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二观】old summer dreams
*轻飘飘地,轻飘飘地。
我要在每一个夏天这样活着。
不二裕太踏进居酒屋,挤过椅子间的空隙,还是不慎踢到观月横尸地上的电脑包。印象里他誓与电脑共生死的嘴脸在此刻复活,裕太觉得空调也冷了三度,与前辈再见面时的第一句话变成了对不起。
观月看也没看:不重要,装的都是垃圾。三天前他决意抛弃那份令他灵魂枯燥的工作,像脱去一层束缚已久的枷锁,现在他容光焕发,黑...
*轻飘飘地,轻飘飘地。
我要在每一个夏天这样活着。
不二裕太踏进居酒屋,挤过椅子间的空隙,还是不慎踢到观月横尸地上的电脑包。印象里他誓与电脑共生死的嘴脸在此刻复活,裕太觉得空调也冷了三度,与前辈再见面时的第一句话变成了对不起。
观月看也没看:不重要,装的都是垃圾。三天前他决意抛弃那份令他灵魂枯燥的工作,像脱去一层束缚已久的枷锁,现在他容光焕发,黑眼圈也消了大半。裕太重新打了招呼,又想起观月总被加班和绩效缠身,平日在饭桌上也忙于处理文件;这些数据如今没了作用,一夜间沦为无人问津的废品。他百感交集,还是把包捡起来擦干净,试探道:前辈你喝了多少?
观月没有回答,他的手臂大幅度地扫过空气,搭在裕太肩上:啤酒还是清酒?今天我心情好……我心情很好。他的声音带着醉意和难以抑制的兴奋,模糊又昏沉,裕太甚至看见他在某种悬崖边上跳跃,从精神衰弱一转精神错乱。观月正介于烂醉如泥和清醒之间,他的话语开始反复,像老旧的留声机:我刚才发消息给所有人,你是唯一能来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今天是工作日……而你,还是个大学生……
大学生也不是很闲啊!裕太很想抗议,但他忍住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记忆警示他,若试图与失去理智的前辈辩驳,只将招致无尽的说教和指责。他要了一杯水给观月灌下去,然后自证清白:明年春天我就要毕业了。刚做完开题答辩,已经新建文档数日,字数八百。
论文好啊!观月一拍桌子。裕太感到匪夷所思,心想彻底的自由竟能使人面目全非。观月的语气里有一种难以捉摸的嘲讽,他继续说:你知道吗,社科论文不过废纸一堆。那年我因为田野调查和导师大吵一架,还有和不二周助……
裕太开始头痛,左侧的太阳穴仿佛被压力撕裂,他觉得自己必须大声制止这出胡言乱语。店内放着昭和年代的情歌,灯光昏暗得几乎可以遮掩一切尴尬和失态。天啊,他想,这真是个适合口无遮拦的场合。观月的话语戛然而止,眼底闪过清醒,出走的神智在他身上复归了一秒钟:不说他,晦气。
两年前的夏天,观月记得约莫是八月初,不二说了一通空言虚语便扬长而去,留下宠物狗和四盆仙人掌。这并非毫无预兆,追溯到开始交往的那日,观月就为这天编排了数个版本的舞台:在他的设想里,分手至少需要真切的契机、歇斯底里的争吵,也许牺牲一两个茶杯和花瓶、以及日后再无往来的结局。他们确实做到了最后一点,不二人间蒸发,没有寄错地址的包裹,也没有打错的深夜电话;他甚至换了推特账号,隐匿得无影无踪。
观月曾半开玩笑地想象,不二是否会到处散布自己死亡的谣言;木更津说这绝非毫无可能,他曾听闻有情侣分手后,男子偷走对方的医保卡和驾照去办死亡证明。遗憾的是,什么也没发生。他们最初只是被裕太拉扯在一起,此外并无更深的纠葛。经过弯弯绕绕的几年,观月觉得藤蔓上大约长出一些叶子;最终他们又返本归元,只剩下一根细线牵连。那之后裕太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但始终都没明白两人的想法,他索性尴尬地避开此事。况且观月并不怎么难过,生活照旧,甚至往好的方向发展。两个月后观月去了互联网公司、也找了新室友,过往没能成为他的顽疾,因此安慰似乎显得多余。
裕太想,过于平淡的反应实在荒谬。但至少兄长从不是什么正常人;以此类推,能与他交往的观月或许也早已变异,他便放弃思考,不再揣摩二人的心理。仅有一次在观月面前再提起不二,是他不得不解释无法赴约聚会的原因:哥哥要去留学,我帮忙搬行李。
赤泽的手机开了免提,再次听到在墙角积灰的名字,在场的部员几乎都噤了声。而观月不发一言,只有没搞明白情况的野村大呼小叫,追问他要去哪个国家。裕太没来得及回答,突然传来不二的声音:在和谁打报告呢。
裕太倒吸一口凉气,慌忙大喊没什么,一边匆忙地挂断电话。那天的观月没有喝得像现在这样醉,只是很罕见地情绪高涨,提议要办二次会。
庆祝什么?赤泽问。
观月说,庆祝不加班的周日。
这一次裕太亲眼见证观月对兄长的看法:晦气。他几乎笑出声,心想这评价也许和交往与否无关,似乎从见面的那刻起,观月就认定此人会对他造成不可逆的损害。如今损害已经造成,频繁地再提起他反倒是一种自虐。于是在这种自寻的疼痛下,观月的眼前竟明晰起来,用意志克服了酒精的幻觉。
清醒的观月仍胡话连篇,他克制地辱骂前公司和同事、控诉整个社会,回忆起大学,也顺带对导师表示不满。曾经观月立志要做全关东最有素质的人,碰到不二周助后,他立刻修订目标,决意对除不二外的所有人保持优雅;而现在他只把这当成一句疯话。当然,是社会的错!观月继续高谈阔论。裕太只一一附和,说好在他拥有了得以喘息的假期。
前辈有什么计划吗?裕太问。如果能借机远行,去其他城市,也许能忘掉这些。
过去观月读的小说里写,人生里或多或少有这样的时刻,毫无目的,随海漂流;他曾嗤之以鼻:没有计划的人生将一事无成!如今他倒悟出一两分道理来。眼下确实没有想做的事,观月久久地凝视荞麦烧酒,要从清澈的倒影里得到一个更明确的回答。最终他向杯中的自己投了两块冰,说,去英国。
半醉的后辈被吓醒了,他面目扭曲:去找我哥?
观月如遭雷击:这可不兴乱说。我是想要散心旅行,但八月的法国没人工作;去北欧太贵,我还有此地的房租要付;南欧又太热,因此……
不二裕太神情复杂地看他一眼,最后只说玩得开心。
我真的没有在找理由,观月痛心疾首。我都不知道他是否活着、或是在哪里高就,也没有打探的必要和兴趣。你不陪我去吗?
不二裕太两眼放空:毕业论文只写到intro。
计划降临得突然,观月抱着他的金毛犬,步履匆匆地赶到赤泽家。为避免爱犬染上哈士奇的习性,他甚至打印一份作息安排,附带一日三餐的配方。赤泽瞠目结舌,说它活得也太过凄惨,连加餐都精确到0.5克;观月大为震撼,反驳说你家狗也太过自由,哈士奇怎么能吃拉面?赤泽不解,反问为什么不可以?狗就活这么八九年,谁还不能吃点好的。观月哑口无言,赤泽继续说我原来以为你会养猫,观月说是啊,怎么回事呢。
是因为不二喜欢吗?
不,观月摇头,他比较喜欢别的。
他喜欢燕子、熊、鲸鱼、凤凰。观月信口胡诌,最后顿了顿,说我真的很喜欢狗。
金毛犬的绳索被解开,它原地趴下睡觉,不声不响。赤泽无奈地叹气:你倒是说点能养的。
以前它叫芥末,观月继续说。金毛听到熟悉的三个音节,尾巴像雨刮器一样摆,给赤泽公寓的地板做保洁。它或许懂得曾用名的概念,但伴侣犬的天性使它善解人意,眼里只透出纯粹的开心。这名字确实是那个人的兴趣,我下辈子都不会爱吃这个。观月解释着,它改名了,现在叫安德烈。
波切利?
观月嘴角上扬:不,是凡尔赛玫瑰。它回忆起那部少女漫画,开始哼唱:玫瑰啊玫瑰,高洁地绽放、美丽地凋亡。
观月钟情的漫画被各网站归为怀旧类,这和他本身的作风相似。在飞机上他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播了熟悉的影片。看着被压缩得不成比例的人像,他几乎能背出下一句台词,似乎只有习以为常的老物件才最合心意。争吵中女主角说,没人能把她关进笼子里。观月深以为然,可她还是被说服,成了爱情的囚鸽。他遗憾地想,很快就要到雨中寻猫的场景,以前他在这段分享出耳机,身旁人似乎只看向很远的地方。
浪漫片也许只为沉稳而专情的人拍摄,任何游荡的灵魂最终都被插在花瓶里,以为这种呵护并非束缚。观月也和人探讨过爱和自由能否共存,时至今日,他也觉得这是天方夜谭——自己为了后者,逃避了故乡的群山、真空般纯洁的教会学校,以及曾经千方百计维持的关系。观月准备好迎接长久的难过,实际上那些情绪过几周便消散;可相对地,也没有感到自由。一切都是空虚,在没有变化的每日里浮浮沉沉,仿佛缸中水母、河中月影。他以前喜欢是枝裕和的电影,有句台词说人生如此无趣,连爱一个人都没有比海还深。那时不二发表感想:可我的海并不空旷,由美姐和裕太,还有我自己都在海底。观月问那我呢,不二说可能在光合作用层。是这样吗?他想。在高空飞行的十四个小时里,他有三次想起不二周助。
夏天的英国不如想象得那样多雨潮湿,反倒是很热,观月却也没能撑起阳伞,似乎显得格格不入意味着羞耻。只有一种刻板印象是正确的:每当日光明媚,草坪上便会像长出蘑菇一样长出本地人,在野餐垫旁无所事事。皮肤被晒得通红,他们却面露满足,观月心想英国人大抵是有超能力。
他确实对不二的去向毫不知情,至少他能坦然地说,自己从没有打探过什么。但实际上他也不全无头绪——在某次观影的闲谈里,或是挑选茶叶的间隙中,不二说过想要去某所大学研究电影。观月明白这并非随口的玩笑话,却也不怎么提起。只有一次他说想去伦敦看悲惨世界,查双人票价的时候,不二很好奇地探过头来看屏幕,问:两个人?观月哑口无言,心想英国的海关并不只对我关闭;又想说以现在的关系,我同你一起去也不奇怪。但他看向不二确实很疑惑似的眼睛,只反问道,我和朋友去不可以吗?不二说我以为你会比较想一个人去……你有兴致相投的朋友吗?观月气得作势要去打他,又放下举着的手,觉得有点难过。
当时他们第二次看小王子音乐剧的录影带,正播到主角沉睡于沙漠的那幕。观月说即使有星星可看,这也是不可忍受的孤独;不二却反驳说就算一片荒芜,至少还是能长出一两株仙人掌。他确信不二对戏剧也颇有兴致,只是也许一码归一码,感兴趣是一回事、是否想和自己一起去又是另外的事。观月又想到不二很少谈论长久的以后,似乎下周去看电影、下个月去美术馆已经是他们生活的全部。他曾邀请不二去栃木县看紫藤萝,不二想了一下,只说来年春天太过遥远。
最终他们的确没能去成。下一年之前,他们话已说尽,而春天还是照常到来。观月一个人拍下紫色瀑布,也逐渐忘记去此地的心情。终于走进剧院的那天,观月只买了单人票,应验了不二那句推测;值得欣慰的是,双人票也没有打折。音乐剧版的悲惨世界前不久结束演出,好在同一个剧院有演唱会版本上演,观月有点遗憾。可他毕竟不能改变太多,只能说服自己也许日后仍有机会。
观月把几乎每晚都安排在剧院,给这次休假取名为theatre tour,为此他选了位于西区的宾馆,能从窗户看到雨中曲的海报。一个晚上他去看MAMMA MIA,听到I can still recall our last summer,听到breaking up is never easy I know but I have to go时,他努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最后努力是徒劳的,他花三分钟回顾自己的爱情电影,发现省去乏味的琐事,余下的甚至写不出一首歌。
白天无剧可看的时候,他戴着耳机,漫步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国家美术馆里,他直面自己在艺术理论层面缺失的天赋:这种缺失曾使他无比焦虑,进而无法阅读任何文学。后来观月想通不少,被问起电影的观后感时,只以心情作答。他停在叙事画前查词典,刚输入两个字母,突然收到不二的消息:你在伦敦吗?
观月面不改色地查完单词,一股凉意攀爬上背脊,从地底至天花板将他直直地贯穿。他确实想过,在伦敦游荡可能面临这种风险;在摄政公园看鸽子时,他总心虚似地环顾四周。不二的浅棕发色在这里更加难以分辨,可观月总确信自己能一眼认出他来:只有一株玫瑰比其他玫瑰都要特殊,但观月认为放到自己和不二之间,这种特殊并不单纯由于花费的时间和爱。后来他觉得,这种心虚或许并非源自某个人的视线,而出于突然面对巨大自由时的茫然无措;就像停在舷梯上的钢琴师,看不见高楼的尽头。好在情况没这么极端,在飞机上他就思考过:完全的自由并不因换了城市就唾手可得,如今他放松了的弦,多半是因为不用上班。
在美术馆里他没见到眼熟的面孔,因此明白不二应该是收到弟弟的告密。他转而告诉裕太不必再指望不列颠特产,因为你违反了联盟的保密条约。裕太连回三条问号,接了四条感叹号和一个巨大的贴图表情。观月说你先反省三天,然后不得不切回和不二的聊天窗口,简单回复一句:来度假。
怎么不去欧陆?我记得你是喜欢法国的吧。
观月下意识地在对话框里敲下一句要你管,又很快删掉。他很想解释自己并无其他意图,但此时他走到商店,便决定先买纪念品:在复杂的博物馆和美术馆里,这总能带来简单的快乐。十分钟过去他挑完明信片和钥匙扣,方才想辩解的欲望被莫奈绿色的池水溶解。他觉得两年过去,如果自己还为一条信息心烦意乱,那真该找个楼跳下去。走出美术馆的路上,手机屏幕熄灭,映出他无表情的脸。铲平积郁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逃避,他意识到自己穷尽一生追求的,并不是将事事都说明白,而是随时享有不做什么的自由。这天剩下的时间里,他坐两个小时的火车去海边,在西柯比的走道上,他想起以前吵架时自己说过想把不二按在海里淹死。这种心情直直地穿过观月的学生时代,甚至远渡重洋,成为他们间最保鲜的情绪。
他们似乎还开过跳海的玩笑。那仍是下午茶桌上的闲谈,他们从桌布的样式和起源地,聊到观月对海的痴迷,最后开始谈论理想的自杀方式。不二说你如此喜欢海,也许一跳了之;观月却笑着摇头,表示即使喜欢,也不必赋予它如此沉重的意义。接着他描绘卧轨的场景:喝到三分醉、听披头士的摇滚乐边看星星,感受铁轨传来的微微震动,也许在那一瞬间,还有时间去后悔;之后自己的血与肉被列车带去远方,开启无始无终的免费旅行。不二笑了,说请多少考虑一下列车员的心理健康。观月反驳道,若是真到那一天,什么都不比我解决精神问题更重要。不二点头,又说我还是活着吧。
我还以为……你喜欢燕子吧?观月比划飞燕归巢的动作。
跳楼的话,死相有点惨不忍睹。不二沉思一阵,突然问观月去不去茨城蹦极。观月连连摇头。他拿起肉桂贝果塞入不二口中,用食物堵住他四处飞散的念头。
小时候去鶴岡,姐姐总说她不怎么喜欢看海:白日晴朗的海尚且有把人卷入的风险,夜晚的它看上去更加可怖;海底生物奇形怪状,或是有毒,总之不怎么讨喜。她又给观月讲沉睡在北海的巨怪,那是长着黑色触手的生物,能把船舰卷入洋流,把鲸鱼当作甜品。当时还未学游泳的观月心生畏惧,他小心地避免走进海里,怕自己成为传说中巨妖的饵料。后来观月才知道,北海并不指日本海,而是几千公里外的大西洋东北边缘。
现在他离传说中的海怪更近,却早已不感到恐惧;若真有什么生物将他拉拽下海,观月只会申请带上潜水设备。几年前他和不二去冲绳看鲸鱼,在船上呕吐不止,吃药躺了半个小时才下水。那一刻他真正认清海的险恶,幸而水的浮力让他好受不少。他第一次以完全不同的视角看到海,感受珊瑚虫和鱼群是怎样拂过自己。不二在前方与幼鲸合影,后来他连说几句好可爱啊、好想养。观月说请冷静一点,首先违法,其次没钱。
观月没有变得很爱潜水,他与海的互动通常保持一种简约的距离。如今他坐在长凳上发呆,看当地人和他们的狗来回经过,思绪随海浪起伏。在这里,史宾格和腊肠犬似乎颇受欢迎,他在东京一个月见到的狗都没有这天多。观月又收到赤泽的信息,他每天都发来安德烈的视频;金毛已经和哈士奇打成一片,并一反温顺的常态,时常对其进行殴打。赤泽说他也不明白原因,但总有国中时期被观月训话的错觉。他感到好玩,就转发给不二。
它好像又长大一点,过了一会不二回复。
能长到三岁呢。
不二问:它怎么改名了?芥末不是挺好听的。如今是二十一世纪,竟还有人参考少女漫画取名。
观月的手指似乎自有意志,考虑好答复前,他又打出一句要你管。若在记录里搜索这句话,大约会跳出三位数的结果:裕太把他们的聊天模式称为小学生吵架,观月说在学校里装作稳重已然很累,总该有地方去返璞归真。这次他沉浸在狗的包围中,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快乐,没想是否不合时宜,懒得修改便发出去。
不二的回复很快到来:现在你倒是相当诚实了。我给它取名的时候,你也没说什么吧?
因为你把狗留给我了。况且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就算用食物取名,也至少用个双方都喜欢的。
麻婆珍珠奶茶。
太长了!观月眉头紧皱,这是什么东西?
香菜百力滋?
遛狗的时候大家会对我敬而远之。
……炸鱼薯条。
观月好奇地问:会好吃吗?一路上我看到数十家卖这个的店。
不二回了god bless you的表情,又发来一段视频。眼睛很圆的黑色短毛猫趴在桌上打哈欠,前爪搭在电脑前,尾巴轻轻卷曲。他说,养了小半年,名字是cherry。
观月沉默了,樱桃对他们而言都不是陌生的意象。他回忆起不二曾戏称他是家乡特产的代言人,闪过要把手机抛向大海的冲动,像发球一样。但他忍住了,回复说起这样的名字,这猫也许会把你的论文删光。
怎么会,就算是你也不能这么没品。
观月又问:怎么想到养猫?
不二发来一大段:其实我对猫或是狗没有特别的偏好,硬要说的话,我比较喜欢燕子、熊、鲸鱼,还有凤凰。我想既然养过狗,那就试试别的。有些人会因寻不见猫而焦虑,或是抱怨它们的漠视;其实就算人和人之间,也没必要一直有交流。猫是这样的动物,至少,我的猫是这样。
这对话让观月生出一种熟悉,他感到微妙的错乱。他回想着,自己多久没和人有过这样漫无目的的闲谈,从一片茶叶、一份糕点、一件衣服、一条狗,毫无征兆地伸展出去,蔓延到一开始没有料到的地方。他又想到自己宣称要养宠物时,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养猫;其中柳泽评论:观月是在家中抱着猫喝茶的贵妇,怎么可能每天定点出去遛狗?况且如果狗在泥坑里打滚,观月或许会泪流满面。只有不二说你应该会养狗吧。他说虽然什么都行,鱼和仙人掌也能当作宠物,但总觉得,你相当寂寞啊?
观月觉得事到如今再让他选一遍,猫和狗已无多大分别。那些关于寂寞之人更适宜养狗的论调,不过是尘世的谬见:狗也会走丢、喜怒无常,甚至更加无法控制。从国中的某刻起,观月开始洞悉一个残酷的真理:若想对这个世界施以完全的掌握,最终只会孑然一身;只要窗户漏进微弱的风,他便只能学着接受偶然。他们也聊过想要轮回转世成什么,不二说你也许会变成卷毛猫,从真丝被褥上醒来,度过繁杂精致的一生。观月撇嘴:我还是继续做人吧。如果猫看不懂电影、喝不了红茶,总觉得没必要再活一次。不二却说他想变成石头、变成仙人掌、变成燕子,把所有乏味或有趣的生活都过遍;如此反复数百次,如果到最后仍想做人,他就认可观月一步到位的明智。可现在观月怀疑做人也不见得是福报,如果真能选择,他宁愿变成一只水母,只需随着平稳的海流,从世界缓缓漂走。
至于变成猫的想法,观月本也能接受,而如今不二开始养猫,于是一种出于本能的抗拒漫卷过来。他回复:我同意猫很好。但至少狗能让我有出门散步的借口,因此我还是需要狗。
你可不能不需要狗,不二说,以后请多发点视频过来。分开之后不想你是真的,但说不想狗完全是骗人。观月恶狠狠地敲键盘:每一笔你贡献的狗粮费用,都将为你解锁一段新的视频,谢谢配合。
你改行做油管主播了?不二调侃道,他的表情几乎在文字间显现。随后他补充一句:我用猫的视频交换吧。观月想象一只慵懒的、毛绒绒的生物也许正蜷缩在他手边,或者在键盘上踱步。他不得不承认,猫就像不二那样,若有若无,轻盈且聪敏。他叹口气:成交,不过你的视频得足够有趣。
岸边的风轻拂着,观月的目光穿透波光粼粼的水面,望向远方模糊的地平线。他苦笑着想,自己为散心来到这里,试图找到自由和慰藉,却遇上更棘手的麻烦。然而尽管他们的交谈琐碎而无关紧要,他却出乎意料地平静。如果不在这个城市、如果不在海边,他觉得自己仍会暗潮汹涌一番;又或许不管身在何处,他早已悄然变化:从分手的那个上午,他就发誓永远对自己讲真话。
不二周助曾经似乎是很可怕的存在。当观月用谎言逃避什么,他似笑非笑的眼睛总是直截了当地发出质问;而如今观月不再为了维持关系演戏,才发现与他交流也并非难事。不二推荐几个适合旅游的海边小镇,甚至猜到观月每晚会去西区看戏,说这些都是能当天来回的距离。他又说布莱顿和利物浦能看到很漂亮的海,可惜明天会下雨。观月说我现在就在利物浦,刚才买了披头士的黑胶,还和雕像合了影,but you won't see me。
不二回复说,我忘记你更会做旅行计划。观月笑了,坦白这次来英国全是一时兴起、去利物浦也是临时起意。他已决意随性而为,在这异国的街头弹吉他卖艺谋生。
很快他发来一个问号,观月笑得更厉害了。他想,似乎自己很少能让不二表现出惊诧。通常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这让观月曾自觉是最拙劣的演员,即使试图不留痕迹,最终也总被平淡地揭穿。如今他看着这个问号,心里最后一点沉疴被勾出来扔进海里,任由鱼群啃食、被无数浮游生物分解,从此化为泡沫,杳无踪影。
不二又说,玩得开心。观月说我会开心的,再见。他望向人群稀松的海边,身体里充满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期待。这个时刻,在英格兰湿润的空气里,他感到自己与世界、以及遥远的不二,都在这片海域的呼吸中找到了共鸣。
过几分钟,观月看到不二沉寂一整年的旧账号多了条视频。画面里黑猫把桌上的水杯打翻,理所当然地看向镜头,配文是三个省略号。观月点了赞,也发布一张海鸥偷薯条吃的照片。他把手机屏幕熄灭,捏着off-peak的车票看:自己必须在四点前离开这里,或者留到七点之后。观月向来不喜欢浪费时间,但海让他愿意停下脚步,哪怕只为了发一会呆,直到必须要做出选择的时刻到来。
燕子是自由与幸福的象征,也是不怕恶劣环境的坚强的鸟类。它们可以代表爱情,也可以代表希望。
但在一切发生之前,在这两个孩子长大成人之前,燕子还不象征着他们之间的任何故事。它们只是可以跨越中国南北、穿梭在四季中的小鸟。
入夏,燕子从南方向北方飞去,分别见了这两个孩子一面。这两个孩子就这样通过燕子的眼睛,跨越时空,见了人生中的第一面。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让我们祝这两位老式小孩节日快乐🎈
燕子是自由与幸福的象征,也是不怕恶劣环境的坚强的鸟类。它们可以代表爱情,也可以代表希望。
但在一切发生之前,在这两个孩子长大成人之前,燕子还不象征着他们之间的任何故事。它们只是可以跨越中国南北、穿梭在四季中的小鸟。
入夏,燕子从南方向北方飞去,分别见了这两个孩子一面。这两个孩子就这样通过燕子的眼睛,跨越时空,见了人生中的第一面。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让我们祝这两位老式小孩节日快乐🎈
常清静半边身子都好像僵住了,缓缓转动了一下脖颈,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忽而又出现在他面前的,近在咫尺的宁桃。
宁桃闭着眼,双手合十,脸色很认真,一本正经地念念有词,絮絮叨叨。
“这烟花真好看,真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一篇古早狗血虐文》
逼逼几句:感觉每个滤镜都很好看,干脆就全发了
常清静半边身子都好像僵住了,缓缓转动了一下脖颈,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忽而又出现在他面前的,近在咫尺的宁桃。
宁桃闭着眼,双手合十,脸色很认真,一本正经地念念有词,絮絮叨叨。
“这烟花真好看,真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一篇古早狗血虐文》
逼逼几句:感觉每个滤镜都很好看,干脆就全发了
暖雨晴风初破冻(零)
⚠️观前必读
*宁桃重生前提
*有原创戏份较多的男角替代小青椒成为桃桃背后洗手作羹汤的男人(喂
*文笔小白努力向原文靠拢,不合胃口请自避,感谢理解。
————————
“桃子,你告诉我,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
“小牛鼻子!”
“趁人之危......”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求你们了。
涕泗横流。宁桃崩溃的哭声随着坠落戛然而止。
少女怔怔凝望天空,乌黑的眼睫上挂着有血也有泪。一种解脱交杂着惊讶的神态被定格在脸上,赶来的人们看到的就是如此一幕。
宁桃听见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悲恸的骤然爆发的哭声。
……是琼思姐姐?
似乎还有其他人。
但她听不...
⚠️观前必读
*宁桃重生前提
*有原创戏份较多的男角替代小青椒成为桃桃背后洗手作羹汤的男人(喂
*文笔小白努力向原文靠拢,不合胃口请自避,感谢理解。
————————
“桃子,你告诉我,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
“小牛鼻子!”
“趁人之危......”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求你们了。
涕泗横流。宁桃崩溃的哭声随着坠落戛然而止。
少女怔怔凝望天空,乌黑的眼睫上挂着有血也有泪。一种解脱交杂着惊讶的神态被定格在脸上,赶来的人们看到的就是如此一幕。
宁桃听见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悲恸的骤然爆发的哭声。
……是琼思姐姐?
似乎还有其他人。
但她听不清了。
泪水和血液模糊了眼眶,恍惚间她看见林立的大厦,夜幕下万家璀璨的灯火。
老爸大概又在唱着那粗野的调子,老妈正一边数落一遍忧心女儿为何迟迟不归。
【监测到宿主满足绑定条件,00000521绑定成功,宿主:宁桃。】
【开始传输生命能量】
【你善良正直,敢爱敢恨。】
【生命能量传输进度:50%】
【宁桃,希望你幸福。】
【生命能量传输进度:100%】
【“归期”主动技能已解锁(冷却中)】
【“溯源”主动技能已解锁(冷却中)】
千山万水,再去一见。
只要你幸福,宁桃。
书是我在去年年初看的,到了昨晚看了大概3遍了。
对我而言,能够让我全部看完且记住名字,而且念念不忘的言情文屈指可数。
这篇文最成功的地方就在于作者写出了少年少女,真正的青春的少年少女。
题外话:黍宁的文我基本都看过了,不过让我喜欢的不多,一篇古早狗血虐文是最好的,其次就是为了攻略病娇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说实话,她的其他文都有些yellow,古早是最清的,攻略病娇后面是有一些yellow的,然后看了另外的一两本,就yellow通全文,而且剧情也不对我口味,不过我印象很深刻,人设倒是写得挺鲜明的。还有一个特长的,看了前面,太长了,不是很yellow,勉强吧。她所写的最出彩的...
书是我在去年年初看的,到了昨晚看了大概3遍了。
对我而言,能够让我全部看完且记住名字,而且念念不忘的言情文屈指可数。
这篇文最成功的地方就在于作者写出了少年少女,真正的青春的少年少女。
题外话:黍宁的文我基本都看过了,不过让我喜欢的不多,一篇古早狗血虐文是最好的,其次就是为了攻略病娇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说实话,她的其他文都有些yellow,古早是最清的,攻略病娇后面是有一些yellow的,然后看了另外的一两本,就yellow通全文,而且剧情也不对我口味,不过我印象很深刻,人设倒是写得挺鲜明的。还有一个特长的,看了前面,太长了,不是很yellow,勉强吧。她所写的最出彩的女主是宁桃,男主应该是卫檀生吧。)
对于宁桃,读者都是十分心疼,为她不甘,宁桃很好,她就是普通的一名学生而已,有着学生应该有的特征,她不同于其他的穿越女主,她穿越后也会害怕,也会想要回家,而我所看见的许多女主都是激动啊,没有几个会想家害怕的。从她穿越的那一刻,我就有预感,她已经走向了一个悲剧。她孤身一人,从头到尾都是孤身一人。
甚至到死,也是被喜欢的人害死,楚前辈也死了,唯一一直真心待她的人死了。
水沟的覆盆子,空手想要他们的糍粑,妖市被弃,求救楚前辈无果,死于扶川谷,死于夕阳嫁衣下。
最后的最后,她从高楼一跃而下,她想回家。
不多说了,大家对于桃子的想法应该都差不多。
然后就是常清静了。
许多人都说他可恨,说他活该,说他渣,说他永远都应该被怨恨。
我不觉得。
对于常清静,他救了桃桃,后来为桃桃寻找离恨天的解药,他其实已经喜欢上桃桃了。因为苏甜甜,因为种种的原因,他爱上了苏甜甜,后来又因为桃桃喝了忘情水,忘了甜甜。
桃桃觉得不应该趁人之危,她要帮他恢复记忆。
那天晚上,常清静问桃桃是否希望自己想起来,桃桃违心说是。
常清静的想法很戳我,他想,他只想要桃桃。
他恢复记忆了,因此更喜欢苏甜甜了,但又因为苏甜甜他入魔了,他杀了桃桃。
他明白了真相,断了苏甜甜一只手,疯癫了好几年,桃桃走后的时间,他见了无数次假的桃桃,无数次被勾起最痛的回忆。
桃桃回来了,他被桃桃厌弃,他知道,是他对不起桃桃,所以他用尽一切去弥补,虽然,并没有多大用处。
他满心欢喜与桃桃成亲,爱人却从他眼前跃下高楼,他却只说,桃桃回家了。
他想破碎虚空寻找桃桃,他从此惧怕夕阳,不喜红色,听不得重物声响。
我喜欢be的结局,他将自己的故事讲给王金柱,幻想着与桃桃在现代相见,他带着悔恨过了余下一生。
其实,他对桃桃的行为,是被甜甜施了媚术,是有心之人的有意为之,是误会的影响。他其实也是被害人,可他又确确实实对不起桃桃。
他甚至后来让我觉得可怜。
桃桃最后还恨他吗?我想,桃桃从没真正恨过他,即使恨了,也是原谅他了。
既然桃桃不恨他了,我们又怎么敢说恨他,怎么说他罪有应得呢。
老头儿,死前的绝命书,对桃桃的帮助,被世人的误会,我真觉得他命不该绝。
甜甜,芳咏,溅雪,谢迢之,包括常清静。
他们也都不能算坏吧。
苏甜甜,被很多人憎恨的小狐狸,我也讨厌她。她又落得好下场了吗?她又一切都是自愿的吗?她其实也有自己的苦衷吧。
没有人是坏的,是可恨的,只是一切都太曲折。
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正是最天真最好的时候。
或许,锦辉哥哥会考取功名,娶了桃桃做夫人,虎子会带着大黄成天与桃桃玩,芳咏仍是无忧无虑的小少爷,楚前辈不被误会,苏甜甜与谢溅雪终成眷属。 常清静还是蜀山的小师兄,常清静与桃桃心意相通。
桃桃,大概是考上了清北,大概是回了家,大概是解脱了。
以上均为个人看法,如有不同,请勿反驳。
孙艳×秦臆博
我是孙艳,父母从小对我抱有很大的期待,所以给我取字为艳。他们总是要求我考第一,但自从遇到周焕后我便处处被压一头,我讨厌这种被压一头的感觉。
最近我们班转来了一位同学,她叫秦臆博,一个很开朗的女孩,她总是笑嘻嘻的。上次的小测试卷发下来了,周焕又是第一,我望着那146分的那张试卷,心里空空的,又输给他了,我闭上眼,喃喃道:回家又要被骂了。旁边传来秦臆博的笑声,我看见她那46分的试卷,她很高兴,说她没考过这么高的,我不懂,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望向她灿烂的笑容,我抿了抿唇。
周焕似乎喜欢她,但这个小傻子似乎不知道,她还真是受欢迎啊。看见周焕在乎她的样子,我第一次打了小报告,当老师说出...
我是孙艳,父母从小对我抱有很大的期待,所以给我取字为艳。他们总是要求我考第一,但自从遇到周焕后我便处处被压一头,我讨厌这种被压一头的感觉。
最近我们班转来了一位同学,她叫秦臆博,一个很开朗的女孩,她总是笑嘻嘻的。上次的小测试卷发下来了,周焕又是第一,我望着那146分的那张试卷,心里空空的,又输给他了,我闭上眼,喃喃道:回家又要被骂了。旁边传来秦臆博的笑声,我看见她那46分的试卷,她很高兴,说她没考过这么高的,我不懂,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望向她灿烂的笑容,我抿了抿唇。
周焕似乎喜欢她,但这个小傻子似乎不知道,她还真是受欢迎啊。看见周焕在乎她的样子,我第一次打了小报告,当老师说出:周焕能考150分是因为试卷只有150分,而你只能考148分,是因为你的能力只有这些...我喉咙发紧,像被一根细丝勒住,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衣服,周焕推门进来,可我已经无心再听下去了。
回到班后,秦臆博拉起我的手,她的手很热,像一块烧红的碳,烫的我指尖发麻,我的心怦怦跳似乎是多巴胺劫持了理智,我不理解这种情感,她喊到:孙艳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周焕冷下了脸,盯着秦臆博拉向我的手,说: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刘玉宁冲过来把秦臆博拉了过去,气冲冲的说:她打你小报告,我和周焕去帮你解释啊大姐。秦臆博啊了一声,望向我问到:是这样吗?我点了点头,低下头回到座位上,我不敢看她,我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我无意识地扣着桌角,木刺扎进指缝但我却感受不到疼,望着那那鲜艳的红,我却轻轻的笑了,喃喃道:对不起啊,小傻子
我以为那事之后,她不会在理我,可当她将草莓递给我时,我的心乱成了一团,我低头说道谢谢我不吃。她摇了摇头,说那事我不怪你,说完将一颗草莓塞进嘴里,说道不酸的,我望向她的手心,她的手很漂亮,指甲泛着贝壳般的粉色,比果肉更让人心跳加速。她将草莓放进我的手中,捏了捏我的手指,说:那事就让它过去吧,松开后残留的温度还留在指尖,像烙印,让我一整天都忍不住摩挲手指。
我望向秦臆博却和周焕对视上了,他似乎很不爽,秦臆博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给周焕,周焕笑了笑,秦臆博笑嘻嘻说道:当我同桌,有的是好处。我望向手中的草莓,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啊。
回家后,我拿出那颗草莓,它已经微微发软了,我放进嘴中很甜,和她一样。我躺在床上,想起她吃草莓时虎牙上的反光,舌根无意识顶住上颚“原来这就是她尝过得味道”,我开始期待明天和她的见面。
周焕好像脑子抽了一样,居然和秦臆博吵架了。秦臆博举手喊道要换座位,刘玉宁忙喊到我和秦臆博换,说完便气冲冲的走向周焕,周焕似乎很懊恼紧紧的盯着秦臆博,我望向秦臆博问到:你没事吧?她笑着说“我没事”,可她的声音却哑的像砂纸磨过,那抹笑也像一张薄纸,一撮就破,她低下头,头发挡住了侧脸...我抬起手想摸摸她,可是手却悬在空中,最后只是摸了摸我的后颈“算了让她自己待一会吧”。
放学后我叫住了周焕,他很是不解,挑了挑眉问:有事吗?我说到:你喜欢秦臆博对吗?他沉默了,可是我看到,他听到这个名字时眼眸亮了起来,他看向我说:是,怎么了。我留下一句“巧了我也是”,便转身离开了。
今天的秦臆博似乎不是很开心,她的笑没有之前那么明媚,我知道她是因为周焕,我心想:他就那么好吗?我死死的盯着她的背影,秦臆博拿起试卷侧身问到:周焕这题咋写啊,却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座位,她握紧了试卷转过身去。
我喃喃道:为什么不问我,我也可以教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真想把你藏起来只让我一个看到。
手下的试卷因为我的用力,撕开了一道口子,发出了嘶的一声,我呆呆的望向试卷,离开了座位来到洗手间。
看向镜子,指腹不觉摸向镜子里那张脸,像是在抚摸她的脸,我打开水龙头猛的将水拍向自己的脸,镜面泛起了涟漪,瞳孔在倒影里括散成漆黑的沼泽,我扯了扯脸,压下心里那抹暴虐。
回到班里。我柔柔的扯了下秦臆博的手说道:不会的可以问我,不麻烦的。她弯了弯眼,像月牙勾破了云层,漏下一缕金箔似的阳光回到:你真好孙艳,我们是一辈子好朋友。
我喃喃道谁要和你做朋友啊,秦臆博拿出试卷,转过身来,指向那道题,说到这个我不会,她身上好香,我不觉得入了迷,她看向我呆呆的样子,晃了晃手,我回过神,拿起笔讲道,她歪头时滑落的刘海扫过我的脸,痒痒的,我咽了咽口水...
[all臆]第四印象
原本是520贺文但是拖到现在还真是抱歉……
梗来源很古早的二十六个英文字母,但我只选了几个来写ww
此文为秦臆博中心向,内含刘玉宁&秦臆博,孙艳&秦臆博,周焕&秦臆博,明确焕然臆新cp向,其它的自由心证cpcb。
因为篇幅原因以及时间问题,孙艳部分被我删去一段和杨雨晨部分没有完成。
Hero(英雄)
世人常说“宁做鸡头,不做风尾。”刘玉宁想这是对的,对她来说自己便是那个凤尾,在奥数班里像一粒小小的尘埃,灰扑扑并不起眼。她有点爱哭,眼泪浸湿袖口,咸涩的气息传来时,心里有一些解脱味...
原本是520贺文但是拖到现在还真是抱歉……
梗来源很古早的二十六个英文字母,但我只选了几个来写ww
此文为秦臆博中心向,内含刘玉宁&秦臆博,孙艳&秦臆博,周焕&秦臆博,明确焕然臆新cp向,其它的自由心证cpcb。
因为篇幅原因以及时间问题,孙艳部分被我删去一段和杨雨晨部分没有完成。
Hero(英雄)
世人常说“宁做鸡头,不做风尾。”刘玉宁想这是对的,对她来说自己便是那个凤尾,在奥数班里像一粒小小的尘埃,灰扑扑并不起眼。她有点爱哭,眼泪浸湿袖口,咸涩的气息传来时,心里有一些解脱味道。刘玉宁环视着教室里所有人,英语词典上的Abandon太过刺眼,自卑如潮水般席卷而来,铸成一座囚笼无法挣脱。
日子一点一点消磨着,时间看上去黯淡无光,直到那个叫秦臆博的女生传来,刚一开始,压力径直冲来,她听说那个女生是九班的黑马,异军突起地闯进这里,像一颗耀眼的名珠。她惶恐中带着焦虑,“怎么办呢?我如果还是最后一名,就要被转出了……”刘玉宁望着正在座位上发呆一副无所事事模样的秦臆博,咬了咬牙。
第一次小测发下来,她总是第一个去看成绩单的人,她太熟练拿起最后一页,目光所览最后一名的名字——秦臆博。她涮地一声扭头,秦臆博正在砸核桃,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周焕聊着天,她似乎很快就和周围人打好了关系,除了自己。刘玉宁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理,或许有嫉妒,但更多的还是羡慕吧……羡慕她能和周焕当同桌,羡慕她能和周围人轻松地聊天。其实,羡慕的还是她那幅积级乐观的样子吧,收回心绪,她捏着成绩单回座位,扭过头压着嗓子向秦臆博说话:“你怎么是倒数啊?”眼前人顿时收了声,竖起食指冲她比嘘,“低声些,这难道很光彩吗?”她混混沌沌地转回头,莫名其妙泛上一股“自己终于不是倒一”的骄傲感。
秦臆博身上大概有什么魔咒吧!!要不然怎么会她一说话自己就忍不住搭腔!刘玉宁愤恨地扯住袖口,斜后方的秦臆博还在那里唱谁不是倒数第一,我不是倒数第一。她把头埋在臂弯里,没哭,心里却有种怪怪的感觉。耳朵里还传进来秦臆博和周焕孙艳的交流,哼哼地冲周焕说148分很差吗?周焕呃了一声,忍着笑说是啊,我从来没考过148分呢,都是150,身后的孙艳又把笔拍在桌上发出咚的巨响。她静静地听着秦臆博的声音,脆但隐隐有点沙沙的质感,像是磨得圆润的冰块在杯子里打转,很微妙,让她留下听秦臆博小声讲话的习惯。
“秦臆博讨厌我吗?”她其实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她也不明白自己这么在意这个干什么,“应该不讨厌吧?”当秦臆博伸着脸笑嘻嘻说再不学习就要被她超过时,刘玉宁下意识收回身去嘟嚷学习学习,手握到笔时忽然品出来一丝异样。她是不是很久没有实际上的和秦臆博拌过嘴了?她下意识望向袖口,深深的蓝色没有泅出一块块泪渍,她也很久没哭过了。心脏莫名其妙地发出咚咚咚震着她的耳膜,好奇怪,曾经是她唯一发泄途径的泪水在从脸上淡化,她又一次抬头看向天花板,大概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裂开,少见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躯体轻了一分。
看到周焕从车上下来时,心底已久不露面的自卑又涌上来舔砥着她,她捏着书包带,身旁的秦臆博正大摇大摆地走在周焕边上说话,周焕没看刘玉宁,一心盯住秦臆博,听见她阴阳怪气一样地看见你就开心时嘴角可疑地翘起来,刘玉宁顾不上想太多,脑海里满是秦臆博会和其他人说今天妈妈是开电动车送她的吗,她拼命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不用多想,可刘玉宁天生如此,她没办法控制自己。她浑浑噩噩坐到座位上,思考了很多,秦臆博会说吗?她现在正在和周焕聊天,是不是已经在说了?一点又一点的痛苦腐蚀着,她觉得好可耻啊,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偏生让秦臆博看见了呢?她一点也不想,那人看见这样的自己啊……
下了课她走到秦臆博座位前,蚊子声音一样问有没有和别人讲今天她妈开电动车送她的,秦臆博哈了一声,带上疑惑抬头看她,嘴巴依旧不留情:“大姐无人在意啊无人在意,0个人在意你今天咋来学校的。”她抿着唇,站着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秦臆博见她还杵在这儿,似乎误会了什么,哎了一声冲邻座讲话:“今天我妈开电动车送我来学校的。”邻座哧了一声,“你炫耀啥?”秦臆博再看回她,“都说了无人在意好吗?我管你今天你妈送没送你啊?谁还没妈了。”她看着秦臆博又转回头去问周焕数学问题,又抛下一句再不学习我就超过你了。她没来由很想哭,一步一步挪回座位盯着白纸发呆,她好像能感受到吗?秦臆博埋在话语里的态度,她脱口而出的“无人在意”,其实她都明白吧,她都看得清那个名叫“刘玉宁”的女孩佝偻在校服外套里所承受的。
刘玉宁还是哭了,咸涩的泪划落,潮水慢慢退去,她不再画地为牢,钢铁慢慢出现裂痕 ,她想自己总有一天能挣脱,而她也可以说,秦臆博是刘玉宁少女时代的英雄主义。
Rain(雨水)
孙艳一开始对秦臆博,是带上敌意的,任凭谁突然遇见这么一个新秀,都会有一些这样的感受吧?更何况这是奥数班。但,秦臆博这人实在有趣,再加上成绩竟还比刘玉宁低上一些,自然也就平和了心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考不过周焕呢?!”孙艳咬唇盯着成绩条上明晃晃的班排二,周焕没在座位上,只有秦臆博咬着吸管漫不经心地翻看漫画,似是感觉到她的目光,秦臆博侧过头看她,注意到她手里的成绩条,“你考得好高啊孙艳,真厉害——”她擅长捕捉他人言语中的情绪,而对于秦臆博,她感受到的只有佩服和赞叹,连羡慕,竟也没有。她挑起发尾,扬出一个温柔的笑,“秦臆博,你总是那么洒脱。”
秦臆博唔了一声,托着脸也冲她笑,白白的牙晃得人刺眼,只听见她理直气壮地说这是因为自己有自知之明,“虽然难免有时候想你们这帮人咋考这么高的,天天说这个装那个更装周焕最装啥的,但讲讲不就过咯,而且我成绩还确实上来了,跟自己比嘛~你们太吃智商了我可不行,还是鼓掌适合我。”她得意洋洋地笑,忽然伸长脖子闻,“孙艳你这次用的沐浴露是果香味的耶,更甜了。”孙艳愕然,“你闻得出来?”秦臆博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啊,你就坐我旁边好不好。”孙艳盯着她,没由头地说了一声谢谢,便将成绩条随手夹进了本子里。其实那两个沐浴露是同一个牌子,香气上的细微差别只有很熟悉的人才分得出来,而秦臆博,第一次闻却能分清她身上的味道。果然,这家伙是个很有趣的人。
秦臆博迈出场馆门口,用手止不住地扇风,“哎哟好热……还好老师没丧心病狂到真让我自己参赛,还不欺负别的班,我不被欺负都不错了!有你真好啊,孙艳。”孙艳抱着两沓资料,扯了扯身上的裙子说题蛮简单的,拼手速而已。秦臆博一撇嘴,嘀咕周焕不在你说话就跟他似的了,随及又提高音量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说:“走吧孙艳,感觉下一秒就要下大雨了哎,我没拿伞。”话音才刚落下,老天爷大概非要凑这个巧,豆大的雨珠便砸向地面。夏天的雨总是又急又暴,不过两秒原本干燥的地面便蓄起小池,秦臆博尴尬地看向她,弱弱地解释自己真不是乌鸦嘴,她笑了笑,从包里掏出耳机,“没事,这种雨应该下不了多久,等一会就好了。”她戴上耳机,隔绝掉外界纷杂的声音。秦臆博坐在一旁看雨,一滴两滴三滴,记不清时间过去了多久,她的耳机忽然被摘下一只,泄出沙沙的歌声,她抬头看向秦臆博,对方露出一个稚气的笑,声音低低说:“孙艳,你知道吗,雨里其实藏着另一个世界。”她有些吃惊秦臆博能说出这样的话,顺着话她问,然后呢?秦臆博忽然拉住她的手,掌心相握柔软到不敢相信,“所以,我们直接冲出去吧!你看现在雨小了不少,地铁站就在那边不远。”她呆呆地盯着秦臆博的眼睛,太亮太神彩飞扬,她竟也遁着本心,好了一声。
秦臆博拉着她的手在雨中冲刷,发出咯咯的笑声,扭过头说其实还好吧,就是有点傻。她任由人拉着跑,少女的笑声太有生命力,一点点蔓廷至她的体内。她盯着秦臆博的侧脸,右耳的耳机竟忘了拿下,甜腻的女声哀哀地唱着“我虚度的青春,也许还能活过来……”雨滴吻着她的皮肤,她迈上地铁站阶梯,一步两步,随着裙摆起落,她身上那个一直迟到的夏天忽然降临了,雨声一下子变得很远,她低下头看秦臆博拉住的手腕,心底似乎也细细密密下起雨来,“外套,你披一下,地铁上有点冷还能遮一下,虽然也湿了大半……”秦臆博像小狗一样甩了用头,“还好我妈非要我拿件外套说场馆冷,不过我居然穿着没披上去挡雨,真是被淋傻了。”她抱着那件外套,其实它防水效果似乎还不错,里面竟还是干的,要不然也得忧心秦臆博。她们俩挨得很近,彼此的热量互相传递,她透过对面的窗看见了此时自己的样子,湿漉漉地很狼狈。还没让她出神太久,便听见身边人感慨:“我们身上好腥啊,像两条鱼。”不知触到哪个开关,她俩莫名其妙笑起来,她说:“那我肯定是一条热带鱼,最好是什么蝴蝶鱼,但其实我觉得水母更好看。”秦臆博把头靠在她肩上,“水母也成,凉拌海蛰好吃呀。”她掐一把这人胳膊,“破坏气氛!”
头发还淌着水,但身体却轻轻的,她偏下头看秦臆博的眼睫毛,心脏忽地漏下一拍,她好像,确实甘愿沉醉。
后来,她盯着望向周焕的秦臆博,直到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才收回神,她永远难忘那个多雨的17岁,那个在雨季中没有结局的故事。
秦臆博是孙艳的朋友,她的眼睫毛很长。
Spring(春天)
春夏换季之时,正是流感多发的日子,老师家长一个轮一个地提醒,但总有人会成倒霉蛋。很不幸,秦臆博就成了其中一个。数不清这是秦臆博今天早上用的第几张纸巾了,她鼻头都已经发红火辣辣地疼。周焕在一旁看她,好声好气地劝她回家算了,秦臆博又打一个喷嚏,吸溜着鼻涕说进度本来就快,请一次假再来成原始人了。周焕低低地笑了,“秦臆博,你同桌是我。”她啧了一声,“装死你算了,你做笔记吗就说,安静!别打扰我!”
午休时间,他趴在桌面上发呆,秦臆博把脑袋枕在胳膊上,许是刚吃了药的缘故,她竟很快就浅浅地睡着了,张着嘴呼吸像吐泡的金鱼,泛着一股傻劲。周焕转个角度看窗,东北嘛四季分明,直到现在光秃秃的枝干上长出新芽了才品出春的味道。初一生物书上就讲了青春期荷尔蒙,男女性的发育,以及一些朦胧的情感。他想自己的青春期进行得无波无澜,也没过和父母发生激烈争吵,直到这一学期,嘭一声心底才炸出点东西,迟来的青春期反应附身与他。周焕想得好笑,学着秦臆博的样子闭眼,在脑子里无厘头地想“春天到了,万物复苏……”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秦臆博头昏脑胀地请了假,周围人闹哄哄地拥下楼,教室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她体质一向还行,不容易生病但生了病又实在难好。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在她身上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秦臆博又喝了两口水,嗓子像被呛水后还要疼,心想回了家一定要开一个黄桃罐头补偿自己。心里想着算盘,注意到身边坐下来一个人,她撇过头,周焕皱着眉坐下来,浑身低气压。“咋了你,不是才上课十几分钟吗?”他把校裤卷到膝盖上,“才刚自由活动,我打了两分钟篮球就被一人撞飞了,把膝盖擦出血了。”秦臆博哟呵一声,“来,看看波棱盖儿,咱俩也是病友了啊,上药没?”
她托着脸看周焕上药,目光所及之处他总感觉烫得发慌,“我说,你老盯着我干啥?”他心里嘀咕着平时都自己偷偷看她,这回轮到她了皮肤都烫得臊起来了,“不争气啊周焕!”他又骂自己,谁料秦臆博看着看着忽然语出惊人:“你好白啊同桌。”好吧,这下是真的红温了,温度一下子缭上来惹得他不敢抬头,相较之下擦伤所带来的疼痛根本是微乎其微。半响,周焕才挤出句那我谢谢你。
水不知不觉喝完了,秦臆博晃了晃杯子,说起话来依旧难受得紧,加上浓重的鼻音听上去像只鸭子,嘎嘎嘎嘎的。周焕忍着她的“噪声”,想起母亲为数不多教过自己的古诗古诗“春江水暖鸭先知。”小学课本的东西,教他还是因为那天做了柠檬鸭,一副好为人师模样念出来的。说起母亲……秦臆博她也太像了吧?“数学都这么烂……”他默默想着却没注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数学”、“烂”完美掐住了秦臆博命门,她嘎地一声逼近他,“什么数学差?!”他靠在椅背上,僵住身体一动也不敢动,“太近了…秦臆博…”他错开视线盯住邻桌的橡皮眼眨也不眨。少女身上的香味又换了个味道,淡淡的甘甜很有春天的感觉。秦臆博一边哦哦哦一边慌张地往后退,但感冒的脑子连着小脑也不清楚起来,被地上的雨伞一绊就要往后倒去,“我——草——!!!”她“张牙舞爪”地想抓住点什么,周焕顾不上膝盖的伤急急忙忙伸出手,秦臆博的手腕好细,他闪出这样一个念头,但实在是来不及多想,用力到青筋凸现地将秦臆博拉回来,重力使然,秦臆博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论不上偶像剧也没有多言情,周焕只感觉到自己像是被迫击炮打了一发。“秦…臆博…你……”他低头看人,秦臆博喘着气也抬起头,四目相对,才感觉到动作亲密得有些过火,她触电一般弹开,胡乱坐回到位置上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脸,“对不起啊…你疼不疼?”周焕揉着胸口不搭话,脸上染起一层红,“秦臆博,春天是很容易感冒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