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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烟雨.

【老子穿越了?!!】

第一章


新坑,大纲还在完善,羡澄文


主角性格方面跟原著不太能贴切哦


大概后期会有一些团宠向


除了人物不变其他都会有变


云梦湖泊众多,邪祟多为水祟


半月前云梦的青泽湖出现近四百年妖兽,名为幻蜃


幻蜃似蛟却非蛟,头生龙角,背长双翼,通体漆黑,鳞片泛光,几次作乱险些淹了附近村镇,搅得青泽镇附近百姓苦不堪言,日日担惊受怕


云梦江氏弟子多次不敌,四天前江氏宗主从临海归来,听闻是为临海的沧龙内丹,临海沧龙近八百年修为,内丹最是适合代替修士金丹,听说同行的还有含光君和夷陵老祖


江澄从临海回来便马不停蹄奔去了青泽,他本就有伤...

第一章


新坑,大纲还在完善,羡澄文


主角性格方面跟原著不太能贴切哦


大概后期会有一些团宠向


除了人物不变其他都会有变










云梦湖泊众多,邪祟多为水祟


半月前云梦的青泽湖出现近四百年妖兽,名为幻蜃


幻蜃似蛟却非蛟,头生龙角,背长双翼,通体漆黑,鳞片泛光,几次作乱险些淹了附近村镇,搅得青泽镇附近百姓苦不堪言,日日担惊受怕


云梦江氏弟子多次不敌,四天前江氏宗主从临海归来,听闻是为临海的沧龙内丹,临海沧龙近八百年修为,内丹最是适合代替修士金丹,听说同行的还有含光君和夷陵老祖


江澄从临海回来便马不停蹄奔去了青泽,他本就有伤在身,此时却无暇顾及,幻蜃有四百多年修为,难怪弟子受不住,一不小心还会困在虚无缥缈的幻境之中


一番苦战,江澄隐隐有不敌之意,众多弟子和无辜百姓已经被困,若是再不破了幻境,怕是有性命之忧


江澄咬了咬牙,铤而走险,进入幻蜃的腹中


恶臭扑鼻,江澄缓了片刻,重新运起灵力,这是他最后的灵力,三毒嗡的一声,剑光四射,幻蜃痛苦的翻滚,外围尚能动作的弟子连忙招出佩剑从外刺入,幻蜃最终沉入湖底,江澄也随之一起


江氏宗主沉入湖中后,再未出现,弟子将整个青泽湖都翻来覆去,寻了一遍又一遍,然而依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咳……咳咳”江澄醒来,感到胸闷不已,几乎要喘不过气


“江……江公子……你没事吧”旁边的小奴仆战战兢兢道


江氏的公子自小体弱多病,五岁那年,江宗主带回一个孩子,江小公子许是心有不甘,便负气跑了出去,结果不慎掉入寒潭,整整在里待了三天才被找回,当时回去时已是奄奄一息,最后虽然救回一条命,却伤了根本,天赋尽毁,身带寒症,一年有十个月都是在床上度过


江氏大弟子魏无羡天资卓越,便是当年被江宗主带回去的孩子,听闻是故人之子,如今年仅十八岁,却是风姿过人,天赋颇高,长得丰神俊朗,一身修为剑法即使和江宗主,也不遑多让


而江小公子却恰恰相反,幼时伤了根本,十几年来大半都是在床上度过,如今十七岁还尚未结丹,即使这几年来修了些剑法,却连门中十岁小弟子都不是对手,江宗主和主母应是失望至极


云深不知处有一处灵泉,灵力充沛温和,可滋养灵脉,蓝氏大公子泽芜君外出夜猎时,正好遇见江氏宗主,许是对江公子心有不忍,便主动开口愿意用灵泉给公子试试,说不定有奇效


起初这江公子还泡的好好的,却不知是不是身体羸弱,直接沉了下去,旁边的侍从吓了一跳,连忙下去将人捞起来


“江公子,你还好吗……”


“江公子……”


“江…………”


江澄头昏脑涨,胸口被挤压的厉害,旁边的人也不知是谁一直啰啰嗦嗦个没完,江宗主这下终于暴躁了


“咳……闭嘴……”冷冷呵斥一声,刚要罚人,却看见一张陌生的面孔


这小侍从穿的白色衣服,一张脸又惊又怕,许是刚才被吓到了,江澄看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想着应该是被人救回来了,结果四下一扫却突然睁大眼睛


他自己此时正泡在一处泉水之中,似乎灵力挺充沛的,但是他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的灵力


他的灵力自然还在,但是却弱了很多,那金丹依然是魏无羡的金丹,十几年来跟他心脉相连,每一丝灵力都是他刻苦修来的,然而现在却下滑了不止一星半点,估摸着差不多是他二十多岁的修为,尼玛,江宗主这下更暴躁了


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江澄突然转头“这是哪?”


侍从吓了一跳“这……这是云深不知处,公子你……是来修复灵脉的”


“???”江澄懵逼了一下,脸色更难看了,敢情自己刚拼死拼活的拿回沧龙内丹还了魏无羡的情,此时又被人家救了一命,也不知这两个狗男男闲着没事去云梦干什么


江澄感应了一下,三毒嗡的一声从泉底飞入他的手中,拿着自己的佩剑,江澄又看了看紫电,还好,都没丢


他当时沉入湖底,三毒也跟着一起沉了下去,他如果没记错,当时紫电灵力耗尽,他还担心会不会丢了,现在看到两个都在,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出了泉水,用内力烘干衣服,便走了出去


后面的侍从比他还要懵逼,如果自己没记错,江公子应该没有佩剑的吧,还有在看着一点也不像体弱多病的啊?




出了灵泉,江澄就刻意避开了蓝氏弟子,想着尽快赶回莲花坞,却不想迎面撞上一黑一白


看到这两个人,江澄的表情简直犹如吃了屎,对面的蓝忘机和魏无羡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澄?”魏无羡眯眼看了看,轻声道,他觉得江澄有些奇怪,却一时说不上来


江澄飞快的撇了一眼魏无羡,看清人后心里却猛的一沉


是魏无羡没错,但是魏无羡献舍归来分明是莫玄羽的皮囊,这个魏无羡却是实实在在的魏无羡


幻境?江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怪不得自己会莫名其妙到了姑苏,敢情这根本就是幻境,就是不知道那幻蜃搞什么鬼,幻到云深不知处,怕不是脑子瓦特了??



三个人相对无言,气氛诡异,江澄想着速战速决,抚了抚紫电,感受到充沛的灵力,冷冷一哼就朝着对面的两人攻了过去


魏无羡“!!!”


蓝忘机“???”







“江澄!!你干什么!!”魏无羡一边躲避一边大叫,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江澄自小便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何时这般凌厉,更何况,这紫电怎么到了他的手中,他哪来的灵力,他的佩剑又是哪来的,到底怎么回事?


三个人打的昏天黑地,主要是江澄在打,而一黑一白一直都在防守,江澄根本不留余地,他只想着尽快破了幻境,正好看这两个人不顺眼,现在正好狠狠揍一顿


可惜没有这么顺利,魏无羡和蓝忘机察觉到异常,两人飞快对视一眼,当下也不在留手


江澄心里暗骂,一对二他自然不是对手,何况他现在修为跌了这么多,难不成这幻蜃这么厉害,连修为也能幻化?


江澄心里一时烦乱的不行,一个不慎被魏无羡瞅准时机,一个手刀便打晕了他


江澄“…………”


靠!!!





魏无羡接住他的身体,揽在怀里细细的看了片刻,随后拦腰抱起


“还请蓝二公子……”魏无羡沉吟片刻,沉声道“莫要将此事告知旁人”


蓝忘机浅色的眸子扫了江澄一眼,“嗯。”


魏无羡抱着人踏上佩剑,余光瞥见掉落在地的那把剑,剑身明亮,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宝剑,不管江澄是怎么来的佩剑,但是既然是他的,还是收回去的好





江澄醒来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冷冽的风吹的他立刻清醒了几分,骨头像是冻住一般,刺骨的痛游走在四肢百骸,让他禁不住轻轻颤抖


“醒了。”魏无羡低头看了他一眼,“再有一个时辰便到了,忍忍吧”


江澄颤抖着身体,忍着那刺骨的痛抬起头,看到魏无羡轻轻的撇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针一般,扎进了他的心,他想,你这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还敢看不起我?


“……滚开……”江澄运起灵力,狠狠把人推开,只是他神智被折磨的尚有些不清醒,一时也没察觉两人身在半空中,魏无羡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发力,是以当江澄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正在往下坠去


魏无羡愣了一下,咬牙立刻追了下去,却见江澄抬手灵光一闪,他身上的那把佩剑立刻飞出,稳稳接住江澄的身体


“唔…………”江澄痛的只能趴在剑上,身体就像被冻住一般,他只能咬牙慢慢运起灵力,心里把幻蜃凌迟了一遍又一遍,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昏迷前,他听到那人似乎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他便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再一次醒来,江澄是被热醒的,太热了,他感到自己一直紧紧贴着什么东西,热的他几乎要烧起来


缓了半天,江澄掀开沉重的眼皮,入眼便是白花花一片


???这是胸膛???


呆了半天才终于发现不对劲,他没穿衣服,他没穿衣服而且还跟一个人紧紧抱在一起,而且那个人也没穿衣服


视线慢慢上移,当看清人时他几乎是立刻就跳了起来,然而睡得太久一时没控制好又趴了回去


“你醒了。”


魏无羡不理会他的反应,直接掀开被子起身,就这么赤裸着毫无顾忌的在他面前穿衣


江澄反应过来后面目一阵扭曲,这是在幻境,而他和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抱了多久?


“你这畜生果然是找死”江澄恶心的恨不得吐出来,招出紫电便甩了过去


魏无羡侧身躲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道“  畜生? ”


江澄随手抓起一件衣服穿上,刚要召剑剁了面前的这个东西,却见他开口


“去了姑苏一趟,你倒是变了很多”


“…………”江澄手下一顿,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若是把人杀了估计也不一定出得去,毕竟幻境过于庞大,杀个人就跟折了一条树枝,折一条还有上百条甚至上千条,而且这幻境里的居然还有修为,他的灵力又莫名倒退这么多,若是不慎被反杀,而且是被魏无羡反杀,他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心头百转千回,最后冷哼“傻逼。”


魏无羡“………………”











雨熙【禁止转载。请先看置顶,缘更】

【伪历史】去他妈的前世

友情提示:这是一个非常正经的伪历史。cp的问题最后谈。这是一个非常正经的伪历史!


☆cp:除官配全员直


☆私设现代众人都是少爷。他们住的地方就是千年前他们住的地方


☆时间线:云深求学的前一天


☆ooc怪我,诸位键下留人!


☆这是一个正经的伪历史也是最佛的伪历史


————————————————


“妈,我们家书房里面的密室是干什么的啊?”


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准备明天的求学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随后就是感觉到一阵眩晕,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之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自己的房间了


五大家族,散修,老百姓,几乎都集中在这里,这个地方是一个全白的世...

友情提示:这是一个非常正经的伪历史。cp的问题最后谈。这是一个非常正经的伪历史!


☆cp:除官配全员直


☆私设现代众人都是少爷。他们住的地方就是千年前他们住的地方


☆时间线:云深求学的前一天


☆ooc怪我,诸位键下留人!


☆这是一个正经的伪历史也是最佛的伪历史


————————————————


“妈,我们家书房里面的密室是干什么的啊?”


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准备明天的求学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随后就是感觉到一阵眩晕,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之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自己的房间了


五大家族,散修,老百姓,几乎都集中在这里,这个地方是一个全白的世界,没有尽头,大部分人都开始讨论着


“刚刚说话的是谁啊?”


“不知道啊,没听过这个声音”


“我也没听过”


“不会是天道吧?!”


“啊?!不可能吧…”


对于修士来说,天道降临要么是灾难要么是吉兆。但很明显,很多人都不相信


这个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屏幕,上面都写着每一个词的意思,让他们惊讶的是,这些词他们大部分都不知道,或者说连听都没听过


理解里面大部分词的意思之后,那屏幕上的字消失了,随后那东西瞬间变大了许多,接着上面就出现了一个短发少年在和一个夫人说话


因为知道了那上面的背景,其他人也就开始慢慢适应了,等到他们看到那两人的正脸的时候,突然感觉很眼熟


于是江澄和虞紫鸢成功成了众人的焦点


二人:……


【“什么密室?”那夫人看向自己的儿子


(因下面泄露个人信息,自动跳过)】


众人:……


喂喂!他们只是想知道这密室是干什么的而已,有这么难吗?!


【夫人皱起眉头,道:“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乱动。反正那不是我们家的”


男孩点点头“知道了妈”


虽然口上是这么说的,但当他来到书房的时候还是去了那个密室。密室里面非常黑,他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把屏幕放在桌面上,这样光就可以照到周围了。仔细看了看周围,发现上面放的大部分都是古代的书


男孩眼睛一亮,伸手拿了一本,拍拍上面的灰尘,发现上面画着一朵紫色的九瓣莲,随后翻开,发现这些书还跟新的一样,这让他不禁惊讶


“玄正时期…天下分为修仙界与人界,修仙界主要分为…云梦…江氏…清河聂氏…岐山温氏…姑苏蓝氏以及兰陵金氏…”辨别了第一页写的内容之后,男孩吐槽了一下为什么要竖着写,还是从右边开始写的,跟看春联似的


“卧槽,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接着他本能的来了一句,随后再翻一页就看到了五大家族标志的介绍,随后等他再次看向这本书的封面时候,上面画着一朵紫色的九瓣莲


是云梦江氏的密室!是那个千年前五大家族之一的密室!


“妈妈我感觉我要出息了”】


众人:……


江枫眠和虞紫鸢看到这个现象之后都严肃起来,皱着眉头看向男孩手上的书


“江宗主这样…有点不妥啊…”金光善默默来了一句


确实,如果把这些泄露出去指不定会发现什么不好的事情。但云梦江氏为什么要把这些史书保存的那么好?千年之后都没有损坏一点


“谢金宗主关心,江某可没有这样做,不如继续看下去?”出于礼貌,江枫眠非常友好的回了金光善一句


“江澄,你看那人跟你好像啊,会不会是你的后代啊?”魏无羡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男孩,又看向江澄


江澄黑着脸来了一句:“魏无羡你给我闭嘴吧!”


【待到男孩翻下一页的时候,发现这里便叙述了一些事情。具体是那江宗主是带了一个孩子回来,然后对待少宗主的态度大不一样的剧情,虽然江宗主本来就对少宗主不好


“真惨”男孩评论了一句,随后又注意到了一件事情,这上面称江宗主的夫人不是江夫人,而是虞夫人


“虞?这不跟我妈一个姓吗?”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江澄继续看下去,就发现那江宗主,少宗主,虞夫人,还有那捡来的孩子的名字都跟他们一样!


“卧槽??那么巧???”】


众人:……


这剧情为何如此眼熟??这TM不就是江晚吟和那魏无羡的事情吗??卧槽连这个都记下去了?云梦江氏可真是诚实啊…


于是其他宗主给了江宗主一个佩服的眼神:兄弟,流弊


江宗主:……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虞紫鸢扶额,心里无力的吐槽着江枫眠为什么连这些没用的事情给记下来


江枫眠:QAQ我没有!


江枫眠委屈。嘿,江宗主你看这个锅他又大又圆


随后对于重名他们并不惊讶,重名这件事很正常嘛…


【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了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盒子,放下书,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一个紫色的戒指???


“这啥啊?江宗主给他夫人的定情信物??”】


不孩子你想多了,这是上品灵器紫电啊!!怎么可能是江宗主给虞夫人的定情信物啊!


话说你想的怎么那么有道理【狗头.emoji】


虞紫鸢再一次被这个孩子整无语了,默默扶额,脸上满是无奈和无语的表情


江澄看着这个和自己神似的孩子说出这样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羞耻啊


江厌离则是被他逗笑了,来了一句:“这孩子说话真有趣”


江枫眠…江枫眠已经不知道怎么加载面部表情了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外面母亲喊他的声音,随后急急忙忙的把书合起来放回去,顺手把那戒指放口袋里面,然后拿起手机上去,接着非常快的把密室的门关上了,还不忘关手电筒


到了夜晚,已经十一点多了,江澄正准备睡觉,就听到手机电话铃的声音。拿起手机,看到上面写着:魏无羡,三个字后就接电话了


“歪?”


“澄澄澄澄!不好了!我家闹鬼了!!!”


“哈???”】


看着他们的人一脸淡定


闹鬼?他们还杀鬼呢,还招魂呢,这种小事他们根本不担心,但因为那个时候世界上几乎已经没有了灵力,只有少部分的地方有


这让他们不得不担心这些人怎么办


虽然重名很正常…但这个重的也太准确了吧!?先不说性格,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于是有些开始怀疑这是不是转世


【谈了一会儿话之后。魏无羡便决定来江澄这里了,还说要给他看一个东西。江澄一脸懵逼


等魏无羡来了之后,江澄就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笛子,上面还有红色的穗子,看起来非常的新,仔细一看上面还刻着两个字。但江澄只认识一个字:情


“不就是一个笛子吗?”江澄不明白


“这不是关键!你看!”魏无羡说完,便开始吹起来。江澄还担心他吹不好,先捂住了耳朵,但发现他吹的还不错


但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地板的破碎声,于是他看到了从地里面爬出来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不对,是三个,最后两个跟着前一个爬了上来


魏无羡立马住嘴了。但江澄怒吼一声:“姓魏的你他妈是人吗?!”


魏无羡回了一句:“我当然是人啊!”


然后江澄以他平身最快的速度把魏无羡立马拉走跑了起来。没错,有两个诈尸的人追上来了!】


众人定睛一看,那两个是凶尸,而且那两人的衣服可以看出来是温家的。于是所有人的关注点又转向了岐山温氏这里


温若寒保持微笑,一脸核善。于是众人又默默的移开视线,生怕多看一秒自己就over了


这个时候,其他人的视线又转向那个没有追上去的那个凶尸身上


嗯,是江家的人


“卧槽六师弟你咋变成这样了??”魏无羡看到这个人的模样的时候脱口而出


“我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论提前知道自己死时的样子是什么感觉?


“小六啊…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吗…”江澄看到小六是一剑穿心死的,默默来了一句


“二师兄我可没得罪什么人啊!QAQ”小六委屈


接着他们就看到那上面变成凶尸的小六歪了歪头,随后便慢悠悠的跟了上去,没错,慢悠悠的,主要是因为他不会走路了,于是众人就看到了小六低着头一步一步学走路的样子


感觉好傻啊…


小六突然觉得好羞耻,默默站到四师兄的后面不去看。


【跑到一半,其中一个凶尸突然跳起来扑向江澄,江澄一惊,随后便用手臂挡住


“噼里啪啦”他听到了电的声音,看到那电流阻挡了凶尸之后,江澄默默看向那电流的来源,发现是他口袋里的戒指


卧槽我好像拿到宝了!


电流消失之后,凶尸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很显然,还没死透。江澄又带着魏无羡躲到了书房里面


“哇靠江澄你口袋里的是什么啊?”魏无羡用星星眼看着江澄的口袋


“是一个戒指”江澄说着便拿了出来


那戒指躺在他手上,周围还噼里啪啦的围绕着一些电流。魏无羡的笛子和他手上的戒指】


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众人倒是看出来了一点玄机


那紫电周围散发着些灵气,而那笛子则散发的是怨气


非常鲜明的对比


“这笛子是何物?竟能操控凶尸…”青蘅君微微惊讶了一下


“这笛子…似是用竹子做的”蓝启仁微微眯眼,来了一句


“什么竹子能做出来这样的弟子?”突然有人道


“夷陵乱葬岗…”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其他人都非常惊讶


乱葬岗?传说活人进去,连人带魂都会被那里面的邪神厉鬼给撕裂的!


“嘶…”真不知道是谁如此有潜力


【于是江澄把今天在密室看到的告诉了魏无羡,魏无羡突然一拍大腿,来了一句:“卧槽江澄你竟然拿人家定情信物?!”


“……”


“刚刚看那戒指的威力不小,这江宗主挺护妻的”


“……?”


“你想想看,如果有人抢他老婆怎么办?当然先给他老婆一个防身的东西了!啧啧,这江宗主为了别人不抢他老婆可真是费尽了心思”


“……”


“而江澄你竟然拿了人家的定情信物!”


“……为什么…听你说我有了罪恶感…”江澄默默挤出一句话】


众人:……


卧槽…这脑回路…


于是众人被迫脑补了一篇十万字的关于护妻狂魔的言情小说


虞紫鸢捂住脸,一脸没脸看的样子,江枫眠已经不知道要露出什么表情了,索性扶额了一下,无奈笑笑


江澄嘴角抽搐:“这个人的脑回路…”


江厌离捂住嘴笑道:“这脑回路跟阿羡一样呢…”


魏无羡委屈来了一句:“难道正常人看到后不就应该想到这个嘛…qwq”


众人: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TBC——


我爱开坑,开坑爱我,填坑是啥,我不知道【狗头保命】

竹子妖

虞夫人今天和离了吗(一)

又名《拖儿带女要和离的虞夫人》《江枫眠你赶紧签和离书》《虞夫人要和离并要求江宗主滚一边去》

ooc预警!!!

ky不要进来!

本文主cp眠鸢,曦澄。但是曦澄会在很后面才出来。后面再打tag

开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

虞紫鸢看着自己的儿子安详地面容,只觉内心终如止水般静下来。她看了一眼底下一排排人恸哭,伸出手想抚摸儿子的脸,却穿透了过去。

她又忘了,她早已经死了。

“阿澄累了,好好休息吧。”虞紫鸢笑了笑,目光温柔的看着棺里悄声无息的人,起身从棺木边上飘然而下,落到众人面前。她从跪着的人群中飘然而去,她唯一的牵挂如今走了,想来她也快离开了。

“晚...

又名《拖儿带女要和离的虞夫人》《江枫眠你赶紧签和离书》《虞夫人要和离并要求江宗主滚一边去》

ooc预警!!!

ky不要进来!

本文主cp眠鸢,曦澄。但是曦澄会在很后面才出来。后面再打tag

开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


虞紫鸢看着自己的儿子安详地面容,只觉内心终如止水般静下来。她看了一眼底下一排排人恸哭,伸出手想抚摸儿子的脸,却穿透了过去。

她又忘了,她早已经死了。

“阿澄累了,好好休息吧。”虞紫鸢笑了笑,目光温柔的看着棺里悄声无息的人,起身从棺木边上飘然而下,落到众人面前。她从跪着的人群中飘然而去,她唯一的牵挂如今走了,想来她也快离开了。

“晚吟!!!”

一声悲切的急呼传来,虞紫鸢看见自己儿子心仪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冲过来,穿透她的身体直奔灵堂。

“晚吟——”

她看着那个孩子跪在她儿子边上凄切的一遍遍呼唤,叹口气扭过头离开。


虞紫鸢在世间已经停留三十一年。

她看着她的爱子从稚嫩少年变成历经沧桑的江宗主,看着儿子孑然一身跪在祠堂里沉默的掉眼泪,看着儿子一身血污地立在祠堂里,看着儿子有了心仪人后欣喜和惶恐,看着儿子给她磕头赔罪……看着儿子彻底离开这痛苦的人世。

虞紫鸢除了从一开始的怒喝到痛心安慰再到最后心死,她什么都做不了。

“你还管那个混小子做甚?!江澄你看看你没出息的模样!!!”

“给我打起精神来!我虞紫鸢的儿子没有这么脆弱!”

“魏婴你怎敢伤他?!”

“……阿澄别哭了,阿娘在这。”

“……好孩子,别哭了。”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别忍着了。”

“阿澄……阿娘在这啊……”

虞紫鸢看着挂满丧幡的莲花坞,寻了一处偏僻坐了下来。她的孩子一个都不在了,除了给金家留了一个独苗苗,她的至亲竟然一个都不在了。

为什么偏偏她还在这人间徘徊?

为什么?!

容颜依旧的女人疲惫的闭上双眼。三十一年的蹉跎,灵魂也彻底累了……倦了……难道这是因为我当年执意强取一段姻缘的恶果?虞紫鸢心想,不被祝福的姻缘诞生下的孩子也不被祝福?

“呵。”

虞紫鸢不屑的冷笑一声,想这么多又有何用?事情已成定局,她何必在这自怨自艾?!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双手开始逐渐透明,如点点星光般开始消散。

终于要走了啊……




“夫……人……夫人……”

“夫人!”

一片黑暗中,有个声音源源不断的传来。不堪其扰的虞紫鸢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金珠正担忧的看着她。

“……你……”虞紫鸢睁大杏目呆愣的看着她。

“夫人你怎么了?可是梦魇了?”金珠边说边拿着帕子把虞紫鸢脸上的冷汗沾干净。

虞紫鸢手撑床铺坐起身,她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四周,这是她的卧室……是她在莲花坞的卧房!

“怎么回事?”她喃喃道。

“什么?小姐你还好吗?”金珠瞧着虞紫鸢不对劲的模样,焦急的连称呼都变了。

哒哒哒——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随着门被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进来。

“呜呜……我要阿娘!”

这个声音——阿澄!

虞紫鸢在金珠和刚从门外进来的银珠惊讶的目光中翻身下床一把扑过去抱住了那个孩子。幼小的孩童被猝不及防抱住后哭声戛然而止,他眨巴眨巴湿漉漉的眼睛,茫茫然的唤了一声:“阿娘?”

虞紫鸢抱着江澄,温热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还活着还能好好叫她“娘”的孩子!

金珠银珠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手足无措,她俩对视一眼后准备上前——

“你们先下去吧。”虞紫鸢突然出声。

“……是。”

随着门合上的声音,虞紫鸢这才放开怀里的孩子,她仔细打量着站在她面前的孩子。

这是三岁的阿澄?还是四岁?

“阿娘?”江澄歪歪头看着面前双眼通红的女人,伸出手摸摸对方的眼角。“阿娘……阿娘,嗝!”

噗——

被儿子的哭嗝逗笑的虞紫鸢一把抱起他,问道:“怎么了?大晚上跑我这来哭鼻子?”

“我——嗝,我不要一个人睡!”江澄抱住虞紫鸢的脖子,把自己埋进她的脖颈抽抽噎噎的说道。

哦。虞紫鸢想起来了,这是当初江澄刚和她分开睡时半夜哭鼻子跑过来找她的时候。

“算了,不一个人睡就不一个人睡。”虞紫鸢拍拍江澄的背,把人抱着往床上走。

怀里的孩子抬起头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说道:“阿娘,阿娘不骂我?”

虞紫鸢道:“我为何——”要骂你?

虞紫鸢想起她确实骂过江澄,孩子晚上哭鼻子找她被她狠心骂了回去,三四次后江澄便不敢再来找她。她叹了口气,温和的说道:“娘不骂你,娘亲带着阿澄睡觉。”

她带着江澄躺到床上,面对突然温柔起来的母亲,江澄放心大胆的钻进虞紫鸢的怀里揪住她的衣服闭上了眼睛。

小孩子睡得真快。虞紫鸢搂住小小的身子心想,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她细细回想这匪夷所思的经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缘由。

她确定自己三十一年的经历是真实的,可是现在也是真实的。虞紫鸢蹙了蹙眉,如果猜测没错,她是回到了四十多年前……

如果真是这样……

虞紫鸢看着熟睡的江澄,长叹一声更加搂紧了他。

我的孩子,娘会好好护着你们的。



往后几天,莲花坞上上下下见了虞紫鸢无一不惊诧不已。

他们的主母脾气忽然变好了。

虞夫人竟然抱着小公子出门遛弯儿,还买回来三只小奶狗。

宗主夫妇二人竟然连续五天没有吵架。

……

虞紫鸢目不转睛地看着江澄在校场上扎马步,身边站着面色犹豫的江枫眠。

她懒得理江枫眠,游荡三十一年,心里那点心思早就被岁月消磨光了,也没功夫再去计较什么了。她现在只想好好护着她的孩子。

半晌,江枫眠开口道:“三娘子,阿离要回来了。”

虞紫鸢:“……”

江枫眠:“……”

虞紫鸢不理他,江枫眠有些不安。一堆人欣喜他们二人不吵架,以为两个人感情好了,有谁知道他几天前在书房桌上看到一封和离书时的无措。他找到虞紫鸢,却看见虞紫鸢打理好一切抱着他们儿子淡定的坐在凳子上,仿佛专门等他签好和离书就立刻走人。

“三娘子,你,你这是做什么?”

“签了没?”虞紫鸢没理会江枫眠的质问,只问对方签好和离书没有。她下巴搁在江澄毛茸茸的脑袋上,抬起杏目看着手足无措的男人,再次开口道:“把东西签了。”

“胡闹!”江枫眠把和离书放到桌上,有些生气道:“三娘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和离。”虞紫鸢淡定开口道:“我记得我没写错。”

“你——”江枫眠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语气尽量温和:“三娘子,有话好说,别生气成吗?”

虞紫鸢莫名其妙看他一眼,道:“江枫眠,你哪只眼看我生气了?”

江枫眠哑然。他看着虞紫鸢,发现对方眉眼平和,一双杏目平静的看着他,江澄窝在虞紫鸢的怀里安安静静的剥橘子,一双小杏目偶尔扫过他。

“你签不签啊?”

虞紫鸢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她看着江枫眠把和离书推了过去了。“你怎么这么磨叽。”

江枫眠:“……别闹了!我怎么可能会签!”

虞紫鸢看着江枫眠怒气冲冲离去,嗤笑一声伸手把那封“和离书”拿了过来。

“阿娘,你在我的本本上写了什么啊?”之前一直在剥橘子的江澄终于剥了一个坑坑洼洼的橘子,他好奇的看着虞紫鸢手上的本子问道。这原本是他画画的本子,结果被他阿娘借去写了东西,然后放到爹爹书房里,结果爹爹就这么怒气冲冲过来找他们了。

江澄表示不懂你们大人在干什么。

虞紫鸢咬住江澄给她掰的橘子,揉揉儿子的脑袋道:“没什么,阿澄去把手洗洗。”

看着江澄跑去洗手,虞紫鸢收回目光看着手上的东西,嗤笑一声。

“江枫眠,你是个傻子吧?都不看看这是什么就拿过来。”虞紫鸢嘲讽道,纤纤玉指挑开一页纸,上面满是小儿的涂鸦。她不过就是想试试江枫眠的态度,结果这个人都不仔细看这个“和离书”为何样式那么奇怪竟然就信了。

江澄的图画本你都认不出来,亏的还是你给他的。

虞紫鸢冷哼一声,收起本子。

……

虞紫鸢此刻不知道江枫眠内心想什么,她现在一心一意盘算着往后的日子和打算。

阿澄还小,字都没认全。厌离在眉山,几天后就回来。距离温狗闹事还有十二三年……哦对了,还有魏婴……

思及魏婴,虞紫鸢目光一暗。她不知道魏长泽夫妇二人何时丧命,本身前世就不关注现在哪能记得清。

魏婴,是她把孩子托付的对象,也是伤她孩子的人。她不想面对魏婴,前世她跟随江澄看着二人分分合合分道扬镳,要问她恨不恨那个孩子?

不,她恨自己。恨自己无法护住她的孩子,反而要托付给外人。

虞紫鸢瞥了一眼身边的江枫眠,重来一遍她不打算管,反正江枫眠无论如何还会带回魏婴。

但是,她可不会让自己孩子再受到伤害。

虞紫鸢看着校场里小小的身影,看到满脸汗水的孩子冲她甜甜一笑,心软了下来。

她这辈子只需要管好她两个孩子就行了。

血染霜鬓

听说我们未来会搞钙?1

*伪历史题材,暂时是的,没有大纲想到哪写到哪,放飞自我产物,我也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

*伪历史看过很多,所以有些梗可能我自己都忘记是别人用过的,不是故意抄袭,所以请不要在评论区说什么既视感,真觉得和别的大大相似度太高的私信我,不要影响别人看文。

*开头带渣反,只是溜溜大哥大嫂给魔道众人碎个三观顺便圆个逻辑,后面就没有了。事实上这篇文并没有什么逻辑。

*本章含少量冰九,就不打tag了,雷的注意。

*多cp预警,忘羡,曦澄,轩离,追凌,聂瑶,桑仪,温启,以后有会加。因为cp多,不是每章都会涉及,有涉及才打tag。

*不ooc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不ooc的沙雕文怎么好意思叫沙雕...

*伪历史题材,暂时是的,没有大纲想到哪写到哪,放飞自我产物,我也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

*伪历史看过很多,所以有些梗可能我自己都忘记是别人用过的,不是故意抄袭,所以请不要在评论区说什么既视感,真觉得和别的大大相似度太高的私信我,不要影响别人看文。

*开头带渣反,只是溜溜大哥大嫂给魔道众人碎个三观顺便圆个逻辑,后面就没有了。事实上这篇文并没有什么逻辑。

*本章含少量冰九,就不打tag了,雷的注意。

*多cp预警,忘羡,曦澄,轩离,追凌,聂瑶,桑仪,温启,以后有会加。因为cp多,不是每章都会涉及,有涉及才打tag。

*不ooc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不ooc的沙雕文怎么好意思叫沙雕文呢?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往下继续,有的话退出,拒绝ky,谢谢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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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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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湛手拿避尘,脸色难看,“魏婴!我们出去打过!”


 

  话音刚落,空中突然响起一阵响声,藏书阁外的玉兰树哗哗作响,空间也被扭曲了。


 

  “蓝湛!”


 

  蓝湛还没来得及护住魏婴就被扭曲的空间吸了进去。


 

  魏婴拽着蓝湛的袖子,被蓝湛的手揽着,倒是无大碍,只是蓝湛晕倒在他怀里。看在这小古板保护他的份上,魏婴也投桃报李,让蓝湛躺在他腿上,还趁着这个机会,把一起卷进来的几支玉兰枝上幸存的几朵完整的玉兰花别在蓝湛穿在发间的抹额上。


 

  啧,太合适了!人比花娇就是这样的!


 

  恶作剧完了,魏婴抬头,看见不远处,五大家族几乎都在,他们这些在蓝家求学的和蓝家的人在一块儿,一堆人还晕着呢。后面还有浩浩荡荡的仙门百家,各自穿着自家的校服,看上去花花绿绿,此时正眼睁睁地看着他给蓝湛戴花。


 

  饶是魏婴某根神经特别粗,也有些不好意思。江家阵营里的虞紫鸢眉头更是紧皱着,要不是这里人多,估计紫电现在已经抽过来了。


 

  不过蓝家这里大多数人也是晕着呢,没见江澄和蓝涣还倒在一块儿么。


 

  江厌离见虞紫鸢生气,连忙朝魏婴招手,“阿羡,把阿澄带过来吧。”蓝家那边都是男修,江厌离也不好直接过去,又对站在江枫眠身后的几个弟子说道:“去帮帮你们大师兄,把他腿上的那位蓝公子扶好。记得小心些,别冲撞人家。”


 

  “是!师姐!”


 

  江家弟子虽然在莲花坞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在外面倒是很正经,端的是一副大家族子弟的样子,没敢丢江家的脸。虞紫鸢脸色也是好些了。


 

  这时江澄睁眼醒来,见自己的几个师弟朝自己走来,有些恍惚,以为自己身旁躺着的是魏婴,于是手一抬一个巴掌朝着蓝涣的头扇去。“魏无羡!醒醒!”


 

  所有人就这么愣在原地,被江澄这一波操作给吓着了。


 

  魏婴:我好想笑,但是会被江澄打的,但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就完了。


 

  已经醒过来的蓝氏子弟:……


 

  在蓝湛被戴花时候醒来的蓝启仁:……老夫的家规呢?!


 

  几个过来搬,不是,扶人的师弟:蓝家人说打就打,二师兄霸气!


 

  被魏婴吵醒的蓝湛:……怎么回事?


 

  被打醒的蓝涣:为什么大家都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忘机头上这是……诶呀,头疼。


 

  清醒过来的江澄:我特么……


 

  众人清醒,求学的少年们也赶忙回到各家阵营。


 

  江澄站起来,看蓝涣被他打了一下,还笑着叫他别介意的样子,有些过意不去,伸手抓住他歪掉的抹额,“你抹额歪了,我帮你戴好?”


 

  知道蓝家抹额含义的人都愣住了,蓝涣看着江澄抓着他抹额的手, 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抽出自己的抹额:“不!不……不必麻烦江公子了。”说完就抓着送开了的抹额跑到蓝家人那边去了。


 

  魏婴招呼着江澄到江家那里,边走边问:“你把蓝湛他哥咋了?怎么他一副被调戏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江澄一脸莫名其妙,说罢转头看了一眼蓝涣的方向。蓝涣被头上的花已经摘掉的蓝湛挡在身后,蓝湛见他看过去,还冷冷瞪他一眼,好像他怎么了蓝涣一样。“蓝氏家规抄多了脑子有病吧。”


 

  小辈间的事不过是个小插曲,大人们开始讨论起这里的情况。


 

  魏婴环顾四周,此处周围一片无甚景色,一片空白,又有幽暗之感,感觉毫无边际,又感觉仅方寸之间,当真怪异。


 

  蓝启仁摸摸山羊胡子,开口道:“在进此界之前,诸位都听到一声巨响,又感觉周身空间扭曲。老夫曾见一古籍上有记载,与此情况相同,斗胆猜测,此处应该是空间间隙,三千世界各相安无事,皆因它们之间隔着这空间间隙。我们所处的世界被不知名外力打开一道缝隙,将我们卷入这里。”


 

  “蓝先生当真博学。”


 

  “佩服佩服!”


 

  “只是不知到底是何外力,我们又如何回去。”


 

  “这……老夫不知。只是空间间隙不稳定,只有少数稳定的区域,一旦离开极有可能被空间乱流撕碎,还是小心为妙。”


 

  不管大人们如何烦恼,一群少年人聚在一起总是无忧无虑的。


 

  聂怀桑一下就和云梦的几位弟子混熟,开始称兄道弟了。


 

  就在这时,两个人边打边朝这边过来,众人急忙后退,护住自家晚辈。


 

  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眉心一个发光红印,且周身都散发着一身魔气。


 

  魏婴悄悄在江澄耳边说:“他们长得还挺好看的?”


 

  江澄瞪了魏婴一眼,示意他闭嘴。


 

  这两个人修为极高,连温若寒都警惕地看着他们。


 

  只是这两个人只当他们不存在,自顾打他们自己的。


 

  “看这周身黑气,定是邪魔外道!”不知是谁说道。


 

  这话音刚落,那两人动作一顿,其中一人直接击出一掌,磅礴的灵力夹杂着魔气冲着说话的人打去,直接将那人打飞出去,再寻不见踪迹,想来是被空间乱流卷走,再找不回来了。


 

  另一个人站定,冷哼一声,“小畜生就是小畜生!”


 

  “骂我还不是骂你自己,废物。怎么,连杀个人都犹犹豫豫的,你的好师尊还真是教的好徒弟呢,小畜生!”


 

  “你不配提我师尊!”说罢便要出手。


 

  “等等!”青蘅君站出来朝那两人行一礼,“虽不知二位是何人,但是此处空间不稳,如若随意出手,恐怕……”


 

  打人的那位不以为意地打断青蘅君:“你们自己实力不济,抵挡不住空间乱流,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活不下去只能说明你们命不好,太弱,又关我们什么事?”


 

  一听这话仙门百家都气得涨红了脸,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反驳。


 

  “诶!这位兄台此言差矣。“魏婴看着冰哥说道,“我们抵挡不住空间乱流这的确是事实,可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又怎么会到这里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而起,怎么不关你们的事?对了,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在下云梦江氏魏婴。”


 

  洛冰河不想与这些不认识的人多做纠缠,师尊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你们的世界既然有了裂缝,那就等着世界自动修复后你们的天道把你们拉回去就行了。”又想了想,笑了一下,“清静峰峰主沈清秋门下,洛冰河。”语气一转,“那个小畜生,名字和我一样,我们处于不同世界,虽然名字一样,但处境不同。我师尊称其为平行世界。”


 

  “原来如此,受教了!”虽然并没有完全听懂,但魏婴还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时此处间隙又开了的裂缝,里面走出来了两个人,也是一模一样的容貌,一样的青衫,一样手持折扇。只是比洛冰河他们两个好分辨得多。一个看着清冷而孤高,一个看着冷淡却柔和。


 

  “师尊!您怎么来啦?”原本一脸冷漠的洛冰河瞬间化成绕指柔,朝着沈清秋走去。


 

  沈九一脸不耐,不管哪个小畜生都惹人烦!“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祸害遗千年,更何况这小畜生,要死还没那么容易。”


 

  冰哥冷笑:“真是劳烦师尊担心了,我这畜生自然比你这人渣活得久。”


 

  沈九朝冰哥翻了个白眼,两人之间的氛围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沈清秋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略微尴尬地朝魔道众人至歉:“抱歉,是我这徒儿顽劣,那个,九哥,我们也该各回各家了。”九哥啊你都和你家那位和好了为什么还要作死啊?难道日月露华芝做的肉身腰更耐折腾吗?


 

  沈九冷眼扫了沈清秋,最后目光移回冰哥身上:“走了,你魔界的事务很轻松吗?还有空打架?”


 

  冰哥也不说什么,拉着沈九的衣袖,用心魔划开一道空间裂缝,直接走人了。


 

  沈清秋表示一点都不想知道冰哥走这么急是为了什么。


 

  此时各家小辈正被长辈们护在身后,这情形也轮不到他们插嘴,他们就只是在后面小声嘀咕着。


 

  “江澄,他们师徒关系好像很好啊。那个洛冰河刚刚还冷着脸,见他师父一下子就乖了。”


 

  “我看那个叫九哥的对他徒弟挺不喜欢的样子,看来那个打人的洛冰河挺讨人嫌。”


 

  “魏兄,江兄,我看他们的关系好想不止很好那么简单啊……总感觉怪怪的。”凑在他们江家地界的聂怀桑表示。


 

  洛冰河何等修为?这些小孩的话自然听的清清楚楚,当即在沈清秋脸上啄了一下,笑嘻嘻道:“是我不好耽误师尊吃饭的时间了,师尊今日想要吃些什么我回去给师尊做好不好?”


 

  沈清秋折扇遮住脸,“随你。”同时看向魔道众人的眼里略带歉意,真是抱歉,刚刚我仿佛听到了你们三观尽碎的声音。

落花人独立

【伪历史】半一 01

*tag不妥劳说,自动避雷,没事找事的直接删评拉黑

*黑体加粗为水镜内容

*算是《听弦》的姊妹篇,江澄闭关身后事

*重新理了下时间,有微调


云深不知处今日甚是热闹。

毕竟今天已经是那奇怪的水镜出现的第十三天了,他们已经大致知道了后十多年的未来,如今看云梦两个尚且年轻的小孩的眼神也就愈发戏谑。

自然还有震惊,比如千算万算没想到蓝家人竟然会断袖,金家少主英年早逝什么的。

不过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眼前这个未来的“夷陵老祖”。


“江宗主,你也看到了,这未来你们云梦江氏的人物造了多大的祸患,你身为江家宗主,难道还想包庇他吗?”

靖州白家宗主白青松在飞快打完算盘后发声...

*tag不妥劳说,自动避雷,没事找事的直接删评拉黑

*黑体加粗为水镜内容

*算是《听弦》的姊妹篇,江澄闭关身后事

*重新理了下时间,有微调


云深不知处今日甚是热闹。

毕竟今天已经是那奇怪的水镜出现的第十三天了,他们已经大致知道了后十多年的未来,如今看云梦两个尚且年轻的小孩的眼神也就愈发戏谑。

自然还有震惊,比如千算万算没想到蓝家人竟然会断袖,金家少主英年早逝什么的。

不过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眼前这个未来的“夷陵老祖”。

 

“江宗主,你也看到了,这未来你们云梦江氏的人物造了多大的祸患,你身为江家宗主,难道还想包庇他吗?”

靖州白家宗主白青松在飞快打完算盘后发声,眼睛不时看向金家家主金光善。后者一如既往地甩着自己的折扇,眼睛中的神采琢磨不清。

 

江枫眠闻之皱眉,接着看向正一个劲儿蹭着江澄道歉卖萌求抱抱的魏婴,毫不犹豫地反驳,“白家主,此言差矣。阿羡他如今年龄尚小,况且如今我们已经知悉未来,未尝不可防患于未然?况且江某认为,最大的祸患还不是这里。”

 

他说罢眼神就向温家那边飘去。同他想法相同的倒也不在少数。江家魏无羡未来的祸患那是未来的,如今人家尚且没有那恐怖的鬼道本事。可温家势强却是现成的,带来的威胁更是当下被众人所忌惮的。

 

温旭见江枫眠祸水东引,心中一沉,右手下意识握向腰间佩剑“陌玉”。温晁平日不精修为,见此情景也只能瑟缩在兄长身后。他如今不过十五岁,才推脱了蓝家的听学。虽说百家公子几乎都去了那蓝氏听学,本次更是齐聚了几大家族的少主,可他一向不愿有过多的束缚。温宗主溺爱,也由得他去了。

“不劳江宗主费心”,温旭笑的轻蔑,早年间江枫眠为寻故人之子冷落嫡长子,疏懒修为的传闻早已坐实,如今云梦不过是在其主母的日夜操劳下发展,况且他们也早就听说江枫眠本人抱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家训真传”得过且过,要说修为这一方面,温旭还真的不惧他江枫眠多少,“鞭长莫及,江宗主有空不如多管教下你家小辈。”

 

蓝湛在一旁看着几家势力的唇枪舌战,皱了皱眉。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日后喜欢上魏婴??

不说那人多么顽劣,单只是每天做出的那副纨绔样子他就看不上。触犯家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蓝家世代清誉,他倒觉得会被这人毁个干净。

况且那水镜中擅闯别家祠堂,对别家宗主呼来喝去,整个儿被情爱蒙蔽的人实在是……太过苟且。

他难以想象,这就是他以后的模样??

他自小接受君子教育,公私向来分明,也就是凭借这点什么也动摇不了的心才当上了蓝家掌罚。古有石碏大义灭亲,天公地道不徇私情。如今那水镜人的做派,在他看来,未必担不起一句无耻。

 

“我们温家虽跋扈。倒也明目张胆。可不知你清河的聂二公子,我还道是天生愚钝,却不想是有人故意藏锋。”

岐山温氏长二老,温溪知晓温家如今已然树大招风,祸水东引单单一家着实不够,思及方才水镜中藏锋十年的聂家宗主,立刻附和了自家大公子。

聂怀桑懵了一下,想起了水镜中的种种事件,因果串联一下,巧合确实太多。如果说是里面最后出场的那个聂怀桑所导演,确实就能解释一切不寻常。

聂明玦默默执起霸上,聂宗主给了他们两个一个不必担忧的眼神,上前一步,沉声道,“温长老,那些没影儿的未来祸患,又何必追究?”

温溪正要嘲上几句,一旁久未出声的江澄突然站上前去,行了一个端整的礼,“温长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聂公子十年磨一剑,且只是为自己的私仇,也确实未有祸及他人。如此,倒还需赞一句‘兄弟情深’才是。”

温溪被这番话堵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道理来,却见方才的温旭冷笑一声,"未曾祸及人世?恐怕金家就此衰败下去,也是可能的。"

金光善本就在意兰陵金氏最后的继承人几何,看了整个过程只觉得冷汗涔涔。他虽日行为不甚检点,可对于金氏继承人丝毫没有更替的想法。一旁的颜玉璎也是气煞,总觉得金氏千年基业归根结底毁在了魏无羡手上。任哪个母亲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如此惨死!

 

虞夫人犹豫了一会儿,才要走向颜玉瓔。她方才仔细把未来看了个遍,自江澄为魏婴引开追兵的那一刻便揪心地疼,到后来看到不夜天江厌离完全不顾他去给魏婴挡刀,十三年孑然一身把摇摇欲坠的江家发展成湖底铺金的云梦江氏,心中五味杂陈,只醒悟了自己从前的爱而不当,恨不得一下子弥补起从前数年的亏空。

 

忽然,水镜又泛起波纹。

"你姓江又不姓金。"

画面上是一个神采飞扬身着金衣牡丹纹的少年,撇着嘴同紫衣宗主冠的青年说话。话语听起来冷静,而陈述的却也是事实。

"你的金丹都是他们蓝家的!你凭什么不准我和蓝家人来往!"

那人最终夺门而去,空留紫衣人长久地坐在阴翳中,一室清冷打在身上,平白添了孤寂与凄凉。

蓝家,蓝家。            

那魏无羡可不就是蓝家人么。如今他入了蓝家族谱,自然该归属蓝家。

只是我却不知这蓝家究竟有何法力,引得你流连不愿回头,再勾的他叛逆鬼迷心窍。

一宗之主,日日同蓝家几个小辈出去夜猎,说出去,你可知要引得天下如何耻笑??!

江澄倏然吐出几口鲜血,适逢江家总管听见摔门声上前查看。却见宗主用手帕掩着半张苍白的脸,立刻上前查看伤势。

“宗主啊!您这又是何苦……金宗主他只是……”

说到一半他却自己噤声了。

是什么?年少轻狂?不甚懂事?可江澄也是年幼失怙,独自一人沉重的扛起家族大旗,打落牙齿和血吞,如今才能成为金凌坚强的后盾,在诸多不满前傲然地为他挡住风雨。才有了金家对金凌夜猎的无声纵容。

难道金凌当真不晓得,凭蓝家那与世无争的样子,金凌纵然和他们交好,又怎会因此而获得丁点儿和蓝家的外交?不过是族内几个毫无实权的人,除了给他点心里安慰以外,又还能给他什么??

他目光沉沉地看向江澄。


“师父,金麟台又把折子送来了。”

江弘自外面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就推门而入。最先看到的就是江澄手中染血的帕子,眉心狠狠一跳,“……我把它们扔了。”

这本来就不是江澄该做的,金家日里送来这些金家宗务,目的不过两个。其一,试探江澄究竟能为金凌做到哪种地步,其二,让外头江家欲吞并金家的传言愈演愈烈,既坏了江澄和金凌名声,又试探江澄的底线,顺便离间他们二人。到头来,怕是江澄有心要帮助金凌,金凌也不领情了。

“无妨”,江澄抬手,就要接过这些文卷,江弘最终还是拗不过江澄,也只能奉上。他看着江澄一边批改着厚厚一叠宗务,一边不住地咳嗽,却依然同他解释,“左右我如今已然声名狼藉,再多些流言碎语,也不算什么。”

像是这一句话已经耗费了他所有力气,朱笔忽然垂落在地,他再次以手捂着心肺位置,连声咳嗽。

“您这又是何苦呢……”

江弘看着江澄的模样,只觉得每声都打在了他心上,他尽可能放轻了声音,“他不会领情啊。”

“只望我日后在黄泉碰见阿姐,她还能够原谅我几分,是我无用,最后还是把金凌教成了这副模样。”

“罢了罢了,谁又能晓得这是好是坏呢。”

像是我从前恨着魏无羡修了鬼道,最后才知道这一腔恨意不过是个荒唐笑话。

他又如何评判?他又该拿什么来弥补那从前几十年执着到荒唐的痴傻?

一梦经年,他终究找不到那个许诺与他比肩的人了。只望午夜忧悒清远的梦境尚还能给他几分安慰,让他晓得这尘世还给他留了一个栖息之地。

从来万事不由人,空自多情,还道从前人再少。

偏又人生无物比多情,江水不深山不重。

算来往事不经念,古今之情,原是相通。

弃旧梦也,敢问凉薄之人,如何怀往。

 

“阿弘,据说蓝忘机如今正为他们二人的合籍大典四处奔走?”

江澄忽然问了一句。

江弘身形有一瞬间的停滞。江澄近年来身体不好,他接管了许多事务。此次事件他原本已经封锁了在云梦的消息,可没成想还是走漏了。

“届时,就把金丹替我送过去罢。”

江弘回头,久久地注视着这个人,可还是和以往一样,江澄的眼神无法看透。世人皆道云梦江氏宗主江晚吟爱恨鲜明,可谁又晓得他在这十三年风雨中练就的处变不惊与人情通达。

怕是连所谓的自诩为“最了解他的”魏无羡也早就无法看透了。也不知道真正毫无长进的究竟是谁。

世人大多因着几句谣言空空错过了一颗真心。

 

水镜外。

“江澄江澄,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我啊,你想你想你想我怎么可能和那个小古板有什么牵扯,阿澄阿澄阿澄······”

魏婴看到这里,立刻环抱住江澄,左右张望了一下,看着蓝湛明显的嫌弃和他对翻了个白眼儿,又捕捉到蓝涣眼睛中明明显显的神色,箍在腰间的手愈发收紧了。江澄本就清瘦,被魏婴这一抱,平日被遮掩在宽大袖袍的腰立时显现出来了。金子轩默默地在一旁看着,觉到江澄真真是自小都不怎么长胖。

或许也是江家根本没人知道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像他从前与父母去江家拜年,看着江枫眠为表“慈爱”给江澄夹了一筷子菜——当然一筷子就是一筷子,剩下的十几次都进了魏婴的碗里,江厌离也是,一个劲儿给魏婴夹排骨,只稍稍给他盛了碗带排骨的汤,这家伙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偏偏人又是个知礼的,末了还要加一句“谢谢父亲”“谢谢阿姐”。像魏婴那样的,呼噜着吃了,失了礼数,江枫眠还要笑着解释一句孩童天性。

虽说只当作一次寻常的家宴,可毕竟有两家宗主,难道不应该循礼吗?自己还被冠了个“金孔雀”的头衔,想想都纳闷。

爱哭的孩子才会有糖吃,而江澄这种的,通常习惯于打落牙齿和血吞。

而偏偏有些人他们不会喜欢这样沉闷懂事的小孩。

他也算是同江澄相处了一整个童年,毕竟母亲是手帕之交,江枫眠又显然不是个顾家的主儿——大概也不是不顾家,只是他认为他的家该在魏无羡和藏色散人那儿。

虞紫鸢给不了他想的,这么多年的兢兢业业日夜操劳,她还是没能把当初做错的那件事情弥补回来。

——她只是想要江枫眠的爱情。可这偏生成了她的一意孤行,成了自作自受。她为这个错误的决定折磨着自己,且再难挽回。

而江枫眠的爱从来不愿意分半点给她。甚至因为是夫妻的缘故,他更加刻薄寡淡,还祸及了子女。

“江澄!”

正被魏婴百般闹腾的江澄听此感觉终于能得到解脱了。他才看了自己的未来,感觉惨的不是一星半点。他觉得自己在每个选项中都做到了最好,江家繁荣发展金凌长大成人,可他最后还是孑然一身。

他心中很乱,面对魏婴一个劲儿的道歉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当然知道那些不是现在的魏婴做的,他现在只想静下来思考,怎么调节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避免以后的悲剧,如果温家依旧要做那些事又该如何应对。

他只觉得如今说再多也是无用的,那句对不起应该对着水镜里的江晚吟说,而那句话也不该由魏婴说,该是那个魏无羡亲口说出来。

金子轩突然喊他,他倒是终于能解脱了。毕竟金子轩不像个话多的,江澄在他身边总有安宁。

 

“金子轩?”

江澄走近他,眼神中的疑问很清晰。

金子轩看后面的魏婴眼神确实快喷火了,总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说“我看你现在很心烦,是真的不想理魏婴,也不想理任何人”,于是心一横,拉着从前竹马的手就向云深的深山跑去。

魏婴在一旁急得跺脚,刚要追上去,就见江澄回了一次头,向他比了个口型,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般立在了原地。

江澄比的是:不要跟过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过心急火燎了。

可是他不相信,那个在水镜中,口口声声弃了江家忘了誓言的人,真的是他原原本本的心吗?

 

这时候水镜又出现了波动。

原本各自谈论的仙门百家又安静下来,数千双眼睛盯着这个奇异的物质。当然江澄和金子轩除外,他们二人方才一起跑进了山里——准确的说是金子轩拉着江澄进了山,江澄半推半就也就随他去了。

——他有一瞬间会觉得这里到处都是打量与玩味,都在嗤笑他的孑然一身,弥天笑话。

 

“德兴二十七年,江氏宗主江晚吟闭关,天之测测,有云如龙。

七月,云梦上空风雨如磐,雷奔云卷。是以涅槃之兆,续之三月方绝。

九月,其首徒江弘正式继任江氏宗主。期年后,废祖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一时间,举世哗然,心思顿异,各有浮沉。

 

同年,江家隐世,清河聂氏于百家武试一举夺魁。是年春闱,有数十人入京与之,皆成功名。

 

官衔各有异同,素有传闻,语聂氏宗主乃当今太子太师。然无所凭据,终未果。

 

废除祖训!

现场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各处都在议论纷纷,江枫眠阴沉着脸去寻江澄的身影,却没寻见,只一个魏无羡无甚心情地在旁看着水镜。他于是走上前去,“阿羡,你······”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水镜的波纹又开始滚动。

 

“德兴二十八年,夷陵老祖入云深,大婚三日,云梦江氏尝遣一人往。礼至即辞。”


“江澄没来?”魏无羡熟练地接过精致包装的礼盒,顺手掂了掂。却察觉不出什么重量,“江澄不会送我一个空盒子吧哈哈哈哈哈。”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

他蓦地想起曾经的一段过往。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想什么呢,今天可是自己的大喜之日。

他将盒子收入了乾坤袖中,继续同身旁的蓝忘机招呼来客。男子成婚本就不同常俗,也就没那么多规矩。

愿意前往见证的,一同吃顿云深的苦斋菜,到了夜晚象征性地闹一下,也就罢了

 

蓝涣几乎是全场到的最晚的那个。

甫一进门,正行三礼的二人也感觉到有个人进来了,此人步伐不甚稳健,甚至有点踉跄的意味。

蓝涣看着这二人全无所知的模样,忽然一直纵容的那颗耐心倏地破碎,他第一次,无视了这本应是弟弟的大婚日子,忽略了满座惊奇探寻的目光,看着略带困惑的魏无羡和蓝忘机,情绪全无,“如此,我倒是恭喜蓝二公子与魏公子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婚宴现场,徒留为了巴结姑苏蓝氏而前来参加婚宴的十几个小宗门宗主面面相觑,眼睛中一片惊疑不定。

“家族事务繁忙,告辞。恭祝含光君与魏公子大婚。”

一个接一个的家主起身告辞。如果这时候他们还看不出姑苏蓝氏的立场,那这几十年的宗主也算是白做了。早便是听闻蓝老先生被这二人气的一病不起,如今蓝家宗主又夺门而去,同这二人打好关系,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魏无羡和蓝忘机相顾无话,一会儿后,魏无羡率先坐下来,掂起酒壶斟了杯酒,“······不在也好,省了些繁杂规矩,麻烦。”

他还要再斟一杯,一个金色的身影突然从上飞下,原来是金凌御着岁华急匆匆地跑来。

“魏无羡!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吃酒拜堂!我舅舅,我舅舅失踪了!”

魏无羡闻之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失声喊道,“怎会!”

金凌从剑上跳下,抓起魏无羡的领子,一字一句地问,“江弘哥说,如果你不晓得怎么回事就打开盒子看看!我问你!这究竟是什么始末?!”

魏无羡惊疑之际,立刻从乾坤袖中取出刚才的盒子里,利落的打开了它,手上一个踉跄,一颗尚带血的金丹就滚落到了地上。他才要去捡,那金丹却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逼近,“嗖”地一下钻进了魏无羡的胸膛。

“不——!”

魏无羡以手猛捶着它穿进去的地方,浑身上下不住地颤抖着,却怎么也碰不到,好像刚才的不过是一场错觉。

“滚出来!滚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盒子忽然一震,原来这也是个储物空间器。倏尔,一把剑就自其中落下。

竟是随便。

忽地凭空出现了两行端正的小楷,魏婴同江澄相处了十多年,早就对他的字迹烂熟于心。

他为人生的狂放,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陶令酒巾与颜体行书,而江澄惯常用的是颜体行楷。

“金丹两清,随便还你。

“余生为期,死生不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像是忘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不必保我,弃了吧。”

“对不起,我食言了。”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他觉得这漫长的几十年真的足够他把好多誓言忘记了。他真的经常食言,从前他保证不给他闯祸,再从前他保证要好好听虞夫人的话。

可是他答应了,却没有做到。

“江澄······”

他喃喃自语,右手紧握着随便,袖子里的就是几年前江澄亲自还给他的陈情。

“魏婴!清心!”

一旁的蓝湛见他竟隐隐有入魔之象,手顿时攥紧了,犹豫着是否该召出避尘。

实际上更令它在意的还是魏无羡口中念出的江晚吟的名字。他总是觉得江晚吟欠了魏婴的,可如今,放不下的还该是他魏婴吗?

他心一横,停止了召剑的剑诀,召出了忘机琴,开始弹奏清心音。



“生当复来归······”


魏婴喃喃。


“生当……复来归!”

他掩面大笑,表情早已完全失控,整个人神色堪称癫狂。陈情在他袖中发出嗡嗡的鸣响,恍然间,面前尚还是百里荷塘,月光清涧,静影沉璧。

他就站在码头,远远地就看见木船航来,心弦被那泛着波纹的流水拨动,岁月潋滟。

 

画面一转,水镜上出现了一个清秀青年,此人魏婴自然熟悉,乃是江家如今的小师弟,江昇。

 “大师兄,你知道为什么,自你回来后,当年不夜天的三千人几乎没有去找你偿命的么?

“十三年间,二师兄四处奔波劳走,不仅仅重建了莲花坞,不仅仅在照顾因你没了父母的金凌,他还在搜集当初阵亡修士的名单,拼尽全力找到他们的家人,亲自拜访,试探着对方能否放弃复仇,自己又能做些什么补偿······

“大师兄,你死了一了百了,可你怎知道,二师兄他活着,又经受着怎样的人间地狱!

“我如今都还记得,早年有一个阵亡修士,他只有一个不学无术的弟弟,拿了二师兄的偿款,你猜他怎的?他要二师兄陪他shui一次!二师兄自然没有答应,留了偿款离开,可那人总是不依不饶,说什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日里总到莲花坞门口闹。当初好长一段时间都传了笑谈,说是云梦江氏气数已尽,如今几个黄毛小儿,经营的不上不下,好不难堪。”

魏无羡此时已然半疯魔,他从没想过,自己身前身后都是阿澄一人在支撑着人间冷暖,他光顾着自己的风花雪月自怨自艾,却忘记回头,所以也不曾知万家灯火,故人依然。

“阿澄······阿澄最后是怎么······”

“二师兄最后被闹得没办法,只好折中同他上了一次游船,那人在船上是否做了些什么动作我不知晓,可在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这个事情被处处翻传,几十个版本,大师兄,你想听的是哪一个?”


他于是终于在小师弟清澈到底的目光下溃不成军,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自私自利,一意孤行。

你就是不愿意再回首过去的那些烂账伤痛,可那些东西不会消失,只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有别人帮你承担了。

是他弃了阿澄,连带否认他们曾经的相依为命,轻巧浮生。

“···我真庆幸温狗入侵莲花坞那天我在外采买,逃过一劫”,小师弟江昇哽咽一瞬,又收起了自己的眼泪,“不然怕是,连个替二师兄说出这些委屈的人都没有。”

他如遭雷击,恍然想起温宁的言之凿凿,眼前忽然浮现出江澄向来冷静克制的脸,“江澄,江澄、他······”

“我也真希望那只是个假设,好让我对你还能够有理由留有余情”,小师弟怜悯地看向面前这个男人,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盒子,“二师兄他没死,他剖了丹,又有很重的旧伤,他的首徒为他千方百计地寻到了天灵莲,代替了金丹,现下他正在闭关。”

“但我一直以为那个人会是你。

“我一直以为,那个总会为他奋不顾身,上穷碧落下黄泉的人会是你。

“可是你没有来。”

 

“他已经决心专修古书上的无情道,孤注一掷。近些日子来我观他闭关的阁楼有所变化,在瓦檐上捡到了这些。如今,算是物归原主罢。”


他只是想着,魏无羡,你不要了这些过往,搞得好像我有多么稀罕它们似的。

魏无羡这个人,云梦双杰这句戏言,我不要了就是。


花开缘起,情动月初,皆谓“生”。

蝶恋花,凤求凰,皆谓“情”。

花凋情断,月残云散,皆谓“了”(1)

 

“断绝情丝,这些碎片,是他曾经的万千流连。”

紫红的碎片在灌注了微弱灵力后发出光芒。被埋藏多年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魏无羡避无可避的同他们那一晚仓皇的奔逃劈面相逢,看着江澄决然跑出去的背影终于明白自己当初的大错特错。

他涕泗横流嚎啕大哭,不住地说着对不起是我混账,他终于想起那一句死当长相思,想起自己当初温柔的绝勇。

只是因为那是江澄啊,他从小就在心底暗暗发誓要保护的师弟,早已挂在嘴边成习惯的晚吟师妹。

他百鬼反噬,他发誓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他食言毁诺,他终究追忆起了兰因,如今却只能独吞絮果。

“蓝二夫人,江家江昇告辞了。”

他终于不愿意再承认这个人是他从前潇洒无双的大师兄,还亲手毁了他们的云梦轶闻。

 

“魏婴。”

蓝忘机在魏无羡把自己关起来的第十九天又推开了门,看着里面醉的一塌糊涂的人,抿了抿唇,“江家隐世了。”

酒坛之中的男人在听到“江”这个字眼时才堪堪抬头,突然眼中放光,“你说什么?!江澄呢······”

“魏婴,没有江澄,只是江家隐世了。”

魏婴重新低下头,“他不愿意见我,他定是生气了······”

 

何必呢,魏婴。

蓝忘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连他都看得出,他们之间,是确确实实回不去了。

 

“蓝湛,我必须要见江澄。”

魏婴突然抬起头来,他一时分不清那究竟是疯狂还是冷静。

也或许两者都是。

“我必须要见他。”

他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脚步虚浮。

“魏婴。”

他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前者站定,却没有动。

阳光逆着方向照射进来,他又一次,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他不会见你,也不会愿意见你。”

 

“······”

这个水镜里的男人,真的是魏婴吗?

可金丹已经还回去了,他的相貌都在向着从前魏婴的方向发展,这确确实实就是那个魏婴,却也不是他们如今所熟悉的云梦魏婴。

那是姑苏蓝魏氏。

 

魏婴忽然“哗”地从方才的地方转身,依着先前的记忆,跑向了那片林子。

“阿羡·····”

江枫眠看着魏无羡离开的身影,欲言又止。

虞紫鸢站在原地,将一切反应都尽收眼底。未来看遍,她终于明白,现实仍然沉重得难以为继。

“江枫眠,合离吧。”她平静地说。

十月怀胎不是你,从小上心的不是你,甚至教导鼓励的也不是你。

一个人的丧偶式婚姻还要过多久,才能真正明白这无用?

眉山虞氏紫蜘蛛,从小一身骄傲铁骨铮铮,直到遇到了江枫眠,自此人生被委曲求全和隐忍不发填满。

她还要把多大的真心押注在这一个注定输的彻底的赌博身上?


走错了路,要记得回头。

爱错了人,要懂得放手。

她在最美的年华里一腔孤勇地爱上他,可这么多年来,永远只有一个人的笃信加上另一个人的敷衍。

她从小认死理,总角年纪学了个爱,豆蔻年华又听了声情。当初的那个路夫子对男欢女爱讳莫如深,她追问,也只说,爱情就是一个人加上另一个人。

她也就不知道,爱情里,一加一,却不等于二。

如果你忘了苏醒,那我宁愿先闭上双眼。

江枫眠沉默着,没有说话。

虞紫鸢终于不愿意再忍受这一贯的沉默与无望,她自随身的乾坤袋中取出了书与纸,三两下就写好了内容。

江枫眠沉默着接过,又沉默着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这时候他才忽然有些恍惚。

他从前只觉得江澄和虞紫鸢长不成他希望的样子,于是选择疏离。

可他现在才发现,自己从未设想过,没有虞紫鸢的光景是怎么样的。

 

水镜仍然流转着。

 

他发了疯似地从姑苏跑到云梦,甚至忘了御剑,仿佛只有这种真实的疲累与痛苦才能提醒他他尚且活着。

他横冲直撞地经过人群,满头大汗,狼狈不堪,任谁也不会觉得这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夷陵老祖。

他经过夷陵,越过山丘,好像只要他经历得足够苦痛,山那边就一定有人等他,还有已经温好的酒茶。

那个人会笑着问他,“是要莲心白,还是太白酒?”

他会说自然两坛都要,还要一个温软师妹在侧,最好再来场交杯酒。

可是他已经连莲花坞的大门都找不到。

他抓过一个又一个的行人,目眦欲裂,双目圆睁,可大家都说云梦江氏已经隐世了,说他来晚了。

你又来晚了,魏无羡。

 


“魏无羡!你如果再背着我跟人打架,我就···我就·····”

他嬉笑着搭上他的肩膀,“师妹要怎样啊?以身相许如何?”

“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他睁着一双好看的杏目,眼中灿若星辰。

“那师兄就以身相许,一辈子也不离开你,好不好?”

他怀着某种隐秘的欣喜说出这句话,时刻观察着江澄的表情。

“你本来就是我江家的人!你还想去哪?

“你若还要乱跑到别家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遵命,我的家主,我一定会是你最忠诚的下属。”

 

“你说过,将来我做家主,你就做我的下属,像你父亲和我父亲一样。姑苏蓝氏有双璧,我们云梦就有双杰!我问你,这都是谁说的!”

“······对不起,我食言了。”

一声惊雷隔断梦境,他于是终于从痴念中惊醒,往事历历在目,却独独缺少那个喜怒哀乐自如的少年。他一个人度过了春夏秋冬的晓风残月,断鸿声里立尽斜阳,落日楼头长亭恨晚。
他终成浮云游子,且再无归途。

他掩面痛哭,为了他再也回不去的莲花坞,为了他满盘皆输的过眼不舍。
金风玉露是你,人间无数是你,十年情思是你,病魂唯梦也是你。
他怎么舍得斩断相思,忘却前尘,怎么舍得留他一个人守着故人残局独行??
他事事都晚人一步,偏还不自知他们之间早就隔了山水万重。江澄跑啊跑啊终于给他传递了个儿音信,然而他摆摆手,断绝了这唯一的回眸,从此山高水远,绿水长流。
他一生中再也不会有这个人的参与,再也看不到那双炙热的眼睛。他和他是真的缘分到了头。
他行他的得过且过,他征他的万里孤蓬,独渡悲秋。他早去那么多年,来世又有什么契机得以再续前缘。
他大概原是想,无论来世怎么样,且再也不要遇到魏无羡了。
世上最后一个记着从前云梦双杰的人也死了,他自己当然不记得,他亲身把他遗忘了,并还为此恳切地请求了故人的缄默。

 

江弘:师父没死,只是闭关了,说了他伤很重→_→

魏无羡:我不听我不听,江澄死了,你在骗我。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通篇魏无羡都以为江澄死了,可能最后会知道江澄真的在闭关,但二人不会再见的。

最后几段算是很长一段时间内魏哥的自我心理折磨,整日浑浑噩噩的吧,为之后的入魔提供了基础

并不是挨着讲述的,挑着重要“历史”讲。作为《听弦》的姊妹篇,它的情感功能比较少,更多的是陈述当初江澄闭关后发生的事情。

本章的情绪表达略微激烈,都是我在图书馆突然来的灵感,用手机打字手快废了( ⊙ o ⊙ )

下章预告:

德兴三十一年,太上皇陨,时变法,大赦天下。有二年,皇室精兵“渤海湾”横空出世,正式掀起仙门百家与皇室的战争。史称“六合之战”
战间,除早已隐世的江氏,不知所踪的聂氏,仙门百家各有创伤。姑苏蓝氏早年受创伤及根基,及此战毕,云深乃陨。

当是时,凄风苦雨,天昏地暗,一片熔炉薪炭,或未得幸免。


1)花开缘起,情动月初,皆谓“生”。


蝶恋花,凤求凰,皆谓“情”。


花凋情断,月残云散,皆谓“了”:摘自游戏《画境长恨歌》,侵删


温暖的弦

江澄娶亲记(前言预警)

人物属原著作者所有,故事属于本作者所有。

本文所有人物属于严重的OOC,慎入。

新号,不混圈。

喜欢我笔下的曦澄那是我们有缘,点个喜欢,点个推荐,留个评论,我先谢过了。

关注我,一起开心嗑粮。

故事大概:

原著中观音庙后的泽芜君郁郁寡欢中,某日醒来,发觉自己穿越到了平行世界里的魔道世界。

这个世界里,除了男女两种性别,还有一类会生孩子的男子叫哥儿,这个设定来自晋江文学城。

修真界五大家族,温家为首,实力最为著名。

金家富埒王侯,家主是个风流人物。

蓝家教书育人为主,一家子书呆子,抱着三千条家规过日子,不会挣钱,但有蓝氏双璧闻名遐迩,修真界的仙子们抢着要嫁。

聂家的实力垫底...

人物属原著作者所有,故事属于本作者所有。

本文所有人物属于严重的OOC,慎入。

新号,不混圈。

喜欢我笔下的曦澄那是我们有缘,点个喜欢,点个推荐,留个评论,我先谢过了。

关注我,一起开心嗑粮。

故事大概:

原著中观音庙后的泽芜君郁郁寡欢中,某日醒来,发觉自己穿越到了平行世界里的魔道世界。

这个世界里,除了男女两种性别,还有一类会生孩子的男子叫哥儿,这个设定来自晋江文学城。

修真界五大家族,温家为首,实力最为著名。

金家富埒王侯,家主是个风流人物。

蓝家教书育人为主,一家子书呆子,抱着三千条家规过日子,不会挣钱,但有蓝氏双璧闻名遐迩,修真界的仙子们抢着要嫁。

聂家的实力垫底却有一位一身正气凛然的家主。

江家有一女二子,都是挣钱的好手,特别是养子魏无羡,身为哥儿之身,是修真界全员想要抢娶的香饽饽。

江家少主江澄,挣钱实力修真界第一,隐藏在魏无羡身后出谋划策,一次清谈会,遇见蓝家少主蓝涣,一见钟情,展开猛烈的追求。

可是,哪里知道,这个蓝涣是另一个世界穿过来的蓝家宗主蓝曦臣。

平行世界里的土豪江少宗主和穿过来的蓝曦臣,原世界里的江宗主和穿过去的傻甜白蓝涣,cp曦澄,即便江宗主再攻,他还是下面的那位。

秉承谈恋爱要趁早的原则,平行世界全员活着,全员OOC,互穿以后不会互换回来。

想看的,就留下来吧,作者是个靠谱的人,会填土的。

我只是换个新号想愉快的写文罢了,哈哈!

虽然才第一篇,还是说明一下,不转载,只发在老福特。

温暖的弦

恋爱系统正在启动(01)

搬文,看过的小可爱可以忽视。

新号,安安静静的为曦澄产粮,不混圈。

不授权转载,只在老福特发文。

——————

首章预警:人物属于原著作者。

原著背景,上部:恋爱系统正在启动(已完结),下部:情烈如火(四月初开启)

年龄私设:蓝曦臣和江澄差四岁,本文开始的时候,江澄33岁,蓝曦臣37岁,魏无羡和蓝忘机34岁,大外甥金如兰14岁,蓝思追17岁,蓝景仪16岁。当年江澄是17岁成为宗主的,蓝曦臣20岁,具体时间线也不是很清楚,反正这里是同人文,以后我若是再写,也是这样的年纪设定。

季节私设:看书也不是很仔细,私设观音庙的时候是夏季。

——————

正文:01章

01:

江澄自打...

搬文,看过的小可爱可以忽视。

新号,安安静静的为曦澄产粮,不混圈。

不授权转载,只在老福特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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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章预警:人物属于原著作者。

原著背景,上部:恋爱系统正在启动(已完结),下部:情烈如火(四月初开启)

年龄私设:蓝曦臣和江澄差四岁,本文开始的时候,江澄33岁,蓝曦臣37岁,魏无羡和蓝忘机34岁,大外甥金如兰14岁,蓝思追17岁,蓝景仪16岁。当年江澄是17岁成为宗主的,蓝曦臣20岁,具体时间线也不是很清楚,反正这里是同人文,以后我若是再写,也是这样的年纪设定。

季节私设:看书也不是很仔细,私设观音庙的时候是夏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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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01章

01:

江澄自打观音庙回来,养了一段时间的伤,修道之人也是血肉之躯,受了伤不喝药,能利索的好起来也就奇怪了。

本该十来天就完全愈合的伤口,因为江宗主的拒绝喝药换药,一拖就是月余。

当然,期间江宗主到金麟台为自己的外甥镇场子,拎着紫电去转悠了好几趟,也是伤口没有完全好利索的原因之一。

年事已高的云梦江氏总主事终于看不下去了,又是语重心长,又是老泪纵横,终于劝得自家的宗主每日里按时喝药,这伤口才日渐收起来,慢慢愈合。

金麟台的情况因为江澄站在金凌背后撑腰,慢慢变得稳定下来,金家的长老们也不是笨蛋,一来,金凌是嫡系有江澄撑腰,他们再想要夺权,也得看看三毒圣手的脸色。二来,金家为了权利闹得不可开交,得利的是谁啊,他们心知肚明。

四大家族到如今,金家原本是排在首位的,因为金光瑶,地位一落千丈,如今清河聂家的地位都比他们高出许多来。

所以,在金家的长老们暂时收敛起咄咄逼人的气焰后,江澄只派了两名心腹去金麟台帮着金凌处理日常,自己窝在莲花坞,两三个月都没有出门。

倒是金凌接任宗主后,一下子从懵懂的无忧无虑的少年郎成长为了一家宗主,肩上的胆子一下子压下来,三个月下来,换了一副筋骨,再次见到他,江澄仿佛看见了年少的自己。

但是,在江澄眼中,金凌依旧是金凌,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必须要小心翼翼护着。

金凌外出夜猎,即便带了金家的人,即便有蓝家那两个臭小子一起,外加一个鬼将军温宁,他依旧会很不放心的偷偷在后头护着,以防发生不测,好及时救助。

意外倒是没怎么发生,却被外甥发现自己偷偷跟着,臭小子倒是没在金家的人面前跟他急,却当着蓝家两个臭小子的面,他才说了那么一句,臭小子就顶了十句,看得蓝家的小子面面相觑,以为他要暴揍金凌一顿,两个小子都是一副上前要劝架却不敢挪动半寸,也是好笑。

江澄本就是别扭的性格,外甥像舅舅,两个别扭的人凑在一起,想其中一个突然说出不别扭的话来,这种可能性低了些。

所以,表面上的吵吵闹闹并不妨碍舅甥俩的感情,金凌还觉得,哪天他舅舅不骂他了,他倒是要担心舅舅不爱自己了。

 

02:

秋去冬来,转眼到了冬至。

按照习俗,江澄起了个大早,天还未亮就去了祠堂,上香祭祖,跪了一个多时辰,江主事恭候在外头,等着他一起去他父母的衣冠冢祭拜。

从江澄重建莲花坞起,他就跟着他,看着他从少年走到今日,这十来年的风风雨雨,大概也只有他知道自家宗主是怎么撑过来的。

这几个月,江澄并未说什么,可外头传的那些关于观音庙的闲言碎语,江主事拼凑起来,也了解了个大概。

自家宗主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外人无论怎么说,都不会影响江氏子弟对宗主的爱戴。

这几个月来,别看宗主毫无异常,江主事却知道,自家宗主的心里怕是已经被伤得千孔百疮,与那个献舍回来的魏无羡有关。

也因为深知自家宗主的为人,江主事也任凭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陪着他一起过着平静无波的日子。

江澄带着人祭拜了父母的衣冠冢,挥手让弟子退下,只留下主事一人,缓身蹲下来以后,苦笑了一声,道:“阿爹,魏无羡献舍回来,跟蓝忘机结为道侣,儿子体内的这颗金丹是他的,是是非非无尽头,如今也说不清道不明,你泉下有知,怕也是知道他还活着甚为欣慰吧。”

“阿娘,儿子会给你选个配得上的仙子当我们江家的媳妇。”

起身,目光幽深的看着墓碑上的字,轻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老江,回去整理东西。”

主事答应了一声,赶紧追上去,后知后觉的问道:“宗主,整理什么东西?”

“我房中的东西。”

跪在祠堂里的一个多时辰里,江澄决定了,断舍离,将过往的一切统统抛弃。

魏无羡身死十三年,他如同行尸走肉活了十三年,到头来得到的不过是一句对不起。

魏无羡已经抛弃过往,他纠缠不清又是何苦呢?

这一天,莲花坞格外的热闹,因为宗主突然下令将他主宅里的家具全部换成新的。

也是人多好办事,一天下来,宗主的居所莲园焕然一新,不光换了家具,还把花花草草都换了一茬,弟子们私下里传着,宗主这是要娶新娘子了吗?

像是抛掉了心头的一块巨石,晚饭的时候,江澄多吃了一碗饭,还额外夸奖厨娘的辣子鸡做的特别好吃。

宗主高兴,大家伙都高兴,莲花坞沉浸在一片祥和的气氛里。

这天晚上,江宗主在新买来的大床上翻了几个身,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睁开眼睛,望着新的九瓣莲花的紫色帐顶,坐起身,呵呵了两声,新的开始,新的心情,他和魏无羡的种种已经是过往之事。

好久没有这么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了,整个人神清气爽,伸个懒腰,一只脚先落地,脑子嗡的一声,一个声音清晰的在他耳边响起:

早上好,江宗主,恋爱系统正在启动。

根据你的择偶标准,素颜美女,温柔听话,修为不能太高,性格不能太强,嗓门不能太大,花钱不能太狠,对金凌好,系统为你配备了整个修真界最为合适的人选,蓝家家主蓝曦臣。

本系统五十分为临界点,现在开始,请展开追求行动吧。

什么鬼?

江澄爆了一声粗,双脚落地,右手的紫电化为了长鞭,目光凶狠的在自己的房中环视一周。

“什么人,敢在我江澄的面前作妖,不想活了吗?”

紫电噼噼啪啪闪着光芒。

“恋爱系统已经启动,请江宗主在三天之内完成第一个任务,牵到蓝曦臣蓝宗主的手,否则,系统将给予你严厉的警告,剥夺紫电使用权三天。”

哈?

这什么鬼,还敢剥夺他使用紫电的权利?

江澄气极反笑,坐在榻上,仰天大笑。

三天后,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03:

冬至那日,天气晴好,过年之时,怕是要阴雨连绵。

江澄从莲花坞御剑到了云深不知处,拜见暂代蓝家宗主之职的蓝启仁,这位凡事苛求的老先生,鬓发间添了几丝白发。

昔日云深求学一年,蓝启仁对江澄的印象尚可。

自从江澄成为云梦江氏的宗主,可以说恶名在外,蓝家人在人后从不非议,蓝启仁对外界的传言也只是听听而已。

时隔十多年后,与昔日的学生单独面对面,蓝启仁先生的心头也是百般滋味。

江澄这一期的学生,最令他头疼的那位如今是只有让他更加的头疼,可有侄儿护着,他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江澄成了云梦江氏的宗主,聂怀桑成了清河聂氏的宗主,若那金子轩没有这么早过逝,兰陵金氏的宗主也轮不上金光瑶。

蓝启仁先生不由得多看了江澄两眼,比起那一问三不知的聂怀桑前前后后的转变,眼前这位江宗主的行事作风反倒显得光明磊落。

江澄既然来了,自然是做了十足的准备,开门见山,说自己是以私人身份求见,还请先生原谅他的唐突。

在外人眼中,从来都是冷眼看世人的三毒圣手说出这样的话来,蓝启仁也略觉意外。

既然是私人身份,蓝启仁也不客气,唤了一声江澄,问他来蓝家所为何事。

江澄来蓝家,自然是想跟泽芜君蓝曦臣拉拉手,要亲自验证一下,拉了蓝曦臣的手,紫电是否能够使用。

蓝启仁教过他,如今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江澄自然是收起了江宗主的那一套,客客气气作揖行了一礼,道:“学生是为了泽芜君而来,听说他还在闭关?”

蓝曦臣这么个雅正君子,遭遇被骗,还是那种往死里骗的,想不开也是正常的。

这次来,主要是想验证一下这该死的什么恋爱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其次,如果是真的,还有两个任务等着他完成呢,利用蓝曦臣是不可避免了,所以,如果能开解开解他,心里的愧疚会少一些。

蓝启仁一听他是为侄儿而来,倒是一怔,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面色略略一黯。

“先生,观音庙的事您怕是都了解了吧,前两日,我祭拜父母,跪在他们墓前,突然就想通了。过往之事终究是过往,放下就好,我与魏婴,以往的是是非非对对错错,自观音庙后本就该烟消云散,对他而言,我只是他上辈子的师弟,是我自己死抓着不放,作茧自缚。这两日,我回想起观音庙之事,我与泽芜君彼此见证了最难堪最落魄之时,我走了出来,而他还在闭关,一时情急,来拜访先生,想经过您的同意,见一见泽芜君,说几句贴己的话。”

蓝启仁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茶杯轻轻放下,面上有些激动,他直觉认为江澄这是把他当成了长辈,毫不忌讳他在观音庙里种种难堪之事。

“你能劝劝曦臣,那是再好不过,有些事,我这个当长辈的真不好说。他虽然是我侄儿,可也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他又是一宗之主,唉.……”

一声长叹表达了蓝老先生的五味杂陈的心情。

若是没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什么恋爱系统,江澄怎么可能来蓝家拜访,蓝曦臣闭不闭关跟他有何干系,他想不开,那就一直闭关好了,这种将自己关在情绪里的人就是个懦夫。

蓝启仁唤来门生将江澄引去蓝曦臣闭关之处,看着江澄远去的挺拔身影,嘘唏了几声,目光往一旁斜睨,看见自家侄儿和那个碍眼却不得不接受的魏婴躲在一旁,又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他觉得总有一天,他会被魏婴给气死。

可是,比起侄儿因为魏婴的献舍重生而重新活过来的模样,他宁可自己被气死吧。

唉,这就是父辈之爱吧。

“忘机,你来。”沉声唤道,江澄拜访之前,他叫人把侄儿叫来,是有重要的事要与他说。

不把这个生命重新鲜活起来的侄儿抓过来说教一顿,估计在家里没呆几天又要带着魏婴出去游历了。

蓝启仁先生暗暗为自己单身至今感到庆幸,若是娶妻生子,估计如今被气得头发都白了。

 

004:

蓝曦臣自从观音庙后回到蓝家就宣布闭关,一言不发回到寒室后,打坐入定,一个月无声无息,若不是蓝启仁实在忍不住了,站在他门外又气又恼说了一句,再也不管你们兄弟之事,心都操碎了,一个个还要这般为难他。

打从这以后,蓝曦臣倒是恢复了一日三餐的日子,但除了送饭的门生,其余人一般不见,除了云游归来的弟弟见了一面。

可见了面,他从寡言的弟弟脸上读出他想说什么,苦笑了一声,摆手叫他打住。

那些道理他都懂,可,真正能够放下,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也并不是从此以后要如此自闭,只是还未从被背叛中走出来。

回想起观音庙里那一幕幕,跟他一样狼狈不堪的江澄不知怎么样了?

寒室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一行两人,并非送饭时间,蓝曦臣搁下手里的笔,往窗外看了一眼,今日阳光晴好,窗外那株梅花已经挂上了微小的红蕊,已经是冬日了。

“宗主,云梦江宗主求见。”

外头传来门生不徐不疾清朗的禀报声,蓝曦臣微讶,目光落在摊开在书桌上的画纸,上头正是莲花坞莲湖冬日里的一片莲花残叶。

他不紧不慢将还未干透的画纸收起来,正要答话,那道记忆里冷冽的生硬响起,像是在他自己家里似的朝蓝家的门生命令道:

“你先下去吧,我跟泽芜君说些要紧的事。怎么,你还怕我对你们蓝家的宗主下手?我能打过他?”

“万万不敢。”那门生小心翼翼赔着笑:“江宗主自便。”

蓝曦臣在屋子里听着外头的动静,将卷起来的画纸轻轻放进画筒,轻叹了口气。

就听江澄在外头朗声道:“怎么,泽芜君不愿意见江某一面吗?”十足十的嘲讽语气。

按照江澄的脾气,他若真是来劝解的,蓝曦臣不愿见他,直接将寒室的门给轰了,拎着紫电给他来一番感同身受的讥诮之言。

可如今,紫电是没法用了,他也只能纳着火气,一步步来实现他来的目的。

隔着一道木门,他的灵识清楚的感觉到蓝曦臣就站立在门的那一头。

“蓝曦臣,观音庙里,我的狼狈,你的不堪,就不用重复了,我知道你身陷其中还不能走出来,可你我都是一家之主,肩上背负着一门的兴衰,有时候我还真是羡慕你,你可以任性,想闭关就闭关。”

蓝曦臣的右掌轻轻贴在了门板上,无声苦笑。

是啊,他还可以任性,有叔叔和族中长辈们替他遮风挡雨,江家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当年云深不知处求学之时,你已是皎皎君子,胸怀天下,怎地到了如今这把年纪,倒是任性起来?”

三毒圣手,嘴真毒。

蓝曦臣苦笑着摇了摇头,打开门,对上一双挑衅的杏眸,身型纤细,紫衣飘诀,浑身散发令人躲避三尺之外的凌厉气势。

“江宗主。”他作揖行礼,脸上挂上昔日的温煦微笑。

比起观音庙那时,瘦了一圈。

江澄默默打量了他一眼,目光往下移,落在了他骨节分明的细长十指上。

握住他的手,算是完成了第一项任务,他的紫电就可以恢复使用权。

“泽芜君,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金光瑶这样的人,是他自己害死了自己,与你无关。知道外头怎么说你的吗?”

说到这里,江澄不禁冷笑了一声,撇嘴,用最不屑的语气道:“也是你弟弟和魏无羡带了个好头,如今,你闭关不出,正好应了那句蓝曦臣和金光瑶有一腿之说。当然,你们蓝家身正不怕影子歪,但世人可不理睬你们这一套,我看你,还是早日出关,出去走走,蓝曦臣,你别跟我说谣言止于智者,我今天来,可不是来听你说教的。”

眼见蓝曦臣想要开口,江澄连忙阻止他,上前一步,也不管他惊讶惊愕还是震惊,直接伸手握住他的手,一道无形的电光从蓝曦臣的指尖传递过来,紫电的灵识有了反应。

蓝曦臣倒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惊讶,今天的江宗主有些激动了,江澄的反应却完全是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在得到紫电确定能够使用后,他快速将身体后退了两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下颌微微上扬,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我来,只是觉得你我在观音庙里受到了同样的打击,将心比心,我已经放下了,也希望你能放下,蓝老先生的鬓发白了许多,你自己好自为之。”

江澄的目的达到,转身离去,走了两步,被蓝曦臣叫住。

“江宗主,多谢了。”

江澄冷哼了一声,并未转身,想起了第二个任务,暗中爆了粗口。

“泽芜君若是不嫌弃,不妨来云梦走走,江某有好茶招待你。”

第二个任务是拥抱,太他娘的欺负人了,两个大男人拥抱在一起,破系统,等我回了云梦,非拆了你不可。

可若不在一个月里完成此项任务,紫电的使用权就要被剥夺一个月。

他欲走还休,就等着蓝曦臣的回话,而蓝曦臣望着他挺拔的后背,迟迟才说了一句好。

很微妙地看到江宗主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些,言不由衷的哼了一声,随即大踏步离去。

感觉像是有什么凶猛的野兽在他的身后追赶。

好几个月没有微笑的蓝曦臣打从心底里焕发出一丝温柔的笑意,这个江宗主,还真有点……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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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弦

【依依你我·曦澄】蓝宗主阴差阳错嫁给了江宗主

  人物属于原著作者,OOC归我。

  ——————

  观音庙后,江澄养伤一个多月,期间听外出夜猎的大徒弟江鱼儿回来禀告,修真界传遍了,泽芜君学他父亲青蘅君闭关不出,恐怕蓝家大厦将倾。

  这种传言江澄是不信的,他蓝曦臣在观音庙亲手杀了金光瑶,一时想不开是真的,学他父亲青蘅君闭关不出,那是不可能的,蓝曦臣不是那种把责任推给别人的甩手掌柜。

  江澄与他也算是在观音庙里同病相怜,回想起往日种种,交集虽不多,但奇怪的是,他对蓝曦臣这个人却是笃定的很,认定他会从自责和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中走出来,那个人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面对。

  蓝忘机和魏无羡如今是逢乱必出,成就了一段佳话,断袖又如何,人...

  人物属于原著作者,OOC归我。

  ——————

  观音庙后,江澄养伤一个多月,期间听外出夜猎的大徒弟江鱼儿回来禀告,修真界传遍了,泽芜君学他父亲青蘅君闭关不出,恐怕蓝家大厦将倾。

  这种传言江澄是不信的,他蓝曦臣在观音庙亲手杀了金光瑶,一时想不开是真的,学他父亲青蘅君闭关不出,那是不可能的,蓝曦臣不是那种把责任推给别人的甩手掌柜。

  江澄与他也算是在观音庙里同病相怜,回想起往日种种,交集虽不多,但奇怪的是,他对蓝曦臣这个人却是笃定的很,认定他会从自责和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中走出来,那个人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面对。

  蓝忘机和魏无羡如今是逢乱必出,成就了一段佳话,断袖又如何,人家是真爱,仙门百家暗中不屑的有,更多人也已经接受了忘羡夫夫秀恩爱的日常。

  江澄虽然对身体里这颗金丹耿耿于怀,却也只能对自己说,都过去了,放下吧。

  入了秋,江澄的伤也养好了,亲自带着弟子们外出夜猎,越是不想遇见的人越是遇见了,就算是自己不愿看,忘羡夫夫当着外人的面依旧卿卿我我,于是,回到莲花坞的江宗主把大管事江叔找来,让他张罗着给自己找个身世清白的仙子结亲。

  自从十七岁接任江家家主之位,十几年来独撑着云梦江氏,娶亲生子对江澄来说根本不重要。

  他早就打算好了,如果没有遇到自己一眼心动的姑娘,这辈子宁愿单身终老,以后从金凌的孩子里抱养一个姓江,那也是莲花坞的血脉传承。

  再不济,自己收养了那么多的孤儿,资质上佳好几个,都是姓江的,以后传给亲传弟子也不会让江氏落没。

  莲花坞的大管事江叔从江鱼儿那里听说了宗主被忘羡夫夫刺激的过程,有喜有悲,张罗着给宗主找个身世清白的仙子倒也不难,难就难在,宗主独身这么多年,万一迎娶回来的主母以后不能和宗主一条心可怎么办?

  自家宗主不喜欢小鸟依人的仙子,江叔左挑右选,一咬牙,选中了鲤城段氏,修真界海拔最高的这家,仙子的身高都比一般男子出挑些。

  江氏的大管事江叔亲自上门求亲,段氏家主自然是满口答应,如今家中还未出嫁的仙子只有最小的女儿段红绸,合了八字,勉勉强强,从段宗主口中说出来,那是再合不过了。

  当下与江叔商议下聘之事,生怕江宗主这样的乘龙快婿飞走,便道,修仙之人,不被繁琐的规矩束缚,有些规矩礼仪就省了,只要婚后夫妻和睦,便是当长辈的最大的心愿。

  江叔觉得段家这是巴巴的想要把他们家的小女儿送进莲花坞当江家的主母,你越是想快,我还不得拖着你。

  回到莲花坞禀明了宗主,江澄见过段红绸两三次,对这个心直口快的姑娘最深的印象有两处,一是身高,跟他差不多高,二是笑起来有一对酒窝,甚是可爱。

  迎娶她为莲花坞的主母,以后江家的后代身高问题就不言而喻,当下就同意了段家的意思。

  尽快下聘,那就次日下聘吧。

  江家到段家下聘,阵势之大,整个修真界都轰动了,不愧是湖底铺金的莲花坞,段家以后靠上了江家,还不得成为修真界里的第五大家族,一时间,传言纷纷。

  段家收下了江家的聘礼,全世界都知道段红绸要嫁给江宗主了,偏偏段红绸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要嫁人的消息。

  她的贴身婢女小柳跑来跟她说家里收下了江家聘礼一事,她跑去跟她爹理论,反被教训了一顿,儿女们的婚事,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就在家里待嫁吧,能嫁去莲花坞当主母,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眼瞅着事情已经没有了转机,段红绸这么聪慧的一个人,自然明白自己再怎么反抗也没有用,行礼告退,回自己的闺房,关起门来跟心腹小柳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

  段家的这个幼女,自小就是倔脾气,父母兄弟都生怕她想不开,一天到晚车轮战来说服她,连续几天以后,段红绸假装被说服了,认命了,让家里人把警惕心放在最低点,在小柳的掩护下,偷偷离开段家,去了云深不知处找她的心上人蓝诺。

  蓝诺比蓝思追和蓝景仪大几岁,小双璧见了段红绸也是要叫一声红绸姐的,见了蓝诺更是恭恭敬敬喊一声诺哥,在蓝诺这一代里,他这个在宗主身边长大的亲眷弟子,可谓是蓝家宗主身边心腹中的心腹,地位跟与宗主一起长大的蓝顺平可以拼一拼。

  段红绸和蓝诺两情相悦,原本蓝诺早就要去段家求亲的,他母亲病逝,要守孝三年,段红绸也愿意等他,眼看着三年就要满了,没想到中途杀出个江宗主来,段家收了江家的聘礼,自己再去求亲也是枉然。

  蓝诺心里着急,段红绸便说,我跟你私奔吧,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男耕女织,生活虽然苦点,总归比硬生生被拆散的要好。

  虽然私奔对于蓝家出身的蓝诺来说有点难度,从来都是君子作为的人突然要他违背常理,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私奔就私奔,蓝诺临走的时候跟宗主去告别,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蓝曦臣虽然闭关清修,可深知他的为人,这是有什么大事逼着他跟自己来做最后的道别。

  柔声一问,蓝诺没憋住,把事情的原委一说,蓝曦臣唉了一声,让他别着急,他亲自带段红绸回段家,以蓝家宗主的身份跟段家求亲,他认为江宗主是明白事理之人,一定会成全有情人。

  蓝诺自是感激不尽,跟着蓝曦臣和段红绸一起去了段家。

  世间的缘分大概早就刻在了三生石上,如果蓝宗主没有去段家,那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段红绸悄悄回了自己的闺房,蓝曦臣则是递了拜帖,段宗主一听是泽芜君来了,忙亲自去大门口迎接,迎进门,宾主落座,蓝曦臣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段宗主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许久之后,段宗主请泽芜君暂回云深不知处,退婚的事,他得与江宗主商议,毕竟是收下了人家的聘礼,不能说退就退,等退了聘礼,再请泽芜君到段家一叙。

  蓝曦臣想想也是,看段宗主十分诚恳的样子,心里笃定,当父亲的人,一定会成全女儿的幸福,于是安心带着蓝诺回了云深不知处,静待段家派人请他再去鲤城,商议蓝家和段家联姻之事。

  蓝曦臣真的是过于天真了,他到段家求亲,是替蓝诺求,并非他自己,若是换了他自己,段宗主倒是要衡量一下江家主母和蓝家主母到底哪个重要些。

  人都是很现实的,女儿嫁到莲花坞去是江家的主母,嫁到云深不知处去,不过是蓝家亲眷弟子的妻子,那还用比较吗?

  段宗主一边瞒着蓝曦臣跟江家这边联系,说段家的老祖宗病重,快要不行的样子,若是婚期不提前,万一老祖宗没了,段红绸就要守孝三年,江宗主就要等三年。

  起初,老江倒没在意,可后来想想,自家宗主想要成亲,要是一不小心还得等三年,指不定以后他就没了想成亲的念头,一辈子单身了,这可不行。

  派人打听到段家的老奶奶确实重病缠身,江叔倒也松了口,选了个较近的黄道吉日派人给段家送过去。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家宗主生辰这天早上,段家派人来传话,他们家老祖宗吊着最后一口气,事不宜迟,今日是江宗主的生辰,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江叔禀告了自家宗主,江澄觉得无所谓,他的生辰这天成亲,以后生辰这天便会想起来正是他成婚之日,也挺不错的。

  段家传信的人带着好消息回鲤城去了,莲花坞这边大红灯笼,大红的绸子挂起来,江宗主要提前完婚了。

  修真界的消息就是从天上飞来飞去的,到了傍晚时分,江家邀请的各家家主都到齐了,新娘子也由江叔派去的人给迎了回来,当着众多家主的面,江宗主拜了堂,以后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

  只是,江澄心里感觉有点不妥,新娘子身高似乎比他还高一些,有两个喜娘搀扶着,走起路来还有点摇晃,像是喝醉酒似的。

  不过,他的这点小疑问很快被各种祝贺之声淹没,新娘子被扶进了他的宗主卧房,如今装扮一新,到处闪着亮光。

  江宗主的洞房,一般人是不敢闹的,各家家主吃了喜酒,该告辞的告辞,除了金凌和强撑着身体有恙代表蓝家而来的蓝启仁先生在莲花坞住下,江澄亲自安排好蓝启仁,这才朝新房走去。

  江家的婢女站在门口候着,见宗主来了,忙行礼,开了门请宗主进去。

  江澄心无波澜的进了门,一身大红的喜服衬得他俊朗的面容柔和了少许。

  新房里候着的是段家来的两个喜娘和四个婢女,见他来了,恭恭敬敬行礼,其中两个婢女忙不迭的去扶斜靠在床上的新娘子。

  “我家小姐许是累了。”年纪稍大的那位喜娘陪着笑,声音有点打颤,江澄认为是怕他,也没在意,那人移步到床前,低低叫了几声小姐醒醒。

  江澄扫了眼一床红枣桂圆的,低声道:“既然主母累了,该省的就省了吧。”

  喜娘忙应了声是,说了两句吉祥如意早生贵子之类的,江家的婢女端来了温热的酒放在桌子上,在自家宗主的示意下,很快就把床上的花生枣子都清理干净。

  新娘子在婢女的搀扶下又坐回了床沿,江澄瞧着她摇晃的样子,怕是累得有点迷迷糊糊了,挥手让闲杂人都出去,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称杆。

  婢女离开后,贴心的关上了门,江澄正好用秤杆挑落新娘的红盖头。

  大红盖头随着秤杆落在地上,江澄愕然,新娘子分明是姑苏蓝氏宗主蓝曦臣,哪里是什么段家的小姐。

  泽芜君戴着凤冠,姿容艳丽,摇晃着身子,直接倒在了江宗主的怀里,嘟哝着“好困”之类。

  江澄目瞪口呆,他迎娶的是鲤城段家的小姐,跟他拜堂成亲的却是姑苏蓝氏的宗主,这是什么奇怪的仙人跳吗?

  发现新娘竟是蓝曦臣的那一刻,顿时大怒,可蓝曦臣靠进他的怀里,身形消瘦,都能感觉出他身上只剩下了骨头,不由得想起他在观音庙遭受的一切,心里不禁泛起几丝涟漪。

  在立即去找段家算账或者明日一早再做打算的选项中,他选择了后者。

  除去蓝曦臣头上的凤冠,瞄了眼他的喜服,直接将他放在床上,自己也累了一天了,脱掉外套,把大红色的锦被往身上一盖,等天亮再说。

  三毒圣手的洞房花烛夜,外人不敢闹,江家的人更是不敢听墙角,于是,一夜无话。

  天色大亮后,莲花坞迎来了有了主母的第一个清晨,洒水打扫院子,勤快的很。

  宗主的新房一阵兵荒马乱的低叫声后,门突然打开了,身形高大的主母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开门出来,奴仆们停下手里的活计,整齐划一的弯身行礼,“给主母请安!”,齐齐抬头,顿时惊愕的下巴都掉地上了。

  蓝曦臣窘迫的停下脚步,摇着双手矢口否认:“不是,不是主母……”面红耳赤,不知如何解释。

  江澄披了件外套倚在门边,双手抱胸,唇角勾起一记邪魅的笑,不知怎的,见着蓝曦臣这样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就起了捉弄之心。

  “新媳妇,你鞋子没穿好,别光着脚乱跑。”

  蓝曦臣衣袖掩面,羞愧的无言以对,转身又进了卧房,去穿鞋子。

  “天哪,是泽芜君,是姑苏蓝氏的泽芜君!”可能是太过惊讶了,有个仆人失声叫嚷了起来,“泽芜君是我们家主母?”

  众人这才缓过神来,立即被这声叫嚷给吓得又集体发懵,泽芜君成了他们家主母,蓝老先生昨日还代表蓝家来祝贺宗主新婚大喜,宗主请他在主宅里的客歇着呢。

  蓝启仁梳洗完毕,正在用早膳,江叔在一旁亲自招呼着,不管这位蓝先生的身份如何,他教导过自家宗主一年,江家以礼相待是应该的。

  结果,蓝启仁和江叔都听见了,对视一眼,一脸不解的表情,出了门,望见一院子的仆人,一个个面色惊慌失措。

  江叔抓过来一个人问,那人把刚才看见的说了一遍,惊得江叔大冷天的脑门冒汗,“这不可能!”

  也顾不得规矩了,直接闯入了新房,进了内室,正在手忙脚乱穿鞋子的不就是泽芜君吗?

  江叔傻眼了。

  江澄跟着蓝曦臣进来,就站在一旁,收敛起脸上的神情,等着蓝曦臣给他一个解释。

  “这是怎么回事?”蓝启仁跟着江叔一起进来,看见本应该在寒室闭关的大侄子竟然穿着大红的喜服出现在人江宗主的卧房里,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江叔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叔父……”心慌意乱的蓝曦臣听见自家叔叔的声音,想起来他是代表蓝家来祝贺江宗主新婚的,顿时羞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澄给江叔使个眼色,江叔会意,扶着蓝启仁坐在了靠墙的长榻之上,低声安慰,“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先生莫急。”

  蓝曦臣忙不迭的脱了喜服,往头上一摸,抹额不见了,现下也来不及找了,直接跪在地上给叔父请罪。

  昨天段家派人去云深不知处请他到家中一叙,点名要蓝诺一起前往,他心想一定是段家退了江家的聘礼,便带着蓝诺悄悄离开云深不知处。

  可没想到的是,段家的人并没有带着他和蓝诺去见段宗主,而是把他们引到段红绸的闺房。

  人是段红绸派去的,见了面,跪在蓝曦臣的面前感谢他为她做的一切,家里并没有退了江家的聘礼,她和蓝诺之间的情意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说着话,双手奉上一杯茶,蓝曦臣就是喝了这杯茶变得昏昏沉沉,任人摆布。

  蓝启仁听了自家大侄子的解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堂堂姑苏蓝氏的家主,竟然着了一个小丫头的道,现如今你要如何跟人江宗主解释?

  “段红绸跟你身边的蓝诺是一对?”江澄微微蹙眉,这么算来,倒是他一手拆了人家的美满姻缘。

  蓝曦臣也不知如何面对江澄,同榻而眠倒是小事,毕竟都是男人,没什么损失,最大的问题是,他要怎么赔一个新娘子给他。

  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段红绸这个丫头估计是跟蓝诺私奔了,所以算计了自己当替身,他是姑苏蓝氏的宗主,就算江澄发现了,也不会为难他,所以,这会儿,她和蓝诺估计已经远走高飞了。

  “先生不要着急,泽芜君也是被算计的。”江澄心里有了计较,瞄了眼面红耳赤的蓝曦臣,“地上凉,别跪着了,你陪着先生在房中稍作歇息,我去去就来。”

  蓝曦臣神情一顿,这是什么语气,我们一点都不熟,这是你的卧房,我和叔父都是外人,不好意思在你这么私人的地方多呆。

  “抹额……”

  江澄原本已经转身,听他小声说着抹额二字,脚步一转,从床头把抹额拿来给他。

  昨晚上拿掉他凤冠的时候,顺手就解下了他的抹额,心里还想着,又是戴着凤冠,又是戴着抹额,你也不嫌累。

  蓝曦臣意味不明的扫了眼他的手,道了声谢,把抹额拿了过来。

  抹额对于蓝家人来说,只能在命定之人的面前摘下来,江澄却并不在意,哪有人睡觉还绑着抹额的,所以,解下蓝曦臣的抹额,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蓝启仁对着站起来把抹额绑回脑袋上的大侄子又气又恼哼了声,倒是江叔又劝慰了几句,这事跟泽芜君无关,这笔账要算也是跟段家去算。

  又道,这事吧,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段家算计江家,往小了说,段红绸和蓝诺这对有情人被拆散,自家宗主也有责任,当然,主要责任是他,段家这门亲是他选定的,蓝家若是不想牵扯其中,最好的办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多久,江澄回来,脸色阴晴不定,跟蓝启仁见了礼,说审问了段家陪嫁来的婢女婆子,段家人事先商量好给新娘子喝了馋了药的茶水,神志不清任人摆布,所以,段家人也并非是无辜的。

  也就是说,段红绸给蓝曦臣喝的茶水,原本是给段红绸准备的。

  蓝启仁自然是请江澄自行决断,他蓝家对不起他,任凭处置。

  江澄能怎么办,新娘子这会儿肯定跟小情人跑了,他也只能接受自己被人耍了的事实,让仙门百家茶余饭后的多了一个笑柄。

  蓝启仁羞愧难当,没想到他会这么决定。

  四个人正在江澄的新房商量等会儿要怎么跟莲花坞的人解释,门外传来江鱼儿焦急的呼喊声:“宗主,段家来人了,来给您请罪,还要找泽芜君,那些人好不讲理,非说泽芜君就在我们莲花坞,人泽芜君好好的在云深不知处闭关,他……”

  宗主的新房里依次走出来的最后一位不是泽芜君还能是谁?

  江鱼儿的下巴直接掉地上,捡不起来。

  “大客堂见他们。”江澄面色一沉,江鱼儿赶紧收起惊愕的表情,一溜烟跑了。

  江家的大客堂,江宗主端坐在上首,右下首是蓝启仁和蓝曦臣,段宗主带来的十几人都在左下首坐着。

  对于幼女逃婚之事,段宗主非常自责,一脸诚恳的跟江澄赔罪,随后跟蓝曦臣要人,我女儿红绸就是被你家那个蓝诺给拐走了。

  这咄咄逼人的态度,江澄都听不下去了,更何况是蓝启仁,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一拍桌子,大怒道:“你说蓝诺拐了你女儿,凭证呢?你女儿胆大妄为,敢对我姑苏蓝氏的宗主下药,这笔账还没跟你算,你还敢口出狂言说我们蓝家人拐了你段家的女儿,怎么不说是你的女儿拐了我家的蓝诺。”

  “蓝老先生,我女儿拐了你家蓝诺,证据呢?”

  江澄摆手示意蓝启仁不要动怒,唇角一掀,似笑非笑,朝段宗主问道:“是你女儿拐了蓝诺也好,是蓝诺拐了你女儿也罢,我就想知道,你想怎么样?”

  “自然是把小女红绸寻回,给江宗主送回来。”

  江澄冷笑了声,左手漫不经心的转动着右手食指上的紫电,凌厉的目光扫了过去,”段宗主,我江家跟你求亲的时候,你或许还不知道你女儿跟蓝诺两情相悦,后来泽芜君亲自去你段家替蓝诺求亲,你说你会退了我江家的聘礼,可你是怎么做的呢,以你母亲病重为借口,将婚期提前,你说,我得知真相后,还会允许你女儿进门吗?”

  “江家三媒六聘,小女红绸是明媒正娶的,江宗主可不能反悔。”

  “你好不要脸。”江澄嗤笑道:“江家没追究你送了个假新娘来,蓝家没追究你对他们家的宗主下药,你该偷笑才对。”

  最后一句斩钉截铁,画外音,都给我滚吧,老子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日后,也不过是给人留个笑柄罢了,若是老子真追究起来,你段家第一个倒霉。

  可段宗主对江家主母这个位子执意的很,坚决要把女儿找回来再送过来,对江澄小心赔着不是,对蓝曦臣却是咄咄逼人,段家的人都是一丘之貉,一个个吵吵嚷嚷,江澄食指上的紫电眼瞅着就要化成鞭子了。

  蓝启仁和蓝曦臣都是谦谦君子,哪里说得过歪理一大堆的段家人,蓝启仁气得鼻子都要歪了,终于忍无可忍,再次拍了桌子,厉声喝道:“江家三媒六聘娶的是你段家的女儿,可与江宗主拜堂成亲的是我蓝家的宗主,这笔账若是算起来,你段家不得将江家的聘礼还回来吗?”

  此言一出,空气顿时安静了,连江澄都有点不明所以,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承认蓝曦臣是我江澄新娶的媳妇?

  蓝曦臣就不必说了,自小是叔父养大的,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这话这么说出口了,自然是承认了他嫁给江澄的事实,可是,叔父,这不对呀,他是男的。

  “赶紧滚回去把江家的聘礼还回来,我就在这里等着,这些聘礼归我们蓝家所有,一样都不许少!”

  这个转折就有点过于意外了,不光是段家的人懵了,连江叔都有点懵,蓝曦臣就更别提了。

  江澄倒是心里跟明镜似的,行吧,您老人家高兴就好,反正我江晚吟少不得被仙门百家笑话一番,让你蓝家欠我一个人情,也算是赚回来一点是一点。

  于是,段家的人被赶出了莲花坞,聘礼倒是不用还了,江澄威胁他们,是你段家的女儿逃婚在先,我跟泽芜君拜堂成亲是事实,所以,敢四处散布谣言说蓝家的人拐了段家的女儿私奔,小心江蓝两家联合一起来对付段家。

  于是,就在这一天,天上飞来飞去的仙门百家八卦开来,昨日三毒圣手成亲,娶的不是段家的幼女,而是蓝家的泽芜君,一时间,震动了整个修真界。

  把段家人赶出去后,蓝启仁和江澄单独谈了许久,蓝曦臣站在门外等着,神情不安,江叔在一旁安慰他。

  蓝启仁直白的跟江澄说,事情到这一步,外人闲言碎语怎么说的可想而知,干脆就将错就错,他这个大侄子为了观音庙的事一蹶不振,天天在寒室里闭关,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来莲花坞当主母也不错,至少把他从寒室里引出来了。

  江澄听了这话不禁汗颜,先生,你不能因为蓝二和魏无羡断了袖,如今也让你大侄子也断袖吧。

  当然这话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对蓝启仁一直以来还是很尊敬的,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当年他重建莲花坞的时候,蓝家没少帮忙。

  蓝启仁的意思,反正你娶媳妇结果娶了我大侄子,干脆就凑合着先过一年,有蓝忘机魏无羡典范在前,仙门百家就是要笑话蓝氏双璧都断了袖,也就那么回事,就是给你造成了一点影响。

  江澄自然回答他,经过段红绸这一次,他也断了娶妻之心,行吧,就和蓝曦臣当一年的假夫夫,等明年的今日,跟他和离。

  于是,蓝曦臣未来一年的命运就这么被决定了,他必须要在莲花坞当一年的主母。

  做错了这等事,可不是抄抄家规就能解决的。

  泽芜君被他叔父无情的抛在了莲花坞,到了晚上,小双璧蓝景仪和蓝思追把他们家宗主的贴身换洗衣物搬了些过来。

  这一日起,蓝曦臣就算是在江澄的卧房里安了身,虽睡在长榻上,但也同房了。

  半个月后,倒也慢慢习惯了江家的生活,和江澄也亲近了起来,外人对于他们的关系津津乐道,当事人却是相处的犹如新结交的好友,一天比一天了解彼此。

  春暖花开,莲花坞的十里莲湖上漂浮着小朵的莲叶,春暖乃发生,等到夏日,满湖的莲花盛放,又是一番繁荣的景象。

  江澄偷了懒,在湖心亭小酌,欣赏着夕阳,想着蓝曦臣回云深不知处,会不会又是被他叔父当日就赶回来。

  按照蓝先生的说法,你闭关的时候家里的宗务都是我和长老们操持着,你如今去了莲花坞当主母,回来做甚,好好在莲花坞当主母,别丢我蓝家的脸就好。

  当然,江澄清楚,蓝先生这是为了让自家的大侄子振作才故意嫌弃他。

  希望等他们和离的时候,蓝曦臣能够真正放下了过去的一切,重新挑起整个蓝家的责任,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等一切结束后,江蓝两家的关系应该能牢不可破了吧。

  “晚吟……”身后传来委屈巴巴的叫声,轻轻的脚步声朝他这边走了过来,在他对面落座,依旧和前几次从云深不知处回来一样,蓝曦臣很丧气。

  又被他叔父赶回来了。

  江澄瞧见他这番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了起来,“行了,下次我陪你一起回去,先生总不会连我也赶回来,哎哎哎,蓝曦臣,你别拿我的杯子喝啊,这是酒,天哪,你喝了酒要耍酒疯的……”

  今天又是莲花坞主母放飞自我的一晚,江宗主表示,头很疼。

  ——————

  斩尽三毒,方得澄心,祝我们的江宗主生日快乐。

——————

后续会在晚上11:05发布,这个文会开系列,基本每篇都可以单独看,以后要是更新,篇名为【曦澄错嫁】,这个系列的文,合集为《蓝宗主阴差阳错嫁给了江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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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弦

【暮曦怀澄·24·5:00】假戏

       豆壳太太曦澄景仪一家人的灵感。

  ——————  

  天乾,和仪,地坤的世界观,又称ABO世界,地坤生子,不喜勿入。

  故事背景为原著观音庙后。

  人物属于原著作者,故事属于暖暖。

  第一次写ABO文,各种设定不是很熟,如有错误,还请见谅。

  ——————

  观音庙后,江澄伤得不轻,虽然对金陵说各回各家,可回到莲花坞,他就派人去金麟台盯着,算准了金家的这些个嫡系长老会趁着他受伤,想从金凌手里夺权。...

       

       豆壳太太曦澄景仪一家人的灵感。

  ——————  

  天乾,和仪,地坤的世界观,又称ABO世界,地坤生子,不喜勿入。

  故事背景为原著观音庙后。

  人物属于原著作者,故事属于暖暖。

  第一次写ABO文,各种设定不是很熟,如有错误,还请见谅。

  ——————

  观音庙后,江澄伤得不轻,虽然对金陵说各回各家,可回到莲花坞,他就派人去金麟台盯着,算准了金家的这些个嫡系长老会趁着他受伤,想从金凌手里夺权。

  观音庙的事,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修真界,昔日的仙督成了众所唾弃的恶人,落井下石的事,有些人随手就能做,金家内忧外患,没一个人能镇得住场子,江澄不得不带着重伤走了一趟金麟台,提着鞭子,把金凌扶上金家家主的位子。

  经过观音庙这一夜后,修真界的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蓝家的家主蓝曦臣闭关了,指不定就要跟他爹一样闭关闭到天荒地老。

  聂家那位一问三不知的家主,如今仔细探究起来,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

  金家的金小公子年纪尚幼,没他亲舅舅在背后扶持着,金家的长老们怎么能服气他当家主。

  至于江家,大部分人都认为,金光瑶死后,得益最多的是三毒圣手。

  江澄自然是知道外头那些传言的,江家得益最多?

  哪里得益了?

  金光瑶刺了他一剑,没好好将养着就为了大外甥的事来回奔波,如今快一个月了,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每天喝药换药,弄得江澄烦不胜烦,有时候干脆就把药给倒掉,不想喝。

  夏日里暑气正盛,加上江澄内心的火气自从观音庙后就没有消下去过,伤口的愈合速度自然是慢了许多。

  江澄的日常除了带着弟子外出夜猎,便是在书房里处理宗卷,莲花坞的事一件件一桩桩,都得他亲自处理,十几年来,也已经习惯了,每晚不过子夜是处理不完案头上宗卷的。

  主宅里的仆人也习惯了陪伴宗主每天晚上过了子夜才能休息,等宗主从书房里出来,递上一盅将养身体的汤,然后伺候宗主沐浴,主宅里的仆人日夜值守分工明细。

  今日又是江大山值夜班,送上补汤后,大着胆子提醒了一句:宗主,今日初五。

  江澄喝完补汤嗯了一声,把炖盅递给他后,头也不回就进了隔壁的卧房,关门的手一顿,闻到了熟悉的清冷檀香。

  呵,他来做甚?

  不是对外宣称闭关了吗?

  越过屏风,一点都不意外地看见宣称闭关的人正端坐在他的榻上,手里拿着一本剑谱翻着。

  “出关了?”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一丝不屑,一丝鄙夷。

  “何必见了面总是这样冷嘲热讽,再怎么说,我们也是……”

  “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已,不要玷污了道侣二字,你弟弟和魏无羡才是神仙眷侣。”

  蓝曦臣略微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苦笑,看在江澄的眼中,却是十足的取笑意味,心头不由得一恼。

  “泽芜君既然选择闭关,何必再走这一趟,莲花坞又不是没有抑制情汛的天香丸。”

  “这十几年来,你哪个月是用了天香丸度过情汛的?”蓝曦臣有些恼怒地斥责了声,起身一把将人拉入怀中。

  “还未沐浴……”

  绣着九瓣莲花的帐幔落下,压抑的粗喘和晃动的床榻交织出一副春色融融。

  事后,蓝曦臣让仆人送来了热水,抱着江澄到浴房清洗身子,等把他人抱回来,榻上的凌乱已经收拾干净,干净的里衣放在床头,这一切都是每个月都会经历的,主宅里的贴身近仆习以为常。

  把干净的衣服给江澄穿上,累得抬不起手来的人已经睡着了,每个月的这几天里,都会如此。

  每次情事后,江澄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他知道蓝曦臣会给他清洗身体,会帮他穿衣,盖被,他只要安心睡着便好。

  蓝曦臣穿好衣服,侧躺在他的身旁,伸手点了点他的眉心,心中暗暗叹息了声,也只有在他情汛的这两三天里,才能看见他放下警戒心的睡颜。

  ——————

  那一年,江家被温家灭门,火烧莲花坞,江澄金丹被毁,是他人生里最黑暗的日子。

  魏无羡剖了金丹给他,他以为是温情将金丹修补好的,在和魏无羡约定的地点等了好几天,没有等到魏无羡,却等到了乔装前来寻他的蓝曦臣。

  那一日,在破落的庙里,十七岁的江澄分化成了地坤,痛不欲生,骑在蓝曦臣的身上,问这个出自蓝家的优秀天乾:标记我,我成为你的地坤,为你生儿育女,但你不许阻止我重振江家,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江家,我也只要江家,这笔买卖做不做?

  望着少年倔强的双眸,蓝曦臣将他压在身下,进入他的身体,让他成为了自己的地坤。

  他从来都清楚,即便江澄是地坤,以他的坚韧,比任何一个天乾都要出色。

  他把他带回了蓝家,既然他认定了江澄,他的叔父也只能承认,射日之征,即便两个人分离两地,只要到江澄情汛的日子,蓝曦臣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来到他的身边,陪着他度过难熬的情汛。

  那段日子,江澄过得异常艰难,他怀了身孕。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但也是很顺其自然的事。

  江澄不愿在这种需要他付出全部精力的情况下怀孕,但他也知道,这个孩子是他对蓝曦臣的承诺,他必须要把孩子生下来。

  他把怀孕的事告诉了蓝曦臣,他看着蓝曦臣惊喜异常的表情,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与蓝曦臣之间,只是纯粹的相互利用罢了,每个月的情汛要靠他来纾解,而蓝曦臣需要的是他这个修为极高的地坤来生下蓝家的继承人。

  射日之征在继续,江澄一边要小心翼翼保护腹中的胎儿,一边要重振江家,妊娠期间的恶心乏力足以要了他半条命,可他仍然靠着坚强的意志力挺了过来。

  八月末,经过七八个时辰的疼痛,江澄生下了他和蓝曦臣的的第一个孩子,皱巴巴的孩子还未睁眼,就被送回了云深不知处,江澄连看一眼都不愿意,这是蓝家的孩子,他只是负责将他生下来的工具罢了。

  也因为生孩子伤了元气,没有好好休养又投入到了与温家的大战当中,从那以后,他就一直没有再孕。

  蓝曦臣有些出神,也不知怎么的就忆起了射日之征那时的事,他和江澄之间,谈不上感情深厚,就算他想深厚些,江澄对他总是一副互相利用的关系,他也只能随了他的心意。

  江澄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将来是要继承蓝家的,他每月尽到本分,帮他度过难熬的情汛,他们之间大概也只有这样了,江澄连亲生儿子都不想认,跟他又何来有感情一说。

  可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儿子都十六岁了,说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这对蓝曦臣来说实在有点不公平。

  但是他也不否认,江澄对他一直这样如此执着的认为是利用关系,有时候是自己造成的。

  三尊结义,他把江家排除在外,那时,连他的结义兄弟都说,这样把江家排除在外,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他却认为,江澄是自己的地坤,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护着他,将他排除在外,也是为了他好。

  结果,江澄根本用不着他护着,即便经历了他师兄魏婴叛出江家,即便他被迫领着人上了乱葬岗,任何的委屈和不甘都咬着牙挺了过来。

  只是那些时候的情汛期间,他的地坤发了狠的榨取他的精元,一副不把他榨干了就不放他走的模样,如今想起来,蓝宗主觉得,那个时候,自己还真是有点怕每月初五的到来,每次离开莲花坞,他都觉得自己得好好补补肾。

  后来,在各位家主聚集的场合下,江澄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开启了他与江澄“点头之交”的相处模式,还有人暗地里在传,江家对聂蓝金三家联盟多有不满,江家与蓝家的关系恐怕缓和不起来。

  蓝曦臣自是不会告诉这些传谣之人,江澄是对他有不满,只不过,他所有的不满都会在每月的初五表现出来。

  江蓝两家的关系好着呢,两家的家主每月初都会做水乳交融的深入交流,外人岂知这其中的奥妙。

  时光流转,他们在一起已经将近二十年了,这些年来,他和儿子在江澄的心里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在江宗主的心里,金凌才是最重要的亲人,莲花坞是他应当承担的责任。

  他和儿子什么都不是。

  所以,蓝宗主很无奈的表示,有时候为了引起自家道侣的重视,比如在清谈会这种地方,他也是要跟江宗主唱唱反调的,有可能引来的结果是初五的情汛期间被狠狠的榨取,但也值了,至少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蓝曦臣一直觉得,他最亏欠的是儿子景仪,蓝家家主的嫡子,被当作父母双亡的亲眷弟子养大,孩子小的时候会追问爹娘在哪里,他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你娘亲根本不想见到你。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将自己毕生的修为传授给他,告诉他,等再大些,你和小伙伴外出历练,遇上云梦江氏的江宗主,你给我使劲的怼。

  蓝景仪小朋友那会儿还是一副天真烂漫的可爱圆脸,眨巴着眼睛问为什么,听说江宗主的鞭子可厉害了,我怼他,他会不会用鞭子抽我?

  从小由宗主亲爹抚养的景仪小朋友,在三千家规压在头顶上的环境里,养成了怼天怼地的个性。

  既然宗主说以后遇到了江宗主就使劲怼,因为宗主在有些场合被江宗主怼过,于是,拍着胸脯跟宗主保证,您放心,我保证帮您怼回来。

  不愧是姑苏的嘴炮王,大梵山上,景仪少年直接跟江宗主怼上了,等到了次月的初五,他亲娘直接在他亲爹身上发作,好啊,蓝曦臣,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居然怼到我的头上了。

  蓝曦臣淡淡一笑,心里暗暗为儿子翘起大拇指,干得好,儿子,把你娘亲给惹恼了,以后,见着他就怼,让他对你另眼相看,你娘亲虽然不想认你这个儿子,可你毕竟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他是不会抽你的,所以,胆子放大。

  ——————  

  江澄的情汛一般为三天,也可能是分化的晚,也可能是他的意志力过于强大,这三天里,可不像一般的地坤要在床上度过。

  他不否认蓝曦臣在他情汛期间对他的包容和慰藉,无论头天晚上折腾到多晚,次日一早缠绵后,会让他整个上午都有精力去处理莲花坞的家务事。

  这些年来,每月的初五到初八,他尽量呆在莲花坞不外出,家中弟子也早就习惯了自家宗主月初一般都留在莲花坞处理宗务。

  知道每月初五泽芜君出入宗主卧房的仆人不多,都是总管事江叔的手下心腹,但也只知道自家宗主和泽芜君是一对,知道江澄是地坤的人,这世间只有三人,蓝曦臣,蓝启仁,还有一个是从小看着江澄长大,当年随大小姐江厌离去眉山而逃过一劫的江叔。

  每个月的这几天,主宅里的仆人都会放假,留下来的都是江叔的那几个心腹,莲花坞重建后就开始这种放假模式,没有人怀疑这其中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也可能是老天怜人,江澄身上的地坤信香是莲花香,这原本就是云梦江氏所用的传统香料,保护着他平安度过了一次次危险境地。

  蓝曦臣在莲花坞呆了三天,每次江澄心里对他有气,就在他身上发作,这次也不例外,等他离开莲花坞,又得回寒室好好补肾。

  一如他了解他的地坤,他的地坤也是了解他的。

  观音庙事件已经尘埃落地,在场的几位都能猜到这幕后之人就是聂家家主聂怀桑,可江澄比谁都要考虑的深层些,赤峰尊死了这么多年,聂怀桑这个败家子,如果一开始就怀疑他大哥的死不简单,他早该动手才是。

  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要替他大哥报仇,折腾着这出又一出的?

  唯一的可能,是聂怀桑最近才知道他大哥的死并非意外,是有人蓄意谋之。

  这个发现赤峰尊的死并非意外的人,除了蓝曦臣,不做第二人想。

  他是金光瑶的二哥,这十几年来的兄弟情谊,出入金麟台就跟自个家似的,相同的,金光瑶出入蓝家也很自由。

  所以,他猜测是蓝曦臣无意间发现了金光瑶的秘密,以他对蓝曦臣的了解,恐怕蓝曦臣也是做了一番痛苦挣扎才下定决心要借聂怀桑的手除掉金光瑶。

  所以,观音庙里,泽芜君你灵脉被封是怎么回事?

  次日早上,江宗主醒过来,把人压在身下,厉目一瞪,问自家的天乾:是你告诉聂二,他大哥的死与金光瑶有关?

  蓝曦臣在他的面前从不否认自己做过的事,将他反压身下,唇角微微勾了勾,说了一句:怀桑他并不笨,他只是懒。

  事情是按照他所预料的进展下去的,魏无羡被献舍归来,他弟弟带着他回到云深不知处,他借着要帮助金光瑶筹备清谈会去了金麟台,近身监视他。

  只是没想到,他最后一次去金麟台,已经料到金光瑶会先发制人,还是被金光瑶耍诈封住了灵脉。

  等观音庙尘埃落定,世人都在传,他身上有药不给江澄,显然不把江宗主放在眼里。

  他倒是想给的,可江澄让吗?

  他的地坤就算是死,也不愿在外人的面前跟他有交集。

  说穿了,就是不想承认自己是他的天乾。

  这天早上,先是江澄发了狠榨他,到后来是他带着怨气发了狠要他,结果,等清理完,两个人一起睡到天黑。

  人家的地坤是小鸟依人,蓝曦臣从未想过江澄能这样黏糊着他,见了面能好好说话就已经阿弥陀佛了,他的地坤可是比一般的天乾强悍百倍的江晚吟。

  三毒圣手江晚吟,可不是好惹的主儿,情汛一过,直接将他赶出了莲花坞,这还是嘎多年来的头一遭。

  悄悄回到云深不知处,亲手挑了药材熬上,他家的地坤实在是太如狼似虎,吃不消,吃不消。

  正要端起黑乎乎的补汤喝下去,他叔父来寒室了,忙把碗一放,起身迎接。

  蓝启仁瞥了眼孤零零放在案桌上的补汤,目光了然,这是刚从莲花坞回来。

  “先把药喝了吧。”

  蓝曦臣应了声是,趁热把补汤给喝了,沏上热茶,给叔父倒上一杯。

  “他的伤如何了?”

  蓝启仁单手端起茶杯,略一沉吟,在大侄子的面前,也没什么好藏藏掖掖的。

  经过观音庙这件事后,他老人家也看开了很多,以前对于江澄和大侄子私自结为道侣的事,一直是“你们不想公开我还不想承认你们”这种态度。

  可如今,听说江澄在观音庙受的伤还未愈合,心里倒是疼惜了起来。

  初五那天就来了,想催促大侄子去莲花坞,你闭关归闭关,江澄那里还是要去的。

  没想到人已经走了,于是便对亲眷弟子说,宗主闭关入定,加强寒室周边的护卫,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许去打搅他。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去打搅的,如今的修真界,自从金光瑶死后,平静的很。

  也确实挺平静的,可你要说乱的很,也确实乱了,金家的地位一落千丈,聂家的家主修为不行,就算是突然变聪明了,也挽救不了聂家在四大家族中实力垫底的事实。

  至于蓝家,外头传言说泽芜君亲手杀了金光瑶,想不开,要学他父亲青蘅君闭关,不问蓝家事务,蓝家怕是要完了。

  哼,就算蓝曦臣他闭关不问事,蓝家的亲眷长老们是吃素的吗?

  嗯,确实是吃素的,可蓝家的素食养人,小老头们一个个身体都是棒棒的。

  再说了,观音庙的起因,难道不是他蓝曦臣引起来的吗?

  这世上,最了解蓝曦臣的还有一个叫蓝启仁的叔父。

  听蓝曦臣说这次去莲花坞带去了他特制的伤药,蓝启仁也稍稍放了心,把话题一转,说到了金光瑶的身上,蓝曦臣在他面前也无需隐瞒自己才是那个指点聂怀桑寻找真相,帮助他步步为营的人。

  蓝启仁面色不虞,问道:“那你准备闭关多久?”

  对外宣称闭关,也好将世人的目光引到别的地方去,金光瑶这事,仔细追究下去,不难将他联系在一起,聂怀桑稀里糊涂的过了这么多年才知道他大哥之死的真相,这个真相难道是他自己发现的吗?

  跟金光瑶关系最为亲密的可不是他聂怀桑,是他大侄子蓝曦臣。

  “等外面的谣言平息……”

  “谣言是不会自己平息的,除非有比观音庙之事更为震惊的事发生,才会把世人的目光吸引走。”

  “不,叔父,绝不能透露晚吟他是地坤的事。”蓝曦臣的语气急促起来,“不能让世人知道他是地坤。”

  “我有说把这事透露出去吗?”蓝启仁重重把茶杯放在桌上,很是生气,“我蓝家人一言九鼎,当初承诺替江澄保守这个秘密,就会一辈子保住这个秘密,你儿子分化了,这才是我想说的。”

  “景仪分化了?”蓝曦臣又惊又喜,“真是跟他娘一样,都快十七岁了,才分化。”

  “你不关心他分化成天乾还是地坤?”

  “他是我儿子,无论他是天乾还是地坤,都是我蓝家下一任家主,这一点,在他被带回蓝家的时候,我就与叔父说过的。叔父知道晚吟的实力,即便景仪分化成地坤,也将是修真界未来最强悍的地坤。”

  “是蓝家未来最强悍的天乾。”蓝启仁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侄孙分化为地坤,他娘亲江晚吟确实是修真界有史以来修为最高的地坤,可为了掩饰地坤的身份,这些年来,过得有多辛苦,别人不知道,他身为长辈能不知道,所以,他的侄孙必须是天乾,也幸好分化成了蓝家优质的天乾。

  他亲爹是蓝曦臣,亲娘是江晚吟,都是立于修真界顶端的人,儿子能不强吗?

  只是,这孩子随了江家的性子,也是被他和大侄子给惯的,如今在外头除了和蓝思追有“姑苏小双璧”的美名,还得了个“姑苏嘴炮王”的诨号。

  怼天怼地怼那些对蓝家造谣生事之人,要罚他抄家规吧,又觉得他是为了蓝家没做错。

  “蓝家也有十年没有出天乾了,这次景仪分化为天乾,干脆就以此为契机,说服江澄与你公开结为道侣吧。”

  原来叔父打的是这个主意,可是,江澄他能答应吗?

  江蓝两家的家主结为道侣,也确实可以把世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人是最容易淡忘的,时间会让发生过的事逐渐从人们的脑海里淡化。

  蓝曦臣还未从儿子分化为天乾的喜悦中抽身,叔父这个提议更是让他觉得喜上加喜,但是,他也知道,他的地坤是不会答应的。

  “景仪那里,是你说还是我去说?”

  “我来告诉他吧。”

  蓝启仁起身走人,到了门口的时候,脚步一停,回过头哼了一声,“江澄再怎么不乐意,你们是道侣,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景仪入了我蓝家的籍,江家的继承人呢?你们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考虑再要一个,不管男女,以后继承江家,你别每次都白用功,蓝曦臣,你快四十岁的人了。”

  蓝曦臣被说得满脸羞红,叔父,你说得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生景仪的时候伤了身子,这些年日夜操劳莲花坞,根本没有调养好,其实也是他根本不想再要个孩子,唉,我哪里是白用功,生孩子这事,我实在是用不上力。

  心里叨叨,嘴上是不敢说的,毕竟那人不是别人,是养育他成人的叔父。

  ——————

  那边刚刚分化为天乾的景仪少年被叫到了自家老先生的书房,心里忐忑不安,蓝老先生把他叫去,基本上没什么好事,结果,蓝家的这位掌权长老只是深深的看他一眼,让他跪下。

  我最近没有犯错啊!!!

  景仪啪的跪下来,脑子里开始走马观灯,想着自己最近一段时间里挺安分的,没搞事,而且分化成天乾了,蓝家近十年来唯一的天乾,他立功了才是。

  “今儿起,我就是你祖父,外人面前还称呼先生,私底下,叫声爷爷。”

  景仪惊愕的合不拢嘴,眨巴着眼睛看他,分化成天乾有这么好的福利吗?

  “记下了就起来,去寒室。”

  景仪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有点云里雾里脚上都是虚的感觉,去寒室的路上遇到小伙伴打招呼,都带着一脸憨憨的傻笑。

  到了寒室,他亲爹已经命人准备好了他喜欢吃的糕点,一进门,未等他行礼,直接让他坐下,摸摸他的头,轻叹了声,随后在他对面坐下来。

  “你小时候一直追问我,你的爹娘去了哪里,景仪,这件事,我实在难以启齿,你娘亲他……”蓝曦臣在儿子来之前一直在琢磨要从何说起,“他其实是一个地坤。”

  景仪顿时瞪大眼睛,小心脏噗噗跳得飞快,他爹娘果然都健在的,简直是屏住呼吸听坐在对面的宗主说出了他爹娘的名字。

  “你爹叫蓝曦臣,你娘亲叫江晚吟,你是这世间最强悍的天乾地坤的儿子。”

  景仪的下巴直接扣在了桌案上,瞪大眼睛,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事实,他是宗主和江宗主的儿子?

  “所以,金凌是我表弟?”也不知一团乱的脑子突然就浮现出这个事实来,嘴上没把住,直接说了出来。

  “金凌是你姑姑的儿子,自然是你的表弟。”

  一旦话说出了口,接下来的事就顺畅多了。

  蓝曦臣不希望儿子对他的娘亲有什么误会,所以,故事是从他娘亲到云深不知处听学开始的,从他的视角,将完整的江晚吟呈现给自己的儿子。

  坐在对面哭得一脸鼻涕泡的是他和江澄的儿子,他不希望这些事由别人来说,对儿子也好,对自己的地坤也好,都不公平。

  他可以在一些事上使手段让江澄记恨他,到初五的时候在他身上使劲要回去,那是情趣。

  江晚吟是他的人,只有他可以欺负,别人想要欺负他,有没有经过他蓝曦臣的同意。

  从火烧莲花坞,江澄金丹失而复得,到他与江澄私自结为道侣,再到射日之征他的降生,后来的一桩桩一件件,蓝曦臣丝毫没有隐瞒,直到日落西山,说到观音庙的事,他在儿子的面前也承认自己才是那个幕后之人。

  景仪听了几个时辰的故事,午膳没用,抓起给他备着的糕点,边吃,边哭,边说“我娘亲好辛苦”,眼睛都哭肿了,果然是真性情。

  “所以,并不是你娘亲狠心不认你,他也有他的无奈。”蓝曦臣心里叹息,儿子,对不住,你娘亲确实不想认你,在他眼里,你是蓝家的人,他不稀罕。

  “我懂……”景仪灌了自己一口茶水,把糕点吞下去,“……我要是叫他娘亲,他会不会拿紫电抽我?”

  这孩子跳脱的思维也不像晚吟啊,怎么关注点在这个事上?

  蓝曦臣心里暗叹,你确实不能叫他娘亲,这一声娘亲叫出来,紫电怕是不会留情的。

  “景仪想不想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聚在一起?”儿子啊,爹的幸福要靠你了。

  “自然是想的。”

  所以,儿子,你任重而道远啊。

  ——————

  这天晚上,景仪从寒室出来,眼睛红肿红肿,把同居一室的蓝思追给吓一跳,追问他怎么回事,景仪拉上他连夜出门,去了金麟台,找好哥儿们金小宗主商量夜猎的事。

  自打金凌当上金家的家主后,外出夜猎的时间也少了,本来像他这般年纪的少年正是多多历练的时候,而只要金凌外出夜猎,他舅舅必定会在暗中保护,这一点景仪是深有体会的。

  鬼将军温宁护着他们,是因为思追的关系,江宗主护着他们,是因为金凌,而景仪这个时候想起来,觉得自己的娘亲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才每次暗戳戳跟在后头保护的。

  就算是景仪自作多情了,他毕竟也是江澄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自然也是要保护的,只是江宗主这个时候还未曾觉察自己内心的那一丝柔软。

  景仪见着了金凌,上去就抱住一顿嚎,被金凌踹出老远,你说你都分化成天乾了,你哭什么哭?

  在景仪刻意的引导下,三个小伙伴闹成一团后,确定这一次去云梦附近夜猎,夜猎完了顺便去莲花坞休息一下。

  江澄在金麟台安插了自己的眼线,要不然,大外甥去哪里夜猎他哪能每次都料事如神跟随其后保护着。

  正奇怪这小子怎么到云梦地界上来夜猎了,提着三毒正要准备出门,江叔脚步匆匆的来禀告,小公子来了,还带来了蓝家的两位少年,言语之间透着一丝兴奋,不用说,江澄也知道,蓝家的两位少年,其中一个是自己的儿子蓝景仪。

  半路上,景仪说服金凌先到莲花坞跟他舅舅请个安,天大地大娘舅最大,江宗主在观音庙受的伤似乎还有传言说没好利索,你当外甥的理应去探望。

  景仪在金凌这里是套路成功了,跟着一起进了莲花坞的大门,入眼的是紫色的九瓣莲花家徽,内心有那么一点的小自豪,我娘亲是地坤又怎么样,他的修为和当家主的手段,一般人能比得上吗?

  天乾,和仪,地坤,在世人的眼中,男性的地坤比一般的女子还要低贱,只是用来生育的工具。

  而他的娘亲,不但做到了重振云梦江氏,还做到了修为在一般的天乾之上,这样的地坤,修真界有史以来也只有他独一人。

  父亲说得没错,娘亲虽然不肯认他,可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大梵山上,自己开口怼他,没拿鞭子抽他,如今来到莲花坞,按理说,只是金凌带来的客人,他娘亲不必亲自见。

  可他不但亲自见了,说话的语气还温和了些,要他们出去夜猎的时候注意安全,并不是每次他都可以护在他们身后。

  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在他身上还停留了一小会儿,把景仪激动的小脸都红了。

  也是凑巧,金凌几个进门没一会儿,江家的弟子来禀告,在云栖山发现了食人精血的邪祟,江澄亲自出马,十几个弟子加上三个少年,还有暗中保护的鬼将军温宁,一行人出发去了云栖山。

  以前不知道江宗主是自己的娘亲,如今知道了,景仪自然是在夜猎的时候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这次夜猎收获不小,江澄带着一帮小的回到莲花坞,让金凌休息一下再回金麟台,言下之意就是,蓝景仪,你也休息一下再回你的云深不知处吧。

  有了舅舅的这句话,金凌自然是带着两个小伙伴在莲花坞到处逛了逛,景仪寻了个机会,故意走失,直接到来了主宅的门口,正好遇上江家的总管事江叔,见了长辈忙行礼。

  江叔第一眼见着他,已经猜出他的身份,瞧瞧这眉眼,跟自家宗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宗主也真是硬得下心肠,这十几年来,一点都不挂念这个孩子。

  如今这个孩子找上门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江叔自然是拉着他进了主宅,说难得来一趟,各处都参观一下,我们莲花坞的建筑跟你们蓝家不一样吧。

  说着,说着,就把人引到了宗主书房外,把人推进书房,笑吟吟说,宗主,这孩子迷路了。

  正在处理宗卷的江澄抬头看景仪拘谨的站着,江叔说完就一溜烟跑了,他放下笔,心里猜想着,儿子可能知道真相了。

  “知道了多少事?”

  从他生下他以后,瞧都没瞧他一眼,到大梵山见到他,十六年来,他的心里只有金凌和江家,确实没有把这个属于蓝家的儿子放在心上。

  从一开始,他就不属于江家,这个孩子是他与蓝曦臣交易的一部分而已。

  可是,当这个孩子真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江澄的内心还是掀起了一丝涟漪,这是他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肉。

  景仪双膝叩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等抬起脸来,眼泪唰唰掉了下来,哽咽道:“父亲全都告诉我了,阿爹,你太辛苦了!”

  一声“阿爹”让江澄想起了自己的亲爹,拳头握紧,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曾经的他也像儿子这般,想要从自己的父亲那里得到一句温柔的话语,可是,如今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当初父亲的模样,眼里心里只有金凌,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还有个亲生儿子。

  “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江澄的语气少了一分严厉,瞧见景仪起身后用蓝家的宽袖当帕子往脸上抹了一把,心里呵呵,这要是让蓝老先生知道,抄家规是少不得的。

  “你想如何,让我认了你?”江澄走到儿子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冷冽,“蓝曦臣怎么说的?”

  景仪心里暗暗叹息,父亲,你说的一点都没错,阿爹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这可怎么办才好?

  蓝曦臣给儿子的锦囊妙计是装可怜,你娘亲他嘴硬心软,如今你知道他身份了,还跟他怼,估计要被他抽死,但是,你要是在他的跟前装小可怜,他肯定吃这一套。

  景仪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说道:“我就想时常来看看阿爹。”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所以,要求提低一点,第一个任务是要能自由进出莲花坞。

  江澄嗯了声,“你想来便来,没人拦着你。”抓起儿子的宽袖又往他脸上抹了把,“但是,别穿这身披麻戴孝的校服来,我还不想让外人知道云梦的宗主是个地坤。”

  “阿爹!”景仪仰起脸动情的叫了声,“我一定保守秘密,我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了。”

  “……”江澄嫌弃的松开手,呵了一声,“蓝家人不打诳语,你倒是一点没学到,轮得到你来保护我吗?”

  “我会更用心的历练,以后,一定会超越阿爹和父亲的修为。”景仪拳头紧握,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意思,现在是没有最用心在历练?

  江澄瞥了他一眼,这孩子,也不知像谁,能说会道,性子跳脱,蓝家的三千家规都压制不了他的天性,不过这样也好,以后他是要继承蓝家家主的,能给蓝家增添一些新的活力。

  “阿爹,我能抱抱你吗?”景仪小声的提着要求。

  江澄微微一怔,射日之征生下他的时候,蓝曦臣把他抱到自己身边,他转过头,冷声对他说了一声,这是你蓝家的人,我看与不看有何区别。

  那是属于蓝家的继承人,他只是把他生下来的工具而已。

  可是,当孩子长大后,就这样怯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想要求他一个拥抱,他无法拒绝。

  金凌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可是,在金凌懂事后,他也不会抱他,舅甥俩相处的方式就是各种别扭。

  他很清楚自己的个性,明明想要在金凌伤心落泪的时候给他一个拥抱,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以后是要继承金家家主之位的,仰起头,抬起胸,一咬牙,什么都挺过去了。”

  他知道金凌之所以跟他小叔金光瑶的关系好,不仅仅因为金光瑶会安慰他,也是他只会强逼着他看清楚事实,强迫他成长。

  当他面对景仪,看着他期待的小眼神,心下一软,张开了双臂,什么都没有说,随后,一具温软的躯体撞进了他的怀抱,低低的呜咽着,轻声叫着阿爹,说着我好想你的话语,江澄冷硬的心脏深处有一处坍塌了。

  他抱住了自己的儿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了些许,原来,不需要什么温柔的话语,只需要一个拥抱,就能让一个孩子的期待得到满足。

  ——————

  金凌对于景仪在莲花坞迷路两个多时辰的事,当做了取笑的资本,谁让他总是说不过景仪,可没想到,本应该跳脚的人却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了一句莲花坞太大了,引得金凌侧目。

  你们蓝家的云深不知处才大,好吗?

  金凌倒是没在意景仪在莲花坞走失的这两个时辰,心细如丝的蓝思追却觉得景仪的走失有点不正常。

  就算景仪的个性会对莲花坞产生好奇之心,身为蓝家的亲眷弟子,他也该知道,江蓝两家的关系还没好到蓝家的弟子可以随意在莲花坞走动的地步,这其中,肯定有点不正常。

  御剑回去,与金陵分开后,蓝思追放慢了速度,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也不掖着藏着,直接问景仪到底是怎么回事,景仪哈哈一笑,一口咬定自己迷路了。

  倒是看思追的眼神略带着一丝探究,因为他从阿爹的口中已经知道了思追是温家之后。

  回到云深不知处后,景仪直接去了寒室,把自己到莲花坞认亲的经过跟他亲爹复述了一遍,最后问,思追是温家之后,阿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蓝曦臣摸摸他的头,笑道:“思追来到蓝家之后,我告诉他的,你这么惊愕做甚,你娘亲虽然痛恨温家人,可他还没到那种穷凶恶极,见到温家人就要砍杀的地步。鬼将军温宁和他姐姐温情对你娘亲有救命之恩,当年乱葬岗上,如果不是仙门百家逼迫他,他也想留下温家这些老弱病残并未做过坏事的旁支,身为一门宗主,在宗门和个人情感选择,只能选择宗门。”

  蓝曦臣的目光透过茶杯,仿佛回到了遥远的乱葬岗上,江宗主和夷陵老祖为了温家的这些老弱病残打了一架,江澄是云梦江氏的宗主,是魏无羡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当然只能舍弃这些温家的人,保全魏无羡和江家,他没选错。

  也只有那一次,他去莲花坞陪他度过情汛,唯一一次三天里说的话足以超过了一年。

  他想要魏无羡妥协,他会想办法把温家的这些老弱病残转移到别的地方,他是江家的家主,他虽然还没有强大到足以与金家对抗,可他尽心尽力在做,为什么魏无羡就是不相信他能办到。

  后来,他姐姐死的那次,三天的情汛期,一句话都没说,蓝曦臣担心他,陪了他十天,见他还能处理宗务,才放心离开。

  那个时候,江澄扛过了一次次的重击,顽强的走了过来,而观音庙的事,恐怕对他又是一次重击。

  “景仪,其实我们还可以做一件事。”

  景仪用力一点头,道:“帮魏无羡前辈早日结丹。”

  蓝曦臣伸手摸摸他的头,眼神温柔,不愧是我儿子,不谋而合。

  “父亲,以后在外人的面前,我会喊你宗主,私底下叫父亲,阿爹那边,我觉得你也改口的好,要是让阿爹听见你说他是我的娘亲,我怕他的紫电会朝你抽过来。”

  “是了,是了,他一定会抽我。”蓝曦臣觉得有道理,连连点头。

  ——————

  这以后的三个月,景仪一边和小伙伴思追到处做任务历练,一边帮着父亲寻找难得的几种草药,然后还要乔装去莲花坞,不过夜,当天就走,和他阿爹培养培养感情。

  景仪觉得,他阿爹就是不会表达感情,只要他去莲花坞,就会吩咐主宅里的小厨房做他喜欢吃的各种小点心和美味菜肴,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嫌弃他吃得多,小心以后变胖了走不动路。

  每次离开的时候,把装了小点心的袋子塞到他怀里,嘴上说着别来那么勤快,期待的眼神却泄露了他的心思。

  当儿子的自然是看破不说破,一边说着阿爹让我抱抱你,一边直接踮起脚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害怕被打似的跑掉了,然后下次就更加肆无忌惮的左右开弓亲两口。

  一转眼,马上就要到冬至了,景仪又跑到莲花坞去看他阿爹,手里捧着在街上买刚出炉的莲花酥,虽然被他阿爹嫌弃说这种东西满大街都是,我自己不会买啊,可塞到他嘴里,他阿爹还是会吃,所以,景仪每次来都会买。

  当然,果然又被嫌弃了,都快要用午膳了,你还买莲花酥来。

  说归说,江澄还是被塞了好几口还热乎着的莲花酥,吩咐江叔让小厨房做景仪喜欢吃的菜肴。

  父子俩在书房说了一会儿话,江澄处理好一些宗务,收拾了一下,抬眼看见景仪正拿着特意为他打制的那枚刻着“景”字的清心铃,仔细看着上面的家徽纹路,瞧他脸上欢喜的笑容,江澄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虽然不能明面上挂在腰间,但是,要好好收在贴身的乾坤袋里,以后凡是遇到什么困难,你这枚清心铃可以当我江家少主的令牌用,各地凡是印着江家家纹的店铺都可使用。”

  “那我没银子花了,是不是可以讨要几两银子?”景仪爱不释手的摸着属于他的清心铃,嘴比脑子快,说出来有点后悔,这是找骂吗?

  “呵,蓝家真穷。”江澄轻蔑的嗤笑了声,起身走到书架旁,一边找东西,一边说道:“把你贴身的乾坤袋打开。”

  “阿爹是要给我什么宝贝吗?”景仪欢快的笑着,把贴身的乾坤袋取下,把清心铃放入紫色的小袋子里,阿爹真是细心。

  江澄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了过来,叫他把乾坤袋打开,自己则是蹲下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盒子,金光闪闪,亮瞎眼睛。

  景仪的下巴都要磕在桌沿上了,惊叫:“金子?”

  “可不是一般的金子,是你爹我开辟了新的店铺挣到的第一笔钱,加起来有三百两,都给你,以后你若是敢到江家的店铺里要钱,我打断你的腿,老子丢不起这人。”

  “可是阿爹,你觉不觉得,你要是把这些金子给我,我花出去,人家找不开啊!”景仪听到要打算他的腿,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你要真给我钱,给我几两小碎银放乾坤袋里以防不时之需。”

  江澄觉得也有道理,当初挣到的也是各种碎银子换成了如今这三百两的金子,一直搁在书架上,儿子今天不说,他差点就忘了。

  “那这些金子就正月里给你当压岁钱,先在我这里放着,等你走的时候,我让江叔给你几两碎银。”

  景仪两眼发光,当江宗主的儿子好开心,过年可以拥有三百两金子的压岁钱,这以后,他可算是蓝家最有钱的崽。

  嗯,有可能比他父亲还要有钱。

  景仪第二次来了以后,江澄给了他一只灵鸟,以方便父子俩之间的传信,景仪每次来都会事先通知他阿爹,我什么时候从哪里出发,大概什么时候会到,江澄就会清空内宅,不把想让闲杂人员看见景仪。

  然而这一次景仪是半道上突然想到来莲花坞看他阿爹,人到了,江叔才找借口把内宅里的一些人调走,可万万没有想到,金凌一声不吭的也跑来了。

  江澄和景仪在书房的花厅里用午膳,跟儿子说,既然你知道自己身份了,今年的冬至祭祖,你过来给你祖父祖母烧个香磕个头,景仪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在莲花坞里,食不言这种规矩是不存在的,还有饭不过三碗,景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江澄自然是希望他多吃点。

  父子俩正在用膳,一阵吵吵嚷嚷的叫声传了过来,“舅舅!舅舅!舅舅!金家的那些老乌龟欠揍,你得帮我走这一趟!”

  “哎呀,小公子,你慢点跑……”江叔追得有些气喘吁吁。

  景仪吓得筷子直接掉了,叫:“我要躲起来,我不能让金凌看见的……”

  “躲什么,坐下来吃饭。”江澄被儿子站起身想要找地方藏起来的焦急神情给逗乐了,唇角上扬,心情很好,“你别说话就行。”

  “舅舅,你怎么在花厅里用膳,以前我想在花厅里用膳,你差点把我赶出去,景仪……”一溜烟跑进花厅里的人,话才说了一半,猛地停下脚步,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尬笑朝他挥手打招呼的好朋友,一身普通的白衫,没有佩戴抹额,这是微服?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多大的人了,还咋咋呼呼的,就你这样,金家的老乌龟们怎能服你?”江澄轻斥了一声,让江叔添一双碗筷。

  “不是,舅舅,他是蓝景仪,他怎么会在这里?”金凌现在满脑子自己的小伙伴什么时候跟自家舅舅关系这么好了,坐在一起用膳不说,还是书房里的花厅,这得多大的面子才能在花厅里用膳,他这个当外甥的可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我儿子,怎么了?”江澄哼笑了声,“很奇怪吗?没发现他长得跟我有点像吗?”

  “不是,舅舅,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他可是蓝家的亲眷弟子,他是……”

  “蓝家的亲眷弟子又怎么样,我说他是我儿子,他就是我儿子……”

  “刚认的,干儿子,义子!”景仪赶紧的赔上笑脸,一边给亲爹使眼色,阿爹啊,你可别刺激金凌,“那啥,金凌,我们还是兄弟,你不用喊我表兄。”

  “谁要喊你表兄,蓝景仪,你想得美!还有,你认我舅舅当义父倒没什么,就你这跳脱的性子,还真有点像江家的人,可你家蓝老先生知道吗?别到时候家规抄死你。”

  “吃饭,不许说话!”江澄神情一凛,“以后不许在我的面前说死字。”

  被他这么一呵斥,金凌赶紧端坐身形,偷偷瞄了一眼自家舅舅,夹了那么大一块排骨放景仪碗里,这是得多宠着这个义子啊!

  “你也有。”江澄早就看到他在偷瞄自己,轻哼了声,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往他碗里放,“景仪的事,你别往外说,蓝思追也不许说。”

  低沉的声音极具压迫感,金凌嘴里塞着美味的糖醋排骨,点点头,眨巴着眼睛无声的保证自己绝对不说。

  用完膳后,江叔让人送来茶水和鲜果,江澄品了口茶,问金家的具体情况,金凌气愤的把金家长老想要给他指定一门婚事给说了出来,江澄听后冷笑了声。

  “论私,我这个娘舅都没说什么,他们一帮老乌龟没这个资格,论公,你是家主,他们只是长老,得听你的。”

  “他们知道宗务上为难我,我会找舅舅帮忙,现在转移目标,就是想要给我找个老婆管我。”金凌气哼哼的咬了一口桔子:“真甜,舅舅,这是从江南运过来的吗?”

  “刚到了一批,等你走的时候让江叔给你多准备些。”

  “金凌,金家的长老要在你的婚事上做文章,你就哭,反正你年纪小,叫着喊着祖父啊祖母啊,爹啊娘啊,你看看这些长辈,这是要逼着我娶什么丑八怪,我还有舅舅在,婚事轮得上他们操心吗?”

  景仪以后再也不叫大小姐了,那是他亲表弟,以前不知道不怪,现在知道了,肯定是要好好护着的。

  他在蓝家长大,三千家规压身,可骨子里还是江澄的血气,最护犊子。

  “哭若没用,就打一儆百,跳得最欢的那个抓起来打一顿,你是家主,有这个权利。”

  软硬皆施,自然是功效百倍。

  ——————

  金凌回到金麟台后,照着先哭一顿,再选中年纪最大的那个,亲自下手打了十棍子,正在一团乱的时候,江澄带着弟子来了,食指上的紫电闪烁着刺目的光芒,还在求情的人自然是连屁都不敢放了。

  景仪跟亲爹先说好了,今年的冬至他要去莲花坞祭祖,蓝家的祭祖他就参加了,虽然他家的蓝老先生,也就是他叔爷爷,要叫祖父大人的这位很不开心,但到底还是放他去了莲花坞。

  头天晚上到了莲花坞,景仪住进内院的客房,离江澄的宗主卧房不远。

  这是他头一次在莲花坞的内院里过夜,想来想去,不能就这么算了。

  偷偷摸摸观察书房里的动静,等仆人在书房门外催促他阿爹休息,他就抱着枕头出了门,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像极了无家可归的小狗,蹲在他阿爹的卧房门口,求收留。

  江澄从书房出来后,看到儿子这副可怜的模样,揪着他耳朵进了房,景仪算是如愿以偿跟亲爱的阿爹睡在一起了。

  有个话痨儿子也好处也有坏处。

  第一次和自己睡,掩饰不了的开心,嘀嘀咕咕说了大半夜的话,实在困极才闭上眼睛睡去,可江澄怎么都睡不着了,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儿子安静的睡颜,忍不住想他小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突然间,他想到了补偿二字,这个孩子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十六年的不管不问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怨气,反倒是一个拥抱,一个微笑就能让他开心的像是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这是他的儿子,他想要给他这世间所有最好的。

  次日一早,景仪身穿云梦江氏的校服,跟着江澄进了江家的祠堂,从这一日起,虽然不会写进江家的宗谱,可江澄的心腹弟子都清楚的知道了一件事,我们江家有了一个叫蓝景仪的少主。

  转眼又是一月,马上就要新年了,景仪外出除祟的次数也开始增加,冬至后,一次都没去莲花坞,倒是初五后,蓝曦臣在莲花坞赖了七八天才回云深不知处。

  景仪外出除祟回来,去寒室给亲爹请安,蓝曦臣跟他说,今年除夕去莲花坞过年,景仪听了一蹦三尺高,开心的不得了。

  随后,问道:“父亲不去吗?”

  蓝曦臣丢给他一个“会被你阿爹打断腿”的眼神,他能在莲花坞出入自由,那也仅仅是初五这段时间,然后赖在那里几天是可以的,你要是十五去莲花坞,看看腰间的江家通行令牌管不管用。

  “那……”景仪拖了个长声,“父亲,你对阿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蓝曦臣倒是一怔,陷入了沉思。

  这些年来,他跟江澄之间,相爱相杀的戏码没在少的。

  可若认真想想,他可没江澄那般无情,什么他们之间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人与人相处久了会产生感情,何况他们之间是那么亲密的关系。

  多深厚的感情谈不上,可这些年来,他把江澄当做了责任,那是他要全力保护的人。

  “可能不是爱得死去活来的感情,是那种细水长流的亲情吧。”他自己感慨了一句。

  景仪暗暗翻了翻白眼,父亲唉,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阿爹啊?

  俗话说得好,婚姻是坟墓,可没有爱情的婚姻,连坟墓都算不上,我这个当儿子的,当然想看到自己的两个爹爹相亲相爱的场面,你一盆水泼下来,浇了我个透心凉啊!

  于是,蓝景仪少年开始了他的牵红线计划。

  祖父大人说得对,是时候要个弟弟妹妹了。

  ——————

  这边蓝家在准备过新年各种祭祀活动,那边莲花坞的弟子多数是射日之征后江家收养的孤儿,每年过年加餐,跟平常没什么区别,顶多穿一身新的校服应应景,过年嘛!

  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可仔细看,内宅里的仆人早早就放了假,留下来的都是江叔的心腹,趁着天气晴好,大扫除走起,像是要迎接什么重要的贵宾。

  金凌趁着小年夜跑来跟他舅舅一起吃了顿晚膳,说自己今年不能陪他过年了,江澄巴不得他别来,但是,说得义正言辞,你是金家的家主,头一年过年,你好好表现,立立威。

  等金凌走后,江宗主推开给儿子准备的房间,点上灯,床上的被单都是新制的,今天刚刚缝制好的保暖校服挂在一旁,孩子还在长身体,他也不敢给他多做,只做了两套,等以后长高了……

  大概能比他高的吧!

  也不知能不能超过他另一个爹。

  以往,一年当中的各种节日对江澄来说,没什么好期待的,十几年来,他早就习惯了独自一人。

  而今年,他突然很期待除夕的到来。

  就在江宗主望眼欲穿的期待中,一年当中的最后一天终于来了。

  说好的除夕过来,可天都黑了,还不见景仪的身影,江澄不由得焦躁不安起来,让灵鸟去传信,也不见回音,蓝曦臣初五来的时候答应的好好的,让儿子来莲花坞过年,难道反悔了?

  提上三毒,江澄披了件大氅,一开门,对上两张笑脸。

  “阿爹,我脑袋有点晕。”笑得傻乎乎的蓝景仪少年脚步有点摇晃的朝他扑过来,“父亲御剑太快了,我以为自己要昏过去了。”

  “晚吟。”站在外边的蓝宗主讨好的笑了笑,“我把景仪送过来了。”

  江澄冷冷扫了他一眼,左手扶着晕晕乎乎的儿子,力道轻柔的拍了拍,哼笑了声:“说好让他除夕陪我过,你这个时候送他过来,存心的吧。”

  “你这身打扮,是想去云深不知处?”蓝宗主最会岔开话题了,笑吟吟的看着自家的道侣,嗯,你果然是那么在意儿子的。

  “试穿一下新大氅,不可以吗?”江澄哼了声,扶着儿子往内室走去,“景仪,先躺会儿,蓝曦臣,你自己的修为没数吗,那么快的御剑速度,景仪他受得了吗?还不快点滚进来,给儿子驱驱寒。”

  于是,蓝宗主堂而皇之的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进了江宗主的卧房。

  这一年的除夕,江澄的大床上第一次躺了三个人,儿子一手拉着一个,欢快的说了半宿的话,许愿着明年的大年三十一定要早早的来,他要在莲花坞放烟花。

  蓝景仪缺少父母的十六年遗憾,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填补上了,满心的欢悦。

  只是,假如他父亲能不进厨房就更美好了。

  “蓝曦臣,你真是好本事,绿油油的青菜都被你炒成一团黑,还不滚一边去!”

  听听,他阿爹又在吼他父亲了,唉!

  嗯,不过,只有父母吵吵嚷嚷的,才像个完整的家,你们说呢!

  ——————

  这个年,景仪倒是过得开开心心。

  而霁月风光的泽芜君,大年初一,天还没黑,就被赶出了莲花坞。

  用江宗主的话来说,让你在我莲花坞过年已经是看在儿子的份上给你面子了,别得寸进尺。

  沉浸在新春喜悦里的人们丝毫没有察觉到,以往江宗主和泽芜君之间的“点头之交”,将会因为一个叫蓝景仪的少年,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江澄和蓝曦臣之间的假戏,什么时候真做,那就要看我们景仪少年付出几分努力了,他可是很想要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哦!

——————

江宗主新年快乐!

蓝宗主新年快乐!

小可爱们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开开心心!


温暖的弦

【曦澄】暖舍①

        第一章:江澄跪在蓝启仁的面前,坚定地说道: ”我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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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属于原著作者,OOC归暖暖所有。

  原著背景向,私设颇多。


  ——————

  莲花坞湖底铺金,云梦江氏的财力是否与富埒王侯的兰陵金氏比肩?

  江宗主年纪不小了,为何不成家?

  泽芜君也快四十岁了,为何还未娶妻?

  修真界三大不解之谜,前面两个与江澄有关,可事实上,第三个跟他也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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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音庙中,尘埃落定,...

        第一章:江澄跪在蓝启仁的面前,坚定地说道: ”我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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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属于原著作者,OOC归暖暖所有。

  原著背景向,私设颇多。


  ——————

  莲花坞湖底铺金,云梦江氏的财力是否与富埒王侯的兰陵金氏比肩?

  江宗主年纪不小了,为何不成家?

  泽芜君也快四十岁了,为何还未娶妻?

  修真界三大不解之谜,前面两个与江澄有关,可事实上,第三个跟他也脱不了关系。

  ——————

  观音庙中,尘埃落定,金光瑶身死,聂怀桑大仇得报,泽芜君闭关,外界看来,受益最大的是云梦江氏。

  可谁又知道,观音庙里,受伤最深的恰恰是江澄,身体上和心理上的双重伤害,蓝曦臣依仗蓝家的长老们可以逃避现实,可他不行。

  伤口未痊愈,提着鞭子往金麟台去了好几趟,就算被外人诟病他仗着是云梦江氏的宗主干预兰陵金氏的内务,为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外人说什么,他从来不在乎。

  金家的长老们在紫电的威胁下,稍稍安分了点,江澄留下自己的心腹江希辅佐金凌,带着弟子回云梦。

  半途,三毒停了下来,,跟在宗主身后的弟子们都下意识的散开了些。

  江澄双眉一拧,道了声:“你们先回,我去拜访一位故友。”

  弟子们齐齐抱拳应了声是,御剑离去,江澄则是调转方向,往姑苏而去。

  ——————

  云深不知处,蓝启仁和几位长老在议事大厅商议蓝家的内务,弟子来禀告,江宗主递了拜帖。

  比蓝启仁还年长几岁的蓝宏长老捋了捋胡须,问了声:“哪位江宗主?”

  蓝启仁一摆手,制止门外的弟子答话,“请江宗主到我的书房一叙。”回头看看问话的长老,多此一问,江宗主还会是谁,自然是云梦江氏的那位。

  蓝宏长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自己也是一时糊涂,修真界里,还能有几个江宗主,几个亲近的长老安慰了他几句,蓝家人不枉猜别人的心思,可云梦江氏的宗主在这个时间递了拜帖,肯定与兰陵金氏刚继任的小宗主脱不了关系。

  正是夏末的中午时分,天气格外的炎热,江澄被请到了蓝启仁的书房,领路的正是蓝氏小双璧的蓝思追,他斜睨了一眼完美传承了蓝家所有传统的优秀少年。

  哼,看在与金凌交好的份上,不追究他的身世了。

  进了书房,宾主落座,端茶进来的是小双璧的另外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年蓝景仪。

  与蓝思追的内敛不同,蓝景仪见到江澄后,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一声“江宗主请用茶”欢快的说出来,蓝启仁还以为这小子跟江澄私底下有多熟,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

  等小辈们退下,江澄起身再行礼,这一次,却是行了学生拜见先生之礼。

  “我想见他。”

  行完礼,双膝直挺挺跪在了地上,目光里带着十分的执着,毫无惧意的看向了蓝启仁。

  蓝启仁失态的把茶水洒在了自己的身上,抬眼,叹息,将茶杯放下,撩起衣襟擦了擦手。

  “见了他又能怎样?”

  “我想见他。”

  蓝启仁沉默了许久,深深叹息了一声。

  “江澄,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去见他,又有何用?”

  江澄的后背不由自主挺了挺,语气里加了三分的坚定,“我想见他。”

  蓝启仁端正的身子瞬间垮了下来,像是一时间老了十几岁,苦笑了声,道:“你反悔了吗?”

  听到这句话,江澄的双眸闪过一丝寒意,挺着笔直的身体瞬间站立起来,右手食指上的电光一闪,咬牙切齿,反问道:“我江晚吟做出的承诺,从不反悔,你的承诺呢,叔父?”

  叔父二字仿佛是万钧雷霆劈在蓝启仁的面前,蓝家刚正不阿的启仁先生,一瞬间面色苍白,身体甚至还摇晃了一下。

  无声的沉默持续了很久,蓝启仁终于无力地坐了下来,苦笑不已,“罢了,罢了,你想见他,就去见吧。”

  他还能阻止吗?

  十三年前,他阻止不了,如今,羽翼丰满的江宗主,他又如何能阻止得了。

  江澄收起浑身散发的杀气,抱拳,弯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直起身子,脸上的神情有些苦涩,自嘲道:“叔父放心,我只是去见他一面,什么都不会改变。”

  他只想见他一面,仅此而已。

  蓝启仁唤来了小双璧给江澄领路,一听江宗主要去寒室,蓝景仪就小声的问,江宗主是不是去开导我们家宗主啊?

  看着活泼的景仪跟江澄巴拉巴拉说着话走远了,蓝启仁的右手握成拳,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回自己的卧房,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回议事大厅去了。

  ——————

  蓝思追沉稳内敛,蓝景仪活泼好动,一个走在前面领路,一个和江澄并肩而行,蓝思追几次回过头提醒他要注意尊卑,他们是小辈,不可如此对待云梦江氏的宗主。

  蓝景仪全不在乎,假装没看见小伙伴的示意,跟江澄套着近乎,还能得到江宗主一两句回答,脸上开心的笑容想藏都藏不住。

  到了寒室的外面,蓝思追顺着石板路进去禀告,蓝景仪则是拉扯下江澄的袖子,低声说道:“江宗主,如果你今天说动我们家宗主出关,我蓝景仪这辈子都记着你的好,我想要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我只想见见他罢了,你别一厢情愿的以为我是来当说客的,我可没那么闲。”江澄趁着蓝思追没看见,狠狠揉了一把景仪少年的头发,“你呀,不愧是泽芜君亲手养大的,跟他一样,轻信别人。”

  “因为你是江宗主啊!”景仪眨巴着大眼睛,“你是金凌的舅舅啊!”

  所以我不会骗你是吗?

  江澄给他一记冷眼,“你们蓝家人,真的很幼稚。”

  蓝思追迈着沉稳的步伐返回,行礼,道:“江宗主,请!”

  “你们都回去吧,指不定会打起来,到时候伤到了你们可不好。”江澄右手成拳,垂落在腰间,脚步有些匆忙地走进了寒室的地盘。

  蓝思追被他这么一唬,倒是有点担心的望着他的背影。

  “哎呀,江宗主骗你的了,他不会跟宗主打架的。”景仪拍拍他的肩膀,“走吧,不必担心,金凌都说了,他舅舅从未打过他一下,江宗主那句我要打断你的腿,从未实施过,所以,江宗主的有些话,反着听就好。”

  身后的悄悄话毫无意外地传进了江澄的耳中,他心中苦笑一声,三小只倒是相处的不错。

  视线里出现一道雪白的身影,两个月未见,依旧身姿卓越,翩翩君子,可消瘦的身材藏在宽大的宗主服里,犹如一缕幽魂。

  “江宗主。”

  站在门口迎客的蓝曦臣朝江澄抱拳行礼,沉静如水的双眸对上江澄闪烁着热烈光芒的双眼,一瞬间,他的心跳加速了几拍。

  江澄与他这样面对面站着,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想要扑进他的怀中喊一声蓝涣,想要紧紧抱住他,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倾诉与他听,想要得到他温柔的宽慰。

  “抱歉,走神了。”收回脱了缰的思绪,江澄的唇角勾起一道浅浅的笑意,“泽芜君的寒室跟江某的一处私宅还真有点像。”

  “江宗主的私宅?”

  背在身后的右手紧紧握成了拳,蓝曦臣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颤抖,“我的私宅,取名暖舍。”

 




温暖的弦

【曦澄】“渣男”江晚吟①

        因为加入合集顺序不齐的关系,重新发了一下,看过的妹子可以无视。

       ——首章预警:

       篇名可以无视,我家澄澄怎么可能是渣男,不存在的,他就是失忆了,不记得和蓝大影帝领了证,一心想着甩掉黏人的合法伴侣。

       澄澄的内心:我怎么可能和蓝曦臣恋爱结婚,假的,假的...

        因为加入合集顺序不齐的关系,重新发了一下,看过的妹子可以无视。

       ——首章预警:

       篇名可以无视,我家澄澄怎么可能是渣男,不存在的,他就是失忆了,不记得和蓝大影帝领了证,一心想着甩掉黏人的合法伴侣。

       澄澄的内心:我怎么可能和蓝曦臣恋爱结婚,假的,假的,假的。

娱乐圈设定,同性可以领证的背景,另,地名,中戏啊,借用现实,圈地自萌,认真你就输。

       人物属于原著作者,OOC归我所有,圈地自萌,不喜勿入。

      ——————


  第一章:我是穿越了吗?

  一觉醒来,看着手机里的日期,一年后?!

  江澄惊叫:“我特么是穿越了吗?”

  蓝曦臣手里提着从附近酒店里打包的饭菜,闻言脚下一顿,心里一喜,立马加快了脚步,示意让护工把饭菜摆出来,自己进了卫生间洗手消毒,等他出来,护工已经走了。

  江澄一脸阴沉看着三菜一汤,再抬头看看他,嘲讽地笑了起来,“师兄这么忙,怎么有空来探病?”

  蓝曦臣听到“师兄”二字,立马觉察到了不对劲,一屁股坐在床沿,抓住江澄没打点滴的手,急声问道:“宝贝儿,我哪里惹你生气了,你有好久没喊我师兄了,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出来,你答应过我的,有什么事,我们好好沟通。”

  “宝贝儿”三个字惹得江澄全身抖了起来,一把甩开他的手,尖锐叫嚷道:“蓝曦臣,你特么脑子坏了?”

  蓝曦臣双眉紧紧拧了起来,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后退了好几步,“别激动,你脑震荡还没有完全好,千万别激动。”

  “脑震荡?”江澄一脸蒙的表情,“我只是节食过度晕过去了,倒在床上,床上,脑什么震荡!”

  “啊?”这下领到蓝曦臣一脸懵逼了,“你在剧组被一盏灯砸到了。”

  大眼瞪小眼,牛头不及马嘴,说的完全是两码事。

  “今天几年几月几号?”过了许久,江澄不甘心地吐出这几个字来。

  “20年12月11日,你购物车里的东西,我帮你付款了。”

  江澄一阵脑壳疼,麻蛋,果真穿越了!

  他过度节食进医院的时间是19年12月11日。

  ——

  经过医生的检查,江澄终于知道自己并未穿越,而是因为敲到来了头部,造成了暂时性失忆。

  但是蓝曦臣想哭,为什么这个暂时性不多不少就是他和江澄恋爱的这一年呢?

  他们一个月前才刚刚领证的好吗?

  本打算江澄拍完这部戏,去阿尔卑斯山度蜜月的,就差七八天的戏份,他老婆就杀青了,在这个关键时候,竟然失忆了,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一年。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跟你谈恋爱,还领了证,蓝曦臣,我虽然从一开始就跟你抢资源,可你也不能这么恶心我!”

  “我没有,你从来都是我的对手,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照片肯定是P的,我不信!”

  三连否认,蓝曦臣身心俱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机,迎上江澄凶狠的目光,抹了把脸,咬牙切齿说道:“等我把家里的结婚证快递过来。”

  心累地走出了病房,从无不良嗜好的蓝大影帝这会儿很想抽根烟,然后灌自己一瓶58度的白酒。

  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展开,晴天一个霹雳,把他打回了原型。

  他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被江澄克得死死的,从第一眼见到他,他就清楚的意识到,这个人会在他的生活中搅起风云。

  ——

  他比江澄大两岁,是江澄中戏的学长。

  第一次见面,是他大一的寒假,在名导王希的剧组,他被老师推荐来饰演一个侍卫的角色,角色戏份很少,却非常重要,差不多每一集都会出现,他也因为这部戏多了近一百万的粉丝。

  江澄那个时候还是个高中生,在影视基地当群演,因为相貌好,被王导选中,饰演蓝曦臣这个角色的同伴。

  第一次相见,江澄握住他的手,毫不掩饰夸奖道:“哇,你好帅,以后一定会有很多人找你拍戏,将来红了,别忘了拉兄弟一把,你看,我长得也挺帅的。”

  蓝曦臣给人的感觉温文尔雅,颇有古代名门贵公子的风范,而江澄细眉杏眸,给人一种男生女相的阴柔之美。

  但很快,蓝曦臣清楚的意识到,不能被江澄的长相给骗了,这个人,狠起来,连王导都害怕。

  事情发生的措不及防。

  也不知男一号怎么想的,趁着拍戏,摸了江澄的屁股,被江澄当场给揍得满脸桃花开,要不是蓝曦臣及时把他拖开,男一号就差毁容了。

  “敢摸老子的屁股,是不是不想活了?”江澄被蓝曦臣架着,长腿踹出去,把男一号给踹出一米多,“就算老子长得漂亮,你他妈把我当娘们吃豆腐,老子不踹死,今天我就不姓江。”

  这事差点闹上热搜,最后还是王导出面摆平,男一号换人,对外说出了意外,导致男一号受伤,无法拍摄,后来,这位当时的头号流量黄了,没一年的时间,就再无声息,退圈了。

  江澄得到了一笔数目不小的赔偿。

  后来蓝曦臣才知道,江澄靠着这笔钱进入支撑了中戏这几年的费用。

  他刚刚上高一那年,父母出了车祸过世,家里只剩下他一人,因为家在影视基地旁边,已经当了三年的群演。

  后来,江澄考上了中戏,成了他师弟。

  又后来,江澄大二签约了他所在的造星娱乐。

  搬到他对门的那一日,他正巧杀青回家,像是知道他回来,才掏出钥匙,对门打开,江澄满脸笑容的叫了声师兄。

  “以后,还请师兄多关照。”

  蓝曦臣笑着跟他握手,总觉得他笑得有些古怪。

  果然,江澄签约造星后,开始抢他的资源。

  明明他们走的路线不同,江澄却每每跟他争夺同一个角色,有时候他还真把角色抢了去。

  后来,他们恋爱了,领证了,他走进了江澄的心里,知道了很多以前他不知道的事,他庆幸自己能为他遮风挡雨。

  而现在,那个人居然不记得他了。

  他居然敢不记得他。

  ——

  “阿武,你马上买机票回去一趟,把阿澄收起来的结婚证给我取来。”

  “他失忆了,不信我是他的合法伴侣。”

  “我不生气。”

  不生气才怪了!

  ——————


温暖的弦

【曦澄】云深慢生活(端午安康)

  预警:

  囤心群妹子的点梗,速打,错字见谅。

  慢综艺《向往的生活》曦澄版,只借用了这个综艺的壳子,与其中任何一个人物都无关,不要自动代入,情节虚构,背景虚构,请勿较真,谢谢!

  圈地自萌,自娱自乐,不喜勿入。

  人物属于原著作者,OOC归我所有。

  ————————

  《云深慢生活》是近两年来一档收视率稳步上升的节目,但当初立项的时候,不被看好,后来没有视帝蓝曦臣的加入,恐怕云深电视台的这档慢综艺连第一期都拍不下去。

  蓝曦臣童星出身,八岁步入演艺圈,以一部《欢喜大家庭》中阳光灿烂的形象在影视圈立足,在他高考之前,每年会拍一部连续剧,考入中央戏剧学院之前,已经...

  预警:

  囤心群妹子的点梗,速打,错字见谅。

  慢综艺《向往的生活》曦澄版,只借用了这个综艺的壳子,与其中任何一个人物都无关,不要自动代入,情节虚构,背景虚构,请勿较真,谢谢!

  圈地自萌,自娱自乐,不喜勿入。

  人物属于原著作者,OOC归我所有。

  ————————

  《云深慢生活》是近两年来一档收视率稳步上升的节目,但当初立项的时候,不被看好,后来没有视帝蓝曦臣的加入,恐怕云深电视台的这档慢综艺连第一期都拍不下去。

  蓝曦臣童星出身,八岁步入演艺圈,以一部《欢喜大家庭》中阳光灿烂的形象在影视圈立足,在他高考之前,每年会拍一部连续剧,考入中央戏剧学院之前,已经是圈中有名的“前辈”。

  他为人温和,凡是与他合作过的人无一不对他争相称赞,人缘好到令人羡慕嫉妒。

  大一那年,以男一号的身份拍了一部讲述革命前辈历程的连续剧,出品方都认为这种历史革命题材因为蓝曦臣的影响力,能回回本就已经不错了,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部剧爆了,引起无数少年人追,在微博的话题讨论也令人难以想象的垒高。

  国家主流媒体更是对蓝曦臣的演技和敬业的态度加以肯定,毫无意外的,蓝曦臣夺得了这一年的视帝。

  从此,蓝曦臣与爆剧结下了不解之缘,三登视帝之位,在圈中的人脉也越来越广。

  参加《云深慢生活》这部综艺并非蓝曦臣的本意,当初他刚拍完一部都市爱情片,准备休息一阵子,他堂哥蓝顺平跑来找他救场,进驻一期《云深慢生活》,他是这个综艺的执行导演。

  也是因为蓝顺平的关系,这个综艺的拍摄地正是他们的老家云深不知处,圈中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蓝氏这个古老的家族,如今的家主正是星光熠熠的蓝曦臣。

  回到幼年时生活过的地方,蓝曦臣从神位落入凡尘,回归了凡人的本色,下地能插秧,进厨房能烧出一手好菜,衣服刮破了自己亲手缝,粉丝们疯狂了,他们的蓝哥怎么可以这样十项全能啊!

  于是,《云深慢生活》第一期就爆了,节目一爆,别说蓝顺平不让自家堂弟走,粉丝们也不答应啊,就这么着,蓝曦臣常驻这档综艺三年,一年一期,如今已经是第三季,拍摄的地点也从山脚移到了蓝家的主院。

  有人评价,视帝蓝曦臣自从入驻了这档节目,每年两部电视剧变成了一部,质量也大大打了折扣,恐怕以后的资源会越来越差。

  第三季的第一期,蓝曦臣就在微博上发了个“端午有惊喜,敬请期待!”,引发了无数的猜想。

  直到端午前一个星期,慢生活的号发了一个令人不可置信的消息,端午这一期,采取现场直播的形势,从早上六点播放到晚上十点,而蓝曦臣的老搭档因为家中有事请假,这一期的直播由蓝曦臣一人接待三位客人,这三位客人是谁,暂时保密,端午那天揭晓。

  慢生活的这条微博引发了讨论热潮,蓝曦臣这些年搭档过的男星女星都猜了个遍,蓝曦臣和慢生活号都保持沉默,慢生活端午直播直接上了热搜。

  到了端午这一天,无数粉丝在六点钟准时蹲守在直播间,一开场,就听见蓝曦臣的声音:“……会直接崩,备用设备一定要及时跟上。”

  画面出来,蓝曦臣穿着一身蓝紫相间的运动短装,露出标准的笑容,朝镜头挥了挥手,“大家好,我是蓝曦臣,今天我们慢生活的直播由我来完成。今天有三位客人要来,一个点了红烧肉,一个点了清蒸鱼,一个点了炒青菜,我最喜欢点炒青菜的这位客人,期待他的到来。来,先跟着我去地里摘点新鲜的蔬菜,他们没有那么早到的。”

  屏幕上密密麻麻在猜测今天来的这三位客人是谁,拍摄助理在一旁提醒蓝曦臣,粉丝在问他知道不知道今天要来的这三位是谁?

  蓝曦臣一边在地里摘菜,一边笑着回答道:“猜到了两位,我和他们合作过几次,还有一位不是很清楚,要不,看一下昨天点菜的环节?”

  在粉丝热烈要求下,导演组放了昨天晚上点菜的环节,以前都是另一位常驻接的电话,因为他请了假,所以是蓝曦臣接电话。

  点红烧肉的这位捏着嗓子,一口蹩脚的港版普通话,点完了以后还特意加了一句:“我拒绝吃八角。”

  蓝曦臣哈哈一笑,对着话筒说道:“行吧,你不说拒绝吃八角我还要想想你是谁,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明天等你来。”

  放下电话,对着镜头笑道:“我做红烧肉喜欢放八角,这位仁兄啊,最不喜欢吃八角,对我这么了解的,休息的时候没少往家蹭吃蹭喝,大家知道是谁了吗?”

  第二位,蓝曦臣接起电话的时候就直接喊了一声:“曦臣哥,我明天要吃清蒸鱼,多加点辣酱。”

  “少见啊,居然请动你了。”

  “阿离说想看我参加综艺的样子,正好顺平哥之前有给我经纪人说起过,就来了。曦臣哥,正好是端午节这一期,要包粽子吗?”

  “当然要包粽子,不过,你坐着等吃就行。”

  放下电话,蓝曦臣眨眨眼睛笑问道:“这位不用我说了吧,圈内英年早婚的大酷哥,明天来了,保准让他不用动手,但是,得让他给你们开一场小型的演唱会。”

  到了第三位,电话接起来的时候,喂了一声,是一个嗓音有点沙哑的男人:“你好,是云深小屋吗?”

  蓝曦臣微微蹙了蹙眉,“声音怎么哑了?”

  “我点一盘青菜,明天见。”对方速度极快的挂了电话。

  蓝曦臣拿着嘟嘟作响的电话有点懵,回过神来,对着镜头笑道:“这也挂得太快了。”

  回放结束,直播间里的弹幕迅速刮起了一阵“聂导”“聂怀桑”“聂瓜主”“金孔雀”“金子轩”“子轩哥哥”,对于前面两位都猜得十分准,这两位跟蓝曦臣的交情可不是一般的好。

  第三位这个没几个人猜,因为实在是猜不到是谁。

  【难怪蓝哥说会崩,瓜主聂导来了,流量天花板金子轩啊,就冲着他英年早婚还有八千万的粉丝量,还是活粉啊,直播界不崩也奇怪了。】

  这条评论才刚刚飘过,迅速有一群叫着子轩哥哥的粉丝涌了进来,网速卡了卡,随即弹幕瞬间沦陷。

  蓝曦臣对于直播间里的弹幕沦陷一无所知,摘了新鲜的菜,一边走,一边介绍主院附近的菜园子,这个菜园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

  对比起云深不知处上千年的历史,一个菜园子有五百年历史也不算老。

  转过回廊,镜头转向站立在院子里的身影,听到脚步声,那人回过头来,朝蓝曦臣点头笑了笑,叫了声:“早上好,曦臣哥。”

  弹幕在一片“啊啊啊啊啊啊”中卡住了,直播画面停在了这张绝世美艳的脸庞上,影帝江澄出现在慢生活里,曦澄同框,直播崩溃。

  影帝江澄,科班出身,是小蓝曦臣三届的同门师弟,据说为了考中戏,跟家里闹僵,靠一个男扮女装的角色一举成名,拿下了名导老龚的男主角,一个惯于女装的刺客,大一学期结束之前,他凭着这个角色拿到了第一个影帝。

  也因为这个角色,江影帝横扫视频网站,作为了男扮女装的教科书人物,至今无人超越。

  然而就在粉丝沉浸在江影帝美貌的时候,他的第二部电影《山花》,是一部怀念著名二胡演奏家的传记,凭着精湛的演技,在国外拿到了第二个影帝。

  接下来的几年,只要是江澄拍的电影,都是电影院最卖座的,江影帝成了票房的保证。

  有同时粉着他和蓝曦臣的死忠粉在微博上许愿:什么时候我的视帝曦臣哥哥和我的影帝江澄哥哥能同框?

  也有网友称这两位从没同框过的视帝影帝是微博上的锦鲤,要是在这一天许了愿,恰巧这两位同时发了微博,许的愿望十有八九就成真了。

  蓝曦臣活跃在电视里,江澄活跃在大屏幕上,所有代言,走红毯,两个人就没有遇上过,圈子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有粉丝仔细追踪了这两位的成长痕迹,唯一和他们同时有交集的就只有聂瓜主聂导了。

  也曾经有粉丝在聂导那里询问,蓝曦臣和江澄有没有同框的可能,聂导发了个咬着香烟的回复:你想火星撞地球吗?

  两个同样的优秀的人,若是能合作,那真得可以预见演技上的火星撞地球了。

  直播间崩了,可现场还在进行中,蓝曦臣手里提着篮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朝江澄走了过去,温声问道:“嗓子怎么回事?”

  一手提起江澄的行李箱,菜篮子被他丢在了屋外,进了门,亲手给江澄拿了双拖鞋,提着行李箱往内室走,“给你安排了比较安静的偏房,不会介意吧。”

  “不会。”江澄换了拖鞋,跟着他往偏房走,“聂怀桑和我姐夫要来?”

  蓝曦臣和江澄并不知道直播刚刚崩了,他俩一前一后往偏房走的时候,画面刚刚修复,江澄的这句话让粉丝们一头问好,姐夫?金子轩?

  拍摄助理从摄像大哥的身后探出脑袋来,一脸八卦的表情:“江哥,你的意思……金哥是你的姐夫?”

  江澄转过身,脸上带着微笑,却让人感到莫名的疏离感,“忘了,你们还不知道我和金子轩的关系,他老婆是我亲姐姐。”

  拍摄助理尖叫起来:“所以,江哥,你是江氏那位离家出走的太子爷!”

  “这话说得,清朝早亡了,还太子爷,别做梦了,我就是只会演戏的江澄而已。”

  蓝曦臣把行李箱送到屋子里,走出来招呼道:“去客厅坐坐吧,我给你泡一杯蜂蜜茶。”

  江澄跟着他往回走,笑道:“昨晚上的夜戏喊得有点过了,麻烦曦臣哥了。”

  蓝顺平急匆匆赶到,避着镜头朝蓝曦臣打了个手势,镜头跟着江澄先到了客厅,蓝曦臣被拉住,说起了悄悄话。

  才不过六点半,直播间里的人数一下子暴增到了五百万,弹幕里飘过无数“澄哥哥”,江澄的粉丝赶来了,人数还在惊人的上升。

  【群里在说我澄哥哥上慢生活了,我还不信,天哪,居然是真的。】

  【为了澄哥哥,我居然在端午节的早上六点半起来吃着早餐,看着直播,顺便把我妈拉着看我澄哥哥的盛世美颜。】

  【曦澄同框,我此生无憾了。】

  江澄并不知道弹幕里说着什么,在客厅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蓝曦臣不一会儿端着一杯蜂蜜水递给他,说了一声慢慢喝。

  弹幕里又有人在尖叫:我曦臣哥哥好温柔,我要嫁给他,我要给他生儿子。

  蓝顺平亲自到了现场,把刚刚失态的拍摄助理换了下去,亲自拿着纸条朝江澄问道:“有粉丝提问,江哥,你和蓝哥从没有同框过,一见面就喊曦臣哥,好像……太自来熟,慢生活也开始有剧本了吗?这个……作为执行导演,我得先说一句,我们慢生活是没有剧本的。”

  江澄把喝完蜂蜜水的茶杯递给蓝曦臣,冲着镜头笑了起来,“我和曦臣哥小时候就认识了,当年我为了演戏,离家出走,还是曦臣哥给我介绍的龚导,我们不同框,不代表我们不熟。曦臣哥,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我八岁,你五岁,你来我家过暑假。”

  “我还记得那年暑假把你家池塘里的荷花给摘得差不多了,害得你被二叔罚,我被拎回家后,我妈再也不许我到你家避暑了。”

  “原来两位是青梅竹马,对不起,口误,是两小无猜……好像也不对。”蓝顺平有些语塞。

  弹幕里飞快的飘过一大片:竹马对竹马。

  还有粉丝在不停追问:蓝哥江哥什么时候能合作一次?

  蓝顺平把这一条读给曦澄二人听,他们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出来,异口同声道:“现在不是在合作了吗?”

  “粉丝的意思是什么时候合作拍一部剧。”

  “这些年各忙各的,还真没有考虑这个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蓝曦臣伸手把江澄拉起来,“还没有吃早饭吧,青菜面好不好?”江澄应了声好,眉眼之间的笑意让他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弹幕上的澄妹子尖叫着啊啊啊啊啊,我们家澄哥哥终于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直播的镜头里,蓝曦臣带着江澄来到厨房,慢生活的粉丝对这个古今结合的厨房已经很熟悉了,落地的灶台已经有五百年里是了,上头的抽油烟机却是最新版本的,节能灶也是厂家赞助的最新型号。

  蓝曦臣拿着碗清洗了一下放回碗柜里,看到江澄拎着他丢在回廊上的菜篮子蹲在地上择菜,笑道:“要不,你来我们慢生活常驻吧,别总是一天到晚拍戏拍戏,我们是不是有三年多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上次是我姐的结婚宴,不算。”

  “那就有五年多了。”

  “嗯。”江澄手脚麻利的把青菜放到水槽里清洗,“加点辣椒,我馋了。”

  “嗓子不好的人没有辣椒吃。”

  弹幕上又是一片啊啊啊啊。

  【我真没想到我澄哥哥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我以为只有在他的电影里看到他收起了浑身软刺,我哭了,七年老粉,我真得哭了。】

  【同七年老粉,第一部电影就开始粉我澄哥哥的,今天才知道,我澄哥哥是那种演不好戏要回家继承千亿家产的富二代,哭辽!哭辽!】

  【江哥的粉先别哭了,你们有没有觉得蓝哥今天的心情特别好?】

  【蓝哥的唇角裂的特别开!】

  【我澄儿子的嘴角也扬起来了。】这是江澄的妈妈粉。

  江澄不太笑,也是有原因的,因为男扮女装这部电影出道即巅峰,媒体一开始对他狂轰滥炸,总想在他身上挖出点什么爆炸性的东西来,迫使他不得不冷脸面对那些毫无善意可言的媒体,久而久之,冷冽就成了他的代名词。

  黑粉说他是假清高,背后不知抱了多少条大腿。

  今天直播直接打脸,寥寥无几的黑粉马上又改变了方向,江澄来参加慢生活,就是来炫耀家世的,恶心。

  立即被江澄的女友粉给淹没了,一连串大写加粗的滚。

  更多的人看见的是蓝曦臣捞出面条,江澄把洗干净的几根青菜丢进滚水里,和蓝曦臣很自然的换了位置,等蓝曦臣把鸡汤倒进面条里,他捞出青菜放在上面,一碗青菜面完成。

  弹幕:

  想吃曦臣哥哥做的面

  看起来好好吃

  澄哥哥我要吃面

  这配色真是绝了

  啊啊啊啊啊我的CP绝美合体了

  曦澄是真的

  一长溜问号过后,CP粉大量涌了进来,曦澄szd占据了大片弹幕。

  如今已经是同性可以领证的大环境了,但对于这样的CP粉还是很不友好,蓝曦臣和江澄的唯粉开始在弹幕里驱逐这些嗑真人CP的粉丝,CP粉不甘落后,三方在弹幕里吵得不可开交。

  蓝曦臣和江澄在厨房的小桌子上吃着面条,说着江澄在拍摄的一部电影,蓝顺平拿着纸条在一旁问道:“插个话,蓝哥和江哥知道曦澄这个CP吗?”

  蓝曦臣慢条斯理的放下了筷子,对着镜头笑道:“听我助理提起过,我就是很奇怪,我和阿澄自从出道也没什么交集,怎么就有了这个真人CP?”

  “真人CP?”江澄停下筷子,眨着眼睛一脸懵的表情,“啥东西?”

  “没什么,就是妹子们闹着玩,觉得我们是情侣。”蓝曦臣抽了张纸巾,替他擦了擦嘴角,举止自然不做作,随后吃完面条,拿着碗去洗。

  “聂怀桑和金子轩什么时候到?我要不要先把农活干完,这两人根本不是干活的主儿。”江澄跟在他身后到了水槽边,“这一季的农活是什么?”

  “这一期不用干农活,导演安排了包粽子,要不,我们俩先把粽子包好了,等怀桑和子轩来了,敲诈一下他们。”

  “聂怀桑不是回去拍电影了,今天这么多粉丝来捧场,怎么也得搞个一百张的电影票当福利。”江澄朝蓝顺平问道:“顺平哥,现在直播间有多少观众了?”

  蓝顺平暗叫不好,但还是声音平稳的回答道:“快一千两百万了,根据实时监测,有五百万是你的粉丝。”

  “五百万肯定是曦臣哥的粉丝,金子轩来了,估计他的粉丝能进来一千万。”

  “现在才七点不到。”蓝顺平有点担心的说道:“我觉得这场直播崩溃率增加了。”

  江澄的粉丝源源不断在涌进来,澄哥哥,澄儿子在弹幕上飞快的掠过。

  直播间回放起头天晚上蓝曦臣浸箬竹叶,糯米,视帝的动手能力已经不用质疑,只有少数的黑粉在嘲讽身为视帝还要亲自做这些事,真是沦落到没戏可拍的地步了。

  回到直播镜头,蓝曦臣把包粽子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了,熟练的把箬竹叶卷起来,把糯米放进去,抽出一根线,令人眼花缭乱的捆好,第一个粽子完成。

  江澄的学习能力在圈中有口碑的,当年为了饰演二胡演奏家,他花了整整一个月,每天八个小时,风吹不动,雷打不动,到拍摄期间,所有的曲目都是他完成,没有请替身,到后来学会了笛子,古琴,围棋,最厉害的是武术,一般来武术指导只需要跟他过一遍,拍出来的效果绝对令人满意。

  蓝曦臣教了他一遍,他很快就上手了,虽然第一个包好以后看起来比蓝曦臣那个差很多,但对于一个新手来说,已经很好了。

  弹幕上,江澄的粉丝又一次把自家哥哥吹上了天,被黑粉一顿嘲讽,团结起来锤黑粉,热闹非凡。

  助理把实时数据递到蓝顺平手里,蓝顺平轻轻啧了下,实时人数已经达到两千万,恐怕以后再搞一次直播也没有办法超过今天的人数了,流量天花板金子轩先生还没有到,今天的直播恐怕要超过五千万。

  蓝曦臣和江澄包着粽子,有蜜枣粽,有鲜肉粽,有红豆粽,材料都是蓝曦臣一早起来开直播前搞定的。

  特意留了几个没有馅料的粽子,用红线捆起来,笑着对江澄说道:“这几个留给你,到时候沾着白糖吃。”

  江澄也没客气,嗯了声,包完一个红豆粽,拎起来晃了晃,对着镜头邪魅一笑:“我觉得这个粽子包的跟曦臣哥差不多了 。”

  镜头落在他把粽子放在蓝曦臣包的那些粽子中间,确实包的差不多了。

  花了近两个小时,两人包了一百多个粽子,也算是一个大工程了,等把桌子收拾完,蓝曦臣对江澄说道:“你昨晚上拍了夜戏,又这么早赶过来,先去睡一会儿吧,等会儿粽子煮好了我来叫你。”

  江澄点头,“曦臣哥,我想洗个澡,热水器怎么弄的?”

  “我教你。”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厨房,到了偏房,开门进去,摄像到此止步,不管是常驻还是客人的房间,都没有摄像头,这是蓝曦臣从第一期提出来的要求,摄像要进入房间,首先要得到房间主人的允许。

  扛着摄像机的大哥是想进去拍的,但蓝顺平提前打过招呼,江影帝好不容易答应来慢生活做客,千瓦别惹他不高兴,这个人可是能给你当场甩脸子的,不管是影帝的身份,还是江氏太子爷的身份,一律吃罪不起。

  直播镜头切到了蓝家主院的远门,蓝顺平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看看另外两位嘉宾是不是来了。”

  但弹幕上的粉丝却没有买他的帐,热烈的讨论着曦澄进了卫生间后在干什么,这个时候,曦澄的CP粉就开始占据了大屏幕,满眼各种带着颜色的话语飘啊飘,唯粉来不及掐灭,这把CP之火越烧越旺。

  卫生间的门半掩着,蓝曦臣的身子被抵在瓷砖上,被人亲得昏头转向,不由自主双臂一收,将人举了起来。

  “正直播呢!”温柔的亲了亲他的眼睑,“洗个澡,先睡会儿,昨晚上夜戏拍得这么晚,也不好好休息,这么早就来了。”

  江澄双手挂在他的颈子上,低语道:“想你了。”

  蓝曦臣亲亲他的唇角,“等下了直播,我们回寒室睡,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嗯。”江澄乖巧的应了一声,往他身上蹭了蹭。

  蓝曦臣恨不得剥了他的衣服就地正法,可直播还在继续,只能用力抱了他一下,整理一下衣服和头发,从卫生间出来,迎上站在门外的摄像大哥,露出一记毫无破绽的微笑,问道:“还有两位客人来了没?”

  还有两位客人正在路上,一部车子来的,直播间的镜头转向了他们,瓜主聂导从电影拍到电视剧,只要他想拍,他大哥掌权的聂氏亏了本也会投资再投资,可以说宠这个弟弟宠上了天。

  不过,人家聂导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之前拍电影,也为他大哥挣了好几十亿,后来拍电视剧,选剧本眼光独到,跟蓝曦臣合作好几部剧,每部剧都是爆品,但能让粉丝叫他一声“聂瓜主”,绝对是因为每次微博曝出特大的瓜,他都会在第一时间预测是真是假,而且十有九次都被他预料到。

  聂导就有了聂瓜主的名头。

  只要娱乐圈有点风吹草动,粉丝路人都会去他微博下围观,看他预测如何。

  而金子轩作为金氏太子爷,十七岁出道即巅峰,一首成名作《莲花坞》至今都被赞为不可超越的经典之作,二十二岁生日这一天宣布与江氏千金江厌离领证,微博上血雨腥风,粉丝们在查到江厌离比他还要大两岁的时候,无法接受,纷纷脱粉。

  金子轩发了微博:我从懂事起就知道江厌离是我未来的妻子,我敬她,爱她,莲花坞这首歌就是我为她写的,我这辈子只她一人,是她支持我走上音乐这条路,有她一人陪伴,我也会继续进行我的音乐创作。

  意思就是,我只要我老婆,你们要脱粉,请随意,我根本不在乎。

  接下来他的经纪公司趁着这波热度推出了他的新碟《燕双飞》,金子轩的才能确实是如今乐坛的天花板,加上他的后台是金氏,于是,粉丝数量急剧上升。

  而金子轩的人设也就成了老婆奴,但事实上,他也只有在老婆笑得像个傻子,在面对镜头的时候只会一脸不屑的表情,谁也瞧不上。

  “江澄要来?”聂怀桑不太相信的样子,“确定?”

  “他一大早就已经到了。”车子里装了固定的摄像头,所以副驾上坐着拍摄助理,“聂导一点都不知道吗?”

  听到江澄二字,金子轩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敢置信,但很快低下头掩饰了过去,但是,粉丝的眼睛是雪亮的,弹幕上有很多人在问金子轩和江澄的关系好像不太好。

  镜头转回云深主院,蓝曦臣一边在客厅做手工,一边用手机在看直播,看到这样的问题,不由笑了起来,蓝顺平问他知不知道原因,蓝曦臣笑道:“阿澄和子轩都是骄傲的性子,阿离现在可能也在看直播吧,我觉得今天难得姐夫小舅子凑在一起,我当个和事佬怎么样?”

  蓝顺平的电话响了起来,微微一怔,马上就远离摄像机,不一会儿走了回来,说道:“江小姐说,麻烦你了。”

  弹幕上一片惊叫声,江氏大小姐还真得在看直播呀!

  “事情是这样的,子轩的妈妈和阿离的妈妈是闺蜜,子轩妈妈很喜欢阿离,后来生了子轩,就索性跟阿离的妈妈开玩笑,让阿离给子轩当媳妇,说是娃娃亲,也只是口头上说说,但两家人都希望阿离和子轩长大以后能结婚。后来子轩上来初中,人变得叛逆,谁在他跟前说阿离是他未婚妻,就跟谁翻脸,有次被阿澄听见了,两个人互殴了一顿,这个仇就这么结下了,等后来阿离和子轩结婚,阿澄都不待见他这个姐夫,子轩这人啊,除了他老婆儿子,还有他的音乐,对其余人都冷冷淡淡的,性格所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弹幕上飘过一串:豪门秘闻!

  【金子轩原来是追妻火仗场,真香典范啊!】

  【金孔雀:真香!】

  没多久,车子停在了主院的外头,蓝曦臣起身去迎接客人,聂怀桑就背着个双肩包,脚步飞快的朝他扑过来:“曦臣哥,我来了,红烧肉准备好了吗?”

  “曦臣哥。”金子轩规规矩矩打着招呼,拖着个超大号的行李箱。

  终于有弹幕意识到了这哪是什么演艺圈大佬的聚会,这根本是豪门世家的聚会好吗?

  【聂导是聂家的二少爷,金子轩是金家的独子,今天才知道江澄是太子爷,就剩下蓝哥了,蓝哥啊,我蓝哥要是蓝氏的少爷,那今天真得是财阀少爷的聚会啊!】

  【别瞎猜了,我蓝哥就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五好青年。】

  蓝顺平看到这两条弹幕,唇角微微一掀,心里呵呵:蓝曦臣大名蓝涣,不好意思,还真是我蓝氏的掌权家主,可不是什么少爷公子。

  “江澄呢?不是说他到了?”

  “在睡觉,昨晚上熬夜戏了。”

  聂怀桑自觉的做了嘴上拉拉链的动作,弹幕里一片哈哈哈哈,说聂瓜主还是很怕江影帝啊!

  因为主院的房间很多,所以客人来了都是一人一间,安排好住的地方后,蓝曦臣拎着聂怀桑来到了厨房,让他帮着一起把粽子丢进土灶的大锅里,出乎意料的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子轩自告奋勇烧火。

  弹幕里,他的粉丝一片哀嚎:我们子轩哥哥双手是用来作词作曲弹吉他的,蓝哥手下留情啊!

  但金子轩却很熟练的点着了火,引着了柴火,一边对镜头笑道:“阿离,你看,我说过我还记得怎么烧火的吧!”

  金子轩的粉丝一片呆滞,其余人一片哈哈哈,敢情金少爷上节目是为了秀恩爱来的呀!

  江澄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一出现在镜头里,马上就有粉丝尖叫,直播又开始卡住了。

  蓝曦臣见到他,责怪道:“怎么不去睡一会儿?”取了块干爽的毛巾走到他身边,伸手替他擦了擦半湿的头发,“天气虽然热了起来,但还是要及时把头发擦干。”

  【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我的CP马上去结婚啊!】

  【我的天,正主儿下场发糖了!】

  蓝曦臣和江澄一互动,CP粉又开始占领了弹幕,红色的双喜不断出现,蓝顺平扶额,他知道曦澄有CP粉,但没有想到,直播间里会有这么多的CP粉。

  【被你们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曦澄好像很好嗑的样子。】

  【好像是挺配的。】

  何止挺配,接下来的环节,曦澄之间的互动更多。

  蓝曦臣做菜的时候,江澄在一旁给他递东西,根本不用蓝曦臣说要什么,江澄像是预知了他的动作,把调料瓶直接递给了他。

  粽子煮好了,蓝曦臣捞出来分给工作人员,把六个江澄吃的那几个放在一旁,聂怀桑想吃被他拍了一下手,说是留给阿澄的,聂瓜主的脸上闪过一丝幽怨,只能默默走开。

  吃午饭的时候,聂导如愿吃到了红烧肉,金子轩的是清蒸鲈鱼,江澄的是炒青菜,蓝曦臣还做了一碗虾米冬瓜汤和一盘芦笋炒肉片,剥了几个粽子,聂怀桑要吃江澄的粽子,被拒,江澄把沾了糖的粽子递到蓝曦臣嘴边,笑着说道:“今天辛苦了。”

  蓝曦臣回他一记温柔的眼神,张嘴咬了一口,咽下去后,说道:“不辛苦,你们能来,我很高兴,加上今天的收视率肯定会破纪录,也算是我的功劳,下一期的时候,我能跟导演提过分的要求。”

  江澄也不避嫌,把剩下的粽子塞自己嘴里,低笑了声,“你做慢生活还做上瘾了呀!”

  弹幕已经疯癫了,蓝曦臣吃过的粽子江澄塞自己嘴里了!

  嗑CP是嗑CP,谁也不敢舞到正主儿的面前,在弹幕里使劲嗑,那也是知道正主儿看不到弹幕,可现在是什么情况,正主儿往CP粉嘴里使劲塞糖啊!

  CP粉突然沉默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商量好似的,不在出现。

  曦澄的唯粉也沉默了。

  路人却开始嗑上头了,什么好甜啊,真好嗑啊,比比皆是。

  黑粉们借机开始占领弹幕,有说曦澄好恶心,组CP骗粉丝,骗流量。

  CP粉,唯粉又开始和黑粉大战起来,弹幕里满眼滚字。

  吃完午饭,蓝曦臣收拾桌子,江澄去洗碗,金子轩烧了火,浑身上下全是灰,回屋去洗澡了,留下聂导在江澄后头晃来晃去。

  “澄哥,我求求你了,我下一部电影你来帮帮忙啦,我大哥给的钱不够,我得节省点用,帮帮忙啦!”

  “你的脸真大,让我给你打白工,你也不打听一下本人的片酬现在是多少了?”

  “你的片酬当投资好不好?这个题材拍的人是少,所以投资少了点,可要是你来出演,绝对票房大卖,到时候你赚的肯定比片酬多。”

  “你要是能拿出一百张电影票,我可以考虑考虑。”

  聂怀桑立即心领神会,还是自家兄弟好啊,这是在替自己宣传就要上映的新电影,立马拍着胸脯说道:“一百张哪儿够,两百张,微博抽奖,我请客。”

  江澄笑着没理他,没答应,但也没拒绝。

  有弹幕在问聂导下一部要拍的什么题材的电影,有人回答是同性电影,弹幕一片省略号,在如今同性可领证的环境下,同性电影却事少之又少,扑街的太多,以至于没有人再敢涉足这个题材。

  金子轩洗完澡出来,四个人在客厅喝了会茶,聂怀桑像以往一样热衷吃瓜,坐得远远的,看着蓝曦臣当和事佬,对金子轩批评了一顿,说他既然是姐夫,当然凡事都要包容,说江澄太过记仇,外甥金凌都这么大了,还跟自己亲姐夫置气,越活越回去了,金凌一样大了。

  在他的劝和下,金子轩和江澄握手言和,也算是在千万的粉丝见证下冰释前嫌了。

  镜头又卡在了金流量天花板和江影帝握着的手上,五千万观看量,直播界再次崩溃。

  接下来,金子轩开了一场小型的演唱会,休息了一阵,江澄撩起袖子做完饭,让蓝曦臣歇一歇,蓝曦臣当然歇不住,在他身边转来转去,递个酱油,递个米醋,还说了声:“好久没吃阿澄做的糖醋排骨。”

  直播间又卡在了江澄把排骨递给蓝曦臣尝尝咸淡的画面上,江影帝的眼中带着温软的笑意,蓝视帝的眼中是满满的温柔。

  自此以后,曦澄CP粉嗑疯了。

  到了晚上十点,直播结束,又拍了些花絮,节目组都去休息了,蓝曦臣大大方方进了江澄的房间。

  聂瓜主把脑袋凑过来贴在门边:“两位大佬,要不,你们一起来演我的新戏吧,我把我大哥的投资撤了,你们来投资怎么样,我敢肯定,剧本绝对OK,有你们的号召力在,绝对挣钱。”

  “什么新戏?”金子轩正好来锁门,听见动静也出来了,“你缺投资?我可以啊!”

  “我拍完手头上的这部戏,想休息半年。”江澄取了手机的充电器,拉着蓝曦臣往主院后头的寒室走。

  “这事以后再说。”蓝曦臣朝他们挥挥手,“今天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话没说完就被拖走了。

  金子轩啧啧有声,“小别胜新婚,一点没错。”

  聂瓜主取笑他:“你跟阿离姐不是一样啊,每次开演唱会,非得把她和金凌带上不可。话说,粉丝们在微博上嗑曦澄CP嗑上了头,他们知道曦澄俩早就领证了吗?”

  “这事能让外人知道吗?你别说露了嘴,让阿澄知道,第一个不会饶你。”

  “狠还是阿澄最狠啊,十八岁一成年就把曦臣哥给吃干抹净,二十二岁领证结婚,曦臣哥这些年对他死心塌地的,羡慕嫉妒啊!”

  主院不远处的寒室,金风玉露一相逢,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别胜新婚,春光甚好!

  ——————

孩子在家,码字的时间有限,有不足之处还请见谅。




温暖的弦

蓝景仪生贺(19.08.24)

  突然发现今天是景仪大可爱的生日,慌忙间就用景仪日记为背景,写了个短篇当生日贺文。

  紧接上一篇两千粉福利的情节。

       占曦澄tag先说声抱歉,因为是景仪日记为背景。

  ——————

  我是蓝景仪,是姑苏蓝氏的亲眷子弟,其实我还有个名字叫江大宝,这是我阿爹给取的,有点土,我不想用,可是,阿爹每次不高兴的时候就直接喊我江大宝,我觉得还是蓝景仪这个名字好听。

  我爹爹是姑苏蓝氏的宗主蓝曦臣,阿爹是云梦江氏的宗主江澄,这事,修真界没几个人知道,所以,在爹爹和阿爹成婚之前,我成了爹爹的养子,思追成了含光...

  突然发现今天是景仪大可爱的生日,慌忙间就用景仪日记为背景,写了个短篇当生日贺文。

  紧接上一篇两千粉福利的情节。

       占曦澄tag先说声抱歉,因为是景仪日记为背景。

  ——————

  我是蓝景仪,是姑苏蓝氏的亲眷子弟,其实我还有个名字叫江大宝,这是我阿爹给取的,有点土,我不想用,可是,阿爹每次不高兴的时候就直接喊我江大宝,我觉得还是蓝景仪这个名字好听。

  我爹爹是姑苏蓝氏的宗主蓝曦臣,阿爹是云梦江氏的宗主江澄,这事,修真界没几个人知道,所以,在爹爹和阿爹成婚之前,我成了爹爹的养子,思追成了含光君和我大师伯的养子,外头的人也没说什么,他们成婚之后,我这个养子颇受江宗主的喜爱,倒是成了一桩美谈,其实,呵呵,我是我阿爹亲生的儿子好不好。

  自从阿爹怀了我们家的老二后,脾气就特别的暴躁,幸好有爹爹时时刻刻能安抚他,爹爹说的对,阿爹肚子里揣着个崽,我们要多多的体谅他。

  可是,阿爹无缘无故的对我发脾气,我真的好伤心。

  我蹲在主卧门外,委屈巴巴的看着和我一起蹲在地上的金凌,我嫡亲的表弟,同病相怜,他也被我阿爹他的亲舅舅给骂了一顿,不过是没有跟他报备就去了清河的境内帮着仙督聂宗主除祟,期间发生了一点点的失误,差点发生意外,只是差点,最后有鬼将军护着,什么事都没有不是。

  主卧里头,阿爹还在骂人,当然,我和金凌都知道他是担心我们才会这样生气,但,我们都已经是大人了,他最该关心的是还在襁褓中的弟弟。

  “江大宝,你胆儿肥了是吧,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不报备就去除祟,我打断你的腿,金凌,你也给我听仔细了……”

  “好了,好了,你这嗓门再大点,隔壁的二宝就被你吵醒了。”

  “我嗓门不大,他们不怕。”

  “他们怕你怕着呢。”

  金凌浑身一抖,“舅舅是不是又怀上了,火气这么大。”

  我横了他一眼,我弟弟才三个月大好不好,你舅舅的火气一向都是大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真的又怀上了,希望是个妹妹。

  莲花坞的总管事在回廊那头挥着手朝我表示,有人找,他这才想起来,把我们送回来的聂宗主被晾在会客厅里呢,忙踹了金凌一脚,低声道:“你呆着别动,我去去就来。”

  金凌点了下头表示明白,双手合拢,压低声音说道:“把仙督打发走,快点回来,舅舅知道你偷溜走了,又要发火的。”

  我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跑了,反正阿爹的火气已经达到了极点,我还是借着送送聂仙督的名头,多耽搁一些时候,少挨点骂也是好的。

  唉,阿爹的爱,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后一刻就是狂风暴雨,当他的儿子和外甥还真有点……好吧,是幸福中略微有些疼。

  自从我爹爹成了莲花坞的主母之后,我似乎理所当然的被莲花坞上下当成了少宗主,虽然我其实是不愿意当少宗主的,因为在蓝家也是这样的情形,我蓝景仪因为两个爹爹成婚,成了两大宗族的少宗主。

  江管事陪着笑,替阿爹说好话,宗主一向只对在乎的人发火,少宗主千万别忘心里去。

  我哪能往心里去,让他千万放宽心,阿爹骂我,那是爱我,我知道的。

  到了会客厅,思追刚刚来,正和聂仙督说着话,见我来了,忙问我有没有受伤,我心不在焉的一摆手,朝仙督行了礼,唉,要是按照我以前的个性,管他聂怀桑是仙督还是聂家的宗主,该皮的还得皮,可如今我身为江蓝两家的少宗主,也只有装出一副礼仪周到的面孔来。

  送仙督出门,脸上的假笑都快僵掉了。

  “景仪,你是不是被你阿爹骂了?”

  我白了聂仙督一眼,聂怀桑,你赶紧滚,要不是你把我和金凌送到莲花坞来,阿爹也不会知道我差点受伤。

  还有,清河离兰陵和姑苏近,你偏偏要把我和金凌送到莲花坞来,你是什么意思啊?

  我的眼神出卖了我,聂怀桑笑吟吟用他的扇子拍了拍我的头。

  “我可不是跟你阿爹和爹爹来邀功的。”

  我去,你就是来邀功的。

  我喊了一句关门,直接把聂仙督给关在了莲花坞的门外,哼!

  这次以后,我和金凌再也不敢私自去夜猎,要去夜猎,第一时间给阿爹或者爹爹报备,而且,大多的时间,思追都跟着我或者我和金凌。

  这样过了几个月,我们三个人在修真界的名头越来越响亮,修为也是精进了不少,阿爹才慢慢的放心让我们单独行动。

  八月二十四,这天正好是我的生辰,原本我该早一日去莲花坞,可仙督发来求救信,说清河境内有棘手的邪祟出没,我和思追一起赶过去帮忙,在聂家弟子门生的帮助下,倒是把邪祟给镇住了,我们两个的爹毕竟是修真界排行前四的那四位,教出来的儿子自然是高手。

  可是,我绝对没有想到,我的一个不留神,误踩中了也不知道是谁布置的结界,又是一个不留神,直接把身边站着的那位给一拉,两个人直接摔进了暗无天日的空间里。

  “这么黑……”我低咒了一声,手被人紧紧抓着,忙安慰身旁的人,“别怕,有我蓝景仪在,一定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景仪,我不怕。”

  不怕你抱我抱这么紧做甚?

  “聂仙督,你松手。”我无语问苍天,想甩开他,却被抱得更紧,唉,这个人啊,脑子是够使,但是修为……

  算了,算了,看在他修为低微的份上,我还是多照顾他一点吧,他一定怕死了。

  “我怕我松了手,我们就分开了。”

  “叫你松开抱着我身体的手,怕分散,哪,手给你牵着。”

  抱紧我身体的人松开了手,大手下滑,握住我的左手,“景仪,你可千万被放开我的手,会走散的。”

  聂仙督,是你害怕走散吧,胆子真小。

  我牵着他走了一圈,这个空间是无尽的黑暗和不平坦的道路,聂怀桑这人好几次摔倒了,把我压在身下,修为这么低,走路都要摔跤,真是的。

  没办法,从里突破是行不通了,只能等思追搬来救兵来救我们了。

  我的生辰就在这暗无天日的空间里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景仪,今天是你的生辰……”

  “没什么,明日也可以过。”我假装很大方的说道,其实心里也是小小的失落,阿爹在莲花坞可是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我去,大家高高兴兴的为我庆祝生辰呢。

  明日,不是我的生辰了,即便是补过生辰,意义也是不一样了。

  “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是我贴身的玉佩,就当生辰礼物送你了。”

  玉佩?

  我微微一愣,感觉聂仙督的手松开了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莹莹发光的玉佩来,嗯?

  这不是他们聂家的通行令牌,这一块似乎是聂家宗主独有的吧?

  “我不要。”这么贵重的东西自然是要断然拒绝的。

  “你帮我来除祟,结果被困在这里,身为聂家的宗主,不表示表示,怎么说得过去。”他把玉佩塞在我的手里,微弱的光亮里,我看见他晶亮的双眸里闪烁着点点星光,我的心一瞬间跳得有点快,他的眼中璀璨如星空,真好看。

  “那这块宗主的通行令牌给了我,你用什么?”我拿起玉佩仔细看了眼,聂家的家纹为底,一个花形状的聂字,做工精细,玉佩的色泽温润,是难得的极品,这么贵重的东西,真的不能收。

  正要说什么,头顶上传来崩裂的声响,几丝光亮随着紫色的电光从天而降,我阿爹的紫衣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惊喜的站起身来,叫了声阿爹。

  “聂怀桑,你害我儿子差点过不成生辰,你给我等着瞧。”紫衣身影转眼到了跟前,三毒出鞘,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在三毒之上,一阵音爆云,已到了百里之外。

  我被阿爹带回了莲花坞过生辰。

  阿爹,我手里还握着聂怀桑给我的聂家通行令牌,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心急啊,我想先把这块聂家重要的玉佩还回去呀!

  ——————

  景仪大宝贝,生辰快乐!


温暖的弦

【补档】景仪日记(全文01)

     【本文首发日期为2018年12月,得到豆壳太太授权。】

    【全文8万+,分成六章发上来,错字见谅,妹子们,时间有限,我尽力了!如能帮暖暖捉虫,评论里提出来,感激不尽!】

       【本文涉及蓝忘机,蓝启仁,禁止ky,只接受曦澄的请自动避让,评论发言偏颇者,拉黑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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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仪日记(01)

  我叫蓝景仪,是个孤儿,目前在云深...

     【本文首发日期为2018年12月,得到豆壳太太授权。】

    【全文8万+,分成六章发上来,错字见谅,妹子们,时间有限,我尽力了!如能帮暖暖捉虫,评论里提出来,感激不尽!】

       【本文涉及蓝忘机,蓝启仁,禁止ky,只接受曦澄的请自动避让,评论发言偏颇者,拉黑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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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仪日记(01)

  我叫蓝景仪,是个孤儿,目前在云深幼儿园读大班。

  昨天是除夕,泽芜君带着我偷偷去了莲花坞陪江宗主守岁,我得了一个超大的红包,还有一本日记本,江宗主说,可以把高兴和不高兴的事都记在本子里,等长大成人后,再翻开日记本,会有一番感慨的。

  我和泽芜君回到云深不知处,大家都忙着大年初一的祭祀,没有发觉我们昨天晚上不在寒室,是的,我和我们宗主住在一起,寒室很大的,我有独立的一个卧房,就在泽芜君的隔壁。

  泽芜君说,既然有了日记本,就每天写点什么记下来,以前他叔父也给过他一个日记本,他记了很多有关他弟弟含光君的事。

  后来,含光君长大了,有次翻到了那本日记,看着看着就哭了,还是哭得很伤心。

  我有点不相信,含光君才不会哭,他总是没有表情的,只有泽芜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泽芜君超厉害的,他也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

  我要开始写日记了,想了又想,本来想写泽芜君的,他对我超好,我应该第一个写他的,可是,我想到了叔爷爷……和他的胡子,我就想写写我的这个叔爷爷。

  他叫蓝启仁,教书超厉害的,他的学生遍布整个修真界,这么说吧,修真界开清谈盛会,叔爷爷去参加,至少有一半人得恭恭敬敬叫他一声“先生”,用泽芜君的话来说,那就是“桃李遍天下”。

  在别人看来,叔爷爷是一个严肃刻板的人,十句话里必带着两句“家规”如何如何,“云深不知处禁”如何如何,但是,他对我可好了,嫡系子弟当中,从未有人被他摸过头,我就经常被他摸摸头,捏捏脸,独处的时候,我要是背书背得好,他还会笑着亲亲我。

  我想,有可能是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是他养着的关系,那个时候泽芜君在外头很忙,因为修真界很乱,需要他和几位宗主出力维护,那段时间,好像江宗主也好忙的样子,嗯,我隐约记得叔爷爷喃喃自语的这么说起过。

  你们一定会奇怪我为什么会喊叔爷爷而不是爷爷吧,因为泽芜君喊他叔父,我在泽芜君后头跟着他喊,于是,叔爷爷就这么叫出来了,他老人家倒是捋着胡子点点头,说道:“叫得还真精准。”

  说到叔爷爷的胡子,我其实一直有一个愿望,我还偷偷跟泽芜君说了,我想拿刀子把叔爷爷的胡子给刮掉,因为我觉得叔爷爷没有了胡子,一定会显得年轻一点。

  其实,我私心想要看看叔爷爷跟泽芜君长得像不像。

  但是,这个愿望实现不了,因为泽芜君告诉我,绝对不要在叔爷爷的面前说出这个愿望,会被叔爷爷拿戒尺抽手心的。

  因为,没了胡子,叔爷爷脸上的威严就少了几分,学生们就会不太怕他。

  我想了想,为了叔爷爷的威严,我还是把这个愿望深深埋在心底,就当叔爷爷和泽芜君很像……不,叔爷爷不拘言笑的样子应该跟含光君更像些。

  泽芜君说,等我再大点,我就要去兰室听课,我觉得吧,只要我做个乖孩子,叔爷爷一定会更加喜欢我的。

  因为只有我知道,叔爷爷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景仪日记(02)

  我是景仪,今天想说说我们宗主泽芜君。

  泽芜君对我是超好的,只要他在云深不知处,就亲自送我上学,接我放学。

  我暗戳戳想,如果泽芜君是我父亲就好了,我一定是世间最幸福的小孩。

  叔爷爷说过,我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聪明的孩子就该知道不能贪心,知足常乐,所以,我觉得我现在这样被泽芜君养在身边,已经很满足了。

  嫡系的子弟都很羡慕我,因为我不但和泽芜君同吃同住,我偶尔调皮欺负了小伙伴被围殴,泽芜君以宗主的身份请家长,把小伙伴的爹爹叫到宗主书房。

  我不知道泽芜君跟那些爹爹说了什么,反正被请了一次后,小伙伴都不和我打架了,我猜,是泽芜君用宗主的身份命令那些爹爹去教训了小伙伴。

  我觉得我做错了事,有一天趁着泽芜君心情好,主动承认是自己顽皮才引起了小伙伴的群殴,才受了伤。

  泽芜君摸摸我的头轻叹一声,对我说:“我答应过你……娘亲,将你照顾的无微不至,不受一丝委屈,自是要做到的。即便你错在先,他们将你打成这样,也是要惩罚的。”

  后来我才知道,泽芜君用宗主的身份命令那些爹爹教训围殴我的小伙伴,他自己则是抄写了一遍家规,惩罚他以权谋私。

  这话是叔爷爷告诉我的,说的时候,他狠狠瞪我一眼,我以为叔爷爷准备惩罚我,吓得赶紧低下头去,但他轻声叹息了一声后,将我拉到身边,搂进怀里,自言自语:“这些孩子下手真是没轻没重,这些天了,眼睛还未消肿,你……娘亲要是知道了,怕是提着鞭子……”

  他提及我娘亲的时候,立刻意识到可能我会伤心,于是没再说下去,轻咳一声掩饰他的失态。

  我马上说:“叔爷爷,没关系的,我虽然没爹娘,但泽芜君和叔爷爷对我这么好,而且,我现在可是蓝家的孩子王,他们谁也不敢欺负我。”

  叔爷爷听了这话,脸色有点难看,双手按在我肩膀上,眼睛一眯,问:“你是不是仗着宗主养着你,在学堂上作威作福欺负人了?”

  我赶紧摇头,坚决否认,心里暗暗喊救命,叔爷爷对我好归好,我要是调皮了,蓝家的三千多条家规背下来,那也是要命的啊!

  泽芜君像是听见了我的求救,出现在叔爷爷的书房里,笑着说,到时间练书法了,牵着我的手,笑眯眯对叔爷爷保证,一定会让我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下重手惩罚的话,那位得知,怕是……

  叔爷爷气的胡子都竖了起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看着我被带走。

  为了这事,叔爷爷一个月没理睬我,还是我主动到他那里背了一千多条家规,他脸上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一些。

  所以说,泽芜君对我超好,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他总是用爱来教育我,那一千多条家规是他到彩衣镇买了核桃酥来,我每背出十条奖励一个核桃酥,一个月下来,我好像胖了。

  虽然我很想知道我父母长什么样子,也从泽芜君和叔爷爷的口中稍微的了解我娘亲大概是一个会使鞭子性格暴烈的人,我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江宗主。

  如果江宗主是个女的那该多好。

  我决定,下次老师要小朋友画父母的时候,就照泽芜君和江宗主的模样画上去,嗯,这算是我的一个小秘密。

  我最喜欢泽芜君了,他对我超好,这句话,我每天都要说一遍。

  景仪日记(03)

  我是景仪,我现在我们宗主泽芜君的书房里,嗯,我在抄家规,因为我打架被罚了。

  原本我要在叔爷爷的书房里罚抄家规的,是泽芜君跟叔爷爷再三保证,一千条家规一条不漏抄写下来,叔爷爷才让他把我领走。

  我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叔爷爷,他吹胡子瞪眼朝我投过来一记警告的眼神,我缩缩脖子,这次,我确实闯大祸了。

  因为我把蓝臻那二傻子打了,虽然我也有受伤,可二傻子伤的更严重,脸肿的跟猪头一样。

  虽然我有宗主当靠山,可蓝臻的后台也很硬,因为叔爷爷得叫他的曾祖父叔父,泽芜君得叫叔公,我得叫一声叔祖。

  蓝家的孩子打架,不管对错都是要受罚的,我和蓝臻在叔祖一干老人家的注视下,一人被打了十记手心。

  我挺直后背忍住眼泪不哭,蓝臻那二傻子才被叔爷爷打了三下就鬼哭狼嚎,差点在地上打滚。

  叔爷爷是蓝家最公正廉明的长老,泽芜君不在云深的时候,都是他在代理宗务之事,二傻子这么一嚎,让人觉得叔爷爷打我轻,打他重,叔爷爷的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叔祖的脸色也不太好。

  因为我先动手,所以,等十记手心打完后,我主动要求再打十记,在长老们面前,我得给宗主挣脸,虽然我动手打人错在先。

  听到我主动求打,叔爷爷紧绷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宣布,蓝臻抄写一百条家规,蓝景仪一千条。

  泽芜君把我带回他书房后,问我为什么要揍蓝臻,我如实回答,蓝臻说我们蓝家太穷,每顿喝苦菜汤,连彩衣镇里寻常百姓家都不如,这话等于说蓝家宗主当家当的不好,我气不过,一时没忍住就揍了他。

  知道原委后,泽芜君摸摸我的头,温和笑道,好好抄写家规,以后不得对人动手,要以理服人。

  于是,我一边抄写家规,一边听泽芜君和几位主事商量族中事务,又偷偷摸摸拿出我的小本子把今天的事情记下来。

  蓝臻那二傻子,真以为我们蓝家这么穷啊,他可知道,每天喝的苦菜汤里加了多少名贵的药材,也不看看,蓝家的人个个玉树临风,风姿卓越,没营养,能长个吗?

  今天是月末,圆脸管事和方脸管事又到宗主的书房汇报一个月的收支开销情况。

  圆脸管事是管蓝家名下所有产业的,每次来都是笑眯眯的,有时候还偷偷带了糖果给我,我很喜欢他。

  方脸管事是管蓝家日常开销的,每次见他,都是一脸严肃表情,我都不敢看他。

  今天,圆脸管事又跟宗主汇报了这月的收支,说比上个月增收了多少多少银子。

  但是方脸管事说,最近局势不稳,蓝家嫡系里开展了节约用度,这月省下了多少多少银子。

  我看看我的新衣服,心里暗暗发愁,泽芜君刚刚给我做了一身新衣服,难怪方脸的管事朝我投过来一记关爱的眼神。

  嗯,我得赶紧把家规抄完,去换一身旧衣服,穿着新衣服跟二傻子打架,真是失策。

  为什么叫蓝臻二傻子?

  因为无论什么,我听一遍就懂,会做,他必须第二遍才行,他不是二傻子是什么,嘿嘿。

  景仪日记(04)

  预警:年龄和时间估计对不上,所以,请大家无视时间线。

  私设羡羡在这一章挂的,师姐死后,澄澄过了一年才带着人端了乱葬岗。

  景仪五岁,金凌两岁(其实一周岁多点,才刚刚学会说话走路),思追六岁,澄澄和蓝大的年纪都是二十出头。



  04:

  我是景仪,今天是叔爷爷接我放学的,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沉重,我都不敢跟他说话。

  最近几天泽芜君外出了,还带走了很多蓝家的门生子弟,蓝臻说,他父亲哥哥也跟着宗主一起走的,临走的时候,他|妈妈还抱着他哥哥哭得很伤心。

  泽芜君走的时候,摸摸我的头说他要外出一段时间,让我好好听叔爷爷的话,我问他是去夜猎吗,他说是,可我发觉他的眼睛不敢正视我,泽芜君对我说谎了。

  小孩子不太懂大人的世界,泽芜君对我说谎,我觉得大概是因为怕我担心他,所以,我很豪气地拍拍胸口对他说,我一定会乖乖听叔爷爷的话,绝不闯祸。

  泽芜君和我击掌,又抱了抱我,然后面色郑重的走了。

  我一点都不担心泽芜君,他可是修真界里修为最高的人,别以为他总是一脸笑嘻嘻的,那是你没有看见过他沉下脸来的样子,那可是比含光君还要令人避之三尺的寒烈气势。

  我掰着手指头在叔爷爷的身边呆了十三天,在叔爷爷的眼中,我是个懂事的孩子,所以,我只是默默算着日子,不敢问他,泽芜君什么时候回来。

  那天晚上,我正在叔爷爷的卧房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泽芜君的声音,好像在跟叔爷爷吵架。

  我从床榻上坐起来,揉着眼睛,隔着屏风真真切切听到了泽芜君的声音:“叔父,现在唯一能让他平息下来的只有孩子,必须让他去。”

  他的语气里带着三分悲戚三分心疼三分哀求。

  “你这样贸然带着孩子去莲花坞,你就不怕别人发现你们的关系?曦臣啊曦臣,你何时这样感情用事了,不要忘记,你是蓝家的家主,身系着全族人的荣辱,我不会答应。”

  “叔父……”泽芜君的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哭腔,我心里一颤,赤着脚跑了出去。

  当他看见我睡眼惺忪从屏风后跑了出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原来他是跪在地上在求叔爷爷。

  我扑进他的怀里,仰起头看看叔爷爷,虽然不知道泽芜君在求叔爷爷什么事,但以我的经验,在没有做错事的情况下,用这样湿漉漉的小眼神看着叔爷爷,他老人家肯定没法拒绝我。

  泽芜君把我抱了起来,他有力的双臂紧紧环住我的身子,我能感觉到他浑身都在颤|抖,发生了什么事,令他如此害怕?

  叔爷爷最终一甩衣袖,又气又恼,但同时也很无奈的说道:“罢了,罢了,你带着景仪快去快回,休要让旁人发觉,回来,抄罚家规十遍。”

  泽芜君抱着我朝叔爷爷深深施了一礼,单手甩出一张传送符,吓得我赶紧抱紧了泽芜君的颈子。

  眼前一片眩晕之后,泽芜君的身子往前倾了倾,上前一步,稳住身形,我睁开眼睛一看,这里不是江宗主的卧房吗?

  除夕的时候,泽芜君带我偷偷来找江宗主守岁,我还在江宗主那张巨大无比的床上翻过跟头呢。

  可眼前,卧房内的家具被毁得面目全非,连大床都无法幸免,横折断成了两截,一身紫衣的江宗主蜷缩在床边,听见响动,抬起脸来,昏暗的烛光下,面色消沉,双眼青黑,像是好几天没有睡过觉了。

  “走。”他的声音沙哑,右手上的紫电闪了一下,下一刻就要化作长鞭往我身上招呼过来。

  原本,我应该感觉害怕的,可是,因为他是江宗主,我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外头的人所说的那么阴狠毒辣,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害怕他。

  “你怎么了?”我赤着脚朝他走了过去,蹲在他身边,握住他的大手,“受伤了吗?”

  泽芜君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将水杯递给我,示意我喂给江宗主喝,一边柔声说道:“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对错已经铸成,你如此折磨自己,何苦来哉?”

  我听不懂泽芜君在说什么,乖巧的将茶杯凑到江宗主的嘴边,求他喝点水,他深深看着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滑下来。

  夺过我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将茶杯狠狠往墙壁上摔了过去,将我抱入怀中,哇一声大哭起来。

  “我阿爹将他带回莲花坞,从小养到大,他倒好,为了外人说弃了就弃了,我在他的心里就不如一群外人吗?跟他说了多少次,不要再修炼这种邪术,他从来都是我心里有数,有数个屁,现在好了吧,被自己操纵的鬼反噬,自食其果,报应,这是报应!”

  我不知道江宗主为什么这么激动,可我知道,他真的很伤心,他紧抱着我,我能感受到发自他内心的痛楚,我的眼睛也不禁湿润了,江宗主真可怜。

  泽芜君像上次一样环住了我们两个,一边拍着江宗主的后背,一边温柔的说道:“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

  江宗主又骂又哭,眼泪都把我的肩头都浸湿了,到最后也是累了,斜靠着泽芜君迷迷糊糊的。

  “蓝曦臣,下次你不给大宝穿戴整齐,不要进我的门,你看看他,脚都冻紫了。”

  江宗主的大手将我的小脚丫包在手心里,他的手心异常的温暖,我不由自主往他怀里靠了靠。

  我也迷迷糊糊想要睡觉了,折腾了这大半夜的,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迷迷糊糊想着,幸好泽芜君布了禁制,要不然,江宗主这番又骂又哭的动静,整个莲花坞都被他吵醒了。

  陷入沉睡之前,我想到了一件事,江宗主是怎么知道我的小名的?

  我曾经追问过泽芜君,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名有字还有个小名,为什么我就叫蓝景仪呢?

  泽芜君似乎有些为难,但望着我期待的小眼神,他还是说了,因为我娘亲给我取的大名小名实在是有点拿不出手。

  我大名叫珍宝,小名叫大宝,我娘亲取名字可真是简单粗暴。

  所以,我还是觉得叔爷爷给取得蓝景仪最好听。

  我实在是没有力气睁开眼睛问这个问题了,所以,就等下次问吧。

  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睡在叔爷爷的卧房里,香炉里烟雾袅袅,叔爷爷手里拿着一本书,见我醒了,脸上端起一丝笑容,说道:“快点起来吧,今天等你放学回来,应该能见到泽芜君了,他夜猎回来了。”

  难道我昨天晚上做梦了?

  可是,泽芜君那温柔的低喃声还在耳边:“景仪,这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你谁也不要告诉,好不好?”

  当然好,这是我和泽芜君江宗主三个人的秘密,嗯,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好了。

  我快乐的起床穿衣,今天又是新的一天,等泽芜君回来,我求他带着我再偷偷去莲花坞看看江宗主。

  泽芜君对我超好的,江宗主也对我超好的。

  景仪日记(蓝大篇01)

  我是蓝曦臣,姑苏蓝氏宗主。

  我有个养在身边却不能相认的儿子,他是我与心爱之人所生。

  云梦江氏宗主江澄便是我心爱之人。

  那年他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莲花坞的清谈盛会,叔父带着我去历练,我只记得那十里莲湖的盛景,和喊着曦臣哥哥的小公子。

  几年后,他和他的师兄魏婴到云深不知处求学,偷偷跑来寒室找我,杏眸细眉,一如记忆中清秀俊朗的模样,一声曦臣哥哥唤醒藏在记忆里的欢喜。

  少年情窦初开,情烈如火,从小被培养成蓝家接班人的我,在他的面前,将所有的雅正抛得无影无踪,唯独只想将他拥入怀中,占为已有。

  我与阿澄两情相悦,情难自禁,因为他特殊体质,偷食禁|果后珠胎暗结,尤记得那日他在我的面前惊慌失措的模样,我将他抱在怀中,宽慰他,一切有我在。

  我不会忘记得知自己要当父亲的心情,那一刻,我的心里仿佛被人塞满了柔|软的甜丝丝的烟花,下一刻,炸开了喜悦,只知道抱着我心爱的人儿傻傻的笑。

  我跪在叔父面前求他成全,被他用戒尺狠狠打了手心。

  修真界以温家独大,称霸姿态已经显露,大事面前,儿女私情确实不值得一提。

  叔父说得没错,个人而言,成全了我与阿澄,不过被人诟病一时,只要真心相爱,时间一长,那些流言蜚语自然消停。

  可偏偏我与阿澄是姑苏和云梦的未来宗主,这不是个人之事,牵扯到的是两大家族,以及成千上万的族人门生。

  一步错,步步错。

  阿澄找了借口被叔父赶回云梦,我暗中照顾他生下我们的孩子大宝,将他抱回蓝家,以嫡系孤儿的身份养在叔父身边。

  我与阿澄在叔父面前立下誓言,在外人面前,绝不有半点交情,叔父也答应我们,一旦时机恰当,就让我和阿澄成婚,孩子以后再想办法认回。

  世事难料,不久后,温家对蓝家出手,火烧藏书阁,我带着书籍逃离,四处躲避温家人,支撑我的除了蓝家的复兴,便是我的爱人我的孩子在等着我回去。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待我慢慢稳定下来,莲花坞却被温家屠杀,只留阿澄和他的师兄魏婴不知所踪。

  我一边召集有识之士,一边寻找阿澄,再次见到他,他已经不再少年模样,面上布满戾气。

  将他再度拥入怀中,恍如隔世。

  我们都被迫成长,肩上有必须要承担的责任,但我们紧握的手绝不会因为腥风血雨就此松开。

  四大家族结盟的那日,我带着阿澄,不,从这个时候起,我不再唤一声阿澄,那是他父母对他的昵称,我唤的每一声阿澄将成为撕裂他心头的灭门之痛。

  那以后,我的阿澄变成了我的晚吟。

  结盟那晚,我带着晚吟回寒室,他关上门扑进我的怀里,撕裂我的衣衫,流着泪将我推倒在榻上。

  那一晚,他在我的身下承/欢,想用欢/爱将所有的伤痛冲刷掉,却引来更多的痛楚和眼泪。

  事后,他缩在我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只能用我的唇温柔的吻着他。

  离开云深之前,我带着他去看我们的孩子,暂时养在叔父身边,叔父取名蓝景仪,晚吟取名江珍宝,小名大宝,对他来说,这是他在世间唯一的稀世珍宝。

  我亲自送他下山,望着他御剑离去的绝决身影,奢望自己能陪在他身边,但事实上,射日之征开始后,我与他并无多大的交集。

  射日之征当中,我与清河宗主聂明玦,与携书外逃时期结识的孟瑶多有接触,最后三人结义,被世人尊称三尊。

  可世人不知,结义之前,我偷偷去找过晚吟,因为我知道,一旦我与聂孟二人结义,三家相邻,团结一致,势必将云梦江氏排除在外,晚吟的心里肯定不会好受。

  再次见到心尖上的人,早已不是当日的模样,他长高了,更成熟了,在离开三月有余再次回归的师兄魏婴帮助下,已经成了一名合格的家主。

  一番缠|绵过后,我抚着他的一头青丝,说出担忧之情,却被他笑话,哪里有跟自家道侣结拜的道理,你以后是不是不想跟我成婚了。

  我的心头一暖,将他紧紧环住,甜言蜜语说不够。

  温家被灭后,修真界可以说是在废墟中重新开始建立秩序。

  孟瑶被金光善认回,改名换姓成为金光瑶,他为人处事手段圆滑,那些令人头疼之事经他之手,都能得到圆满结果。

  我以为,时机到了,我和晚吟可以有一个圆满的结果,可是,事情往往不如人愿。

  魏婴为了救温家人,弃了晚吟,带着温情那一脉上了乱葬岗。

  温情曾经救过晚吟,晚吟的心里虽然痛恨温家人,可他也是恩怨分明之人,魏婴这般说弃就弃,我知道,晚吟的心里裂开了一道看不见的伤口。

  到后来,我不好的直觉终于变成了现实,事情一件件一桩桩发展下来,姐夫金子轩被杀,姐姐江厌离死于魏婴怀中,到最后,晚吟亲自带着人上了乱葬岗,端了夷陵老祖的老窝,魏婴在他的面前被万鬼反噬,魂飞魄散。

  这次晚吟带人围剿乱葬岗,我执意要亲自带着蓝家人去,是想在关键时候助他一臂之力。

  以他的性情,对魏婴就算恨入骨髓,他也会想方设法保他性命,我知道他的,就算是杀掉魏婴,那也必须他亲自动手,偏偏,那个人是他心里最为重要的家人,他哪里下得了手。

  从乱葬岗回到莲花坞,他将自己关在卧房里,摔坏了家具,一鞭子破坏了床榻,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无论我怎么劝说,仿佛入定,不理不睬。

  他与魏婴之间幼年时开始的种种情谊,我虽然懂,可我却也只能算个外人。

  无奈之下,我只能将自己传送回蓝家,哀求叔父将景仪带到莲花坞劝劝晚吟。

  之前的除夕,我带景仪悄悄去莲花坞陪晚吟守岁,叔父怕是知道的,他没说,不代表他认同。

  我很清楚,在如今这样的局面下,蓝家并非自恃清高,一旦我与晚吟的关系暴露出来,江家和蓝家将成为仙门百家攻击的目标。

  修仙之人也不过是七情六欲的凡身肉胎,到时,怕是昔日情同手足的结义兄弟都会朝我反击一掌。

  所以,叔父的忧虑并非毫无根据,但景仪这孩子自幼聪慧,谁对他好,他便涌泉相报,叔父终究抵不过孩子可怜兮兮的眼神,答应我们快去快回。

  晚吟以江宗主的身份与景仪见了几次,他很是开心,所以,一旦见到蜷缩着身体的晚吟,孩子心疼了。

  在孩子的面前,晚吟终于哭了出来,我设了禁制,让晚吟痛痛快快发泄了一顿,最后迷迷糊糊埋怨着我连鞋子都没给孩子穿就把他给带过来,瞧着他和他怀里的孩子,我的心底一塌糊涂的柔|软。

  将他们紧紧护在弯臂里,暗暗立誓,这一生倾尽我之所能,绝不让他们再受到一丝痛楚。

  我送景仪回云深,在他耳边低喃,这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对他下了暗示,过些日子,他会慢慢淡忘和晚吟经历过的事,直到他和晚吟相认,我才解除对他的暗示,让他记起幼年时与晚吟的所有交集。

  次日,我假装从外归来,处理了一些宗务,去学堂接景仪放学,他飞一般扑进我的怀里,我忍不住紧紧拥抱住了他。

  狠狠的,替晚吟拥抱住他。

  晚上,我哄他睡下后,坐下来抄写家规,这些年,我这个宗主为了心爱之人,不知道暗戳戳抄写了多少家规,都堆在叔父居处的杂物房里。

  放在一旁的裂冰无声的闪过一记灵识,我惊喜异常,是晚吟来了。

  我与他在寒室结为道侣,他在我的裂冰里注入一丝灵识,方便出入云深的禁制,我则是在他的贴身九瓣银铃里注入我的灵识,去莲花坞的时候,出入自由。

  今早才分别,他却像是一别经年般一进寒室便将我扑倒在榻,一番云|雨后,他说最脆弱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要我别再为他担心。

  我一如往日般轻抚他的青丝,与他约法三章,我知道在他的心里,云梦江氏是他肩头的责任,放在他心里的第一位。

  第二位是他的家人,如今,父母姐姐已故,留下金麟台的孤儿金凌,他可以放在第二位。

  魏婴已死,我和景仪必须要放在他前面的位置,必须要占第三位。

  晚吟答应了我,起身着衣,与我手拉着手去了景仪的卧房。

  他坐在榻前,手指轻轻抚着孩子清秀的眉眼,身子往我身上靠了靠,低笑着说,生下来的时候才小猫那么点大,如今转眼间,已经变成了会安慰人的大孩子。

  他说,在他心里,我和孩子永远放在第一位,我们是他最重要的家人。

  我轻轻搂着他,嗯了一声,我知道,他的心里,莲花坞永远被放在第一位,因为他天生是江家的宗主。

  就像我一样,我没有办法将他和景仪放在第一位,因为我是蓝家的宗主。

  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深深爱着彼此,爱着我们的孩子。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世人知道,我蓝曦臣有道侣有儿子,光明正大将他们拥入怀中。

  景仪日记(蓝大篇02)

  乱葬岗一战,夷陵老祖魏无羡身死,修真界表面上看起来又恢复了平静。

  蓝家百年基业,名列四大家族,又有我和忘机被称作蓝氏双璧,想置身事外,真是白日做梦。

  可事前,我真的不想参与这件事当中,不仅仅魏婴与晚吟的关系,还因为我比谁都清楚,魏婴对于自己的弟弟来说,是何等重要的人。

  忘机是何时对魏婴动了心,我没有问过,只是从晚吟的口中断断续续听了些魏婴在姑苏求学的时候是如何撩拨忘机的。

  用晚吟的话来说:天天没事做,骚姿弄首撩拨你弟弟,也就你弟弟修养好,换作我,打不死他也得把他打残了。

  那时,我与晚吟情意正浓,顾着自己卿卿我我,根本没有去想过,忘机会对晚吟的师兄上了心。

  那时,一切都还在正轨上,虽然温家独大,但四大家族尚且安好。

  温家的射箭大会,魏婴扯掉了忘机的抹额,忘机浑身发抖,连弓都被他折断,我当兄长的早该看出来,他对魏婴已经有了异样的情愫。

  却只是劝慰他,魏婴也是无心之过,若是那时我察觉他的心意,或许,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些事了。

  可是,那时的我只顾着心里偷偷高兴与晚吟好不容易见了面,虽然只能假装毫无交集的样子,但只需彼此看一眼,就将满满情意传达到对方的心底。

  如果那时我多留点心,我会点拨忘机,他是喜欢魏婴的,喜欢一个人就要让他知道,即便被拒绝,也要说出口来。

  后来,一切都晚了。

  我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完全没有考虑自己弟弟的情感所依。

  莲花坞被灭后,魏婴失踪的三个月里,忘机日日问灵,我已经瞧出点苗头,可硬是生生将这个念头摁下去,一切以反击蓝家为第一要任。

  那时,我连自己的情感都深埋在心底,带着好不容易寻到的晚吟上了云深不知处,寻求各家联手抗温。

  那一日,晚吟披着斗篷,在众多家主面前露出真面目,被嘲讽,被奚落,怒火中烧,若不是叔父在场,恐怕我也被激怒了。

  我摆手制止晚吟发怒,晚吟听从我的,收敛了怒气,我知道他肯听我的,他也知道,我必定会站在他这边。

  尽管兰陵金氏不是很情愿,但总算是四大家族齐心协力高举起了抗温的旗帜,射日之征正式开始。

  我将忘机派往晚吟处支援,私心较大,一来,他在晚吟身边,我也少担心一些,二来,忘机自己求我去支援云梦,我知道,他是为了魏婴。

  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看透了他的内心,他是喜欢魏婴的。

  可是,纷乱中,每个人都把个人私情埋在心底,连兄弟之间的感情都只是拍拍肩膀来表达一下,更别提当兄长的想劝慰一下失去心上人的弟弟。

  我就这样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送他去了晚吟身边支援,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回来的却是个十指皆伤,神情恍惚的弟弟。

  后来我才知道,魏婴修了鬼道回来了,我又惊又喜,也有些吃味,毕竟,我和晚吟再亲密无间,也比不上魏婴在晚吟心中的地位。

  爱人可以是天长地久,但家人的位置是无可代替的,站在晚吟的立场上,他也是对忘机有微微的醋意。

  可那时,真的管不了魏婴是否修了鬼道,他的回归,对云梦江氏来说,甚至对整个射日联盟来说,都是一个强悍的战力。

  射日之征结束了,魏婴这个修鬼道的人的存在就显得多么的不合时宜。

  他是云梦江宗主的大师兄,多少人在当面背后挑唆着晚吟,可我更清楚,晚吟虽然心里不高兴处处不如他师兄魏婴,但也绝不会受人挑拨,他是一个多么护犊子的人。

  我从中也曾经明地暗地化解过,可我深知,在自诩名门正派人的眼中,魏婴的修为和晚吟的雷厉手段,云梦江氏在短时间内重新复兴,怕是要成为下一个温家。

  我偷偷提醒过晚吟,要注意别人暗中动手脚对他不利。

  可偏偏被针对的是魏婴,为了救温情一脉,竟弃了晚吟和江家,到后来晚吟的姐姐姐夫之死都与魏婴脱不了干系。

  我不曾想到,魏婴失了本性大开杀戒,忘机竟为了他做出这等违逆之事,救走魏婴,为了维护他,打伤族中长老,被罚戒鞭,后背伤痕累累。

  但如果晚吟身处在魏婴这个位置,我想,我也会为了晚吟那么做。

  我带着蓝家门生子弟去参加乱葬岗围剿魏婴,这件事是瞒着忘机的,可到底还是让他知道了。

  他伤未愈,悄悄去了乱葬岗,回来时多了一个高烧不退陷入昏迷的男孩。

  那夜,忘机喝了魏婴喝过的酒,往自己的胸口烙了一个与魏婴相同位置相同形状的温家烙印。

  他对魏婴的感情在这一刻全部倾倒出来,但,魏婴却已经不在。

  面对清醒后自罚跪在祠堂的弟弟,我身为哥哥,唯一能做的是替他留下那个叫温苑的孩子。

  有我带景仪回来归为嫡系孤儿在前,忘机带回来的孩子改名蓝愿,字思追,以蓝氏嫡系遗孤的身份开始了他新的生活。

  我知道,忘机的心里对晚吟怨气很深,是晚吟带着人围剿了乱葬岗使得魏婴身亡,但他又怎知,魏婴的死,并非只有他一人伤心欲绝,晚吟才是那个最伤心的人。

  有些话,我对晚吟还能说,对自己的弟弟却难以开口。

  总不能直白的告诉他,害魏婴身死的江宗主其实是你哥哥的心上人,而景仪是你的大侄子,是江宗主生的,你该叫江宗主一声兄嫂。

  那样的话,我怕我的亲弟弟连我这个哥哥都要恨上几分了。

  所以,还是到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说吧,反正我和晚吟的事,都已经错过了时机,慢慢等吧,总会有好时机来临的。

  作为宗主很累,作为一个哥哥,也很累。

  真想偷偷去莲花坞抱抱我的晚吟,只有他能够化解我满心的疲倦。

  只有我的晚吟能理解我。

  晚吟不在身边,那便去抱抱景仪吧,我聪明可爱的儿子。


这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曦澄】杏花探入窗

关于江宗主发现蓝宗主脸皮很厚这件事

    第一次发文,求关爱

   ooc警告!HE


    阳春三月初旬,云深不知处的山顶上却依然冷得像腊月一样,这个地方的春天总会迟一个月。

  “宗主,先生请您去藏书阁一趟”

  “知道了,下去吧”,大蓝蓝(bushi),蓝宗主刚推开门,便迎来了寒风给他的关爱,那人手持朔月,故作矜持,缓步走向藏书阁。

   ——分割君————...


关于江宗主发现蓝宗主脸皮很厚这件事

    第一次发文,求关爱

   ooc警告!HE


  

    阳春三月初旬,云深不知处的山顶上却依然冷得像腊月一样,这个地方的春天总会迟一个月。

  “宗主,先生请您去藏书阁一趟”

  “知道了,下去吧”,大蓝蓝(bushi),蓝宗主刚推开门,便迎来了寒风给他的关爱,那人手持朔月,故作矜持,缓步走向藏书阁。

   ——分割君————

  “叔父”

  “曦臣啊,这次请你来呢,是讲写私事,不必如此拘谨。”

  蓝曦臣自觉好笑,如果真的是谈私事,叔父不会请他来藏书阁的,与其说与我商谈,其实是和我交代一下,根本不管他愿不愿意。

  “叔父的好意曦臣心领,规矩,不可乱。”

“嗯,你自幼就机灵懂事,现在长大了,也应该成家了。”

  “可是,曦臣并没有这一方面的打算。”

  “叔父都替你规划好了,有几家姑娘不错,你去见见人家,叔父没有多大要求,你满意即可。”

  蓝大内心os:叔父这么说,是提醒我,不可以胡来吗....

  “曦臣知道了,过几日便去。”

  “好。”

——分割君————

  云梦那边

   “萧!把毛巾递给我!”

  “哎,你真的是,一个宗主,还跟小孩子一样。”

  “快点。”

  云梦那边到是有了点春意,芳草铺盖着祠堂的后院,江家的祠堂旁有两棵树,已经将近百岁了,很高大,为这个神圣而又温暖的地方遮风挡雨,浪漫至极。

  “萧,待会我去祠堂,你帮我在门口看着,不准别人进来,知道没。”

  江澄眼前那个白毛紫彤的人一脸不屑,“知道了”

澄.读白:萧肖是我在路边捡的,长得很不错,今年差不多25了,我也该考虑他的婚事了,不能想我一样,可是他被诅咒过,这一头白毛,怎么找婆娘啊。

   “毛巾给你。”Ծ ̮ Ծ

   刚刚沐浴出来的澄澄感受着春天给他的爱抚,内心治愈极了。

  祠堂那边

  “阿爹,阿娘,我来看你了,阿姐,那个家仆之子跟蓝二走了,去了蓝家,他以后就性蓝了,不是江家人了,我给你们带了很多你们喜欢出的,春天来了,我会将我的一生献给江家,我的家,这是我的根,我的本,我要守住江家,守住云梦.........”

  “先走了,门口那个性萧的不错,他会成为江家最骄傲的勇士。”



   


   






  

Jessica卡卡

【曦澄】在劫难逃(一)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挖坑的小行家
 

(一)剖丹
 
“含光君,魏前辈他……”
 
一个蓝家弟子行色匆忙地迎了上来,竟也忘了云深不知处不可疾行的规矩,蓝湛皱眉,正欲罚他抄写家规,却被“魏前辈”三字惊到,不待他说完,攥紧了手中灵草,飞快向静室走去。
 
刚到门口,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间或还有魏婴安抚子弟的笑声,他极力装得洒脱不羁,却因着心力不济而显得虚弱无比。
 
蓝湛眨眨眼,将漫上眼眶的湿意掩了下去,行至榻前,扶起正大口吐着血的魏婴,搂在怀中,低低道:“我回来了,这次的仙药,定能医治好你的……”
 
他言语中的惊慌和恐惧,莫说蓝涣,便...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挖坑的小行家
 

(一)剖丹
 
“含光君,魏前辈他……”
 
一个蓝家弟子行色匆忙地迎了上来,竟也忘了云深不知处不可疾行的规矩,蓝湛皱眉,正欲罚他抄写家规,却被“魏前辈”三字惊到,不待他说完,攥紧了手中灵草,飞快向静室走去。
 
刚到门口,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间或还有魏婴安抚子弟的笑声,他极力装得洒脱不羁,却因着心力不济而显得虚弱无比。
 
蓝湛眨眨眼,将漫上眼眶的湿意掩了下去,行至榻前,扶起正大口吐着血的魏婴,搂在怀中,低低道:“我回来了,这次的仙药,定能医治好你的……”
 
他言语中的惊慌和恐惧,莫说蓝涣,便是一旁捧着托盘的弟子亦可发觉,小弟子不由得感慨含光君和这夷陵老祖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又是与百家为敌又是夺舍重生,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奈何莫玄羽的身子实在是不争气,没有仙根,这么多年都未曾结丹也就罢了,偏偏连一些普通人的病痛都抵御不得,拖到今日,蓝家医修穷尽毕生所学也是回天乏术。
 
蓝湛对魏婴用情至深,哪肯这般罢休了,折了身段,低声下气向其余仙门世家求了各种珍奇草药,一碗一碗地熬了喂魏婴喝下,却只见得爱人一日更盛一日地病重。
 
魏婴倚在蓝湛的胸膛上,听了他的话,嘴角弯出一个笑容来,桃花眼中情意流转,骨瘦如柴的左手抚上了抱着他的人的颊侧,看着他依旧俊雅无双的模样,向来潇洒的脸上也有了一丝不舍:“蓝湛,有这个力气呀,你还不如多陪陪我,左右我也没几天活了……”
 
他话未说完,就被蓝湛捂了嘴。
 
“不许胡说。”
 
蓝湛死死地搂着魏婴,好似稍稍松手,这人就会从他怀里消逝一般,他琉璃色的眸子中闪着粼粼波光,一遍遍地重复着要治好魏婴的话,开始的时候很是镇定,说到后来便轻了,魏婴刚想抬头,一滴泪水便落在了他的脸上,凉凉的,就像蓝湛这个人。
 
魏婴有些慌了,用力将手抬了起来,无措地给蓝湛擦着眼泪:“蓝湛你别哭,我不说了,你别哭呀,蓝湛?蓝二哥哥?”
 
他也想顺着蓝湛的话,说自己肯定会好的让他别担心,可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根骨奇差,靠着蓝家这块儿灵力充沛风水宝地才苟延残喘了十几年,如今大限将至,神鬼无医。
 
他捏了捏手指,正欲再说点什么劝慰一番,忽然听到门外有弟子道:“含光君,云梦莲花坞递了拜帖……”
 
要说蓝湛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名字,非江澄莫属,毕竟若非魏婴把金丹给了这人,如何会有今日的情状,手指猛地扣紧了床沿。
 
“不见。”
 
他的声音比往日还要冷上三分,那弟子听了,却没有离开,反而继续道:“可……可江宗主说,他有医治魏前辈的灵丹妙药……”
 
话音刚落,静室的门便打开了。
 
“他在哪?”
 
蓝湛步入正厅,入眼就是江澄,背手而立,正随意地打量着四周的摆设,他后面还站了一个江家弟子,一身莲花坞的紫色衣饰,容貌清秀,见他进来,拱手行礼道:“含光君。”
 
江澄听到声音,转了过来,一如既往地矜贵冷傲目无下尘,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他还活着吗?”
 
“他”指的的自然是魏婴,只是这不客气的询问和语气中事不关己的淡漠瞬间惹怒了蓝湛,可怜他翩翩君子,气得浑身发抖,也说不出什么针锋相对的话来,只得不悦地点了下头。
 
“活着就行。”
 
江澄言罢,从子弟手中接过一个木盒,极为随意地扔给了蓝湛,蓝湛接过,不明所以地问道:“这是?”
 
“自然是药,含光君莫不是因着爱人性命垂危,痴傻了?”江澄冷笑道,复而对身旁的弟子说:“你留下帮忙。”
 
“是,宗主。”那弟子恭敬道。
 
江澄嘱咐好了,便似一刻都不愿在这里多待般,抬脚就要离开,蓝湛伸手去抓他衣袖,被他旋身躲开,满脸地厌恶之色,好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了。蓝湛心下纳罕,他自知自己不讨江澄喜欢,既如此,江澄今日好心送药,实在是蹊跷了些。
 
“江宗主如何得知,盒中物定可救魏婴性命?”
 
他自是不怀疑这药的真伪的,毕竟江澄为人他虽不喜,却也知这人绝非心思歹毒之辈,更何况,他藏陈情十三载,又怎会刻意谋害魏婴,不过习惯性问了一句,谁知江澄嘲讽之色更重,恨声道:“要是救得了,含光君便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再叫我一声祖宗如何?”
 
“江晚吟!”
 
蓝湛听他这般言语,不知自己今日是怎么得罪这位脾气出了名差的三毒圣手,一时间又急又气,耳尖因着怒火有了些许薄红,他还想说些什么,江澄却冷哼一声,大步离开了。
 
那留下的江家弟子走上前,对蓝湛拱手道:“宗主近日被族中俗事烦扰,得罪之处,还请含光君见谅,至于盒中之物,含光君打开,便知宗主所言不虚。”
 
蓝湛脑中忽然闪过一丝清明,他愣了愣,不可置信地揭开了木盒的盖子,顿时惊在了原地。
 
盒中赫然是一颗金丹,灵力环绕,光芒耀眼。
 
那弟子再次拱手:“在下江衍,是莲花坞的医修,奉宗主之命,助魏公子金丹归位。”
 
 
江澄步履稳健地走下云深不知处几百级的台阶,到了最下面那一级,终于支持不住,身形一晃,便要倒下去。
 
一双大手扶住了他。
 
他抬眼,只见来人容貌超群,风姿卓绝,一身清雅贵重的蓝氏宗主服, 不是蓝涣又是谁。江澄握了握拳,一把将人推开。
 
“多谢了。”
 
蓝涣眼中担忧之色更重,他刚从外面办事回来,谁知竟撞上了一向和姑苏蓝氏不怎么对付的江澄,而且他观江澄脸色苍白,步履也有些蹒跚,似是受了重伤灵力不稳,于是温声道:“江宗主看起来身体不适,不如到云深不知处客房小憩片刻。”
 
江澄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说了句不必,就缓步离去了。
 
不久,莲花坞传出消息,云梦江氏宗主江晚吟外出夜猎时,不慎被一凶兽击中金丹所在,弥留之际,命大弟子江庭接任宗主之位,然后便气绝身亡。
 
五年后。
 
若说如今长安城内最红火的酒楼,莫过于福禄酒楼,据说掌柜的是江南人,年纪轻轻却深谙生财之道,一无权势二无背景,不过两年时间,就在这天子脚下的帝都站稳了脚跟,也算是人们口中一个不大不小的传奇人物。
 
一大清早,跑堂的小哥打着哈欠来开门了,他叫长寿,因家乡闹饥荒而逃难到长安,被掌柜的好心救下,其实他本来叫长生,是他爹特意找一个秀才取的,源于什么“七月长生殿”什么的,可惜掌柜的听到后,摇头晃脑道:“咱们酒楼福禄都有了,还差个寿,就赐给你吧,这么好的寓意,便宜你小子了。”
 
长寿翻着白眼,一边第无数次腹诽掌柜随便给人取名还取得难听,一边开门准备营业,谁知刚刚开了个门缝,就跌进来个浑身是血且昏迷不醒的人。
 
他吓了一大跳,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找了根木棍,壮着胆子蹲在了来人面前,用木棍戳了下胳膊,发现没反应,又戳了下,还是没反应。
 
“杀人啦!!!!”
 
“叫什么叫,叫鬼呢,让不让人好好睡了!”掌柜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一双杏眼半睁着,白皙姣好的脸上透出被人扰了清梦的不爽。
 
正是已逝的前任云梦江氏宗主江澄江晚吟。
 
“掌……掌柜的……这人……这人好像死了……”
 
江澄伸手在长寿头上打了一下,打得人吱哇乱叫,他细眉高高挑着,恨铁不成钢道:“那你还不去报官,等会儿让客人们看见,咱家做不做生意了?!”
 
长寿躲在他后面,缩着身子,谄媚地笑了笑:“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江澄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这胆小鬼怕是已经吓得走不动道了,又重重地敲了下他的脑袋,这才屈尊降贵般蹲下,把来人的脸翻过来,想探探他的鼻息。
 
鼻息还有,人还活着,江澄却被吓了一大跳,手指僵硬,好像真见鬼了一般。
 
长寿探出头来,嘟囔道:“长得可太好看了……”
 
江澄垂下睫毛,低低道:“世家公子榜的榜首,自然好看。”
 
“掌柜的你说什么?世家公子?这人是什么皇孙贵族不成?”这厮话本看多了,立刻脑补出一场宫廷争斗的戏码。
 
“他还活着,搬到客房,再去找个郎中来。”
 
长寿听到人没死,立刻不怕了,手脚麻利地把人背到背上,末了,贼兮兮地冲江澄露出个笑来:“难得掌柜的这么好心,莫非看人家好看,想给我们找个老板娘——嗷!”
 
“滚!你长这么丑,还不是被老子好心救了!”
 
蓝涣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周身的骨头像是碎了一样,胸口也憋闷得紧,张口一咳,便咳出了血。
 
一杯茶及时送到了嘴边。
 
他就着喝了,喉咙里的不舒服略略消散了些。“多谢这位……”说了一半,就看到递水给他的人,一身淡紫色的丝绸广袖长袍,用一根紫玉簪束了半头青丝,剩下的都长长地垂在腰侧,细眉杏目微微弯着,露出些浅淡的笑意来。
 
蓝涣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温润道:“江宗主这副样子,倒是比以往显得仙风道骨了。”
 
江澄放下手里的水杯,摇了摇头:“蓝宗主说笑了,这里哪里有什么江宗主。”
 
他说罢,长寿正好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大碗苦药汤子,江澄接过来,递给了蓝涣:“先吃药吧。”
 
长寿在一旁跟个色鬼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换了一身干净衣衫的蓝涣,嘴里还啧啧赞叹着:“太好看了,仙人一样……”
 
“擦擦口水。”
 
“哎,好……哪有口水!掌柜的你诓我!”
 
江澄拍他的头,被他一躲,拍到了脑门上:“还不滚去招呼客人。”
 
长寿的眉毛嘴角都耷拉了下来,抱着托盘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嘴里还嘟囔着我看两眼怎么了小气鬼,气得江澄直接划掉了他下个月的工资。
 
一旁的蓝涣却笑出了声:“看来江……江公子不做宗主之后,过得很好。”他本就剑眉星目,风姿出尘不染,这么一笑,让天天和尘世俗人打交道的江澄怔了一瞬。
 
“还好。”
 
两人也算是故友,可惜这个故字有些勉强,说他们二人相熟,实在是算不上,说不熟,又因身边人的纠缠产出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种状况下久别重逢,气氛实在是有些尴尬。
 
良久,蓝涣先打破了沉默。
 
“自……自你走了之后,无羡一直很愧疚。”
 
“是吗。”江澄平静地回问,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蓝涣看他如此忘却前尘般的态度,心下更为诧异,继续道:“无羡说,你一直视云梦江氏重逾性命,却肯把金丹还给他,还……还因此身亡,他内心深感不安。”
 
江澄闻言,笑得轻松肆意:“那就劳烦蓝宗主回去后告诉他,他想多了,我把金丹给他,不是因为我和他之间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而是有其他缘故,让他不要放在心上了,话说蓝宗主千里迢迢到此,应该不仅仅替自家弟妹看看我是否还活着吧?”
 
他当年把自己身死一事做得万分周全,除了继位的江庭,连金凌都不知道,这人能找到自己,想来花了不少力气。
 
蓝涣面色肃穆地直视着他,并未正面回答,只问了一句:“修仙界将有一劫,不知江公子愿不愿意相助?”
 
江澄笑道:“蓝宗主修为高深,举世无双,尚且浑身是血地逃亡至此,我一个连金丹都没了的废人,又能做什么呢?”
 
蓝涣却说:“不,这事唯有江公子可解。”
 
江澄不由得好奇道:“此话怎讲?”
 
“江公子可知,是谁伤我至此?”
 
“不知。”
 
蓝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口道:“兰陵金氏宗主,金凌。”


——————————————————————-

*澄澄还金丹真的不是因为愧疚什么的,其实真的跟魏无羡没什么关系,所以大家在下面就不要讨论这个金丹的对错问题了

*这个文其实我还没具体构思好,要是回头实在构思不好,我就删文,大家随意看看,不要当真

葭刈

【曦澄】晚吟,要儿子的父亲吗?(1)

小景仪哭闹认爹……

泽芜君雅正离家出走并且在线坑娃……

懵逼江宗主“喜得一子”……

设此文的时间点在金凌三岁的时候,小景仪和金凌同岁,景仪父母已故,由蓝曦臣抚养,在那个时间点,小蓝愿也被带回来蓝家,但剧情与原著无关

  没错,我又来作妖了……

——

   “呜哇——”一声孩童的哭泣声在金麟台后院突然响起,引得在不远处前来开会的众宗主一阵心慌。这次的清谈会,有不少宗主都带了自家孩子来此学习学习,毕竟是以后当宗主的料,不过有个例外的便是温尔儒雅的泽芜君带来了一个身穿蓝氏校服,额头系卷云抹额的三岁孩童,听闻这孩子非泽芜君亲生,但养在此名下,待如亲子。...

小景仪哭闹认爹……

泽芜君雅正离家出走并且在线坑娃……

懵逼江宗主“喜得一子”……

设此文的时间点在金凌三岁的时候,小景仪和金凌同岁,景仪父母已故,由蓝曦臣抚养,在那个时间点,小蓝愿也被带回来蓝家,但剧情与原著无关

  没错,我又来作妖了……

——

   “呜哇——”一声孩童的哭泣声在金麟台后院突然响起,引得在不远处前来开会的众宗主一阵心慌。这次的清谈会,有不少宗主都带了自家孩子来此学习学习,毕竟是以后当宗主的料,不过有个例外的便是温尔儒雅的泽芜君带来了一个身穿蓝氏校服,额头系卷云抹额的三岁孩童,听闻这孩子非泽芜君亲生,但养在此名下,待如亲子。相比那些宗主带来的七八岁的孩子,这孩子相当的受欢迎,长相可爱,也常常挂着笑容,轻轻一逗,就能抱着那人咯咯地笑。

  在清谈会开始前,几个孩子被侍女带到后院玩耍,现在突然传来孩童的啼哭声,而且越来越也大,众人捏了一把冷汗,在这里,就属金家小公子金凌和泽芜君带来的那位小公子最小了。

  有几位宗主都已经颤颤巍巍地在想是不是自家孩子欺负了这两位小公子。

  闻声赶来的是众人认为此人很阴冷无情的江澄。江澄第一个赶到,紧张地寻找那抹小小的金色身影,人还没站住,就被一只小小的东西抱住了双腿。

  “娘!娘!娘~呜哇——”稚嫩的声音传入江澄耳中,江澄浑身一震,木讷低下头,看到身穿蓝家校服,头系抹额的孩童。

  这不是蓝曦臣带来的那个孩子?!

  小景仪在见到江澄的那一刻,就想到泽芜君说过,自己的娘亲很美很漂亮,便迈着短小的腿奔向江澄,激动又委屈地抱住他,嘴里不停地唤着江澄,自己哭得委屈,还是没有听到江澄的回应,哭叫得更大声了。

  “阿娘!阿娘啊!哇——”小景仪的叫喊惊到了刚刚到场的人,一声一声的,引起了在场人的震惊。

  江宗主生孩子了?这修真界倒是有生子丹的传闻,没想到是真的,而且还被江宗主碰到了,那孩子的父亲谁?泽芜君吗?看起来还挺像!

  此时众人心里已经给自己导播了一部修仙爱情剧并且转头看向同是一脸惊讶的蓝曦臣,别说,还真挺像。

  惊悚,惊讶,惊奇!

  江澄一个大男人被叫成“娘”,你说这能不气吗?江澄握紧拳头低头看了一眼这小子,咬牙忍住。

  别人家的孩子不能打,不能打。

  “小子,我不是你阿娘。”江澄忍受着在场人的震惊,冷冷出声。小景仪抽抽搭搭地抬头看了江澄一眼,一不小心对上了江澄冰冷的眼神,又大声哭道:“阿爹!阿爹,景仪痛痛。”

  江澄:“……”

  众人:“……”妈耶!今天信息量好大!

  江澄本打算扯开这小兔崽子,忽然听到蓝景仪嘴里喊着痛,低头一看果然看到他额头上,本是干净雪白的抹额上染了一抹红,神使鬼差地抱起来地上的景仪。

  景仪如愿地被抱起,顺势抱住江澄的脖子,头搭在他的肩上,哭得抽抽搭搭。

  江澄想看一下他额头怎么回事,但景仪靠着他,他很难检查,动了一下肩膀,扶着景仪的头,景仪也乖乖抬头,那处伤口被抹额盖住,江澄也不顾什么,解开景仪的抹额,看了一下伤势,还好,这伤口小,流了些血就不流了。

  江澄的温柔惊呆了所有人,蓝曦臣看着江澄怀里的景仪,迟疑着要不要上前。

而人们,又在脑子里上演了一部苦情剧。听到景仪喊江澄“爹”时,又改了自己脑中的剧情,难不成江澄看上了蓝家的一位女修,还和人家生了娃,但蓝宗主喜欢那名女修,就棒打鸳鸯,就强迫了女修?!!!

  这样想着,还偷偷摸摸地回头看蓝曦臣一眼,看见蓝曦臣担心又有些不甘地模样。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啧啧啧,这孩子太可怜了。不不不,江宗主太可怜了,竟然还没有和自己孩子相认。

如果江澄现在回头能看出那些人脑中在想什么,肯定会拿紫电抽醒他们。

  众人疑虑之际,一旁身穿金色服饰,胸口前绣着金星雪浪白牡丹,眉间一点丹砂的三岁孩童看着眼前的江澄无视自己,肉嘟嘟的小脸气得鼓鼓,迈开短小的腿,冲向江澄。

  “舅舅~舅舅!舅舅啊!”

  江澄正安慰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和鼻涕胡一脸的景仪,忽然感到腿被一团小东西抱住,金凌急促的声音传入耳中。

  “金凌,先别闹。”

  金凌抱着江澄的腿,喊了几声舅舅,见江澄没有抱自己还叫自己别闹,声音越来越急,最后逼出了委屈的眼泪,小手在江澄的裤子上乱扯。

  “呜哇——舅舅啊!舅舅抱阿凌,抱阿凌!哇——”

  被金凌摇晃和乱扯,江澄感觉自己的裤子快要被这小兔崽子扯下来了。

  金光瑶和蓝曦臣见此,对视一眼,欲要上前,就看到江澄蹲下去,抱起了金凌,一手一个娃,江澄抱得是有些吃力,可是景仪一直环着他的脖子,江澄也放不下来,抱金凌的时候差点抱不起来,也不知道这娃到底吃了多少,比景仪重了那么多。

  金凌被抱起来,看到抢他舅舅的那小孩还没有下去,醋劲又升,又开始拿手去推扯景仪。

  “你放开我舅舅,你放开!你自己找你舅舅去,这是我的啊!”金凌张牙舞爪地模样让江澄有点招架不住,一直忍着脾气叫金凌不要闹,也尽量不要让金凌触碰到景仪的伤口。景仪被扯痛了,本停息的哭声又响了起来,抱紧江澄哭喊着:“爹爹,爹爹,景仪痛,哇——他扒拉我!”

  眼看江澄怀里的两小只快要打起来了,金光瑶和蓝曦臣快步上前。

  “阿凌,小叔叔抱你去玩好不好!”金光瑶伸手打算去抱金凌,被金凌狠狠地甩开,江澄和金光瑶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尽是无奈。

  蓝曦臣倒是没有那么温柔,直接伸手抱过景仪,抓过景仪的胖乎乎的手,才让他和江澄分离,景仪到了蓝曦臣怀里扑腾的厉害,想要回到江澄怀里。

  “景仪,不要闹了!”蓝曦臣收回刚刚的粗鲁,伸手擦掉景仪脸上的泪水。

  “我要爹爹!”景仪抽抽搭搭地回答。

  “爹爹?!”蓝曦臣看向江澄,江澄正安慰金凌,听到景仪的回答,抬头,碰上了蓝曦臣投来的目光。

  “蓝宗主真是教导有方啊!教出孩子都可以乱认亲戚了。”江澄眼中情绪倒是没有那么多,也看不出多少怒气,蓝曦臣暗自松了一口气,道:“实在抱歉啊江宗主,在下替景仪道歉。”

  “不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而已。呐,这是他的抹额,他额头上有块伤,也不重,你回去给他擦下药就好了。”江澄说道,伸手把抹额递给蓝曦臣,蓝曦臣见状,接过抹额,修长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了江澄的手,那一刻,江澄像是紫电漏电一般,触电般收回手,蓝曦臣愣了一下,看向江澄,江澄有些尴尬地回手,好在金凌还在哭闹,江澄以安慰金凌为由,提前离场。

  景仪看着离去的江澄,委屈的靠在蓝曦臣肩上,带着哭腔道:“爹爹不要景仪了!”

  “景仪乖,以后不要在外面不要这么叫江宗主。”蓝曦臣拍拍景仪的背,柔声安慰道。

  “那可以在里面这么叫吗?”景仪突然抬头,睁着水盈盈的眼睛看了蓝曦臣,蓝曦臣微笑地摸摸他的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咦?景仪的小白云。”见蓝曦臣没有答应,也算是蓝曦臣默认,本想重新靠回蓝曦臣的肩上,就看到了蓝曦臣手中的抹额,伸出小手想要拿回来,蓝曦臣突然移开手,道:“你别拿,先回去擦药。”

  “嗯~”景仪委屈的把头埋到蓝曦臣胸前,蓝曦臣摸着他的头笑了笑,也抱着景仪离开。

  这件事由金光瑶调查,无非就是几个小孩子顽皮,拿石子不小心扔到了景仪额头上,但蓝曦臣也心疼,那么小的孩子,万一被扔到眼睛那可就不好了,所以,蓝曦臣善良的提议,稍稍的惩罚了一下那孩子的父亲。

  至于金小公子为什么哭,那可能就是因为有人抢了他舅舅。

  蓝曦臣抱着刚刚沐浴出来的景仪,轻放在床上,拿出药膏为他涂上。

  “景仪痛的话要跟泽芜君说哦!”

  “好!”景仪难得乖巧,在床上坐着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蓝曦臣,蓝曦臣涂药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不过好在是小伤,涂的时候景仪也没有喊疼。

  “泽芜君,爹爹什么时候来找景仪。”

  回来的路上景仪有哭闹这找江澄,蓝曦臣只好骗他说只要他乖,爹爹就会来找他,结果景仪还真的乖乖的啦!

  “你爹爹有空就来。”蓝曦臣放下药膏,想了一下,又回头问景仪:“景仪,你管江宗主叫爹爹,那应该叫泽芜君什么?”

  小景仪翻身爬到床里边的动作一愣,又坐了回来,无辜地看着蓝曦臣,眼珠子转了转,蓝曦臣知道他在想问题,也不打扰他,撑着下巴等他的答案。

  “爷爷!”

  景仪清脆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蓝曦臣惊呆得找不到自己的下巴。

  “你小子胡说什么,我哪有那么老,叫父亲,知道吗?”蓝曦臣顾不上什么雅正, 轻轻拍了下景仪的脑瓜子。

  好家伙,我把你当儿子,你竟然想当我孙子。

  “为什么?”景仪捂着脑袋问道。

  “你不喜欢泽芜君吗?”蓝曦臣反问道。

  “喜欢~”

  “那你喜欢江宗主吗?”

  “喜欢~”

  “那你叫江宗主爹爹,是不是就应该叫泽芜君父亲呀!”

  “是呀!”

  “乖孩子,父亲带你去吃好吃的!”

——

小剧场:

景仪:“我要爹爹!”

蓝曦臣不温柔的抱过景仪:“撒手,你给我撒手,我媳妇我还没抱你抱啥抱!撒手!”

景仪:“啊啊啊啊别碰我的胳膊肘!”

景仪:“我的小白云。”

蓝大:“啥玩意儿,我媳妇碰过的东西只能我碰。”

葭刈

【曦澄ABO】江宗主,嫁一送一哦![佳期如梦](1)

ABO设定,

A=天乾, B=中仪,O=地坤

原著向,

先婚后爱

时间是在观音庙后四年。

有私设人物


江澄是地坤,这是众人皆知的。在江澄分化的时候,江家人保护极好,除江家人知道江澄是地坤以外没有人知道,可是江家灭门,江澄凭一己之力重建江家,在一次外出中,情讯突发,被外门修士发现,好在其表哥救下。但是江澄是地坤的身份在一夜之间传遍修仙界。

众天乾对江澄虎视眈眈,但好在有江家长老与虞氏护着,那些人难以靠近。

江澄随身携带抑制情讯的丹药,再加江澄法力极强,紫电威力也无人能挡,而观音庙的事过后,人是越发越冷厉,没人敢下手。

听闻有位天乾为了拿下江澄,埋伏与莲...

ABO设定,

A=天乾, B=中仪,O=地坤

原著向,

先婚后爱

时间是在观音庙后四年。

有私设人物

 

江澄是地坤,这是众人皆知的。在江澄分化的时候,江家人保护极好,除江家人知道江澄是地坤以外没有人知道,可是江家灭门,江澄凭一己之力重建江家,在一次外出中,情讯突发,被外门修士发现,好在其表哥救下。但是江澄是地坤的身份在一夜之间传遍修仙界。

众天乾对江澄虎视眈眈,但好在有江家长老与虞氏护着,那些人难以靠近。

江澄随身携带抑制情讯的丹药,再加江澄法力极强,紫电威力也无人能挡,而观音庙的事过后,人是越发越冷厉,没人敢下手。

听闻有位天乾为了拿下江澄,埋伏与莲花坞,就是为等江澄情讯来时下手,却不料还没有待在莲花坞三天,就被江澄发现,砍断其两条腿并且赔了命根子。

这消息令人心惊胆战,再无人敢对江澄图谋不轨。

这修仙界可是出了两名地坤,一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江宗主,一位那可是已经被蓝二公子娶回家了的夷陵老祖魏无羡呐,魏无羡上一世可是一位不比双壁差的天乾,可这莫玄羽是地坤,也真是成全了蓝二公子与魏无羡。这两位地坤,一位强大得不敢靠近,一位有含光君护着,都是不能惹得主。

前几日,江家突然发令,江宗主到了婚配年纪,该寻一位如意郎君了。

这令刚下,众天乾完全忘记前面的教训,迫不及待下礼,若娶得江宗主,生下的后代又是极品的天乾,那也算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啊!自己的家族也会强大起来。

两天下来,这聘礼都排到了莲花坞门口,其中,蓝家聘礼也在当中。

由于下聘礼的人太多,江澄被迫被长老们拉来选人,一张一张画像摆在面前,江澄看得头昏眼花。筛选了一早上之后,留下了较为满意的几位天乾。

“为什么蓝曦臣会在这其中?”江澄看着桌上的画像,微微皱眉,画中人白衣翩翩,手持玉箫,款款温柔,在这些伪君子里面显得格外突出。

这蓝曦臣可比这画中好看地多,江澄自是知道,但这些其他天乾的样子,人模狗样谁不知道,但是蓝曦臣出现在这还是觉得不对劲。

“这蓝宗主可是世家公子排名第一,清煦温雅,天乾里的佼佼者,与宗主您最为般配。”

其中一位长老最为积极,最怕江澄找不到入眼的,忙给江澄推荐。

“.…..”江澄对这种压根就没有兴趣,随手就把蓝曦臣的画像给丢在桌上,这些什么相亲活动本来就是长老们自作主张。他江澄可没有说一定要嫁。

那位长老见江澄不怎么满意蓝曦臣,但是他粗略的看了一眼那些长得歪瓜裂枣的人,果断拿起蓝曦臣的画像走近江澄。

“宗主,我们这是为您好,您考虑考虑?”

“我不嫁。谁都不嫁。”江澄甩手,画像直接被甩到了地上,江长老心下一惊,这可是泽芜君的画像啊!江长老再次拿起画像,依旧劝说道。

“宗主,您也老大不小了!”长老叹了口气,见江澄没有什么反应,继续说道。

“宗主,您可以不为江家香火考虑,可是您也要为您自己考虑啊!您这情讯来时,丹药只是解得了一时的痛苦,您每次疼得打滚,我们看着也是心疼,江老宗主和虞夫人也会心疼的呀!”

在说到江老宗主与虞夫人,江澄的表情才有一丝变化。江长老见有望又道:“我们老了,就希望能看到宗主完婚,找到个好的归宿,江老宗主与虞夫人在天之灵也希望看到您有自己的归属的。”

“那你们觉得哪个好?”江澄最终还是动容,但是头也不转,道。

“老夫觉得蓝宗主倒是不错。”

“为何是他?你可知他已经有一子。”江澄猛地转身,看着长老的神情有些戾气,不满地皱眉。

这蓝曦臣有一子,谁都知道,四年前蓝曦臣突然带来一个孩子,经过验证,是蓝曦臣亲子没错,但蓝曦臣把那孩子抱回来之后就把孩子扔给蓝忘机和魏无羡抚养,自己闭关去了,一年前出关,才把孩子接回去。至于这孩子的生母,没人知道,不管是蓝启仁的逼问还是蓝忘机的劝说,蓝曦臣还是没有说出孩子的生母是谁,只知道这个孩子的母亲难产而亡。

但是这几年下来,也没有人敢说蓝曦臣品行不端之类的话。或许是这几年蓝家不断壮大吧,但还是有人看不起那来路不明的孩子。

江澄没见过那个孩子,但是初听这孩子的故事是觉得可怜,也是心疼这个孩子,但是让他嫁给蓝曦臣做那孩子的后母,那他江澄是万般不愿。

“宗主,这也不是不好,蓝宗主那个孩子乖巧可爱,白捡一个孩子也是不错,而且,若是宗主怕疼,可以只生一个孩子,让孩子姓江,这样,江蓝两家都有后了,岂不美哉?”

“谁说我要生?”

“额……”江长老哑口无言,其实他看中的是蓝宗主有一子这事,这几年江澄太煎熬,江家长老也不想看江澄在受痛苦,除了找一个能护江澄的人以外,想让江澄少一次生子之痛。但是又能在给对方留后的同时也给江家留个后。

江长老没有办法,一个劲地给坐在一旁喝茶的虞氏宗主使眼色。

虞景轩收到江长老的眼神之后,只是微微抬眼一瞥,继续低头喝茶,江长老正觉得无望的时候,虞景轩低沉的声音忽然传来。

“阿澄,这蓝宗主也没有什么不好,嫁过去也不愁什么,还免了一次生子之痛,那孩子我见过几次,讨人欢喜,估计你也会喜欢的。”

“我不喜欢小孩。你们为什么偏偏让我选蓝曦臣?你们不是讨厌我和蓝家人接触吗?”

江澄一眼扫过去,那些长老没有害怕,但是听到江澄这么说,面面相觑,低声探讨什么,最后有位长老开口道:“宗主,我们可没有这么说过?”

“????”没有嘛?为什么他印象里有人叫他远离蓝家人呢?

江澄疑惑地回头看向自己的表哥,虞景轩神情像与江澄极像,神情冷艳,微微抬眼,看了江澄一眼,放下茶杯的时候道:“是虞老头说的,不过他现在都死了,你还那么听话干什么?”

“只有他吗?”江澄半信半疑,望着面相无辜的长老们还有觉得天下大事与自己无关紧要的虞景轩,江澄眉头皱紧了几分,为什么,在他记忆里,是有好多人说呢?

虞景轩口中的虞老头是虞景轩的父亲,这老头品行不好,自己的儿子又是虞氏唯一的天乾,自是高傲且目中无人,虽然如此,但是对江澄极好,颇为看中江澄。

那虞老头好似有意撮合江澄和虞景轩两人,可是直得发傻并且一心只想着工作的江澄一直没有看出来,虞景轩有自己心悦的人,自然讨厌这个老头乱撮合。

而在前两年,那老头病逝,虞景轩坐上宗主之位,迎娶心爱之人,今年,自己的孩子刚刚出生,是众人眼里的美满家庭。

虞景轩忽然起身,道:“就蓝家了。”

说罢,不给江澄反驳的机会,向门外走去,全身散发着寒气无人敢靠近。

江澄楞在原地,怒瞪着虞景轩的背影,握紧拳头,若不是他是自己的表哥,江澄早就一把紫电甩过去。

江长老见成了,上前再想确认,却被江澄瞪回了原地。

江长老不敢上前,拿着蓝曦臣的画像颤颤巍巍,江澄瞥了一眼蓝曦臣的画像,极其不满地发出一声“哼”,而后,甩袖走人。留着几位长老在原地苦恼。

这是嫁还是不嫁?

江长老再次求助虞宗主,虞景轩逗孩子的兴致都没有了,冷冷地来了句:“他江澄不愿也得嫁,绑也绑到蓝曦臣床上。”

江长老离开时,擦掉了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他都有些怀疑虞宗主被蓝氏的人买通了。

一天之内,江家收下蓝家的聘礼已经传遍,那些给江家下聘礼的天乾们,心中虽有不服气,但是也是忍气吞声,谁叫对方是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倍的泽芜君呢?这样一来,蓝家有两位地坤,众人也只能流口水嫉妒着。

传言不过一天,又有消息传出,蓝宗主与江宗主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十五。这下,真的全沸腾起来了。

魏无羡在前些日子被诊断出怀孕三个月,蓝家上下欢喜得不得了,这下蓝曦臣婚期将至,蓝家是一片喜庆,蓝启仁心中欢喜,扶着自己的胡子笑个不停,准备着红绸缎布置云深不知处。

“阿涴,你在做什么呢?”藏书阁里,魏无羡靠近着一只小小的身影,蓝曦臣为了让蓝涴学习方便,特地做了一个小桌子放在一旁,蓝涴此时就背对魏无羡在那桌子上写字。

“阿涴见过婶婶。”蓝涴听到魏无羡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是魏无羡之后起身,对魏无羡恭敬地行礼问好。

“都说了以后见到婶婶不用行礼,我们没那么见外。”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魏无羡扶正这个孩子,个子还是很小,但是把蓝忘机的那些规规矩矩地动作学得有模有样。

这孩子长得越来越像蓝曦臣,连说话都是小大人的模样,但是,这孩子的眉眼看着不怎么像蓝曦臣,倒是像某个人,魏无羡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像谁。

“阿涴这是在干什么呢?”魏无羡坐在一旁,拿起小桌子上的纸张,字体工整,纸面整洁,一点也不像出自一个四岁孩童的手。连现在的景仪都比不上这个四岁孩童的字体。

“阿涴在抄家规。”

“你那么小年纪就抄这个啊?你父亲也太严格了吧!”魏无羡不由地心疼起蓝涴。

“不是父亲说的,是阿涴自己要抄,四千条家规阿涴还没有记熟,抄抄家规加深印象,也想把最好的阿涴展现在新爹爹面前。”

魏无羡一愣,没想到蓝涴是为了把最好的自己展现在江澄面前,蓝涴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但是也是个小心翼翼地孩子,自小双亲就不在身旁,对谁都是小心翼翼,极其懂事,也正是如此,魏无羡才更加心疼这个孩子。

“阿涴很喜欢那个新爹爹吗?”

“喜欢。”

“为什么喜欢?”

“嗯~好看。”极少露出笑颜的蓝涴在说到江澄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天真烂漫的笑容,魏无羡微微一愣,而后欣慰地摸摸他的头,孩子的想法就是这么的简单。

“你的新爹爹一定会喜欢你的。”

魏无羡知道,江澄没有外界那般传的冷酷无情,不尽人意,他是不喜欢小孩,但是是不喜欢闹腾的小孩,阿涴那么可爱又听话的孩子,他应该会喜欢吧!


葭刈

【蓝影帝被爆隐婚生子后】

现代/娱乐圈/ABO /私设

醋坛子妻管严蓝影帝X爱岗敬业江演员


[会出现佳期如梦的一些私设人员,包括小蓝涴,没写过现代中长篇,手有些生,望见谅。]


一间民宿内,几间房的灯光发出暗黄的灯光,夜里静谧,正是休息的时候,暗黄的灯光给人一种温馨安心的感觉,倒是有一间房里,昏暗的灯光再次明亮起来,一阵孩提的哭声响起,从小声的呢喃变成嚎啕大哭。

蓝涣抱起哭得厉害的蓝涴一阵慌忙,轻轻拍着趴在他肩头哭闹的小娃娃,手中试着水的温度,在孩子的哭声中完成了泡奶粉。

蓝涣摇晃着奶瓶,嘴上不停的安抚着小蓝涴的情绪。

小蓝涴哭得直打嗝,嘴上一直喊着要爹地,蓝涣看着手...

现代/娱乐圈/ABO /私设

醋坛子妻管严蓝影帝X爱岗敬业江演员

 

[会出现佳期如梦的一些私设人员,包括小蓝涴,没写过现代中长篇,手有些生,望见谅。]

 

一间民宿内,几间房的灯光发出暗黄的灯光,夜里静谧,正是休息的时候,暗黄的灯光给人一种温馨安心的感觉,倒是有一间房里,昏暗的灯光再次明亮起来,一阵孩提的哭声响起,从小声的呢喃变成嚎啕大哭。

蓝涣抱起哭得厉害的蓝涴一阵慌忙,轻轻拍着趴在他肩头哭闹的小娃娃,手中试着水的温度,在孩子的哭声中完成了泡奶粉。

蓝涣摇晃着奶瓶,嘴上不停的安抚着小蓝涴的情绪。

小蓝涴哭得直打嗝,嘴上一直喊着要爹地,蓝涣看着手中的奶瓶温度适中,轻声道:“小宝,先喝奶奶好不好?”

小蓝涴情况没有什么不妙,没有发烧或被蚊虫叮咬之类的,蓝涣也只当他不服新的环境。

小蓝涴倔得很没有接过蓝涣手中的奶瓶,而是哭得更大声了,嘴中直喊要见爹地。

蓝涣平时工作极少照顾蓝涴,这次带他来参加这档亲子综艺也是经得了妻子的同意,美其名曰让他与孩子多培养感情。

蓝涣抬眼望向屋内四处的镜头,见蓝涴这样哭下去可能真的会出事,叫来导演把摄像头关掉,导演也是听到孩子的哭声早早在门外候着,一听蓝影帝说要把摄像头关掉那叫个积极,这尊佛谁敢反抗啊。

关掉了摄像头才敢拿出平板向家中的妻子打了视频。

“小宝,先喝奶奶好不好,我们边喝边跟爹地视频。”蓝涣坐在沙发上,把蓝涴放在腿上,拿过一旁的奶瓶递到他的面前,一听到跟爹地视频,小蓝涴停止了哭闹,乖乖的接过奶瓶放在嘴边喝着,蓝涴抽过湿巾给蓝涴擦去脸上的泪痕。

视频终于接通了。

小蓝涴望着视频里熟悉的面孔,刚止住的眼泪又要出来,委屈巴巴地唤了一声:“爹地~”

视频传来熟悉的声音,听得蓝涣也是眼眶一热,跟着委屈巴巴地喊了一声老婆。

江澄通过视频看到面前一大一小泪眼汪汪地模样无奈地笑了笑,也没有去管大的如何,望着眼眶中即将有一滴眼泪就要留下来的蓝涴小朋友,道:“小宝这个点怎么还不睡觉啊,超过你睡觉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哟。”

众人怎么也没有想到消失了三年多的优秀演员会出现在蓝影帝的视频里,并且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少了在职场上狠拼的刚强劲。

小蓝涴咬着奶瓶的嘴,声音软糯糯地道:“小宝想爹地了。”

这话一出,小蓝涴的眼泪又是不争气的开始往下掉,蓝涣见状立马拿过湿巾为他擦去。

这是三年来小蓝涴第一次离开江澄,思念难免是正常的,江澄平时虽是对他有些严格,但毕竟还是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隔着视频安慰着小蓝涴,安慰了有二十分钟,才把小蓝涴劝去睡觉。

小蓝涴虽是不舍,江澄也没有关掉视频,蓝涣要起身把他送回房间的时候,小蓝涴硬是抱住他爸那个大平板一起回房,江澄无奈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拿出准备好的童话书,在蓝涣给他盖好被子之后,隔着屏幕给这小不点讲起了童话故事。

故事还没讲到一半,小蓝涴就进入了梦乡,蓝涣拿出他喝得快见底的奶,为他盖好被子后拿着平板轻轻地离开了房间。

把小宝哄睡,也到了他们两的时光。

蓝涣委屈得不行的脸出现在屏幕前,江澄着实是吓了一跳,这才离开两天,昨天不都是好好的嘛。

“老婆……”

蓝涣唤了一声,屏幕前的江澄点了点头,望着他,示意他把话说完。

蓝涣瘪了瘪嘴,道:“老婆,要不这个节目你也来吧。”

江澄挑了挑眉,玩味的看着他,道:“这节目可是你自己接的哟,人家看中的就是你的热度,我去凑什么热闹,再说了我又没有另一个孩子你让我用什么理由去。”

“你可以去借一个孩子,借阿姐的。”

江澄闻言,恍如听到了一个荒谬的话,白了他一眼,从一旁的茶几拿起一本书,翻到刚刚看到的那一页,道:“金家那么大个公司,是不会让阿凌涉及这个圈子的。”

蓝涣又垮起了个脸,满脸的不情愿,然而江澄不吃他这一套,甚至都没抬头看他一眼,看着江澄看手中的书那么入迷,一股醋意正气,但是在江澄面前又不好发作,忍了回去,委屈道:“可是人家想你嘛老婆。小宝也想你嘛。”

江澄被他说得浑身鸡皮疙瘩:“少拿小宝捆绑我,当初可是你先同意的这档节目的邀请,怎么没有想想后果。”

一向低调行事的蓝影帝在年后被人拍到抱着一个孩子从机场出来,结果各个娱乐新闻四起,开始报道蓝涣的各种隐婚生子的新闻,甚至有媒体开始扒孩子的母亲,可蓝涣出道以来洁身自好,实在是扒不出孩子的真正母亲是谁,有些营销号开始蹭热度,把曾经他的合作演员拉出来编造,那段时间真的是给江澄整了个无语。

蓝涣那段时间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好像是默认了,待热度降下来也不过是饭后闲谈了。

但这几天又有媒体报道蓝涣接了一档亲子综艺,这可把比年后被爆出来的还要轰炸,这不就是变相的承认了隐婚生子这件事。

而蓝涣接了之后才与他商量这件事,让江澄与他冷战了好几天。他们相恋到结婚已经有好几年了,这事圈内人都没多少人知道,何况外界,在蓝涣接这档节目始,江澄就知道,他想公开了。

江澄抬眼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委屈得不行,又道:“我们说好的,小宝你可以带出去,但是我们关系暂时还不能公开。”

蓝涣知道江澄的意思,先不公开也算是对两人甚至小宝好。

见蓝涣不语,江澄又低头看手中的书,两人本就不能在一起了,江澄又看着他的书,给蓝涣整酸了,道:“老婆,你别看那书了,看看我嘛。”

江澄翻了一页,头也不抬,冷不伶仃道:“你我已经看腻了。”

蓝涣“…….”

“你这档节目里还有谁?”

蓝涣思考了会,道:“也没什么,跟他们不怎么熟,对了,宁远也在。”

听到这个名字,江澄愣了一下,回想起三年前的事,眉头皱了皱,拿起书没什么心思的翻了翻,道:“有他我更不能去了。”

蓝涣知道江澄的意思,那厮在三年前与江澄抢资源,差点害江澄失去小宝,自那以后江澄处处瞧他不顺眼,那厮在圈内人缘也不好,靠着那粉丝给的干净人设傍上了不少金主,抢了身边人不少资源。

“他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不知道,他孩子谁的?”江澄思索,莫不是自己断网太久的原因。

蓝涣想都没想,道:“不清楚。”

“嗯?还有你蓝影帝不知道的事?”

“不止我不清楚,他本人自己也不清楚。”

江澄像是吃到了大瓜,合上了手中的书,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蓝涣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蓝涣瞧着他这个吃瓜极其积极的老婆,无奈得恨不得穿过屏幕给他个大脑蹦子。

也正是江澄合上了手中的书,蓝涣瞧见了那本书的封面,此时才反应过来这书不像平时他读的文学书籍,倒向是一本剧本。

“你这书?”

江澄回头看了一眼,也不打算瞒着了,拿过书在镜头前扬了扬,道:“剧本。”

“.…..不是说好的这个家我来养你们吗?”

“这是这个问题吗?我热爱这个事业,为了你我都停了三年了,不止这一本,我手头上还有两本。”

江澄就是存心的气蓝涣,不过他热爱这个事业是真的,他喜欢的事也是要坚持下去。

蓝涣明显被他气到了,那俊俏的脸庞又垮了起来。

他也知道江澄事业心重,停了他三年自己心中也过意不去,出声问道:“那挑到一本满意的了吗?”

待他老婆挑好了,他就去投资。

江澄拿起他刚刚看的那一本:“这本就不错。”

蓝涣看了一眼封面,那《佳期如梦》四个大字让他不禁皱起眉头,这剧本好像是易导最近在准备的,已经开始开始选角了,没想到竟选上了他家这位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双男主题材。

“不行!”醋坛子变身的蓝涣惊呼出声,好在隔音不错,不然下一秒就听到小蓝涴的哭声了。

江澄瞪了他一眼,不服气道:“不行什么,你管我?”

蓝涣霎时语噎,试图放宽心,道:“老婆,你知道这是什么题材吗?”

“我瞎啊?”

蓝涣再次语噎,自己好不容易拐回家的老婆怎么可以便宜别人,而且还让大众磕cp这能容忍吗?答案当然是不能。

“另一个男主有定吗?”

江澄再次翻起书来,闻言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他们没跟我说,应该是没选好。”

翻着翻着,江澄呢喃一句:“发现这男主还挺适合我。”

蓝涣:“.…..”

“老婆你看看我。”

江澄头也不抬:“嗯,好看。”

“.…..老婆问你个问题。”

“好。”

“这剧本有没有什么过分的剧情?”

江澄终于抬头,一时听懵了他的问题,抬眼时满眼的疑惑,道:“比如?”

“比如略略略或者像我们两拥有小宝的过程。”

江澄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若不是隔着屏幕,江澄真的可以给他来个过肩摔。

“目前没看到。”江澄白了他一眼道,他的确没有翻到这些剧情,导演给他的是初版剧本,也不确定后面会不会有改动。

听到这样的回答蓝涣更是不放心了,拍桌道:“这戏我也演了。”

“蓝涣你至于吗?”

“至于。”蓝涣慎重的点点头,防贼之心不可无,不能公开难道还不能让众人开开心心的磕cp了吗?

磕cp早早就成了热门,其实他们两个还是有一小众cp粉的,虽然两人未合作过,但是入圈以来他们两青梅竹马的关系人尽皆知,入圈前同一所学校,而后先后入圈,又在同一家公司,两人在一些宴会上互相关照从而有了一小众cp粉,但是蓝涣隐婚生子的消息一出,也不知道这些粉还在不在。

江澄也是看出了蓝涣心中的小九九,当面拆穿道:“你都生子了,而我在外界还是单身呢,你确定他们磕得下去?”

好似一大盆水浇灭了蓝涣的心头热。

蓝涣:“我亲自把糖罐到他们嘴里。”

江澄:“.…..”

他总有预感蓝涣早晚会把这个圈子搅得不得安宁。

 

 

【是的我回来了,易导对的没错就是我,不许杠,杠就让你演反派!!!】

中秋佳节,祝大家阖家团圆

都吃月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