,李主厨还开小李的玩笑:“嗨呀,那个男的多有种啊,你看小李追个女孩子还要在微信上搞什么报班之类的,怂不怂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自然是笑成一片,但是毕菲笑不出来,前段时间“PUA”这样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她听说过,就是一个公众号叫什么情感的,要报名培训,在一个群里探讨怎么追女孩骗女孩上床这样的事情,真的太可怕了,大家在一个群里共享那些女孩的信息,那么多男人对付一个女孩,想想就很渗人,小李平时看起来胆胆小小乖乖巧巧的,难道也是那种骗女孩上床的人吗,真是人不可貌相。


毕菲自然开玩笑似的问了小李两句,他只是结结巴巴地说自己不知道怎么追女孩,就在网上报了个班,但是钱花了没有什么用处,自己还是没能追上什么女孩。


其实问完以后毕菲的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件事情,所以和我说了。我平时倒是觉得小李就是个老实人,找个女朋友也是被欺负的命,这样的人本应该是好男人,谁和他在一起谁就幸福的抢手货,但是小李至今还是单身,谈个朋友每个都不怎么长久。


我看出来了,毕菲现在是觉得所有人都可能害她,这倒是不必,只是她自己心里闭塞地久了,出现这样的心理也无可厚非。我先是给她讲了小胡说她的好话,也许后面的日子她们可以结交,其实毕菲是个非常温柔的人,记得半年前有个客人挑刺菜里的毛病,当时刚好是我做的,她不卑不亢地处理好了这件事,拿起筷子加了一小口菜,用手接着很文雅地吃了,并且给出了中肯的评价,也给了客人面子,最后也没有都怪到我身上,而是给我了几个小建议。我喜欢推理小说,然而我周围的人不怎么看书,只有毕菲能说上两句。


她看起来情绪好点了,咬着吸管和橙汁。我这才把我调查的告诉她,我最终认定跟踪狂是——小四子。她看起来挺震惊的,我继续说下去,我问老板要了餐馆人的信息,小四子是胡州来的,姓李,每天都比毕菲下班早,因为喜欢出去玩,所以朋友是不少的。


毕菲是怀疑了每一个人,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无法真正相信。

“你得找他谈谈,这件事情如果不让他正视让他害怕,他是不会停止的,况且只有你去谈了,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他。不过我会陪着你的,不用太害怕。”


可是我不想去说,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报警呢,警察不会帮助我吗?”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我是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可是在这个时候,我看着她漆黑的眼瞳,里面有着浓重的悲伤和绝望,还有我的身影。沉默是现在的人保护自己最好的方法,但是这方法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低下头去,最后妥协了。

我不知道一个女性从出生到长大,到死亡,她们要妥协多少次。


最后她决定要和小四子谈谈,并且希望我在不远处等着她。我自然是答应的。

谈判的那一天。她把小四子叫到了后门,来往的人很少,吹来的微风中有一股淡淡的泔水的臭味。


“李四季,我问你,是不是你一直在跟踪我?”

他笑了,笑出了明显的法令纹。

“是,你发现啦,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他揉了揉自己的金发。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病吗,你这样让我很难受,而且你这种变态的行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没为什么,就,好玩儿呗。玩儿玩儿而已,和法律有什么关系。”

“你恶心变态的行为对我造成了很大的精神伤害,按照法律你该赔精神损失费!”

“哈?毕菲你他妈要不要脸?和你玩玩你还当真了?你要是鸡我才给你钱好吗!”

她攥紧了拳头。身体微微颤抖。最后吼叫:

“李四季,你不配活着,我草你妈猪狗不如的玩意儿!!!!”

吼完她转身就走,带着一脸哭相。李四季没见过毕菲爆粗口,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要追上去打她,我一把拽住了他。

“老实点!”


……

我整好了李四季的事儿,小跑着去找毕菲。最后进了那家咖啡店才看见她趴在桌子上,有几个人侧头瞥她,指指点点。我买了一包纸巾,是古龙香水味的软纸巾。走过去,轻轻地摸她的乌发,把纸巾递给她。她胡乱地摸了眼泪。抽噎了很长时间。


“他。。。。。为什。。。他不是人。。。。。我那么痛苦。。。啊。。。我。。。哈。。。我不敢。。。拉开窗帘。。。。。。换衣服时。。。总是。。。总是觉得。。。。有人在。。。。监视我。。。。。我好。。。害怕。。。可是。。。他。。。玩。。。玩。。。”


她有很长时间一会儿好一些,一会儿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是只要是有心的人都可以看出来她很痛苦。等她肿着眼睛平静下来,或者说她流干了泪水。


“我以为不会这么平淡地结束。这只是让我陷入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无法让他受到惩罚,我只能用最恶毒的语言骂他,可是那怎么够呢。”说完这话她冲我微微一笑,笑得很丑,像哭又像笑,五官皱在一起。


“要不,你把这些杯子砸了,解气,我来付钱,你使劲砸就可以了,当它们是那个垃圾。”我把咖啡杯往前微微推了一点。

她手抖着握住了那个杯子,紧握着,用力到骨节突出手指苍白,指甲好像要掐进杯子里去。但是她并没有砸。她忍下了。


“小毕,给你讲个笑话吧。你知道穿山甲为什么一直在山里打洞吗?山里那么黑那么暗,它还一直在山里打洞,你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坚持不懈吗?”这是一个老梗了,我以为她一定知道的。


“因为。。。因为它要救葫芦娃的爷爷?”

我哈哈大笑。没想到她没听过这个笑话。

“不是,哈哈。。。,是因为穿山甲它在找穿山乙啊。”

“哈,原来如此啊,还挺浪漫的这个穿山甲。”


后来我们聊了很多,聊了我们的同事,聊了很多很多。她说她希望小李以后不要再看什么感情的公众号,而是学会勇敢一点,真诚一点这样才能讨女孩喜欢,我答应她要教导一下小李感情攻略。她说她其实也很喜欢小胡,因为小胡很好看,而且化的妆很清淡她超级喜欢那种风格,我问,她竟然化妆了?她又哈哈笑起来。我告诉她小张倒她的闲话,她听了以后怒道,真想扇她大嘴巴子!


那天夕阳很美,影子很长。

她走在路上突然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她一直难以启齿的秘密,其实她一直害怕别人碰她,特别是男性。我预感到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沉默下来听她讲述,我看着她的侧颜,而她没有看我的眼睛。


“我小的时候,大概五六年级的样子,有一天刮大风,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走一边看着《知音漫客》那时候被精彩的情节吸引了,这时候有一个叔叔走了过来,他说,我屁股后面粘了一个东西,要帮我取下来,我呆呆的,就那样站着,他帮我取了那个东西,是一个黄色的卷在一起的短带子,我觉得很奇怪,因为我明明一天在学校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她停了一会儿,突然站住了,笑着看着我。

“梁哥,我踩到你的影子了,你输了哈哈哈哈。”


我也去踩她的影子,但是注意没有碰到她的身体。嬉闹了一阵子,她继续说:


回家以后,我越想越奇怪,所以告诉了父母。爸爸很生气,他吼我为什么要乖乖站着让他摸,妈妈难过地看着我好像要哭的样子,我是不知道的,我什么也不懂的,但我,总觉得我做了什么错事。我一直都是不懂的,长大了才渐渐明白过来,但是啊,我总是希望那是一个好心的叔叔,帮我取下来了一个东西。”

要是那是一个好心的叔叔就好了。


“毕菲,我能不能抱抱你啊。”

她乖乖伸开了双臂,我拥抱了她,尽量紧一点地。

“嗯,感觉还挺好的。”她笑着说。


后来,后来,大家都说我和她的结合是上天注定的姻缘。但我知道不是的。

谜题,谜题是很有趣的,无论是解出一个谜题,还是制造一个迷题。


我为什么要写这么一个文章呢,我也不太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可能是有点愧疚吧。毕竟我有事瞒着她。其实半年前,我在社交网上认识了一个网友,她活泼可爱,喜欢分享自己喜欢的书,我很喜欢她,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知道了她就是和我一起工作的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后来她帮我解决了客户的刁难,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接着我问老板要了她住的小区的地址,我不上班的时候就在离餐馆很近的咖啡馆等她,每次去都要一杯卡布奇诺,时间长了老板一见到我就帮我点一杯卡布奇诺。


她下班了以后我就和她一起下班,当然,是跟在她的后面,我太爱她了,不知不觉就跟着她走了,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就是在一起了,也许不是我跟踪她,是她跟踪我。


有一次她感觉出来了,突然回头看,差一点看见了我,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我如果继续下去,必然不得善终,可是我不服,我冥思苦想,想到了一个办法——群体跟踪。


是的,“四重门”从来不是一个人,他是“他们”。


先是让一个没什么脑子的人跟踪她,我再出现帮助她解决这个问题,这样也许可以让她信任我。还记得我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问小四子:“你想不想干个好玩的事儿?”他本就是无聊之人,自然答应了,接着我告诉了他那个跟踪游戏,以及,毕菲住的小区。

现在我们结婚了。

这一切的实话我自然不敢告诉毕菲,我知道,若是告诉了她,她一定会被吓哭的


结束。


我家住在四楼,我的卧室窗外的窗沿上,放着一瓶可乐。我知道,那是他爬上四楼,给我的“礼物”。

明犬

【原创】鹤悦此枝

古风/一个认错人的故事


在鹤儿八岁的时候,她们一家因为父亲的调任,举家迁往天府之地——蓉城。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鹤儿依在娘的怀里,娘搂鹤儿,摸了摸鹤儿的发顶,提醒鹤儿:“鹤儿,等咱们到了蓉城,你千万要听话,不得乱跑,不要和不认识的人讲话,这里匪人很多,是要把小孩子卖到山里干一辈子活的!所以你千万不得顽皮。”


鹤儿抬头看娘,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总之,不要和外人说话便是。马车摇摇晃晃的,像个摇篮似的,鹤儿逐渐迷糊起来,娘将鹤儿的头轻轻枕在她的腿上,不久,鹤儿便睡得很香了。蓉城,该有什么好玩的呢……


几天之后,爹娘忙着布置府中物什,有很多送礼的官员陆续拜访,其中有个姓梁...

古风/一个认错人的故事


在鹤儿八岁的时候,她们一家因为父亲的调任,举家迁往天府之地——蓉城。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鹤儿依在娘的怀里,娘搂鹤儿,摸了摸鹤儿的发顶,提醒鹤儿:“鹤儿,等咱们到了蓉城,你千万要听话,不得乱跑,不要和不认识的人讲话,这里匪人很多,是要把小孩子卖到山里干一辈子活的!所以你千万不得顽皮。”


鹤儿抬头看娘,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总之,不要和外人说话便是。马车摇摇晃晃的,像个摇篮似的,鹤儿逐渐迷糊起来,娘将鹤儿的头轻轻枕在她的腿上,不久,鹤儿便睡得很香了。蓉城,该有什么好玩的呢……


几天之后,爹娘忙着布置府中物什,有很多送礼的官员陆续拜访,其中有个姓梁的,好像拿着个金灿灿的东西,爹爹看了摇头,将这些礼物都锁了起来。鹤儿用手支着脑袋,见了这一幕,就问娘:“娘,那些东西为何要锁住啊?”娘用帕子捂嘴笑了,道:“小小年纪你还操心这些,锁了自然是为了保存好,以后赈济百姓的,你爹是父母官,自然要为百姓着想了。”鹤儿嘟嘴,原来是这样啊。


听府里的人议论,说锦官城很是繁华,白日夜晚人群络绎不绝,可是最美的,还是天色微暗以后,灯火点了起来,灯笼一排一排挂着,可谓人间烟火胜景。鹤儿听了这些话,自然不愿待在家里看东西搬进搬出,抓着娘的胳膊摇啊摇地软磨硬泡,娘才答应晚上带鹤儿去转街。


挑了双新布鞋,鹤儿很早之前就准备好了,问了上百遍“现在什么时辰了”,才终于到了出发的时间,携了两个家丁,娘牵着鹤儿,踩着青石板路,走到了锦官城的中心。


鹤儿看到好看的灯笼高挂着,小吃冒着热气,小贩吆喝着红汤云吞,立马变成了星星眼,张大了嘴,撒开了娘的手,走在了前面,娘在后面喊着小心着滑,但是鹤儿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她开心地往前走,看见一个黑脸大汉,原来他是打扮成张飞在卖张飞牛肉。


突然鹤儿看见了前面竹林后面有座桥,她三两步跑过去,桥边长着蕨草和青苔,这时天下起微雨来,但是兴奋的鹤儿没有在意,她攀着桥栏,看见水里有只小乌龟浮在水面上,小爪子一划一划地,之前没见过几回乌龟,这下鹤儿可开心了,可是她没有发现,人群乱哄哄地走得逐渐稀疏起来,而她也和娘走散了。


雨点大了起来,这时鹤儿才注意到下了雨,下意识转身去找娘,可是周围已经没几个人了。鹤儿突然害怕起来,想沿原路跑回去,可是,着急就摔倒崴了脚,还磕破了膝盖,淋了雨,鹤儿就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伤心无措,又冷又怕,她大哭起来。


这时一个少年拿了把藏蓝色油纸伞,蹲下来问:“小姑娘,你和家人走失了吗?”


本该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可鹤儿却突然记起娘说的卖小孩的匪徒,便猛地推了他,少年一不小心就坐在了水里,伞也掉在了一旁,月光下五官立体,鼻梁很挺。


“你这顽童,我无心害你的,现在是要带你去钟楼鸣钟的,这样你家人才找得到你啊。”


鹤儿歪头一想,确实如此,于是想站起来,脚却钻心地疼。少年看见了她皱眉的样子,就猜到了七分,蹲下来,对她说:“我背你,你帮我撑伞。”看着眼前并不宽的肩,鹤儿打了伞,轻轻靠上去。


在雨中,一个少年背着一个少女,伞外是雨的世界,就这样一步一步踩在雨中。


到了钟楼,鹤儿收了伞,少年没有放下她,而是背着她踏上了台阶,楼很窄,台阶很陡,但是四壁全挂满了灯笼——温暖辉煌,一步一阶,就像在天灯中飞翔着,鹤儿的眼中充满着光。


到了顶楼,少年慢慢放下了鹤儿,并说:“乖,把耳朵捂上。”见鹤儿照做了,少年敲响了钟,敲了那座小钟三下,少年摸了摸鹤儿的发顶,说:“你在这里等着,不久家人自会来找你,我就先不陪你了。”说罢一笑,便开始往楼下走去。鹤儿伸手,只摸到玄衣的衣带一角。


十年后。

代宋在年轻的子弟间非常有名,人云:“金蝉三解修来代宋一面。”其欢迎度可见一斑,不止于书生意气,推杯换盏,代宋在贵女之圈也有头有脸,要说青楼高阁,教坊舞乐更不在话下,所以有人给他起了个别名——“花宋”。


当时在青楼台阁之时,有一高冷妓子,代宋与朋友在此饮酒,朋友去搭话那个妓子,却被委婉避开了。于是朋友以酒为赌,赌代宋不能赢得此妓子青睐。代宋便一撩衣摆,只消三步,一首藏头诗便吟诵而出,妓子脸上立刻泛起了红霞。朋友自是输了美酒,酒过三巡,将离开之时,妓子红着脸,拽住了代宋衣袍一角,想问他的名字。这时候正是天边泛起一缕光的凌晨。


代宋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露水之缘朝日散,白衣小生不足忆。况且…”


话音未落,一女子用一团扇挑开了珠玉帘,发出悦耳的“叮当”声。此女子着淡妆,发间簪着一鸽子蛋大小的珍珠金钗,翡翠步摇一步一摆,红衣金线绣着怒发的菊花,抬眸之间,细长的眼上有红色眼彩,仿佛有光流过。


此人是锦官城的芳翡楼头牌,芳名熙娘。


与代宋交好的人都知道这两人关系甚密。代宋不语,看着熙娘,接过团扇为熙娘扇风。妓子看到此景,立即低头跑开了。

风流倜傥,花宋盛名。


鹤儿家的厨娘把被烟呛的泪憋回去,看着一旁一堆被小姐煮废的米粥,挤了个笑容,道:“小姐,恭喜您,做粥终于成功了!”


鹤儿脸上沾了很多炉灰,头发散乱,随手用手背抹了一下汗,脸上就又花了一道子。骄傲地说:“哈哈,不枉本小姐练习了三天,现在终于可以正式开始了。”


厨娘一听差点厥倒,原来鹤儿之前是用小灶练习,而她的目的是要为百姓施粥,故现在换用大灶煮粥。厨娘心里暗语:没见过这么笨的女娃,再糙的汉子煮个米粥也不至于练习三天,光是生火就练了两天,怎么办呢,谁叫人女娃是县令的女儿呢!


其实鹤儿也只是想多见一些百姓,不单单是为了爹爹的“清官”名声,很重要的原因是鹤儿听闻施粥之时也会发一个小荷包,里面有几个铜钱,为了这个小礼物,小老百姓很多都会来参与,而鹤儿她想见一个人,她觉得只要自己见过很多人,一定也能找到那个人,是一个很重要,也很应该说声“谢谢”的人。到了现在,十年过去,鹤儿想起那个人,就觉得依稀还可以听到雨落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


第二日一大清早,鹤儿在厨娘的帮助下准备了三大锅粥,还冒着热气,用牛车拉去“篁神庙”。那是一个衰败了香火的庙,可胜在地广人稀,锦官城小巷子都很窄,排不下那么多百姓。才到那里时天还未亮全,空地上就有坐着躺着的一大波百姓在等了。鹤儿站定正准备偷瞄几眼有无他的身影,百姓就吆喝着一拥而上。


“别挤啊!”“哎,你踩我脚了!”“呀!这是谁的贱爪子乱放呢!”“让开,让我先,我等了好久了。”

鹤儿顿时头痛欲裂。


等到日上三竿,还有百姓陆续赶来,但是人已经很少了,施粥的速度明显放缓,鹤儿终于偷闲可以瞄几眼百姓,揉了揉酸痛的右肩,信步溜着,突然听见人群中一声惊叹,凑过去听一耳朵,才知是一个家徒四壁的汉子,突然有了银锭子,别人问他哪来这么多钱的,他说出了一个名字——侠盗华十二公子。说完又后悔地拍了嘴一下,像是在后悔把下金蛋的鹅送给他人。


华十二公子,因为受穷人的尊敬,所以称为“公子”,又因他劫富济贫,所以又号称为“侠盗”,古今此等人物不在少数,可还不是只留下了“劫富济贫”,名谁却史册难书,而这华十二扬名传说,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神秘。华十二仅为一个假名,雌雄莫辨,老少难说,所以一千个人便有了一千个华十二,他也因此成为锦官城百姓热门的茶余饭后之资。


鹤儿若有所思的样子,回到家中,她又听见用饭厅爹爹的声音,他和娘在说些什么。巧了,鹤儿听到了华十二的名号。


最近有几家仗势欺人的富商被盗了,然而报官之后,官府一直无法找到华十二,他的消息灵敏,最近一次的接触,华十二飞檐走壁,遁水而逃,无影无踪。官兵在渠河边上拿了长杆寻找了半天,只捞了水草和垃圾。此贼让爹爹伤了脑筋,但是,爹爹却对此贼评价很高:“武功高强身轻如燕,水性通达熟悉布局。”完全无可下手查起。


锦官城的天气变幻莫测,但今日是个晴日,远方的云彩像是鱼的鳞片。


锦官城内芳翡楼可谓无人不知晓,这还有一个原因,每年夏日晴天,全楼的女子都会用花瓣沐浴,洗发后穿着纱裙,排一支长队,在锦官城的主道上一边走一边轻舞,少女湿发,小风一吹暗香阵阵,出水芙蓉一般冰清玉洁,还有弹琴艺女坐在四抬轿子上,小水珠从发梢溜走,吹箫艺女走在两边,队伍浩大。


同往年一样,没有百姓愿意错过这个节日,而且芳翡楼小厮伸来一只小碗时,大家连投几枚铜钱都很愉快,笑容不减。


鹤儿刚来蓉城之时,锦官城内还没有这个节日,但最近几年芳翡楼日益壮大,这才在夏日有了手摇银铃舞女红衣一抹,这红色红得热烈,鹤儿却已经看腻了,虽确为香艳,但是桂花香甜,闻多了也会腻味的,两者同理。但是今天街上会格外热闹,所以鹤儿打算转一转。


穿一件宽大衣袍,将眉描粗一点,鹤儿打扮成男子模样,照了铜镜后,满意地清了下嗓子,就偷溜上街了。其实也不算偷溜,只不过因为娘不想太束缚她罢了。


鹤儿先是在外边的木桌边坐着,要了碗红汤云吞,饮了一口面汤,抬头看着身旁的玫红色三角梅树,一树明艳,惬意地眯眼笑着。


一个身影进了鹤儿的视野,一个穿着月白袍拿着藏青折扇的男子,眸中含笑鼻骨玉挺。鹤儿的内心里仿佛下起了大雨,鸣了雷。好像啊,太像了,是那个人啊!是我寻了十年的那个人,心,一下子变得湿漉漉的。那男子正是代宋。代宋的余光扫过了鹤儿,因为她呆呆地张着红唇,像是想叫代宋的名字一般。代宋摇着扇子向着江边走去,鹤儿急忙地抹了嘴,也不管红汤云吞了,就急忙跟去。


他没有认出自己,不过也很自然,现在她打扮成了男子,况且又长了十岁。


鹤儿有些出神,不知不觉她已走到了代宋的面前,代宋笑着看着她:“公子,你也想泛舟吗?不如我们一起?”鹤儿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点头。此时天色已暗,江边有些冷风吹着。


两人静默地对坐着,代宋开了腔,气氛转暖,两人有说有笑起来,鹤儿拿了桨,因为不好让他一直划,划到了江中,就不划了转而观景。两岸已有人家的星星之火,炊烟也飘摇着升起,鹤儿低头拨水,又看见江鱼丛丛,此时天已黑全,星星全出来发光了。


代宋合了扇子:“此情此景,可引词一句。‘素月分辉,银河共影,表里俱澄澈’。”鹤儿看到江面的星光,觉得除了“很美,”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描述。代宋又问:“现天色已晚,小公子家中不用通报一声吗?”


因鹤儿较矮,所以看着像十四五岁的少年,这时她恍若梦醒:该回家了!鹤儿急忙找桨。“桨呢?桨不见了!”刚刚放桨看鱼之时,没有固定,桨早已划入江中。鹤儿愧疚地看着代宋,代宋依旧笑着,只不过额边有几根青筋突起。


“不打紧的,我们可以将船推回去。”“啊…,这样啊…”


沉默了一会儿,代宋开口:“小公子,委实抱歉,鄙人不识水性,这入水推船…”鹤儿听了感觉眉毛在跳,这是什么心动体验,夜晚下江游一趟。

无奈,夜晚的江面上,传来“扑通”的一声。


鹤儿湿淋淋地被送回家后,就染了风寒,待在闺房里无所事事,看着半开的窗子,好像看久了就可以打开一样。但是窗子真的被打开了,鹤儿睁大眼,看见一只灰白相间的鸽子把脑袋探了进来。


“咕咕。”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又不敢飞进这“狭窄”的房间,鹤儿掀开薄被,偷偷摸摸地凑了过去,这鸽子转转脑袋,“咕咕”,没有害怕飞走的意思。它的脚上则系着一个精致的小竹筒,鹤儿非常好奇,将那竹筒打开,里面有一小卷纸。她兴奋极了,立刻展卷读了起来。


“贺小公子(因为鹤儿谎称自己姓贺),初识便觉相见恨晚,万言千语提笔而莫能书,贺公子日后可凭这信鸽与小生略聊片语。叨扰万分,甚是愧疚,却待来信。”


信鸽果真是为鹤儿来的,她便吩咐下人把后厨中喂鸡的杂谷拿来一点,喂给那只鸽子。然后自己坐于案前,研墨提笔。


“代宋足下,小生也觉相识即是缘,然心中有意难平之处,不知足下十年前是否也在这锦官城之中呢?”


“贺小公子,鄙人确实在这锦官城已久,日后有茶会诗会吾可结伴同行,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代宋足下,今日小雨后晴空冰洁,七彩之虹甚是好看,不知能否告知足下地址,小生有小礼相送,见此虹桥,欲攀桥而去,却知此桥为虚枉,心中落寞。”


“贺小公子,能得公子欣赏实为人生幸事,寒舍陋屋之址不足为人道,乃附此信末尾,另:梅雨初歇登高,折下一对黄果兰,置于纸上,轻闻则可嗅得芬芳。”


一来二去,两人书信往来,变得熟悉起来,对鹤儿来说,每天开心的事情又多了一件。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到政治形势,未来打算,鹤儿完全没有保留。


“贺小公子,现如今锦官城之中不乏贪官图财之辈,公子认为谁劣迹最甚?”


鹤儿看到这张纸条,心中突然涌起一个想法。

“代宋足下,家父略涉官场,故小生略有耳闻,其中有个梁姓官员,敛财收买人心,势力之大,使县令都不可铲除,实为锦城之患。”


“贺小公子,英雄所见,自是略同,以我愚见,也觉此人财笃异人。”


过了几天,鹤儿还未将那信的内容从脑中抛去,而且今日她将梳妆打扮,去梁官员家赴宴,与爹娘一同,她看着面前的锦衣罗裙,选了最简洁轻便的一条。因为她总预感着要发生什么大事。


宴中歌舞升平,鹤儿无心去回应梁官员之子的目光,而是观察四周的动静,可是晚宴快结束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突然庭院中一阵骚动,有一小厮跌撞着跑进来,禀告梁官员:华十二来了!鹤儿突然起坐离席,跑去外面,发现一个黑衣男子背着大包远去的身影,已经很远了,飞檐走壁,无法捕捉。


她心跳得很快,因为一个大胆的想法酝酿出来:代宋,他就是华十二。

虽然华十二为贼,但是却是劫富济贫仁义之辈,不以为耻,而以为荣,现在鹤儿莫名与有荣焉,心里乐开了花。


“贺小公子,明日中秋佳节,可否共赴灯会一游?”

鹤儿微笑,写下一个“可”字。


中秋节。

鹤儿打扮成男人模样,就溜出了家门。看到远处站立笔挺的代宋,高高挥了挥手。中秋夜市口被一大排灯笼装点着,鹤儿看见卖辣椒粉的,被撺掇着去一尝,结果辣出了泪,代宋小跑去买了碗冰果子解辣,跑边摊上有几十种香料专为爱美的姑娘家调香,各种小吃泛着红油,冒着热气,跑边有现打银器,代宋让他们打了一支绣球花簪,说让贺小公子送给家中女眷,他们去茶馆品了茶,嗑了瓜子,又去二楼看了戏子演剧,最后又买了现做的鲜花饼,温热酥绵,入口即化,芳香四溢。


鹤儿觉得今天是最近几年开怀大笑最多的一天。

几天后,鹤儿将自己之前做的桂花酿寄给了代宋。代宋打开,是一个白瓷瓶,打开瓶塞就有醉人的芳香,他饮了一杯。


“太甜了,啧。”


旁边的侍仆很不明白,代公子明明是知道她为县令之女,为了套出官场内部贪员信息才有意结交,公子明明可将回信的任务交给自己,却非要亲力亲为,明明说着“太甜”“难喝”的话,却把这酒喝得一滴不剩。就在侍从思考之际,熙娘走了进来。用玉指拈住了白瓷瓶的瓶颈。


“这瓶子可真别致,你可真行,弄到这么个宝贝,我甚是喜欢,不如,赠我插花用。”代宋听了动作一滞,敛去了笑意,转瞬又微笑:“自是可的,鄙薄之物,无足挂齿。”熙娘满意一笑,扭着纤细的腰肢离开了。


鹤儿做了一个大决定。她要向代宋表白!


“代宋足下,小生现写下的文字或为惊扰,愿详阅之后再做定夺。小生实为女儿之身,因贪玩而扮作男子。另有一事,难以启齿,小女,小女爱慕大人十年了,那晚人群中一回首,十年千百度寻无迹,今,今终再相遇,不知大人做何想法。”


然而这封信并未交到代宋的手里,熙娘一手拿着杂谷,鸽子吃得正欢,一手撰紧了字条。

“这种傻子,连人都分不清,她怎么敢!”


这天清晨,县令大人就接到一个神秘人送来的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另附信写着:“县令之女私通外男之据。”县令顿时火冒三丈,把鹤儿拽下了床,大声呵斥,后抬手欲打,却终下不去手,终把鹤儿锁在房中,勒令不得外出。


代宋几日不见鹤儿回信,便又修书一封,这才知鹤儿被锁在家中,问其缘由,鹤儿闭口不言。代宋心急,登门拜访,连县令的面都未能见到,就被赶走了。只好让鸽子和鹤儿待在一起。鹤儿既委屈又孤独,对着鸽子言语起来:“他不是英雄吗,武功盖世,飞檐走壁,却不愿来见我一面,我好难过,非常,非常难过。”泪如雨落。


一个月后,梁官之子办诗会,递了帖子去县令府上,鹤儿才能出府一次。鹤儿不十分情愿到了诗会,看见了代宋。代宋没有平时那样骄傲,而是微微低着头。而梁公子在远处被几个贵女围着,忙得不可开交,她们却是素来与代宋交好的贵女。代宋走近了鹤儿,她微仰着头,直视代宋的眼神。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好吗?”

代宋颔首。

“你是华十二吗?”

代宋怔愣了一个弹指的功夫,点了头。

“那你武功高超,为何,为何用鸽子来见我。”


代宋无言。其实他有个哥哥,叫代鳞,华十二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代鳞身在暗处,户籍也无记录,所有行动的实行都是他去做的,而代宋则负责收集信息,制订计划,他自己无所谓,被抓就被抓了,可是哥哥,他没有任何错处,在暗处生活了那么多年,代宋没办法出卖他。


“那么,坊间所传你与熙娘的事,…是真的吗?”

“非也,熙娘一直是阻挡女子的屏风,而她爱慕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鹤儿一副很不相信的样子。

代宋又沉默了。他不能说出哥哥,熙娘爱慕的那个人。


鹤儿看着无言的代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向上抬了抬头,为了不让眼泪流下来,可是泪还是从眼角滑落。

“你说的什么我都会相信,但是你要是骗我,就一辈子不要告诉我。”

代宋听了,走近半步轻轻拥住了鹤儿。


鹤儿回了家又被关在了楼上。


在一个晴朗的早上,熙娘玩着丹寇,把代宋叫到了阁楼上一间无人的房间,代宋喝了她递来的酒,觉得气氛着实诡异,想开个玩笑,却眼前一花,便失去了意识。熙娘皱了皱眉,她知道代宋已有了爱上鹤儿的苗头。她不同意。孤独了九年,她得到什么了!她将代宋安置好,锁上了门。这房间是用来关那些想私奔的妓子的,所以木头都很结实。


她低头下楼,露出雪白的脖颈。她给代鳞传了信,言弟已被县令所抓,若劫其女才可以一换一。代鳞不疑,他已认识熙娘九年,成为华十二这几年,熙娘也贡献了许多重要的信息。代鳞趁着夜色,在天最暗的时候潜入了县令府。


府中因最近华十二所犯案子,加强了戒备,院中比平日多了三个会武的守卫,代鳞的手里只有一份大致的图,但至少知道鹤儿的所在。是熙娘告诉他的,院中有棵桂花树,有两层楼高,鹤儿便在那二楼。


在很久之前,熙娘去讨要那白瓷瓶之时,其实只是个借口,因她被代宋发现在偷听了,可她听到的第一句,是代宋:“桂花香粉是布衣之家女儿用的,但她身上也有这种香气,又酿了酒,说明院中有桂树,且离她所居二楼很近。”


代鳞从窗子外悄悄进去,但是没想到鹤儿没睡着,一个瓷枕扔过去并大声呼救,代鳞一个箭步上去,手刀砍晕了鹤儿,扛起人就飞出窗子,与守卫交战,短兵相接中,双方都有施展不开之处,但是代鳞已经多了几处刀伤,最终还是逃了出去。


他背着鹤儿走到了篁神庙,门口的窗框上停了一只灰白的鸽子,熙娘在里面,这所败落的庙中有一间暗室,可以关人,熙娘见了伤痕累累的代鳞,一瞥而过,将鹤儿绑了个结实。说:“我在这里守着即可,你受伤了,先去处理一下吧。”代鳞本想拒绝,但是看到熙娘冷艳而决绝的目光,终是他负了熙娘的时光,他选择转身离开。


鹤儿是被熙娘一个耳光扇醒的,熙娘手上的丹寇都折断了一支,足见用的力气之大。看到鹤儿吃痛地醒来,熙娘反而流下一行泪。


“九年前,我与代鳞相遇,他那时已经遇到过你,但是从那以后生活日渐不济,我就是被关在这个破庙里,卖给了芳翡楼,他那时只是芳翡楼内的一个打杂的,准备在锦官城立足,把弟弟接来。你个蠢东西,听懂了吗?你遇到的根本不是代宋,而是他哥代鳞!”


鹤儿一边脸红肿着,睁大了双眼。


“我不愿接客,老妈妈让他打我,他下不去手,反而救了我出去,我从此爱上了他,可是,他为了家人,他要继续留在这里,我以为,我以为就算穷苦,我们两人可以一起浪迹天涯…哈哈哈(仰天大笑,流了一行泪),可是,他叫我去寺庙之中,与和尚为伴,等着他,我最害怕寂寞,所以我回了芳翡楼,成就了我今日!”


鹤儿皱着眉,她发现手磨破了绳子都挣不脱。

“我恨啊,可是九年,九年了,我与代宋日日相处,是他,是他逐渐熄灭了我的仇恨,他了解我理解我护着我,你算什么,你知道他的什么!”


熙娘拿出准备好的一葫芦毒酒,拔了塞子,一边瞪着大眼流着泪,一边去用力捏鹤儿的下巴,鹤儿躲闪不及,被又灌又呛,嘴里也被磕出了血。


代宋转醒之时,天色由浓黑正转亮了微微一些。他掀开身上的锦被,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只鸽子站在窗框外面,窗框十分结实,鸽子被挡在外面,凑近看,可以看见这只灰白的鸽子衔着一朵橘桂花。代宋猛地上前抓住了窗框,看了个清楚,没错,是鹤儿出了事,而自己被关在了这里。


代宋已经被彻底吓醒了,他猛地向门踹去,可是门很结实,可以说是以牢门的规格来修造的,代宋一转头,看见了窗框,没有门结实。


可是这里,是顶楼。


熙娘刚灌完酒,松开了咳血的鹤儿,狠狠地看着喋血的鹤儿,代宋就闯了进来,他身上衣着破烂,头发散乱,还插着树叶树枝。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跌撞着推了熙娘。熙娘慌了:“宋,你听我解释,这个女人她爱的不是你,而是你哥啊!”


代宋头也不回地抱起鹤儿,道:“你当我会不顾她的安危和你纠缠吗?”熙娘又吼叫着对代宋的爱,那九年的时间,代宋一边往外走,道:“我们之间没有那般缘分,你明明与我哥一直剪不断理还乱。”他没有回头。


代宋抱着鹤儿去求医,他一直颤着,可是任他敲打医馆的门,也没有医馆开门。他于是狂奔去县令府,捶门喊救命。县令听了通报,匆忙去拿令牌,终是找到了一家医馆,医生全力救治,鹤儿还在吐血。


代宋对着县令跪了下去,自陈是贼子华十二,是自己害了鹤儿。生平潇洒骄傲的他哭了。这时候,郎中突然出来,问谁叫代宋。代宋赶忙入室,看见了奄奄一息的鹤儿,双眼无神,叫着他的名字。


他双目赤红,上前握住了鹤儿的手,鹤儿小声说着:“对不起,我好笨啊,连喜欢的人都能弄错。”


代宋摇了摇头,道:“你是笨,但这次是你最聪明的一次,我是这世上最好的人,若你现在不明白,那就用你的笨脑袋花一辈子去弄懂吧。”

“鹤儿,鹤儿,我求你了,别闭眼。”


一年后。茶馆。说书先生。

“话说侠盗华十二金盆洗手的经过,那是相当离奇,劫了县令的千金,芳翡楼头牌为他削发为尼…”


一个绿衣少女捣了捣旁边的男子,说:“你听你听听。”男子一边抓住少女倒茶的手,因为茶都溢出来了,还把少女的衣袖全打湿了,一边将少女的袖子挽了起来,“完全把你哥的名声抢了,啧啧…”


男子缓缓开口:“你把他亲弟都抢了,他不也没说什么。”少女红着脸拍了代宋一下,代宋剥了花生喂她,笑眯眯地问:“花生米好吃吗?”只见代宋拿着花生米,而食指却在鹤儿口中,鹤儿怒道:“你洗手了吗?”


这时候茶汤里气泡“啵”地破了,恰似杯底的锦鲤吐了个泡泡,茶汤上升起了一团温暖的雾气。

my的小蚂蚁
前几天画的一个神秘东方LOOK...

前几天画的一个神秘东方LOOK

完全的混搭,这种现实穿出来会非常夸张

前几天画的一个神秘东方LOOK

完全的混搭,这种现实穿出来会非常夸张

寺岛树书

我可以说许多柔情蜜意的话,当我面对一个美丽的灵魂,所有恳切的词语就像河流一样顺从地流向祂,我像目睹爱神降临,伊甸洞开,浸泡在无穷尽的爱意里。说这些献祭般的话语让我愉快,我在给我平陋生活里降落的美写赞美诗,所有这些美的影子,修筑我的夜晚。

小的时候我们学匆匆,老师说大家都觉得太肉麻了。可是那几页课文的底色是浓郁的、水雾饱满的绿色,我坐在座位上像坐在一场雨里,一场淋过朱自清双手的雨。它读起来不美吗,那样无措、叹怨,那样纤细的骨和眼睛,询问春天有来日,我的过去何处寻呢。后来我又读惯常被人称作肉麻的东西,那些金光灿烂的形容词确是堆在一起,可是谁又能说这中间没有一丝情意。难道不是我爱她,我才愿意在信中...

我可以说许多柔情蜜意的话,当我面对一个美丽的灵魂,所有恳切的词语就像河流一样顺从地流向祂,我像目睹爱神降临,伊甸洞开,浸泡在无穷尽的爱意里。说这些献祭般的话语让我愉快,我在给我平陋生活里降落的美写赞美诗,所有这些美的影子,修筑我的夜晚。

小的时候我们学匆匆,老师说大家都觉得太肉麻了。可是那几页课文的底色是浓郁的、水雾饱满的绿色,我坐在座位上像坐在一场雨里,一场淋过朱自清双手的雨。它读起来不美吗,那样无措、叹怨,那样纤细的骨和眼睛,询问春天有来日,我的过去何处寻呢。后来我又读惯常被人称作肉麻的东西,那些金光灿烂的形容词确是堆在一起,可是谁又能说这中间没有一丝情意。难道不是我爱她,我才愿意在信中写,珍贵、珍贵的你吗。

从前中学时代读王小波,他写给李银河的信上说,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把信写在五线谱上吧,五线谱是偶然得来的,你也是偶然得来的,但愿我和你,是一支唱不完的歌。读到的那个夜晚我心跳得要飞出来,太浪漫了。李银河说得对,我不信这天下有谁能抵挡得住如此的纯情,如此的诗意。难道在爱情里,在所有的爱里,这样写自己充沛的爱不是人间至美吗。这样的情话即便叫人觉得读不下去,也应当是为其情之浓烈而落败。那样的爱人低吟,我念一念都觉得齿骨酥软。

实则在我长大的这些年,我确是发现这种爱的具象距离现实生活太过遥远。中学大家恋爱,有多少人是恳恳切切地写情信,像尊爱神祈一样爱一个男生女生,而父母亲戚,又哪里会有执手相看的时刻。现实的骨骼是惨白而压抑的,就像我父亲从来不曾在节日送我母亲一束花。他们的爱意压缩在除爱情以外的所有情感里,渐渐而不可寻了。

但我是幸运的,我触碰到书里宏大或缠绵的情感时并不觉得难为情,我觉得美丽,珍贵,而值得诵读。所以我在写给友人的信里总是控制不住地说,你是珍贵的人,我在寺里为你点了莲灯,我希望你好,希望你在污浊里有干净的水喝。

我要坦诚地说,我为我可以如此抒发爱意而感谢友人并感谢自己。因为她们的存在让我可以周身流淌潮湿柔软的爱,因为我们彼此的行走使我们相遇,我才可以成全又一个自己。

我知道有人说,爱不必外露,或者爱并不都是柔甜如水。我要说的是,爱没有必须的形式,当你遇到一个表达爱的方式与你相反的人时,我希望你不要评判,你应当看的是方式之下真实的情意。而当你爱一束淤泥里的光,或者一株玫瑰中的草时,这种爱携带的痛苦、血液、压抑都是爱,和那些明媚的少女一样,都是珍贵的爱。所以还请你尊重所有的爱,就像你尊重自己的爱。

柔情蜜意是好词语,耳鬓厮磨是好词语,那些肉麻的情词也是好词语。只不过是人类表达方式在变化,这些词让人感到赤裸而不安了。

但重要的最终还是爱的实体,比如我喝到友人寄来的青梅酒,比如你和爱人拥抱,比如此刻的星球。

小雀很忙

(。)

忽然觉得小英雄再发展下去,会逐渐成为一个“全员都是deku厨”的故事(

bhsj是黑粉头子,hjd是佛系粉,丽日是女友粉,心操是老母亲粉(?没准暗地里还默默萌着deku相关rps)

死柄木是写真收集粉,专注收集人偶纸片一万年,目测从敌联盟隐退后会专职开一家“DEKU shop”店,一张纸片150yen(含税)。渡我是私生fan,骚扰真主,爱至疯魔,试图取血,目前为止唯一骑坐过lgcj屁股的人,应该是个deku粉中的人生赢家。

——这是一个在欧退役后,所有人都爱lgcj的故事。

(以上恶搞,且无cp取向)

忽然觉得小英雄再发展下去,会逐渐成为一个“全员都是deku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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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柄木是写真收集粉,专注收集人偶纸片一万年,目测从敌联盟隐退后会专职开一家“DEKU shop”店,一张纸片150yen(含税)。渡我是私生fan,骚扰真主,爱至疯魔,试图取血,目前为止唯一骑坐过lgcj屁股的人,应该是个deku粉中的人生赢家。

——这是一个在欧退役后,所有人都爱lgcj的故事。

(以上恶搞,且无cp取向)

精神污染薬
2019年3月16日,阿药生日...

2019年3月16日,阿药生日快乐!



祝我自己生日快乐,许愿不能告诉大家否则就不灵了。



摆了个轰焦冻的小set,里面塞进去很多朋友送给我的礼物。非常感谢。


在过去的一天被陪伴着一起看了电影。



轰焦冻大概就是我的英雄。



希望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更多的事情,希望能够理解到更为深刻的感情,希望能够用锤炼得更加精炼的文字去述说更多的故事。



也希望来年,再来年,也能和喜欢我的人,我喜欢的人,帮助过我的人,我帮助过的人,和小久,咔酱,轰君一起度过❤❤❤

2019年3月16日,阿药生日快乐!




祝我自己生日快乐,许愿不能告诉大家否则就不灵了。




摆了个轰焦冻的小set,里面塞进去很多朋友送给我的礼物。非常感谢。


在过去的一天被陪伴着一起看了电影。




轰焦冻大概就是我的英雄。




希望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更多的事情,希望能够理解到更为深刻的感情,希望能够用锤炼得更加精炼的文字去述说更多的故事。




也希望来年,再来年,也能和喜欢我的人,我喜欢的人,帮助过我的人,我帮助过的人,和小久,咔酱,轰君一起度过❤❤❤

身似长风

【轰出胜】绿谷出久获得读心能力之后

*bug很多的胡扯设定
*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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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的英雄人偶中了敌人的个性。
  
  

当时场面混乱,敌方阵营里有个一直很不引人注意的女人,绿谷出久毫无防备地和她对上眼,霎时分了神,下一秒就被另一个敌人隔空的攻击打中了,整个身子都往后飞撞过去。

那女人大骂起来,仿佛是在怪出手攻击的那个人坏了事,而绿谷出久砸到了——同行的爆豪胜己和轰焦冻身上。
  
   

“……...

*bug很多的胡扯设定
*一发完

  

——

  

NO.1的英雄人偶中了敌人的个性。
  
  

当时场面混乱,敌方阵营里有个一直很不引人注意的女人,绿谷出久毫无防备地和她对上眼,霎时分了神,下一秒就被另一个敌人隔空的攻击打中了,整个身子都往后飞撞过去。
  
   
那女人大骂起来,仿佛是在怪出手攻击的那个人坏了事,而绿谷出久砸到了——同行的爆豪胜己和轰焦冻身上。
  
   

“……废物,”爆豪胜己青筋暴跳地盯着他,“战斗的时候也能分心,这就是NO.1英雄的职业素质吗?”
  
   
“对,对不起小胜!对不起,轰君!”
  

绿谷出久慌忙站起身,脑子里忽然再度响起爆豪胜己的声音:“倒在我怀里也就算了,那个阴阳脸算是怎么回事啊!废久!”
   
   
绿谷出久:“?什么?”
  
   
爆豪胜己一脸不耐烦:“什么什么?你又在发什么蠢啊!”
   
   
脑子里的爆豪胜己的声音又响起来:“嘁,发呆的样子还蛮可爱的嘛。”
  
  
接着是轰焦冻的声音:“迟了一点,不让就能把绿谷接到自己怀里了。”
  
  
绿谷出久:“???”
   
   
他瞠目结舌地抬起头望着轰焦冻,然而红白发色的青年只是表情平淡道:“没事。”
   
   
脑内轰焦冻的声音:“所以说,爆豪真的很会坏事啊。如果只有我和绿谷两个人就好了。”
   
   
这声音确确实实地是从绿谷出久脑子里蹦出来的,对面的两个人分明都没再开口,但绿谷出久仿佛能听到他们内心的想法……
   
   
“……”这是什么奇怪的个性!
 
     

 
“唔,是类似于读心术的个性呢,”塚内警官翻着笔录说,“有效期会持续……3分钟到3天不等。”
   
   
“这么说起来的话,是种很厉害的个性啊!”绿谷出久摸着下巴严肃地思考。
   
  
“……重点似乎不是这个。”
   
   
“喂,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啊!!”旁边的爆豪胜己暴躁地抓了抓头发,额角直冒青筋,“老子要一直被这个废物窥视内心到什么时候?!”
   
   
几乎是同时,绿谷出久听到脑子里隐忍狂怒的声音:“艹,废久不会知道我枕头下面还压着他幼儿园时的照片吧……”
    
    
绿谷出久眼神复杂地望向他:“小胜……”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幼驯染。
   
   
爆豪胜己表情阴森:“你什么都没听到,DEKU。”
   
   
绿谷出久一阵狂点头:“……”
   
     
太可怕了刚刚一定是幻听了吧小胜他怎么可能……
   
   
想一想都要窒息了!他每晚枕头下压着我的照片做什么?!梦里都想要暴打我吗!!
   
   
脑内爆豪胜己的声音:“要是废久敢把这件事情跟别人说,我一定操得他下不了床。”
   
   
绿谷出久:“?!?!!!”
   
   
对面抱胸靠墙站着的爆豪胜己冲他粲然一笑,笑容怎么看怎么渗人。
   
   

轰焦冻在战斗里受了一些轻伤,此时也从治愈女郎处回来了。
   

绿谷出久向他复述了一遍大概情况,随后关心道:“轰君的伤没事了吧?”
   
    
“嗯,本来就是小伤。”轰焦冻表情平淡。
  
   
绿谷出久于是松了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见脑内轰焦冻的声音:“啊……看来这段时间不能在绿谷面前乱想一些东西了。”
   
   
绿谷出久:“……?”乱想?乱想什么东西?
   
   
脑子里的声音依然十分平静:“不过很难控制得住啊,绿谷真是毫不自知地在诱惑人呢。”
   
    
“轰,轰君……”绿谷出久有点艰难地开口,“我……”
   
   
我怎么就诱惑人了?!绿谷出久真实茫然,这口锅来得猝不及防,还大得遮天蔽日。
  
  
轰焦冻目露疑惑地看向他:“嗯?”
   
   
此刻绿谷出久的脑内,轰焦冻的声音:“脸红了啊,好可爱。”
   
   
然后是爆豪胜己的声音:“虚伪做作的阴阳脸……哼,迟早会让他知道废久是老子一个人的。”
   
   
绿谷出久:“……”
   
   

#中个性之后才惊觉我的两个好伙伴是基佬#
   

#并且都觊觎我的屁股#
   

#好慌#

  
   
 
   
 

Fin.
  
昨晚凌晨两点🕝的脑洞,没有后续
真没后续
别求后续了,没有后续
到底要写几行才能让“没有后续”四个字足够显眼
我lay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