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带卡整理汇总
整理的太太牛逼!
好多文!在粮食的海洋里畅游
看了隔壁带卡学求导师笑死我了,哈哈哈,分享一下自己收藏的整理贴,如果大家还有别的整理帖子也可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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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编辑:
1.更换了带卡经典论文的链接,如果这次还是不行,请直接从灰毛兔太太2019年7月转载中的文章中阅读。
2.加入了带卡b站视频的链接,如果浏览器不能正常观看,请直接从整理的这位好心人的空间主页的带卡收藏夹中观看。
3.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个人号,分享整理也是一时兴起,大家真的没必要关注哈哈。移除粉丝还要登陆网页版,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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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整理,好几弹,不止带卡,挑了带卡含量高的两弹:
【鸣佐】但愿呼我的名为旅人
战后未来捏造,少年私奔文学。喜欢请留评论分享阅读感想,谢谢!
*
“我认可你了。要是我死在这里,六道仙人所说的漫长因缘,也能就此结束。这样也算一次革命了。想解除无限月读,可以在我死后,将我的左眼移植给卡卡西。我要亲手替自己做个了断。”
“别用死……别想着用死来了断。佐助,只有活着,好事才会发生。”
1、[シカマル]
新雪蓬松,几只猫卧在房檐向阳处。有那家里勤快的,已经把竹枝草绳扎成束,饰在门口了。奈良鹿丸裹紧蓑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雪融在他脚趾间,手足都冻僵了。木叶几乎不下雪,他的防寒装备应付不了深冬,而他自升中忍以来也很少出村——分派任务的上级不傻,知道他的才能在办公桌前,不在...
战后未来捏造,少年私奔文学。喜欢请留评论分享阅读感想,谢谢!
*
“我认可你了。要是我死在这里,六道仙人所说的漫长因缘,也能就此结束。这样也算一次革命了。想解除无限月读,可以在我死后,将我的左眼移植给卡卡西。我要亲手替自己做个了断。”
“别用死……别想着用死来了断。佐助,只有活着,好事才会发生。”
1、[シカマル]
新雪蓬松,几只猫卧在房檐向阳处。有那家里勤快的,已经把竹枝草绳扎成束,饰在门口了。奈良鹿丸裹紧蓑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雪融在他脚趾间,手足都冻僵了。木叶几乎不下雪,他的防寒装备应付不了深冬,而他自升中忍以来也很少出村——分派任务的上级不傻,知道他的才能在办公桌前,不在刀剑场上。
路上着新衣的儿童三五成群跑过,都拿眼瞟他。鹿丸不奇怪,这样的小村子,有一张生面孔算大事。大概不到天黑,所有人就都能知道,村头那两个年轻人家里来了客。
这趟出来之前,鹿丸借了油女志乃的螟虫,那种虫子在冬天也能活跃,翅轻善飞,适宜侦讯。他知道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的房子是哪间。那小木屋也带着一所院落,不过很破败,即使雪融了,也全是杂草。推开柴门,吱呀一声,鹿丸跟桌前读书的佐助正对上眼,铁架上的开水壶锐响,是水正要沸了。
佐助没有跟他打招呼,起身拎起套着毛线圈的把手,往装茶沫的杯里倒开水,那么劣的壶,却一滴也没飞溅出来。他倒了两杯茶,于是鹿丸坐在桌前,自觉地捧起一杯。滚烫的茶杯在他手里转圈,屋里的柴烧得很热,他的四肢渐渐回温。
“鸣人呢?”鹿丸喝了一口陈茶,问道。
“镇上买东西去了。”佐助回答,“你要找他得等一两个小时。”言下之意似乎是:没事就别烦我。
“是找你俩,跟你说也行。”鹿丸说。他从背包里取出委托状放在桌上,推给佐助,佐助没接,低着眼睛,一目十行地看完了。
那是个很简单的任务,让鸣人和佐助在雪之国追捕一个小盗贼团。这样的任务,下忍时期的七班来做还差不多。
“木叶忍者入籍后,人户不得分离,非任务无批示情况下不能离村,佐助,鸣人这样不打招呼地跟你跑出来,就算是叛忍了。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做什么打算,又商量过什么,但鸣人不能成为叛忍。”
佐助撩起眼皮直视鹿丸,未动声色。鹿丸在心里骂了一声。他曾为了宇智波佐助与大蛇丸的手下生死交战,却并不了解这人,在学校同窗共读六年,他俩说过的话拢共不超过十句。他无法分辨佐助此刻的沉默是出于质朴寡言还是出于无礼傲慢,或是无话可说。
食木叶之禄,忠木叶之事,鹿丸只能硬着头皮把话说下去:
“佐助,以前你在班上就是优等生,我想你是聪明人,知道这个什么意思。卡卡西跟长老们周旋了大半年,换来这样的妥协。我们可以在档案上把你和鸣人记作出长期外勤的忍者,只要你们偶尔接个木叶的任务就可以了。”
他深深看了佐助一眼,拿出他的杀手锏:“鸣人还年轻,你给他留条退路不会错的。”
佐助面无表情道:“这关我什么事?”他仍然没碰那张委托状,“成为叛忍是他自己的选择,你等他回来自己跟他商量吧。至于我,鸣人不在木叶,我不可能做木叶的任务。”
鹿丸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不是质朴也不是傲慢,更不是无话可说,只是话不投机。
他打量起这间小屋子。这是那种很典型的乡下房子的布局,从客厅能直接看到里面的榻榻米间,只有一条淡蓝色的帘布相隔,玄关通过土间和庭院直接相连,地板虽然擦得挺干净,但已经发胀了,石灰墙上也有裂缝。
鹿丸想起他们同期毕业不久,好热闹的井野曾拉着七班、八班和十班凑了个局,那时的佐助虽然孤僻,却还没到怪异的程度,也来参加了。鹿丸和佐助不幸到得最早,各自抬手招呼了一声就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佐助无论处在何种尴尬的寂静中,都绝对不会故意说话活跃气氛,这点鹿丸还是很佩服的,但他自己没有那种魄力。在鸣人回来之前,和佐助的气氛太僵也很麻烦,他道:“你好像早就知道我今天会来。”
佐助放下手里的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想?我只是觉得木叶早晚会来人,所以不惊讶。”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吗?”
佐助轻笑了一声,鹿丸看不出是嘲讽还是真的感到愉快。“我们又没有故意隐藏行踪。宇智波在村外的房产就那么几处,稍微查查旧档案就找到了吧。”
鹿丸不再说话了,埋头饮茶,喝干一杯后又给自己添了两次水,以至不得不问佐助借厕所。冬天黑得早,橘色夕阳把明澄澄的光照进小屋时,鸣人终于回来了。他的独手拎着两大块豆腐,另一只袖子在风里飘,牙间还衔着一个装杂物的小袋,一进门就高兴地打招呼:“哟,鹿丸怎么来了!”
他忘了嘴里的东西,这一开口,啪嗒一声,生姜、电池、牙膏和几只苹果滚得满地都是。鸣人赶紧低身去捡,瞧那熟练的程度,怕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去了这么久,才买这一点东西?”鹿丸忍不住问。
“你知道个啥?”鸣人很不服气,“光这两块豆腐就值了。喔,你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啊?佐助会做很好吃的姜蓉豆腐!”
大冬天的吃冷食,这两人未免也太不讲究了。走在回程的路上,鹿丸还在想那块凉豆腐,想佐助那笨拙的调味手法,那张褪色的帘布,还有吃一口夸一句的鸣人。他总觉得鸣人和佐助就像两个玩家家酒的孩子,同时扮演对方的夫妻、兄弟和朋友,明知形神不似,仍然乐在其中。
2、[サスケ]
“佐助哥哥,我来还手里剑。”
邻居家的小男孩探头探脑地说。
“放在茶几上就行。”
佐助刚从山巅返回,带着两肩新雪、一身凉气。
每天启明星在地平线上闪耀时,佐助都和鸣人去村外雪山顶上修行。雪山林海茫茫,雪松枝叶繁茂,参天蔽日。树木盘根错节,只容二人并肩而过,树脂淅淅沥沥落如雨,随着涓涓小溪流去。他们爬上最高的树木顶端对练,在深林间腾挪,打到太阳完全升起时就停下来,呼着白气看日出,在朝阳中结下和解之印。
目前两人的胜率是一百四十九比一百四十二,佐助是一百四十九。
他把僵冷的手凑近火盆,回头一看,那孩子还没走,忸忸怩怩地抱着木门框。
“还有什么事?”
“还想再借一次。”
佐助说:“不用再还,送你了。”
他摇了摇头:“妈妈说过不能白要别人东西。”
那并非真的手里剑,而是彩色卡纸折的玩具,鸣人为了锻炼单手折了一大篮,用线穿起来,一串串五颜六色的挂在房檐下,成了帘幕,夏天时居然也能防苍蝇。那个男孩隔三差五就借走,跟他的小伙伴们对射,每次送回来都少几个,鸣人就再补上。
佐助的手还没烤热,男孩又跑回来了,手里端着一只蒙着碎花布的托盘,踮起脚把盘子放到桌上。这次是来送东西,不是借东西,他的底气足了不少,声音洪亮地说:“这是妈妈托我送给你们的!”
佐助道了谢,等男孩离开后揭开布一看,是几块黄豆糯米糕,还夹着一张小纸条:
“我家的孩子给二位添麻烦了,小小礼物请收下!(笑脸)”
一开始,邻人们并不和他俩来往。两个不满二十的小伙子,操着火之国的口音,各断了一条胳膊,说朋友亲密得古怪,说兄弟一看相貌就不是,说夫妻两个都是男人,令人好奇,也令人警惕。
他抖掉纸条上撒落的豆面,把吃的装在自家碗里,拈起一块尝了一口,还是觉得太甜了。
劈完了柴的鸣人吃着早饭,忽然笑了一声,佐助闻声抬头看他。
他咬着筷子尖,还在笑。
“佐助,好任性,不喜欢的食物咬了一口就扔在那里留给我。”他指了指糯米糕的缺口。
佐助用筷子夹走。“我又没说让你吃。”
鸣人又夹回自己碗里。“我又没说不帮你吃。”
两个人抢来抢去,把那一块糕都夹烂了,鸣人干脆抓起来塞进嘴里。
刷碗时,佐助叮嘱鸣人:“你把我烤的蘑菇装一盒,还盘子的时候一起送过去。”
“原来要回礼啊。”
佐助没做声。想必鸣人小的时候从未收过邻人的礼物。
“卡卡西老师送过我很多蔬菜,我什么都没给他。”
“回木叶的时候你可以给他带礼物。”佐助漫不经心地说。
鹿丸已经离开三天了,那张委托状还放在他们的电视柜子下面。
鸣人没做声,空气中的寂静让佐助心跳微微加速了。
佐助睡意昏昏时,胸脯突然一沉,是鸣人的左臂。他睡在右,鸣人在左,翻身时两人都有东西可抱。鸣人睡相不佳,拨掉脑袋,腿就骑上来,踢掉腿,胳膊又搂上来。在最初的新鲜劲儿过去以后,佐助也认真地考虑过分床睡,但最终还是没有提出来。
“不要以为住在一起了,我就愿意一天二十四小时跟你黏在一块儿。”一开始佐助这么说过。这是对鸣人的警告,更是对他自己的警告,迷恋之根必结恶果,苦头他已尝过太多。鸣人听了,投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不是伤心,而是困惑,好像佐助说了什么他不能理解的话。
被吵醒的佐助侧头盯着鸣人的睡脸出神,看着看着,他发现鸣人的眼角有水光,一道长长的泪痕,曳着尾巴,没入金色的鬓发间。他用手掌根把鸣人的眼泪擦掉,侧着耳朵听鸣人的呢喃:
“行かないで……”(不要走)
“死なないで……”(不要死)
他们坐在树顶,看日头染红天边,佐助想起老妇人从井中打水的场景,太阳好像一只木桶,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牵引着慢慢拉出地平线。木叶顺着南贺川开了一道引水渠,村民的生活用水都从那儿来,宇智波却在族地内挖了一口井,取的是地下水。都说一方水土一方人,人若不吃同一块地里栽的稻米,不从同一条河流中饮水,就会互相厮杀。
鸣人忽然把手伸到佐助眼前,遮盖了半轮太阳,竖起两根手指,其余三指虚握,佐助愣了一下。半个子之印?他也伸出手,虚拳攥住鸣人二指,拇指重叠。
鸣人的手势骤变,四指弯曲,食指向右。午之印?佐助刚结出对印,鸣人的手掌立刻摊平,申、午、卯,啊,是千鸟,佐助微微一笑。他们又重复了一次,这次流畅多了,雷属性的查克拉在佐助体内活跃起来,鸣人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两个人齐声喊道:“千鸟!”
电光绽放在佐助的手心。
“我觉得刚刚我的胳膊上也窜过一阵电流。你说,会不会慢慢的我也能用雷遁呢?”
“除非你再投一次胎。”佐助毫不留情地回答。
他的断臂缺口开始隐隐作痛,今天也许又要下雪了。
佐助刚跳下树来,一声锐利的啼叫就划过长空,他昂起头寻鹰,鹰却已疾速降落,双翼敛起,呼啦一声,落到他手臂上。它冲得太猛,足以开膛破肚的尖爪在佐助小臂上留下三道血痕。鹰发出愧疚的嘶鸣。
“没事。”佐助低声安慰。他知道那是因为思念。
人和鹰一样,爱与猎杀,用的是同一双手。
第一页是水月说水之国大名与水影的嫌隙已经甚深,大名有扶持照美冥政敌之意。第二页是香燐的求爱,佐助略去不读。第三页是重吾交代三人旅行见闻。这人寡言少语,文笔倒是精简清丽。佐助读完,把信又塞回竹筒,一腾胳膊,放了鹰。
鸣人方才有意落后几步,这时才赶上来,故作不经意地问:“是谁的信啊?”
“水月他们几个。”佐助说。
佐助本想说鹰队,却觉得其实也没有鹰队了。蛇要吞食鼬,鼬死了,遁地的蛇化为飞天的鹰,鹰要伐木,木伐不得,他们却徘徊不去,认定佐助这位冷酷的领袖。
“信里写了什么呀?”
这回佐助却不答了,冷冰冰地瞥了鸣人一眼,好像嫌他多事。
下午果然下了大雪,佐助忍着疼痛,提不起精神来。
刚做完截肢手术那几个月最难熬,鸣人恢复得快,但频繁的幻肢感来自大脑,那是九尾无能为力的。佐助常觉得那条已经不存在的胳膊还在流汗、发痒、疼痛,有时像针扎,有时像电击,一年以后,那种感觉才慢慢消失。
他们歪斜着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台很小的二手电视。遥控器就在只手之遥,谁都懒得伸手换台。一开始是晚间新闻,然后是肥皂剧,搞笑综艺,最后播到美食节目,鸣人才来了点精神,电视却忽闪一下成了雪花屏,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佐助要起身关掉,被鸣人按住。“放着吧,说不定马上就好。我好困,睡一会儿,有信号了叫我。”
鸣人刚通知完就一头倒在佐助身上,佐助厌烦地推了推,没推动,只好叹了口气任他靠着。
鸣人轻微的鼾声很催眠,佐助捏住他的鼻子。
鸣人极为不满地睁眼。“干嘛?”
“起来,我也困了。”
他们晃晃悠悠地关灯爬上床。鸣人的脸贴着佐助的左臂,截面上方的残肢无法锻炼,因此成了一小块柔软的肉。“佐助,我胳膊好痛……”
佐助没说话。鸣人却不睡了,手伸进佐助的睡裤里,翻着个儿慢慢把玩佐助的东西,他没有晴欲,佐助也未被唤醒,他们只是沉溺于这种亲昵。
3、[ナルト]
一昼夜的大雪,接近中午才放晴。日光衰微,天空是匀净的灰蓝,冬季常见的天色。天一暖,雪便融,水流答答地顺着屋顶的小洞滴下来。那个洞正正好好在灶台上方,要不补上,连菜都炒不了。
鸣人借了邻居的梯子补房顶。用左手竖着钉子,嘴叼着锤子往下砸。
借他梯子的大叔叉着腰站在地上,一只手拢成半个喇叭喊道:“喂,鸣人君,你还是下来吧,我帮你!一只手实在是……”
鸣人咬紧牙关,好不让锤子掉下去,含混地说:“没事!这也是修行,是修行!”
村民们知道世上有忍者,知道他们是大名的臣子,时常打仗,殃及无辜,却不知他们有通天遁地、移山蹈海之能,也不知残疾的鸣人其实可以变出一个健全的分身补屋顶。
刚搬来的时候,有个爱议天下事的大爷跟两位年轻的新邻居侃道:“忍者啊,像蝗虫一样爬得到处都是,现在连大名都要听他们的。不过我觉得他们一直内部通婚,肯定近亲繁殖,生出很多怪胎,不用去管最后也会灭绝的吧?”
鸣人听得两眼喷火,佐助当时坐在他身边,把茶杯撂到桌子上,发出当啷的轻声。要不是有那一声,他就跳起来揪住这老头的领子了。
鸣人也跟自来也到处旅游过,知道世上很多地方的人不喜欢忍者,觉得他们只是地位卑贱的武人,但是他始终为自己的职业骄傲。他还听过有人在茶闲说起宇智波的灭族案,就像聊电视剧一样。
“好离奇的事。”
“忍者是群怪人,这样也不算离奇吧。”
除了会提炼查克拉以外,忍者和普通人又有什么不一样?
早上鸣人睁眼时,佐助醒了却没起床,撑着头,静静地凝视他。那眼光让鸣人的心头突突直跳。不管过了多久,佐助的一瞥都有让他无法承受的重量。
“你又梦见什么了?”佐助淡淡地问。
“我说梦话了吗?”鸣人的眼睛有点痒,他伸手一擦,发现还是潮的,“我哭了?也许梦见攒了很久的泡面过期了吧。”
是骗人的。他小时候做梦,梦里有爸爸和妈妈,当然,因为从没见过,那一男一女没有脸,五官笼罩在一团云雾里,醒了就流泪。有时候也梦见自己戴着斗笠,穿着御神袍,站在木叶最高的台上,梦里鸣人身材已经很壮健,衣服照他身定做,别提多威风。高台下的人群仰望着他,也都没有脸,像一只只小蚂蚁。
和佐助分开以后,噩梦大都与佐助有关。
有时候重演第一次终结谷的战斗。鸣人尽力了,真的尽力了,他榨出了所有的查克拉,他投降了,把身体交给暴戾的恶狐。但在螺旋丸和千鸟相撞的那一瞬间,他还是马上就知道了:这一下力道不及佐助,要输了。
要输了,佐助要走了。
有时候重演第二次终结谷的战斗。对上佐助冷冰冰的眼睛,鸣人心头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果然,在螺旋丸和千鸟相撞的那一瞬间,他发现佐助根本没有真正发力,他急忙地收手,却为时已晚。佐助横尸在他脚下,缓缓断了气,临终遗言是:我替自己做了了断。
鸣人声嘶力竭地哭叫。
佐助问了第二次:“梦见什么,告诉我。”
这很少见。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佐助几乎不会问第二次。
“梦见你。”鸣人说,“你别得意,梦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佐助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谁会愿意在别人梦里死掉?”
“你不会死的。”
“我会。”
“你不会死。”
“人都会死。”
“现在不要死。”
“本来就没要现在死。”
“我们还是别老死呀死的吧?”
“是你先说的。”
“是你先。”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呛着嘴。鸣人嫌冬天的空气太冷,想在被窝里把裤子和袜子穿好。他扯过一段被,坐起身弓着背,探手够床脚的袜子,但被子一共就那么宽,他把自己包住了,佐助就露出大半个身子来。佐助也冷,伸手跟他抢被,被子悬在两人正中,被套的棉布拽出“噔噔”的声音,眼看就要从中间裂开,鸣人急忙松手。佐助是胜利者,却哼了一声,把被子抛还鸣人,不着寸缕地下床,趿着鞋去椅上取衣。他最看不惯鸣人图省事就把衣服堆在床脚的行为。
刚住在一起的时候,佐助也做噩梦,而且比鸣人厉害得多了。佐助的梦,都是深沉的梦魇,他会在梦里小腿抽搐,呼吸粗重,经常屏住气半天不喘,让人疑心他已经死了,然后再一口气长长呼出去。他眉头紧锁,头颅摆动,有时候叫着“妈妈!”有时候叫着“哥哥!”
有时候也叫“鸣人”。
被吵醒的鸣人粗暴地把他摇起来,使劲去捏佐助抽筋的小腿,自以为是贴心的按摩。他没学过医,不知道要从上往下,顺着筋脉捋动,只把佐助掐得很疼。
“抱着我睡,你下半夜就不会做噩梦。”鸣人信誓旦旦。
“你别得意了。”佐助咕哝着说。
一年过去,佐助终于开始睡整觉了。鸣人不禁想:难道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一夜睡到天亮过?
他们离开木叶,也有将近两年的光景了。在病院里,一等探访的客人都走光,护士也查完了房,鸣人就挤到佐助的床上去睡。他们四只脚在被子里踢来踢去,用过分的亲密来弥补整整三年的分别。我们和好了,我把他带回来了,鸣人想。佐助就在他颈侧呼吸,垂着漆黑的眼睫,用一种绝不会用来看别人的眼光凝望鸣人。
原来爱让人疲倦,让人慵懒,让人无防备,如同豪饮大醉,那是一种难以抵抗的昏眩。佐助非要离开七班,非要离开他,也许就是因为这个。
然而,少年们溺于爱意,尚未昏眩太久,就被一刀刺醒。佐助断肢的换药期才刚从两天延长到五天,暗部就出现,带走了他。鸣人正要据理反抗,佐助却递出完好的单腕,戴上铐子,轻轻向他摇了一摇头。
佐助的眼神似乎说:我知道会这样。答应跟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做好准备面对这一切了。但鸣人还没有做好准备。
樱来给鸣人换药,她的眼圈红红的,一定是在病房外哭过了。鸣人知道她为什么哭,却没有安慰的心情,急急地问:“你来给我换药,那佐助的伤口呢?我俩不是一起的吗?”
樱说:“拘束室那边也有人能换药,是跟我一起进修过的医忍,他医术没问题的。我也问过了,应该不会给佐助上肉刑。”
“肉刑?”鸣人呆呆地重复了一遍。
肉刑,就是侵刻肌肤、残害肉体的刑罚。佐助做了什么,要面对这种威胁?
鸣人从床上跳起来,棉签都杵到了他伤口的嫩肉上,痛得他面目一霎时扭曲。他光着脚就要往外冲,被樱按了回去。
“他猎捕了雷之国的人柱力,杀了代任火影,闹了五影大会,如果不是四战突然打起来,现在早已经被五大国的精兵合力追捕了。”她眼眶里转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鸣人,你就好好坐着,让我给你换药吧。”
那天晚上,鸣人打晕了森乃伊比喜。他的伤势并未痊愈,只能把身体交给九喇嘛,就像查克拉线吊着傀儡一样,用尾兽之力吊起一口气。
佐助的事自然轮不到伊比喜来管,但鸣人知道,这人手里有木叶所有监狱的钥匙。
他跑出来很久以后才想到,宇智波灭族案是机密中的机密,即使暗部审讯处也不一定有知情权限,卡卡西一定会跟长老团周旋。佐助被拘,多半是个面子工作——其他几大国都在盯着,你们会不会因为他是战争英雄、是战争英雄的朋友而包庇?如果你们包庇了他,是不是代表战前的全部秩序和规则都要推翻重来?走一遍关押再释放的流程,这也算是个交代。
鸣人有几拳很重,伤了佐助的胃,那让佐助相当一段时间内难以正常进食,打了几天营养液(当然,鸣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佐助伸出手的时候,腕子瘦得不像那个身量的男生。
就是那只手腕戴上了镣铐,铁环相撞,叮当作响。那一刻,鸣人无法克制自己的心情——
这是不公平的。
——他的父母被下令杀死了。
(我的父母为村子牺牲了。)
——他一直以为哥哥是唯一的凶手。
(我一直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他被损害。
(我被侮辱。)
——他愤怒,他想要复仇。
(我也愤怒,我想要宽恕。)
扣住佐助的那把镣铐,重量好像落在鸣人自己的手腕上。
养育了鸣人的木叶,是他深深所爱的。霜叶漫山红,碧叶遍野绿。一乐大叔笑脸和睦,特地为他放了很多味噌的拉面汤刺了舌头。闯祸以后,伊鲁卡的手指又怜又恨地在他的额头戳戳点点。四张威仪的脸孔,雕在孤山绝壁,他用油漆在上面画过胡子、皱纹和鼻涕,梦里不知多少次,把自己的脸也刻在上头。
一条又一条的记忆之线,最后全都交汇在一点上——南贺川边的栈桥。那条美丽的河川,唱着歌奔流到峡谷。桥上有一个男孩,脊背伶仃,眼神怨恶,一头幼年失群的孤狼,回望鸣人时,却对他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
那是他的木叶。这是他的佐助。
逃离木叶的佐助,仍然是他的佐助。
没有佐助的木叶,却不再是他的木叶。
4、[サスケ]
佐助有两只信鹰,大的那只叫月华,小的叫日影。
月华的名字不是他起的,是他母亲。它曾是宇智波家豢养的鹰。
“看这小东西眼眶一圈白,是不是很像月晕?佐助养着它吧,将来你俩都长大了,让它给你送信。”
美琴是个诗意的女人,有命名的天赋,不过鼬和佐助的名字都是富岳起的。
鹰的寿命很长,若是在战乱时,也许一家人享年的岁数加起来都比不过一只鹰。
屠杀夜后,村高层把族地封起来了。佐助攀过隔离带,偷着回去看过,他仍做着眼前之景是噩梦的美梦。噩梦中人从高处跌下去会惊醒,他就很想爬到什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再睁眼时,星辰都复归原轨。疯狂和理智只有一线之隔。
群鹰养在族地范围的小林里,那不是野林,是人工林,里头的兔子獐子都是宇智波人投进去喂鹰的。他们死光了,鹰也没法再留下来。
年幼的佐助站在院子里,白亮刺眼的阳光尖针一样飞下,他勉强挡着眼睛,看见头顶上盘旋着一大群鹰,翼展挨着翼展遮蔽了整片天空,绕着凶宅一圈一圈地盘旋,凄厉的号叫声响彻云霄。绕一圈,便飞走一只鹰,漫长的告别让观者心裂。
最后,佐助头顶的天空渐渐清朗,只有一只年龄不大、眼眶洁白的雏鹰停留不动,张着尚且羸弱的两翼,落在佐助的肩头——它自认已经被美琴送给佐助了。
佐助跌扑在地上,欲哭无泪。
日影是他在蛇窟救起来的鹰雏。它被其他雏鸟推出巢外,摔得头破血流,躺在它身边的,还有两颗半孵化的蛋,蛋液流出来,淌了满地,两只还不成为鸟的小玩意儿蜷缩在碎蛋壳中间,尸体支离破碎。佐助仰头看巢,低头拾起那只还剩一口气的鹰,用查克拉给它医伤。
“佐助君真是有副好心肠。”大蛇丸怪声怪气地站在他身后,“但生命就是这样的,将死者必定死,已死者不能还。生命是一种有缺陷的东西。它是被亲兄弟杀死的,连它们父母都不会管。”
回答他的,是佐助冷酷、厌恶的眼神。
鸣人没有自己的鹰,离开木叶后,佐助便把日影借给鸣人送信。
鸣人用它寄订购清单到镇上或临近的大村子,每次日影脚上系着小包裹飞落在悬挂的站架上,鸣人就兴高采烈地扑过去拆快递。全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花里胡哨的塑料小碟子,装饰的风铃,在无人问津的文具店里放了不知多久的笔,毛都有点秃了。鸣人大概不敢联系木叶的伙伴们,至多给杀人蜂寄过一次信,但八尾在外修行,没有回信,连他收没收到都不清楚。
有时候,看见坐在窗台边翘首盼鹰的鸣人,佐助心头会涌起一点淡淡的哀伤,连他自己都捕捉不住那一闪而逝的感情。
今天日影落在鸣人肩上时,佐助发现它脚上绑着木叶的信筒。
“你给鹿丸写信了?”虽是疑问的句子,却用了肯定的口气。
“是,总觉得见面时有些话没说清楚。”
那天鹿丸突兀造访,吃过饭后,佐助在鹿丸祈求的眼神下出门散步了。
事后问起谈话内容,鸣人只说:“跟他对你说的话差不多。”
也许这地方留不住了,佐助环顾小小的、布满两人生活印记的房间。不过两年也够了,这已经是他七岁以后,度过的最无忧无虑的一段光景。
人的生命里,大约并没有单纯美好的东西。家是力量的根源,也是苦痛的根源。故乡将他毁灭,又险些被他毁灭。妄念的理想之宫,营建于心灵的自我放逐。爱伴随着自我的消亡,人不可能爱另一个人,却保持爱开始前的全部自我,那走投无路的虚幻理想,最终破灭在鸣人的手里。
鸣人的理想,是否也破灭在他手里?
长老命人从医院直接带走佐助,这是佐助早就预料到的。鸣人却像不知月亮的背面有阴影,差点在医院和暗部动起手来。
身体禁锢的第一道是线,捆住单手和双腿。第二层是束衣,限制提取查克拉。喉咙上的封印在审讯前锁住声带。
太阳穴边两道咒印限制写轮眼开启,封住视力。一直无动于衷的佐助,在施这道术时皱起眉——这有点超出了他容忍的限度。
最后他给裹成一只蛹放在拘束室里,看不见,动不了,无法感知查克拉,只剩耳朵还能听。
生物钟失灵,佐助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忽然听见监狱栏杆上铁锁抖动的声音,是来送饭?是囚期已满?声音响了又停,停了又响,竟是在换钥匙。
那笨拙的人终于试开了锁,扑到佐助脚下,唰的一把撕掉蒙住他眼睛的黑布,但那层布只为遮光,真正限制视力的是咒印。佐助已经猜出来人。
果然,鸣人嘟囔道:“好像还是看不见?佐助,是我,能听见的话点点头。”
佐助以为是审讯时间到了,鸣人争来护送他,就点了点头。他万万没想到鸣人紧接着说:“佐助,我们跑吧!”
跟卡卡西一道,与长老团协商,终止监禁,取消审讯,这才是正常的选择,一旦劫囚,事件的性质会发生根本的变化。佐助激烈抵抗起来,但肢体都在束缚带里不能移动,鸣人还以为他是急不可耐想获取自由,忙安抚道:“马上!这上面可能有感知术,等跑远一点再给你解开。”说完,鸣人把佐助负到背上,深呼吸一口气便开始狂奔,尾兽查克拉灌注在他的双腿上,一夜能行千里。
天快亮的时候,佐助觉得声带发痒,显然是禁锢已经解除了。这道封印的期限设置在审讯日当天。佐助咳了一阵,说:“鸣人,放我下来。”
佐助的光感略有恢复,模糊中他见到远处天空已经亮起来,鸣人正奔向黎明的地平线。
“啊,你能说话了?”
鸣人转身把他放在地上,终于撕开捆绑他的束衣缚带,佐助转了转僵硬的手腕和脚踝,眼目在空虚中寻找片刻,准确无误地定在鸣人的脸上。
“马上带我回去,现在还不算晚。”
他的太阳穴两侧,还绽放着那用来封印视神经的咒印,漆黑妖冶,一直攀到眼角,嵌入他深邃的双眼皮内侧。
“回去?你傻了?”
“那群人的武力不及你我,关几天就会把我放出来,你这么跑出来,我俩都成了逃犯。”
鸣人哼了一声:“你这会儿不乐意?你都已经当了三年的逃犯了。”
“我没空跟你废话。你朝哪个方向跑的?赶紧回去,现在解释还来得及。”
“照出太阳的方向,应该是东边吧?再跑就到涡之国了,正好,咱们可以去我妈妈老家看看。”鸣人笑嘻嘻地说,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鸣人,我没空跟你废话!”佐助爆发了,怒喝道,“有政治前科的人是不能当火影的。现在回去,还能说是我越狱,你来追捕。”
“我知道啊!你别总把我当傻瓜!”鸣人使劲嚷嚷,好像嗓门大的人就能赢,“我当然知道跑出来是什么意思,我当然知道当不了火影了,我不想当了不行吗?”
不能在这里跟他吵,佐助深呼吸一口气,他的声音转为平和。多年来,不与鸣人针锋相对,佐助就连话都不会说,几乎从未站到劝诫者的位置。不过他多次目睹过别人为大事小事劝说鸣人,毫无例外,那些人全部失败了。
“鸣人,你做了一个自己承担不起后果的决定。”佐助说。
“你怎么知道我承担不了后果呢?”鸣人转过身面对着佐助,朝阳终于升起,天空在他背后重生,灿烂的日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切破了沉郁的天幕,“我已经十七岁了,我是大人了佐助!”
佐助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5、[ナルト]
鹿丸找来,说明木叶已经知道他们在哪儿,再躲藏似乎也没有意义了。鸣人铺开纸墨,依次给他的伙伴写信,说自己和佐助一切顺利,伤口愈合得很好,修行没有落下。鸣人觉得当年和佐助不管不顾地跑出来,对于牵挂他的朋友们来说,也不够负责任。这信寄出去,最后的交代就算做完了。
窗外一钩弦月,把雪地映照得莹光闪闪,台灯还亮着,鸣人在灯下奋笔疾书。
佐助躺在床上,两手交叠平放。空气中的寂静成了胶质,缓慢地黏稠地流动着。
佐助忽然出声叫住他:“鸣人,你什么时候睡?”
“啊,是这灯太亮了吗?”鸣人把台灯的亮度调低了一些,身体也往旁侧挪了挪,尽量遮住灯光。
“不是。”佐助说,“你还要写多久?”
鸣人数了数,卡卡西和樱的已经封好,其他同期托鹿丸转个信就行,不必再额外写,木叶丸的写完就结束了,于是他说:“快了。”
佐助说:“别写了,过来。”
鸣人不明白佐助为何突然执着于让他马上睡觉,但那么一封信又不急,明天再写也行,就熄了灯爬上床,虽然烧着火炉,但这种单层的老房子冬天总不会太暖和,他写了几小时的信,左手都僵了。被里躺了一会儿的佐助手是暖的,稍一摸索,就握住鸣人的手,热量从十指交叉处浸透过来。佐助把他那只手举起来放在嘴唇边,碰了一碰。
咦——?
鸣人脸红了,他小声呼唤:“佐助……”
佐助猛地掀开被,骑到鸣人身上,一手扒开他的裤子,弓了背,伏在他胸口,从枕头底下够出那瓶用了一半的油来。佐助拔开塞子,一股浓郁的丁香芬芳飘散开来,那东西挺贵的,他一点也不节省,“哗”的一声浇在鸣人的东西上,五指摊开,把油在鸣人的Y茎和小腹上抹均匀。
鸣人刚半坐起来,就被佐助按了回去,佐助警告地竖起一根手指压在他嘴上,意思是让他不要动,也不要说话。
鸣人没有那了不得的写轮眼,一片黑暗中,他看不见佐助的表情,只能使劲瞪着眼睛,想辨出一点模糊的影子。佐助的脸好像也是一片绯色,竖着腰,慢慢坐下去,发出悠长喟叹。鸣人直起身想吻,又被推了回去,张开手想搂,佐助又扔开他的胳膊。
虽然下体舒适惬意,鸣人还是急得冒出满头汗。
“我想亲亲你……”鸣人恳求道。
佐助终于俯下来,一口咬在鸣人嘴上,哀伤从他的舌尖传了过来。佐助,你在不安什么?
鸣人觉得自己才是应该不安的那个。多少年来,佐助宛如不可企及的梦,一次又一次将鸣人抛下。他是轻捷的鸟,有翼能飞,拍拍翅膀,乘着气流,绝不回头。
怎么才能留下他?用什么才能留下他?
佐助先到了,他S精时紧紧抓着鸣人的手,显得很脆弱,一点汗沁出来,手掌交叠处潮湿温热。
两年前的秋天,鸣人刚满十七岁,凭一腔顽痴的孤勇,背着佐助逃出木叶。
佐助不能说话,不能动,但他平稳的呼吸喷在鸣人的颈侧,鸣人觉得背上负着全世界。他好快活,快活得想鼓满胸腔、扯开嗓子大叫,他不能喊出声,只好把强烈的感情都注入两腿,拼命地奔跑,而且总是跑着跑着,就忍不住一个箭步窜跳起来。
原来我要的是这个啊,鸣人第一次知道,他一直误读了自己的心。
佐助声带的封印解除后,和鸣人大吵一架,骂他是傻瓜、笨蛋、白痴,鸣人不在乎。这么多年来,只要涉及佐助的事,所有人都用这些词来评价他,他早已经把它们当做表彰的授勋词。最后佐助放弃了抵抗,再不提回木叶的事,开始全心全意地规划逃跑路线:
“不能向北,我们得找一座岛,躲到伤好再出来。”
鸣人和佐助已经快到火之国的东部国境线了。佐助的视力和查克拉还得几天才能恢复,伤口必须上药,暗部照管他并不精心,算算日子,他已经超过五天没有换过绷带。他们去诊所偷了一只外科医生出诊用的小箱,用嘴和仅剩的手给对方换药,就在这时,追兵来了。
云隐竟比木叶先到,忍者联军的亲厚在战争结束不到一个月就土崩瓦解。人人都明白,要对他俩下手只能趁现在。火之国没能耐留住的,雷之国要收归己有。
贴着起爆符的手里剑像泼水一样,从破碎的窗户灌进窄小的旅店房间,各种瓷器玻璃器接连碎成一片,在空中炸裂。鸣人和佐助刚钻进桌下躲避,几名忍者已经结好队形冲了进来,这些人使的都是杀招——要得到世上最后一只轮回眼,并不需要留活口。
佐助无法提炼查克拉,视力也未恢复,他翻了个身滚出桌下,对鸣人低声道:“闭眼!”
鸣人条件反射地听从,眼前白光一闪,心中恍然大悟:是佐助从他忍具包里抽出来的闪光弹。鸣人打架的风格是一力降十会,这些东西一概想不起来用。敌人也失明了,佐助便占了一时上风,他摸出自己的合金球,用嘴扯出一根纤如发丝的钢线,运力将钩子钉进墙壁各处,只一眨眼的功夫,房间内的四名忍者都被织入细密的绞杀之网,而鸣人和佐助站在网外。
佐助说:“谁都别动,这线浸过大蛇丸配的毒,出了一滴血就没命。”
他转向鸣人:“你还能用尾兽查克拉吗?”
鸣人略一犹豫,答道:“最多半个小时。”
“够用了,往海边跑,先在港口找艘船。”
这只是搜捕网络上距离最近的忍者,真正的精锐会在确定他们的位置后立刻赶到。那时再不渡海离开大陆,就来不及了。云隐情愿杀鸡取卵,落入他们手中,必定比被木叶活捉还要惨得多。
金光闪耀的狐狸补全了鸣人残缺的肢体,他抱起佐助跳出窗外。
后来他们伤好了,可谁也没再提过出岛的事。
清晨,鸣人目送日影远去,直到它化为一个小黑点,心中有两分惆怅,剩下八分却是轻松释然。
他回到床前,佐助还在熟睡,刘海长了,披落在脸颊上。
那目不转睛的凝视把佐助看醒了,他睁开眼:“干什么?”
“我把信都寄走了。”鸣人说。
佐助侧着头,像在思考,没有回答。
“我觉得鹿丸说的有道理,佐助,我们在这儿待的时间也够久了,你想不想……”
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佐助截断:“你自己走吧。”
“为什么?!”
“我不会回木叶,十五岁就告诉过你,现在还是这句话。你当火影以后,别人做不了的任务可以指派给我,能帮的我尽量帮。”佐助一口气说完,平静得像雪后的山谷,无风的湖面。
鸣人越听脸色越难看,实在气不过,一把抓起佐助的右手。佐助把臂往回抽,却没料鸣人下了猛劲儿,刚起床的人手中无力,一时挣不过他。鸣人一口咬在他手背上,佐助疼得嘶了口气。
他咬完又后悔,用拇指擦着那两颗尖尖虎牙扎出来的凹坑。
“我是问你想不想去旅行,到处走走看看嘛。”
他向前倾身,和佐助额头相抵。
“火影是小时候的梦,那个梦已经做完了,现在我有新的梦。我说你啊,怎么这会儿了,还想着跟我分开的事?”
愣怔,了悟,喜悦,一个小小轻巧的笑容在佐助嘴角绽开。
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苦涩的根也能结出甜蜜的果。尘沙劫波之中生了又死,死了又生,迷中更迷,梦醒又梦。他们在无穷灾难里成人,他们联手封印上古神,他们几度濒死生还,他们生生世世交战,他们各断一臂,他们从故乡逃离,他们见证一切奇迹,他们自身就是奇迹。
永不分离,在一切奇迹中也许最不值一提。
FIN
【带卡】势同水火 65(完)
破镜重圆,水火联姻。五水土X五火卡,双活HE。
————————
六十五、再一次,我和你
佐助在讲述过来龙去脉后离开。卡卡西独自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树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摆,每一枚叶片都反射着金色的阳光。
——斑在带土的心脏上设下了某种咒符,发动后即可操纵他的行动。除非把心脏一起摧毁,否则那东西无法被取下。
所以这就是带土特地要带佐助过来的真正原因。还人情只是借口,他一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倒不是说卡卡西有资格谴责带土……毕竟他也是为了基本相同的理由,才把小樱一起带到战场上的。
银发的伤员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被绷带包扎着的左眼。
写轮眼卡卡西也就到此为止...
破镜重圆,水火联姻。五水土X五火卡,双活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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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再一次,我和你
佐助在讲述过来龙去脉后离开。卡卡西独自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树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摆,每一枚叶片都反射着金色的阳光。
——斑在带土的心脏上设下了某种咒符,发动后即可操纵他的行动。除非把心脏一起摧毁,否则那东西无法被取下。
所以这就是带土特地要带佐助过来的真正原因。还人情只是借口,他一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倒不是说卡卡西有资格谴责带土……毕竟他也是为了基本相同的理由,才把小樱一起带到战场上的。
银发的伤员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被绷带包扎着的左眼。
写轮眼卡卡西也就到此为止了,他想。再加上视野受限,我的能力一定会大打折扣。虽然其他人大概不会介意,但火影如果没办法在危机来临时保护村子的话,也不太说得过去吧?鸣人要接班还得再锻炼几年,不知道纲手大人是否愿意转正……
“只是养个伤而已,你怎么已经是一副想要退休的表情了?五代目火影大人。”
突然响起的声音中断了卡卡西的思绪。他恍然抬眼,看到带土出现在床尾,空间漩涡在身后缓缓消失。
一时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绝对静止。他们凝视着彼此,仿佛可以这样对望到地老天荒——
手推车经过走廊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卡卡西率先回神,掩饰地清清嗓子。“咳咳……哪有。我只是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出院罢了。”
“除非纲手表示你已经完全康复,否则还是乖乖给我待在这里吧。”带土哼了声,走过来替他掖了掖被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保证你别想踏出这个房间一步。”
“这也太严格了,病人也是需要经常到户外走走的。”
“然后趁护士一不留神,就偷偷翻墙溜出医院去?这些天我可从你那些暗部后辈们嘴里听说了不少你曾经的‘光辉事迹’。”
“……那是小概率事件。”卡卡西在心里默默给天藏和夕颜记了一笔。他打量着带土,“你好像心情不错?”
“你从哪儿看出我心情不错的?”宇智波立刻板起脸,“我们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呢。影分身战术都玩到我身上了,嗯?连着我和斑一起骗了,很有成就感吧?”
啊……这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呢。
卡卡西双臂环胸:“那我也要问问你了。找人把自己心脏打穿,再和敌人同归于尽,这又是什么战术?”
带土的表情蓦地僵住。“佐助那小子!”回过神来,他懊恼地啧了一声,“我就知道他靠不住。他就不怕你禁不住刺激,再昏过去一个月?”
“我可没那么脆弱。”卡卡西拖长声音,“佐助只是不想让他可怜的老师蒙在鼓里,我完全赞同他的做法。所以不来解释一下吗,宇智波带土先生?包括你一直瞒着我心脏上的咒符的事?”
先前那股理直气壮的架势从带土的身上消失了。前叛忍抓了抓头发,底气不足地移开目光。
“没什么好解释的吧?反正事情都过去了,结局也皆大欢喜。”他嘟囔道,“禁锢咒符是无解的,就算说出来,也只不过是让你徒增担心,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用处。至于战斗时是怎么想的,那时冲过去与斑拼命的你,一定也是明白的吧。”
“如果必须有人付出牺牲的代价才能战胜斑,我情愿那个人是我自己。虽然到头来,反而是没有接受轮回天生的你在医院里又躺了一个月,可要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带土回过头来;卡卡西正望着他,神情柔和而伤感。
“我明白,”卡卡西轻声说,“我都明白。但是带土……我真高兴你还在这里。”
带土心头一软。“我也一样。”他反握住卡卡西的手,身体前倾。
这个lll吻并不激烈,却极尽温柔缠lll绵,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激尽数融化其中。良久过后两人分开,卡卡西注视着带土,将手指搭在宇智波的左眼上。
“真好,”他叹息,“我终于又看见这样的你了。”
“可我不太习惯你现在的样子。”带土眨了下眼睛,睫毛扫过卡卡西的指尖,“失去这只眼睛后,你连火影都不想当了。‘作为火影我需要写轮眼的力量,这只眼睛还不能还给你’,你不会从那次吵架之后就盘算着把它还给我吧?”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怎么现在还记着……”卡卡西哑然失笑。
“还好我技高一筹。我拜托自来也去查看了大蛇丸的巢穴,从里面拿回来不少资料和实验报告,把它们交给了纲手。纲手从里面研究出了器官培育的方法,并采集了你的样本,准备在近期为你造一只左眼出来。等移植手术结束,你也出院了,我就把写轮眼的能力再一次送给你。”
“回来前我去了汤之国,与八海神社的巫女见了一面,久美子很愿意再次授予我们一心同体之印。但这次去不只是接受咒印;我们还要把所有亲友都请到神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把上次的遗憾全都弥补回来。”
带土说着,重新握住卡卡西的手,认真专注地望着他。
“这一次不再是所谓的政治联姻,结婚的也不再是水影与火影……只是我和你,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脸上的惊诧逐渐散去。
用力眨去眼中的湿意,他弯起眼睛,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好,就这么办。”
————————
两个月后。
地处偏僻的八海神社,今天却是格外热闹。从清晨起,便有许多身穿木叶上忍与暗部制服的忍者们在山门外奔走,将大量桌椅与装饰搬到修葺平整的广场上,来来回回好不忙碌。
离吉时还差四十分钟,大多数宾客已陆续抵达。站在鸟居的正下方,自来也和纲手满意地看着布置完毕的婚礼会场。
“那两个小子,不会今天也要迟到吧?”纲手抬头看看太阳。
“哈……那还真难说,他们俩可都是迟到惯犯了。”自来也笑道,“再考虑到昨晚……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起床没有。”
纲手瞪大眼睛:“昨晚?”她重重叹了口气,伤脑筋地按住额头,“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又是第二次结婚,怎么还像毛头小伙一样不知节制!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婚前婚后还能有什么区别吗?”
“喂喂!你想到哪儿去了!”自来也老脸一红,连忙解释,“聚会啦聚会!是抽签抽到留守的那帮家伙们搞的,说是上次都没给卡卡西开告别单身的庆祝派对,正好这次连带土的份一起补上。一大群年轻人聚在一起,当然要闹到很晚,他们两个又是主角,不被灌到醉醺醺的才怪。不过你也放心吧……通过神威来这边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这样意义重大的场合,他们是不可能迟到的。”
“啧……真是便利的瞳术。不像我们,还得提前好几天从木叶出发。”
“带土明明说了可以今天把所有人都带过去,当时第一个拒绝的就是你吧?”
“话虽这么讲,但你难道不觉得,那地方就像是他们两个的专属领地一样吗?要是事急从权也就罢了,为了这种普通的出行就要进入人家的私有空间,总感觉怪怪的。”
“……说得也是。”
“纲手阁下,自来也阁下,好久不见!”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两人循声望去,看到冥朝这边走了过来。更远处,以鬼鲛为首的一小队雾隐忍者正在与负责会场的鹿久交谈。
“现在该称呼你为六代目水影了吧。”三忍们走下台阶,与她会合在一处。彼此寒暄过后,纲手说道,“千里迢迢从水之国特地过来,辛苦了。”
“毕竟是先代的婚礼,我们雾隐也不能当做无事发生。”冥笑着回答,“火影和先代好像还没有到啊……那位是?”她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与七班三人站在一起、用幻术伪装了容貌的鼬身上。
“哦,他叫伊太刀,是我的一个朋友。”自来也咳了两声,“之前在与秽土转生的斑战斗的时候,他帮了木叶很大的忙,我今天就把他也请过来了。看来他和那三个孩子挺投缘呢,哈哈!”
冥或许看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地方,但知趣如她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女水影仰起头,望向半山腰绿树掩映中的神社,慨叹道:“回想起这几年来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要是放在五年前,就连让先代摘掉那张面具,对我来说都是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更别提来参加他的婚礼了。”
“要不是卡卡西在猿飞老师去世后成了火影,说不定带土这辈子都不会主动过来见他。那样的话,卡卡西就得捧着本仙人的著作过一辈子了。”自来也摊开手,“归根结底,谁能想象得到带土不但没有死,居然还成了水影呢?就连最疯狂的小说家都写不出这样的剧本。”
“尽管过程几经波折,幸好最后他们还是迎来了应得的圆满结局。”纲手欣慰地笑了起来。
……
千里之外,木叶。
带土与卡卡西并排站在琳的墓前,闭目双掌合十。两人都已换上了纹付羽织袴;这一次,团扇徽记终于被公开绣在了黑色的礼服上面。
“你对琳说了什么?”放下手,带土望向卡卡西。
“和她约好,等到成为走不动路的老爷爷的时候再去找她,并且请她继续一直看着我们。”卡卡西朝他弯起眼睛。
“不愧是复制忍者,连我的想法都被你看穿并复制过去了。”带土调侃道,“她会不会嫌弃我们没有新意?”
“当然不会。只要我们遵守约定,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那就从今天做起吧。”带土伸出手。
“好啊。”卡卡西莞尔,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空间漩涡开启又闭合,短短数秒钟后,原地已是空无一人。唯有墓碑前竹筒中的小小百合花,像是赞同般地点着头,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
正午时分,婚礼如期开始。
神社中容纳不了太多的人,大多数宾客将留在山脚下,等待仪式结束后举行庆祝宴会。在尺八的吹奏声中,众人安静地看着婚礼队伍穿过鸟居,走向山上的神社。奏乐的三名巫女走在最前面,担任司仪的久美子紧随其后,然后是卡卡西和带土和为他们撑起红伞的巫女,以上人员都与前次相同。
但这回在队伍的末尾又多出了三人,分别是自来也、佐助与鸣人。自来也代表朔茂,佐助代表宇智波家,鸣人代表水门与玖辛奈。
这一次的婚礼,将在长辈亲友们的祝福与见证下进行。
一行人缓步拾级而上,带土和卡卡西的手始终紧紧交扣在一起。看着两侧郁郁葱葱、似曾相识的绿树,卡卡西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四年前,他曾抱着一个自欺欺人的念头,与身边的人走上了这段路,不奢望心意被回应,也不敢想象他们的未来。如今四年过去了,两人故地重游,旧事重演,他的心境却与当年大不相同,只剩下满溢的喜悦与期盼。
卡卡西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却也庆幸命运终究不至于对他太过严苛,在连番的别离过后,还是将他的英雄送了回来,给了他一个重新抓住幸福的机会。
参进,修祓,祝词奏上,三献之仪。巫女们将酒盃撤下,久美子拿来写着誓词的纸笺。卡卡西将其展开,看到最下方并排的两个名字,忍不住微笑起来。
“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带土小声问,眼中也带着笑意。
“想到某位仁兄上次站在这里的时候,全程用的都是假身份。”卡卡西打趣道,“现在神明大人发现自己被骗了,会不会生你的气?”
“咳咳!”神职人员久美子清了清嗓子。
“怎么会呢。”带土一本正经地回答,“那可是神明大人,我们这点小秘密在他眼里算得了什么。他肯定一早就都知道了,也预见到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说着,他接过纸笺的一边,念道:“值此佳期,我等在八海神社举行婚礼。”
“托神明的福荫,万分感谢。”卡卡西也跟着念。
——知道你我相爱,注定共度一生。
“今后也将谨遵您的指引,珍惜姻缘,共同守护伴侣之道。”
“相爱相敬,彼此信任帮助。”
——预见到当日我们各怀心思说出的台词,后来一句句都会成为现实。
“此时此刻的心意,余生永不改变。”
“恭请神明见证护佑。”
——而这一次,两人虔诚立下的厮守誓言,也一定能分毫不差地传达到天上。
“宇智波带土 。”
“旗木卡卡西。”
——这将是一生一世的约定。
(THE END)
————————
完结了!
从四月底到十月初,五个半月二十九万字,这篇应该是我长篇里写的最快的了,中途也没有过断更,真的很难得。遥想当初有位读者在评论区说预感本文会比《世界之敌》还长,结果被她一语成谶23333
番外当然有,论坛体、血雾秘传和独立的短篇都安排上。出本暂时不考虑,就不用在文下问啦。
感谢所有点过心手、留过言的读者,尤其是逐章追更的朋友们!你们是我坚持更新的最大动力!希望还能在番外和其他故事下面看到各位的身影!
期待大家留下对结局和全文的感想(大声求长评!写了请艾特我!),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