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九】第三十三章.默许
ooc致歉,前文见合集
这一章是给接下来的钓系师尊¹²做铺垫,搞的态度变化小转折,算是过渡章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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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重生后第四年秋。
洛冰河最近发现沈清秋不太对劲。
以前的沈清秋要是被他从背后偷袭搂腰,绝对会抄起手边的砚台砸过来,然后让他滚远点。要是换成更以前的沈清秋,嘿、那完了——他得被吊在柴房挂上一天,再被沈清秋和明帆轮流来一场鞭刑。
——无论如何,即便是现在沈清秋对他……好感度或许在七十以上……
——魔尊失去系统后只好悄咪咪估算着
——也不能说,像两天前那样,直接叹了口气,用一种无奈又暗含几分嫌弃的眼神瞥了一眼他以后,就默认了...
ooc致歉,前文见合集
这一章是给接下来的钓系师尊¹²做铺垫,搞的态度变化小转折,算是过渡章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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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重生后第四年秋。
洛冰河最近发现沈清秋不太对劲。
以前的沈清秋要是被他从背后偷袭搂腰,绝对会抄起手边的砚台砸过来,然后让他滚远点。要是换成更以前的沈清秋,嘿、那完了——他得被吊在柴房挂上一天,再被沈清秋和明帆轮流来一场鞭刑。
——无论如何,即便是现在沈清秋对他……好感度或许在七十以上……
——魔尊失去系统后只好悄咪咪估算着
——也不能说,像两天前那样,直接叹了口气,用一种无奈又暗含几分嫌弃的眼神瞥了一眼他以后,就默认了吧?!
这不对吧。
——
时间回到五天前。
洛冰河端着新研制的桂花糕推开书房门,正撞见沈清秋伏案小憩。晨光透过窗棂,在师尊长睫上投下细碎金影。他鬼使神差地凑近,拉过一条小毯子刚要盖上——
"看够了吗?"
沈清秋突然睁眼,惊得洛冰河手一抖,整个人栽下去。唇瓣擦过对方耳垂的瞬间,他满脑子都是"完了又要抄《清静经》"。
谁知沈清秋只是叹了口气,眼尾扫来个嫌弃的眼神,竟任由他搂着腰没推开。
"师、师尊..."
"糕点要凉了。"
洛冰河如遭雷击,连滚带爬退到三步外。这不对劲!按照惯例,此刻他应该被镇纸砸出门才对!
——
此后三天,魔尊大人都不敢在沈清秋眼前晃悠。
他蹲在后山桃林数花瓣,口中时不时“啧”上一声:"打,不打,打,不打..."
"师弟在干嘛?"宁婴婴抱着新采的灵果路过。
洛冰河闻言一愣,盯着手中的花儿看。
确实很奇怪把沈清秋囚在结界的那些时日中,自己主动对沈清秋动手动脚的多了,刻意压迫、故意暧昧、亦或是同床共枕,他都执意这么干过。
偏偏现在人家只是顺了一下意,自己又觉得别扭。
洛冰河眸中闪过一丝惊恐。
不会吧,不会是心理有问题吧。洛冰河想到这里,猛地摇头,随口搪塞了一句“野花格格不入,不顺眼拔了”便点头回了屋。
第四日清晨,他被自己诡异的想法吓得一宿没睡好,实在忍不住,借着送茶的名头摸到寝殿外。门缝里飘来水声,魔识不受控制地探进去——沈清秋正在沐浴,雾气中若隐若现的脊背上,还留着他一周前捏的红印。
"滚进来。"
洛冰河一个踉跄撞开门。沈清秋披着单衣坐在镜前,湿发垂落腰间:"茶呢?"
"弟、弟子重泡!"
他转身要逃,却被一道剑气拦住衣摆。沈清秋从镜中瞥他一眼:"梳头。"
玉梳入手时,洛冰河手抖得差点扯断师尊头发。玉佩在腰间发烫:[目标情绪:紧绷→缓和]
"用力些。"沈清秋突然开口,"没吃饭?"
洛冰河忽然发现,镜台角落放着个熟悉的青瓷瓶——正是他昨日"不小心"落在书房的安神香。瓶口还残留着使用痕迹,显然有人夜夜点着。
晨风吹散雾气,沈清秋起身时衣摆扫过他手背:"今日下山。"
"去买鲈鱼?"洛冰河脱口而出。
"买梳子。"沈清秋指间缠着根断发,"免得某个蠢货..."
洛冰河从善如流地应了声,心中暗想——果然不是自己的问题。沈清秋最近态度的确柔和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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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疑云未解,洛冰河第二日正削着梨,心中诸多猜测。
【冰九】第三十二章.夜雨惊梦
ooc致歉,前文见合集。
今天点赞过50主播就多更一章❤️
刚刚发错了怎么发的第三十四章👉👈有存稿的感觉真好啊(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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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雷声惊醒了大半个清静峰。洛冰河捏碎传讯符冲进寝殿时,沈清秋正攥着被褥坐在榻上,修雅剑横在膝前泛着寒光。
"师尊?"
"滚出去。"
闪电照亮沈清秋苍白的脸色,也照见他指尖不自然的颤抖。洛冰河魔识一扫——床柱上五道指痕深入寸许,显然已僵持多时。
"弟子带了安神茶。"他故意踢翻矮凳,魔气趁机卷走修雅剑,"加了三钱忘忧草。"
沈清秋突然拽住他衣领...
ooc致歉,前文见合集。
今天点赞过50主播就多更一章❤️
刚刚发错了怎么发的第三十四章👉👈有存稿的感觉真好啊(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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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雷声惊醒了大半个清静峰。洛冰河捏碎传讯符冲进寝殿时,沈清秋正攥着被褥坐在榻上,修雅剑横在膝前泛着寒光。
"师尊?"
"滚出去。"
闪电照亮沈清秋苍白的脸色,也照见他指尖不自然的颤抖。洛冰河魔识一扫——床柱上五道指痕深入寸许,显然已僵持多时。
"弟子带了安神茶。"他故意踢翻矮凳,魔气趁机卷走修雅剑,"加了三钱忘忧草。"
沈清秋突然拽住他衣领:"本座不需要..."
惊雷炸响的瞬间,洛冰河感觉腕骨快被捏碎。他顺势坐上榻沿,魔气凝成隔音罩笼住床帐:"是幻花宫的余孽在渡劫,已经劈死三个了。"
"多嘴。"沈清秋松开手,却也没赶人,"茶。"
洛冰河捧着茶盏伺候他饮尽,指腹悄悄抹去对方额间冷汗。
前世好似有这么一日,那日也是这样的雷雨,他拎着血淋淋的剑回魔宫,发现沈清秋蜷在地牢角落捂耳朵——原来修雅剑居然怕打雷。
"要听曲吗?"他突然问,"弟子新学的《清心咒》。"
沈清秋眼皮微抬:"你?"
魔气凝成七弦琴浮在半空。洛冰河信手拨弦,弹的却是市井流传的艳曲《海棠春》。跑调的旋律混着雨声,竟把沈清秋气笑了。
"难听。"
"那师尊教教我?"
修雅剑突然拍开他越界的手:"得寸进尺。"
玉佩:[目标情绪:羞恼→困倦]
洛冰河识相地改弹真正的《清心咒》,余光瞥见沈清秋渐渐松开的眉头。当第三个哈欠响起时,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躺下,魔气化成小毯子盖到对方腰间。
正要退开,袖口突然被拽住。
"守夜。"沈清秋闭着眼命令,"不准出声。"
洛冰河脚步一滞,起身去把殿内所有家具都裹上绒布。他盘坐在脚踏边,看着沈清秋的睫毛在闪电中投下细影,忽然想起系统消失前那句"羁绊"。
雨声渐歇时,他鬼使神差地俯身,唇瓣在师尊眉心印下一触即离的温热。
"放肆..."
沈清秋梦呓般的斥责消散在晨光里。洛冰河红着耳尖溜出寝殿,迎面撞上送早膳的宁婴婴。
"哇,师弟你脸好红!是练功..."
"喂老虎去!"
魔尊大人夺过食盒狂奔向厨房,惊起满山雀鸟。晨练的弟子们看着那旋风背影,面面相觑
:谁又惹他了?
:?不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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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九】枯木逢春 66
重生寡夫冰×灵犀洞后抑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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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从来都知道,自己对洛冰河的处置方法有失偏颇,知道自己对洛冰河的忽视与打压绝对不是正确的,但他却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洛冰河的存在对他来说太过于刺眼,无论是被柳清歌一句话钦定的天赋以及和他对比的修行年纪,还是他拥有母亲疼爱,在亲人关怀下度过的童年,都让当时因他人的眼光和修为的停滞而焦躁不安的沈清秋抓心挠肺般地难受,因而更不愿意见到这幸运的小鬼在自己的地盘上继续春风得意下去。
他那时数次走火入魔,周围人的目光和那种时不时的讥讽让他像是吃了火药一样易燃易爆,而洛冰偏偏总是喜欢在那......
重生寡夫冰×灵犀洞后抑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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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从来都知道,自己对洛冰河的处置方法有失偏颇,知道自己对洛冰河的忽视与打压绝对不是正确的,但他却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洛冰河的存在对他来说太过于刺眼,无论是被柳清歌一句话钦定的天赋以及和他对比的修行年纪,还是他拥有母亲疼爱,在亲人关怀下度过的童年,都让当时因他人的眼光和修为的停滞而焦躁不安的沈清秋抓心挠肺般地难受,因而更不愿意见到这幸运的小鬼在自己的地盘上继续春风得意下去。
他那时数次走火入魔,周围人的目光和那种时不时的讥讽让他像是吃了火药一样易燃易爆,而洛冰偏偏总是喜欢在那个时候凑上前来。他天赋卓越,即便拿了明帆掉包过去的假心法却依旧进步神速,和自己这无论如何努力却依旧在旧日的阴影下心境和根骨皆有损的狼狈样子简直截然相反。
洛冰河就像他的对照组一样,将他衬托得狼狈不堪,将他的努力对照得仿佛儿戏,仿佛在嘲讽着他的苦难,告诉他,运气比什么都重要,你沈九,沈清秋,就是不得老天爷喜欢,就是一辈子被人践踏的命。
那段时间,每次见到洛冰河摆出一副天真无邪,似乎很好欺负也很纯洁的笑脸凑过来时,沈清秋都恶心得够呛。
他一眼就能看出洛冰河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善良,因为没有人比沈清秋更清楚单纯善良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也没有人比沈清秋更清楚装出来的可怜与弱小无助又是什么样的。
洛冰河这样的天之骄子,这样从一开始就和他不同,有老天爷的宠爱和周围人的看重的人,装出这么副没出息的样子,就是在故意恶心他吧?
沈清秋满怀恶意地想着,哪怕他心里清楚洛冰河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伪善与恶毒,但在焦躁的情绪下,洛冰河俊秀的面容与柳清歌那张同样面若好女的面容向重合,两人同样优越的天赋与运气也让他的心脏像是被蚁虫啃噬一般,又痛又痒。
在那个时间点的沈清秋眼中,洛冰河就是一个尚未长成的,并且会比原版更加惹人心烦与厌恶的柳清歌。这等天之骄子和上天宠儿对他来说实在太过于刺眼,让他几乎在收洛冰河入门没几天的时间里就后悔起了那一时的赌气,让他收了这么个玩意儿在自己峰上碍自己的眼。
完全是秉持着内心真实的想法和本能的,沈清秋对洛冰河采取了忽视与打压的态度,对这被柳清歌称赞过,又有母亲爱护的小孩采取了完完全全地放养的措施,但又忍不住偶尔去查看一下洛冰河的进度,看看这天之骄子究竟有多么地幸运。
自然而然的,结果让沈清秋很是不快,他也是在这一过程中发现了洛冰河的入门心法被明帆掉包了的事情。
夹杂着竞争与男女之情的欺压以这种方式化为实质,间接地影响了洛冰河的修行,这种结果让沈清秋感到颇为新奇。
这阴差阳错的变化让他想到了自己在秋府被磋磨根骨,硬生生错过修行年龄不说,还被打坏了根基,影响了修行的事情,瞬间他就没了把功法换回来的兴致,只想让这个一直幸运的小畜生吃点苦头,撕破这小畜生脸上那虚伪的面具。
但洛冰河却一直未变,哪怕因为撞到他气头上而被他借机惩罚,挨了戒鞭,那个少年下一次看向他的眼神中依旧充满了孺幕,让他倍感不适。
那时的沈清秋从未想过,洛冰河眼中的孺幕还发自内心的可能。
他在师长相关的经验上有着两位截然相反的师父作为榜样,无厌子自然不必多说,那个邪修把他当作药人和好用的工具,从来没在乎过他的人权,因而他在最后为了救岳清源给了他致命一击。而上一任的清静峰峰主,他看重他,喜欢他那过目不忘的记忆和聪明的脑子,因而对他很是看重,他也回馈了同等的努力,成为了清静峰的首席弟子。
洛冰河与他的关系和这两者完全不同,沈清秋可以自认在这段时间之前,是从未真正地承认洛冰河这个弟子,尽管以名帖上的认证来说,洛冰河是他的嫡传弟子,但沈清秋对他的态度还不如一些与自己混得脸熟的外门弟子。
以己度人,沈清秋从不觉得洛冰河眼中的孺幕是真的。就像他面对秋剪罗时,面对无厌子时,哪怕恨到极致,面上也依旧要摆出一副服服帖帖的模样来。
所以,洛冰河的目光只能让他想起过去那个不堪的自己,进而想到自己如今这狼狈又陌生的模样。
因此,哪怕结丹之后,没了卡在门槛上的困扰,沈清秋在看到洛冰河时,依旧是十足的不顺眼。
因此,他怎么也想象不到,会有人这样子将他放在心上,即使被他恶语相向,被他忽视打压,从未从他这里受到过任何恩惠,却还是将他放在心上,相信并且珍视着他。
这让沈清秋感觉很不真实,以至于精神都变得有些恍惚。
他站立在房间的中央,静静地看着洛冰河,眼神中带着打量,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
他今天经历了很多,不单是把将洛冰河收做关门弟子的事情过了明路,告诉了岳清源,还见到了大概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小孩,还看着他被岳清源带上了苍穹山,被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被收做了弟子,在最佳的年龄段入了仙门。
这让他本就不稳定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加糟糕了,如果不是他天生的理智提醒着他,让他不要因此而失态的话,他可能在岳清源面前就要暴露出自己不堪的一面了。
沈清秋虽然没有明说,甚至对洛冰河的安慰和袒护都以逃避进行解决,但实际上,他却发现,他比自己想象中地还要在乎这件事,还要在乎岳清源的所作所为。
明明,他已经决定不再去在乎了……但为什么,他却还是忘不了过去的事情,更忘不了那和自己有着八分相像的少年站在岳清源身边的那一刻,自己心脏处传来的撕裂痛苦?
同样,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和之前一样,坚定地站在他身边,支撑着他的,会是洛冰河呢?
“师尊?”
许是看他半天不说话,就那样愣愣地站在房中央的模样有些怪异,少年疑惑地问出了声,那言语间的关切让沈清秋身体一震,失神地看向了洛冰河。
“为什么……”
他轻声呢喃道。
TBC.
终于解禁!回来了!
照常求评论!
【冰九】文竹 02
一个冰哥养失智小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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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洛冰河饲养在秘境中的仙师懵懂地看着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就缩在他的怀里,安心地汲取起了魔尊那远比常人丰厚,也比秘境更加精纯的灵气。
他眉眼舒缓,尽管眼中还带着一点犹疑,但洛冰河作为唯一一个能与他交流,且不断给他带来物资的人还是得到了他一定的信任。
虽然他记忆中的那些碎片太过于可怖,但眼前这个眉眼舒朗,总是带笑地看着他的男人,却让沈清秋很难将其代入记忆中那个总是一脸阴霾与残酷男人身上。
“很舒服吧?这下相信我了吧?”
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传入耳中,语气间那被误会的小小...
一个冰哥养失智小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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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洛冰河饲养在秘境中的仙师懵懂地看着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就缩在他的怀里,安心地汲取起了魔尊那远比常人丰厚,也比秘境更加精纯的灵气。
他眉眼舒缓,尽管眼中还带着一点犹疑,但洛冰河作为唯一一个能与他交流,且不断给他带来物资的人还是得到了他一定的信任。
虽然他记忆中的那些碎片太过于可怖,但眼前这个眉眼舒朗,总是带笑地看着他的男人,却让沈清秋很难将其代入记忆中那个总是一脸阴霾与残酷男人身上。
“很舒服吧?这下相信我了吧?”
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传入耳中,语气间那被误会的小小幽怨让沈清秋微微一愣,心里不由生出一点愧疚。
不知为何,尽管他脑子混混沌沌的一片,那些零零散散地存在脑子里的记忆更是破碎得不行,让他提取不出多少有用的信息,但对于被人冤枉这事儿,他却分外地能感同身受,因而对洛冰河的这份委屈心怀愧疚。
“对…对不起啊!”
沈清秋嘴唇轻蠕,埋着头小声地说道。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一句仿佛说出口,就扎得自己满嘴鲜血,让他刺痛不已的歉语,但他混沌的神智却分外地渴望着听到这样的话,哪怕这话似乎无法安抚不安动荡的心。
就好像,曾经有什么人曾这样对他说过一句抱歉,却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让他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样。
所以他说出这话之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反而是低下了头,对这句简单的道歉话语感到了十足的抗拒。
尽管他什么都不记得。
但洛冰河却僵住了。
他像是脖子卡住了一般,一点一点地低下头,看见沈清秋在说出那句对不起后脸上露出迷茫和不安的神色,漂亮的眉头也轻轻地蹙起,几声压抑的喘息从沈清秋口中流出,额前几乎瞬间泌出了点点冷汗。
“痛……”
沈清秋摇了摇头,从洛冰河的怀里挣脱出来后,伸手捂住自己的头部,慢慢地蹲在了地上,轻声叫着。
“好痛……”
他呜咽着说道,眼角因为头部的阵痛而微微发红,却还是没有落下泪来。即使神智混沌,但沈清秋依旧保持着其流血不流泪的本能,除非被逼得狠了,想见到沈清秋的眼泪在如今的状况中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但他确实比过去爱哭了。洛冰河看着沈清秋发红的眼角,在心中想道。
在过去,即便经历手脚都被撕去,被烙铁按在身上的酷刑,沈清秋也没哭泣过,只是在滋滋作响的皮肉烧灼声中,发出一瞬间的惨叫与痛吟随后就是恶毒的咒骂和憎恶的眼神,即使将他的眼珠挖下,也无法阻止那张脸对着他露出憎恨和鄙夷。
而现在,他却在小声啜泣着,对着眼前这个将他打入如今这只能依附仇人而活,丧失一切地位尊严的罪魁祸首撒娇。
尽管他并不知道洛冰河的所作所为,也不清楚自己如今的境地,是何人所铸成。
但洛冰河却无法忽视。
他根本无法忽视。
不久前见到的,那属于异世的,会对洛冰河好的温柔版“沈清秋”那对“洛冰河”这个存在予取予求的姿态,和百般迁就的行径的记忆突然复苏,让洛冰河的眼色暗了些许。
他低下头,安静地打量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属于他的师尊,欣喜又复杂地发现,即便已经痛到发抖了,沈清秋也只是低声念着痛,自顾自地蹲在地上咬牙忍耐着。
丝毫没有向着就站在自己身前,前一秒还在为他提供灵气的洛冰河求助的意思,仿佛坚信着仅靠他自己,就能承受住世间的一切疼痛和挫折,就能抬头挺胸地活在这世界上一样。
让洛冰河感到遗憾的同时,又移不开眼。
他站了一会儿,看着沈清秋的牙齿咬得越来越紧,看着那人瘦弱的身躯蜷成一团小小的影子,在疼痛的驱使下不住地颤抖着,最终还是无法冷眼旁观下去。
很奇怪的是,洛冰河过去对沈清秋做过无数残忍的事情,对这个人施加了足以把任何一个正常人逼疯的刑罚,更是习惯性地从沈清秋的惨叫与哀嚎中提取愉快的感情。
按理来说,他应该早就看习惯了沈清秋痛苦难耐的模样,并会为此而兴奋才对。但现在,他看着眼前的仙师,看着他那在半透的浅青纱衣下隐隐约约的大小伤疤,看着他痛到嘴唇发白,不停喊痛的模样,他最先感受到的,却是心疼。
这种怪异的,不该出现在对待仇人身上的情绪洛冰河早在沈清秋第一次因为神智的缺失而喊痛时就出现过一次,而之后随着沈清秋的每一次痛呼,他都会感受到与沈清秋承受的疼痛相等甚至加倍的心痛。
他弯下腰,双手穿过蜷曲蹲下的仙人的腋弯,将人拉了起来,按入怀中。
沈清秋显然是一愣,惊惧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即是下意识的挣扎,却被洛冰河毫不费力地按下,将其牢牢地束缚在自己的怀中,口中安抚道:
“乖一点。”
他这话显然不可能让沈清秋放弃挣扎,即便是现在这个神智有损的沈清秋,那一身的反骨也丝毫没有减弱半分。因此,洛冰河在说完这句话后,立即双指并拢,轻点在了沈清秋的眉心,将精纯的灵魂之力灌注进沈清秋的识海内,为其缓解头部的疼痛。
这种来自神魂的疼痛该怎么修补,在经历了沈清秋意外缺失神魂的这几年后,洛冰河对这种缓解方法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但当着沈清秋的面为其缓解疼痛还是第一次,所以洛冰河本人也有些失神,为自己在沈清秋面前表现得如此殷勤的事实感到微妙的不快。
但心中充盈而起的那种满足感却也造不了假,让洛冰河难以忽视的同时,又潜意识地想要逃避。
他一向果断,但在沈清秋的事情上,洛冰河向来掌握不了分寸,又难以下决判。按理说,他对沈清秋的报复已经算是举世罕有的残酷了,但他却依旧放不下这个人,宁可让失了智的仙师在这秘境中被好好地养着,也无法接受他死去的可能。
这种执念,洛冰河自己都不是很能理解,但看到异世的那两人后,某个被他极力忽视的可能却在瞬间爆发开来,让他甚至无法在那两人面前保持一贯的镇定,匆忙又狼狈地从那个荒谬的世界离开。
他对沈清秋……
魔尊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阻止了自己继续想下去。
他不能往那边想。
他们和异世那对无耻厮混的师徒,不一样。
TBC.
求评论!
【冰九】文竹 01
一个冰哥豢养失忆小九的故事。
————————————————
洛冰河回到属于自己的魔宫时,心绪还处于激荡未平的状态之中。
他不住地想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与“沈清秋”那温馨的相处时光,在那个“沈清秋”的记忆中看到的他对另一个自己堪称讨好的种种行径让洛冰河古怪又不快,而那张脸的主人对“洛冰河”的百般迁就更是让他心绪难平。
他无法不想起自己与沈清秋的相处。那个人从未给过自己一点好脸色,向来都是冷漠地注视着他被师兄们欺负,在他落入下风投注求救目光的那一刻拂袖离去。仙师身材修长,身姿清逸缥缈,但从未对自己投放过半点真心,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忽视和打压。...
一个冰哥豢养失忆小九的故事。
————————————————
洛冰河回到属于自己的魔宫时,心绪还处于激荡未平的状态之中。
他不住地想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与“沈清秋”那温馨的相处时光,在那个“沈清秋”的记忆中看到的他对另一个自己堪称讨好的种种行径让洛冰河古怪又不快,而那张脸的主人对“洛冰河”的百般迁就更是让他心绪难平。
他无法不想起自己与沈清秋的相处。那个人从未给过自己一点好脸色,向来都是冷漠地注视着他被师兄们欺负,在他落入下风投注求救目光的那一刻拂袖离去。仙师身材修长,身姿清逸缥缈,但从未对自己投放过半点真心,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忽视和打压。
洛冰河唯一能感到快意的,竟然只有那个蠢货同样被推下了无间深渊一事。
他想到在“沈清秋”记忆中那个“洛冰河”坠落的那一刻不可置信的绝望脸庞,想到对方胸前被修雅刺出的伤口,就感到快意更甚。
被灵剑伤到再坠入无间深渊,还在短短三年间就脱困而出,那个蠢货在无间深渊的经历必定比自己还要凄惨。但一想到那个“洛冰河”却在之后得到了“沈清秋”的道歉,洛冰河又感到了十足的不悦。
他踏入属于自己的魔宫,看着一群姬妾哭哭啼啼地围着自己,述说着“尊上”刚才的冷漠态度,夸赞着洛冰河换上新衣后的俊美,小心翼翼地表达着她们对洛冰河的爱意和忠心,只觉得分外地讽刺。
口口声声地说着爱他,愿意为他而死,甚至有不少真的做出了为他背叛父兄的妃子们,居然直到现在都没认出他和那个“洛冰河”并非一人的事实。那个废物和他的差距不可谓不大,这些和他朝夕相处,灵肉交融过的女子,居然一点都没察觉,这可谓是讽刺至极。
洛冰河不耐烦地挥退了这些聚集过来的女人 心里清楚这些人此刻的行为多少是有些惧怕于被他所抛弃。
仙魔两界如今尽在洛冰河的掌握之中,凡间更是直接成为了洛冰河的掌中之物,在这一情况下,成为仙魔至尊的女人代表了多少的好处,没有一个能活到现在的宫妃会是傻的,会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地位。
但洛冰河只觉得烦躁。他想到了很久之前,他在和沈清秋炫耀自己那数量庞大的后宫时,仙师那轻蔑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讽刺他滥情一般,让他当场破了功,把那人折磨到昏迷都无法疏解那一刻的郁气。
明明沈清秋自己,也是个纵情声色的主儿,他凭什么那样看他?凭什么不羡慕嫉妒他的女人缘,凭什么不后悔轻视于他。
想到那个对“洛冰河”温言细语百般迁就的“沈清秋”,洛冰河突然就想见见属于自己的那位了。
寝殿的床随着机关的运作而被移开,露出一条长长的楼梯,墙壁上点缀着的夜明珠让整条长廊都明亮无比,也将尽头的地牢衬得更加沉重。
数条粗重的铁链随意地扔在地上,镣铐的部位还带着厚厚的一层血污,大量零散的刑具随意地摆放悬挂在地牢的墙壁上,大半已经腐朽生锈,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洛冰河目不斜视地走过这些废弃的物品,指尖点在地牢尽头的一面墙壁上,熟练地绘下了一簇墨竹,开启了隐藏在地牢处的阵法。
一阵青绿的光芒闪起,将洛冰河的身影渐渐包裹。魔尊看着这明显未被另一个自己发现的地方,面露满意之色,顺着秘境之门的开启,踏入了自己的“秘密花园”之中。
阵光散去的一刹那,清竹的香气从感官中扩散,而目之所及之处那漫山遍野的绿竹则将这香气的来源展现得明明白白。
洛冰河的眉宇瞬间舒缓开来。他悠闲地往自己熟悉的地点走去,此处秘境是他专门从几个凡间的修仙家族手中夺来的。那几个家族本就惹到了他的头上,即便对他献上了家族内全部的女子和财物作为补偿,洛冰河仍觉不够,在随意点了几个被家族放弃,作为交易筹码而对家族心生怨恨的女子为妃后,帮着她们将这几个家族彻底毁灭了。
魔尊一向随心所欲,且睚眦必报到举世皆知的地步,招惹了他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善终,魔头之名实至名归,却又让人无可奈何。
他在得到这处秘境后就想好了这里的用处,为此他特地清理了秘境中的猛兽,把原本试炼用的秘境打造成了一个人间仙境,用来饲育自己那棵坚强又娇弱的青竹。
毕竟,虽然已经是家养的宠物了,但那人还是适合自由一点的环境,放他轻松一点,或许对他们两人都好。
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不愉快的记忆一样,洛冰河脸色微沉,但很快又舒展了眉眼,在看到竹林深处的小院时他还特地停下来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然后才摆出一副温和可亲的笑容,大踏步地走进了那专门为那人修筑的小院。
“清秋,我回来了。”他站在小院的门口,看着内里那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各类用品,目光扫过院中水潭里游动的灵鱼时笑意变得更加明显,“抓到鱼了?”
院内的竹舍中传来了一阵响动,清脆的铃音传入洛冰河的耳中,让他笑意扩大。
魔尊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紧闭的半透明阵门,笑意盈盈地看着一抹浅青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随着那阵门的自动消失而暴露了身形,带着几分无措地躲到了门边,好一会儿才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
那人乌黑的长发垂到腰臀处,右脚的脚踝上戴着一枚散发着充盈灵气的碧绿玉环,上面悬挂着黄金铃铛随着他的走动而叮当作响。
他的身上穿着单薄却又绣满了保暖和聚灵的暗纹的青色纱衣,特意做得半透的衣料让他雪白的皮肉在纱衣下若隐若现,看得洛冰河心情更加愉快。
他今天没穿洛冰河给他准备的清静峰峰主服饰,那穿着洛冰河恶意准备的纱衣的模样让他无端地带上了几分弱气,也消减了洛冰河原本因为另一个世界的两人所生出的几分不愉。
“呜……?”
眼见躲在门边的沈清秋始终不敢靠近他,又因为他之前的不许躲着他的命令而缩头缩脑地看着的模样,洛冰河有些不快,向前走了一步,却让那人被吓了一条,扒紧了门框发出了小小的一声轻呜。
“不会惩罚你的!”
洛冰河没好气地说道,对沈清秋这种惧怕他的举动不快至极。
他看着那人被笼罩在纱衣下的雪白皮肉,那细腻皮肤上被养好多时,但仍分布着零零碎碎的伤痕,让那具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身躯上布满了裂纹般瑕疵,透露着一种残缺美。
心瞬间软了下来,洛冰河语气放缓,伸出手对着被他养在秘境中的人轻声说道:“过来,让我看看你。”
“还记得吧?你是属于我的,乖乖听话我就会对你好?”
懵懂的美目安静地凝视着这个自睁眼来就一直照顾着自己,却在零散的记忆中显得分外可怖的男人。沈清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这几年的细致照顾占了上风,让他从门边踏出,犹犹豫豫地走向了洛冰河。
几步的距离并不长,却被走出了天河般的距离。沈清秋小心地走到了洛冰河的跟前,被男人一把拉到了怀里,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后,就被注入体内的灵气安抚了下来,眯着眼睛趴到洛冰河怀中享受了起来。
“看吧?我没骗你吧?”
看着放下戒心的沈清秋,洛冰河轻声说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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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九)if两人儿时是竹马
冰哥*小九
ooc预警/一发完/现代
一个没什么逻辑的if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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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隔壁家的孩子是在某个平常的下午,沈九出门倒垃圾碰巧看见了小他两岁的洛冰河。
洛冰河彼时刚上小学,父母带他新搬到这座城市,来到这里一周才在一次出去买酱油的路上碰见邻居哥哥。
只是看起来不是很好相处的感觉。洛冰河上前打了个招呼,沈九见状愣了一下,上下端详了他一眼,点头示意,转身就回去了。
洛冰河觉得这目光属实不是很友善,甚至带这些玩味的意思。
直到回家了被苏夕颜嘲笑为什么穿了两只不一样的袜子,甚至一只里外还穿反了。这才发现为什...
冰哥*小九
ooc预警/一发完/现代
一个没什么逻辑的if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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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隔壁家的孩子是在某个平常的下午,沈九出门倒垃圾碰巧看见了小他两岁的洛冰河。
洛冰河彼时刚上小学,父母带他新搬到这座城市,来到这里一周才在一次出去买酱油的路上碰见邻居哥哥。
只是看起来不是很好相处的感觉。洛冰河上前打了个招呼,沈九见状愣了一下,上下端详了他一眼,点头示意,转身就回去了。
洛冰河觉得这目光属实不是很友善,甚至带这些玩味的意思。
直到回家了被苏夕颜嘲笑为什么穿了两只不一样的袜子,甚至一只里外还穿反了。这才发现为什么沈九会笑话他了。
由于沈九家里大人总是出去出差,他被寄养在洛冰河家里一段时间,在苏夕颜的特殊关照下要求两人上下学要一起走,避免发生意外。
于是直到上了高中俩人还会保持这个习惯。
但关系并不是一开始的疏离了……而是真刀实枪的动手。
清晨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在地面洒下一片片光影。洛冰河站在巷口,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石子,时不时抬头望向沈九家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不耐烦。
终于,沈九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校服,头发随意地梳着,嘴角挂着一抹挑衅的笑。“哟,等很久了?”沈九故意拉长语调,语气中满是嘲讽。
洛冰河皱了皱眉头,不甘示弱地回怼道:“谁等你了,我只是刚好路过。”
“路过?这巷子就你家跟我家,骗鬼呢?”沈九略过他,走在前面。
洛冰河无言,跟在他后面拽着他的书包带子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嘴,并肩往学校走去,看似和谐,实则暗藏火药味。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洛冰河和沈九在操场相遇。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两人又开始了激烈的争吵,从昨晚上的练习题吵到今天早上有没有吃早饭,最后竟演变成了一场武力对决。
小学见面没多久开始,沈九凭借着比洛冰河早发育的优势,总能在打架中占据上风。
洛冰河虽然不甘,但每次都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沈九得胜利的样子。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洛冰河开始迅速长高,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强壮。
两人总因为一点小事大打出手。沈九像往常一样率先出击,可洛冰河被打的熟练了,轻松地躲开了他,然后一个灵活的转身,抓住沈九的手臂,用力一拉。
最后还是被沈九重重地踹了小腹一脚。但沈九重心不稳,差点摔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洛冰河已经用手臂锁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死死地压制住。
沈九拼命挣扎,可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摆脱洛冰河的控制。渐渐地,他没了力气,只能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洛冰河。
“认输吗?”洛冰河得意地问道,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做梦!”沈九咬牙切齿地说道。
洛冰河见身边有人开始朝他们这边的动静看过来了,随即松开了沈九,自己坐在他旁边,借着自己比沈九稍微高一些的身高,替他遮挡树荫里透下来的阳光。
真正的生气不是拳头,也不是耳光,不是混天绫的捆绑,也不是乾坤圈的砸下。
是震耳欲聋的沉默。
敖丙没等来李云祥的回骂,也没等来拳头,他等来的是李云祥不动声色拎起皮衣就走的离开。
这次他没有带走门口的垃圾,没有带钥匙,敖丙也没听到夜半红莲停在楼下的引擎声。
李云祥三天没有回家。
他三天没有回敖丙消息,什么消息都没回,跟死了一样。
他也没有回敖丙电话,语音留言大概也是没有听的。
敖丙去流星速运找过,伙计说他半个月前就没来接活了;去孙悟空的车场找过,孙悟空懒得搭理德三公子,打发他走了;甚至去百乐坊找过,最后没办法,他去了梅山银行。
银行行长头没梳脸也没洗,穿着人字拖在大堂晃悠,若非那张...
真正的生气不是拳头,也不是耳光,不是混天绫的捆绑,也不是乾坤圈的砸下。
是震耳欲聋的沉默。
敖丙没等来李云祥的回骂,也没等来拳头,他等来的是李云祥不动声色拎起皮衣就走的离开。
这次他没有带走门口的垃圾,没有带钥匙,敖丙也没听到夜半红莲停在楼下的引擎声。
李云祥三天没有回家。
他三天没有回敖丙消息,什么消息都没回,跟死了一样。
他也没有回敖丙电话,语音留言大概也是没有听的。
敖丙去流星速运找过,伙计说他半个月前就没来接活了;去孙悟空的车场找过,孙悟空懒得搭理德三公子,打发他走了;甚至去百乐坊找过,最后没办法,他去了梅山银行。
银行行长头没梳脸也没洗,穿着人字拖在大堂晃悠,若非那张冠绝三界的脸撑着,可能会有人误以为这是无业游民来要饭了。
杨戬看见来访者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德三公子,轻蔑一笑:哟,这是有点钱了,收拾得人模狗样的,这个月贷款还了吗?
德三:……你见过李云祥吗?
杨戬往沙发上一坐:没有,怎?我和他其实不熟,我和他的泥像——就是天上李靖身边那个,比较熟一点,那真是我师弟。怎么了,你俩吵架了?
德公子目光躲闪。杨戬心想,说中了,唉,小年轻,动不动就吵架闹分手,神经病。
不过他也神经病过,没资格说人家,就缓缓开口:人家不还有个亲哥么?在机关工作,你怎么没找他?
德三公子才意识到还有个金祥,没说声多谢就走了。
果然在李金祥的单位宿舍楼底下看见了红莲,估计这几天李云祥就在他哥这住着,机关里的公务员一看到是德三公子,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喘。德三也没好脸色,逮到个人就问李金祥在哪,他住哪,哪栋楼哪个宿舍。
可怜的人类说了个楼号,敖丙就大步流星地冲进了楼,冲进了宿舍,宿舍是单人间,收拾得非常整洁,茶几上有吃剩的泡面盒,地上有床褥子,但是没有人在。
李云祥在几分钟后带着水汽擦着头发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见到敖丙,他一点也不惊讶,也不问他来做什么,把他当空气,径直走向冰箱,开了瓶汽水。
李云祥。
敖丙叫他名字,李云祥才侧过眼睛。
干什么。
你……敖丙嗫嚅一下,为什么不回家。
我还想问你呢,李云祥把冰箱关上,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家被银行查封了!都要法拍了!
那你去赚钱赎回来啊,别忘了,是我好心饶你一命,修了你的龙筋,给你腾地方收留你。所以,我愿意去哪就去哪,也是我大发慈悲给你留下个人空间,你现在还来找我?
真不知道哪儿来的脸,李云祥心想。
他擦着散下的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上,不用回头观察,他知道敖丙现在脸色绝对特别难看,一阵红,一阵白——李云祥从来没跟敖丙说过这种话,他俩互相骂过,怼过,但这种比陌生人之间还毫无情感链接的讥讽,是第一次。
那我明天就收拾东西去住酒店,我不需要你可怜我。敖丙说。
李云祥与他四目相对,喝了一口汽水。
好啊。
什么?
我说“好啊”,你背挺不直,难道耳朵也聋了吗?
你不留我?
我为什么要留你?
……
敖丙想揍他,但不知为何,背着夕色的李云祥眼里一点光都没有,形成了天然的压迫感。
德三公子本能地退后了一步。
这次他终于意识到,他把李云祥彻底惹毛了,这不是抽不抽他筋的事情。敖丙知道如果二人就此分开,哪怕以后他背上的筋再出问题,李云祥也是会来给他修,让他活着,只不过那抚摸他背脊的手指从今往后不会再沾染任何温度。
敖丙诞生了恐惧,但这个恐惧不是死亡的恐惧,而是——
“李云祥……”敖丙冲过去,握住男人的手腕,李云祥稍微长高了一点,光脚差不多能与自己平视了,他的刘海挡住了一半的眼眸,敖丙看不清对方眼底到底是什么神情,“我不该,我不该……”
他磕磕绊绊地说,李云祥“啧”了一声,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试图挣脱开敖丙握住他腕部的手。
“我不该诋毁你的父亲,更不该……羞辱你……”敖丙说这话时至始至终都是垂着头的,他抬不起脸。
他不敢看李云祥。
“你哪有错?”李云祥使劲儿一扯,就挣脱开来,“德三公子怎会有错?错在我心太善。”
“云祥……”敖丙是真急了,他又冲过去,拽住李云祥灰色T恤的边缘,“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敖丙终于肯抬起金眸望向李云祥,李云祥半阖着眼,什么表情都没有:“你叫我什么?云祥?我们有这么熟吗?”
“你……”敖丙被噎得说不出话,他一度哽咽,他从来没这么低声下气过,认错几乎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自尊心,以往的李云祥在他哭时会轻轻地搂住他,低声哄他,修理钢筋时如果太痛,李云祥甚至会伸出手臂让敖丙咬着,咬出血也没有关系。
敖丙越想越难过。
“你不喜欢我了吗?”
“……”李云祥思忖片刻,回答道,“喜欢是喜欢的,但我不想就这么轻易原谅你。”
敖丙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认为,按照以往的流程——一场激烈的,让李云祥发泄干净的周公之礼能让这哪吒转世消气。
敖丙看向时钟,现在是下午四点半,一会儿李金祥应该就下班了。
“这里不行,我们回去好不好?”
“我不回,你自己再呆几天吧。”李云祥甩开敖丙,“我还是不想看见你,你走吧。”
“……那你什么时候回。”
“看我心情。”
“能给个准信吗?”
“不能,再问,我下个月都不会回去。”
“……好。”
敖丙深呼吸,项链随着胸口一起起伏,见李云祥不再回话便夺门而出。德三公子坐在车里好一会儿,他没有掉眼泪,更不存在什么号啕大哭,只是咬着嘴,狂砸方向盘。
他突然好恨李云祥,但他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恨李云祥了。
三天后的傍晚,敖丙坐在家里看着东海财经周报,听见了红莲的引擎声。
敖丙的心脏开始砰砰跳,手都在不自觉地颤抖。
红莲停到了楼下,车钥匙被拔出,皮靴踩在铁皮楼梯上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
李云祥打开门,迎面撞进怀里的是一颗毛茸茸的金发乖仔。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没说不回来。”
金发乖仔抽了下鼻子。
“你在哭吗?”
“……没有。”
李云祥的手抚上敖丙的后颈,那里有他亲手钻进去的螺丝,亲自埋进去的钢筋,亲自连接的神经,每一缕生物电流,都是李云祥对他的馈赠。
李云祥蓦地把什么东西放在了敖丙头顶上,是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子,里面是块漂亮的小蛋糕。
“我猜你晚上肯定没吃饭,先吃点垫垫,我去做饭。”
李云祥说。
敖丙瘪着嘴,给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