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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医生

【原创长篇|原著向】The Fearless Person 无畏之人 第十二章 清水案件剧情向

这周继续由我阿加来接着阿壶老师@壶尔摩斯 更新哦!上一章指路👉无畏之人第十一章 


Chapter 12

   

华生POV:

  

“这么说,你和林奇小姐结巴上了,老伙计?”

  

我怏怏不乐地坐在餐桌前,心不在焉地扒拉着面前的烤土豆。自从今天晚上那场堪称灾难性的争吵过后,阿比盖尔·林奇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晚餐时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我在座位上如坐针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羞愧——我真是太不绅士了,一点儿也没顾及过阿比小姐的感受!我怎么能这样当众羞辱一个年轻的女孩呢?这简直就是不可原谅!而坐在我对面正一心一意地对付着烤牛排的福...

这周继续由我阿加来接着阿壶老师@壶尔摩斯 更新哦!上一章指路👉无畏之人第十一章 


Chapter 12

   

华生POV:

  

“这么说,你和林奇小姐结巴上了,老伙计?”

  

我怏怏不乐地坐在餐桌前,心不在焉地扒拉着面前的烤土豆。自从今天晚上那场堪称灾难性的争吵过后,阿比盖尔·林奇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晚餐时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我在座位上如坐针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羞愧——我真是太不绅士了,一点儿也没顾及过阿比小姐的感受!我怎么能这样当众羞辱一个年轻的女孩呢?这简直就是不可原谅!而坐在我对面正一心一意地对付着烤牛排的福尔摩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的揶揄让我更加局促不安了。

  

“你的刀叉在盘子上扒拉的时间足够长了,那刺耳的声音都吵到我的耳朵了。好啦,华生,事已至此,先吃饭吧!”也许是见我长时间没回话,福尔摩斯接着安慰道,但他的宽慰并没有起到任何正面效果: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有时我真觉得从我朋友口中说出来的话总是充满了浓浓的讽刺意味。要在平时,我早就不满地和他理论几句了,可现在的我只能垂头叹气、愁眉苦脸——毕竟这件事确实是我有错在先,我太鲁莽了,自知理亏。

  

“看来是我们太老了,福尔摩斯,”我郁郁地把烤土豆塞进嘴里,闷闷不乐地嘟囔道,“唉,和现在的年轻姑娘们打交道实在是太困难了。她们生龙活虎又横冲直撞,你根本搞不懂她们的小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你不老,你才四十来岁呢!”福尔摩斯笑着反驳道,“别管那些年轻姑娘了,比起皮尔森,她们才更不好招惹呢!”

  

“少在这儿贫嘴,福尔摩斯!专心对付你的烤牛排吧!”此时的我多么庆幸福尔摩斯的眼睛还看不见,因为我的脸颊一定涨得比熟透的番茄还红,“把你那份烤牛排递给我,福尔摩斯!我可以帮你切开……”

  

“我又不是黄口小儿,华生!我可以自己吃饭的!”

  

“你不能,因为盘子根本不在那,你刚才一直在切的是桌布。”

  

“哦,我还以为是哈德森太太请来的那个女佣又把牛排给烤老了呢!”

  

我无奈地看着福尔摩斯,即使双目失明,他骨子里的那份倔强劲儿也丝毫不减。我当然明白,生活不能自理、接受他人的照顾,这对于歇洛克·福尔摩斯而言是一件很伤自尊的事情。

  

我摇摇头,默默地把面前的食物切好,再轻轻地推到福尔摩斯的叉子底下。我的朋友在感到叉子被轻触时微微一怔,接着,他熟练地叉起我切好的食物送进嘴里,不动声色地接受了这种形式的帮助,这让我欣慰地松了口气。我们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吃完了这顿晚餐。

  

晚餐后,我再次给福尔摩斯的眼睛检查并换药。这一次,福尔摩斯没再抱怨。我一边上药,一边仔细地检查着伤口。梅斯维尔医生的眼药水确实非常有效,今天傍晚发生在莱姆豪斯的那场大混战中,福尔摩斯的眼角再度受伤,但经过及时的上药和处理后,已经不再流血了。我轻轻地把药水涂在伤口上,小心地给他的眼睛缠上纱布。

  

福尔摩斯看起来非常疲倦,而我也一样感到心力交瘁。这个案子和我们平时接触的谋杀案要严重很多,即使嫌疑人杰克·皮尔森已经被苏格兰场捉拿归案,但我认为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有太多的疑点还没得到解释,我也不敢肯定实际犯案的变态杀人狂是不是依旧逍遥法外,正躲藏在伦敦某个阴暗肮脏的角落里,等着对另一个落单的无辜女孩子下手呢!

  

当我把桌面上的药品收拾进医疗箱时,福尔摩斯咕哝了一句:

  

“你也应该给自己换换药,华生!”

  

我笑着答应了,重新把医疗箱里的药油拿出来,给自己身上的淤伤抹了一些。福尔摩斯满意地哼了一声,将瘦削的身子蜷缩进沙发里一动不动,似乎是疲惫地睡着了。我关上医疗箱,把毯子盖在他的身上,转身向楼下阿比盖尔的房间走去——今天最困难的事情还没有完成,我还不能休息呢!

  

我犹豫着走到楼下,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该如何为自己无礼的态度争取得到阿比的原谅。当我经过厨房时,看到哈德森太太冲我招了招手,脸上尽是无奈的苦笑。当我走进厨房看到全满的餐盘时,良心更不安了——阿比盖尔一直没动她的晚餐!哈德森太太鼓励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叹了口气,端起餐盘惴惴不安地走到阿比盖尔的门口。

  

在敲门之前,我先把耳朵贴在门上,倾听着房间内的动静。谢天谢地,没有听到嘤嘤嘤的哭泣声,这让我大松了一口气。在经历了又一番内心斗争后,我深呼吸几次,终于鼓起勇气轻轻敲响了阿比盖尔的房门。

  

“咳,孩子,我……我把你的晚餐送过来了……”

  

要照顾一个生闷气的年轻女孩绝对不比照顾福尔摩斯更容易,我发誓这或许是我这辈子最难堪的时刻之一。哪怕我饱经沧桑,面对这样一个被我伤透了心的年轻姑娘,刚刚在脑内预先排练好的台词也全部被我一忘皆空,导致现在的我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阿比盖尔的房门前嗫喏着踌躇不前,结结巴巴地说着一些我自己都觉得好笑的话语。

  

“……刚刚是我太冲动了,阿比小姐,我没指望你会原谅我。唔……可你需要吃点东西啊,孩子……”

  

房门忽然打开了,阿比盖尔·林奇出现在门口,她那双糖果般的大眼睛正盯着我。我如蒙特赦般地舒了口气:感谢上帝,她的眼圈不是红的,阿比刚刚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要不然我就只好跪在她面前祈求原谅了。

  

“我刚刚才写完最新的稿件,华生医生,”阿比盖尔耸了耸肩膀,冲桌面上厚厚的一沓稿纸努了努嘴,“报社给我安排了工作,我得趁着思路还在赶紧写完,毕竟灵感是转瞬即逝的。”

  

“啊……对,很高兴你完成了工作!唔……晚餐?”

  

“我来拿着就好!”阿比接过我手中的餐盘,愉快地说道,“太感谢您了,华生医生,我现在饿得可以吞下一整头牛!”

  

“我得为今天晚上的事情向你道歉,阿比小姐。我真是太不绅士了……”

  

“我也不是个淑女,华生医生,咱俩扯平了!”

  

阿比盖尔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切了一大块牛排送进嘴里。虽然我依旧对阿比盖尔告发皮尔森的行为颇有微词,但现在的我却非常感激这位美国姑娘的豁达。

  

“谢谢你的原谅,阿比。但我还是得冒昧地提醒一句,你太鲁莽了!莱姆豪斯是全伦敦治安最差的地方,更别说你还跟皮尔森有过节呢!万一你在那里出了什么事,福尔摩斯和我也不能保证可以立即过来救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是中国人常说的一句话。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了不起的记者,这点危险就让我裹足不前,哪里像话?”阿比盖尔认真地对我说道,她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闪闪发光,“我说的那句话是真心的,我确实非常崇敬您,华生医生!因此我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够写出最真实、最精彩的独家报道,为社会公众揭露那些罪恶案件背后的真相!”

  

没有谁不会被这样的热血所动容。听完这位女记者的肺腑之言,我对她的理解与尊敬更增添了几分:哪怕阿比盖尔·林奇只身一人远离他乡,孤苦伶仃、身无分文地来到英国闯荡,哪怕她正面临着未知的危难,也无法磨灭她身为一名新闻工作者的勇敢天性。

  

“这真是个了不起的梦想啊,阿比!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我诚挚地鼓励她道,然而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但我拜托你,别再以身犯险了。你要去莱姆豪斯可以先跟福尔摩斯或者跟我说一声嘛!”

  

“如果我说了,你们还会让我去吗?”

  

“额……好吧,你说到点子上了……”

  

福尔摩斯说的没错,年轻姑娘确实不好招惹。我挠了挠头,碰巧看到那张我搬给阿比盖尔的茶几上有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被一块亚麻布盖得严严实实的。我回想起今天晚上阿比盖尔回来时扛的那个据说是“工作上的东西”的大包裹,目光顿时被吸引住了。

  

“这是什么呀?”我好奇地问道。

  

“哦!没什么大不了的!”阿比盖尔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不过是我在美国的朋友寄过来的一些女士用品。”

  

我明白,一提到“女士用品”,身为男士的我就不该再问下去了。很明显,阿比盖尔·林奇在搪塞我,她不想让我知道这个被遮盖住的、四四方方的玩意儿究竟是什么东西,而我也不敢再问下去了——我刚刚好不容易才重新取得这位年轻姑娘的信任和友谊,我可不想再度惹她不高兴。于是我随便和她谈论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当我走上通往起居室的楼梯,正考虑给自己来一杯雪莉酒就上床睡觉时,忽然听到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从门内传来。我吓了一大跳,赶忙跑进起居室,立刻看到了让我害怕和心碎的一幕。

  

TBC

壶尔摩斯

【原创长篇|原著向】The Fearless Person 无畏之人 第九章 清水案件剧情向

Chapter 9

华生POV:

 

“你们这些英格兰人,都是些道貌岸然的禽兽!”

 

我没有听到皮尔森接近的脚步声,当他愤怒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的时候,一切已经太迟了。我在惊讶中猛地转身,枪还没有举起来,他就一拳打在我的头上,我瞬间就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枪也脱手飞了出去。

 

“华生,你没…啊!”我头昏眼花地听见福尔摩斯被截断的喊声,感到温热的血液顺着我的眉弓处滑落下来。

 

“福尔摩斯…”我喃喃喊着他的名字,晕乎乎地勉力支撑起身子,透过眼前的血色薄雾,向冲突声的方向望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景象。

 ......

Chapter 9

华生POV:

 

“你们这些英格兰人,都是些道貌岸然的禽兽!”

 

我没有听到皮尔森接近的脚步声,当他愤怒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的时候,一切已经太迟了。我在惊讶中猛地转身,枪还没有举起来,他就一拳打在我的头上,我瞬间就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枪也脱手飞了出去。

 

“华生,你没…啊!”我头昏眼花地听见福尔摩斯被截断的喊声,感到温热的血液顺着我的眉弓处滑落下来。

 

“福尔摩斯…”我喃喃喊着他的名字,晕乎乎地勉力支撑起身子,透过眼前的血色薄雾,向冲突声的方向望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景象。

 

皮尔森也打倒了眼睛看不见的福尔摩斯,我的朋友精湛的防身技巧在失明的状况下完全派不上用场,他轻而易举地被皮尔森压在身下。那个凶暴的男人一把摁住他挥动的拳头,又一拳打在福尔摩斯的脸上,侦探吃痛地闷哼一声,眼睛上的绷带松了开来,我隐隐见到上面有浅浅的血迹,但皮尔森没有停手的意思,他歇斯底里地喊着:“我会让你们都付出代价!”

 

皮尔森在愤怒中一把掐住了福尔摩斯的脖子,突然被扼住脖子,黑暗,窒息和疼痛让福尔摩斯慌乱地掰着男人铁钳一样的双手,挣扎着呼唤我的名字:“咳!华生…华…”

 

放开他!”这几乎吓坏了我,尽管头上的伤让我眼前的东西都变成了旋转重叠的虚影,但我还是想也没想就大喊着飞扑了上去一把推开了皮尔森。我们撞在小巷拐角一个黑暗破败的窗台上,台子上的物品摇摇晃晃地砸落在我们的身边,灰尘扬得到处都是,瓷器破碎的声音瞬间在我耳边炸响,我用双臂禁锢着皮尔森,两人滚在一起跌落在墙角。混乱中,我用余光扫到福尔摩斯艰难地爬起来剧烈地咳嗽着,好在他小心地没有睁开自己受伤的眼睛。

 

然而,我还来不及松一口气,那个凶暴男人的拳脚就像雨点一样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只能蜷缩着尽量避开要害,用胳膊护住自己的脑袋,但他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带来的剧烈疼痛还是让我忍不住哀嚎出声,皮尔森一边在我的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怒火,一边大喊:“你们就是不能放过她对吗?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杀人犯!”

 

“什…啊!我们…不是…”我对皮尔森的指控完全摸不到头脑,我们不是杀害他亲人的凶手,于是我忍耐着疼痛尝试解释,但这当然没有任何作用,这个高大的码头男人有着熊一样的体能和力量,在和我们缠斗良久之后,他的拳头还是那样地快速和有力,我完全不怀疑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他活活打死。

 

“住手!皮尔森先生, 如果你不想吃枪子儿的话就从我的朋友身边退开!”突然,我听见福尔摩斯那令人安心的冷静声音在我们背后响了起来,他从地上捡起我扔下的手枪,正纹丝不动地指向站在我旁边的皮尔森,“皮尔森先生,听着,不管你对我们有什么误会,我们不是杀害你妹妹的凶手!”

 

皮尔森停下了对我的攻击,但揪在我前襟的手并没有松开。福尔摩斯听得到我们的动静,他在房间的阴影里把枪端得稳稳地,冲着皮尔森的旁边晃了两下,示意他松开我站到一边。但愤怒的男人虽然有所忌惮,但并没有立刻服从福尔摩斯的指令,他一把狠狠把我扔在地上,一边站直了身子,愤怒地盯着福尔摩斯说道:“好啊,开枪啊,反正你们这些婊子养的就是来杀人灭口的,多杀我一个也无所谓。”

 

“动动你的脑子吧,皮尔森先生,即使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可能颇有难度。”福尔摩斯冷哼一声说,“如果是我们杀害了你的妹妹,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在你周围乱晃?如果我们决定杀人灭口,为什么不直接在码头埋伏你?反倒要跑到这里来被你袭击?别犯蠢了!我们也是来调查你妹妹的死因的。”

 

皮尔森困惑地盯着我们,他生锈的脑子好像确实在微微地转动,我能看到他的戒备和愤怒逐渐地消退,但警惕的眼神仍旧在我们二人身上逡巡,他用粗粝的声音试探着问:“你们…不是条子,那…你们是什么人?”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有些愤愤地回答他:“哦,你总算想起来问我们了?这位是咨询侦探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我是他的朋友兼同事华生医生。”我悲伤地发现我的新夹克又被扯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痕,这毫无疑问又会消耗掉我一大笔钱。我叹了口气忍住肋骨的疼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一瘸一拐地走到福尔摩斯的身边,这时我才看见他脖子上可怕的掐痕,他说话时每个字都伴随着嘶哑的吸气声,手臂因为肾上腺素的作用微微地颤抖着,血从他眼角的伤口里流下来,这让我十分担心。

 

我一边帮助他把纱布重新缠上眼睛,避免更多的刺激,一边用自己的身体支撑住他的胳膊。我逐渐感受到肾上腺素褪去后那些可怕的疼痛和疲劳涌上自己神经的末梢,于是只能捏着福尔摩斯的胳膊,悄声和他说:“福尔摩斯,我们得回贝克街去,你的眼睛还有我的伤都需要照料。”

 

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放下了手枪,用更平缓的语调对皮尔森说话。我认得他的这种语气,每次福尔摩斯试图安抚那些情绪激动的委托人的时候,就会用这样的语调轻缓地说话,而这样的办法屡试不爽,就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他说到:“皮尔森先生,请你相信我们。我们想要揪出凶手的愿望并不比您弱,更重要的是,我们这样做是为了避免让更多的女孩落入和芭芭拉一样的命运,而我们的调查不能没有您的帮助。”

 

我看到皮尔森的表情缓和下来,他犹豫着放下了手,而后默默地点点头,说:“好吧,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先回贝克街221B吧,我们有很多问题需要问你。”福尔摩斯说完,对我示意了一下,我们三个人便一同走向了小巷外那湿冷的夜雾之中。

 

TBC

  

阿壶碎碎念:终于和第一个重要证人接头啦!皮尔森身上有怎样的秘密呢?这个粗野的,害福尔摩斯瞎眼的男人到底是不是我们想要找的凶手呢?还请大家继续关注啊!我们真的有好好设计剧情哈哈哈,希望大家可以满意👍


阿加医生

【原创长篇|原著向】The Fearless Person 无畏之人 第八章 清水案件剧情向


Chapter 8  

  

福尔摩斯POV:

  

离开皮尔森的公寓后,我和华生选择原路返回,想去外面的大路上叫一辆马车回贝克街整理今天获得的线索。刚刚那名房东给我们提供了许多信息,当然不排除有主观甚至是夸大的成分。我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皮尔森确实有杀害妹妹芭芭拉的动机,他暴力、酗酒且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对自己的妹妹有着畸形的控制欲;他的体型和力气完全可以实施这桩连环杀人案,这和查普曼路67号案发现场留下的线索也相符。基于此,我们不能够排除他的犯罪嫌疑。但这无法解释前两起谋杀案:他没有虐杀妓女或孤女的动机,况且3名受害者眼眶的刀口切割整齐,这可不是一个双手颤抖的醉汉轻易能...


Chapter 8  

  

福尔摩斯POV:

  

离开皮尔森的公寓后,我和华生选择原路返回,想去外面的大路上叫一辆马车回贝克街整理今天获得的线索。刚刚那名房东给我们提供了许多信息,当然不排除有主观甚至是夸大的成分。我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皮尔森确实有杀害妹妹芭芭拉的动机,他暴力、酗酒且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对自己的妹妹有着畸形的控制欲;他的体型和力气完全可以实施这桩连环杀人案,这和查普曼路67号案发现场留下的线索也相符。基于此,我们不能够排除他的犯罪嫌疑。但这无法解释前两起谋杀案:他没有虐杀妓女或孤女的动机,况且3名受害者眼眶的刀口切割整齐,这可不是一个双手颤抖的醉汉轻易能做得到的。

  

华生扶着我的手腕就想向右边拐去,我赶紧拉了拉他的手:

  

“你走错路了,老伙计!根据我们刚刚来时的路线,现在还没到右拐的时候呢!我们应该直走,前面会有个恶臭扑鼻的垃圾箱,路过垃圾箱后再右拐。”

  

“上帝啊,你还真弄对了!这里的巷子真是错综复杂……”华生一边抱怨着,一边小心地让我避开肮脏地板上的玻璃瓶碎片。我们右拐进入一条更狭窄的巷子,这里只能通过一人。华生在前面走着,我扶着他的肩膀跟在后面。忽然他不知怎么的停了下来,我一不留意就撞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嗷!华生,你这是在干嘛……”我捂着酸痛的鼻子低声哀嚎道。

  

“我看到刚刚从前面巷子口经过的那个人……是一位女士……”

  

“女士有什么好稀奇的,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有些不满地揶揄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福尔摩斯……刚刚路过的好像是林奇小姐!”华生疑惑地喃喃自语道。

  

“林奇小姐?据我所知,她现在应该待在报社,等着你这位骑士去派人把她接回来呢!”

  

“或许是我看错了?不,应该就是她,那身灰色套装和那个头发错不了。她来莱姆豪斯干什么?这里可不是女孩子该来的地方!”

  

我和华生终于挤出了那条拥挤逼仄的小巷。我感到华生在我旁边四下张望,他一定是在寻找那个姑娘的身影,但一无所获。

  

“林奇小姐今天出门时穿了一双靴子——我听得出来,她花了点功夫系鞋带。而且靴底鞋跟不高,也不算很硬,是那种轻便时尚的女靴,踩在地面上响声不大,在女士中很流行。注意一下地砖上的痕迹,华生,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在我的右侧口袋里找到一只放大镜。”

  

我感到华生轻轻地把手伸进了我的口袋,在我耳边低声道歉后小心翼翼地翻找着,轻得让我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动作。

  

“啧啧,华生!你不用这样小心——再慢一点,目标就该跑掉喽!”

  

华生顿时着急起来,扯出放大镜后在地砖上急切地查看着,半晌,他拉着我的手腕说道:

  

“她应该是向左边去了,我们要去追她么,福尔摩斯?”

  

“算啦,华生。现在去追已经来不及了,她肯定早就走得老远了。”

  

我听到华生沮丧地叹了口气,赶忙安慰道:

  

“用不着这样难过,我的男孩。这不是什么重要的线索,我们可以先回贝克街去坐着,等林奇小姐回来后再想办法向她打听打听不就得了?”

  

“你说得对,福尔摩斯,我想不出还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唉,现在的女孩子们真不好打交道……”华生嘟囔道,牵着我的手向右边走去。

  

“错了,这个路口要往左边走,除非你今晚想让我们俩都在皮尔森的公寓里过夜!”

  

“我应该让你来领路的,福尔摩斯!”

  

我们继续七拐八绕地在巷子里穿行,忽然,我明显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但似乎什么也没有。整个街区安静得可怕,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压抑而寂静的巷子里只有我和华生两个人的脚步声,踩在坚硬的地砖上特别明显。而就在这时,我发现了异常。

  

正常情况下,每个人脚步声的节奏、力度和频率各有不同,会形成一种杂乱但有规律的背景音。但现在我分明听到了,“咚、咚”,有某个脚步声,既不属于我,也不属于华生。这个声音始终与我们保持着特定的距离和节奏,当华生在每个岔路口停下来时,那来自第三个人的脚步声也会适当停顿;当我们继续行进时,那个“咚、咚”的脚步声又若即若离地跟在后方。这个人步伐的频率有些不稳,似乎是在摇摇晃晃地走着,但脚步并不虚浮——它非常沉重,说明这个人身材高大,是个男性。我知道这个人是谁,这个脚步声让我回想起不久前在案发现场附近的遭遇。

  

“提高警惕,华生!”我攥紧华生的手臂,凑上去轻声警示道,“我们被跟踪了!快,往右边走!”

  

我感到华生愣了一下,接着是“咔哒”一声,是他打开了口袋里藏着的左轮手枪的保险。然后,我们俩以更快的速度向右边巷子闪去。

  

“下一个路口向左,我看看能不能甩掉他。”我压低声音命令道,一边仔细听着跟踪者是否跟了上来。

  

华生领着我冲进左边的小巷,脚下的碎石路面崎岖不平,稍不注意就会被绊倒。但现在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跌跌撞撞地向前飞奔着。华生一定也发现了跟踪者,他一边搀着我的胳膊,一边时不时地扭头看看跟踪者有没有追上来。我能听到我的朋友在喘着粗气,搀扶着我的手越抓越紧,但“咚、咚”的脚步声依旧如鬼魅般如影随形地跟在后方。

  

我不能再开口下命令了——不论我的声音压得有多低,在安静的街区里都会特别明显。于是我靠上前去,紧贴着华生的背后,向右不易察觉地攥了攥华生的手,于是,他默契地在下一个路口领着我朝右拐去。

  

我开始感到力不从心。如果在平常我的眼睛能看见的情况下,要摆脱跟踪者根本不在话下:我对伦敦的每一条街道就像对221B里的每一件摆设一样了如指掌。但现在的我哪怕已经把逃跑路线烂熟于心,也很难甩开这个该死的家伙——由于失明的缘故,我的行动受阻,几乎无法像以前一样带着华生飞奔起来,快速穿梭在这些四通八达的小巷;况且我现在只能依赖嗅觉和听觉对接下来该左拐还是右拐做出判断,不能够及时地让华生作出反应,导致效率大大下降。在我们经过下一个路口时,我站住了。

  

“停一下,华生!”

  

我攥着华生停了下来,侧耳细听。那阵若有似无的脚步声消失了。我贴在华生身侧,慢慢地向右侧巷子走了约一百英尺的距离,到下一个岔口左拐,屏息凝神地倾听着。“咚、咚”的脚步声消失了,那个跟踪者似乎没有跟上来。

  

“我们甩掉他了,福尔摩斯,”我感到华生松了口气,在我身边环顾四周,然后轻声在我耳边低语,“我没有再听到他的脚步声了。”

  

忽然,从离我们身后不到十英尺的巷口响起两声“咚、咚”的来自男性的沉重脚步声,接着是一声充满浓浓恶意的嗤笑,就像是猎人看着猎物掉落进陷阱时那种满足的笑声。华生惊叫起来,他刚刚用右手握住枪把的瞬间,我就感到从脖子后面传来一阵热乎乎的酒气,危机就此降临。

  

那个高大的爱尔兰人已经出现在我们身后了。

  

TBC

  

阿加碎碎念: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福尔摩斯和华生这下可遇到大麻烦了!跟踪他们的爱尔兰人究竟是谁?他们应该如何脱离险境呢?让我们期待明天阿壶老师@壶尔摩斯 给我们带来精彩的动作战损戏!

阿加医生

【原创长篇|原著向】The Fearless Person 无畏之人 第七章 清水案件剧情向


Chapter 7  

  

华生POV:

  

我坐在马车里,担忧地看着坐在我对面的福尔摩斯。他一言不发,双唇紧抿,层层包裹在绷带下的那双机敏的鸽灰色眼睛也无法向我传递任何情绪。但从他有节奏地快速敲击着手杖头的细长手指和微微前倾的姿势中,我能看出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跟往常我们即将奔赴案发现场的时候一样,他就像一头兴奋的猎犬,完全沉浸在对案件和推理的期待当中。

  

一般来说,我非常喜欢福尔摩斯这样充满斗志和底气的状态,但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老实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忧虑。今天非正规军维金斯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一拿到皮尔森在莱姆豪斯的确切住址后...


Chapter 7  

  

华生POV:

  

我坐在马车里,担忧地看着坐在我对面的福尔摩斯。他一言不发,双唇紧抿,层层包裹在绷带下的那双机敏的鸽灰色眼睛也无法向我传递任何情绪。但从他有节奏地快速敲击着手杖头的细长手指和微微前倾的姿势中,我能看出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跟往常我们即将奔赴案发现场的时候一样,他就像一头兴奋的猎犬,完全沉浸在对案件和推理的期待当中。

  

一般来说,我非常喜欢福尔摩斯这样充满斗志和底气的状态,但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老实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忧虑。今天非正规军维金斯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一拿到皮尔森在莱姆豪斯的确切住址后,福尔摩斯立刻要求亲自动身前往调查。他麻利地给自己换好大衣,并要求我带好左轮手枪,我徒劳又无力的劝阻被他完全抛在了脑后。

  

他一把抓起手杖,迅速而敏捷地冲下17级台阶,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他的视力是否已经完全恢复了。我只好安慰自己,看来我的朋友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中的生活,可以凭借着敏锐的头脑和超乎常人的记忆力再度成为局势的掌控者。

  

不到一个小时,我们的马车就到达了目的地。我让福尔摩斯的一只手牵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手杖探路,我们俩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钻进维金斯给我们在地图上标注的一条小巷子里。我走在前面,福尔摩斯紧跟在我后头,按照维金斯提供的地址向街区的深处走去。

  

这地方的环境破败不堪,肮脏狭小的巷子弥漫着垃圾和尿液的恶臭。偶尔会在巷子拐角处碰见几个身穿破旧衣服的盲流,他们警惕地盯着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不怀好意地交头接耳。我压低帽檐,带着福尔摩斯快速穿过这些危险的巷子,一边小心地指引福尔摩斯避开堆着杂物的街道,一边屏息凝神地环顾四周,以注意是否有不安好心的歹徒盯上了我们的钱包。

  

我忽然感觉到福尔摩斯紧了紧我的手,一扭头,就看到他在冲我宽慰地微笑。

  

“你太紧张了,华生!我都能感觉到你的脉搏像拨乱琴弦的小提琴一样跳动得飞快。”他和颜悦色地对我说道。要不是他被绷带包裹住的眼睛提醒着我们困难的处境,我也许就能在这沉稳而冷静的声音中彻底放下心来了。

  

“我真的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福尔摩斯!这地方简直就是个贼窝……倘若待会我们被一群持刀盲流抢劫一空,我也一点儿不觉得奇怪。”

  

“啧啧,那你可就损失大了——或许你今天不该穿一件新夹克来这个地方,老伙计!我相信你会最先得到他们的‘热烈欢迎’。”福尔摩斯揶揄道,而我毫不客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反正他也看不见。

  

一刻钟后,我们终于走到了皮尔森兄妹租住的公寓。这是位于莱姆豪斯混乱街区的一处廉价的老旧三层公寓,木质结构的屋子看上去腐朽得摇摇欲坠,无法想象这地方居然还能容纳下这么多贫穷的租客。我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福尔摩斯,引导他一步一步地踏上吱呀作响的楼梯,而后者皱着眉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攀登着,全神贯注地用手杖探着路——这栋破败公寓的楼梯高矮不一,哪怕是视力正常的人,稍不留意都有一脚踩空的危险。

  

“这真是栋糟糕的公寓,只有疯子才愿意住在这里。”我忍不住在福尔摩斯的耳边咕哝了一句。

  

“嘘,小点声,华生!我听到有人过来了,脚步沉重,气喘吁吁——也许是这里的房东!”

  

“我们的公寓是这一带最好的,而且价格相当低廉,先生们!”

  

福尔摩斯的话音未落,一个身材高大肥胖、头脑迟钝、行动笨拙的中年妇人出现在2楼平台处,她的眼睛圆圆的,神色看上去略有愠怒。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想必这位房东刚刚听到了我对她这所房子的评价。

  

“日安,夫人!”福尔摩斯摘下帽子,煞有介事地对妇人行了个礼,而那位胖乎乎的房东在看到福尔摩斯眼睛上缠着的绷带后,明显愣了一下。

  

“我们这儿已经住了六位租客,先生们。但请原谅,这位先生,我们不能收留以街头卖艺为生的房客,这会引起其他客人的不满的……”

  

“不,不,夫人,我们不是卖艺的,也不是来这儿寻找住所的,您误会了……”在听到房东对我们这两位不速之客有些失礼的评价后,福尔摩斯面带微笑,依旧保持着语气的和蔼与翩翩风度,并用手指掐了我一下,因为我差点儿当场大笑出声,“希望我没有打搅到您,或是浪费您宝贵的时间。我们来这里,是来打听一位姓‘皮尔森’的先生,我们有要事必须亲自告诉他。”

  

房东圆溜溜的眼睛转向我,又转向福尔摩斯,半晌才犹豫着回答道:

“我们这儿现在没有这个人,先生!”

  

很明显,这个房东有所隐瞒,在福尔摩斯提到“皮尔森”这个名字时她明显顿了一下,神色也有些异样。我扭头看了看福尔摩斯,他勾了勾我的手指,指向口袋,并冲我诙谐地笑了笑。我心领神会,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几个先令。钱币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我很清楚,有时一点贿赂也是福尔摩斯常用的手段,金钱的诱惑能让一些人说出更多实情。果然,在看到我手中的钱币后,房东的圆眼睛瞪得更圆了,她的目光完全被吸引在我手中,还舔了舔嘴唇。

  

“夫人,我们都认识皮尔森兄妹,也非常希望这点小钱能让曾经收留过这对兄妹的您改善一下生活,”福尔摩斯开口道,做了个手势示意我把钱币递给女房东,“如果您能带我们去他们的房间看看,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另有感谢。”

  

“这边来,先生们。请当心脚下——最后一级台阶有点儿松动!”女房东的语气和缓友善了许多,她带领我们爬上楼梯,来到皮尔森兄妹的住处。

  

这是三楼的一个闷热的小房间,狭小的空间硬生生地被分隔成两个卧室。很明显,小一点的卧室是第三个受害人芭芭拉·皮尔森的卧室;另一间杂乱不堪的卧室则是她酗酒的兄长,也就是在案发现场袭击了福尔摩斯和我的爱尔兰人的卧室。我搀扶着福尔摩斯挤进这间卧室,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啤酒气味,空酒瓶胡乱地堆在窗前的桌子上和地板上。我站在窗前,可以看到铺了灰色地砖的内院和散发着恶臭的垃圾箱。

  

“这里有差不多一个星期没人居住了,因为暂时还没有新的住客,我没来得及打扫卫生。”女房东抹了一把肥腻的下巴,有些不好意思地嗫喏道。

  

“另一个房间才是芭芭拉·皮尔森小姐的卧室,对吗?看来她的生活可不容易啊……”福尔摩斯感叹道。

  

“是的,先生们。我非常同情那位姑娘,虽然我真的不太喜欢爱尔兰人,我跟他们不对付!”

  

“我能理解,夫人。要照顾他们可花费了您不少心思吧?”福尔摩斯用一种同情的口吻对房东说道。这句话的效果可谓是立竿见影,胖乎乎的女房东立刻打开了她的话匣子。

  

“我非常不喜欢和爱尔兰人打交道,他们粗鲁、俗气而且脾气暴躁。哦,上帝原谅我!我不是在说芭芭拉小姐,她是个可怜的姑娘,以前是马洛尼纺织厂的女工,后来又去给别人洗衣服。她当然不是个淑女,但居然发生了那种事情……好吧,说实话,我一点儿也不奇怪。先生们,我经常跟锅炉房的女佣珍妮说,住在三楼的这两个爱尔兰人不是省油的灯,迟早得发生点什么事情。现在您瞧,我当初就不应该收留爱尔兰人当租客。”

  

“这个可怜的姑娘发生了什么?”我装作一无所知地问道。

  

“哦!先生们,你们没看到报纸上那件骇人听闻的案件吗?连环杀人案!而我的租客居然也被卷入其中!就是那个姑娘——芭芭拉·皮尔森,报纸上说她被大卸八块,眼珠子还被人活生生地给挖走了!那些条子都找上门来了,我花了老大功夫才安抚好其他租客。天可怜见,我跟珍妮说,好在这肮脏的勾当没发生在我的房子里,要不这房间可就再也租不出去了,其他的租客也会离开我的公寓……”粗俗的女房东唾沫横飞地说着这些,带着一种麻木而残忍的快意,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真是太可怕了,我想您一定被这件事吓坏了,夫人。”福尔摩斯善解人意的语气让这名房东彻底放下了戒备,她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我经常跟珍妮说,发生这种事情也是迟早的,你们知道么?”那名房东压低声音,把肥厚的嘴唇凑到我们面前:

  

“我确信是她的兄长,就是住在这个房间的皮尔森干的!”

  

“为什么?”

  

“因为这对爱尔兰兄妹,他们的关系不清不楚!”

  

福尔摩斯和我都没有说话,等着女房东继续说下去。

  

“那个姓皮尔森的先生脾气糟糕透顶。他住在这儿的时候,经常惹是生非,对自己的妹妹芭芭拉非常粗鲁。这些爱尔兰人都是天生的酒鬼!上帝保佑,皮尔森先生一下工就去那种下九流的酒馆里喝得烂醉,一回家就和她妹妹吵架,弄得鸡犬不宁。而且他不允许自己的妹妹与任何男人交往,像对待囚犯一样把她看得死死的,甚至跑去她工作的马洛尼纺织厂大闹,害得她丢了工作,只能去当洗衣妇。我敢说芭芭拉恨死他了,他们经常因为这个事大吵特吵。

  

“我经常跟珍妮说,他们迟早得出事。上个星期芭芭拉出去干活儿后,就再也没回来了。我一点儿也不奇怪,珍妮跟我说,她肯定是忍无可忍离家出走了。上帝保佑她!那个皮尔森先生大发雷霆,酗酒后打砸屋子里的家具,还把酒瓶从三楼的窗口往下扔。哦,上帝保佑我,他简直就是魔鬼附身,根本没人敢去劝阻!然后,那个醉醺醺的酒鬼大喊‘我要杀了这个小荡妇和她那杀千刀的狗男人!’就跑出门去找她了。”

  

“几天后他才回来?”福尔摩斯追问道。

  

“对!他回来后,我们的女佣珍妮就从锅炉房打热水送上去给他——她负责给所有租客的房间送热水。她敲了几下门,但没人吭声,就直接进去了。皮尔森先生正在洗手,您猜猜珍妮看到了啥?”女房东停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继续说,夫人。”福尔摩斯说。

  

胖乎乎的房东似乎从福尔摩斯的催促中受到了鼓舞,于是她接着说了起来。

  

“珍妮对皮尔森说:‘对不起,先生,这是您的热水,我敲门了。’但是皮尔森说:‘哦,我已经用冷水洗了。’珍妮压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么奇怪的话,下意识地看了洗手盆一眼。您猜怎么着?哦,上帝啊,水全都红了!

  

“红了?”我惊叫起来。

  

“后来珍妮告诉我,那个爱尔兰人脱掉了上衣,手里正抓着袖口,袖子全湿了。他直直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块石头,表情很古怪,非常古怪。珍妮大吃一惊,但皮尔森告诉她,说他把自己的手给割破了。珍妮说‘是,先生’,害怕地放下热水就出去了,并关上了门,然后一路冲进楼下锅炉房里,把自己锁了进去,一直到清晨皮尔森离开公寓后才敢出来。

  

“第二天中午,我在报纸上读到了芭芭拉被五马分尸的消息,就指给珍妮看。珍妮马上尖叫起来,说洗手盆里可能是血。我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把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我不太敢相信,就让她和我一起上楼去看看。房间里没有人,洗手盆的水也空了。但珍妮发誓说,她昨天看到的分明就是血!可怜的老姑娘,被这件事吓得歇斯底里大发作,我不得不把她打发回乡下休养一段时间。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皮尔森了,他再也没回来这里。我敢说芭芭拉就是他杀的!上帝啊,他还欠着我这个月的房租呢……”

  

TBC

壶尔摩斯

【原创长篇|原著向】The Fearless Person 无畏之人 第五章 清水案件剧情向

Chapter 5

  

华生POV:


“跟踪?”我给林奇小姐倒上一杯热茶,引导她坐到我们起居室的沙发上,我像往常一样看向福尔摩斯,期待他用演绎法向我们的委托人展示他的能力,然而他眼睛上的绷带却提醒着我他现在眼睛看不到的事实。他站在窗边,脸冲着窗外,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坐在我的椅子上,鼓励地看着林奇小姐,希望她能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


年轻的女孩呷了一口茶,她微弱的颤抖让茶杯在茶碟上碰出清脆的声响。然后,她慢慢开始了讲述:“华生医生,福尔摩斯先生,要知道,大洋彼岸的媒体行业对于女性来说并不十分友好。在经受过这些年的教育之后,我不甘心只是在办公室...

Chapter 5

  

华生POV:


“跟踪?”我给林奇小姐倒上一杯热茶,引导她坐到我们起居室的沙发上,我像往常一样看向福尔摩斯,期待他用演绎法向我们的委托人展示他的能力,然而他眼睛上的绷带却提醒着我他现在眼睛看不到的事实。他站在窗边,脸冲着窗外,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坐在我的椅子上,鼓励地看着林奇小姐,希望她能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


年轻的女孩呷了一口茶,她微弱的颤抖让茶杯在茶碟上碰出清脆的声响。然后,她慢慢开始了讲述:“华生医生,福尔摩斯先生,要知道,大洋彼岸的媒体行业对于女性来说并不十分友好。在经受过这些年的教育之后,我不甘心只是在办公室做一个平凡的打字员,我希望自己可以闯荡出一些名堂。因此我来到英国,希望可以找到让那些报社对我刮目相看的新闻素材。”


她说到这里拍了拍自己手边的木匣子,继续道:“这是美国最新产出的照相设备,它轻便,声音小,最重要的是,可以随时随地地进行拍摄。”女孩无奈地笑笑,“当然,也非常地昂贵,我几乎把全部家当都放在了这台相机和来英国的船票上,如果不能发掘到什么大新闻,我就走投无路了。”


即使我可以理解林奇小姐的处境,但对于她的行为,我仍旧不免颇有微词,她这样鲁莽地将福尔摩斯的伤情公之于众,很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危险。


我刚要张嘴表达两句不满,福尔摩斯轻咳两声打断了我,他准确地走向自己的扶手椅,示意林奇小姐继续说下去。


“因此,我蹲守在苏格兰场附近,希望得到一些一手消息。”女孩抬头看向福尔摩斯,接着看向我说,“即使在美国,华生医生的故事也非常畅销,所以在我看到你们二位出入苏格兰场之后,就跟上了你们。大概…大概从一星期之前。”


我注意到福尔摩斯白色绷带上缘的眉毛又抬了起来,他靠向椅背,把指尖相对抵在唇上。我知道他也正惊讶于林奇小姐的跟踪能力,我们在查案的时候竟然对她的存在毫无察觉。


“我并没有把时间浪费在苏格兰场的警察身上,因为我相信只要跟着您二位就一定可以有所收获,这也就是今天早些时候我拍摄到了袭击全过程的原因…”女孩越说声音越小,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虚。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严重侵犯了我们的隐私,如果我和福尔摩斯决定追究,她一定会面临严重的后果。


我看向福尔摩斯,发现他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被跟踪而恼怒,相反,他饶有趣味地听着女孩子的讲述:“放心吧小姐,我和医生无意对您的行为提起诉讼。”我能从他手指的小动作里看出他的兴奋:“那么,现在可以跟我们说说你被人跟踪的细节了吧?”


女孩子点点头,她咽了口唾沫:“福尔摩斯先生,今天我在诊所拍摄完您的照片就急匆匆地赶往了报社,因为我想要将一手消息刊登在今天的晚报上。”接着,女孩露出了紧张的神色,继续道,“但在我出来之后,我就发现一个穿着风衣的高大男人一直徘徊在我的附近,我试探着绕了一些路,他始终跟在我的身后,我这才确定我是被跟踪了。”


林奇小姐说着拿出一叠照片交到我的手上,我发现这是早上我们追踪皮尔森时候的照片,尽管大部分的人影模糊不清,但仍旧有一两张照片拍摄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容。我向福尔摩斯描述了照片上的内容,他侧过头仔细地听着。


“我借着雾气甩掉了那个人,或者至少我认为自己甩掉了他,回家之后,我发现跟踪我的可能就是照片上的这个男人,也就是袭击福尔摩斯先生的人。”林奇小姐越说越快,“我害怕极了,意识到自己可能惹上了大麻烦。尽管这完全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但我还是希望可以得到福尔摩斯先生的帮助,如果你们也在找这个人,我希望这些照片可以起到一些作用。”


“而…因为我跟踪了你们,又非法获取了一些犯罪现场的照片,我无法把这些证据交到苏格兰场。”女孩低下头,她攥着手里的软呢帽说,“我知道在您看来我是个为了新闻不择手段的投机分子,在我做出这些事情之后,也没有什么立场再来寻求福尔摩斯先生的帮助,但是…但是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我…我再次为暴露福尔摩斯先生的伤情向您道歉。”


半晌,我叹了口气,严肃地说:“林奇小姐,因为你鲁莽的举动,为我们的调查带来了极大的障碍,还可能让我们都暴露在危险之中。”接着,我的语气软化了下来,我走到女孩的身边,安慰地看着她说,“最重要的是,这毫无疑问让你自己面临了巨大的危险,而你的照片对我们寻找袭击者有很大的帮助,我很庆幸你选择到这里来找我们,我和福尔摩斯会尽快协助苏格兰场找到这个男人,而在此之前,我们也会尽力保证你的安全。”


说完,我看向福尔摩斯,他微笑着向我点点头。


福尔摩斯站起身,他面向着壁炉里的火光,跃动的火焰映在他几乎和绷带一样苍白的脸上,他开口道:“街上并不安全,如果跟踪你的人真的是皮尔森的话,他熟悉伦敦的大街小巷,手中有枪,并且,他极有可能是一名凶残的杀手。林奇小姐,在一切解决之前,我建议你使用贝克街的客房,哈德森太太会为你准备好需要的物品。”


“福尔摩斯先生,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激。”


福尔摩斯转过头,他少见地用柔和地语气说道:“不需要,林奇小姐,我只想说,尽管您在跟踪调查方面有过人的天分,但是,还请您今后遵守新闻道德,务必不要再做出这种轻率的举动了,好吗?”


阿比盖尔林奇小姐今晚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笑了起来,我打开起居室的门,看见她跃动的棕色头发消失在楼梯口。我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扭头看着福尔摩斯,他正摩挲着手中的照片,轻轻用苍白的手指点着壁炉架。


我知道我的朋友对很多人来说是一根救命稻草,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给落难的人们的希望,不管什么时候,人们总是可以在他的身边获得安定的力量。


但是如今,福尔摩斯受伤的消息被昭告天下,雨雾中有不明身份的杀手在伺机而动,我实在难以安心。我现在只是卑微地希望,在保护他人的同时,我们自己也可以从迫近的危险中全身而退。

TBC

  

阿壶碎碎念:比较短小的过渡章节!引入了阿比盖尔林奇这样一个美国记者的角色。她到底会是嫌疑人?助攻?侦探?受害人?还是最终的幕后凶手呢?请大家拭目以待吧!明天回发配图,之后就交给阿加老师更新一部分。不迷路的话还请关注@阿加医生 或者订阅合集哦!

  

壶尔摩斯

【原创长篇|原著向】The Fearless Person 无畏之人 第四章 清水案件剧情向

Chapter 4

 

华生POV:

 

“不需要你来扶我,华生,这是咱们的起居室,我熟悉每样东西的位置就像熟悉…嗷!”

 

我无奈地看着福尔摩斯今天第六次撞在我们的小茶几上,以一个不太雅观的姿势跌倒在沙发里,把手杖扔得老远,我已经提前把很多的靠枕扔在了沙发上面,确保福尔摩斯不会受伤。

 

我几乎看都没看就接住了桌面上摇摇欲坠的茶杯,把它转移到了窗边我的写字台上,那里现在整齐地排放着一排易碎品。

 

“福尔摩斯,在你的眼睛恢复期间,你不用这样勉强自己的。”我走过去把他扶起来,轻轻拾起手杖交还到福尔摩斯的手里,我刚抬...

Chapter 4

 

华生POV:

 

“不需要你来扶我,华生,这是咱们的起居室,我熟悉每样东西的位置就像熟悉…嗷!”

 

我无奈地看着福尔摩斯今天第六次撞在我们的小茶几上,以一个不太雅观的姿势跌倒在沙发里,把手杖扔得老远,我已经提前把很多的靠枕扔在了沙发上面,确保福尔摩斯不会受伤。

 

我几乎看都没看就接住了桌面上摇摇欲坠的茶杯,把它转移到了窗边我的写字台上,那里现在整齐地排放着一排易碎品。

 

“福尔摩斯,在你的眼睛恢复期间,你不用这样勉强自己的。”我走过去把他扶起来,轻轻拾起手杖交还到福尔摩斯的手里,我刚抬手想要调整他眼睛上的绷带,没想到他不耐烦地挥开了我的手,赌气一样地站了起来,走到壁炉前面整理着自己额前有些杂乱的头发,当然,他只是让情况变得更糟了。

 

“我说了,我很好!我已经基本适应了现在的状态了。另外你确定那个医生的药水是可靠的吗?华生?我的眼睛附近有种奇怪的胀痛……”

 

“梅斯维尔医生是全伦敦乃至全英国都首屈一指的眼科医生,他的药水没有问题。福尔摩斯,你如果还想要快点找回你那非凡的推理能力的话,就老老实实地把这些药涂上。”我说着站起身,拿过了桌上的药水,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况且咱们刚从康沃尔回来不久,还经历了那件恐怖的案子,你也不想再次旧病发作卧床不起吧?”

  

但福尔摩斯的执拗远超我的想象,他紧绷着薄唇别过头,躲开了我的手,说道:“这些都无关紧要,华生,我说了我很好!咱们明天去一趟苏格兰场,我需要雷斯垂德尽快找到皮尔森,我确信他身上有我们需要的线索,我只要…”

 

“咱们明天哪里都不会去,福尔摩斯,你到底还想不想你的眼睛好起来?”我皱起眉,不自觉地提高了声调,我知道自己已经切换成了医生的状态,对付着我最棘手的一个病人,“案子可以等!你本身就已经很令人担心了,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帮助到谁呢?”

 

这话甫一出口我就追悔莫及,我看到福尔摩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绷着下巴,沉默不语地站在了壁炉前。我到底在想什么!他是一个失去了视力的病人,本来福尔摩斯就极为担心失明会影响他的侦探能力,我说这种话简直是杀人诛心。不管是作为一个医生还是朋友,这都是不合适的。

 

于是我咬了咬嘴唇,走上前去试探着伸手把福尔摩斯没整理好的头发从他的绷带边拿开,他这次没有躲开我,于是我换上温柔的语气说:“对不起,福尔摩斯,我不是这个意思。恰恰因为这案件没有你不行,你越快地康复对苏格兰场和伦敦民众的帮助才越大,而你像现在这样逞能很可能会让你自己或别人受伤。”我停下手上的动作,笑了一声揶揄他道,“再说了,我的大侦探,你现在甚至用不了你引以为傲的演绎法,尤其是,你刚刚整理头发都没对着镜子。”

 

我轻轻扶着福尔摩斯的肩膀,把他往右边转了一个角度,好让他对着壁炉架上的镜子。福尔摩斯顿了一下,我看到白色绷带上沿,他的漆黑的眉毛挑了起来,接着,他叹了口气,撑着手杖走回了沙发边重重地坐了回去。

 

“华生…我真的很担心这起案件,这个残忍的杀手的胆子越来越大,每拖一天,就有更多的人处在危险之中。”

 

“而我很担心你。”我走过去,递给他一杯苏打水,继而蹲在他的身前,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我像你一样迫切地想要把这个凶手绳之以法,但他的凶残冷血令我胆战心惊,我不希望你再受到更多的伤害了,伦敦需要你,我也…“

 

我没说完后面的话,我明白现在福尔摩斯需要我作为朋友支持他,作为医生照顾他,而不是让我用我自己可怜的懦弱和担忧填满他本就纷繁复杂的大脑。我在这个案件中的种种表现都让我自己感到厌烦,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对他说:”听着,福尔摩斯,我们会解决这宗案子的,我们未来也会解决更多更多的案子,但前提是,我们必须保证你的眼睛可以康复,好吗?”

 

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在哄骗一个生病的孩子吃掉苦口的良药,而福尔摩斯的反应也完全就像是个生病的孩子,他没有说话,抿着嘴唇,沮丧地微微低着头。我太熟悉这种不置可否的沉默了,他显然在等待着我的让步。

 

最终,叹了口气,我也如他所愿地让步了,谁叫我是他的华生,服从他的命令是我的本能,我就是无法忍受自己令他感到失望。

 

“好吧,福尔摩斯,我并没有说要你完全退出调查。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你哥哥迈克罗夫特就算足不出户,通过整合各类信息也能做出完美的推理,那我们也来试试这样做吧?歇洛克。”我调皮地喊了他的教名,走到桌边,故意把刚送来的一大摞晚报翻得哗哗作响,“我来给你读报,读过去的案件卷宗,读那些让人不安的杀人犯档案,甚至是读《圣经》,读所有你需要的东西,看看咱们目前能整理出怎样的结论。你认为呢?”

 

福尔摩斯愣了一下,最终,他笑了笑,耸耸肩拍了拍身后的靠垫,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上面,十指指尖相对抵在了他那如白瓷一般的下巴上,说到:“好吧,华生,这可是你自找的,你最好让哈德森太太给你送一大壶茶上来。”

 

“没错,还有曲奇饼。”

 

“天,迈克罗夫特要嫉妒我了。但我还在想…如果我可以在我的橡木烟斗里抽上一点我的新烟草的话,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一定对我的思考大有裨益。”

 

我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壁炉前从他的烟斗架上拿下了他钟爱的烟斗,从旁边的波斯拖鞋里拿出了一些烟草填好。走回福尔摩斯身边,他听见我的声音,笑着躺在沙发上伸出了手,我稳稳地把烟斗放在他手上。接着,我单膝跪在他身边,从西装外套的内袋里拿出我自己的火柴,替他点燃了那斗烟。福尔摩斯吸了一口,满足地咕哝了两声,我也笑笑走回桌边,但紧接着转头对他说:

 

“我和你讲,你可不要太舒服了福尔摩斯,这样的待遇仅限你养伤期间。”我笑着清了清嗓子,从报纸最上层抽出了一期,开口讲到,“我们从《泰晤士报》的案件报道和留言版开始可以吧…”

 

然而,充当福尔摩斯的眼睛帮助他浏览所有的信息并跟上他的思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事实上,这几乎要把我逼疯了。

 

“华生,再回去读一下刚才那句!”

 

“华生,《观察家报》和《泰晤士报》读者专栏里的米瑞安先生和约翰逊先生是一个人,他的消息是传给他的情妇的,这个和我们的案件没关系。你能不能麻烦再找一下三份报纸之前的那篇讣告?那个内容在我看来比较可疑…”

 

“华生,《每日电讯报》关于案件的报道你可不可以再读一遍…”

 

最终,我放下报纸,捏了捏鼻梁,喝了一大口茶杯里已经凉掉的茶:“福尔摩斯,你知道我们普通人的大脑一次只能处理一件事吧?稍微容我休息一下。”

 

“是啊,对此我还经常会纳闷儿呢,你们普通人的头脑该有多么平静啊。”福尔摩斯头都没有转,他有点不耐烦地说,“快点,华生,我需要及时对比一下《泰晤士报》近三天来的失踪人口信息。”

 

我叹了口气,翻起了报纸堆,想把我丢到最下层的泰晤士报抽出来。突然,当我撇了一眼《每日邮报》,那上面大大的标题让我一下就愣住了,紧接着我猛地抽出了它,急切地扫了几眼。

 

福尔摩斯听见了我的声响,他疑惑地坐正了身子,问到:“你看到什么了华生?有什么特别的吗?”

 

我举着报纸走到他身边,坐在沙发前的藤椅上,尽管福尔摩斯的眼睛看不见,但他还是把头凑到了我的肩膀后,呼吸都喷到了我的脖子侧面。我感受着他突然贴近的热量,轻微地走了一下神,但我很快就说道:“福尔摩斯…这,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

 

“冷静点,华生,说重点。”

 

“报纸上是你!《每日邮报》报道了你受伤失明的事,甚至…”

 

“甚至什么?”

 

“甚至还有一张你的照片!看上去是从梅斯维尔医生的诊所窗外拍的,我甚至不知道那个角度可以安置照相机。”

 

福尔摩斯突然大叫了一声,吓了我一跳:“哈!我就知道当时我听见了什么!很像是快门的声音,但是要更快更短。报道说了什么?”

 

“上面说,‘据悉,伦敦著名私人侦探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在一起街头冲突中受伤,知情人士看到福尔摩斯先生在他的朋友华生医生的陪同下,拜访了伦敦著名眼科专家威廉.梅斯维尔医生。目前,福尔摩斯先生伤情具体情况不明,但很大可能视力受损,暂时不清楚福尔摩斯先生的受伤是否与在伦敦发生的连环虐杀事件相关。但毫无疑问,缺少了这名大侦探,此案在苏格兰场手中又将陷入困局。日前,记者在现场采访了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警…”

 

福尔摩斯打断了我,他看上去并没有很担心,说:“由此可见,这名神秘的知情人士也只是从远处目击了一切,不论如何,他并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因为报道没有说出我的具体情况。”

 

我不知道这是谁拍下的照片,更不知道这是他们出于什么目的写出的报道,但福尔摩斯的病情和隐私就这样突然被公之于众还是让我深感不安,当然,也感到气愤。

 

我有点儿没好气儿地走到桌边,丢下报纸,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开口说:“真该死,现在全伦敦都知道你受伤的事了,福尔摩斯,你等着雷斯垂德过来质问你吧。现在我们有一个连环杀手,一个持枪的逃犯再加上有一架随时可以偷拍别人的相机在伦敦的街头乱晃,这真是想想都令人不安。”

 

福尔摩斯倒是毫不担心,他短促地大笑了一声说:“这不是很有趣嘛华生,我觉得这可以说是个突破,因为这个神秘的记者看到了我遇袭的现场,也就意味着…他很可能也看到了皮尔森的去向,我真的很好奇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看着窗外,没有回话。忽然,我透过雨幕注意到了什么,于是我决定逗逗福尔摩斯,开口说到:“我相信这个记者大概五英尺半,受过良好教育,来自美国,行动力强,棕发,带着一台形状奇怪的照相机器,还有一顶灰色千鸟格便帽。”

 

“对不起,华生,但你见鬼的到底是怎么推断出这些的?”福尔摩斯眉毛挑的太高,带着他眼睛上的绷带都快飞了起来。

 

“因为这位记者正站在我们的台阶上呢,咱们估计还有两分钟准备时间。”我笑着说,走过去解开了他晨衣的带子,温柔地脱掉了他那手感柔软,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的衣服,从他的衣柜里挑出一件西装外套,帮他穿好,又顺手摘掉了肩膀上的两根恼人的羊毛线头。与此同时,我们都听到了哈德森太太领人上来的声音。

 

我一边打掉了福尔摩斯偷着企图拨弄自己头发的手,一边小声和他说:“另外,福尔摩斯,我确信你应该用“”来称呼这位记者小姐。”

 

福尔摩斯愣了一下,把头扭向我,随即,我们起居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哈德森太太把那位小姐领进了门。她身上还有夜雨湿漉漉的水汽。与一般女性不同,她穿着花呢裤装,风衣外面斜挎了一只皮包,胸前一只很大的木盒子被她裹在风衣下面。她25岁上下,化了淡妆遮住了一些雀斑,口红颜色很好看,一头卷曲的棕发盘在头上,藏在她的平顶便帽下面,一对焦糖色的眼睛显得她很聪明,但如今,她看上去却有些不安。

 

对此我并不感到奇怪,站在我们起居室的大部分人都很不安。这不能减少我对于她未经我们允许就披露了福尔摩斯的伤情的恼怒,但不得不说,我本性里对女性的尊重,导致我还是不受控制地同情起了她。

 

在我开口以前,她就瞥见了我桌上摊开的报纸。她本就不安的脸上又显出了一丝愧疚的神色,最终,这位女士开口说话了,带着很重的美国口音:“哦…这么说先生们你们已经看到那个了。我…我很抱歉。”

 

“那我相信你们一定知道我是个记者了,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医生。”她摘下帽子,双手紧紧地把它攥在手里,棕发散落下来垂到肩上,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比盖尔.林奇,是从美国来的自由记者。我来找福尔摩斯先生是因为我相信我可能拍到了打伤您的人,而且…”

 

“我认为从那之后我就被跟踪了。”

 

TBC

  

阿壶碎碎念:华生就像是照顾生病还要撒泼的熊孩子的妈妈,不同的是,如果我们这么做很可能会挨上老妈的一个大逼斗,但是福得到的却是华生无微不至的宽容和安慰...福啊福,别让医生太操心了啊!

 

壶尔摩斯

【原创长篇|原著向】The Fearless Person 无畏之人 第三章 清水案件剧情向

Chapter 3

 

华生POV


我们的马车在伦敦街道崎岖不平的碎石路面上疾驰着,马车夫在我的要求下尽职尽责地以最快的速度向医院的方向驶去。坐在马车上,我紧紧地攥着福尔摩斯的手,透过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传递而来的冰冷触感和手腕疯狂跳动的脉搏告诉我,在他镇静沉默的表象下隐藏着怎样的惊慌无措。说实话,我并没有比他好到哪儿去。我的心仍旧狂跳着,在我的肋骨后面隐隐作痛。刚刚那个男人对福尔摩斯开枪之后,看到他满脸鲜血地倒在地上,不夸张地说,我吓得差点儿魂飞魄散。这种惊吓带来的影响直到现在也没有消退。

 

我紧张地观察着福尔摩斯那张通常不会表露任何情绪的脸,医生的直觉提...

Chapter 3

 

华生POV


我们的马车在伦敦街道崎岖不平的碎石路面上疾驰着,马车夫在我的要求下尽职尽责地以最快的速度向医院的方向驶去。坐在马车上,我紧紧地攥着福尔摩斯的手,透过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传递而来的冰冷触感和手腕疯狂跳动的脉搏告诉我,在他镇静沉默的表象下隐藏着怎样的惊慌无措。说实话,我并没有比他好到哪儿去。我的心仍旧狂跳着,在我的肋骨后面隐隐作痛。刚刚那个男人对福尔摩斯开枪之后,看到他满脸鲜血地倒在地上,不夸张地说,我吓得差点儿魂飞魄散。这种惊吓带来的影响直到现在也没有消退。

 

我紧张地观察着福尔摩斯那张通常不会表露任何情绪的脸,医生的直觉提醒着我,他正处于难捱的疼痛之中:他紧咬着下唇,面色苍白如纸,每一次颠簸都让他的脸色愈发惨白,几近透明。马车在绕过一处拐角时剧烈颠簸了一下,我赶紧扶住福尔摩斯的肩膀。但低沉的呻吟声还是从他紧抿的双唇中溢出,那张将自己隐藏得很好的脸上略过一丝痛苦的神情,随后又恢复了平静。我担忧地看着他,他微微扬起头,虚弱地笑了笑:

 

“华生,冷静点,你的心跳声都有点吵到我了。”福尔摩斯故作轻松地说道。


他毫无血色的薄唇尽力弯起一个弧度,我知道他只不过是在强装镇定,只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我没有回话,心不在焉地对他笑笑,之后才猛然意识到他现在已经看不见我的表情了。

 

福尔摩斯尽管并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但他眼睛的伤势着实让人担心。我不是眼科的专家,无法做出精确的诊断,但我已经尽己所能对他的眼睛做了简单的处理。现在他的脸上缠着绷带,遮住了那对锐利的灰色眼睛之后,他轮廓分明的面容甚至比平时更像是一尊大理石雕像。

 

我不敢想象失明对于福尔摩斯来讲会是怎样沉重的打击,失去视力意味着他将无法使用他引以为傲的演绎法,也无法再从事他钟爱的侦探事业。所有那些填满了他生命的伟大成就都将烟消云散,对于福尔摩斯来讲,这一定比死亡还要令他绝望。

 

深深的自责在那一刻淹没了我,焦虑和不安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我的胸口有,我不自觉地握紧了福尔摩斯的双手,而他也紧了紧我的手作为回应。我们二人都沉默不语,马车把我们带到了我所知伦敦最好的眼科医生的诊所门口。

 

我打起精神,没错,在威廉·梅斯维尔医生下定论之前,我们都还不可以放弃希望。

 

马车吱呀一声停了下来。福尔摩斯狠狠地抓着我的胳膊,攥得我生疼,我相信那里一定出现了淤青,但我什么话也没说。我先走下车,用另一只手挡住马车门框的上沿,防止福尔摩斯再碰到他那本就已经很可怜的脑袋,扶着他慢慢找到正确的位置。走下马车这样一个平时看来再简单不过的动作,都进行了仿佛一个世纪之久。福尔摩斯踉踉跄跄地下了车,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继续搀扶着福尔摩斯走上诊所的台阶。

 

为了福尔摩斯,梅斯维尔医生必须带给我们希望才行。


福尔摩斯POV:


维持镇定的表象几乎已经用光了我的所有力气。人在失去视力之后所体验到的无助是让人难以想象的,对我这样一个平时极其信赖自己感官的人而言,这更是一场灾难。

 

此时此刻,华生稳定的手臂几乎成为了我的整个世界,我用没有道理的力气狠狠地抓着他的胳膊。我知道这可能会让他难受,我也非常的过意不去。但无论如何,在踏出的每一步都变得如此不确定的时候,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即使我不是医疗界的从业者,我也知道威廉·梅斯维尔医生是享誉全国的眼科专家。他研究的白内障切除手术和内置式视力矫正镜片在《柳叶刀》上引起了一定的轰动,我记得华生和我夸赞过他的医疗水平。因此,径直来求助梅斯维尔医生是最好的选择。

 

“福尔摩斯,没事,有我扶着你呢,慢慢来。”华生不断地在我耳边安慰着我,不得不说,这确实让我的感觉好了不少,但还远远不够。为了缓解我的不安,我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用其他的感官填补我对于周边环境的感知。

 

维多利亚式的建筑,稍微被踏薄了一些的第三级台阶,厚重的地毯,花瓶里新放入的百合花,大概宽6英尺的狭窄门廊……我默默在心里描绘着这座诊所的样子,直到我听见了梅斯维尔医生的声音。

 

“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医生,我是威廉·梅斯维尔医生,很荣幸。不用过于担心,我们先来检查一下,这边请。”

 

他听上去没有很年长,与我跟华生几乎是同龄人;他的声音富有磁性,从比我略高的地方传来,说明他身量很高;说话简单直接,有很强的专业性,传递出一种让人信赖的力量。他牵着我的胳膊和华生一起把我安顿在诊室里,我听到好心的华生在恳求他给我先打一支小剂量的吗啡以缓解疼痛。一般来讲,我不喜欢别人随便触碰我,但眼下我也没有什么抱怨的余地。我认命地躺在椅子上,此生少见地祈祷着能有乐观的结果。

 

我能感觉到梅斯维尔医生解开了我眼睛上的绷带,但我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这感觉很奇怪,一方面,我觉得我的知觉大幅度地钝化,让我丧失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另一方面,我却又清晰地感到我其他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比如说,华生那些心神不宁时的小习惯带起的衣料摩擦声,此刻在我听来简直震耳欲聋,我可以借此清晰地勾勒出他的每个动作,于是我轻轻地抬手碰了碰他的袖子让他冷静下来。

 

经过一番检查,我听见梅斯维尔医生摘掉了他的手套,我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等待着法官定下最终的判决。

 

“好吧,先生们,以我目前的观察,看样子伦敦还不会失去我们宝贵的大侦探。华生医生的处理非常得当,伤处没有残留的弹片。我用了些散瞳剂检测他眼底的情况,福尔摩斯先生的视网膜似乎没有受到不可修复的伤害,但眼压有些高……唔,当然视力是否受损还有待观察。我会开一些外用的眼药水,注意休养,复原或许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这是相当模棱两可的结论,但我们也不能要求更高了。我很久没有如此的开心了,在马车上的剧痛让我一度以为我将会永远地失明。我听见华生也松了一口气,他紧紧地捏了捏我的肩膀。

 

梅斯维尔医生继续说道:“不过,一定要注意,在休养期间不要拿掉绷带,不要让强光长时间地刺激眼睛。最重要的是,必须按时用药,华生医生,不然您的朋友很可能会面临永久失明的风险。”

 

我感到自己的眼睛上又被缠上了绷带。年轻的眼科医生松了口气,这次我能听见他语气里的笑意:

 

“好了,福尔摩斯先生,我再叮嘱华生医生两句您二位就可以回家了。好吧,实话实说,我是想让华生医生给我的书签个名,我真的非常敬仰您们为伦敦做出的贡献。”

 

我发自内心地点头对这位医生表达了感激,我的华生又一次稳稳地扶住了我,他慢慢地把我领到了客厅。我们一定穿过了玄关,因为我又闻到了那股新鲜百合的气息。我心安理得地让华生帮我穿上外套,然后收敛起自己刚才慌乱得不像话的心神,躲进我舒适的冷静面具之后,坐在沙发上第一次细致地在脑海里整理起了案件的细节。

 

码头工人,和死者一样的红发,以及尽管一闪而过,但却让我注意到的耳朵轮廓,这些都证明那个男人是死者芭芭拉·皮尔森的亲属。是父亲吗?不对,从年龄来看更像是哥哥。他为什么在昨晚就已经徘徊在案发现场的附近了?他为什么今天还要呆在案发现场,又为什么要神情慌张地逃跑还随身携带武器?他是在害怕什么吗?他看到了凶手吗?还是说……

 

他有可能就是凶手本人?

 

即使是亲属,也不足以排除这个男人的嫌疑。经历过各种案件的我对于这种情况再清楚不过了,即使是亲生父母都有可能杀害自己的孩子,为了财产谋杀亲戚的情况更是屡见不鲜。只是现在的线索还太少,不足以做出判断,当务之急还是找到皮尔森本人,才能盖棺定论。

 

我正想着,突然,我现在变得极为敏锐的听力似乎捕捉到了一声细小的咔嚓声。那声音从窗外传来,一瞬间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下意识地向窗户转头,站起身想走过去,但我的腿一下子就碰在了附近的椅子上,我被绊了一下,上半身失去了平衡,我赶忙伸出手撑在了桌面上。

 

接着,我听见一系列东西倒下的声音,一个像是花瓶的物体轱辘着滚过桌面。我狼狈地摸索了一番,最终在它即将掉到地上之前接住了它。但我没想到,另一样东西还是滚落到了地上,最终不可避免地发出了粉碎的声音。我皱了皱眉,一时间只能尴尬地呆在了原地。

 

是的,在追查所有的线索之前,我相信最好还是先习惯作为一个盲人的感觉。

 

而且我有预感自己一定不会喜欢它的。

 

华生POV

 

我轻轻地带上了梅斯维尔医生办公室的门,稍稍有些紧张。不得不说,虽然他的诊断让我和福尔摩斯暂时都松了一口气,但作为一个医生,我还是难免对于这种把病人的亲属单独留下谈话的行为保持一定的警惕。

 

“华生医生,放心吧,我并不是单独把你留下来和你说些刚刚是骗你的这类的话。好吧……我确实有所隐瞒,福尔摩斯先生的眼睛是否能完全复原,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会尽我所能地提供帮助以控制他的伤势,不过前提是你一定要尽量确保他按照医嘱行事:不要自己摘掉绷带,更不要逞能,特别是要按时用药。毕竟按照您书里的描写,福尔摩斯先生作为病人可算是劣迹斑斑。”

 

这番话让我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果然,福尔摩斯的伤势还是相当严重的,我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梅斯维尔医生仿佛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他笑笑说:

 

“不要这么绝望,我治疗过的一些病人情况比那位大侦探严重多了。但人的自愈能力是令人惊叹的,华生医生,这些病人有时就能很神奇的恢复了。我相信坚持用药和休养,您的朋友也能拥有那样的幸运。现在,说正事,签名!” 

 

我确信如果福尔摩斯看得见,他会很喜欢梅斯维尔医生。这位眼科专家与我年纪相仿,40岁左右,完全称得上是青年才俊。他长相英俊,黑发绿眼,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他认真的表情甚至会让我联想到福尔摩斯。他比福尔摩斯还要高一点儿,身材匀称。看见他白大褂下面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我不禁开始怀念起自己在阿富汗受伤前的大学时光。尽管难以启齿,但我不得不承认,我有些小小地嫉妒着他的成就和姣好的外貌,上帝在某些方面确实不太公平。

 

我看到梅斯维尔医生真的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初版印刷的《血字的研究》,而我的小说居然跟莎士比亚以及斯宾塞*的著作还有其他的医学权威专著摆在一起,不禁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于是我一边签名一边和他闲聊。

 

“梅斯维尔医生,你知道大概要花费多久福尔摩斯的眼睛才能复明嘛?”我打开扉页,抽出自己上衣口袋里的钢笔——那是去年我过生日时福尔摩斯送给我的礼物,天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具体日期的。

 

“这不好说,你知道的,华生医生,病人的恢复情况会因人而异。”梅斯维尔医生摘下自己的眼镜放进白大褂的口袋里,撑在写字台上看着我。没了眼镜,他那双绿眼睛显得更加深邃了,仿佛能把我看到底,“不过我相信在华生医生您的照顾之下,他痊愈的几率还是大于许多无人照看的可怜病人的。我能看得出,他很信赖您。”

 

我签完字,抬头看着他。梅斯维尔医生道谢后把书放回了架子上,继续说道:“我见过很多病人,我也清楚一个人失去视力以后会多么的无助,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连迈步都很困难。但福尔摩斯先生对于您领他走过的路没有一点迟疑——尽管很慢,但他从没有怀疑过您的指引,这真的很令人着迷。”接着,他有些腼腆地笑着对我说,“对不起,我有些自以为是了。但相信我,华生医生,他真的很需要您,你们也确实让伦敦变成了一个更好的地方。”

 

我愣愣地听着,心里十分温暖。我并不是爱慕虚荣的人,那些社交场合的赞誉并不能让我收获多少喜悦,但梅斯维尔医生的话对我却意味良多。最终,我笑了笑,用力地握了握这位年轻医生的手说道:

 

“真的十分感谢,梅斯维尔医生,我会照顾好他的。”

 

眼科医生点了点头,他送我到办公室门口,把手放在门把上,顿了一下,接着和我说:

 

“相比起物理上的伤害,失明对心理上的伤害往往更大,病人一时间都很难以习惯新的生活方式。所以,华生医生,请您务必注意福尔摩斯先生的精神状态。不要急,慢慢来!”

 

我再次点了点头。对此,我很有信心。我相信我能够给予福尔摩斯足够多的精神支持,正如同我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

 

然而我刚走出门去就吓了一跳:福尔摩斯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撑在客厅的餐桌上,手里捞着一个花瓶,像只猎犬一样左右歪着脑袋听着窗户外的情况,同时有点儿鬼鬼祟祟地用脚把地上一堆四分五裂的陶瓷碎片扫到地毯下面去。我不禁叹了口气,急忙走向他,接过了他手里的瓶子,心里想着:

 

照顾他并不困难,但让他远离案件?这简直不可想象。这样一来,真正棘手的问题是——我如何才可以保护福尔摩斯不受到伤害?

 

不管是来自外界的,还是来自他自己。

 

TBC

 

注*:

赫伯特·斯宾塞(Herbert Spencer),英国哲学家、社会学家、教育家,被誉为“社会达尔文主义之父”,著有《社会静力学》《社会静态论》《合成哲学系统》等。


阿壶碎碎念:又是量大管饱的一章!福刚刚为自己的眼睛担心了半小时,就立刻又开启了全速破案模式,看来咱们华生的心累日子还在后面啊。不仅要看住了大侦探别被别有用心的罪犯伤害,更要小心他别作死伤到自己。另外你俩这个关系人家大夫都被闪瞎了,强烈建议把福华闪光弹保险纳入医保!欢迎大家留言跟我们讨论剧情哦!大家的评论互动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啦。

 


壶尔摩斯

【原创长篇|原著向】The Fearless Person 无畏之人 第二章 清水案件剧情向

Chapter 2


华生:


“华生,我需要1883年的剪贴簿。哦,顺便还有84年,85年的谋杀案件档案。另外,如果你不介意,既然已经走过去了,能不能再把N开头的卷宗也带过来…”福尔摩斯拿着烟斗,盯着他的线索墙,头也没回地对我说。


我们晚间的调查并不顺利,其实早在第二起虐杀事件发生的时候,雷斯垂德就已经来贝克街找过我们了,只是第三起案件发生的太快,等到我和福尔摩斯介入的时候,很显然留给我们的时间和线索都已经不多了。


与此同时,我用两只手抱着大概有一米高的各类案卷,用下巴固定住最上面一本的硬质封面,同时左手的小拇指挂着两卷报纸总集的麻绳,艰难地回身用脚勾开福尔摩斯的卧室门。我没法张开嘴巴,......

Chapter 2


华生:


“华生,我需要1883年的剪贴簿。哦,顺便还有84年,85年的谋杀案件档案。另外,如果你不介意,既然已经走过去了,能不能再把N开头的卷宗也带过来…”福尔摩斯拿着烟斗,盯着他的线索墙,头也没回地对我说。


我们晚间的调查并不顺利,其实早在第二起虐杀事件发生的时候,雷斯垂德就已经来贝克街找过我们了,只是第三起案件发生的太快,等到我和福尔摩斯介入的时候,很显然留给我们的时间和线索都已经不多了。


与此同时,我用两只手抱着大概有一米高的各类案卷,用下巴固定住最上面一本的硬质封面,同时左手的小拇指挂着两卷报纸总集的麻绳,艰难地回身用脚勾开福尔摩斯的卧室门。我没法张开嘴巴,于是回复他的声音变成了一连串古怪的音节:“福尔摩斯…你就…天天和这些…杀人犯的案卷…睡在一起吗?”


“对对,没错。华生,快点把那些都拿过来。”他明显没有听见我说的话,继续叼着烟斗盯着线索墙上的细节,含糊地敷衍了两句。


我叹了口气,转身往他的方向走去,没想到在地毯的边缘绊了一下,我失去了平衡,踉踉跄跄地稳住自己,可这样一来,我就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稳住自己怀里的文件了。其结果就是,我直接把一大摞卷宗丢向了福尔摩斯。
我可怜的侦探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凌空飞来的文件堆击倒在地,他满脸不解地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愣愣地看着飘飞的纸页在他的身边慢慢地聚集起来。我则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只能无助地立在原地等待着福尔摩斯的挖苦。


“华生,这可真是…”福尔摩斯揉了揉鼻梁,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我发现他盯着地上的几张报纸看得认真。突然,他疯狂地在地上的报纸堆里翻找了起来,我不明就里,也跪在地上凑了过去。


“福尔摩斯,你在找什么?”我小心地发问,但是并没有期待能得到回答,毕竟我早就已经习惯了福尔摩斯在找到全部真相之前对所有人都有所保留的态度。但没想到他开心地攥着几张旧报纸,盘起两条长腿坐在地毯上,用屁股往我身边蹭了蹭,把那些纸像发牌一样排放在我的眼前说:


“华生,你真是太棒了!我之前过于专注在警方为本案提供的信息上,但明显忽略了那些连环杀手们的通性。”说着,他指着地上的报纸兴奋地说:


“这是1883年的泰晤士杀手案;84年的玻璃琴杀人魔还有85年发生在纽约的食人温迪哥系列杀人案…”


“什么…福尔摩斯,我不明白,这些和我们的案件有什么关系?”我看着地上的报纸又看看兴奋的福尔摩斯,仍旧感到一头雾水。


福尔摩斯也回望着我,他兴奋的表情渐渐过渡成为一个无奈的挑眉,最终他还是意识到了我的头脑不可能像他的那般运转迅速的事实,叹了口气,耐心地和我解释道:“华生,你要注意连环杀手们行事的共性。你瞧,放在我们的案件上,第一起案件的受害人珍妮.M.洛佩兹,是莱姆豪斯的妓女;第二起案件的受害者玛丽安.沃克是生活在象堡附近的孤儿;而第三起,也就是我们刚刚去过现场的这起案件,受害人芭芭拉.皮尔森,她是码头工人家的女儿。华生,你没注意到吗?咱们的杀手选择的受害人从社会边缘的人逐渐变为了普通家庭的女孩。”


“这不是越来越糟了吗?”我紧张地问。


福尔摩斯不耐烦呢摇摇头,继续说道:“还有抛尸地点,华生,从最开始的采石场,到市郊的贫民区,再到这次刻意布置的陈尸房间,这个凶手显然变得越来越大胆了,我的老伙计!”


我咽了口唾沫,皱着眉头全神贯注地听着福尔摩斯的解释,我实在看不出这有什么值得福尔摩斯感到兴奋的,因为我只感受到这个神秘连环杀手的威胁此刻似乎已经蔓延到了整个伦敦,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成为这个可怕掠食者的猎物。


“鉴于我们在多个现场所见,凶手生性谨慎,但却有表演欲望,甚至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把尸体从杀人的地点移动到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更是用鲜血布置成挑衅警方的样子。我推测,他一定会忍不住回到犯罪现场观察媒体和警方的反应,不然的话他也不用大费周章地做这些事了…”


我突然间逐渐明白了福尔摩斯的意思,瞪大眼睛接着说:“所以如果我们回到现场,就有很大可能可以抓住凶手!”


福尔摩斯摇摇头,拿着烟斗柄点着地上的报纸说:“不,对此我很怀疑。因为他是个很狡猾的杀手,我不认为我们靠这种方法就能抓到他,但是通过观察人群,我相信我至少可以发现一些线索,运气好的话,我们的嫌疑人可能就在其中。”


我点点头,突然感觉一线希望又回到了我们的案件里,于是振作了精神对福尔摩斯说:“我陪你一起!只要他敢大摇大摆地回到现场…”


福尔摩斯微笑着说:“我们就会抓住他的尾巴!”


我也笑起来,在地毯上伸展着我已经有些僵硬的四肢,炉火噼啪作响,而我对明天的行动充满了信心。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自己错得是多么离谱。


福尔摩斯POV:


一夜无眠,我的精神仍旧很好。这是我在调查案件时候的一贯作风,因此我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我身体的各个角落都沸腾着案件进行时那种昂扬的斗志,像一架精密地仪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我稍稍地做了一些伪装,以一个谨慎地距离蹲守在昨日的现场周围。为了最低限度地降低嫌犯的警觉,我并没有特地告知雷斯垂德我们的行动。苏格兰场的警员们按部就班地清理着现场,我注意到雷斯垂德正回答着一个难缠的记者的问题,时不时地用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水。


与此同时,我看到街对面的另一栋房子门口,华生压低了帽檐,有些局促不安地扫视了一圈人群,以我对我的鲍斯威尔的了解,他此刻揣在大衣口袋里的手一定正紧紧地攥着左轮手枪。最终,他和我对上了视线,皱着眉头浅浅地点头示意了一下。


我移开了视线,并没有给予他回应,我不能冒着打草惊蛇的风险让我们的布置毁于一旦。现在我需要专注在人群中,观察除了这些八卦的市民和急于得到新闻素材的记者以外,有哪个人是我们需要的目标。


我的视线快速地从一个细节跳跃到另一个细节:我可以从一个人的袖口看出他居住在廉价酒店赶稿,从另一个人的鞋跟看出他今早从泰晤士河边散步过来看热闹;在牛津街工作的女仆和正在从别人兜里扒窃的小偷都不是我的目标。


集中的感官让嘈杂的街市声音在我耳边逐渐放大,我想听或是不想听的话语都涌进我的耳朵,烦躁的情绪在我头顶聚集,最终,我只能闭上眼睛往肺里深深吸进一口伦敦不是那么健康的空气。有的时候我还是挺羡慕华生和其他的普通人这种视而不见的本事的,他们的日子一定可以好过很多。


我再次看向人群,突然,一个男人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他穿着长长的黑色大衣,尽管并没有下雨,却还用兜帽遮住了脑袋。我看不到他的面孔,但是与其他东张西望交头接耳的围观者不同,这个男人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房子二楼的窗户。


那里正是死者陈尸的房间。


苏格兰场并未向外披露案件的细节,这个男人对案发现场的熟悉难道只是巧合吗?我谨慎地向人群靠近,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更加细致地打量着他。他的外套有潮湿的痕迹,鞋底沾着道路两边的草坪上的泥土,那些泥土曾经是湿润的,现在却经过一阵时间风化干裂开来,昨晚的雨夜过后,今晨伦敦并未下雨,这一切痕迹都说明这个男人昨晚就徘徊在现场的附近!男人裸露在外的手颜色颇深,有干粗活的工人特有的老茧和粗糙皮肤,他的手颤抖着,时不时地握成拳又松开,整个人透露着压抑不住的紧张。


我确信这个男人知道些什么,于是便加快了步伐走上前去,我用余光看见华生也注意到了我的行动,他顺着街边向我靠近。然而,随着我动作的加快,人群中的男人显然注意到了我,他快步转身离开了人群,压低了脑袋走进了旁边的小巷。


很快小跑就变成了狂奔,我赶忙加快了步伐追了上去,不需要我的示意,华生便紧跟了上来。我们两人追着那个黑衣男子在小巷里穿行,那人的身材高大,速度很快,而且显然,他很熟悉伦敦的街道,在小巷里左右穿行不停,这让别人很难追上他。


但幸运的是,我不是别人。


我熟悉伦敦的大街小巷就像是熟悉自己的掌纹,华生跟在我的身边,我对他点了点头,好华生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继续飞速地追在男人的后面,而我则转换了方向拐进了两栋大楼间的夹缝。


很快,在漆黑的几乎只能容纳一人的通道的尽头,我看到了光亮。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没有减速,迈过一些我不想细究是什么的杂物,一股脑地冲了出去,直直地落在了黑衣男人的眼前,截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吓了一跳,慌忙回头,而他身后华生也追了上来,堵住了小巷冲外的出口。如同困兽一样,这个高大的黑衣男子被我们堵截在了中间。


我喘着气,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这个人比我还要高出一点,40岁上下,面色苍白,有凌乱的胡茬,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手轻微地颤抖着,袖口露出一小截蓝色的船锚纹身,呼吸粗重但有力,最重要的是,他有着和死者十分相似的耳朵轮廓。一瞬间,结论涌进我的脑海:红发,酗酒,体力劳动,码头工人…这个人是受害人芭芭拉.皮尔森的亲属!


他怎么会昨晚就到达案发现场?他又为什么要乔装打扮并逃避追捕,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吗?这个人身上疑点重重,我知道即使他不是凶手,我也可以从他身上得到很多的信息。于是我举起双手上前一步想要开口同他说话。


“皮尔森先…”


然而,事实证明,贸然接近一个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动物或是人类都不是一个好主意。我的观察也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细致入微,以至于我没有注意到他大衣口袋里的枪。


“你什么都不懂! 不要靠近我!!”


那男人大喊道,在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他就冲我开了枪。


这样的距离对我的头开枪无疑是致命的,好在皮尔森并不是一个神枪手,我下意识地向一旁闪躲,他的子弹击中了我头旁边的砖墙。我将将躲开了这致命的一枪,可击在墙上碎裂开来的流弹碎片还是冲向了我的脸,一瞬间,我感到猩红色充斥了我的视野,眼睛里爆发出灼烧一样的疼痛。眩晕感击中了我,在我意识到自己的状况之前,就倒在了地上。


福尔摩斯!!”我听到华生撕心裂肺的喊声,但近距离爆发的枪响让我的耳朵嗡鸣不止,我艰难地整合着自己破碎的感官。隐隐约约地,我听见,皮尔森把华生推在了墙上,他急促的呼吸声和沉重的脚步声擦过了华生的身边,渐渐消失在了小巷之外。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痛苦像是一把铁锤一样击中了我,我感觉温热的血顺着自己的脸流了下来,我呻吟着捂住自己的眼睛。同时,我感到华生扶住了我,他温柔地拉开我的手,检查着我的伤势。


“天啊,福尔摩斯,你的眼睛…上帝啊,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放轻松,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


我亲爱的华生坚定的声音往往可以给予我最大的慰藉,尤其是作为一个医生的时候,他的专业素养和冷静的责任心无数次将我从危难中拯救出来。但这次,我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丝毫的轻松,随着我吃力地睁开眼睛,恐慌像潮水一样席卷了我。


因为我发现我的眼前仍旧一片漆黑。


TBC


阿壶碎碎念:咱福就这样速速受伤了!作为看家本领的演绎法被封印掉了,那福还能不能破案呢?华生又要怎么安慰和支持福呢?咱们明天继续吧。

壶尔摩斯

【原创长篇/原著向】The Fearless Person 无畏之人 第一章 清水案件剧情向

大家221日快乐!这次给大家带来一部长篇新作《无畏之人》:伦敦被连环谋杀的阴影所笼罩,恐惧的魔爪无孔不入,而福尔摩斯又在追查的过程中暂时受伤失明!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侦探和医生要怎样击败残忍的杀手呢?当危险迫近,他们自己又能否安然脱身?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另外,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和人合作写文,让我们隆重的掌声欢迎 @阿加医生!老师的长篇作品《十二门徒的阴影》 和《高地圣殿的疑云》 都有跌宕起伏的剧情和扣人心弦的战损,这些都让人读来欲罢不能。在本文中,我们也会结合自己的专长给大家带来一场混合风味的大餐,希望诸位读者可以喜欢。

那么,现在。话不多说,让我们前往大雾弥...

大家221日快乐!这次给大家带来一部长篇新作《无畏之人》:伦敦被连环谋杀的阴影所笼罩,恐惧的魔爪无孔不入,而福尔摩斯又在追查的过程中暂时受伤失明!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侦探和医生要怎样击败残忍的杀手呢?当危险迫近,他们自己又能否安然脱身?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另外,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和人合作写文,让我们隆重的掌声欢迎 @阿加医生!老师的长篇作品《十二门徒的阴影》 和《高地圣殿的疑云》 都有跌宕起伏的剧情和扣人心弦的战损,这些都让人读来欲罢不能。在本文中,我们也会结合自己的专长给大家带来一场混合风味的大餐,希望诸位读者可以喜欢。

那么,现在。话不多说,让我们前往大雾弥漫的伦敦,开启这场冒险吧!The game is afoot!


楔子:


深夜,狂风裹挟着云雾的卷尾模糊了月亮的边缘,带走了最后一点微弱的天光。康沃尔郡的海岸被黑暗吞噬,唯有怒涛翻涌,击打着峭壁,发出沉闷的咆哮。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腥咸味,海岸线蜿蜒而荒芜,在阴暗中,滩涂上嶙峋的岩石只剩下一个个漆黑的轮廓,引发人无限不安的遐想。


而一座小屋,就这样孤立地隐藏在偏僻的比彻姆阿利安斯树林深处。它的木板腐朽,斑驳的外墙像是被时间所吞噬,变得冰冷而破败,掩在枯枝树丛的背后。小屋的窗户如同深邃的眼眶,死寂无光,门板半掩,随风微微摇晃,发出可怖的呻吟,让人很难相信,这座小屋在不久之前,都还属于那位无畏的猎狮人,莱昂.斯特恩戴尔博士。


这位博士在那次康沃尔的恐怖事件之后就离开了这片土地,回到了广袤而热烈的非洲,在那里寻求更多内心的平静。他抛下了这座屋中的一切,放任它逐渐被海峡和荒原的时间所洗刷遗忘。但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小屋门前湿漉漉的泥地上,一串模糊不清的脚印——深深浅浅,延伸向虚掩的前门,而本来应该漆黑而寂静的屋中,此时此刻,闪现出一簇鬼魅一般闪烁的红色光点,随着脚步的节奏起起伏伏。


那光点属于一个高大而漆黑的身影,他潜入了斯特恩戴尔博士的旧宅,持着幽暗的蜡烛,在那些蒙尘的箱子和橱柜中翻找着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身影的动作变得烦躁,他发出如同困兽一般沮丧的闷哼,猛地拉开了屋子角落一个柜子的抽屉。突然,他注意到了什么,在抽屉的底部,一些红褐色的粉末残渣静静地散落在尘土之间。这个影子惊喜地摒住了呼吸,他把蜡烛放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用纸片把那些粉末一颗不落地收集了起来,随后,他发出一声满意的长叹,把纸包收到了前襟的口袋中。


风声还在呼啸着,那如同鬼魅一样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辗转难眠,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日子里深入荒原之上的幽暗树林。因此,自然而然地,这一夜,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在康沃尔郡这间不起眼的隐居之地,一个男人带着满意地笑容,怀揣着一份名为“魔鬼之足”的险恶药剂,离开了这座小屋,在身后关上了那扇吱呀作响的前门。


没有人知道他的计划,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即将把这份必要的恐惧与牺牲,带回那有百万居民的帝国腹地。


伦敦。


Chapter1

 

华生pov: 


九月的夜晚,雨下得很大,典型的伦敦初秋的气候。温度已经降了下来,黑暗和水汽逐渐取代了夏季的艳阳,在这个阴暗而潮湿的城市里奏响自己的主旋律。当然,和狂风雨雾一样,谋杀,也从不缺席。


“又一个吗?雷斯垂德。” 


“对,医生,这月的第三个了。” 


我叹了口气,向道路两边执勤的警员点头致意,跟着雷斯垂德走向案发现场。我身边的福尔摩斯一言不发,他的眼神锐利而专注,但我对他足够熟悉,以至于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的阴郁气息。


这是一栋废弃的摄政时代的建筑,迈进门槛,我便摘下帽子,甩了甩上面的水珠。漆黑的木制楼梯和墙角的衔接处爬满了漆黑的霉斑,腐朽的地板上覆盖着灰尘和污渍,墙纸也剥落下来,露出背后斑驳的砖墙。


“尸体在二楼,先生们,小心脚下。”雷斯垂德一边说一边抬腿引领我们上楼,但他话音还没落,福尔摩斯就伸出手拦住了他。我和探长撞成一团,有点可笑地挤在了昏暗的楼梯口。福尔摩斯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他掏出口袋里的放大镜,弯曲起他的长腿,弓起后背伏在地板上,一寸一寸地检查着细小的痕迹。他偶尔猛地突然迈步移动到一边,时不时还勾起嘴角发出满意的咕哝。我只能拉着雷斯垂德紧紧地贴在门口的墙上,以免妨碍到福尔摩斯的调查。


我看着他的样子,脑子里出现了一只大型猛禽在地上扑腾着翅膀跳来跳去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雷斯垂德偏过头看了我一眼,我只能尴尬地干咳一声,小声和他道歉。过了好一会儿,福尔摩斯才皱着眉头站直了身子,对我和雷斯垂德说:


“这里不是凶手行凶的地点,他身高大约六英尺往上,做事冷静谨慎,力气很大,经济状况相对优渥。目前的痕迹只能得出这些结论了,带路吧雷斯垂德,我们去看看尸体。” 


雷斯垂德挑起眉毛,他刚要发问,我凑过去在探长的耳边小声解释到:“说他是个谨慎的人是因为这间房子其他的地方有厚厚的尘土,但门厅及楼梯的部分却没有灰尘,这说明凶手将死者拖上楼之后清理了现场;同时,因为出血量没有那么大,说明死者在被拖上楼的时候就已经死亡了,这里自然不是行凶地点;至于说凶手力气较大,你试过拖行死人吗,雷斯垂德?哪怕死者只是一个女性,由于死后的僵硬,尸体也会变得很难移动,想把尸体放置在二楼需要极大的力量。”我停顿了一下,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剩下的……还是让福尔摩斯给你解释吧。” 


我说着瞥了一眼福尔摩斯,他微微地勾起了嘴角,眼神自豪地回望了我一下,继续说道:“非常好,我亲爱的华生,看来我这套方法的精髓你已经基本掌握了。剩下的信息其实都是由第三级台阶边上的半枚脚印得出的。”说着福尔摩斯半转过身弯下腰把那枚脚印展示给我们看,“从脚印的尺寸可以推测出凶手的个头很高,大概在六尺三寸左右,而不论是这款定制的软底皮鞋,还是楼梯扶手根部蹭到的一点黑色鞋油都说明这个人经济条件不错,至少是中产阶级。” 


说完,福尔摩斯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雷斯垂德,挑起眉毛说:


“很抱歉,雷斯垂德,我相信如果你的警员们可以更小心一点不要把这里弄的像被十匹马踩过似的,我本可以得出更多的结论的。现在,劳烦您带路吧?” 


可怜的探长无奈地摇摇头,耸了耸肩挤到了前面向楼上走去,我瘪起嘴瞪了福尔摩斯一眼,他则挑起眉毛用一个无辜的眼神向我看回来。


走到了陈尸的房间门口,我们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上帝啊……”我喃喃地发出了一声感叹,雷斯垂德则假装漫不经心地盯着我们脚下的地板,连福尔摩斯都皱了皱眉头。


一具红发年轻女孩的尸体大字型横陈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大量的鲜血被泼洒在房间四周的墙面和尸体周围。死者身体上遍布淤青和伤痕,远远看过去就知道有刀割和鞭打的痕迹,可怜的受害人面容扭曲惊恐,不难想象她生前遭受了怎样的折磨。最糟糕的是,她脸上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两个漆黑的空洞。


凶手拿走了受害人的眼睛。 


我感到一股愤怒冲上胸口,这种感觉让我有点呼吸困难,但我还是强压着自己的情绪挤过福尔摩斯身边,放下医生包,戴上手套准备开始自己的工作。我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尸体的状况,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每一处伤痕的形状和位置:


“从尸斑位置和沉淀情况来看,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2天,身上有多处割伤,穿刺伤,击打造成的瘀伤,骨折,还有被马鞭鞭打的痕迹。” 


我翻过尸体,看着死者的背部:“三十三鞭,福尔摩斯,我们也许要考虑宗教仪式杀人了,另外死者的眼睛被取走了……就像之前的两起案件一样。”


接着,我轻轻地展平死者眼周的皮肤,查看着切口的状态:“刀口平整,干脆利落,幸运的是,眼球应该是死后才被取出的,死者在这方面没有再经受额外的痛苦。”我顿了一下,把头埋在胸口深呼吸了一次,指着尸体周围的血说,“这些血是死者死亡之前就被抽出来的,他们是被故意洒在这周围的。综合所有尸检痕迹,我认为死者至少活着被折磨了五……折磨了五天。” 


我很费力地说出了最后的话,声音哽在嗓子里。我自认平生见过很多的尸体,完整的也好,不完整的也罢,鲜血淋漓或是残破不堪都不能让我抛去自己身为医生的专业素养。但正因为我的专业素养,看着这些伤口,我可以清楚地知道受害人生前经受了怎样的折磨,她的恐惧和痛苦鞭笞着我的神经,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和受害人变成了一体,拿着刀子的凶手向我靠近着,而我却无处可逃,不属于我的尖叫充斥着我的耳膜……我站起身,闭着眼睛舒缓着猛然站立供血不足造成的眩晕,更重要的是,压制着自己的想象力所带来的恶心。


紧闭着双眼,我感觉自己微微摇晃着,眼前扩散着万花筒般的花纹,难受的感觉在我的肋骨下方沉积,我的胃揪成一团,这让我不得不加重了自己的呼吸。突然,我感到福尔摩斯把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他没说话,但是坚定的支持感通过他手上的热度传递给了我,我睁开眼抬起头对上他关切的目光。我不想在福尔摩斯面前表现出脆弱的样子,尤其是在案发现场,这样的行为既不专业又令人难堪。于是我笑笑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


“谢谢,福尔摩斯,我没事。我去抽根烟,门外等你。”


随后我提起自己的包,对雷斯垂德抬了下帽檐便飞快地走进了门外初秋的雨幕里。

 

福尔摩斯pov: 


我担心地看着华生几乎是逃跑一样地冲出了门去,尽管他刚刚对我说他已经没事了,但我手上残留的他肩膀肌肉紧张的触感明显地叙述了另一种事实。我草草地检查了一番陈尸的房间,这里明显就是凶手布置的一个舞台布景,能告诉我的东西还没有玄关多,现场的每一处痕迹都刻意地宣誓着他对苏格兰场——当然,还有我——的嘲弄。


我站起身拍拍手,告诉雷斯垂德我自己的发现:


“死者有爱尔兰血统,手掌的旧烫伤和指尖的茧证明她是洗衣女工,不久前还在纺织工厂工作过。她伤口边粘上的少量织物碎片都是廉价的亚麻材质,这都说明她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女儿。毫无疑问,雷斯垂德,你们的人应该从伦敦广阔的贫民区和爱尔兰聚居区开始调查。” 


雷斯垂德点点头,招呼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小警探,居高临下地嘱咐了两句,那个年轻人就赶忙点头跑了出去,我挑挑眉,心想着,看来我们这位探长至少与在贝克街时不同,他在场里还是颇有威望的。


但我也有没说出口的内容,因为说出证据不足的猜测并不是我的行事风格。我看到这个女孩尽管饱受折磨,但身上没有遭受性侵的迹象。苏格兰场认为凶手的动机是性和金钱,而华生推测凶手是极端厌女的暴力狂,这都与现在这具尸体所讲述的内容不符。贫苦的爱尔兰女孩,身上整齐的刀口,刻意避开要害的折磨手段,手臂上的针孔,还有这些布置得恰如其分的现场……每一桩每一件都在告诉我,凶手完全清楚他自己在做什么,他是一头危险且狡诈的猛兽。


我最后环视了一圈现场,自然,凶手谨慎的天性注定了他已经清理掉了所有有用的痕迹,我再久留下去也无济于事。于是我站起身摇摇头,嘱咐了雷斯垂德将遗体带回苏格兰场进行进一步的尸检,随后我便出门去寻找我那可怜的鲍斯威尔。


很快,我就在门外的便道边找到了他。华生蹙着眉,眼神发愣地盯着不远处的一块地砖,仿佛那块石头真的有什么东西值得研究似的,不小不大的雨把他笼罩在一圈模糊的水汽里。


我深吸了一口气向他走过去,并排站在他的旁边,并没有开口说话。华生清楚,我不擅长处理这种情况,在我斟酌字句的时候,他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很抱歉,福尔摩斯,刚才我表现得实在是不够专业。”说完,他抱歉地苦笑了一下,仍旧没有抬头看我。 


我不禁感到一阵恼火,更多的是冲我自己。我不禁愤愤地思索,我到底是给他留下了一个什么样的印象,居然让华生认为他需要在这种状况下向我道歉?于是我挑起眉毛回答他:


“胡说八道,华生,我从没见过比你更专业的法医了,跟你比起来,苏格兰场某些家伙的专业素养还不如考文特花园的屠夫。” 


华生笑出了声:“容我提醒你,我们现在可是在苏格兰场的地盘上,福尔摩斯,你不应该这么说他们。”接着,他的表情严肃下来,缓缓地道:“不管我看过多少尸体和现场,哪怕我从战场上回来,我也还是没办法习惯这些。这感觉很不同,福尔摩斯,我说不好……我能感觉到这些暴力都是充满恶意的,与生存无关,与荣誉更是无关,它所造成的每一个伤口都是为了满足凶手残忍的愉悦和变态的爱好,我……我不能理解这些,我也没法保持冷静。” 


沉默了一阵,华生近乎耳语地喃喃道:“说到底,我可能并不是个好医生。”


我递给他一支烟,华生摆摆手拒绝了,于是我点起了它,看着烟头的的红点在雨里忽明忽暗,良久,我开口对他说:


“我亲爱的华生,我相信正因为你不理解这些,你才是个出色的医生。”


他转过头看着我,我继续道:


“我从来不认为一个可以对那样的场景无动于衷的人可以是一个好医生。你具备专业知识和实践经验,富有同情心,有我所见过最棒的共情能力。除此之外,你还是一个善良,正直的绅士。这正是我认为一个优秀的医生所应该具备的特质,不是吗?”


 一口气说完一大串在我看来过于情绪化的句子,我的神经有些超载。于是我不再说话,专注在我手上的香烟上。华生怔怔地看着我,很久之后,我用余光看到他的眼神软化下来。最终,他笑着说了一句:


“谢谢,福尔摩斯,这对我来说意味良多。” 


我有点难为情,匆匆地笑了一下,对他点了点头,随即就转过身伸出了胳膊对他说:


“好了华生,没时间自我怀疑了,我们还有个连环杀手要抓。可否赏脸跟我回家喝杯茶然后开始工作呢?不过事先声明,今晚大概率会是个不眠之夜了。” 


“我很乐意,我亲爱的福尔摩斯。我相信我们会需要很浓的茶。” 


说完,华生挽起了我的胳膊,我们一起向贝克街那温暖的家走去。

 

TBC


阿壶碎碎念:我和阿加老师这次一起给大家带来这篇故事!这还是我第一次尝试案件向的作品(而不是奇幻向),在阿加老师的协助下,我终于得以捋顺了剧情(笑)。而我把控的整体故事基调可能会有些类似于老派的好莱坞连环杀手电影,比如《七宗罪》《沉默的羔羊》《人骨拼图》这一类的,希望喜欢罪案电影的大家不要错过!之后我们会保持日更,但应该会比这一章短小一些,大家可以选择追更或者养肥再看!

壶尔摩斯

【原创长篇】Blood and Silver 血与银 第四章(2)吸血鬼AU 原著福华清水剧情向

(2)


我呆立在原地,床上的华生对我伸出双臂,轻笑着呼唤我的名字。


不对,那不是华生!我的每一丝理智都在告诉我不能过去,我应该逃走,但是被那双红色眼睛锁定,我的四肢就仿佛脱离了我的掌控,我无法发出声音,梦游般地爬上床,一点点靠近他。


华生笑着用双臂搂住我,拥抱一般地将头靠在我的颈侧,他的皮肤冰冷,没有一丝生机,我浑身僵硬,冷汗顺着额头淌下来,但就是无法恢复对身体的掌控。


华生把尖牙抵上了我的咽喉,我闭上眼睛,一瞬间,我甚至有种奇怪的想法,我觉得如果就这样被华生杀掉的话我可能就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了,这样还来的轻松一点。......


(2)


我呆立在原地,床上的华生对我伸出双臂,轻笑着呼唤我的名字。

 

不对,那不是华生!我的每一丝理智都在告诉我不能过去,我应该逃走,但是被那双红色眼睛锁定,我的四肢就仿佛脱离了我的掌控,我无法发出声音,梦游般地爬上床,一点点靠近他。

 

华生笑着用双臂搂住我,拥抱一般地将头靠在我的颈侧,他的皮肤冰冷,没有一丝生机,我浑身僵硬,冷汗顺着额头淌下来,但就是无法恢复对身体的掌控。

 

华生把尖牙抵上了我的咽喉,我闭上眼睛,一瞬间,我甚至有种奇怪的想法,我觉得如果就这样被华生杀掉的话我可能就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了,这样还来的轻松一点。

 

突然,小斯坦福和迈克罗夫特破门而入,他们狠狠地把华生从我身上拉开。我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喘着气倒在地上,华生红色的眼睛闪着非人的光,他大声咆哮着我的名字,剧烈地挣扎着,小斯坦福和我哥哥两个人都不能完全控制住他。华生,或者说现在占据着他的身体的东西,尖利地大笑着,他的尖牙刮破了嘴唇,鲜血顺着唇角留下来,在漆黑的房间里,华生看向我的样子就像我最深沉的噩梦。

 

我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让华生口中吐露的任何诅咒的话语进入我的脑海,我痛苦地缩在地上。我承认我并不是信仰坚定的人,我也并不会指望一个全能的上帝可以拯救所有人。但是此时此刻,我除了祈祷,做不了任何事,我祈求上帝拯救我的朋友,我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小斯坦福掏出一个纯银的十字架狠狠地压在华生的额头上,他发出凄厉的尖叫,银接触到皮肤的地方冒出白烟。不知过了多久,尖叫停止了,华生再次归于了平静。他倒在床上,毫无声息,苍白憔悴到无以复加,嘴角还有血痕,额头上有浅浅的十字架形的灼烧痕迹。


小斯坦福和我哥哥都急促地呼吸着,他们抹抹头上的汗,看着床上的华生。小斯坦福皱着眉从怀里掏出一捆绳子。他拿起华生的手腕将它们牢牢的绑在床柱上。

 

“不,你在干什么?华生他…他是怎么了?”我急忙起身上前,还没来得及阻止小斯坦福,就被我哥哥拦住了。他也双眉紧促,摇了摇头对我说:“十字架可以压制他,这是为了保险起见。但正如你所看到的,歇洛克,医生已经不可避免地响应了黑暗的召唤。我们觉得,最多到明天晚上,他就到极限了,我很抱歉,但那时…”

 

迈克罗夫特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已经夺门而出。还不行,我不相信,我要自己去寻找办法。对,就像破案一样,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不一向是我的份内事嘛?

 

一天,只有一天的时间,我一刻没停地看遍了我所能找到的关于吸血鬼的记载,真真假假,虚构或真实,然而,我读的越多,就觉得自己越是跌进深渊,因为我找不到任何可以逆转这个过程的方法。我确实读到了一些有趣的内容,关于古老的血液联系和眷属关系。如今的状况,如果想要保住华生的神智,就只能将他转变为吸血鬼眷属,而能够做到这种事的,只有吸血鬼之王,莫里亚蒂教授本人。

 

我已经无路可走了,不论怎样,我都会失去他。

 

伴着黄昏的阳光,我走在回去的路上,我的脚步飘忽,头脑昏昏沉沉,感觉周围的景象都像鱼眼般扭曲变形。这个黄昏之后,我难道就要永远失去我最亲爱的朋友了嘛?他是我在这个世上最珍视的人之一,我甚至不确定我能不能承受这样的失去。

 

我推开门,我哥哥正坐在沙发上,一袭整齐的黑色礼服就如同在出席葬礼,他严肃但悲伤地和我说:“歇洛克,我们需要谈谈。”

 

我麻木的点点头走过去,只要打量他一眼,我就知道他今天去了车站,在那里他会见了他的特工,桌上的报纸摊开着,上面的大标题提到了圣银矿的爆炸,而这样的报纸至少有6种不同的语言版本,他怀里一定有首相的电报,而在桌上,我注意到一个给我不好预感的黑色皮箱。我哥哥也正在经历艰难的时刻,此时我能够理解,却不是很在乎。

 

迈克罗夫特开口道:“我很抱歉,但是华生医生的恶化速度太快了,我知道他很坚强,我相信他已经尽了全力,你也是,歇洛克,你们两个都已经尽力了。”他回身打开桌上的皮箱,看到里面的东西的一刻,尽管我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感到呼吸都暂停了。

 

那是一只尖端闪耀着银色光辉的细长木桩。

 

我踉跄着后退,不住地摇头:“不,迈克罗夫特,哥哥,你不是…你不是这个意思对吧!告诉我,你不是准备要用这东西刺穿华生的心脏吧!”

 

“听着,歇洛克,这是镀上了最纯粹的圣银的木桩,尖端也完全由圣银打造,锋利而致命,医生不会有任何痛苦的。理智一点吧!不管怎样?你真的还想看他像昨天那样嘛?你难道想让他永远都变成那样嘛?”迈克罗夫特用严厉的口吻对我说,“你知道在目前圣银资源如此紧张的时刻,要到这样的东西费了我多大的力气吗?华生医生值得体面的退场,你知道的,歇洛克。”

 

我看着那根尖锐而又闪烁寒光的木桩,觉得它仿佛正在旋转着一点点插进我的心里一样,在整个胸口蔓延开一种紧促的疼痛,我只是机械地摇着头。

 

“歇洛克,今晚我就会和斯坦福把事情都处理好的,你不必在场,之后我们会把医生的遗体带回英国,保证给他最高规格的葬礼。” 迈克罗夫特就像在宣读一份公文,我知道他并不是在征求我的同意,他只是在通知我。

 

“不…”我喃喃道。

 

“歇洛克,这样下去痛苦只会越来越…”

 

“不!迈克罗夫特,我是说…让我来。”我感觉自己就好像飘在天花板上,看着我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这几乎将我的灵魂都燃烧殆尽。

 

迈克罗夫特愣住了,他问:“你说什么?”

 

我从他手中接过黑色的皮箱,感觉箱子的手柄仿佛在灼烧着我的手指,清晰平静地说道:“迈克罗夫特,让我来,这件事必须由我来。我会…我会和他做个告别,然后,我保证我会妥善地处理好所有事情。”

 

迈克罗夫特用那双灰色的眼睛久久地凝视着我,他越看我就越觉得心慌意乱,我觉得我哥哥正在把我所有妄图隐藏的情绪都掏出来暴露在客厅的昏暗灯光下。

 

最后,在我还能勉励维持我自己的冷静面具的最后一刻,他叹了口气说:“好吧,歇洛克,如你所愿。只是…不要逼自己太过了,你不用一个人承担所有。”

 

我勉强地笑笑,回答道:“但有些事情必须要由我来承担。我…我想说我很抱歉,对于我的鲁莽所造成的所有这些失败和损失。”我打开了华生卧室的门,在走进去之前,我小声说道:“还有,哥哥,谢谢你,为了所有的事。”在迈克罗夫特开口回应之前,我就关上了门,轻轻落了锁。

 

我靠在门上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在睁开眼睛之时,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拿着圣银桩,站在华生的床前,他的双手还被绑在床柱上,头歪在一边,整个人透着死一般的沉寂和苍白。我鬼使神差地轻轻拂过他的脸颊,祈求着他的原谅,然后高高举起了那锋利的武器。

 

然后,我割断了华生手腕的绳子。

 

我飞快地给他换好衣服,撕开床单编成了绳索,从窗户上扔了下去。这时,我看到桌上的记事本,犹豫了一下,还是匆匆拿过笔在上面写了几段话。我把那几页纸撕下来草草折好放进了我随身携带的银烟盒里。

 

之后我便小心地带着华生从窗户溜出了房子。

 

是的,我有个计划,我知道这个计划无论成功与否都会让我万劫不复。

 

但我不在乎,正如我像上帝起誓的那般,只要他能活下去,我甘愿付出任何代价。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摸了一下外套胸口内袋里的镜子挂坠,向着莱辛巴赫瀑布,驾驶马车飞驰而去。

 

天空中弯月高悬。

 

TBC


阿壶碎碎念:是不是感觉有点点刀呀^_^其实最早构思这个au的脑洞的时候我就是想到一个福拿着木桩在月亮下看着将会变成吸血鬼的华生的痛苦场景,所以能写到这里我还是很开心。尽管故事起始于一个大刀一般的场景,但是我壶大善人最终还是走向了动作冒险的大路,抛弃了胃疼的手刃爱人剧情。这就是个回忆呀,他俩人现在正在贝克街互相揪对方脖领子呢,还请各位不要担心!不过莫教授你该担心担心了……

好!后面和莫教授发生了怎样的战斗呢?我们拭目以待吧。


壶尔摩斯

【原创长篇】Blood and Silver 血与银 第四章(1)吸血鬼AU 原著福华清水剧情向

Chapter 4 雾灰

 (1)

福尔摩斯 POV:


我恐惧地站在台地下,看着莫里亚蒂奸笑着把他的尖牙刺进华生的脖子,莱辛巴赫的流水轰鸣着,那一刻,我却仿佛什么也听不到。


“不!!”我大喊着冲上前去,却被一些吸血鬼摁在了原地


华生奋力地挣扎着,但莫里亚蒂纹丝不动,他只是一边吸食我最珍爱的朋友的鲜血,一边用那双非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眼里满是胜利的喜悦,随着华生的血和他的生命不断地流失,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也冻结了。


我无助地看着我的朋友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他绝望地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当我明白那里面告别的含义......

Chapter 4 雾灰

 (1)

福尔摩斯 POV:

 

我恐惧地站在台地下,看着莫里亚蒂奸笑着把他的尖牙刺进华生的脖子,莱辛巴赫的流水轰鸣着,那一刻,我却仿佛什么也听不到。

 

“不!!”我大喊着冲上前去,却被一些吸血鬼摁在了原地

 

华生奋力地挣扎着,但莫里亚蒂纹丝不动,他只是一边吸食我最珍爱的朋友的鲜血,一边用那双非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眼里满是胜利的喜悦,随着华生的血和他的生命不断地流失,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也冻结了。

 

我无助地看着我的朋友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他绝望地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当我明白那里面告别的含义的时候,我必须承认,我彻底吓坏了。

 

最后,直到华生的手垂落下来,他的脑袋歪在一边,没有了一点动静,莫里亚蒂才把嘴从他的脖子上移开。他好像在回味什么美味一样咂咂嘴,舔了一下鲜红的嘴唇,笑着开口说:“Yummy!福尔摩斯先生,你的好医生真是难以置信的美味。”

 

我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呆坐在地上,不需要那些吸血鬼摁着我的胳膊,我此刻也无力还手。莫里亚蒂就那样松开手,任凭华生坠落到地上,顺着坡道滚落下来。

 

我疯了一般地摆脱了那些吸血鬼的束缚,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把我朋友毫无生气的身体抱在怀里,我觉得我所熟悉的世界仿佛正在眼前分崩离析,逻辑,科学,我所信奉的所有东西在此时此刻都派不上用场。

 

不,冷静下来,我提醒自己必须要观察现状,华生的身体并没有变得像死人那样,他尽管浑身冰冷,毫无意识,但我确实还感受到了一丝他微弱的呼吸。我慌忙把手探上他的颈侧,发现华生的脉搏在我的手下轻轻地搏动了一下,他的脖子上还留有莫里亚蒂的牙印和混乱的血迹,这些都让我心痛不已,但毫无疑问,我的华生还活着!

 

莫里亚蒂忽然大笑起来,他说道:“我真是个大善人啊,福尔摩斯先生,好好享受你和他最后的时间吧。”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怒吼道:“你是什么意思?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正缓缓地消失在夜色里,我注意到崖壁上的吸血鬼们也在逐渐散去。他最后说:“福尔摩斯先生,就把这当成一个投资好了!你之后会明白的哈哈哈哈!而且到那时,我相信我们还会见面。”

 

他大笑着化作黑雾消失了,我愤怒地咆哮着对着他的背影射空了枪里的银弹,疲惫的垂下头看着我怀里的华生。这时,我敏锐的听觉捕捉到草地上有人走近的声音,我警惕地抬头,看到是刚才山崖上那个红发的女吸血鬼。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狂跳着,无比后悔我刚才鲁莽地射空了子弹的行为,一只手把华生向我的身边又拉了一拉,另一只手摸向我西装外套下的匕首。

 

“福尔摩斯先生,我不是你的敌人。”她开口了,声音意外地非常好听,就像一个歌剧女演员的音色,她伸手掏出一面小镜子一样的挂坠,“我是来给你这个的,只要在瀑布这边把它打碎,莫里亚蒂教授就会知道你回来了。”

 

“哼,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我又为什么要再来见他?”我没有伸手,冷笑着说。

 

像她的主人一样,她的黑色礼服也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她面色上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伤感,一边消失一边说:“华生医生的事情我很抱歉,但你会需要它的,晚安,福尔摩斯先生。”

 

那面镜子挂坠落在华生的胸口,我看了它一眼,最后还是把它拾起来收到了怀里。

 

—————————————————————————————————

 

一天之后,我哥哥旅途辗转,来到瑞士和我汇合,我看上去一定失魂落魄到吓人。华生的病情每况愈下,迈克罗夫特连夜联系了小斯坦福,他几乎是用飞一样地速度赶到了欧洲,我知道我和华生这位共同的朋友除了是一名医生外,在吸血鬼研究方面也颇为权威,他正是我们现在所需要的人。

 

华生生命垂危地躺在床上,小斯坦福细细地检查着他的情况。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头发和衣服都乱的不像样子,我没有动迈克罗夫给我的茶,只是把头埋在双手里,撑在膝盖上蜷成一团。

 

“我彻底失败了,不是吗?迈克罗夫特,我们输了。”我喃喃地说道,“吸血鬼得到了圣银矿的位置,他们会毁掉所有的圣银,战争就要爆发了,我们没有胜算了。”

 

我看向卧室,颤抖地小声道:“而在此之前,哥哥,我恐怕我就要失去他了。”

 

我哥哥用那双和我相同的灰色眼眸注视着我,满是悲伤和心碎,他用有力的大手捏着我的胳膊说道:“我们还会有机会的,歇洛克,我们先回伦敦,之后会想出对策的。”

 

我没有回应他,只是呆呆地坐在那。这时,我看到卧室的门开了,小斯坦福皱着眉头走出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觉得我的心仿佛坠入了冰冷的地狱。

 

他开口说:“华生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是从吸血鬼咬伤的角度,他的情况非常不容乐观。”小斯坦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开始了他熟悉的科普:“通常,高等吸血鬼只要咬伤人类,致其死亡后就可以将他转化为低等吸血鬼同类了,在极少数情况下,还未死亡的人类有机会得到救治,可以逆转吸血鬼化的过程。但莫里亚蒂是吸血鬼之王,他的咬伤更为致命,转化的过程也更加不可逆转,这也就是说…”

 

我和迈克罗夫特瞬间都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我只能绝望地等着他开口,就仿佛是等待法官的死刑判决。

 

“这也就是说,尽管因为莫里亚蒂控制的很好,没有一口气杀死华生,现在他还活着,但华生挺不了多久了,而等到他死去,他就会变成那些吸血僵尸中的一员。”小斯坦福低下头缴着双手说:“而…而低等的吸血鬼是很难保有自己的意识的,到那时,他就不是我们认识的华生了…福尔摩斯,我很抱歉,真的真的很抱歉。”小斯坦福说着低下头。

 

我很久很久都没有出声,直到嗓子都变得干涩,我才发出了一些嘶哑的声音说:“我不相信,不管希望有多么渺茫,斯坦福,我也要尝试把他救回来!我不相信我的华生会变成吸血鬼,莫里亚蒂不能把他就这样从我身边夺走,他不能…”

 

直到我哥哥的手搭上的我的肩膀,我才发现自己在颤抖。然后就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我低声说道:“我必须要救他,哥哥,求你帮帮我,如果没有华生的话…我…”

 

我哥哥看着我道:“我明白,歇洛克,我们会尽全力的,华生医生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你倒下的话就没人救得了他了。”

 

我点点头,幽灵似的回到了我的卧室。我很快就昏睡过去,但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华生无助地向我寻求帮助,尽管他近在咫尺,我却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他,当我要触碰到他的一瞬间,莫里亚蒂仿若一团巨大的黑影将他笼罩其中。我向着那团狞笑的黑影开枪,但他散开之时,华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走过去将他翻过来,却只看到了华生嘴边鲜红的血迹,他空洞的蓝眼睛大睁着,却再也不会反射出任何人的身影。

 

我一身冷汗喘息着醒来,惊恐地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我几乎睡了一天,也难怪,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我都已经到了极限。简单洗漱之后,我走下楼,看见迈克罗夫特留在桌上的符合他的分量的食物,但我毫无胃口,于是便径直走向了华生的卧房。

 

我看到华生还和昨天一样地躺在床上,看上去比昨天还要苍白安静。夕阳的火红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却没有给他镀上一点血色。

 

“华生?”我轻轻呼唤到,但他一动不动,也不会对我的话做出任何回应。

 

我伤心地走到他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在床边坐下。我不知道我的朋友现在在哪,他是不是正行过那死荫的幽谷?在莫里亚蒂永远地夺走他之前我还能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嘛?

 

我绝望地把他的手贴在我的前额,感受着那几乎微不可查的脉搏。太阳一点点下山,光芒从窗户中消逝,卧室彻底变得暗下来,我没有起身点灯,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喃喃自语:“哦,我亲爱的华生,你在哪?帮帮我,告诉我要怎么才能把你找回来?”

 

“福尔摩斯。”

 

虽然仿佛梦中的声音一般遥远空灵,但是毫无疑问这就是华生的声音!他醒了!!我猛然抬头,看到我朋友睁开了眼睛,正直直地盯着我。

 

只不过,黑暗中那双眼睛是血红色的。

 

华生苍白的脸上带着天真却危险的笑容,鲜红色的嘴唇后面,我能看到他略微尖锐的犬齿,他用血色的眼睛盯着我,缓缓开口道:

 

“哦,我亲爱的福尔摩斯。”

 

TBC


阿壶碎碎念:我居然还在日更!了不起呀我(给自己鼓掌)。第四章,福视角的回忆来啦,尽管是福给华生讲故事,但我不想把整章写成第二人称,就还是选用了福视角的叙述方法,还请大家谅解呀。从“温馨”的团(jia)聚(bao)到这一章的挣扎,突然转换好难适应。他的回忆我越写越觉得很像悬疑恐怖片哈哈哈哈,因为我想尽力尝试还原德古拉的那种哥特氛围。这里华生约等于露西,中了莫教授的招所以正在渐渐地吸血鬼化。从华生的回忆里我们发现他是完全没有这些记忆的,啧啧,莫大善人,您真是…

好啦!明天咱们继续哦。求大家的剧情讨论哦^_^

苌楚

【带卡】利维坦43

第四十三章 蜕壳Ⅲ

小绫找妈妈

一些喜闻乐见的银丝雀

上野警察署的值班人员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求助的是一位小女孩,她说自己走丢了,也不记得父母的电话,一个人在24小时无人便利店里。年轻的小山巡查和同伴浅井立即驱车赶去现场,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那个亮着灯的便利店货架最里面,他们找到了报警的女孩。她长得过于漂亮了些,粉雕玉琢,五官精致,一头蓬乱的银色长发披在肩头,身穿藏蓝色的牛角扣外套,黑色背心裙和棕色小皮鞋,背着书包,还抱着一只狐狸玩偶。她从货架后偷偷瞄了一眼,看见他们的制服才走出来,拉着书包带仰头看他们。

 

“叔叔好,阿姨好。”她眼圈红红的,看起来哭......

第四十三章 蜕壳Ⅲ

小绫找妈妈

一些喜闻乐见的银丝雀

上野警察署的值班人员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求助的是一位小女孩,她说自己走丢了,也不记得父母的电话,一个人在24小时无人便利店里。年轻的小山巡查和同伴浅井立即驱车赶去现场,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那个亮着灯的便利店货架最里面,他们找到了报警的女孩。她长得过于漂亮了些,粉雕玉琢,五官精致,一头蓬乱的银色长发披在肩头,身穿藏蓝色的牛角扣外套,黑色背心裙和棕色小皮鞋,背着书包,还抱着一只狐狸玩偶。她从货架后偷偷瞄了一眼,看见他们的制服才走出来,拉着书包带仰头看他们。

 

“叔叔好,阿姨好。”她眼圈红红的,看起来哭过。

 

已经过了午夜,她这么小这么可爱却一个人待在外面,还这么有礼貌。小山瞬间心软得一塌糊涂,他蹲下来,柔声安慰道,“小姑娘,别怕。有我在,你记得你家在哪里吗?”

 

浅井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没想过小山能发出这么做作的声音。

 

“嗯……”女孩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眼睛,“在港区,Jingumae……”

 

“她记得大概位置啊,好聪明的孩子。那就简单了,我们会把你送回家的哦。”小山微笑着对她伸出手。

 

他们坐到车上,浅井感叹着,“家住那种地方,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呢。奇怪,怎么会大晚上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么远的地方?”

 

“会是遗弃吗?”小山低声说,“不应该啊,住那地区的人怎么会养不起一个小孩,况且她这么可爱看起来又聪明。”

 

小山试着和她搭话,询问她的名字和走散的一些详情。她说她叫小绫但没说自己的姓氏,然后她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不是走散,是和爸爸吵架所以任性地离家出走,坐上末班电车逛到了这边,然后不知道怎么回去,只能躲在便利店里。

 

他们无奈地叹了口气,温柔地教育她晚上不可以到处乱跑。车子开到她所说的地点附近,浅井觉得街道上的氛围变得奇怪起来,他们从主街绕进小路之后忽然被穿着黑西服戴无线耳机的人拦住了。

 

“这是私人地区,警官。”对方冷冷地说。浅井回头看向女孩,“你家确定在这里面吗?”

 

她脸色苍白,小声说,“我记错了,我家不在这里。”

 

“没事的没事的,记错了也没关系的啦。”小山安慰道。

 

他们调转车头又回到主道上,路过附近一条商业街时,还有一家店铺开着,她说她想喝饮料,小山带她下车去买,她挑了一瓶果汁,小山去结账。结完帐回过头,那女孩忽然不见了。

*

旗木绫奔跑着冲进那条黝黑的巷子,她害怕得想哭,但那封邮件里的文字给了她无限的力量。那是假的,她要证明这个,她不去大阪,她要亲自去找到卡卡西。

 

她想回到那条林荫道,那是阿飞的地方,把手的人是阿飞的部下。她有一张阿飞的照片给他们看,来证明她认识他,他们也许会让她进去,如果不让她进去她就蹲在附近等着,一直等到阿飞出现。

 

她不想碰上那两个被她欺骗的警察以免被带回去,所以挑了小路走。路上黑黢黢的,没有人她很怕,怕有鬼,但有人的话她也怕,怕坏人。冬季的树木都落光了叶子只有错乱的枝桠,路面的积雪在夜色里映出淡淡亮光,寒冷的夜里她的脸被冻得生疼,呼吸之间是一口口的白气。关闭的店铺上贴着新年活动预告,新年就要到了,她想起去年过年的时候,卡卡西在厨房做饭,年糕红豆汤甜甜的温暖的香气充斥着整个房间。她跟在卡卡西后面像个小尾巴,等着他突然把没用完的糖块塞进她嘴里。她如此想念过去的每一刻。

 

回忆让寒冷短暂消失,但回过神来,她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她转过一个拐角是一条灯光昏暗的街道,继续沿着关闭的店铺快步前行,忽然她看见了明灭的火光,那让她心一抖。她顿住脚步犹豫着,然后一个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

 

“这么晚了,一个人要去哪儿啊小妹妹,我送你吧。”男人咧开嘴笑道。

 

她转过身开始奔跑,但很快一股大力抓住了书包,把她拖着向后,“可真没有礼貌啊。”

 

“救命!”她大声喊道,并把手伸进口袋里,一把按住那个紧急电话的按钮,卡卡西教过她的东西这一天终于用上了。但真实情况远远比温柔的讲述和情景模拟恐怖得多。男人的身上散发出强烈的异味,他揪着她的头发捂住她的嘴,把她往巷子的方向拖。她抗拒着,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然后被一个巴掌打在脸上,顿时感到头晕目眩。但她仍然奋力挣扎用微弱的力量抵抗,死死扒着路灯杆不肯松手,在每一个间隙发出尖叫求救的声音,用尽全力试图支撑得更久,她还没见到卡卡西,她还要去找他。

*

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小南似乎听见了什么的声音,她往侧面那条较窄的支路里看了一眼,隐约望见一个男人的背影,她本来无心多管闲事,但她看到了地上的书包和玩偶,那些东西的主人显然不会超过十四岁,她皱起眉拿着枪下车。

 

走近了之后她看清那男人正把不断挣扎的小女孩拖进巷子里。她想起很遥远的过去,胸中充满愤怒与杀意。

 

“放开她。”

 

男人的动作顿住,他从阴暗的巷子里看着她,“闭嘴,滚远点!”

 

“我说,放开她。”她冷声说。

 

她破口大骂,“臭婊子,你在跟谁说话,也想尝尝我的厉害是吧?”

 

小南举起枪,果断打在那男人的手腕上。男人发出嚎叫声,握着手腕痛苦地蜷缩起来。小南走上前,对瑟瑟发抖的女孩说,“没事了。”然后她抱着她出去,到了路灯下,小南看清了她的脸,不由得脸色僵硬起来。她们向路口的那辆汽车走去,女孩从惊吓中回过神,伸出手,发出沙哑微弱的声音,“我的东西……”

 

小南没说话,先把她丢在了车上,然后回去把掉在被踩踏过的污雪里的书包和玩偶都捡起来。

 

警笛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小南皱起眉钻进车里,给高桥打电话让他在警察到来之前处理下,并质问他干什么吃的让这种人混到了附近。然后她挂了电话一脚油门冲过路口。

 

“你报的警?”小南从后视镜里看到女孩抱着玩偶不住发抖,她把空调开高了两度,转而又开始思考要如何处理或者说利用这个大麻烦。

 

“谢谢你……”女孩隔着凌乱的发丝在镜子里和小南对上视线,那双黝黑的圆眼睛里露出意外的光芒,这女孩——旗木卡卡西的女儿——她似乎还记得她,并把她认出来了。

 

“请你……”旗木绫抹了一把眼睛,克制着软弱大哭的冲动,忍耐着还没消散的疼痛和恐惧,“请你,带我去见阿飞好吗?”

 

“你就是为了这个过来的?”小南冷笑了一下,和她爸爸的理由一样。

 

“求你,我要见他!”她脸上的伤肿起来,头发被拉扯得乱糟糟,一身沾着雪和泥,外套撕破了,书包和玩偶都脏兮兮的,看起来非常狼狈可怜。但小南想起长门,想起警视厅,她的恨意长久地梗在胸腔里。她没办法再扮作和蔼可亲的好人,于是冷着脸不说话。

*

时针转过了一点,白绝打着哈欠顶着浓重的黑眼圈下楼去,他倒了杯水之后穿过偏厅到医师的卧室里,为了鸢的枪伤,菅也这几天都留在别墅,他把菅也摇醒,“菅也,你也睡不着吧?”

 

菅也迷迷糊糊地被拖着坐起来,看清了白绝那张怪异的脸之后一拳打他在颧骨上,“你是不是有病?”

 

“我没病。”白绝捂着颧骨跳起来,“是鸢有病,他大晚上还在楼上看电影,你知道他那音响多好吗?3D 5D 100D环绕啊,都赶上IMAX厅了。不知道看的什么怪东西,呜呜呜嘟嘟嘟的,吵得我要神经衰弱了。要不你给他下点药让他睡死过去算了。”

 

菅也露出迷惑的表情,“他是在看施工纪录片吗?不过偏厅对面不是还有个房间吗?离二楼最远,你去那儿睡。”

 

“哎哟喂,那房间他可不许我们进去。也不想想那是谁住过的,现在人不在了那间房就得是博物馆。”白绝咧着嘴怪笑,“不过既然人都是他一个人的了,他这又哪里不高兴,不高兴也算了,就去折磨那家伙,折磨我们干什么?”

 

菅也彻底清醒了,他看了白绝一眼沉默着不说话。

 

“对我保密没用,我跟他这么多年了,清楚得很。那几个烂在东京湾的垃圾没一个是旗木警官。对吧?”白绝把菅也的细框眼睛递给他,做了个闭嘴的动作,“这事我不管,我比较操心他今天准备几点睡觉。”

*

菅也打开书房旁边那个房间的门,室内一片昏暗,投影屏幕上的光明明灭灭,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在心里对白绝的形容翻了个白眼,这他妈是《星际穿越》。

 

鸢半躺在柔软的沙发里,正在吃一盒Venchi的草莓冰淇淋。

 

“好看吗?最近刚上,似乎评价很不错。”菅也走过去坐在一旁的扶手椅上。

 

“如果不是有冰淇淋,我快睡着了。”

 

毫不意外的回答,这显然不是鸢感兴趣的类型。他喜欢更直接的、痛快的、跌宕起伏的片子。但菅也前天夜里去月岛公寓的时候,看见客厅的电视里正在放这个缓慢又冷淡、恢宏又精微的电影。那位有了起色的病号自醒来后难得露出了对什么东西感兴趣的眼神。

 

在克里斯托弗·诺兰打造的那些精美画面里,都是浩渺的宇宙,漫长的黑夜,磅礴的乐声,而人类微小得仿佛尘埃。

 

「科幻片的核心,往往就是在广袤无限的空间里寻找尘埃存在的意义,在巨大的绝望面前,用脆弱又坚强的爱战胜冰冷的机械,超越残酷的时间。」屏幕中隔着六十年光阴的父女在病房里相聚,银发的Beta目光柔和,他说,「科幻,是一种宇宙尺度的童话故事。」

 

而当布兰德说出爱是唯一可以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永恒力量,鸢丢掉空了的冰淇淋盒子,眼神幽微,“故事就是故事而已。”

 

十二天前发生在隔壁书房的那场血腥而情色的谈话,似乎让两个人都陷入一种彻底的绝境。从Beta脖颈间深紫发黑的勒痕和鸢当时听见电话铃声时那片刻的犹豫,菅也确定他曾动了真正的杀心。但最终他还是选择去医院,虽然明知道那会放走迈特凯。然后他在急救室外如雕像般坐到天亮,却又在Beta被推出来之后只看了一眼就离开。

 

在那之后的一个星期,Beta昏迷不醒,反复高烧,鸢只在病房门外远远看过几次,心和步伐一同徘徊。

 

在一次次的失望之中,胸腔里那头怪物把一切都摧毁,鸢终于彻底明白,他跟旗木卡卡西之间,既没有过去,也没有任何未来。但也许那些淬毒的幻梦顽固地残留在血液里,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舍弃。难以入眠的夜晚,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俯瞰东京都的璀璨灯火,橙黄色的东京塔矗立在夜空里,他的倒影就在虚空中,他意识到,他想要的东西不必舍弃。

 

于是他把制服、手铐、戒指,连同旗木卡卡西这个身份都从Beta身上剥去,埋葬在风雪漫卷的东京湾,过去的一切都成了遗骸,不如就由头来过。他不要爱,只要占有。

 *

“警视厅今天已经发讣告了。你不高兴吗?”菅也问道,“为了DNA报告,佐藤都差点吓死了,公安部反复确认,让他们测了五次,好在我预先多准备了几份样本。”

 

“高兴啊。”鸢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接下来把那两个老油条都解决掉,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他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明天上午你跟我去公寓那边,他手上的伤看着还是不太好。”

 

“他的问题可不止手上的伤。”菅也无奈地看着他,“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鸢没有回答他,抬手关掉投影仪。

*

晨光从纱帘外隐隐约约地透进来,夏奈把早餐端进主卧里,意料之中地发现旗木先生正坐在阳台的扶手椅上,和昨天晚上鸢先生离开时一样,床铺也仍然维持原状。没有人来访的绝大多数时候他都在那里枯坐,憔悴而消沉,和在别墅里见过那个人很不一样。她把餐盘放在靠门的小桌上,请他吃早餐和药。他没有回头,只用嘶哑的气声说了句谢谢。

 

一周前夏奈被鸢安排到这里负责三餐和看护,那时旗木先生皮肤上那些伤痕色彩浓烈得叫人害怕,他每日昏昏沉沉起不了床,她勉强可以在他有些意识的间隙给他喂进去药和一些流食,鸢带着医师每天过来,虽然病人时有发烧梦魇,鸢也阴沉可怖,但治疗和看护还算有了效果。可这几天旗木先生彻底醒了,一切就变得复杂起来。他清醒后很快发现自己的处境,不能出门、不能打电话、也不能上网和看电视,客厅里只有一副棋、一些书本和碟片。鸢轻飘飘地说这有利于他养伤,他追问着外面的各种事,各种人,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名字都让鸢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我的戒指呢?”直到他忽然问出这个问题,鸢的脸彻底扭曲起来。

 

“扔进海里了。”

 

他苍白的脸色变得更白了几分,眼神里流露出悲伤。鸢厌恶地皱起眉,把碗推向他,“说完了吗?吃饭。”

 

他吸了口气,捏着空空的手指试图迂回地和鸢谈一些条件。

 

鸢冷冷地看着他,僵着脸把碗更重地推到他面前,“吃饭。”

 

他沉默着,也没有动。那是他表达不满和抗拒的方式。

 

“既然你不想吃饭,那就做点别的。”鸢拽着他回房间。那道门关上,隐约模糊而暧昧的声音响起。

 

他们之间的交谈通常会以这种形式结尾,那之后鸢会变得更有耐心,平和地帮他洗澡,换纱布,吹头发,他的手指穿过被热风吹动的蓬松银色发丝,眼神里终于闪过柔软。这时卡卡西的沉默里就没有了对抗的意味,只有无限的疲惫。

Tbc.


-全员夜猫子,这文没有几个人晚上会睡觉的

-白绝:菅也亦未寝

-省略一辆剁椒鱼头车(指为了大嫂身体考虑,口一口什么的就可以了)

-应有尽有的大哥,怎么还是不太开心呢

-求评论求心心爱你们!

苌楚

【带卡】利维坦44

第四十四章 蜕壳Ⅳ

一些病人噩梦视角

关键道具最后一次返场

父女相见


他发着高烧,噩梦连连。梦中他还是十来岁的少年,他看见神乐坂的黄昏,灯光一盏盏地亮起,空气里充满食物的香气。他跟踪监视的对象——黑发黑眼一脸天真的男孩——背着包流连在团子店门口,又停下来和路边的小猫小狗絮絮叨叨。那家伙一点也不像个宇智波,不像是出身于那个暴力的、邪恶的、难以撼动的团扇会的人。

 

他算好了时间,站在天桥上,那几个小混混已经被引到桥下的人行通道里,那男孩像往常一样走进去,很快他听见叫嚷的声音,便立即从栏杆上跳下,上演一出拔刀相助的戏码。灰头土脸的少年趴在地上看他,......

第四十四章 蜕壳Ⅳ

一些病人噩梦视角

关键道具最后一次返场

父女相见


他发着高烧,噩梦连连。梦中他还是十来岁的少年,他看见神乐坂的黄昏,灯光一盏盏地亮起,空气里充满食物的香气。他跟踪监视的对象——黑发黑眼一脸天真的男孩——背着包流连在团子店门口,又停下来和路边的小猫小狗絮絮叨叨。那家伙一点也不像个宇智波,不像是出身于那个暴力的、邪恶的、难以撼动的团扇会的人。

 

他算好了时间,站在天桥上,那几个小混混已经被引到桥下的人行通道里,那男孩像往常一样走进去,很快他听见叫嚷的声音,便立即从栏杆上跳下,上演一出拔刀相助的戏码。灰头土脸的少年趴在地上看他,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带着水汽,他向对方伸出手。突然间,昏暗的通道里起了狂风暴雨,他的手掌被握住身体被一把拉倒,带土的脸出现在上方,阴沉冷酷,带土按着他,手像一把尖刀,割开他掌心,割开他的衣服和皮肤,疼痛蔓延。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雷声在质问。

 

他感觉身体里有火焰在燃烧,肠道和腹腔像被烧热的铁棒翻搅。大雨却冰冷寒凉刺痛皮肤,那些雨水忽然都变成了纷乱的人影,轰隆隆的雷声变成尖锐刺耳的警报声,透过人群的缝隙他对上一双悲痛惊愕的眼睛,瞬间消失在重叠的影子后,他爬起来追上去,闯入一片烟火之下。

 

「答应我,卡卡西。」带土从背后抱着他。

 

「答应我,卡卡西。」琳扣着他握枪的手。

 

「只要有目标,就总要付出代价……」团藏的脸一如佛像,一如恶鬼。

 

「不要开门。」老师用着带土的声音,面容模糊不清。

 

枪声响起,那一切猝然消失,他正站在风雨如晦昏暗无光的千叶港,手里的枪充满火药味,重重雨幕里他看见带土的心脏在胸腔里熊熊燃烧,如同飞蛾被烛火吞噬,化为灰烬。

 

「……都是些廉价不值钱的东西……」带土的口中吐出暗红色的灰烬。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大盛的光芒将一切照亮,朝日影图案在闪闪发光,老师站在大礼堂的前方神采飞扬,训练场上搜一的年轻人打斗争吵着意气风发。在蒸腾的热气,焚毁的烈焰里,朝日影扭曲变形,老师的金发和少年们的笑容顷刻间都化为飞烟。他伸手握住一缕烟雾,烟雾变成银色的发丝滑过指缝,小绫在哭泣尖叫。

 

「……会很让我倒胃口……」

 

他急迫地想去拥抱她,但剧痛从下身蔓延,一路向上撕扯着他的大脑,每一根神经都在寸寸断裂。他喘不过气来,寸步难行。

 

无穷无尽的暴雨、烈焰和痛楚覆盖天地,裹挟着他。

 

他骤然醒来,浑身又冷又热。

 

“不……”他呻吟着,“求你……不要……”

 

“旗木先生。”夏奈凑近他,手足无措。

 

“不……”他的喉咙沙哑疼痛,全身好像被打碎了重新组合在一起,他胡乱挥动手臂,掌心的剧痛让他抽着气颤抖。

 

“我去叫日向医生。”夏奈转身跑出去。

 

他看见屋顶简约的欧式吊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只是心中急迫,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挪动身体,拖着被子翻身摔下床去,在地上和缠住脚的被子搏斗。

 

菅也和鸢冲进房间,看见他摔在地上,鸢走过去将他抱起来放回床上,盖好被子。他用微弱的声音说着什么,一直在无力地挣扎,菅也取了一支针剂,鸢按着他的手臂不让他乱动,液体注入静脉。他平静下来,陷入新的睡眠。

 

这之后他不知睡了多久,又醒来几次,眼皮总是和铅一样沉重,大脑也混乱不堪。等他再一次醒来,他觉得没那么热了,但喉咙里干涸得要命,夏奈端了一杯温水来,他喝完水之后终于能够思考。掌心那道伤口疼痛着无法忽视,他想起在别墅的书房里发生的事,心里一抖。他抓着夏奈的衣袖追问,但她回答不了任何问题,包括这是哪里,时间过去多久,最近发生了什么。

 

这间公寓处在一栋楼的几十层,大门被从外面锁住,窗台外面整片光滑的墙面,没有凸起可供攀爬。屋里没有任何通讯工具,没有电脑电视,连张报纸也没有,而墙上有摄像头。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监狱。

 

带土每天都会出现一会儿,但对他的问题一概不答。他迫切想知道凯的安危、警视厅的状况、晓的计划,可他连今天是几号都不知道。焦虑和恐惧让空白而漫长的每一天都更加煎熬漫长,但带土犹如一潭冰冷幽深的井,无论他说什么,都不给他任何有意义的回应。

 

他把屋里的每一处都翻遍,砸开带锁的柜子找到一个熟悉的档案袋。打开袋子看见里面那陈旧的纸张他的心仿佛静止了似的,又很快迅速地跳动起来。

 

带土走进客厅,便看见卡卡西坐在沙发上,桌面上放着那个档案袋。他皱起眉目光沉下来,从警视厅回来小南把那个交还给他,他把它封锁在这边的柜子里,刻意遗忘它的存在,遗忘他的难堪与惨败。

 

带土点上烟坐下来,他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陈旧发黄的纸张如此脆弱,在他手指间发出沙沙的响声,那些淡红色的字迹抖动着仿佛要一个个坠落。这个阴沉的冬日里,他们再次面对那个盛夏的日子,灼热的气息和消毒水的味道似乎就在鼻尖。

 

“你又开了我的柜子。”

 

“我在你的办公室找到过它,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留着它?”卡卡西脊背挺直,握着沙发的扶手,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神态执着有几分像从前,他的呼吸有点重,一字一字地,好像提出这个问题,用尽全部的力气,“你为什么留着它?带土。”

 

“为了提醒我,别再犯愚蠢的错误。”带土看着那些刺眼的字句,面无表情,“不过现在用不着了,我就要取得彻底的胜利了。”他拿起打火机点燃它,火焰从边角蔓延,一点点吞噬那些褪色的笔画,整张报纸卷曲起来,他把它丢在桌上,黑色的烟尘飘飞,卡卡西的眼神黯淡下去。

 

“什么叫彻底的胜利?”他的理智还是捕捉到了信息,机械地开口问道。

 

带土用那种别想从他嘴里套出一个字的眼神看着他,起身去浴室里。

 

卡卡西望着他的背影,目光涣散。

 

戒指没有了,报纸也没有了,过去的一切全都灰飞烟灭。

 

他们之间,只有那些压抑着怒火的,粗粝原始的欲望。在床边,在浴室,在被子里,带土使用他的手,或者嘴,或者大腿根。

 

当股间一片潮湿粘腻,粗重的喘息在耳边回响,他的心脏过速跳动,大脑却沉重疲惫,带着薄茧的手指从凹陷的脊柱下滑,一直到腰窝。他的额头抵在自己的手臂上,因那触碰腰身轻轻抖颤,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他的胃里在翻动,他能想象到他鄙夷的眼神,但他不该在意这个。他早就已经明白,失去的东西再也回不来。他应该确认更重要的事情。带土肩上的枪伤让他的脑子里充满各种各样的想法。他试图厘清那些逻辑,能伤到他的人是谁?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你不是说要我看着在意的人都死去吗?”他那被用过的喉咙发出沙哑苦涩的声音,“那么,要是谁死了的话,至少告诉我吧。”

 

滑到股缝的手顿住,带土还是没说话。

 

“凯,还活着吗?或者红豆,她——”他回过头去,却忽然被一把按住脖颈,带土不爱看他的眼睛,尤其在这种时候,毕竟没有人要认真看一个勉强能用却谈不上喜欢的情趣玩具。//

()磨过脆弱的(),他试图攥紧拳头却被抓着手指。他的力气迅速被紧绷的身体和心绪快速耗尽,事后带土把他丢进浴缸里,水汽缭绕着晃花他的视线,恍惚间在指尖缭绕的白雾,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银色的发丝,他按着额头胀痛的后脑抵住墙,咬紧嘴唇不敢叫出小绫的名字,他想她的存在感越弱越安全。

*

刷完牙之后,口腔里似乎还是残留着丝丝冰淇淋的甜味。带土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然后他接到了小南的电话,她告诉了他一个意外的收获——那个任性倔强的丫头主动撞到了他们手里。她是特地来找他的,带土当然知道那是为了什么。

 

小南把她带过来时,带土看见她一身狼狈的样子,但神色却并不委屈恐惧,她急迫地走进来,站在他面前,一双黑眼睛闪着执拗的光芒。她抱紧那只脏兮兮的玩偶,抿着嘴唇,左脸上的掌印清晰可见。

 

“阿飞,我爸爸在哪里?”她问。

 

“我不知道。”

 

“你知道!”她提高声音,眼睛里蓄起水光,固执地扬起头看着带土的脸,“你把他还给我!”

 

带土把讣告从平板里翻出来给她看,她的脸上终于有了恐惧和慌乱,她捧着平板盯着那张黑白照片看了片刻,然后把它狠狠地扔出去,低声说,“是假的。”

 

然后她像支箭一样冲向带土,瞪着双眼,揪住他的衣服,大吼道,“他在哪里!”

 

带土试图把她推开,她不肯松手越发激烈地挣扎,并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他手上。带土推了她一把,她又扑过来双手锤在他的肩膀上,这一下正中几天前的那道枪伤,疼痛让带土抽着气抖了一下,她发现了这一点,手指死死扣着他的肩膀用尽全力,她的眼泪流了满脸,目光却凶狠得像只小兽,“把卡卡西还给我!”

 

小南抱着她的腰把她拖开,她最后一刻还双手乱抓伸脚猛地踢到带土下巴上。小南按着她,她死命挣扎,但因为先前的意外再加上激烈的情绪,她很快断了电似的晕了过去。

 

客厅里的动静把没办法再入睡的菅也吵了起来,他认命地取出医药箱,看了看肩膀渗血下巴发红的带土和躺在沙发上半脸淤青的女孩,有点头痛。带土按着火辣辣的下巴,让小南把她带去房间换衣服,处理伤痕,并看好她。菅也提起医药箱跟过去。

 

他们走后带土看到地毯上的书包和玩偶,他倒出她包里的那些东西,兔子玩偶、HelloKitty钱包、图画书、一块旧手表,还有家庭相册,他快速翻动相册草草扫了一眼,忍住了烧掉它的冲动。

 

很快菅也回到客厅来重新替鸢包扎,并询问他准备怎么处理那个小姑娘。他当然不打算带她去见一个“已经死掉”的人,也不打算放走她,毕竟她是非常有用的筹码。

 

“那你打算让那位知道她在你这里吗?”

 

“不。她是对自来也的筹码,跟他无关。”鸢看着掌心里的齿印,“明天不过去了。”他太清楚旗木卡卡西有多敏锐,他不打算给他任何机会让他和外面建立联系,推断也不行。

*

上午的会议在总部的二十九层,走过电梯厅,宇智波鼬想起一个多月前他们在这里围堵银发的警官。那是鼬最后一次见到他本人,然后他看到那篇讣告,黑白照片里那双异色眼睛只是呈现深浅不一样的灰色,眼神却和那时见到的一样,锐利而坚毅。那篇讣告和深不可测的鸢让鼬内心充满怀疑,旗木卡卡西是真的死了吗?

 

“鼬?”鸢的声音从主位传来。鼬回过神,不动声色地说起警视厅的情报。由于内部调查案,刑事部、警备部、交通部、第一、四方面本部的负责人或者参事官相继被撤职处置,警视总监部分权限已受到控制,但并未被停职。无论是上层还是下面,他都还有着自己的势力。

 

“明面上的爪牙能被拔掉,可暗地里的‘根’却很难除去。”鸢取出一支烟,脸色阴沉,“有什么直接下手的机会吗?”

 

“自来也逼得很紧,所以团藏现在极其谨慎,并且又有警察厅、地检特搜部的队伍密切关注。现在接近他非常困难。”鼬平静地分析。

 

鸢转动打火机点燃香烟,“继续调查,凡是‘根’的人,职级低于警视的一律处理掉,那些身居高位的先整理出名单给我。”他的手指敲在桌面,看了一圈,“角都他们又有麻烦了?”

 

“奈良鹿久一直咬着我们不放,他是个很难缠的家伙,联合工商部门对各个会社、赌场和会所三番五次地检查,从手续和文件就开始不断找茬挑刺,资金的流动更是被重点关注。”小南皱起眉,“除了这个,梅川组最近的异动我怀疑也跟他那边有关。”

 

“挑拨离间,各个击破。是奈良鹿久的风格。”鸢眯起眼睛,“公安部要跟我们斗也很好,那就陪他们玩下去。”

 

“自来也损兵折将却还想两边迎战,真是自信啊。”鬼鲛笑道,“但他也撑不了多久了呢。”

 

警视厅的混乱动荡,让渗透与收买变得更容易,他们更能掌控一些具有决策权的重要位置。无论那场内斗的结局如何,晓都能成为坐收渔利的一方。

 

他们会得到“彻底的胜利”。

*

月岛公寓。

 

这是最密不透风的幽禁,从空间上和思想上、肉体和精神上彻底地幽禁。他坐在阳台的椅子上耗费光阴,俯视着遥远的城市,每分每秒都觉得无法喘气。他的头痛和耳鸣越来越严重,过去的幻影栩栩如生,挥之不去,现在无法知晓的一切又让他惶恐不安,肌肉紧张。他吃不下东西,伤口也反反复复。睡着的时候会做梦,黑暗的、扰人的梦,充斥着血光以及不能遵守的约定。醒着的时候除了思考无事可做,但心中所想的一切比噩梦还可怕。

 

他想起小绫,便宛如坐在一片火海之中那样痛苦,她好吗?她在做什么?她有好好吃饭吗?她记得晚上喝牛奶吗?他又想起带土,那张年轻的脸在记忆里扭曲,那给过的爱变成如此刻骨的恨,他要他毫无指望毫无尊严如同死了一般活着,他已经不再觉得心碎,只是麻木地刺痛。

 

下方是灯火初上的东京都,晴空塔在远方仿佛遗世独立,雪花从夜空坠下,隐入光亮之中。他的思绪也打着旋儿,无法固定下来。他有种踏出栏杆的冲动,如果坠落到亮光里,同雪一样消融,是不是一切就会终结。夜空里出现父亲、老师、琳、还有花铃、疾风、阿斯玛,他们都在笑,好像在说只要过去,就好了。

 

他握着栏杆伸出手,想去抓住他们。但他听见小绫的声音,她在喊他,并拽住了他的手臂,他猛地回过头,看见的是夏奈。

 

“旗木先生?”她的眼神里带着恐惧,嘴唇颤抖。

 

卡卡西低头看着手心的一片雪花,轻声说,“我看看雪下得有多大。”

tbc.

-给报纸点蜡

-继续闪过剁椒鱼头,卡老师由于多年来一直有心理问题,这下子更严重了。真正的爱我者予我牢笼,虽然卡认为是“恨”

-小绫:痛击我的混蛋老爹。现在一家三口都伤的伤疯的疯emo的emo,菅也:这个班真的一天都上不下去了,让我先死

 


晓悠

[带卡]假如辉夜撒下血族病毒 01无名之墓

原著魔改,假如大筒木辉夜当年没有用无限月读而是通过散播血族病*毒把人们变成吸血鬼供她驱使。

私设如山

本章土哥上坟

私设神无毗桥发生在卡卡西20岁

------------------------------

雨哗哗的下着,木叶的墓园里比往常还要宁静几分。


又到了这个时候啊,这已经是那之后的第五个年头了啊,带土想。像往常一样,墓园的常客走到了他的目的地,将花放下,蹲了下来。


那一天,


他从宇智波斑那里逃出来的那一天,


看到了使他的万花筒开眼那一幕的那一天,


失去了两位队友的那一天。


野原琳,他描摹着墓碑上面刻着的这三个字。他总是定期给琳带花来的。...

原著魔改,假如大筒木辉夜当年没有用无限月读而是通过散播血族病*毒把人们变成吸血鬼供她驱使。

私设如山

本章土哥上坟

私设神无毗桥发生在卡卡西20岁

------------------------------

雨哗哗的下着,木叶的墓园里比往常还要宁静几分。


又到了这个时候啊,这已经是那之后的第五个年头了啊,带土想。像往常一样,墓园的常客走到了他的目的地,将花放下,蹲了下来。


那一天,


他从宇智波斑那里逃出来的那一天,


看到了使他的万花筒开眼那一幕的那一天,


失去了两位队友的那一天。


野原琳,他描摹着墓碑上面刻着的这三个字。他总是定期给琳带花来的。


至于另一个,他看了看右边的那个和野原琳同一天建成的无名坟墓,狠狠的闭了闭眼。这五年来他一直拒绝接受这个墓地最可能的那个主人的身份,他一次都没有带过花和任何贡品给这个墓地,仿佛这样做就能拒绝掉残忍的现实。可再坚定的信念在五年时间的洗刷中也变得越来越无力。


到底是什么使得这一切变成现在这样的呢。带土凝视着那个没有名字的墓碑,陷入了他这五年来时时翻出几乎嚼烂的回忆。


------------------------------

五年前。


蓝色的电光洞穿了少女的心脏,黏黏腻腻的鲜血溅了银白发少年一身。


银发少年像失了魂一样的退后,将少女缓缓的放了下来。跪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行动的能力与理由。任循着鲜血味道而来的吸血鬼近身都毫无动作。


这就是他从宇智波斑那里逃脱出来,以最快速度赶往他最重要的那两个人身边时看到的第一幕。


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被琳的血染成了同一种绝望的颜色。


我身在地狱。


这是他那时唯一的想法。


眼睛火辣辣的痛,本来就因为逃出斑的地洞而所剩无几的查克拉被什么东西抽取而迅速枯竭。仿佛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可是这比起他内心撕裂般的痛楚来说已经根本什么都不算了。


凭着本能干掉了几个附近的吸血鬼后,他的视野已经几乎模糊了。前赴后继的吸血鬼们还在不断的涌来可是他已经无能为力了。什么银闪闪的东西挡在了他的面前,他努力的睁大双眼却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带土?!"


这是他最后听到的话语。


"带土,你醒醒!" 什么慌乱的喊声。


"我求求你了,醒醒吧,我现在这样,已经没有时间了啊。" 这熟悉的声音颤抖着。


他似乎正被什么人背在背上疾驰。这个人好像受了什么重伤,现在一定很痛苦,他想。粗重的喘息声和时不时的抽气声仿佛下一秒就能压垮对方,抬着他双腿的手握的紧的几乎要攥进他的肉里。


那人忽然踉跄了一下,几乎要和他一起摔倒在地。恍惚间他看到那人死死的捂紧了腹部,然而片刻就腾出了手来从忍具包中抽出了什么长长的锁链把他紧紧的绑在了自己的背上。


接着他们好像遭遇了什么劲敌,他仿佛又听到了那熟悉的电流声,冰冷冷的粘稠液体溅到了他的身上。


他就这样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

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洞穴之中,腿似乎断了,好在勉强能够挪动。浑身抽筋般的钝痛,这是查克拉枯竭的后遗症,他想。


残忍的记忆缓缓的回到他的脑中。


琳! 卡卡西用雷切,洞穿的琳的心脏。


也仿佛捅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缓缓抬起手放到了自己的左眼上。黏腻的触感,是了,混合着他的,还有那些吸血鬼的,昨天应该是卡卡西背着他逃出来的吧。


温暖的阳光从洞口洒了进来,他们已经脱困了,带土想。吸血鬼在阳光下会灰飞烟灭,这也是他们白天敢于出门探查的原因。捣毁吸血鬼巢穴这种任务他们以前也做过很多。一般的准则是天黑前一定要回到木叶,黑夜除了那几个特别强大的存在,没有几个人能熬过的。


而卡卡西带着他生生的熬到了天亮,现在他们已经脱险了。


对了,卡卡西呢?他环顾四周,这个山洞并不大,可是哪里都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难道?


不!不可以!他已经失去琳了,不可以再失去另一个了。


琳的死是卡卡西造成的这件事带来的难过感觉现在已经被失去卡卡西的巨大恐慌掩盖了。


带土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摸索着向着洞口的方向走去。


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我绝不能接受!


终于,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看到了,在太阳下闪闪发光的那头银发。卡卡西就倒在洞口旁边,那洒满阳光的地方。正安详的闭着眼睛,似乎睡熟了。好在乍看上去没什么伤口。


他挪到了卡卡西身边,昨天用来绑他的那条锁链还松松垮垮的挂在卡卡西的身上,仿佛这人把他放下就慌慌忙忙的跑来外面。


他想起昨天恍惚间看到卡卡西腹部的伤口,赶忙拉开他的上衣,完完好好,没有什么刀伤,可怕的血迹似乎是敌人的。他长吐了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的一番动作仿佛惊扰到了对方,银发的少年皱了皱眉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仿佛刚睡醒,卡卡西的眼神迷迷瞪瞪的,条件反射般的叫了声,"带土?"


"嗯。" 带土点点头,将手递了过去拉着他坐了起来。


靠着石头坐起来的卡卡西盯着他,眉头越皱越紧,忽然仿佛想起了什么般的瞪大了双眼。他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又举起双手正正反反的看了几遍,最后将手放在了胸前。反反复复的嘀咕着,"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这怎么可以?"


带土皱紧了眉头,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卡卡西杀了琳,可是,他又不惜牺牲生命的把他救了出来。


"琳是不是," 他斟酌着用语,却看到对面的卡卡西一下子像是被击中了一般,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带土心里仿佛被狠狠的戳了一下一般,急急的甩出了后面的句子,"她是不是被吸血鬼抓伤了,你为了让她解脱才..."


"....."


"对不起,"安静着颤抖了良久,卡卡西才缓缓的张开了口,"我就是个垃圾,"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被你救了命,接受了你的眼睛,却完不成和你的约定。"


带土以为,那眼角会有什么晶莹剔透的东西滴落下来,结果他一直盯了很久也最终什么都没有。


"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我很高兴,"卡卡西慢慢吞吞的说着,"既然你回来了,我," 卡卡西的话忽然顿住了。他仿佛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样的将手放了下来,睁大了双眼。


带土完全无法从他那发直的眼神中读出任何东西。他要是说出什么要把眼珠子挖出来还给我之类的事情我会更加暴怒吧,他想。


"你就是个废物," 琳的事情让他心中痛楚难忍,带土揪着卡卡西的衣服强迫对方站了起来,"那可是琳啊!"


"为什么让她被咬到!"


"对不起。"


"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对不起。"


"为什么亲手杀了她?!"


"对不起...."


"为什么," 温热的液体再也抑制不住的滴落了下来,"为什么我赶不上!"


"为什么啊!"他再也压抑不住的嘶吼起来。


"我们都是废物,这个错误的世界造就的废物!什么都赶不上的废物,垃圾!" 他把卡卡西推倒在地上。


卡卡西却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

带土的查克拉现在还是很匮乏,直到现在都没恢复多少,没和卡卡西吵两句就眼冒金星的要跌倒。卡卡西身上看着没什么明显的伤口可好像状态也非常不好,他们互相踉踉跄跄的扶着走了几步才回到洞穴里面。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两个隔的远远的角落坐下。


"带土你," 幽暗的洞穴中的安静没有持续多久便被卡卡西打破。黑暗遮掩住了他的表情和一些别的什么东西,他的声音有些急促,"你,伤的怎么样?能回去木叶吗?"


"查克拉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腿好像也骨折了走不了远路。" 带土现在并没有心情和卡卡西说话,"抱歉啊,要拖你后腿了。"


黑暗的洞穴又安静了许久。就在带土等得不耐烦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卡卡西猛的站了起来。


"我先出去找点吃的,带土你好好休息一下。" 没等带土回答什么,卡卡西已经离开了洞穴。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带土在馨香的烤肉味中睁开了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卡卡西已经带着他的猎物回来了,正架在他刚刚搭的木架子上烤着。看着带土醒来,卡卡西撕下了一个刚烤好的兔腿递给他,"对不起,没有调料,你凑合吃吧。"


带土从昨天中午跑出来就没有吃过东西,烤肉的香味确实勾起了他的食欲,没有多说什么,他接过来一口咬下。香酥幼滑的口感隔着舌尖直直抵达他的脑中。


他连烧烤都做得那么好吃。


"一点血腥味也没有啊," 带土忍不住调侃道,"野外烧烤居然还想着先放血,不愧是你啊卡卡西。真精细。"


银发的少年眼睛暗了暗,沉默了许久,才"啊。"了一声。


"你刚刚不在的时候我想了很久," 带土没有理会他的敷衍。"琳的死不能全都怪到你的头上。"


"这就是我的罪过,带土你不必," 一句话还没说完,带土便走到了他的面前用食指止住了他的话语。


"我是非常难过的,那可是琳啊。" 他靠着卡卡西坐了下来,瘫在地上,"一开始我是很气愤,你就那样杀了她。就算我知道琳可能已经被抓伤已经没救了,那是为了让她解脱,你做的是正确的,却也一时完全接受不了。"


"我!" 卡卡西偏了偏头,又想说些什么。


"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我更气我自己。什么都赶不上的我自己。"


卡卡西猛地回头看向他。


"自顾自的地把责任和事情都推给你,"带土无力的说道,"然后事情发生之后就只会怪你。这算什么?"


"琳还看着我呢,"眼泪滑下脸颊,"她还等着我成为火影呢。"


"什么都只会推给别人,遇事只会指责同伴的人怎么能成为火影。"


止不住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进了嘴里,带土继续说着,"她也不会希望看到我们这样的,卡卡西。"


卡卡西在黑暗中沉默着,带土仍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什么晶莹剔透的东西。


"水门班只剩我们两个了," 带土握住了卡卡西的手,篝火照亮了卡卡西的脸,那绝望无助的表情正正地撞进了他的眼中。


他抱住了他,冰冰凉凉的,带土想,要让他温暖起来啊。


"我们要带着琳的份一起努力啊," 带着泪水,带土还是微笑了起来,"她一直看着呢。"


"对不起。" 卡卡西张开双手,回拥住了他。他的泪水把卡卡西肩膀的一整块布料都浸湿透了。卡卡西看了看带土的肩膀,那里还全然是干的。他闭上了眼睛。"对不起。"


又休整了一会儿,卡卡西似乎恢复了体力。最终那天夕阳西下前,卡卡西背着带土回到了村子。


和水门老师汇报了任务,老师欣喜于带土的奇遇,他们俩熬过了整整一夜平安归来却又为琳的牺牲感到无比难过。


讨论了一下琳的丧事,让医疗忍者处理了一下骨折的腿之后,卡卡西推着带土的轮椅绕着木叶走了整整一圈。他当时只顾着感慨村子半年间的变化和怀念他们仨以前一起到过的地方,直到后来带土一点一点掰开揉透这些记忆的时候,他方才发现那时候卡卡西眼中那抹深深的眷恋和不舍。


最后他们一起来到了甘栗甘,看着他吃着红豆糕的样子,卡卡西终于弯起了眼睛,"你活着回来了真的是太好了。这次总算不是贡品了。"


他调侃道,"你还真是够讨厌甜食的啊,你都不饿的吗?中午烤肉你也没怎么吃吧。"


对方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卡卡西送他回家,帮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落灰的房间后,他笑着对卡卡西说,"明天见。"


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之后的事都混混沌沌充满灰暗,比如第二天他等了一整天也没有等到卡卡西,比如琳的葬礼上只有他一个人,再比如,和琳的坟墓同一天立起的另一块无名墓碑。


他去问过水门老师无数次,水门老师却永远只是无言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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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哗哗的下着,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带土缓缓起身走到无名墓碑前面。


"你还在的,对吧,卡卡西。"

tbc

苌楚

【带卡】利维坦 75 Abyss II

又在吵架(就完全是老夫老妻的样子

好像这把不分胜负

好在这次吵完不会立即分手


音乐停止,灯光变得稳定明亮,整个房间骤然安静下来,跳舞和陪酒的男男女女们也像是被按了暂停键,都垂着头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宛如死物。


“上帝,这是怎么了?”安德森用语气夸张的英文打破了寂静 ,他盯着鸢一手的血迹,眼眸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您没事吧?”


鸢扯过几张纸按在掌心里,沉声道,“你这酒杯,也太次了。”


安德森对酒店的人发了一通火,让他们立即请医生来。


“看样子很麻烦,得赶紧去医院处理,把碎玻璃挑出来。”菅也用力按着鸢的手腕,用警告的眼神盯着他,“二代目...

又在吵架(就完全是老夫老妻的样子

好像这把不分胜负

好在这次吵完不会立即分手


音乐停止,灯光变得稳定明亮,整个房间骤然安静下来,跳舞和陪酒的男男女女们也像是被按了暂停键,都垂着头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宛如死物。


“上帝,这是怎么了?”安德森用语气夸张的英文打破了寂静 ,他盯着鸢一手的血迹,眼眸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您没事吧?”


鸢扯过几张纸按在掌心里,沉声道,“你这酒杯,也太次了。”


安德森对酒店的人发了一通火,让他们立即请医生来。


“看样子很麻烦,得赶紧去医院处理,把碎玻璃挑出来。”菅也用力按着鸢的手腕,用警告的眼神盯着他,“二代目,我们最好先告辞了。”鸢的视线往窗边飘了一下,握着拳头站起身。


安德森也站起来,“不用担心,我们这里有非常优秀的医生——”一阵突如其来的铃音打断了他,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走到一旁去接电话。这个空隙间,鸢看向窗边那个棕发Beta的眼睛,目光中带着强烈的情绪。但Beta垂下眼帘,避开了他的视线。


那通电话安德森只听了几秒钟便挂掉,他转过身来时脸上仍然是那副略带笑意又看不出真实情绪的表情。面对执意要离开的晓组他露出一点遗憾但没再挽留,他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朝着鸢伸出手,但垂下眼帘看见鸢的右手他立刻中止了那个握手的动作,耸起肩膀双手合十,“是我招待不周了,鸢先生。请您见谅啊。期待和您的下次见面。”


鸢牵了牵嘴角,“多谢款待,再会。”


日向日差把鸢一行人送出去,他的两个部下包括斯坎亚也随行,只剩下安德森和另外一个美国人留在房间里。刚走到门口时室内的灯光骤暗,音乐和舞者身上那些环扣的声音再度响起,浓郁辛辣的龙舌兰酒的味道在空气中浮动,鸢皱着眉头唇线紧绷,加快脚步往外走去。到了走廊里,那些声音和气味逐渐远去,但很快一股甜腻的Omega气息靠近,鸢在余光里看见一个栗色长发的女人追上来,他脸色阴沉地停下脚步,侧过头用冰冷锐利的眼神看向来人。那Omega浑身一抖深深地弯下腰,埋着头对日向日差说安德森大人让斯坎亚先生留下来。


迪达拉对着首领的后脑勺,但他确信老大身上流露出了杀意,于是紧张得想去摸腰间的枪,但菅也和斯坎亚对了一下视线,医师立即悄悄按住了鸢的臂膀。气氛一时微妙又僵硬,斯坎亚面色平静神态自若,朝着为首的两人各鞠了一躬,“二代目大人,日向大人,请恕我失陪。”


鸢的脚步微微一动,斯坎亚半抬起头,隔着额前的发丝和医师的肩头与那双幽深的黑眸对视,他的眉心轻蹙,嘴唇极快地动了动,然后转身向着走廊深处的房间走去。

*

表盘上的秒针每走一格就发出细微的“嚓”声,听在带土的耳朵里,那每一下都像是重锤敲在心上。他坐在车里,右手缠着纱布隐隐透出血色,而左手正握着一把非法扩容过的格洛克17,弹匣里填满了20颗子弹,那扣在枪柄上的手背青筋暴起,指骨突起泛白。刚刚结束的那顿难以下咽的晚餐在他脑海里翻搅,纯白的西服、血红的耳钉,香水、信息素、闪烁的灯光和舞动的肉体,每一个符号都透露出某种讯息,那些发生了的动作和他想象中在这样的氛围和场景下可以发生或者也许曾经发生过的动作让他无法冷静,他几乎准备当场开战。


但最后伪装成陌生样子的卡卡西露出那样的神情,他目光凛然,严厉冷峻地用口型下命令,他说“给我马上离开”,那不容反抗的架势和多年前年轻的九系系长一模一样。带土一时像是回到了十七岁,他站在教堂里那条通向顶端的楼梯下,月光透过墙上的彩窗照着卡卡西的眼睛,银发的系长在包围之中瞥了一眼他的藏身之处,无声地命令他离开,但他没有听从,最后卡卡西的脸上永久留下了一道纵贯左眼的疤痕。


“再等五分钟。”带土闭上眼睛,心脏被翻来覆去撕扯的感觉更加清晰,他总算体验到两年前的卡卡西的感受——进退维谷,煎熬万分。


驾驶座上的医师用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虽然一出了酒店就联系各个分组做准备,但今晚绝不是开战的时机,他企盼着那位警官能像过去的很多次一样化解危局。时间到了最后一分钟,他的心悬在半空中,和鸢一样浑身绷紧,呼吸缓慢。手机震动起来时两人眼神一动,菅也按下接听键,鬼鲛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安德森急匆匆地离开了,迪达拉跟了上去。”


“斯坎亚呢?”菅也问。


“他还没——”鬼鲛声音一沉,“他出来了,上了车,看起来是往中野的方向去。”


菅也呼出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他一个人?”


“嗯,身后很干净。”鬼鲛顿了一下,“身上也很干净。”


带土紧握枪柄的左手微微卸了力,但脸上仍然一片阴云,“追上他,在Komorebi等我。”


菅也打着方向盘掉了个头,一脚踩死油门。二十分钟后,他们赶到位于涩谷和中野交界处那间名为Komorebi的私人会所,带土大步流星地穿过幽暗的门廊和典雅的庭院冲进内室,领路的下属还没来得及帮忙开门,他就自己冲上前一把推开了那扇门,鬼鲛守在门边的沙发上,靠里的吧台内侧一个光头的年轻人穿着正装在调酒,而他迫切想见的那个Beta坐在木制吧台前,正端着一杯金黄色的鸡尾酒品尝。


他目不斜视地走向棕发Beta,冷声命令道,“都出去。”


突然闯入的二代目面无表情,但气势凌厉,压抑阴鸷,仿佛一场暴风雨前夕的天空。调酒师和门边的下属浑身僵硬地退下,鬼鲛和菅也也没有多说一个字,沉默地离开房间并带上了门。


带土一步步走近,他看见卡卡西还穿着那身纯白的西服,外套被脱下来放在一旁的凳子上,露出双排扣的白色马甲,里面是挺括的白衬衣,胸前打的那条宝蓝色领带色泽鲜亮,两只手臂上套着皮质袖箍,细细的一条压着衬衣的布料勒住臂膀。那张脸仍然苍白疲惫,但这一身装扮却让他显得神采飞扬。自重逢以来,带土就没见过这个人如此精致优雅的样子,但一想起这都是由安德森安排和掌控,他就想立刻用格洛克在那阴狠的美国佬身上开二十个洞。


龙舌兰酒的气息混杂着几种Omega信息素构成复杂的味道,带土怒火中烧,额头青筋直跳,他压抑着声音和语气,“跟我上楼去,先洗个澡。”


“我跟鬼鲛过来,是想跟你谈谈。”卡卡西严肃而冷静,但眨眼的频率有点高,大约是长期戴美瞳让他的眼睛不太舒服,他说要谈,视线却一直盯着酒杯,“不要再理会安德森,也不要再探查布亚诺的事情,这对你、对试图和白道达成平衡的Akatsuki集团没有任何好处,一旦你越卷越深,不仅会陷入危险之中,必然还会无法控制地诉诸血腥暴力——”


“真巧,这也是我想跟你谈的事。”带土的目光钉在那张线条分明的侧脸上,“不要理会那美国佬,不要管什么日向家什么布亚诺家。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是警察,打击组织犯罪是我的职责。”


“你是警察,那你就回警视厅去。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根本就不该在一线更不用说深入敌营去卧底!”


“警视厅的安排,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你只要别插手这件事——”


“是警视厅的安排,还是你自己独断专行?”带土紧握拳头,提高了声音。


卡卡西拧着眉毛,嘴唇绷成一条直线,“我跟警视厅怎么沟通就更轮不到你来过问了。”他吸了口气,“我必须提醒你,别再插手这些事情。等我们解决了那些美国人和墨西哥人,你想怎么处置日向家都可以,只要不是非法的手段。但是现在,什么也不要做——”


“什么都不要做的人应该是你!”带土一掌拍在吧台上,伤口的刺痛让他眼前一花,但愤怒却燃烧得更猛烈,“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那个下流的美国佬——”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晚上有多愚蠢?”卡卡西终于扭过头看着带土,他提高了嗓门,脖子上的青筋也根根分明,“当着安德森和日向日差那种老狐狸的面,你却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你他妈在别人的地盘上,如果安德森察觉异常当场发难——”


“我没有在他盯着你进门的那瞬间就掏出枪来打穿他的眼珠子就他妈是我极度克制了!”带土倾身揪住那条漂亮的蓝领带,他盯着他耳垂上鲜红的孔洞,喘着粗气说道,“准备衣服、送耳钉、贴着你的脖子说话、叫你留下来陪他,他那么看重你难道只因为你是个好用的杀手吗?他摆出一副拥有主权的样子我要怎么克制?”


卡卡西脸色僵硬,颌角的线条锋利笔直,“这是试探你懂不懂——”


“不管是不是试探,就那副眼神——”来自第三者的Alpha信息素钻进鼻腔里激得带土双眼发红,“他看你的那眼神,就已经在脑子里把你扒光了八百遍!”带土扯下面前人的领带,臂膀的肌肉坚硬如铁,他拽着他衬衣的领子往下拉,感觉太阳穴在突突跳动,嘶声道,“你们……你们究竟……”


“我只是个无聊又寡淡的Beta,没人感兴趣。”卡卡西推了他一把,从高脚凳上下来,望着门口的方向,“我知道这让你感觉到Alpha的尊严被冒犯,但是——”


带土把吧台上那杯鸡尾酒摔在地上,“狗屁Alpha的尊严!这两年多以来,我为什么对小绫死也不肯放手?为什么改变作风从武力派变成企业派?为什么挖开墓地也要确认那里面有没有你?我为什么大张旗鼓地找你?为什么缠着你不放阻止你在外面玩命?为什么在晚宴上嫉妒得无法自控想要当场发疯?”带土抓着他的手臂,黑眸里泪光闪烁,“因为我爱你!就算是在三年前、五年前也一样,这十四年来,我一直、一直是爱你的。”


卡卡西垂着头,他感觉大脑深处在尖锐抽痛,下腹部也像是有锥子在凿,但他忍着不把手伸进装着止痛药的口袋里。


“只是我们之间总有太多误解,只是我满心怨憎经年嫉恨不肯听你的声音,我盯着我没得到的东西扭曲过去的一切。我辜负你的真心,我肆无忌惮地伤害你,把你逼入死地,我让你失去了这么多让小绫如此痛苦让很多无辜的人都遭受折磨。”带土想起电梯井里的跃动的火光,错开的指尖和无法捕捉的眼神此刺穿他的心脏,他的愤怒烟消云散只有一种绝望的颤抖,“是我错了,一直都是我错了,卡卡西,你恨我、厌恶我是应该的,我可以赎罪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这阵激烈的情绪对抗之后,室内陷入一片震耳欲聋的沉默,他们听见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奔腾的声音。


“我没什么资格恨任何人。”卡卡西声音沙哑,语速缓慢,他在口袋里摸了摸,烟也没有找到,于是他只能攥起右手,大拇指用力划过食指和中指内侧的皮肤,他听见耳边有很多杂乱的声音,拼命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晰,“过去的事情难以厘清但都已经过去了,对于我个人,你不必再有什么执念或者占有欲,更不应该因此而扭曲过往,以至于产生错觉。”


“不是执念!不是错觉!不是占有欲!”带土逼近他,“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卡卡西,我的感情,我对你……”


卡卡西避开那灼灼目光,摆脱带土的手往门口走,那几乎要颤抖起来的右手按在腹部,他额上渗出冷汗,声音虚弱,“我想跟你谈的只有布亚诺的事,如果你不肯放弃参与这场斗争,那你就放弃小绫。我会联系自来也老师,让人送她去大阪。” 


带土瞪大眼睛,胸膛剧烈起伏,半晌之后他点点头,“好,那就只谈布亚诺的事。我真的、真的不想逼你,但是……”他狠狠抹掉眼泪,侧过身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如果你不肯放弃,那我会公开你的身份!无论如何你别想再继续下去!”


卡卡西停下脚步,扭过头,终于看向他的眼睛,“宇智波带土!我好不容易——”


“我不管你有多么崇高的目的,我不管你前面费了多少功夫,我就是不能看着你送死!”带土大吼道,“我跟小绫,我们不能忍受再失去你一次!我们无论如何——”


“砰”地一声,房门忽然被推开,两人都看向门口。长发的医师站在那里,他前额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脸上带着一种罕见的紧张焦灼的表情,带土眼帘一颤,刚才那些喧嚣的情绪戛然而止像是被冻住,他的心往漆黑的深渊里猛地坠了一截。


冒昧闯入的菅也视线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嘴唇蠕动了一下,带土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他快步上前想避开卡卡西和菅也找个地方单独谈。


但卡卡西显然也觉察了什么,他向右跨了一步,用身躯挡住带土,率先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菅也看向带土,眉心皱了皱,眼镜片上闪着冷色的灯光。


卡卡西低头抹掉一直折磨着双眼的隐形眼镜,露出自己真正的眼睛,一双深邃的无与伦比的异瞳盯着医师,锐利冰冷的目光带来压迫感,他厉声逼问,“说,发生什么事了?”


医师提了一口气,沉声道,“旗木宅遭到袭击,鼬受了重伤在急救,小绫,失踪了。”

tbc.


-小队长式下命令一秒制住即将发疯的晓组二代目,迪达拉:到底谁是老大。

-伊豆教堂在春日游番外也提到了,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扩写一下。

-又吵架一整章,但这次有点进展了,哥张嘴了说了好多字还大声表白,虽然老婆又不信

-对不起鼬哥,怎么总是你在为小侄女背负啊(这次设定土和鼬是关系有点遥远的堂兄弟)

-新年开始了,嗯,新的磨难又开始了。祝大家新春快乐!

求评论心心蓝手爱你们!

苌楚

【带卡】利维坦50 Deadend VI

-都是剧情毫无感情进展

-为了弥补无聊特意粗长了

-一点配角们的人生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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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天空里挂着一轮上弦月,在冷雾中边缘模糊不清,直到阴云攒聚,那微弱的亮光被彻底吞噬。黑暗低沉的夜色下,渐而冷风呼啸,雨雪纷飞。东京都灯火依旧,但整个城市在寒冷中安静地蜷缩起来。那座红白相间的庞然巨物亮起橙色光芒,矗立在黑暗天幕里,一如往常。

 

随着东京塔在视线中越来越大,犬冢的心紧张地跳动起来。半个小时前,他们收到了谈判地址,没有街区路名番号,只有一个名字就足够——东京塔。这个地点在鹿久预料的三个位置之中,他们已事先在周围部署了公安部一课的部分人员,并安排了一支机动队分散到...

-都是剧情毫无感情进展

-为了弥补无聊特意粗长了

-一点配角们的人生切片

=========

灰暗的天空里挂着一轮上弦月,在冷雾中边缘模糊不清,直到阴云攒聚,那微弱的亮光被彻底吞噬。黑暗低沉的夜色下,渐而冷风呼啸,雨雪纷飞。东京都灯火依旧,但整个城市在寒冷中安静地蜷缩起来。那座红白相间的庞然巨物亮起橙色光芒,矗立在黑暗天幕里,一如往常。

 

随着东京塔在视线中越来越大,犬冢的心紧张地跳动起来。半个小时前,他们收到了谈判地址,没有街区路名番号,只有一个名字就足够——东京塔。这个地点在鹿久预料的三个位置之中,他们已事先在周围部署了公安部一课的部分人员,并安排了一支机动队分散到附近建筑内部排查狙击位点。得到确切地点以后,鹿久召集一课集中到入口附近,同时红豆从品川的那个预测地点赶回,去距离东京塔一公里左右的虎之门Hills的森塔高层。

 

“目前入口处和一层大厅都没有人,我们正准备搜索楼上的商场、瞭望台和地下停车场。”三系的出云在无线耳机里汇报。

 

犬冢把车停在路面,和自来也一起下了车走上台阶,穿过凛冽寒风和飞旋的雪花到一楼入口处,此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五分钟。

 

“那是——”出云忽然抽了一口气。

 

犬冢警觉地站定,伸手握住腰间的枪,“出云?”

 

“自来也啊?真巧啊。”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意料之外的情况,犬冢转头看向自来也,满脸紧张。自来也面色不改,推开门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厅里。

 

四部通向主瞭望台的电梯前方站着出云的小队,最左边电梯里走出来的男人,身穿暗色大衣,身形干瘦,脸上的褶皱在灯光下形成道道阴影,他越过出云看向站在大厅中间的自来也,鹰隼一样的眼眸亮着精光。

 

“啊呀呀,这么好的天气,总监大人也来看夜景么?”自来也眯起眼睛露出不合时宜的夸张笑容。

 

“虽然天气很糟糕,但今晚的夜景,想必不能错过。”团藏脱下手套,视线转了一圈,“就不知道,谁是风景,谁是看风景的人了。”

 

空旷的售票大厅里,电梯的运作的细微声响清晰可闻,面板示数显示从负二层上行。犬冢绷紧身体,敲击耳机发出信号,门外空地上的警员立即进入大厅,围在自来也身旁。当轿厢抵达的提示音响起,另外三部电梯门依次打开,身穿黑衣戴着面具的人群冲出来。

 

“即使到现在,还是在玩这一套啊。”自来也的脸色认真起来,他抬手示意犬冢放下武器,“在那小子来之前,我们也聊聊吧。”

 

团藏站在那些没有面容的“根”组成员之后,即使明面上无法调动刑事部,他这些扎在警视厅的“根”,被权力滋养着,既汲取光明作为养分,也吞噬着极道的黑暗肆意生长。

 

“猿飞老师还在的时候,曾跟我聊起过一个案子,昭和四十四年的埼玉县水泥藏尸案。”自来也露出回忆的表情,“他说那是几乎和您彻底决裂的一次。因为在逮捕四名奸杀幼女的少年犯的过程中,您对毫无反抗能力的两名从犯直接开了枪,令他们当场死亡。为此你们大吵一架。老师认为即使他们残忍、罪该万死,也绝不能动用私刑处决。可您说未成年从犯只有10-15年的刑期,只有现在是唯一实现正义审判的机会,所以您开了枪。他提起这件事时仍然紧皱眉头无法认可,但当时乃至之后他都没有揭发您。因为激烈的争吵之后,您说了一句话,让他铭记在心。也正是因为那句话,此后的二十几年他一直错误地心软让步。”自来也透过人群的缝隙盯着团藏的脸,“当时您说,手段冷硬是为了理想能够柔软。”

 

团藏站在阴影中,双眸被半垂的眼帘遮挡。

 

“您的理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彻底沉沦的呢?”自来也以怜悯的语气问道。

 

“果然……”团藏抬起眼皮,“猿飞教出来的学生,和他一样愚蠢。不管是十二年来还抱着如此天真的想法,还是今夜为了个一文不值的小姑娘走进这里。”他往后退了一步,“正义与邪恶的界限,只取决于说话的人。水门在赤坂杀死自己的学生是正义,我在这里除掉分裂警视厅的叛徒又何尝不是正义。”

 

话音落地,所有的灯光猝然熄灭,黑暗坠下来,整个东京塔消失在夜色与风雪中。

 

不仅是这座塔,周围的街区和路灯都暗下来。大厅里一片漆黑,只听见枪械的接合处发出咔哒的响声,犬冢绷紧身体挡在自来也身前。

 

“团藏,只要开了枪,无论如何,看风景的都是那个狡猾的臭小子吧?”自来也语气轻松,“你可最好不要低估他。”左方传来细微的响动,自来也声音一凛,“出云!楼梯口。”

 

出云快步闪身赶去,将那个黑影踢倒并夺下了他的枪,然后压着他打开手电,白光之下,出云看见男人手腕上的红云纹身,“是晓。”

 

犬冢暗暗吐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制止了这一枪响起,一场战斗无法避免。停电和冷枪,看来宇智波鸢早就到了。

 

“带土!”自来也喊出声,“终于学会不迟到了吗?”

 

楼梯上方响起一声低沉的轻笑,“真没意思,两个老头子追忆往昔可不是什么好风景。”

中央区,月岛公寓。

 

电梯不断上升,宇智波治里吸了一口气摸着手提包。她回想着那张地图,向右出电梯厅以后进入走廊,再往左走到尽头,便是目标房间。走廊里有四个保镖不间断地看守,门口还有监控,一旦有异常,增援便会在十五分钟内赶到。她唯有出其不意,然后速战速决。

 

十分钟以前她收到了鼬的讯号,那证明鸢和他的谈判对象均已抵达东京塔,日向菅也、迪达拉、鬼鲛、都按计划行动。按照鸢的安排,月岛公寓由黑绝负责把守。比起其他几位,他对付起来要简单得多。接应的人在楼下车库,只要能拖住保镖把人带下去,就没有问题。

 

致爱丽丝戛然而止,温柔的提示音之后,电梯门打开,宇智波治里和下属加藤一起走出去,她挽着身旁的男人,同时把手伸进提包里,做出晚归的情侣正在找钥匙的样子。到了电梯厅出口,加藤忽然僵住了。她抽出枪抬起头,对上一张阴森的脸——不是黑绝,是干柿鬼鲛。

   

“宇智波治里小姐。”鬼鲛咧着嘴笑起来,露出尖利得如同鲨鱼的牙齿,“我等您很久了。”身后电梯厅的另一端,安全通道里走出来身穿黑西服戴着红云徽章的男人们。毫无疑问,这是一场伏击。

 

治里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加藤,加藤贴着她的背,向他们身后的人举起枪,“我掩护,您从电梯撤。”

 

她沉默了几秒,面向那道走廊,“不。我要去那边。”

 

“您疯了!我们没有任何胜算!”

 

治里摸了摸手里的门卡,压低声音,“你封死他的左侧,我会帮你注意身后。五秒后开枪。我过了转角以后你从安全通道突围离开。”

 

“可是……”

 

“五……”她开始倒数,“四……”

 

“即使能过去,您也没办法撤回来。” 加藤看见身形魁梧的干柿鬼鲛握住了背后那把战无不胜的大刀鲛肌。

 

“三……”治里紧盯着鬼鲛的脚步。

 

“让我去……”电梯厅对面的几人开始逼近。

 

“二……”治里坚决地数下去。

 

“我会等您……” 加藤语声滞涩。

 

“一。”

 

枪声响起,同时鬼鲛的身影冲向他们,治里从刀刃和子弹的缝隙间踏过,灵巧得宛如一片叶,她偏过身体,一边退着进入走廊一边举起枪为加藤身后做掩护。鬼鲛被加藤的子弹逼得无法靠近她,这给了她时间。顺利过了转角之后,脚步声紧随其后,巨大的影子从上方逼近,她在地上翻了一圈,但鲛肌仍然划破了她的腹部。她射了几枪,按着伤口起身向前。

 

那扇房门就在走廊尽头,她一定要去打开它。至于那个被囚禁的人还能顺利出去吗?她自己还能从这条站着死神的走廊里逃脱吗?已无法再考虑。

 

只因为她答应了鼬。

 

出生于团扇会最显赫的时代,跟在父亲身边被作为继承人培养,成年后顺利接过七组。她被认为是幸运顺遂的那个。但垂头枯坐在会议中,听着同僚嘴里冷酷的话语,看着下属的断指,她总是会想起三代目会长的儿子。那个本应该更“幸运”地接手团扇会的人,在三代目死后彻底远离家族。她在任务里遇见过他一次,他穿着DK制服,嘴角带笑,推着单车走过街口,车篮子里有恒星模型的包装盒。那双眼睛和他们明明一样,但眼里的光芒却比家族里的任何人都生动。

 

后来他回到他们中间,那双眼眸变得幽深难测,脸上再也没有当时的笑容。她也曾感到遗憾,但在团扇覆灭之战里,她再度看见他眼里的光。他在鸢面前保下她,并对她说,人的确只有一种命运,但是,那是自己选择的结果。

 

她从小就是个软弱的人,她讨厌阴森压抑的本家,讨厌仇杀血腥的世界,但仍然循着这条路走下去,服从父亲的安排、听从族长的命令。但鼬不一样,他是敢于挑战命运的人,他用行动告诉她,自己做的选择才会成为命运,无论结果如何,都绝不遗憾。

 

她想救的不是那个素不相识的警官,她想救的是这三十年没有自我的人生。

 

门卡距离电子锁只有二十厘米,她感到背上一阵剧痛,鲜血涌上喉头,那只手再也无法前进一寸。她倒在地上,眼前发黑。

真是可惜啊……

*

鲛肌被高高举起,致命一击即将落下。加藤拼尽全力扑上前去,枪已经脱手,他用双手攥住鬼鲛的小腿。鬼鲛动作顿了一下,紧接着刀光一闪,沉重的大刀落在他的右手臂,鲜血喷溅,他的惨叫声割破喉咙。


死神般的男人退了半步避开血液,继续走向治里。加藤双眼模糊,按着手臂的断口看向他的组长——那个太过心软的女人。她乌黑的卷发散乱着挡住白皙的脸,那双纯黑的眼睛看向门锁,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渴望。


那把刀再次被举起,向她的脖颈间落去。加藤挣扎着向前爬去但被拽着摁在原地,拳头狠狠地砸在脑袋上。他徒劳挣扎,视线钉死在前方,血色与枪火里,他只看见她的眼睛——全世界最美丽的眼睛。


忽然那双眼在视线里消失,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亮白色,这就是死亡的瞬间吗?但他那混乱的大脑里似乎还听见脚步和打斗的声音。

*

将拦着路的黑西服踢到墙角后,鸣人和佐助摘下防护眼镜配合着冲向那个鲨鱼脸的高大男人。强光让对方暂时失明,一时间无法反应,这是最好的机会。佐助借着墙跳起踢向他的手腕,那把挥舞的大刀猛然扬起砍在墙面。男人停顿了一下,用听觉分辨他们的位置,然后精准朝着佐助的方向出击。鸣人绕过晕死的治里,捡起地上的门卡试图去开门,但男人灵敏地变换方向一刀劈过来,鸣人用手中的警用长刀抵御,却被大力震得刀脱了手,门卡也飞了出去。


电梯厅里响起脚步声,晓就近的分组增援已经赶到。


佐助看着墙面狰狞的裂痕眼神一动,“吊车尾!”


鸣人转过头,佐助一边对付冲上来的增援一边指着门锁的位置。鸣人立即意会,他躲着那把刀绕了一会儿,然后后向着门边跑去,并在那里停滞了几秒,大刀砍过来的最后一刻他才扑出去躲过。刀刃砍在铁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但那扇该死的坚固的门,似有松动,却并没有打开。鸣人躲着鲛肌翻滚两圈,捡起治里掉在地上的枪,他举起枪朝鲨鱼脸射击,却只擦过了他的耳边。然后便被一脚踢飞了枪,胸口也挨了一下。


“呃……”佐助为他那离谱的射术发出痛苦的呻吟。


另一边樱用警棍敲在一个棕发男人头上,扑上去夺他的枪,却被惊人的力量一把甩在地上,枪口立刻怼在她额头。佐助扔出手中的刀刺中棕发男人的右手阻止扳机扣下。然后他又回头看向鸣人,却撞上鬼鲛的视线,他心里一沉,显然对方已经恢复视力。鬼鲛闪身向前,挥刀将佐助逼到墙边,“你就是鼬先生的弟弟?”刀刃抵在少年的脖颈上,鲜血淌下来,“带着你的眼睛去见他,他想必会很高兴吧?”


“喂!你这家伙——”鸣人按着地板想爬起来,却被另一个小弟卡住脖子拖着远离。


此时樱也被拽住了头发,扭着手臂无法动弹,手枪重重地怼在她脑袋上。她睁着肿痛的双眼,看见他们正身处砖块散落血迹斑驳的走廊,地上那两人生死未卜,身侧还有一条血肉模糊的断臂。她看着命悬一线的鸣人和佐助,感觉到后脑灼热的枪口和浓重的火药味,内心充满恐惧,一种想要呕吐的欲望涌上来。她感到悔恨,她不应该同意这个冒险的计划。连枪支都无法拥有的他们,根本不明白极道世界的残酷,他们救不了卡卡西老师也救不了自己。


会死在这条距离老师只有一墙之隔的走廊里的事实,让她如此绝望。


“好了孩子们,这个点该睡觉了。”鬼鲛咧着嘴阴森森地笑,握刀的右手肌肉绷紧。鸢的命令是,前来营救的人,格杀勿论。


“砰”地一声巨响,那扇门从里面打开,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的孩子们,就用不着你操心了。鬼鲛。”清冷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中。飞扬的灰尘里,一个人走出来,他穿着一身深蓝的睡衣,银色头发披到肩膀下方,俊秀苍白的脸上,左眼如同血红宝石。

 

“卡卡西老师!”鸣人瞪大眼睛,湛蓝的眸子水雾弥漫,“真的是你!”


“卡卡西……”佐助盯着他一时间忘了当下的处境。


“老师?”樱的眼前一片潮湿。那张讣告终于在她脑海中被撕成碎片。此刻她很想痛哭出声。


鬼鲛皱起眉,“卡卡西,你最好退后点。我不想给菅也找麻烦。”


卡卡西穿着柔软的棉质居家服,长发垂下来不似从前利落,整个人也瘦削又苍白,但那张线条清晰的脸却锐利冷肃,气势逼人。他左手提着一条断口粗糙的木棍,肩背笔直步伐凌厉。鬼鲛正准备提醒他这三个不自量力的小鬼攥在他们手上。但下一秒,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闪过,鬼鲛突然想起法明寺那几辆川崎机车的车灯,立即收刀防御。


但其他人却无法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餐刀穿过男人们的手腕,惨叫声响起,樱和鸣人立时摆脱了桎梏并拿到了枪。佐助也趁鬼鲛防御的时机退到鲛肌的攻击范围之外。同时卡卡西迈步冲向鬼鲛,用那条木棍与他战斗起来。


“第七班,撤退!”卡卡西避过一招捡起地上的刀扔给佐助,并给了他一个眼神。


佐助点点头,三个年轻人互相掩护着退入电梯厅。那些下属跟出去堵截他们,走廊里只剩下鬼鲛和卡卡西两人。


一时的激愤只能让人维持短暂的状态,在力量的差异面前,警官迅速处于劣势。


被关久了的鸟是飞不起来的,鸢还真是懂得怎么消磨一个人。鬼鲛想道。


他加大攻势,试图尽快结束战斗。躲过了朝着面门的一棍以后,他侧身一转,结实踢中卡卡西胸口。


“菅也可能会杀了我的。”他遗憾地说道。但鲛肌却更猛烈地追着卡卡西一路砍过斑驳的墙面。


卡卡西举着从衣帽间拆下来的木棍徒劳防守,打斗让他剧烈呼吸,脸色惨白,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最后他退到了凸起的柱子旁边,鲛肌砍过来,擦过他的肩,鲜血立从睡衣里透出来,他的眼帘忽然抬起,却目光幽深。


碎裂的砖石哗啦啦掉下来,鲛肌嵌进那根柱子里,整栋楼霎时间一片漆黑,刀刃处不断有火星冒出来,鬼鲛反应了片刻,明白过来那是主电缆的位置。他瞪大眼睛准备松开手,但麻木疼痛的感觉迅速袭遍全身,电流攻击着他的肌肉和神经。他用全部的力气和理智蹬向墙壁身体向后倒,凭借重力摆脱电流摔在地上。但此时卡卡西身影一闪靠近了他,他试图起身但毫无力气。


卡卡西俯视着那男人,木棍在手中旋转一圈,然后狠狠敲在他的脑袋上。沉闷的响声过后,他再无动作。


外面枪声混乱,卡卡西摸了一把流血的肩膀,咬牙扶起地上的治里退到电梯厅。樱冲来接应,并带上了加藤。黑漆漆的电梯厅里听见佐助的怒吼,“你这笨蛋,把枪给我!”


随后两人互换了武器,佐助用枪鸣人用刀,状况终于变得有利了一些。他们在黑暗里闯过电梯厅,从安全通道下楼。


拖着两个无法自主行动的人,到了二十层时他们已体力不支。眼看着要被追上,从下方忽然有人快速赶来。是宇智波治里的接应,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大和队长?”樱辨认出他的身形。


天藏劈头盖脸地骂他们盗了警用装备私自行动,却在卡卡西出声之后浑身僵住,“前辈?”他难以置信地把手电打在卡卡西脸上,呼吸急促声音都哽咽起来,“怎么可能……前辈……”


“还是等上了车再哭吧。”佐助毫不留情说道,他把搀扶着的加藤交给治里的人,转身去殿后。


有了增援他们顺利下到停车场,治里和加藤被属下送去急救。大和开着车冲出住宅区,也打算赶往医院。


“去警视厅。”卡卡西坐在后排,按着前排椅背调整呼吸。鸣人紧张地抓着他的手臂。


“前辈,你需要看医生。”天藏皱起眉。


“是啊,老师……”樱回过头,担忧地看着卡卡西睡衣上的裂口和血迹。


卡卡西以严肃的,绝不容拒绝的语气,“去警视厅,路上找个药店停一下。”

*

港区,东京塔。


黑暗的街区,东京塔的大厅里亮起了唯一的灯光。


皮鞋踏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个男人孤身从楼梯上走下来。他穿着一身肃杀的黑,纯黑的枪驳领西服,黑衬衣黑领带,黑发黑眼,只有闪着金属光泽的血红色领带夹是唯一的色彩。

 

“都这么大阵仗,比起聊天不做点更刺激的事情真是可惜啊。”晓组的首领——宇智波鸢——噙着笑走到剑拔弩张的团藏和自来也中间。当他的右手伸进口袋,两边的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他。但下一个瞬间,他只是摸出来一包烟。


根据耳机里传来的情报,晓组成员已收拢围住了入口和停车场,为首的分别是日向菅也和宇智波鼬,都是难缠的角色。团藏看向鸢,苍老的眼眸里晦暗不明,“这样好的机会,看来我们可以一起谈了。警视厅、晓组、东京都,都需要我们好好谈谈。”


鸢垂着眼帘点燃香烟,呼出第一口气之后他沉声道,“既然要谈,那就公平点。去250米,就我们三个,不带人不带武器。”


“也不带通讯设备。”自来也眼神一动,取下耳机。


三方派出各自的人同时上楼排查了电梯、特别瞭望厅、外楼梯,确保没有任何武器、设备和埋伏。然后三位谈判者卸下所有装备,走进电梯里。观光玻璃外雨雪交织,夜色沉重,他们沉默抵达150米的主瞭望厅,又换乘唯一一台电梯上到250米的特别瞭望厅。

tbc.


-团藏,逻辑特别自洽的反派

-治里,又一个很好的大姐姐,写这篇真的很爱各位姐姐们

-大嫂,不在大哥面前就A气十足

-阴险大哥百密一疏小看了小朋友们,三小只立大功!

-大哥大嫂都在耍帅只有鬼鲛在挨揍

久等了,求心心求评论爱你们!

苌楚

【带卡】利维坦03

土A卡B

有生子,有伪NTR

黑道警匪AU

破镜重圆

纯情的少年人 vs. 非常不纯洁的中年拉扯

试图成为过审达人但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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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献给过去 Ⅲ

 

到了黄昏的时候,神乐坂就急切地亮起五颜六色的灯光,骑着单车的学生们在坡道上松开把手,欢呼着一路冲下坡。道路两旁的商店街拥挤狭窄,顾客和店员为了价格的零头和关东煮的数量吵吵嚷嚷。

 

宇智波带土背着他认为最酷的书包穿过缓行的车流,绕过散发着食物香气的店铺,热闹的人群渐渐被留在身后,他走到天桥底下,只听见车辆穿行呼啸的声音。今...

土A卡B

有生子,有伪NTR

黑道警匪AU

破镜重圆

纯情的少年人 vs. 非常不纯洁的中年拉扯

试图成为过审达人但失败了  

========

第三章  献给过去 Ⅲ

 

到了黄昏的时候,神乐坂就急切地亮起五颜六色的灯光,骑着单车的学生们在坡道上松开把手,欢呼着一路冲下坡。道路两旁的商店街拥挤狭窄,顾客和店员为了价格的零头和关东煮的数量吵吵嚷嚷。

 

宇智波带土背着他认为最酷的书包穿过缓行的车流,绕过散发着食物香气的店铺,热闹的人群渐渐被留在身后,他走到天桥底下,只听见车辆穿行呼啸的声音。今天的路灯坏了两盏,通道里变得黑乎乎的,他不由地咽了一下口水,在心里对自己说,要成为警视总监的男人不会被区区黑暗吓到。

 

鼓起勇气走进去之后他才看见斜对面有几个人影,这让他的心提到嗓子眼,但面上假装毫不在意地继续往前走。埋着头没走出几步他忽然听见了脚步声,那些人堵住了他的去路。

“喂,小哥,借点钱来用用啊。”

香烟的火星在昏暗中一闪一闪的,他们围住带土,朝他的包伸出手。

 

“我还是学生,我没有钱。”带土脑子里回想了训练时的一百种招式,但理智告诉他自己的水平可能还不足以以一敌众,尤其对方有两个人看起来是一米九以上的肌肉男。

 

“骗人吧,现在的学生最有钱了。昨天骑着单车过来的小个子兜里可是鼓鼓的。可不要对我们说假话,否则你会像那个家伙一样被修理得很惨的。”

“他最后可是哭着要把钱给我们哦,生怕我们不要。”

 

带土本来还很冷静的脑子听见对方的恶行,一瞬间正义感爆炸,扔下书包就要替天行道。可惜做英雄对他来说还的确太早了,他只在一开始的时候出其不意把离他最近的那个瘦子踢倒地,紧接着便从身后被抱住,他立即失去了反抗能力,前面的几个人对着他的脸和肚子揍起来。

 

剧烈的疼痛袭来,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要完蛋了。但忽然小混混们停了下来,带土听见踢腿的声音和比他还惨的喊叫,他趴在地上抬起头,看见银发的男生一脚踢倒一个肌肉男,然后踏在对方背上防止他再爬起来。

 

制服了他们之后少年拉了拉衣领,很帅地走过来,带土仔细一看,这不是队里那个讨厌的Beta吗?带土不想承认,但他刚刚真是天神下凡,简直帅爆了。

 

对比鲜明的是带土此刻被揍得像个猪头一样,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他欲哭无泪,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遇见的是他,旗木卡卡西,他最讨厌的天才同学。

 

对方走过来,蹲下身,就在带土以为他要非常俗套地英雄式地问出,你没事吧的时候,旗木卡卡西说,“有水吗?”

“啊?”

“有水吗?我要渴死了。”

带土被拉起来,手忙脚乱在包里乱翻,终于找出了一盒牛奶,他有些尴尬,但为了不让场面更尴尬,他硬着头皮说:“来点牛奶吧,对身体很有好处。”

 

然后他们站在天桥上吹着夏日温热的晚风,俯瞰神乐坂鳞次栉比的商店,霓虹灯把卡卡西的银发染得看不出颜色。他一边喝牛奶一边吐槽,“会在书包里放牛奶的乖宝宝还想跟极道硬碰硬,嗯?”

“我只是发挥失常,下一次我一定……”

卡卡西打断他的雄心壮语,放下喝空的牛奶盒指着商店街,“我们真的不能下去找个贩售机买瓶水吗?”

“你怎么不说要吃冰?”

“那就更好了啊。”

 

然后他们租了单车从坡道顶端俯冲下去,在药店里买了药水和纱布,又去巷子里吃冰。那个晚上他发现旗木卡卡西也没有那么不可捉摸,从那以后,他们的关系也并没有突然变得特别好,只是会在课堂上互传小纸条,会在训练的时候对对方露出挑衅的目光,并偶尔在周末的晚上一起在街巷里晃悠,但带土觉得自己是同辈里离他最近的人。

 

————

“有水吗?”卡卡西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他摘下口罩,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

后座的带土没办法从这画面上移开视线,他注视着那薄削的嘴唇,硬朗的下颌,以及滚动的喉结。很多年以前,他曾经用牙齿体验过那些地方的触感。但现在,他最好显得不在意。

“怎么了?”卡卡西感受到他的视线回过头。

“黑绝,给他找瓶水。”带土闭上眼睛。

“有酒要吗?”驾驶座的黑绝从一堆烟盒里挖出半瓶朗姆酒来。

卡卡西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

在下一个路口的时候黑绝停了车,卡卡西自己去路边的贩售机买了水。带土注意到他把外套留在了座位上。

“这次角都亲自出手,一定让团藏的人有来无回。”黑绝说起两天后的行动,显得颇有些兴奋。

通过卡卡西放线索给团藏,故意让他查出晓组的走私交易地点和时间,这是带土几个月前发现卡卡西混在六组里面就想好的破局之法,所以才不动声色拿住了那个小女孩,这就等于握住了卡卡西的命脉。

 

虽然晓组日益强大,但总归根基尚浅,警视厅和团扇会在东京都盘根错节,互相牵制,带土想要打破僵局彻底占上风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而卡卡西的出现改变了形势。团藏疑心病重,但他绝不会怀疑旗木卡卡西。

 

「如果团藏有绝对的理由可以相信他,是不是意味着,应该怀疑他的是我们?」小南曾经指出这一点。

 

带土远远地看着从贩售机后走出来的人,日光有些太强烈,在银色的发丝色上跳跃着,他不得不眯起眼睛,但仍然看不清晰那人的身形轮廓。带土想着小南的话不禁笑起来,那是废话,他当然比任何人都明白要提防这男人。

 

那件深蓝色的西服外套随意地躺在副驾驶座位上,而他们并没告诉卡卡西,窃听器就在他外套里。

 

“不,计划有变。”带土点上烟,低声对黑绝说道。

 

卡卡西回来之后,对缭绕的烟雾毫不掩饰地皱眉,他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请您在家里的时候不要抽烟。尤其是孩子面前。”

 

带土立即把烟头怼进烟灰缸里,从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作为回应。接着他反应过来这句话听起来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像是一个妻子对丈夫的不满和告诫。即使带土明白卡卡西本来的意思。

 

但显然并不只是他一个人这么想,接下来黑绝没脑子一般地问出了惊人的问题,“怎么,你们有孩子?”

 

正在喝水的卡卡西忽然呛到,控制不住大声咳嗽起来,带土从后面看见他的耳朵因为剧烈咳嗽发红了。

 

“你是觉得他像Omega还是觉得我像了?你个白痴!”带土拍了一下黑绝的脑袋。

 

“Beta也不是没那个可能嘛……”黑绝看了卡卡西一眼。

 

卡卡西已经平静下来,他垂下头,右手反复捏着左手的戒指旋转,眼睛隐藏在前额的头发里,他说,“我的妻子,她是一个非常温柔美丽的Omega。”然后他抬起头看着窗外露出怀旧的神情,语气也变了,“她有世界上最美丽的眼睛,像宝石那样,纯粹澄澈。她比任何人都勇敢、善良、坚韧……”

 

“可惜她比任何人都死得早。”带土冷冷地说,并重新点上了一支烟,“她早就化成灰了。”

 

 

*

团扇会旗下烈火组的全部成员都装备好了武器,气势汹汹准备大干一场。他们全都和自己的头领宇智波火核一样,性情暴烈,愤怒狂躁。整个组都在怒骂着晓组那些乡下佬,并扬言这次要叫他们死得难看,为在世田谷被抬回来的赤野报仇。

 

“我觉得你们现在有点太激进了,晓组并不好对付,尤其角都这个人心机深沉,手段毒辣。”宇智波治里认为这群男人在脑子发热,简直是去送死,她用了最委婉的语言来阻止。

 

“你懂个屁。”宇智波火核一直不喜欢她,这种时候更没有好脸色,“我的线人拿到了相当精确的情报,就是鸢亲自来了,我们组的战斗力也让他没命回去。”

 

“你的情报确定无误么?万一这是个圈套……”

“是圈套又怎么样?三丁目他妈的是我的地盘,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能在老子的地界上翻出什么浪。”宇智波火核把手枪塞进后腰,绕过治里,对身后的小弟们高声喊道,“我们走!”

 

“火核叔……”这时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

“鼬?”宇智波火核吐了一口痰,满脸厌恶,“别来逼逼赖赖了你们,反正死的不是你们的兄弟,不帮我我也不说什么,但要是碍我的事,别怪我不记你老子的恩情。”

 

“我是想说,别忘了信号弹。”鼬扬起眉毛扔给他们一个包裹。

 

整组人颇有气势地冲了出去,留下两个局外人面面相觑。

 

治里摇头叹息,“鼬,你怎么看?”

“凶多吉少。”鼬面无表情地评价道。

 

*

八点已经过了,带土仍然很轻松地玩着扑克,他的电话一次也没响过,迪达拉赢了三局,越来越兴奋,不断地挑衅对面脸色凝重的蝎。卡卡西开始觉得无法专注于手上的纸牌,他输得丢盔弃甲,内心一片焦虑。

 

这时房门被打开,角都和飞段走进来,卡卡西紧盯着他们。那两人坐到沙发上开始旁观战局,他们看起来非常平静,并且毫发无损,完全不像刚刚战斗过的样子。

 

“怎么样?”迪达拉问道。

“轻轻松松。”飞段取了一杯酒,“那老家伙一开始还跟我们装,说要报警去,然后角都枪都没拔就把他的几个保镖打得哭爹喊娘的。”

“又是角都干活,你到底去干什么啊?”

“他那只宝贝藏獒,我一刀给它头劈下来了,提着脑袋送到他手里,他当时的表情你们是没看到,哈哈哈哈……”

 

卡卡西猛地攥紧了沙发垫子,角都没有去三丁目,他们是去收账了。他转过头去看带土,对方举起酒杯对他露出胜利的笑容。

 

他很快就从新闻上知道发生了什么,团扇会和警视厅在三丁目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由于警方准备充分,团扇会的不法之徒遭受重创。媒体把这次事件做成正面宣传,歌颂警视厅打击黑帮的成果。

 

蠢货……卡卡西放下遥控器心中暗骂着。

 

宇智波田岛睚眦必报,这次的事情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当时卡卡西在警视厅极力主张和团扇会暂时休战,就是考虑到晓组在一旁虎视眈眈。比起暗流涌动四分五裂的团扇会,晓绝对是更大的威胁。

 

“不高兴吗?”所有人都离开了,带土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你的部署很有效不是吗?看宇智波有多狼狈,要是角都去了,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你想先对付哪边?”卡卡西选了最危险的时候传出消息,让凯他们另做准备,试图出其不意赢得这一战。但带土却将计就计放了消息给宇智波,让他们掉进这个圈套里。接下来宇智波田岛势必咬着警视厅不放,晓就会成为伺机而动的黄雀。

 

“这就看我的心情了。”带土跨过沙发坐在他身边,伸手揽住他的腰“不要紧张,你可是立功了。我看不惯烈火组那帮疯子好久了。”

 

“他们是你的族人。”

 

“只有你还记得。”带土笑道,“想必也忘不了,毕竟要不是这个姓氏当时你也不会跟我搞在一起。”他带着满身酒气凑近卡卡西的脸,并把手向他胯下伸去。

 

卡卡西按住他的手准备起身,僵硬地说:“你喝醉了。”

 

带土一把拉住他并翻身把他压在沙发里,“怎么,十八岁的时候你能有那种觉悟,可以为了完成任务被一个讨厌的人干得哭出来,现在三十了却想守身如玉了么?”

 

“对,我不想对不起花铃。”卡卡西用力去掰他的手腕。

 

带土觉得血气涌上头,愤怒充斥着胸膛,他一直的伪装和克制终于无法再持续下去。从再见到他一眼开始,从看见他垂下的眼角,翕动的嘴唇,他就应该这样做。他扯下领带把卡卡西的手捆在一起,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你跟我装什么?你这副清高的样子下有多**,我还不清楚吗?”

 

茶几上的东西摔了一地,


……

………

…………

…………

【一点非常不那啥的那啥不给过微博 爱发电 或者凹3见,见不了的就算了,自己脑补一下可能更jinbao】


 

如果他是Omega就好了。带土埋在卡卡西脖颈间想道,如果他是Omega,他就可以标记他,他就会让他永远离不开他,永远对他臣服,只对着他发情,为他怀孕生孩子。但那些荒谬的想法很快随着信息素一起消散了。

 

带土醒来时看见昨晚失了控的人站在镜子前冷静地往后颈贴纱布,他的嘴唇红肿,还有明显的裂口,领口之下露出来的皮肤白得晃眼,那上面深红色的痕迹就更为明显。但他的神情平静地仿佛是熬夜工作了一番。

 

“今天我要带小绫出去一趟。”他扣好衣服。

 

“不好意思,她今天不在东京。”

 

卡卡西猛地转过头,“我们之前说好了……”

 

“我也以为我们说好了。”带土掀开被子下床,“但你在我眼皮底下搞小动作,那我也没必要遵守承诺吧?既然比起女儿你更在乎警视厅,那么我想她也没有什么用处,何必留在眼前让你挂心呢?”带土披上睡袍。

 

“带土……”卡卡西揪住他的袍子,怒视着他。

 

“注意态度。”带土伸手揉搓卡卡西唇上的裂口,“如果你要求人最好用求人的姿态。这张嘴不是用来把事情变得更糟糕的吧?”

 

卡卡西松开手,沉默着。

 

“既然你没话说了,它该做点有用的事情……”

tbc.

 


苌楚

【带卡】利维坦 01

土A 卡B

*有生子 *有伪NTR

黑道警匪AU

大约是个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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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献给过去 Ⅰ

那个男人坐在吧台边上,右手端着威士忌,手指之间还夹了根点燃的香烟。他一直垂着头,眼睛隐匿在额发的阴影里,浅色的发丝被五颜六色的灯光映出斑驳色块看不出具体的颜色。他坐了一个晚上没起身,酒保见怪不怪,每当夜幕落下,在円山町的各个角落里,有无数个这样穿着发皱的两粒扣西服,面前摆着一排空酒瓶的颓废男人。 

 

忽然拥挤的人群让开了道,在各色的目光里走来了几个高大的男人,最前面那个...

土A 卡B

*有生子 *有伪NTR

黑道警匪AU

大约是个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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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献给过去 Ⅰ

那个男人坐在吧台边上,右手端着威士忌,手指之间还夹了根点燃的香烟。他一直垂着头,眼睛隐匿在额发的阴影里,浅色的发丝被五颜六色的灯光映出斑驳色块看不出具体的颜色。他坐了一个晚上没起身,酒保见怪不怪,每当夜幕落下,在円山町的各个角落里,有无数个这样穿着发皱的两粒扣西服,面前摆着一排空酒瓶的颓废男人。 

 

忽然拥挤的人群让开了道,在各色的目光里走来了几个高大的男人,最前面那个尤为体型健壮面目凶狠,他叼着烟走向吧台,坐在那浅发男人身边。

 

“十藏前辈。”浅发男人站起身来鞠躬,对比起来他的身形显得单薄了太多。

 

“斯坎亚,组长叫你。”被叫做十藏的敲敲桌面,酒保立即上道地给他倒酒。

 

“谢谢前辈。”浅发男人扔掉烟头,走前对酒保说,“都记在我的账上。”

 

“这新来的小子还挺上道的。”跟在十藏旁边的一个小弟坐下来说道。十藏看着那男人的背影,露出些疑惑的神色。

 

斯坎亚穿过走廊,外面的乐声已经只能听出咚咚作响的节奏,他走到最里面的包厢,敲开门首先看见的是一大堆现金,然后才是埋头其中的男人——角都,晓组旗下的分组长之一。

 

“组长。”斯坎亚拉上门,恭敬地站在原地。

 

对方抬起头,将一扎捆得紧紧实实的钞票丢过去,“你的建议很不错,世田谷的盘口用来做赌场正好。团扇会那帮家伙小看了那地方。”

 

斯坎亚接住那卷钞票,谦虚地笑了:“都是组长您有手段。”

 

角都是道上出了名的财迷,经营的长生集团涉及赌场、夜店、走私各类业务,凭借这些行业的暴利属性和他金钱至上的处事原则,每年的利润都非常可观,角都组的上贡占据整个晓组收入的百分之四十,可以说是晓最大的钱袋子。

 

“去买身好点的衣服,明天跟我去本部。”角都终于站起身,直视着斯坎亚的脸。

 

斯坎亚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但面上只露出一点不多不少的惊讶,“我?”

 

“你毕竟不是一般的人才,老爹对你很感兴趣。”角都的眼神意味深长,“你对我们来说,必定也会有比多赚七千万更大的价值,是不是?前警部大人。”

 

斯坎亚迎上那双锐利阴鸷的眼睛,“当然。”

*

 

车子开上去往港区的匝道时,卡卡西的神色略微变了变,“不是去本部吗?”

 

“他改主意了,说要在家里见你。”角都一路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看样子还在对账。

 

卡卡西暗自捏紧了拳头,昨天晚上在出租屋辗转反侧,前面要么是意义重大的情报,要么是无法逃脱的死亡,他不止一次产生了退缩的念头,只要想起小绫的辫子和她唇角的牛奶渍,他就想一走了之。但晓组在京都府一家独大之后扩张到东京都,在团扇会的地盘上占得一席之地,势头正猛气焰嚣张,将矛头指向了警视厅,已经成为比团扇会更具有威胁的存在。这种情况下,关于晓组头目和重要干部的情报却极少,必须有人要深入虎口。他花了五个月时间、警视厅为了协助也付出了不小代价,好不容易渗透到这个程度,这时候没有前功尽弃的选择。

 

鸢要在家里见他的这个信息无疑是将危险等级提高,他不认为对方可以对他给予这种程度的信任,这意味着很有可能他不会活着走出那里。他握紧了手腕上的结绳,希望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小绫一切安好。

 

下了车之后角都和宅中的白绝带着他穿过精致却并不奢华的花园,苍翠的松柏投下绿荫,精心修剪的花圃里各色蔷薇正在盛放。走进大厅之后对着门口的墙上挂着一把长刀,而楼梯旁的墙壁上装饰着一幅幅油画,到了二楼走廊,出现了最后一张画,色调深蓝灰暗,画面中是男人望着死去的女人,还有坟墓前的孩子。

 

卡卡西走过那幅画时多看了一眼,领路的白绝注意到他的目光,露出微笑,“这是先生的珍藏,花高价拍下的,叫做——”

 

“《献给过去》”卡卡西说出了它的名字,想起许多年前在美术馆时站在这幅画前的心情。那时候年少无忧、意气张扬、他还坚信正义不应该有界限,陪他一起看画的人手心滚烫,怀抱温暖。

 

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响声,过去在这几步间刹那远去,他们走进会客厅,又走进书房。

 

“老大,他到了。”角都对着那张背过去的椅子说道。

 

那男人背对着他们靠在办公椅上,宽大的木质办公桌上堆着甜品、咖啡和香烟。对方不是老头子,而是个健壮的青年人,衬衣下面的肌肉清晰可见,卷起的袖子下露出的臂膀也看起来皮肤光洁、结实有力。他的头发又黑又硬,耳廓却看起来有点柔软。

 

他动了动脖子挺起身,卡卡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背影,陌生里透出一股熟悉来。令他心慌得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对方转动椅子转过身来,扬起嘴角露出笑容,深邃黝黑的眼睛里流露出势在必得的目光。

 

卡卡西倒抽了一口冷气,浑身僵硬,喉咙里一阵滞涩。

 

男人的五官浓重线条清晰,凸起的眉骨令他的眼神带着压迫的气息,这就是晓组的头目——鸢。但那张脸还不是如此冷硬的时候卡卡西曾经那样熟悉,那时候他还是牵着他的手一起看画的少年,还是在刑事部的训练室里满头大汗地和他扭打的队友,还是穿梭在街头巷尾却不知疲倦的年轻巡查。

 

“好久不见,系长。”对方眯起眼睛打量他,翘起二郎腿。

 

那眼神叫卡卡西冷静下来,从久别重逢的百感交集中抽身出来,他意识到五个月以来的一切都是个圈套。他耗费精力,伪装渗透,以为猎物终于上了钩,没想到自己才是猎物,这不是他的渗透而是对方一步步诱他深入的骗局。

 

“怎么,十一年过去,你竟然就不认得我了么?要知道我可是会很伤心的,毕竟我们也算是……”他扬起眉毛,晃了晃右小腿,“有过一腿。”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警官大人不像我,在刀尖上讨生活。如花似玉的娇妻,活泼可爱的女儿,享受过这样的天伦之乐,怎么还会记得一个用来获取情报的工具人。”

 

“带土……”卡卡西叫出他的名字。

 

带土站起身,慢慢地走近,直到可以看见他眼角细细的纹路,衬衫下凸起的锁骨的弧度,“当年的少年英才、明星警部,如今竟然这样落魄了么?是警视厅太吸人骨血,还是你那个翘了辫子的婊子让你心碎了。”

 

“她叫花铃。”卡卡西皱起眉,终于有了惊愕之外的表情。

 

“我当然知道她叫什么。”带土的笑容从戏谑变成阴冷,“我对她的了解比你想象得多多了。”

 

“你早就回来了。”卡卡西看着他,“我以为你会回宇智波家……”

 

带土耸耸肩,“不靠宇智波家,东京都也照样会是我的,包括警视厅。”他按着卡卡西的肩膀凑近他的脸,“暂时不用担心,我不会在这里干掉你。毕竟有那么多机会我都没有下手,你就知道,我希望你活着。你可以按照你的计划,留在这里,假意献上你的忠诚,再把‘情报’传给团藏,当然是我希望你传递的那些‘情报’。”

 

“我想知道你开出什么条件让我这样做。”卡卡西握紧了拳头来抵御心中的不安。

 

“你无法拒绝的条件。”带土笑道,他朝白绝示意,对方点点头拉开门。

 

一个年轻女人牵着个孩子走进来,那是个长得非常可爱的小女孩,一头银发如同月光下的瀑布,与之形成对比的是那双又大又圆的黑眼睛,亮晶晶的没有一丝杂质。她看见卡卡西后立马冲过去,露出甜甜的笑容,“爸爸!”

 

卡卡西的心脏被拧成一团,他缓缓蹲下身将她抱住,用苦涩的声音:“小绫。”

 

父女相见的温馨画面刺痛了带土的眼睛,尤其是想到那女孩的母亲,想到他们一家三口的画面,想到卡卡西会用怎样的眼神看那女人,会怎样拥抱她,他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攥紧了。

 

从女儿的肩头卡卡西看见带土的脸,对方正俯视着他,眼睛里带着森森冷意。

 

带土忽然转身走到桌前,端起一碟蛋糕,“小绫?”他露出哄小孩子的微笑,“超好吃的巧克力蛋糕哦。”

 

小绫犹豫地站在原地抬起头看着卡卡西,卡卡西看向带土,对方眼里的威胁不言而喻,他只能点点头,“去吧。”

 

“可是,我又不认识你……”她怯生生地看着带土。

 

“我认识你啊,我是你爸爸最好的朋友。刚从国外回来的。”

 

小绫转着眼珠想了想,摇头,“不对,爸爸最好的朋友是凯叔叔。”

 

带土脸上的假笑快要维持不住,白绝在一旁暗自偷笑。

 

“小绫,他也是爸爸的好朋友。”卡卡西摸了摸她的脸。

 

“爸爸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么有钱的朋友啊?”她小声说,“这栋楼后面有泳池,还有小游乐场,房间里……”

 

卡卡西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叫带土叔叔。”

 

“带土叔叔……”小绫终于朝带土露出笑容,走过去拿那块蛋糕。卡卡西看着他们两人,心情微妙起来。

 

“最近你爸爸和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会乖乖的对吧?”带土抚摸着她的头发,“屋子里的玩具都是你的,如果有什么想要的想吃的都可以直接跟夏奈讲。”

 

“谢谢。”

 

她被带走之后卡卡西脱力地靠在墙上,过了好一会儿他说:“带土,她只是个孩子。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她都没有任何过错。我们之间的事,晓组和警视厅之间的事,都与她无关。我请求你……不要伤害她……”

 

“她的过错……”带土捻起一块蛋糕,“就是不应该出生。”

 

“即使算起来是我对不起你,但如果她受到任何伤害……我绝对会付出一切代价来报复。请你理解,一个父亲的心。”

 

带土把那块蛋糕捏碎,冷冷地看着那男人,“对了,就是这种表情,当年在千叶港你就是这样看着我,够狠够决绝。这才是你……”他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掼在墙上,“在一切结束之前,我会留着你那愚蠢的小姑娘。你应该庆幸,那女人死得早,否则我对她可不会有这么宽容。”

 

tbc.



 我已经弃疗了,我就是月球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