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病娇】被你曾经狠狠抛弃过的偏执男主X一心只有权力地位的你
你从来没想过你当初瞧不上的泥腿子竟会一跃翻身,成为当今圣上。
而你作为前朝皇后,为了家人的安危,不得不向他低头。
看着面前霸气侧漏,容貌俊美的男子,你不禁两股战战,头也埋得更低了。
说实话,当初你让家丁将他赶出府,你并不后悔。
毕竟那时的他不过是一个身无长物的泥腿子。而你则是丞相府的嫡女,未来的皇后。
而他一个泥腿子竟敢肖想身处闺阁的你。
你自然是让人将他赶出去的。
你后悔的是当初没有狠下心直接弄死他,不然也不会有他逆风翻盘的机会,你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卑微的跪在这里求他。
“求陛下...
你从来没想过你当初瞧不上的泥腿子竟会一跃翻身,成为当今圣上。
而你作为前朝皇后,为了家人的安危,不得不向他低头。
看着面前霸气侧漏,容貌俊美的男子,你不禁两股战战,头也埋得更低了。
说实话,当初你让家丁将他赶出府,你并不后悔。
毕竟那时的他不过是一个身无长物的泥腿子。而你则是丞相府的嫡女,未来的皇后。
而他一个泥腿子竟敢肖想身处闺阁的你。
你自然是让人将他赶出去的。
你后悔的是当初没有狠下心直接弄死他,不然也不会有他逆风翻盘的机会,你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卑微的跪在这里求他。
“求陛下恩典。”
你跪在那,身姿柔态,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流下丝丝红晕,阳光洒落在你的身上,衬得你愈发可楚楚可怜,好似那雨后的玉兰花,一碰便碎了。
“求朕,那皇后又拿什么跟朕交换呢?”
顾澜景挑起你的下巴,笑望着你,他的眸色渐深,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他依旧记得当初你看望他的神色,就像在看垃圾一样。
他靠着当初你的神情,一直坚持到现在。
他要向你证明,他并不比追求你的任何一个王公贵族差,甚至比你选的夫君还要好。
他想让你后悔,想让你在他面前祈求。
而他现在都做到了。
可是他现在看着你这副脆弱求人的模样,不知为何他心里并不开心。
但他努力压抑心底的异样,而是装作冷酷霸气的模样看向你。
他的眼神极为锋利,配着他那张俊俏的容颜,愈发显得他整个人清俊如辉,如旭阳一般耀眼,让人不敢直视。
而你见他这般模样并不生怯,而是柔柔一拜,清声道:
“只要妾之所有,皆愿与皇上作为交换,唯愿皇上宽恕妾的家人。”
说罢你黛眉微颦,一双美眸闪烁着泪光希翼的望着他。
他看着你这副模样原本冷硬的心,瞬间化作绕指柔,但表面上他依旧冷声道:
“好,既然如此,那你便留下来陪朕吧。”
言罢,他便让宫人将你带下去。
而你在宫阁处,看着他高大的背,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
那一夜你留在了未央宫。
未央宫的陈列到与以往的一样,只是睡在你身旁的男人换了人,可是没关系,只要你还留在这便好。
……
清晨,你从龙榻上醒来,身边男人早已去上早朝了。
你揉搓着酸痛的腰肢,看着铜镜里娇艳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没想到顾澜景竟还对你余情未了,真是个意外之喜。
……
你与顾澜景相识于荒野,那时你年岁尚小,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可是你的模样早已初长成。
你被当时的风流才子,誉为京城第一美人。
所以即便流放荒野,你也是荒野的一枝花。
而你之所以流放是因为你的爹爹,你的爹爹实在是太正直,便被敌对给暗算了。
虽然在你及笄之前,你爹因为皇上的信任以及自身的原位官复原职。
但在那流放的两年你却吃了不少苦。
你每当想起吃野餐、手冻得生疮的日子,你的心里就感到难受。
虽然后来因为遇见顾澜景,你的生活好了很多。
但那样的生活,不怎么可能与你以前嫡小姐的生活相比。
所以你讨厌那样的生活,自然也讨厌在那样生活中出现的顾澜景。
顾澜景在与你结识前是一处镖局的主事。
那时的他因为外出办任务,结果就在路上结识了你。
他对你算是一见钟情,毕竟那时的他也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罢了。
遇见长相清丽、颇有手段的你,自然就栽到了你的手中。
你利用他,让你的生活变得更好。
但等他毫无利用价值之时,你就将他弃在一边。
而他却还傻傻的跟着你回相府,当了你的侍卫。
说实在的,面对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你确实有过几分喜欢,但这几分喜欢永远也抵消不了你对权力的渴望。
所以在得知他可能对你当太子妃有威胁时,也就直接让家丁将他赶了出去。
你将他赶出去的那天,天下鹅毛大雪。
少年看着你的眼神像一头受伤的狼崽子,充满不甘、愤恨、以及一丝你未察觉的哀情。
你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他。
可是时过境迁,你不仅再次遇见了他,还成了他的笼中雀。
但你又怎么会甘心当一只笼中雀了。
……
你被顾澜景囚于宫中,现在的你不再是前朝的皇后,而是新皇的神秘宠妃——玉贵妃。
你每日都吃斋礼佛,变着法的讨好他。
目的便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召集暗部,等东风将至,你就将他一举击杀。
……
你将这场暗杀安排在七夕节的晚宴。
届时,你将会以玉贵妃的身份出现。
你故意让晚风吹散你的面纱,使你这张清丽无双的脸出现在众朝臣面前。
见着众朝臣眼中的震惊,你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后起身,以身体不适先行离席。
顾澜景见你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暗色。
他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什么,让众人知晓他将前朝的皇后囚于宫中日日宠幸嘛。
可即使那些朝臣知道又能如何呢,他们不能救你,而你只能是他的。
……
可是你所做之意,又岂非仅仅是顾澜景的猜想。
毕竟你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杀了他之后,能名正言顺的出现在众朝臣面前。
然后成为这片土地,新一代的掌权者。
……
你回去后,便让侍女打开窗户。
见着天上绽放的烟花,你知道好戏开始了。
那夜厮杀声、尖叫声、兵器相撞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宫。
鲜血的腥味都不用风吹,就弥漫到你的寝宫。
那一夜,你一夜未眠,你看着殿堂前的佛像,态度虔诚的跪在莆团上,心底里却全是你日后的江山地位。
第二日,天微微亮,你便听见“砰砰”的敲门声。
想来应该是你的暗卫,你欣喜的前去开门。
可刚推开门,立在你面前的并不是你信赖的暗卫,而是浑身带血的——顾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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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翻】【灰冥界/Jalim】Time and Reunion 第二章(上)
原作者:saipng,平台:Tumblr
前文提要:【1】
Jason和Salim意外重逢;Salim被他邀请参加一个“小聚会”......
本章预警:Rachel-Nick-Eric开放式关系提及。 有涉及战争与战乱的讨论。
Jason如往常一样第一个到了Rachel和Nick家门口。
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讲,Eric才是第一个到的。自从和未婚妻闹掰了,他干脆直接住进了Rachel和Nick家,所以Jason认为这不应该算数。他也不想费心考究三人的关系——如果他们都对现状满意的话。
他懒得质疑。他只想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原作者:saipng,平台:Tumblr
前文提要:【1】
Jason和Salim意外重逢;Salim被他邀请参加一个“小聚会”......
本章预警:Rachel-Nick-Eric开放式关系提及。 有涉及战争与战乱的讨论。
Jason如往常一样第一个到了Rachel和Nick家门口。
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讲,Eric才是第一个到的。自从和未婚妻闹掰了,他干脆直接住进了Rachel和Nick家,所以Jason认为这不应该算数。他也不想费心考究三人的关系——如果他们都对现状满意的话。
他懒得质疑。他只想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所以当Jason像是要面对什么人生重大事件一样冲进门的时候,Eric已经在那儿了。
Rachel向他投来担忧的目光,Nick挑着眉头,现场差点变成一场即兴表演歌舞剧。Jason还来不及体会这份尴尬,昨日签售会上喝的香槟还在胃里轻飘飘地冒着泡。
他转而告诉他们他有一个惊喜计划,而且他们绝对猜不到是什么(Nick没有说一个字来证实或否认,但他眯起的眼睛出卖了他的些许期待)。
烧烤的准备工作像是上了油的发条。Rachel负责切肉,Eric负责烤肉,Nick和Jason负责给客人递酒。Nick同时还负责摆放盘子,清理Jason偶尔留下的瓶瓶罐罐——至少他认为他们都在贡献同等份额的工作。
门铃响的那一刻Jason像饿狼扑向受惊的小鹿一样扑了上去——打开门看到搂着妻子的编辑,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小编辑不得不问他怎么了。
门铃响过六次之后,Jason不再嘴里冒着泡泡守在门口,他回到客厅和花园的推拉门中间的空地上开始安静地喝他的第三瓶啤酒。他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烟灰落在木地板上。他用鞋尖抹开那些洒落的烟灰,尽管人群完全可以挡住Rachel的视线。
好吧,他可能夸大其词了。这可能真的算不上一个“小型聚会”,而是一个他们所有同事和朋友都参加的年度烧烤之夜。也许这也与他的新书巡展有关,但除了一句“干得不错”或一句狡猾的“祝贺你”之外,没有人准备承认这一点。
敞开来讲,这个聚会是挺小的。小于整个宇宙的跨度,又大于一次小联欢的规模。恰巧落在两个范畴之间。
Jason的手正伸向兑了奎宁水的杜松子酒,回应每一个拍着他的肩膀表达衷心祝贺的来客。他在客厅里把酒混在一起灌下肚,Nick很不赞同地瞪了他一眼。
“你一定为他感到骄傲。”一位作家朋友告诉Eric。Eric的嘴抿成一条细线,喃喃自语道:“当然。”
当门铃再次响起时,房子里已经是一片混乱。Jason正在喝他的威士忌。
他意识到“某件事”发生了的唯一原因是他听到了Rachel错愕的吸气声,以及人们突然向门口转身的动作。忽然之间房间感觉更热了,好像恒温器突然被调高了一样。
“Salim?!”她低声说,眼睛瞪的比两个瓷盘子还大,大张着嘴的同时惊恐地后退着。
当这个名字直接切入他的骨髓时,Jason吓得浑身跟着战栗了一下。
她脸上呈现的震惊是可想而知的——完整的、毫不掩饰的——仿佛她正目睹一个怪物站在她家门口。心跳加速之间,Jason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飞快地跑到她身边,表现得好像他没有被地毯绊倒,肩膀没有撞到墙角一样。
“又见面了,Rachel。你看起来很好。” 另一边的人微笑着,表情中有些羞涩。Jason几乎是把挡路的人全都推到了花丛里,想及时赶到现场稳住他造成的混乱。
他应该向他们预警的,应该告诉他们那个人要来。
他为什么事先没告诉过他们!?
Rachel瞪着眼睛,仍然大张着嘴巴。整个房间都在和她一起屏住呼吸。
“对不起,我——” Salim整个人都往门后缩了大半,声音越来越小。“我不是有意打扰,但是Jason,他——”
“Salim!” Jason几乎是吼着嗓子,当他挤进门框时已经喘不过气来。Jason发誓如果Salim的眼睛没有像他们的视线相遇时那样亮起来的话,他可能会就地崩溃了。
地球现在正在以三倍的速度旋转着。
“Jason.”他的笑容很迅速,很有活力,很有感染力;仿佛见到Jason的那一刻给予了他力量,让他抬头站直,让他能够跨过期望中的房间的门槛。
然后他再次转身面向Rachel,他的手腼腆地不知所措着,背却挺得很直。
“有人告诉我,我是他的‘plus-one’。”
他手指了指,然后笑了起来,Jason很难不和他一同笑出声。酒精在他的血管里嗡嗡作响,他端起洒了半杯酒的杯子猛吞了一口快要见底的酒。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伙计。“
“我……哦天那,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哦老天爷……我只是没料想会在今天见到你!”Rachel语无伦次地说着,头不由自主地摇晃着,但是一个“不确定”的表情开始浮现在她脸上,Jason不觉得那是她装出来的。“但真的,再次见到你我真的非常、非常高兴。哦天老爷——你怎么来这儿了?”
Salim点点头,张开双臂,眼神在满是困惑的围观者的房间里穿梭。
“我是来拜访的。觉得是时候了。”
现在更轻松了,呼吸更容易了,尽管紧张感依然存在。那种感觉已经深嵌入构成空气味道的分子中,而且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
Jason拍拍他的肩膀,笑得更大声了。
他无法阻止自己,无法阻止自己伸出手、去触摸眼前的男人。他没有疯——Salim在这里,真的在这里。而且Rachel真的很生气,很震惊,很害怕,很高兴——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糟糕的决定,但他不在乎。
"你们能想象——这个家伙突然出现在我的签售会上时,我他妈的有多惊讶吗?他只是站在那里向我提问,好像那他妈多么正常一样!我就说我当时差点被吓死——"
"Othman中尉。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Nick推着轮椅缓缓出现在Rachel身后,是他们中表现的最镇定的一个。他伸过手,眼睛凝视着站在门口的男人。Jason有一种强烈感觉,他也应该提前告诉Salim(关于Nick的伤)的。他应该把很多事告诉很多人。
他本应该做得更多,但他当下所做的一切让他希望自己根本没做过任何一件事。
他一口气喝完了威士忌,手指发痒,想给自己再续一杯。
Salim的表情很淡定,他转过身面向轮椅上的人,眼睛不带犹豫地向下看去。他以一种微妙的方式伸出手,得到一个相当坚定回握。
"Kay中士,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男人退后一步,微微颔首,笑容温暖而轻松。"我读过关于你的英勇事迹。你对国家的奉献精神......令人钦佩。"
Jason及不稳定的喘了口气,Salim当然读过那个。显然意料之中。
Nick的嘴角扭曲成一个笑脸——一个赞同。
"嗯…所以,连你都读过了。没想到Jason写的小故事传得那么远。"
"我有试着跟进,尽我所能。"
男人递给Jason一个不安的眼神,Jason感觉他的心脏要爆炸了。他靠在墙上,靠着那一点支撑才不至于被整个世界那么巨大的重量压得瘫倒在地上。这个房间没有权利旋转得这么快速。Salim更没有该死的权利去读他的小故事。
(老天爷,他竟然读他写的故事)
"哦,天哪……呃,各位!" Rachel转过身来,看向屋内呆滞着的其他客人,这些人在感觉上已经有好几个小时没能喘上一口气。"请容我做一下介绍。这位是Salim,我们的,呃…..."
她话音刚落,Jason就把自己从墙上撑起来,另一只手搭在Salim的右肩上。
"我们的老朋友,值得信赖的朋友!"
于是,房子里爆发出一片议论声,有的人开始走向前来。就像这样。
"拜托,Jason,我没那么老。" Salim笑得更加灿烂。他摇了摇头,肩膀因笑声而抖动。"白发早生,我发誓。"
有一个气泡卡在Jason的喉咙底部。那也许是个夭折的轻笑,也许是被强行压下去的呕吐感。他伸手去拿那瓶威士忌,想把这股不知名的气流平息下来——当他发现Salim身上古龙水的香味已经印在了他的衬衫上时这一切都太晚了。
他无法呼吸了。咽下的烈酒直接灼伤了他的喉部。
房间里有相互寒暄,也有你问我答。这里有欢声笑语,也有一切尽在不言中——在这个位于美国中心的小家庭里,有生活。
Eric跌跌撞撞地从后门进来,手里拿着烤肉用的钳子和啤酒,系着围裙,骄傲地诠释着“亲吻你的厨师”*的搞笑形象。
*kiss the chef
他看起来在想逃离Salim和想奔向他之间徘徊,但最终还是选择张开双手,脸上露出近乎难以置信的笑容。他们决定拥抱——这是Eric被至少两支螺丝刀戳到了脑子后的结果,虽然这毫无疑问是最好的结果了。
——
下午的时光悄悄渐入了夜晚。Jason一次都没有离开过Salim身边,即使Salim不止一次因为什么事而离开他。在那期间他只是不断地把他能够到的最近的酒精一股脑灌进胃里,他的心跳随着每一升烈酒的浇灌变得更加强烈、紊乱,视线也更加模糊不清。
一个小时后,当他们一小群人在餐桌前落座时,Jason仿佛把自己粘在Salim身旁一样寸步不离。当Salim把椅子拉得离他更近时,他没有错过Nick递给他的眼神,但他确实也选择忽略。反正这一切都不算什么,他想,是我把他带到这里的。他有权利在我身边感到安全。
然后有人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有人提起一些没有必要的、愚蠢的事情。
有人祝贺他们结束了伊拉克战争。
Salim脸上的表情没有出卖他的心跳声,但Jason能通过地板感知到那忽然的加速。他想抄起手边的酒瓶猛砸向那个胆敢提起这种话题的人。
“伊拉克对我来说已经是个遥远的记忆,”他喃喃自语,安静而矜持。他的声音很平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话听起来像是一种侮辱。"它不再是我长大的地方了。它......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Salim……”Rachel的声音平静,她的双手交织着搭在桌面上。“你怎么样了,那之后……”
她突然噤声,Nick伸出手盖住她的。
“这些年你都在忙什么?”
Salim只是表示理解地哼了一声。
"过日子,我想。"
他开始讲述他的故事,然后,Jason忽然意识到他必须醒醒酒认真地听下去。他靠得更近了,即使只是出于习惯。古龙水的辛香仍然在冲击着他的感官。
Salim开口了,他说他没有浪费时间留在那儿搞清楚他祖国的未来。他更需要担心的是他儿子的未来和他自己的幸福。他说,或许,他就是是个懦夫——但是关于战争,Salim渐渐发现一些他难以释怀的事。他再也做不到若无其事地伤害其他人类。
他已经受够了打一场没有人能够赢的仗。
因此,他向他儿子寻求指导。他跟随他走向光明,远离黑暗。他转向英国寻求帮助。
他成为一名难民。
移民的过程很快,一环接一环,整个过程花了几周。但上帝向他微笑了,他说,父子二人终于到达伦敦也就是一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从那之后,一切都很恬淡。几乎是安宁的。
而且是非常、非常痛苦的。错误的。
Salim摩挲着桌上的餐巾纸发呆,低垂着眼望着他那盘吃了一半的牛排。Jason正像是听福音故事一样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些话。他用膝盖碰了下Salim的膝盖,朝他的方向投去目光。
我在这里,他试着说,在他的脑海中留下印记。你不需要担心。
他知道,无论他的脸现在是什么表情,都与那相差甚远。Salim似乎,至少,从他扭曲的面部表情中读出了一些什么。他抬起眼睛,然后,他的手指稳定地落在了实木餐桌上。
他告诉他们,伴随着英国新生活伴的是仿佛重生般的痛苦。他的新家,他的生活用品,他的朋友,还有他的后院——每一步都如同把肉从骨头上剔除,再把皮从肉上撕扯下来。他的一切被开膛破肚,回炉重造,从头编排。但至少他拥有许多同胞们所没有的东西——他有他的舌头,他的语言。
他成为一名老师。
他甚至没有教师资格,但这是他仅剩剩下的一切。
他的同胞们屏息凝神地听他说的每一句话,渴求关于这个新世界的知识以及陌生的语言。他们的孩子更是如此,抱着面对未知困境的恐惧战战兢兢。
机缘巧合下,还不到一整年,他的职位就被调换了。他成了教英国人的阿拉伯语老师。一所学校招收了他——幸运的士兵。
Salim接受了这个工作机会,单纯因为新工作能够收到更高的薪酬。
他不喜欢抛弃同胞的想法。他认为这不公平。毕竟,被战乱逼走的难民越来越多,而再次见到伊拉克的希望也随之变得越加渺茫。
但Zain是第一位的,所以他开始教英国小孩儿学习他祖先的语言。
研究成为他的消遣项目。他阅读了Zain关于神话和传说的那些旧书,身心投入美索不达米亚时期的探索中。某种程度上,这是一种应对机制,但实际上他只是好奇。这些先古高人们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Jason看着Rachel的下颌因这些话而变得紧绷,看到Eric溜到后面,拿着一杯透明的东西重新出现。
Salim知趣地就此打住——他注意到了Jason的目光,缓缓吸了一口气。
他说,他在课上给孩子们讲那些故事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来保持课堂活跃度。
五年后,学校的新校长找到了他。校长的女儿在他的班上学习阿拉伯语。这位校长,身为一名巴勒斯坦难民的后裔,为自己丢失的遗产感到自豪,哪怕那些东西再也无法找回。
她听说了他的故事。她说她想帮忙。她说她那儿有个机会。
纯粹的机会,纯粹的运气,巧合。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一则招聘信息,一次偶然。Salim成了大英帝国博物馆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展览的主要策展人之一,而在此之前他只去过那个博物馆一次。
他笑了,然后摇晃着脑袋,好像自己也很难相信这个事实。两年了,他说。已经两年了,他仍然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另一方面,Zain正在攻读博士文凭。男孩依然是他父亲的骄傲。依然和错误的人鬼混在一起,惹了太多的麻烦。
他现在可能又重蹈覆辙了,他笑着说,和他的异地美国朋友们不知道上哪儿玩去了,而不是和他一同参加这个聚会。有人借着话题开始讲他们自己的故事,Salim转过身去听。
Jason盯着他的握紧的、稳定的手。刻意的,他没戴任何戒指。
"你从未再婚。" 他几乎是轻声说的,在呼吸的停顿间,那种对这一部分故事的期待溢于言表。
Salim惊讶地朝他眨了眨眼,什么也没说,而是用一只疲惫的手揉了揉后颈。
"你为什么没有再结婚?"
Jason真的应该闭上自己的嘴。
"嗯,你知道的,我得为Zain的事考虑,而且......我从来没有多余时间做那些事……我想。"
近九年来一次都没有过?Jason想催促他,但他的下巴好像拒绝张口让他说话。他知道,话题应该换个方向——这是最好的结果,至少他们两个人仍然肩并肩坐在一起,轻松和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升温。
——
Jason能记起的下一个时刻是晚餐后,他快步走到Eric在花园搭建的小凉亭前。天色变得漆黑,星星在地平线上闪耀。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啤酒和温馨的味道,夜来香在昏暗的月光下开始绽放。
木质结构与核工程的复杂程度相比估计差了几个光年,但它真实而坚固。亭子里有一张桌子,几条长椅——正好适合点一两根烟来一些午夜谈心。
现在有几个人在花园里,尽管大多数人要么走了要么呆在室内。Nick也在那儿,和一些同事聊天。Rachel在客厅里,绣花纱裙透过窗户看上去那么虚幻。Eric还在厨房里,Jason可以看到他的头从窗户里探出来朝外面喊着什么。
现在很安静。紧张的气氛已经消散了。空气中开始有了家的味道。
他走到亭檐下,把自己埋进长椅的同时重重地哼了一声,甚至懒得假装知道自己在那里做什么。Salim不知道什么时候贴着他旁边坐下了,小木椅刚好够他们并排坐。膝盖相碰。他们注视着外面,穿过院子,栅栏之外,这条死胡同里的房子又大又高,每栋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美国梦。”Jason呢喃自语道。Salim轻哼了一声。
“我想说,这没有我预想中的可怕,”男人咬了咬下唇,转身面向Jason。像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表情有些古怪。“不是、不是说你的朋友们很恐怖,我只是……只是感觉到有点吓人。对我自己来说。”
Jason窃笑。晚间的春风吹走了一些醉意。他觉得自己存在于所有空间之间。
“不过我不得不说,如果这就是你对‘小聚会’的定义,那么我们的文化可能比我想象中的有更多相似之处。”
“是这样吗?”
Salim靠过来,压低声音像是要密谋什么一样。“我二表妹去年夏天办了她的婚礼。她告诉我那只是一个‘小场面’,只有亲戚和朋友。也就两百多人。”
Jason吹了声口哨表示赞赏,Salim也跟着笑了。
“所以我最后没等够一个小时就走了。”
虫鸣声在夜色中此起彼伏,邻居家的狗突然叫了几声。Jason掏出一支烟,费劲地拨弄他那几乎打不着火的打火机,火光勾勒着他的脸颊。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我们中任何一个人又从什么时候开始做任何事了?”他像个混蛋一样回答,因为他是就是个混蛋。而且他觉得自己很脆弱,很渺小。他不想让Salim知道他在虚张声势。
充斥他肺部的烟雾感觉比以前还要污浊。他抿了一口啤酒,把背靠在木质结构的栏杆上。
“Jason,这不是......”
Salim叹了口气。Jason能从这声叹息中听到一点Rachel的影子。也有一点点的Eric,说实话,甚至有一点像Nick。可笑的是,就在Nick自己终于设法戒烟后,他又染上了中士的坏习惯。
“你应该注意点。”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任何人都可以做任何事。”Salim用同样的逻辑反驳道,Jason成功地发出了一阵笑,又被卡在喉咙里,让他咳嗽起来。这个男人总是能跟上他的步伐。
八年的时间也不会改变这一点。
“你太鲁莽了,Jason。你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Jason没有回答,Salim进一步转身看着他,手肘撑在木桌上盯着他的脸。“你怎么了?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Jason盯着漆黑的夜空。
“我们只见过一次,在许多许多年前。也许你没有你认为的那样了解我。”
沉默是痛苦的,耳鸣声刺得他脑仁痛。他希望在他说出那句话前一刻能把它收回来,但他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他看着话语的余音与香烟的烟雾一起消散。
“也许吧,” Salim在最漫长的一段沉默后终于松了口气——然后他又贴得近了些,好像Jason说的话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但我非常怀疑这一点。”
“哦,是吗。为什么呢。”
“你的书。在地下神庙的那些之后,你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我知道。”
Jason的心当时就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想再谈下去了。事情很快就往他想的那个方向发展了,而他很害怕。
Salim正在审视他灵魂,渴望与焦虑让他生不如死,一丝不挂。他的身体在衣服下颤抖,顶在上颚的舌头被挤压成了深红色,此时憋不出一句话。
“那是什么让你这么觉得的。”
他这句话像是个陈述句,而Salim却充耳不闻——不,他听到了——只是忽略了它。
他的上半身还是前倾着,但Jason仍然拒绝与他探究的双眸对视。
“结局。你的书的结局。事实不是那样的。”
Jason笑了,一阵咳嗽声牵动着,他的声音嘶哑而苦涩,恼怒。“你对那个结局很着迷,不是吗?如果你有更多的问题,你应该在签售问答中提出来——”
“玩笑闹够了。告诉我他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Salim的声音是像是寒铁,Jason迫切地想就那么靠在他身上哭。他转而颤抖地吸了一口烟。
“告诉我。”
他手肘撑在桌上,双手交叉着埋着脸,拇指关节按进眼窝抹掉险些溢出的泪水。他毫不在意香烟在他的太阳穴边上灼烧。
“什么都没发生,Salim. 我想那是——就是那样。”
(Salim在意。他把那根烟从他手指上拔出来,扔在地上。)
“解释一下。”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那是——”
“Jason,你和我一起对抗过那些恶魔——而现在你甚至说不清楚话——”
“如果我们根本就没有和它们对抗过呢,Salim!?然后呢?”
他的喊叫像一种恳求,声音是支离破碎。他终于再次面向了男人。男人脸上的关切和以往不同。他的表情很困惑,但主要是担忧。Jason感知到有什么液体划过自己的侧脸,不清楚是雨滴还是别的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很温和。是Jason听过的最温柔的声音。
雷声劈开了夜空,屋里有人发出惊呼。
“那些......那些恶魔,吸血鬼,怪兽,生物……管他是什么,”Salim点点头,Jason吞了口口水。他忍不住转过身去看向灌木丛,全神贯注,好像里面藏着个人,正拿着一把上膛的枪听他的每一句话。“那一切都不是真的,Salim.”
没有回答。Jason不禁脸色一变。他伸手去拿另一支烟,在某颗假想子弹点穿他的头之前点燃它。
“那么......你怎么解释这一切呢?我们都疯了什么的——”
“毒气。”
Salim很安静。
“某种气体。氧化亚氮......还是什么,什么东西。一种什么化合物。我不清楚。”
“那么,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这个想法从那儿来的?”
Jason再次环顾四周,胸口仿佛被石棺压着一样沉重。闪电劈开夜空,最先落下的几滴雨在屋顶敲击着鼓点。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Jason?”Salim的问题像一句祷告,灌木丛中的恐惧传染开来。空中爆裂的雷声一浪高过一浪,Rachel开始关闭门窗。
“他们给我们看了——照片。我们看到了小队其他成员的遭遇。他们......”
她向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想向他们招手,但在手完全举起之前就打住了。她向Jason的方向投去一个眼神——然后转身去拉上窗帘。
“我们中了毒气。考古学家们留下的那些笔记影响了我们的思维,而且......”
Salim不依不饶,“那是胡说八道。”
“但你怎么能知道呢!?”
“因为我亲眼看到恶魔的时间远远早于我读那些人写的狗屁!”男人一只手猛得拍在桌子上,木结构剧烈摇晃了一下。又有几滴雨从天而降,斑驳的朱红色在木头上晕染开来。
“你不知道。你不可能知道,已经八年了——”
“Jason!”Salim开始了,Jason不得不去转身面对他,用自己的整个身体、灵魂和思想去倾听。
“你还记得我的铁管吗?我拿回去做纪念品的那根?”
Jason嗤笑着,狂热地摇着头。
“那块金属是根铁管?”
“上面沾了它们的血。那么多的血,它几乎被覆盖了。我把那根铁管带回家,把它放在地板上。而我儿子Zain——他是个好奇的孩子。有一天,他尖叫着,哭着冲进我的房间。他看起来很惊慌,我以为有人来要伤害我们。但是没有——门外没有人。他告诉我,他碰了那根铁管,想把它拿到他的房间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但他摸到的血?那玩意儿让他突然发作!几乎是癫痫发作。我们俩都读过相关资料,那些生物对人类心灵的影响,Jason,他们的液体有什么能力。”
Jason静静地听着,仔细地听着。他指间的烟烧得只剩滤嘴,Salim望向他的眼睛好像有什么摄人心魄的魔力。
“告诉我。难道我儿子也吸入了那种所谓的气体?还是他碰了恶魔的血液,然后吃一堑长一智,即不要去招惹他不理解的东西?”
Jason叹了口气,他的肩膀耷拉着,毫无防备。“气体的残留物可能——”
“你妈的!”Salim用阿拉伯语骂了一句,一只手抵住他的肩膀。“我为了救你的命,把那东西扔向了一个恶魔!你不记得了吗?你不记得了吗,Jason?告诉我,难道那根铁棍只是被卡在空中,而我杀掉的那个怪物是团空气?我的队长是被鬼魂杀死的吗!?”
雷声在他们头顶炸裂,闪电劈开天空。Jason的手在颤抖,他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自己再点一支烟。他在剧烈的咳嗽发作前只来得及喘上半口气,肺像是要被咳出来一样撕痛。
他们坐在那里,静静望着早春的雨水覆盖着潮湿的大地。Jason在说话之前还想伸手去拿他的啤酒。“你真的相信那些吗?那是——那些是真的?”
“对你撒谎我有什么好处?”Salim轻声问他——他的手盖住Jason放在桌上的手。
Jason看着,嘴巴微张。男人用拇指缓慢勾勒着他布满疤痕的皮肤。他忍不住颤栗着呼出一口气,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香烟和啤酒。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有多他妈的冷,直到Salim手掌的温暖像一针迷幻剂一样射入他的血液。
“对你们撒谎,你们的政府又能有什么好处?”Salim继续说道,深黑的瞳孔盯着Jason,仿佛这是整个该死的世界上最正常不过的事。仿佛他们一直都他妈的牵着手。仿佛Jason的心脏不会从他的喉咙里蹦出来一样。“他们想让你认为自己是个疯子,Jason。你自己更清楚这一点。相信你自己。”
尽管感觉他已经忘记了如何呼吸,在他生命的这十年里Jason第一次感觉到生活没有把他从悬崖上踹下去。
他温顺地点点头,咽下最后一口苦得发涩的老烟。
“所以这就是你写这本书的原因。”Salim平静地说着,附在Jason手上的手指越收越紧。男人深色的双眼在寻找他表情中的蜘丝马迹,Jason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意愿开始燃烧起来。“你想看看那是不是真的。如果你的政府来找你麻烦。”
Jason点点头,紧咬着牙根。令他最懊恼的是,Salim突然笑了。
“你宁愿被杀也不愿被蒙在鼓里一样活着?”他又笑了,摇了摇头,温热的指尖与Jason的手指交错。“也许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Jason也开始笑了,他胃里有什么暖洋洋的东西正在轻轻飘上来。然后他转过身来面向Salim,对方看向他的眼神如果不算作柔和的话,那就只能是更加柔和。那双眼睛流露出的是一种认可——是接受。他看破了Jason所有的弱点,而且他对此并不在乎。
他什么都明白。
他的手很有力,很温暖。
Tbc.
【林阵磨枪】他的糖
diss爱豆最后真香噬甜少年rapper鸭鸭x元气傻乎乎纯情爱豆林墨
“AK的烦恼在于,夏天把糖果放在包里 ,总会化掉失去原来的口感,这时常让他感到烦躁。
后来他在夏天,找到了永远不会融化的糖。”
临时仓促摸鱼!!!后面有点感情线仓促!!!敬请谅解!!!
放一个鸭鸭在这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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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刘彰和林墨在一起以来,林墨很少有这么忙过。
刘彰知道林墨在准备演唱会,这是他第一次个人演唱会,前前后后准备了很久。
大部分时候,都是将近凌晨林墨才到家,天亮又走了,而刘彰的演出又在夜晚 ...
diss爱豆最后真香噬甜少年rapper鸭鸭x元气傻乎乎纯情爱豆林墨
“AK的烦恼在于,夏天把糖果放在包里 ,总会化掉失去原来的口感,这时常让他感到烦躁。
后来他在夏天,找到了永远不会融化的糖。”
临时仓促摸鱼!!!后面有点感情线仓促!!!敬请谅解!!!
放一个鸭鸭在这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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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刘彰和林墨在一起以来,林墨很少有这么忙过。
刘彰知道林墨在准备演唱会,这是他第一次个人演唱会,前前后后准备了很久。
大部分时候,都是将近凌晨林墨才到家,天亮又走了,而刘彰的演出又在夜晚 ,两人总是很难碰面。
刘彰拿着歌词本,靠在沙发里,紧皱着眉头。
没灵感,写不出来。
时针嘀嗒走着,一声一声敲打着刘彰的神经,今天就是林墨演唱会的日子,虽然是晚上开始,但现在才天亮没多久,林墨已经走了。
林墨走的时候他才刚刚睡着没一会,睡着睡着总不踏实,也就醒了,醒了对着窗外发呆,想写歌,写不出来。
烦躁。
见不到林墨,烦躁。
刘彰揉了揉头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歌词本边缘,下意识做了一个伸口袋的动作。
衣服里空空如也。
刘彰才想起来,他戒糖很久了。
具体来讲,还是在认识林墨之后开始的。
/
AK刘彰,地下rapper,出过diss骂过人,穿过无袖唱过快嘴。
但是他爱吃糖。
棒棒糖棉花糖跳跳糖巧克力糖咖啡糖数不过来的品种的糖,能在他衣服里每个口袋都翻出来几个。
刘彰有很严重的嗜甜症。
陈近南Doggie他们还嘲笑过他,问他觉得这样黑怕吗。
刘彰不理他们,全当他们放屁 ,照旧叼着根棒棒糖瘫在椅子里写歌,糖分能刺激他的神经 ,让他能顺利写出点什么。
久而久之,刘彰养成了噬甜的习惯,他觉得没什么,日子有时候挺难过的,吃点糖也没什么不好。
再长点时间,焦虑难过或者想起曾经不好的事情,吃点糖也能缓解很多,他的噬甜就更严重了。
刘彰去过很多次牙科诊所。
在拔掉第一颗牙,带着肿着老高的脸接受陈近南他们无情嘲笑的时候,刘彰下定决心要戒糖。
就在那时,过了夏至,到了夏天。
他当嘉宾参加了场乐队演出,认识了张嘉元。
然后认识了林墨。
刘彰diss过爱豆,张嘉元知道,他潜意识里觉得刘彰会是个挺凶的人。
结果发现并没有,没有有的rapper身上让人不舒服的高高在上的劲儿,反而让人觉得和他说话很舒服,没有疏离感。
莫名其妙的,张嘉元想起一个人,他的朋友,和刘彰很像,比他再疯点,是个爱豆。
他俩要是碰一起会怎么样呢,张嘉元想。
想着想着,张嘉元就问刘彰,“我给你介绍个人呗。”
那时候演出结束没多久,人来人往的,他和张嘉元坐在后台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刘彰正低着头拆糖纸。
他没听清“你说什么?”
张嘉元正好找到林墨的照片,猝不及防把手机塞到刘彰面前,扯着一嘴东北话喊:”我说我给你介绍个人!我朋友!”
后台是黑的,没多少光,刘彰刚把糖塞到嘴里,炸开的甜味弥散,手机白晃晃的光刺的他睁不开眼,刘彰眯眯眼,才凑到前去看清手机上的人。
一个男孩,阳光下站着,笑的很开心,甚至有点傻,眼睛弯弯,一口白牙,站在张嘉元旁边,皮肤白的发光,有点清瘦。
有点奇怪,刘彰想,看着这人会有种心情变好的感觉。
他眨眨眼,咬了一口糖,嘎嘣一声,含糊不清地问“也是乐队的?”
他问的不清楚,没想到张嘉元听懂了,又扯着嗓子喊“林墨!爱豆!最近挺出名的你咋还不知道呢!你不也算个小名人嘛,跟你差不多,我觉得性格跟你挺搭,当朋友处呗。”
张嘉元离刘彰不算远,喊的他耳朵疼,刘彰揉揉耳朵,终于知道沙一汀说他嗓门大给别人带来的痛苦感受是什么感觉了。
“行吧,名片推给我,我加他。”
这回奇怪的是张嘉元了,他以为刘彰多少会因为爱豆的原因有点抵触林墨 ,他都准备好夸林墨一大堆天花乱坠彩虹屁把林墨忽悠出去了。
“你不讨厌他?”
刘彰有点诧异“我为什么讨厌他?”
“你不是讨厌爱豆吗?”
“噗。”刘彰笑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似的把帽子往下压了压,“年轻不懂事,因为点儿恩怨罢了,对这个群体没什么偏见。”
“哦。”张嘉元一边给他发林墨的名片,一边想着来的时候有人跟他说听AK的歌,觉得这个人挺不好相处,让他和rapper合作小心点。
切,这不挺好相处的吗。
/
刘彰没找到糖,他也不想找糖,他把歌词本往床上一扔,换了身衣服,把头发整理好,想了想,又换了件正式点的衣服。
虽然林墨让他晚上来就好,但他现在就要去找林墨。
林墨现在应该在排练,他混进去就在会场等他,看看他就行。
他必须,现在,马上见到林墨。
刘彰刚到,正好撞见林墨经纪人往会场走,看到刘彰,吓得差点把手里咖啡撒地上。
“哎呦祖宗你怎么来了,林墨那小子昨晚上跟我说了八百遍让我早上来接他的时候敲你们家门都不能大声,就怕把你吵醒了,这才几点林墨今天第一次排练都没开始呢,你怎么来了?”
刘彰扶了扶经纪人手里的咖啡,皱皱眉“别让他总喝凉咖啡。”然后又抱歉笑笑“我怕晚上人多不好进来,就先来了,我不进去,在场里找个地方坐等着就行,麻烦你们了。”
“你不去找他?”经纪人问。
“不去了,反正等会排练在场上也能看到,去还耽误你们工作,时间挺紧张的。”
/
林墨正在准备排练上场的时候,看见经纪人风风火火朝自己跑过来,一边跑一边还拎着咖啡。
林墨自然而然接过来,刚想往嘴里放,却被拍了下手,手里塞了个热水杯。
“我不喜欢喝热水!”林墨想去抢咖啡,又被拍了下手 ,委委屈屈瘪着嘴看经纪人。
“你家那个不让你喝,你跟他委屈撒泼去。”经纪人咬着咖啡吸管,幸灾乐祸看着他。
林墨愣了一下“AK来了?他在哪儿?他没睡觉吗这么早!哪儿呢哪儿呢哪儿呢他怎么没来找我?”
“场里呢。”经纪人看看手表“才来半个小时,等着看你排练呢,哪来这么多问题,快上场吧你,人家等着呢。”
林墨有点意外,他以为刘彰下午才会来,但除此之外,更多的,是他迫不及待的想奔上台。
一秒都不想在这里了,最近很忙,忙到很少见到他,忙到没有去看他演出,忙到没有听他新歌的现场,所以现在想去找他,想给他看自己,想给他表演,对只有他一个人的台下,唱给他一个人的歌。
林墨觉得自己兴奋的要飞起来了,他跑上台,手指绕着演出服的衣角,等着幕布拉开。
晨光一点点渗进,吹来的风混杂着夏日香气,柔和的让人化开,会场很大,但林墨第一时间看见中间的身影,他拿起话筒。
“早上好!我的亲爱的观众们---”
早上好,我的亲爱的起床气很严重却在清晨跑来看我排练的观众AK先生。
/
林墨清楚记得刘彰加他好友那个夏天的晚上,他刚收工,浑身疲惫地靠在车座里,咕咚咕咚灌下一口汽水,就听到叮一声,张嘉元给他发了个消息。
“给你介绍个人,写词作曲啥的老牛逼了。”
“AK你知道不,在我旁边儿呢。“
林墨看到这条消息,先反应了一会儿,才从张嘉元连文字都是东北口的消息里提炼到有用的消息,然后顺利把汽水喝到了肺里。
“咳咳,卧槽,咳咳。”林墨猛地起身,头一下撞到了车板,疼的他又弯腰按着脑门。
“你干啥呢林墨?”前排经纪人转头看他,看林墨疼得乱叫,忙要去看他撞到的地方。
“我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林墨揉着,漫不经心回答他,心里却在吱哇乱喊。
他妈的AK要加他要加他要加他要加他要加他要...
林墨自诩出道以来,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虽然也不是特别红,但是该有的见识他还是有的,但他很少有现在这样这么紧张过。
不能说是紧张,就是期待混杂着紧张,还有那么一小丁点儿害怕。
好喂,那可是刘彰诶。
林墨在心里大喊。
其实刘彰不算rapper里顶层圈的,但是人气挺高,林墨喜欢rap,但是天赋原因,他走的是vocal这条路 。
林墨闲的没事喜欢逛逛B站,搜搜自己,看鬼畜看土味,直到他有次看见自己的拉郎视频。
【AK刘彰x林墨】当rapper遇上idol 小太阳の双向碰撞
林墨:?
这是林墨第一次接触到拉郎视频,鬼使神差的,他就点进去了。
他看着满屏的“不是吧这也能磕?”和问号,蹦出了同样的疑问。然后随着音乐和剧情和渐渐变粉的字幕,林墨逐渐心跳加快,最后陷入了沉默。
有点香,林墨想。
林墨听说过刘彰,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见他是在自己的拉郎视频里,也没想到这个被粉丝强行拉来和他组cp的毫无关联的一个rapper,他觉得,长的还挺好看的。
有点无辜的下垂眼,干净分明的下鄂曲线,清亮的声色。
林墨摸摸有点发红的耳朵,咳了一声,手指往下滑了滑,然后看见了各种各样的自己的或刘彰的拉郎视频。
和张嘉元他能理解,和贾玲和奥特曼是啥。
林墨:dbq ,高攀了。
那天他看了好久,然后再也没有一个视频能有他第一个他点开的他和刘彰的视频带给他那么多震惊感和不知所措感,于是林墨点了退出,再进入,再退出,最后认命一般,在搜索栏里搜了,AK刘彰几个字。
从此,林墨踏上了不归路。
在林墨的印象里,rapper应该是戴着金链子满手戒指大墨镜开着敞篷车搂着女人随便撒钞票的设定,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带着眼镜穿着干干净净简简单单的卫衣,在吵嚷喧闹的夜晚live里,利落干脆地行一个绅士礼,然后表演出一个又一个让林墨一个专业爱豆都为之兴奋的舞台。
随着林墨看完一个个AK的舞台,把它们一个个收藏到收藏夹里,再去听AK的歌,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好像那些追自己的粉丝们就这么干的,那他下一步是不是该关注AK的超话然后转发微博了。
林墨还真想试试。
但那个时候,林墨考古到了AKdiss爱豆的事。
他心碎了。
没有什么比刚建起来的房子就塌的事情更能让人崩溃。
林墨缓了好一会,才想把收藏AK的视频再删除掉,但是点开才发现已经有了好多,一时半会也删不完。
他点来点去,踌躇了半天,突然叹了口气,烦躁的把手机关掉又打开,瘫倒又起来。
他想明白了,他喜欢AK把他当偶像追管刘彰什么事,他是爱豆管刘彰什么事,刘彰喜不喜欢爱豆管他林墨什么事。
什么玩意儿,林墨点了点手机里刘彰的脸,管你屁事,他想。
此后,林墨就开始拿小号混成了刘彰超话里的铁粉,手机里存上了刘彰的图,尽管因为他行程的原因他没去过刘彰的演出,但也没落过线上版,他没跟别人说过他喜欢刘彰这件事,毕竟他也是个公众人物,更何况刘彰还diss过爱豆。
然而此刻,随着好友申请栏的消息提醒,林墨神游的心思一下子被拽了回来。
他妈的,他微博小破站老福特小号头像他手机壁纸他聊天壁纸的正主。
加他微信了!!
张嘉元,你他妈干了什么事儿!
/
林墨看着微信好友申请的小红点,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备注信息“我是AK刘彰,你好”
好什么好,我不好。
前面的经纪人看林墨状态有点不对,转过身问他要不要吃棒棒糖。
林墨不是爱吃糖的人,他总觉得吃那玩意多少有点幼稚,但他现在需要冷静冷静,所以他把糖接了过来,三下五除二拆下糖纸一把放进了嘴里。
然后想到,他记得AK爱吃糖来着。
方才还想着有点幼稚的林墨瞬间转变了想法,两只眼睛被妈粉滤镜蒙蔽。
嘿嘿,真可爱,嘿嘿。
连带着看手机上的好友申请都平静了不少。
爱吃糖的小AK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林墨想,然后颤抖着手毫不犹豫地点下了同意键。
不到一秒他就后悔了。
他发啥?林墨牙疼似的眯着眼,发你好吗,有点严肃吧,发个表情包?会不会不正经,林墨打开他收藏的表情栏,发现一众药水哥郭老师老年人问候甚至他自己的表情包,果断关掉,绝对会认为不正经。
林墨纠结死了,他还害怕打字对方那边会显示“正在输入中”,他纠结地给张嘉元发。
“我发啥?”
“想发啥发啥呗[黄豆呲牙/呲牙]”
“我害怕,他会不会给我直接来个diss[药水哥大哭]”
“不会啊他就在我旁边呢人挺好的怕啥”
林墨一愣。
好家伙张嘉元这小子居然跟AK私会不叫他好呀好呀好呀真行他可真行。
他又打字。
“我害羞。”
“?”
“[黄豆害羞]”
“靠,哥,你别这样,我连夜爬上崆峒山。”
“[黄豆害羞/害羞]”
“行行行哥你别这样,我害怕,我帮你行了吧。”
“[黄豆亲亲]爱你哦宝贝么么”
“滚 ”
林墨连忙把他和刘彰的聊天页面换成了刘彰表演时候的壁纸,然后盯着他和刘彰空空如也的聊天框发呆,过了一会儿,刘彰给他发了条消息。
一条,语音,消息。
林墨瞪大了眼。
woc,我没看错吧,偶像给我发的第一条消息就是语音!
四舍五入这就是跟我打电话,再四舍五入就是跟我面对面聊天了!
林墨颤抖的手,激动的心,不再骂张嘉元和AK私会的事了,他觉得这小子太能干了,甚至恨不得抱着张嘉元亲他一口。
林墨点开。
听见无数次在手机里听过的声音。
“那个,你好我是AK,你叫林墨是吗?嘉元儿说你想和我合作首歌,让我教你rap。”
他们那很吵,有点像演出后的后台,AK压着嗓子,和他平时声线不同,好像还在吃着什么 ,有些含糊不清,懒洋洋的,还带着笑音。
操,真好听,林墨想。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刘彰说了什么,林墨一口咬碎嘴里的糖。
教谁唱歌????
/
另一边的刘彰看着好友申请被通过,没有急着发消息,糖有点化开了,留在舌尖上,他点开林墨的朋友圈,随便翻看着。
不像是个爱豆,反而跟喜欢遛鸟看花老大爷似的,都是些风景照,还有他养的猫和他的合照,很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沙雕事,还有一些说自己菜的游戏截屏。
刘彰点开,emmmm,是挺菜的。
他又滑到林墨和猫的照片,应该是初春照的,阳光很柔和,肥肥胖胖的小橘猫趴在他身上,照片里的男生哭丧着脸,眼睛里都是笑意,整个色调暖洋洋的。
配字“低价售卖稀有品种变异橘猪,有意者私聊。”
张嘉元还评论“橘猪是猫旁边那个吗”
林墨还回“那个你倾家荡产也买不起”
刘彰笑了一下,舌尖顶顶牙,盯着林墨的脸,又把帽子往下压了压,觉得这人挺好玩儿的。
然后退出,上B站搜林墨,播放量最高的那几个是林墨的舞台,他点了一下,是林墨一个港风的舞蹈。
业务能力也挺好,音色好听。刘彰心里点点头,然后补了一句,长的也挺好看,看着真舒服。
正在他想往下滑滑,好像看见个自己和林墨的视频想点开的时候,张嘉元又过来跟他说。
“哥,林墨他想和你合作首歌,你试试教教他rap呗?”
“和我?”刘彰抬头,有点诧异“我才刚认识他。”
“嘿嘿,哥,虽然但是”张嘉元笑着,搓搓手“你不也刚认识我吗,再说了你不也筹办新歌呢吗,林墨他们公司正好想让林墨转转型,虽然林墨没咋试过rap,但这人学习能力挺强的,性格也好,哥你就当玩玩呗,你俩肯定能玩一块去,我打包票。”他说着,还真要伸手发誓似的,刘彰看着他,乐着去踢他。
他过往的经历让他没有安全感,更喜欢热烈积极的人,所以他对张嘉元这样有点傻不拉叽的东北小孩儿还真没有多少能拒绝的能力。
再加上,虽然没见过,但他对林墨还挺有好感的,左右他最近除了录新歌也没什么事,合作一首也挺好。
他点开和林墨的聊天框,按下语音。
“那个,你好我是AK,你叫林墨是吗?嘉元儿说你想和我合作首歌,让我教你rap。”
/
林墨要炸了。
他炸的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托马斯全旋然后来套七彩阳光广播体操最后表演一个跳水,跳之前还得拉着张嘉元一起。
甚至想上某乎搜索“偶像主动加我微信然后要和我合作唱歌怎么办”
林墨缓了好一会儿,然后颤颤巍巍扒拉了一下前面的经纪人,颤颤巍巍地问“我要和AK合作了。”
“什么?”经纪人转头,看着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傻乐的林墨,觉得他可能有精神分裂。“和谁合作?”
“AK。”
“AK?”这回炸的是经纪人“那个diss爱豆还被评最乖rapper的AK?”
林墨狂点头,然后给经纪人播语音,一时间整个车里都是刘彰五分钟前发的那条语音。
林墨嫌一遍不够,还想放第二遍,刚想点,就被经纪人按下了手“行了行了知道了,等会我去问公司。”
“你不激动吗!”林墨摇着经纪人的手“你不激动吗!那可是AK!”
经纪人斜着眼看他“我激动啥,你俩咖位差不多,再说了,公司能不能同意都不一定呢。”
“啥,那可不行,不同意也得给我同意。”林墨撇嘴往后靠“不同意我就去找老板撒泼。”
“还能不同意?”经纪人笑“diss过爱豆的rapper和爱豆合作,上赶着的热度,还能不同意,你当公司傻的。”
“那你还问。”林墨瞪他。
“好奇好奇你为啥那么激动,你喜欢他啊。”
“放屁,没有,瞎扯。”林墨腾一下僵直,乱撇窗外“你别瞎说啊这嘉元儿介绍的我不好意思坑人家面子。”
“行了吧你,人家语音里说的可是林 墨 要 合 作。”
靠。
林墨又开始想骂张嘉元了,一点开发现自己还没回刘彰的消息,他又纠结了。
我回啥。
于是林墨再一次点开了张嘉元的消息框。
/
经过张嘉元在从中无数被林墨逼迫的跑腿传话,林墨终于到了可以和刘彰正常对话打字手指不颤抖的程度了。
今天,他变成了对着镜子颤抖。
因为两个小时后,他要到录音棚和刘彰商定歌的主题,然后由AK作曲,他俩再一起写词,最后林墨唱hook,AK唱rap。
第一次见偶像就是和偶像一起唱歌呜呜呜呜他林墨何德何能呜呜呜呜张嘉元妈妈爱你呜呜呜呜妈妈回去就给你买大酱。
林墨忘记这是他第几次激动的心了,反正当他一路上无数次整理完头发接受经纪人鄙夷的眼神之后,到了录音室拉开大门的时候,他心跳到了极致。
啊,新世界的大门。
林墨正好撞见正在唱歌的AK,应该是在录当年出的一首歌的新改版,他悄悄走到沙发旁坐下,看着玻璃后面唱rap的AK。
他戴着黑色的帽子和眼镜,其实大部分演出刘彰是不戴眼镜的,戴上眼睛的他显得更加沉稳,宽松的白卫衣和灰色卫裤,清亮的音色在整个录音室里回荡。
一段快嘴。
林墨傻傻的听着,一边在心里有个小人跑来跑去马拉松跨栏,一边还能分心想着。
他好狂,我好爱。
现场听和手机里就是不一样。
我这算不算包场听啊。
林墨胡思乱想着,没注意到狂野男孩刘彰早都停了,喝了口水注意到沙发上傻坐着的林墨,眼睛亮亮的盯着他看。
莫名有点愉悦,刘彰想着线上林墨活跃的聊天记录,觉得这人更好玩儿了。
他走过去“嗨。”
林墨猛然回神,才发现天天盯着手机里看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差点没一口气过去 ,这才明白原来上次握手会看见自己晕过去的姑娘是这感受。
“你你你你你好,我我我我是林墨。”
“你你你你你好,我我我我是AK。”刘彰乐了,坐到林墨旁边,看着林墨紧张的样,笑的更开心了,他觉得他现在就跟爱欺负人小男孩儿似的,看见林墨这副样子就想逗他。“你想吃糖吗?”
“啊?谢谢。”林墨接过刘彰递过来的糖,很矜持的拆开糖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坐我旁边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还给我糖吃啊啊啊啊啊啊。
他真的好爱吃糖,牙不疼吗。
那么爱吃糖为啥牙还那么白啊。
“你想写什么样的歌?”
“我?”林墨看刘彰说到正题,立马调整了下表情,想显得严肃些,但嘴里毕竟叼着糖,多少还是有点不正经。
“张嘉元给你看我跟他们乐队合作的歌了吧,我最近准备着专辑,主题主要是关于回忆,他说你也准备回归,你想要什么主题?”
“回忆?”
林墨想,如果是刘彰的回忆,会想到刘彰曾经不好的事,他听过AK唱校园暴力唱欺凌,他心疼的不行,想到这,难免又流露出点情绪,他垂下头 ,想让刘海遮住眼睛,不让刘彰看见。
过了一会儿,林墨说“回忆的话,人多数都会想起来好的事情吧”他抬头看着刘彰“我们想过去总会剔除不愿记忆的事,留下愿意记住的快乐的事,要是只沉浸在不快乐的回忆里,那不会更痛苦吗?”
就像刘彰认识林墨回去搜索林墨一样,刘彰觉得,林墨肯定也会这么干。
他不觉得曾经的事情被别人知道是难为情的,他觉得羞于启齿忍耐才是真正的难为情,他对周围很敏感,所以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林墨的情感变化。
他不喜欢别人对他表示同情。
林墨没有。
林墨只是很温柔的看着他,就像刚才那样眼睛亮亮的跟他说“人多数都会想起来好的事情。”
刘彰盯着林墨的眼睛,却发现下一秒林墨就转开了眼睛,耳廓有点红,刘彰笑出了声,按耐住想揉林墨耳朵的冲动,他这段时间看了挺多林墨的舞台综艺什么的,这人是真的好玩,喜剧人又外向,不像他,缺乏安全感。
他是真真正正的会给予别人安全感的人 。
“所以呢?你想什么样的歌?”
刘彰说这话的时候,靠近了林墨一点,他闻见林墨身上有股很淡的柠檬香,很清爽,让人很舒服。
林墨想说话,发现刘彰离他这么近,吓得他又低了点头,耳朵更红,支支吾吾地说什么。
“什么?”刘彰逗他,靠在他耳边问。
“我说!回忆的时候觉得夏天才是最快乐的季节吧,正好你发专辑我回归都在夏天,不妨就在夏天!”
刘彰离林墨不算太近其实,只是林墨太敏感,他这一喊,震的刘彰耳朵发疼。
他和张嘉元是不是一个声乐老师啊,刘彰想。
/
于是主题就这么定下来了,因为刘彰的专辑基本上就差这么一首歌,林墨也没什么行程,所以大部分时间他除了排练回归的舞,就是来找刘彰写词。
刘彰效率很快,没几天就交了曲子。
反正林墨听的时候是跪着听得。
林墨没什么作词经验,更没有rap经验,全靠刘彰带着他,刚开始他还有点愧疚,再加上偶像滤镜。
后来时间一久,他本身就是爱动的性子,实在压不住,再加上他发现虽然刘彰作词作曲唱rap很牛。
但是他唱歌跑调,还不会跳舞。
林墨一下子觉得自己站起来了,于是也敢在刘彰嘲笑他rap的时候给他来段高音回击他。
他还给刘彰分享他引以为傲的厕所歌曲,然后看刘彰由一开始的呆滞到麻木再到最后加入他。
“不好听吗,张嘉元还专门给这个作曲了呢,我觉得我天生有这方面天赋。”
“你看啊,我的头发丑,我的头发丑”
“我们是只蝙蝠,我们是只蝙蝠,夜晚工作。”
“靠刘彰你别乐啊,我很严肃的。”
刘彰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把林墨拉过来,然后把歌词本塞到他手里“别闹,来写点正经的。”
林墨接回来才发现质感不对,低头一看,吓得差点把本扔地上。
这不是刘彰自己的歌词本吗?
“这是你的?”林墨回头看刘彰,他坐在地上,刘彰就在他身后,靠在镜子上。
“嗯。”刘彰懒洋洋地回答“你在那上面写就行。”
刘彰说这话的时候,阳光正好通过窗户照在镜子上,也照在他身上,光落在眼瞳里,像是眼睛里只倒映出林墨一个人,屋子里亮堂堂的,又缓和又热,林墨不知道是自己人热还是温度太高了,反正他觉得他要熟了。
林墨一下子转过头,低着头翻开本子,对着歌词本嘟嘟囔囔。
“你说的啊,我往上面画小人都是你理亏。”
“是是是,你画蝙蝠都行。”
声音从背后传过来,透过林墨渐渐变大的心跳声,经过耳朵,最后被林墨要烧熟了的大脑处理信息。
处理结果是,林墨崩溃的想。
他完蛋了。
/
林墨和AK又呆了几天 ,很快写好了词,改来改去,还差最后一段。
他俩谁都不着急,刘彰问林墨,要不要出去散步。
俩男人在夕阳下面散步,这也太肉麻了吧,林墨想。
但是他喜欢。
林墨是个挺聪明一人,起码他知道每次刘彰一靠近他他就心跳扑通扑通不是什么心脏疾病而是他喜欢刘彰。
这应该不是偶像那样的喜欢,应该是想把他按墙上亲的喜欢。
林墨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以面对的,他很坦然,喜欢就是喜欢,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他怕刘彰知道之后讨厌他。
所以不如不告诉他,反正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也就这个夏天。
就像林墨有时候想,他们的歌是回忆,回忆的夏天,而他回忆的不是之前的夏天,而是他和刘彰在一起的这个夏天。
林墨答应了他。
地方很偏,外面几乎没什么人,他们俩摘下口罩,夏日的风有点闷,夹杂着水汽,吹在脸上很温柔,夕阳占据了全部的天空,另一侧有暗蓝色一点点蔓延,像是双方都清楚明白输赢的博弈。
林墨看着一点点消散的夕阳,觉得它就像自己短暂拥有的片刻夏天,和刘彰在一起的那几天,马上也要消散一样。
而他也会回归原来的生活。
林墨忽然停住,叫住刘彰。
“我想到最后一段了,我们快回去!!”
他匆匆忙忙拉过刘彰的手往回跑,风吹在脸上,吹散他眼中的一点湿润,他没有放开手里刘彰的手。
想着,要是这么一直跑下去就好了。
/
刘彰发现他很久没有吃糖了。
按理说他写词作曲的时候一定要吃糖的,但是除了他编曲的那几天吃了糖,后来他和林墨作词的那段日子,他都没有。
奇怪,太奇怪了。
刘彰以为是自己发生了什么异变,顺利戒掉了糖,他开心的晚上live演出的时候没有带糖,然后演出完掏衣兜的时候发现什么也没有,他又开始烦躁了。
而那个时候林墨给他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吃夜宵,他叫了两份,在他的工作室。
刘彰一下心情变好了,烦躁去了大半,这是在听见林墨声音之后的。
在看到林墨的时候,刘彰一点也不想吃糖了,尤其是闻到林墨身上的柠檬香,刘彰简直觉得林墨就是拯救他牙齿的光。
他恨不得天天跟着林墨。
而且他发现只要他一靠近林墨,林墨就会耳朵发红手足无措语无伦次,有点像傻乎乎的小动物。
对,像他家的橘猫。
刘彰有次跟着林墨去他家喂猫,看见了那只被低价无情售卖的小肥猫,刘彰想抱抱它,却发现自己一靠近,它跟它家主人是一个反应。
林墨说他叫小黄花。
刘彰看着这猫的体型,委婉的表达了一下他觉得这只小猫可以改名叫大黄花。
大黄花听不懂他说话,依旧傻乎乎一副想靠近刘彰又不敢又紧张的样,最后被它主人一脚踢到了猫窝里,然后嗷的一声开始和林墨打架。
刘彰想着,觉得还真是什么样的主人什么样的宠物,林墨不就是又乖又张牙舞爪的吗。
但是时间一长,刘彰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没法形容,具体就在他看见林墨干什么都可爱,张着嘴睡地上可爱,唱夜晚蝙蝠也可爱,连在他歌词本上画大黄花他都觉得可爱,没舍得擦掉。
而在当他盯着林墨睡觉盯了半天,甚至想要低头靠近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生病了。
因为没吃糖?
刘彰连忙往嘴里放了块糖,然后发现屁用没有 ,吃糖的时候林墨不在身边他也很烦躁。
刘彰连夜咨询情感导师姜云升和沙一汀南姐圣代等人。
“我要是总想着和一个人在一块咋整?”
姜云升“你长大了小AK。”
沙一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爱上了”
南姐“AK恋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叨给过来跟我赌是不是上次给他送花那小姑娘!AK快给妈妈看看长啥样!!”
圣代“男的女的?”
刘彰沉默看着他们满屏的哈哈哈哈,陷入了怀疑。
他恋爱了?和林墨?爱上了?
可是他俩都是男的啊,AK作为崆峒山崆峒寺常驻,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然后他幻想,要是和林墨亲一下。
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刘彰感受了下画面,觉得自己好像还有点开心。
心跳有点快,还有点激动。
刘彰忽然想起来他上次没看到的视频,打开b站,原来真的有他和林墨的剪辑,他点进去。
五分钟后,面红耳赤点出来。
再点进去,再点出来。
搜索相同视频。
一个小时过去,刘彰盯着镜子里耳朵发红的自己。
崩溃的想。
他完蛋了。
林墨想出最后一段歌词那天,刘彰蓄谋已久想带着林墨去看夕阳,结果没多久,人家要回去。
但是当林墨拉着他的手往回跑,在升起的澎湃的心跳里,刘彰觉得。
要是这么一直跑下去就好了。
/
林墨公司官宣了和AK刘彰合作的消息,一时间冲上热搜榜第一。
一个是知名ACE全能喜剧人元气爱豆,一个是高学历地下最乖rapper。
更何况rapper还diss过爱豆,一时间热榜上了好几个,很多人来攻击AK,AK索性把《道歉信》放了出来。
“意气用事的时候曾说出不好的话,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我向大家道歉。”刘彰在视频里说着,同时附了私心“和林墨一起相处的时间里,觉得林墨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他真的很奇怪,但是也很让人着迷。”
说的时候,刘彰眼睛弯起。
紧接着,林墨和林墨公司官博转发。
当然,林墨因为刘彰的话又手足无措了半天。
而评论一时褒贬不一,但大多数都是对AK敢作敢当的称赞。
另一时刻 ,是AKx林墨的cp超话迅速崛起,曾经混剪AK和林墨的拉郎视频播放量速涨,弹幕纷纷刷屏。
“谁能想到有这么一手!!!!!姐妹们我磕拉了!!!”
“正主下场还不按头磕!!!”
“草,预言家,今晚就刀。”
“让我迷上你吧!林墨!”
“姐妹们,林阵磨枪szd!”
“公司已经盖章了!冲啊家人们!!还有七天!去买他们俩的专辑!”
林墨不知道,因为他在准备《Summer crush》的录音,刘彰此时也并不知道,因为他也在准备录音,并且还要接受沙一汀等人的狂烈轰炸。
姜云升“真好,这真不错。”
沙一汀“怎么回事兄弟是这个意思吗???”
南姐“哈哈哈哈哈哈哈出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快快快妈妈其实是林墨粉丝快给我带回来看看!!!!”
圣代“牛啊,居然真的啊,需要帮忙不”
刘彰谁都没回,至于代子哥怎么帮忙,刘彰甚至觉得他能干出来建议自己给林墨跳一段舞表白的事。
刘彰不打算告诉林墨 ,他是个爱豆,更何况,林墨对自己可能没这个意思,他害怕林墨因此讨厌他。
索性投入到录歌里。
刘彰问过林墨为什么要叫《Summer crush》,林墨说,回忆里的夏天总是短暂而热烈,美好又怅然。
但林墨没有说,就像他和刘彰在一起的夏天,短暂又热烈。
录音的时候,林墨唱到最后一段,压着嗓子,他有些悲伤,他没有压抑,他知道这正符合这首歌。
“我们曾拥有的散落的夏天
我们曾丢失的挥霍的夏天
短暂又深刻
镌刻在回忆里
我们再也不会拥有那个夏天”
林墨结束的时候 ,压下头 ,不想让外面的刘彰看见自己的眼睛,就像刚开始见到他的时候一样。
他觉得自己该走了。
另一边刘彰录音完想找林墨,却发现林墨早就走了。
几天过去,林墨还是没有消息,微博说他在准备回归,刘彰像丢失了什么,熟悉的烦躁感又上来,他咬碎嘴里的柠檬糖。
今天是他和林墨一起发专辑的日子,各大音乐榜都是他们俩的名字,《Summer crush》稳居第一,刘彰越听越烦躁。
看完林墨的mv,更烦躁。
今天他还有演出。
他打开微信,给林墨发。
“演出给你留了票,要不要来。”
过了很久,刘彰盯着他和林墨的聊天画面,林墨才回。
“好。”
刘彰很少有这么累的演出,大多数时间,他在享受舞台,而现在,他像在宣泄着什么,他环顾着周围,没有看见林墨。
可能林墨怕他的出现引起骚动,在后面,但是刘彰还是很难受。他像丢失了某种安全感,急切的想要抓住什么,但是又找寻不到。
演出完吃饭 ,刘彰故意把自己喝醉,然后任由圣代把自己弄回家,跟他小声说了句“哥,帮帮我吧。”
圣代看着他,看了良久,说,你不后悔就行。
没什么后悔的,刘彰在心里说,这有什么后悔的,抓不住才后悔,讨厌就讨厌吧。
圣代拿刘彰的手机给林墨打了个电话,简洁明了说了句“AK要死了。”
林墨:?
虽然圣代没说什么人话,但是从之后林墨再给刘彰打的每个电话他都不接来看,刘彰确实有点什么事。
林墨急疯了。
他下定决心想要结束夏天,任由夕阳消散,可是仅有的阳光又把他拉住,告诉他。
“过来吧,着什么急呢”
林墨却一点都没有犹豫,他连忙开车到刘彰家,敲门,发现门压根没锁。
进屋发现刘彰靠在阳台的椅子旁边,身旁有很多酒瓶,低着头,夜色在他周围,孤独而寂寞。
车流奔过的声音在他身边有种喧嚣的沉静,林墨看不清刘彰的表情,心里猛然泛起细密的疼。
他想问,为什么。
因为他吗?
林墨讨厌自作多情的人,就像讨厌自作多情的自己。
他走到刘彰旁边,刘彰坐在地板上,靠着墙,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林墨,林墨没有开灯,夜色映衬在他脸上,模糊又不真实。
但他确确实实闻到了柠檬香。
安心的柠檬香。
刘彰直视着林墨,问他“你来了吗。”
林墨蹲下来,也直视着他,他觉得此刻可能是疯了,他看着刘彰,难受的想死,想打死前几天的自己。
“我来了。”
刘彰忽然笑了“来了就好。”
林墨盯着刘彰的笑,他很少看见这样的笑容,林墨甚至觉得这个笑容是因为自己存在的,随着这个念头的出现,他突然想。
去他妈的,管他的呢,老子喜欢你刘彰管AK什么事啊。
林墨伸手抱住了刘彰。
刘彰愣了一下,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回应,而是缩了缩,问他。
“为什么。”
“不他妈为什么,因为老子喜欢你。”
林墨缩紧拥抱,却发现随着他这句话的结束,拥抱越来越紧,像是要把他嵌进怀里,身上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些微颤抖着。
“那就别丢下我,好不好。”
“好。”
“林墨,我也喜欢你。”
/
林墨此时看着台下的刘彰,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
“下面这首歌曲,是我和AK先生曾在一个夏天的共同作曲,我最喜欢的一首歌,带给大家,希望你们也喜欢,喜欢这首歌的夏天。”
最后一段的时候,林墨走下台,对着和他对视的刘彰,唱出真正的夏天。
“我们曾拥有的散落的夏天
我们曾丢失的挥霍的夏天
短暂又深刻
镌刻在回忆里
而我们会永远拥有那个夏天”
/
圣代在那之后让AK做牛做马了很长一段时间。
/
南姐总拉着林墨玩,弟中弟刘彰敢怒不敢言。
/
刘彰知道林墨是他超话铁粉并且饭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时候,很是洋洋得意,并因此占了很多林墨便宜 ,导致最后粉丝减一并且脱粉回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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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正主鸭粉和墨粉由最开始互撕到握手言和一起催着发糖只不过短短几天,林阵磨枪一时美帝,疯狂爆涨,一举取得cp超话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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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彰很久没再碰过糖了,他的牙医有点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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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嘉元凭借#张嘉元 爱情润滑剂#登上热搜第二
第一是#林阵磨枪 尊重爱情#
环岛离心力
又名《不小心撞到前男友了怎么办》\he\破镜重圆
1.1w字 有yzl提及 柯彰纯cb向
1.
我没想到会再见到林墨。
更没想到再次见到林墨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开车撞到他了。
2.
两个小时前,我疲劳驾驶把车开进小区时经过一个环岛,过弯时忙着调侃周柯宇这么多年了都没追到张嘉元,没注意路况,和一个...
又名《不小心撞到前男友了怎么办》\he\破镜重圆
1.1w字 有yzl提及 柯彰纯cb向
1.
我没想到会再见到林墨。
更没想到再次见到林墨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开车撞到他了。
2.
两个小时前,我疲劳驾驶把车开进小区时经过一个环岛,过弯时忙着调侃周柯宇这么多年了都没追到张嘉元,没注意路况,和一个正在过马路的人撞上了。
我立刻熄火下车,周柯宇掏出手机报警打911。
当我把被车撞到的人拉起来时,借着汽车的前灯我才认出那人是林墨。他大概是看到车来了后往旁边躲了一下,伤势看起来并不太重,可能只是蹭破皮了.我从来没有如此庆幸于自己因为车技太烂而提不上去的车速。我蹲在他旁边帮他检查被撞伤的右腿,听见他小声地说:“痛,刘彰,痛。”两年没见,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撒娇了?
因为天气冷,他讲话的时候都带着一团团白色的雾气,氤氲在我眼前。好像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雪天,和今天一样的寒冷天气他对我提了分手。我到现在都没办法忘记那个圣诞节,他和我在外滩边上看夜景,身边有不少情侣在窃窃私语,但是他那晚一言不发。
我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摇摇头,继续望着黄浦江对面。
我看着他的侧脸、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和湿漉漉的眼睛,觉得他像圣诞橱窗里正在摆着的水晶球一样漂亮,似乎周身都在发着光。我朝他靠近时,看见他呼出一团白气,又看着那团白气慢慢消散在冷空气里。
这个时候,他慢慢转过脸,我正看着他出神呢,猝不及防撞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睛永远湿漉漉,像找不到家的小狗的眼睛,也像是蓄满了嘉陵江上方的雾气。
他开口,小声地说
“刘彰,我们分手吧。”
我本来以为他在开玩笑,就笑呵呵地用手肘拐了一下他:“林墨老师,你这个笑话有够烂的耶。”
我一直在等他说:“嘿嘿ei gei,你竟然没上当。”
但当我在冷风里站了十分钟,对面的人也没说一句话时,我就知道,他是认真的。
我慢慢低下头——掩饰情绪是成年人的基本操作。好吧刘彰,我对自己说,再和别人告别一次也没什么困难的。所以我用尽我上表情管理课的经验扯出一个微笑——肯定很丑。我发誓是那天太冷了,我脸部肌肉都被冻僵无法正常活动了。
我想说:“那好,林墨老师再见。”但我就像是一株被环割的植物失去了喉咙,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掠过上海海港的风都灌进了我的身体,让我不知所措。
最后是我先坚持不住转过了身,大脑操控我一步步离开,我自己却毫无反应。走到当时和林墨合租的公寓楼下才发现这个时候似乎没有理由再回到那里,但我又无处可去,真的变成了一只找不到家的小狗。
于是我坐在公寓门口给周柯宇打电话问他能不能在他家住一晚。
周柯宇大概也在深夜emo,很快接了我电话。在打电话的间隙我看见林墨也到公寓门口了,在我旁边停了一会,我专注地盯着他露出来的那一节脚脖子,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开口说:“不是叫你不要露脚踝?”
电话那边的周柯宇以为我在跟他讲话,对我说谢谢关心。
那节细瘦的脚踝离开了我的视线,紧接着就听到刷卡的声音,然后是铁门被拉开的“吱呀”声,最后是惊天动地的一声“砰”。
我跟周柯宇说快来接你爹,周柯宇把电话挂了。
我听着那串忙音,不禁在心里冷笑:很好,不是说1011是最好的兄弟吗?
我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腿间,不知道为什么就流眼泪了。我那一颗理科生的好脑子平时解得开那么难的数学大题,也能把说唱玩得得心应手,甚至可以准确判断出每件事能给我带来多少好处,但是到这个时候我已经什么都算不出来了。大脑像是被病毒入侵的电脑不断跳着弹窗,每一个都写着“我们分手吧”。
这五个字我都认识,也可以用日语和英语准确流利地翻译出来,如果周柯宇告诉我他分手了,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幸灾乐祸然后约他出去不醉不归。
我正在想着今晚该去哪里凑合过一夜,身上没带现金,手机刚刚因为低温没电自动关机了。这个时候又开始下大雪,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这么大的雪,感觉就像是要把你淹没。我更难过了。
我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门口,冷到牙关打颤。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熟悉的大奔风风火火地驶过来停在路对面,一个个子高挑的男人撑着伞跑过来,将我从地上一把拉起来,吼道:“刘彰你他妈的有病吧让我大半夜出来接你你他妈的闲的没事干是吗你就不能回你自己家啊坐你家门口直接上楼不就行了你是不是脑子被砸了啊!”
好感动,我宣布周柯宇就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
周柯宇把我来起来之后拽着我过了马路,把我塞进副驾驶。他开车回他家的时候一直在我旁边念叨,说什么他今晚向张嘉元表白被拒巴拉巴拉的,我什么都听不进去,蜷缩在副驾上把脸凑近空调出风口,想让我的脸部肌肉不再那么僵硬。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问我:“你和林墨出什么事了?”
他不提还好,他这么一提我又要流眼泪了。
我恶狠狠地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分手了。”
他沉默了。
“哦,哈哈,那你别这么难过,阳光总在风雨后。”他干笑着开口。
我恶狠狠地瞥了他一眼:“连男朋友都没谈过的就闭上嘴。”
他又开始嘻嘻哈哈地找补,说要带我去上海最豪华的酒吧不醉不归。
我又是恶狠狠地拒绝了他,不知道这位周公子竟然有如此的闲情雅致,在平安夜还往外头跑。
我缩在副驾上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今天很冷,需要林墨老师抱住我,揉揉我的发顶,在我耳边说“晚安kk”之类的话。
我又很快清醒过来,林墨已经和我分手了。
好烦呐。
3.
据周柯宇后来跟我描述,他把昏睡的我从副驾上拖回他家花了他不少力气。
到他家里大概是晚上十一点,他把我从沙发上摇醒,非要我陪他喝酒。
喝就喝吧,我作为音乐人的细胞又开始蠢蠢欲动,把他家里最贵的音响连上自己的蓝牙开始放歌,我俩一边喝酒一边哭得稀里哗啦。
我哭是因为林墨莫名其妙和我分手,他哭是因为他追了张嘉元四年多还是没能修成正果。
我们俩从啤酒喝到红酒,从清酒喝到果酒。可是我觉得自己一点都没醉,大概是因为我的眼泪把酒精都稀释了。
周柯宇把音响声音调大,从《苦涩的甜》播到《love me love me》再到《真相是假》。我和他一人一个话筒在室内鬼哭狼嚎。
呜呜。
幸亏他住在独栋别墅,不然还要交罚款。
我们俩疯了一夜,想把最后一点情绪消耗干净。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我就发了高烧。我最讨厌生病了,这场高烧烧得我骨头缝都疼,我就抱紧自己缩在被子里。我烧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听到了林墨的声音。嗯,应该是做梦梦到他了。但是这个梦有点太过于真实,我甚至可以听到他说:“喝这么多干什么,想死啊。”还听到他说什么:“都多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离开我你怎么活啊。”
其实我特别想对那个梦里的林墨说一句:
“对啊,离了你我活不下去啊。”
但是我还是忍住了。那玩意肯定是我臆想出来的,我怕我一开口这个梦就碎掉了。
突然,那个我臆想出来的林墨用他冰凉的手贴上我滚烫的额头,低声惊呼:“烧这么高?”
真是不可思议,我梦中的林墨老师竟然触碰我的时候我是有感觉的。我自己都烧得晕晕乎乎,又想到现实生活中我能触碰到的林墨已经和我分手了,眼泪又没憋住。
我一个劲地安慰自己,又不是没经历过告别与失去,区区一个林墨算什么。
我以为自己经历过的再见够多了,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刻骨铭心。
刻骨铭心到自己做梦的对象都是他。
唉,刘彰。
后来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病床上,旁边的陪床上躺着周柯宇,他一边吃苹果一边刷手机。
我试着说句话,可是嗓子哑到比鸭子叫还难听。
我就伸手够他,不小心把他苹果拍到地上去了。
他咬牙切齿,可是碍于我是病人,又不好跟我发脾气。
说实话,我其实希望一睁眼就是林墨老师。
我还希望他可以给我削个苹果后撒娇说:“啊呀ei gei,我那天说的都是气话,我怎么会跟你分手呢你那么好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好不好。”
可惜这个时候我旁边是一个和我一样深受情伤的一八八大高个,表白被拒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弱智巨婴。
他瞪了我一眼:“刘彰你不就是分个手吗,搞得像得了绝症一样。亏得我把你送到这里还给你请专家看病。”
我用我嘶哑的嗓音问他:“你一个人送我来的?”
他挠了挠后脑勺:“是啊,不然黑白无常送你来的?”
好吧,我现在可以确定那个林墨老师是梦了。
我撇撇嘴,重新躺回床上——我又想起来有次我向林墨老师撇嘴,他就用手捏捏我的脸,口气有些严肃:“不要撇嘴呀,不好看的。”
嘿现在我俩分手了,我想怎么撇怎么撇。
但是我把嘴角撇到发痛,都不会有人再来捏我的脸了。
周柯宇在我床头的果篮里又掏了一个苹果削起来。我白了他一眼。
我很无聊,就望着吊瓶里的药液一滴滴往下坠。
周柯宇吭哧吭哧啃完一个苹果,转过身看着我:“唉你俩为啥分手啊。”
我说:“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哦”了一声,低下头似乎在发信息。
我问他:“你跟谁说话呢。”
“嘉元啊。”他头也不抬地回答我。
“啧,嘉行小太子竟然是舔狗。”我挖苦他。
“啧,B站小太子还会被人甩。”他对答如流。
整个病房又重新陷入了寂静,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伯老师和派派,伯老师看着我陷在病床里惨兮兮的样子十分心疼,他小声地说:“你和林墨真是......”他顿了一下,“两个小孩怎么都这么不让人省心啊。”
嚯,他不是最乖了吗,怎么会不让人省心呢。
伯老师接着说:“林墨昨晚就坐火车回重庆了,走之前让我告诉你分手不是你的原因。”派派补充道:“他说他爸妈不同意你俩在一起,叫你别自责。”周柯宇这个时候也在我旁边巴拉巴拉:“他上个月就跟他爸妈出柜了,结果把他爸妈气得差点没给他打一顿,他爸妈觉得和同性恋爱太靠不住了......他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你难过。结果上个星期他爸妈给他安排相亲他没去,他爸本来身体就不好,这次被他气得直接进医院了。”
我的大脑像一台超负荷的计算机,嘶嘶冒烟。
回重庆、分手、别自责,出柜、靠不住、相亲、进医院......
这一个个词语在我耳边环绕着,连周柯宇家里最贵的音响都没这个效果好。
我自以为是一个很会给自己留后路的人,也幻想过我们分手的无数种可能,什么殉情、绝症、为了各自前途啥的等等等等,可就是没想过会败在这样一个世俗又致命的原因——家长不同意。
我了解林墨,他很爱自己的父母,每年冬天都会给家里寄大包小包的补品,有时间就和家里人打电话叫他们不要担心。我也对我妈提过我和林墨的事,她理解并支持我,只是握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林墨是个很好的小孩,你要好好对他。”
嘿,老妈,你说的那个“很好的小孩”对别人都好,可是唯独对我铁石心肠。
4.
我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小时就要周柯宇把我送回家。周柯宇又从我的果篮里拿了一个苹果。
我问他目前有什么打算,他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说,他杨老板给他接了部电影,有很隐晦的bl擦边球。
“我本来不准备演的,你猜怎么着,另一个男主角是嘉元!”
“哦,那哥哥祝你这一把必拿下。”我有气无力地回他,低头买了去珠海的机票。
我也想我爸妈了,他们的宝贝儿子被甩了需要他们安慰。
周柯宇把我送到和林墨合租的公寓楼楼下,从包里掏出把钥匙。我还奇怪他怎么会有我们家的钥匙呢,他先开口:“嘉元给我的。”
哦。
炫耀啥呢,不是也没追上吗。
我把钥匙插进锁里向右拧了两圈,按下把手向里一推——大体上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客厅里林墨老师创作的现代主义画作不见了,餐桌上印有小黄鸭的桌布不见了,还有昨天早上他插在餐桌上花瓶里的一大束玫瑰也不见了。
我径直走到卧室开始收拾行李,拉开衣柜门的时候才发现林墨把他的衣服全都拿走了。真是,什么念想都不给我留。不愧是你啊,林墨老师。
我把衣服一件件叠起来塞进行李箱里,又收拾了些常用的物件,准备今晚就逃离这个令人伤心的城市。
我拎着行李箱走出卧室门,发现周柯宇正站在客厅沙发前盯着茶几的一角出神。我敲敲门框:“周柯宇,你看什么呢。”
他回过神来,挠挠后脑勺站起来。
“没啥。”
我没心情跟他掰扯,催促他快点走。
周柯宇开车把我送到机场,帮我把行李箱抬下来,拍拍我的肩膀:“就当给自己放假了,别有太大压力。”“我谢谢你。”
我走进航站楼,向身后看着我的周柯宇挥挥手。
三个小时的航程后,我顺利抵达珠海。
一下飞机就是我熟悉的潮湿空气朝我扑来。我深吸一口气,回家的感觉真好。
落地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我打车回家前前后后又花了一个半小时。
到家的时候我爸妈都已经睡了,我摸黑回到自己房间爬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
无语了各位,我这才分手不到三天,就患上了严重的失恋综合征。
我尝试了各种方法都入眠无果,鬼使神差点开了我的微信置顶
【LIN MOOOO ZHUN BEI WAN BI】
这个备注我用了四年了。从成团夜加到他微信开始。
一直没换也是有私心的,我想把他在成团夜上最最意气风发的样子用这种方式记录下来。
点开聊天记录框慢慢往上翻,一直翻到第一条
Ak:【我觉得我们两可能是soulmate】
好家伙,我原来会用这种老土的搭讪方式作为开场白。
我看到这句就不敢继续往下看了,怕我深夜emo上头跑去重庆把林墨拉去私奔。
我又去点开微博,浏览了一下cp超话榜。
我又一次好家伙,柯彰竟然跑进一环里去了。
点进去就看见【今天就复婚!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不允许有人没看过这组机场照!这不是爱是什么!】【救命了家人们,我现在要疯了我何德何能磕到这对cp!】【这辈子没磕过这么真的cp呜呜呜呜呜呜呜】【解散两年了我竟然还能磕到!】
我血压顿时就上来了。
磕磕磕磕啥呢,我俩一个刚分手另一个连人都追不到。
我把手机倒扣,闭眼强制自己入睡。
第二天刚醒过来时就看见了一脸担心样子的老妈,把我吓得睡意全无。她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大半夜的从上海跑到珠海来,还偷偷摸摸回家。
我闭口不答,于是她就主动说。
“你和林墨出事了对吧。”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知儿莫如母,我觉得到现在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于是就点了点头。
“这样啊。”我妈点点头,“所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不解地看着我妈。
“你是准备带他去私奔还是被他父母打断腿呢?”
“啊?”
“同人文里不都这么写的吗?儿子,无论你做了怎样的决定,爸妈都无条件支持你。”
我的大脑再一次宕机了。
过了很久,我才梳理好自己的语言:“妈,我现在是成年人了。我没有那个精力和时间去玩那些小孩子戏码了。好聚好散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这些话我对很多问我出什么事的朋友都说了。他们中好多人劝我努力一把追回来,也有不少人觉得潇洒离开才是正解。
我那天在医院里输液时也想过要不要去重庆找他,和他父母说我有多爱他一定会对他好什么的,但我很快否定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我对自己说:“ak,你不能再任性了。”
过了一会,我又对我妈补充道:“我想回美国了。”
我妈以为我说的是气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我要回美国了。”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不是吗?
5.
我,ak刘彰,从来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男人。
嗯,除了答应过林墨老师要和他天长地久。
不过是他不要我的,这也没办法。
我在珠海又待了几天,收拾出来需要带到国外去的东西——其实也没多少,只是一些我离不开的生活必需品,其他的东西在那里都能买到,就没带过去的必要。我又发信息给周柯宇奥斯卡等人,告诉他们我马上要出国了,勿挂念。
周柯宇立刻给我打电话:“怎么突然要出国?”
我打哈哈搪塞过去:“就是想换个环境创作了。”
他明显不信我的鬼话:“不是吧man,不就是被甩了吗,用不着直接换个国家生活吧。”
“……”
见我没说话,他换了一种口吻,有点严肃地问我:“需要告诉林墨吗?”
“随你。”我坐在电脑前,漫不经心地调整均衡器,“他应该巴不得我早点离开他。”
“bro,你真是这样想的?”他又问。
“不然呢周柯宇,好聚好散是成年人的基本素养好吧。”我把均衡器拉到最高又拉到最低,
听着他那边声音很嘈杂,就问他:“你在泡吧啊?”
“啊,啊不是,有朋友到我家里玩。”他结结巴巴地解释。
“你再跟张嘉元说一声,林墨有胃病而且不爱吃早饭,大冬天还露脚踝喝冰水,叫他照顾照顾林墨。”我皱着眉头继续玩均衡器,“别跟他讲是我说的。”
周柯宇那边顿时安静了下来,过了很久他才开口:“知道了。”
“行了就说这么多吧,我今晚红眼航班,挂了。”
“那你注意安全,起飞落地记得给大家报平安。”
“你也尽快把张嘉元追到手吧,弟弟加油。”
“好。”
挂了电话,我瘫在电脑椅里盯着电桌面上的一个文件夹——《给林墨》。
这个文件夹里是我和林墨交往四年多的很多浪漫回忆。从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把自己完全交给对方,第一次一次去游乐园,第一次为他准备惊喜,第一次……
太多太多记忆了。
我做这个文件夹是想为他在很多个值得纪念的事上写一些旋律,可是今天我要为这个文件夹写一首尾曲了,我甚至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它《第一次告别》。
我一遍又一遍地调整曲子,在去机场前的几分钟终于完成,发给了那个名叫【LIN MOOOO ZHUN BEI WAN BI】的微信置顶。
就这样吧。管他听不听呢。
我妈开车把我送到机场,叫我在国外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跟家里说。可是我想要是我什么都往家里说那我就不是ak了。
离开林墨才两个星期,我觉得那个被他一点点捂化掉的硬壳又长回来了。
就这样吧刘彰,又不是找不到下一个。
广播里报到了我的航班号,我站起来背着包走向6号登机口,关机检票找到座位。
我这一走走得很远,远到跨越了几乎半个地球,还与林墨错开了近十二小时的时差,从此我的白天就成为了他的黑夜。
落地纽约时也是凌晨,我迷迷糊糊地打车回到以前住过的公寓,幸亏室友还在。我一个星期前跟他打过招呼说今晚会回来,那个蓝眼睛棕头发的室友说一定要给我办欢迎会。
我和这位室友都是纽大的学生,他专攻心理学,我想他似乎可以帮我疏导一下我纠结不堪乱成一团红色毛线的心理。
我一打开门就收到了他的熊抱,疲惫缓解了不少。
环顾会客厅,认识的同学和朋友还不少。他们都围上来帮我拿行李。其中一个亚裔女生用很标准的美式口音笑着对我说:“Welcome home,AK.”(欢迎回家,ak)
“You've really lost a lot of weight!Did something happen?”(你真的瘦了好多!出什么事了吗?)有个高个男生关切地问我。
我也笑着一一回应他们的关心和问候。幸亏在这里有熟悉的人,不然我今晚就又无处可去了。
因为明天还要上课,大家聊了一会就各回各家了,公寓里只有我和那位蓝眼睛室友。
他给我了一块披萨然后问我在国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情绪突然泛滥,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他看着我的眼睛,过了大约半分钟后慢慢对我说:“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对我说,我就是学心理学的。”
我很困了,但还是礼貌地回答他:“没事,只是有点困了。”
我走到卧室,扑倒在床上把脑袋放空。
6.
来到纽约大概有一个月了,那位蓝眼睛室友搬出了公寓,理由是他的工作室离这边太远,他已经买好房子搬进去了,让我多和他联系。
微信置顶里的右上角没有出现红点,他可能没时间听那首歌吧。
刚来这里一个月,就又经历了一次告别。
好烦,是不是所有人都要和我告别。
林墨以前说我是个小孩。我当时还反驳他,但现在我也确认自己很幼稚,因为我总是想把所有人都留在身边。
但是我一直在和国内的朋友保持联系,周柯宇经常在第n次表白失败后给我打电话;cup经常跟我分享他的新歌,很好听,副歌部分真的很炸;还有奥斯卡天天都在我们的一个小群里秀恩爱,把我酸的牙疼,他说今年就把胡烨韬带回巴西扯证;米卡庆怜和马终于合体了,出了很多R&B……
我始终却没收到林墨的消息。
那首歌他听了吗?评价怎么样?他喜欢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很多个瞬间想起他:逛超市的时候,过马路的时候,一个人做饭的时候,躺在双人床一侧的时候……
还在喜欢他吗?我也不确定。
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喜欢他了,毕竟我们俩已经分手好久了。
但是每当周柯宇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不经意间提到林墨最近瘦得很厉害,我就会皱眉头打断他的叙述:“不是叫张嘉元看着他让他好好吃饭吗?”
他停了几秒,很谨慎地问我是不是舍不得林墨。
哈,怎么会舍不得。我嘴硬地回他。
他就继续跟我哭诉他失败的感情历程。
可是我一句都听不进去,不住地想着那个问题“是不是舍不得林墨”。
我挂了电话,披起外套出门,去找我那位蓝眼睛前室友。
过了三个小时,我捏着他手写的薄薄的诊断说明回来了。
两个小时前,我在他的诊所讲完了我和林墨之间的所有事,包括后来我们两分手的理由。他很不理解地看着我:“Ak,我认为这不是能分开你们两的理由。”我哑然。
“我认为,”他把手指交叉,手肘撑着桌子,“你有一点过于胆小了。但是你在描述和林的爱情故事时我完全没有这种感觉。Ak,我想你应该很害怕失去他?”我不置可否,我害怕失去每一个我爱的人,我也害怕失去像林墨那样爱我的人。
“这就是问题所在。”他用温和的蓝色眼睛看着我,“不用害怕失去他,爱你的人永远不会离你而去。”
见我好像不太相信的样子,他补充道:“你说你的周身原本有层坚硬的外壳,但是林把它捂化了,在和他分开后这层硬壳又长回了你身上,为什么呢?Ak,你数学很好,我不信你搞不懂这种简单的推理问题。”
“除非你一直在逃避对他的感受。Ak,我不得不提醒你,骗别人不道德,骗自己太愚蠢。”温和的蓝眼睛一下变成了利剑,捅破了我无意义的遮掩。见我不说话了,他继续说:“你不想和他分开,对吗。告诉我为什么。”
“我觉得,成年人不应该在感情方面拖泥带水了。”拖泥带水这个成语我是直接说的中文,因为我无法用英语准确翻译出其中蕴含的一点拖沓和不舍。
“我听不懂中文,Ak,但我觉得拖泥带水和藕断丝连的意思应该差不了多少。为什么不直接找他呢?问问他愿不愿意从头再来过?他家里的情况确实很难办,为什么不直接和他家里人当面说清楚呢?”
离开他的诊所时,我不由得感叹中外的文化差异——要是能直接跟林墨的家人说清楚,不是也不会到这一步吗?
我叹了口气,看着我呼出的白色雾气消失在冷空气中。
要是再大胆一点就好了,刘彰。
7.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在美国度过了两个春秋。
我把公寓退掉,在加州买了一套近郊的别墅。
这两年大家的生活有喜有悲:周柯宇还是没有追到张嘉元,奥斯卡和胡烨韬领了证,曾涵江连续拿了好几周的黑怕榜一,交叉点解散了,伯远去北欧看了极光并打算长久定居在那里……
一切似乎都变了,又似乎都没变。
周柯宇的演艺事业重重上升,准备来美国参加一个电影节,让我准备好为他接风洗尘,我很高兴地答应了。
他说要在这里待三个星期,也算是给他自己放个小长假。正好我新专辑的最后一首歌刚刚做完,就准备带他在美国几个城市逛逛。他笑着对我说:“拜托哥,我就是在美国长大的耶,不会你连这个都忘了吧。”
我说爱逛逛不逛滚。
他说叫我把我房子地址发给他,他自己来找我就好。
我发给他之后觉得自己真笨,又对他说这怎么行,坚持自己去接他。
挂了电话,我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信息:2027\12\17 。
成团六周年,解散四周年,分手两周年。
离自己的28岁还差最后十分钟。
我慢慢地看着时针分针秒针重合在12点方向,手机里的消息开始噼噼啪啪地炸响。
奥斯卡【生日快乐man!】
沙一汀【生日快乐啊ak!爸爸爱你!】
周柯宇【bro生日快乐!永远开心!】
懒惰【k宝生日快乐!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我们贷人在一起聚餐呢!】
于贞发来一条视频,我点开就看见姜老师笑着说:“小ak,这周一定会碰到好事情!”然后手机被杀不死抢过去,他的鼻子在镜头里显得格外的大:“鸭鸭生日快乐!”南姐和摊爸都瘦了好多,大家都笑嘻嘻地祝我生日快乐。
还有好多好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快忘记的人一股脑都来祝我生日快乐。
我不断下拉刷新屏幕,终于看到我的置顶对象的右上角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小点。
我点开,看见一张照片,是林墨站在舞台上和台下的观众的合照。我盯着他的脸看,发现他又瘦了,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很快对话框里出现了一段十秒的语音,我将手机贴近耳朵,小心翼翼点开语音。
“ei gei,生日快乐。”
他的声音和以前一样清脆,说话带着上扬的调子,有点像在撒娇。
称呼从分手当晚的“刘彰”又变成了令我无数遍心动的“ei gei”。
我听了好几遍,用上家里最贵的耳机,最好的音响。
很好,我最满意的生日礼物终于收到了。
我的28岁开了一个好头。
我整整一周一有时间就反复播放那只有短短十秒的语音,天天不由自主的傻笑,就连在帮一些刚接触黑怕的小孩做后期时都温温柔柔语气和缓。
平安夜那天下午,我在机场接到了周柯宇。和他从航站楼同一批次出来的人里有个身形很像林墨,我愣愣地盯着人家的背影,可惜那人带着帽子墨镜口罩,看不清面容。我被周柯宇用力一拍肩膀,于是移开了目光,带着他上了我的车往城区开。
洛杉矶国际机场离城区有一定距离,我一边开车一边听他讲这两年发生的事,他从自己的事业讲到into1每个人的近况。最后谈起林墨时,他咽了咽口水后朝我这里看了一眼。
“林墨啊,他父亲前年诊断出肺癌,老人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想在闭眼前看见林墨成家,所以才在林墨出柜时那么生气。老人和林墨妈妈都不反感你,但是突然知道这个消息接受不了,才把林墨打了一顿,说他不孝。
“去年冬天的时候老人没能熬过来,走了,林墨就是在那个时候暴瘦的。老人走之前牵着林墨的手说要找个对他好的人,性别不重要了,只要林墨幸福就好。
“林墨跟你分手后消沉了好久,他给张嘉元打电话说自己绷不住了,但是他不想让他爸妈难过,就一直没跟你联系。
“反正他到现在都放不下你,我说真的ak,你们两个天天这么推拉,换作是我肯定都烦死了。”
周柯宇简单说完了,我脑子嗡嗡的。
我怕造成什么意外,就把车靠边停下,让周柯宇再给我从头梳理了一遍时间线。
听到他暴瘦的时候我问周柯宇:“你们有让他好好吃饭吗?”
他点了点头:“张嘉元天天去他租的公寓里给他做饭。”
我把脑袋垂到方向盘上:“辛苦你们了。”
过了一会,周柯宇拍拍我的肩膀:“你记不记得你回珠海的前一天我盯着你们家茶几角看了好久?你知道我看见什么吗,我看到他在那个茶几角刻的一行小字:刘彰&黄其淋。”
他继续说:“然后你前一天发烧,我给林墨打了电话他就来了,他和我把你抬上我车去医院挂水,我去窗口缴费的时候你就瘫在他身上,就他妈跟个死人一样,我都搞不懂他那么瘦怎么撑得住你的。”
我发现了bug,反问他:“你不是说除了你就没有人送我到医院吗?”
“林墨叫我那么讲的,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然后车内的空气似乎就凝固了。
他见我没什么反应,就继续说:“你去美国的那个下午不是给我打了电话吗,张嘉元伯远派派他们和我全在林墨家陪他,我听电话开了免提,听见你说要好好照顾他的时候大家都没说话,林墨坐在他沙发的角落里听你说话,他眼眶都红了。”
我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直愣愣地盯着仪表盘。
过了很久,周柯宇小声地说:“你没事吧。”
我回过神来,调整好状态转过头对他说:“没事,我们去喝酒吧。”
8.
我坐在卡座里看着对面的周柯宇喝酒,他明显是喝上头了,摇摇晃晃地往舞池里走。
我满脑子都是刚刚在车上周柯宇对我说的那些话,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好可惜,就白白和林墨错过这么多年。
这两年里我经常去和那位蓝眼睛的心理医生聊天,每次我去找他,他总是劝我要大胆一点,万一他就真的会和你私奔呢?
今天是平安夜,再过三个多小时就是我和林墨老师分手两周年的纪念日。
我现在想马上飞回上海,抱住林墨老师告诉他其实我很想他,我很爱他,我舍不得他。
但是没办法,逃避了这么多年,我的固执和行动力都慢慢被磨平了,我甚至会想林墨会不会身边已经有了比我好的新的对象,会不会觉得我绝情又无耻,会不会觉得我是个负心汉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什么都不说。
我好后悔,我和林墨本不该错过的。
过了大约半小时,周柯宇端着酒杯慢慢从舞池里晃出来,我把他拉出去醒酒,他喝多了就开始说胡话,我开车回家的时候他一遍又一遍地跟我讲张嘉元对他有多狠心,我听他讲话大舌头就想笑,不住地调侃他。
就当我把车以很低的速度开过我小区门口的那个环岛的时候,我正笑话周柯宇追不到张嘉元,没想到就撞到人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地把那个被撞的人从地上拉起来时,发现那个人是林墨。
林墨。
林墨。
林墨。
我本来以为在海外碰到分手两年的前男友已经是玄幻故事了,没想到我还把人家给撞了。
我也从来没有想到我日思夜想了两年,甚至刚刚想飞回上海去拥抱的那个主角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做梦一样,真的像在做梦一样。
他眼眶都是红的,小声说:“痛,刘彰,痛。”
我愣了一下,手无措地放在他的腰上。
他眼泪立马就出来了。
我想,这是梦就梦吧,我要抱他。于是我抱紧了他,帮他擦掉脸上的泪珠,闻到他身上有股我熟悉的小玫瑰味道,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
他趴在我怀里很安静地抽噎着,时隔两年的一个拥抱把我的心脏烫出一个洞,我搂紧他,试图把他揉进我骨血里。我也不争气地流眼泪了,对他一遍遍说:“林墨,我离不开你,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
我真的离不开他。
很快就有警车开过来,周柯宇迎上去跟警察解释说自己喝大了不小心打错了电话。那个警察黑着脸教育了周柯宇一通,周柯宇又是点头又是道歉的,警察开着车回家过圣诞节了,周柯宇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但是这些我一点都不关心,今夜我只关心林墨。
我只关心他过得好不好,怎么又瘦了,有没有按时吃饭,其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俩就这样抱着站了一会,直到他又很小声地说冷,我才反应过来,赶紧让他上车,周柯宇一个人窝在后排睡觉,狠好,1011就是最好的兄弟。
到家的时候我一边停车一边问林墨:“怎么半夜跑到大街上去,很危险的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开车速度慢你就完了知不知道你以后别乱来听见没有……”林墨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开口打断我说话:“因为知道是你啊。”
我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他就是看准了来的是我的车才敢横穿马路的。
我又气又笑:“你怎么知道的啊林墨老师。”
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我今天和周柯宇一趟飞机来的,他要你地址也是我让他要的,我查地图的时候发现这个社区门口有个环岛,于是我就提前到这附近等着。直到周柯宇给我发信息说你们从酒吧出来了,我就去环岛中心准备好过马路,这样就能在中途遇上你了。
我摸摸他的头发,他凑过来要和我接吻。
我没拒绝,等到结束这个绵长的吻之后,我和他额头相抵小声说:“真不愧是厉害的林墨老师,嗯?”
“嗯。”他笑着答。
我突然想到一个星期前过生日的时候姜老师说:“小ak,这周一定会碰到好事情!”
真的,我的好事情真的来了。
周柯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抱着手臂坐在后排盯着我们。
我瞟了他一眼又看看车外,他翻个白眼就下车了。
我捧住林墨的脸,听到车内广播里好听的女声在播报:“Merry Christmas!”
我看见他突然流眼泪,慌忙擦掉他脸上的泪水,轻轻吻了吻他的两只眼睛。
他小声说:“ 圣诞快乐,以后就不会再错过了。”
我也小声说:“以后不会再错过了。”
下雪了。
-END-
【写在后面】
很久没有写文章啦,希望这篇文章大家可以看得开心!
祝大家都不会和爱人错过!
【林阵磨枪】易感期饲鸭手册
*AK刘彰 x 林墨
*ABO设定,ooc,勿上升
*2k字小甜饼,当做睡前故事
刘彰:“其实我这个人吧,从小到大都挺独立的。”
张腾:“嗯。”
刘彰:“后来啊到了高中,我分化成了Alpha。虽然有易感期这个东西,但我其实并没有怎么受影响。”
张腾:“哦。”
刘彰:“我一直啊就靠自制力就捱过去了,实在不行就扎两针抑制剂。易感期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不会有Alpha没法自己一个人过易感期吧?不会吧?”
张腾:“…………”
张腾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往刘彰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脚:“那你倒是把我们家墨墨放开啊!”
这...
*AK刘彰 x 林墨
*ABO设定,ooc,勿上升
*2k字小甜饼,当做睡前故事
刘彰:“其实我这个人吧,从小到大都挺独立的。”
张腾:“嗯。”
刘彰:“后来啊到了高中,我分化成了Alpha。虽然有易感期这个东西,但我其实并没有怎么受影响。”
张腾:“哦。”
刘彰:“我一直啊就靠自制力就捱过去了,实在不行就扎两针抑制剂。易感期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不会有Alpha没法自己一个人过易感期吧?不会吧?”
张腾:“…………”
张腾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往刘彰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脚:“那你倒是把我们家墨墨放开啊!”
这一嗓子把枕在刘彰大腿上睡觉的林墨给叫醒咯,他恍惚了一阵子,迷迷瞪瞪爬起来,才发现自己整个被刘彰的手臂搂住了。
“喂喂,放我出来A gei,我喘不过气了……!”林墨举手抗议。
张腾立刻像个护崽的老母亲一样跑过来,把自家小白菜从鸭子嘴里刨了出来,还不忘瞪他一眼。
林墨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被张腾牵着带回宿舍。
刘彰的眼睛控制不住地粘在他身上,眼巴巴地看着林墨一步步走远,决定今天晚上就去张腾的名片上画个王八。
他的手摸到自己的大腿,隐约回想起刚才林墨躺在他腿上的样子,睫毛好长,头发软软地蹭过大腿根。
想着想着,脸就快要烧起来,热流在身体里乱窜,窘迫又心痒。
都怪这可恶的易感期。
好烦躁。
在这个遍地Alpha的营里闻到五花八门乱飘的信息素味,好烦躁;看到林墨被张腾张嘉元搂在中间嬉戏打闹,好烦躁;瞥见林墨脖子后面干净饱满的腺体,好烦躁……
刘彰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炸开。
食堂的饭也不香了,林墨又找别人玩去了,几句词已经卡了两小时了,圆珠笔写着写着突然没水了。
刘彰憋不住了,把笔用力一扔,眼眶红红的,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当一会儿自闭小孩。
隔了一段时间,一只手隔着被子不断地戳自己。
好烦啊,谁啊,滚呐!
刘彰把被子一掀,跟手举在半空中的林墨大眼瞪大眼。
……噢噢,不好意思,不烦不烦,可千万别滚。
刘彰立刻把两秒钟前脑海里想的话给吞下去毁尸灭迹。
“A gei 你咋啦?写不出来词,气哭了?”林墨小心翼翼试探。
“没。”刘彰有气无力地回答。
“那你……”林墨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吸吸鼻子,闻到一股咖啡味信息素飘出来。
好家伙,原来是易感期吗,怪不得这两天AK一直跟个青春期少女一样多愁善感。
林墨拿手背去贴他的额头,果然挺烫。
刘彰被他手背一碰,忍不住贴上去,冰凉的手背,Omega好闻的信息素味,再加上平时对林墨的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几乎是推着他往林墨身上凑。
但是不行,刘彰给自己来了一巴掌,靠着为数不多的理智往后缩。
他现在情绪这么不稳定,他怕真的对林墨做出点什么事来。
好丢人哇,上次自己信誓旦旦地跟林墨说,以后发情期可以找我帮忙,结果倒是自己易感期要找林墨帮忙。
真丢死人了,一点都不黑怕。
林墨其实倒真不介意他做点什么。直球选手小林怎么会给他后退的时间呢,直接干脆地把后颈腺体上的屏蔽贴撕开,香草味信息素就悄悄跑了出来。
他歪着脑袋,对着刘彰指自己的脖子,眼神看起来无辜极了:“你要来咬一口吗,A gei?”
啪。
刘彰莫名想到主题曲二创时陈瑞丰的那句台词,“朝你心上打一枪”,陈瑞丰没做到这句话,但林墨他做到了。
这哪是往刘彰心上打一枪啊,这是手里端着ak47在他心上横扫啊。
刘彰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伸手攥住了林墨的手腕,压低了声音憋出一句警告:“林墨,你以后不要随便对一个Alpha说这种话。”
林墨愣了愣,轻声说:“我也不是对谁都能说的。”
说完,目光坚定地望进刘彰眼里。
完了,栽了。
这波是林墨自己送上门的啊。
刘彰就拽着他的手腕把他摁在墙上,从背后贴住他,鸭毛在他脖颈间蹭来蹭去,嗅一嗅林墨身上好闻的香草味。
“墨墨,疼的话要喊啊,别憋着。我尽量轻点咬。”
“行了知道啦,你快点。”林墨催他。
等待的时间才最煎熬,就跟小时候发烧了要打针一样,在等待护士动手的那段时间才是最最让人害怕的。
尖锐的牙齿刺穿腺体的时候,林墨还是没忍住疼得一哆嗦,本来就瘦削的身体下意识往里缩,被刘彰抱在怀里抱得很紧。林墨的手掌贴在墙壁上,手指关节由于紧张和疼痛而蜷缩,指尖顺着墙壁向下滑,用力得都泛白,被刘彰扒拉开,握在手里。
到后面几乎是呼吸不稳了,林墨喘得厉害,腺体酸胀得要命,头脑发热,临时标记带来的精神上的结合让他满足又疲惫,忍不住哼哼了两声,结果刘彰没控制好力度,嘴上一个用力,疼得林墨叫了一声。
刘彰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慌张起身,去擦林墨眼角的泪花。疼是真疼,腺体那么柔软的地方禁不起折腾,林墨往他肩上锤了几拳泄愤,虽然他现在绵软无力锤人的样子简直像调情,但刘彰还是深切认识到了错误。
终于把临时标记做完了,刘彰舔舔嘴唇,心满意足。林墨累得不想动弹,AO标记后还有些依赖度加成,他就干脆扑进刘彰怀里,让他把自己抱回寝室。
“我测试一下你抱不抱得动我。”林墨懒洋洋地说道。
“唉,好像是有点抱不动。”刘彰装模作样往前晃荡一下,吓得林墨搂紧了他的脖子。
“要不林墨老师亲我两下充个电?”
全女一梦
01
明明才下午4点,天空却已经黑了下来,层层浓密的乌云里不断有闪电掠过,一场暴雨将至。
徐英娇看着雨点噼里啪啦砸到玻璃上的时候,心里庆幸自己走得早,还有10分钟就可以下高速了。明天是母亲的五十岁生日,她一定要及时赶回家。
路面越发模糊,徐英娇于是放慢了一点速度。
忽然,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冲破了雨声,隐隐传进了徐英娇的耳朵里,一辆货车赫然从右侧往左边冲去!
徐英娇猛打方向盘,总算没有和货车对撞,然而因为暴雨和惯性,车子尾部还是撞了上去。
徐英娇脑袋狠狠地嗑在方向盘上,全身无法动弹,双耳轰鸣,眼里只看见黄灿灿的芒果倾泻在整个路面,没过几秒,便堕入了黑暗中。
**...
01
明明才下午4点,天空却已经黑了下来,层层浓密的乌云里不断有闪电掠过,一场暴雨将至。
徐英娇看着雨点噼里啪啦砸到玻璃上的时候,心里庆幸自己走得早,还有10分钟就可以下高速了。明天是母亲的五十岁生日,她一定要及时赶回家。
路面越发模糊,徐英娇于是放慢了一点速度。
忽然,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冲破了雨声,隐隐传进了徐英娇的耳朵里,一辆货车赫然从右侧往左边冲去!
徐英娇猛打方向盘,总算没有和货车对撞,然而因为暴雨和惯性,车子尾部还是撞了上去。
徐英娇脑袋狠狠地嗑在方向盘上,全身无法动弹,双耳轰鸣,眼里只看见黄灿灿的芒果倾泻在整个路面,没过几秒,便堕入了黑暗中。
***
一阵阵的水滴声传入耳中。
徐英娇脑袋转得有点慢,挣扎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遭遇了车祸,心里有点疑惑,难道我还在车祸现场?
徐英娇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把眼睛睁开,映入眼帘的是站在左侧的两个中年女人,扎马尾的女人较为丰满,笑容满面,短发女人表情平和,皮肤黝黑,她们穿着同样的白色长款外套,都定定地望着徐英娇。
"醒了醒了!"
扎着马尾的女人凑近了:"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徐英娇微微地摇了摇头,虽然她的头确实有点昏沉。
"那你还是坐着吧,这样有利于血液循环、保持清醒。"女人边说边扶着徐英娇坐起来。
徐英娇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床上,而是治疗舱一样的机器上。
"这是哪里?"
"这里是研究院,我叫柏西,她是许敏生,我们修复了你的大脑,所以你又活过来了!"
柏西亮闪闪的表情似乎是在等待夸奖。
然而徐英娇却顾不上回应她的情绪,"又活过来了"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把她给劈懵了。
"我、我死了?"
许敏生平静地阐述了事情的经过:"是的,你死于2019年5月12日的一场车祸,你的家人捐赠了你的遗体,你被用于我们的人脑研究项目,通过我们的努力,你再次醒了过来。"
接着她拿出一张薄薄的黑色卡片,展开后有A5纸张那么大,她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徐英娇看到了自己的个人资料、身体信息以及手术记录,最新的手术日期是3106年7月9日,手术日志里多是专业术语。还有一张捐赠书的图片,签字人是她的妈妈。
徐英娇记得自己确实跟妈妈提起过遗体捐赠,可她以为是捐给医院做标本,或者给学生练习解剖,复活这种事,根本想都没想过。
"你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柏西说:"就是为了研究人类大脑,试试修复的可能性。你不知道我们两个花了多少心血才让你醒过来。"
"......就这样?"徐英娇有点不敢相信,更有点无语,答案居然如此简单?
如果是电影,主角必定要去完成什么重要使命,或是有什么人等着她去拯救,结果她的复活居然是这样随机而随意的一件事?好像只是她们两人不小心制造了一个意外。
生活果然比电影更荒谬。
"是的,我们只研究签了捐赠协议的人体。因为你的大脑保存得比较完整,器官还没有衰退,修复的可能性较大,所以我们才选择了你。"
听着这种解释,再看着妈妈的签名,想着自己没有赶上的生日,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妈妈,迷茫与无助交织在徐英娇心里,根本没有什么复活的喜悦,这件事超出了她以往的人生经验,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柏西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你别担心,我们不会不管你的,你想要找份工作或是做别的什么都可以。"
"对,"许敏生跟着说:"我们会为你申请一个合适的身份,你不会有生活上的限制。只是你的身体还非常虚弱,必须要观察一段时间。"
徐英娇礼貌性地笑了笑,点点头。
柏西看出来她的不开心,却也知道自己的安慰份量太轻,不好意思再说出口了。
许敏生认为这个时候应该给她独处的时间,便说:"你现在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或者身体不舒服,按这里通知我们。"
她们两人走后,徐英娇脑子空空地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十分疲惫,手脚也使不上力气。
徐英娇又躺了回去,决定睡醒之后再说,也许,这只是一个荒唐的梦。
02
接下来的几日,徐英娇按照要求进行各项身体恢复训练,按时吃饭睡觉,偶尔去公园里散步看风景,或是玩玩休闲游戏,宛如提前过上了养老生活。
徐英娇后来与柏西闲聊时才知道,她不仅仅是脑袋受损,因为冷冻过久,系统神经和胃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问题,柏西和许敏生领导了一支专业团队,花了整整八年才让她醒过来。
修复大脑的很多重要条件都取决于死者本身,且过程漫长,所以各方面都符合的人并不多。她虽然不是第一个,也是仅有的九人之一。
当时徐英娇看着屏幕上的八个人,问道:"怎么只有一个男人?"
柏西耸耸肩:"因为男人的基因普遍太差了,连筛选的第一关都过不了,后来大家都直接放弃男人了。"
徐英娇听了,才发觉自己其实非常幸运,刚醒来时的郁闷消退不少。
今天,柏西带着徐英娇参观了研究院的图书馆。
图书馆占地宽广,总共十二层,第一层大堂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座白色大理石雕像。
雕像的主体是三个女人,她们背对着背,身穿军装的女人手举着一只腾飞的白鸽,身穿职业西装的女人手里握着几张稿子,还有一个穿着优雅裙子的长发女人,手里捧着一本书。
柏西解释说:"军人的名字是莉莉娅,记者的名字是克莱尔,教授是韩宝慧,她们三个从来没有见过面。"
"那她们怎么会站在一起呢?"
"这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英娇,有件事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男人早在1000年前就开始灭绝,现在地球上的男人大概只有八千人左右。"
徐英娇瞪大了眼睛,脑袋一片空白。
"是因为病毒吗?"
柏西摇了摇头,表情肃穆:"不是,他们是自取灭亡。而她们三个,可以说是开启全女社会的起源。"
柏西带着徐英娇进了一间学习室,调出屏幕,给徐英娇讲述了这个漫长的故事:
2114年,俄国和土耳其开战,战争断断续续持续了九年,人民都彻底厌恶了战乱,有了民意的支持,联合国主动介入调解,成功让两国共同签订了和平条约。
停战两年后,土耳其的民间团体揭发了俄国官兵在战争期间的残酷暴行,许多女人被绝育用作性奴隶,有些被虐待致死,绝大部分落下了终身残疾。战争结束后她们却没有得到丝毫同情,男人们把自己的姐妹、女儿甚至母亲视为耻辱和荡妇,因此很多幸存者都选择了自杀。
仅存的幸存者则选择否认事实,因为她们害怕会被父亲或者兄弟杀死,敢站出来作证的只有十二人。
俄国军方只处罚了几位军官,土耳其政府也没有支持他们的诉求,因为他们已经与俄国签订了贸易协议,正宣传着与俄国的友谊。
直到八年后,民间团体突然拿出了大量的照片跟视频作为新的证据,俄国军方却回应说那些军官是因为长期陷入紧张焦虑的情绪之中才犯下错误,并不是长期的有计划的奴役虐待。
这与受害者们想要的正义差得太远,然而她们的力量实在弱小。
六年后,美国记者克莱尔出版了一本《战争中的女人》,向世界说出了俄国官兵的残酷暴行,以及那位无名英雌的名字:莉莉娅。
书中记录了克莱尔对暴行的长期跟踪调查,以及详细地讲述了莉莉娅的故事,她是俄国人,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俄国军人,她更是一个女人。她没有被战争冲昏头脑,她曾看见过那些暴行,却没有勇气提出反对,她害怕自己被视为叛徒,那些土耳其女人的哭泣与尖叫时常折磨着她。
停战之后她去了一趟土耳其,也曾见过那些幸存者。后来她便用十分隐蔽的方式把证据转交给那些幸存者。证据被曝光后不久,莉莉娅在某晚回家的途中被刺中要害,送往医院没多久便失去了呼吸。警察把这起案子判定为抢劫杀人案,凶手却一直没有抓到。她的家人不久之后也搬到了别处生活。
因为克莱尔,莉莉娅在俄国、土耳其和美国成为了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她被称颂为英雌,也有人说她是叛徒。
二十一年后,韩宝慧读了《战争中的女人》,做了诸多调查和分析,写了一本《全女的假设》,提出了全女理论。这个理论最初只在韩国得到了传播和发展,其他国家的学者们要么不屑一顾要么批判反对。
然而时间证明了一切。
03
"什么是全女理论?"徐英娇问道。
"韩宝慧认为古代封建社会就是全男社会,工业革命后,全男社会只是缩小了,并没有消失。一个个小型的全男社会存在于军队中、政府中和公司高层中,个别女人就算挤进去了也很难被接纳认同,她们要么选择跟男人同化,成为一个精神男人。要么拒绝同化,被男人排挤打压。
俄国与土耳其的九年战争中,那些暴行都是男人占绝大多数的军营干的,女人多的军营并没有犯下这类罪行。
莉莉娅在战争时期之所以选择沉默,不仅仅是因为害怕被指责为叛徒,更害怕那些男人对她做出同样的事。同样是为国战斗,莉莉娅这样的女军人不仅要与敌人拼搏,还要忍受自己阵营里的小型全男社会的排挤和歧视。
女人与男人做一样的工作,并没有让女人得到彻底的解放。近代女人们站在家庭里呼吁男人支持平等,等同于哀求男人的施舍。心软的男人也许会愿意后退两步,但并不能彻底改变现有的社会结构。
女人必须建立全女空间,将力量凝固在一起,才能够与无处不在的全男社会对抗。有了全女空间,女人才能够逃离婚姻,创造出真正属于女人自己的东西。
因此,韩国女人开始建立各种全女空间,大部分是职业领域的,有的则开始建立全女社区。几年后,她们为自己争取到了更多权益,政治领域也有了牢固的一席之地。影响最为深远的还是全女社区,女人们团结一致,没有男人也就没有了犯罪,女人不再背负更大的生存成本,育儿得到了更多支持,也不再担心孩子会被猥亵性侵。"
"那如果有女人生了儿子,她就会被赶出去吗?"徐英娇又问。
柏西说:"一开始,确实会赶走生了儿子的女人,因而很多女人会让自己只生下女儿。后来全女社区越来越多,也有了容许生养儿子的社区,只有她的儿子选择娶妻才会被要求搬走。社区里的女人是流动的,可以走出去,也能够选择回来。所以,就连那些要结婚的女人,也会在单身的时候住进全女社区。
韩国的全女理论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和认同,其他国家的女人开始效仿。发达地区的男人对全女社区非常敏感,他们试图用各种方法阻止破坏全女空间。保守落后的国家则直接不允许女性建立全女社区。全女理论犹如一颗种子,它散播到了每个国家,在每个国家都开出了不一样的花朵。有些只在职场建立全女空间,有的只围绕着亲缘关系建立全女空间,有的倡导终身自主绝育或是堕掉男婴。
法国诺比制药公司看到了女人们想要生育女儿的需求,便仿照避孕药的原理研发了抑制含Y染色体精子活力的药:西林地,这款药进一步巩固了全女社会的发展。
西林地制造原理简单,价格便宜,可以独自使用,私密性高,不会对女人的身体产生太大的负面影响,最坏的结果只不过是怀上男孩。因此政府很难彻底封禁,宗教势力也无法干涉,更难找出证据。
207年后,地球上每个国家的全女社区,都超过了婚姻家庭。这是女人第一次真正地打破了全男社会。卖银和人口拐卖这两个历史悠久的黑色产业,也大幅消逝。"
"所以男人就是这样灭绝的吗?"
徐英娇倍感讶异,女人只要拒绝男人,就能生活得更好,拒绝生下男人,就能得到整个世界。
"还有两个重要原因。一个是环境污染愈发严重,有毒物质通过海洋扩散到了全世界。二是轻型毒品的流行,这对基因和身体皆有破坏,且有一定的遗传性。当时这个问题没有得到重视,男人灭绝后才开始研究。
全女社会逐渐成型后,有些男人不再反对,有些则更加热衷于繁殖,企图再次回到从前,然而他们的精子越来越弱,越来越少。后来男人的数量一直稳定下降,直到今天。"
故事讲完了,徐英娇心里激动的情绪汹涌万分,这一千多年没有硝烟的战争,其实就是女人夺回对身体控制权的战争。男人们发明了无数枪炮,也抵不过女人自己的选择。
徐英娇说:"在我那个年代,很多男人信奉丛林法则、优胜劣汰,他们一定没想到,男人才是劣质品。"
柏西笑了:"没错。"
之后,柏西带着徐英娇去了图书馆的最高层,两人站在玻璃墙的里面,柏西指着远方:"看见那座黑色的纪念碑了吗?"
徐英娇点点头。
柏西介绍说:"这叫女人碑,是用特殊材料制造的,白天的时候它是黑色的,写满了历史中被屠杀被残害的女人的名字或事件。到了晚上它就变成了白色,会发出淡淡的光芒,展示的是历史上曾经做出过各种贡献的女人的名字,她们是人类历史的创造者,也是在黑暗中引领女人前进的星光。"
徐英娇称赞道:"这个设计真是巧妙,白天的时候提醒我们不要忘记苦难,夜晚的时候却又告诉我们不要放弃希望。"
柏西说:"这个纪念碑最开始是由印度总理索娜姆提议建造的,后来发展成了一个全球性的项目,几乎每个国家都有一块这样的纪念碑。"
徐英娇看着那座沉重无比的女人碑,女人的历史,就是被屠杀被奴役被抹去名字的历史,地球上的每个女人,都因性别遭遇了相同的命运,因此每个国家才都需要建造一座这样的碑。
徐英娇感叹着说:"以后再也不需要建造这样的碑了,因为女人的名字再也不会被抹去。真好,真好。"
04
徐英娇在研究院总共住了三个多月,身体恢复良好,没有像其他复活人类那样留下后遗症或疾病。期间也学习了不少关于现代社会的生活用语和知识,第一个学会的就是如何使用屏卡。
徐英娇了解到如今已经没有了手机,平板电脑也消失了。在以前,商家为了利益喜欢将产品快速迭代,造成了极大的污染和浪费,有意设置的价格区间也进一步制造了科技贫困。
为了减少污染,也为了让每一个人都能同享科技进步带来的好处,现在大部分地区都用上了超级电脑,所有人共同使用,屏卡就是一张多功能登录卡。
生活方面,徐英娇也没有什么困难,公民身份已经顺利办理下来了,许敏生还向研究院给她申请了一笔生活补助资金。
柏西和许敏生对她关照良多,犹如两位亲姐姐。
许敏生身为院长之一,事务繁忙,一周只能见个三四次。柏西是研究组长,带完学生之后就喜欢找徐英娇玩,两人一起看了不少影视剧,还全都是冷门的。徐英娇怀疑柏西根本就是找不到同好,才喜欢找她安利,两人也因此有了很多共同话题。
柏西还帮着她找好了房子,徐英娇则尝试找新的工作。
半年后,徐英娇收到了一份精美雅致的白色请柬,上面写着许敏生和柏西将于5月16日举行合蒂典礼,邀请她参加典礼宴会。
徐英娇了解过这个现代词语,合蒂就是组建或加入家庭,从全女社区发展来的词语。人数不限,关系不限,各地的习俗稍有差异。
徐英娇给自己订了一件短裙,又精心挑选了一份合蒂礼物,如约到了望月酒店。
工作人员把徐英娇带到了礼堂,徐英娇走到长桌边吃了点水果,在各色交谈的人群里看到了几个新闻中才能看到的面孔,火星空间站的总设计师王尉,智能人类之母雅山惠子等等。
不远处的柏西看到她后兴冲冲地走来,给了她一个拥抱。
徐英娇拍拍她的背:"恭喜你们。"
柏西笑得一脸幸福:"谢谢!没想到敏生会选择跟我合蒂,我还以为她早就打算抛弃我这个老朋友,跟着萨里雅去美国呢。"
萨里雅是美国人,也在研究院工作。徐英娇曾经看见过她,一头浅金色卷发配上绿宝石一样剔透的眼睛,美得不像凡人,她身边总是围绕着各种人,她却只喜欢许敏生,经常搂着许敏生的肩头走在研究院,仿佛在炫耀似的。
许敏生和萨里雅也一起走了过来,她们都听见了柏西说的话,许敏生说:"你可别在英娇面前败坏我的形象了,萨里雅和你都是我最重要人。"
萨里雅打趣道:"这位睡美人才醒来没多久,你就同意合蒂,我看啊,谁都不如她重要。"
徐英娇一下子面色通红,连连否认。她在研究院的时候,确实被很多人调侃说是许敏生的女儿。
三人都被她的反应逗乐了。
半小时后,仪式正式开始,全场的灯光都暗下来,悠扬舒缓的音乐慢慢响起。
柏西头戴百合花冠,穿着白色纱裙从舞台的左方入场,后面跟着三位母亲,许敏生也是相同的打扮,和母亲并排入场。
两人走到了舞台中央,母亲们站在了后面,司仪念起了祝祷词:"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是为了见证一份相知相守的真爱,一份共同携手的真诚,一份互相扶持的真心。请柏西小姐,许敏生小姐许下你们的诺言。"
许敏生和柏西微笑对望着,同时说:"我,愿意与你合蒂,我们承诺彼此不离不弃,相守到老。"
许敏生亲了亲柏西的额头,两人相拥在一起,舞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之后便是宴会时间。
柏西和许敏生与妈妈、长辈们坐在一起,徐英娇和萨里雅紧靠着她们。
两人边吃边闲聊,徐英娇问道:"为什么许敏生只有一个妈妈?她是单亲抚养吗?"
萨里雅摇摇头,压低了声音:"她原本是有两个妈妈的,现在那个是她的养妈妈。她的亲妈妈迷上了一个作家,跟她养妈妈分了,孩子也没要。后来那个作家患上了一种很难治愈的病,她亲妈妈陪着作家撑了两年,作家还是选择了安乐死。再后来她亲妈妈跑到个小庙里当尼姑去了。"
徐英娇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许敏生的妈妈还有这样的故事,她说:"那女儿的合蒂典礼也不来参加,有点不近人情了…"
萨里雅说:"是啊,参加女儿的合蒂典礼也算不上犯戒吧?敏生啊,应该就是因为她亲妈妈才不怎么信任爱情。"
徐英娇看到了她眼里的郁闷,安慰说:"她又不是不爱你,跟谁合蒂,只是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
萨里雅笑了笑,抿了口酒:"可是我还是有点嫉妒柏西,她才是敏生最信任的人。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安慰,睡美人。"
晚宴结束后,微醺的萨里雅拉着徐英娇跳了几支舞,徐英娇实在是累了,幸好许敏生来解救了她。
徐英娇拿了两杯酒坐在了柏西身边,递了一杯给她。
柏西只是拿在手上,说:"我不能喝。"
"你酒精过敏?"
柏西摇摇头,笑着摸了摸肚子:"不是,我怀上了,两个月了。之前忘记告诉你了。"
徐英娇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问道:"你…你们两个的?"
柏西说:"我倒是想,取卵对她的身体伤害太大了,她的身体又不适合怀孕,所以我们一起去精子银行挑了一个。"
徐英娇说:"太好了,这是双喜临门啊!早知道我就去买些宝宝的衣服来。"
柏西笑了,说:"你要不要做我女儿的干妈妈?"
徐英娇点头如捣蒜:"要要要!"
徐英娇也摸了摸柏西的肚子,由衷地说:"我虽然没了爸爸妈妈,可我现在有了两个朋友和女儿。柏西,我现在也好幸福。"
柏西握住了她的手,两个人都温柔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