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omeone‘s love 31 (cp:佐樱)
31
30分钟前——
那是一股难以置信的失重感,出乎意料的是,在春野樱独自于马车内准备掀开窗帘察看外头情况的时候,整部马车以一种往下坠落的姿势掉下悬崖。
忽而躺着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离地,她不受控制地撞上马车顶部,又被反弹力向着四面八方冲撞,她被困在马车内,碰撞带来的剧烈疼痛很快地蔓延全身,乃至于身体无法控制般地在内厢翻滚,手臂,头颈和膝盖,身上但凡可以感觉到神经的地方全部和马车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小樱用最本能的反应,第一时间双手抱住脑袋,膝盖弯曲身体蜷缩,身子形成一个球形的状态以保证最关键的位置不至于受伤。
但恐怕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春野樱感受了...
31
30分钟前——
那是一股难以置信的失重感,出乎意料的是,在春野樱独自于马车内准备掀开窗帘察看外头情况的时候,整部马车以一种往下坠落的姿势掉下悬崖。
忽而躺着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离地,她不受控制地撞上马车顶部,又被反弹力向着四面八方冲撞,她被困在马车内,碰撞带来的剧烈疼痛很快地蔓延全身,乃至于身体无法控制般地在内厢翻滚,手臂,头颈和膝盖,身上但凡可以感觉到神经的地方全部和马车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小樱用最本能的反应,第一时间双手抱住脑袋,膝盖弯曲身体蜷缩,身子形成一个球形的状态以保证最关键的位置不至于受伤。
但恐怕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春野樱感受了越发浓厚的失重感,她回想起通往千岛国会经过几座冰山,她还曾经感叹过这些高山陡峭的棱峰如何壮观,而现在马车正在此掉落!以一个自己无法想象的高度。
突如其来的危险境地让小樱脑子空白,使她没有闲心去想到底为什么会沦落至此。蜷缩的身子努力保持姿势,她能想到两三种可以脱险的方式,可此时身边却闪现了一道绿光,那熟悉的气息让小樱如释重负——
瑕,不掩瑜26
26
漩涡家和日向家的联合公告发布会是极快地、且极为隐秘的方式去准备的。
因此,当宇智波佐助收到消息的时候,那发布会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由此可见鸣人从一开始就打好了算盘不让佐助知道的,同时,还要打一个措手不及。
对于这一切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佐助并没有感觉到故意被冒犯,与其说意想不到,还不如说他更加关心最近小樱的状态。他原本想着择一个好的日子带小樱去美国见一见哥哥鼬,然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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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家和日向家的联合公告发布会是极快地、且极为隐秘的方式去准备的。
因此,当宇智波佐助收到消息的时候,那发布会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由此可见鸣人从一开始就打好了算盘不让佐助知道的,同时,还要打一个措手不及。
对于这一切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佐助并没有感觉到故意被冒犯,与其说意想不到,还不如说他更加关心最近小樱的状态。他原本想着择一个好的日子带小樱去美国见一见哥哥鼬,然后再出一个两人订婚的消息,至于目前合资的项目,他想着虽然可惜,可是鸣人心有不平,如果通过现在的方式能够缓和他的情绪,也算是一种安慰,毕竟鸣人确实喜欢了小樱多年,期间他也有无数次机会趁虚而入,成不成功另说,起码有那么一个可能性在,可他并没有这样做。
在去往发布会的通道上,佐助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想要让小樱也一起出席,给她发了短信却没有回复,以前不会这样。
“什么啊,最后还是要靠联姻来达成合作吗?为了这3%的股份也太拼了吧。”水月的话从左侧传来,他人很是时髦,明知道是正式的场合,也不穿传统的西装,而是一款DG的中裤西服,却很配得上他一脸桀骜不驯。“你不挣扎一下吗?佐助。”
“他想要的话就给他好了,少管一个项目不是更好吗?他的能力我信得过。”手机那头还是未读,佐助内心逐渐滋生了不安的情绪。
实际上他隐约觉得小樱心里不爽快的,虽然面对他的时候总是顺从的态度,亲密行为也并不抗拒,可她的眼神偶尔会露出迷茫。
最近,他会经常问香菱关于小樱的情况,香菱会把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他,譬如最近怎么公关好媒体、怎么安排节目和通告、如何营造新的人设等等,只不过他发现香菱报告的是工作,而不是小樱这个人的情况。结果不了了之,这无法责怪香菱,她的工作本来就不包含小樱的情绪和想法。
虽说是漩涡和日向家的联合声明,可是也没有明说是联姻,到底是声明什么其实谁都不知道,在这件事上小樱出乎意料地毫不关心。
以她的性格,她应该会阻止鸣人,或者和雏田聊聊天,说这样做并不合理。
此时从会场所在的大厅入口已经陆续进来了名流仕界,从签到的地方盖章后直接走到了座位的,或者是在里头三五聚头寒暄聊天的,偶尔会有些人给佐助抛去微不可见的目光,估摸是疑惑两个关系特别好的豪门如今竟开始产生嫌隙。
他甚至看到井野和佐井进来。
可是佐助手机上发给小樱的信息依然没有回复。
她不想来这样的场合吗?
瑕,不掩瑜16
16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日向家的管家们早已给各位宾客送上一张雕刻精致的木牌。
仿佛是在确认宾客们收到木牌时清晰明白木牌的作用,小樱在手拿到木牌时管家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了句:“请务必按照牌上的号码就座。”
她还沉溺在刚刚井野被山中先生掌掴后流泪的模样,却不容她思考半分,周围的气氛已经被冲刷了好几次,日向家已把品茶的事物安排妥当,只剩下她还站在原地发呆。
在来之前,她已经知道日向家每年的品茶会并不是真的品茶,而是又一个名流互相角力的场合,只是她来时心态十分轻松,也没有过多逗留的意思,只要平安度过今天便罢了,她的主场也不在这个地方,当她走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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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日向家的管家们早已给各位宾客送上一张雕刻精致的木牌。
仿佛是在确认宾客们收到木牌时清晰明白木牌的作用,小樱在手拿到木牌时管家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了句:“请务必按照牌上的号码就座。”
她还沉溺在刚刚井野被山中先生掌掴后流泪的模样,却不容她思考半分,周围的气氛已经被冲刷了好几次,日向家已把品茶的事物安排妥当,只剩下她还站在原地发呆。
在来之前,她已经知道日向家每年的品茶会并不是真的品茶,而是又一个名流互相角力的场合,只是她来时心态十分轻松,也没有过多逗留的意思,只要平安度过今天便罢了,她的主场也不在这个地方,当她走到和室里头,已看到张罗好的茶具和摆设,那总共是三张长条桌,每个座位上面都放置着数字名片,约莫与手中木牌上面的数字对应。
那几乎就等于说座位都是安排好的,不能随便落座。
不出意外,她和节目监制神川是坐在最靠外的那席长桌,而且还是最边缘的位置。春野樱心里长呼了口气,明白日向家是按地位来分配位置的,也省了她如刚才那到处转悠的尴尬,反而不感到任何被轻视的不悦,只是斜侧方坐在第二席桌子的佐佐木和若松两人,在坐下一瞬间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心里发毛,自知刚才对她们的挑衅有些挑剔,明白对方可能是心里产生了膈应,可也与她无关,品茶是最后一个环节,度过了这个环节就是回家,她还记得今天有喜欢的番剧要更新。
神川坐在小樱对面噙着一点微笑,大概是刚才有勾搭上哪个达官贵人,心里盘算着怎么给节目拉赞助。其实想想神川还真是个尽心尽责的节目监制,无时不刻都在给工作拉关系且疏通人脉,这种精神要是小樱能学上半分,也不至于在娱乐圈打滚了好些年才在前些日子当上电影女主角。
说起来,小樱之前从静音那里收到过一份剧本。
是一份讲述爱情的剧本,与《tomorrow & yesterday》有一丝丝相似,但里头的情节倒是更加感人了,要接吗?
哎~应该说,要去试镜吗?
似乎电影更加吸引观众……
在她沉溺在这些工作相关的事情时,佐助不动声色地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
如果不是日向家的管家惊呼着奔走过来,小樱还会继续对着摆在她面前的的大麦茶出神。也是理所当然,按照宇智波家的地位,那必定是至少坐在第一席桌子的前面,是最能够与同等地位家族的人交谈的位置,怎么也排不到第三席,还是与她相傍,
“宇智波二少爷,您的位置在前头呢,可能是管家们疏忽了,木牌上都安排好的,怠慢您实在不好意思,鄙人这就带您过去……”年老些的管家一看便是长久在日向家工作的,说话起来先以对方为先,抱歉的工作做好了,往后才好处理。
小樱从自我思考中脱离,转头看了看旁边泰然自若的宇智波佐助。
当然她也没想着提醒佐助位置搞错了,这不是她可以插嘴的时候,坐错位置不是大事,她以前去看电影也经常坐错座位,有时候人嘛就会有些糊涂,把1看成2不是大有人在吗?
只是佐助似乎没有动身的意思,他整理了下宽大的和服衣袖,颇有坐定这位子之风,甚至无视了本来属于这个位置的、站在一边的某家少妇,那少妇也不好说话,作为国内某电器产业的家族代表人,出于优雅与礼貌也不好抢回自己的座位。
“我的位置就在这里,没有搞错。”
他的语气是带着笃定的,这使得老管家内心抓了把汗,日向家的品茶会他主操了十几回,平常都是相安无事,怎么这次是先让山中家坏了点气氛,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现在又是轮到了不好惹的宇智波家来挑事端呢?
“抱歉,根据规矩……”
“什么规矩?”
“欸?”
此时管家也不好明说是按照地位尊卑而安排的,虽然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却不能放在台面上说,像小樱和神川这样的娱乐圈人士还在,传出去可是会成为丑闻。
这样的换位小风波因为是佐助掀起来的,反而吸引了会场里头大部分人的目光,让小樱在旁喝了口清茶显得没心没肺,对面坐着的一些人物也开始劝解佐助坐到第一席,那毕竟是显示家族地位的表现,如今倒是随心所欲起来,于理不合。
“我有正当的理由坐在这里。”
佐助心平气和地说了句。
这时候小樱倒是在内心吐槽,这看起来像是别人逼迫他坐到第一席,可事实是他自己看错了位置,别人估摸也是不想坏了规矩,加之这是宇智波家,就算换位置是佐助个人意愿,被在场的人看到了以后还是会有产生误会的可能。
刚放下茶杯,小樱的手便被佐助握起并且公示于众——
“我的女朋友在这里,我坐在这个位置不是很正常吗?”
随着最后一个字眼蹦出,整个会场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包括被握着手的春野樱。
好些女生激动得站了起来,甚至那起先要欺负小樱的佐佐木和若松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周边年长些的贵妇和先生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看着佐助,然后又将视线明目张胆地聚集给一脸懵逼的春野樱。
她的手试图收回来,却被握得紧紧的。
其实按照春野樱的个性,现在应该立马把手抽回来,只是她一时半刻并不理解佐助为何在这时做这事,简直不是她认识的宇智波佐助了,那个在教室里拒绝了许多个貌美如花的女同学后,陷入清冷漠然的他曾经拒人于千里之外,怎么突然就做出这种如偶像剧版的行为?
且不说她还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可是不理解归不理解,她倒不能随着局势发展,“那个,我……”
春野樱自以为是地想要解释清楚,却没发现越是到这种时候越是没有她的话语权,只见她刚想打开话匣子,周边各个人物的声音便此起彼伏,几乎把她那如蚊子大的嗓子淹没。
“这还是鄙人第一次知道,宇智波二少爷果真是已经与春野小姐交往了吗?”
“宇智波先生是怎么回事?这样身份悬殊的……”
“这……难以置信,不可能吧,宇智波先生是为了要坐那个位置才做出来的临时解释吧……”
“之前不是有说宇智波先生与春野小姐的绯闻吗?难不成是那时候就开始的事情?”
那已经不是窃窃私语可以形容的情况了,甚至比井野和佐井两人离场还要引起轰动,可根本没人听小樱的解释,她被举起来与佐助握着的手使她的话语变得苍白无力,转头一看对面的神川小姐,更是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原先不是对她与佐助的绯闻恼怒而一气之下拒绝与她签约吗?怎么如今倒是像是捡到了宝?
那唯一的可能大概是,被佐助【公开】的这段关系比之前的绯闻更有用的原因。
站在神川的角度,这样的事情绝对是天大的好处。
其实对于小樱来说又何尝不是?
“那么,现在还有疑问吗?”佐助看着站在一边的老管家,看似是疑问句,其实是逐客令,使得老管家也不好继续下去,只得拉着被占了位置的少妇坐在了佐助原先被安排的第一席的位置。
由于是日向家的主场,继续围观佐助那肯定不会太好,雏田也差不多要出来了,待雏田出场那整个品茶会就正式开始,其他宾客也悻悻然地落回了自己的座位。
佐助仍然拉着小樱的手,只是十分自然地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侧,小樱也没反抗,只幽幽地问了句——
“你这是在耍我吗?”
“耍你?”
“在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佐助手一拉,劲来得突然,让小樱往他那侧倒了下,由于刚才宣布了关系,其他人对他们的行为也宽容了许多。
“为了开名你不也容许自己与佐井炒绯闻吗?有我这样的靠山在,只会百利无一害吧?”
“你……”
“尽情地使用我吧。”
瑕不掩瑜25(cp:佐樱)
25
得益于佐助交代香磷简化小樱的日程,她才有时间随着静音一起去拜访《nice~》的导演迪达拉,那是一个充满阳光的早晨,小樱是特意收拾整装打扮了才出门的。
有说《nice~》本是畅销小说,虽然书名起得相当清爽,内容剧情却是黑暗得不得了,女主角普通出身却拥有不俗的姿色,从中学开始便被周边的朋友怂恿着去做明星艺人。那年纪谁能分清身边人的花言巧语是真心还是假意?深受此影响的女主角便决意当女明星,却在20岁时被不良剧组欺骗,演了一部三级带颜色的电影,首映那日被炎上,但女主角却依然坚信自己的选择,她最后依靠着身体和谄媚,与演艺圈内三名男性发生情事而取得演绎的资源。...
25
得益于佐助交代香磷简化小樱的日程,她才有时间随着静音一起去拜访《nice~》的导演迪达拉,那是一个充满阳光的早晨,小樱是特意收拾整装打扮了才出门的。
有说《nice~》本是畅销小说,虽然书名起得相当清爽,内容剧情却是黑暗得不得了,女主角普通出身却拥有不俗的姿色,从中学开始便被周边的朋友怂恿着去做明星艺人。那年纪谁能分清身边人的花言巧语是真心还是假意?深受此影响的女主角便决意当女明星,却在20岁时被不良剧组欺骗,演了一部三级带颜色的电影,首映那日被炎上,但女主角却依然坚信自己的选择,她最后依靠着身体和谄媚,与演艺圈内三名男性发生情事而取得演绎的资源。
小说其实挺不错的,它想要描写的其实是女性在现代社会的被动和被迫接受成为附属品的固有意识,在形色社会的无措和决意向上攀爬的勇气,虽然结局不太好,女主角被娱记披露了所有丑闻后自杀,但她自杀之前对着镜中自己的告白,她说她即使结果如此还是很喜欢自己,还是喜欢什么都经历了的自己,再把小刀割向自己的手腕。
社会舆论对这部小说本就褒贬不一,有些人认为《nice~》是把一位沉溺的美丽女性的内心剖开,让人们能看到其中的无奈和无助和随波逐流,有些人则认为小说所呈现的世界过于残酷,不符合大众价值观。
但无论如何,这部改编自该小说的电影,出演女主角的艺人必定会成为该年影视的话题人物。
对演技和容颜要求极高,其实能参演其中的女主演的要求并不低,这可以说是最近小樱认为的最能够凸显自己优势的选项,因为她年轻且富有活力,能把女主角的前半生拿捏得很好。小樱和静音去到导演迪达拉所在的工作室时却恰好碰到了穿着朴素和服的千代婆婆。
“这不是千代婆婆吗?久仰大名,没想到会在迪达拉导演的工作室碰上您,近来安好吗?”静音率先上前打招呼,她拉着小樱一起,如果想要在音乐上更上一级,能得到千代婆婆的指点可是能少走许多弯路的。
小樱也随之低头问候,她今天也没想到会遇上千代婆婆。
可千代并不是特别热情的人,甚至有些刻薄,她眼光不甚和蔼,招呼了助手先把温水瓶给她,待她喝了两口才缓缓说道:“哦,是静音,我记得你不是说要带一个叫春野什么的女歌手给我认识吗?现在不做音乐板块的经纪人,改做影视了吗?”
“哪里哪里,这位就是我上次拜访您的时候说想要介绍给您的春野樱小姐。”小樱很少见静音会如此毕恭毕敬,上次见她如此谨小慎微还是面对纲手的时候。
“哦,是这位,红人呐,纲手的徒弟?”
“纲手师傅是我的指路人呢,千代婆婆,”小樱说,“我还有许多需要和业界翘楚学习的。”
“呵呵。”千代浅浅笑着,不露真情实感,她内心也没真想为难后辈,便走进去工作室内。
可没想到随之进去的静音和小樱看到的,是除了她们早已经知道要来拜访的迪达拉,还有坐在他身侧的赤沙之蝎,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见有人进来蝎便把吉他放在旁边的架子上。
迪达拉尚且看上去有三十好几,蝎这个人公示资料可是42岁,结果跟个20出头的小年轻一样,让第一次见他的小樱愣了一会,不敢置信这世界上果然有如此冻龄的人。
“不是,千代婆婆,你不是说这个女的是想来拜访我的吗?怎么先来拜访迪达拉这小鬼了?”
而且说话很不看场面,小樱记得在重遇佐助之前,静音确实有和她说过要拜访千代婆婆和蝎的事情,当时她很期待来着,只是往后时间抽不出来。
如此看来千代婆婆和蝎似乎都不是温和好应付的人,不过有天赋的大抵也是脾气古怪的。
“我怎么知道。”千代婆婆走进来坐在左边的靠背椅子,“我年纪也大了不可能理解年轻人的想法。”
她觉得今日的试镜可能不会有什么好的反馈。
春野樱并不是行业新人,得益于拍过纯爱电影,她至少知道正规的试镜也是要在训练室或者有工作人员辅助演绎的情况下,如今这状况,她像是被剥光了衣服站在前面这三人面前,且最讽刺的是其中有两人还不是影视行业的。
【五夏】赌
小甜文HE,一发完结
if线不叛逃选择自立门户杰,如果当年杰选择私自脱离高专系统会怎样?
几乎是与《三角恋一点也不好玩》相反的选择
01
2017年10月X日 北海道 小樽
【GOALLLLLLLLL!!!!!!!!!!】
【凭借着里奥梅西的帽子戏法,阿根廷客场3-1厄瓜多尔,将直接晋级2018世界杯正赛!!!】
【这真是十分惊险,赛前预测只有一半机会能晋级世界杯的阿根廷,终于被梅西的帽子戏法拯救了!!】
酒吧的直播电视里响起了激情解说的声音,随着赛果的宣布,整个酒吧的人都放...
小甜文HE,一发完结
if线不叛逃选择自立门户杰,如果当年杰选择私自脱离高专系统会怎样?
几乎是与《三角恋一点也不好玩》相反的选择
01
2017年10月X日 北海道 小樽
【GOALLLLLLLLL!!!!!!!!!!】
【凭借着里奥梅西的帽子戏法,阿根廷客场3-1厄瓜多尔,将直接晋级2018世界杯正赛!!!】
【这真是十分惊险,赛前预测只有一半机会能晋级世界杯的阿根廷,终于被梅西的帽子戏法拯救了!!】
酒吧的直播电视里响起了激情解说的声音,随着赛果的宣布,整个酒吧的人都放情庆祝。夏油杰坐在吧台,举着他刚才喝到一半的highball,可能是因为喜欢阿根廷和梅西,又或者是因为他本来就在足彩买了阿根廷这场净胜2球,总之他现在情绪挺高。
酒吧的老板孔时雨给夏油杰送了下酒的煎炒豌豆,微微带点小辣,他说这次夏油杰肯定赚了不少,问是不是最近工资发得不错,夏油说确实把整个月的工资都压上去了。
“那岂不是赚翻了?”
“好歹还有两个女儿要养,饶了我吧。”
“你可别和甚尔那小子一样好赌,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孔时雨一边擦着玻璃杯一边笑着说,自从星浆体暗杀事件后,盘星教解散,差不多一年后夏油杰自行脱离了高专,在剩余的盘星教老头那儿卷走了一笔钱,带两个孤儿小女孩跑北海道小樽来做警察。
按照夏油杰当时的说法,是想要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咒术师的,他说东京、京都的咒术高层都是狗屎,还不如自立门户,但是顶着咒术师的名衔不好做,就直接改名诅咒师,虽然一个人都没有咒杀过。孔时雨当时觉得有意思,就跟着一起来到小樽开了个酒吧,做做酒水生意顺便贩卖情报。
酒吧日常接待的都是些游离的术师,有些有正职,有些就只做无伤大雅的诅咒,譬如街头打打小人,虽然看上去很潦倒,却出乎意料很赚钱。
一阵庆祝的热浪过去,酒吧内的情绪渐渐从高昂下至平静,尔后又有好几个年轻的在吼几句Argentina!Argentina!酒吧内就又恢复了平时聊天喝酒的气氛。
门口的铃铛响了,是有人走进来。
高大的白发青年穿着皮衣,双手插兜大步流星地踏进酒吧,似是对这里熟门熟路,他戴着墨镜,嘴角噙着一丝意义不明的微笑,左右张望了一会儿便径直走向夏油,坐在了他旁边。
“哟!好像心情不错?”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咒术界最强五条悟吗?”孔时雨故作惊讶,实际上此人隔几个月就来一次,这10年都快混熟了,“大驾光临大驾光临。”
反而夏油很是平静,他斜眼看了看悠然自得坐在他旁边的五条悟,又拿起自己眼前的玻璃酒杯喝了一小口。
“北海道不是咒灵很少出没的地方吗?你这样的最强老来溜达会把这边的术师都吓坏了。”
“有你这样一位特级术师存在,就足够我每个月都要来一遍啦。”五条悟笑着说,他跟孔时雨点了一杯柠檬苏打水。
这样听,夏油就干脆双手平举一脸无辜了,“喂喂,我可什么都没干。”
“靠着职务之便,保守估计都收复了4000多只咒灵了吧,你这家伙别以为藏着掖着就没人知道啊。”
此时孔时雨识趣地走开,又吩咐旁边的酒保让平日那群爱闹事的诅咒师今天动作别太大,好歹是五条悟在场的日子,稍有不慎就会丢了命。
从牛仔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香烟,夏油熟稔地从中倒了一支出来,点燃后抽了一口,恶作剧般地把烟雾吐在五条的脸上,看着对面的白发青年用手拂开又禁不住咳嗽的模样就感觉好笑,明明有无下限,“说吧,有什么事吗?”
“你不抽烟就不能谈事吗?”
“今天心情很好,所以抽一支怎么了?回到家我就要扮演温和好父亲了。”
“哦,那俩双胞胎,帮我问候一下。”
“伏黑两姐弟也帮我问候一下。”夏油杰说,他又吐了一口烟,“寒暄完了吧。”
只见五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那上面是一个苦相的16岁男生,看似刚进入咒术高专,握着木棍的样子十分怯懦,“这是我新收的学生乙骨忧太,身上附了一个连我也觉得棘手的咒灵里香,从辅助监督那里得到的评级是特级过咒怨灵,不是普通的特级,咒力量与我相差不大,你应该已经从警务系统知道了吧,过往发生在这个少年身上的离奇伤亡事件可不少。”
“然后呢?你要是决心要祓除的话,也是能做到的吧?”
“你难道不想吸收吗?”五条说,他故意靠近了夏油一些,语气暧昧。“要是吸收了她,或许就能打败我了。”
这种蛊惑人心的话语从五条悟的嘴巴里说出来,正常来说对面也是要被影响的,可夏油杰非一般,玩蛊惑他更在行,“打败你有什么好处?有你在我不是活得更自在吗?”
“你要真这么想的话这几年就不会从我手中抢走好几个特级咒灵了。”五条凑近过去鼻尖都快要触碰到。“跟我回去东京一趟,我来帮你吸收她,这怎么都是百利无一害吧。”
02
“啊……啊哈……哈……”
房间里是闷热的空气,伴随着昏暗的灯光,两个身影的摇曳把情媚的气氛烘托十足,房间里随处都是胡乱脱下来的衣服,以及来不及打开的暖气和灯。
Xing事总是自然而然发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便如此暧昧。
“那两个女孩知道你喜欢在床上哭吗?”
“闭嘴。”
一番亲热后五条窝在了夏油的颈项,随后又意犹未尽地亲着他的身体,从锁骨到胸,又到脸颊,捧着眼前这个薄情的家伙对着脸猛地亲了好几下。
“我……还没答应你……回……回去东京。”
“嗯?”嘴唇磨砂着身下男人的下巴,五条一时没听清夏油在说什么,顿了两秒才记得原来是回东京那事,那脸几乎一秒变成了像委屈巴拉的猫咪,特别是那双碧蓝色眼睛更是蒙上泪水,“不行,你不回去我一个人搞不定。”
夏油没好气,推开了五条并撑着床榻坐起来,他翻开被子想要找刚才扔在地上的衣服,“胡说八道,你就是想要毁掉整个日本都没人能阻止你。”
“才没有这么夸张。”五条赤裸着身体从背后抱过去,“怎么?你怕啦?”
“嗯,不可以怕吗?”
“不舍得双胞胎的话就把他们一起带过去。”
“喂,这不是个长期任务吧?”
“可能是长期也说不定,”五条悟说,他知道夏油很讨厌咒术高层,干脆把事情抖搂出来,“乙骨是高层要处死,我保下来的,如果处理不妥当我也会被牵连,到时候当真麻烦事情一大堆,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来帮一下我不行吗?每次都是我来北海道找你,还把房间开好才舍得进来。”
“够了!”夏油伸手捂住这口没遮拦的嘴,“可以,我先看看。”
“明明没人听到,假正经。”
03
阔别10年的咒术高专,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破破烂烂。
这话是菜菜子说的。
美美子抱着小兔娃娃让菜菜子注意场合,双胞胎上一次进来咒术高专还是10年前从偏远山村被夏油救了之后,放在高专住了两天,那会儿整个学校几乎没人,她们很快便被夏油告知去往遥远的北海道,说这里不适合他们留下来。
可是这个白毛男她们也不是第一次见。
因为这个人一旦出现在小樽,她们的夏油大人一定会消失那么两三天。
“集合集合!”五条悟拍着手大喊,在仅有四个人在训练的操场,原本一马尾女和颓废男在对打,旁边站着的是稍矮一些的男生和熊猫。
欸?熊猫?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即将担任我们一年级生的顾问老师夏油杰,旁边是新加入我们一年级的菜菜子和美美子,是双胞胎哦,不要欺负她们。”
“悟,她们也要入学吗?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吧?”夏油打断五条的宣告。
“但是她们不入学的话就进不去宿舍住了吧,你忍心让她们在外头孤苦伶仃地住公寓吗?”
“我会和她们——”
“不行吧,这边做顾问和做老师是一个意思,要住教师宿舍的喔。”
胡说吧——
熊猫一脸无语,明明五条悟平时就没怎么出现在教师宿舍,这家伙现在是明晃晃地在哄骗。
不过总而言之,熊猫还是带领着一年级向着夏油和双胞胎喊了句【欢迎欢迎】,接着便是自我介绍,虽然说是自我介绍,可是除了稍微正常的另外三个人类之外,熊猫才是最引起夏油和双胞胎感兴趣的,偏偏熊猫只是说了句熊猫。
“欸?是那个熊猫吗?也太拟人了吧。”菜菜子说,“父母是谁啊。”
“啊,是夜蛾校长,严格地说。”
“什么?校长原来可以无视生殖隔离吗?不对,就算是这样你除了可以说人话之外也没有什么地方像人了啊。”
“菜菜子,不要没礼貌,这些话题我们私下讨论就好了,当着面不可以说。”夏油按了按菜菜子脑袋,露出了宠溺的表情。
【原来是和五条一个性格的人渣!】
此内心活动来自于真希、狗卷、熊猫。
没过多久五条就催促着赶紧让夏油和双胞胎回宿舍收拾收拾,10年前是少爷如今是家主,粗重活是一丝没干过,人生中唯一的重活就是杀咒灵和毁建筑,五条只招呼了伊地知让其安排个女监督把双胞胎带去女宿舍,他自己却拉着夏油的行李箱往教师宿舍走。
夏油的行李收拾了一大堆,大部分用快递送到了高专,五条在此之前笑他跟毕业游学一样的行装,不知道是不是长头发的缘故,他行装里个护的东西占一半。夏油是向警队拿了许可的,由于乙骨身上的牵扯的伤亡案件不少,作为总是处理此类灵异事故的夏油名正言顺地拿了带薪假加入高专。
就像是回老家游玩一趟的感觉。
只见五条坐在椅子,单手拖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夏油在收拾。
教师宿舍和学生宿舍唯一的区别就是带了独立的卫浴,把洗漱物件放在洗手台的时候,夏油从盥洗室出来就看见五条的嘴角弯得明显,神态舒展,心情是超级开心的,夏油很久没有见过五条这种单凭着日常琐事就能露出来的愉悦的表情。
“怎么了?看我收拾也不搭把手吗?”
“嗯,看你把东西一点一点地搬回高专我就很高兴。”五条说,他换了个手托住下巴。
因为当年夏油离开的时候,他的宿舍是一夜之间清空的,那年五条从任务回来,夜蛾交给他一张退学申请的时候,他没信这个邪,自个儿跑到夏油的宿舍时里面除了被扔下的垃圾之外啥也没剩。
现在看着夏油把东西搬回来,他就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当时五条花了大概3年的时间,才从辅助监督伊地知口中得知夏油进了北海道的警队,杰很擅长弄虚作假,不知道怎么就把自己从一个高专都没毕业的21岁小青年,摇身一变变成警队炙手可热的明日之星,这本事是作为五条家家主的五条悟学不来的。
“你的宿舍在哪,回去啊。”
“在你的旁边啦,就是右边那间,怎么了?今晚先到我房间睡吗?”
“你都做老师了,稍微正经一点吧。”刚说完,夏油便察觉不对,这话术明明有很强的指向性,把本来想让五条回自己房间的话题不留意间给抹削了,不像是五条悟正经回答的方式。
这家伙在隐瞒什么吧,“你说得没错,所以我想去你房间参观下。”
“呃?”
五条倏地一下愣住,“不是,我房间太乱了,要睡今天也是先在你房间睡。”
“我不介意啊。”夏油径直站起来,手里拿着的外套也随意地仍在了床上,便转身出门走到五条所说的右边的房间。
“不,不是,太乱啦……”
推开门果然里头除了一张薄薄的棉被胡乱地放置在床上,还有便是衣柜门打开里头只有两三个衣架挂着高专教师的黑色制服,从桌子、床、屋内陈列架的铺尘情况来看,五条最多就是来睡个午觉。
“你不是说教务员都要住在教师宿舍吗?”
自知瞒不住了,“杰,你也知道我当家主了,而且工作太忙了嘛……”
“所以你就骗我让我和菜菜子美美子都住学校了?”
夏油有些生气,五条这人喜欢口说大话不假,但是并不经常欺瞒,现在倒好,本来他就不愿意轻易回来,怕咒术界见了他有异心,如今这样堂而皇之住进学校,其高调的做法也并不是夏油一贯作风。
虽思及此,但现在要搬出去也找不到地方,夏油只想着去自动售卖机的休息区买支啤酒冷静一下,他可不想在学校区域抽烟。
夏油拔腿就走,五条则跟着后面追着解释,一会儿说作为家主也要经常回五条家,不能随便离开,一会儿说自己007被高层压榨每天只有3个小时休息,又说为了抽空去北海道找他幽会而忙的脚不沾地,总之就是没时间回来,这是一种很不妙的情况,所以如果夏油回来了他就可以多些时间回教师宿舍睡觉。
按了自动售卖机的按钮后,夏油转头便看到五条一脸委屈。
“你下次再骗我,里香我可以不要了,反正你强得一塌糊涂,自己对付去。”
话没说完,休息区玻璃窗被一只熊猫腾空踢破,劈里啪啦玻璃渣子碎了一地的同时,走廊转角冒出了一个白毛妹头,拉开了衣领准备大喊,头上天花板又被谁用大镰刀劈开,这三【刺客】都不约而同地对着夏油的方向——
“看招!!!!!”
【五夏】三角恋一点也不好玩
非常极度意识流
全文1.6w字一话完结,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正文👇
01
第一次见到蓝蝴蝶,是在高专二年级五条悟和夏油杰去执行的一级咒灵狩猎任务中。
天元同化失败事件后的2个月,他们久违的双人任务。
不知道是否是硝子偷偷地向夜蛾打报告说夏油最近状态不好,才有的这么一次按理来说已经不会出现的任务分配,自从天元同化任务失败后,五条和和夏油便只会执行单人任务,即使辅助监督判断目标为特级咒灵,也不例外。
从东京成田机场到札幌新千岁机场,再坐JR到小樽总共才不到3个小时,但这3个小时...
非常极度意识流
全文1.6w字一话完结,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正文👇
01
第一次见到蓝蝴蝶,是在高专二年级五条悟和夏油杰去执行的一级咒灵狩猎任务中。
天元同化失败事件后的2个月,他们久违的双人任务。
不知道是否是硝子偷偷地向夜蛾打报告说夏油最近状态不好,才有的这么一次按理来说已经不会出现的任务分配,自从天元同化任务失败后,五条和和夏油便只会执行单人任务,即使辅助监督判断目标为特级咒灵,也不例外。
从东京成田机场到札幌新千岁机场,再坐JR到小樽总共才不到3个小时,但这3个小时渐渐将两人从东京的酷热带到只有18°C左右的小樽清凉地带,除了是身体上的舒坦,还有心情上的舒爽,五条悟是很兴奋的,因为久违的两人任务可以让他彻底地放纵一次自己,虽然平日的他也不见得很正经或拘谨,但夏油杰在他身边的时候,他额外地放松。
出发之前五条就在网上搜了一大堆旅游攻略,实际上他们很少会接这么远的地区的任务,因为咒灵多数会潜浮在人口密度高的商业中心,山清水秀的地方咒灵少,即使有,等级也不高,通常御三家的旁支去解决卓卓有余。
但夏油杰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兴奋,五条看着他打瞌睡般的状态,并不感到泄气,反而更加想要快点找到那个一级咒灵,花5秒好了,弹指一茈解决掉,后面就是游山玩水的时间。
他知道夏油杰因为理子的事情心里抑郁,所以五条想要快点给夏油充电打气,他想着等过了这段时间,他还要向夜蛾申请一些双人任务,因此而产生额外的任务全压在五条身上也无所谓。五条悟很希望再次从夏油杰的眼眸中看到光亮和希望,看到以前他们经常会因为抓弄别人或者见到奇怪的咒灵而产生的胜负欲。
可以让夏油任由五条随意进出他的卧室,打电动到半夜也不罢休的时候。
只要看到夏油的眼中有光就好了,不要再露出那种对生命无谓的黑白暗影就好了。
但,五条不希望能带给他光的是那个女人。
如果早知如此,当时夜蛾问他到底想要去北海道还是去大阪时,他就会毫不犹豫选择大阪。
那个女人是在五条用一发茈解决了那一级咒灵的80%的体积后,忽而出现将其剩余的身体化为咒力吸收的。
在天然形成的山林中,到处都是小动物小昆虫,其实六眼一定要注意的话也可以注意到,只是那女人的咒力和自然界的小动物十分相似,反而与人类的咒力相差甚远,如果不是仔细察觉,肯定会认为那不过是林中的狸猫或者小鹿,因此五条才没有发现蓝蝴蝶的存在。
初次见面,便让夏油杰的注意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双人任务从一开始,夏油就不打算参与,他原本只是想大概挖出那一级咒灵的位置,提醒五条别大意之后便退出战场,他知道五条悟很快就会结束战斗,这任务本来就不需要他。
但看着那个女人吸收了那咒灵的咒力后,像是花蝴蝶一样穿梭在那茂密的林中时,女人小巧的嘴唇弯起显而易见的弧度,就像是自由的风在山林中随意吹拂,很是爽快。
“蓝蝴蝶。”她站在其中的一根树干上,奇怪的是那树干十分幼细,正常来说,只能容许几只鸟儿停留,她这样的少女竟然可以稳稳地站在上面。“这是我的名字,是诅咒师噢。”
她玩味地说。
“那是什么?能吃咒力的术式吗?”五条似乎对这个女人的外貌并不感冒,他只是好奇世上还有和夏油同类型的咒术,虽然不如杰的术式特殊,但始终属于吸收型,也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目的,他判断这个女人实力一般,不构成威胁,出于纯粹的探索心态,他问,“现在是想要打架吗诅咒师小姐?”
“no no no。”蓝蝴蝶摇了摇头,眯着眼睛像是一只小猫,“我选择做诅咒师只是因为不想要被东京、京都的老古董管着,想要随意地生活罢了,我又打不过你,怎么会想着和你打架。”
随后女人拂开宽大的羽织,像精灵一样灵动而欢快地踏上另外一根树枝,就这样,像是湖面的蜻蜓似的留下了树叶被扰乱的动静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本来没有恶意的诅咒师也不是非要打一场,五条甩甩手,摘下眼镜用校服下摆擦了擦灰尘,“杰,等下去吃超有人气的炸鸡吗?我知道我们晚上要住的旅馆旁边有……”
他转头再看夏油杰的时候,他看到的——
是杰的眼神追随着那个叫蓝蝴蝶的女人离开的身影,伴随着如金黄色宝石一样的瞳孔散发出的光。
02
“单论样貌的话也很一般吧。”五条悟嘟囔,两人沉默地走着下山的路,已经是快要走到旅客聚集的地区,辅助监督恐怕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他的手机震动了好几次,只是他没看。
“是吗?”但看夏油杰的心情明显比之前要好很多,“但我觉得她很可爱。”
有什么可爱的?六眼的判断告诉五条那女人并没有什么特殊,吸收的咒力到了体内也只是转化为中性的咒力罢了,和杰的术式根本无法同日而语,大概她身体轻盈到可以如蝴蝶那样飞舞是术式作用。
是个很一般很一般的术师罢了。
五条实在不知道夏油到底欣赏那个女人哪里,他觉得那个叫蓝蝴蝶的女人一点也不如夏油杰好,哪方面都不如,面对一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人,杰是怎么说得出她可爱的话?
不过无论如何,他们明天也会回去东京。
他们不会再见到那晦气的女人,五条悟心想,即使杰是出于好奇或一时兴起,蓝蝴蝶也不过是来小樽执行任务过程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仅仅是比路人好一点的存在,很快杰就会忘记她。
“真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她。”
夏油说。
以后都不会。
五条在手机中给夜蛾发了条短信,说小樽的咒灵太弱,根本不需要他或者夏油来,单独来也不行,留给一年级去执行就好了,永远不要安排他们两人来小樽,会浪费资源。
03
五条悟实在很生气。
他很多次晚上来找夏油玩联机游戏,结果夏油只想靠在窗边一边吸烟一边在手机那头聊天,有段时间五条想要破坏点什么来引起杰的注意,譬如故意将游戏手柄折断,将桌子上的茶杯推翻,又故意说些气话来刺激他。
手机那边到底是谁,值得杰老是只关注那电子代码吗?五条好几次都被气着,甚至离开房间的时候故意把门摔了,嘣地一声连七海和灰原所在的一年级宿舍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可夏油并不在意,也没生气。
后来五条去找硝子,说这段时间实在怪异,明明以前夏油拿起手机发送什么,五条的手机就会收到什么,如今他只能看到杰的手指在手机上哒哒哒地按响键盘,自己的手机除了收到任务、任务和家族里老橘子的叮嘱之外,便没怎么收到过杰的信息,怎么办?
“怎么办?”
硝子按熄了烟头,耸了耸肩,“凉拌。”
“连你也不知道杰认识了什么人吗?”
倒也不是,硝子内心嘀咕,这人估计五条也认识,只是不肯承认罢了,明明内心有答案,却不甘心想要找她来给安慰,果然是小孩子的心态,“站在我的角度,我觉得这是好事,之前夏油状态很不好,现在有了可以排解的方式不是很好吗?只是这个排解的方式不是通过你罢了,五条,不至于这样生气,万一结果是好的呢?”
如果不是通过他的话,那会有什么好结果?五条用力地抓抓头发。
“别弄得自己像是和夏油在交往一样了。”硝子说。
确实。
他们并没有交往,这是他的错吗?
杰如果敏感一点都应该能感受到他五条大人的喜欢和依赖了吧?正常来说这个时候都快要表明心迹了,为什么理子事件之后杰便消沉了,他一点也不知道啊……
所以,所以现在他需要怎么办才行,五条不希望自己过于在意感情方面的事情,因为这会影响到他执行任务的专注力,老是跟着他执行任务的辅助监督会战战兢兢地告诉他别太分神,记得设帐,可是他最近因为心烦气躁,已经好几次连找都懒得找,一发茈过去把那咒灵连同周边的建设物一起轰炸,为此写下的报告不计其数。
辅助监督有抱怨过如果是跟着夏油来执行任务的话就好了,毕竟夏油总是想的很周到,执行任务完美无瑕,那群辅助监督已经通过私底下互相贿赂,来到达到尽力选择夏油杰或者其他术师合作的结果。
“明天是平安夜。”五条在走廊上堵住了去澡堂的夏油,“上年的这个时候我们是一起去竹下通的——”
“抱歉,明天约了其他人。”夏油微笑,确实是连黑眼圈都淡了许多、气色也好起来了的状态,他显然知道五条悟是在约他,上年的平安夜也的确是他们和硝子三人一起去竹下通吃小吃的,可夏油并不受此影响,“明天的话你们玩得开心一点,对了我记得去年五条家其实是安排了家族内的聚会,上次你逃掉了吧,悟你也该考虑去参加一次才行,毕竟是预定的下一任家主。”
“约了谁?”五条问。
“嗯?”
“我问你明天到底约了谁?”
一股沉重的咒压如看不见的巨石从上方降临,这像是完全释放自己感情的五条所带来的压迫感,作为六眼神子、五条家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咒术师,其蕴藏的咒力深不可测,如果完全释放自己的感情是连整个高专都会受到影响的。夏油不知道五条到底在生气什么,为什么要释放如此大的低气压,“上次,北海道任务时候碰见的那个诅咒师蓝蝴蝶,你也见过的,最近一直和她联系,约的是她。”
“不是,你们什么时候联系上的啊?”明明只是一面之缘,只是个会飞的女人,为什么杰会这么在意啊?
夏油平静地越过五条走向澡堂的方向,手上浴桶装载着洗浴用品因为走路而一晃一晃,“我主动去找她啊,出乎意料是个很容易找的人。”
“为……为什么要去找她?那女人有什么好的?你有什么不能和我说吗?非得要去找个不认识的女人?”五条不甘心,走在后面追问。
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如今的情况。
“因为悟你很多事情不明白。”
“我有什么事情不明白?!明明是你见色起意了吧……我不是说了那个女人论样貌的话也很一般吗?坦白说那女人作为术师也很弱,只是个会吸收咒力的术式没什么特别的,就算想要谈恋爱也没必要找她吧,你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差了!”
“够了!”夏油杰忽然停下脚步,似乎也有了一股恼怒的情绪,也肉眼可见地压制了下去,只见他依然保持微笑,即使他的拳头咯吱作响,“弱又怎么了?”
弱,又怎么了?
04
“那个……”灰原拿起餐牌,小心翼翼地看着坐在窗边的一脸阴郁的五条悟,和闭目养神瘫在餐椅上的硝子,两位前辈似乎不想聊天,也不想一起庆祝平安夜,那两位前辈约了他和七海来吃圣诞大餐是为啥?
为什么他会感受到一股紧张的氛围感?
“我要A套餐加两个双重芝士汉堡,另外多要一份草莓圣代吧。”
七海倒是一脸平静,只是嘴巴时不时吐一句狗屎来表达情绪,他点了一份炸鸡套餐加个沙拉,心里盘算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虽然靠窗的那个白毛怪物并不像会早回家的阵势。
如果夏油前辈在,七海就会觉得万事有夏油兜底,五条悟是个会做出出乎意料事情的人,单凭他和灰原……啊不,即使是硝子也不一定能够控制得了。
“说了是在这里碰面了吗?硝子,你之前说的吧,时间快到了,他们不会临时去别的地方碰面吧?”五条突然问。
“是是是,说了几百遍了,早上问他的时候是说在这边碰面,”硝子叹了口气,“我说你啊五条,好歹也要去一下家族的聚会吧,夏油的事情他自己会有分寸的,既然人家约了女生就别打扰他了,让他谈谈恋爱不是挺好的吗?”
“什么?夏油前辈谈恋爱了?!是谁是谁?”
“别胡说,他们充其量只是在……只是在……”五条尽力在脑子里搜刮别的形容词,可是他确实没找到能形容杰现在状况的词儿,“交流,作为有同类术式的术师交流。”
好一会儿都没人出声,直到侍应端来了套餐,七海才在那小声说了句狗屎。
大约晚上8点,透过玻璃窗确实能看到外头广场的灯光树下,有一男一女挥手招呼,仔细看那男的便是穿着一身便服的夏油,他围着红色围巾差点把自己的黑色耳钉给遮住,而他约了的,是一位有着浅蓝色头发的女性,那女性也和夏油一样绑了个丸子头,小个子,身高只到夏油的肩膀,加上身穿青春洋溢的毛衣和短裙,两人看上去甚是相配。
灰原本来想说夏油前辈和他女朋友好相衬,却被一旁的七海拉住衣袖,示意看看空气,对面那个白毛怪物此刻情绪并不冷静,那露出的手拳头都握得青筋冒起。
看到自己的挚友谈恋爱,第一时间不是祝福,而是嫉妒的话,很不得了吧?灰原暗自想,并且他们四个人选在这个餐厅吃圣诞大餐,怎么看都像是五条前辈想要跟踪夏油前辈的结果。
“有什么好的,”五条放下手中的汉堡,“那女人有什么好的?她可是诅咒师,当时就应该……”杀死她……吗?
本来咒术师和诅咒师就是对立的,见面就该开战,当时他在犹豫什么?就算他当场处决了那女人,老橘子也不敢吭声。
如果当时他心狠一点,这个女人就消失了,轮得到站在杰的旁边吗?
五条悟的这股危险的情绪被身边的三人清楚感受得到,作为后辈的灰原和七海其实都不大能出口劝阻,唯一能劝阻的恐怕只有硝子了。
但她不想管,实际上她也不知道五条怎么了,在她看来夏油现在这个状态能谈个恋爱,不管和谁谈,别说诅咒师了,即使是和一只狗一只猫,甚至是咒灵,硝子都觉得是好事。
夏油遇到的问题,并不是五条可以解决的。
“反转术式还用得顺手吗?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噢,好歹作为反转术式的前辈。”硝子原本是想转移话题的,她知道五条夏天的时候领悟了反转术式,之后便没有再找她疗伤,省了许多功夫,天天为了不知何时而来的伤患伤脑筋也是硝子作为高专唯一一个会外放反转术式的术师的烦恼。
“啊那个,小菜一碟。”
05
过了圣诞之后便是新年,高专唯一人性化的地方是,即使没有寒暑假,新年的这个时候也会给学生们放个四天的假期,让其回到家庭见见父母,团聚一番。
除了是少见的心理安慰,还有便是作为一年到头难得的假期,作为升上一个年级的奖励,去年夏油也是选择回到仙台老家的,今年也不例外。
收拾行李后夏油特意地走到五条的宿舍,想做一个简单的告别,他订的新干线的票是晚上9点的,还有时间吃个晚饭,结果走到五条宿舍敲门时,路过的灰原也拿着行李,和他说五条前辈去做任务了,大概后天才会回来。
“但是明早就是假期了,悟应该会直接回五条家吧。”
“估计是,五条前辈家里显赫嘛,并不需要回来收拾行李。”
夏油和灰原聊了一会儿,互相打气了几句话后,灰原鬼鬼祟祟地问夏油和五条前辈实际上是什么关系,他直说是挚友,也不解释什么。
毕竟爱不爱的,现在也谈不上。
“上次看到夏油前辈你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是……女朋友吗?”
“你说蓝蝴蝶吗?”
“她叫蓝蝴蝶吗?很特别的名字。”
“她啊……确实很特别,说实话,我和她可能并不是简单的用谈恋爱可以概括的。”
在外人听来,夏油杰的这句话似乎在说他和蓝蝴蝶之间是比谈恋爱还要亲密的关系,而实际上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因为她很像风,所以夏油杰才会不自觉地想要接近她。
是自由的风,是无拘无束的蝴蝶,这就是夏油杰为什么会选择接近她的原因,如果他也可以像蓝蝴蝶一样,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的话——
就算意识到自己的弱,也能活得自由自在的话,现在的他会因为悟那深不见底的能力所震慑到而紧张吗?
还会被无人并肩的孤独而压垮吗?
“夏油前辈原来这么喜欢那位女性吗?”
“不,喜欢的话,其实并不是喜欢。”大概是向往吧。
但他有时候发现,自己向往的并不只有蓝蝴蝶的洒脱,还有悟的强大,如此矛盾的心态让他此时此刻无法平静。
只是夏油现在只想要通过接触蓝蝴蝶,让自己的心理压力没那么强烈,他想要松一口气,在这扭曲且窒息的世界里活得自在一些。
夏油很快就和灰原分别了,走上新干线后他心想回去仙台之后要找国中的朋友叙旧,蓝蝴蝶知道他的心事,之前甚至劝他可以考虑别做咒术师,做普通人吧,以夏油的能力就算做普通人,也会是那种非常出色的。
但实际上是不能的,他就不是能对咒灵视而不见的性格。
仙台的空气和高专的也没什么分别,夏油杰躺了两天,第三天早上醒来,本是约了国中的同学去打打柏青哥,结果那天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悟?”
门口站着的是累到喘气的五条悟。
屋顶上飞过两只叽叽喳喳的乌鸦,在冬日的阳光下,夏油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位没想过会出现的人,“你……不回五条家吗?”
“不要再瞒着老子和那个女人约会。”
“什么?”
五条丢掉了拿在手上已经皱巴巴的地址,那是他从夜蛾办公室里的学员档案偷看到的地址,五条家也确实很看重元旦,每年到这个时候都有祭祀仪式,作为下一任家主其实是要出席的。但他一想到杰又会想要约那个女人见面,他就很急躁,很生气。
“快回去吧,再怎么样你也要回一下五条家的。”
“老子累死了,昨晚刚做完任务就来找你,你就这么报答老子的吗?”
“也不是我让你来的吧?”
五条被夏油堵得说不出话,又鼓起脸又叉腰作势自己占理,实际上他自知理亏,可是他现在累,凌晨三点回到高专的时候得知夏油早就回仙台,心情就急躁得想找东西砸,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上早上7点的新干线。
夏油叹了口气,“饿了吧,进来,我让妈给你煮碗面。”
——
夏油和五条都是咒术界的人,平日他父母不知道这个高专到底是什么,只被告知了会有特殊技能传授的正规学校,并不清楚他们日日遭受生命危险。夏油也不希望戳破这个谎言,便让五条到自己二楼的卧室,面条也端上去,后来为了让五条能吃得舒爽一些,顺便带了冰箱里面的生啤和隔壁邻居送的腌黄瓜。
待他拿着腌黄瓜和啤酒上去的时候,五条坐在书桌前吃着的那碗面早就见底了。
“还需要给你煮一碗吗?”
“啊,暂时不用吧,这是什么?”
“腌黄瓜,隔壁阿姨手作的,还有啤酒。”
“酸死了,怎么会有人喜欢吃这种东西。”五条嫌弃地捂着鼻子躲开,刚好吃了六分饱,他走到床边坐在夏油的床上,作势要躺,平日夏油是不让他没洗漱就躺床上的,怕脏了床铺,这次五条试了试,夏油却没有责备,估摸是体贴了,知道他执行了很久任务没休息。
夏油看到他的膝盖那处,校服裤子被割开了一道痕迹,还沾了血,“你这不是受伤了吗?去找过硝子吗?”
“噢,你忘了老子有反转术式吗?早就自愈了,而且硝子也回老家去了,想去找她都找不着。”五条闭目养神,抓过夏油的被褥盖在上半身。
这样沉默了约有20分钟,气氛不像对劲的样子,五条正想要坐起来问夏油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老是不和他聊天,起来便看见夏油坐在椅子边吃刚拿上来被嫌弃酸的腌黄瓜,边拿着手机在和别人发信息。
“喂,你又在和那个女人聊天吗?老子在这里也这样?”五条情绪又上来,阴沉着一张脸,语气也不如一开始清爽,站起来走到书桌拿起一瓶生啤,拉开拉环倒头喝了一小口。
五条背靠着桌沿一侧,眼睛只敢盯着挂在床头的有着蓝色鸢尾花的油画。
“我在和夜蛾说你来了仙台,让他如果被五条家的老古董追问你哪去了的时候有个心理准备。”
“那群老橘子才不会担心老子,”五条说,“他们担心老子还不如担心下他们脆弱的心脏。”
他又喝了几小口,感觉脑子晕晕的,不知道是熬夜的缘故还是喝酒的缘故,脑子渐渐发昏,但他不想离开夏油的身边,怕他离开。
“要是想睡就去睡一下吧。”
耳边传来夏油的声音,像是带了魔力,让他想要回床上去,可是在此之前他还是想要问清楚心里的那个疑问。
“你和那个诅咒师,真的在一起了吗?男女关系的那种?”五条问,其实也是鼓足了勇气,按他的性格真不会干涉别人的感情,可这是夏油杰,他唯一的夏油杰,“那女人一点也不好,老子不想承认她,要不你再等等,等找到更好的再谈吧,老子不是不让你谈但对方是诅咒师欸,你稍微思考一下吧身份还是悬殊的。”
这样说完又过了一会儿,夏油没出声。
五条总觉得夏油每一天都在改变,往着他所不知道的方向,虽然隐隐察觉到什么,可是凭夏油的能耐一定可以克服的,他是这么坚信着的。
不然,在五条抱着理子尸体走出盘星教的时候,夏油就不会阻止他那时候想屠人的冲动。
“那是我和她的事情。”
那语气冷静得仿佛五条只是夏油杰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同学。
“再说,诅咒师怎么了,她甚至都没有咒杀过谁,她只是不想被世俗的条条框框禁锢罢了。”
“我管她,”五条也是冷静,应该说那语气甚至有些冷厉,“诅咒师的话下次老子碰见就杀。”
“脑抽了吗?这么大的恶意,不像你的作风。”
此时夏油也放下了手机,他能察觉到五条最近的心情并不如之前的开放自如,这段时间总是生着闷气,但在夏油的心里,已经拥有如此出类拔萃能力……啊不,应该说是名副其实现代最强的悟,为什么总是生闷气,这点他完全理解不了。
只见五条突然转身,伸手捏住了夏油的下巴,“是的,现在都要疯了,我看见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就烦躁。”
“为什么?”夏油艰难地发声,虽然下巴被掐住会痛,可是他并不生气,“感到寂寞的话,你也去找个女人就好了,是你的话很容易就能找到吧。”
房间里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夏油说的话几乎句句都能惹五条生气。
懂得如何取悦人心的话,也会很容易知道如何戳中对方的弱点,嘴皮子功夫了得的夏油,五条总是能够被气得堵住了脑回路,生气的时候就更甚了。
但是想反驳之前,五条的身体就先行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啤酒的关系,他只知道自己完全控制不住荷尔蒙的作用,五条捏住夏油下巴的手收紧,接着他便低头吻住那薄情的唇——
说是吻也不恰当,更像是撞上去。
毫无经验的神子先生根本没有试过接吻,只知道咬住了对方,即使对方现在脑袋正在宕机,然后手抵在五条的胸前,力气上也比不过,只要他认真的话,他可以用无下限加强自己的手劲。
随后便是咒灵操使奋力地一推——
“你疯了吧!”
五条看到夏油的手在用力擦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咬出些许血腥。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清楚解释为什么他会如此生气呢?
06
夏油很快便逃离了卧室,一是继续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面对五条,二是怕楼下的母亲发现了他们的动静,会上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那更不好解释。
他是马上抓起羽绒服跑下楼的,临出门就说约了国中的同学,母亲问他五条不一起吗?他便直说了不一起,不用在一起。
本来,他们两人是好久前开始就不在一起了。
说爱的话,现在也说不上。
如果是之前那样的关系,可能会发展成爱也说不准,可是夏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站在五条的旁边,他甚至——
甚至有些无法面对悟。
如果悟知道他接触蓝蝴蝶的原因是,也想要去做诅咒师的话,他会怎么想?
笑死,肯定会看不起逃避的他吧,以最强的五条悟的眼光来看,会觉得这个曾经与自己并称最强二人组的夏油杰原来只是个懦弱的家伙,是个嘴巴说着漂亮话实际上内心脆弱得很也根本接受不了丑恶世界的人,最终会发展成……五条会选择杀死他。
那还不如没有爱呢?
冬天的阳光阴晴不定,才过一两个小时太阳便被阴云掩盖,夏油杰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走在河坝上,沿路是走过的家庭主妇和骑车而过的初中生,还有牵着气球或玩具的小孩玩闹,其实他根本没有要去和国中同学打柏青哥,本想要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国中同学说一句临时有事不去了,才发现他跑出来的时候太急了,没来得及拿手机。口袋里没手机好歹有几个硬币,他便找了个公共电话亭,给旧同学打电话说一声。
【喂?嗯,是我,现在在外面,刚好没带手机,那个……我待会有事不去柏青哥了,抱歉,下次回来再约吧。】
对方是他国中的同桌田中,现在已经到了市里最好的高中,听说目标是东大,田中也是个体面人,完全不计较夏油的临时爽约,只是对方似乎能听到夏油语气中带着阴郁,便安慰了一句。
【夏油,下次约就下次约,没关系的,虽然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来这所高中,明明你成绩比我好,不过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好了,完蛋人生完蛋过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了,他一日都没有进食,最奇怪的是也不感觉到饿,回到家打开门便看到了正在穿鞋子的母亲。
“要出门吗?”
“约了邻居阿姨一起去附近的夜市逛逛,”夏油妈妈站起来,提起柜子上的包,“我刚才上去看了下五条好像睡了,是不是很累,看他一个下午都在睡觉。”
“嗯,学校刚好有事情安排给他,刚完成回来。”
“你们学校还会在假期安排你们做事情吗?不是做下作业就好了?”
“……”
“总之我也给他端了几个饭团,你等下上去房间看看他有没有吃,如果有剩下的话麻烦放进冰箱。”夏油妈妈拍了拍她儿子的肩膀,随即出门而去。
夏油犹豫了一下,便径直走上二楼卧室。
刚打开门的时候漆黑一遍,依稀能看到黑糊糊的房间里,床上有隆起的一团,估摸还在睡觉,夏油看到放在书桌上空空如也的餐盘,分明是母亲刚才说端上来的饭团被五条吃光了,那家伙果然不会亏待自己。
有动静,即使不开灯,凭借悟的六眼恐怕他从楼下进门就被察觉到,只见床上那隆起的一团动了动,随后掀开被子坐起来,此时夏油才打开灯。
可能是因为早上那狂莽的行为,两人见了面也没法说出一句话。
本来夏油想说自己只是去外头转转,顺便拿手机,他是想要拿了手机便下楼去的,他依然没办法和五条呆在一个地方,至少暂时没有办法,可是当他拿起书桌上面的手机时,打开,便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他的手机被动过,因为他记得早上出门比较急,手机放在书桌右上角,现在是被放在了左下角。
果不其然。
里面属于蓝蝴蝶的联系方式全部被删了,电话短信、聊天软件或者邮箱。
“你动过我的手机?”
“你没带走,”五条翻了翻被子,将其堆在一侧,此时可以看到他换了一身从夏油衣柜里翻出来的便服,略显小了些,本来是宽松的卫衣,穿五条身上修身了些,“要骂就骂吧,反正我不喜欢那女人,我不是说了吗?那是诅咒师,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杀过人,单凭她自己说出来?和这种麻烦的人扯上关系有什么好的。”
好一会儿,他只是深呼吸,再叹了口气。
夏油杰脱下了羽绒丢在椅子上,然后默默地走到五条坐着的床旁边,看着五条一脸没有为自己过分的行为而感到丝毫愧疚的模样,似乎很明白要骂他也认了,打架也无所谓,因为此时此刻谁和他打架都不会有好处,面对着一个无敌的人,其他人根本毫无办法。
但是五条没想到的是,夏油伸手抚上他的脸,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下一刻他的嘴唇便被夏油占据了。
是亲吻。
是成熟而正常的接吻,不是鲁莽的冲撞,也不是青涩的啃咬,而是夏油那柔软的薄唇轻柔缓慢地贴上了他的,然后细微地蠕动,像是在勾勒他的唇,又像是品味其中的甜味,五条能感受到夏油的鼻子碰在他的脸颊,自己的也是,他甚至能够数清楚夏油那微微扇动的眼睫毛。
没过多久夏油便松了松口气,“闭眼啊,你这样我继续不下去。”
“呃。”
他听话闭上了眼睛,两人的第二次接吻要激烈多了,可能因为那是六眼神子,是五条家的天才,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很快就能掌握节奏,当夏油的舌头撬开他的牙齿伸进去时,他的手也按住了夏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抱着他的腰。五条一点也不介意亲吻的时候由谁来主导,倒不如只要对方是夏油杰,他就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那个人是杰。
房间里只剩下呼吸声和亲吻时吸吮的声音,窗外落下冬日薄雪,配合着卧室里暖黄的灯光还有相拥亲吻的恋人,甚是浪漫。如果这亲吻能够如此一直下去就好了,一直下去,直到世界的尽头,他们的灵魂都可以如此亲密地结合就好了。
良久,夏油杰首先松开了拥抱,他将额头抵在五条的额头,眼神温柔似水。
“这样你就不会生气了吧?”
五条的表情才软了下来,他露出委屈的神态,“是谁最近总是忽视我。”
“走吧,”夏油笑了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仙台老家的旁边有条小河涌,那河水浅的很,夏天经常有小孩在桥下面玩耍,或者是大学生组队烧烤团建。夏油杰在进入高专之前,思考着是否要离开普通人的生活进入咒术界就是在这儿看着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得出确实要进入咒术界的结论的。原本他的成绩就很优越,体育也了得,根本不需要非得进入那如地狱般的世界也可以活得很好,当时如果不是看到那些小孩子那欢快的笑脸,恐怕他进入高专并不是那么爽快。
他们两人穿上厚重的羽绒服走到桥中间,晚上9点,冬日下雪,冷得很,路上几乎没有多少行人,两人倚在桥栏杆上,看到的除了天空中落下的鹅绒细雪之外,还有远处高塔的灯光,以及底下高楼建筑发出的点点亮光。
夏油点燃了一支香烟,抽了一口后看着远处高塔。
原本五条并没有抽烟的习惯,就算面对多么繁重的任务,他也没想要靠烟酒去排解,他记得一年级的时候夏油也没有抽烟,是天元同化事件后,他才发现夏油抽烟的频率高了起来。
出于想要一起做所有事情的心态,五条拉过夏油夹着香烟的手,自己凑过去在烟嘴那儿抽了一口。
呛——
他不禁咳嗽了两声,家族的所有人包括父母辈都没有烟民,连水烟都没人肯涉猎。五条家族封建的很,礼数繁缛且规矩多的很,拒绝接触现代人的消遣活动,某种程度来说比禅院还迂腐。
“哈哈,学抽烟也不是现在来学吧。”夏油挖苦,他把手抽回来,原本也没有想到五条会做出这种行为,恐怕是觉得刚才两人亲吻过,五条以为两人已经进入亲密关系了,所以才这么做。
“你也少抽点。”
两人看着远方好一会,直到五条终于转过头看着夏油的侧脸,不知为何,明明五条是更加天之骄子的一方,是更脱离尘世的一方,可他总觉得永远都抓摸不透夏油。
他的杰,变得很模糊,很遥远。
“你该回去五条家的。”夏油说。
“啊?这就是你对刚刚和你在床上接吻的男朋友要说的话吗?”
“虽然是事实但是你说出来也太淫荡了吧。”他无奈道,但夏油并不会太介怀,反而因为哄完五条后,也认为之前无意义的矛盾应该解开了,“悟,你是五条家下一任家主,也是未来咒术界的顶梁柱,有些事情是该你去承担的,就像你承受了家族的血缘和天赋。”
“那你要不要和老子一起回去,如果是老子带你去,家里的长老也不会有任何异议,你和老子一起去吧。”他牵起夏油的手,十指相扣。
“你看到那灯塔上面的光吗?”夏油夹着烟的手指同时指了指那高塔,“那就是你的未来,悟,你会成为站在那顶端的人,你会俯瞰一切,会保护所有生灵不受咒灵伤害,也能够成咒术界的光,会引领其他人走向你,搭建你想要的堡垒,我现在就能看到你那光明的未来。”
“那你呢?”
“我?”他有一刻的迷茫,随后调侃道,“我就是这支烟,只是在冬天下雪的时候给予他人一些短暂快活的星火罢了。”
07
回去高专后便是三年级生。
不知道是不是夜蛾收到了咒术高层的提醒,督促着他给五条悟和夏油杰重新评级,根据术式的稀有、特殊性程度,结合术式范围所造成的影响,他们两人同时被评上了特级。
评上特级之后,他们就更忙了,也不会再有原评级2级以下的任务会分配到他们手上,也就是说,准一级以上的咒灵就是他们会面对的,通常而言,一般的咒术师会因此疲劳而死。
就像灰原也因此而死。
“那所有的任务都交给五条去做不就好了吗?”
眼睛披着温热毛巾的、刚升上二年级不久的七海扔掉了旁边的铁椅子。
夏油杰知道虽然同样是特级,但是五条比他的实力要高好几个维度,面对着同样的诅咒事件,如今的夏油想着的仍然是如何对付、打败、全身而退,可以的话吸收对方,可是悟不一样,他甚至会因为对方不够强而感到乏味。
手机上被五条删掉的关于蓝蝴蝶的联系方式,他也没有再去找回来,因为进入三年级、进入特级,他每天疲于奔命,他没有办法空出时间去思考自己是否可以有另外一条道路。原先,夏油很羡慕蓝蝴蝶有以自我为主的心态,仅仅因为不想要被咒术高层支配而成为诅咒师,那时候他想,他是不是也可以像蓝蝴蝶一样,抛开所有一切仅以自我感受去体验这个世界?
低头便是灰原被腰斩的身躯。
咒术师的前方是同伴们的血海尸山。
他这辈子的弱点恐怕就是,无法对曾经一起笑、一起玩闹、在同一个屋檐下遮风挡雨的同伴的生死做到轻易接受吧。
说到底还是内心太脆弱了吗?
将灰原的尸体处理好之后,夏油从自动售卖机买了两瓶啤酒,坐在台阶上和七海一人一瓶,撬开拉环,泡沫冒出绵延到手上,再滴落到台阶。
“听说就这点功夫,辅助监督就发信息过来,说五条前辈已经把杀害灰原的咒灵消灭了。”
“如果是悟的话,那很正常。”
他们仰头喝了一口,苦涩的气味从舌根绵延到鼻腔,看着前方的夕阳,七海闷闷地说了一句。
“我啊,咒术这行可能干不下去了。”
08
“只知道他们吵了一架。”
家入硝子想要去回收刚袭击了听闻是五条悟也不一定能够应对的乙骨忧太的夏油杰的尸体时,一位刚刚从医疗小组回来报告的小师妹新田问。
新田恐怕对咒术界有着浓烈的兴趣,毕竟刚刚才加入这个神秘的团体,见识了不少有趣的能力,也挖掘了不少其中的恩怨情仇,恰逢这次夏油杰发动百鬼事变,失败。她似乎从年老一辈的辅助监督口中探寻到了些许小道消息。
听说,十年前夏油杰叛变时带着两个小女孩,是光明正大地从五条悟的眼皮底下逃掉的。
听说,他俩关系好得很,是能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听说,关系甚至比好兄弟还要好那么一点。
听说,那个叫夏油杰的恶毒反派头目,当年可是高专里深受异性欢迎的盐系帅哥,虽然从未正经谈过女朋友。
听说,以前的五条悟比现在还要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但似乎是从夏油杰叛变那一年开始就渐渐温和了,虽然还是很嚣张。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听着又不像那么敌对,怎么五条前辈还可以下手杀死夏油杰呢?”
“你这问题问得也太直接了吧。”
“因为是家入前辈啊,前辈你不喜欢对方说太多场面话吧。”
硝子把白袍脱下,扎起长发,虽然她更想要抽口烟,但既然戒烟5年,夏油也不见得想要看到她一股子女烟民的颓废模样吧?
那家伙,就是太正经了。
发出战停信息的是五条悟,他通过伊地知向整个高专宣布夏油杰已经由自己亲手处决,令夏油一派停止了侵袭新宿和京都的行动,进而之整个战争停止。
也由于如此,新田才好奇地问,为什么五条前辈可以如此干脆把这位感情很好的同期手刃了。
“只知道他们吵了一架。”
硝子说。
“吵架?”
“嗯,都是笨蛋,所以很固执己见啊。”
新田嘟嘴,总觉得硝子在打太极,什么实质剧情都没说出来,“家入前辈你现在要去回收夏油杰的尸体吗?”
“嗯,因为是规定。”
对,正常来说就是必须要回收的,所有咒术师的尸体都不可以流落在外,就算要下葬或者火化,都必须经过硝子的手做最后一步的处理才行,这就是这位即使是高层也视作瑰宝的家入硝子的能力和责任。
可是当她走到那小巷子的时候,黄昏伴随日落降至,地平线苍黄的亮光快要埋入地下,在一片狼藉中,她看到了五条悟抱着夏油杰的身体。
那破碎不堪的尸体。
“接下来就要交给我吧。”
硝子上前,试探性地问,“我也是夏油的同学,会很温柔的,放心吧。”
眼神不对。
这是硝子看向五条的第一反应。
五条悟这家伙,他本质上就没有把自己当人类看,家入硝子在入学的那天就给这位同期下了这样的评价,即使后面他和夏油关系很好,经常抓弄他人,会搞怪捣蛋,但他本质上就区隔了自己,这和他的无下限术式很相配。
但是就算和夏油关系很好,也应该没有真正把夏油当作与自己同类的人看吧?硝子心想,既然已经选择处决夏油,按理说五条已经过了心里那道坎才是。
是过去式,所以应该斩断了。
但此刻他露出的却是如神般悲悯众人的眼神,夹杂着的,是人性的软弱。
“抱歉,这次你就当作看不见吧。”
五条抱着夏油的身体越过了硝子,这让硝子想起了那年平安夜,他们四人坐在那餐厅偷看夏油和一个女性约会的场景。
【那个女人可能并没有那么好,五条,可总比让夏油把路走绝要好。】这是硝子当年没有说出来的话,如果那年让夏油找到另外一种生存的方式,是不是如今至少还能笑着打招呼呢?
“你要带夏油去哪里?”
“……还没想好。”
“连我也不能碰他的身体吗?”
“……”
那是一阵沉寂,头上飞过几只乌鸦,在悼念逝去的人和感情。
“就当作是私情吧,硝子,你现在可以先回去了。”
09
想要将夏油杰的尸体安置在北海道的小樽,也是突然冒起的念头。
大概两年前,他因为有新的一年级生入学,因此到了涩谷附近的有名的花店,想要买一束鲜艳的花送给新生,五条认为如果能为新生带来平时在一般学校得到的待遇,会有利于学生尽早适应高专的生活。
这时候,他在花店的一个不显眼的角落看到了蓝色鸢尾花,那花和当年在夏油杰仙台老家的卧室看到的那幅油画几乎一模一样。
店员很热情,正在给他包扎刚才已经选好的一大束向日葵,看到五条对着角落的鸢尾花发呆,便上前询问,“先生,这是店里刚进的鸢尾花,还是未经过染色的天然的蓝色,用来送给朋友也是合适的,对了,蓝色鸢尾花还被称为蓝蝴蝶,因为它形状像翩翩起舞的蝴蝶而得名。”
蓝蝴蝶。
原来是这样啊。
五条悟在小樽的一座靠海的山腰位置,立了一个很简单的碑,其下便是夏油杰的身体,从这里往外看可以看到一大片碧蓝的海洋,如果是夏日,天气晴朗的时候,配合一望无际的天空,那情景简直是至美的景色,无可挑剔。
夏日,海鸥从沿海的岸边一路飞翔而过,会有残留的叫声吖吖而响,还有海浪冲击的声音,就像那年冲绳的海洋一样活泼,如果杰安息在这里,一定不会感到寂寞。
他才不要让任何其他人触碰夏油杰的身体,也不希望杰最后安息的地方是高专那冷冷的冰库。
“呀咧呀咧,这不是咒术界大名鼎鼎的五条悟吗?”
一把清脆的女声从后响起,那女人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头戴有蝴蝶结的草帽,她玩味而笑,似乎并不在意这位咒术界最强的术师五条悟,上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介绍自己为诅咒师。
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接近了,六眼从来没有放过这些咒力信息,“真晦气,你还真过来打招呼了。”
话说完,夏油杰的墓碑周边也立了一层帐。
“这里可不是游客区,底下那头全是立入禁止,怎么会认为不来给你打招呼呢?”
蓝蝴蝶笑着说,和10年前样貌竟无甚改变,唯一的变化是她没有再穿上宽大的羽织,也没有再在树林中如精灵般飞舞。
她只是简简单单的普通人。“我现在没有干诅咒师了,现在是小学老师噢。”
看到眼前的女人,五条悟根本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甚至想要赶快离开,可是他没舍得这么快离开刚下葬的夏油杰。
北海道距离东京900公里,并不是可以经常来的距离,加上北海道的咒灵实在弱,通常只会安排一年级学生或者二级以下御三家旁系来这里执行任务。
“墓碑,是谁的?”
眼前的女人语气轻盈,似乎在询问的时候早就知道答案,又或者是她并不关心墓碑下究竟是谁。
他不想告诉眼前的女人那是杰的墓碑。
为什么?
当五条悟意识到杰确实是喜欢蓝蝴蝶的,喜欢到会主动接近她,会和她约会,会和她没日没夜地互发消息,喜欢到能在自己老家的卧室挂上蓝色鸢尾花的油画。
是他破坏了杰的爱情。
可是他并不纯粹是惭愧,在其中应该更多的是嫉妒和恼怒,他至现在仍然无法理解为什么杰会喜欢这个女人,虽然五条渐渐地察觉到是自己破坏了这段爱情,如果当年他没有删掉这个女人的联系信息,杰那年还会叛逃吗?
蓝蝴蝶走到那帐前,伸手便感受到一堵如墙般的触感,果然被帐拒绝了,她走不进去帐里,也无法亲眼看看那墓碑。
“夏油的吗?”
“和你没有关系。”五条说,他的眼神已经透露出他此刻非常不友好的态度。“我没有杰那么好骗,虽说你自称不再是诅咒师,可我在这里杀死你也是合规的。”
她轻快地转了个身,一副毫无所谓的表情,“不让看就算了,没必要发脾气吧。”
“走吧。”
“夏油他,果然真的很喜欢你啊。”
“?!”
这个女人又在这里炫耀什么?五条警惕地看着蓝蝴蝶,明明是杰主动接触的人,明明早就知道杰对她的意思,现在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她放下了草帽铺在一旁的空地,坐上去,“想知道当年我和夏油的事情吗?”
蓝蝴蝶说,当年她其实比较感兴趣的人是五条悟,虽然不是爱情上的感兴趣,但是通常,即使站在一侧的是夏油杰,人们往往都会更加注意五条悟。
那年他们三人见面后的第三天,夏油杰就出现在这片森林里,彼时还自诩最自由的诅咒师的蓝蝴蝶,其实也有自己的正职,那就是学生。
自由自在是人类的最天然的追求,也是最终极的渴望,无论是怎样形式的自由。那时候夏油和她说,自己也想要作为一个自由自在的人生存。
实际上不可能的。她这样和夏油说,说他离不开咒术界,根本抛不开同伴。
他们聊天,互诉心事,因为他们两人都知道现在这世界的丑恶,而咒术界更是迎着这些丑恶而上的,如果能继续立足下去,恐怕都是内心极度坚强或者极度自私的人,只是夏油和她都不是。
他们只是普通人,做不了地狱使者,也比肩不了神明。
所以蓝蝴蝶当时给夏油杰提出了邀请,两个人,一起去做自由的诅咒师好了,就在北海道的小樽,干几年之后生厌了的话就去做警察和老师。
结果犹豫的是夏油。
他说,如果他离开了,悟会寂寞吧。
【你原来爱的是五条悟吗?】
【谈不上爱吧。】
【那是什么?】
【应该是里程碑。】
什么?
夏油杰说,如果继续留在咒术界,他最后一定会因为某种压力或者黑暗而承受不住,会选择成为咒术师的另外一个对立面,大概率是诅咒师,会叛变。虽然明知道结局如此,可他的确无法离开悟,因为一个人会寂寞。
一个人会寂寞啊。
最终他一定会成为悟人生中醒悟之汤,因为他的逃避,悟会选择承担起所有的责任,会不断地变强,比现在还要强,强到可以带领其他人前进,会成为一束耀眼的光,然后将他这个曾经带给悟沉重痛楚的最恶诅咒师送到三途河。
那时候,悟一定已经蜕变成为连他夏油杰都会陌生的靠谱的成年人,别人再形容悟的时候,一定会非常自豪地说,说悟可是那个会毫不犹豫地处决曾是挚友的最恶诅咒师的最伟大最强的术师。夏油杰会成为五条悟的里程碑,一个骄傲的战绩。
【那你呢?】
【我还是会孩子气地留在18岁吧。】
【知道吗?你在说五条的名字时,真的很温柔。】
“虽然是个很温柔的人,可是他总会做些很残忍的事情。”蓝蝴蝶释怀地笑了笑,看向被一层帐覆盖着的墓碑,又望向被眼罩覆盖着眼睛的五条悟,看来夏油杰已经完成了他人生的任务了,如果能面对夏油的墓碑,蓝蝴蝶一定会拍拍它,可以的话还要给已经成佛的他一支香烟,最好还要加一碗荞麦面。
“帐什么时候会撤啊?”
“只要我活着它就不会撤。”
“太小气了吧,好歹我也是喜欢夏油的人。”蓝蝴蝶说,但她实际上并不介意,她从怀中拿出一支新鲜的蓝色鸢尾花,放在了帐的外侧。“虽然我是因为像蝴蝶,才会叫自己蓝蝴蝶,可是他是真的喜欢蓝色鸢尾花的,因为啊……”
那代表着命中注定会破碎淋漓的爱。
【五夏】关于买代餐手办被正主抓包这件事
“杰,我再问你一遍,我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那个……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坐进去了而已……”
瞧瞧这细腻的皮肤触感,精致的下半张脸轮廓线条。
挺逼真啊,不愧是东方的神秘傀儡大师做的五条悟仿真等身手办!
虽然夏油杰眼前有点花,头有点晕,不过他相信这一定就是他定制的代餐手办。...
“杰,我再问你一遍,我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那个……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坐进去了而已……”
瞧瞧这细腻的皮肤触感,精致的下半张脸轮廓线条。
挺逼真啊,不愧是东方的神秘傀儡大师做的五条悟仿真等身手办!
虽然夏油杰眼前有点花,头有点晕,不过他相信这一定就是他定制的代餐手办。
“你干什么。”
是冷淡,也是低沉有磁性的嗓音。
夏油杰茫然地环顾四周。
奇怪。
没人啊。
谁在说话?
眼前。
好像只有这个自己勉强能看清大概轮廓的手办娃娃。
上个月,夏油杰在神秘的东方国度定制了一款和号称和五条悟本人1:1且99.9%还原度的代餐手办娃娃。
没错,五条袈裟,墨镜,布偶猫,吧唧,小卡,立牌……等已经满足不了代餐成瘾的教祖大人了。
对挚友兼前男友的思念如潮水般肆意滋长,在眼里心里愈发滚烫。
为了不让教众发现,以免有损他“不食人间烟火”的伟岸形象,他特意选择了一个远离盘星教大本营、小巷深处的快递柜作为地址;还和制作手办娃娃的傀儡诅咒师备注:
请保密发货,谢谢。
虽然手上摸的手办好像和夏油杰印象中选的样式不太一样。
但是他现在眼前一片模糊,天旋地转。
他是真的分辨不出来了。
夏油杰,一位擅长收藏万千咒灵的宝可梦大师,对咒灵的选择百无禁忌。
听说来自东方神秘国度的“菌子”咒灵逃到了日本,他就想方设法(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了它。
切,区区一个食物咒灵,还能奈何得了他。
去取手办快递的路上,夏油杰随手将咒灵球抛到空中,一口吞下。
不愧是东方美食大国的咒灵,哪怕他早已失去味觉,都能感觉到咒灵玉隐约的鲜美气息。
啊,蓝天白云,春光明媚,天空中的蝴蝶也在翩翩起舞,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等等,晚上黑灯瞎火,哪来的蓝天白云小蝴蝶?
教祖大人迷惑了一瞬,很快就面部松弛了下来。
蝠鲼咒灵摆了摆尾巴,还在顽强地恪守将主人送达到目的地的职责。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伴随着耳边隐隐约约响起一阵轻快的童谣,夏油杰仿佛喝了闫妮代言的锐澳一般,在空中翩然落下。
“阿拉,不愧是来自神秘国度的傀儡师,做出来的手办……还有专属语音包。”
“你和他真像,看起来像,声音……更像。”
夏油杰磕磕绊绊地说着,一边拨开“手办”立起来的双手,一边上下其手。
“让我验验货,看看你其他地方,和他像不像?”
手办继续开口:
“杰,你怎么了?是中了诅咒吗?”
夏油杰看着眼前满天飞舞的七彩蝴蝶中,站在墙角的修长身影逆着光,金边勾勒出他迷人的轮廓,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黯淡失色。
他缓缓眨了眨眼,笃定地回答:
“我是太想你了。”
手办安静了,不动了,僵硬了,任他动作。
“对了,我记得傀儡师说过你会很听话,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悟,来,笑一个吧,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手办静止了几秒后,缓缓扬起嘴角。
他的笑是如此的温柔,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柔和起来。仿佛隔着眼罩都能感受到后面会是一汪清澈的湖水,温暖而明亮。
夏油杰痴痴地望着,然后……
一个巴掌拍在了手办的嘴上。
“别笑了,你笑起来,就不像他了。”
手掌下的嘴角似乎在抽搐了一瞬后,平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夏油杰开始环住手办柔韧的窄腰,双手在背部上下徘徊。
“啊,还是熟悉的尺寸,加一分!”
他靠近手办的脖颈间,鼻尖蹭了蹭颈间的皮肤,并用力深吸了一口气。
“是悟的味道,果然和我描述的一样,加一分!”
“哎,这衣服不是我要求的那款啊,换掉换掉!”
就在夏油杰反复撕扯着手办的衣服时,他感觉身边一阵凉风刮过,然后自己的后背就陷进了柔软的床铺里。
还有类似悟瞬移的功能,加一分!
正当夏油杰还在满脑子胡思乱想,给手办打分的时候。
他好像觉得自己身上,忽然一点一点。
变得凉飕飕的。
嗯?
自己明明脱的是手办的衣服,怎么自己先赤果果了?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不对,大大滴不对!
夏油杰的理智慢慢恢复。
眼前那些七彩小蝴蝶散了一点点。
他好像看到。
自己在被五条悟压在身下。
夏油杰瞬间目瞪口呆。
他迟疑着低头看了一眼,眼前正是即将嵌入式对接的状态。
夏油杰沉思了5秒。
然后凝重地自言自语。
“我果然中了诅咒,居然产生幻觉了。”
说罢,他试图抬手扇自己一个巴掌。
谁知。
五条悟一把伸出右手,将他的手腕紧紧攥住。
另一只手在四处点起热度。
意识朦胧中,夏油杰还在挣扎:
“悟,我们现在这样是不对的……”
“可是杰啊,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在无情的推开我,拒绝我,你这样,对吗?”
夏油杰瞪大了狭长的狐狸眼,愣在原地。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裱花袋严丝合缝地嵌入狐狐泡芙里。
很久以后,被注入奶油夹心。
“什么叫……不记得了?”
五条悟看着沐浴在清晨阳光下,身上遍布痕迹的长发男人,熟悉的嘴里说着陌生的话。
“我……昨晚吞了‘菌子’咒灵产生了副作用,所以我不记得悟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五条悟苍蓝色的双眼里缓缓攀上红血丝,他扳过对方瘦到骨骼分明的肩膀,指着自己身上的抓痕质问道。
“杰,我再问你一遍,我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那个……应该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坐……坐进去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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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细胞融合的匹配性达到80%,确实是目前为止同类手术中安全系数最高的。”静音将报告整理成一叠资料,放在小樱的医疗部办公桌上。
小樱看着这一叠写满了数据的资料及检验报告,到现阶段还是预料之中,以佐助在四战中机缘巧合而融合过初代火影细胞的情况,报告的通过并不是那么意料之外。
少女伸手接过资料,可眼睛却只盯着最上面一页的报告结果,那一栏写着【允许执行】,与其说是在意结果,不如说是更在意往后这段日子的相处,前些日子因抽取口腔细胞而产生了摩擦,说到底双方到现在还没交集,无论站在什么角度都不是一件好事。
静音看着沉默的小樱,并无过多想要发表的意见,她明白如今自己的立场并非绝对正义,既然大...
12
“细胞融合的匹配性达到80%,确实是目前为止同类手术中安全系数最高的。”静音将报告整理成一叠资料,放在小樱的医疗部办公桌上。
小樱看着这一叠写满了数据的资料及检验报告,到现阶段还是预料之中,以佐助在四战中机缘巧合而融合过初代火影细胞的情况,报告的通过并不是那么意料之外。
少女伸手接过资料,可眼睛却只盯着最上面一页的报告结果,那一栏写着【允许执行】,与其说是在意结果,不如说是更在意往后这段日子的相处,前些日子因抽取口腔细胞而产生了摩擦,说到底双方到现在还没交集,无论站在什么角度都不是一件好事。
静音看着沉默的小樱,并无过多想要发表的意见,她明白如今自己的立场并非绝对正义,既然大方向必须以木叶为重,那她也不能有所犹豫,“今天也要好好加油。”
留下这句不痛不痒的话后,静音便离开了医疗办公室。
血型匹配的事情只不过需要一天的时间就会得出结果,可她与佐助没见面有三天了,期间小樱曾想接受原先纲手在任时,提议她去带下忍班的任务,后来小樱自己吐槽了半天把自己吐清醒,按照目前的工作量,怕是连她自己都未必照顾好,何来有时间带领下忍班去做些捡牛粪找猫咪的任务。
【佐樱】如花束般的恋爱
全文8000字
现代架空
没啥太多的剧情,更偏向于成长型的文章吧
很爱成年人之间互相吸引的感觉
正文👇
餐厅的过道狭窄,宇智波佐助无法与客户并肩行走,于是走在了前方,想要坐在最后方靠窗的位置,毕竟要洽谈的属于案件内容。
这时候,他稍微抬头,在准备走过去的一刹那,眼神撞进了一抹碧翠的绿眸。
他和她有大约两年未见面了。
春野樱也注意到旁边走...
全文8000字
现代架空
没啥太多的剧情,更偏向于成长型的文章吧
很爱成年人之间互相吸引的感觉
正文👇
餐厅的过道狭窄,宇智波佐助无法与客户并肩行走,于是走在了前方,想要坐在最后方靠窗的位置,毕竟要洽谈的属于案件内容。
这时候,他稍微抬头,在准备走过去的一刹那,眼神撞进了一抹碧翠的绿眸。
他和她有大约两年未见面了。
春野樱也注意到旁边走过的佐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微微地点了一个头,目光谈不上有没有带上依恋,或只是对重遇老朋友的错愕和惊讶,又或者只是在公众场合里理所应当的不熟稔的认识,两人的目光有两秒的接触,随之颇有默契地移开了视线。
作为前任的自觉,她只能选择微微颔首,不作太多界外动作。
随即小樱便用餐叉挑起一小缕意粉送进口中,闭嘴咀嚼,尔后又开始和她同桌对面的男性在谈着什么。
他像是赌气,手臂抬起示意客户坐在小樱所在的那张餐桌的后一张,他背靠背小樱,两人的距离颇近,椅子是竹藤制,背沿差50毫米就碰在一起。
*
大学一年级的时候,春野樱在一次选修课上碰见宇智波佐助,从此便陷入了粉色情感的漩涡中。
应该说,对佐助见色起意的女性不止小樱一个,也不止她一个下定决心情人节送情书圣诞节约party,甚至对他一见如故的男性也不少。小樱就像是与全世界为敌般对佐助进行追求,也不知是否得益于人类本能的对美丽事物锲而不舍地飞蛾扑火,勇气可嘉到明明知道前方是不刹车的轨道仍然甘愿躺卧,任由铁轨与火车之间亲密接触导致肢体破碎血肉模糊,还能笑着对苍蓝的天空说句自由真好。
真好啊,自由恋爱真美好。
死得其所。
明明是悬崖,小樱还是背后绑着蹦极带纵身一跃,那悲壮的表情如今回想起来是很滑稽的。但是,她依然毫不后悔地寻求那飘渺的目的地。
在选修课上看了宇智波佐助侧脸90分钟导致教授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候听错了,教授问火星前后是什么星球,她回答了尼比鲁和尼比鲁它弟弟。被哄堂大笑的时候她看到佐助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露出了一丝讥笑,她想着被教授扣分也不白费。
认识佐助是一个很意外的过程,总体而言是去教学楼的自动售卖机买汽水的时候,她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的同时,一片卫生巾随着掉在地上。
后面站着的是排队的佐助,可能他已经对站在他前面的女生有了大致的认知,八九不离十是个粗心大意的家伙,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这件事本应该不会发生在春野樱的身上,毕竟一看就是个脑子不灵光只有脸蛋好看的女生罢了,但是三番四次出糗也非寻常人所为,只是佐助没想到小樱竟顺势而为,捂着肚子露出隐忍痛苦的表情,那姣好的容颜此时五官都要扭打在一起了,她说【能不能请同学你带我去一下保健室,我痛经】。
那天天气晴朗,微风送爽,可能也顺带送了佐助一个意想不到的难堪遭遇。
保健室的老师让佐助帮忙扶着,说现在病床不够,最近痛经的女生特别多,让他帮忙看着小樱,那时候保健室老师说作为男朋友要好好照顾女朋友才行,连经痛都不知道,前后都该煲点四物汤喝喝。
最操蛋的还是春野樱竟一点也不反驳,捂着肚子笑笑说自己命硬。
*
“那个阿姨,院长从医院的特定基金库借资出来了,购买了呼吸机就能从icu转到普通病房,我心想真的太好了。”
春野樱和她对面的男性在聊工作上的事情,他能听得清楚。
那时候,如果她也能像现在这样,怀着温文的笑容看待每一则病例,也能笑着和他聊工作上的好事坏事,可能现在也不至于坐在两张不同的餐桌上。
“田中先生,你现在可以将你手上所有的证明文件拿出来了。”
28岁忙碌的律师生活让佐助经常三餐不定,成为律师的时间很短,但接触的案件并不少,往往每一个看似简单的、或是金额涉及不大的案件,背后也总有各种各样人情世故关系,如织网般环环相扣,教人脑子发昏。
田中先生是昨天才接的法援的案件,客户资金预算很有限,因为大公司强硬拆迁导致他所在的小铺口生意难以为继,才来寻求帮助。佐助当年选择法律系就是为了解决社会上不公平的各种情况,但实际上他现在也只能抽空接法援的案件,现实是他必须做商务的法律案件才能维持生活。
虽然实际上田中先生确实是属于未有产权的情况下私自霸占了那一块小地方来经营生意,但佐助认为站在人道主义,他是要尽力帮助的。
“那么,小樱小姐,今晚有空一起去看新上映的电影吗?”
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原本平淡的表情有了一些触动。
“啊,那个,很受欢迎的那个,男主角是我很喜欢的类型,但是电影三个小时诶~”
“是啊,就像指环王一样长。”
“那个,其实我很喜欢精灵王子。”
侍应走到跟前的时候,佐助给自己和田中先生点了两份简餐。
*
知道春野樱是医学系雷打不动的排名第一的时候,刚好他被她缠着要去品尝东京浅草雷门店的芝士丸子。
彼时还没有正式确认关系的他们,却经常相约去打网球和探店,这么说也许不恰当,打网球确实是佐助喜欢的,但是探店他只是被一群好友拉着一起,其中有春野樱罢了。
漩涡鸣人那时喜欢小樱,在进店的时候问了一句【听说小樱这次还排医学系一年级第一名】,信息量有点大了,佐助以为自己维持法律系第一名已经是朋友圈里数一数二的人中龙凤,没想到这个当初被讹去保健室陪她缓解经痛的女孩子,竟也是学霸。
被喜欢是一种幸运,喜欢则是磨难。
可能得益于是自己的挚友喜欢的女生,佐助开始对小樱有了一层滤镜,譬如鸣人喜欢的女生应该是比较特别的,优秀的,但佐助慕强,一般的他看不上眼,不喜欢经常绕着他转的女生,会感觉烦躁,一年级时就拒绝了很多女性的告白,反而没有得到过那个老在别人面前说喜欢佐助的春野樱的情书。
巧克力倒是送了不少。
只是他不喜甜,不爱吃。
宇智波佐助在感情上是属于无法动摇的上位者,就算小樱经常以约会为名找他,100次邀请约有90次被他拒绝了,大家族出身的宇智波佐助,家里是不缺钱的主,且样貌形象是如明星那样俊美的男性,拒绝起人来信手拈来的,不知属于过于自信,还是过于防备。直到大二的暑假父母因车祸去世,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接受任何人的关怀和照顾,他半是放弃了自己,也半是放弃了他人。
待情况好转,春野樱在大二的期末考试后把他堵在教室后门,说你要是不接受我,我就把学校炸了。
他噗呲一声笑了。
*
她难不成是在谈恋爱吗?
背后的春野樱拿出手机拍了一张透过窗户望向街景的照片。
中午的阳光不刺眼但醒目,路上都是在附近上班中午出来解决口腹之欲的白领,形形色色的路人在街上走着,在外头的高楼建筑下淹没在一连串的快节奏中。
“按照现在的情况,我只能尽力为你做出辩护,但你要有败诉的心理准备,这是我首先要告诉你的。”
他对田中先生说,喝了一口侍应刚上的冷美式。
但见田中先生皱紧眉头,看着眼前的培根芝士汉堡,又摇了摇头,“律师先生,我想,如果不能获得赔偿,我就会去旁边大楼从上面跳下来。”
类似的情况有很多,佐助将领带松了松,自从接触法援,委托人大部分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有时候他们便是需要利用这些人道主义的判定来获得赔偿,或者援助。但是这并无对错,他们都是社会的基础,是所有一切的基石,应该获得更多。
只是接触多了,佐助也能摸索到门路,委托人大部分都是做好了如果失败的话会寻死的准备,与商业法案不同,资本家一般不会耍无赖,或者耍另一种方式的无赖,由于信息差,他们往往站在高处,是上位者。很少谈论失败,谈成功的时候更多。
“跳下去也不能改变什么,现在殡仪业务也蛮贵的。”佐助说。
*
大三宣布和春野樱在一起的时候,漩涡鸣人可说是没有回复他俩消息足足有一个月。
玩失踪之后没多久就释怀了,最后那家伙抓着他俩的手说如果结婚,他要做证婚人。
谈恋爱之后两人独处的时间就占据了所有悠闲时间的80%,可是进入大三之后两人的学业就忙碌了起来,那时候的宇智波佐助不知道自己整天有多高压,整张脸的表情要么是严肃的、要么是冰冷如霜的,那时候他兄长宇智波鼬已经出国了,毕竟在法律这种范畴,出国进修的含金量是翻倍的,佐助当然也会以鼬为目标来努力。
只是春野樱并不会因为学业,而荒废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爱情。
由于居住的是学校的宿舍,春野樱每天都会早些起来准备营养早餐,用她的话来说是爱心便当,为此她特意买了一个小型的面包机,又每天进货新鲜的食材。那丫头不愧是医学生,对营养的配比很拿手,番茄、生菜、面包、芝麻等等都是优质的食材。除了会花费时间准备这些,她为了劳逸结合,还会在网上搜寻好吃的美食店铺,搜刮当期有趣的电影,还特意在佐助去图书馆的时候不烦扰他。不得不说春野樱作为女朋友是无可挑剔的。
他不知道的是春野樱为了准备这些到底花费了多少精力,其实她并不是那么完美无瑕的女人。
那时候,宇智波佐助仍然处于感情的上位者,他从不考虑失去、或者从不思考如果没有这些,他的学业生涯到底会有多么无趣。
大三的时候,他总是摆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来接受小樱的约会提议,在他人眼里,小樱所做的一切,是她自己想要的,而不是佐助想要的。
那,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我没有要关心你的成绩,但是你好歹也要多花点时间在学科上吧?”佐助叹气道。
“欸?也会好好在学习啦,但我也很希望能成为佐助的完美新娘。”春野樱的眼神满是天真烂漫。
到大四的时候,由于两人都已经有了带教的教授,特别是两人所在的专业,四年的大学生涯不过是打基础,他们想要成为研究生,最好的情况是提前进入行业实习。
忙碌的毕业季让他们筋疲力尽,但随之而来的是排名上的靠前。
佐助很轻易就得到了一家国内顶尖律所的橄榄枝,小樱也寻到了知名医院的offer,那时候两人为了向未来、向理想更进一步,实习期间便在外租了一室一厅的小公寓。
那时候的宇智波佐助没想过两人会有分开的一天。
爱情。
早已在他的心田种上满片的花海,而他却浑然不知。他能承认的是自己依然能得到小樱的照顾,能每天看到那碧翠的绿眸,即使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只要小樱在身边,他就能感受到樱花的气息,那是春天充满生机的气息。
他们在一起三年,佐助却依然没有开口主动说一句我爱你。
第一次睡在一起,是决定好同居的公寓,搬家的那天。那也是个盛夏,阳光不刺眼但醒目,路上都是在附近上班中午出来解决口腹之欲的白领,他们把屋子清理干净,搭上了由颗粒板组建的书架,一半是法律的书籍,一半是医科的书籍,在书架上还安装书名提示牌,落地窗帘用的全是纯白色,遮光帘却用的深红色,床铺旁边安置了两张榻榻米和书桌,小樱说晚上会温习,为了省电费,那就在那两张榻榻米中间安装一顶瓦数可以调节的落地灯。厨房他们会用上的,所以最好要买个屏风,因为小樱很会烹饪。
那天晚上是他们的第一次。
现在佐助还能记得那晚两人弄好房子的铺陈都已经是凌晨1点,小樱正在试那顶漂亮的氛围灯,然后佐助拉着小樱的手要亲吻。
他们亲着,氛围灯一闪一闪的,本来应该很累的他们却被刚喝了的两罐啤酒影响,又或者根本不是啤酒的作用,总之当佐助压着小樱躺下的时候,她就那样迷迷糊糊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早有心理准备的小樱迎接了佐助的一切。
就像是很多对新婚的夫妇,他们在那段时间里谈天说地聊理想,在那小公寓的阳台数星星,为了没有来得及手冲的咖啡而焦头烂额,跑着去追到站的巴士和去超市一起买未来三天的新鲜蔬果。小樱说自己很崇拜那个叫纲手的医科教授,因为纲手和她说了很多当年她做无国界医生时候见到的迫于疾病而穷困潦倒的小孩和老人,小樱想要这个世界少些病痛,才会选择医科的道路;佐助则说虽然没有出国进修的想法,但是未来一定会超越已经成为大律师的宇智波鼬,他还说想要这个世界少些不公平。
他们的理想,美好而崇高,即使遇到如何的困难,也会成为绝对能度过的台风。
却没有躲过被台风折断的一根树枝的划伤。
*
someone‘s love 46(ending)
终于结局了
简直是松了一口气,想想这篇文章确实太长了
而且后期就全部改动了,和贴吧的版本完全不像,贴吧的版本可能有着更多迂回的情节,可能是我年纪大了,现在而言会更偏向于描写内心的变化
已经没有太多想要做出跌宕起伏剧情的想法
人与人之间,内心契合真的很重要,浪潮褪去后能抵过平凡无聊日子的,应该才是爱吧
?
46(结局)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
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博尔赫斯
...
终于结局了
简直是松了一口气,想想这篇文章确实太长了
而且后期就全部改动了,和贴吧的版本完全不像,贴吧的版本可能有着更多迂回的情节,可能是我年纪大了,现在而言会更偏向于描写内心的变化
已经没有太多想要做出跌宕起伏剧情的想法
人与人之间,内心契合真的很重要,浪潮褪去后能抵过平凡无聊日子的,应该才是爱吧
?
46(结局)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
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博尔赫斯
原宇智波聚居地的东南面,是当时为了缅怀被宇智波鼬灭族后特意安排的专属于这深陷历史桎梏的一族的墓地。这个提议当时小樱也旁听过,主持的人是千手纲手。
她没有想过在佐助做了一番像展开盛大情感追求的话语之后,首先会带她来的地方。
他们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允许,也不必提前征询任何人的意见,这里原属于宇智波一族,宇智波后裔理应随意出入,但春野樱还不是,还不算是,对佐助来说,春野樱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她还不是很明晰。
跨过标识着立入禁止的警示带,然后往着铺满七里香的小路往前走约5分钟就到了那一大片墓碑的所在地,此时阴沉的天空薄云密布,甚是贴合墓地的氛围。每到清明,这里是整个木叶最清冷的地方,平日无人到访也是正常,清明时节也没有人来,恐怕更让人唏嘘。
毕竟墓碑是后人与先人产生联系的唯一的可视事物。
第一排中间位,便是佐助双亲的合葬墓。
佐助站在其前面,闭眼沉思了好一会,小樱则站在一侧,看着灰暗天空中有几只乌鸦飞过,瞬间窜进那块树林,空留几声鸦叫,此情此景多少无法让人有兴致,又或是有了怀缅的兴致,无法细说。
低头,小樱在佐助双亲的合葬墓碑后面,看到一个被划痕了的木叶护额,那十分典型的属于晓的标志突然出现,但没过几秒小樱便意识到那肯定是属于佐助的兄长鼬的事物,没想到佐助亲手杀死兄长后竟一直藏着那护额,此时还放在了双亲的墓碑后,立意也是很明确,佐助希望以后所有拜祭宇智波一族的人,也可以拜祭宇智波鼬。
两分钟后,佐助睁开双眸,拉过在一旁的小樱——
“这就是我之前和你们说的小樱。”
嗯?
她稍显错愕,佐助之前有和他的双亲聊起过自己吗?
不过细想也合理,既然佐助早就有与她一起的心,多少还是会在父母的墓碑前说过类似的话,说了话先人不一定知道,多数是自己说给自己听,又像是一种仪式,佐助是大家族出身的人,会比较在意这些仪式的东西。
小樱向着墓碑鞠了一躬,与平时扫墓不同的是他们什么都没带,好像不合礼仪,但时间太紧,他们昨晚开始启程回来,通宵达旦地,乘坐了佐助速度最快的通灵鹰,应该连走水路的千岛彦一行人都还没赶到。
“伯父伯母您们好,初次见面,我叫春野樱。”
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除了自我介绍外,她无法想出更多的。
此时佐助从内里的斗篷掏出了一支樱花,那花枝只有两个花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折下来的,他将其放在墓碑的一侧。
可是我的灵魂否定一切(cp:五夏)
全文1.3w字,一发完结
转世梗,我流,ooc预警
文章来源是前段时间和朋友讨论,转世之后,即使还是那个灵魂,人还是那个人人吗?由此争论了三天这样,谁也说服不了谁
但我觉得如果是五夏的话,应该就不会存在这个问题了吧?
01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碰到你前世遇到的那位,挚友了?”
“我一直以为只是玩笑,或者只是遗留在大脑皮层的精神创伤,但是看到他的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认那就是梦中那段过往里面,所承载一切的人。”
走出心理咨询室的时候,夏油杰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翻找着口袋却没有找到早上放进去的打火机。
“站在...
全文1.3w字,一发完结
转世梗,我流,ooc预警
文章来源是前段时间和朋友讨论,转世之后,即使还是那个灵魂,人还是那个人人吗?由此争论了三天这样,谁也说服不了谁
但我觉得如果是五夏的话,应该就不会存在这个问题了吧?
01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碰到你前世遇到的那位,挚友了?”
“我一直以为只是玩笑,或者只是遗留在大脑皮层的精神创伤,但是看到他的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认那就是梦中那段过往里面,所承载一切的人。”
走出心理咨询室的时候,夏油杰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翻找着口袋却没有找到早上放进去的打火机。
“站在心理咨询的角度,我本应该建议你试着去寻找答案,但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我劝你暂时忘记你从小到大的那个梦。”
心理咨询师家入硝子在结束的时候这样说。
从有记忆以来,夏油杰就经常做那么一个怪异的梦,说梦也不恰当,应该说是一个片段,一个瞬间,他站在新宿的某个街道。
那里人来人往,他和谁正在争执,或者说是被谁挽留,虽然距离不近,但他却能清晰听到他背后那个人在说什么。
吵吵嚷嚷。
听到了那些话会随着梦醒的时候全数忘记,唯有那人胸口的圆形徽章特别醒目。
黄色的金属徽章,纹路很奇怪,是如风般螺旋至中心一点黑。夏油杰其实并不清楚为什么他唯独对那个徽章特别上心,除了那东西,还有的就是那个男人一身黑色服装,是市面上没见过的款式,有点像中山装。
他说。
“你的选择都是有意义的。”
通常这个时候夏油就会醒过来,早几年他甚至会泪流满面。
醒过来不代表人能清醒,往往如同噩梦惊醒般惊魂不定,小时候他会因为这样而与父母交心,说自己是不是患了什么不好的病,结果父母带他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后出乎意料地比同龄人还要健康。
18岁的时候,他趁着大学入学前,私自去找了心理医生。
他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家入硝子。彼时硝子仅仅是他打电话咨询的那家心理医院的护士,但从硝子说的第一句话起,夏油杰就决定自己未来的心理询问都可以由硝子负责。
进入东大的时候,他又恰巧碰到了在心理系的家入硝子。
认识的过程很短暂,相交的时间却维持了10年,硝子原是他帮衬的那家心理咨询医院院长的女儿,天资聪颖堪称天才少女,是连聪慧如夏油都觉得惊讶的专科奇才。
由于那个场景的梦夏油杰每个月都会做那么三四次,久而久之夏油就怀疑那是不是一种上天的暗示,又或者是人前世的记忆。
虽然是学医,但却不是个十足的唯物主义者,硝子说,听传说如果人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那么只有两种情况,其一上一辈子是个善人,上帝特意给他下一辈子保留了一段值得留恋、怀念起来会开心的记忆;其二是上一辈子十恶不赦,上帝也特意留了一段让其痛苦不堪的记忆去折磨他。
夏油杰说不准自己在梦到这一段的时候到底是开心还是痛苦,或者两者皆有。
后来可能是重复的片段实在毫无新鲜感了,在20岁左右又增加了一些零碎的画面,有时候他会梦到一个人被白布盖着,下半身满是血,估计死了;有时候他梦到一个牢笼内关押着两个小女孩,由于只是画面,甚至看不清那些人的脸面,但他确实在这其中感受到了内心的纠痛。
他觉得自己上辈子应该是个恶人。
如今28岁的他仍然不断地在梦中重复这些片段,有时候他会因为实在过于在意,睡不好觉而失眠。硝子会给他开安眠的药物帮助他修复精神,时间一长那都成为了他随身携带的必备品。
但他依然属于优秀的人,毕业后直接进入了当地的知名企业,如今已成为成本核算部门的中坚,有望在年底获得提升。父母甚是自豪,朋友也为他感到高兴,他样貌又帅气,是个盐系帅哥,身边总有异性接触他,除了经常在梦里出现那些让人揪心的片段外,他的人生可谓一帆风顺。
于是在上个月公司新招的一批实习生中碰见那个女生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终于迎来了给自己那噩梦片段终结的结局。
“这是我家做的面包,夏油前辈要尝一下吗?”
“额,欸?!”
他觉得自己好像认识了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女生好长好长一段时间。
那双杏眼也有着同样的惊讶,说不清到底是和夏油一样似乎碰到了前世的那个人而露出的表情,还是单纯只是为夏油帅气的容颜而惊叹,总之她忽然露出了雀跃的表情,把原本要分给办公室所有人的面包全部堆在夏油的办公桌——
“我之前认识前辈吗?”
没……应该没有,夏油杰本想这样说,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你认识她。
你认识她。
“应该,在某个地方见过面。”
“我也觉得,”少女兴奋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夏油前辈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好吗?”
“嗯。”
“不知道是不是初次见面,我叫灰原优子。”
はいばら ゆうこ(Haibara Yuko)
02
在日本这个国家,28岁并不会被父母催婚,特别是夏油杰这样优秀的男性。
但,不被催婚不等于他不会存在要成家立室的想法。虽然他似乎从未有过青春期因性欲而导致的随意滥交,可他知道自己在这个阶段是需要去完成对应的任务的。
譬如,他高中的时候要拼命考上最好的大学,毕业后争取当地最好的公司,在公司里年限差不多的时候就要被提拔为主管。
最近一次电话沟通,是在仙台老家的母亲含沙射影地问他有没有中意的异性。
他想起了灰原优子。
按理说成本核算部门和业务科并没有经常对接,而作为业务科的推广内勤,平面设计出身的灰原优子更是甚少会和成本部有什么交接。他们唯一的交流就是优子入职那天扫楼,取得的夏油杰的联系方式。
那是个开朗得不像话的女孩子。
随着短信邮件的互通,很快他们就开始一起吃午餐,同事们不时打趣看上去性冷淡的夏油杰原来喜欢的是优子这样的开朗女高款。在日本,开朗的女性特别吃香,因为这个国家通常以冷眼旁观为常态,当碰见灰原优子这样热心肠的女性时,男同事们其实都蠢蠢欲动,一看别人早就被成本部的夏油杰拿下时,大多也是不便多加阻挠,因夏油杰的外貌特征过于优秀了,且他那不寻常的长发和黑色耳钉,衬得更加个性十足,最可怕的还是性格特别得体,业务能力也抗打,没花多少时间大家都对夏油杰和灰原优子的cp就多以郎才女貌来形容。
外人像是早把他们看作一对,当事人却还没到那个想法,他们现在仅仅维持在下班后会去附近的深夜食堂喝一杯生啤的阶段。
夏油很清楚灰原对他的意思,虽然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弄错了什么。
这个疑惑很快便被灰原优子的一幅午间插画给消除了。
那天优子又带来了很多家里做的碱水面包,原意是送给成本部做零食的,成本部一群狼虎知道这个消息后便催着夏油从15F下去7F的业务科帮忙把面包带上来。夏油推脱不了便把领带和西装外套脱掉,叹了口气按下往下的电梯。
刚进去业务科,办公室空荡荡,恐怕还在午餐时间未回来,有熟悉的同事见到他会喊声夏油前辈,此时他走到灰原优子的座位,看到她伏在一张素描画上。
他隐约地,看到那个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金属徽章,如风般螺旋至中心一点黑。
跳动的心脏告诉他,眼前这位叫灰原优子的人恐怕真的是他前世的那位承载了一切的人,不然……不然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那天夏油杰如往常一样和灰原优子一起去涩谷的某个小餐馆喝了杯啤酒,然后送她回家,待两人走到灰原优子出租屋的楼下时,夏油杰拉了拉优子的手臂。
他看到优子的杏眼,眼中闪烁着不知道什么的期待。
这次应该没错了,即使脑中反复有声音告诉他自己犯糊涂,但已经出现了那么明确的信息,怎么会有错?
而且夏油杰自知和灰原优子相处的过程中感到轻松愉快。
“可以,和我交往吗?”
这时候夏油杰想到了一周前母亲的那通电话,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命中注定的人,母亲应该再一次为夏油取得的成果而开心。
“可……可以啊……”
优子羞涩地低下头,怀春少女有意无意地靠近夏油的身体,这个时候应该是要接吻的,因为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接下来应该要拥抱,然后……
“啊,打扰了,挡道了噢。”
一把异常冷漠平静的声音出现,两人转头便发现了一位金发美女,全身白领装束还拿着痛包,“我要丢垃圾,你们挡住了垃圾分类的箱子。”
“啊啊不好意思,”灰原拉着夏油往前走了两步,又走到金发女跟前,“七海,现在才下班吗?”
“嗯,咋了?我没想到你在谈恋爱,我还以为你已经煮好饭等我回来了。”
那位金发美女全身笼罩在浓度极高的怨气里,那叫七海的女生又转眼看了看夏油,“嘛,如果是你的话,确实是出乎意料的类型。”
“你别胡说……”
“但是你早上答应我说加班回来给我煮饭的事情也应该要履行吧,我毕竟已经加班 了,肠胃现在扭曲在一起了噢。”
“知道了知道了。”
03
夏油杰和灰原优子那天简单告别后便各回各家了。
虽然晚上也通过手机聊了几句,灰原说七海是她大学舍友,性格特别合得来,已经作为舍友同住了好几年。
但灰原那边回复得很慢,可能忙着给那位叫七海的女生准备晚餐。没聊多少夏油就盖上被子睡觉。
夏油杰觉得自己距离下一个阶段又迈进了一步,即使最近做梦梦到与看不清模样的男性吵架的画面越发频繁,但他坚持认为,灰原都把徽章都画出来了,八九不离十是前世的那个人。
他觉得已经想象到与灰原优子结婚拍婚纱照的那个场景,旁边定是父母欣慰的表情。
如果不是第二天回到公司的时候,成本核算部门的实质经理和下面几个主管开小会,说公司这两天发生了大地震,似乎经历了一个非常复杂的商业战争,他们公司输给了国内的龙头企业五条集团,导致夏油所在的公司原股东手持股份被大幅抛售,转手到了五条家族去了。
也就是说,他们的老板,由原先的藤田家,变成了五条集团。
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在座的几位主管其实并无多震撼,反而还为以后的老板是更有钱的五条集团而暗自庆幸。
直到经理说,“你们就担保新老板一定会要你们吗?”
经理说的没错,对方可是大名鼎鼎的五条家,他们公司氛围出名地节奏快,现在人家入主本公司是否要大刀阔斧地将冗员清理也未可知,怎么就庆幸了呢?
夏油杰也是暗自汗颜,照经理这么说,其实不止是冗员,不站队的、工作能力跟不上的、编制岗职未达到要求的通通都是被裁员的目标群体。
他夏油杰凭什么不在此列呢?
不过,大不了东家不打打西家,夏油对自己的能力倒没那么大的质疑。
成本核算部作为公司最重要的部门之一,成为了新老板约谈的第一个部门。
夏油杰还记得这天小会开着开着,主管们叹着气就被突然闯进来的助理通知,五条老板说要和成本部骨干开会,让准备下公司的资料上去20F会议室。
他被经理催促着赶紧将一系列报表弄进公司的PPT模板里,又临急临忙地把过去三年的报表打印出来做成资料库带上去。
但,他和五条悟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会议室。
他是在会议室旁边的洗手间碰到他的。
04
“欸?”
“呃……”
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碰到新老板?
夏油拉起裤链,转头就看到戴着墨镜,西装革履、异常高大的白发男性,夏油不是职场新人,他也不是没见过藤田老板,那老头和家人都不长这样,且眼前这人很是特别,要说什么特别,夏油杰只能归咎为如神子般俯视他人的优越感,不讨厌,但不亲和,是天之骄子的典型。
而且这如雪般的白发也是五条家的特征。
那人惊讶了好一会,两人站在便池前,尴尬地把裤子收好。
如果不是夏油确认自己已经把裤链拉起来,一定会为眼前这人直盯盯的眼神而脸红。
隔着墨镜,夏油杰对眼前新老板的表情捉摸不准,他赶紧走到洗手台清理后,向眼前的五条先生来了个弯腰鞠躬,“你好,我是成本核算部的夏油杰,初次见面。”
因为是刚上完洗手间,所以他并不想要握手。
按理说别人鞠躬打招呼,再怎么高高在上的人也该回应一句,可是眼前的五条先生愣是站在那没出声,夏油看着前方五条的高级皮鞋一会儿,对方不作声,自己也不好起来,但在洗手间毕竟不好,他还是抬起身子,果不其然五条确实一动不动。
到底是什么地方让对方这样吃惊,愣着不动的。
难不成是意外,没想到自己想要清理掉的家伙出现在洗手间,互相看过对方的私密之处,所以不知道后面会议要怎么开才能展现boss的威风吗?
“五条先生,我先回去会议室准备会议,告辞。”
05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
经理首先做了一个总体的汇报,尔后由部门内各个线条的主管就所在业务做详尽的分解。如夏油所料,在洗手间碰到的五条,确实就是五条悟本人,即是他的新老板。
五条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后面就没再说话。新老板沉默,低下的员工更是提心吊胆,特别是年过五旬的经理,他是会议室里最年迈的人,也是最害怕眼前雷厉风行又年轻的五条悟最先拿他开刀的。
毕竟新官上任,最容易拿老古董来个杀鸡儆猴的戏码。
“接下来由我来分解下成本部未来三年的资金计划,我叫夏油杰,请多多多指教。”
夏油站起来的时候,大家分明注意到新老板终于抬起头。
这让部门的所有骨干都为夏油捏了把汗,毕竟从目前的情况看,五条似乎对夏油将要汇报的内容很感兴趣。
稍有差池就会成为替罪羊。
PPT做得很详细,汇报逻辑也很明晰,手上的纸质资料也能及时作为补充,夏油杰并不害怕自己会出错,即使口误,他也可以及时弥补错漏,他在这个部门呆了有4年之久,许多部分已经驾轻就熟,特别是自己所负责的模块。
但五条悟紧盯着他的目光仍然让他产生了无形的压力。
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应该是灰原优子问他是否一起午休,转眼也是12点15分了,汇报完他是要给优子回个信息让她先解决午餐。
“我的汇报就此结束,接下来是——”
“先这样吧,下午再继续。”五条悟说,他摘下了墨镜,“杰,你和我一起去餐厅。”
直呼其名在职场中并不常见,特别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上司下属关系。
“……了解。”
夏油杰不知为何从五条悟摘下墨镜那一刻,他瞳孔如天空延申般的蓝就化在他心口,那是另一种冲击,与第一次见灰原优子时候类似,但程度要深许多,就像有一束烟花升上天后在星空下绽放短暂且难忘的花火。
那一刹那他对自己的梦产生了质疑。
在部门其他人的注目下,他收起了电脑跟着五条悟走出去。
去往的,是附近的一家不常有人去的荞麦面馆。
难说是否属于幸运,又或者是对方也喜欢吃荞麦面,这个爱好甚至连快要成为夏油杰预备女朋友的灰原优子都不知道,又或者其实聊天的时候说过,但两人并没有谁提议一起去。
再怎么样五条悟也属于豪门企业家,那家面馆在浅草的小巷子里,正常来说五条应该没有经常去帮衬的可能。两辆黑色轿车停靠在旁边的时候老板娘还吓了一跳,没多久五条的一个管家就先下车,小小地给他们两人包了个场。
“大婶,两份笊篱荞麦面。”
为什么对方点的是自己的心头好这个问题,夏油杰决定忽略。
他应该没见过五条悟。
小学、国中、大学,都没见过,虽然通过电视或者杂志知道五条家的存在,但夏油的记忆里没有五条悟这个人。
他们沉默了好一会,气氛越发尴尬。夏油想要开个话匣子,首先是要欢迎新老板的入驻,然后表达自己作为旧员工对未来的展望,如果五条想要向他打探些人际关系或者谁工作效率高不高的事情,他就含糊其辞过去。
他一点也不想要成为通过在老板背后碎碎念来巩固地位的下作之人。
“五条先——”
“悟,叫我悟就好了,我刚才介绍的时候应该有说到本名。”
“五条先生,这是在为难我吗?”
“怎么会这样想?”
“姑且认为五条先生对下属直呼其名是生活习惯,上位者对下位者固然随便都无所谓。但是直呼五条先生您的名字,怎么看都不太恰当吧,”夏油杰干脆破罐子破摔,他的性格也是颇为强硬,不然也不能在短短四年内完成新人到主管的升迁。 “如果想要打听公司的人员情况,人事科应该在此之前就有判断报告,不必来找我确认,当然如果目标是我,认为我因某些因素不能胜任职位,那我也会欣然接受,不会对您造成困扰的。”
理应是相当强硬直接的话了,夏油杰在说出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对方大发脾气的准备。
可五条悟只是错愕了几秒,随即大笑起来,那笑如同听到了极好的消息,又如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惊喜,甚至带点戏谑,成分复杂。
“哈哈哈哈哈,你这家伙,真是一点也没变,哈哈哈哈哈……”
一点也……没变,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见过五条悟,就算有见过,断不会到让他说出这句话的熟悉程度。
他被耍了吗?
此时凉面送上,夏油杰看着盒子里的荞麦面和旁边的佐料,又看了看对面五条悟还在笑,夏油杰想起了梦里那个出现了无数次的片段。
不,那不早就由自己断定,那个人是灰原优子吗?
“优等生最擅长正论,哈哈哈哈……”
五条还在笑。
但是这话让夏油听了很不爽,从小到大他确实被默认是优等生,但这句话从五条悟口中说出来多少有些讽刺,这些人中龙凤对其他人的傲慢就反映在这些看似褒义实则揶揄的词语里。
于是,“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生气了?”
“啊,很生气,抱歉我可不接受任何人的讽刺。”夏油露出了迄今为止都没出现过的严肃且恼怒的表情。“就算今天是我就职的最后一天也无所谓。”
“这不是挺好的嘛,整个早上都是那副见谁都一样的表情,我都看吐了。”五条停止了大笑,随之他把身子探前,毫不掩饰直视的双眸,“看见你过得还不错,我就放心了。”
这家伙到底是谁?
为什么一直说些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像是好久不见的朋友,但夏油杰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什么时候和五条悟有过接触。
“恕我直言,我不记得以前有和五条先生你有过往来。”
五条没有回答,只是推了推那盒荞麦面到夏油面前,“先把东西吃了吧。”
“……”
夏油自己很喜欢吃凉面做法的荞麦面,也不介意在新老板面前把食物清盘,可坐对面的五条那家伙纹丝不动的,还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夏油,实在有些不自在。一开始夏油并不想管他,吃不吃是对面那人的事情,点了不吃是他的问题,而且他也没有立场去指点新老板到底吃不吃。
但10分钟过去,夏油那盒凉面差不多见底,五条还是没动,“喂,你不吃吗?”
喂……
对新老板的称呼,夏油自己也不知不觉地没大没小了。
“我对这个东西一般般啦,想着你会喜欢就点,但是端上来后我还是不想动筷。”
这家伙完全就是随性所为吧。
够可恶的。
饿死也别怨天尤人的类型。
“你要吃吗?”五条把自己那盒凉面推到夏油面前。
“放着吧。”夏油也没客气,把筷子伸向第二盒面,“那你中午不用吃点什么?”
“我让管家给我送过来,我吃那个就行。”
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那长胡子老人管家就拿来了一袋东西,放到桌面铺陈开来,竟是一些咸口甜口混在一起的,有芝士汉堡和毛豆生奶油喜久福,饮料配了两杯白桃柠檬茶,冷的,全是些高热量。
“别惊讶,我工作时间还挺长的,需要吃点甜的来补充体力。”
“我又没问。”
06
出乎意料地五条悟确实是个工作狂,这与他狂傲不羁的形象是有些差别的,工作中的五条悟实际上很务实,甚至每个看似大胆的决定,背后竟有着极为深思熟虑的思考过程,这是强者的最显著的特点。
与夏油杰不谋而合。
从第一天五条家入主公司开始,夏油杰几乎成为了五条悟专属的信息资料库,实际上内务科是有专属的资料员与秘书跟随着他工作的,只是五条悟是肉眼可见地想要将夏油杰纳入到自己的工作组内,于理不合,毕竟夏油是成本核算部门的线条主管,本身他自己也会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知疲倦的不止是五条悟,还有夏油本人。
他们确实属于工作狂的类型,兼顾新老板资料库的夏油,反而在自己专属的业务更加发光发亮,可能得益于新老板在侧,自信心得到了提高,平时许多因保守派而产生矛盾的决议,如今竟能够放开手脚去实施,用五条的话来说就是【你平时也会觉得很憋屈吧?周边都是些平庸的人】。到底为什么五条可以轻易看穿他的小心思,夏油实在无法琢磨。
他们一起推进了公司的扩展计划,由此非但不用裁员,反而还要求在年内必须达到目标数量的员工人数,为明年的业务做准备。
由于工作实在忙碌,无论是上班还是下班,夏油都经常与五条同在一处,他们连着非工作的事情也一起去做,从最开始的在沉闷无聊的周例会议中途两人偷偷抹黑溜走,到晚上通宵的时候出来买星巴克,从中午轮流着去吃对方喜欢的食物,到下班后去稍远的地方喝地道的酒饮,他们越发不像是公司的老板与员工,他们更像是情投意合的挚友以及并肩作战的同伴。
夏油杰偶尔会在相处时注意到五条给他投去热切的目光,奇怪地是他并不排斥,甚至由于次数过多甚至已经适应了。
适应了,但是不解,是正常的。
感情稍微开始变质的契机,是某一次午休在天台抽烟的夏油被五条找到,实话说夏油从来没有见过五条抽烟,他一度以为五条悟就是传说中那种烟酒不沾仍然精力满满的人,直到五条走到他旁边,沉默着拿过夏油口中半截香烟叼在自己嘴巴,然后猛地吸了一口,迎风吐出烟雾,那一瞬间,夏油的心跳声盖过了世界上所有的声音。
女同事会经常讨论五条悟精致得不像话的相貌,夏油通常无法共情,直到那刻因为抽烟而半眯着眼睛的表情,实在迷人。
那一大段日子夏油杰都没有去找灰原优子,他相信随着公司的一些策略,灰原也是要忙于在自己的领域内奋斗。有时候他会想,既然现在处于事业上升期,恋爱这种事情推迟一些也是无所谓的,说到底要和优子在一起的决定也是因为看到对方手绘了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金属徽章,把她看作是前世承载了一切的人。
这个决定是否做错,现在并没有空闲时间去想,毕竟每每当他陷入沉思,五条就会打断他的施法,他像是不大喜欢夏油陷入一些非工作非娱乐的思考当中。
“你是说,你因为新老板而忘了你前世的情人吗?”
硝子笑得毫无形象,差点把嘴里叼着的烟给吐出来。
这个月睡梦中出现的片段频率不减,夏油依然遵循着既定的时间来到心理咨询室,但是当他看到硝子那嘲弄且惊讶的表情,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没必要把事情说出来。
毕竟,真的用文字描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如此荒唐。
“夏油,你要不要先沉淀一下,既然你内心的想法是先把事业做好,那就做好算了,我还是站在朋友的角度给你建议,不要被所谓的前世影响。”
但是他梦里的片段依然在重复上演。
该不会是上帝觉得他这一辈子过得太舒心,多少给他弄点烦恼才算替上一辈子偿还吧?
“不要把自己活成承装着前世因缘的黑匣子。”
硝子最后这样说。
此时手机上收到了来自五条悟的短信,原本他是不想看的,想再和硝子说点什么,但手机提示的第一句却使夏油感到些许讶异。
【喂,你原来已经在谈恋爱了吗?】
——五条悟
【什么时候的事情?对方是谁?】
——五条悟
【赶紧回来给我解释清楚,你这个偷腥猫!】
——五条悟
07
每个开始,毕竟都只是续篇
而充满情节的书本,总是从一半开始看起。
——辛波斯卡
听说,人在轮回转世之时,造物主会为了六道平衡,为两种人施加沉重的记忆碎片,若是个善人,便给他下一辈子保留了一段值得留恋、怀念的记忆;若十恶不赦,也特意给其下一辈子留了一段使其痛苦不堪的记忆。
结果转世后五条悟保留了有关夏油杰的一切记忆。
说不准他到底上一辈子是善人还是恶人,毕竟当他年年沉浸在此时,快乐与痛苦并存,如果他前世是个善人,那恐怕拯救生命的数量数不胜数,才会让造物主如此慷慨,将其与夏油杰的所有记忆全部保留,再毫不删减地传递给下一辈子的他。
其实他笃定自己前世是个善人,毕竟从与夏油杰的回忆里看到的过往里,涵盖了他如何用超能力救人的情节。
【少爷,少爷,该起来读书了。】
——长胡子老管家摇着他细嫩的肩膀,彼时他才4岁。
神童,便是五条悟最早接触的,属于他的名衔。
关于自己保留了前世大部分记忆这件事他其实谁也没说,应该说他没时间。千年的名流仕族五条家流传至今已经有着相当大的势力,是从内到外的上流阶层。因此他从很小开始就必须活在顶尖峯层的努力之中,转世后的五条悟虽然被称为神童,可毕竟与前世不同,他没有超能力,他要适应社会的规则,他要在很多个领域成为第一。
其实十几岁的五条悟根本不确定自己梦中的夏油杰是否存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只觉得一整天下来他唯一感到开心快乐的时光,是在梦中与夏油杰并肩的时候。
那撮怪刘海出现在任何一个片段里。
他们逃课、捉弄好玩的前后辈,在古色古香的庭院里把一株名贵的姚黄折断,被白发苍苍穿着和服的老家伙追着指责。遇见形形色色的怪物咒灵,他在梦里与夏油杰一起把对方祓除,打得对方落花流水,配合得也是天衣无缝。很少有人能够跟得上他的节奏,梦里的夏油杰是唯一一个。
有这些美好的回忆,自然也会有让人遗憾的,譬如,在那条新宿的熙熙攘攘的街道,夏油杰背对着他离去的时候,他说——
【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我的选择应该就是你吧。
他睡醒后,总是有泪挂在左眼。
“答案在你心中。”教导五条悟的家庭教师里头,有位外形像黑道老大的魁梧男性,“如果你希望他存在的话,他就会存在,反之亦然。”
那时年幼的五条悟仅认为这个黑道大哥款的老师只是为了让他好好学习,别东想西想。
直到因为一次商业战争,他得到了藤田老家伙的公司后,从职员名单中看到夏油杰这个名字。
他才真的体会到那句话不假。
28岁的五条悟一度以为过去年月中无数次在梦里与【夏油杰】嬉戏玩闹全世界的过往,仅仅是造物主无意的玩笑,毕竟那可是28岁,不是8岁或者18岁。
为什么不能让他早些见到这位真实存在的夏油杰呢?
但这个夏油杰是否是梦里的那位,其实他同样不确定,同名同性同样貌的,不代表灵魂相同,只是,只是见到的话就会明白吧?
虽然他没想过与夏油杰的第一面是在公司20F会议室旁边的男厕所。
自从见面后便情投意合这种事情就算是五条悟也是从未想过的,与梦里不同的是,他似乎更加渴望时刻与对方相处,只需要站在旁边、坐在旁边,电话连线着,短信回复着,他的心情就无比畅快,就像是五条悟终于体会到这个世界确实值得到此一遭,所有的快乐都值得。
而且比梦里更真实的是,现实中的夏油杰更能与他同频,工作中、事业上、私事,全都配合得像是他们应该从出生开始便要一起,甚少有人跟上他这位神童脚步,夏油杰这个人就是能够轻而易举地与他迈开相同的步伐。
五条悟最近还热衷于带着半打啤酒到夏油杰的公寓共饮,完了之后醉醺醺的两人便躺在露台的双人椅上看星星。
他边说边伸手比划,“倘使你在辽远辽远的海滨,我也会冒着风波寻访你这颗珍珠。”
转过头的时候,夏油杰却因醉酒而睡了过去,五条像是也因为酒精的原因,行为不过脑,只是自然而然地凑过去在他嘴唇上浅浅地印上一吻。
“喂,这辈子的你酒量比我差多了。”
黑道大佬款的老师说得没错,如果你希望他存在,那他就会存在,这个世界上必定会存在这么一个人,他理解你的一切,欣赏、容忍你的一切,并且会宽恕你的一切,而你要做的便是去寻找他。
即使这个故事在他们出现之前便有了前章。
从长胡子管家的口中听到成本部有人碎碎念夏油杰冷落了业务科的女朋友时,五条悟可说是恨得牙痒痒的。
是那种纯粹的嫉妒和恼怒,并不想要掩饰任何的他,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寻找到夏油杰并给他发了炮轰的短信。
完了之后他才记得,他和夏油杰之间并没有确认关系。
08
夏油杰请了两周的假。
由于公司规定线条主管请假只需获得直属部门经理的同意,夏油杰打电话给经理说自己得了情绪病要回仙台老家休养的时候,经理也没有说不的胆量,于是很顺利地得到这次假期的允许。
他忽而就害怕起来了。
属于五条悟的短信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发过来几条,夏油杰甚至不敢看,他不知道这情况到底是怎么发展出来的,他只记得看到五条发过来要他解释女朋友的事情和说他偷腥猫这几个词语时,他就觉得自己像是中套了。
名为五条悟的陷阱,终于要收网了吗?
他很肯定如果那天他真的回去公司解释点什么,估计就回不来了。
可是,可是他并不觉得讨厌,他甚至觉得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怎么解释?就说自己从小做关于前世的梦,优子很大可能就是前世未完的孽缘,出于想要解决这件事,加上灰原优子确实是个好女孩,自己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所以有想要和她一起的念头,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在一起。
因为快要确认关系的时候五条悟出现了。
这样解释难道不像是渣男才会有的吗?而且为什么没确认关系的原因是五条悟出现啊。
这都等于变相表白了吧。
夏油杰坐在老家的台阶上,摆弄着花园里还没来得及拔的杂草。
回到仙台老家的父母似乎看出来他有心事,回来的那天晚上母亲甚至有问夏油是不是因为公司被五条家收购,被政治斗争裁员了,夏油想着可能这样更好,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母亲还让他回到仙台发展,说东京有的,仙台未必没有,如果是被分手了的话,仙台也有大把年轻貌美的女孩,成家立业是自然而然的,母亲让他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毕竟他们也从未催工作催婚。
请假半个月这种事情也是夏油杰临时起意的,从收拾包袱到乘上新干线到老家,整个过程不过3个小时,他很清楚自己在逃避,可是他现在也没法面对。
一面对,必定无法收拾。
夏油杰在新干线上把未完成的工作和接下来半个月要跟进的紧急事务交给了一个叫佐藤的主管,那女人可说是他之下能力最高的了,要她跟进工作问题不大,只是夏油需要给佐藤发一个数额相当于自己半个月薪水的红包。
钱可以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硝子出于对医患的关心,从夏油回来仙台那天开始到现在的三天里,每天都给夏油一个电话,她的意思是夏油这样逃避不是办法,人总要面对现实。
“你这行为和弃猫有什么分别?要么你就逃避到底,给你公司发个离职申请吧。”
“也不是没想过。”
“什么?你能识别出我的激将法了吗?”
“……硝子,我在想,我的灵魂,和我的处境,到底那个才是衡量我做决定的主因。”
手机那头硝子抽了口烟,百无聊赖地看着夏油杰的病历本,那病历本的封面她从未给别人看过,夏油杰本人也不例外。只见封面那页夏油杰的名字旁边被硝子用红色大头笔写了个【老同学】的字样,又在旁边画了个有怪刘海的QQ人。
“都不是,夏油,都不是,应该是你的心。”
硝子最开始的想法是不要给夏油做出任何的建议和判断,她希望夏油能从内心出发,做出今生自己最需要的选择。
今生才是我们存在的唯一地方。
“不要考虑太多,前世的梦、或者你给自己绑下的桎梏,都不要考虑,只考虑你的心就好。”
如若已经转世后的你们今生仍然相爱,那么就去相爱吧。
不知为何那天晚上夏油做得梦异常清晰,他甚至能看到站在对立面的那个黑衣男性旁边的小白屋招牌,斜下的夕阳,路人那逼瘪的斜挎背包,以及……以及对方如雪般的发色。
他惊醒了。
满身是汗,像是做了噩梦,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之前没意识到的,他翻开被子想要下床去找杯白开水定神,看到书桌上摆着的日历,9月17日,还有大概一周就到秋分。
可能天也要开始凉了。
苦夏也快要过了。
那天父亲的单位是早班,便很早出门了,母亲给煮了荞麦面做早餐,热面,是夏油杰不大喜欢的煮法,电视里播放着晨间新闻,女主播公式书般的表情配合着毫无感情的语言塞满了餐厅,随后门铃便响了。
他的心脏跳动很快。
“杰,去开下门吧。”在厨房忙着的母亲招呼了声。
他踩着拖鞋走到玄关,打开门便是大喘着气的五条悟,那白皙的脸庞上,眼下却是隐隐的乌青,表情甚是慌张,却在夏油杰打开门的一瞬间在那慌张中冒出了丝丝怒火。
五条一下子用力地拽住了夏油的手臂,像怕他不知何时又消失。
“抱歉,公司的事情我已经交待——”
“你到底去哪里了啊!!!!”
五条悟忽然大喊了一声,如同把这四天来所有等待、紧张、害怕全部吼了出来,加上他声音本来就磁性元气,呼喊声甚至惊动了屋内的夏油妈妈。
并且随着他的喊声,拽着夏油杰手臂的手更加用力,已经到了发疼的程度。
“欸,我请假了,这里是我老家。”
“老子……我以为又把你弄丢了……”五条露出了迄今为止从未出现过的软弱的表情,他缓慢地走上前抱住了夏油杰,像是对待自己珍视许久失而复得的无价之物。
“不想解释就不要解释嘛,为什么要跑掉?你不解释我也会原谅你啊。”从我爱上你那天起,不,从我爱上你的很多年前开始,你就手握着能刺伤我喉咙的利剑,“就一定要丢下我吗?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好不容易……”
“对不起。”
夏油杰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眶充满着泪水,如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造物主会不断地给他重现那决裂的场景,因为他,他自己也在无限地追忆,痛苦地追忆。
没有后悔的那一辈子,想要在今生寻回来。
未来就让它见鬼去好了。
“对不起,”夏油杰哭了起来,他把头埋在五条的肩膀,“对不起,对不起……”
一味地说着抱歉的他,说的正是他为丢下五条而想要得到原谅的心。
“我从来就没有责怪过你。”
“毕竟你是我的唯一,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彩蛋是传说中的烂摊子后续
【五夏】一方通行
全文1.2w字,一发完结。
*有私设,我流,ooc致歉
*最开始是因为不认为夏油杰的大义是儿戏、是情绪病而作,相反有时候会认同,并不会认为像夏油杰这样性格的人会因为情绪病而叛变。
————————————————————
01
第一次见到山本,是在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国中入学仪式上。
彼时夏油杰刚好结束了一次去仙台的传教出差事宜,回来负责枷场双胞胎的保姆阿姨就说学校要求两姐妹的双胞胎入学仪式必须由亲属亲自到场观礼,保姆阿姨左思右想,虽然经历过一番思想斗争,考虑着这位有宗教色彩但24岁的美男子是否合适出席,但最终还是屈服于学校老师三番四次的催促,决定直...
全文1.2w字,一发完结。
*有私设,我流,ooc致歉
*最开始是因为不认为夏油杰的大义是儿戏、是情绪病而作,相反有时候会认同,并不会认为像夏油杰这样性格的人会因为情绪病而叛变。
————————————————————
01
第一次见到山本,是在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国中入学仪式上。
彼时夏油杰刚好结束了一次去仙台的传教出差事宜,回来负责枷场双胞胎的保姆阿姨就说学校要求两姐妹的双胞胎入学仪式必须由亲属亲自到场观礼,保姆阿姨左思右想,虽然经历过一番思想斗争,考虑着这位有宗教色彩但24岁的美男子是否合适出席,但最终还是屈服于学校老师三番四次的催促,决定直话直说。
夏油杰也是爽快地答应了。
盘星教经过6年的铁血教育,早就从只是靠一些愚昧猴子……啊不对,愚昧天真迂腐的猴子的偶尔的捐助的方式,进化为主动出击寻找富裕猴子痛脚达到曲线抢口袋的模式。依靠着一般猴子来收集咒灵,富裕猴子收集money的形式,夏油杰最近也算是把盘星教的规模拓展到原本的2-3倍。
但是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教育他并没有落下,毕竟,如果这姐妹俩长大后只是想做个普通的白领,他也不可能扼杀她们的愿望。
不过幸好没有。
上普通的小学、国中,是很正常的事情,算是当作给自己放一个舒缓身心的假,22岁的夏油杰在双胞胎入学国中的那天,穿着黑色便服便来到了平日很少会来的、充满猴子味道的学校。
真臭——
抬头便看到一位相当帅气的国中一年级男生。
山本太一是个朝气蓬勃的男生,从班主任的介绍来看,他虽然家境一般,但很早就被视为神童,参加了大大小小许多学术比赛,而且因为长相帅气、性格温柔,特别受女生的欢迎,简单概括的话便是校园王子。虽然只是中学一年级,其运动天赋可谓是相当出色,短跑100m在全校竟能够做到名列前茅,二年级三年级的训练生似乎都不是他的比拼对手。
这样的男生,自然也引起了双胞胎的注意。
那天,自诩夏油爸爸的他在学校走廊听到双胞胎在争论山本和夏油大人到底谁比较帅气的话题,菜菜子说夏油爸爸比较帅气但不如山本英俊,美美子则坚持虽然山本学习特别好但不如夏油爸爸聪慧。
夏油杰轻笑了一声,顺便拒绝了来参加仪式的学生家属频繁上前交换联系方式的请求。
如果让他们知道夏油杰早就被拉黑户,肯定会引致双胞胎强制被退学。
02
山本太一在入学典礼上弹奏了一首《C调卡农》的钢琴曲。
能容纳1000人左右的礼堂,学生站在中间,家属坐在两边,夏油杰能察觉到礼堂里竟没有小咒灵的出没,在这种时常会酝酿出咒灵的地方可以说是罕见的。在那跳动音符里每个在场的女性都为台上弹奏钢琴的山本太一而沉醉,彷佛在目光所及之地已经没有更美好的事物,而山本太一更像是全身散发着神色光芒的天使,宁静且专注地使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跳动,十分美好。
夏油杰当然能看到自己的两位养女如看明星般地看向山本。由于从小被村民虐待,加上受夏油杰的影响,双胞胎实际上也非常排斥猴子,夏油确实很少看到她们如此倾慕某个非术师,就算电视上形象俊美的Kpop男团、香港那深藏韵味的男星或者是欧美流行的千禧年艺人,双胞胎都很少会将自己的养父与之比较。此时他已经隐隐有了一些别的想法,但暂时不作深入探讨。
“哇,好帅气!”
“真的好优秀哦!”
“能问到他的联系方式吗?!”
“怎么办,我觉得我已经爱上他了!”
钢琴演奏结束后这样的低语不绝于耳。夏油杰在进入咒术高专之前其实也是正常完成小学到初中的学业的,那时候他虽然外貌不错,但一副不良的样子加上有点烟瘾,也算是学校中的风云人物,只是他自己没想到去了高专也能成为风云人物。
他这样猴子出身的人当时竟然和五条家的神子并称最强,现在想想也是够滑稽。
对于山本的那丝想法,终于在一个月后在学校遭遇准二级咒灵袭击的事件中得以证实。
过了一个月后,夏油杰从保姆的口中得知学校最近总是出现离奇的学生被伤害事件,排除了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捣乱后,他认为那学校终于还是出现了咒灵破坏的情况。
为了养女们的安危,他是想要亲自出手的。
却在他到达之前,被山本太一收拾了。
可惜。
虽然是杂鱼,但好歹也是一次补充。
山本太一站在学校教学楼的天台,握着那太刀风姿卓越,在夕阳和一片狼藉的衬托下尤为神秘传奇,他收起太刀后向瘫坐在地上的双胞胎询问,“没事吧?”
刚赶到现场的夏油杰能清晰看到菜菜子的眼神跟中了蛊一样,迷上了眼前的男生。
果然是咒术师。
虽然年纪小了点,但是可以看出对付准二级还是游刃有余,大概率属于御三家的旁支,其他人不可能在高专前就习得如此熟练的技术。
但夏油没有直说,他装作惊讶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就现在而言,他可不希望和御三家的人扯上关系。
山本将太刀别于身后,走到夏油面前客客气气地说,“抱歉,吓到菜菜子和美美子了,我叫山本太一,是她们的同学,刚才她们被咒灵袭击,所以我出手杀死。”
也幸好现在是傍晚学生都回家了。夏油杰想着,由于他没有特意训练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咒术,因此她们俩算是比三级好一点的情况,可以勉强对付准二级的咒灵,但状态不好的话会输也正常。
而且眼前这位少年的出现,也正好让她们俩都收起能力,夏油曾经和他们说过在学校要尽量藏起来,毕竟猴子都排斥异类。
“大哥,刚才菜菜子和美美子竟然能看到咒灵,大哥你也可以吗?”山本露出了询问的姿态,他缓缓走到跟前。
“偶尔会看到黑影,没想到真的是这种奇异的事情。”夏油决定尽可能地掩藏自己的身份。“你……”
“咒术师,”山本说,“说出来可能你会不信,但这个世界上遍布着……”
接下来便是夏油进入高专那天夜蛾持续了1个小时的关于咒灵和咒术界的讲述,那意思和文字都几乎一致,没有太大差别。夏油一边装作惊讶一边点头,像是真被眼前有着魔法力量的少年的语言而惊叹。
“没想到在我们普通人的社会外还有如此精彩的世界。”他使了个眼色让双胞胎收起对他疑惑的眼神。
“你每天都要面对这么危险的情况吗?”
“我父亲是咒术界御三家中加茂家的旁支,从小我们就被教导要保护普通人,这是我们作为咒术师的职责。父亲现在是二级术师,但我最憧憬的是一位天才术师,那可真是如神一样的人啊,大家都说有他的存在,我们就不用担心。”
“谁这么厉害?”
“五条悟。”
03
“那么,五条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由于菜菜子在那个可怜的准二级咒灵被山本杀死的过程中,吓到摔倒在地上而擦伤手臂,夏油提议他们一起回家,为了表达感谢,邀请了山本到家里吃一顿便餐。
本来也只是客气话罢了,没想到山本却一口答应,他说看见夏油杰觉得他是个很亲切的人,不自觉地想要接近。
但在此之前,站在夏油旁边帮他把鸡蛋搅浑以备做蛋花汤的山本,在把蛋花碗递给美美子的时候却笑着打趣,“不过我觉得很奇怪的一点是,夏油先生和我们咒术界一位叛逃的咒术师竟然同名,真的很巧。”
山本笑了笑,看得出来并不会特意把这种情况视为他真的遇到这位罪恶诅咒师,“我入学的时候还以为自己遇到那位万恶的人渣。”
双胞胎气得脸通红,但她们能知道夏油爸爸想要隐藏身份。
夏油杰笑了笑,“菜菜子和美美子总是叫错我的名字,实际上我叫Natsuabura Takki,姐妹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读成了Geto Suguru,这件事我不介意,所以随她们,正式场合还是叫我做Natsuabura 先生会好点。”
“啊,非常抱歉。”
“没关系。”
当他们坐在餐桌的时候似乎对这个问题已经翻篇,山本始终只是一个国中一年级的男生,夏油轻易可以把他欺骗,即使在家中看到任何不寻常的东西,譬如会看到盘星教的物品,他都可以说自己喜欢这种民族宗教小玩意而买来装饰的,山本也没有任何怀疑。
“五条先生实力令人惊叹,我听我父亲说他只要稍微弹指就可以消灭一大群咒灵,拥有那个……六眼,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听起来就很不得了。”
“不过五条先生人生最大的污点大概就是曾经和那个最恶诅咒师一起做过同伴吧,听闻那人咒杀超过一百人,而且非常狡猾,利用感情欺骗五条先生,才从这么强大的五条先生眼皮底下逃脱——”
“喂喂你在说什么?!”一向文静的美美子竟气愤地甩了筷子,“你说谁狡猾——”
“美美子。”夏油表情严肃地看了一眼少女,随即温柔地露出一贯如同戴上面具般的笑容,他示意美美子把筷子捡起来,“抱歉,美美子最近在叛逆期,总是对反派有莫名其妙的同情。对了,山本君这么憧憬那位五条先生,恐怕长大后也会一直做咒术师吧?不会很危险吗?”
“我的母亲是非术师,她不赞同我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山本此时眼神黯了黯,像是内心的顾虑转化为表情上的沉郁,“但我觉得我有这个天赋和能力,就应该以保护他人为己任,而且我很享受这个过程,能够暗中保护普通人,即使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上天赐予的能力都不是无缘无故的,是因为上天需要我们去清理这些咒灵,我们才有这种能力。”
夏油杰将碗中的豆腐用筷子掐碎,那一片片飘在汤面的白色豆沫,正如他此刻听着餐桌一边大谈阔论正义的山本太一的心情。
04
盘星教有自己的情报系统,自然,五条悟这位现世最强术师的动态也会摸索得一清二楚了。
但想要探索五条悟的行踪,并不需要特意去寻找情报系统的协助。
那位被山本太一视如咒术生涯曙光的五条家三百年唯一的六眼家主,那位全身散发着神子光芒的高专历代最强天才,此刻却在盘星教教会夏油杰专属的办公室内与山本口中的万恶人渣厮混在一起。
大约是叛逃后的第三年,也不知道哪一方开的头挑的事,总之在一次一级咒灵闹事的晚上,恰好又是平安夜,他们也很恰巧地在同一条巷子里面对上了那个可怜的咒灵,原本那家伙只想抓几对情侣好好品味圣诞大餐,还没找到目标美食,左边的身体就被拉丝圈成漩涡延申到一个穿袈裟的诡异男子手中,右边的身体就被如磁力石吸引般牵扯到另一边的绷带黑衣男。
不是,我……我也只是个可怜又无助的一级咒灵啊——那扭曲着的身体的家伙悲观地想着,如果有眼泪的话恐怕已经喷涌而出,它悲哀地想着自己今日恐怕没有生还的可能。
当然,如果左边的诡秘男子能顺利赢得这个争夺,它应该还可以活在夏油杰的肚子一段时间。
“哟!这不是教祖大人吗?”
“好久不见,我们咒术界最强的术师今天也兢兢业业啊。”
“那当然,毕竟我又不会跳大神骗钱,工作还是要做的啦。”
“那很遗憾了,我又不会同情你。”
他们打了一阵子嘴炮,咒灵的身体一点点地被极限拉扯,到最后到底是被卷成咒灵球还是被苍吸引到白发男子那边然后一发茈没有了,它也不记得。
因为它并没有侥幸活在谁的肚子里。
两个人有争议的时候一般是夏油先妥协,那次也并不例外。4年前关系黏糊糊时默契是五条抓来夏油吞,可毕竟现在是敌对,对方多一口粮自己就会埋下一根刺,这个道理五条悟比谁都清楚,虽然自己强得没边但他隐约会觉得夏油杰可能会成为将死他的那颗骑兵。
但是后来气氛就奔着更加诡异的方向去了——
那天夏油杰眼看咒灵被五条悟一发精准且毫无预兆的茈轰掉后,本想随意放出个可以飞的咒灵自动车回大本营,却被对方扯住袈裟的衣角,一边说着【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放你走吗?】,一边拉扯着他往外头大街走,此时帐缓缓解除,他心里大念【这种事情不要啊】,嘴巴却依靠着这3年在盘星教蛊惑人心的经验,说了一句:
“省点心吧大街上的猴子都在我的攻击范围内。”
“你是成心想要让我废了你吗?”
“做得到的话你就做好了,你的选择都是有意义的。”
“意义意义什么的,烦死了。”
“烦死了的话就放开我。”夏油杰欲使体术挣脱,无奈五条悟3年不见身材来了个突飞猛进地增肌,与前些年劲瘦差别许多,两人拉扯之间夏油的袈裟里被抖搂出一盒香烟掉在地上。
MILD SEVEN,是他以前常抽的牌子。
两个人动作有一刻的僵住,似乎是双方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争执下去,首先反应过来的是五条,“还在抽烟吗?和尚抽烟?”
“不行吗?和尚也是人。”
“……”五条摸摸鼻子,“现在抽,也可以。”
那是暗号。
青春年少时期,他俩的关系比挚友还要更深一层,每每被硝子碰见总是当作见鬼般避开,但两人总是乐在其中。不会经过太多弯弯绕绕,一点情况就会点着那需求的火苗,也正是由于如此,后来夏油杰迷上香烟的时候,五条悟才闹别扭,因为亲吻的时候会有尼古丁的味道。
夏油选七星,为的也仅仅是那果味能让五条不那么难以接受。
这次也不例外,起先是在地点上拌嘴,因为平安夜环境好的酒店早就被预定了,后来是到底是五条家好还是夏油的公寓,最后选定了盘星教的教祖办公室。
他们就像这3年里思念了许久不得满足的牛郎织女。
在打开办公室门前两人便拥吻在一起,像是迫不及待地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躯,明明是宗教地儿脑子里却充满着最荒yin的念头,在这三年里每每一想到对方,回忆、幻想交杂起来根本不知道哪些发生了哪些没有发生,最真实的便是现在这一刻对方实实在在地活在眼前,是跳动着的心脏和有温度的皮肤,并不是梦里抓摸不透的人像。
再也不是梦里一碰就散的迷雾。
“今天碰上你我真是倒霉透了。”
“彼此彼此。”
即使在沙发上交叠的身躯如何亲密,灵魂却依然像是互相在抗衡,无法低头的双方在情欲的海洋里飘荡,直到一方缴械仍不消停。
这便是这段奇异关系的开始。
自那之后,他们便不定时维持着这样的行为,时至今日,到底是因为对付咒灵的时候不得意,还是面对老橘子吃了憋,是身边的诅咒师错手杀了谁,还是倾注了心血的高专学生受伤退学,诸如此类消极挫败理由统统成为他们相约的借口。
抑或是心的慰藉。
干涸灵魂久逢甘霖的喜悦、迷失的灵魂寻找到对岸的绿光,像是人最本能的需求得以满足,支撑着他们两人在各自的道路越走越远。
【夏油大人,今天我和山本君会去涩谷,大概在晚上8点左右回家~】
——菜菜子
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夏油杰正伏在五条悟的胸膛喘气,刘海贴在浸着细汗的脸上,配合着喘气的气息一上一下,被五条用手拨到耳后。夏油拿着手机的手,手腕上有被绷带捆绑过的痕迹。转头一看门口那负责封住门锁的咒灵正在啾啾叫着,之前有两三次他们被真奈美碰见了,那女人毫无反应,沉默地关上门,是识相的样子,但夏油不喜欢被人碰到他们在做这档事,所以后来几乎都要用咒灵黏住门锁。
“那么,这次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教祖大人。”
头顶传来了话语带着明显吃饱餍足后暧昧的气息。他们即使维持这样荒谬的关系,其实每次都不会过问太多。每次只是温存时说些意义不明的胡话便结束的他们,这次五条却破天荒地想要知道夏油杰的想法。
“听说我骗了你的感情才从你手下逃掉,”夏油没好气,把山本的话复述了一次之后坐起来,开始整理凌乱的衣裳。“那也太荒唐了,明明当时我有让你选择杀不杀。”
五条也起身,但并不着急穿衣服,他凑近夏油的脸,手却不由自主地揪着他的丸子头在转圈圈,“说出那样的话任谁都下不了手吧。”
“哦?是吗?”夏油杰狡猾地一笑,把那在头上玩弄他丸子头的手放到自己的颈脖,“你现在也可以掐死我啊,你任何时候都可以。”
五条故意使坏,手在那颈脖上力度不大不小地掐了一下,留下了手指的细印,尔后又抚摸起来,“你哪里都不错,就是嘴巴老说讨厌的话,脑筋又死板,抽时间换个脑袋吧,换个灵活点的,别总把生死挂嘴边。”
夏油没搭理,站起来的时候松松垮垮的衣裳挂身上,透着白皙皮肤里模糊可见的红印子,颇有些风情,他一边重新整理自己的丸子头一边收起黏门锁的小咒灵。
“那样的话恐怕最先气急败坏的人是你。”
05
菜菜子和山本太一的约会越发频密。
头一个月的时候是一周一次的周末逛街,后来是周中也会来个晚间的约会,青少年的情窦一旦打开就不可收拾,但年龄还是小,他们才13岁,夏油其实偶尔会担心自己的养女过早与异性接触。
好在他旁敲侧击了几回菜菜子和山本现在连嘴巴都没有亲过。
单纯只是玩乐相处倒也没什么,可最近他们开始对消灭咒灵有了很大的热情。山本太一很沉迷成为暗地英雄,一个神秘的身份、手握异能、外貌出众加上聪明开朗,不止是菜菜子,听闻他们学校有很多女生都以他为追求的目标。可能只有菜菜子和美美子有咒力才能,所以山本对她俩特别好。
有共同的语言自然关系就拉近许多,只是菜菜子性格更阳光,所以山本和她更聊得来。男女少年相处久了自然就往着恋爱去,更别说菜菜子早就被山本征服。
山本这家伙也特别喜欢教导菜菜子咒术方面的知识,他们如今似乎成为了学校的杀咒小分队,两人对斩杀咒灵不亦乐乎。
时间久了,菜菜子被山本以斩杀咒灵维护和平的思想影响,她开始有意无意地问夏油杰,他们叛逃后选择做诅咒师是不是太草率,她说其实如果可以入高专也是好的,那山旮旯村庄里面的愚昧猴子又不代表所有猴子。夏油看在眼里,实际上他也开始有了动摇。
他看着山本太一和菜菜子,想到了几年前的他和五条悟。那时候他们也是沉浸在锄强扶弱的救世主幻想里,没有真正面对过世界的恶意,只是靠着一腔热血想要改变世界,如今想起十分幼稚。
他忘不了被一枪狙脑的理子。
忘不了为此结果而鼓掌的猴子。
忘不了灰原身上盖着浸满鲜血的白布。
忘不了关押双胞胎的牢狱。
但如今竟是双胞胎之一的菜菜子开始有了想要不用这么辛苦活下去的想法。
这才是让他动摇的原因。
他在公寓的露台挑了支香烟叼在嘴上,点燃后深吸一口,吐出一片烟雾。
“夏油大人……”美美子抱着玩偶走出来。“这么晚了……”
他随即即刻用手把烟雾打散些,又把那大半截香烟在栏杆上按熄,“怎么了?”
“夏油大人在烦恼些什么吗?”
“没有,只是有些累,你呢?最近菜菜子有自己的生活,你感到无所适从吗?”
“刚开始有,现在好了些。”美美子笑着说,能看出是真心的笑容,“因为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菜菜子露出那种发自内心的笑了。”
“……”
“我也在想,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好似也不错。”
夏油杰是回不了头的,但是如果双胞胎想要回头,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很想说如果只是追求安稳的生活,他也不必离开高专、不必做了一系列在外人眼中丧心病狂的事情,因为只要呆在五条悟身边,夏油杰想要死估计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更别说他自己本身实力就很强。
但一直这样,就代表正确吗?
山本太一对夏油杰有着本能的喜欢,用山本的话来说就是【感觉是很有自己一套的人】,不会随波逐流,这种性格确实很能吸引现在的青少年。但夏油杰心里会想,如果眼前这位少年知道自己就是他口中万恶的人渣,他会露出什么表情?
“山本,如果一直做咒术师,你不怕会随时被咒灵杀死吗?”
“这个问题我母亲倒是经常问,她还说人类的恶意如深渊。不过我觉得要杜绝这件事,努力提升自己避免被杀才是正确的。”
“就像五条先生一样。”
“虽然我没见过五条先生,但是他应该不会有自己会随时被杀死的顾虑吧,两年后我也要去高专,希望那时候能受到他的提点。”
“你很敬仰他,一个没有相处过的人你也能提前喜欢上吗?”
“可以啊。”山本露出开朗明媚的笑容,“喜欢他的多了去了,别说御三家,就是非咒术世家出身的咒术师,敬畏他的都很多,夏油先生可能你不太熟悉,五条悟在咒术界的影响力可谓前无古人。”
06
五条悟一直以为即使只维持着这样荒谬的肉体关系,也能让他和夏油杰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有时间的话,可以聊聊吗?】
——杰
那时刚入学,坦白说五条是因为觉得会更有趣而选择来高专的,事实上这确实也更有趣,入学一天他就遇到了那个长得像黑人混血的麻辣班主任夜蛾,也遇到了冷暴力全世界女同学硝子,另外便是那个最后成为传说中他人生唯一污点的夏油杰。
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嫌弃地在讲台上报了姓名,心想下面坐着的未来的一男一女同学肯定会发出惊叹声,会诉说有幸和五条家几百年一遇的六眼神子同班是何等荣幸。而事实是下面的两位新同学外加皱紧眉头的夜蛾一言不发。
在咒术界,术式性能凌驾一切的定律在麻瓜眼中不值一提。
夏油杰自我介绍的时候,倒是报了一大串:
“初次见面,我是来自东京的夏油杰,家庭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非术师,暂时没有最喜欢和最讨厌的事物,理想是世界和平,另外我穿阔腿裤的原因是我乐意。”
他笑着,却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男生宿舍是挨着的,女生宿舍在另一栋,可能由于这种原因,五条很快就和夏油混熟,应该说,夏油被迫与五条混熟。夏油杰曾经说服自己对方可能从小没什么同龄朋友所以会黏一点情有可原,但最后他发现两人的性格竟然互补到如此严丝合缝的程度实属少见。
譬如,他们都会在面对京都校的歌姬时大庭广众地说她运气不好实力弱,对那个把头发梳起来一丝不苟的七海嘲笑他手插裤袋装大人,会无视硝子的劝告两人默契地逃课仅仅只是买涩谷地铁新开的戚风蛋糕,会向夜蛾充满青筋的脑门弹出无人承认作恶的橡皮擦。
五条第一次带夏油回自己老家那天,两人差点把高专食堂炸了。
理由是豆腐脑到底咸还是甜。
可能只是因为想避难,所以才跑到五条家暂住,但对于五条家一群白发物种来说,见到自家少爷带着麻瓜回来还是特别不适应,尤其突兀的是这麻瓜还是黑发黄瞳穿耳洞,一看就不是好人。长老们几次三番想要劝自家少爷少招惹外头混子,最后都被五条一句多管闲事赶出房门。
夏油杰这时候就会放一些捣乱的小咒灵到他们厨房,把白糖换成盐,把酱油换醋,之类的干了不少。之后两人便忍着笑一边看长老们在餐桌上大吼地狱料理,一边吃着外卖送过来的芝士披萨。
第一次接吻是二年级刚开学,起因是五条悟被硝子哄骗喝了几口生啤,恰好走回夏油宿舍的时候他在抽烟。
他们糊里糊涂地触犯了禁忌。
那时候五条悟以为这辈子终于找到了灵魂层面的快乐,他看着夏油杰的时候能想到30年后他们会在某个老宅子研究咒灵体内有没有屎,那老宅不是五条家也无所谓,随便。最强的二人组每隔几个月就会遇到没见过能力的特级咒灵,会说话的、会跳舞的、会开领域的、会大喊着羁绊向他们冲过来,然后他们一前一后、一个负责智斗一个负责武力,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再过几十年他们会白发苍苍、会在眼纹加深到睁不开眼的时候还嘲笑对方这年纪就算看A片也立不起来。
他们会这样一辈子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纵然外面花草丛生,也不碍他俩成为咒术界的传奇。
五条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他的世界好似在被告知夏油杰咒杀村落112人那天破碎,还不是一下子破的,是一直在坍缩,就像恒星死亡后自灭自转为黑洞,这个过程持续几百年,但不可逆。
一直毁到现在。
【只要你想,我们任何时候都可以见面。】
——悟
其实他忙得脚不沾地。
每天只能睡三个小时,要么在祓除咒灵要么开会,剩下的时间就去高专指导学生,虽然不至于累到无法忍受,相反实际上会觉得没有放开手脚祓除咒灵,每天只能面对杂鱼不得尽兴,也是一种郁闷,但内心依然会感到疲倦。
6年前他一定不会想到自己成为大人之后的生活竟是如此枯燥。
没有一起游戏人间的挚友,没有挥洒不完的时间,没有肆意的笑容,没有内心的满足,新宿那天之后,他就忙着追赶夏油,就像再慢些就会被抛弃,前方可恶的教祖大人,他好似从来不会回头看自己。夏油杰就像是开学那天做自我介绍,能在身边全是深藏不露的强人面前说出自己的真实,无论五条和硝子如何断章取义、咬文嚼字来嘲弄,他都无所谓。
这样,也是另一种意义的性格糟糕,但五条悟不知为何就好这口,所以他想要创造一个夏油杰也可以真心笑出来的世界。
哪怕回头看看自己为他所造的乌托邦呢?
稍微回心转意一下不可以吗?
但那天之后,夏油杰的短信就没有回复,他消失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07
夏油杰那天有很认真地复盘了一次自己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再想了一套方案,以自己被咒术高层禁锢为前提,将双胞胎和这几年追随他的诅咒师归化为咒术师,还其自由。
结果,那天菜菜子哭着回到公寓说山本太一的父亲被咒灵杀死。
“那是一次事故,”山本的眼底乌青,头发凌乱,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夏油碰见,那夕阳如他第一次在学校天台看到的握着太刀意气风发的模样形成对比,看着尤为可怜可悲。“我父亲是二级术师,对付的是一级咒灵,其实很危险,但我父亲已经打败对方了,已经祓除了,可在重伤失去意识之前,不知哪来的三级咒灵竟然用钢线将我父亲头颅割断。”
夏油杰此刻如吞咽了千根银针,理智上他接受了山本父亲的死去,可感情上他看着眼前这可怜的少年,又是一阵阵苦楚袭来,使他窒息。
“难受的话,休息一段时间吧。”
菜菜子急忙地上前想要搀扶,可山本像是铁了心不要帮助,“夏油先生,我在想,如果说咒灵都是人类的恶意凝结而成的,为什么那玩意可以如此恶毒,追着杀害我们呢?我们保护的不正是人类吗?”
“杀我们的本质上是人类吗?”
夏油并不希望山本陷入太深,也不希望刚有回到正派路念头的双胞胎也会随之失去希望,但他实在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就算嘴巴说着最憧憬五条悟,实际上山本的父亲才是山本选择成为咒术师的原因吧。
菜菜子急得快要掉眼泪,美美子则拉了拉夏油的衣袖,她的眼神就像在说他们无法拯救所有人。
那天回去公寓后他又产生了烟瘾,但拿出来的是黑色的卡比龙,他想着果味的七星已经无法平伏自己现在燥郁的心情了。
山本说自从父亲去世,他的母亲就成天在家哀怨,怨丈夫无法给予安稳的生活,怨没有任何人听她说话,怨这个世界总在创造诅咒,但她没有怨儿子,她不断地和山本太一说成为咒术师的下场就是如此残忍,最嘲讽的是甚至没人哀悼他们。
所以山本甚至不想回家。
少年向学校请了一段时间的丧假,但并没有回家休息而是在附近的宾馆租了一套单间。得益于他做诅咒师期间积攒了不少存款,他并没有刻意压低消费欲望,与其说他消沉,不如说有些放纵自己,他放纵自己在杀咒灵这件事。
山本没日没夜地握着太刀徘徊在城市的角角落落,伺机埋伏偶尔出现的咒灵。当菜菜子将这件事告诉夏油的时候,他便有不好的预感,山本太一只是个13岁的国中生,并没有能力应付随时出现的高级咒灵,这无疑是将自己送入地狱。
夏油杰动了念头想让山本加入盘星教,但又顾虑山本的是非善恶观坚固,不一定能接受自己就是他口中万恶的人渣这件事,此刻山本的精神状态糟糕,是不宜过多刺激他的。
可自己又能干什么呢?
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菜菜子的初恋将自己送到咒灵手上。
于是夏油杰暗中跟踪了一段时间山本太一,以防少年遇到太强的咒灵而遭遇不测。但盘星教却恰巧在此刻发生了许多事,真奈美拿着一叠叠文件放在他办公桌的时候,他终于还是掏开了第三盒卡比龙。
那天夏油特意让菜菜子将山本带到公寓,说让他吃顿久违的家常便饭。可夏油实在太忙了,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他喝了一口美美子递上来的豆腐海带汤后,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山本却阴沉地问了一句——
“夏油先生,你说为什么那天五条先生不在呢?”
“嗯?”
“我父亲被害那天,”山本的瞳孔发散,没有聚焦电视,但也没有移开视线,他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前方,“为什么那位无所不能的五条悟先生不能出现拯救我父亲呢?”
此时夏油沉默了一会儿,他摸了摸太一的脑袋,像是当年第一次盘星教集会的时候他安抚双胞胎情绪那样,“他只是一个人,山本,他不是神。”
五条悟也会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夏油杰不知道那天之后山本的信仰有没有崩塌,但他估计山本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五条悟到底是神还是人这件事,因为噩耗的频发让夏油自己都感到重重的打击。
很多人不知道咒灵会循着味道去找被杀害的人相关联的人类,作为被那个三级小咒灵杀害了的山本父亲,其妻子及子嗣都传承了他的血液和味道。当夏油翻开最新的新闻报纸看到头条是山本太一及其母亲惨死在家中,被报道的标题是【母子互相残杀】时,夏油杰的呼吸停顿了好一阵。
由于想要探个究竟,夏油杰在深夜特意去了案发现场,他能看到躲藏在山本家中的许多个小咒灵,笑着、喊着、细语着,发出咯吱咯吱声音,数量特别多,像杀不尽的蟑螂,匍匐在地上,攀爬在墙壁,而地板则有警方画了两个身体的描边,是两位死者被发现时候的位置。
从咒灵的数量和表现来看,应该是这群咒灵先杀害了山本太一的母亲,然后待太一回到家时,情绪爆发被偷袭身亡的。
夏油杰回到公寓的时候,菜菜子在美美子的怀抱中睡下了。他的养女好似在短时间内经历了一段有着无限希望又被造物主重重地往地下捶打至绝望的过程,教人措手不及。当眼泪已经挽回不了任何东西的时候,美美子问夏油杰,“夏油大人,我们还是把这个世界毁掉吧。”
“傻瓜,”夏油温柔地露出笑容,“我们只需要把猴子杀光就好了。”
08
五条悟记得那之后两个月都没有见过夏油杰。
手机短信上最后的文字一直都是那句【只要你想,我们任何时候都可以见面。】,他又开始感到慌张,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紧张情绪越发浓烈,他再次感受到6年前的那场永远没有尽头的苦夏。
他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他永远都是后知后觉的那个人。
因为太慌张,他甚至没有提前告知就跑到盘星教去,不是躲着藏着的,不是偷情时会被夏油督促着从防火通道进的。他就是明明白白从正门穿过重重问话的人走进去的,好歹是咒术界出了名的最强,那些杂鱼守卫也只敢问,不敢阻拦。
“夏油大人不在盘星教哦。”真奈美站在教祖办公桌前,将桌上的那盆绿萝扔掉,她看着着急的脑袋都布满了青筋的绷带白毛男,淡定地说,“一般来说,找人的话不应该从经常出现的地方开始找吧?如果对方有心躲藏的话。”
她说得没错,杰是有心躲藏,怎么会出现在盘星教,但是除了这里他已经想不到夏油会在什么地方了。
和之前一样。
又是和6年前一样,那家伙真的很擅长逃走啊。
过于不负责任了吧,为什么会被三番五次抛弃?夏油杰知道自己正在承受着谁的爱吗?他五条悟可是整个咒术界的最强,是几百年难遇的六眼神子,夏油杰他凭什么一声不吭地丢下他离开,还是第二次!
但他毫无办法。
“如果我把你们盘星教灭了的话,他应该就会回来了吧。”
真奈美看上去毫不在意,眼底尽是无所谓,“悉随尊便。”
自那之后大概过了1年,五条悟没有见到夏油杰。
他就像是只要自己决定了做什么就去做的人,决定了离开就不会拖泥带水,也不会考虑他这个所谓的咒术界最强被丢下后会怎么伤心,他永远不会回头,倔得跟头牛一样,但五条悟就是无论如何都想与他同行。
他是什么很卑贱的人吗?
起初那两个月,戒断反应很大,他一边生气一边不定期去破坏盘星教,乐了就去毁个大堂砸个雕像,苦闷了就去给他们的花园来个夷为平地,总之,他即使完成了某个任务累得不行时,还要顺道去盘星教给那几个杂鱼手下一顿打。
后来时间长了,他激情开始退却,转为内心的燥郁,一遍遍打开手机聊天界面翻找着之前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无疾而终。直到什么都看不出来但仍然盯着夏油杰之前的文字发呆,这种情况在硝子看来像是精神病初期,于是她对五条悟说——
“你还要来个第二次单方面失恋吗?”
“啊?”
“我说你啊,”硝子抽了一口烟,“还不明白吗?就算再来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结局都差不多。”
不,不是的,硝子。五条悟知道自己曾经无限接近happy ending,正因为与真实的夏油杰相处过,他才知道一切不可以用宿命论来总结,如果他们注定要成为相交线,交汇过后便无限远离,那么总有一天他们会在世界的尽头再次重逢。
25岁的五条悟终于开始慢慢而又进一步坚定地再次踏上旅程。他没有再去盘星教闹事,也没有再在涩谷的街头寻找某人咒力的残留,他不再执着于夏油杰离去的理由。因为超可爱而收留了夜蛾的熊猫咒骸,并且开始关心伏黑惠的校园生活,虽然只是问月考的成绩考了多少。很长一段时间他甚至不知道睡觉是什么滋味,硝子坚持了很久他才从每天睡眠1小时回到3小时。
那个本来可以触摸到的人,如今又变回梦里伸手触碰就会消散的迷雾。
“啊,那个人。”刚上国中的伏黑惠和五条悟正在坐乘新干线到偏僻山村里面找预备进高专的新同学,惠算是破天荒地被要求陪同而来的,最近几年五条悟热衷于寻找有潜力的伙伴,偶尔看惠闲下来就抓着他到处公费游玩。“那个穿着袈裟的和尚好奇怪。”
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注意到车厢那边的人,可能是因为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咒力量不太寻常,但如果是咒术师,五条悟应该能察觉到的。
但五条似乎只在闭目养神,就算听到了他说的这句话,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就这样行驶了好一会儿,那穿着五条袈裟的和尚像是到站了,但惠和五条还没到,由于之前比较在意,惠转头注意到那和尚宽厚的耳垂有黑色的耳钉,甚是不良。此时五条不知为何睁开了眼,和他一样往着和尚的方向看去。
他们是认识的吧。——这样的念头浮现在惠的脑海,一定要说为什么的话应该是那和尚也在转头看向他们。
踏出车门的那一刻,惠能清晰看到那和尚被风吹动的刘海,在阳光下于他白皙皮肤上落下的影子,以及他嘴角不易察觉的弧度。
此时惠从五条的侧脸,也能看到那像是释怀一样,嘴角露出比之更明显的笑容。
虽然只有一瞬间,严格说这对视最多2秒,可是,惠就是很实在地感受到五条悟周身散发着破碎感与欣慰相伴的矛盾的情绪。
“你们认识的吧?”惠狐疑着说。
“嗯?”五条悟看着车门关上,电车继续往前走,窗外开始出现农田山丘树林的景色,尔后又是隧道、马路和电线杆,“嗯,生命中唯一的一个……”
someone's love 45(cp:佐樱)
45
即使是春野樱,她也已经意识到自己中秘术的原因。
就算大家都不把事情挑明,为了尊严,为了内心的安宁,而更倾向于把一切纳入平静,但她还是如往常一样,在内心剖白后选择能够解决问题的方法。如果所有不变,似乎难了,但变了的又是鸡毛蒜皮,因此再追究也像是鸡蛋挑骨头,白忙活一场。
她半年前在一次和井野的茶会里,听到井野说和佐井的周末去超市大采购的事情。
那时候她刚结束了一台手术,对方是一位在河涌边摔倒的老奶奶,送来医院急诊科的时候已经无法动弹,但手脚还会偶尔挣扎一下。小樱会和病人家属解释那是老奶奶处于脑部有意识但身体无法动弹的情况...
45
即使是春野樱,她也已经意识到自己中秘术的原因。
就算大家都不把事情挑明,为了尊严,为了内心的安宁,而更倾向于把一切纳入平静,但她还是如往常一样,在内心剖白后选择能够解决问题的方法。如果所有不变,似乎难了,但变了的又是鸡毛蒜皮,因此再追究也像是鸡蛋挑骨头,白忙活一场。
她半年前在一次和井野的茶会里,听到井野说和佐井的周末去超市大采购的事情。
那时候她刚结束了一台手术,对方是一位在河涌边摔倒的老奶奶,送来医院急诊科的时候已经无法动弹,但手脚还会偶尔挣扎一下。小樱会和病人家属解释那是老奶奶处于脑部有意识但身体无法动弹的情况,神经会不定时有反应但不代表老奶奶能醒过来。春野樱那时候已经濒临心力交瘁,但她依然选择在手术室呆了三个小时,虽然最后老奶奶仍因为脑部肿胀严重辞世。
那天之后的第二天,井野便在call机上发了和几个医疗部同僚的茶话会约定。
“我觉得自己是真的爱上佐井了。”说完一大堆在超市遇到的趣事之后,井野沉溺在爱情的甜蜜里无法自拔,看着闺蜜如此幸福,小樱心里也有了一丝安慰,因为在医院接收到的生与死太多,有时候会渐渐失去作为人类的感知力。
“男性哇,会在晚上熬夜看足球比赛,偶尔要给冰箱里面的生啤存货。”
井野的每个关于佐井的烦恼都像是夏日里从小卖部拿出来的花生大少,布满冰霜却甜蜜至极。
她很想把老奶奶最后没有聚焦的眼神忘掉,于是将手边的黑咖啡加了三颗咖啡伴侣,她在转着糖勺的同时笑着像一只被路人踹了一脚的狐狸。
“我听佐井说最近,佐助的传信鹰给帮忙叼回来了一封信,说在外的哪个村,看来是报位置的。”井野兴奋地抓着小樱的双手,期盼与好友一起堕入爱河的井野双眼闪闪发光,“佐助应该也给你传了信,说了什么吗?”
苦涩——
嘴巴里还没有化开的咖啡味和糖块就像是从沙漠里抓起一掌细砂往嘴里送,偏偏她不得不吞下去。
“没有,”小樱继续笑着,“可能忙着呢?他也不一定非得给我传信。”
月光倾泻在树林的绿叶丛,没有穿透过于茂密的枝桠,使站在其下的佐助蒙上一层黑。
他伸出手,“和我,一起走走吗?”
那话其实没过她的脑,处于自然反应她随着一起走了出去。
山谷的村庄沉浸在小动物的细鸣和多种树散发的香气中,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在小路上,不知前方是什么,晚风轻抚脸颊给她更加舒服的感觉,就像是12岁时候一起出任务,三人嬉闹过后余兴未过的平静,又像是战后一起坐在终结谷冰释前嫌的安稳。
她是享受这种跟着佐助走的时间的。
瑕不掩瑜(CP:佐樱)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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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爱不撒手》是不是演得太过了
【1楼:我也有这种感觉,山中井野和春野樱是不是关系好得太过分了,但小道消息说山中和佐井现在很暧昧。】
【2楼:不是有佐井的站姐发了小视频说他叫助理去买女性用品吗?】
【3楼:楼上!什么女性用品!】
【4楼:润肤霜面膜香水之类的……】
【5楼:不是,这怎么就女性用品了,这不是很正常吗?佐井可是明星。】
【6楼:那牌子是D牌欸,D牌不是有男性专用的产品吗?那小视频里看到助理递给佐井的是女性用的……】
【7楼: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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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爱不撒手》是不是演得太过了
【1楼:我也有这种感觉,山中井野和春野樱是不是关系好得太过分了,但小道消息说山中和佐井现在很暧昧。】
【2楼:不是有佐井的站姐发了小视频说他叫助理去买女性用品吗?】
【3楼:楼上!什么女性用品!】
【4楼:润肤霜面膜香水之类的……】
【5楼:不是,这怎么就女性用品了,这不是很正常吗?佐井可是明星。】
【6楼:那牌子是D牌欸,D牌不是有男性专用的产品吗?那小视频里看到助理递给佐井的是女性用的……】
【7楼:等下,这和爱不撒手演得太过有什么关系?虽然但是,楼上我私信你,我有朋友想详细了解下佐井买女性用品的细节。】
【8楼:我是up主,我的意思是爱不撒手里面这样演,不正像是在给佐井和春野樱cp炒作这件事搭下台阶吗?谁都看得出来井野在5对cp里硬是插进佐樱很故意吧,再说了井野和佐井不是在暧昧吗?这对姐妹花喜欢同一个男人关系还能这么好?然后你看爱不撒手春野樱和佐井跟陌生人一样了。感觉像是被欺骗了一样,整件事就像做戏一样不是吗?还有圈内真的会联合起来给佐樱be结局搭台阶吗?细思极恐好不……】
【9楼:你们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春野樱现在后台硬得很,听说有娱记透露爱不撒手这样演的意思是避免春野樱后面被人嘲讽,怕双井cp官宣后尴尬的是春野樱。】
【10楼:什么?】
【11楼:不是……她不是最近才小有名气的吗?听说没什么家底,唯一的依靠不就是宣传的和井野的姐妹情吗?井野是名门出身。】
【12楼:楼上两位,消息过时了,人家现在可是宇智波家力捧的红人……】
【13楼:什么?!我断网了吗?】
【14楼:你说的是那个宇智波?】
【15楼:不会吧,宇智波这种豪门也要搞捧女明星的事吗?不至于吧……】
【16楼:女明星,有多少个没点靠山啊?有几个清白的?】
【17楼:对,除非像井野这样本来就是名门的吧……】
【18楼:之前春野樱粉丝不是还说过她入行的时候穷得口袋叮当响吗?早期赚的钱都贡献给吉他了,这么穷都可以继续在娱乐圈游走这么多年,低位潜伏这么久才爆发,正常人都发现有问题吧。】
【19楼:楼上不好意思,人家刚拍了电影yesterday & tomorrow,好评不断。】
【20楼:笑死, 昨日明天的票房有多少是春野樱贡献的啊?摸下良心说,难道一番不是佐井?再说了昨日明天的票房半年计也就排12,到年底估计榜单都不一定看到,算不上什么成绩。】
【21楼:喂喂,昨日明天是春野樱第一部电影吧,她之前可是唱歌的,你和一直以来都在影视混的佐井比也没法比吧。】
【22楼:其实我还挺喜欢她歌的,就不知道为啥最近忙影视去了,不过联系楼上老哥说的,她要是被什么豪门看上了做资源咖也无所谓吧,反正没有她要出歌的消息,就当作少听一个人唱歌。】
【23楼:其实我也是中立,我也是觉得可惜,她之前不是还挺努力的吗?最近不是披露了很多歌其实都有她参与写作吗?】
【24楼:可惜什么,人家赚一票比辛苦写歌唱歌跑live不舒服多了?而且最近把她塑造成才女也有可能是翻红的一环罢了。】
【25楼:确实,都什么年代了真的都不能太相信人设。】
……
她站在阳台,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一点点地往下翻。
虽然明知道做艺人就不应该过于在乎舆论,但是她实在忍不住,不是因为她在乎别人的评价,而是她现在所看到的所有该不该的文字,都恰恰与她内心有着高的重叠度。
春野樱比重遇佐助之前,更加频繁地看论坛。
【五夏】没头没尾,有始有终
*全文1W1
*我流五夏
嘟嘟。
傍晚的教室里,没头没尾的,不知道谁的手机忽然刺耳的响了两声,又归于沉寂。罪魁祸首五条悟晃荡着腿,没事人一样正拿着手机单手按键。提示音响过一阵,似乎发现没达到目的,还不算完,一会儿如影随形的又响了起来,如同催命的符咒。
夏油杰在一旁翻着书页。但可能是被手边手机不断的响声所扰,翻的速度很快,显然并不专心。五条悟以为终于抓住了他的把柄,一跃而起,跨到他桌旁,正准备谴责他读书不专心,眼神却被独具风格的封面吸引,忍不住细瞧了几眼。
“这是什么?青春伤痛故事…?”五条悟露出明显厌恶的表情,捏着鼻子凑过来看。“没想到你品味下降的那么严重...
*全文1W1
*我流五夏
嘟嘟。
傍晚的教室里,没头没尾的,不知道谁的手机忽然刺耳的响了两声,又归于沉寂。罪魁祸首五条悟晃荡着腿,没事人一样正拿着手机单手按键。提示音响过一阵,似乎发现没达到目的,还不算完,一会儿如影随形的又响了起来,如同催命的符咒。
夏油杰在一旁翻着书页。但可能是被手边手机不断的响声所扰,翻的速度很快,显然并不专心。五条悟以为终于抓住了他的把柄,一跃而起,跨到他桌旁,正准备谴责他读书不专心,眼神却被独具风格的封面吸引,忍不住细瞧了几眼。
“这是什么?青春伤痛故事…?”五条悟露出明显厌恶的表情,捏着鼻子凑过来看。“没想到你品味下降的那么严重,杰!”
“别乱说。”夏油杰合上书,瞥了瞥已经握紧拳头向他走来的硝子,“这是我帮硝子从校长室要回来的。”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硝子疾步走到他桌前,一把抢回了书,旁边正好跟着京都校派来一起出合作任务的歌姬。歌姬一脸凶神恶煞的望向五条悟:“怎么!对青春疼痛文学有什么意见吗!”
“好烂。”五条悟做出呕吐状,并在硝子的拳头袭来前跳到了桌上,“呜哇,怎么还不让人说真话,你是不是也被歌姬传染了?”
“你这烂人,不要随便贬低别人的喜好!”
“看这种无可救药的文学看多了,自己也会变得无可救药哦,硝子~”
“下来!给我下来!”
一时间场面鸡飞狗跳,夏油杰坐在角落,不动声色的蹬着椅子往后挪,好不容易移动到一个安全的角落, 险险没有被殃及池鱼。他倚在椅背上,抱着手隔岸观火,看他们三个人吵得热火朝天。五条悟好像还嫌自己不够气人,说着说着一个跟头竟然倒立到了墙上,吓得歌姬小小尖叫了一声,中断了她即将要开始长篇大论。硝子则在旁边频翻白眼。五条悟自鸣得意的转过头来寻找夏油杰的身影,冲他眨眨眼,一脸计谋得逞的对他笑。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张扬的侧脸,情不自禁的也想笑。
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看他作妖?喜欢看他摆着张臭脸,对着全世界吵吵嚷嚷。喜欢看他挤眉弄眼,冲他恶作剧耍赖皮。也喜欢看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他活的好自在,没有束缚,天是天地是地,他站在象牙塔的尖顶往下望,人类都是活在地上的蚂蚁。没有恐惧,怎么会有恐惧?如果一个人从没有从天空坠落过,那他即使站的再高,站到珠穆朗玛峰,站到平流层以上,估计也不会恐高,只可能会抱怨一句氧气不足。人生对他也是一样,打通关的难度不会高于打通魂斗罗三,如果比作试卷,那至今为止没有一个题目是他无法破解的…他的试卷上估计只有满卷子的红对号。
但显然,在硝子和歌姬的事上,悟还是得认栽。他托着腮,看五条悟认命地从天花板走了下来,实在受不了,捂上耳朵,试图屏蔽歌姬的音波攻击。“这描写的是错过的美,错过,你明白吗…”歌姬喋喋不休的发表了一番长篇大论。五条悟捂着耳朵翻着白眼,态度极端不配合。
“我看你才无药可救!夏油你倒是说说他。”
夏油杰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话可说。结果立刻引起五条悟不满:“杰,你倒是帮我说说话啊!”
夹在两方冲突之间,夏油杰好不头疼,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和稀泥:“好了好了,悟就这个样子,你们也知道…悟,差不多行了。歌姬,你不是来这里顺便做教学交流的吗?”
“啊,对对。”歌姬一拍脑门,“上面让我过来学习一下你们的教学经验…先从教材开始吧,夏油你教材放哪里了?我看你桌面上也没有……”
歌姬说着低头往桌肚看去,心想既然桌面没有那肯定是在桌肚里。夏油杰察觉到歌姬投射来的视线,冲她彬彬有礼的笑了笑,随后从桌肚里熟练地掏出了一套整整齐齐,纤尘不染……锃光瓦亮的—————茶,茶具?
“我说,你们火气都不要这么大了。”夏油杰若无其事的拿起精致的茶杯晃了晃,说道:“要不要都喝杯茶消消气?”
夏油杰说这话的时候眯着眼睛,笑容亲切,明明一身不良的打扮,但当他手指不轻不重的捏着杯沿,朝她看来———他就好像是端坐在最考究茶室里,手里拿的桌子上摆的,与他自身气息相洽,毫不冲突,奇异而和谐。
“过来喝吧。”五条悟上一秒还在和她呲牙咧嘴,下一秒自觉的搬着椅子坐到夏油杰旁边,仿佛没事人一样招呼她,“杰泡茶很好喝的。”
“是哦是哦。”硝子少见的也在一旁帮腔,“来一趟不尝尝夏油泡茶的手艺那就亏了。”
歌姬对这他们这状态陡然转换叹为观止,跟着坐在硝子身边,余光一扫,他们三人桌洞全都空空荡荡,哪里有什么课本的影子。
歌姬:………(我当年那么认真上学到底为了什么…
夏油杰看着歌姬几经变化的脸色噗嗤笑了声,边笑边将一杯茶倒好放在她面前,伸手示意她可以喝了。歌姬抱着找茬的心态啜饮了一口,睁大眼睛:“好喝…”
“是吧。”五条悟一仰头,洋洋得意道。歌姬青筋暴起:“又不是在夸你!”
“有什么区别,杰和我又不分彼此。”他伸手,将自己的茶杯和杰的茶杯轻轻一碰,“对吧,杰。”
夏油杰和他对视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半被胁迫性质的点了点头。
歌姬一口热茶呛的咳了出来,一副明显被恶心到的神情,硝子则在一旁翻着白眼见怪不怪。“话说,”硝子扬了扬下巴,“有个人不是一向在外面讨厌喝茶总嫌苦吗,怎么到这转性了?”
“那能一样吗。”五条悟得瑟的一挑眉,不小心说漏了嘴,“杰给我泡的茶可是特制的。”
“…我投降我投降。”面对着硝子和歌姬瞬间转过来逼问的目光,夏油杰叹了口气,“我就只是在悟的茶里多放了几块方糖而已。”
“而已…?一杯茶都能区别对待,夏油,你偏心偏的不要太明显啊~”
五条悟歪头,看到夏油杰在一旁有些下不来台,忽然嗤笑了声,扫了一眼歌姬和硝子,”杰偏心我。”他扫视完,笑着冲夏油杰暧昧地眨了眨眼,“天经地义。”
“………”
歌姬和硝子诡异的沉默了。夏油杰则好像被这笑晃了一下,怔了好一会儿才把神又找了回来,“好了,别老抓着我不放了。”他一垂眼,避重就轻的揭过这个话题,“歌姬说说吧,你来东京校除了要我们的课本还有什么别的要办的吗?”
歌姬仿佛梦游般的回道:“啊?奥,奥好像是有事…什么来着…”
直到交流结束硝子送她出校门,歌姬都有点找不着北,眼看四下无人,她在走之前终于开口问硝子:“他俩这…?”
硝子咬着烟蒂,很平淡的回她:“哦,你终于发现了。”
“就不太对劲…你也觉得吧?”
“我再不觉得就成瞎子了。”硝子把烟蒂拿了下来,又点燃一根烟,“只是懒得管而已。”
歌姬轻轻啊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毕竟是同班同学,”她说,“还是问一句确认下比较好吧?”
“啊,不要,我才不要管他们俩之间的麻烦事。”硝子吸了口烟,吐了个标准烟圈,朝歌姬抱怨道。
话虽如此,她又吸了口烟,手搁在栏杆上弹了弹烟灰。最后还是答应去问问看看。
“所以。”放学后的阳台上,硝子语气平淡,毫无预警的向夏油杰抛出重磅炸弹,“你和五条悟是不是在一起了?”
夏油杰明显停顿了两三秒,但很快笑了起来,处变不惊的问:“为什么这么说?这是什么新的真心话大冒险吗?”
硝子盯着自己手指间夹着的烟,“你知道不是。”
“…你认真的?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还不瞎。”硝子叼起烟,语音含糊的跟了一句,“…真没想到这句话我还要说第二遍。”
“…”
“你还真要让我举例?就不说你们俩的眼神交流了,就近期你们黏在一起的程度也够说明问题了吧?
“…没有的事。”夏油杰低笑了两声,“是你想象力太丰富啦,硝子。”
“……………”硝子将烟从嘴里拿了下来。半晌,她只是说:“是吗。”
两个人都沉默了。夕阳已如流火坠落到至地平线以下,但仍有浅红的余晖还未褪尽。在这样淡淡晖光的照耀下,两个人好像沐了层血色,看着彼此都很陌生。硝子看着他,表情仍然没什么波动,夏油杰却心下暗道糟糕。好像…惹她生气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将手里的烟扔到脚下,用脚尖随意的碾了一下。“那好吧。”硝子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人了。夏油杰本还想劝她一句不要随地乱扔烟头,见状也只好叹口气,自己蹲下来用纸巾包住烟头。
“杰?你蹲在地上干什么?”五条悟忽然冷不丁从他身后出声,照理来讲该是吓人一大跳,不过夏油杰对此习以为常,近乎免疫。他站起身,将纸团扔进不远处的垃圾篓里,又很深很深的叹了口气:“硝子生我气了。”
“啊?什么?”
“…没什么。”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吧,不是说好今天要陪你去买冰激凌的。”
“我今天想换一家了,你说要不要尝尝那家店旁边的可丽饼?”
“那家店不全是女生吗?我们两个进去也太…”
“有什么问题啊!他们敢拦我试试。”五条悟撇了撇嘴,说。
“倒不是这个问题…” 有谁敢拦你啊。
“喔?”五条悟一个急刹车停住脚步,拉下墨镜,仔仔细细端详着夏油杰,看得夏油杰很不自在:“悟,怎么了?”
“杰,你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
“这是个男的都会不好意思吧?”
“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杰,是你脸皮太薄了吧~”
“是吗。”夏油杰有点提不起兴致的笑了笑。五条悟看他这副样子,渐渐的也不笑了。两个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路,夏油杰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必呢。”五条悟忽然开口,声音意外的冷,“瞒是你决定要瞒她的。”
夏油杰停下脚步。
“你听到了。”
“你们俩也没躲着我啊,我想不听到都难。”
“对不起…我…”夏油杰张开嘴,想辩解什么,又最终闭上了嘴。最后只是说,“我只是觉得时候还不到。”
“又来。时候,咱们都在一起多久了,杰?四个月了。”
“我们在一起就好,又何必管他人知不知道呢?”
五条悟烦躁的踢了一脚石子。
“可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又不在乎他们的看法。”
“五条家…”
“那群老头子敢有意见,先打得过我再说吧。”
“……”夏油杰别无他法,换了个角度讲,“你也知道的,咒术师这一行感情是拖累,保不准什么时候会被他人利用,所以我们还是保持这样比较…”
“我说了我不在乎!有谁利用得了我的感情,你当我是谁?”
夏油杰卡壳了一下。
五条悟不放过他,转过身,一步一步的朝他凑近。“你这些大道理这是背给谁听?”他问,脸色还是有点冷,语气却软化了不少。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脑门,”背给我,还是背给你自己?”
夏油杰终于不说话了。
道理,道理。他从小到大听的最多的就是各种道理。人不是为了自己活着的,为自己活着是可耻的,为他人活着是高尚的。
他们一遍遍的告诉他,教导他。
活着要给他人带来好处。
但也有一个人,会戳着他额头对他说,“拜托,多想想你自己。”
/
他们怎么在一起的?说不清楚。他们好像稀里糊涂的就在一起了,像一笔算不清的账。那是五条悟十八岁生日的下午,五条悟躺在椅子上,头上盖着书,无聊的蹬着桌脚。彼时刚下完课,硝子不知跑哪去抽烟了,窗外天空澄净,阳光太好,让枯枝都生辉。他拿着本西西弗斯正在读。五条悟脸上盖着书,手却不闲着,不停戳他的肩膀。夏油杰视线没离开书本,只是好脾气的问他:“怎么了?”
“无————聊————”五条悟大声喊道,“今天可是我生日耶…这也太无聊了。咱们去找点事做吧。”
“我看书呢。”
“哦…”五条悟应了一声,不说话了。半天,嘟嘟囔囔的抱怨道:“书有什么好看的。”
他拎起盖在自己脸上的书本,相当臭屁的摘下眼镜,摆了个Pose,“有我好看吗?”
“…”夏油杰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书本,却无声的笑了笑,很迁就他的低声哄道:“好好,没你好看。”
五条悟看着他,小声说:“没我好看你还看。”
夏油杰没听清,手上握着笔正不知道在圈画着什么,但不耽误他侧过头,漫不经心的从鼻腔发出了一声:“嗯?”
此时日头正盛,阳光充沛,他微微一侧脸,便有光影交错,勾勒出他低垂的眉目。风从很远处飘来,掠过他额间碎发,又柔柔的擦过五条悟的脸庞。干燥,滚烫。
五条悟从来不知道,原来风也会这么烫。
应该有钟声,有不知名的钟声在他耳边响起。告诫他接下来要脱口而出的话是灾祸,是埋下不确定的种子。
但他一意孤行的开口。
“杰。”他说,“做我男朋友吧。”
夏油杰整个人一顿,视线终于从书本上移开了,和他对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但他没拒绝。
“为什么答应我做你男朋友?”有一天,五条悟嚼着巧克力问他,牙齿都是黑的,看着怪吓人的:“也没问缘由,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想听实话吗?”夏油杰偏过头了,冲他笑,“那个,其实那天早上我做过一个决定,要答应你一天里第一个愿望。”
“啊?”
“毕竟是你生日嘛。”夏油杰好像也挺不好意思的,眼睫快速眨了几下,“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别人大张旗鼓的给你搞什么庆祝,所以准备至少力所能及的完成你个愿望。”
“…”
“…悟?你那是什么表情?”夏油杰仔细端详了他一阵,忍不住笑出声。五条悟完全一副大脑宕机的样子。过了片刻,他拍拍自己脑袋,好像要把自己的魂拍回正位:“真的假的?只是完成我生日愿望啊?”语气掩盖不住的失落。
“………恩。”夏油杰忽然不笑了,垂下眼。沉默了很久,问:“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五条悟说到这里卡壳了,卡了半天,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
想说什么呢?说我以为你是真喜欢我?
开什么玩笑。
毕竟一开始,连他自己也是抱着找乐子的心态提出这个请求的。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杰是否有那么一点真情实感?
明明得到这种答案应该是意料之中。五条悟却没由来的觉得憋闷,非常憋闷,让他想冲上山顶大喊的憋闷。
他迟钝的理解到,自己可能心里有一点难受。
就一点。
/
“喂,杰!杰?”五条悟的手在他眼前挥舞,“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啊?被我戳傻了?”
夏油杰回过神来。眼神先停留在他晃动的手指上,继而又慢慢转移到他的脸上,最后驻留在他的眼神里。没有人能忽视他的眼睛,湛蓝的让人心碎。虽然他本人和心碎这个词搭不上半点边。
“可我们是认真的吗?”夏油杰忽然就说,“我们在一起不就是你的一时兴起吗?”
五条悟瞪大了眼睛。
夏油杰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撇开头,不抱希望的等着五条悟的回复,不出意料的等到的只是一阵沉默。
他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在悟十八岁的那个下午,夏油杰答应了他心血来潮,没头没尾的请求。心里没奢求他能理解。也从没认为他是认真的。但他还是单方面,认真的回应了这个请求
他的爱总是纵容有余,他自觉自己的真心是壶陈茶,苦味过重,于是不敢给多,拿蜜水掺和一点。只期待等时过境迁,风化剥蚀后,有人愿意将那一点真心沥干碾碎,品出其中几分真味。
他这样想着,深吸口气,很快调整好心态继续往前走。“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不是还要去甜品店,再晚别下班了,回去我陪你玩马里奥,不是还………”
“我是认真的啊。”
夏油杰停下脚步。
“或许没头没尾,听起来像是玩笑话…可我是认真的。”
“…………”
“你呢,杰?”
“你敢说你没动心吗?”
五条悟往前迈了几步,去拉他的手心。近乎是虔诚的吻他的指尖。
“我们认真在一起吧。杰。”
/
海边是劫匪的思维盲区,海边也很适合游进海里逃跑。于是在紧张的保护星降体24小时里,到了该选择转移什么根据地这至关重要的时刻,五条悟毅然决然的选定了冲绳。当然,绝对不是因为想和杰一起去看海。
没和朋友看过海的青春是不完整的。这不是什么名言,但理确实是这个理。
一到海边,五条悟和理子便撒了欢,在沙滩边嘲笑海参嘲笑的很开心。夏油杰远远在一旁看着,实在无法理解他的快乐怎么来得如此简单而轻易。不过冲绳确实是个好地方,碧蓝的天空碧蓝的水,海风的咸味从远方淡淡飘来,让人的心情都轻飘飘的。
“我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一旁的黑井忽然开口,声音轻的像要散在风里,“你和五条悟…只是好朋友的关系吗?”
她的措辞很小心,眼神都不敢乱转。夏油杰只愣了一下,便很轻松的笑了起来:“看出来了?也是,悟这种性子根本藏不住事。”
看他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黑井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我一看五条悟先生看您的眼神,我就明白了。”
夏油杰耸了耸肩,无可奈何的又笑了笑。转回头,继续看五条悟和理子在海滩上追逐嬉闹。没有告诉黑井,这其实是第一次他公开承认他们的关系。
理由?其实也没什么理由。他不过是觉得没有必要,解释起来更是费劲。而且潜意识里,他觉得这也是件麻烦别人的事,需要让别人去理解,去消化。他不喜欢麻烦别人,他习惯了一个人消化。
大海也许确实有奇特的魅力,能使人敞开心扉。因为海是那么遥远,那么庞大、气势汹涌的向你袭来,而最终只是海浪温和的舔舐过你的脚腕,再默默褪去。这太容易让人放下心弦,人人都爱这样的反差。如同他们爱温和者残忍,天真者疯狂。
夏油杰望着这样的大海,心里忽然释然了
算了。他心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们有足够的力量也有足够的时间,不急,一切都还不急。
他们才十八岁,正有得是资本桀骜不驯的年纪,心脏的跳动鲜活有力,严寒的世界伤害不了他们。
他这样相信着。
他们曾经这样全心全意的相信着。
/
他们的重逢已经是太久以后。
百鬼夜行的前一夜,他们在一个漆黑不见五指的街角重逢,相见,接吻。甚至没有喊过对方的名字,也没有确认过对方的脸。他们心照不宣,他们自欺欺人。
他流着眼泪吻他,他的吻绝望而苦涩,像是没有明天一样。五条悟在回吻他的时候感到无可抑制的悸动和心碎。他们好像不在接吻,而是在品尝互相的灵魂。过了很久,久到夏油杰嘴唇发麻,五条悟终于放开了他。
他们应该杀死对方,然而他们却选择了接吻,这根本说不通,也没有逻辑。但五条悟逐渐接受了世界上很多事都是没有逻辑的,像是夏天会结束,像是喜欢吃的伴手礼会停产,像是夏油杰会选择离开他。这些对于五条悟都没有逻辑,然而他现在都接受了,他曾经憎恨过,现在也恨不太起来了。他现在只是想吻他,不管他是通缉犯,疯子,还是杀人狂。于是他吻了。
只是他不懂夏油杰为什么要哭。在黑暗里他看不到夏油杰的表情,只知道他一直在流泪,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湿漉漉的,凉凉的,像是落满了雪水。“你为什么要哭啊?”他喃喃这样问道,夏油杰不说话。没有抽泣声,他哭的很安静。
没有答案,都没有答案。就这样吧。
但还有个问题,他想要问出口。
“我真的认识你吗?”五条悟发问。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发问。
夏油杰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不重要。”他终于开口,轻声说。“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注定要走的路。我们短暂与他人交付真心,再快速分离,看不清对方身影也很正常。”
五条悟听完,没有说话。他站在拐角处,那里些微漏了点光,他逆着光,沉默地望着他。他太高了,以至于阴影覆盖了整个巷子。夏油杰现在才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沉下来了。以前,夏油杰当他是一根浮羽,在风里晃荡逛悠,自由自在,没有什么束缚得住他。现在,他好像被雨打湿了,沾了水气,再飘浮不起来了。他开口,一字一顿的说,“杰,我比谁都知道你无药可救。”
“是吗?”听完这句判词,夏油杰并不意外。他站在风里,一动不动的笑着,“你果然最了解我啊,悟。”
“所以我什么说法都不向你要了。杰。”
他继续说。
“我只要你别再不告而别。”
夏油杰听到这句话,明显怔了一下。而后,他嘴角那雷打不动的笑意慢慢淡去。
“好。”他很慢很慢的说。“这件事,我答应你。”
/
夏油杰死后一个月,最新款的超级马里奥上市了,五条悟一个人打通了全关,觉得索然无味。
他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失了什么东西。
可能只是因为在夏油杰之前,从没有人陪他一起玩过马里奥。
他把游戏机甩到一边,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忽然想起了冲绳的那片海。不是早上碧蓝的样子,而是夜晚的样子,随着洋流缓缓呼吸。
他那天晚上没法睡觉,于是想去海边逛逛。夏油杰陪他一起走到海边,坐在沙滩上。月光像碎银洒在海面,静谧的夜里只听得到海浪拍打在堤岸的声音。借着月光,五条悟看到夏油杰频繁眨着眼,面无表情的流了满脸的泪。
“怎么了?”他问。夏油杰摇摇头,“没事,海风吹着沙子进眼睛里了。”他说着,抬起手想擦擦眼泪。但因为手上都是沙子,所以又改成拿手腕擦眼泪,好不别扭。于是五条悟拉着他的手臂,让他转过身。
“我帮你。”他凑近才说,恶作剧一样。
还没等夏油杰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他的吻便贴了上来,贴在他的眼角。
他起身,轻轻舔了下嘴角。
“你的泪好苦。”他说。
“那你别吻啊…”夏油杰眼角抽搐。“搞什么突然袭击。”
五条悟一扬眉,说着语气拽的要上天的话,“我偏要。”
夏油杰却听出他话音未了里掩盖不住的疲惫,不由得问:“是不是困了?”
“没有!”五条悟马上回到,旋即发现自己过快的回答好像暴露了些什么,所以又不说话了。
“还嘴硬…”夏油杰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抬起头,月亮高悬在澄净的夜空。“你是真不打算睡觉了?悟?”
“嗯。”五条悟在沙滩上伸了个懒腰,“…杰要是困了的话回去睡吧。
夏油杰沉默了一阵。忽然笑了起来:“我回去睡觉,把你扔这里?算什么啊。”
“我好歹是你男朋友吧。”他轻声说。
“…我可是准备在这待到日出的。”五条悟心脏开心得差点跳出来,嘴上还说着试图恐吓他的话。
“行。我陪着你。”夏油杰也躺在沙滩上,很安定的说道。
五条悟转过头看他,夏油杰也和他对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人的眼睛这么亮,在黑夜里发光,像是远空中的白矮星。
五条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起这些。也许是夏油杰的眼泪。也许,也许。是他忘记说的话。
我比谁都知道你无药可救。可是我也比谁都无可救药的爱你。这句话他再也没机会说出口了。
有些时候错过的事情可以补救。有些时候时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Sorry,没法读档,没法重来,真是对不起!他似乎听到冥冥中有命运之神这般嘲弄道。
人生真是个烂游戏。五条悟想。
差不多两个月后,硝子通知他来收拾夏油杰的遗物。说是遗物,其实只留下一个手机。夏油杰从高专走的时候,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几乎把他的所有东西也都一起带走了。硝子只找到了他留下的一个手机,设有密码,谁也打不开。歌姬让她要不就自己留着,她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还是算了。
“还是给五条吧。”硝子说。
歌姬马上明白了,“是因为他们…”
“他们俩怎么样和我没有关系。”硝子表情没什么波动,但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叹口气,望向窗外,“…我只是觉得可惜。”
五条悟很快就到了,快的像是用了瞬移。硝子将手机扔给他。“已经充好电了。”硝子说,“但是有密码。我想如果这世界上有谁能知道这个密码的谜底,那只可能是你了。”
五条悟接过手机,一筹莫展。
八位数字。
应该是什么日期。
他没填夏油的生日,那太小儿科了。他填了夏油离开的日子,填了理子死的日子,填了他们入学第一次见面的日子,甚至自恋的填了自己生日。
还是不对。
他忽然想起一个日子。一个他以为自己不会记得的日子。他又输入了一遍他的生日,不过修改了年份。
密码应声而解。
他的十八岁生日。他第一次说“做我男朋友吧。”的那一天。
开始的那一天。
他手指有点发抖。划开界面,不停的搜索。手机里空荡荡的,似乎什么信息都没留下,他删的很仔细很干净。
直到五条悟打开信箱,一整列信息映入眼帘。
署名全都是悟。
他头嗡的一声。
他不断摁着按键,一页页往下翻,一排排往下找。所有的信息都只剩下一个名字。
悟。
悟。
悟。
东西都删干净了,那为什么要留下名字??
五条悟满头都是冷汗,脸色难看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晕过去。硝子被他煞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怎么了,你是犯什么病了。她忙不迭的问他。
五条悟摇摇头,还笑着强撑着和她打趣,说:“犯神经病了,我这病无药可救。”
说完。心里猛的一沉,真差点晕过去。
但好在五条悟这一年来久经历炼,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心痛有了一定的免疫性,堪堪维持住了表面的轻松。在硝子担忧的神色下,他摆摆手,说去趟厕所,然后转身走了。
背影有一点狼狈。
他冲向厕所的洗脸盆,拧开水龙头,快速的洗了一把脸。
冷水滴滴答答的从他发梢滴落。
五条悟从前认为自己理解死亡。死亡就是潮涨潮落,带走灵魂留下骸骨。他走在沙滩上,看到了,只会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踩到石子。夏油杰的死却不太一样,夏油杰像是恶性肿瘤,潜伏期隐秘而漫长。起初你不知道他是良性还是恶性的,他显得很无害,显得并不碍事,可以忍受。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带来的痛苦越发难以预料,也无法理解。时间像是一根不易察觉的银针,会不经意在五条悟没有防备时噗呲刺进他隐匿的肿瘤,引发剧烈的,足以要人命的痛苦,再毫无征兆的消失。神出鬼没,飘忽不定,就像夏油杰这个人一样,明明都死了,留下的痛苦还是这样折磨他,这样没头没尾的折磨他。
对不起哦。他似乎听到夏油杰在他脑海里这么说道,毫无歉意。
无药可救的人,留下的痛苦也这么无药可救,真是符合常理。五条悟抹干净脸,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胸膛深处流血的肿瘤,滴到脚面的泪,全都是幻觉,全都是无可救药的幻觉,他没有痛苦,没有无法自拔。
肿瘤流出脓血才叫痛,眼泪滴到脚面了才知道苦。这就是五条悟。无药可救的五条悟。他今后还准备这样无可救药下去,大摇大摆,丝毫看不出破绽的。
但这时,他忽然又想起夏油杰说的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我们短暂与他人交付真心,再快速分离,看不清对方身影也很正常。”
短暂的。五条悟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
三年算短暂吗?
假如人的寿命大多是100岁以前,那它占我的一百分之三。假如人的成长期是18岁为止,那它占我的六分之一。
但青春的比重不一样啊。青春是大树顶端最美好最鲜嫩的叶子。它长在那里,就和其他的部分格格不入,怎么能混作一谈呢?
在他十八岁的那个下午,命运曾对他作出劝诫。鸟儿,不要过早的吞掉种子,它将来能开出花,能结出果。你吞掉它,就是吞掉一个未知的可能性。
然后一切痛苦都空空荡荡,没有着落。
鸟儿不听劝解,吞下种子。今日这种子终于萌芽开花,结出苦果。错过了对的时节,对的气候,也错过了对的人。成了个五条悟曾经嗤之以鼻的青春伤痛故事。
没头没尾,却有始有终。
End.
五条悟:哪里有绿茶?那明明是我的爱人
最近高专都在传一件事情,那就是最强五条悟完了。
不仅没有听从烂橘子的命令制裁夏油杰,还跟着夏油杰暗通款曲,人人都说五条悟也要叛逃,跟着盘星教教主私奔了。
真是荒唐。
五条悟拍了拍桌子,“到底是谁传得这种不实信息。”
“还传得沸沸扬扬的,真是天大的荒唐。”
看着很少怒气冲天的五条老师发脾气,学生们都不敢言。
他们从到高专是就是五条悟亲自带的学生,也没见过夏油杰,虽然外面风言风语,但他们还是打心眼里相信五条老师的。
只是…
“老师,既然我们要制裁夏油杰,总要知道他的术式,他的基本信息吧。”
“夏油杰,到底......
最近高专都在传一件事情,那就是最强五条悟完了。
不仅没有听从烂橘子的命令制裁夏油杰,还跟着夏油杰暗通款曲,人人都说五条悟也要叛逃,跟着盘星教教主私奔了。
真是荒唐。
五条悟拍了拍桌子,“到底是谁传得这种不实信息。”
“还传得沸沸扬扬的,真是天大的荒唐。”
看着很少怒气冲天的五条老师发脾气,学生们都不敢言。
他们从到高专是就是五条悟亲自带的学生,也没见过夏油杰,虽然外面风言风语,但他们还是打心眼里相信五条老师的。
只是…
“老师,既然我们要制裁夏油杰,总要知道他的术式,他的基本信息吧。”
“夏油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为什么要叛变啊。”
学生们看着五条老师陷入沉思。
突然,五条悟脸边周围突然出现很多粉色的小花花。
一脸幸福的说,“杰啊~他喜欢吃荞麦面。”
提问题的学生嘴角抽了抽。
其余学生也是一脸蒙圈。
那个,他们也觉得五条老师要叛变了。
区别就是他们是五条老师带出来的亲学生。
也就是嫡系,老师都叛变了,他们也必将誓死追随了。
不过,那个夏油杰真的那么好?竟然把五条老师迷成这样。
上层的烂橘子们终于开始有种危机感,特地安排同样为咒术师的七海建人去游说五条悟,顺便打探一下人的意志。
当然,这件事七海建人只当个无关紧要的任务去办的。
主题是:识破绿茶,找回自己
“杰啊他好温柔的~”
七海建人:“具体什么表现呢?”
五条悟开始想象,“他对我说话都是柔声柔气的,那双眼睛总是含着水的看我。”
“他还总是说我是最强的,我觉得杰是个很美好很温柔的人的。”
七海建人:“那你对他杀害许多非咒术师人的事怎么看?”
五条悟垂下眸子,看起来很忧伤,“杰只是误入歧途罢了,他本质还是一个好人。”
“杀了人的好人?”七海建人摇了摇头,直接说,“看来你的魂已经被勾走了,那么我问你,你想叛逃吗?”
五条悟啊了声,“这是能直接说的吗?”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不重要,你不回答也行,不过五条老师我提醒你,你遇到绿茶了。”
“还是个男绿茶。”七海建人认真的提醒五条悟,“你可能分辨不出,在你分辨不出的时候,你可以想一想,夏油杰接近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五条悟有些呆滞,托住腮帮,“可是杰还会给我带大福吃。”
七海建人:“那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五条悟眼睛微微上瞥,似乎已经想到了当时的柔情,“杰说,他害怕我饿肚子。”
“在高专的时候他们都叫我是最强,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累不累,想不想继续。”
五条悟:“虽然我之前也不在乎,可是后来杰来了。”
五条悟:“他问了我还总是关心我,我才知道原来被人挂念是这种感觉。”
“如果这个是骗我的话,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七海建人:……好吧。
七海建人默默想,也许真不是绿茶呢。
毕竟他也不太认识夏油杰。
听五条老师说着确实不错的。
然后就听五条手机震动了下,五条悟拿起手机看,惊喜道:“是杰给我发信息了。”
七海建人倒想见识见识这个男人,遂问:“他说什么。”
五条悟有些疑惑,“杰说他家小猫咪会后空翻,问我要不要去看看。”
七海建人:?
五条悟甜蜜的抱着手机回复:“真的吗杰,跟我分享那么好玩的事情。”
五条悟:“我立马过去。”
七海建人:“?你别去”
五条悟疑惑:“为什么?”
他舔了舔唇,“杰还说给我准备了小蛋糕呢~”
“我必须去。”五条悟说,“为了避风头那么长时间不见。”
“我想,杰一定很想我了。”
七海:哦
他拿着笔在报告上写下七个字。
五条悟也叛逃了。
【五夏】我也没有很喜欢你了……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把你关起来
百鬼夜行if ,冷面委屈悟×拧巴内耗杰,囚禁向救赎,HE,小甜饼,全文1w4k,我流ooc
祝食用愉快
瘦了很多。
五条悟的视线落在残破衣角下裸露的皮肤,可以称得上是皮包骨头。
离开了老子,你也没有过得很好。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对方的气息很近,温热的掌心轻轻覆盖在眼皮上,剥离了他的视线,留下一片黑暗。
夏油杰能感觉到身体一轻,有力的臂膀环住身体,他听到了蓬勃的心跳声。
令人安心的心跳声。
“睡一觉吧,杰。”
失去手臂的截断面汩汩冒血,夏油杰能感觉到体温随鲜血的流逝而下降。
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们回家。”
夏油杰是...
百鬼夜行if ,冷面委屈悟×拧巴内耗杰,囚禁向救赎,HE,小甜饼,全文1w4k,我流ooc
祝食用愉快
瘦了很多。
五条悟的视线落在残破衣角下裸露的皮肤,可以称得上是皮包骨头。
离开了老子,你也没有过得很好。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对方的气息很近,温热的掌心轻轻覆盖在眼皮上,剥离了他的视线,留下一片黑暗。
夏油杰能感觉到身体一轻,有力的臂膀环住身体,他听到了蓬勃的心跳声。
令人安心的心跳声。
“睡一觉吧,杰。”
失去手臂的截断面汩汩冒血,夏油杰能感觉到体温随鲜血的流逝而下降。
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们回家。”
夏油杰是被疼醒的。
预料中的死亡没有降临,他被继续留在了这个令他厌烦的世界。
来自肩膀处的幻肢痛疯狂占据着他的神经和感官,令他头皮发麻。明明手臂已经不在了,夏油杰却能清晰感知到他的存在,不断提醒他,他还活着的事实。
身体下意识地瑟缩,双脚传来不正常的重量。
夏油杰抬起眼,看到了铁链,锁在他的脚环,像是对待奴隶一样将他禁锢。
他不得不忍着剧痛,开始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
目之所及之处摆放着毛绒玩具,墙壁家具上贴了软包,就连桌角之类比较尖锐的地方都用海绵包起来。
夏油杰知道,他没有寻死的机会了。
这太可笑了。
在咒术界,他是千年一遇的咒灵操使。在诅咒师里,他的罪大恶极的特级。也可以称的上一句天之骄子了。
而如今,他以残破的身躯,被剥夺了生死的权利,锁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
何等耻辱。
正打量着有没有可以自杀的工具,木门吱嘎一声,夏油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醒了?”
五条悟顺手将瓷碗放在桌面,坐在了夏油杰身边,抬手抚摸夏油杰的额头。
已经退烧了。
他看见了夏油杰微微惊愕的表情,似是不习惯这种亲密的举动,尽管在高专时,经常这样子做的人是他。
五条悟环视四周,语调没什么起伏:“这座房子很早就建好了,如果杰不出现在我面前,它大概永远也不会用到。”
夏油杰楞楞地看着他,沉默了半晌,哑着声音问他:“悟是打算关我一辈子吗?”
五条悟反问道:“有什么不可以吗?”
夏油杰没了说话的欲望,掀开被子,把自己窝回了被窝里,只给五条悟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瓷碗里的面条从热气腾腾慢慢开始坨成一团,始终没人吃。
五条悟什么也没干,就这样看着夏油杰的背影,端详他已经留了那么长的头发。然后,抬起手,像年少时夏油杰安抚自己那样,轻轻揉了一下。
他们错过了太多。
那场苦夏不是暴雨,不是寒潮,它没有褪去,一直弥漫在这场腐烂中,如影随形。
没有人能逃离。
确认夏油杰睡着后,五条悟掀开被子,把自己慢慢塞进去,紧紧环抱住对方。
无论过去。
无论将来。
至少此刻,我们彼此交付。
有生才有死,但夏油杰从来不认为,生的意义是为了迎接死亡。
意义,这个虚无缥缈的词,没有人能抓住它。人们行色匆匆,为了生活而忙碌。
很奇怪,人们活着的每一件事,都有它的意义。比如吃饭喝水是为了维系生命体征,打游戏是为了寻求快感,谈恋爱是为了满足精神需求,等等。
但唯独活着,这件事本身没有意义。
夏油杰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不断刺激他的味蕾。
五条悟的声音响起:“杰,吃饭了。你瘦了太多,抱起来都不舒服了。”
夏油杰重新闭上了眼。
不料下一秒,男人坚实有力的手臂就压在了他的脖颈和膝盖下,一把将他抱起。
五条悟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居高临下:“别想着用饿死自己之类的愚蠢手段求死。有我在,你死不掉的。我能把你救回来,也能关你一辈子。”
他把夏油杰安置在椅子,精致可口的菜肴摆放在夏油杰面前。
是笼屉荞麦面。
夏油杰突然想笑。
没有什么东西会一成不变,十年的时间足以消磨掉一个人的一切。
五条悟固执地留在了原地。
他不是不知道时光的改变,可他不愿意去相信,幼稚地像个三岁孩童。
夏油杰生涩地用左手拿起叉子,勉强嚼了两口面条。
夏油杰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或许有麦子的清香,或许有豆芽的脆嫩,或许料汁恰到好处的鲜甜。
明明比咒灵玉好吃太多,夏油杰还是难以控制地开始泛恶心。
他狼狈地去了洗手间,胃里什么也没有,只能稀里哗啦地吐出酸水和胆汁。
五条悟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冷冷看着,直到夏油杰开始用水清理,才开口问:“厌食?多久了?”
夏油杰下意识逃避,就像对待枷场姐妹一样:“没什么,只是没胃口而已。”
他埋头,不去看五条悟,但那道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如同一只捕猎的猫科动物,下一秒就能将尖锐的爪牙刺入脖颈。
这种形容其实不对,因为他已经是五条悟的囊中之物了。
“如果杰不想我在这里直接办了你的话,最好老老实实说实话。十年前的借口已经过时了。”
夏油杰抬起头,通过洗浴台前的镜子,看见了男人冷峻的面容。
知道五条悟的这句话不是玩笑。
黑色眼罩覆盖在男人脸上,遮挡住了那双惊心动魄的眼睛。
夏油杰自嘲地笑了:“悟把我带回来,是为了我的身体吗?”
五条悟的语调平静:“别岔开话题,杰,厌食多久了?”
水龙头没有关,夏油杰任由水流划过他仅存的手臂,回忆后无奈地耸肩:“真的不知道,可能有十年了吧。”
五条悟打量着他,抬手环住了他精瘦的腰,又握住他的手腕:“难怪瘦了那么多。”
夏油杰倔强地偏过脸,声音很轻:“杀了我吧,悟。”
五条悟话不对版地回答:“不止身体,就连你叛逃的心,我也会抓回来。”
夏油杰失神了片刻,后知后觉反应回来,五条悟是在回答他先前的话。
“别想寻死。”
作为一个习惯用右手的人,夏油杰的生活异常不便。
但他拒绝了五条悟的帮助,宁可一个人慢慢跟衣服上的纽扣较劲,也不愿意让五条悟帮他换衣服。
五条悟也由着他,还会时不时夸夸他:“好孩子,真厉害。”
夏油杰充耳不闻。
他在寻找一个求死的机会,溺死或者掐死都行,他不是一个怕痛的人。
可惜,五条悟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等了六天,五条悟根本没有离开夏油杰超过两米,完全没有自杀的机会。
第七天清晨,夏油杰坐在餐桌前,扫了眼摆盘精致的寿司,沉默地喝了口温牛奶。
“有意思吗?”夏油杰问。
目前他还不能熟练地用左手使用筷子,五条悟之前煮面条,发现夏油杰能用叉子勉强吃饭后,把所有食物都换成了寿司、纳豆之类只能用筷子食用的。
五条悟面色如常地夹起一块寿司,送到夏油杰唇边:“当然有意思啦。”
夏油杰起身:“我不饿。”
五条悟拽住夏油杰的手腕,一下将他按在椅子上:“不乖哦,杰。”
夏油杰烦躁地吐出口气,问:“悟,你不是教师吗?怎么不去高专上课?”
五条悟重新给夏油杰喂了一块寿司,看着他咽下后才回答:“学生没有杰重要。”
他的语气如此理所当然,让夏油杰一时间找不到反驳他的话。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像是要透过皮囊,剖析他那颗腐败的心脏:“别想着寻死,杰。房间里装了监控,只有你有伤害自己的行为,我就能立刻收到消息。”
夏油杰沉默了片刻,说:“我想喝酸奶。”
五条悟很满意夏油杰对他提出要求,愉悦地扬起唇角,起身去厨房拿酸奶。
夏油杰发呆地看着五条悟。他不理解,五条悟带他回来究竟是为什么,也不清楚现在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五条悟固执地将他囚禁,扮演一个无微不至的爱人角色,每晚抱着他睡觉,却从不亲吻他,更别提亲密的交融了。
就像养一只小狗。夏油杰想,饲主是不会对豢养的小动物动情的。
他只需要好好活着就行了。
夏油杰有些失落,明明年少时,五条悟那么爱他,现在却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就把他关起来了。
只是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就剥夺了他生死的权利。
喂凉的塑料贴在夏油杰的脸颊,他怔愣地转过头,看见了蔚蓝天空。
那是一双漂亮到难以形容的眼睛,明亮璀璨,如造物主佩戴在额前的宝石,是神的遗迹。
他把眼罩摘下了。
夏油杰接过酸奶,见上面已经插上了吸管,喝了一口。
西柚味。
五条悟把椅子拉到夏油杰身侧,自然地接过酸奶盒,喝了一口:“冰箱里的酸奶没了,待会一起出去买点吧。”
夏油杰摇头:“不想去有猴子的地方。”
五条悟回答:“那就清场。”
夏油杰两三口喝完酸奶,随手将包装盒扔进垃圾桶里:“悟,你明明能让五条家的人送的。”
五条悟答非所问地问他:“杰,你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夏油杰赌气般立刻回答:“不知道。”
五条悟丝毫不在意夏油杰排斥的态度,把最后一口寿司咽下,笑道:“这是我们的第三个新年。”
是了,距离他发动百鬼夜行已经过去了七天,今天是12月31日,2017年的最后一天。凌晨12点一过,就是新的一年了。
夏油杰想,今年没有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拉着他去看烟花了。
“那就去吧。”夏油杰说。
他有点想看烟花了。
十年未见,五条悟变得会照顾人了许多。
出门前,他给夏油杰换上了厚实的衣服,围上了毛茸茸的围巾,戴上了口罩,包得像个团子。
五条悟自己开的车,到了商场,果然如他所言,清了场,连服务人员也没有。
在下车前,他给夏油杰换了一对订制的耳钉,冲他摇了摇手机里的屏幕:“我这里能看到定位哦,杰。”
夏油杰失笑:“这是生怕我逃走啊。”
五条悟帮他拉开车门:“毕竟杰有前科嘛。”
他拉着夏油杰的手,十指相扣,温热的温度从掌心传来,足以抵御无数个寒冬:“我们好久没有一起逛商场了呢。杰有想吃的吗?”
夏油杰思索了片刻,还没想出什么食物,一看购物车,已经被五条悟塞满了零食饮料。
“想吃点甜的。”夏油杰轻轻地笑了,“抹茶泡芙吧。”
五条悟点头,脸上挂着笑:“行,现在的我会自己做甜品了哦。”
夏油杰夸赞道:“真厉害呢,悟。”
时间会改变很多事,但夏油杰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夸赞五条悟,就像哄一个天真的小朋友一样。
这些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是难以消磨的。
说着,他微微踮起脚尖,隔着口罩,在五条悟脸颊留下一个布料摩擦的吻。
五条悟呆愣了一瞬间,随后偏开脸,一言不发地推着购物车。
夏油杰有些手足无措。
要在以往,他稍微有一点亲密的行为,五条悟就会激动地给出反应。或是拥抱,或是亲吻,或是把头埋在他身上撒娇。
很炽热,也很真诚。
夏油杰垂下眸,跟在五条悟身后,脑中杂乱无章地浮现年少时的场景,第一次亲吻时少年人羞涩到泛粉的面庞。
悟从来没这样冰冷的对待他。
夏油杰突然不想看烟花了。
他沉默地跟着五条悟买完东西,在自助收银台前结完账,想去拿装满饮料的塑料袋。
五条悟说出了第一句话:“放着,我来拿就行了。”
于是,夏油杰缩回手,什么也没说。
冷空气从空荡荡的袖口刺入皮肤,断臂的截面又开始幻痛,一阵一阵地抽搐痉挛。
五条悟蹙眉:“不舒服吗?”
夏油杰脸色有些泛白,很轻幅度的摇头,回答:“没有。”
又是长久的沉默,夏油杰只能听到塑料袋摩擦的声音。
悟生气了,他想,悟在气什么呢?
回到车里,五条悟解下了夏油杰头发上的皮筋,把内衬的袖口用皮筋扎紧。
夏油杰眼眶有些发酸:“悟,谢谢。”
五条悟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你总是什么也不说。”
皮筋扎好后,他解下手腕上已经用了十年的皮筋,给夏油杰绑了一个低马尾。
手顺着夏油杰的腰线滑到口袋里,摸出他逛商场时随手顺的小刀,扔出窗外。
“不乖哦,杰。”
烟花,如同大部分人的人生,暗淡且平稳地行走着,在到达某个瞬间绽放,然后熄灭于天幕之下。
所有东西的归宿都是死亡,它最是残忍,也最是公平。
仿佛世界只是死神的游戏。
空荡的袖口无法握住爱人的温度,熙攘人群的喧嚣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夏油杰看向被花火照明的缤纷天空,世界尽数倒映在眼中。
“我们过年的时候,一起看过烟花吗?”夏油杰问。
明明人群的惊呼和爆竹炸裂的声音那么吵,风那么大,五条悟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夏油杰的话语,回答道:“没有。”
夏油杰沉思:“那时候的我们,太忙了。”
“是啊。”五条悟搭在河边的扶栏上,接话道,“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夏油杰掰着手指数:“买甜品要逃课,看电影要逃课。如果任务在饭点还好,在外面吃勉强能算约会了……”
五条悟也回忆着:“我们基本上每周都要翘几节课,被夜蛾老师惩罚后,我就会缠着你帮我写检讨……然后你在检讨里,模仿我的口吻,说老子坚决不认错,害得我又被捶了一拳。”
夏油杰笑出了声,突然好奇:“话说,夜蛾老师知道我们谈过吗?”
五条悟摇头:“除了他,其他人都知道。”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熊猫不知道。”
夏油杰唏嘘:“小时候那么可爱的一只团子,怎么长大后那么凶残。”
爆竹炸裂的声音猛然停下,人群的唏嘘声响起,陆续说出散场的话语。
夏油杰也准备离开时,五条悟拉住他的衣袖,笑道:“还有呢。”
夏油杰抬头,暮色天空中的那一线光点正伴随着四周绽放的线条缓慢上升。
然后炸开。
霎时,橘黄的线条在天空舒展,下落,像无数流星,在光点暗淡时重新炸开,绽放出新的绚丽,在天空书写华美画卷。
以此为开场,数条光线依次向上飞行。
“是八尺玉。”
夏油杰看向五条悟,才发现对方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在这瞬间,他听不到烟花绽放的声音,听不到人群的赞美,却能听见爱人缓慢而均匀的呼吸声。
“新年快乐。”五条悟说。
夏油杰笑了,回答道:“新年快乐,悟。来许个愿吧。”
说着,他抬起自己唯一的手,放在心口。
于是,五条悟学着他,掌心相扣。
能许什么愿呢?
夏油杰想,就许家人和悟都平平安安吧。
他笑了,悄悄掀起眼皮,目光在爱人的脸庞游走,不断描摹。
然后,他猛的向前两步,义无反顾地跨过栏杆。
“扑通。”
人群惊呼:“有人落水了!”
五条悟来不及思考,猛得睁开眼,下意识跨过栏杆,跟着钻进了水中。
十二月的江水冰冷刺骨,体温开始急速下降,氧气被剥夺,右手的伤口开始痉挛,剧烈疼痛让眼皮变得沉重。
生命流失的感觉,既痛苦又安心。
夏油杰顺着身体本能,慢慢闭上眼睛。
然而,他没有如愿。
有人拉住了他的手,尚未挣扎,富足的氧气就钻入他的鼻腔。
夏油杰开始咳嗽,身体本能得渴求呼吸。
五条悟就这样攥住他的手腕,什么也不说,也没有任何安抚的动作,只是冷冷地看着。
不知道咳了多久,夏油杰终于缓了过来。
房间里的暖气一直开着,来自江水的寒冷褪去。
手腕的力道攥地他生疼,夏油杰抬起泛红的眼尾,声音带着沙哑:“悟,松开吧。”
五条悟抬起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松开,然后再逃跑是吗?”
夏油杰感到了危险,就像最原始的,食草动物被捕食前的感觉,被猎物紧盯着,下一秒就会被尖利的爪牙开膛破肚一般。
他往后退了一步。
夏油杰转移视线,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悟,我是不小心落水的……”
五条悟打断了他拙劣的借口:“夏油杰,你又要抛下我,是吗?”
夏油杰顿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夏油杰,他居然这样叫他。十二年来,五条悟第一次叫他全名。
他杀尽村庄112人后叛逃时,五条悟喊他杰;他大摇大摆闯将高专,准备带走祈本里香时,五条悟依旧喊他杰。
“悟……”
夏油杰没由来得感到心慌,他回握住五条悟的手,想要把面前这个令他这个陌生的五条悟赶走。
五条悟一把扛起夏油杰,不由分说地将他扔到了榻榻米上,动作粗暴蛮横。
“我记得,杰说过想吃泡芙是吧。”
“老子今晚就把你guan成泡芙。”
五条悟说到做到。
不知道第几轮了,就算停下也堵着,一滴都落不出来。
汗液沁入发丝,黏腻地贴在额头。
夏油杰眼眶里布满了生理性的泪水,视线模糊,大口大口喘着气。
身体难受得厉害。
五条悟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感受,又重又深。没有亲吻安抚,因五条悟的动作而摇晃的身躯找不到依靠。
夏油杰哭得厉害,挣扎着起身,抬起自己唯一的手臂——这是两人少时的约定,只要夏油杰抬手,五条悟就会拥抱他。
可五条悟没有。
他起身,接了杯水,慢慢给夏油杰喂下。
喉咙稍微好受了一点,夏油杰的声音带着哽咽:“悟……”
话刚出口,夏油杰就顿住了。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祈求悟施舍他一个吻吗?可明明是他先抛弃人家的,现在却被狼狈地锁在这里。
意外的是,五条悟的眼神软化了许多,没了之前的冷漠:“杰,怎么了?”
夏油杰摇头:“没事。”
五条悟气笑了,语气重了几分:“那我把杰囚禁在这里,将寻死溺水的你救回来,不顾杰的意愿把你按在这里乱艹,这些都没事吗?”
夏油杰辩解着摇头:“不是的……”
五条悟感到不满,心里窜起来的烦躁在燃烧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杰已经不想活了,所以别人怎么对待你,杰都不会反抗吗?”
愤怒燃烧着晴遇,五条悟再次进去,身体被撞得开始麻木,很疼。
夏油杰不住发抖,过量的疼痛让他的声音开始呜咽,只能断断续续发出嘶哑绵长的叫声。那句“悟不是别人”就这样卡在喉咙里。
他不明白,他做错了什么,要这样被粗暴地对待。
这几天的委屈一瞬间涌了上来,夏油杰逐渐分不清眼眶里液体的出现是因为生理还是心里。
真的很痛。
心也很痛。
年少的五条悟会一遍遍小心翼翼地亲吻他,安抚他,如今的两人明明是负距离了,却回不去从前的亲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五条悟突然停下动作,问他:“杰,现在呢?”
缺氧的大脑没有反应过来,夏油杰下意识想说没有,刚发出音,又咽了下去。
他真的不行了,夏油杰想,反正已经是阶下囚,也没有逞强的必要了。
无人在意他这些可笑的自尊。
声音已经干涩到每一个音节都像在砂纸上摩擦,喉咙发炎带来的疼痛令夏油杰说话有些使不上力:“悟……一点都不舒服。我好痛……”
他抬起胳膊,用小臂遮挡住眼睛,也遮去了眼角滑下的泪水。好像这样,五条悟就不会知道他在哭。
意料之外的,五条悟退了出来,动作轻柔地扶起夏油杰,喂他喝了点水。
“早点说不就好了。”五条悟语气轻松,“杰要是早点说了,我也不会把杰弄得那么痛。”
夏油杰呆愣愣地看着五条悟,不明白他的情绪转变既然如此之快,刚才还恨不得将他钉死,现在却轻松地好像两人只是在吃饭做任务一样日常。
五条悟看穿了他的疑惑,解释道:“杰感到不舒服,那我们就不做了。”
他看向夏油杰,目光对视,明亮有神:“杰,不要什么事都逼着自己一个人压在心里,明明有我啊。”
说着,他捧起夏油杰的脸,摩挲着他白皙温热的皮肤,落下重逢后的第一个吻:“多依赖我一点吧。”
这一吻如雾霾落下,轻飘飘地砸在夏油杰心里。
这是安慰吗,驯服小狗就是要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
为了确认什么一样,夏油杰情不自禁地按住五条悟的手掌,问:“悟,你还喜欢我吗?”
五条悟回答:“我爱你。”
他抱住夏油杰,怜惜地帮他撩起额角的碎发,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杰,别丢下我一个人了。”
夏油杰偏过头,看向自己空落落的手臂。
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夏油杰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盛夏,蝉鸣聒噪,悟成为了最强。
他要追上去。
他太清楚了,五条悟的世界里纯粹到只有强弱,少年人的爱意不一定比得过他对世界的观念。
爱意可能会消磨,但实力能让他一直站在五条悟身边。
所以,他一遍遍吞咽,调幅,呕吐。
苦涩,就是他的青春。
第二天,夏油杰看到牛奶就想吐,连身体也开始发颤。
五条悟只好把饮料换成了果汁。
随便嚼了两口饭,夏油杰吃了退烧药,重新回去睡觉。
家入硝子敲门时,夏油杰已经睡着了。
五条悟清理干净厨房,走过来看了眼,问:“杰的手,真的不能恢复吗?”
家入硝子仔细检查了伤口,上了层有助于恢复的药,回答:“再看看吧,我只能说,完全修复的可能性不大。”
“还有。”家入硝子蹙眉,“他太瘦了,你少折腾他。”
五条悟笑了一声:“我知道。”
他看向夏油杰,对方的睡姿一如既往地乖巧,微微蜷缩着,裹在柔软的被子里,呼吸均匀且绵长。
五条悟心头一软,情不自禁地揉了揉夏油杰的头发。
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啧,要秀等我回去秀。他最近厌食还严重吗?”
五条悟点头:“能勉强吃饭了。”
家入硝子点头,详细问了夏油杰最近的情况,建议道:“估计他去看心理医生也不会有用,你自己多注意一下他的状态,高专那边我还能再帮你遮几天。”
五条悟点头:“麻烦你了。”
家入硝子笑骂:“知道麻烦我了,下次记得请我吃饭……算了,跟人渣吃饭会反胃,你还是直接打钱吧。”
临走前,家入硝子顺走了厨房的水果,毕竟霓虹这个季节的水果贵的吓人。
五条悟突然问:“硝子,你觉得,杰还爱我吗?”
家入硝子已经迈出门的高跟鞋又缩了回来,回过头,莫名其妙道:“我又没看到你们之间的相处,我怎么知道?”
五条悟自说自话道:“我觉得,他应该还是喜欢我的,但是他之前又想自杀,还是当着我的面……”
家入硝子对这段畸形的感情不感兴趣,挥手向前走:“你自己想吧。”
五条悟在客厅抓耳挠腮。
喜欢吗,五条悟想,喜欢的话,就不会抛下他,十年不曾见面,又当着自己的面寻死吧。
不喜欢吗,下意识对自己做出信任的动作,对自己欲所欲求,也不排斥他的亲吻。
“噗通。”
五条悟仿佛听到了落水的声音。
他想起自己抱着夏油杰湿漉漉的身体,被12月江水浸湿的衣服又冷又重,阻隔了夏油杰的心跳声。
五条悟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别去想这些。当务之急,是把杰照顾好。就算他真的不喜欢自己了,他也只能跟自己在一起一辈子。
五条悟按照网上的教程,做了一盘抹茶口味的泡芙,特地没有加致死量的白砂糖——虽然他觉得那只是正常甜度。
黄油香甜的气息在房屋里漫延,洋溢着温馨的气息。甜点是一种神奇的食物,能够激起人们心中关于幸福的感受。
五条悟尝了一个,对他来说不甜,但夏油杰应该会很喜欢。
如果夏油杰不落水的话,按照五条悟的计划,他们应该回看完烟花后回家做泡芙,电视里播放没人看的红白歌会。他把夏油杰揽在怀里,两人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而现在,五条悟只能百无聊赖地等夏油杰醒来。
五条悟突然想起了房间里的东西,刚拿回来,夏油杰就醒了。
看到五条悟,夏油杰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轻轻咬了下下唇。
然后,他抬起脸,笑道:“好香啊。”
五条悟把盒子放进口袋里,坐到了夏油杰身侧,抬手摸他的额头。虽然温度还是比较高,但比之前降了一点。
“我烤了泡芙,等杰吃了药再给你。”
夏油杰把被子重新拉上,盖过大半张脸:“不饿,不想动。”
这题五条悟会,年少时,五条悟把他折腾狠了,夏油杰就会这样。
五条悟拉开被子的一角,把夏油杰翻了个面,帮他揉酸痛的腰。
力道跟手法都很舒服,夏油杰阖上眼,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悟在这十年间是不是有过对象,变得很会照顾人了。
其实胃里很空,夏油杰饿地有些难受。但他仿佛赌气一般,什么都不说。
从腰到大腿,五条悟揉了十几分钟,然后趁夏油杰快睡着时一把将他抱起:“吃了药再休息。”
即将步入休眠的大脑有些迟钝,突然的动作让夏油杰吓了一跳,下意识攥住了五条悟的手臂,声音轻飘飘地问:“我可以不吃药吗?”
五条悟挑眉,心情愉悦了不少:“如果杰是在跟我撒娇的话,可以只吃我烤的泡芙。或者,杰有什么想吃的,我会做的菜品有很多。”
夏油杰沉默。撒娇,这个词离他太过遥远了。
他习惯了一个人逞强,所以做不到向他人求助——那样太矫情了。
但他真的不想喝药,好几天没咽下咒灵玉,口腔中弥漫的恶心味才消散了一些,他一点不好吃的味道都不想回忆。
还在纠结中,五条悟已经将瓷盘摆放在了夏油杰面前。
黄油酥皮的奶香味瞬间掠夺味蕾,每一颗泡芙都形状圆润,鼓鼓囊囊,在暖黄灯光下散发诱人的色泽。
五条悟为夏油杰戴上一次性手套,催促道:“杰快点尝尝。”
夏油杰捏起一个,咬了一口。
好吃。
夏油杰眯起眼睛,笑道:“悟,好厉害。”
美味的东西会让人心情变好,夏油杰吃完了盘子里的泡芙,居然也不觉得腻。
而五条悟没有提起喝药的事,看着他吃完,然后清洗餐具。
夏油杰倚在窗边,呼吸的温度为玻璃增添了雾气,又被他擦去,显露出屋外的风景,白茫茫的雪笼罩大地。
这是第一次,他只用说一句轻飘飘的话,就不用做他不喜欢的事。
如果当时,他说出口的话,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呢?
但他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夏油杰打开窗户,想要触碰那一点晶莹,哪怕冷也无所谓。刚抬起的手臂被猛得按回,窗户也被不由分说地锁上。
五条悟的体温与屋外的寒冷对比鲜明,他被暖烘烘地包裹着,对方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乖,还发着烧呢。”
夏油杰偏过头,直愣愣地看向五条悟,然后开口道:“悟,我想吃西瓜。”
这无疑是刁难,别说霓虹了,这个季节,在世界范围了,也很难找到西瓜。
五条悟却很开心:“好。”
想了想,夏油杰补充道:“能把我脚上的链子换成翡翠的吗?绿色的,更好看一点。”
五条悟点头:“可以。”
夏油杰又说:“五条家可以给我吗,我想把宅子修成游泳池,在里面养海绵。”
五条悟欣然接受:“给我们留间婚房就行。”
夏油杰问:“什么都行吗?”
五条悟抱起夏油杰,往榻榻米上走:“只要杰跟我说,只要杰不离开我,什么都行。”
五条悟说到做到,夏油杰一觉睡到了黄昏。醒来时,茶几上摆放了新鲜的西瓜,没有籽,被切成了可爱的鲨鱼形状,散发出清甜的香气。
他垂眸,脚上原本的铁链也变成了墨绿的翡翠。
看着种水和颜色,做成手镯估计得要个好几亿,现在全部变成了锁链。
暴殄天物啊。
整间屋子的地板都被铺上了厚实的地毯,暖气开得也足。夏油杰注意到了在阳台打电话的男人,光着脚向那边走去。
五条悟捏了把雪在手中把玩,语气漫不经心:“如果你不介意祭日在元旦这天,那我也无所谓的。”
“啊,我还没有跟你说新年祝福吧,祝愿你早日安息。”
“你录音吧,谁在乎呢。”
夏油杰敲响了玻璃,五条悟回过头,脸色肉眼可见的柔和,不等那边的人回答,直接掐断了电话。
他带着来自于白雪的凛冽气息走来,夏油杰闻到了冰冷而清新的味道。
“西瓜吃了吗?”五条悟往茶几上看,“有没有想吃的其他东西?”
西瓜最甜的中心被五条悟用模具切成了小猫的形状,进了夏油杰口中。
夏油杰问:“我的家人们,都还好吗?”
五条悟回答:“等你好起来了,我会让她们来见你的。”
唾手可得的东西从来不会被在意,直到失去了,才知道它如此遥不可及。
夏油杰带给了他许多第一。第一次恋爱,第一场青春,第一个真心对待的人……如今,他也成了五条悟的第一个执念。
17岁的五条悟认为,只要自己够强,就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他的事。
而27岁的五条悟,只能一次次在夏油杰熟睡时为他戴上戒指,然后摘下。
五条悟没有问夏油杰还喜不喜欢他,毕竟他是个谎话连篇的骗子,没人知道他说得真假。
而且,夏油杰已经被他囚禁了,问这个问题,显得好像自己在逼迫他喜欢自己一样。
笑死,我也不是非要你喜欢我不可了,你真的很装,喜欢我的人那么多,我又不是离了你就……
好吧,活是能活,就是本来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会直接坍塌。
啧,活不了,你满意了吧。
人一旦开始闲下来,时间的流速就会变得缓慢,无所事事的状态让夏油杰时长去思考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比如,如何实现他的大义。
攒了十年的咒灵一夕间尽数散去,失去了右手后,身体多年的平衡性被打破,体术也大不如前。
要实现他的大义,起码得再拉上一个特级。
如果在高专时期,五条悟肯定指哪打哪,但夏油杰不想让五条悟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电视剧里面的男女主正在吵架,瓷器摔碎的声音唤回了夏油杰的思绪。五条悟终于一个人出门了,家里安静得让人不适,夏油杰就打开电视,随意切了一个台。
他揉揉眉心,有些烦躁得关了电视。
现在的他,已经算不上是特级了。他像只金丝雀,被饲主关在笼子里精心养育着,通过表现自己的温顺祈求饲主怜爱。
这令他屈辱。
哪怕对方是五条悟。
阳台铺上了一层轻薄的雪,锁链的长度也够,夏油杰打开玻璃门,赤脚踏上了冰凉的地面。
刺骨的寒冷一点点从皮肤沁入骨髓,夏油杰的呼吸在空中化为实质性的白雾。
他抬手,想要触碰空气中自由的风。
下一秒,男人的身形突然出现,像对待调皮的孩子一样,一把拽住夏油杰往屋里推:“杰又想寻死吗?”
夏油杰脸上挂着轻松虚伪的笑:“这条锁链的长度,走到阳台就已经是极限了,我跳不下去的。”
五条悟把他安置在沙发上,又接了盆热水,让夏油杰泡脚。
夏油杰拒绝地缩回自己的脚,摇头:“不用,我想留下一点我对外面的感受。悟不会连这个权利都要剥夺吧?”
五条悟也不勉强,坐到了夏油杰身旁,然后莫名其妙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蓝色的发圈,扎在了夏油杰的丸子头上。
夏油杰:“?”
五条悟满意道:“好看。”
又是一阵沉默后,夏油杰主动开口解释:“我真的没准备寻死,一个人在房子里太闷了。”
五条悟纠正道:“是家里。”
夏油杰改口道:“一个人在家里太闷了。”
五条悟若有所思:“一个人是很闷呢,要不杰也来高专当教师吧,我的办公室可以分杰一半。”
夏油杰摇头:“不想回去。”
五条悟手欠地弹了弹夏油杰的丸子头。这还是他扎的,练了好几次依旧乱糟糟的,像团鸟窝。
“可是我一个人在高专超级无聊唉。”
夏油杰问:“你不是还有你可爱的学生吗?”
五条悟撇撇嘴:“跟杰比起来,他们也没有多可爱啦。”
十年不见,五条悟哄人的技术见长了不少。年少时还需要夏油杰迁就他,现在的五条悟已经可以哄他的狐狸了。
五条悟突然问:“当时,为什么想寻死?”
这两个话题转变的太快,夏油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他。过来良久,他才偏过头,轻飘飘地说:“觉得活着没意思而已。”
五条悟不依不饶地追问:“为什么会觉得活着没意思?”
大概是真的无聊了,夏油杰少见地较起了劲,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没有意义啊。保护猴子没有意义,把猴子全部杀了又做不到,咒灵玉的味道特别恶心,诅咒永远拔除不完……”
夏油杰的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颓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意义,活着好累。”
五条悟从后面抱住了他,以一个非常亲昵温存的样子,在两人年少时经常做的动作。他问:“任何事都一定需要意义吗?”
五条悟也开始较真,百鬼夜行后压抑的悸动隐隐冒头,迫使他希望得到一个答案:“那杰认为,我把杰关起来的意义是什么呢?”
夏油杰回答得理所当然:“因为我是悟的执念,得不到的东西才越想拥有。”
五条悟摇头,蓬松柔软的头发摩擦着夏油杰的脸颊,带来酥麻的痒。
“不对哦,再猜猜。”
夏油杰摇头:“不想猜。”
“是猜不到吧。”五条悟笑了,低压好听的声音擦过夏油杰的耳畔,“像杰这样凡事都追求意义的人,是不会懂这些的。”
“把杰关起来,杰就能一直在我身边了。然后,杰就会问我,在我身边的意义是什么。在我身边,杰的眼中就会永远有我了。再然后,杰又会问,你眼中有我的意义是什么……”
“就这样一层套一层,一定要剖析出来。”
“杰有没有想过,意义本身就是我们对于一件事的赋予。它跟鬼神一样虚无缥缈,甚至连它的存在都是人们主观臆断而已。”
“我们会在新年去神社祭拜,但我们都不相信鬼神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把杰关起来的意义,我只是希望杰永远在我身边,无论什么方法都行。哪怕我死了,我也会化为诅咒,时时刻刻黏着杰。”
夏油杰堵住了五条悟的嘴:“不行,你要活的好好的。”
五条悟不满地按住夏油杰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吻:“杰自己寻死,却要求我好好活着,这太残忍了。”
夏油杰呼了口气,无奈道:“我现在没有寻死的想法了。”
五条悟不依不饶:“但是你之前有。包括在小巷里,按照杰的计划,杰应该是准备逼我亲自动手吧。”
夏油杰笑得没心没肺:“这都被你发现了。”
话音刚落,环抱住他的双臂紧了几分,勒地夏油杰有些难受。
夏油杰闷笑:“悟知道,我最近在想什么吗?”
五条悟问:“什么?”
夏油杰狡黠一笑,像只调皮的狐狸:“不告诉你。”
五条悟毫无威慑力地威胁:“如果杰不说的话,我就亲你了。”
夏油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是悟本来就想亲吧。”
说着,夏油杰推开五条悟,喝了口茶几上还有余温的热可可,丝滑浓郁的巧克力让心情好了不少。
很多东西,只要开一道细微的裂缝,里面的种子就会借着这一缕阳光疯长。比如希望,比如感情,比如倾诉欲。
“被关起来的第一天,我感觉你像在驯服一条不听话的小狗。当年走的匆忙,我们分开得也不愉快,我总认为,可能因为我是你人生中第一个失去的,你对我有着很深的执念。”
五条悟打断他:“执念是有,但不是主要原因,不然早十年就把杰关起来了。”
夏油杰没有接话,只是自顾自地说:“后来,我觉得自己像被你包养的金丝雀,只要我表现得温顺,你就会答应我任何无理的要求。”
他将杯子里的热可可一饮而尽,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太没意思了。”
“这些我确实想过。”五条悟接话,“只要能让杰在我身边,再极端的方法也不为过。”
“所以,悟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五条悟回答:“杰说自己像小狗和金丝雀,其实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当时把杰抱在怀里,心中就一个想法,杰太瘦了,我要把你养胖一点。”
“杰是我的爱人,一直都是。”
夏油杰突然给了五条悟一拳,用了实打实的力道,发出骨头捶打在肉体上的声音:“都怪你,那天把我弄得好痛,哭了都不停。”
五条悟也不恼,受下了这一拳,还笑得没心没肺:“是杰先惹恼我的。”
夏油杰又捶了一拳,然后问他:“在亲吻和做中,你选哪个?”
五条悟不满地撇嘴:“杰先选。”
他有些忐忑。他在赌,他要夏油杰主动亲他,心甘情愿地接纳他。
他要夏油杰重新爱上他。
如果他主动亲我,我就不生他气了.。五条悟想。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渴求夏油杰,偏偏还在自己生着闷气。气他的抛弃,气他的决绝,气他走向了没有自己的未来。
明明只要哄我一下就好了……
夏油杰伸了个懒腰,抬手看着五条悟:“抱我。”
这就是回避的意思了。五条悟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失落,但还是抱起夏油杰,问:“是想睡觉了吗?”
夏油杰回答:“想看梅花。”
五条悟往卧室走:“好,我们先……”
话没说完,夏油杰突然用仅存的手臂揽住五条悟的脖颈,在他脸颊处亲了一下。
剩下的“换衣服”三个字被卡在喉咙里,五条悟身体一僵,眼睛都亮了,欣喜地把脑袋往夏油杰身上蹭:“杰。”
夏油杰学着五条悟平时的语气,笑道:“乖孩子。”
如果两人之中必须有一个人被驯服的话,那个人只会是五条悟,夏油杰想。
从高专到现在,一直都是。
五条悟一直把主动权放在了他手里。
夏油杰扬起唇角:“我爱你,悟,谢谢你一直在原地等我。”
五条悟在高层掀了半栋楼,成功堵住了烂橘子们的嘴。
家入硝子在医务室里吞云吐雾,面对来人连眼皮都懒得掀,打趣道:“成了?”
五条悟严谨道:“不算,杰还是有点抗拒。”
家入硝子好奇:“那他为什么同意来高专教书?”
五条悟拉了把椅子坐下,透过窗户看向高专的入口:“我让他的养女来高专了。而且,杰一个人在家无聊。”
说完,他又臭屁地补充:“不过,最大的原因肯定还是因为他太爱我了,看不得我被烂橘子压迫。”
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抬手指向门口:“一边去,别打扰我。”
出了医务室,五条悟愉快得哼着歌,路上还跟他可爱的学生们带去了新老师的消息,然后在学生们的好奇中进了办公室。
今天的教学依旧旷了。
五条悟回到家,厨房传来奶油甜腻幸福的味道,夏油杰穿着居家柔软的高领毛衣,正在给小蛋糕点缀樱桃。
前段时间,五条悟发现了一只长相奇特的诅咒。它的外观只是一只手,刚好从胳膊下来,合适到可以直接安在夏油杰身上。
而且,这只手的外表非常酷炫,握拳时手背会长出细长的钢爪,简直是钢铁侠的平替。
这是夏油杰今年调幅的第一个诅咒。
咒灵玉的味道依旧恶心,但被五条悟追着哄着喂甜点的感觉很奇妙,甚至心情都好了不少。
被调幅后的诅咒完美替代了夏油杰原来的手臂,做任何事都方便了不少,战力还加强了不少。两人之前比划过,五条悟的体术依旧没夏油杰好 。
五条悟走到夏油杰身边,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束缚了,脚链被五条悟收了起来,耳钉也换成了没有定位仪器的正常款式。
“明天就去高专任教了,杰有什么想法吗?”
夏油杰语带笑意:“悟还是先去给你可爱的学生们做一做心理疏导吧,别留下阴影了。”
五条悟无所谓的耸肩:“这都能有阴影,还得练啊。”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夏油杰的指节:“杰不觉得,手上有点空吗?”
夏油杰顺着他的目光垂下眸,思索道:“确实,我也觉得我缺了双手套。”
五条悟不满地摘下蛋糕上的樱桃,原本漂亮精致的蛋糕没有樱桃,奶油的形状留下凹陷,没有那么美观了。
夏油杰被这种小孩子一样幼稚的行为逗笑了,好脾气得重新放了颗樱桃:“你买了多久了?”
五条悟再次把樱桃摘下,闷声回答:“十年。”
夏油杰愣了一瞬:“我们高专时就买了?”
五条悟点头,有些失落:“原本应该十年前就给杰的。”
夏油杰宽慰道:“现在也不迟啊。”
说着,他从五条悟的衣服口袋里摸出那个蓄谋已久的小盒子,笑着问:“不给我戴上吗?”
夏油杰依旧讨厌猴子,这个世界也没那么理想,但他身边一直有那个人的存在。
因为有牵挂,所以不能留他孑然一身。
万幸的是,他们还有许多个十年。那些没能倾诉的话语,他们讲用余生去表达。
第二天。
夏油杰:“嗨。”
乙骨忧太:“??!”
乙骨震惊,乙骨害怕,乙骨连夜出国。
一个月后。
美美子:“我新买的舒芙蕾呢?”
五条悟:“不知道啊。”
菜菜子:“你能不能把脸上的奶油擦干净再说话。”
五条悟嚎叫:“杰,她们污蔑老子,老子好委屈啊嘤嘤嘤。”
一年后。
虎杖悠仁:“老师好。”
夏油杰:“哦,猴子。”
体术课过后,夏油杰对虎杖悠仁的称呼由“猴子”转变成了“猩猩”。
至于伏黑惠,被夏油杰称作了“猴王min版”
聊聊五条悟、夏油杰这两个角色
先摆结论,我个人认为五夏这俩角色是捆绑在一起的,会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分析,但可能不会做过多的剧情细节上的解读。
Maybe是因为很久没有一部漫画让我觉得可以从人物引导至剧情角度上进行分析(主要是明明作为中立人士的时候被说洗脑包,有被气到所以干脆正儿八经看下这两个角色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真的被唯粉闹到了,五条对夏油,夏油对五条到底是什么情感本来应该由漫画直观传达出来才对,而我本就觉得漫画已经表达得很充分。
先说一下咒回的故事模式,咒术可能更多地在参考猎人和火影而不是当年说的死神,人设上的参考+战斗模式上的借鉴,可谓是这么多年热漫中最明显的,明显到当年第一季横空出世的时候就很多......
先摆结论,我个人认为五夏这俩角色是捆绑在一起的,会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分析,但可能不会做过多的剧情细节上的解读。
Maybe是因为很久没有一部漫画让我觉得可以从人物引导至剧情角度上进行分析(主要是明明作为中立人士的时候被说洗脑包,有被气到所以干脆正儿八经看下这两个角色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真的被唯粉闹到了,五条对夏油,夏油对五条到底是什么情感本来应该由漫画直观传达出来才对,而我本就觉得漫画已经表达得很充分。
先说一下咒回的故事模式,咒术可能更多地在参考猎人和火影而不是当年说的死神,人设上的参考+战斗模式上的借鉴,可谓是这么多年热漫中最明显的,明显到当年第一季横空出世的时候就很多人说主角四人组在参考第七班,而且整个团队和任务模式几乎也是照搬火影,除了对剧情进度的推进上,咒回利用一个个【计划】去推进剧情发展,这和妖尾有点类似,但实际上妖尾看得很乏味,因为故事表达的核心精神模糊。
而且,咒术回战可说是快到来不及打下地基,这漫画给我一种很急促的感觉,表现在:1、五条悟作为最强出现太早;2、世界观还未搭建好人物就迫不及待登场;3、无来由的高层,强制让角色受牵制(也就是制造矛盾的契机不合理)
缺点如上,而优点也很突出,那就是jjxx确实有着不俗的短篇塑造能力和战斗的想象能力。
这里可能要提一下猎人的能力设置是所有动漫中最完善的,作为轻剧情重武戏的猎人,在针对念力上,除了提出六大属性之外,角色性格、遭遇也成为了能力的属性,jjxx是想要照搬的,但他实在没有这个耐心和能力去一层层铺垫。
他的咒回里用的是咒力,这种力量是负面情绪,而念力是没有明确界定的能力(念力更接近于生命力,起因讲解非常清楚,即人类经络流通时气孔散发的气),念力的强者可以是多种多样性格、遭遇的人,而诅咒是一种情绪。
也就是说,咒力更接近一种假想能力,是负面情绪,能力的来源导致它理应由特定的人群去掌控,正常来说咒术师的形象应该更接近乙骨、夏油这种阴沉、思想过深的人。
但jjxx显然没想太多,他倾向于选择最容易的道路——那就是咒力=超能力。那既然如此,作为读者也不深究太过,超能力就超能力吧,与念力类似。漫画中很多角色的性格极大地影响术式,譬如七海的三七分对应他追求效率的打工人性格,而五条的无下限(虽然更觉得是jjxx引用物理理论引用错了),他像是在搬黑洞的属性,即:黑洞的事件视界外侧因密度无限大导致时空扭曲,物体掉落时间无限变慢,所以接触不到他(无下限),而视界内(五条领域无量空处)则是参考人类掉落黑洞后的思想实验,一瞬间看完整个宇宙的演变过程所以信息量爆炸。
无法接近——对应性格的话这个角色应该是很神秘的(可能很难接近内心)这是我对五条这个角色的第一印象。
jjxx在做五条的人设的时候,首先想的应该是怎么快速捏一个受欢迎的最强,而这一点他看得也很明白,那就是神秘+强大,加上他绑着眼睛,当然也要是帅哥,而且出场时碾压反派宿傩,他能够非常快地成为出圈角色,这也是为什么咒术能够在jump里横空出世。
因为jump或者同期漫画里真的很少会一开场就出现高帅富最强。
但是,人气角色在成为人气角色之前,他首先要做的就是为剧情服务,而因为这个最强的出现太快,导致jjxx在做剧情的时候非常憋屈,他很难再一步步地把主角的能力从C提升到B再到A,由于五条这个S级的存在,其余角色的成长很难跟得上剧情的发展,从虎杖入高专到涩谷这短短的两三个篇章,战斗已经是一级以上的事情了(也为后面战力崩坏埋下伏笔),因为他无法说服有五条悟这个最强的存在时,主角怎样逐步跳级跃迁。
对比猎人,虽然主角小杰从一开始就有找爸爸这个目标,也几乎默认他爸爸很强,但是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很快就把小杰爸爸忘记了,为啥?因为找爸爸是一个看上去过于遥远且模糊的目标,主角找爸爸这个目标≈闯世界,小杰在这个过程中的遭遇比找爸爸这个似是而非的目标更有趣,而蚂蚁篇之前也不存在最强,是多个强者组成的战力团体之间的博弈。早期出现的超班角色西索,还没有念力的小杰也可以伤到他。这就是一种非常明智的塑造,即:原来普通人也可以伤害到超能力者!
这样就会引导观众慢慢地代入到主角去冒险这个故事。
jjxx选择了最营销的方式,马上出现一个高维角色,他让这个最强变得非常具体,确实这会马上出圈,但也会使主角的能力成长有趣度处于五条出场之下。
因此不少人能够预测到五条在涩谷被封印,是jjxx早就设定好的剧情。
Jjxx的目标更像是要极快地把咒术回战这个产品推向市场,所以把能够营销的东西用最大的光环放在消费者眼皮底下。
所以直到结局都还有人诟病,为什么虎杖像是一直在加设定,一直在打拳,没有术式,奇怪的领域,突然之间学会落花之情,突然之间会反转术式,又是宿傩的灵魂相关之类的。因为作者习惯了快,而这种快会让连他自己本人也失去慢慢塑造主角的耐心,期望一步到位,就像他塑造五条的时候一样。
但是五条的退场,个人认为并不是jjxx临时起意的,而是早有预谋。
也就是说,当他塑造五条悟这个角色时,能看出来他必做的是:怎样退场?
其实我认为jjxx还是喜欢五条的,并不是说毫无感情,因为如果按照一般的角色退场机制,他只要把宿傩无限加bug,吃完20根手指、吃了天元、受肉伏黑惠,把大咒灵收复、然后再弄几个之前没有的概念股,把宿傩塑造得强到五条怎么都打不赢,节节败退,一点希望都没有,他一样会退场一样会死,但是jjxx没有这样做,他通过五条推迟决战和战斗中似是而非的胜利瞬间来让读者对五条寄予厚望,jjxx其实也在尽力满足角色在完成故事剧情的前提下给足了粉丝满意度,保持着五条最强的设定。(要明白jjxx才是作者,他掌管一切)
而这一切巧合导致五条输的结果,jjxx选择用的是一个非常灵活的棋子——
夏油杰,jjxx更像是希望导致五条失败的原因是感情。
涩谷被封印、出狱后第一时间去找脑花、把决战时间推迟到12.24、屠杀高层时候回想起夏油的分手宣言,几乎所有决定都和夏油有关,但可以看到的是上面提到的这些事情,如果在五条理智的情况下不会发生。
Jjxx要让不会发生的事情发生,最快速的方法莫过于:给他加弱点,用弱点推进五条悟死这个事情,因此我认为jjxx真正毫无感情的角色可能是夏油杰才对。
虽然jjxx在公式书上说五条的弱点和强点都是他的性格,但是我倾向于他在回避这个问题,
参考真希真依线,真依改变了真希的思考模式和决策,这与五条悟和夏油这条线是类似的。
怎样让夏油成为五条的弱点,双玉篇就出来了。
这个联系上人设参考最多的火影同类型剧情,是比卡卡西与带土更激进的安排,带土的回忆篇存在滞后性,那时候再怎么塑造友情,在篇章上也不可能影响到卡卡西的决策,其次,第七班的羁绊描写已经通过大量的并肩作战戏份完成,对读者来说,卡卡西与第七班的羁绊读感上比与带土的更浓厚。但是咒回这边双玉是在漫画早期出现的,它是在主角四人团形成的途中出现的篇章(譬如佐助叛逃大蛇丸后立马安排带土和卡卡西的回忆,那卡带线就会像五夏线这样一直存在于读者记忆中),最神奇的还是这个师生四人组根本没有并肩作战过,双玉直接中断了五条的角色生命线。
这就出现一个问题,五条悟在观众的角度,并不是和主角团联系这么深的人,jjxx有意让他的个人故事早些呈现,来营造五条悟这个角色单独的剧情。
这其实也是在告诉读者,五条悟是活在过去的人。
这与开篇说他能力属性联系起来就闭环了:五条悟这个角色是有距离感的,而且他活在过去,这两个事情是相辅相成的,因为活在过去,所以有距离感,或者因为有距离感,所以过去就变得更加重要。过去会在人的回忆里不断重复演出,无论是什么都会加上一层滤镜,会越来越美好,也会越来越难以忘怀。所以为什么最后五条悟去屠高层会出现夏油的画面,走马灯是夏油,可能原因也在此。
虽然我觉得火影很多方面写得不好,特别是佩恩之后的剧情简直莫名其妙,但是火影可说是在挚友这个问题上,缔造了许许多多的模板,而其中比较标准的两个,一个是佐鸣线,一个是卡带线,一开始我以为五夏走的是卡带线,后来越来越觉得,五夏走的其实是佐鸣线。
佐鸣:贯穿故事始终。
卡带:后补剧情的意义更大。
这两者的区别在于,作为读者,这段感情是否在整个故事上造成了根本影响。
个人认为,五夏的剧情塑造,和拯救佐助失败导致佐助被大蛇丸夺取身子后的佐鸣线非常像(公式书jjxx甚至自己也说了羂索很像大蛇丸)。
那如果推测五夏走的是佐鸣线,试想一下在涩谷事变中,鸣人突然看到佐助出现打招呼,他会不会因此而震惊,回忆起12岁第七班时候的过往?(这就不难理解五条为什么会被封印了)
而基于此,如果五条是鸣人角,导致五条直到最后出现战斗爽而死的原因在哪?最大的区别就是鸣人不会有花草论。
作为第一遍看完之后比较中立的个人而言,花草论是能够补充为什么五条性格这么洒脱的原因。
鸣人是草根出身,但他的人设很不接地气,他到了后期几乎拥有神仙才有的圣母性格,只要是个人都能嘴一下,只要有啥困难,他就会出现大发慈悲,珍惜生命能力强大,还是个隐藏的官二代,没有架子,到了那个时候我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这个角色的魅力了,他就像是岸本在处理剧情上的bug一样,像早期霸总文里面温柔强大善良又爱你的霸总,你在这个角色上完全看不到什么参考启发、顿悟或人性。
但是花草论对五条的补充,起码在我的角度上是比较能够丰满他强大的理由。
转换一下,如果是某个国家首富又高又帅的儿子,你觉得他会愁找不到工作吗?你觉得有人在他面前吐槽买20万的车还是15万的车他会非常认真和你分析吗?会因为你找到月薪过万的工作而感到非常了不起吗?可能这些例子不是很贴切,但最终想说的是共情问题。
他的世界观里本来就没有以上的烦恼。
大局观也不允许他太细致。
他可能会因为你找不到工作而感到烦恼,会想帮你找到工作,但是他体会不到这份失败,就像他做教师,他肯定有作为教师对学生的赏析和责任感,也肯定会有师生情,但是他并不能完全共情学生的感受。
他面对生死的看淡,是因为他把人类当作一个群体去看待,而不是个体。如果五条悟对个体人类非常看重,又要统筹整个态势,那么他一生背负的东西就太沉重了。虎杖对顺平的感情就非常看重,后期甚至为此痛苦,他看到真人杀人不眨眼然后问为什么真人毫无怜悯之心,这就是把个体人类看得很重要的表现。但五条是不可能做到这份上的,首先他不是刚入行的新人,他对咒术师这行的生态很了解,其次他面对的生死太多了,同伴和平时被咒灵杀死的人数之不尽,特别是他是御三家,从小就面对这些,如果他把每一个人都看得很重要,那估计离疯不远了。
涩谷中真人说五条和虎杖不同,性格有冷酷的部分,其实也是在说这个方面。
花草论把这一块归结为,他区分开了自己和他人(这和他的术式也很相配),他有他要做的事情,或者责任,其他人的生死在自己尽力完成责任之后如果无法控制,那也是生死由命,他是因为这一点能够成功排解人生中浓厚的生死负担的。
这可能在师生情上也有体现,很多人奇怪五条为什么走马灯没有学生,原因可能是这群学生只是这1-2年才认识的,他当老师没有10年也有8年了,如果按照感情深度,如果一两年的感情也可以排进去,那他过去28年里经历过死亡的同伴是否要排进去?
而且五条悟对学生的态度几乎一样,更加印证他在师生情上要么全部走心,要么全部不走心。
为什么夏油是特例,夏油对剧情的影响,以及夏油性格之间的联系。
夏油的特例原因,其实就是上面提到的五夏走的是佐鸣线而不是卡带线。
佐鸣之间为何会有执念,在这里要提一个日漫里非常重要的感情元素——认同感。
五夏之间的相处和其他人是有壁的,譬如,甚尔形容悟是五条家的六眼,硝子等高专人叫他五条,甚至后期学生们对他的形容以最强、怪物最多,包括悟的父母(公式书写其很早就没有抚养关系,但因为生下悟而地位变高),悟父母的情况与整个咒术界对悟的依赖几乎是一致的,其上下从属关系非常明确。
但夏油在怀玉里面对悟的态度是——【悟有一双好眼睛】【他熬夜开六眼所以会很疲惫】【悟被甚尔杀死了所以要报仇】以及诅咒师来袭时会承担指挥的角色。
他先承认了五条悟这个人,再把六眼和无下限作为他的能力,而不是五条悟是六眼和无下限这个几百年未见的载体。
【五条悟有自己的思想,他反对正论,对天元不了解,星浆体不想同化那就救出来,咒术界怎么样他们两人会兜底啊……】这种描述偏多。
漫画正篇,包括0,乙骨以及学生们并没有和五条悟进行过思想碰撞,也没有摆脱从属关系。
其实夏油作为特级,先不讨论善恶指针等标签,在高专追随五条的脚步、与五条捆绑成为最强对夏油杰来说难道不是更轻松吗?但他最终选择在无法忽视的迷茫上开拓出另一条道路,这就是五夏平等和认同感的体现,平等地做各自的决定,认同对方作为个体的存在。
正常情况下,基于以上我认为硝子有与夏油在悟心里是一样的定位,但是从硝子这个角色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jjxx应该对火影里面的女角有意见,他有点矫枉过正了,jjxx不希望有着强大能力的女角的人生围绕男角,所以导致了硝子、野蔷薇、真希这类女角同质化严重,【要为自己而活,对咒术界也有责任感】,虽然有可取的地方,但最后jjxx没有能力把控这群女角的发展,导致每个女角都好像很冷漠。
如果用b站的一个up主的形容,那就是jjxx的咒术回战本身就象是他在做自己以前喜欢的漫画的同人作品,在各种各样的影子角色里面修正走向,但也会产生更多问题。
而关于夏油杰这个角色,先表明一点是我是先喜欢夏油杰,再重看咒术回战的,因为本身对超能力打斗漫画已经比较平常心了(而且超能力漫目前最好真的是猎人),就算是同期的灵能,剧情的循序渐进和创新度上也比咒术好很多,至于为什么喜欢夏油杰,主要是他提出了一个根本问题——咒术师作为人类负面情绪的抹布存在,甚至出现了如理子这样为咒术界牺牲的人,竟然被自己保护的人类暗杀,她的死被自己保护的人鼓掌。
因为这个能力是诅咒,是负面情绪的能力啊,他和念力和查克拉不一样。
彷佛是一个缉毒警察为了抓d犯而死,结果那片区域的平民还兴高采烈地说好一样,谁都会疯。
这一点我当年看到咒术结局之后特地去找结局是否有解决这个问题,结果发现没有,所以我认为咒术的结局确实是狗屎。
既然你提出来这个超能力的来源,又让里头的重要角色为此黑化,那为啥什么都没改变?结局甚至都没有提?你至少像火影一样让鸣人喊口号说自己做了火影就不会有忍者为了任务死去这个安排也好吧,结果只是虎杖对别人说【我对你很期待哦】,期待什么啊……
回到夏油杰,我到现在都是认为夏油杰是先有角色形象再有人设的。jjxx可能一开始是想写乙骨作为主角,夏油作为反派的篇章类探险故事,一个和碇真嗣一样的角色作为屠龙战士,夏油杰作为能操纵诅咒的恶龙,探究诅咒的形成的冒险故事,但是最终还是把这个想法压缩在了0,所以夏油杰是先有了可以操纵诅咒这个能力(把他和宗教联系在一起产生更深的反差)的角色形象,后来在改编成正篇漫画时,jjxx也是不愿意放弃这个反派设定,纯粹是给这个形象换了个脑来让夏油杰重新活跃。
但是既然正篇漫画已经改了,那故事线就要重塑,在引入五条当代最强、宿傩千年最强这两个概念之后,jjxx优先要做的是改变夏油杰的故事线来兼容,同时避免五条打宿傩打出来结果,即这俩一战他不希望出现五条弱了和宿傩死了这两个结果,仅仅是猜测,因此他放弃了换脑杰成为最大boss,那就让杰成为五条能力和性格结合后突破其中的一个棋子。
既然0卷已经提示了五条和夏油是挚友这段关系,那让换脑杰在无意中成为左右五条决策的因素,那就有了五条战败但并没表现五条比宿傩弱的契机。
但是怎么塑造挚友之间的感情呢?其中一个类同就是佐鸣当年一段很出彩的对话,鸣人曾经对佐助说按照正常走向,要黑化的其实是鸣人,成为木叶英雄的应该是佐助才对。
因为在火影里,佐助才是最开始的优等生,但他最终走向叛变。
五夏在剧情和人设上没有参考这块,但是塑造的对立形象倒是很像,他要做一个八卦的黑白,要做镜子的表象和里象,如果已经定了五条的性格和能力,那夏油就作为对立面,洒脱的五条和原则性极强的夏油,讨厌正论的五条和爱说教的优等生夏油,战斗爽的五条和对生死看得重的夏油,两块凸面镜可能走不到一起,但是凹凸两面就很合得来,这就是五夏这对挚友情给读者的感觉,加之利用上面所说的平等认同感,五夏两人区隔他人的感情塑造就水到渠成。
而至于为什么夏油的思想会如此偏激,为什么原则性这么强,为什么一定要强调谁是强弱者,我只能说按照他这个性格,原生家庭应该是健全的,但凡他不干咒术师,去做警察什么的都不会黑化。但这个漫画剧情不写,实际上也没必要写,这种描写家庭背景的待遇,特别是这种对剧情影响不大的,一般是男二的待遇。
即使这样,五夏两人的存在感确实太强了,因为这两人的设定放在其他漫画里可能都是接近主角的存在,反而真正的主角虎杖和惠都各有各的不足(塑造上),特别是正儿八经的男二阿惠。
对夏油杰这个角色,我更倾向于jjxx一开始并不想要花大笔墨去塑造,甚至五条悟一开始可能也只是想要卖人设卖人气的产品,本身他不希望五夏会占据过多篇幅,但他是有点把握不住角色的走向,就像他结局后会安排一话去复盘(这个确实搞笑),他说服不了自己,于是就想补漏洞,想要把所有剧情变合理,把五条被封印变得合理,把夏油作为五条挚友黑化变得合理,结果反而把这两个角色写得很出彩,主角团反而有点别扭了。
但有一点,他知道把拥有咒灵操术的夏油杰性格写得像爱操心的优等生,这让我想起另一个角色——库拉皮卡(有原则,容易偏激,操作系),当然人物背景差很远。
综上我觉得五夏剧情上是捆绑的,有些人老是把五条在漫画中表达的情感扭曲,然后说别人洗脑包这点我是很不理解,加上jjxx属于直脑筋,他要是画五条把夏油看作唯一的挚友,那其实就是唯一的挚友,不用拆开几个字看。
当然了咒术这漫画有些人物的性格出场我也难以理解,就像伏黑甚尔,jjxx对此角色的一系列设定都有点奇怪,找不到理由,譬如他恨禅院所以入赘没问题,但是为啥又要安排一个很爱他的惠妈?然后惠妈怎么死的,死了他又入赘其他家,为什么是和爱人一起生的儿子置之不理还卖给他自己痛恨的禅院,就这一系列操作感觉是为了圆惠的设定而做的。
Ps:以上只是一点点关于角色定位的感想,如果完全只看漫画效果,结合mappa的成果,怎么都算是近五年的霸权,从一开始被嘲借鉴下下,到后来发展出属于作者的咒回宇宙,其实是一个很艰辛的过程,对于一个作者来说,对角色高议论度他肯定开心的,只是这夹着一些人别有用心的谩骂和诋毁,实属不成熟的做法。
五夏两人的情义,是我作为读者对咒术回战中最受触动的点。虽然可以从中看到火影的影子,可是他比火影少了一些故作和拖沓。在这我沿用一下别人的言论【对于五夏,cp党看得可能更清楚】,极大的排外性和生死与共、互相理解认同,我认为这种情感塑造不比爱情地位低,放在众多漫画中都是少见的,尊重jjxx对于五条悟于夏油杰的感情,才是该粉丝尊重他喜欢的角色的点,如果自己喜欢的角色在乎的事物都不承认,反而关注这个角色压根不在乎的事物,那多少有点本末倒置。
毕竟,角色在漫画的戏份,就是这个角色的生命。
正视角色创造的初衷才是真正的尊重与爱
看了最新的加笔 个人反应不是很大 但是刷视频看到一堆人骂jjxx和乙骨 以及再次为悟哭惨 拉踩五夏的 所以决定分享一下自己的看法
1.乙骨忧太吃悟的绝户?
首先这种一看就是云哈 已知五条家没有直系后代 而乙骨是五条的超远房亲戚 并且是咒里剩下的唯一一个特级术师 所以无论是从血缘关系还是实力方面 让骨子哥继承都是最优选
那些说他吃悟绝户的 你不会真以为五条在乎那些家产吧 毒唯梦女和“单推”有时间倒不如不要再指着伏黑说...
看了最新的加笔 个人反应不是很大 但是刷视频看到一堆人骂jjxx和乙骨 以及再次为悟哭惨 拉踩五夏的 所以决定分享一下自己的看法
1.乙骨忧太吃悟的绝户?
首先这种一看就是云哈 已知五条家没有直系后代 而乙骨是五条的超远房亲戚 并且是咒里剩下的唯一一个特级术师 所以无论是从血缘关系还是实力方面 让骨子哥继承都是最优选
那些说他吃悟绝户的 你不会真以为五条在乎那些家产吧 毒唯梦女和“单推”有时间倒不如不要再指着伏黑说是五条 还理直气壮 把人情报师都整不自信了😅
2.乙香/乙希/禅院双子
加笔出来后反应最大的莫不过是纯爱战神的“塌方” 很多人再次骂起了jjxx说他ooc 不爱自己笔下的角色(关于这个后面应该还会再发一篇吧🤔)
可问题是他从0卷开始好像就没说过乙香会成吧 甚至在公式书里直言乙骨会有新喜欢的女孩子
个人在0卷没理解到乙香(在这里对所有磕乙香的人道歉🧎) 原因可能是一个他们太小了 真的能认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吗 (话说现实中也没有很多人跟初恋过一辈子吧)
其次我认为乙骨对里香的执念更多是因为儿时的自己世界太小 最重要的就是里香了 再加上强大的咒力自然便会有特级咒灵出现
从0卷骨子哥因为真希吼里香和回答熊猫的喜欢胸大的女生就能看出来 他其实已经放下了 只是需要跟里香来一场告别而已 (所以我不认为咒咒第一情深是乙骨 纯爱战神应该是五条才对 😭 以后二次元评选纯爱榜没有悟是坚决不行的)
再说回双子 这对我是真磕过一口😇 不过关于术式和初恋的问题我再次翻了公式书👇🏻
jjxx说的是“初恋最有可能是伏黑 其次是陌生人 意外选项是真希”
jjxx从一开始就没定下来是乙香和双子 但他很烦啊 错就错在正传反复提里香 营造出乙骨没走出来的错觉 (骨子哥要真没走出来怎么可能不理解五条呢?)
写双子时又有种暧昧感 再加上乙希少的可怜的描写 免不了被人骂 可要是说他ooc吧 我感觉他从始至终都是坚定的乙希党 即使不是也绝不会是乙香和双子 (当然让孙女戴里香的戒指和把熊猫放储藏室什么的也太恶心💩了)
3.重回0卷看五夏和乙香
随着加笔的完结 我再次坚信jjxx是对称狂魔 明线乙香 暗线五夏 最后一幕里香成佛 乙骨满脸欣慰释怀 反观五夏 杰到最后还是想陪在悟身边😭 五条因为过于尊重杰 看似平静送走了杰 实际上咪早就碎了 于是咒术界最强的诅咒就此诞生
一个是结束 一个是开始 一个是向前走见新人 一个是思往事念旧人 这也应证了乙骨为何理解不了老师 走不进老师的心里 明明看似都是鳏夫组合 实际上天差地别
(不过加笔好像侧面应证了悟没有孩子哎🤔 果然是童贞小五吧😎 到现在还为了男同学守身如玉呀🤐 你别太爱 好吧)
4.理解角色的选择才是真爱
最后呢不得不吐槽一下五/夏的毒唯梦女单推 和跟风骂人的云
如果你不承认自推的做法 不断的洗箭头 黑自推爱的人 我建议你们还是别推他了 你都不能理解他 接受他的本心 那你们爱的究竟是谁 是真正的悟/杰 还是自己yy的oc 你们心里清楚
还有一些营销号 虽然咒确实很屎 但也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吧? 他里面的一些角色 感情 理念 审美 等等还是挺好的吧 (后面应该也会在写一篇 豁 想写的还真多 😇) 天天就知道引战骂咒 完了再安慰一下“五推们” 流量蹭蹭往上涨啊
我算是发现了你咒流量密码就是“永远都在做屎的jjxx” “被人欺负作者讨厌没人爱的五条悟” “一直在ky不爱角色磕血糖的五夏姐” 只要有这三点的其中一个 必火好吧🤷 关键底下一堆人跟风骂也是无敌了 哈哈😅
太晚了 先写这么多 等这阵子忙完了 慢慢写吧🤔❤️ (求求🥺 大家给作者一点评论吧😭)
someone's love(cp:佐樱)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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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千岛国走水路回木叶的船只上,被运上了好些珍馐和名贵的药材,倒也不是千岛国想要送给木叶的,单纯只是千岛枫想要尽快地恢复作为贵族首领的待遇。
即使船只属于中型,但目前海洋情况良好,无大的风浪,因此船上也还算平稳,宇智波佐助和鹰小队是水路团队上的木叶方,其余便是千岛兄弟和一些家臣仆人,从刚上船,仆人们便频繁地给佐助送上价值不菲的饰物和药材,说是千岛枫的意思,为了答谢木叶此事的协助,助他平反了逆贼千岛彦。佐助对此毫无兴趣,也督促了鹰小队别碰那些东西。
他找了个时间想要去船上第三个舱的地方找千岛彦,本意是想要聊一下是否有给小樱解术的方法,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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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千岛国走水路回木叶的船只上,被运上了好些珍馐和名贵的药材,倒也不是千岛国想要送给木叶的,单纯只是千岛枫想要尽快地恢复作为贵族首领的待遇。
即使船只属于中型,但目前海洋情况良好,无大的风浪,因此船上也还算平稳,宇智波佐助和鹰小队是水路团队上的木叶方,其余便是千岛兄弟和一些家臣仆人,从刚上船,仆人们便频繁地给佐助送上价值不菲的饰物和药材,说是千岛枫的意思,为了答谢木叶此事的协助,助他平反了逆贼千岛彦。佐助对此毫无兴趣,也督促了鹰小队别碰那些东西。
他找了个时间想要去船上第三个舱的地方找千岛彦,本意是想要聊一下是否有给小樱解术的方法,但当佐助走到第三舱的时候,意外地千岛枫也在那里。第三舱在船的底部,平时空气不流通,多少有些闷,作为临时监狱环境算差的,灯光也是时明时暗,不是个让人舒服的环境,佐助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千岛枫会在这。但当他走近一些,才发现这家伙正在谩骂牢狱内的千岛彦,话说得难听,伴随着话语喷出的唾沫有些许恶心,比牢笼还恶心。而彦则坐在了牢内侧,与他的兄长有一些距离,他表面上看去甚是平静,与佐助第一次见他时差不多。
【哈哈哈你这家伙终于有这一日了,好好享受属于你能呼吸的时间,我一定得让你下去见父亲!】
见是宇智波佐助,千岛枫停止了谩骂,穿着由金丝编织其中的丝绸衣裳在微弱的灯光下仍然发出光亮,只是头发还没怎么长出来,瘦弱的身子还没能完全撑得起他的披风。
“哦,是宇智波君,抱歉,正在教训我这个内心邪恶的不成材的弟弟。”
千岛枫停止谩骂后露出尴尬的神情,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嚣张自信。
“我想要和他聊一下。”
“那我先上去了,对了,我上次送你的东西,你别不要啊,都是珍贵的东西呢?我也找了正当理由的不用避嫌。”千岛枫笑了笑,把手搭在佐助的肩膀上,装作熟络的样子,“回到木叶做证词的时候帮帮忙就行了嘛,那个春野樱不是你的恋人吗?我这个弟弟确实太过分了,连这种不正当的横刀夺爱也能干出来,怎么都算是死刑吧?我也不会给他求情啦,毕竟是这种龌龊的事。”
“放手。”
佐助冷冷地说,千岛枫身上怪异且浓烈的香水味让他不适。
“行行行,这些后面再说吧,我先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