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沦46-终章
伪骨科|黑道|强强|救赎|破镜重圆|追夫火葬场
Chapter 46 浮生若梦
bgm-《若梦》
“如果我们的爱早已腐朽,那就让我们共同沉沦。”
-沉沦-
大雨倾盆、日色如夜,突如其来的枪声与雷声同时响起,刘耀文的手腕感受着子弹出膛的后坐力,听到了丁程鑫撕心裂肺的喊叫,模糊而猩红的视线终于有了一丝澄明。
“耀文……?”
那是一声微弱而颤抖的叫声,刘耀文听后却感觉万千冰凌插入心脏,他惊异地转过头,看见了严浩翔惨白而惊异的脸庞。
“哥……你……”
你还活着?
刘耀文突然笑了出来,他惊喜非常,...
伪骨科|黑道|强强|救赎|破镜重圆|追夫火葬场
Chapter 46 浮生若梦
bgm-《若梦》
“如果我们的爱早已腐朽,那就让我们共同沉沦。”
-沉沦-
大雨倾盆、日色如夜,突如其来的枪声与雷声同时响起,刘耀文的手腕感受着子弹出膛的后坐力,听到了丁程鑫撕心裂肺的喊叫,模糊而猩红的视线终于有了一丝澄明。
“耀文……?”
那是一声微弱而颤抖的叫声,刘耀文听后却感觉万千冰凌插入心脏,他惊异地转过头,看见了严浩翔惨白而惊异的脸庞。
“哥……你……”
你还活着?
刘耀文突然笑了出来,他惊喜非常,可下一秒却敛去了笑容,看向一动不动的马嘉祺。
啪!
手枪掉落在地,刘耀文浑身僵硬。
他在看见严浩翔安然无恙后眼神便澄澈些许,此刻就算精神状态再差也能看清局势了——老首领骗了他,他真的成为了精神不受控制的怪物。
“刘耀文,我是永远不会死的,因为你,已经变成下一个我了。”
老首领已死,他的声音却好像充斥在天地之间,久久不能消散,这一刻,刘耀文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失去自己、随时都会迷失心智、生命里只剩无尽的杀伐的人了,甚至,如果有一天他再次陷入失智,他可能会连严浩翔都无情的残杀。
走上这条不归路,是所有Hurricane首领的宿命,刘耀文逃不开。
他终究是一个再无退路的怪物。
刘耀文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耳畔再次传来尖锐的耳鸣和惨死者此起彼伏的哀嚎,直到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刘耀文,我们逃吧。”
刘耀文,我们逃吧。
从西南山城的重重山峦,到南方深圳的小小餐馆,再到北方京城的林立高楼,他们两次出逃,他们从无故乡,他们身无长物,只有对方一直相陪,他们一次又一次地破釜沉舟,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开始,一次又一次地殊死逃亡……结局却从未改变。
他们还在逃亡,永远地逃亡。
严浩翔拖着残躯,死死抓着刘耀文的手,在风雨之中跌跌撞撞地逃亡。他感受着拍打在身上的大雨,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回到了他们第一次从重庆的原生家庭逃出的那个雨夜,那时,他们一起在天桥下躲雨,相互依偎着取暖,可是这一次,这苍茫天地之间连一方小小的供他们避雨的天桥都没有。
他们躲不开。
严浩翔跑啊跑,他不知道自己能带着刘耀文逃到哪里,他只是凭着本能地跑着,好像跑着跑着,就能破开云雨,再次找到光明一样。
只是痴心妄想。
万方天地,却无一处可供他们容身。
严浩翔带着刘耀文坐上车,一路驱车向北,他知道,身后有无数追兵,可他仍是渺无目的地开着,哪怕只是多争取一分一秒。
他望着前方一片漆黑的天空,眼前的视线突然更加模糊了,他的手越来越颤抖,痛得蚀骨钻心。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严浩翔声音颤抖地问着,刘耀文沉默不言。
“你说话啊刘耀文!怎么办啊……你让我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我怎么护你啊……怎么向马嘉祺交代啊……
车子急刹耳停,严浩翔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情感,他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双手因为拍打方向盘而红肿瘀血,刘耀文沉默着,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半晌,他终于在哥哥痛苦欲绝的声音中回过神来,他用力抓住严浩翔受伤的手,眼泪迸发而出。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刘耀文哭得像个孩子,他紧紧抱住严浩翔,整个都在颤抖,严浩翔知道,他在害怕、在自责、在悔恨。
可真的是全然是刘耀文的错吗?不是的。
刘耀文不说,可严浩翔怎么会不知道,刘耀文当时的精神一定被老首领伤害了,不然他是不可能杀了马嘉祺的。
严浩翔觉得好无力啊,他停止了哭喊,情绪逐渐平稳下来,向以前每一次一样,轻拍着刘耀文的后背,安抚着哭到颤抖的刘耀文。
“不是你的错……哥哥刚刚不该质问你的,是哥哥心急了……”
严浩翔又何尝不矛盾,他感觉自己要被撕裂了,一边是亲人、爱人,一边是兄弟、大义,他成为了一片飘零在半空时被狂风击碎的叶子,行至水穷之处,竟是连齑粉都不剩了。
他没有办法了,他被荒诞的命运撕碎了,他无处宣泄,无处质问,只能在天地中哭喊,即使他知道没人能给他一个两全的答案。
“是哥哥的错,怪哥哥,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从十年前的开始,就是自己的无力才让刘耀文深陷地下拳场,导致最后二人分离,渐渐走到这一步的,而现在,也是自己独留刘耀文一人,让事情再无挽回之地。严浩翔无法怪别人。
“哥……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车窗外雷声渐弱,暴雨也越来越小,就像是刘耀文即将干涸的眼泪,如今他的眼里风平浪静,没有爱恨嗔痴,没有意乱情迷,更没有悲欢离合,他的眼睛像一滩死水,如那心海一般。
这件事千错万错,也不该是严浩翔的错,严浩翔已经拼尽全力了,他尽力了。
刘耀文抬头看着挡风玻璃外的雨幕,却好像在无边的虚无之中,看到了一个小餐馆,看到了燃烧不尽熊熊大火,看到了一个只身走进火海的决绝背影……那个背影,燃烧了自己,成为了驱散黑暗的光明。
他看到了岚姐,看到了十年前天真无邪的自己,熊熊大火之中,岚姐含泪轻抚他的脸,说——
“要怪,就怪这世道吧。”
要怪,就怪这世道吧。
突然,刘耀文笑了出来,他笑得无奈悲怆,五味杂陈的笑声融进雨夜,惊扰了梦中天神,将身世沉浮再次现于他的眼前。
他只能回忆,因为他注定不再会有未来。
既然我已无路可退,那便只能……
刹那间,刘耀文眼眸闪现出最后一道锋芒,他拿上枪转身下车,接着也把几乎瘫软在驾驶舱的严浩翔也拉下车。严浩翔眼神惊异,他望着刘耀文的眼睛,已经猜到了刘耀文要做什么,只是他不愿意接受。
“耀文……耀文!刘耀文!!!”
刘耀文一路拉着严浩翔来到旷野,也不顾严浩翔脚腕有伤跌跌撞撞,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强迫似的对待严浩翔了,严浩翔一路挣扎,他的声音嘶哑却还是杜鹃啼血,直到刘耀文突然停下,转过身狠狠按住严浩翔的脖颈,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甚至不能算是亲吻,它更像是啃咬,是烙印,是诀别。
严浩翔舌尖弥漫起血腥的味道,与此同时,他也尝到了苦涩的泪水,只是他分不清,这泪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刘耀文的。
他在颤抖,刘耀文在颤抖。严浩翔想。
良久,刘耀文松开他,眼眸通红却满是深情。雨更小了,小到严浩翔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刘耀文眼里的血丝。
“哥,我想到办法了。”
刘耀文微微笑着,严浩翔看了却更加酸楚,他那么了解刘耀文,怎么会不知道刘耀文想到的办法是什么。
“不行,我不同意……你给我好好的,我会想出别的办法的,我……”
“严浩翔,没有其他方法了,我没有退路了。”
严浩翔心中一阵绞痛,这句话,在那天的梦里,严浩翔已经听刘耀文说过一次了。
“不……不会的……”
刘耀文狠狠抓住严浩翔的肩膀,他让满脸泪痕的人儿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眼里充斥着不舍与坚定,说:
“哥,你不属于这里,你是可以拥有光明的,你不该同我一起沉沦。”
沉沦……到底什么才是沉沦?
严浩翔整个人都松了下来,他听到过无数人同他说过沉沦,但是到底什么才是沉沦?
是为了正义只身卧底鬼手道,却被迫双手沾满鲜血?是十载潜伏之后再见故人,却发现早已物是人非、信任不再?是无情无爱之人有了软肋和私心,于是再也无法无私地为了大义而牺牲?还是作为光明的一方,却毅然决然地选择拥抱了黑暗?
严浩翔还是想不通,这么多年,他还是无法与这个世界和解,无法和这荒唐的一切和解。
为什么作恶的人也会有苦衷,为什么所谓的黑暗也是逐渐被吞噬而来的,为什么踽踽独行到最后连一个真正可以仇恨的人都没有,为什么所有他连导致他们沉沦至此的根源都寻找不到?到底是为什么……
利益、功名、钱财、美色……这些虚无的事物可以侵蚀本来纯洁的灵魂,继而成为害人害己的恶魔,一个人的恶亦可以腐蚀千万个无辜的人,让光明也被黑暗吞噬,难道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那如果这般说,严浩翔又哪里是沉沦,只是融进了这个荒唐的世界罢了。
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在这样的黑暗下,亦有坚持正义的简兴,有誓死不屈的张岚,有英勇牺牲的张远飞,有查案十年的马嘉祺,有为爱卧底的丁程鑫,有……曾经被生活所伤却还是热爱世界的严浩翔和刘耀文。
这个世界明暗交错,严浩翔站在那条明暗分界线上,承受着魂灵撕裂的痛苦。
沉沦……那就沉沦吧,严浩翔已经不想再去深入思考这个词的内涵了,在最后的生命中,他只想在尘世做个俗人,跟所爱之人再将时间拓宽一些。
“如果我们的爱早已腐朽,那就让我们共同沉沦。”
严浩翔的声音坚定,想旷古之中传来的风,温柔而有力,悠远而绵长。刘耀文不禁一怔,他的泪光模糊了世界,却没有模糊严浩翔那双闪光的眼眸,像划破黑暗的光。
可他不能熄灭那束光。
“哥……对不起,我也想陪你长长久久,可是我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意思?”
“老首领给我注射的药物,是十年前他给我注射过的药物的改良品,我几年前为了摆脱那药物对我精神的折磨,也让人研发了一种‘解药‘,这解药再次遇上了改良的药物,便在我的身体里相互厮杀,我的身体……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其实刘耀文身体里哪有那种“解药”,只是为了让严浩翔不要有心理负担,刘耀文不得不这样说。严浩翔瞳孔颤抖地望着刘耀文,久久地说不出来一句话。刘耀文倒是释怀地笑着,将手中的枪递到严浩翔手中。
那双手那么热,那只枪那么凉。
“哥,与其在痛苦中被折磨至死,或是回到牢狱被枪决处刑,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死在最爱的人手里,我没有遗憾,况且……”
况且这样一来,你杀我有功,私逃一事便不再会有人追究,你是荣誉在身的归队卧底,也能有一个美好的、光明的结局。
“不行……我不要……你没有想过我,我要是杀了你,这辈子就都会活在悔恨当中了!”
严浩翔想推开那把枪,可刘耀文握着它死死不让他扔掉,那把枪就这样挡在两人中央,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
“阿严!”
严浩翔终于停止了动作,他沉溺在这一声“阿严”之中,难以抽身。
刘耀文曾经喊过他两次“阿严”,都是在严浩翔假寐之时,每次喊完,他们就要经历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
那么这次应当也是一样。
大概这真的就是无法更改的命运吧……
严浩翔突然卸了力,再也没有力气去和刘耀文争执什么。与此同时,遥远的远方传来鸣笛声,他们知道,警察来了,他们这次,是真的要告别了。
刘耀文最后望了一眼苍茫的荒原,便握着严浩翔拿着枪的手,毅然决然地扣动扳机。
嘭!!!
枪声响起,刘耀文的身子一震,他的腹部被子弹打出一个血洞,整个人都瘫软下去,严浩翔手足无措地接住刘耀文,却感觉自己触碰到的身体其实是一捧随风飘散的沙。
“刘耀文!!!”
严浩翔无助地哭喊着,他用手去捂住那血洞,想要止住那黄河开河般汹涌的血液,可他只是螳臂当车、蜉蝣撼树罢了。
“耀文……耀文……!”
他的声音无助而颤抖,望着怀中随时可能消散于天地之间的爱人,心都跟着一起碎成了千万片。
刘耀文伸出手,轻轻覆上严浩翔的脸颊,嗓音沙哑而温柔。
“哥,别哭,我还在呢。”
严浩翔只是摇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刘耀文看着严浩翔,眼神渐渐清明,雨快要停了,他的眼泪也即将流尽了。
“哥,我想回家,你带我回家好不好……回重庆、回北京、回深圳,回哪里都行。”
刘耀文从小就居无定所,他从出生到死亡短短二十五年,竟是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乡到底在哪里,他只知道,有严浩翔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好,哥哥带你回家。”
严浩翔颤抖着声音回答,刘耀文笑了出来。他突然想起来,几个月前,严浩翔替自己挡枪的那个雨夜,严浩翔也同他说过一样的话。其实他们的命运真的很像连接在一起的丝线,许多纹路都密不可分。
“哥,我真的好累啊,这二十多年,我几乎没有什么时日是简单快乐的,唯有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才感觉自己是一个人,而不是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
可惜这些日子实在是太短了,他们相识相知十四年,有十年都在分别,他们相伴的时间竟连分离的一半都不及,可即使是这样,那也是他们真真正正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明。
刘耀文失神地望着遥远的天空,雨渐渐停息了,可乌云仍然没有退场,它狰狞着面孔讥笑着,仿佛在嘲笑人们在厄运面前的渺小和无力。
刘耀文的眼眸突然沉了下来,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命运好像确实是这样,即使他现在已经经历了一切,可若是给他一次穿越回去改变命运的机会,他却不知道应当回到什么时候,因为他最后的结局从来都不是某一次变故造成的,他的命运轨迹就是这样,无论回到哪一步,这都是一盘无解的棋局。
他们已经拼劲全力了,可结局还是如此,那便说明可能现在的结局,已经是所有必然中最好的一个结局了。
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刘耀文释然地笑了笑,除了让严浩翔继续好好活下去,他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愿望了。
“严浩翔,好好活下去,你要亲眼看着程志接受法律的惩罚,要带着我再去一次我们没去成的那个游乐场,要再在家乡看一次打铁花,要……带我回家。”
刘耀文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他的脸上再也看不见一点点血色,像是荒原上的长风,掀起风沙之后又逐渐不见生息。
“耀文……”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
请将眼角的泪拭去,
漫漫长夜里 未来日子里,
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时空仿佛重叠了一般,遥远飘渺的歌声从十年前的港湾一路飘到大洋彼岸的沙漠,严浩翔不忍的颤抖之声变成了刘耀文释怀的浅吟低唱,可那声音依然像是巴黎夜晚绵长而沙哑的钟声,舍不下、放不开。
“没有你的日子里,
我会更加珍惜自己,
没有我的岁月里,
你要保重你自己。”
十年前,严浩翔在这首歌中告别,十年后,刘耀文在这首歌中诀别。
“你问我何时归故里,
我也轻声地问自己,
不是在此时 不知在何时,
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一曲终了,刘耀文突然透过严浩翔的眼睛,回到了十年前那段单纯美好的日子。他说:
“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一瞬间,严浩翔泪如泉涌。
十四年前第一次逃亡,刘耀文紧紧抓着严浩翔的衣服,即使自己对未来充满迷茫,即使与严浩翔认识时间也不长,他依旧完完全全地信任,跟着严浩翔,说:
“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十年前,严浩翔在无限挣扎下还是被迫与刘耀文分离,刘耀文在发烧昏睡之时,也要拉住严浩翔的手,说:
“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现在,他们不再生离,只有死别,刘耀文再次说出了这句话,严浩翔只觉自己的灵魂将被永远尘封在这个雨夜,心上也会永远烙印上这一句话。
刘耀文看着严浩翔的眼睛,在他的眼眸之中看到了流转不停的往事,那些快乐的、生动的、争吵的、悲痛的,最后都变成了最美好的、珍贵的,可念不可说、可望不可及的。
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只剩下一双爱人,直到警笛越来越近,刘耀文流尽了最后一滴眼泪。
“严浩翔,我爱你,永远爱你。”
严浩翔手中的那捧沙终于消散在苍茫的荒漠之中,再也寻不到一点踪迹。
“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我要快快长大,长大以后,保护哥哥。”
“哥,生日快乐,我爱你。”
“哥,一切都会得偿所愿的。”
……
“严浩翔,我爱你,永远爱你。”
刘耀文,我也爱你,永远爱你……
一声撕心裂肺的“耀文”划破了最后的黑暗,乌云逐渐散开,火红灿烂的夕阳渐渐藏进地平线,仿佛将无尽的光阴也燃烧殆尽,严浩翔眼中的隽永美丽的晚霞逐渐模糊成一片虚无,继而便失去了意识。
-尘埃落定-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穿过,温柔地叫醒床上的梦中人,严浩翔缓缓睁开眼,在失神五分钟后,起身更换衣服,连早饭都没有吃,便出了门。
这里是北京,今天是严浩翔回国的第二年,更是程志及鬼手道其他要犯行刑的日子。
一年了,一切终于要尘埃落定了。
这一年,严浩翔接替了马嘉祺的位置,将国内鬼手道的残余一网打尽,彻底铲除了这个为祸几十年的黑社会组织,给了所有深受其害的人们一个还算满意的交代。
严浩翔卧底有功,还“亲手”处死“罪犯”刘耀文,如今更是了结了一场惊天大案,他身上功勋荣誉无数,警局多次想授予他荣誉称号,给他肩章加星,他却都拒绝了。
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英雄、是楷模,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失去了所有所爱之人的孤寂灵魂。
十年前的那场行动,他失去了兄弟,失去了爱人,回国之后,也很快便得知了丁程鑫跳楼殒命的消息,他什么都不剩了,只有大案未结的愧疚和刘耀文的话支撑他残躯一般地苟活着。
这一年里,他在查案、等待法院判决的空隙,带着刘耀文曾经送给他的红绳,走遍了祖国的万千河山。
北京、深圳、重庆,除了这些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他还去了无数地方,他在泰山看云海之中红日破开黑暗,在大雷音寺跪拜三尺神明祈求下一世的遇见,在布达拉宫下见证信徒一步又一步的虔诚朝拜,在游乐园感受着其他美好家庭溢出的幸福,更在西北荒漠中看打铁花营造的满天火树银花……
他在这些地方,用两个人的拍照角度,留下无数一个人的照片。
说来可叹,他们从未留下过一张合影,甚至,刘耀文自己也从未留下过一张照片,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严浩翔只能用记忆一次又一次地描绘刘耀文的模样,即便这样,严浩翔也从未忘记过刘耀文的轮廓,哪怕一根发丝,他都深深烙印在心。
现在,一年过去了,大案终结,曾经的承诺也已经完成,严浩翔终于做完了一切事情,可以为自己做一次选择了。
程志等人的处刑于严浩翔而言好像已经不重要了,今天,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今天,是刘耀文的忌日。
严浩翔一路坐飞机回到了重庆,回到了他和刘耀文相遇的地方,这十多年重庆发展的真的太快了,严浩翔两次回到这里,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当初的小平房几乎看不见了,到处都是林立的高楼、热闹的市区。
当年他们一起躲雨的天桥,早就埋没在了无数个一模一样的天桥中,可严浩翔还是凭着回忆一路找到了它,他仿佛看见了两个孩子依偎在一起取暖,可须臾之间,那影子又再不可见。
严浩翔眼眸一暗,但也只是释然地笑了出来,他不会再怀念了,因为他知道,他们马上就要再见了。
兜兜转转,严浩翔来到一片无人问津的山林,这里,有他的爱人。
山林苍翠、鸟鸣朗朗,在绿树与百花之中,有一座衣冠冢。
“耀文,哥哥来找你了。”
严浩翔站在墓前,手指覆上那座无字碑。
须臾之后,锋利的刀刃划破大动脉,鲜血染红周围鲜花,将所有花都变成了泣血的红玫瑰。他不觉得痛,只觉得开心,这一年来,他从未如此开心。
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良久,虚无之中却有个人影愈发清晰,严浩翔知道,那是刘耀文。
“严浩翔,我来接你回家。”
-完-
【祺鑫】软娇
冷酷黑帮大佬×纯情笨蛋美人
冰山融化|宠溺年上
私设ooc
00.
“听说马先生软玉在怀啊?”
01.
风霜几乎掩埋了地上昏迷的人,那一身的洁白和周围鲜艳的红色交织,在黑暗的环境下,几乎是没有人会发现他的。
枪声持续了一段时间,我刚还只剩下了一片死寂遍地的雪白溅满了鲜红的血液,倒下了无数带枪的黑衣人。
一只黑色,体型巨大的大丹狗走在雪地里,四处嗅着些什么,身后是一个穿着黑色修长风衣、神情冷冽、拿着一把手枪的男人。
那男人的身后跟着数不清的...
冷酷黑帮大佬×纯情笨蛋美人
冰山融化|宠溺年上
私设ooc
00.
“听说马先生软玉在怀啊?”
01.
风霜几乎掩埋了地上昏迷的人,那一身的洁白和周围鲜艳的红色交织,在黑暗的环境下,几乎是没有人会发现他的。
枪声持续了一段时间,我刚还只剩下了一片死寂遍地的雪白溅满了鲜红的血液,倒下了无数带枪的黑衣人。
一只黑色,体型巨大的大丹狗走在雪地里,四处嗅着些什么,身后是一个穿着黑色修长风衣、神情冷冽、拿着一把手枪的男人。
那男人的身后跟着数不清的黑衣人手里,要么就是拿的步枪,要么就是拿的手枪,很显然,这一整个别墅里十多个人的性命都是交代在他们的手上。
“六斤,发现什么了,这么兴奋?”男人不冷不热的声音传了出来,那只叫六斤的狗兴奋地围着一处尸体转着圈,低声吠着。
男人皱了皱眉,看向中间穿着雪白衣服的,拿着枪的那只手摆了摆,就见身后出来两个黑衣人上前去查看。
“老大,还活着。”那两个人把浑身雪白的男人扶了起来,就看到,他的脖子上竟然绑着一个铁项圈,铁项圈后是被铁锁链栓在了门口的栅栏上。
这被锁住的男人长的是极为漂亮的男人,皱了皱眉,越是漂亮的事物就越危险,可此时这样一个美人就这么静静的和尸体躺在一起。
“带走。”
那铁链被一枪打断,那美人似乎也没有被吵醒,看他唇色惨白,脸色发青,应当是太虚弱,沉沉的昏迷了。
男人两三步上前,将他抱在怀里,他挑了挑眉,太轻了,很瘦。手下人担忧他是装的,但男人却说他不是。
将人抱回车上裹上了毯子,偏过头对手下人说,“把那些无辜的都放了,活捉的扔进地下室。”
02.
感觉到什么东西触碰着丁程鑫的嘴唇,有些湿润,他还想渴望更多,脑神经直接让他喊了出来,“水…水…”
虚弱的声音让丁程鑫慢慢清醒了起来,他慢慢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面容颇为凌厉的男人坐在他面前,手里拿着水杯。
丁程鑫眨了眨眼,脑子一片混乱,他记得…他是在打工的晚上,被路过的黑车绑到了一个别墅里,别墅里的人将他绑在门外不给他吃喝,被绑着的还有许多人,都是年轻男女,听他们说的是想人体藏毒。
过了几天,丁程鑫这个本来不吃不喝就很容易生病的身体在这下雪的天气里就直接冻昏了过去,他只记得自己冷的快堕入黑暗,却在某一时刻,阳光透了进来,他感受到了那帮他驱逐寒冷的温暖。
这么一想,就是面前人救了自己吧,丁程鑫动了动嘴唇,轻声说了句,“谢谢…”面前这个面容冷冽的男人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将丁程鑫扶了起来,他端着一碗粥,盛了一勺吹了吹放在他嘴边。
丁程鑫没有犹豫就吃了进去,“不怕我下药?”他的声音不同于面上的冷漠,低沉而温柔,丁程鑫摇了摇头,“先生叫什么?”
男人动作顿了顿,“马嘉祺。”“我叫丁程鑫,马先生,是你救了我?”马嘉祺看他面色红润了许多,便把粥放在了他手里,“自己喝。”
丁程鑫乖巧地将粥喝了个干净,他捧着干干净净的碗,有些不好意思地和马嘉祺说,“还,还有吗?”“饿太久不能吃太多。”
两碗粥……很多吗,丁程鑫不知道,但毕竟吃人手短,还是乖乖听话吧。
这之后,一直有佣人来照顾他,丁程鑫却没怎么见过马嘉祺,他偶尔下床走动走动,却很识趣的没有出一步房门。
对于从小就没有家人的他,在哪里都得小心翼翼,他有时坐在窗外看着门口的方向,十天里或许有两天能够看见马嘉祺一次。
而马嘉祺时常穿着那黑色风衣和一群黑衣服的人出门,马嘉祺似乎也有感应一般,他会抬头看向自己窗户的方向,似乎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在窗户边上看着,那双没什么感情的眸子微微有些波澜。
每当这时,丁程鑫就会立马笑着朝他摆摆手,而马嘉祺只是转过身向外走去。
丁程鑫并不知道,朝外走去的马嘉祺,在每天他休息的时候都会推门进去看他,看着他面色逐渐好看起来,那张瘦弱时就好看的一塌糊涂的脸庞逐渐变得更加俊美,无牵无挂的他竟然第一次有种家里还有一个需要养的人的想法。
03.
时间转瞬即逝,冬天已然过去,丁程鑫在屋子里百无聊赖,却突然收到消息,他可以出门逛一逛,这自然是个好消息。
他第一次下了楼,别墅很大,楼下的大厅能坐下十来号人,佣人和管家都对他很好,这是丁程鑫从来没有收过的待遇,他笑了笑,来到厨房,发现佣人已经在做饭了,可是马嘉祺没有回来。
“马先生回来吃吗?”佣人笑着说,“少爷今早说他会回来吃晚饭的,一般晚饭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半个小时之后。”
丁程鑫想了想,“我可不可以做一道菜?”
院子里其实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地的郁金香,他小时候在孤儿院都没见过,红色和白色相互皎映,十分好看,丁程鑫蹲了下去。
马嘉祺一回来,就看到院子里一身白色的丁程鑫蹲在花丛中,他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立刻站起身回过头来。
这是他病好了之后真正意义上和马嘉祺面对面,他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马嘉祺看着站在郁金香花丛中冲自己甜甜笑起来的丁程鑫,一时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他慢慢走上前,看见丁程鑫跳出来,“马先生!好久不见啊!”马嘉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是鼻音“嗯”了一声。
丁程鑫知道他就是这个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在马嘉祺身后,他的手下们丁程鑫也是打了个招呼,见没人搭理他,也就撇了撇嘴,马嘉祺横了一眼他的手下,几个人都突然朝着丁程鑫点了点头,丁程鑫这才开心的笑了起来。
“吃饭了吗?”见他关心自己,丁程鑫就知道他心里没有表面这么冷,“没有啊,在等你回来。”马嘉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饭桌上三四道菜,马嘉祺坐下之后丁程鑫才坐下,吃饭也是,马嘉祺动了筷子,丁程鑫才开始吃,马嘉祺不挑食,他每个菜几乎都夹了几口。
直到那份宫保鸡丁,他尝了几口之后,表情出现了一丝波动,抬起头就看到丁程鑫咬着筷子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马嘉祺犹豫了一下,“这是谁做的?”
语气里分辨不出对这盘菜的做法,丁程鑫小心翼翼地说,“我…”马嘉祺有些颇为意外的看向丁程鑫,长的不错也就算了,做饭也这么算了。
“好吃吗?”马嘉祺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就继续吃菜了,没吃几口他便吃饱了,这宫保鸡丁也下去了一大半,丁程鑫刚要尝一口,马嘉祺便上了楼。
他看着马嘉祺的背影,也不知道什么能和这人距离不那么远,不过,他毕竟是黑帮老大,没把自己扔在外边自生自灭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一口鸡丁吃下去,丁程鑫愣了半响,随后“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呸呸呸!我这做的什么东西啊难吃死了!”
这时候才想起来刚刚马嘉祺还点头说他好吃,还吃了一大盘子!丁程鑫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会是怕伤自己自尊才点的头吧。
想到这里,丁程鑫又是不自觉的笑了笑。
楼上刚漱完口的马嘉祺看到了整个过程,他以为他会救来一个敌方的狐狸精,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单纯的笨蛋美人,心里有什么东西逐渐软化。
晚上睡觉时,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宫保鸡丁吃完喝的水太多了,半夜竟然起夜了,他急匆匆地上完厕所回来之后,才看到黑暗的走廊里有一扇门透着一丝光亮。
这是马嘉祺的房间,现在也不知道几点了,他竟然还没有睡,丁程鑫悄咪咪地走过去趴在门上,想听听他不睡觉是在电脑办公呢,还是在干什么。
可是听了几分钟,并没有什么动静,丁程鑫几乎全部的力气都放在门上了,下一秒,门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打开。
丁程鑫本着晚上不能大嚷大叫的原则,只是小声惊呼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收起力道,一下子栽了过去,果然,被一双有力的臂弯搂住,他直接栽进了对方的怀里。
“你…”丁程鑫搂着他的腰才站稳了一些,微微仰头,看到那张线条分明的脸,正一脸探究地看着自己,“那个…我就是看你这么晚还没睡就…”
丁程鑫那张极为诱惑性的脸在马嘉祺眼里格外的醒目,房间里的灯光并不是太亮,两个人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马嘉祺搂着他的肩膀的手微微松了松却没有放开,只是轻轻挑眉,不冷不热地问,“除了那盘菜,还想让我吃点别的?”
他说的这句话很有歧义啊,丁程鑫立刻站直了身体,脸颊逐渐粉嫩起来,马嘉祺打量的眼神更加直白,“不是,那个,我去睡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丁程鑫便一溜烟跑了出去。马嘉祺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习惯了这样一个人在家里等着他,并且在每次出去办事时,他都会回忆起窗户边那笑起来很好看的脸。
他叹了口气,果然,一个人过久了,突然多了一个让自己心里能柔软的人,心就真的再也硬不起来了。
04.
丁程鑫是被马嘉祺叫起来的,“收拾一下,一会儿有个宴会,和我一起去。”丁程鑫还在迷糊着,“啊?我吗?”
马嘉祺已经站起身离开,丁程鑫只好起身,他拉开衣柜,柜子里都是马嘉祺帮他买回来的衣服,就是黑白色的衬衫加西服,买了这么多,其实都没穿过几次。
丁程鑫选择一身洁白,他心想马嘉祺一定会穿一身黑西装的,果不其然,他下楼之后看到了一身黑的马嘉祺正坐在沙发上,也没有抬头,“吃饭吧,温度正合适。”
原来是粥太烫了,他拿出来晾了一会儿,温度合适了才叫的他,丁程鑫笑了笑。
一路坐车,马嘉祺和他吩咐了几句,除了他拿给自己的东西,其他东西一律不要碰,说是宴会,还是个有生命危险的宴会呢。
宴会厅里,丁程鑫站在马嘉祺身旁,只觉得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走过来两三个人,上下打量着丁程鑫,似乎是没见过这样的美人,那种视线令人恶心。
丁程鑫悄咪咪地往马嘉祺身后躲了多久,而马嘉祺冷冷地看着面前人,就听得面前人在开着玩笑,“听说马先生软玉在怀,没想到是真的啊?”
丁程鑫眨了眨眼,看了看面前的男人,软玉?在说他吗?马嘉祺没有给他们好脸色,只是警告他们,“管好自己,别觊觎我的人。”
那几个人打着哈哈就走了,丁程鑫这才摸着鼻子出来,耳尖有些泛红,“什么你的人啊…”马嘉祺看了看他,还未张口,就听到一声枪响。
丁程鑫看到谁开的枪了,就站在十米开外,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宴会是想要马嘉祺的命,枪不是冲他的,但他条件反射就挡在了马嘉祺身前。
可还没站稳,却又被一只手推开,子弹还是堪堪擦过丁程鑫的手臂,紧接着,他被马嘉祺搂在怀里,他疼的直皱眉,就听到了更多的枪声传来。
他在马嘉祺怀里闭着眼睛,听到抱着他的人手紧了紧,和他温柔地说着,“别怕。”
他又听到了那是他从未听过的冰冷的语气,马嘉祺此时一手抱着丁程鑫一手举着手枪,眼神是藏不住的愤怒,“我是不是说过,别动我的人?”
枪声响起,最后一个想要逃跑的人倒在门口,宴会厅里血腥异常。
马嘉祺横抱起丁程鑫,看着他被擦伤一直在冒血的手臂,眉间少有的凝固,他轻轻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轻声说了句,“笨蛋。”
丁程鑫看着他的神情,只见他一边稳稳地抱着自己往外走,一边温柔地安抚着对他说,“别怕,我们回家。”
——后续剧情戳下方甜剧场观看
(千字后续,不看可惜)
来自@精神打结|备战中考版 的点梗
找文
马哥好像是影帝,丁儿好像是在读大三,在生物学(可能)那方面很厉害,好像是毕业之后直接可以去研究院工作,后来去学表演,有一次马哥到丁儿学校上课,中间过程记不太清了,但中间有一段好像是丁儿被马哥公主抱了,好像还被发到网上了,后来被人扒出来丁儿是学霸,而且可以去研究院工作,再后来也不太记得了。
记得是he,中长篇
找文
马哥好像是影帝,丁儿好像是在读大三,在生物学(可能)那方面很厉害,好像是毕业之后直接可以去研究院工作,后来去学表演,有一次马哥到丁儿学校上课,中间过程记不太清了,但中间有一段好像是丁儿被马哥公主抱了,好像还被发到网上了,后来被人扒出来丁儿是学霸,而且可以去研究院工作,再后来也不太记得了。
记得是he,中长篇
热恋过冬
文/不止夏季
文严文/私设
非典型破镜重圆
含微量风年
01/
严浩翔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回了北京。
寒风刺骨,雪花洋洋洒洒地落,他拎着一个沉重的行李箱从机场出发,冬夜凄寒,严浩翔去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份关东煮,要了很多很多热汤,又热又辣身上稍微暖了一些。
口袋里的手机从下了飞机后就开始振动,不用猜他也知道是丁程鑫,毕竟他已经等自己回北京很久了。
严浩翔是北京人,打小生活在北方,高考分数出来时能上北京一所很好的985,可他毅然决然离开家乡去了南方,...
文/不止夏季
文严文/私设
非典型破镜重圆
含微量风年
01/
严浩翔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回了北京。
寒风刺骨,雪花洋洋洒洒地落,他拎着一个沉重的行李箱从机场出发,冬夜凄寒,严浩翔去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份关东煮,要了很多很多热汤,又热又辣身上稍微暖了一些。
口袋里的手机从下了飞机后就开始振动,不用猜他也知道是丁程鑫,毕竟他已经等自己回北京很久了。
严浩翔是北京人,打小生活在北方,高考分数出来时能上北京一所很好的985,可他毅然决然离开家乡去了南方,大学在上海,读研毕了业也还是留在上海。这次回北京也许就不会再离开了,他被公司调来北部工作。
握着关东煮他的手回暖了。北京的冬天实在太冷,他常年待在南方过冬,回到故乡突然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严浩翔边走边打车,今天是一月一日,2021年的开始,他回到了北京,路上连个出租车也打不到。
他掏出手机一看,丁程鑫给他打了很多电话。再不回他肯定就要生气了,严浩翔从袖口里伸出手拨打电话,自己坐在行李箱上在路边停留。
“喂,阿程哥。”严浩翔开口时呼出一口热气,白茫茫的像雾,他无聊地去抓,却抓到了一片雪晶。
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浩翔你下飞机了吗?用不用我去接你?”
手心里的雪花融成了水。严浩翔碾了碾手指,这份关怀来的恰到好处,“要,哥来接我。”
放在以前他或许不会麻烦丁程鑫。虽然叫了一声哥,但也不是亲生的,总是有那么一层隔膜在。他爸在他高考前几个月给他找了后妈和一个哥哥,过了这么多年不能说是完全接受,但也算是能和睦相处了。更何况他高考完就直接去了上海,也有很多年没回来北京常住,和丁程鑫的关系像到了瓶颈期似的不尴不尬。
可是北京的冬天让他陌生,又冷又无助,他一个人待在雪花飘飘的街头,心里的不适又多了几分。
欠了丁程鑫一个人情了。
挂了电话后严浩翔找了个地方避雪,窄窄的屋檐下他摩擦着双手企图生出一些热气。雪势愈来愈大,或许明天就会发出预警通告。
丁程鑫来接的话肯定是要回那个家的,严浩翔想了想,还是回去一趟,不然他爹肯定又要说他没良心。
双手被他插进兜里温着,街头车水马龙,昏黄的灯光照亮了白色的雪。
过了大概十分钟,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面前,丁程鑫打开车门下来就说,“路上太多雪,我来迟了。”
严浩翔主动和他拥抱了一下,“没关系。哥,好久不见。”
是有点久了,尽管这几年和他一直有联系,但也没见过面。严浩翔挺佩服自己的,换成他爹来接他都不能这么平心静气打招呼。
丁程鑫和他一起把行李箱放进后面,严浩翔坐进副驾,立刻就被暖烘烘的热气包围,冷到僵硬的身体也在逐渐回暖。
“他们在家等你吃饭。”丁程鑫想了想还是问一句,“是回家还是去你家?”
严浩翔笑了笑,他那个房子哪能算是他家。不过是他妈妈死前留给他的遗产,里面还存着很多母亲的遗物。严浩翔这么多年留在上海,只有每年母亲忌日会回来一趟,但不会去家里,只去给他妈扫个墓,基本上是当天来当天走。
“先去陪爸和阿姨吃顿饭吧。”严浩翔为了避免尴尬开始摆弄起手机,“他们俩最近身体还好吗?”
丁程鑫把着方向盘,在一个红灯拐弯处停了下来,他笑了笑,“我妈身体还是那个样子,常年吃药总是不见好。严叔叔忙公司里的事情,也还算健康。”
严浩翔看着丁程鑫,面前这个男人生得漂亮又精致,可是和他却一点都没有相似之处,走出去说是兄弟都没人信。但他现在终于发现一点了,丁程鑫和他同样倔强,自从家庭重组后,他就没有喊过继母一句妈,始终是客客气气叫阿姨。丁程鑫也是这样,不会管他爸叫爸,只叫严叔叔。
“那你呢?我听阿姨说你谈了个对象,现在怎么样了?”严浩翔不经意地问。
也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阿姨给他打电话问工作问身体,他都一一回答,最后的最后,阿姨求他开导开导丁程鑫,说他谈了恋爱,可对方是男的,她说丁程鑫谁的话都听不进去铁了心要和对方在一起,让严浩翔帮着劝劝,看是不是生病了。
严浩翔当时只是口头上答应了,手机一扔这件事就被抛在脑后。让他劝丁程鑫?他是最没有资格的那个。
丁程鑫的手轻微颤抖,几秒的沉默间他好像是在想着合适的措辞,“很好,只是在异地。”
“异地?”严浩翔若有所思,随口又回了一句,“那你对象去哪了?”
丁程鑫看着前方路面上未融化的雪,开口时似乎可以听到很轻微的叹气声。
“他在南极。还有两年才能回来。”
02/
车稳稳停在车位,严浩翔先一步下车拿行李。面前这栋公寓楼他很熟悉,却又生出一些不敢涉足的畏惧。
丁程鑫接过他的行李,“走吧。”
他跟在丁程鑫后面走进单元楼。电梯停在二十层,他家的公寓在最左边。
丁程鑫掏出家门钥匙打开了门,而严浩翔却愣了一下。这里是他家,他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现在自己倒像是个客人,要等着别人掏钥匙开门。
屋内暖气开得很足,灯光明亮,餐桌上烧着火锅,一桌子的菜凌乱了他的眼。他爸和阿姨正坐在一边有说有笑,丁程鑫招呼了一声,“严叔叔,妈,浩翔回来了。”
严浩翔踏进房门,一束束目光朝他看过来。
他突然顿住脚步。
坐在他爸对面的还有一个男人,背影很熟悉,严浩翔进门前就隐隐约约觉得不对,真当那人回头过后才震惊起来。
“刘耀文?”
喊出这个名字时他自己都不太确信,时隔多年,严浩翔却依然能记得刘耀文的长相,虽然十年后他的变化大了,更加成熟稳重,可透过那双清澈的眉眼,还是可以窥见当初那个男孩的模样。
严浩翔说不清他和刘耀文的关系。高中同学吗?他们当年的关系远远不会局限于同学二字。至亲好友吗?貌似可以这么说,可自从高考后他去了上海,两人的联系就越来越少,最后彻底中断。
刘耀文这个名字放在他的青春里,竟然会没有妥当的名分。
眼前这个男人和他同岁,早已脱离了青涩的稚嫩面容,眉高眼深,瞳仁是高浓度的黑,典型的浓颜长相,不笑时锋利冷峻,笑时一双眼睛弯弯又呈出幼态。
严浩翔很健忘,说实话这么多年没回来北京,一时间都会忘了丁程鑫长什么样子。可刘耀文和别人不一样,他的脸是在母亲过后严浩翔唯一能记住的。
这个人太特殊。
此刻他就望着自己,眼里干净得没有任何杂质。刘耀文起身,缓缓走过来,嗓音一如十七岁时透亮,却又独独添了几分沉稳。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这种烂俗的话还是出现了。严浩翔看向他的双眼,他曾经也想象过再次和刘耀文重逢是什么个情况,也会想刘耀文见到他会说什么,却忘了很多年来不见的人开口只会落俗。
严浩翔故作镇定,“好久不见。”然后又问,“你怎么会来?”
刘耀文没说话,倒是在一旁坐着的丁程鑫开了口:“是这样的,耀文是我读研时候的师弟,也是我妈带出来的学生,我之前随口说了一句请他吃饭,刚好你也回来了,就凑一块。”
严浩翔点点头。这些年虽然和他没了联系,但刘耀文的履历他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毕竟丁程鑫有个闲不住的妈,会跟他说这些。
是阿姨告诉严浩翔她有一个学生,长得又帅人还有学识,和他聊天时他不小心提到了你。
严浩翔当时就追问,他提到我?说了什么?
阿姨说,小文说你是他曾经唯一的朋友。
严浩翔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才发现他与刘耀文缺失了太多太多。
他坐了下来,餐桌上煮着火锅,阿姨又给他盛了碗排骨汤让他暖暖身子。严浩翔笑着接过,嘴甜地说了句阿姨新年快乐。
阿姨笑得合不拢嘴,他爸也被笑意感染,也不絮叨严浩翔这么多年没回来的事实了。刘耀文和他爸聊的最欢,一人一杯五粮液喝的满脸酡红。
看他一杯一杯地灌酒,还颇有气势地和父亲划拳,严浩翔都怀疑他是不是醉了,“刘耀文,你喝多了吧。”
他不知道刘耀文的酒量,可他知道他爸的,一斤半斤的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刘耀文好像正在兴头上,对他笑得牙不见眼,“我没有喝醉。”
严浩翔抬头看墙上挂着的钟表,这顿饭吃了快一个小时,已经十点多了,他眼神示意丁程鑫,“他家住哪?我开你车送他回去。”
“我不清楚。”丁程鑫摇摇头,然后又去问他妈,“妈你知道吗?”
阿姨也摇摇头。
趁着他爸去洗手间,严浩翔晃了晃刘耀文的肩膀,“先别喝了,你家在哪?”
刘耀文呼出一口淡淡的酒气,“我家在北京。”
说完后好像再也撑不住似的,哐当一声头磕在桌子上。
提前拜新年了这是。
阿姨哭笑不得,丁程鑫和严浩翔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搭手把刘耀文抬到了严浩翔许久未住的卧室。虽然很久没回来,但东西都还在,阿姨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存留在北京的东西,尽量保持着原样,就怕某一天严浩翔突然回来会住不惯。
“别来回折腾了,你俩今晚挤挤也行。”丁程鑫说。
严浩翔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和他挤挤?”
“我守身如玉。”丁程鑫理直气壮地回他,“你那床,自己折腾绰绰有余,睡你们两个就刚好,不拥不挤。等明天赶早我就给他送回去,行了吗?”
严浩翔看着床上躺着的刘耀文,睡相乖巧,脸上的醉红似乎蔓延到了全身。他身上还有些酒气,不难闻,但洁癖严重的严浩翔也不太能忍受。于是他说,“你再给我找一床被子,我打地铺。”
“你疯了?大冬天的打地铺?”丁程鑫吃惊,“别说我不同意了,让我妈听到又要啰嗦你。我不许。”
“行,不想我打地铺的话就去给他换衣服。”严浩翔陷入了苦恼,“我自己去拿被子。”
丁程鑫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道:“好弟弟,我有男朋友了,要让他知道我给别的男人换衣服他能活活气死。”
“我看他也不算太醉,只是睡过去了,”丁程鑫起身往厨房走,“我去给他煮点醒酒汤。”
严浩翔看着屋里霸占着他的床睡得安稳的男人,心底不免烦躁。他去丁程鑫卧室偷了床空调被,进了自己房间又在犹豫。
真要打地铺吗?虽然说家里暖气很足,但阿姨如果看到肯定又要说他不爱惜身体,大冷天的睡地板怎么看怎么不好。那张床虽然大,可他和刘耀文都是男人,更何况他睡觉不老实,说不定半夜还能把他一脚踹下去。
来回纠结踌躇,最后严浩翔选择睡床上。
没有主人打地铺的道理。
他把那床空调被铺好,自己又去利索地洗了个澡,出来时刚好看到丁程鑫端着醒酒汤进来。
“把他喊醒。”丁程鑫朝刘耀文扬了扬下巴,示意严浩翔把他扶起来。
严浩翔这个人就是不太温柔,一巴掌扇人脸上还不够,还要去挠别人腰。
“我告诉你,他侧腰最敏感,我一碰他肯定就醒。”严浩翔兴冲冲地说。
丁程鑫无语凝噎,他并没有兴趣知道这个。
果然,严浩翔的手指刚碰到刘耀文的侧腰,他整个人就像反弹似的坐起来,迷蒙的眼睛睁开一条虚缝,“别碰我腰!”
剧烈的反应吓了丁程鑫一跳,可在一旁看戏的严浩翔却怔愣着。时间好像倒流回了他的高中时代,如出一辙的反应和表情,让他不由得怀念以前。
“正好你醒了。”丁程鑫呼出一口气缓缓惊吓,把醒酒汤递过去,“喝完这个去洗个澡,今天委屈你和浩翔挤挤,明天一大早我送你回去。”
刘耀文还没睡醒,醉意也还存留着大半,他接过醒酒汤一口闷掉,“麻烦了。”
丁程鑫拿过空碗就出了房间,还状似体贴地给他俩关上门。这门一关就显得他俩好像有什么事一样,刘耀文坐在床铺间抬头看严浩翔,两个人都没想好怎么开口。
毕竟他们中间少了十年。
他看着他,他盯着他,似乎是在用眼神对峙,可怎么也掩盖不了心底的慌乱。严浩翔先一步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后说:“我给你找套睡衣,你先去洗澡吧。”
刘耀文欲语还休,他起身站在一边,严浩翔给他拿了一套黑色绸质的睡衣,干干净净得还有一股子茉莉香味。他也没有过多停留,直直地冲进浴室。
严浩翔看着刘耀文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瘫了似的躺在床里,这一天过得快速又缓慢,让他无所适从。
尤其是刘耀文的到来。
白天他还在飞机上想着晚上吃完饭就回自己的小屋,后天要去新公司报道,一切的一切还如从前一般在正轨上行进。
但现在不一样了。
因为刘耀文在这里。
03/
刘耀文洗完澡后出来,卧室里的灯已经被关了,严浩翔缩成一团在被窝里,好像是睡着了,屋内寂静,他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严浩翔特意给他留了里面的床铺防止半夜被踹下床,刘耀文没舍得开灯,摸着黑爬上了床躺进被子里。
他他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严浩翔是侧躺着的,背影对他,那么薄的一片,像窗外落着的雪。
这是十年来第一次见到他。
十年之间确实连面也没见过,严浩翔报考去上海没有跟他说,刘耀文还以为他会如约定一样报考北京当地的985。可录取结果下来的时候严浩翔已经一个人拎着行李去南方了,留着他在北京,连挽留的机会都没给他。
但是他们没有失联,起码他毕业之前是没有的。刘耀文缓缓靠过去一点,思绪飞了很远很远。
好像回到了那个骄阳似火的盛夏,白衬衫和单车,眉眼弯弯的少年,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严浩翔。
大概是命里注定的缘分,高一时和严浩翔一起进了实验班,高二文理分科两人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理科。再后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渐渐熟络,称兄道弟,做同桌,出去玩,一起打篮球,刘耀文的高中三年都贯穿着一个严浩翔。
他留给自己的回忆实在太多太多了,乃至于刘耀文每每想起十七岁,脑子里总是会蹦出严浩翔的脸。
他太困了。
眼前朦胧一片,刘耀文轻轻蹭着严浩翔的后背,额头抵着,缓缓入眠。
或许要尘埃落定了。
可是朋友二字,从来都不是他们的结局。
04/
第二天一早,丁程鑫起床收拾好后应母亲的要求去叫严浩翔和刘耀文吃早餐。估计两个人还没醒,他敲了几遍门都没人来开。
“浩翔?我进来了?”丁程鑫先是悄悄打开个门缝,见没人阻止就直接进去了。
他记得严浩翔从他卧室里拿了床被子啊。
怎么现在床上睡着的两位……
丁程鑫走上前去抱起那一床落在地板上的被子,不用想也知是严浩翔蹬下来的。罪魁祸首和昨晚上的醉鬼睡在一个被筒里,胳膊腿儿交叠在一起好像还挺快活。
这大清早的,就让他看到这种劲爆的场面。
有点想对象了,丁程鑫暗想。
“浩翔,耀文,你们别睡了。”丁程鑫试图叫醒他们,就算是曾经认识的朋友两男的这么抱在一起也不太雅观,他戳戳严浩翔的脸,“快点起来。”
再不起他妈都该来看一眼了。
严浩翔先醒过来,身上的睡衣领口扣子都坏掉了一颗,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上两人干什么了。他抓抓头发,看一旁睡得正香的刘耀文,又看了眼笑得满脸春风的丁程鑫,脸色忽然僵硬。
他拽了拽被子,发现只有一张。
“靠。”严浩翔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怎么和他一个被窝?”
丁程鑫拍了拍放在一旁的被严浩翔踹掉的被子,“谁让你这么大了还蹬被子?”
严浩翔:……
“你跟我说说,你进来的时候我怎么睡的?”严浩翔晃了晃头试图把脑子里的混沌甩出去,“还算老实吧?”
丁程鑫冷笑:“你就差没趴在人家身上了。”
他有这么不老实吗?
可严浩翔对昨晚入睡过后的一切都不记得。他睡眠质量不错,入觉深,他妈妈简称为半昏迷睡法。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和刘耀文睡一个被窝、怎么就躺人家怀里去了。
这他妈都叫什么事。
好在刘耀文没醒,万一醒了真是够尴尬的。
“我看他还有得睡,留他吃个午饭吧。”丁程鑫说,“你赶紧起床,桌子上有早餐。”
2021第二天,丁程鑫一边叫苦一边赶去上班。严浩翔刷着牙还在想着自己昨晚和刘耀文睡一起了,虽然什么也没做,可想想还是很羞耻。
毕竟他和别人不一样。
严浩翔正在啃面包的时候刘耀文换好了衣服走出房门,可能是看他不在,又是在外人家不太安心,于是他揉着眼睛走出来,就看到严浩翔正坐在餐桌旁吃东西。
“我认识你这么久了,怎么不知道你睡觉这么不老实。”刘耀文坐下来,装着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眼睛瞪大了看他,活脱脱像一只萨摩耶狗狗。
严浩翔下意识地反驳:“你认识我这么久了也没跟我睡过啊。”
刘耀文:……
空气突然安静,严浩翔知道自己这话说脱了,连忙吃着水煮蛋掩饰。刘耀文似笑非笑,只是还在盯着他看。
“我哥说让你留下来吃午饭。”严浩翔先开口打破尴尬,“外面雪还没融,路不好走,你等他回来用车送你吧。”
“哦,你哥让我留下来吃饭,不是你让我留下来。”刘耀文一脸失落,“你哥送我,不是你送我。”
“干嘛非得要我啊?”
刘耀文笑得更开,“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高三走了的那年,可没说要和我绝交。”
他的笑容有种风雨欲来的味道,在刘耀文笑里藏刀的眼神下,严浩翔垂下了头没再看他,也没有说话。
刘耀文确实会怪他,毕竟是他违反了他们之间的约定,自己一个人去了那么遥远的地方,也是自己慢慢疏远了他,到最后断了联系。
或许在刘耀文心里,自己的违约永远是解不开的心结。
严浩翔的不适感愈来愈重,“不好意思,你吃吧,我回房间了。”
刘耀文的咄咄逼人让他无地自容。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真的后悔了。
如果不是在高考前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取向,如果不是在高考前撞破了自己心动的根源。
也许他会留在北京,和刘耀文不分开。
05/
严浩翔破天荒地睡起了回笼觉,直到阿姨敲门他才醒。此刻已日上三竿,外头阳光正好,大有冰雪消融的势头。严浩翔起了身,出了卧室门午餐已经做好了。
只是丁程鑫想留的人没留住,他爸坐在正东边,阿姨在给他们盛汤。
“浩翔,快来吃饭。”阿姨招呼他。
他坐下来,接过阿姨给他盛的汤,然后看向丁程鑫,“他去哪了?”
“你睡觉的时候走了。”丁程鑫回道。
严浩翔又在后悔了。好不容易见到他,竟然也没能要个电话微信什么的。
这顿饭吃的食不知味,严浩翔把自己管在屋子里一整个下午都在看股票,算了算过了几天自己又能赚一小笔。
只不过一闲下来就会想刘耀文,也不是伤感从前,他觉得十年后的刘耀文总是有一些不一样。具体不一样在哪儿他也说不出来,总之他已经看不透了。
傍晚时分,严浩翔整理好了明天上班入职的资料,然后不知道干嘛似的躺在床上无所事事。
紧接着他给丁程鑫发了条消息。
【把他微信发我。】
丁程鑫在那头装不懂。
【谁啊?】
【刘耀文。】
他看着丁程鑫推送过来的微信主页,一时间竟然愣了神。
刘耀文的头像是一张拍立得照片。
是高三毕业时他和自己的合照。
严浩翔哭笑不得,已经过了十年了,刘耀文仍然是那个一举一动都可以撩拨到他的人。就仅凭着一张合照,又把他心底埋藏已久的感情一股脑地捅了出来。
照片里两个少年笑得青涩,刘耀文一条胳膊搭在严浩翔肩头,两个人身上的校服干净雅观,这就是那个时代最美好的模样了。
严浩翔收回思绪,他一个按键一个按键的操作,轮到验证消息时愣了几秒,还是打了“我是严浩翔”这五个字上去。
现在是整六点钟,都市人下班的时间。
刘耀文几乎是没有停顿地同意了。
【你换微信号了?怪不得之前那个联系不上。】
他确实是换号了,是直接把电话卡掰了又整了张新的。一切旧事物都在五年前被他抛弃,包括留在电话簿里的刘耀文。
【是。】
仅仅的一个字,就把他们的对话打断了。刘耀文很久没回,换做严浩翔也会觉得无话可说。他挫败地灭掉手机屏,听到了丁程鑫的开门声。
“哥你回来了。”严浩翔挥了挥手,一脸慵懒,浑身像被拆了骨头似的瘫在床上,“我又把天聊死了。”
丁程鑫坐在床边,接过了严浩翔递给他的手机,在聊天记录里看了几眼就明白了。
“你真是直男。”丁程鑫吐槽,“你就不懂挽救一下?”
“怎么挽救啊?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严浩翔抓抓头发,心底的烦躁一览无余。
他烦闷和不解的时候就喜欢抓头发,高中那会儿做题刷卷子都是一只手拿笔一只手抓头发,刘耀文调侃他说再抓就没了。
严浩翔叹了口气,他现在真是做什么都能想到刘耀文。
丁程鑫看着他的样子,也有点恨铁不成钢,“你实话跟我说,你对他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严浩翔猛地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又慢慢垂下头,好半天才从嗓子眼里闷出来一句,“你怎么知道。”
“我谈恋爱的时候跟你现在一个样。”丁程鑫嘀咕着,“那你怎么打算的?瞒着?”
说实话严浩翔都拿自己没办法,这份感情被搁置了太久,十年的灰尘都掉落在了上面,他没有勇气去擦干净,也没有勇气去直视它。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坦白的,可更多时间他想和刘耀文慢慢来。严浩翔知道,刘耀文还在怪他的失约,所以他是打算一步一步来。
更何况他还不知道刘耀文是什么意思。万一他是直男,那自己不就尴尬死了。
“我想……”严浩翔苦笑一声,“想慢一点,我怕他……”
丁程鑫懂他的顾虑。同性恋这条路不好走,他是亲自走过一遍的人,自然更懂得其中的艰难和不易。当时他在大学时候认识了马嘉祺,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又莫名其妙地被陷害导致轩然大波,两人为了躲避风声考研时被迫分开,马嘉祺在读研毕业后选择了去南极,而他留在北京。
“有什么好怕的呢。”丁程鑫的声音很轻,“或许他也很喜欢你。”
“或许吗?”严浩翔自嘲,“你知道吗,我其实最讨厌一些毫无根据模棱两可的话。可放在刘耀文身上就不灵验了,我也在想,或许他会爱我,或许不会,一半一半的概率,我也输不起。”
外头的天逐渐被黑色吞噬,万家灯火通明,丁程鑫再开口时觉得有些艰难,“可是浩翔,你这种胆怯的感觉从哪里来呢?”
严浩翔的身体一僵。
“我从来不觉得爱一个人会是错,”丁程鑫说,“如果他爱你,如果你做了有愧于他的事,我想他只会简单敷衍地生气,然后继续爱你。”
有愧,他胆怯的原因就是有愧。
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他不能穿越回高考后的自己,让他不要去上海。
“勇敢一次吧。”丁程鑫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毕竟那是你爱的人。”
06/
可他好像不用勇敢,那个人总会比他先一步到来。
正式入职北部公司的一星期,严浩翔上任财务总监,朝九晚五的工作让他头疼,他爸还说要挖他到自家公司做事,丁程鑫也这样建议,在自己家总不会累着,但严浩翔都回绝了,他只想靠自己。
这么多年来都是他自己一个人,也习惯了。
只是辛苦了丁程鑫,严浩翔的新车还没来得及提,刚来北京上班的这几天都是丁程鑫包接包送,丁少爷还叫苦,哪有哥哥给弟弟当司机的道理。
这天下班晚了点,他看了几份文件就已经快八点半了。严浩翔没有摘掉眼镜,因为看电脑时间太久他眼睛有一些酸痛,揉了揉眼后好一些,他拿起挂在一旁的黑色大衣就往外走,途径落地窗时发现外头又下雪了。
北京的雪又干又冷,不好融化。
严浩翔撑了把黑伞走进雪里,四下望了望,没有见到丁程鑫的车,反倒是有一辆黑色奥迪停在楼下很久,他在楼上的时候就看到了。
好奇怪。
他掏出手机,发现丁程鑫给他发了微信。
【浩翔不好意思,我今天去不了了,我让刘耀文去接你了。】
谁?刘什么文?
严浩翔这下也不嫌冷了,伸出手来一顿敲击。
【你怎么让他来接我?】
丁程鑫也不像是有事的人,回得还挺快。
【这不是给你俩制造机会?】
那倒也不用这么制造。
严浩翔这才发现手机里不止有丁程鑫的微信没回,还有两通陌生号码来电。
不用猜也知道是刘耀文。
他拨过去,那头立马就接通了,“耀文,你不是来接我的吗?你在哪儿啊?”
“严浩翔,你是笨蛋吗?”刘耀文戏谑的声音响起,“老子的车在你面前停了那么久,你真是看不见?”
他妈的。太尴尬了。
尤其是看到刘耀文从车上走下来,撑着黑伞一步一步向他靠近的时候,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小偷被当场捉住那种窘迫感和羞耻感。
他还盯着那辆车看了那么久。
刘耀文关掉了伞,自己很主动地钻进了严浩翔的伞。距离一下子被拉近,严浩翔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结果一个没踩稳差点摔了一跤。
“小心点。”刘耀文接过他手里的伞让他上了副驾。
严浩翔系好安全带的同时刘耀文上了车,他小心翼翼地问,“你等了我多久?”
“十年。”
他听到刘耀文这样说。
严浩翔转头去看刘耀文近在咫尺的脸,谁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靠这么近,他也不清楚刚才那句十年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在等他吗……
“我开玩笑的,”刘耀文撤回了身子,笑意爽朗,“我就等了半个小时,不久。”
说不清的失落。严浩翔看着雨刮器在刷掉落下的雪,“这样吧,我请你去吃饭。”
“吃过了。”
“那……请你去喝酒?”
刘耀文挑挑眉,“也行。”
他把着方向盘,眼睛却时不时地瞟着旁边的严浩翔。安安静静地像一片白纸,干净出尘,漂亮得脱俗。
“你戴眼镜挺好看。”刘耀文忍不住夸道。
严浩翔下意识客气地说“还好”,扭头看向刘耀文时又忍不住问,“是真的好看吗?”
暗示的意味太明显。
刘耀文攥拳抵住下巴试图遮掩笑意,严浩翔刚才的表情活像一只猫,乖巧之余又有点傲娇。他顺着给猫撸毛,“是真的,你最好看。”
气氛有些焦灼,严浩翔听到这句话时身子一僵,不知道他什么用意。可他再去看刘耀文时,他已经转过头去,脸色也冷了下来。
他真的有点看不懂他了。
所以还要勇敢吗?严浩翔想着,他总觉得刘耀文现在像块冰。
汽车稳稳停在酒吧门口,这是一家清吧,不大的内厅装修文艺,到处放置着乐器和花朵。
“很漂亮。”严浩翔四下望了望,看到刘耀文径直走向卡座,“你经常来吗?”
“也不是很经常。”刘耀文的手放在桌子上,手指有意无意地敲着桌面,“研一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心情不好,那会子有空就天天来。”
研一?他的研一。
好像就是他和刘耀文彻底失联的时段。
刘耀文故意提起这个,是想让他愧疚还是在提醒他,那段无名无分的过去有多伤人吗?严浩翔虽然不清楚他的目的,可无论是哪个,都足以让严浩翔不敢再提话茬。
刘耀文拎了一瓶威士忌出来,橙黄的酒液流淌在玻璃杯里,和冰块发出清脆的声响。刘耀文递给他一杯,还故意对他使激将法,“能不能喝?你今晚就一杯。”
严浩翔犟劲上来了,和他抬杠,“我偏不,我要喝一瓶。”
他仰头,那一杯威士忌就这么被灌了下去,酒性太猛烈,呛在嗓子眼里逼得他不断咳嗽,眼泪都被呛了出来。刘耀文连忙把他的脸捧起来,左看右看就怕出了什么事,最后又用手擦掉了他的眼泪。
“别哭了。”他眼睛红红的,脸蛋也染上了醉酒的酡红,刘耀文轻轻抚过他的侧脸,语气跟羽毛似的落在严浩翔耳畔,“真的不许哭了。我心疼。”
结果严浩翔疯了一样给自己灌酒,刘耀文一拦他他就生气和刘耀文闹。刘耀文拿他根本毫无办法,只劝了一会儿就放弃,或许他真的需要酒精吧,但是不知道要用酒精来麻痹什么。
严浩翔忽然抓住刘耀文的手,眼色迷离地缓缓靠过去,冬日里烈酒暖胃暖身,因此他呼出的酒气也是温热的,就这样烫在刘耀文的颈侧,“我……我跟你说个事。”
意识到不对劲的刘耀文赶紧扶起严浩翔,烂醉如泥的人靠在他肩膀就这样被他一步步拖回车里,此刻已经夜半三更,街头上行人也变少了,都市的霓虹气息在夜晚不甚浓烈,严浩翔看着眼前白茫茫的雪光和扶着他的人,突然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了。
反正也醉了,他给自己找好了后路。
严浩翔一把抱住刘耀文的脖颈,嘴唇擦过那块耳垂时他感受到了刘耀文一瞬间的僵硬,这样也很好,严浩翔笑了一下,努力克服醉意想让自己的话看起来更加真诚。
雪花落进了他眼中。
“耀文……我有一点喜欢你。”
07/
严浩翔喝断片了,以至于他还记得和刘耀文告白了,但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应,以及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出现在了一家酒店的床上。
他刚醒,脑袋里的醉意还有一点,只是关于昨天晚上他真的记不得多少,现在又在一个陌生环境,他不由得紧张。
“耀文?刘耀文?”他试探着叫唤了两声。
刘耀文好像在浴室里,传来的声音仿佛夹杂着淡淡水汽,“嗯,我在洗澡,过会儿就出去。”
没让严浩翔担心太久,刘耀文不过五分钟就从浴室走了出来,浑身上下就穿着一件黑色短袖和长裤,搞不清楚的还以为他在过夏天。
“醒了?”刘耀文走过来坐在床边,笑得和煦生风,“我叫了早餐,一会就送上来了,你先洗漱?”
刘耀文的笑容怪怪的。
这不会是为了假装和自己是多年好友以此来拒绝他的微笑吧?
严浩翔的手抖了抖,“好,我先去。”
等他再次从浴室出来,刘耀文已经把送来的早餐全部摆在了桌子上,看到严浩翔走近,挥了挥手招呼他,“快过来吃饭。”
他怎么这么殷勤。
严浩翔带了一丝惶恐不安地坐在位子上,过了几秒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有点不对劲。”
“嗯?有吗?”刘耀文又在笑,笑容看得严浩翔心颤。
严浩翔不再理会他,猜不透的心思不如不猜。他用筷子夹小笼包,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估计全没了,此刻肚子空空,他又饿又困又头痛。
可是总有一些人不想让他吃上一口热乎饭。
“严浩翔,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吗?”
“……”严浩翔的嘴角抽了抽,他明显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把头低了下去,却还是没能躲得过刘耀文的视线追击,“一半一半吧。”
“怎么个一半一半法?”刘耀文靠在椅子上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等待他说话。
严浩翔一紧张就会下意识抓头发,“就记得我喝了一整瓶酒,然后……然后跟你说了话……”
“说什么了?”刘耀文往前凑近,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严浩翔的脸,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低到带了一些蛊惑的味道,“你说你有一点喜欢我。”
扑通扑通。
心跳的声音好像太大了。
严浩翔睁大了眼睛看刘耀文,对方势在必得的脸色他很熟悉,好像回到了那个十七岁的夏天,他和刘耀文吵了一架,最后还是自己去找他服软和好。
他当时的表情和现在并无二致,还得意洋洋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刘耀文这种勇气是从哪里来的呢。
是他毫不吝啬的偏心和无法遮掩的喜欢。
“没错,我喜欢你。”严浩翔干脆破罐子破摔,他放下筷子,试图装作一副平淡的表情看他,“所以你给我回答了吗?”
刘耀文沉默了一会儿,“我以为你从前就知道。”
“严浩翔,今儿摆明了是要摊牌的,我全都告诉你。”刘耀文看向他,眼睛里是像星光一样闪亮的真挚,“我说等了你十年,没有在开玩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你,我和老师说过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但其实后面那三个字可以省了。”
一句话轻轻掠过,像海风阵阵,却没来由地在他心上卷起无边海浪。
“严浩翔,我等了你十年,也爱了你十年。”
所有阴差阳错的遗憾都在这一刻被漂白,连带着泛黄生锈的记忆也回了春。严浩翔震惊地说不出一句话,原来早在数年前,他喜欢的男孩子也早就爱上了他。
“可是你离开了,去了上海,连一点奢望都不留给我。我当时以为我会恨你,毕竟是你爽约在先,”刘耀文苦笑一声,“可是我根本没有办法,因为我仅剩的感情都用来爱你了。”
“所以不管你有什么离开我的理由,我都不会听,但我更不会去怪你。我只庆幸,你也喜欢我,而我又能陪在你身边了。”
一字一句砸进严浩翔的心口。
过了几秒,他探身过去。
嘴唇碰到了嘴唇。衣服一件一件掉落。
在这个落着雪的冬天,他们正毫无顾忌地热恋。
08/
像做梦似的,前一天他还在苦恼自己要不要坦白,第二天他就和刘耀文在一起了。
被人逼迫着叫了几句男朋友,此时严浩翔的心情不是很好,刘耀文上赶着哄他他也不理。
“严浩翔,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属什么的。”刘耀文刮他的鼻子。
严浩翔没好气地说,我属猴。
“不对。”刘耀文一本正经地反驳,“你属猫。”
严浩翔又被他逗笑了,先前被强迫的不愉快也烟消云散,他催着刘耀文退房,在酒店住了一天一夜了再不回去他爸和阿姨该着急了。
“我送你回去。”刘耀文的语气不容置喙。
北京的路上盖满了白雪,严浩翔缩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抱住刘耀文的胳膊,他怕摔,而且前一天晚上还在他面前摔过一回。
到了车上刘耀文第一时间开了暖气。严浩翔翻翻手机,发现没有什么重要信息,倒是丁程鑫给他发了好几条“怎么样”“什么进度了”诸如此类羞耻的话。
“你老实告诉我。”严浩翔突然看向开车的刘耀文,“丁程鑫是不是跟你通气了?”
刘耀文清了清嗓子,假模假样地咳嗽了几声,“他只是说了点话给我听。”
“什么话?”严浩翔的手开始不老实地伸过去,落在了刘耀文的耳朵上轻轻地来回抚摸。
“一些你不敢告诉我的话。”刘耀文的声音有些发沉,“比如说你十年前为什么要离开。”
严浩翔的笑容僵了一下。
刘耀文还在耿耿于怀这件事吗?
可没过几秒刘耀文就又笑道,“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你有你的顾虑,那个时候我宁愿你去上海不要那么早和我在一起。我十七岁的时候给不了你什么。”
“我只是很幸运,能够在现在拥有你。”趁红绿灯的间隙,刘耀文捉住严浩翔放在他耳朵上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一口,“因为,你想要的我都能给得起。”
严浩翔愣了一会儿,红灯灭掉替换成绿灯,他在刘耀文踩下油门飞奔出去时开口。
“我也很庆幸能够再次得到你。”
刘耀文送严浩翔回家正巧碰上晚饭点,阿姨硬是要留他在家里吃饭,怎么也推辞不掉,刘耀文和严浩翔对了下眼神,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饭前刘耀文在和严父聊金融,严浩翔和丁程鑫两个不会做饭的人窝在沙发里看动漫。
“成了?”丁程鑫用胳膊肘捅捅他。
严浩翔点点头,语气不咸不淡,“成不了不是辜负了你两头跑的心意。”
丁程鑫笑了,这小子明里暗里损谁呢,“怪我墙头草吗?一个二个胆小得要死,我再不添把火你俩都该让凉水浇透了。”
严浩翔往他嘴里塞棉花糖,“你这张嘴,嘉祺哥能受得了?”
丁程鑫:“当然受得了,不然我们怎么在一起那么久啊。”
这顿饭吃得还算融洽,严浩翔总算是拦着他爸不让喝酒了,刘耀文还一脸得意地朝他笑,以为他是在替他劝酒。他爸和阿姨坐在对面,就一张桌子的距离刘耀文也不老实,一会手摸摸他腰,一会又轻轻掐掐,气得严浩翔下了饭桌后就揍了他一顿。
时间太晚,刘耀文不好留下来过夜。严浩翔要去送送他,丁程鑫一副“见不得情侣秀恩爱”的模样带上了门让他俩滚。
离开了人群视线,刘耀文就会牵他的手,冬天太冷,严浩翔的手以往是缩进袖子里捂着,可是今年不一样,他有了一个暖手宝。
严浩翔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自己为什么会拱进刘耀文的被窝了。
是他身上太暖和。
进了副驾后他第一时间开了暖气,刘耀文安全带都系好了,手也放在方向盘上一副要走的架势,可最后还是没走。
他知道严浩翔有话对他说。
“耀文,我们的事能先不对家长说吗?”严浩翔有着自己的考量,“我怕他们承受不住,毕竟有我哥的先例在前头。”
刘耀文想了想,“没关系,我顺着你来。”
车厢狭小封闭,他们俩互相望着,恋爱的人好像总是会选择性地忘掉一些事,比如严浩翔也忘了这个吻是自己主动还是刘耀文的强势。
总之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过去了五分多钟。
“好喜欢你。”刘耀文微微地、急促地喘着,眼睛一刻不离开他的嘴唇,似乎还在回味那五分钟的触觉,像是掺了致幻剂让人上瘾。
严浩翔捧着他的脸,认真无比地做了一个决定。
“耀文,我带你去看我妈妈好不好?”
09/
新年到了。
北京的长街整天都热络了起来,给银装素裹的冬天添了几分红色。家家户户开始置办年货,他爸和阿姨在家琢磨年夜饭吃什么,丁程鑫和马嘉祺视频完说又一年过去了,嘉祺马上就要回来了。
而在前一天严浩翔卖了束母亲生前最爱的向日葵,带着刘耀文前往母亲安息的地方。
照片上的女人清秀淡雅,仅仅看容貌就无与伦比。严浩翔和刘耀文并排站着,一时间相对无言。
那些矫情的话他说不出口,这辈子的酸话都说给刘耀文听了。到了母亲这里,严浩翔却不想打扰她的宁静,只是把花轻轻放下,就离开了。
除夕夜刘耀文拎着礼物准时到了他们家,丁程鑫开的门,还吐槽了一句“不知道还以为是来提亲的”。
一桌子菜肴丰盛,丁程鑫率先举起杯,五个人有老有小,有老夫妻和年轻情侣,有兄弟,有爱人,都在这个红色喧闹的冬天相聚。
“新年快乐。”严浩翔看着刘耀文说。
他和他隔了三千多个日夜,在夏天分离,在冬天重聚,时间裂开的缝隙好像在一瞬间就消失了,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离别。
“新年快乐。”刘耀文握住了严浩翔的手。
我亲爱的,也祝你冬日快乐。
掌中之物
*刘耀文&严浩翔
*1.1w/逆年龄差/年上
*不正常的穿书文学
@鸿酒. 酒哥生日快乐!赚大钱发大财!
^^^
“欢迎光临!”甜美的声音穿过整个店铺,让人不受控制的停下脚步来欣赏这个装饰精致的甜品店。
店员们穿着棕色的围裙,口袋上还刺着两个肥肥的熊爪子,店里的每一处都打扫的一尘不染,让人赏心悦目。
与这些格格不入的是前台顶着鸡窝头,挂着浓厚大黑眼圈的男青年。取下黑框眼镜,转身进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严浩翔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哀嚎一声。
有贴心的店员在门外询问情况,严浩翔轻...
*刘耀文&严浩翔
*1.1w/逆年龄差/年上
*不正常的穿书文学
@鸿酒. 酒哥生日快乐!赚大钱发大财!
^^^
“欢迎光临!”甜美的声音穿过整个店铺,让人不受控制的停下脚步来欣赏这个装饰精致的甜品店。
店员们穿着棕色的围裙,口袋上还刺着两个肥肥的熊爪子,店里的每一处都打扫的一尘不染,让人赏心悦目。
与这些格格不入的是前台顶着鸡窝头,挂着浓厚大黑眼圈的男青年。取下黑框眼镜,转身进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严浩翔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哀嚎一声。
有贴心的店员在门外询问情况,严浩翔轻轻踹了踹门表示自己没事。
严浩翔去年六月从学校毕业,在家里的帮助下开了一间属于自己的甜品店,因为他极度嗜甜,每天都要从展览柜里拿一两个。
街坊邻居都很喜欢来这里买东西,价格实惠,用料新鲜又充足,严浩翔揉着邻居小妹妹的头,“回去要爸爸妈妈分享哦。”
随着店铺生意越来越好,严浩翔请了些店员来,多为性格温和善解人意的。自打请了店员,严浩翔越发懒惰,起初店里没材料了严浩翔就开车去采购,现在只是每日抱着笔记本坐在前台摸鱼。
店长莉莉看他每日抱个笔记本也不和人交流,却还幻想着自己能有一场甜甜的恋爱,“老板,你这是痴人说梦啊。”
严浩翔嗔怪一声,“你不懂。”
莉莉是最早入店的员工,起初见严浩翔时他梳着中分穿着得体的西装,俨然一副精致小公子的模样,现在的严浩翔随便梳梳头发穿着普普通通的体恤就来了,莉莉不经感叹,“老板,脸不是这么用的啊。”
“我想谈恋爱。”
三两句不离恋爱,莉莉哼哼一声离开了,严浩翔带上眼镜打开笔记本,又开始了一日的敲敲打打。
眼镜下的眼神波澜起伏,严浩翔咬着下唇,手下的打字速度变快,几个店员凑到一起,“老板恨不得钻到那电脑里面。”
按下发送键,严浩翔松了一口气,完成了日更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事实上,抛去甜品店老板的身份,严浩翔还是一名写手,在网络上也是小有名气,前段时间开了一篇连载,决定每日更新速战速决。
不同的是,这书的人物可是现实中存在的。说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书中的男主正是严浩翔的暗恋对象刘耀文,而另一个男主是他的好友丁程鑫。
和刘耀文相知时还是个刚上的高中的小屁孩,那年刘耀文高二,严浩翔每次都以朋友的身份站在他身边,喝他喜欢的奶茶,看他喜欢的书,两人的共同话题足够多,刘耀文常喜欢从身后偷袭他,日日黏在一起,整整一年,两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密友。
刘耀文高三时空闲时间变少,在周末时邀请严浩翔去家里玩,天知道看见消息后的严浩翔有多开心。
从衣柜里挑挑选选最后只是穿了一件卫衣,把头发梳成中分,还喷了些发胶固定。
到地方时发现是一座高档小区房,严浩翔握紧了背包带,抬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不是刘耀文,严浩翔愣在原地,是一个很漂亮的男生,五官精致优雅,眼尾上挑眼睛明亮得犹如那天边最璀璨的星辰。
“愣着干嘛,快进来。”
严浩翔没想到的是刘耀文还叫了别人,站在门口犹豫了下还是换了鞋进去。
刘耀文收拾好他对面的空位置,“坐这,我们一起学习。”
桌面是明显的两极分化,一半收拾的干干净净放着书本练习册,而另一半乱撂着外卖垃圾,开包的零食一顿乱放。
“有什么不会的题就问我,嗯?”
严浩翔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因为坐在刘耀文旁边的漂亮男生一直盯着他,偏偏刘耀文还在这时候把薯片怼在他嘴角。
抬手接下薯片塞进嘴里,以最快的速度咀嚼完,刘耀文看他小仓鼠一般得吃相以为他是爱吃,从零食柜里拿出了一包新的打开放在了他面前。
严浩翔被盯得发毛,“我们还是快写作业吧。”
刘耀文应下,拉过旁边的男生,“这是丁程鑫,我们经常一块学习,你应该在学校里见过吧。”
严浩翔讪笑两声,是没有见过的,这么精致的人如果见了一次就绝对会记住的,但他的脑海里却没有这号人。
丁程鑫勾起嘴角,“没见过也没关系,我可是很喜欢乖乖小孩的。”上扬的嘴角明明带着戏谑却又魅惑至极,随即看了眼刘耀文,笑的更明媚了。
刘耀文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丁程鑫起身进了房间,严浩翔感受到眼神回到自己身上连忙低下头在练习册上画圈圈。
刘耀文揉了揉他的头发,“一会留下来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想吃什么。平时吃了那么多好像都进了别人的肚子,正当被问起时什么都想不出来,严浩翔憋了半天,“喜欢吃甜的。”
门铃响起,还没等刘耀文回头,回了屋的丁程鑫从房间里飞出来,“这马嘉祺怎么来这么晚!”
还有第四个人!虽然和刘耀文已经很熟悉但面对其他人还是会社恐,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严浩翔以肚子疼为由冲出了房门,还与站在外面的人打了个照面。
当晚刘耀文询问身体情况,严浩翔在对话框内删删减减好半天,还是什么也没发出去。
对面的刘耀文看着手机屏幕一点点熄灭又再次点亮,反复几次最后斗不过困意昏睡过去。
打那之后严浩翔就没有去找过刘耀文,反倒是丁程鑫每日都找他聊天。严浩翔对丁程鑫印象不错,人帅心善还经常给他讲题。
学校里见到刘耀文就绕道走,丁程鑫常会察觉到他的不适,主动上前钳着刘耀文离开。
严浩翔经过转角时回过头,看着他和刘耀文离开的背影叹息。
再次听见刘耀文的名字是在财经频道,人家摇身一变成CEO了,而他严浩翔还窝在自己的甜品小店里抱着电脑写故事。
是严浩翔的步子太小了,没能赶上刘耀文的步伐。
严浩翔转了转手腕,回想着昨天的内容,是该写丁程鑫和刘耀文相遇在酒店门口了。故事大纲是他们把彼此当兄弟却深爱着彼此,严浩翔搓了搓手,自己不能完成的幻想一下总可以吧。
喝了口咖啡,严浩翔开始了一夜的工作。
^^^
晚风吹过,刘耀文站在路灯下看着自己的影子,酒店宴会厅的音乐声传出,一个小时前丁程鑫叫他来接人,一直等到了这会。
从兜里掏出烟盒想抽出一个解解闷,意外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刘耀文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严浩翔抱着怀里的笔记本发懵,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行大字,‘自己的人生由自己做主。’后面跟着一排小字:不可因为私心更改结局,注意辨别。
什么意思。上一秒还在家敲字揉个眼的功夫就从城西瞬移到城东,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严浩翔不得不接受现实,他穿越进了自己的书里。
严浩翔思考起来,是不是只要这本书能完结就可以回去了,那么为了这本书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严浩翔必须把丁程鑫和刘耀文撮合成了。
抬头看了看四周,念完大学后就没有回到这边了,面对这陌生的环境有些无措。
还是任务重要,严浩翔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咂了咂嘴,在家穿着睡衣呢穿过来还是这一身,这么冷的天这不给冻死了。
正埋汰这鬼天气呢,下一秒就被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沉重的呼吸打在锁骨处,严浩翔不用转头都知道这是谁,尽管已经分开了这么多年,熟悉的感觉是不会变的。
“怎么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
低沉附有磁性的嗓音像一股电流,直击严浩翔的天灵盖,这问题应该怎么回答,说是穿越过来的刘耀文会信吗。
刘耀文半天得不到回应,将大衣脱下来披在严浩翔的身上,再次抱住面前站的板直的人,“住哪?我为什么找不到你?”
严浩翔磕磕巴巴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眼睛往后一撇发现丁程鑫正从酒店出来,浑身一抖,差点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你先去接丁哥啊,快去快去。”
刘耀文一脸疑惑,拉着严浩翔一起往那边走。严浩翔被扯的突然,脑中警铃大响,这可不行,自从搬到城西之后再也没和丁程鑫聊过天,就这么见面肯定会尴尬。
严浩翔自知力气敌不过刘耀文,索性耍赖般的蹲在地上不肯移动,刘耀文要是用蛮力定会摔个狗吃屎。
刘耀文看着地上蹲成一坨的严浩翔,大衣衣摆甩在地上,“衣服都脏了。”
严浩翔一听不乐意了,敢情是心疼他的衣服?膝盖一撑就站起来去脱衣服,手都没伸出来就被一股大力揽起。
“呀!你撒开我!”
眼前的人像是没听见一样面无表情的往前走,严浩翔扒着他的脸就啃了上去,“你不撒开我就咬死你。”
“你属狗吗?”
刘耀文站在原地抱着人不撒手,由着怀里的人乱咬,严浩翔看他半天没反应就松了嘴,“我属猴的。”
严浩翔被睨的心慌,擦了把刘耀文脸上留下的口水,看着俊脸上的牙印小声抱歉。
“耀文就这么心急啊。”
第三个人的声音传来,严浩翔赶紧把头埋到刘耀文脖颈处,“耀文学长,我们快点离开吧。“
这个称呼似乎取悦到了刘耀文,放开了搂在身上的手臂,下一秒严浩翔搂紧了面前的人,“对不起啊丁哥,小猫会挠人。”
丁程鑫摆了摆手,“你在我心中的专一形象已经破碎了,赶快走吧你。”
刘耀文抱着严浩翔坐进了后座,严浩翔扒着窗户看丁程鑫没过来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刘耀文。
恰巧刘耀文也正看着他,两人在沉默中对视着,谁也不说话,刘耀文浓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忧郁。
严浩翔突然就察觉到了自己与面前人的距离,“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管理公司很累吧。”
刘耀文摇了摇头,这么久没有找到的人如今就在眼前,心里欣慰又苦涩,如果这么久严浩翔都生活在这里去却没能找到他的足迹,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面前的人在躲着他。
严浩翔看他眼波流转却一言不发,“刘总日理万机,不想与我这般平民百姓谈话,我能理解。”
眼下严浩翔都主动逗自己开心,刘耀文抛开一切烦心事把人揽进自己的怀里,走一步算一步,总归有一天可以回到过去的。
安安静静的窝在刘耀文怀里,思绪早就飞远了。严浩翔皱起眉毛,从兄弟到情人,得需要一个合适的转机,怎样才能创造这个转机才是重要的。
严浩翔戳了戳旁边的人,“你不接丁哥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接丁哥的?”
严浩翔手指往嘴上一划给自己的嘴巴上了锁,再说下去可就暴露了。
刘耀文叫了助理来开车,“家在哪,送你回去。”
真是个好问题,严浩翔总不能让他开一天的车把自己送回城的另一头吧。
“找个酒店,便宜点,我刚搬来。”
刘耀文瞬间有了精神,“刚搬来?”
严浩翔乖巧的点着头,头发随着动作一颠一颠,单薄的睡衣上套着一件明显不属于自己的外套缩在后座,好不滑稽。
^^^
车停到公司楼下,刘耀文换了自家车,把准备坐去后座的严浩翔拽到副驾驶上。
虽然刘耀文的态度和动作都没有丝毫温柔可言,但严浩翔可以肯定,他对自己还有一丝感情的。
正开车的刘耀文从后视镜看到他一脸花痴问他怎么了。
严浩翔斟酌再三,“你是不是喜欢..."
严浩翔停下看着面前的人慢慢抬起下巴,锋利的下颌线似乎在隐忍。
刘耀文皱着眉,为什么要停顿在这么关键的地方,是在等自己主动吧,“是,我喜欢。”
明明是自己主动撩火的,撩完又低下头不说一句话,刘耀文手指不停点在方向盘上,难灭心中的火。
“其实我想问你是不是喜欢丁哥。”
想说的千言万语被堵死在喉咙,刘耀文咳嗽两声,“那你可能想多了。”
那么好的人都放着不喜欢。喜欢自己的什么,年少时刘耀文说喜欢他的真诚坦率,那现在也是一样的吗,严浩翔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车停进车库才发现是睡着了,熄了火后静静等在旁边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刘耀文突然觉得生活很惬意。
上了大学后只能靠丁程鑫的手机看严浩翔的动态,很多时候都是刘耀文拿着丁程鑫的手机和严浩翔聊天,给他讲题。
严浩翔对待自己和别人有很大区别,对待自己总是小心翼翼的,而对待别人却是热烈的。
丁程鑫常因为抢不过手机唠叨他,“我说你能不能大胆点,总用我的手机和人家聊有什么用。”
大学后两人仍联系着,拉着马嘉祺在各种酒会的角落里碰杯,一开始刘耀文酒量不行,两人一块给抬回家后抱着小熊玩偶不肯撒手,对着玩偶又啃又咬。
没眼看,马嘉祺想掏出手机给他录下来,丁程鑫拉住他的手,“还是给他留点底裤吧。”
事后给刘耀文讲这件事时当事人还不认账,马嘉祺啧啧两声,“我就该给你录下来。”
为了防止这类事情再次发生,之后的聚会刘耀文都揣着点量,只是偶尔喝高了念叨几句严浩翔的名字。
丁程鑫对这个弟弟向来心软,每次刘耀文撒个娇就把手机塞他手里,看他从床上跳下来爬到桌子上算题又觉得没出息。
自此,刘耀文专一的形象稳立在丁程鑫的心里。
^^^
严浩翔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的甜品店要被拆了,展览柜里还有各式各样的小甜品,而自己却只能呆呆的望着,因为他是透明的,没人能看见他。
正如他那不算美好的高中生活,年少时他从不招惹是非,处处小心谨慎行事,生怕一个不小心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他遇到了一个真诚又勇敢的少年,严浩翔叫他学长,学长告诉他不必这般小心,小磕小绊才是生活的常态,少年的明媚似骄阳,让严浩翔难忘。
学长带着他踏过一个个难关,严浩翔跟在他的身后踩着他留下的脚印,可渐渐的,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严浩翔努力将步伐跨的大些,却还是没能追赶上学长的步伐。
严浩翔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甜品店被砸的稀碎,伸手却不能触碰到任何人的躯体。
“我来帮你。”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严浩翔环视着四周没有看到任何人,“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不记得我了?你看不到我的,我和你一样是一个透明人,你记住我想你就够了。”
严浩翔有些着急,这声音是他在熟悉不过的,之前是因为自己的胆小错过了,可这次他不想错过。
刘耀文用纸擦拭着严浩翔额头上的细汗,面前的人仍在梦魇中挣扎着,嘴里不停的嘟哝着,刘耀文听不清他的话只能干着急。
眉心间突然一片温热,严浩翔猛地抓住面前的东西,这才意识到自己做噩梦了。
“好一点了吗?”
略显沙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严浩翔松开面前被揉皱巴的衣领,“好些了,学长可以松开我了。”
刘耀文没照做反而搂的更紧了些,“不行,你刚冒了许多冷汗,松开会着凉的。”
“哦。”严浩翔不出声把头搁在刘耀文的肩头,这才发现刘耀文把他抱到了后座,怪不得梦中的感觉那么真实。
窝在刘耀文的怀里又开始浮想联翩,这故事是不是应该换主角了,可换的这么突然读者能接受吗,严浩翔叹了口气,凡事都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事急不了。
“你在想什么?”
严浩翔摇了摇头,“在苦恼生活的不容易呢。”
刘耀文给他整理了下衣服,“回家。”
^^^
进了门后刘耀文给安排的明明白白,去卧室挑件自己喜欢的睡衣拿着去洗澡,洗完澡吃了饭后运动运动睡觉。
严浩翔撇着嘴巴往卧室走,这怎么听都像廊里的一条龙服务,况且他也没有饭后运动消化的习惯。
无语的事情是在拉开衣柜,清一色的黑白灰,刘耀文怎么喜欢这一类的了,记忆中的他明明有很多套装衣服。
没什么可挑的严浩翔就随手拽了一件,进浴室的同时刘耀文进了厨房。
严浩翔有些庆幸自己安全的洗了个澡,本还以为刘耀文会挑弄他呢,可突然又有些难过,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刘耀文看他愣在原地没有下一步动作就上前帮他吹头发,“把饭吃完,冰箱里有些小甜点,提前拿出来。”
愿意对他这个身无分文的人伸出援手,刘耀文真的沉稳了许多,换做是以前的刘耀文定会讲出个条件来,比如帮他挡桃花一类无理的要求。
刘耀文刚放下吹风机就扭头进卧室,严浩翔趁门没关扒在门沿,“你不吃饭吗?”
面前的人褪去了上衣,严浩翔瞪大了眼后赶紧转过头,刘耀文探出个头,“我有更美味的。”
严浩翔脑子全是紧实的肌肉和完美的线条,从高中时就知道刘耀文身材好,没想到这么好。
等不到回应的刘耀文捏了捏他红透的耳朵,“你听没听见我说话?”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说完就气冲冲的坐到餐桌前,刘耀文在原地站了一会,这么温诺的性子肯定很招人喜爱,或许严浩翔已经有了其他的喜欢的人。
严浩翔听不到关门声就转过头怒视刘耀文,结果一转头和刘耀文打了个照面,手还搭在裤子边缘,倒吸一口气,严浩翔认命般的回过头。
喜欢上了别人也没有关系,人在自己这,总有一天能把他的心也哄到自己这。刘耀文抓了把头发转身进了浴室。
关门声响起,严浩翔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刘耀文这么多年不会一直都这样吧,怪不得是亿万少女的梦中情人,这么会撩谁不糊涂啊。
拍了拍脑门,刘耀文已经不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学长了,他变成了个阅人无数的花花肠子,可不能轻易踏入他的陷进。
严浩翔咀嚼的动作停下,自己这算不算是掉进了他的陷进呢,严浩翔摇了摇头,这是生存的本能,总不能饿死吧。
^^^
小甜点是用来蛊惑人心的吧,严浩翔看着冰箱里一个个精致的小蛋糕,心里告诫自己一万次要忍住。
“喜欢就吃,还是你不喜欢吃甜品了?”
刘耀文擦拭着湿润的头发,严浩翔余光瞟了他一眼立马正气凛然的看向前面,原来是就是靠这副样子勾人心魂的。
不能承认自己已经被他拿捏住了,严浩翔闭着眼咬牙切齿道,“我不喜欢了,这对我来说太幼稚了。”
刚想关门就感受到一股热源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后背贴上一具温热的身躯,“明明就是喜欢。”刘耀文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巧克力的端在他面前。
严浩翔盯着眼前的蛋糕直流口水,可这不能拿,要是拿了就意味着自己被轻轻松松的拿捏了。
闭上眼默念三遍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严浩翔推开身后的人飞奔回了卧室,躲进被窝里的严浩翔心脏狂跳,手里的触感久久不能消散,正如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为什么有人做任何事情都能让他心动,做的饭喜欢,房子装修也喜欢,做任何事情都撩拨着他的小心脏,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被刘耀文拿捏住。
刘耀文看着一冰箱的小甜品发愣,好半天才回过神,走到卧室门前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
“你想白嫖吗?”
门打开一条缝,严浩翔探出个脑袋,“我现在没有钱,明天我回去就给你拿钱!”
刘耀文光着上半身,严浩翔的眼神不受控制的往他身上瞟,“你站着干嘛,还不睡觉?”
“你占了我的房间。”
严浩翔回头看了一眼,“旁边不还有房间吗?”
刘耀文抱着臂靠在墙上,“这你家还是我家。”
严浩翔垂下头,以前刘耀文总把好东西全给他,说刘耀文的就是严浩翔的,说句谢谢都要被刘耀文调侃好久,随时随地复刻他说的话。
再次抬头时刘耀文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严浩翔错开眼神,“那你站这我怎么过去。”
“我又没让你过去。”
气的牙痒痒。刘耀文真是大变样,严浩翔气咻咻的一屁股坐到床上,“那你让我怎么办,陪你睡觉还是给你服务,不管是哪个我都不会同意的!”
和刘耀文也算是知己知彼了,怎么会不清楚他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严浩翔只是生气这么久以来刘耀文究竟带回来过多少人。
亏自己还一直把他当成心中的宝,衣柜被拉开,刘耀文找了件单薄的体恤穿上,看着柜子里熨烫整齐的西装,严浩翔叹了口气,刘大总裁招招手就能俘获一众少女的心。
果然还是两人的距离太遥远了,刘耀文看他一会摇头一会叹气,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别瞎想了,我不动你,只想睡个安稳觉。”
严浩翔转过头看他,下巴上的胡茬若隐若现,刘耀文抱着一床被子铺开,“这床除了我没人睡过,该睡觉了小少爷。”
床铺的很柔软,严浩翔开心的蹭了蹭,不过被看出想法的感觉一点都不好,轻手轻脚的打开笔记本,屏幕上还是闪着几个大字,还有没有天理了,自己写的东西自己看不了,正想退出时又显示了一排小字:切记!不可随意更改结局。
刘耀文背对着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不过刚才听他解释只有自己时还是蛮开心的。
严浩翔用手指描绘着他宽大的背影,听到平稳的呼吸声后鼓足了胆去碰他的手机。
意外的,刘耀文睡得很死,严浩翔没拿稳手机摔他被子上都没醒来。
严浩翔抱着手机傻笑,因为手机壁纸是他们年少时的合照,往上滑显示密码时严浩翔犹豫了下,0923是错的,严浩翔咬着手指,想不到刘耀文的密码和自己的一样啊。
看来这么多年也不算单相思,严浩翔点进小说网,发现自己和刘耀文的点点滴滴都呈现在小说里。
这么鬼畜的事情都给他碰上了,严浩翔连忙翻向评论区,还好没有人对突然出现的角色提出质疑,反而是清一色的支持新晋西皮。
到也不错,不用每日爬到电脑前想故事情节,严浩翔关掉手机放回原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黑暗中,另一个人的眼睛慢慢睁开。
^^^
严浩翔是被热醒的,刚睁眼就看见性感的肌肉,下意识的捂住鼻子。
确认没留鼻血后放下心来,自己与面前的人零距离的接触,况且这人还是自己的暗恋对象,换谁谁不疯。
严浩翔一点点往上看,看到凸起的喉结还用指腹点了点。眼睛看过圆润的嘴唇,看过高挺的鼻子,看过清澈的眼睛。
“啊!你什么时候醒的?”
刘耀文揉了揉困顿的眼睛,“在你还打呼噜的时候。”
严浩翔两手推着他的胸膛往后退,“我们不是分开睡得吗?”
刘耀文指了指床下的被子,“你昨晚非要往我身上凑,还把被子踢下去了,我只好满足你咯。”
平时睡觉不老实也就算了,这么重要的一晚竟然还闹腾,严浩翔坐在床边懊恼着,地上要能有个缝他立马钻进去。
刘耀文起身去准备早饭,严浩翔跟在他身后,“你不喜欢丁哥,是因为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明知故问。”
严浩翔被推进卫生间,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红着脸拿起牙刷,看着手里的灰色牙刷,“刘耀文,你为什么要备着一个牙刷。”
其实卫生间一直都有备用的一次性洗漱用具,丁程鑫说不过马嘉祺就跑到这里来留宿,倒也不是经常来,刘耀文为了方便就存着了。
可一脸认真的严浩翔举着牙刷站着不动,刘耀文知道他和丁程鑫关系不错,要不自己那么多些天可就白聊了。
“丁哥有时会住过来,就备着了。”
话一出严浩翔扔了牙刷几步跨到他面前,“那就是说你和丁哥两个人共处一室啊。”
严浩翔看着面前的脸庞开始构思,如果按照原来的结局写,刘耀文和丁程鑫是在刘耀文二十六岁生日当天在一起,这么算来还是有一段时间的。
“刘耀文,你别喜欢我了,我们不能在一起。”
如果刘耀文问他为什么或者原因一类的话,严浩翔完全会给他解释。
“能不能在一起由你说了算吗?”
^^^
刘耀文真的是一个很不讲理的人,和以前的善解人意的学长完全不是一个人。
究竟是谁把刘耀文调包了,严浩翔第n次被传去倒水,“你不怕喝出病啊。”
刘耀文坐在椅子上,把他刚倒的水倒进一旁的花盆里,“不只是我,小植物们也需要喝水哦。”
“我不过是在你家住了一晚,你要多少钱我可以还你的。”
“我不想要你的钱,我想要...”
严浩翔堵住他的嘴,“不可能的,我说过了我们不能在一起。”
刘耀文牵制住他的手腕,“我也说过,能不能在一起由不得你。”
晚上跟着刘耀文去酒会,没有心情欣赏漂亮的宴会厅,严浩翔退到一旁挑小甜点吃,拿出从刘耀文兜里偷出来的手机。
给甜品店打电话好半天接,严浩翔蹙起眉,平时都是秒接啊,这些人不会趁着自己不在关门出去玩了吧。
“您好,需要点什么?”甜妹的声音从手机传来,严浩翔咳咳两声。
“我在或不在对待工作都要认真,不可以打小差嗷。”
“您是?”
“。。严浩翔。”
“嗷嗷好的老板,你不来我以为你钻到电脑里去了呢。”
严浩翔苦笑两声,“闭上你的乌鸦嘴。”
交代好了事后回过身,发现刘耀文正在和丁程鑫碰杯,多出了一个清冷的男人,严浩翔睁大了双眼,如果他没看错那男人的手还搭在丁程鑫的腰上。
“撒开你的咸猪手!”
速度快到刘耀文都没有反应过来,马嘉祺就因严浩翔的一个猛扑摔倒在地,周围不少看热闹的人,严浩翔从地上站起来,拉着丁程鑫躲到刘耀文的身后。
丁程鑫对于他的出现很是惊喜,就是这出场方式特别了些。
严浩翔挽着丁程鑫的胳膊,安抚似的拍打着他的肩膀,“没事嗷丁哥,有我在呢。”
丁程鑫揉着他的头发,笑的妩媚,“浩翔真是永远都充满活力啊,把你马哥都创倒了。”
严浩翔眼睁睁的看着他挣开自己的胳膊,扶起了那个叫马嘉祺的男人。
马嘉祺拍了拍衣服,“这就是浩翔啊,我们可被刘耀文灌了不少口音啊。”
严浩翔呆愣的看着两人紧握的手,转头向刘耀文求救,“现在想起我了?”
刘耀文手搭上的严浩翔的肩膀,“他刚回来难免有些激动,马哥可别介意。”
马嘉祺笑着点头说没关系,严浩翔掐着刘耀文的胳膊,“你乱说什么呢。”
刘耀文亲昵的凑到他耳旁,“快闭嘴吧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
说完严浩翔就扶着脑袋,刘耀文愣了一秒就配合他演戏,“浩翔这俩天受了凉,我得先带回去了。”
走之前严浩翔还扯着丁程鑫的袖子,“我过两天就找你玩,等我啊丁哥。”
坐到车上的严浩翔满脑黑线,这和他想的故事大纲完全不一样,整个故事情节再往另一条路上发展。
刘耀文给他扣上了安全带,“又在想什么幺蛾子?”
严浩翔拉着他一脸严肃,“你和丁程鑫认识那么久了,还赢不过那个姓马的?”
“要是真算起来,是丁哥和马哥认识的更久些,再说我为什么要赢他,我要赢得是你这爱胡思乱想的脑袋。”
严浩翔说不过他,扭头就装睡。
^^^
严浩翔一大早就被刘耀文拉起来,床边是准备好的崭新的西装。
严浩翔穿到身上,是他喜欢的类型,刘耀文正好站在他身后照镜子,“给我打领带。”
可不能惯着他,严浩翔惋惜的摇了摇头,“我太笨了,不会。”
“那就慢慢学,以后是常事。”
“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你必须和丁哥在一起,故事才会落幕。”
刘耀文把他拐进怀里,“一会儿马哥收拾你我绝对不拦着。”
没想到再次见到丁程鑫这么快,严浩翔看着台上相拥的两人,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马嘉祺看到他们就大步走过来,丁程鑫抱着严浩翔,“你昨天不是说要来找我玩?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严浩翔握住丁程鑫纤细的手腕,“丁哥,世上的好男人太多太多了。”
丁程鑫漂亮的眸子水光流转,“嗯,所以我选择了他。”
严浩翔扒着他的胳膊还想继续狡辩就被身后的刘耀文拉走了。
走在前面的男人走的很快,严浩翔本就不情愿被这么一拉更生气了,“你干什么!”
刘耀文停下脚步松开了手,白皙的皮肤上一道红痕刺眼,“你究竟在想什么?丁哥的订婚宴你也敢胡闹。”
“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有个好的结局!”
说罢严浩翔摇了摇头,“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我信。”刘耀文钳住严浩翔的下颌骨,“我如你所愿。”
严浩翔被钳的生疼还没反应过来,刘耀文在他的眼前将丁程鑫拽进了化妆间。
关门前刘耀文盯着严浩翔的眼睛,然后将门重重合上。
严浩翔站在原地,手指揉捏着衣服的下摆,嘴唇被牙咬的发白。
这是什么破系统。为什么还没有显示故事完结。
严浩翔走到化妆间的门口,刘耀文不是最会拿捏人心了吗,一个丁哥也拿不下。
站在门口撇着嘴,严浩翔抬手敲了敲门,门从里面打开,入眼的时刘耀文一脸的不满,“有事吗?”
“你这也是胡闹,还是丁哥的订婚宴,怎么说你也等到明天吧。”
“我心急。”说罢就要关门。
没关成。严浩翔的左脚卡在中间,刘耀文还是没忍心下狠手,“你有病是不是?到底想干嘛?”
这态度转变的太快,严浩翔没啃声,都是自己的一意孤行导致的。
“你跟我走吧,我想要改变结局,如果我回不去你养我一辈子。”
刘耀文听了个稀里糊涂,看了眼屋里的人,“你没睡醒吗?睡醒了再来和我说话,我还有事。”
从高中开始刘耀文就对他百依百顺,尽挑好听的话,严浩翔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站直身子很诚恳地说,“对不起,是我之前太固执,说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是穿越过来的,在此之前我从想过再次与你相见,这次能穿越是因为我写了关于你的故事,故事的结局..."
“讲完了吧。”
^^^
“你都给人气走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刘耀文窝在椅子里,气的头昏疼,“他家住城西,他回不去。”
马嘉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调查他?算了,我的意思是,你在这有点多余。”
丁程鑫踹了他一脚,“你要追人就得有点耐心,浩翔心思可细着呢。”
刘耀文点着头,“能不细腻吗,还穿越呢,我倒也想穿越,让他高中就给我当小宝贝。”
马嘉祺坐在一旁说着风凉话,“你要是再晚点你的小宝贝可就不要你了。”
刘耀文站起身,“谢了丁哥,我先走了。”
严浩翔倒也没走多远,走了一会就趴在一旁的栏杆上看河流。
肩头一热,是刘耀文把衣服盖在了他的身上,清冽的气息让人安心,“你不用管我,我过几天就可以走到城西。”
“高中那会躲了,现在又想躲,你就只会躲吗。”
“我这不是躲!”
“你终于肯回头看看我了。”
严浩翔的眼眶红红,刘耀文故意凑到他面前,“哎呦,你不会是哭过了吧。我听到你编穿越的故事都没哭呢。”
严浩翔推了他一把,后者又笑嘻嘻的贴上来,严浩翔转过头,“反正你又不会懂,我就是生气我的话毫无可信度。”
“我信我信,你刚才说要改结局,这句话还算数吗?”
“改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有我啊,我的宝贝。”
^^^
严浩翔睁开眼,熟悉的墙壁,熟悉的甜品台,从地毯上坐直身子发现还坐在笔记本前,扔开盖在身上的棉被。
严浩翔回来了,回到了穿越前的地方,笔记本没电了,严浩翔慌里慌张的找充电器,如果自己成功回来了,那就说明故事顺利结束了,那他的刘耀文呢。
慌张间不小心碰到桌角,不疼,严浩翔往兜里摸索,拿出来发现是刘耀文的手机。
轻车熟路地点开小说网,故事已经顺利完结。结尾是严浩翔邀请刘耀文去吃他店里的小甜品。
严浩翔站起来转了个圈,没人。
动静声从卧室传出,严浩翔跑到里屋,刘耀文正闭着眼摸索着手机。
严浩翔爬到他身上把他的嘴捏成香肠状的啄了几口,“耀文,我真的穿越回来了诶。”
刘耀文轻笑两声,“还蒙我呢,咋蒙我都不让你跑咯,昨晚又敲字到几点了?”
严浩翔下巴抵在他的胸口,“嗯?其实写到十二点就睡着了。”
“嘿呦你这撒谎不眨眼啊,我两点去找你的时候还让我滚开呢。”
^^^
刘耀文坐在椅子面前翻着严浩翔的电脑,“你这名字起的不错啊。”
不管是年少时的严浩翔,还是踏入社会的严浩翔,都是刘耀文的掌中之物。
严浩翔也是后来才明白,自己写小说不过是《掌中之物》中的一个小插曲。
《掌中之物》的故事早开始于刘耀文和严浩翔在高中相遇的那一刻。
END.
干干净净的双人房
*文严
关掉摄像头后发生了啥
ooc归我/现实向/小情侣虽谈,但依旧“尴尬”和纯爱
全文2.7k+
“来吧,睡衣来了。”
“ok”
“就这样吧,我们换睡衣了。”
严浩翔伸手关掉摄像头后,深吸了一口气,总归在镜头前无法展现最真实的一面,往往是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拿捏起平和的语气,就算有时没控制住激动的情绪失态,也会适当的及时缓和过来,保持偶像该有的自觉。
但今天有些不同,他和刘耀文第一次在镜头前要同房了,神态想保持自然都难。说来挺搞笑的,他们相处的氛围有些尴尬,他都能想象到他和刘耀文从进房到关掉摄像头的这段要是放出来,指不定多少粉丝会给贴上“尴尬不熟”的标...
*文严
关掉摄像头后发生了啥
ooc归我/现实向/小情侣虽谈,但依旧“尴尬”和纯爱
全文2.7k+
“来吧,睡衣来了。”
“ok”
“就这样吧,我们换睡衣了。”
严浩翔伸手关掉摄像头后,深吸了一口气,总归在镜头前无法展现最真实的一面,往往是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拿捏起平和的语气,就算有时没控制住激动的情绪失态,也会适当的及时缓和过来,保持偶像该有的自觉。
但今天有些不同,他和刘耀文第一次在镜头前要同房了,神态想保持自然都难。说来挺搞笑的,他们相处的氛围有些尴尬,他都能想象到他和刘耀文从进房到关掉摄像头的这段要是放出来,指不定多少粉丝会给贴上“尴尬不熟”的标签。
对比太明显,不像其他成员那样随意搂搂抱抱,用丁哥举例,无论在私下还是在镜头前,他都毫无避讳,当然,友谊间是大方的,对严浩翔来说,他和张真源也会腻歪在一起,手拉着,头靠着,定眼一看就知道他们俩是耍了好几年的铁兄弟。
为什么独独跟刘耀文尴尬呢,没为什么,只是男朋友和兄弟的相处方式终归是不同的。
严浩翔突然忆起他和刘耀文刚确定关系后第一次同房同床睡觉的时候。
那时两人的气氛不算太尴尬,可一旦安静下来独处时,微妙的感觉就开始蔓延了,说不上哪不对劲,但就是心绷着紧紧的,呼吸时不时急促几下,面对面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夜晚,严浩翔在网上查,刚在一起的情侣相处起来会不会尴尬。一条热门帖子底下都是刚谈没多久的小情侣的真实反应。
[刚谈确实尴尬,因为我和我男朋友原本是好兄弟来着,然后他突然和我告白了,谈恋爱后,我觉得怪怪的,很尴尬]
这条热评下有百条回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也是啊]
[我和我男朋友原本不是朋友,但是,刚谈的时候也是好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天哪儿,我以为只有我是这样的]
[姐妹们,怎么缓解尴尬,让关系更近一步啊]
点开评论,下面的回复是:[主动点呗,多亲密接触接触,比如亲吻,慢慢的就好了]
严浩翔陷入沉思,觉得这话说得挺对的,于是,在刘耀文洗完澡,两人同时躺在床上后,他冷不丁的来一句:“耀文,你不困吗?”
刘耀文还打着游戏,见严浩翔凑过来了,柔声回:“翔哥,我现在不困,你要是困了先睡。”
“我也不困。”严浩翔干咳几声,平躺着身子,望着天花板。
见状,刘耀文迅速结束了游戏,也躺下来。房间顿时静极了,严浩翔认为时机良好,他做好心理准备,伸手慢慢的往右边移动,等估摸着快要碰到,刘耀文打破寂静,像是没话找话似的,僵硬的开口:“翔哥,你冷不冷?”
“还,还好。”严浩翔吓了一跳,又没出息的将手收了回去。
安静半刻,严浩翔抿抿嘴唇,下了定决心,重新探出手往刘耀文那边凑,小幅度的摸了半天,小拇指猝不及防的碰到了一起,他呼吸一顿,心砰砰得,在胸口处乱撞。就在思索着是放弃还是握住时,对方先一步行动,反手包住了他的手。
“哥,你的手好小。”刘耀文的声音小而低沉,丝丝入扣的进了严浩翔的耳朵。
只不过,这句话听起来总有种耍流氓的感觉,幸好是从刘耀文嘴里说出来的,要是换成其他人,他的拳头恐怕早就过去了。胡思乱想间,刘耀文的手臂莫名其妙的贴了过来,“哥,我们这是谈恋爱后,第一次睡在一起,真好。”
“以前又不是没睡在一起过。”
刘耀文不停捏他的手指,“不一样。”
“好吧。”
这两个字终止了话题,他们再次沉默,房间昏暗,严浩翔看不清刘耀文的表情,不知道他的男友是不是也觉得尴尬,或者觉得他太无聊,本来暧昧的聊天内容,被他干瘪瘪的“好吧”结束。
这样一想,严浩翔发闷,他侧过身,说出了他这辈子都以为不会说出口的话。
“要亲我吗?”
刘耀文猛地侧头,眼睛瞪得圆大,嘴唇张张合合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严浩翔的脸发烫,双眼根本不敢直视,半晌,他故作傲娇,平淡的说,“不想就算了。”
“想。”刘耀文的手拽紧,将人搂进怀里,“哥,我刚才太开心了,以为做梦呢。”
严浩翔抬起下巴示意。
刘耀文咽咽口水,大手抚摸着严浩翔的脸颊,垂下眼来去亲吻。距离一拳的位置,严浩翔却后退躲开,愣愣地说,“要不咱们明天再亲吧。”
闻言,刘耀文笑出声,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哥,你要憋死我吗?”
严浩翔也被自己无语到了,索性捏住刘耀文的两颊用力亲了上去,刘耀文惊了一瞬,随后反吻。
亲吻简单的只是亲吻,嘴皮对嘴皮的那种,贴了大概十几秒,两人就退开了,但当时他们俩还挺满足,刘耀文更别说了,一整晚抱着他,是一秒也不舍得撒开。
本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他们的关系会更进一步,再不济,也会像他和张哥那样,抱和牵手说来就来,尽管在镜头前是不可能了,但私底下这样也行啊,奈何现实太骨感,严浩翔依然觉得他们在相处中透露着“相敬如宾”的感觉。
回到现在,严浩翔坐在床上心不在焉的玩着手机。
难道还不够主动吗?他想。
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早已没了刚谈恋爱的尴尬感,但依旧在面对亲吻或者更深入的事情上还是很难放轻松。
“翔哥,帮我把睡衣递过来呗。”
刘耀文敲敲浴室门喊,打乱了严浩翔的思绪。
“好。”严浩翔起身来到门前,他愣了一下,心想他们俩是情侣,刘耀文还需要背着他换衣服?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严浩翔将睡衣扔回了床上,开始逗小孩儿,“你出来换。”
浴室那头静止几秒,结巴的回:“哥,我,我怕冷。”
“房间早不冷了,你出来换。”严浩翔憋住笑,回到床上叉开腿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耀文裹着浴巾走了出来,他神情扭捏,看起来表情淡定,实际通红的耳夹早已暴露了心思。
严浩翔盯着,从上而下的扫描。
刘耀文瞥他一眼,然后不紧不慢的换好了睡衣。
严浩翔满意的笑笑,“好了,该我去洗了。”说完,他大步往浴室走,走到一半,又返回拿起自己的睡衣,进去前不忘得意的挑眉。
刘耀文哼了声。
忙了一阵,严浩翔穿着睡衣从里面出来,恰时,刘耀文已经乖乖的躺进了被窝里。
“你睡了?”
刘耀文探出脑袋:“没有。”
严浩翔爬上床,躺在他身侧,“今天好累。”
“嗯。”刘耀文习惯性去握严浩翔的手,“哥,晚安。”
说晚安说早了吧,严浩翔伸手捏了一把对方的脸颊肉,不禁气恼,他抬眸,眼神意味明显,“就这么睡了?”
刘耀文呆滞的眨眨眼,反应过来后试探性的用拇指摩擦严浩翔的手腕,见对方没拒绝,小狗知道得到了允许,更大胆的探进袖口,紧接着,他凑过去,在严浩翔的唇
边蹭了蹭。
严浩翔轻笑:“痒。”
刘耀文搂住他腰,“是你先挑逗我的。”
好吧,确实是他先挑逗他的,不过,在这个地方实在是不敢太过分。
“这里不行。”
刘耀文收回手,语气委屈,“那好吧。”
严浩翔问,“耀文,以前我们刚谈恋爱的时候,你会不会觉得有点尴尬。”
刘耀文顿了顿道,“有点点,因为我面对你太紧张了。”
“为什么?”
“因为一看见你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面对喜欢的人都会这样吧。
严浩翔笑了笑,“我也是。”
两人对视几秒,刘耀文忍不住亲他,“要是在家就好了。”
在家就可以欺
负哥哥了。
严浩翔抚摸他的头发,实在是不想破坏难得的氛围,他道:“没办法,不能弄
脏。”
刘耀文更是委屈,严浩翔注视着他的脸庞,情不自禁的附在他耳边,柔声的说,
“所以,我们去
洗手间吧。”
彩蛋:后续
记得看!!!
评论区见!!!
最近他俩太甜了
我真的很难不激情速打
【文严文】暧昧
现背/万喜/直掰弯/七夕甜文
全文4.6k+
祝大家七夕快乐呀~
祝小46七夕甜甜蜜蜜~
暑假的日常训练依旧没停,几个少年热的汗流浃背,严浩翔今早出门的时候因为后脖颈那一块儿过敏,所以为了遮掩穿了一件薄款的冲锋衣,如今练了那么久的舞,早就热得不行,外套褪至后背,袖子也只是堪堪挂在小手臂上。
一休息,练习室就格外吵闹,张真源和宋亚轩一如既往的在追逐打闹,似乎不累一样,果然年轻人就是体力好。
严浩翔拿着手机划看了几条信息,都是舍友在群里分享自己去哪玩了,他有点羡慕,但没办法,训练任务繁重,以后再找机会和兄弟们出去玩。
“浩翔,你的走位要变一下。”女编舞老师拿着iPad......
现背/万喜/直掰弯/七夕甜文
全文4.6k+
祝大家七夕快乐呀~
祝小46七夕甜甜蜜蜜~
暑假的日常训练依旧没停,几个少年热的汗流浃背,严浩翔今早出门的时候因为后脖颈那一块儿过敏,所以为了遮掩穿了一件薄款的冲锋衣,如今练了那么久的舞,早就热得不行,外套褪至后背,袖子也只是堪堪挂在小手臂上。
一休息,练习室就格外吵闹,张真源和宋亚轩一如既往的在追逐打闹,似乎不累一样,果然年轻人就是体力好。
严浩翔拿着手机划看了几条信息,都是舍友在群里分享自己去哪玩了,他有点羡慕,但没办法,训练任务繁重,以后再找机会和兄弟们出去玩。
“浩翔,你的走位要变一下。”女编舞老师拿着iPad走过来给他演示走位变换,因为他个子高,所以便弯下腰认真听着老师说话。
这时,出门买水的刘耀文和丁程鑫回来了,给其他人都分了水,刘耀文若无其事走过去把一瓶水递给严浩翔,顺势把手搭在他哥腰上将人和老师距离不动声色的移开一些。
老师讲完以后便离开了练习室,严浩翔巧身躲开在他侧腰上研磨的大手,晃了晃手中的矿泉水瓶:“谢了,耀文儿。”
没错,严浩翔不喜欢这种敏感位置的触碰,平常和兄弟们之间打闹式搂搂抱抱还行,他也挺喜欢挂在别人身上,但却不喜欢超过这种的举动。
刘耀文耸了耸肩,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同别人打闹,而坐在角落的严浩翔拧开盖子喝了几口水,眼神打量起他那个最小的弟弟,这已经不是他弟第一次对他这样,总是有意无意做一些暧昧的举动,他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刘耀文和他们并无不同,都是大直男。
正当严浩翔看向窗外时,没发现靠墙站着的刘耀文眼神里全是占有的欲望。
他对严浩翔的心思早就不单纯,在所有人眼里他是可爱的幺小,都认为小弟弟心思单纯,要对他更加宠爱,殊不知刘耀文心里却只想着怎么能把他的小哥哥哄到手,压在身下胡作非为。
这几天都在训练,直到公司给他们接了团的外务舞台。
严浩翔看着椅子上的衣服,怎么老是喜欢给自己准备这种松松垮垮的衣服,他脱下身上的衣服,把飘带白衬衫穿在身上,长度正好盖住大腿根,准备去拿裤子的时候,突然更衣室的灯灭了,外面一片噪杂声,听着像是电路问题突然停电了。
本来就有夜盲症的严浩翔此时如同瞎子一样没区别,他摸索的想去找裤子,结果被旁边的东西绊倒,狠狠摔了一跤,连同旁边堆积衣服的箱子一块儿撞倒,声音很大,门外换完衣服候场的刘耀文听到这个动静连忙站起身依靠手机手电筒的光亮走到严浩翔所处的那间更衣室:“翔哥?翔哥,你怎么了?”
严浩翔摔在一堆衣服里,但大腿不小心嗑在桌腿上,疼得他半天缓不过劲来:“艹!今儿绝对没看黄历出门。”
刘耀文半天没听到回应,连忙拧开锁推门而进:“翔哥,你……”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幕让他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虽然刘耀文进来后只剩得一条门缝,但外面的嘈杂人声让衣衫不整的严浩翔很不安:“耀文儿关门,我没穿好衣服。”
“哦哦哦,好。”刘耀文连忙把门关好才走过去扶起狼狈不堪的小哥哥,严浩翔皱着眉揉着腿:“疼死爹了。”
忽然他觉得不对劲,一抬头就看见刘耀文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主要是手电筒的光一直照着自己,他连忙抬手抓住刘耀文的手腕把光打向其他地方:“再看,眼睛给你戳瞎!”
刘耀文只觉得好笑,明明是他没穿好衣服,自己笨还摔了一跤,自己只是担心他,倒是还被说了。
“腿磕到了?”
“嗯。”
“蠢。”
“你说谁!”严浩翔直接炸毛,已经准备开始打嘴仗了,结果下一秒大腿附上一只温热的大手,那人手指一摁,正好是自己磕到的地方,本能骂了句:“嘶!疼啊!轻点儿!”
“那我轻点儿。”刘耀文的声音本就低沉,如今又故意在人的耳边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的严浩翔还不在意,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刚刚那两句话多有“歧义”。
他连忙拍开对方的手:“少碰我,等会给你一拳。”
这时,电路抢修好了,屋内的灯也恢复正常,刘耀文倒是更不掩饰的盯着面前人看,“看看看!看个屁!出去!”
刘耀文没出去但转过身了,语气有点欠兮兮的问:“翔哥,录完节目,今晚我俩一起睡?”
“不要。”严浩翔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快速往自己身上套裤子。
“为什么?你怕啥啊。”
“呵!我怕啥?我怕你觊觎我啊,起开起开!”严浩翔穿好衣服后准备出去,他真的一秒不想待在这里。
刘耀文依旧乐呵搂过他哥的肩膀:“我又不对你做什么,哥哥别那么见外嘛。”
气的严浩翔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刘耀文儿,试图掰弯直男真的缺德,别逼我揍你。”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先上台。”刘耀文掰着他的肩膀转过去,推着他出门,其他人已经都准备差不多了。
马嘉祺见两人出来,连忙招手让弟弟们过去:“你俩搞啥?换个衣服磨磨唧唧,浩翔咋了?突然一声鬼叫。”
没等当事人解释,刘耀文倒是热心开口帮忙解释:“翔哥说我弄疼他了,所以才叫。”
“哦~弄疼了,小心点儿啊你俩。”丁程鑫看他俩的眼神逐渐不对劲,说的话也很值得细品。
“我叫啥了我叫,闭嘴!不会说话别说话。”严浩翔气的牙根痒痒,这但凡是在家里,他已经要上去拎着刘耀文衣领干一架了。
马嘉祺见弟弟要炸毛了,立马出来做和事佬:“行行行,别吵吵,马上上台演出了。”
几个人虽然平常喜欢瞎胡闹,但上台表演个个都认真起来,他们这段时间在一起训练时间比较长,所以舞蹈都很齐,看的舒心。
表演结束以后,因为夏天场内太热的缘故,个个身上都流着汗,几人换完衣服后纷纷回到酒店里洗澡卸妆,严浩翔刚洗完澡就听到门外的敲门声,警惕的看了一眼门口显示屏,是刘耀文那小子。
他打开门看着抱了一堆洗漱用品的弟弟,无奈的靠在门边:“你干嘛啊,大哥。”
“洗澡洗澡,我房间花洒坏了。”刘耀文带着小猪佩奇的发箍呲着口大白牙,可爱死了。
“你真是理由多。”严浩翔看着他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还是把他放进来了。
刘耀文一路小跑冲进浴室里开始放洗澡水,还把他的小黄鸭丢进去游水,把衣服啥的一一挂好。
严浩翔深深叹了口气,我和他计较什么呢,还是个洗澡需要小黄鸭的男童。
正当他要离开浴室的时候,刘耀文叫住他:“翔哥,你帮我洗头,我老把泡泡弄进眼睛里,可疼。”
“你多大了!还要我给你洗头!”
“快点嘛,一身汗,我想洗澡了。”刘耀文大大咧咧把上衣脱掉扔进洗衣机里,严浩翔抿了抿嘴:“我忍你这一次。”
他拿着花洒调试好水温,随后将刘耀文的头发打湿,摁了洗发水给他洗头,真是遭老罪,在家的时候,他连百万都不曾亲自动手给它洗,现在倒是沦落成给这家伙洗头的工具人。
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生蹲在一起洗头真的十分有喜感,要是丁程鑫在这里,早就按下快门键拍它个几百张。
严浩翔认真的给弟弟冲干净头上的泡泡,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刘耀文突然一甩头,原本孩子只是想把头发甩到后面,却忘了对面还有个刚刚蹲着给他冲头发的哥哥,甩了严浩翔一脸水迷了眼,没蹲稳直接摔坐在地上,手上的花洒也从手里脱落,肆意喷水,滋的两人身上全湿了。
“刘耀文!!!”严浩翔靠坐在墙壁上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他真的很想发火,今天可劲倒霉。
“我不是故意的!你信我翔哥!”刘耀文着急忙慌的凑到他哥面前用手给他脸上擦水。
严浩翔气急败坏将额前贴着的头发撩了一把,今天就算马嘉祺来了,都阻止不了自己揍他。
“臭小子你是来给我添堵的吧,我刚洗好澡!”
刘耀文看着眼前湿答答的哥哥,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更好看了,贱兮兮的笑着说:“那我给你重新洗一遍。”
说罢便要去扯严浩翔的上衣,吓得严浩翔赶紧打他手:“你大爷的别乱来啊。”
刘耀文也没打算真的脱他衣服,倒是抬手抓着他的胳膊将人扶起来:“别坐水里了,衣服湿透了。”
严浩翔懵懵的被抓起来,算了,不跟这小子计较,自己要大度。
浴室里云雾缭绕,许是刚刚浴缸里放的热水导致的,虽说现在水已经关上了。
严浩翔还在自顾自的拧着滴水的衣服,殊不知他那个弟弟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刘耀文伸手轻撩着他哥湿了的发丝,严浩翔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看他,却被弟弟的手抚住脸颊,浴室里的氛围逐渐暧昧。
虽然刘耀文年纪小,但面对严浩翔真的无师自通,眼神里欲望缠绕:“翔哥,我想亲你。”
严浩翔脑袋里一片空白,被周围水汽熏的无法思考,他眼睁睁见人越靠越近,忘了反驳。
刘耀文的手指抵着他哥的下颚,轻轻贴上觊觎已久的唇瓣,起初刘耀文怕他哥生气,不敢太过分,只是试探的摩挲,伸手去牵他的手腕发现这人居然紧张的抓着衣摆,没忍住贴着嘴唇轻笑了声。
刘耀文掰开抓衣摆的小手,带着穿过侧腰放在自己后腰的位置,而后自己轻车熟路的搂住他哥的腰身把他往自己这边摁,加深了这个浅吻,呼吸交错,唇舌缠绕,云雾层层的浴室里只剩下亲密的吸吮声。
严浩翔被亲的脑袋发晕,好不容易喘口气,刘耀文跟开荤的小狼似的一直在他脖颈上作乱。
“艹!你想死啊!我明天怎么出门!”
“遮暇霜,上次丁哥推荐给我的那款挺好用的,我一会儿给你拿来。”刘耀文开心的在他哥脸上吧唧一口。
“滚蛋!洗完澡滚出去!”严浩翔狠狠推开面前的人,走路不太稳,有些狼狈的跑出浴室。
他拿了一套衣服换下身上的湿衣服,顺便把自己头发吹干,随后整个人躺进被窝里,满脸愁容的在想,完了,这下完了,自己不会真给他掰弯了吧。
等刘耀文洗好澡吹完头发出来的时候,严浩翔已经昏昏欲睡了,今天一大早就起床赶行程,困得不行。
刘耀文跟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的钻进被窝去抱快要睡着的严浩翔,这一下给孩子直接吓清醒了,连忙坐起身:“你干嘛!洗完澡还不回去,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哎呀,床那么大,我俩能睡呀,跑回去多麻烦,翔哥别那么小气嘛。”
“这是小不小气的问题吗?不行,我不要跟你睡,你不走我走。”说罢严浩翔就要爬下床,自己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结果被刘耀文拉回来直接压在身下,刚刚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消失殆尽,他捏着严浩翔的下巴:“你在心虚什么?”
“我……我没心虚!”出于紧张,严浩翔疯狂眨动眼睛,眼神乱瞟。
“你没心虚,那你躲什么呢,你逃避是吧,我刚刚亲你的时候你讨厌吗?你敢嘴硬说讨厌,我现在还亲你,倒要看看是谁被亲的迎合我。”
“你!你!”严浩翔被他说的无言以对,气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刘耀文臭屁的挑挑眉:“哼,没话说了吧。”
严浩翔趁其不注意直接一膝盖撞在刘耀文腹部,一个翻身把人摁在床上:“你跟我横什么横!当我好欺负的,论打架我还没输过,跟谁俩呢!”
“臭脾气!”刘耀文笑着捏捏那人的小腿肉,虽然有时候严浩翔整个人看起来都软软的,但那拳头是真狠,刚认识的时候两人都血气方刚,闹不愉快打了一架,他哥差点一拳把他牙给打掉了,所以他真不敢跟严浩翔再干架。
刘耀文双手抓着抵在他肩膀上的小手,把人拉下来躺在自己身上,安抚式的摸着后背:“不打架,我怕你把我的牙打掉。”
这句话一下子让严浩翔没忍住笑出声,咒骂了一句:“神经病啊你。”
“翔哥,能不能养我,可爱呢。”
“我已经养猫了。”
“可你不想猫狗双全吗?”刘耀文亲亲那人的耳尖,他可是想养一只脾气不太好的小猫,毕竟这才有意思。
“也……也行。”严浩翔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弟弟的脖颈里。
得到答案的刘耀文反身把身上的人放在床上,脚将被子勾起盖在两人的身上。
“你等会儿!你敢乱来,你死了!”
刘耀文只是亲亲哥哥的脸,很认真的答道:“没乱来,成年之前我绝对规矩。”
“算你还是个人……”严浩翔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嘟囔着,过了几秒他才恍然大悟:等一下!你下个月不就成年了!你诓我!”
“原来我下个月就成年了,哥哥不说,我都忘了呢。”刘耀文笑得一脸狡黠,完全和忘了不搭边。
“滚!!!”
江南不知春(待改)
*非典型破镜重圆/小狗追妻/微文轩
*顽劣迟钝小野狗文×薄情落难美人严
*江南水乡/竹马天降/全员✓
*文/1.4w+
2004年春,严浩翔拖着行李箱走在坑坑洼洼的青石板路上,一路过去碾地路面吱呀作响。暮春的烟水镇正下着淅沥小雨,熟悉的青瓦白墙被朦胧烟雨揉进画里。
他熟练地穿过镜音桥,穿过张婆婆的茶水铺,穿过粉墙黛瓦间的曲折小道,却在转角处猝不及防撞上刘耀文黑亮的眼。
严浩翔怔住,缓缓勾了勾干涩的唇角,沉默地盯着刘耀文迅速变红的眼眶,最终还是没能弯出一个久别重逢妥帖的笑。
﹀
1998年春。
三月末的烟水镇依旧下...
*非典型破镜重圆/小狗追妻/微文轩
*顽劣迟钝小野狗文×薄情落难美人严
*江南水乡/竹马天降/全员✓
*文/1.4w+
2004年春,严浩翔拖着行李箱走在坑坑洼洼的青石板路上,一路过去碾地路面吱呀作响。暮春的烟水镇正下着淅沥小雨,熟悉的青瓦白墙被朦胧烟雨揉进画里。
他熟练地穿过镜音桥,穿过张婆婆的茶水铺,穿过粉墙黛瓦间的曲折小道,却在转角处猝不及防撞上刘耀文黑亮的眼。
严浩翔怔住,缓缓勾了勾干涩的唇角,沉默地盯着刘耀文迅速变红的眼眶,最终还是没能弯出一个久别重逢妥帖的笑。
﹀
1998年春。
三月末的烟水镇依旧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西街如往常般熙熙攘攘,沿街商铺的吆喝声与街坊邻居日常寒暄声混杂,伴随着刚放学孩童围在竹筒年糕铺子前的嬉笑打闹,无端显得这小小的镇子热闹非常。
刘老爷子不紧不慢地悠闲漫步在青石板路上,他是镇上颇有名望的老人,周遭人见了都停下手上动作点头问好。
刘老爷子刚想端起温和笑脸应着,突然一股小旋风从身旁疾跑过,青石板路被小布鞋踩的吱呀作响,缝隙中的水渍轻易溅到旁人无辜的裤脚上,惹得老爷子气恼地追了两步。
“刘耀文——哎这前世夭人寿的小畜生,给我跑慢一点儿啊!”
早已跑远的少年还不忘回头,笑出白晃晃的牙齿挥手应道“知道咯——阿公,下雨了你可快些回家!”
刘老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刚走几步路,又被跟着追逐打闹的五个人接连溅了一身水,小孩们拎着书包急匆匆回头大声喊“阿公,今晚我们去亚轩家吃饭,让阿婆别做耀文的饭了啊。”
刘老爷子看着自己水淋淋的裤脚,气的吹胡子瞪眼,小声嘟囔一句“作孽哦,一群小混蛋。”捋了捋胡须,背着手慢悠悠走过镜音桥“哎——又要被老婆子唠叨咯。”
﹀
烟水镇中间隔着一条翠河,河水澄澈,轻易能瞧见其间嬉水的红色鲤鱼泛起的层层涟漪。河流的两侧是传统徽派建筑,古朴精致,像古时画家闲笔落在纸上的水墨画。两岸柳树飘扬着翠绿,依稀能看到桥对岸那头挂在檐下的红灯笼点缀的艳色。
最漂亮的一幢黑白建筑是镇长家的,门头立着两尊石狮子好生气派。宋亚轩是镇长的小儿子,所有人中最阔绰的小少爷。他家有全镇为数不多的黑白电视机,大伙儿馋的几乎每日放了学就提着书包往宋亚轩家跑。
“我衣服全湿了。”刘耀文轻啧了一声,浑不在意地把上身衣服脱了,又下意识把头转向一旁的宋亚轩,叮嘱道“你去换件衣服吧,别感冒了。”
宋亚轩小小地摇头,又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有点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刘耀文皱眉,拽着宋亚轩手腕往外走“你本来就容易生病,走,带你去马叔叔那里去抓点药。”
马嘉祺比他们大点儿,算是哥哥。他摇了摇头“今天新来的那家小孩又病了,我爸上门给人看病去了。”过了半晌又感叹一句“这才来半个月,就病了有三四次,城里人身子骨还真是娇贵。”
“你是说耀文对面新搬来的那对母子吗?”张真源问了句“今早我阿妈还说让我离他们家远一点。那家的女人好像看起来不是很好,那小孩也冷冷的。瞧着有些古怪。”
那一户女人穿的风韵妖娆,画着不合时宜的浓妆,看到路过的人上挑的眼尾都勾着魂。烟水镇是个小镇,女人大多都朴实纯净,见了这般美丽艳俗的人都不约而同皱了皱眉,年纪轻些的还有些害羞脸红地捂脸跑。
“听说那小孩跟我们同班呢。”贺峻霖神秘兮兮道。这其实没什么好惊讶的,他们镇上就那么一所破学校,几个年级凑一起上课,共零星几个老师,想不是一个班也难。
几个小伙伴脑袋凑脑袋,八卦地看向贺峻霖,他向来是消息最灵通的。“他什么来头?”
“我听阿爸阿妈说好像是重庆搬来的。”贺峻霖说。
“重庆啊...好远。”宋亚轩想了想“先生说在山的那头。”
刘耀文闻言笑着敲了敲宋亚轩脑袋“笨蛋,你看我们这儿只有水。”
丁程鑫歪头笑眯眯看着两小孩打闹,插了句嘴“漂亮吗?我最喜欢漂亮小孩。”
宋亚轩一边捂脑袋一边狂点头“漂亮!上次偷偷去瞧了一眼,白的像块玉,在太阳底下都反光。”
﹀
严浩翔是被沈如玉从家里拽到外面的,粗暴地被甩在离刘耀文家后门不远的地上。那么精致漂亮的小孩,偏生身体孱弱地不行,也不反抗,脸上是面无表情的冷,像个精致的提线木偶。
这事儿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现在觉得这小孩身体差都是自己亲妈打出来的。刘耀文烦躁地啧了一声,绕过这对看着晦气的母子。
地上的严浩翔盯着他,忽然卯足了力气死死拽住刘耀文的衣角,跌跌撞撞进了他怀里,带着清新的皂角香。身体还在颤抖,可怜的样子好像宋亚轩家落水的小白猫。
刘耀文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气。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母亲,不把自家小孩捧在手心的母亲。短短一个月,让他对大城市的向往消失殆尽。
啧。蠢死了,女人都打不过。刘耀文低着头把人提出怀中,刚想嘲讽几句,看到严浩翔漂亮的眼尾泛着微红,沉默地止住话头。
“行了,别哭。”刘耀文不自然地轻咳了声,瞪了眼抱臂站着的艳俗女人,语气懒洋洋道“我带他上我家玩会儿。”
严浩翔其实没哭,他只是痛地生理性泪水冒出来,红着眼尾冷冷扫了眼一旁脸色复杂站着的沈如玉,轻嗤一声跟着刘耀文走。
要说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刘耀文的几个小伙伴都是温柔水乡刻进骨子里的温和细腻,偏偏他生的一身反骨,顽劣性子远近闻名。
刘耀文一直没想明白,那时为什么会对严浩翔产生一股类似怜惜的感情,他向来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也就是因为当时的一念之差,造就了后面的纠纠缠缠好些年。
刘耀文拽着严浩翔到几步路外的自己家,朝屋子里吼了一声“阿婆,我带朋友回来玩,你整点吃的喽。”
“诶!”里屋刘婆婆迅速应了句,絮絮叨叨从灶台旁探出脑袋“亚轩吗?还是五个娃娃都来啦?”
“不是。”刘耀文看了眼严浩翔“是新朋友。”
严浩翔垂了垂眼眸,手指下意识捏住一侧的衣角。他真的有一瞬间的暗讽,这里的人好像善良的有点太过了。但更多的是取而代之的巨大酸涩又难以言喻的情感,好像他一直以来千疮百孔的心就这样,轻易地,被这么一句话熨平。
他好像是从那时起就对刘耀文产生了一种近乎偏执的欲望。
这镇上就这么大,新朋友也只能是对面那新搬来的小孩。住的近,四邻八舍都时常能听到女人打骂孩子的声音。镇上的人虽然穷,但也不至于苦了孩子。阿婆年纪大了,看到严浩翔这样白白净净的乖巧模样,又小小声地喊了句“奶奶好”,慈祥的脸上挂满怜惜,红着眼喃喃好孩子啊好孩子。
严浩翔嘴唇动了动,心里酸酸涩涩的。攥着衣角的力度愈发地紧,从没感受过这样的善意,他不知道该如何以对。他一直觉得自己薄情,自己亲爹卷着钱跑了他都没掉一滴泪,但从踏进这个家门,刘耀文说他是朋友的那一刻起,他时时刻刻都有流泪的欲望。
刘耀文烦躁地别过头去,他看不得别人眼泪要落不落的样子,就算是宋亚轩也没这样频繁地红过眼眶。
以至于后来的很长时间,刘耀文对严浩翔的印象一直都是爱掉眼泪,尽管严浩翔再没在他眼前流过泪。哥哥们听了纷纷直摇头,浩翔在他们眼里向来是最坚强的。只能看见对方脆弱的刘耀文,未免有点太过后知后觉。
刘耀文盘算的好,他算是救了严浩翔一命,严浩翔就得替他做事。他拿出堆积已久的作业,推给严浩翔,神情倨傲“你帮我写了吧。”
严浩翔呆了半晌,沈如玉只让他干活,从不让他碰书,于是他珍而重之地拿起刘耀文的课本认真地看。刘耀文盘着腿坐在木板床上,拿着从宋亚轩那里借来的游戏机玩。
到很多年后严浩翔还是记得,那天刘耀文的阿公阿婆留他吃了晚饭。家里小小的木桌上摆满了精致的家常菜,不知道哪里跑来的大黄狗趴在脚下找骨头吃。桌上阿婆数落刘耀文,刘耀文觉得丢人不满地扒饭。阿公拉着严浩翔的手嘘寒问暖,严浩翔手足无措地看向刘耀文,刘耀文嗤笑一声但还是顺从地替他解围。
江南的春天好像比山城温暖太多。
﹀
自从那次帮忙写作业,刘耀文自以为和严浩翔勉强建立了革命友谊。他这人没哪点好,就是仗义。于是人严浩翔刚被老师领着自我介绍完,小霸王就把脚翘在板凳上,环视一周,恶狠狠地嘱咐所有人不要欺负严浩翔。
事实上大家都挺喜欢他的,一方面是怜惜,一方面是因为他长的实在是漂亮。年纪不大的小孩子,天生喜欢漂亮的事物。尽管他单薄纤细的身影总是缩在最角落,淡漠又薄情地冷眼旁观着所有人打闹。
镇上就那一所学校,整个镇的孩子都在那儿读书,他们管老师喊先生。木制课桌桌洞很大,两个人共坐一个长行木凳。
严浩翔恰巧和刘耀文坐一块儿,每天观看着一场场闹剧。刘耀文时常支着下巴看他,他淡淡瞥过一眼,被发现后刘耀文也不心虚,顺势把桌上的作业推给他,强势地故技重施。
“宋亚轩你真的皮了哈!”贺峻霖捏着宋亚轩耳朵,宋亚轩缩着脖子连忙抬手求饶。
刘耀文直皱眉道“放手吧,看着挺痛的。”
贺峻霖上来没好气地捶了刘耀文一拳“你就护着!我摔了就不痛!死小孩站起来又不跟我说,他一起我这边就跟跷跷板似的,啪嗒一下摔水泥地上了。”
刘耀文可不心疼贺峻霖,噗嗤一声脸埋在臂弯里闷笑。贺峻霖翻了个大白眼,嘴里念叨都是群折人寿的混球。
严浩翔在一旁没说话,心里好像涌起些复杂的情绪,跟刘耀文唱反调似的对贺峻霖开口“你还好么?”
贺峻霖愣了一秒,没想到这个漂亮小冰块竟然主动跟自己讲话,心里最后那一层隐秘的隔阂也被打破,热络地凑上去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严浩翔觉得有趣,边听着边随口搭上几句,贺峻霖来了劲,嘴巴就跟停不下来似的。
“行了。”刘耀文冷冷打断,心里很不舒服“孔雀开屏么?”
贺峻霖也是个嘴巴利索的,不服气地反驳“你看宋亚轩不是孔雀开屏?”
严浩翔冷嗤一声,静静坐在一旁,失了刚刚的兴致。宋亚轩凑到他身边,亲昵地挽他手笑嘻嘻道“别理他们,从小就属他们最闹腾。”
﹀
贺峻霖意外地很喜欢严浩翔,夸下海口,发誓要带严浩翔走遍烟水镇的每一处好玩儿的地方。
刘耀文闻言冷笑“这地方你有我熟?”
贺峻霖悻悻“哪能啊,文哥成天逃课往各处窜,这我还真是比不得比不得。”
“听到了?”刘耀文转过头来望向身旁的严浩翔,挑了挑眉“想去哪儿玩来找我。”
严浩翔点点头,心中的小冰块又悄悄融化了一角。渐渐的六人团变成了七人团。他又多了三个宠着他的哥哥。
严浩翔时常感到满足,又无时无刻不感到慌张。他告诫自己不该陷入这短暂的情谊,毕竟他迟早要离开,又根本难以阻挡和他们一起玩耍的快乐。多年后描述这些心理给他们听时,被指着鼻子狠狠痛骂了一顿。
柔情江南空气都好似带着净化的功能。不止是他冷硬的心被渐渐软化,就连沈如玉那暴躁脾性也收敛了不少。四周邻居天天拎着自家种的菜上门拜访,长辈又时不时地教她管孩子的门路。她也觉得羞愧,红着脸点头听训,长辈叹了口气道也是个善良的,不知道之前怎么能狠的下心。
善意好像能治愈一切。
翠河连接着这里最大的淡水湖,养活了周边大部分的居民。几个淘气的时常约到湖里摸鱼游泳,总要比一比谁扔石子扔的最远,又或是谁游泳游的最快。湖边的石子很神奇,写在地上留下一串红色的印记。严浩翔静静地吹着风,将刘耀文捡了许久塞到他手里的雪白贝壳紧紧攥在手心。
湖里盛产当地才有的珍稀鱼类,做成当地农家菜式摆上了桌总让刘耀文垂涎三尺。而严浩翔原本不喜欢吃鱼,小时候没学会挑刺卡了喉咙便一直抵触着。如今也会瞧着刘耀文的样子下定决心想要尝一尝。
带着稻草帽的渔夫拿着渔网兜了一网的鲜活的鱼类,拍在草船的案板上。见到严浩翔笑得爽朗,大声吆喝“这是新搬来的小严吧,模样长的可真俊。待会儿来阿公家里吃鱼啊,你李婆婆烧的鱼可是全镇闻名的嘞!”
严浩翔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他不理解这里的人怎么能对陌生人也透着善意。半晌才小声想回答,旁边的刘耀文气恼地砸了个石子过去怒骂“我呢我呢?从小没见着你邀请过我,老头子几不厚道一个!”
渔夫也恼,恼完又笑“没见过你这么无赖的,寻着香味也能找来,阿公哪一餐缺了你这么个前世饿死的小玩意儿。”
严浩翔在一旁偷偷勾唇,这形容挺贴切,刘耀文时时能寻着香味来他们家蹭饭。
就这样,每天嬉笑打闹背后冷眼看着的少年,如今也会觉得热闹有趣悄悄勾起唇角。
﹀
沈如玉做得一手好菜,穿上了当地样式的布衣,倒和谐地融入了烟水镇,像是一直生活在此处的普通民妇。
尽管她对严浩翔依旧不闻不问,但小伙伴们不再怕她,尤其是刘耀文,自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最喜欢去严浩翔家蹭沈如玉做的葱花银鱼羹,大快朵颐的样子让沈如玉都不自觉弯了眉眼。刘耀文不老实地舔唇夸沈姨长的真好看,沈如玉心里偷着乐,每天盼着刘耀文来。
严浩翔有时候觉得很奇怪,刘耀文不算听话,性格顽劣至极,却又有让所有人都喜欢他的本事。
“作孽哦,我家臭小子又去麻烦你了?”刘婆婆敲了敲刘耀文脑袋,给沈如玉递了一罐新鲜青梅酿成的梅子酒,眉目慈祥地笑“自家酿的,你尝尝。”
饶是经历了这么多,每每遇到别人的善意,一向泼辣的沈如玉还是不知所措,过了半晌她才红着脸道谢,模样倒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刘耀文悄悄瞥了眼旁边抿唇的严浩翔,到底是母子,这副受宠若惊不知所措的样子都如出一辙。严浩翔抬了抬眸,眼里的沉静流转,又好像蕴着些不一样的东西。
这里所有人讲的都是方言,只有严浩翔一人字正腔圆念着普通话。他也会重庆话,但和这烟水镇婉转调子的软语实在相差太大。
刘耀文要教他南语,烟水镇的调子粘糊软糯,尾调婉转的拖长,像是在撒娇。刘耀文眼神满是愉悦地看着严浩翔念,他本来没觉得自己家乡话有多好听,但被严浩翔念出来莫名很是温软好听。
众人瞅着好笑,嘻嘻哈哈吐槽起来。天可怜见的严浩翔,被刘耀文这小霸王逮住,非得折腾人家念自己名字,要用最软的声音看着他念,也不知道是何居心。
刘耀文教的随意,更多的是想看严浩翔红润小嘴里吐出缠绵的音节。严浩翔却学的认真,不知是为了身处的这个镇,还是面前的这个人。
“刘——耀文儿。”严浩翔咬了咬唇,水灵灵地抬眼看他。
刘耀文心脏莫名被撞了,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心里想着这人嘴巴怎么能这么小这么红这么润,比他们镇公认的美女小花还要好看。
刘耀文努力想把砰砰乱跳的心按回原来的位置。
﹀
严浩翔的身体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时不时地轻咳,脸颊都微微泛红。他像是比宋亚轩还容易生病。刘耀文皱眉瞧着。
“?”严浩翔淡淡看了他一眼,好像刚刚不停咳嗽的人不是他。
严浩翔这人会装的本事从来不差,刘耀文轻嗤一声揽着严浩翔的肩,一把能搂到怀里,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把人拐去马叔叔那儿看看。
严浩翔喜欢张婆婆茶水铺采的新茶,恰巧镇上新来了唱戏的戏班子,其中唱的便有拿手的采茶戏。
刘耀文最讨厌喝些苦涩的茶水,却每每还是随着严浩翔去了。最讨厌家乡戏掐着嗓子唱着婉转回肠的调子,却也还是随着严浩翔来了。戏台上咿咿呀呀,台下看的津津有味,他只能偏头瞧着严浩翔认真的眉眼,从眉弓到眼眶,每一处都精致漂亮,线条柔软的仿佛天生就该生在这多情江南。
采那江南一枝春来哎赠我有情郎——
严浩翔暗自念着这戏词,心里细细想着,两情相悦有几多不易,有情郎又岂能好寻。
他感觉到视线,不明所以地偏头,不知道刘耀文做什么要一直盯他,这么好的机会,不去盯他的心肝儿疙瘩宋亚轩。
情窦初开的年纪,好像所有人都被自己蒙在鼓里。好在时间也不算过的太慢。戏腔婉转悠扬,一晃又过了好多年。
﹀
2002年春。
七个人像往常一般约在张婆婆的茶水铺,严浩翔喜欢吃这里的茶饼,刘耀文趁着大伙儿都没来,怕严浩翔胃疼,给他先拿了一碟。小小圆圆的茶饼垒在沉木制碟子上,严浩翔点名要的茶装在青花瓷碗里。
刘耀文端着方形木案走过来,看见端正坐在角落的严浩翔心头一动。严浩翔长大了好多,毕竟四年过去了,五官长开了更显精致漂亮,眉宇间的冷淡倒是一点没变。
严浩翔用手捻了一块,小口小口咬着酥饼一角,刘耀文支着脑袋在一旁看着,趁没人注意,忍不住凑上去舌头卷着严浩翔嘴角落下的饼屑,顺便碰了碰他柔软的唇。
严浩翔没什么反应,或者说他早已经习惯刘耀文抓紧一切机会占他便宜。
直到大家都到了,他们才恢复了往常不甚相熟的神态。三个哥哥去城里上大学,难得回来一趟。见着心心念念的弟弟们好生想念,非要每个人搂进怀里揉捏一番才放出来。尤其是宋亚轩,好像长不大似的说些俏皮话,被丁程鑫抱怀里往人脸上吧唧一口笑眯眯说“我们亚轩还是这么可爱啊宝贝。”
刘耀文脸色复杂地盯着他俩,往严浩翔这瞥了一眼,见人若有所思又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他们关系改变发生在一年前的某一天。
贺峻霖神神秘秘找来一部片子的碟片放进宋亚轩家放映机里,几个小孩红着脸,心虚地把窗帘门缝关得严严实实,聚精会神盯着电视机,大气都不敢出。
眼前全是白花花肉体的限制级画面,耳朵里是些听不得的黏腻声音。没人注意到黑暗中刘耀文偏头看身旁的严浩翔,心思一动把严浩翔细瘦的手腕捞到手里揉捏。
他很喜欢严浩翔的手,又小又嫩,指尖晶莹圆润还透着点粉,他撇了撇嘴“没意思,还没严浩翔白。”
严浩翔冷冷瞥他“要不我去给你录个?”
刘耀文似笑非笑转过头来盯他,又看看画面上不停晃动的女人,有些不怀好意地凑到他旁边低语“严浩翔,你试过吗?”
严浩翔神色更冷,也凑他旁边小声说“怎么?有兴趣啊。”
刘耀文不恼,勾了勾唇角痞笑,心里像被小猫挠了挠,小时候不是挺乖的嘛。
严浩翔像小猫。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江南水土养人,姑娘个个都柔情似水,严浩翔生着一双含情眸,早就在整个镇上闻名。他比所有人都白上不少,精致,漂亮,又不女气,刘耀文无端舔了舔唇,视线再没落到电视机上半分。
后来严浩翔问“当时为什么找我?”
刘耀文那天看完磨磨蹭蹭留到了最后,把严浩翔压到床上,去咬他的嘴。他第一次接吻,毫无章法地捧着严浩翔的脸乱亲,舌头卷入他嘴里乱窜,这样也压制不住体内那股上蹿下跳躁动的荷尔蒙。严浩翔在他身下,嗓子里发出细腻婉转的闷哼,刘耀文大受刺激,捏着他的腰把人逼到床的最里侧。
严浩翔退无可退。
微微红肿的嘴唇上留下晶莹的水渍,眼尾勾着流畅的弧度,眼眸像是盛着翠河最清澈的水,刘耀文大喘着粗气,觉得严浩翔好漂亮,比他妈还漂亮。
严浩翔小口轻喘,抿了抿唇,歪头看他,像在等一个解释。
刘耀文却哑着嗓子,心猿意马,想问以后还能不能给他亲。
严浩翔没有得到答案,不过他想,兴许是那天看碟的时候,正巧他坐在刘耀文旁边,定是刘耀文偏头撞见他和碟片里面女人一样雪白的皮肤,一时晃了眼迷了心。
后面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刘耀文看他的眼神不再单纯,像蓄势待发的狼,总带着些捕食时凶狠的侵略性,看得他暗自心惊。
﹀
“喏,给你带的小馄饨和糖油粑粑。”刘耀文顺手把碗搁宋亚轩桌上,自己转过头来逗身旁的严浩翔。给宋亚轩带早餐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这不让人省心的从小低血糖还不爱吃早饭。
“你们那儿叫抄手,红油抄手。”刘耀文记得严浩翔以前提过,如今又捡起来随意跟严浩翔找点话聊。
严浩翔垂了垂眼眸没有理会。心里却在麻木地安抚自己,我最讨厌清水馄饨了,我们重庆人只吃红油抄手。汤底加辣加芝麻那种。
他不该吃一些不该吃的醋,他该时时掂量清楚自己的份量。
﹀
张真源知道刘耀文爱吃零嘴,从城里寄了块进口巧克力,小小一块,一口就能吃掉的大小,刘耀文还是很珍惜,献宝似的捧到严浩翔面前递给他。
严浩翔望着刘耀文黑亮的眼睛发愣,有些鼻酸,心里突然觉得刘耀文也许还是喜欢自己的吧,他分明最爱吃这些零嘴了。
刘耀文不知道严浩翔的想法,他只想看到严浩翔眼睛里冒出惊喜的星星碎片。严浩翔却鬼使神差捧着刘耀文的脸,柔软的唇印在他唇上。刘耀文瞪大眼睛,第一次享受严浩翔的主动,大受鼓舞地捏着他的腰砸在木板床上。
那天严浩翔低头摸了摸红肿的嘴唇,没瞧见沈如玉深沉的脸和复杂的眼神。
巧克力这事儿不知道是谁说漏了嘴,所有人都知道刘耀文得了块巧克力,宋亚轩以为是刘耀文藏起来吃独食,咬牙切齿斥责“长大了就没良心了,得了好东西不晓得分了。”
刘耀文下意识哄人,说出口了又惊觉后悔,磨磨蹭蹭大半天不知道如何开口,严浩翔正在他房间书桌前看书,眼睛都没抬一下“说吧,什么事?”
“那啥...”刘耀文也觉得自己给了别人东西又要回去很不是东西,他也知道那天严浩翔高兴的眼里喜悦都快溢出来,想到这他就有些不忍开口,但是他已经答应了宋亚轩“哥,那巧克力...你吃了吗?”
严浩翔翻书的手顿了顿“没吃,怎么了。”
刘耀文挠了挠头“宋亚轩...想要。”
严浩翔心突然被狠狠捅了几刀,难怪突然要喊哥呢,除了是为了宋亚轩,没见过他这么客气。这感觉像小时候鱼刺卡了喉咙,不算很痛,但是慢慢的钝痛感,很折磨人。他半晌开口“嗯。我去拿给你。”
刘耀文问“为什么没吃?”
他想着如果严浩翔说舍不得吃,他会心疼好久,会对严浩翔好一百倍,但严浩翔勾着唇毫不在意地笑“早知道不是我的,好为了还你罢了。”
从那时起,或者更早,他们之前就已经存在着无法修补的裂痕,只是谁也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如何去弥补。
刘爷爷拿着小竹椅坐在门口,拿着长烟斗塞烟丝进去,慢悠悠地坐在门口吞云吐雾,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
两个人默契的当那件事没有发生,尽管它实实在在的存在,成为了硌在两人心里的又一块石头。
再一次爆发是在一个大雨天,镇上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刘耀文想着宋亚轩身子骨弱,小时候有次带他下河摸鱼回来发高烧,气若游丝差点没救回来,后来他不敢再让他干任何冒险的事。
他着急找到操场上的宋亚轩,知道他肯定不会老实打伞,非得亲自把他送回了家才放心。等自己到了家才发现对门没有严浩翔的身影。他心中的不安不断放大。
刘耀文冲进严浩翔家看到沈如玉满脸愁容,手里还握着一把严浩翔常带的雨伞“沈姨,严浩翔回来了吗?”
“哎哟别说,这混账小孩又不带伞,下这么大雨可把我家浩翔淋湿了怎么办?”沈如玉着急地想往外冲,嘴里还不停地说“从小就身体差,感冒都是要人命的事情,也怪我,也不叮嘱他一句...”
沈如玉在严浩翔面前总一副冷脸,没什么好脸色,如今在背地里又因着这么一件小事无端红了眼眶,自顾自念叨着她这苦命的孩子。
刘耀文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他想也没想拔腿往外冲,疯了一样跑遍所有地方,胡乱想着要把严浩翔抱到怀里好好疼惜一番。最后在马嘉祺家医馆门口,看到他把毛巾揉到严浩翔头上给他擦头上的雨水。
严浩翔好乖。低着头坐在小凳子上,马嘉祺站在他面前,几乎要把他整个搂入怀里。大毛巾罩住整张脸,只留下小巧精致的下巴,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温情。
刘耀文滞在原地,干涩着嗓子想开口,马嘉祺注意到转过头来,刘耀文只盯着严浩翔,眼神复杂地对上严浩翔略微惊愕的目光。然后严浩翔慢慢别过头去。
“耀文儿来啦。快去拿个凳子坐坐。”马嘉祺笑着招呼人进来,又感慨“这雨下得可真大,把我们浩翔淋得湿漉漉,还好正巧赶上我回家有些事,把落水小猫领回了家。”
严浩翔心里藏着事,冷着嗓子回应“怎么马哥上了大学变得这般油嘴滑舌?”
刘耀文酸的不行,有些后悔当年把严浩翔介绍给所有人,他着急地冲上前“严浩翔,我...”
“马哥,我自己来吧。”严浩翔突然开口,把刘耀文要说的话堵回了嘴里。
刘耀文张了张嘴,上前抽过马嘉祺手上的毛巾,揉了揉严浩翔的头发,语气有些复杂“我帮你。”
“不用了,我自己来。”没事。严浩翔心里想着,他关心宋亚轩很正常,不知道自己没带伞也很正常。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你只是后来的,你也注定要走。别花太多感情。
严浩翔眼中一派清明,刘耀文却想不通。他抵着他额头,没忍住唇又落到了严浩翔白净小脸上。这个时候他又觉得严浩翔跟他妈一样,眼尾一样勾着摄人心魂的弧度,冷冷瞥自己一眼都觉得魂魄出窍。
可惜严浩翔依旧没什么表情,甚至连气恼也没有,他淡淡说“亚轩没感冒吧?”
刘耀文不知道哪来的怒气,又有些慌张不知所措,他硬着嗓子道“你怎么不担心你自己。”
严浩翔盯了他半天,觉得好笑,歪着头语气难得有些俏皮“我有马哥啊。马哥给我抓药了。”
刘耀文用力捏紧他的肩膀,咬牙切齿“谁是你男朋友。”
严浩翔收了笑意。他没想到刘耀文会在这种场合戳破他们的关系,事实上,他们默契地没有确认之间的关系,好像是为了断裂时干干净净地回到最初的样子。
“没人是我男朋友。”严浩翔冷冷开口。
刘耀文猛地咬他下巴咬他唇。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严浩翔要是被别人吻了,他定是要提着刀去杀人的。严浩翔是他的人,他从四年前就已经认定了。
“严浩翔,是我,也只能是我。”刘耀文看到一旁马嘉祺震惊的表情,有些挑衅地把他搂在怀里亲,他第一次这样不顾旁人,只是为了在严浩翔身上打上他的标记。
自己都觉得严浩翔跟马嘉祺配极了,都是班里的尖子生,骨子里都透着相同的温柔。他更用力地搂紧严浩翔,他不服,他从没信过神仙,自然也不信什么天生相配。
那日最终还是不欢而散,两人都是硬骨头,严浩翔嘴里说不出服输的话,被咬的疼了也不吭声,眯着眼睛笑着念马哥丁哥张哥,用刘耀文教他的温软调子,嘴里就是不吐出刘耀文的名字。
马嘉祺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又一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说出什么话。
﹀
后来他们像是恢复了原来的关系,但又隔着一层什么,以至于刘耀文总是时不时偷看严浩翔,见人面无表情不给他一个眼神时,默默转过头去。
严浩翔有些庆幸,至少小狗学会了婉转,没再不管不顾把他搂入怀中,那样他们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更难以言喻。
贺峻霖向来是个机灵的,他本就猜出了一点,见如今两人像是分了手,拽着严浩翔的手问他“你这是何必呢?”
严浩翔静了片刻“这也没什么的,我又不会失去什么。况且...”况且他也不来找我了。他没再说下去,心里头有些隐秘的失落。
贺峻霖皱眉“你喜欢他。”就算他跟严浩翔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太长,但好歹也有个三四年,他看着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如果他不愿意谁能逼得了他什么。
严浩翔没回答,他只是说“刘耀文当时算救了我一命。我不过顺着他的意每天被亲一亲,又不吃亏。”
贺峻霖气的狠了敲他脑袋“不是聪明吗?怎么就糊涂成这样?”
严浩翔心头一暖,伸手抱住贺峻霖,小声道“我不糊涂,小贺儿,我觉得干什么都是值得的,你们对我好。”
贺峻霖鼻子一酸,语气都有些哽咽“是他糊涂。”他摸了摸严浩翔单薄的背脊,心疼坏了“他糊涂,他随便糟贱你。我替你骂死他。”
严浩翔勾唇摇摇头“他只是不喜欢我罢了,又有什么错。”
贺峻霖心如明镜,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你别恼。刘耀文是个傻的,小时候啃着手指流口水也要牵宋亚轩的手,咿咿呀呀刚学会讲话,对着宋亚轩含糊不清地喊小妹。”
“我们周围人都乐疯了,他把宋亚轩当了好几年的小妹,后来知道之后也改不了照顾他这习惯了。”
“嗯,我晓得。”严浩翔自顾自点着头,打定主意要脱离这段关系,也不再管刘耀文因何原因对别人那么上心。他向来不相信长久的感情,因着保护自己的本能,在更彻底深陷之前及时抽身。
﹀
“要我说,你就把我们亚轩娶回家。”丁程鑫笑着推了下宋亚轩。
这话一出,在场四个人顿时变了神色。刘耀文下意识望向严浩翔,严浩翔不自觉地抿了抿唇。贺峻霖也担心地看向严浩翔,马嘉祺复杂地看着丁程鑫欲言又止。
宋亚轩翻白眼“丁哥,你又拿我开玩笑。那你怎么不嫁给马哥呢。”
“死孩子,会顶嘴了哈!”丁程鑫瞅着刘耀文眨眼,刘耀文烦躁地皱眉,他还在思考怎么把严浩翔哄回来。
﹀
“就算,就算是我男朋友,也不能阻止我对宋亚轩好吧。”刘耀文皱着眉,不理解严浩翔究竟为什么生气了,友情和爱情在他看来是可以分开的。
马嘉祺轻叹一口气“你知道男朋友是什么吗?耀文,你还小,你不懂爱情。”
刘耀文问“可我喜欢亲他。马哥,我看到他就...有欲望。我喜欢他,想疼他。”
严浩翔是水做成的,温柔似水,清冷也似水。想亲近,想抓紧,好像盈了一手,又好像从指间流过,到头来抓了一场空。没人教过他爱是什么,性又是什么,他寻着本能靠近。
严浩翔就是他烟火气下的小人间。
“有时候性和爱是会分开的。”马嘉祺却皱了皱眉,正色道。至少在他看来,刘耀文是发自肺腑疼宋亚轩的。对严浩翔也许只是一时猎奇。所以他说“你该好好想想,别没事去招惹浩翔。”
但严浩翔没给他这个机会想清楚,一声不吭托着行李箱离开了烟水镇,就像他当年来的一样突然。
﹀
2003年春,严浩翔告别了居住了五年的江南小镇。告别了他的妈妈,朋友,以及...心里珍重的一切。
很久之前沈如玉就收到了来自加拿大的消息。那个男人抛弃了他们母子俩之后竟然创业成功发了大财,到老了才想到自己膝下无子,想把严浩翔接到身边。
沈如玉逼着严浩翔去的,车票船票机票那边都安排好了,她恶狠狠地把严浩翔东西胡乱收拾了一通,匆匆连夜把人赶出门。毫无感情地挥了挥手“走吧走吧,个拖油瓶拖累了我这么久,糟贱的赔钱货,赶紧把霉运带给那杀千刀的男的。”
严浩翔抿着唇没说话,头也没回地拖着行李走,假装没看见沈如玉通红的眼眶和即将要落下的泪珠。
他这才发现,其实沈如玉是爱他的。只是爱埋的太深,他无从发现。他又想,刘耀文或许也是有一星半点爱他的,只是现在也已经太迟了。
他匆忙把这里的记忆打包封存在心里的小角落,不敢触碰一点,怕太多的思念会沿着打开的小口疯狂溢出。
他可是严浩翔,冷血薄情如严浩翔,又有什么丢不掉的呢?
﹀
2004年春,严浩翔时隔一年重回烟水镇,在自家门口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刘耀文。
刘耀文变了一些,五官线条更加凌厉,抿着唇的样子看上去凶狠又不好惹,脸上紧绷的线又因微红的眼眶柔和了一些,严浩翔觉得心里那处回忆瞬间豁开一条缝,无数压抑住的情感奋力往外翻涌。
良久沉默后,严浩翔开口“你来我家干嘛?”
刘耀文紧紧盯着他,走上前一步,半晌哑着嗓子身音很低很低“你还知道回来啊。”
“这是我家我回来不得?”严浩翔挑了挑眉看向他。
“你还知道这是你家啊。”刘耀文低声道“连妈妈都不要了。”
“行了,别在这阴阳怪气的,帮我拿下行李,重死了。”严浩翔好兄弟式的拍了拍他的肩,打消这古怪的重逢气氛。
刘耀文抿着唇接过他的行李箱,顿了顿,猛地把他空下来的手攥进自己手里,力道极重,拉着他往家里走。
严浩翔感受到他手心温暖的热度,就像他之前牵了千百遍,他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身侧的刘耀文,他的脸入刀刻般棱角凌厉,嘴唇紧抿着,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刘耀文。”
“嗯。”
“别牵我。”
他感受到手上的力道重重地捏紧,痛地他下意识皱眉。
“严浩翔。”刘耀文停住脚步低声喊了句,什么也没说,带着人进门了。
沈如玉不知道去哪里了,屋子寂静无声,严浩翔刚不自然地轻咳了一下,却被刘耀文猛地压在墙上,身体严丝合缝贴着,他甚至能感受到刘耀文身体的颤抖。
下一秒,铺天盖地地吻袭来,碾地他唇瓣生疼,刘耀文舌尖熟练地窜进他嘴里,在他的领域内讨伐。
“唔...你干什么...”严浩翔去推,无奈刘耀文像是思念到了极致,抱着他嵌入骨肉的力度,发了疯地吻他。
严浩翔放弃挣扎,闭着眼感受这久违的熟悉气息。说实话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来的路上已经打算好了,要跟刘耀文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兄弟。
“走的真好啊,严浩翔。心也是真的狠,只言片语也不留。”刘耀文想到之前都暗自心惊,非要把人搂在怀里才有了实感,发了狠地咬在他细嫩的唇瓣上,直到冒出鲜红的血渍。
“我有男朋友了,刘耀文。”严浩翔推开他,擦了擦被吻的红肿的嘴,淡淡开口。他急着避开刘耀文莫名的情绪,脱口而出这样的谎话。
刘耀文怔了一瞬,死死盯着他,眼里射出狠厉的光,捏着他手腕的手劲很大,在他细细的腕子上留下淡红的痕迹,他几乎是咬在严浩翔耳垂上“我们还没分手。”
“我们从没在一起过。”严浩翔一字一句说。
“严浩翔,你敢!你敢!”他咬在严浩翔锁骨,他说他有男朋友了,他男朋友也像他这样对他吗?日日咬在他细嫩的皮肉上将他捏在手上吗?这一年去哪儿了?跟谁在一起?他整日整晚都在想。
“咳。”沈如玉不知在一旁站了多久,见两人还没有停的架势,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刘耀文回过神来放开严浩翔,有些紧张地低头喊沈姨。严浩翔自顾自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衫,开口喊了句妈。沈如玉听到这声瞬间红了眼眶,哽咽着骂人“谁让你回来的?不去多坑坑有钱人,专回来吃我家的米,我是前世欠了你是不是?”
严浩翔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他身体很不好,估计没多久了。他那边妻子给他生了个女儿,不需要我了。”
沈如玉听了就知道他在那边受了不少委屈,破口大骂“那个该死的老东西,专门来糟贱我儿子,谁稀罕他那点破钱,带给阎王他都不要。”
严浩翔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望了眼旁边的刘耀文,他盯着自己的样子实在是危险,拽了拽他衣角说“去把他们叫来聚聚吧。”
﹀
几个人坐在一起闲聊,在刘耀文紧盯着对面云淡风轻吃茶饼的严浩翔很久之后,丁程鑫忍无可忍,开口吐槽“啧,刘耀文,你看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严浩翔抬了抬眼皮瞟了对面刘耀文一眼。
宋亚轩凑到他身边小声道“翔哥,你走了他跟得了病一样,每天要去你家坐坐睹物思人呢。那么多小姑娘追他,他都爱理不理,偏要说自己有男朋友,被刘婆婆拿着扫帚满街坊追着打。”
严浩翔目光微闪,抿唇低语“他是喜欢你。”
宋亚轩不知道想到什么,苦兮兮地说“当时那巧克力我不知道他给了你,因为这个他骂了我一年。每次我吃巧克力他都要恶狠狠说,他唯一给你的好东西还被生生要了回去。搞得我一年再没吃过巧克力。”最后是带着怨念的委屈。
严浩翔又把目光投向刘耀文,后者目光深沉地看向他,过了一年,他的眼神不再清澈,再也看不出里面隐藏了什么情绪。
严浩翔没再排斥和刘耀文接触。但刘耀文要的不是这些,他索取的更多。
“当年我做错了什么?你跟我说,严浩翔,你别这样像是从来没动过心的样子。”刘耀文把他抱在身上,咬他雪白的脖颈。也别再编出个什么男朋友,吓得他那晚上嫉妒地没睡着觉。
严浩翔想说,确实没喜欢过,最终还是开不了口。他问“性和爱搞清楚了么?”
刘耀文猛地抬头,后知后觉发现当年那段和马嘉祺的对话他是听到了的。
他捏紧严浩翔手腕,颓然低头“搞清楚了,性和爱是分不开的。”严浩翔我想我是因为爱你,才时时刻刻见了你想吻你,不想让别的任何旁人碰你。
一些占有欲已经入了骨子里,失去了才发现要放手是何等的不易。
﹀
沈如玉察觉到刘耀文和严浩翔的古怪,她从不管自己儿子的事,但又看不过年轻人走弯路,在吃饭的时候顺嘴提了句“闹别扭也该闹够了吧。我看耀文那小子这些天委屈狠了。”
严浩翔吃饭的手顿了顿,嘴角狠狠抽了抽,他最近每天都要黏在身边,一到没人变着法儿压着他亲。他委屈?呵。
沈如玉看出他面上的嘲讽,想着刘耀文这孩子从小看着长大,是个实心眼的,又多嘴了句“珍惜当下才是最最不吃亏的。”末了叹了口气“喜欢他就别互相折磨了。”
严浩翔愣了愣,清醒地认识到,就差一点儿,再来一件事,他的心就会彻底被搅乱,他会心软地重蹈覆辙,会在刘耀文强势吻上来的时候忍不住回应。
﹀
“浩翔,其实我挺愧疚的。”马嘉祺低声说“当时我以为他喜欢的是亚轩...就劝了劝他。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严浩翔摇了摇头说“没事,都过去了。”
马嘉祺急道“可是他放不下你。早知道他后面过成那样,我真不该说那话。我以为他还是乐呵呵地像是没事人,也就没管。小贺儿说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往你家送信。让沈姨帮忙寄给你,他觉得沈姨能联系上你。”
“浩翔,你要是对他还有一点感情,就对他好点儿吧。”
严浩翔到家还是怔愣着,沈如玉从没给他提过什么信。他走到房间翻了翻,没找到有什么信,看见沈如玉便开口问“妈,他...给我写过信吗?”
沈如玉说“你要是没想好,妈就替你保管着。等你想清楚了妈再给你。”
严浩翔意识到刘耀文写了什么,有些无奈地低头。怎么这么多人帮你啊刘耀文,你到底是哪来那么大的魅力。
他捏着一沓写的工整的信,几乎每半月都有一封。良久之后,往外走敲响了对面刘耀文家的门。
“刘耀文,你这是做什么?”严浩翔捏着信皱眉问“我是去了国外,不是去了外地,你写信给我我看不到的!”他心里有恼怒,不知道是恼怒这个迟来深情的刘耀文,还是恼怒这个即将投降的自己。
“可是你现在看到了不是吗?”刘耀文轻声说。
“我这个人很自私,你对别人好,第一个想到别人我是无法接受的。”严浩翔声音都在颤抖。
该怎么接受自己在喜欢的人心里永远第二名的事实呢?就算他每天都亲自己抱自己,占有欲很强。但每天给别人带早餐,时刻担心别人会不会生病,别人受一点委屈了会皱着眉不悦,给自己的东西能因为别人一句话要回去,下雨天要撑着伞不让别人淋到半分。
更可笑的是,这个别人是他心里也很喜欢的朋友。他该怎么去诉说,怎么去吃醋。没有名正言顺身份的人是自己,后来的也是自己。
“别来找我了,刘耀文。”严浩翔神色冷淡地看向刘耀文“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刘耀文抿着唇不说话,过了半天他问“信...你都看了吗?”
严浩翔微微点了点头。
“看了还说分手啊。”刘耀文有些意外也有些难过,他执拗地把如今严浩翔的行为称之为分手,声音有些低“还以为你会感动呢。”
严浩翔紧握成拳,然后猛地把他压在门上,凑上去发力地啃他嘴唇,小喘着气瞪他“你敢再对别人比我好你就死定了。”
刘耀文懵了片刻,眼神变暗,把人拉进门压上床,干了他这些年日日夜夜梦到的荒唐事。
﹀
“什么?!你喜欢的是浩翔?”丁程鑫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半晌小声问“那亚轩怎么办?”
刘耀文狠狠皱眉,下意识握紧严浩翔的手,上次这样的时候,严浩翔一声不吭就跑了,他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拜托丁哥,能别乱点鸳鸯谱吗?”宋亚轩翻了个白眼“都多少年了,还记着当年那档子事。我可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说完比了比自己的肌肉。
“所以之前才来跟我说别抱浩翔那么紧,他身体不好会呼吸不畅?”丁程鑫回忆起来脸阴沉沉“我就说哪有那么娇弱,原来是在挑衅我。”
马嘉祺也大吐苦水“他当年还当着我的面吻浩翔呢,混账东西。”
刘耀文冷笑,谁让你们非礼严浩翔。
严浩翔也冷笑,当时自己都没琢磨明白还有空管他呢。
﹀
那晚回到家,沈如玉正在学当地的戏,咿咿呀呀碾着步子唱地婉转。戏是当年他跟刘耀文听的那曲,里面有句词他很喜欢,但他早已记不清了。如今被沈如玉唱出来,又与当年有了不同的心境。
采那江南一枝春,赠我有情郎。
他垂眸低笑,当年的他们坐在简陋的戏台下,年纪尚小,没人细想过其中的深意。彼时的刘耀文,正一边不耐烦地想着回家打游戏,一边又牢牢地坐在原地凝神望着严浩翔的侧颜,怎么也看不完。
江南春不晚。
‖灵感源于小时候的江南小镇生活。
【源轩】恋恋星城
霸总源×明星轩
ooc 私设 勿上升
欸嘿嘿,我就爱老土的一些娱乐圈破镜重圆 追妻火葬场梗!!!
01
夜晚,张真源裹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灯光照的丝丝点点的雪花隐隐发光。
看来是下初雪了。
他烦躁的点了根烟,打火机咔哒、咔哒的响了半天,吵醒了睡在床上的人。
“真源~”男生只随意的套了件衬衣,光着脚就走向张真源。
张真源没应一声,任由身后的人贴在自己身上。
窗外的雪花却越飘越大,他在这个时候有些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宋亚轩。
“张真源,听说一起看初雪的人,会相伴一生呢。”
张...
霸总源×明星轩
ooc 私设 勿上升
欸嘿嘿,我就爱老土的一些娱乐圈破镜重圆 追妻火葬场梗!!!
01
夜晚,张真源裹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灯光照的丝丝点点的雪花隐隐发光。
看来是下初雪了。
他烦躁的点了根烟,打火机咔哒、咔哒的响了半天,吵醒了睡在床上的人。
“真源~”男生只随意的套了件衬衣,光着脚就走向张真源。
张真源没应一声,任由身后的人贴在自己身上。
窗外的雪花却越飘越大,他在这个时候有些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宋亚轩。
“张真源,听说一起看初雪的人,会相伴一生呢。”
张真源当时笑宋亚轩过于浪漫,但转头第二天还是送了他一条雪花形状的项链。
“你走吧。”张真源掐灭烟,最后一个烟圈堪堪吐在了男生脸上。
男生微微皱了皱眉,却粘的张真源更紧:“我不~”
张真源轻笑,手却把人扒拉开:“刚刚在床上,你也没叫得这么甜啊。”
“真源…我…”
“我不说第二遍。”
张真源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起伏,酒店床头的灯似乎比刚刚更昏暗了。空气里像是漫起橙色烟雾,声音都失真了起来,让人觉得十分轻柔。
然而那双眼睛却冷的让人害怕,本就凌厉的眉此刻像是一把尖刀要刺穿看向他的人。
男生撇了撇嘴去捡裤子,不再自讨没趣。
今晚这一趟,足够他在星城娱乐新投的大制作电影里露个脸了。
说起星城娱乐,或许大家最先想起的,不是他们打造了多少知名的艺人,也不是他们手下的影视项目多么赚钱,而是星城娱乐的老板,张真源。
谁不知道张家二公子生的一副好皮囊。
因为常年健身,本就高挑的身材更显流畅。鼻梁高挺,眉眼冷峻、却偏偏长了一张微笑唇,显得整个人都温柔又多情。
大多数时候你见到他,他都是笑着的。似乎从不会和你发脾气。
实际上他手段精明,冷脸的时候眼睛微眯,那双丹凤眼就变成了攻城掠池的武器,看你的时候那眼神彷佛是把人捻入灰尘里。
不过他也大方的很,只要他看上的,那星城娱乐的重点项目,你多多少少都能跟着分点肉。
“辛苦了,辛苦了,辛苦老师,谢谢,谢谢…”
宋亚轩和棚内的工作人员一一道谢后走出工作通道,进了地下车库。
一直挂在脸上的笑也终于松了下来。
“沣妹,到家喊我,我眯眼歇会儿。”
助理坐在副驾驶,转头看了眼已经闭上眼睛的宋亚轩,自觉的把车内的电台关掉。
王沣看着路上已经慢慢积起来的雪,觉得替宋亚轩不值。
从白天等到晚上,就因为宋亚轩咖位太小,身边没什么人关照,他就硬生生从最早来变成最晚收工。
她比宋亚轩小几岁,刚毕业进了娱乐公司,就被分配给当宋亚轩的助理。
宋亚轩平时没什么架子,甚至因为她是女孩子,重活也都很少使唤她。
王沣早把宋亚轩当亲哥哥一样看待,看到宋亚轩被这样针对,眼泪又滴了下来,恨自己不争气。
“可别偷偷哭了,还要我哄你。”
宋亚轩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寂静,王沣震惊的转头看他,发现他还是闭着眼睛躺在座椅上,似乎没动过。
“你这助理,还要我一个艺人来哄。”宋亚轩继续说道,这才把眼睛睁开,王沣对上宋亚轩的眼睛,里面尽是藏不住的疲惫。
“抱歉,宋哥,我不是故意的…”
宋亚轩又怕王沣多想,安慰的笑笑。
只是嘴巴扯起弧度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有些僵硬。
“得,这个笑还不如不笑。”宋亚轩心想,却也没办法收回。
只好再扯点别的。
“我都和酒姐说了,给你换一个,你偏不,跟着我天天哭,搞得我怎么你了一样。”
王沣辩解:“我是觉得他们太欺负人了。宋哥你太委屈了。我…”
“委屈什么,有钱赚就不错了,谈什么委屈。你要真觉得我委屈,把哭的机会留给到时候被封杀的我行不行。”
宋亚轩按了按眼眶,又闭上眼睛。
“酒姐也不光带我一个,我们能不添麻烦就不添。不然对不住她。”
“知道了,宋哥。”
传闻宋亚轩因为拒绝自家老板的潜规则,而要被老板雪藏,还是当时圣达菲十分有能力的经纪人酒姐帮了宋亚轩一把,这才让宋亚轩不至于被雪藏。
想到这儿,王沣就想翻白眼,这个圣达菲老板吃人不吐骨头,什么时候宋亚轩合同才能到期啊。她到时候说什么都要让宋亚轩考虑一下星城娱乐。
老板又帅,资源又好,肯定比在圣达菲有前途。
张真源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不分时间地点敢给他打电话的,除了已经没有联系的宋亚轩,那就只有他的那个好弟弟严浩翔了。
“严浩翔,你再大清早给我打电话试试,信不信我把你捅得篓子都报给干妈。”
张真源还躺在床上,眼睛都没睁开。
“哥,我这不是有重要消息报告嘛。”
“你能有什么重要消息?”
“绝对重要。”
严浩翔那边有球杆撞击台球的声音,张真源觉得吵,开了公放就在床边摸烟盒。
“怎么五点就去打台球了。”
“那哪儿能啊,我这不是一晚没睡。”
“得,我多余一问。”张真源抽出一支烟后又开始在床头柜里摸打火机,“说吧,什么重要的事儿,不够重要的话我就该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跆拳道了。”
“宋亚轩”
张真源手上打火的动作一顿,挑了挑眉这才问到。
“宋亚轩怎么。”
“听说酒姐给他争取了《娱乐一整天》的飞行嘉宾。只不过听到星城制作的,说什么也不去。据说那可是酒姐找了好多人还置换了一些资源,才拿到的。俩人就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害,这不巧了。我现在追着的那个,正好想去这个节目,我就多打听了点。”
张真源收回了手机,把他放在耳朵边上,严浩翔似乎不在台球厅了,清净了不少。
“嗯,我知道了。”
“啊?没了?”
“对了,还真有。”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放着他不管!”严浩翔整个人声音都高了八度。
张真源捏了捏眉心,这才补充说道:“我说的是,以后别随随便便给我酒店房间里塞人行不行。”
“合着怕你寂寞也是我的错,行行行,以后我才懒得干这些。”吐槽归吐槽,正经事严浩翔还没忘:“总之情报带到了,刘耀文上这个节目的事帮我安排一下。”
“嗯,知道了,我安排下去。”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宋亚轩有意躲着张真源走,俩人还真就没再碰到过。
张真源叹了口气,还是给助理发了条信息。
【九点公司准时开会,各部门都准备一下。】
说完又拨通了酒姐的电话。
“酒姐。”
“哟,张少这是听说了动静?”
“嗯,略知一二。”
“宋亚轩这家伙,我真的气死了。你俩当初怎么不欢而散的我不管,宋亚轩为什么不想碰到你我也不过问,这个节目我可是好不容易拿下来的,说什么都得让宋亚轩去。”
“我知道,我就想问问,亚轩他还好吗?”
“张少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派了人关注宋亚轩的动向,他好不好你怕不是比我还清楚。”
张真源难得笑得有点收不住:“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暴脾气。”
“行了,也别在这里搞什么叙旧戏码了。当时你能帮他,这次你也行。”
酒姐叹了口气,她的话点到为止,说了句忙着呢。就挂了电话。
“宋亚轩,给我快点儿的,别让我踹开门揍你。”
酒姐熟练的打开门锁密码,直冲宋亚轩卧室,在门口哐哐砸门。
宋亚轩被敲的心慌,赶紧去给酒姐开了门。
“今天不是下午才采访吗。”
“合着您是一点微信也没看,李圣菲喊我和你一起开会。”酒姐打开手机给宋亚轩看了眼时间,“快点儿收拾,别磨蹭了。”
宋亚轩哦了一声又跑到卫生间洗漱。
他和李圣菲基本不见面,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点名要他和酒姐一起开会。
宋亚轩觉得糟心,头发也懒得打理,换好衣服戴了顶毛线帽就和酒姐一起赶往公司。
在车上宋亚轩还是忍不住开口:“酒姐,你知道什么情报吗,透露我一点呗。”
“我还真不知道,今早突然收到的消息。我觉得事情应该挺突然的,不然也不会临近饭点了,还要我们过去开会。”
宋亚轩沉默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这次李老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总,我和亚轩来了。”
李圣菲坐在他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点了点头示意两人也坐。
宋亚轩赶忙先坐在最外侧。
屁股都没坐稳,李圣菲就说话了。
“亚轩,你不是一直都想唱歌吗?今年公司给你找内娱的顶级团队,为你打造一首单曲怎么样?”
宋亚轩不知道李圣菲这是玩得什么套路,手指不动神色的抠了抠掌心,等着酒姐先说话。
“李总,这,亚轩不是走演员这条路吗,怎么突然让他唱歌了。”
酒姐心领神会,先和李圣菲打哈哈。
“我感觉他最近影视上没翻起什么水花,既然喜欢唱歌,那出一首单曲试试水。看看能不能走得通。不然可能他得另谋出路了。”
李圣菲像是在和宋亚轩打商量,但是宋亚轩知道,他没得选。
“谢谢李总,我都听公司安排。”
“嗯,既然公司帮你找最好的团队做歌,还希望亚轩也帮我一个小忙。”
酒姐这才慌忙开口:“李总,内什么,亚轩他…”
“哈哈哈,别担心,先听听我的忙是什么,你再说下去。”李圣菲打断了陈一酒的话,继续看着宋亚轩说到。“我希望你能去《娱乐一整天》常驻,节目结束,立马进入单曲筹备。你说呢?”
宋亚轩似乎猜到了点什么,还不等他思考定夺,陈一酒就已经替他做主。
“好好好,李总,可以,亚轩前两天还说这个综艺他很感兴趣呢,您真的慧眼识人。”
宋亚轩最初进娱乐圈,就是奔着可以唱歌去的。
顶级团队和他一起打造一首单曲,这诱惑对他太大了。
哪怕这是张真源设置的陷阱,他也只好独自跳进去了。
“好,谢谢李总,单曲的事情,还希望您记得。”
“当然。”
这个所谓的会议没用太长时间,宋亚轩和陈一酒走出公司大楼刚好赶上吃午饭。
两个人一起走进公司附近的一家小餐厅,打算吃了饭再回家。
“这下你高兴了吧。”
“我高兴什么?”
宋亚轩直接从飞行变常驻,还拿出他拒绝不了的条件压他,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张真源做的。陈一酒说不心虚是假的,毕竟她和宋亚轩吵架的一些消息,也是她故意散出去,想赌一把张真源会不会帮忙。
“综艺呗,还是星城的。”宋亚轩耸了耸肩,不再说话。
“哎呀,亚轩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星城每天多少项目。张总哪能都盯得过来,再说了,这都多长时间过去了,他要真有心,你不可能躲得这么干净。”
陈一酒夹了一筷子糖醋肉这才继续说,“保不齐是李圣菲良心发现,你就踏踏实实的录综艺,之后就能唱歌,多好,再说星城做的综艺怎么了,你见哪个老板还亲自到录制现场的,人家都很忙的好吧。”
宋亚轩笑着点了点头,反正现在也已经答应老板了,合同也要签了,白捡一个常驻综艺,他没道理再苦着脸。
张真源在办公室收到宋亚轩同意常驻综艺的消息还没一个小时,严浩翔的电话就又劈里啪啦打了过来。
“靠,张真源,你丫是不是神经病。”
“怎么。”
“不是,宋亚轩他怎么就变常驻了?”
“消息还挺灵通。”张真源翻了翻平板上综艺概念图,继续说道,“刘耀文我帮你争取了三期,不能再多了。”
“刘耀文才三期,他宋亚轩凭什么常驻。”
“emmmm,他有实力啊。”
“一个综艺而已,他有什么实力。不和刘耀文一样娱乐圈小透明。”严浩翔恨不得从电话那边穿过来给张真源一拳头。
“他前男友有实力,够吗?”
“张真源,你真够装的,刘耀文的三期可给我安排好了。不然小心我把你存我这儿的赛车砸了。”
张真源哪不知道自家发小的脾气,那可真是说到做到的主儿。
“行,严大爷,给您安排好,今天拿着合同去哄你家刘耀文吧。”
【轩源】上级什么指令啊
——明星×同学
——私设,勿上升
宋亚轩尴尬的放开了手,都微微低头不敢看对方,张真源从他旁边挤出了浴室,这令人不自在的氛围才逐渐消失。
窗外的雨声逐渐微弱,枯叶吹落堆积,房檐的积水滴滴坠落,雨后的温度有些微冷,宋亚轩从小区里出来,打了个寒颤。
他后来也没问张真源到底是谁打的,又是什么事情,今天不太适宜,他还是打算到学校再试着问。
当天张真源一到学校,就被宋亚轩拽出了教室。
“那个,你能不能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
张真源表情淡漠,眉毛微蹙,但很快就舒展开。
“你的同桌李天,他在贩卖你的个人信息。”
“所......
——明星×同学
——私设,勿上升
宋亚轩尴尬的放开了手,都微微低头不敢看对方,张真源从他旁边挤出了浴室,这令人不自在的氛围才逐渐消失。
窗外的雨声逐渐微弱,枯叶吹落堆积,房檐的积水滴滴坠落,雨后的温度有些微冷,宋亚轩从小区里出来,打了个寒颤。
他后来也没问张真源到底是谁打的,又是什么事情,今天不太适宜,他还是打算到学校再试着问。
当天张真源一到学校,就被宋亚轩拽出了教室。
“那个,你能不能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
张真源表情淡漠,眉毛微蹙,但很快就舒展开。
“你的同桌李天,他在贩卖你的个人信息。”
“所以是他打的你。”
吐出的一字一句僵硬冰冷,随时都有可能将牙齿咬碎,宋亚轩的双拳紧握,要不是顾及现在有一层身份,他真想现在就把李天按在地上摩擦。
一开始就看这小子不顺眼,本来上次警告了他一次,以为他只是没见过这场面,原来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
“嗯,当时我想找他问清楚,因为我也只是听到了一部分。但是我没想到,那家伙下手快狠,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逃了。”
“这事我来办。”
“你要怎么做?”
“目前来说我们需要告诉班主任,但是我们没证据,所以还得需要你帮个忙。”
“好。”
看着教室里面的人快坐满了,他们也没再聊下去,各自回到了座位上。
他看着一旁趴在桌子上正在睡觉的李天,拳头紧了紧,眼神狠戾,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撕碎两半。
张真源一进教室,就被卢席那大嗓子吓到,他一脸惊讶,捧住张真源的脸左看右看,他又检查了张真源的身体,搞得张真源现在被周围的人围得超级难受。
“张真源,你被人揍了,谁啊,敢欺负我卢席的朋友,他也不长长眼。快说,是谁打的你,我一会就去找他算账.。”
张真源把卢席的手撤开,他把周围的同学都差不多驱散。
“没事,是我自己没注意,撞到了树上。”
卢席凑过去,紧紧盯着张真源的伤口。突然他的额头就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抵住,然后往后推过去。
“别看了,就是这样的。”
懵了,卢席呆坐在座位上,看着站在张真源旁边的宋亚轩神色冷然,眼里暗藏着锋芒韧劲。
他怎么觉得的有点害怕,感觉下一秒宋亚轩的拳头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早读老师在这时进来了,他们就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趁着现在早读的声音杂乱,老师的注意力也不在这,宋亚轩悄悄摸出手机,向张真源发了一条信息。
“张真源,上级有紧急任务发布给你,收到请回复。”
桌肚传来轻微的震动,张真源也只是会在早读和中午设置震动。他周围的同学早读都是蚊子声,很容易就感知到。
他把前面的书垫高,左右顾盼,摸出手机。
看着手机里面的消息,忍不住笑了下。
搞什么,又不是小孩子,还玩这么傻。
“上级什么指令啊?”
宋亚轩低着头,手上不断工作着。
“我想到一个办法,他打你的事情,最多学校只是个警告处理,然后背个处分,但是我让我朋友从李天手里买我的信息,然后让他悄悄录个视频,把这些保留下来,这两件事怎么说也得被劝退了。”
“那你需要我怎么做?”
【祺鑫】对赌
/深情歌王马嘉祺x顶流演员丁程鑫
/破镜重圆
凭哪种标准衡量,马嘉祺始终能称得上完美恋人。
若要用一个词语形容马嘉祺,丁程鑫第一想到的是平静。马嘉祺情绪稳定,不喜争抢。镜头前还会稍微活泼些,私下里更多时间乐意只安静坐着,沉入心底静谧天地里。
而丁程鑫作为马嘉祺的恋人,有着自由出入那方天地的特权。
马嘉祺心思细腻又会关心人,这人少讲花言巧...
/深情歌王马嘉祺x顶流演员丁程鑫
/破镜重圆
凭哪种标准衡量,马嘉祺始终能称得上完美恋人。
若要用一个词语形容马嘉祺,丁程鑫第一想到的是平静。马嘉祺情绪稳定,不喜争抢。镜头前还会稍微活泼些,私下里更多时间乐意只安静坐着,沉入心底静谧天地里。
而丁程鑫作为马嘉祺的恋人,有着自由出入那方天地的特权。
马嘉祺心思细腻又会关心人,这人少讲花言巧语哄人开心,却是个让人感到心安的存在。马嘉祺最善陪伴,更善成为他的寄托。和马嘉祺在一起的时间,总让他能无限遐想多年后相依的小憩。洒满阳光的午后小院,他们仍旧窝进同一张藤椅,煮一壶热酒,享人间惬意。
马嘉祺没有脾气,大概是这人自小性格就比旁人沉稳几分,成年以后情绪变得愈发稳定,任丁程鑫怎样闹,也不见这人生气。他若真做过火了,马嘉祺也只是淡淡的看着。那眸子里没有怒火,眼神只是想让他收敛些。
丁程鑫若是心情好,放过马嘉祺不闹了。这人便把他搂进怀里,哄小孩似的拍拍背。若在兴头依旧不知收敛,马嘉祺也只是无奈摇着头笑笑,继续陪他玩,假装求饶,求他放过。等丁程鑫过了兴致,再去做自己的事情。
和马嘉祺在一起,丁程鑫从未见这人和他生气,少有的脾气,多半为了维护他。
马嘉祺没有底线般宠他纵他,令丁程鑫有时都觉得自己过分恃宠而骄。
当然这想法总是转瞬即逝,马嘉祺乐得宠,他乐得娇,怎么不算是天生一对。
所以和马嘉祺分手时,他以为是天要塌了。
丁程鑫从未想过马嘉祺会主动和他提分手,更不敢相信,马嘉祺给出的分手理由是倦了。
他缠着马嘉祺要一个答案,可那对着他素来只盛满温柔的眼眸,此时看他竟是如此薄凉。丁程鑫第一次见到这样待他的马嘉祺,是真的不爱了。
受宠的人才能恃宠而骄,央求人留下,丁程鑫只能目送马嘉祺离开。
“该死。”丁程鑫暗叹一声,目光从远处席位上的马嘉祺身上移开。
他们已经分手三年,且各自安好,这些尘封的旧事本不该再想起。可仅在颁奖典礼远远见了一眼马嘉祺,旧时所经的苦涩又隐隐涌上心头。
丁程鑫心里暗嘲自己到如今还不能彻底放下,更觉自己可笑。
和马嘉祺分手以后,他再不愿谈恋爱。
好友教他放下,他心想着重新开始,却发现自己无法向任何人敞开心扉。他始终将马嘉祺的离开归咎于是他的恃宠而骄,而后再不敢任性爱人。毕竟连马嘉祺那样爱他的人,也会因为厌倦离他而去,他又能信谁的永生不悔。
又或许,仅是因为他不愿承认的真相,他还是不能放下马嘉祺。
他自嘲一笑,笑自己多情。分手时,马嘉祺已经厌烦了他。只有他,像个唱独角戏的小丑,在灯光灰暗的舞台,演着无人知晓的绝唱。
“接上来有请新生代歌王马嘉祺上台。”
“众所周知,我们歌王马哥从不唱情歌,但听说是今年新专辑主打歌竟是一首情歌,据说还是你亲自填词作曲,这背后故事,方不方便和大家分享呢。”
马嘉祺要唱情歌?丁程鑫心下又有些难受,借上卫生间的理由逃离了现场。他不想听马嘉祺的回答,不用想也知道是多半是有了心仪之人。马嘉祺极致浪漫,若他想要爱人,那必是捧上满天星星送给对方也不为过,何况是写一首专属情歌。被赠歌的人,现在大抵要心花怒放了吧。
分手的这三年,他不曾听闻马嘉祺有爱人,心里抱过半分马嘉祺同样放不下他的遐想,后来破灭了。
“丁哥,这热搜要花钱压下去吗?”陈昕拿着平板侧过屏幕给他看。
丁程鑫瞧着微博置顶的热搜第一,眉头皱得像座小山。
热搜第一:#丁程鑫看马嘉祺眼神 爆
那日颁奖礼,他看马嘉祺的那眼被有心媒体拍下来,发布到网络上博取流量。事实证明那媒体的确懂流量密码。曾作为同团的队友,团散后再不见联系,疑似闹掰的顶流歌王和顶流演员同框,很难不让人感兴趣。那张后来被网友称一眼万年的图发布不过半小时,就被挤上了热一。
丁程鑫也不知道那日自己看马嘉祺的眼神里有这样破碎的眷念,马嘉祺是他的执念不假,但他该已经放下。那图是断章取义截了他那一刻的眼神,这该死的媒体便要造谣他一直暗恋马嘉祺,实在可恶。
“马嘉祺那边有什么动作?”
“暂时没有。“陈昕摇摇头,“所以这件事你想怎么办,部分营销号已经开始编排造谣你追求马嘉祺多年,但是求而不得。马嘉祺唱情歌时,你离场的视频也被翻出来,现在拉踩你的马嘉祺家粉丝不少,说马嘉祺看不上你,你上赶着追他。唉,别皱眉了,我知道说了你肯定心情不好,毕竟你们以前…但继续再任他们这样闹下去,难免路人缘受损,你看需不需要联系马嘉祺的经纪人,出个解决方案。”
“让公关部门看着办。”丁程鑫头疼道。
比起黑粉造谣的影响,丁程鑫其实更在意马嘉祺的看法。他不想马嘉祺误以为他一直不曾放下,破了最后的体面。
“热搜解决了。”陈昕接了电话回来,“说是马嘉祺的工作室出钱降的。”
“知道了。”
等陈昕离开房间,他终于忍不住长叹了口气。他不知道马嘉祺降热搜是什么意思,他和这人几年不联系,人心隔肚皮,他本就拿不准马嘉祺的心思,更别说这么多年未见的人。
也罢,丁程鑫想,总归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随马嘉祺怎么想吧。
“今年聚会马嘉祺要来?”得了刘耀文的肯定回复,丁程鑫更觉得吃惊。
那时他和马嘉祺分手,互相躲着避着。团里成员也因着学业事业各种原因聚少离多,七个人聚不齐,团也名存实亡。合约到期以后,团自然散了。
说不留恋是假的,这里刻印着他们年幼时允诺地久天长的情谊和挥洒汗水的青春。他们约定每年要挑个时间重聚,当然也邀请马嘉祺,只是那人总是借故推辞了。其中理由弟弟们一知半解,丁程鑫全然知晓。马嘉祺不愿再和他有瓜葛也理所当然,所以每回重聚,便由他作东,带着五个弟弟胡吃海喝一通,欢闹至破晓收场。这传统一直保留着,今年乍然听马嘉祺要来,实在意外。
“他今年不忙?”丁程鑫打了个哈欠,身子懒懒的软进车座里。他困得很,不想开车,所以要刘耀文来他的别墅捎带他一起去今年重聚的酒店。
最近进组拍戏,本来这几月都要窝在剧组。但收了临时的综艺邀约,那导演在他刚出道时给过不少扶持,现在新综艺没有热度,想请他飞行一起撑场,他自然不会推辞。刚好这几天他的戏份不多,赶着先拍完了,从剧组请了几天假出来。这刚录完综艺,不急着回组,想弟弟们正好都在北京,提议出来聚聚。他们团虽然已经解散,自小的情谊还在,弟弟们认他这个大哥,纷纷赴约并不意外。稀奇的是,他的一句话,竟然能请动马嘉祺。
“说是新专已经出了,正是闲的时候,可以来。”刘耀文侧目看他,神色显得担忧,“丁哥,你没关系吧。”
刘耀文大概是也看见了不久前的热搜。
“见旧友而已,能有什么事。”丁程鑫无所谓的笑了,“况且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胡乱谈的恋爱,哪里能挂念这么久,早放下了。”
因为让刘耀文绕路接他,他们是最后一批到的酒店。马嘉祺来了,坐在最里边的位置正和宋亚轩讲话。
他与马嘉祺虽然三年不联系,但都在娱乐圈,又混得风生水起,难免不在各类庆典上遥遥见上一面。马嘉祺的脸并不令他陌生,他却觉得这人遥远得看不真切。仿佛是时空交错重叠,那头的人正笑着叫他阿程。
“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丁程鑫影帝的名头不是白来的,一秒入戏是他拿手绝技。只是一晃神间,他的神态恢复正常,“宝贝们,哥来了。”
他走进包间,目光自然的落在马嘉祺身上,脸上挂着公式般的笑,“马大歌王,好久不见,今年怎么有空来了。新歌不错,到时又该拿奖拿到手软了吧。”
“你听了我的歌?”
马嘉祺看着他,眼眸翻滚的情绪令他意外。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索性移开视线,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扯谎,“歌王的歌怎么能不听,那天颁奖礼现场也听着了,歌不错。”
随后自然转移了话题,“亚轩儿,听说你最近有拍戏的打算,我手里刚好有个本,里边有个角色适合你。”
于是话题被他成功转移。
他自然没听马嘉祺的歌,他对马嘉祺的一切避之不及,生怕牵出曾经的伤心事。再加上这段时间拍戏忙,更没机会听到马嘉祺的歌。随口捧人的一句话,马嘉祺还真问上他有没有听。
几年过去,马嘉祺的应酬水平倒不见长进。
那晚他喝了不少酒,走时醉得分不清今夕何年,浑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后来从宋亚轩那里得知是马嘉祺送他回的家,心下觉得稀奇。他酒品一向好,醉了也只是呆愣着或者倒头睡去,到不怕说错什么。只是奇怪马嘉祺明明厌烦了他,却还肯照顾他这酒醉的前任,真是好脾气。
听说马嘉祺接了他新电影的主题曲,他更觉得稀奇。
马嘉祺一向对他避之不及,他出席的颁奖礼,马嘉祺能推便推,推不了也要刻意早到许久,避免和他碰面。他要录的综艺,原也敲定了马嘉祺,后来官宣却没了那人的名字。马嘉祺摆出的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一度令他伤心,现在终于把这人放下,马嘉祺却来招惹他。
“我记得主题曲不是已经敲定了一位老师,怎么换成了马嘉祺。”
若单只是电影的主题曲,丁程鑫不会有这一问,但他的合约里也签了这首主题曲。这部电影讲了两个少年的故事,所以主题曲导演原也想由两个主演合唱。只是另位男主陆壬实在不通音律,于是邀了位和那人声线相近的配音老师来唱,现在却换成了马嘉祺。
马嘉祺来唱主题曲,他们免不了要合作,这对马嘉祺而言,无疑是一种折磨,他想不通这人为什么要接下这主题曲。他没有和前男友冰释前嫌,再做朋友的嗜好。想以马嘉祺的性格,也不该有。况且那人现在既已经有人心仪之人,何苦再来招惹他。
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马嘉祺知道是跟我合作吗?”
“你签约在前,马嘉祺肯定是知道的。”
丁程鑫更头疼了。
“你看起来不太想跟他合作。”陆壬在他旁边坐下,给他递了杯咖啡。
他小抿了一口,是他爱的抹茶拿铁,满意的点点头,“懂哥,下戏请你吃夜宵。”
丁程鑫和陆壬搭戏一个月,知道这人是个单纯的小子,神经大条没什么心眼。他不想和这人讨论马嘉祺的事情,随便找个话题想转移这人注意力,没想话题仍旧绕回了马嘉祺。
“这个功我可不敢领,这咖啡是刚才马嘉祺送来的,全是抹茶拿铁。马歌王人还怪好的,过来唱主题曲,顺带请全组喝咖啡。”
丁程鑫看着拿铁微微皱眉。
“你要是实在不想,我去跟导演争取一下,看能不能不录主题曲。”
陈昕自他们团成立就负责照顾他,后来他成立工作室,也跟着他从楼里出来,继续做他的助理。这人知道他和马嘉祺的事,怕他们见面心里难受,一直以来接工作时会替他留心筛选,不让他和马嘉祺正面碰上。这次合作,估计这人也没能提前得到任何消息,多半是马嘉祺那里临时决定。
“算了,现在毁约导演也难做。”丁程鑫叹了口气,“没关系,一首歌而已。”
这是分手以后,他第一次和马嘉祺独处。他两指摩挲着薄薄的歌词纸,目光淡淡落在马嘉祺身上。那人坐在他对面,有些局促。
“录音室不是你的地盘?你紧张什么。”他好笑的看着马嘉祺,“你既然知道要跟我合作,为什么要来。”
丁程鑫问得直白,他没有力气和马嘉祺虚与委蛇,更没有精力将过往一切按下不提乔装兄友弟恭。他虽然放下但不代表能放过,在兄弟们面前尚且还愿意装上一装,现下和马嘉祺独处,他没那样好的耐心。过去永远是他的一道伤。他怪自己任性弄丢了马嘉祺,所以不恨这人的离开。只是他看了太久马嘉祺的背影,这人已经在他心里走远了,连朋友都做不得。
“阿程…”
“别这样叫我。”丁程鑫有些烦了,声音还是淡淡的,“我不知道你现在是闹哪出,也没兴趣知道,这几年都这样过来了,以后也各自安好吧。”
“阿程,我其实…”
丁程鑫实在不懂马嘉祺有什么可委屈的,要用那样的眼神看他。走得决绝的是马嘉祺,躲他三年的是马嘉祺,现在来招惹他的依旧是马嘉祺。
是马嘉祺好脾气,不是他。
“再听你这样叫我一次,我真的会发火。”
“你们的声线果然很合适,这歌好听。”导演慢悠悠走进来,开玩笑道,“可惜小马以前不常演戏,要不然这男一就让你做了,你跟小丁儿站在一起,真搭。”
“导演,您这话让陆壬听到,等会儿要来你面前一哭闹三上吊。”丁程鑫起身给导演让座,不动声色的与马嘉祺拉开距离。
“是那小子会做的事情。”导演哈哈乐了几声,目光转向马嘉祺,“你上回跟我说想演戏是认真的?我这里刚好有一个配角没有合适的人选,你要不来个友情客串?”
“您是说我那个白月光的角色?”丁程鑫微微蹙眉,电影已经开机一个月,剧情也拍了大半,唯有那个角色迟迟没有人选。那角色戏份少,却难演。导演选角要的演员皮和骨都是那角色本身,就这皮囊都得有那浓浓清冷感。能撑起人物,被导演相中的演员,在娱乐圈多少有了名声,不愿再演为他人做嫁妆无足轻重的配角。而愿意演的,导演又看不上,所以拖到现在。导演急,剧组急,已经开始寻找有灵气的新人,没想竟然看中了马嘉祺。
“我看嘉祺很合适。”
“好,我愿意试试。”马嘉祺点了头,导演也高兴,嘱咐丁程鑫带马嘉祺熟悉剧组。导演对丁程鑫有知遇之恩,自然不好拒绝,只能应下。
丁程鑫带马嘉祺熟悉剧组,他不想和这人讲话,马嘉祺就老实在他身后跟着。看有道具组的推车过来,便拦下他护着不让他被推车撞着,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摆手示意丁程鑫走前边。丁程鑫有些恼火,把人带回了自己的休息室,反锁了门。
他压着脾气,不想对马嘉祺发火,“马老师,是小情歌不够你写,还是恋人不够你陪的?有这闲工夫来招惹我。三年不见,你脾气变了不少,以前的你可没有这种找前任炫耀的恶趣味。你这样来找我,真不怕恋人生气?”
“恋人?我没有恋人。”马嘉祺看着他,“和你分手以后,我再没喜欢过其他人。”
“所以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想做什么。”
马嘉祺似乎是鼓足莫大的勇气,“阿程,如果我说这三年来,我从来没有放弃爱你,你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丁程鑫仿佛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他骂道,“你有病吧。”
随后夺门而出。
那日以后,他便不再给马嘉祺好脸色,自顾离开他三年的人再想回来,哪有那么容易。只是那人摆出一副铁心要求他原谅的架势,三天两天来剧组探班,受了他的白眼依旧温柔的笑,实在让他难以招架。剧组演员们揣度他们关系就罢了,连导演都忍不住来问。丁程鑫陪着笑,扯出他们的队友情做幌子,好生把导演送出休息室,才叹着气拿出手机看今天微博的热搜。
#马嘉祺探班丁程鑫的热搜词条已经在榜一挂了三天,因为那人连着三天来剧组看他。他怕他们的过往被有心人挖出来,前两天还提心吊胆让陈昕花钱去降热搜,降了两天没降下来,下边的评论倒控的不错。营销号一水儿夸他们感天动地的兄弟情,顺便带他曾经剧里的高光片段安利他的新电影。若不是丁程鑫以及他背后的工作室的确没请过营销号做宣传,他都要以为那些是他自己买的水军。
背后操作者是谁,丁程鑫不用猜也知道。
他给马嘉祺发消息问那人到底想干嘛,那边慢悠悠回复了一句“追你”,令他感到无语。他本早拉黑了马嘉祺,微信是前几日这人以需要剧本交流这样他没法拒绝的理由加上的。他素来不会因为私事而耽误工作,但马嘉祺显然公私不分,加了微信成天骚扰他。
三年不见,马嘉祺的脸皮比以前厚了不少。
“丁哥,我拼好了一套泰坦尼克号的乐高,废不少功夫呢。上回送你回家,看你别墅里有一面乐高墙,等你出剧组就给你送去。”
“听说你今晚拍戏要熬大夜,我给你们点了夜宵。”
“丁哥,我明天去探班。”
“拿到剧本了,丁哥,能不能教我演戏。”
“…”
诸如此类的消息数不胜数,丁程鑫忽视了不少,与工作有关的回复两句,那人便顺竿子爬上来要和他多讲几句话几句。丁程鑫心里烦,却又无法真的忽视马嘉祺。这人仿佛他的孽缘他的劫难,他不知道现在再问马嘉祺当初为什么要和他分手,这人是不是还是会说倦了。分手和喜欢都不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凭心而已。马嘉祺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宠溺令他恍惚,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未放下马嘉祺。
即便三年过去,马嘉祺始终是他割舍不了的执念。
马嘉祺的爱不假,三年的疏离更不假。他从不怨马嘉祺和他分手,他只怨自己弄丢了马嘉祺。可马嘉祺为什么又要回来,带着他三年虚妄的梦和许久不见的温柔。
“丁哥,马嘉祺是有点苦情男二气值在身上的。”陆壬坐在丁程鑫旁边,看雨幕里独自站立的马嘉祺。那人的白衫淋透了水紧紧贴着身体,勾勒出那人单薄却挺拔的身躯。只是站在那里,便有浑然天成的悲情,
“要我说,这白月光的角色设定是真掏人心窝,什么叫麻绳专挑细处断。以前他为了你,舍下一切护你平安,独自承受一切痛苦离开,还被你误会,你还恨上他。直到他用命护你,误会才解除,可他都死了,这到死都没再听你和他讲一句话。唉,这不仅是男主的白月光啊,是所有观众的遗憾呐,再加上马哥这仿佛角色本人的演技,啧啧,这是要在电影圈也火一波了。”
听陆壬这么讲,丁程鑫暗自皱眉。
马嘉祺像只湿漉漉的小狗,嫣红的眼尾和粉色的鼻头甚是可怜,似乎还没有从戏里走出来。
“阿程。”马嘉祺唤他,他没再反驳这个称呼,任由可怜的小狗把脑袋埋进他怀里。他听见马嘉祺的抽泣声,这人在哭。丁程鑫叹了口气,眼尾也有些发红。
“嘉祺。”丁程鑫软了声音,“你既然舍不得我,当初为什么要走那样决绝…一丝余地也不留给我。你若稍微心软些,我就有勇气去找你了。”
马嘉祺在无声的哭,他捏着人颤抖的肩膀,心下五味杂陈。
“阿程,原谅我…”
“你真的…不会再走了吗?”
“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他和马嘉祺复合了,没有理由,他决定原谅马嘉祺。朋友问他为什么,他只说凭他还爱马嘉祺。朋友讲他是恋爱脑,他无言反驳。花三年时间也忘不了的人,他如何拒绝。
马嘉祺喜欢搂着他睡觉,他窝在男人怀里任人搂了腰。他晚上胃口不好什么也没有吃,半夜醒了饿得厉害,悄悄从这人怀里出来,到厨房给自己煮了碗泡面。刚煮好转身却看见马嘉祺在厨房门口看他,眼神幽幽带着责怪,
“为什么不叫我给你做。”
“看你睡得香,舍不得打扰你。”丁程鑫端着锅,让马嘉祺拿了两个碗,一起来吃。那人乖乖跟在他身后,神色看着委屈。
“你以前想吃宵夜都是叫我给你做。”
“这不是更成熟了嘛。”丁程鑫笑道,给马嘉祺盛了面,那人却不肯吃,眼眶又红了。
“阿程,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丁程鑫知道马嘉祺会这样问,只是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怪你,我只怪是自己弄丢了你。”
“是我把你弄丢了。”马嘉祺过来抱他,“阿程,能不能做回我的小朋友。”
“好吧,我试试。”
马嘉祺赌赢了,他的小朋友永远会对他心软。
“昕哥,我跟马嘉祺复合了。”
“猜到了。“陈昕在帮他整理行李,心不在焉的和他讲话,听到他和马嘉祺复合的消息,也没显得多吃惊,“要不是当初小马执意要签那个对赌,你们也…额…”
陈昕猛的住了嘴。
“什么对赌?”丁程鑫皱起眉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很少这样沉下脸色看着陈昕,“当年马嘉祺和我分手,有其他原因?”
陈昕避开他的眼神,不想说,被他逼着没办法,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要说出来,马嘉祺会想方设法开了我的。”
“昕哥,我才是你的老板。”
“当初马嘉祺签下公司的对赌协议,其中有个要求就是这一切必须瞒着你,所以我也从来没和你说。你们两个小崽子,自以为能瞒天过海,也太看不起公司那些成精的老狐狸了。你们谈了没多久就被发现了,只是你们倆都是难得一遇的好苗子,公司也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你们。马嘉祺是队长,公司先找他谈话,本来也要找你的,被马嘉祺拦了下来。”
“公司威胁他如果不和你彻底断绝关系,就把你们雪藏,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他却跟公司签了三年对赌协议,答应三年内给公司创造三个亿的净利润。只是达成前不允许和你有任何联系,达成以后,公司会支持你们在一起。”
“当时上边领导的意思,一是觉得你们孩子心性,赌马嘉祺背着这么大的压力熬过三年,很难继续爱你。二赌你对马嘉祺的感情,在他的背叛下不可能等这三年。即便马嘉祺完成了三个亿,你们依旧不能在一起。马嘉祺年轻气盛,敢签这看着必输的对赌。没人觉得他有赢的可能,没想到你们竟然撑了过来。”
他去马嘉祺最爱的日料店,打包了晚餐回来。看见马嘉祺时,这人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流着水,白色睡袍下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他皱着眉让人把衣服穿好,马嘉祺似乎早察觉他今天情绪不对,乖乖系好腰带,狗腿儿似的来接他手里的日料,捧着寿司语气夸张的夸他对自己真好。最后将能找的话题都找了一遍,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看他反应还是淡淡的,终于小心翼翼问到,
“谁惹你不开心了?”
丁程鑫白了马嘉祺一眼,这人一副坏人竟是我自己的神情,老实巴交的坐在原地,看着他。
“要我问,还是你自己交代。”
“我交代。”马嘉祺从善如流道,“上回给你买到你新喜欢的香水,不是心电感应,是我偷看你购物车了。”
看他没反应,又继续说,“你喜欢的那个典藏蓝色花纹的盘子被我打碎了,没敢跟你说,我已经定制了一个新的,过两天就送来了。
“我就说怎么没看见我那盘子了。”丁程鑫挑挑眉。
“也不是这件事?”马嘉祺垂着脑袋,委屈道,“阿程,我最近真没犯其他错了。”
“这些小错,我怎么敢来怪马老师,你还憋着个大的吧。”
“你都知道了?陈昕说的?”马嘉祺微微皱起眉头,“他这也敢说,我…”
“你要怎样?”
马嘉祺见他真有些生气,赶忙道歉,“我错了,真错了。”
“我倒不知道马老师还有这样大的本事,一个人能撑起这三个亿的净利润。”
“阿程,我…”
“马嘉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丁程鑫无奈笑了,“要说你信我,你连这样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把我干干净净撇到一边,只想着自己一个人扛。要说你不信我…你怎么敢拿我对你的爱打赌啊。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这三年过去,我还会爱你。你就没有想过,我舍不舍得让你一个人扛。”
说到后面,他眼眶红了,无声滚落了一颗泪。马嘉祺手忙脚乱给他擦眼泪,他的眼泪却像珍珠似的不停滚落。那人把他抱进怀里,不停道歉。他掐着这人的衣服,咬着牙哭。
“阿程,以后再没人能妨碍我们在一起。”许久无言后,马嘉祺轻声道,“这三年,我写了很多歌,那些歌写给公司赚钱,所以我不唱情歌。”
“我的情歌只写给你,祝我们自由。”
end
彩蛋:后续,谈恋爱
祸 番外3.[翔霖]
贺峻霖懒懒的躺在椅子上吃着东西:“这么快就三年了,我还没玩够呢。”
面前的景像是刚才贺峻霖与严浩翔的对话,给贺峻霖差点看吐,边吃边骂道:“不是,我说,你靠不靠谱啊?这人搞什么啊?狗血!!!”
“这辈子都不想回去了,我都不想承认这是我!”
旁边那个......
贺峻霖懒懒的躺在椅子上吃着东西:“这么快就三年了,我还没玩够呢。”
面前的景像是刚才贺峻霖与严浩翔的对话,给贺峻霖差点看吐,边吃边骂道:“不是,我说,你靠不靠谱啊?这人搞什么啊?狗血!!!”
“这辈子都不想回去了,我都不想承认这是我!”
旁边那个女子却笑着不说话,慢条斯理的整理起头发,她坐在小桌前看着贺峻霖在那里骂骂咧咧的评价着自己:“这也还不是你。”
贺峻霖一听这话,把手中的食物搁在旁边就站起来指着里面的贺峻霖说话:“什么啊?你要不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傻?我能有这么傻吗?还原谅他!我呸,我令愿严浩翔多这样活几年。”
“还有,哪有他这样的?我的初吻啊!”
刚刚去拿东西的那位男子也回来了,看见贺峻霖满脸的不情愿外加他极为不满的言语:“不是你的初吻,几年前就没了,你休想骗她,不就是不想回去吗,用的着搞这么多花样吗?”
贺峻霖一见自己的计谋被戳穿,便嘿嘿一笑,甩着袖子又躺回去了,拿上食物继续看着面前的贺峻霖与严浩翔:“多留几日也未必不可,反正我的面都被里面那个贺峻霖丢尽了。”
“打住。”女子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的开口“休想再在我这里混吃混喝,你多废钱你心里没点数?还想多留几日,我第一个不同意,好不容易熬到可以给你送走了,你还想多留?我告诉你,这事就算你跪下求我,我也不会同意。”
贺峻霖心里直呼没良心,本来就对里面那个严浩翔非常不满,还想在外面多玩几天的,现在看来是非回去不可了。
“什么叫熬啊,你用词不对吧!我这么能干的人,那能是熬呢?我都快走了,你都不挽留的。”
“挽留你怕是会以此为借口赖在这里不走吧。”
贺峻霖的三年,与他的三年同时到期。
开始贺峻霖来这里的时候还很内向,估计是因为长期的虐待才成这样的,不过经过这里的几位,贺峻霖的性格也逐渐张显出来,虽然有时候还是会显得非常弱小,但是基本上都恢复正常了。
当时那个女生打趣的问他时,他本是无心回答,最后还是沉思了好久,想着想着就睡了,所以他还喜欢他吗?
答案是,肯定的。
贺峻霖,他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最后的绝望,麻木,在他能够拿到自己的手机那段时间里,他的精神开始变得不正常,手机里面记录的是他发病时候的求救。
很遗憾严浩翔是在他彻底变了的时候发现这个的,贺峻霖发病时候的记忆只有严浩翔困住他之前的,没有后面被陷害,被冤枉,被关起来的,那时候没有出现任何变故,而他从那时开始,觉得现在这个严浩翔不是他,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严浩翔。
他的第二个人格就是这么来的,性格同他简直是天差地别,不过这时候还不明显,直到他出车祸后,第二人格便直接代替了他,后面发生的事情他是保留同等的记忆的。
而第二人格非常相信严浩翔,而且很爱他,是那种无脑的爱,贺峻霖本人看到都想直接挖地洞,一点都不想承认这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既然不相信他是严浩翔,就找了一个替身来替代自己相信。
在车祸后的分秒之间,他醒了过来,而这不是贺峻霖,这是他的第三人格,他的性格和第二人格是天差地别的,这也是第三人格后面会替代这个人的重要前提。
后面就一直是第二人格在替代他了,途中第三人格也会在必要的时候出来,而贺峻霖本人在从下面回来后就不知道哪去了,不过在有些时候也会出来一下,也就是有一瞬间会变正常。
三个人格间都不知道对方,他们就属于性格不同,但是记忆相通,只要做过的事,其他人格都会知道,甚至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们偶尔会疑惑,会觉得自己那时候的做法使他不理解,但是也不会疑惑太久。
所以说贺峻霖一直是贺峻霖,但是他的精神有点问题,而其他人格是真的有问题,而不是有点,贺峻霖本人还是喜欢严浩翔的,只是比较弱了,但是不能说是没有。
这一切远比表面上复杂的多。
贺峻霖在第三人格跳海的时候回来,他是回来告别的,在他回到这里的时候,第三人格的记忆就已经在他的脑袋里了,他明白自己这是要干嘛,所以说他是回来告别的。
直到自己死了,第三人格的任务以及目地就基本上完成了,他在后面当然也不会出现了,他存在的目地是让贺峻霖坚强,解救贺峻霖,不让贺峻霖困在这里,并且让严浩翔得到相应的惩罚。
当时他觉得让严浩翔死就最好的惩罚,这样自己也能够出来,不被困住,直到后面他发现这一切都乱糟糟的,用自己的方法根本就行不通,所以他互换了角色,让自己死,让严浩翔活着…
这样的性质还是一样的。
他也有顾虑,怕严浩翔会随他一同去死,所以在准备前就打算好了一切,有人救他…而他也考虑到自己不会死,会被救上来,这一切都在他脑袋里规划着,他主动向宋亚轩手机里发去那句话,他知道宋亚轩会帮助他,所以他很相信。
很幸运,一切都朝他的计划中前进。
跳海的结果就是,第三人格彻底死亡,而贺峻霖本人来到了这里,第二人格从而变成他,代替他,成为一个疯子被其他几人藏起来。
贺峻霖最后还是回答的:“喜欢。”
但不爱了。
他到这里后,这里的人告诉了他一切,贺峻霖知道自己在以前拥有人格,而且还是两个,其中一个还活在世界!他当时表示自己真的懵了。
到最后那个女人问他问题,要是他回答的答案否定,那么他现在肯定已经三岁了。
很乱,不是一般的乱。
贺峻霖没说话,静静的看着面前自己的替身,和严浩翔,他呆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去排那个他看了三年的队伍。
“你可以直接走的。”
“不用,不用,我可以排队,我还是很有素质的。”其实他就是想多留一会儿,贺峻霖也不是讨厌回去,只是觉得麻烦,他每天都能看见严浩翔,自己也不会觉得煎熬,但是严浩翔不行,严浩翔只能盯着贺峻霖的照片发呆。
这对严浩翔来说是痛苦的,煎熬的。
贺峻霖有时候看着也会心疼,但也只是一秒,一想到严浩翔之前怎么对他的,他心里就气的痒痒的,排着队的队伍依旧没变,长长的看不见底。
从现在开始排队,预计还要两天才能排到底,贺峻霖瞧了两眼,回头冲那两人一笑,便朝边上的一位老哥套近乎。
这位老哥应该是得癌症死的,到现在还在不停的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出来,长得不过50岁,是一副慈祥的模样,贺峻霖就是看着这人面善,才跑过去讨喜的。
其他人各有各的死法,被摔的,被撞的,被……各式各样的,其中有时候还能够看到蹿进几个小孩,在蹦蹦跳跳的唱着为数不多歌谣。
贺峻霖在这里生活惯了,看到这些有时候会惋惜,但也没有刚来那时候的痛恨了,借用那位总是打击人的男子的话:“生死各有命,犯不着为别人痛惜。”
或许离开了这里会更好。
贺峻霖呆在那里同那位老哥认亲,说了好大一会儿,甚至给自家祖宗都搬出来了才说好,那位老哥迷迷糊糊的答应着:“唉好,好…”
这就说明他还可以玩两天。
——————完
鱼柚cy
——
我主写幻想虐文,所以这个文非常的幻想。
这个被改了大纲,所以很乱很乱。有些我甚至都忘记了,没有总结到,或者还有疑问,请私信或者评论,我看到后面会总结的。
——
《坠海洗罪》作者鱼柚cy,
文皆原创,禁抄袭
应该不会有雷同吧?!
番外五章。
[幻想同人虐文小说作者!]
仅《迷茫之期》为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