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命运X程实】我是神明最忠诚的信徒
⚠️大概是程实跟太多神拉拉扯扯,【命运】发疯
⚠️ooc致歉
⚠️中间会有婴儿车,写一写神志不清的程小实,耶
⚠️无脑小甜饼,纯糖无刀
⚠️有不好的地方拜托告诉我🙏谢谢谢谢
1.
【特殊试炼(特洛伊木马【记忆】)挑战成功】
【正在评分,并结算奖励……】
...
⚠️大概是程实跟太多神拉拉扯扯,【命运】发疯
⚠️ooc致歉
⚠️中间会有婴儿车,写一写神志不清的程小实,耶
⚠️无脑小甜饼,纯糖无刀
⚠️有不好的地方拜托告诉我🙏谢谢谢谢
1.
【特殊试炼(特洛伊木马【记忆】)挑战成功】
【正在评分,并结算奖励……】
【玩家:程实,表现评分:S】
【获得道具:吐槽假面(B)*1】
【获得道具:疑惑假面(A)*1】
…………
试炼终于结束了。
再次回到熟悉的天台,程实松了一口气,但他屁股都还没坐稳,空间就传来一阵波动。
程实懵了。
啊?刚回来就觐神啊?
是谁这么着急?
他眼前一黑,下一刻便出现在虚空之中。
永恒的暝色里闪烁着璀璨星光,四周寂静无声,没有某位【祂】露面。
程实惴惴不安地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也不敢轻举妄动。上次在【混乱】神殿里“大声密谋”被抓个正着,他这次再也不犯了。
既然是在虚空召见,那就只能是他的两位恩主了,只是说不准是【欺诈】还是【命运】。
程实的思维发散了一点,又想到,在所有他见过的神里面,【虚无】命途的神似乎最好看了。
【诞育】不必说,单是那个柱子就给了他不少震撼;【繁荣】身上长着无数的眼睛和手足;【混乱】是一只黄沙组成的手……
在同行衬托下,【虚无】的两枚眼眸就显得美丽多了。
想到这时,虚空的平静被陡然打破,繁星与夜色像颜料一般旋转、混合在一起,勾勒出一枚巨大的眸子。
原来是【命运】。
程实望着祂,一边讨好地笑一边开口赞美:“赞美【命运】!您的既定之光如北极星一般高悬于顶,自万古以来便长明不熄。”
虚空静悄悄的,没有回应,【命运】只是凝视着他。
……这是怎么了,祂今天心情不好?
我可没惹祂!
难道是我的赞美不够到位?
程实冷汗都出来了,硬着头皮道:“变化莫测的【虚无】使一切都黯然失…”
“嘘。”
祂终于开口了,螺旋与星点在那双眸子里交织:“最近你觐见的神很多,这套公式一样的赞美,你说了多少遍了?”
坏了,这是怀疑他的忠诚了。不过【命运】怎么知道他最近见的神很多?
难道是刚才的心声提到了很多个祂……艹。
他就知道,只要祂们想,自己就没有任何的思想自由。
只是没想到会有神闲到偷听玩家的……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
程实连忙推笑:“恩主大人,我…”
【命运】轻声打断了他:“别说话。”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点了点程实的嘴:“你和你不着调的另一个恩主一样。这里,太随便了,我不想听。”
程实条件反射地低头避开,那抹凉意转瞬即逝,下一刻,无形的力量抬起他的下巴。
他正在直视【命运】,螺旋与星点在其中游荡、变幻,仿佛无数节点延伸出的宿命长河。
看着看着,他感觉脑中一片片空白了,还有点发晕。
【命运】似乎看了他一眼,一股流水似的温暖涌来,像泡在暖烘烘的温泉里,他没那么难受了。
舒服、安心,程实像回到了母体,身体越来越放松,意识越来越昏沉。
有东西把他的双手捆到身后,但他无力,也无心反抗。
忽然间,圣光大作,一切都开始不停地旋转,恍若飞速倒转的怀表,时间、空间刹那泯灭为尘埃,千万个代表着平行命运的金线四面八分散去。
一个又一个难以言表的恢弘演绎着,一秒内倍速播放着数不清的生灵的命运篇章。大哭、大笑、窃窃私语,最后都化作赞歌,咏唱着【命运】伟力的冰山一角。
程实看着他们。
难以想象的恐惧、荒诞、奇诡涌入大脑,四周环绕着盛大又虔诚的赞歌,无数被命运愚弄一生的生灵齐声咏唱,向祂献上忠诚。
螺旋与星点此起彼伏,如日升月落,既定与变化流转不息,玄之又玄的神性让程实几欲疯狂。
无法理解的呓语在他的脑中回荡,越唱越响,在濒临爆炸的那一刻,豁然开朗——
他们说:“赞美【命运】!”
……赞美【命运】?
程实眨眨眼,想思考,思维却好像被蒙了一层纱,这让他有些茫然。
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地进入意识,痛,又痒,似乎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比肉体上的感知更增百倍。
他的脑子里全是……
“我的神性。”
【命运】的声音带着笑意。
这不可避免的有些疼,程实浑身发抖,可就像伤口结痂就会发痒,疼痛之后便是酥麻。他好想挠,然而他的手被缚在身后,只能徒劳地用脸蹭着虚空。
【命运】把程实的脸转向自己。
那枚眸子群星璀璨,正似快似慢地流转,像心理暗示,又像蛊惑。
他怔怔地望着祂,念出脑中呓语:“赞美【命运】……”
如有实感的神视一顿,祂忍不住翘了翘眼角,嘉奖似的抚过眷属的脸颊。
与此同时,【命运】的神性更加不留余地灌满他的意识。
那些东西狠狠压过神经末梢,痛痒于一瞬间都变成快感,在大脑里爆炸。程实抖得更厉害了,他本能地想逃,好不容易将身体向前带动一点,又被他的恩主拖回去。
好多,好胀,足以碾压到每一个角落,让整片精神共登极乐。
“等等,等等…”
程实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已经无法思考了,只是本能地逃避。
然而对方没有停下来。
他的腿开始软了,浑身融化成一滩水,耳廓发红,清亮的眼里有点泪意,将落未落。
全身上下最隐秘、最脆弱的地方被毫不留情地侵入,思维深处都留有宿命的刻痕。祂露出一抹笑意。
但【命运】似乎并不满足于此。
虚空中幻化出几只手,摸过锁骨、后颈,搂过程实的腰……由身体到思想全方位的敞开,成倍的快乐的引诱——程实终于忍不住哭了。
他直觉这一切不对,但脑子里的声音又告诉他这是正常的。他低着头抽泣,音色有些哑,黏糊的团在一块,弄得狠了,才难耐地溢出唇间。
梵歌越唱越响,趁此时的程实意识模糊,潜移默化地下达暗示。
只是苦了程实,一边呜咽,一边还要回应恩主大人的索取,磕磕绊绊地赞美祂。
“赞…赞美【命运】,愿宿命既定的光辉普照万物……唔…变化的命途永驻…永驻寰宇……”
即使是这种情况下,即使是神智不清,他也能把赞美之词说出花儿来。
那么,程实清醒时,又对多少个【祂】这样巧言令色过呢。
【命运】晃神片刻,一时失手,便留下一道红痕。
程实早就没空注意这个,因为他几乎要淹死在过量的快乐里了。侵占、挑逗、温存,神性还在意识里磨蹭,不时擦过脆弱的神经,引爆一瞬极乐。
他倚在虚空里,双目紧闭,泪水和眼睫拌在一起,竟显得意外乖巧起来。
“程实。”
【命运】在叫他,冷漠的音色里莫名流露出柔和。
祂轻轻拭去信徒的眼泪:“程实。”
程实的眼睫颤了颤,睁开眼,目光涣散,所视之处皆是虚无。
脑子里的声音又来了,不过更加自然,变得和程实的心声一般,悄无声息地引诱他。
他顺着那声音喃喃:“来途去路,尽皆命定…我是【命运】最虔诚的信徒。”
亘古不变的虚空悄然变幻,群星闪烁的频率加快,那枚眸子中,螺旋与星点交织出愉快的笑意。
程实昏昏沉沉的,根本没注意到这一切。下一刻,耳垂传来一点温热,似乎是落下一个吻。
黑暗袭来,他晕了过去。
2.
等到意识重临身躯时,程实已经出现在了休息区的楼顶上。他睁开眼,看见的第一幕是天上高挂的太阳。
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程实就这样躺着,一边晒太阳,一边回忆这次觐见。
然后他就发现,除了知道召见自己的神是【命运】之外,他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光天化日之下,程实平白出了一身冷汗。
他自知自己的记忆力绝对没差到这种程度,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恩主大人抹去了他的记忆。
这是为什么?
程实坐起身来,动作间,耳朵上传来一点重量。
他摸了摸左耳垂,碰到一个冰凉的正方体,对着镜子一看,原来是一枚骰子样的耳钉。
一个半神器。
程实眼神一闪,作为半神器,它的强悍自然无可挑剔,但他兴奋的同时也犹疑——
摸到它时,程实心底就会涌现出一股依恋、虔诚的安全感。
这份感情温润得宛若春风化雨,令人生不起一丝抗拒,指引着他前行在【命运】的路途上,也只能前行在【命运】的路途上。
它似乎试图诱导他忠于【命运】。
那怎么办呢,不用了吗?
当然不是!
程实眯着眼笑,既然【命运】将半神器送到他手里,而代价只是一点真心,那他自然会好好利用。
不过还是要谨慎些,要是最后真成了祂的狂信徒,那乐子就大了。
“哥们?哥们?发什么呆呢。”
让程实回过神,手从耳钉上落下来,心头却仍残留着怪异的幸福感:“没什么。”
此时他背对着镜子,平滑的镜面映出后颈处的一道红痕。
谢阳看不清,也没在意,嘿嘿一笑:“我跟你说,小媛是个特别好的姑娘,她喜欢读书,喜欢画画,简直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程实打着哈哈混过去,转过身结束话题,他还想研究研究那枚耳钉能不能摘下来。
望着对方的背影,谢阳挠挠头,欲言又止。
怎么感觉他全身都浸着一丝【命运】的气息呢?
————end.
垃圾自割腿肉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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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囚】将易感期的典狱长锁在地下室后
冬蝉将易感期的典狱长锁在了地下室里。
隔着厚重的铁门,他对着长眸阴郁的监管者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
“自己在这里待到天亮吧,该死的疯狗。”
——
1
庄园主最近发布了一张新的告示。
【请个别求生者不要招惹易感期的监管者】
【否则后果自负】
冬蝉不明白庄园主发布这种蠢得令人发指的告示有何种意义。
就是庄园里遍地都是该死的蠢货,但这种最基础的生理常识连beta都知道,何况是omega。
而且,真的会有求生者闲得无聊去招惹监管者吗?
是不想活了吗。
冬蝉只看了那张告示一眼就忙...
冬蝉将易感期的典狱长锁在了地下室里。
隔着厚重的铁门,他对着长眸阴郁的监管者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
“自己在这里待到天亮吧,该死的疯狗。”
——
1
庄园主最近发布了一张新的告示。
【请个别求生者不要招惹易感期的监管者】
【否则后果自负】
冬蝉不明白庄园主发布这种蠢得令人发指的告示有何种意义。
就是庄园里遍地都是该死的蠢货,但这种最基础的生理常识连beta都知道,何况是omega。
而且,真的会有求生者闲得无聊去招惹监管者吗?
是不想活了吗。
冬蝉只看了那张告示一眼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最近他设计出了一款可以大大减少电机传输损耗的传电器,目前图纸基本已经完善,他准备先跟机械师研究一下有没有更好的方案。
到时候,他修机的速度会快很多。
不过今天已经太晚了,并且最近机械师似乎在忙别的事,不太抽得出时间,冬蝉去了一趟机械师的实验室,对方不在。
冬蝉等了两个小时,天都黑了。
只能悻悻而归。
庄园的路灯向来昏暗,远处密密麻麻的松树连连成一片诡异的迷宫。
冬蝉只看一眼,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加快脚步,朝着住处走去。
一抬头,又看见了那被贴在告示牌上明晃晃的警示,冬蝉本就心烦意乱,此刻更觉得莫名烦躁,随手将其撕下,团成一个球,一脚踢远。
此刻万籁俱寂。
月清星稀,连虫鸣声也听不到半分。
被他踢开的纸团在石板路上滚了两圈,发出摩擦地面的轻响。
冬蝉动了动鼻子。
诡异地闻到了两股极为呛人的的信息素味道,哪怕是在alpha之中,这信息素也是攻击性极强的,尤其是那冷得瘆人的雪松味。
顶A的信息素总是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该死的,这两人易感期分明快到了,不躲在家里喝抑制剂出来晃什么。
地上的纸团一路滚到了远处的两位监管者的脚边。
冬蝉后退一步,瞄了眼站在远处的愚人金和典狱长,本想装作没看见,可两位监管者扫了眼脚边的纸团,皆同时抬起了眼皮,直直看向了冬蝉。
这俩人,一个像是浑身流淌着岩浆,另一个则像置身于霜冻之间,一冰一火,怎么会走到一起。
要是愚人金能把典狱长融化就好了,冬蝉忍不住恶毒地想。
2
冬蝉自然不想主动跟这两人说话。
他讨厌监管者,也讨厌alpha。
何况易感期的alpha很容易就让omega提前进入发热期,但见鬼的,他们已经看到了他。
他扯动嘴角,生硬地对着两人露出了一个笑来。
“晚上好。真、真巧啊。”
典狱长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下颌微抬,狭长的双眸有些厌恶。
显而易见,监管者厌他至极。
即使是跟友人交谈,对方脸上神情仍然是傲慢冷淡,半点笑意也没有,看见冬蝉后,更是皱了皱眉,显得锐利冷酷。
说来他俩之间,确实颇多龃龉。
当年在冰原上的时候,他跟犯人们一起放了一场大火,几乎烧毁了整个冰原监狱。
他本来是想制造混乱逃离那个鬼地方的,但犯人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大批炸弹,他的手臂被炸断了半条,典狱长也下落不明。
冬蝉本以为对方死在了爆炸中。
直到他来到这座庄园里,遇见了本应死亡的典狱长。
真是倒霉。
不出意外的,小心眼的监管者彻底记恨上了冬蝉,几乎每一天,冬蝉都活得提心吊胆。
见两名监管者并未将自己放在眼里,冬蝉松了口气,但两股凶悍的信息素让他的脑子有些晕眩了。
该死的,这俩个蠢货为什么不能滚远一些。
也许是冬蝉脸上不忿的表情太过显眼,就连愚人金都忍不住偏头看了过来。
典狱长则是不咸不淡地抬起下颌,手里似乎有电流汇聚。
3
该死的。
冬蝉片刻不敢逗留。
几乎连滚带爬的跑了。
他一直觉得alpha都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野蛮人,而处于易感期的alpha,则是纯粹的野兽。
强忍着不适感,冬蝉一路跑回了家里,以免出现什么意外,他找了一瓶抑制剂喝下。
可他一向很倒霉。
第二天,他在去救秒倒在地下室的入殓师的时候,再次遇到了守在地下室入口的愚人金。
对方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手举着镐子,一手扶着额头,像是完全没有看见冬蝉。
冬蝉不明所以。
但还是趁着愚人金不注意偷偷溜进了地下室。
跑到捆着入殓师的椅子前。
一边救人,一边皱眉抱怨:“秒到之前能不能先把棺材放出来,你再给我犯蠢一次试试看?”
入殓师戴着口罩,脸上有些诡异的酡红,大约是因为刚刚喝过抑制剂,冬蝉对空气中过分浓烈的信息素并不敏感,但入殓师明显已经很不适了。
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谁给我咬一口。”
地下室入口处的愚人金扶着额头缓慢走了进来,冬蝉有些不解,却看见入殓师不适地闷哼了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
处于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浓得呛人。
作为omega,哪怕已经喝了抑制剂,但冬蝉还是不适地皱紧了眉,这该死的alpha的大脑是萎缩了吗?忘记喝抑制剂?
庄园里的这些蠢货为什么不能带脑子出门。
4
虽然在心里将愚人金骂了一万遍。
但毕竟是监管者。
也不好做得太明显,于是冬蝉强忍着,温和开口:“怎么了?”
“需要…信息素…安抚……”愚人金的声音断断续续,听起来像是忍耐到了极限。
另一旁的入殓师闭着眼,胸膛起伏着,像是被刺激得发热期提前了,整个人仿佛被丢进了烤炉里。
冬蝉侧目一看,被吓得一激灵,“你怎么了?喝醉了?”
“难受……”入殓师话音刚落,愚人金忽然走近了一些,打量了入殓师几眼后,便掐开了对方后脖颈的衣服,俯身,不管不顾地在其后颈处的腺体上咬了一口。
入殓师浑身僵硬,颤抖过后,却没有任何异议。
随着两股信息素短暂的交缠,两人的症状都好了很多。
入殓师咳嗽几声,推开愚人金。
这种短暂的标记常会应用在那些忘记喝抑制剂的蠢货身上,短暂标记后的一段时间内,他们身上都会有对方信息素的味道,不过会淡到几乎闻不到。
等特殊时期一过,腺体的牙印愈合,身上对方信息素的气味就会完全消失。
“适配度太低了,不行……我撑不到回去,巴尔萨,让我也咬你一口。”
愚人金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疯了吧?凭什么!”冬蝉惊道。
“以后遇见你们……我都给平局。地窖也是。”愚人金皱着眉,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痛苦,旁边的入殓师的状态则好了很多。
冬蝉看了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入殓师,又打量几眼愚人金,想了想,“你先让我赢一百局,这一百局你必须每把都投降,以后遇见我,也必须给我地窖。”
愚人金:“……”
咬牙切齿:“五十。”
“成交。”
冬蝉喜滋滋的解开领子,假装看不见愚人金生硬的表情,主动凑到对方面前,甚至贴心地垫了垫脚,“咬吧。”
或许是不想与冬蝉有太多接触。
愚人金俯身,很轻的咬在了冬蝉的腺体处,留下了一个极浅的牙印后,就退到了一旁的柜子边,不发一言,不过易感期的症状却减轻了很多。
入殓师沉默不语,低着头,避免与另外两人有任何眼神交流。
冬蝉摸了摸后颈,那里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热水,不算难受,但有点烫,这是他第一次被alpha咬,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样,除了有点刺痛外,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看了眼沉默着的入殓师和愚人金。
冬蝉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着愚人金开口:“该投降了,哥哥。”
“……”
愚人金忍了又忍,才稳下情绪,“时间还没到。”
5
投降时间一到,愚人金就投降了。
冬蝉很满意。
不过他一直能从自己身上闻到愚人金的味道,闻起来像是某种落在岩浆里的花,烫烫的,冬蝉不喜欢。
不过过几天就会散去了,冬蝉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专心致志地开启了第二场游戏,是联合狩猎,场上一共八名求生者。
永眠镇。
大地图,他还蛮喜欢的。
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修机……鼻息里传来一股若有似无的雪松味,带着尖锐的寒冷,冬蝉不适地皱了皱鼻子,随手从身上扯下一片布料将鼻子遮住。
这股信息素的味道还有别的alpha有吗?
而且他开的是联合狩猎吧。
典狱长不可能匹配到这张地图啊。
正在他惊疑不定时,路过的园丁和医生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边:“又出什么新bug了?为什么典狱长能进联合。”
两位女士注意到了一旁的冬蝉,医生鼻尖微微耸动,像是闻到了什么古怪的气味,皱着眉,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冬蝉。
冬蝉佯装无所谓地低头修机。
等她们走远了,才缩到一旁的花坛里蹲下。
可他向来倒霉,随着雪松味更加浓郁了一些,后颈处的腺体仿佛被什么东西刺激,灼得他皮肤生疼。
冬蝉看着远处越走越近的两名监管者,暗骂了一句。
实在受不了,便从花坛中钻出。
可典狱长却和愚人金轩昂而至,蛮横嚣张地挡在了路中间,典狱长走在愚人金身后,长眸半垂,随手整理了一下法杖,并未看冬蝉一眼,眸色却极其不善。
大约两秒过后,身高腿长的两位监管者站定在了冬蝉面前。
冬蝉掌心粘腻,出了一手的汗,战战兢兢抬起头,与两人对视。
“蹲一整局了。蠢货。”典狱长声音低沉,并不用力,但语气中的奚落与嘲讽显而易见。
冷酷长眸中浮现几丝不屑。
看着眼前的两尊瘟神,冬蝉咽了咽口水。
抬头一看,五个队友已经被淘汰,除了他,剩下的两人,一个已经倒地,另一个马上倒地。
甚至地窖都没修出来。
6
三秒之后,冬蝉被击倒了。
不是他想倒这么快。
主要是不小心解了个擦刀。
典狱长似是被蠢得懒得再多做嘲讽,只是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他身量高大,俊美的面容更是冷淡骇人。
冬蝉被看得头皮发麻。
抱着脑袋,往旁边的愚人金那儿挪了挪。
扯了扯愚人金的袍角:“你答应过我的。”
愚人金看了一眼典狱长,又扫了眼满脸期翼的冬蝉,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半蹲下来,附在冬蝉耳边,“当然,我说到做到。乖,地下室等我。”
冬蝉被愚人金古怪的语气刺激得浑身不自在,古怪地看了眼愚人金,对方脸上的笑容莫名诡异,他皱了皱眉,却发现一旁的典狱长正垂眸看着他,脸上并无表情。
莫名其妙的。
冬蝉不解。
却看见典狱长浓睫微抬,眸色流转,对着愚人金缓缓开口:“答应了他什么。”
愚人金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拎着武器向后走去,“你把他带去地下室,等下就知道了,我先去把另外两个人处理了。你们先玩儿。”
“玩……玩什么?为什么要去地下室。”冬蝉惊惧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两名监管者。
监管者们同时低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任何人回答他的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冬蝉抱着脑袋自愈。
忽然,一根法杖穿透了距他鼻尖三厘米处的地面,迸溅的碎石打在了他的脸颊上。
典狱长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用法杖挑起了他的下颌,逼得他不得不仰起脑袋。
典狱长微微躬身,似在仔细打量冬蝉的表情,随着监管者的靠近,压迫感迎面而来。
且对方脸上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和善。
那双冷漠的蓝眼睛此刻一瞬不瞬落在自己身上。
冬蝉被看得浑身僵硬,忍不住发起了抖,无论他想如何稳定心绪,可只要与典狱长一对视,他就忍不住抖得更厉害。
或许是太过惊惧,他甚至忘记吞咽口水,下巴又被监管者的法杖抵住。
一时不慎,又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却不敢放肆咳嗽,只是颤巍巍地抿紧了唇。
或许是他这副蠢样取悦到了监管者。
典狱长微微勾唇。
监管者本就长得极为美丽,平时再如何不苟言笑,此刻目沉如水,竟看得冬蝉微微愣了一瞬。
只可惜对方眉眼之间的不可逼视之感,又让冬蝉瞬间清醒了过来。
但冬蝉很清楚,眼前的美人分明是一尊凶神。
典狱长侧首:“喜欢地下室,那现在……爬过去吧。”
7
冬蝉咬牙。
屈辱地一路爬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典狱长的信息素更为浓郁了,虽然对方面上冷淡如常,可冬蝉很清楚对方几乎忍耐到极限了,估计游戏一结束,就要回家喝抑制剂了。
该死的疯狗。
这个老混蛋。
明明喝抑制剂了……而且还被愚人金短暂的标记了,为什么,脑袋会这么沉……这、这是正常反应吗?
迷迷糊糊间,冬蝉扶着墙壁,坐在地上,看着地下室不知何时多出来的铁门,愣了好一会儿,余光又瞄见站在他身后的典狱长。
忽然福至心灵。
他站起身子,主动走进地下室,佯装体力不支地倒在了地上,趁着监管者听见动静过来察看,瞬间蹿出地下室。
顺势将地下室的门反锁。
确认自己安全后。
冬蝉趴在铁制的栅栏上,看着地下室内长身玉立的监管者,大约估算了一下时间,便伸手摸到后脖颈,努力让自己的信息素显露出来。
“老师……你的信息素好香。”
“我好喜欢。”
“老师……好想被你标记呀,可你现在被锁住了,根本出不来呢,好可怜……我都要同情您了。”
闻言,监管者抬头看着冬蝉,剑眉轻蹙,长眸沉冷。
却不发一言。
只是沉默着往前迈了一步。
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监管者,冬蝉很清楚,对方已经到极限了,哪怕面上装得再怎么冷淡,可空气里的信息素还是浓得要命。
显然。
监管者在omega的刺激下,进入易感期了。
若是没有抑制剂,就只能忍受灼烧血管般的痛苦了。
想到这儿,他满意地拍了拍手。
隔着厚重的铁门,他对着长眸阴郁的监管者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
“自己在这里待到天亮吧,该死的疯狗。”
“真精彩啊。”陡然响起的声音令冬蝉身形一滞,错愕抬起头,发现愚人金不知何时坐在了地下室的入口处,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灿烂笑意。
那双细长的眸子里,皆是算计。
愚人金是个记仇的人。
他会同情卢卡巴尔萨的。
于是他压低声音,看着地下室内晦暗的人影,对着冬蝉露出一个更为和善的笑:“上一局在地下室不是还叫我哥哥吗?嗯?怎么现在这么生疏了。”
“宝贝。”
——
【太中】迟钝痛感
正在批阅文件的太宰治突然问到了一丝细不可查的血腥气。那味道太淡了,待他想认真嗅闻是否真的存在的时候,那气味直接消失了。屋里只有两个人,他和他的最高干部。他在认认真真的批阅文件,而他的干部正无所事事的站在他的身后。
鼻子是不会出错的,他很确信,但最近一个月以来中原中也并没有出过任何外勤。停下写字的手,太宰治微蹙眉头看向自己身后。
“过来。”他朝中原中也招了招手,中原中也向前了一点,却依旧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怎么了?”中原中也神色淡然,双手背在身后。太宰治忙了好几天了,这次才发现他的最高干部最近穿黑衬衫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平时他都习惯穿酒红色的衬衫,白色的也有,但他十分肯......
正在批阅文件的太宰治突然问到了一丝细不可查的血腥气。那味道太淡了,待他想认真嗅闻是否真的存在的时候,那气味直接消失了。屋里只有两个人,他和他的最高干部。他在认认真真的批阅文件,而他的干部正无所事事的站在他的身后。
鼻子是不会出错的,他很确信,但最近一个月以来中原中也并没有出过任何外勤。停下写字的手,太宰治微蹙眉头看向自己身后。
“过来。”他朝中原中也招了招手,中原中也向前了一点,却依旧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怎么了?”中原中也神色淡然,双手背在身后。太宰治忙了好几天了,这次才发现他的最高干部最近穿黑衬衫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平时他都习惯穿酒红色的衬衫,白色的也有,但他十分肯定,穿黑衬衫是中原中也近一个月以来新有的习惯。换件衣服换换心情,或者是最近有了新的偏好其实完全可以解释的通,可惜太宰治向来不信这一套。
中原中也不肯过来,太宰治只好自己向后伸出胳膊揽住中原中也的腰,给他拉向自己怀里。皮肤触碰到中原中也衬衫的那一刹那,虽然很细微,但他一瞬间的不自然颤抖还是被太宰治捕捉到了。
他的最高干部讨厌他的触碰,他知道,所以为了减少无谓的争吵他也懒得去主动碰中原中也,除非平常解决生理需求。
鼻尖埋在中原中也的腰腹,太宰治鼻尖微动,确认了他身上的确有一股血腥气。眸子不自觉的变暗,他冷着脸抬起头,言语里尽是冰刺:“中也,你就是这么当港黑最高干部的吗?不出外勤都能给自己弄伤?”
中原中也垂眸,似乎懒得回复他这带刺的话语。他一把扯开太宰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重新退回了太宰治无法轻易触碰到的距离。
“关你p事,老子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就行了。”他神色间尽是不耐,好似再和他多说一句话他就要恶心的昏过去了一样。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太宰治干脆起身走向中原中也,拉过他的胳膊把人推倒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刚刚还在批阅的文件个钢笔全部都被扫到地上,那只昂贵无比的钢笔就这样被摔劈了笔尖。中原中也抬脚要踹他,却被他先一步预判抓住了脚踝,还没等进行下一步,他看见中原中也的衬衫逐渐变湿,不明显的液体痕迹开始扩大。一掌扫过去,掌心的白色绷带一片鲜红。
“......中也,这是怎么回事?”太宰治举着手给他看他掌心的血迹,但中原中也只是扭过头不答。心沉了半截,太宰治顾不得考虑到中原中也的衬衫有多贵,他一把扯开他的衣服,映入眼帘的是层层叠叠的染血的绷带。
呼吸都要停滞了,他睁大眼睛,甚至可以堪称无措的看着中原中也的上半身。他感觉现在连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冰冷,寒意刺骨直达四肢百骸。
怎么......弄伤......的?就在.....他眼皮.....底下?
抓着中原中也报废衬衫的指尖开始微微颤抖,他一层一层的剥开那些绷带。这是多么严重的伤口才会把这么多层绷带全部浸透,太宰治不敢深想,只能强迫自己将自己的注意力移到中原中也身上。
还剩最后一层的时候,中原中也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冰凉的手握住了太宰治的指尖。
“别看了,再污了你的眼睛,就是正常的伤口罢了,没什么.......”
太宰治不管这个,他一把甩开中原中也的手解开最后一层,映入眼帘的是层层叠叠的刀口,有些甚至深可见骨。按理来说这么多伤口,中原中也早就该血尽而亡了,或者说拆绷带的时候就应该痛的大叫起来,可是为什么......
异能!这是异能!太宰治怒不可遏的掐住中原中也的下巴。
“中原中也,你疯了吗!”他全然忘记自己是港黑首领的事实,怒火已经几乎要将他的理智都烧灼殆尽:“中了异能你不告诉我!这异能会随着中的时间加长逐渐把人切割成碎块的!就算不会失血过多也没有痛感——”
“你吵的我耳朵疼。”中原中也瞟了他一眼,一把握住太宰治的手腕,强迫太宰治因为疼痛而松手。他冷笑一声,推开了他,自己从桌子上下来:
“身为港黑首领,大惊小怪可不行啊。这有什么关系,都一个月了老子不也没死?刚才碰到你了,人间失格已经起效了,估计过几天就好了。”
是啊,一个月......都中异能一个月了,太宰治因为太忙最近也没有闲心和中也做,结果居然现在才发现......
内心涌上完全陌生却又无法抒发的情绪,愤怒到极致有的时候人反而冷静了。太宰治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无所谓的中原中也,看着血滴从他的胸口流到腰带上。
“中原干部。”太宰治极少这么叫他,给中原中也叫的一愣,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就算再怎么拼也拼不上来。
“你要记住,你的身体不只是你自己的,还是港口黑手党的,如果再有下次,我会直接将你解雇。”
听到这话,中原中也反而笑了,他拢了拢自己的衬衫,耸肩道:
“一个最高干部而已,首领想要多少就能要多少。”
“很抱歉属下的能力只有这些,下一次说不定都没有能回来复命的机会了......”
“我可能会直接死在战场上吧。”中原中也说着,表情淡漠的就好像在说的事和他自己完全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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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知道太宰治在乎他,不过可能仅仅是他的身体以及他好用的异能罢了。他从来没有真正觉得以自己的实力会轻易死在战场上,但如果这么说能激怒太宰治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隐囚/ABO】发明家洛伦兹与他夫人一生的故事
*中世纪pa,AO
*全文1.1w
和许多贵族的omega们一样,卢卡斯在十四岁的时候理所应当地嫁人,命运是早就织好的腐朽华服,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一个还未见过几面的alpha是他出生就冠以的命运。出嫁那天他是刚开放还一无所知的百合花,捧着洁白的花束缩在新婚丈夫的身后,丝质的头纱遮住了半张脸,蹭得他痒痒的。卢卡斯眨了眨眼睛把头纱撩起来,拽着丈夫的衣角打量着很多宾客。而他新结为的丈夫用手包裹住他的手指,两个人的皮肤间隔着一只薄薄的白色蕾丝花边手套,在多年以后的葬礼上,卢卡斯仍戴着这副手套。“不要紧张。”他的丈夫阿尔瓦·洛伦兹说道,卢卡斯咬着嘴唇点头,几乎用掉了人生中所有的...
*中世纪pa,AO
*全文1.1w
和许多贵族的omega们一样,卢卡斯在十四岁的时候理所应当地嫁人,命运是早就织好的腐朽华服,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一个还未见过几面的alpha是他出生就冠以的命运。出嫁那天他是刚开放还一无所知的百合花,捧着洁白的花束缩在新婚丈夫的身后,丝质的头纱遮住了半张脸,蹭得他痒痒的。卢卡斯眨了眨眼睛把头纱撩起来,拽着丈夫的衣角打量着很多宾客。而他新结为的丈夫用手包裹住他的手指,两个人的皮肤间隔着一只薄薄的白色蕾丝花边手套,在多年以后的葬礼上,卢卡斯仍戴着这副手套。“不要紧张。”他的丈夫阿尔瓦·洛伦兹说道,卢卡斯咬着嘴唇点头,几乎用掉了人生中所有的力气。乐队在奏响婚礼进行曲,卢卡斯挽着阿尔瓦的手臂走在鲜花簇拥中,而他一个月前,才刚刚得知自己要嫁人。
阿尔瓦·洛伦兹第一次见到卢卡斯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会爱上其他人了。赫尔曼死于研究事故后,阿尔瓦整理好这位疯狂的发明家生前的遗物以及财产后敲开了巴尔萨克家的家门。巴尔萨克夫人面露疲态,眼睛微微肿胀,那是终日以泪洗面留下的痕迹。“请进吧。”她用哑掉的嗓子说,然后为他沏了一壶苦得呛人的茶水。巴尔萨克夫人抹着眼睛向他致歉,称她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购置物品。丈夫的离去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动力,即便他生前并不关心家庭。阿尔瓦将赫尔曼的遗物递给他,声称希望这些东西能给对方一点安慰。巴尔萨克夫人打开沉甸甸的袋子一样一样地看过去,阿尔瓦借机与她告别,刚站起身里屋的门就被打开,一个棕发的脑袋探了出来,他问道:“妈妈,是爸爸回来了吗?”
在曾经一同做着科学研究的时候赫尔曼向阿尔瓦讲过自己有一个孩子,由于分化成omega的缘故他需要早早物色亲家。那时候赫尔曼揶揄地瞥了至今未娶妻的阿尔瓦一眼:“我把他配给你怎么样,我信得过。”阿尔瓦那时候低着头笑,说,省省吧,我都快能当他父亲了。
他是第一次见这孩子,脸颊很红,像是刚在外面玩闹过。他穿着omega们常穿的宽松长裙,颈边的布料围了一圈花边,露出的小腿上套着白袜子,沾了点尘土。眼睛很大又很纯真,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而后绽放出一个天真的笑:“你好,先生。您真好看。”
那时候阿尔瓦样子很平静,回了个微笑就算作罢。那孩子跑到母亲身边,巴尔萨克夫人伸出手,揉了揉他细嫩的脸颊。于是他很开心地嘟起了嘴。巴尔萨克夫人这才意识到她没有介绍这个年轻的omega,她很抱歉地对阿尔瓦点点头,慈爱又哀伤的眼神看向身旁的独子:“他叫卢卡斯,随我姓巴尔萨克。卢卡斯·巴尔萨克。”
听见母亲重申自己的名字,卢卡斯停下摆弄手上木质玩具的动作,抬起头看两个大人。他搞不懂这些胡乱的人际关系,这是当然的,毕竟他只有十四岁。即便拥有着过人的头脑,也无法在这时明白父亲狂热的殉职所带来的后果,无法明白母亲看他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当然也无法明白,这个陌生而高大的Alpha看向他时,眼底汹涌的情绪。卢卡斯只是坐在一旁,不断望向门外,似乎在等什么人回来。
阿尔瓦强忍住与他对话的念头,再次与巴尔萨克夫人告别。踏出门槛的时候他听见身后淅淅索索的拖动椅子的声音,然后是omega脆生生地询问:“妈妈,那个叔叔认识爸爸吗,他有没有说,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他听见巴尔萨克夫人的抽泣声。
卢卡斯·巴尔萨克。阿尔瓦惯念前半段,即使在接下来的数十年里改为卢卡斯·洛伦兹,他仍旧只念前面真真正正属于那个孩子的一部分。这个名字在那个夏天成为了他的梦魇,他不断地实验出错,严重到中止了实验,每天无意义地重复着连接电线与分开的过程,似乎是在妄图这一点小小的电磁能通过沉闷的大地亮在巴尔萨克家里,把那些不为人知的情绪通过灯光悄悄带给卢卡斯,天真的孩子。
或许是雪白的长裙,或许是灰绿色的眼睛,或许是顺滑的棕发。卢卡斯如同一颗跌进鞋里的硌脚石子,一遍又一遍地折磨着阿尔瓦,直到他的心脏都磨得血肉模糊。他有一天去买东西,店主是个中年女人,认识阿尔瓦,并觉得他在做的事情非常了不起。店里有几个孩子在玩,看样子全是omega。
店主以为他看上了其中的谁,一个一个的介绍过去。如果谁能嫁给大发明家阿尔瓦·洛伦兹,那将会是件荣耀无比的事情。阿尔瓦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无此意。他拿着整整一纸袋子的肉桂面包走在回家的路上,依旧在想卢卡斯。然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喜欢雪白的长裙,灰绿色的眼睛与顺滑的棕发,他就是单纯地爱上了卢卡斯,所以那个男孩的浑身每个地方都在折磨他,如同看得见的伤,血淋淋地疼痛。
夏天几乎所有人都在恋爱,空气中充斥着新洗的葡萄香气,糖果融化的黏腻味道,还有篝火晚会留下的余烬。阿尔瓦在夜晚时分听见外面的alpha与omega依偎着讲着永不分离的誓言,这个谎的开端能追寻到人类的起源。语言是最有用的话术,它不需要任何证实,就足以单纯的人去相信一生。
爱情难以吐露,如同塞死的瓶口,渗出的水被挤扁又重构,一点一点地往下滴。
阿尔瓦向巴尔萨克家求亲的前一天去镇上最好的裁缝店取新订的一身衣服,店长是个年老的女性Beta,说着一口并不流利的塞尔维亚语,里面夹杂着听不懂的土话。见到他,店长非常高兴地把崭新的黑呢衣服递到阿尔瓦的手中,好奇地问为何心血来潮要做身衣服。毕竟在镇上绝大多数人印象里,这位醉心于物理研究的发明家从来不拘泥于这些事情,就连他故去的朋友赫尔曼都无法在放松时刻拉他去酒馆里掷几个骰子。
“我要娶妻了。”对于店长的问题,阿尔瓦·洛伦兹只回复了短短几个字。他礼貌地笑了笑便离开,独留震惊的老人和她店里帮她分担累人的裁缝活计的女儿们,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年轻的那个女孩说,他一定是被魔鬼附身了。
这不怪她。几乎所有人知道阿尔瓦要娶妻之后都是这个反应,毕竟他的大半生都与物理为伍,从未和任何omega有过任何风流的传闻。这其中不包括巴尔萨克夫人,两年之后她在某一次对话中谈起这件事时说,赫尔曼死的时候他就该结婚了,只是没想到最后婚事仍要落到她家。说这话的时候她还穿着服孝的衣服,面容憔悴,却已经不必像从前那般担心omega独子的归宿。
当她打开门看见穿戴整齐的阿尔瓦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样正式的装束她上一次见还是年轻时赫尔曼向自己的求婚。家里到处都是悼念的气息,死亡盘踞在家庭里,和外来人格格不入。
巴尔萨克夫人打开窗让空气流通,坐回来问阿尔瓦为何再度登门。很显然她没有听到传遍小镇的那件事,丈夫的死让她再也听不进传闻逸事。阿尔瓦看向客厅里空着的花瓶,意识到不久之后那里将会插满意味着婚礼的鲜花,他说:“我是来求亲的。”
巴尔萨克夫人听完后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阿尔瓦搞错了,可面前的Alpha绝无说笑的意思。像是为了求证,她将家里唯一的未婚omega带了出来,卢卡斯刚从午觉中被吵醒,穿着宽松的睡衣被母亲拉着从后院的卧室里来到了客厅。巴尔萨克夫人帮他整理头发,询问他是想要嫁人。
“只要别打扰我睡觉,什么都行。”尚未睡醒的卢卡斯睡眼朦胧地揉着眼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同意了什么。
巴尔萨克夫人很歉疚地对阿尔瓦颔首。声称这件事需要等他睡醒了再商讨。阿尔瓦并不着急,他知道巴尔萨克夫人总有下定主意的那一天。果不其然在第六天时巴尔萨克夫人领着身穿漆黑色长袍的卢卡斯登门,第一句话便是:“我想了很久,决定把他嫁给您。”
她压低了声音,以免被卢卡斯听见:“您知道的,单身的贵族母亲带一个分化不久尚未许配的omega是件难事。况且我疾病在身,难以护佑他终生。”她不舍的眼神落在了卢卡斯身上,却依旧下定了决心:“所以,您是非常好的选择。更何况您爱着他。”
“我很高兴您认可我的感情。”阿尔瓦向巴尔萨克夫人伸出手,而对方摇摇头说,他是您的了,与您握手的该是他。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卢卡斯已经好奇地跑到了阿尔瓦做实验的房间,远远地站着看那些带着新奇思想的仪器,很多东西他的父亲生前也给他看过,他很喜欢这里。可是当母亲称要将他嫁给这个屋子的主人时,卢卡斯还是害怕地往后躲了躲。
“没关系,”阿尔瓦如此说,可话语已经证实了一件事情,“婚礼筹备大概一个月,你还有很多时间去学习如何当一位妻子,以及一位物理学家。”
巴尔萨克夫人有些意外,她本以为这个alpha只是想要她的孩子在家里安安静静地干着omega该干的活,却没想到他还有别的打算。不过她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了,在一个月内教会卢卡斯是件难事,因为他既不喜欢做家务,也不喜欢针线活。
所以只能从标记开始讲起,她请来镇上非常擅于做这件事的妇女,那是个alpha,却已经如此教导过几十名omega出嫁。卢卡斯听得面红耳赤坐立难安,同时却有些隐隐的期待——在这段时间里他已不惧怕婚礼,并不是因为他认定了这是omega的命运,而是他得知嫁过去后就可以做父亲曾经做过的研究。不过巴尔萨克夫人警醒他,不许像父亲那般狂热,也要提醒丈夫注重家庭。
嫁人的流程卢卡斯已烂熟于心,这段时间里他除却家务与针线已经全部学会,很有巴尔萨克夫人当年的模样。婚礼当天他起早并穿上工期足足一个月的婚纱,发间别上香橙花并蒙上面纱,在家里静静地等待着新婚丈夫的迎娶。他依旧紧张,身体在轻微的发抖,但别人以为他是兴奋的缘故。街面上到处都是花环,人们在街道的两旁祝贺着新婚的alpha与omega。
教堂仪式交换戒指时卢卡斯发抖更甚,阿尔瓦垂眸轻轻地把戒指戴在了他戴着蕾丝花边手套的无名指上。宾客们一阵欢呼,就在这时卢卡斯突然停止了发抖,并且突然想起接下来的流程,凑上前踮起脚吻住了他的丈夫。
婚礼结束后人们的狂欢并未停止,他们一边痛饮海对岸带来的酒一边送别新婚夫妇,目送他们回到他们的家里,有人吹起促狭的口哨,祝你们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于是alpha们哈哈大笑,天上燃起结婚庆贺用的焰火。
卢卡斯听不得这些话,害羞得不能自已。他的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深夜洗好澡后躺在床上,呼吸不规律地看着身旁的alpha。他已学会所有知识,却难以开始第一步。阿尔瓦扣住他的手指,轻声说不要怕,窗外的人们还在欢庆,卢卡斯安下了心。他放松了自己的全身,也学着阿尔瓦的样子轻声开口。
“您来吧。”
“不必对我用敬称。”阿尔瓦说完后亲了亲他的额头,带着新婚的妻子进入良宵,二人信息素的味道浓得化不开。第二日刚打开窗户,前一夜宿醉的人便笑着调侃他精力了得,信息素在街上飘了一晚上。阿尔瓦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妻子还在睡觉,那人于是大笑着离开。
卢卡斯在新婚的第二天就开始学习电磁学相关的知识,在稿纸上写写画画一通后拿给阿尔瓦看。稿纸斜上方是他的署名,刚结婚的omega还保留着以前的习惯,花体字写着卢卡斯·巴尔萨克。阿尔瓦于是放下纸张,手指指向那处署名道:“首先,你要学会写对自己的名字。”
卢卡斯·洛伦兹。卢卡斯写完这个名字以后重新读了一遍,这是一个全新的他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阿尔瓦都是一个优秀的丈夫。他每天清晨会去院子里剪一束花插在床前的花瓶里,并做好早餐等待卢卡斯醒来。卢卡斯还保留着从前的习惯,睡到孩童该醒的时间才醒。
有人来家中做客时提醒他不可以再如此,他现在是有丈夫的omega,务必比丈夫早起半个小时去做早餐与准备盥洗用具。卢卡斯拿着涂着鲜艳彩漆的杯子听他讲话,目光却总往那间电磁相互作用的房间看。就在这时阿尔瓦结束了手上的工作,坐到他的身边,随手将实验剩下的磁铁放进卢卡斯的手心里,对来客说:“我愿意让他继续睡。你知道的,法律没有规定一个omega必须负责配偶的起居。”
卢卡斯愣愣地看向手中的磁铁,它被新婚戒指所吸引,靠在他的无名指上。
在卢卡斯十六岁的时候,他的知识与实践已经足以单独完成一次实验。比起这个,更惹他人注意的是他完全进入成熟期的外表,棕发留得稍长,灰绿色的眼睛看人时不再把情感完全表露出来。褪去了童稚却依旧保持着好奇心,同时维持着少年omega与妻子的形象这件事让许多omega艳羡不已,连巴尔萨克夫人都感慨他比自己出嫁时做得更好。
住在镇子上最偏远地方的老人见到卢卡斯时啧啧感慨,“他简直和洛伦兹从前一模一样”,旁边他的儿子一边用军刀刮着胡渣,一边说:“因为他就是洛伦兹夫人。”
老人非常不满地摇头:“但他绝对不只是洛伦兹夫人。”事实证明他说得没错,这一点在几年后的葬礼上得以证实,不过在那时,这位老人早因年老而走入了坟墓。也许是道破了天机,他死后坟墓哀嚎了三个月有余。
即使卢卡斯的能力已经可以单独研究,阿尔瓦同样未禁止这件事,但他依旧喜欢和阿尔瓦一起研究机械的运转,趴在桌子上观察着实验的结果,并且主动负责记录,把每一页记录纸上写上两人的名字,阿尔瓦·洛伦兹,卢卡斯·洛伦兹。
镇上几乎每个人都称卢卡斯嫁得非常好,不必包揽恼人的家务活,不需要焦头烂额地忙于omega们如何分走alpha的宠爱、抑或是处理家里理不断的矛盾,只需要陪着丈夫干自己愿意干的事情就好。
事实上夫妻的关系并不像他人所说的那般永远和睦,事情很简单,卢卡斯进入了青春期。这来得实在有些晚了,且仅仅表现在他的研究上。倘若他与阿尔瓦起了分歧意见,如果阿尔瓦不能在每个方面都说服他,那么卢卡斯便会不断地追问,直到阿尔瓦将他打包放到床铺上,任凭信息素铺满房间为止。
但是卢卡斯的青春期持续得很短暂,因为这期间发生了一件对他来讲冲击力巨大的事情。巴尔萨克夫人在某个星期二被人发现死于家中的客厅里,身体常年的病痛与丈夫死后的冲击还是拖垮了她。她似乎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穿上了在衣柜里置封多年、用樟脑丸保存完好的那身嫁衣,雪白得一如当年,款式过时与岁数渐长也难以剥去她的美丽。她平静地伏在餐桌上,面前放着几朵正在凋谢的香橙花,如同她死去多年的婚姻。在她死后很多年有人如此评价,“她在生命的末尾又嫁了一次人”,但早已了解父母的纠葛的卢卡斯——那时候他被称之为遗孀洛伦兹夫人——却毫不留情地反驳:“她只是在告别一生中最灿烂的少女时代。”
但无论是什么,都无法改变人逝去的这一事实。卢卡斯在外人面前表达得很平静,为母亲梳头发的手指却在发抖,他对葬礼一无所知,却必须保持着很强大的模样。在多年以后他亲历的第二场葬礼上他做得很好,比这一次还要好。阿尔瓦一直陪在他身边,夜幕降临他人散去的时候,卢卡斯终于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如同要把十几年的母子情分全部通过眼泪传递给阿尔瓦那般。
“我知道,我知道。”结婚两年,阿尔瓦已经彻底明白妻子想要表达什么。他亲吻卢卡斯的眼睛,盐的味道干涸在他的嘴唇。他们少在这张床上说过那么多的话,这次却一口气聊到了天明,直到omega哭累了昏昏沉沉地睡过去,阿尔瓦替他捻好被子,这段回忆才彻底结束。然后阿尔瓦坐在床边,想着当年巴尔萨克夫人说的那些话,他这样坐了很久,似乎在和巴尔萨克夫人对话,最后他对着月光承诺。
“我不会再让他哭了。”
阿尔瓦·洛伦兹在数年后面对行刑仪式时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没有兑现这个承诺,家中的妻子在他被押走后想必会泪流如昔日。仅有月光听见他的誓言,但他死在阳光灿烂的白天。
不知何时起,身边来往的人都在催促他们生育孩子。卢卡斯在繁琐的反复实验中抽出时间应付其他已婚omega的聚会,阿尔瓦提出帮他推掉被他拒绝,“如果我这么做,那么他们就会将我剔除于omega间”。阿尔瓦一面为卢卡斯的考虑缜密所赞叹,一面又开始担心于以后的研究会遭到过多的非议。
他担心这些的时候,卢卡斯正坐在omega中间,他人软若无骨的手指抚摸他的小腹:“你该生个孩子,洛伦兹夫人。”说话的omega向卢卡斯展示自己足月的肚子,即使他比卢卡斯还要小两岁。卢卡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被别人捉住手腕:“洛伦兹夫人,生育孩子是我们的职责。”
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大家好像笃定了他会温顺地听从这些话语,就像那些畜栏里淡定吃着一把又一把鲜草的羔羊。卢卡斯从香水味道的人群中挣脱出来,回到电磁与电磁相反应的屋子里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阿尔瓦正在记录今天的实验,见他一身别的omega信息素的甜腻味道,替他开了窗,又把早晨新摘的花与一杯水移到卢卡斯面前,做完这一切才继续忙碌。
他是有资格抛下这些事情去照顾卢卡斯的,因为后者完全可以接替他的工作。就像他回来时发现实验笔记上已经多了几行话,只是字迹潦草,足以显示出其心不在焉。卢卡斯在阿尔瓦平和的目光下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说话时看向自己的小腹,如同看还没结过果的瘪瘪花朵。阿尔瓦听见后首先是笑,俯下身询问他的意愿。卢卡斯犹豫的眼神在看到桌上的手稿的一瞬间变得坚定。
“不,我是说,暂时不。”
“在完成我们的理想之前,我不希望你我之间多出什么阻碍。”
但是多年后,遗孀洛伦兹夫人其实是后悔于没有早早要个孩子的。他依旧带着蕾丝花边手套,目光看向几乎化为齑粉的花朵,那时候他已经不再亲自实验,而是开始写书,出版的书籍在整个国家都流行异常,每本书的最开端都要写上阿尔瓦·洛伦兹的名字,如同十四岁那一年的终身标记。
“那么就不要。”阿尔瓦亲他的额头。
十八岁那一年,卢卡斯获得了他人生中第一件发明,实验成功的那天他扑进阿尔瓦的怀里又哭又笑,眼泪抹湿了alpha的领口。这件发明大大减少了电能的消耗的同时又提升了效率,很快在镇上风靡起来。然后整个镇、隔壁镇、隔壁镇的隔壁镇都知道了发明家阿尔瓦·洛伦兹那位了不起的夫人,前来观摩的人踏破了门槛,在知晓他们结婚四年后还没拥有一个孩子后,提供可收养孩子的人再次踏破了门槛。卢卡斯刚结束几个月的连轴转,正是需要补眠的时刻,于是阿尔瓦闭门谢客,只为给妻子一个最舒适的睡眠环境。
这些人卢卡斯见过一部分,至今记忆犹新。因为在几年后喊着要连同他一起杀死的人中也有他们,人永远是趋利避害的生物,他在不该学会这个知识的时候早早学会了,并运用一生直到自己戴着蕾丝花边手套葬在阿尔瓦身边为止。
那时候有位来宾带了照相机,主动提出为夫妻二人拍摄一张相片。卢卡斯有些局促地面对着镜头,阿尔瓦则站在他的身边温和地笑。这是发明家阿尔瓦·洛伦兹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数年间被人指责唾骂,十几年乃至几十年后又被后人赞叹。他们看到的版本只有温和笑着的阿尔瓦,有人有意裁掉了卢卡斯的部分,当时的想法是祸不及这样一位美丽的遗孀以讨他的欢心,却误打误撞地让阿尔瓦的照片以单人的部分流传了下来。
出色的发明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其他的影响,他们依旧安安静静地过着一个alpha与omega该过的日子。很不幸的是,国家的两个派别爆发了战争,战火席卷每一个平静的小镇,无数热血得如蚊蝇的alpha们要去为了自己的党派而战,omega与omega相互依偎,以泪洗面希望丈夫能平安归来的同时,还要担惊受怕于随时可能到来的军队,落单的omega像烹饪好送到嘴边的肉,没有人会不去品尝。
战争的消息在一个月后才到达小镇,那时候卢卡斯在画手稿,听到消息时折断了鹅毛笔,断墨倾泻流满整张稿纸,他愣愣地举着满手的墨直到阿尔瓦走进来抱住他。有许多面生的士兵在街上巡逻,他们的队伍一日接一日地壮大,煽动的情绪挤满了小镇,酒吧里的人比以往多了几倍。
他们带来各种肤色的omega,租着酒吧旁边的屋子为士兵们提供服务。这些omega受到原住民的嫌弃,却也同样鄙夷他们。偶尔他们会走出那些屋子,一间间房屋地打量过去,他们最喜欢的是阿尔瓦的宅邸,他的面容与教养是这些混迹于各地的omega从未见过的。他们之间打赌,谁若能将阿尔瓦带进小小的屋子,他人要给那个人一百第纳尔。没有人不同意。他们有多痴迷阿尔瓦,就有多恨卢卡斯。当卢卡斯站在窗边记录今日的实验时,外面的黑白混血omega们便会大声用黑话咒骂他,然后他们会听到卢卡斯标准发音的回复,他会的语言一点也不比这些满世界乱跑的人少。
omega在记录的间隙抬起眼回应别人的挑衅,后颈毫不遮掩地露出来,上面是丈夫留下的终身印记。“狂妄的小洛伦兹”。这是士兵们里新流行的话,“他只是站在那里,别人就知道阿尔瓦的目光一辈子都不可能从他身上转移”。卢卡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是不屑地笑两声,把手稿给阿尔瓦看,继续两个人的研究。而阿尔瓦更不可能受到那些屋子的诱惑,他从第一次见到卢卡斯起就不会再容下其他人,即使酒吧旁的屋子里根本不会滋生爱情,他也对此完全不感兴趣。
在夫妻二人的新一项研究即将完成时,保守派彻底占领了这个镇子,与之而来的是大型的审讯。阿尔瓦被带走的那一日卢卡斯甚至还没睡醒,门被踹开的瞬间翻身从床上警惕地打量着入侵的人。阿尔瓦把他护在身后,平静地面对士兵的问题。
“姓名?”
“阿尔瓦·洛伦兹。”
“是否做出了这项发明?”他们把照片扔下来。
这项发明是主负责人是卢卡斯,他下意识地想要说作者是自己,以免让自己的丈夫受到伤害。就像母亲曾经告诫的那样,要尽一切可能去保护自己爱的alpha。但是阿尔瓦极轻地对他摇了摇头,说:“是我。”
“为激进派研究工具,真有你的。”为首的士兵把目光挪到坐在床上穿着洁白睡衣长袍的卢卡斯身上,眼神一下变得火热,“你家这个omega,不错。”
“如果您不想因强抢他人妻子而遭受骂名,那我劝您还是不要再看他。”阿尔瓦的声音骤然冷下去。
被带走前士兵给了他们二人一些独处的时间,阿尔瓦的指尖替卢卡斯擦掉眼角的泪水,omega脆弱得像初见那般,但他宁愿自己什么也不要懂,这样就可以不去理解心爱的人也需要与自己分离终生的痛楚,阿尔瓦为他戴上那副白色的蕾丝边手套,并许诺下一次一定为他定做一副新的。卢卡斯不断地哭,抽噎声堵在嗓子里以免被外面的士兵听到。他说可是你什么都没有做错,追求真理难道也是一种错吗。阿尔瓦捧住他的脸,最后一次亲他的唇。
“不要怕,卢卡斯。不要怕。”
“你是个成年omega了,同时是位伟大的物理学家。你要藏锋,等到战争结束后再继续研究。你还那么年轻,以后若遇到了爱你、你也同样爱的人就嫁给他吧,这种人不会对你不好的。但是,卢卡斯,不要忘记我爱你。”
卢卡斯的泪水一滴滴地落在手背上,家里的门被砰得一声关上,那个人再也没有打开过它。很久以后遗孀洛伦兹夫人在书里写道:事实上我一辈子都要困在这座坟里,心甘情愿地守着活着的墓,他不会爱上除我以外的人,我也是啊。我十四岁就嫁人,十八岁失去了丈夫,可那四年的时光又是谁能比拟的呢。
阿尔瓦被枪决的那天卢卡斯静静地坐在家里,他没有收到提前的行刑通知,事实上大家都没有,枪声也很小,并没有传遍整个镇子。他在学习剪花,阿尔瓦先前种下的那批花在走后只活了几株,卢卡斯慢条斯理地理着花,如同没有灵魂的空壳。兀地被花的刺扎到了手指,血液从细小的伤口流出。就在这时他听见了响亮的枪声,他以极快的速度站起身冲出屋子,把街上的马夫吓了一跳:“洛伦兹夫人,你出来干什么,小心一点啊。”
“你没听到吗,枪声?”卢卡斯一边极快地整理衣服一边问,马夫耸了耸肩表示并没有。他于是飞快地奔跑起来,一路往军人驻军的行刑场跑去。他有预感,会在那里看到与自己分离一个月有余的丈夫。路上很多人奇怪地问洛伦兹夫人你上哪里去,只有住得离行刑场很近正在打磨军刀的年轻alpha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节哀顺变。卢卡斯生平第一次骂了脏话:“去他妈的节哀顺变,我要见到我丈夫。”
狂妄的小洛伦兹。当他喘着气来到行刑场时,几个士兵朝他吹了声口哨。卢卡斯把包着头发的头巾解开,长长的棕发暴露在空气中,他每走一步眼神就凶狠一分,最后站在军官面前,即使低了他一个头也没法阻止那浓烈的杀气:“我丈夫呢。”
军官拍了拍手,于是几个人将已经没了生息的阿尔瓦抬过来。卢卡斯冷笑一声,所有的恨意凝在唇间:“现在,差你的人把他送回去,我要给他下葬。”
阿尔瓦临终前镇定自如,他想起他与卢卡斯的初遇,那时候卢卡斯还是个天真的孩童,转眼成为能够独自研发一台机器的成年omega。他想起卢卡斯灰绿色的眼睛噙满泪水的模样,很愧疚地想,抱歉巴尔萨克夫人,我还是让他哭了。最后他睁开眼睛面对枪口,其中火药摩擦手枪上膛,“砰”。这声响连最近的刽子手也只能听见个大概,却转瞬传到了卢卡斯的耳中。电磁间的共鸣让他一路奔跑,最后两枚磁铁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
卢卡斯带着几个士兵返回镇上时很多人都以为他疯了,抑或是做了什么交易才能让这些人那么听他的话。事实上他什么都没做,士兵将阿尔瓦的身体放在他的家中后就离开,街坊邻居挤在门前,齐声发出压低的悲鸣。事情的主角,卢卡斯却异常镇静。他按照习俗为阿尔瓦下葬,这不是他第一次接触葬礼,但是是第一次一个人主持这一切,整个葬礼上他都面无表情,手上戴着的是白色蕾丝边手套与结婚戒指,卢卡斯安静地倾听每个人的悼念,甚至收下了军官送来的一束花,虽然在收到的下一秒就把它扔了出去。这期间他的脊背永远挺得笔直,似乎没有任何东西会压垮他。
有人说在每个夜晚他都要放声大哭,也有人说他早已与军官好上,把昔日的丈夫忘在九霄云外,葬礼不过是赎罪。这些话一律进不到卢卡斯的耳中,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翻看着曾经的手稿,阿尔瓦与他的笔迹像是新的一样,想要流泪的情感也如同新的一样漫上来。他就这样一张张地翻看过去,最后落到最开始那一张,稚嫩的笔迹与划掉的“卢卡斯·巴尔萨克”,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个名字了,阿尔瓦从未叫过他后面的姓氏,无论是巴尔萨克还是洛伦兹,他都未曾叫过。卢卡斯的手指落到那个名字上,他似乎看见好奇的自己对着磁铁摆弄,然后簌然落下泪来。他曾想过做好这个发明后就生一个孩子,把他或者她养成当年自己那般天真的模样。但是他不会再有机会了。
卢卡斯依旧住在那件屋子里,随着年龄的渐长,他学会了曾经怎么都学不会的活,他学会了做早午餐与种植,缝制衣服与打扫家庭。其实不是学不会,而是有人能让他学不会。在卢卡斯二十二岁的时候战争结束了,士兵和黑白混血omega们在一夜之间撤走,什么都没改变,却给无数人带来了颠沛流离的生活。他终于能把这些先前明令禁止的研究摆到桌上,独自一个人完成丈夫的遗愿。有些人来看他,他如同当年的阿尔瓦那般彬彬有礼语言客气。他们叫他“遗孀洛伦兹夫人”,虽然他只有二十二岁。
有的omega二十二岁才迟迟出嫁。以卢卡斯的样貌与才华,无数人都愿意将他带回家中。但卢卡斯拒绝所有人,并把家中宅邸的署名挂在门前,“洛伦兹”。他仍姓洛伦兹,似乎要这么一直姓到坟墓里去。
也有想要强行掳走他的,那个人曾经吹嘘只要把卢卡斯抢走就可以得到这个omega,并邀请非常多的人来围观这一仪式。他破门而入,吹着下流的口哨喊卢卡斯“狂妄的小洛伦兹”,他进到屋子后的三秒后,沉闷的屋子里骤然爆发出一声枪响,人们受惊得到处逃窜,有人壮着胆子走进房门,陈设没有改变,是阿尔瓦生前摆放的模样。卢卡斯·洛伦兹散着头发,坐在餐桌正中心的一把椅子上,两只手紧紧握着一把枪,枪口指向的方向是那人穿孔的脑袋。发觉闯入者的目光,卢卡斯抬起眼,灰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意。
“请您出去。”他说。
卢卡斯理所当然地被带走了,却又在法庭上被无罪释放,因为整个镇子的人都为他辩护称他被逼到走投无路,只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枪究竟由何而来。宣判结束后卢卡斯穿着黑色长袍重新回到家中,法庭没有没收他的枪,一个omega保护自己的最好手段除了一个深爱自己的alpha以外,便是一把手枪。
他在二十五岁时不再做实验与发明,即使他这些年的发明已经风靡全国。“我要写书。”他在某天向面包店的老板这么说。老板一边指挥着长大的omega们揉面团,一边问:“那你要写什么呢?”
“我要写有关他的一切。”
他做到了。阿尔瓦·洛伦兹的传记出版于卢卡斯二十七岁生日当天,并获得了极好的反响。当初那个发明家的冤罪终于被洗涤,求知并没有任何错误。发售当天卢卡斯坐在家中,他已学会所有omega的活计,但是他应该照料的那个人早已由他亲手下葬。他没有忘记替阿尔瓦买一本,放在他的柜子上以免对方忘记阅读。
三十岁时卢卡斯同时出版两本书,关于他、关于阿尔瓦、关于电磁学,他把他的一生与阿尔瓦的一生都写了进去。落笔的最后隐隐有预感。于是他像巴尔萨克夫人那样寻找着衣服,却在手触碰到婚纱时愣住了。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收回了手,开始翻那件洁白的睡袍。自从阿尔瓦死后,他就再也没穿过这件象征分离的衣服。但此刻卢卡斯很认真地穿上,又将白色的蕾丝边手套整理好,这依旧是他新婚时的那副,而后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死神和他耍了个玩笑话,他就这样坐了一整夜,直到等得不耐烦时,才一把抓住身边的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他什么都没有说,枪口替他说了最后的遗言,这一次全小镇的人都听见了,“砰”。
别人闯进来的时候遗孀洛伦兹夫人偏头倚在沙发上,发间绽放出一朵鲜红的花。他一生都不喜欢鲜艳的花朵,阿尔瓦为他种的多是百合、铃兰、白色月季,白得耀眼,一如那身omega们都会穿的长袍。
这就是发明家洛伦兹与他夫人一生的故事。
你也许想要知道的另一件事情,关于那把枪。
被带走的那天,阿尔瓦从柜子里抽出一把手枪塞到卢卡斯的手中,低声道:“我知道以后会有人想要伤害你,这是我最后能保护你的方式了。”
“换弹,上膛,开枪。”阿尔瓦眷恋的目光落到卢卡斯的身上,他曾经想这样看他一辈子,后来发现,一辈子也是个奢望,“总用一天你会用到的,别哭,记住了吗?”
卢卡斯把枪埋进被子里,抹着眼泪轻声默念:“换弹……上膛……开枪……”
“我的天才,我的骄傲。”
—————————————
感谢@月宫春 ,我的灵感缪斯。
参考:拉瓦锡&拉瓦锡夫人、《百年孤独》《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拉丁美洲被切开的血管》
如果可以的话给我一点评论吧,我好喜欢这篇。
“他是谁呀?”
“首先,你得把他养大。”
【双黑/太中】捉前任的奸是否搞错了什么?
*太中高亮ooc预警,一对吵架冲动的小情侣复合的故事
*@一只傻黑洞 的点梗,时间过于久远_(¦3」∠)_我终于还上债了
*为了表达一下因为琉璃@Cc琉璃蓝鹟(被lof放出来了) 被LOFTER放出来后承诺要填坑的激动心情,而产生的激情摸鱼
1.
太宰治刚走进侦探社的门,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与平常相比显得有些快活过头。
他昨天因为心情不好早早翘班,看起来是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太宰治摆出一个完美的笑脸,揪过一旁时不时低头笑得傻兮兮的中岛敦,问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这么有趣的话,敦君也跟我分享一下吧。”...
*太中高亮ooc预警,一对吵架冲动的小情侣复合的故事
*@一只傻黑洞 的点梗,时间过于久远_(¦3」∠)_我终于还上债了
*为了表达一下因为琉璃@Cc琉璃蓝鹟(被lof放出来了) 被LOFTER放出来后承诺要填坑的激动心情,而产生的激情摸鱼
1.
太宰治刚走进侦探社的门,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与平常相比显得有些快活过头。
他昨天因为心情不好早早翘班,看起来是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太宰治摆出一个完美的笑脸,揪过一旁时不时低头笑得傻兮兮的中岛敦,问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这么有趣的话,敦君也跟我分享一下吧。”
中岛敦的眼神有些闪躲,他一边躲开太宰治的目光一边试图向其他同事求助。
“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啊,大家都在忙呢,太宰先生既然到了就去工作吧。”
太宰治眯了眯眼睛,放开中岛敦。他能感觉到社员们都小心翼翼地把目光投在他身上,这种被人悄悄打量的感觉非常不好,一度让他想起当年在黑手党被部下们畏惧的经历。
“太宰!”从社长办公室出来的国木田独步看到太宰治到了,快走几步把手中的文件递给这个天天摸鱼的家伙。“昨天大家有事,你的工作可没有人帮你做,今天是截止日期的最后一天,做不完的话会影响大家的工作进度。”
“有事?”太宰治再一次成功忽略了国木田独步话里的重点,他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侦探社最近的行程,发现并没有什么集体活动。“什么事啊,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国木田独步噎了一下,为了掩饰自己说漏嘴,他把太宰治往桌子旁推了推,又搬来了一大堆要整理的文件。
“这些都得我做?”太宰治震惊地瞪大眼,这些文件可是两人份的量,加上昨天自己没做完的工作,就算他今天不吃不喝也不可能完成。
国木田独步还没想好怎么告诉太宰治昨天的事,他干咳一声敷衍地说:“你尽量做就行。”
“我说,国木田君你今天怎么有些不对劲啊?”太宰治从文件堆里找出一个夹子,“这是敦君负责的案件吧?全部交给我的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可是一个心灵深受创伤的可怜人,不能进行如此高强度的工作。”
国木田独步听到跟太宰治昨天前天大前天翘班时一模一样的理由,很反常地没有反驳,他用复杂的眼神注视了一会儿太宰治,长长地叹了口气,把那堆文件又搬走了。
太宰治满头问号,他环视了一下屋子,对上他视线的社员无一不是匆匆低下头假装认真工作,这种被大家排除在外的既视感让他险些保持不住脸上的微笑。
他又抓住路过的泉镜花,想了想,问出一个不那么直接的问题。“敦君今天为什么一直在傻笑,小镜花知道吗?”
泉镜花点了点头,说:“知道啊。”
“能告诉我原因吗?”太宰治做出一副担忧的表情,“毕竟敦君是我带回侦探社的,也算是我的半个学生,我得关心一下他的精神健康。”
泉镜花歪着头跟太宰治对视了一会儿,说:“昨天他跟芥川喝酒了,两人罕见地没有打起来,气氛还十分和谐,据说聊了很多东西。”
原来是这样。太宰治心下了然,中岛敦喜欢芥川龙之介在侦探社已经算是个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只有中岛敦以为他自己掩饰得很好。
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是他一手撮合的“新双黑”有了点谈恋爱的苗头,就把他当成当代月老打量吧?
“昨天不是侦探社的集体活动吗?为什么芥川也在?”
泉镜花有问必答:“因为昨天大家的活动就是参加港口黑手党举办的派对。”
派对?什么派对?港口黑手党为什么要办派对?还邀请了侦探社的人?
太宰治按下心里的疑惑,问:“有派对为什么不通知我?”
泉镜花的眼神突然带了点怜悯。“因为没有你的邀请函。”
还是个发了邀请函的派对?
见太宰治还要接着问,与谢野晶子走过来救下了十分想要离开的泉镜花。这位漂亮的医生脸上挂着好奇,左脸写着“八”,右脸写着“卦”,凑过来神秘一笑,抛下一个看似轻飘飘却给了太宰治会心一击的问题。
“你跟黑手党的中原干部分手了?”
太宰治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到,差点一个手抖把手里的水杯扔出去。
他扯扯嘴角干笑一声:“怎么可能,中也爱我爱得要死要活,我们才不会分手。”
与谢野晶子的嘴角扬得更高了,她掏出一个烫金的信封递给太宰治,说:“你知道昨天港口黑手党举办的是什么派对吗?”
太宰治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落款是“港口黑手党”的邀请函,上面写着“诚邀福泽谕吉先生参加由中原干部举办的单身派对”。
太宰治瞳孔一缩暗叫不好,他听见漂亮的同事含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昨天派对上的中原干部,可是亲口说了他现在是单身呢。”
看着骤然沉下脸色的太宰治,国木田独步无奈扶额。“与谢野医生,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要告诉太宰的吗?”
与谢野晶子耸耸肩,冲国木田独步晃了晃手指说:“这种感情纠纷如果不早点解决的话,隔阂会越来越大哦。虽然我并不懂两个男人之间怎么谈恋爱,不过只要是情侣,都需要好好沟通。”她给了自己正在生闷气的同事一个忠告:“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想要和好的话,最好从现在开始行动。”
“我才不要。”太宰治把脸扭到一边,从昨天的工作文书中随手抽出一份扬了扬,一副正直好员工要出门工作的样子。“矮子蛞蝓才不值得我去道歉求复合呢,还是工作更重要。”
看着太宰治离开的背影,江户川乱步咽下最后一块薯片,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哎呀,好戏要开场了。”
2.
太宰治“随手”抽出的文书是一个案子的后续工作——跟一位贩卖情报的女士进行信息交接。
那位藤原小姐在接到太宰治的电话后很干脆地应下了邀约,把地点定在一家挺有小资情调的咖啡厅。
太宰治刚进咖啡厅的门,就看见精心打扮过的藤原小姐坐在窗边欣赏风景,长长的卷发被挽成一个发髻,留下少许修饰脸型的碎发也被卷成了完美的弧度。
“上午好。”太宰治拉开椅子,在藤原千代的对面坐下,点了一杯柠檬水。
藤原千代撩了撩自己的头发,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一沓纸递给太宰治。“这是你们要的信息。”
太宰治伸手接过,礼貌地说:“辛苦藤原小姐了。顺便一说,你今天的口红色号非常衬你的气质。”
藤原千代掩着嘴笑出了声:“十分感谢——果然,恢复单身的太宰先生嘴甜了不少呢。”
太宰治翻看信息记录的手一顿,有些尴尬地捏了捏鼻梁。
“藤原小姐,不要随便揭别人的短啊。”
藤原千代微微一笑。“你不好奇黑手党的派对上发生了什么吗?”
太宰治放下纸张,沉默了一会儿,做了个投降的手势:“藤原小姐的信息来源真是广泛——我确实很想知道。”
“太宰先生应该了解,从我这里获取情报是要付出点代价的。”藤原千代用刚做好的指甲点点桌面,提出一个要求:“如果太宰先生可以陪我逛一逛商场,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你就是为了这个才主动接下跟我交接的工作吧?”
太宰治默认了藤原千代的推测,他果断答应下对方的要求,甚至很积极地喊来服务员结账,一副“我们现在就去逛商场,逛完你就告诉我”的急切样子。
藤原千代忍俊不禁。作为一个情报贩子,她见过很多情人间的分分合合,有海誓山盟的轰轰烈烈,也有破镜难圆的分道扬镳,其中不乏男子之间的爱情。对于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这样,一方看似放得干脆实际不得而知,另一方表面从容内心念念不忘的情况,她也是很有心得的。
虽然帅哥的心里还是帅哥让她毫无可乘之机,但拐了一个免费劳动力其实也不亏啊。藤原千代对这笔交易很满意。
但太宰治很快就后悔答应了藤原千代的要求。众所周知,女人对于逛商场有无限的热情,她们能从一楼一直逛到顶楼,一边买买买一边健步如飞地奔向下一家。因为有人帮忙掂东西,藤原千代完全不担心东西太多拎不回去,光是夏天的连衣裙就买了四五条,再加上鞋子包包短裤护肤品……太宰治两只手都满了,也没见藤原千代有那么一点点收手的意思。
“藤原小姐,”太宰治为了拯救自己的胳膊,主动开口道:“已经中午了,不如我们先去找个饭店吃点东西?”
藤原千代看了看腕表,才发觉时针已经指向了12,她从手机上搜了一下附近评价比较高的餐厅,一挥手向午饭进军。
“虽然我并没有收到邀请函,但我一个朋友被邀请了。”在等待上餐时,藤原千代开始讲述她昨天在派对上的所见所闻。“因为她跟港口黑手党有些工作上的合作,就跟黑手党的一个高层通了电话,把我带了进去。”
太宰治搅拌着面前的咖啡,很认真地听。
“派对举办的地点是中原先生在郊区买的一间别墅。港口黑手党的人占了大部分,干部级以上的成员全部出席,但也有很多黑手党的合作伙伴。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单身。”
那当然,毕竟是单身派对。太宰治在心里想着,突然有点心塞。
“我的朋友跟那位放我们进来的高层聊工作的时候,我在大厅里转了转,派对上的酒水味道非常不错,小糕点也很好吃。我吃了三块蛋糕中原先生才露面,他没有穿平时的黑西装,而是换了一件酒红色的高定,啊,真的很显身材。”
那当然,中原中也可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腿又细又直又长,腰身更是一只手就搂得过来。太宰治在心里回味了一下中原中也手感极好的皮肤,更加心塞了。
“中原先生随便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被尾崎干部叫走,跟黑手党的首领一起与各位合作伙伴寒暄。值得一提的是,有一位国外来的富商带着他的女儿——那位小姐真漂亮啊——跟尾崎干部说了几句话后,尾崎干部就让中原先生把那位小姐带走了。”
“带到哪去?”太宰治突然警觉了起来。
“别紧张,还在大厅里,只不过就是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聊天而已。”藤原千代喝了一口红茶,“我没有凑近去听他们说了些什么,但看样子两人聊得很开心。”
太宰治的笑挂不住了。他突然想起来之前跟中原中也刚交往时尾崎红叶说的话。
“你们如果不合适的话,我会尽快给中也安排相亲对象。”
我,太宰治,可能要经历人生中第一次被绿。
“啊!”藤原千代突然瞪大眼睛盯着窗外的人群,就连红茶杯都顾不上放下,她伸手指着人群中的一对儿俊男美女,声音都充满了危机感。“就是那位小姐——走在中原先生身边的那位,他们难不成是在约会?”
太宰治撑着桌子站了起来,顺着藤原千代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确实是中原中也没错,尽管他没有穿件黑色长外套,而是罕见地穿着休闲装,但那耀眼的橘发和精致的侧脸确确实实属于港口黑手党的重力操使。更别提太宰治可是对中原中也熟悉到骨子里的男人,绝对不可能认错。
但那个平日里属于太宰治的、中原中也身边的位置,此刻被一个金发少女占据着,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一家店,进门时中原中也还绅士地为那位小姐推开门。
太宰治的脸上彻底没了笑容。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是一家珠宝店。
藤原千代担忧地看向太宰治,她突然有些拿不准中原中也的心思。左思右想,她鼓起勇气问:“你们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分手?”
3.
这个问题很简单又很复杂。
简单来说就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引发的吵架,吵着吵着两人开始互相翻旧账,旧账太多,中原中也忍无可忍地撂下一句“分手”,干脆利索地摔门而去。
复杂来说,就是两人这么多年来积攒下的没有好好解决过的矛盾,终于在积累到一定程度时爆发。
中原中也离开后,太宰治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在心里把中原中也锤了一千遍。
他们在一起后,太宰治提出同居,但他不愿意搬去中原中也家,很显然中原中也也不能搬去他家。被太宰治层出不穷的歪理烦得脑壳痛的中原中也没了法子,揉着眉心自暴自弃地说:“那我们住哪里?总不能去睡桥洞。”
太宰治献宝似的掏出一本房产证,那是十八岁那年太宰治刚升任干部时两人合买的一栋复式小洋楼,按照两人的喜好装修的,虽然没有住多久中原中也就去欧洲出差,然后太宰治叛逃,但这栋房子确确实实完完全全属于“太宰治跟中原中也”。
在太宰治心里,这才算得上是他们共同的家。
“这都四年前的房子了,搬去那边还得收拾好久,你不怕麻烦吗?住在这里到底有什么不好啊。”中原中也搞不明白太宰治的脑回路。
而他的男朋友振振有词:“这里又没有我的生活痕迹,根本不像是两个人的家嘛。我们原来的房子才是属于我们的。”
中原中也环视了一下自己家,衣架上挂着太宰治的风衣,冰箱里塞着太宰治爱吃的螃蟹,书架上被塞了好几本自杀相关的书,沙发上堆着几个青花鱼和螃蟹的抱枕,卫生间摆着太宰治的洗漱工具,就连他的衣柜里都有一半放着太宰治的衣服。
这还不叫“有太宰治的生活痕迹”?
行吧,中原中也无语望天,他在心里反复念叨“我选的我选的我选的我选的”,终于说服自己放弃把太宰治揍一顿的念头,妥协了。
几天后,两人搬进了四年未住的小洋楼,开始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
而现在,中原中也把太宰治跟他们的家丢在身后,毫不留恋地开车去了港口黑手党。
说实在的,自认识以来他们吵过无数次架,大的小的严重不严重的,甚至有的发展成打架,但没有一次像这样吵得如此彻底,中原中也甚至把太宰治撩过的女孩子都列了个名单,摔在了太宰治脸上。
太宰治不甘示弱,把他知道的所有对中原中也有不轨心思的男人女人的信息默写了一遍,甚至精确到身份证号。
两人谁也吵不赢谁,又谁也不愿意先低头,在经历了恼人的沉默后,中原中也像是放弃了什么一般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分手吧。”
中原中也整整三天没有回过家,没有电话没有短信社交账号也没有消息,太宰治在卧室的大床上抱着被子孤独寂寞冷地一个人睡了三个晚上,终于按捺不住给中原中也打了电话。
然后他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他不信邪地给中原中也发短信、发推特,发现不管什么账号,他都已经躺在了中原中也的黑名单里,无一例外。
太宰治的火气立马窜上头,他把手机一甩,砸进柔软的床铺里。
不就是冷战吗?谁怕谁。
结果第二天太宰治下班回来一看,中原中也所有的物品都不见了,衣服鞋子洗漱用品,就连喜欢看的书都没留下一本。太宰治突然有了危机感,他再次尝试给中原中也打电话,打不通,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拨通了尾崎红叶的号码。电话那头,尾崎红叶的声音带着点为难:“中也不愿意回去,我也没办法。你们小辈的事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
太宰治又不情不愿地给森鸥外打电话,被迫听森鸥外说了一个小时的小洋裙搭配心得,在太宰治打算开启中原中也相关的话题时森鸥外打了个哈哈,迅速挂断电话。
太宰治盯着通话时长一个多小时的页面,决定找个时间去把爱丽丝无效化一下。
4.
鲁迅先生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这句话放在非人类的中原中也身上也是一样的。
在太宰治头疼怎么跟中原中也和好时,他正跟芥川龙之介一起策划一场派对。
这是尾崎红叶执意要举办的庆祝中原中也回归单身的派对,目的就是要昭告天下他们黑手党的中原干部现在正在空窗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期不候。
中原中也倒是没想过再找下一个,他虽说一时冲动跟太宰治提了分手,还毅然决然地离家出走,但凭心而问他还喜不喜欢太宰治,那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如果不是太宰治整整三天没有给他打一个电话发一条信息,他也不会一气之下把所有太宰治的联系方式都拉黑,还带走了所有自己的物品。
芥川龙之介看着坐在沙发上高高兴兴品酒的中原中也,给自己的恩师点了个蜡。
应尾崎红叶的要求,派对上的酒水糕点都是规格最高的,除了黑手党的成员,外宣部还亲手写了上百张邀请函,势必要让这场派对办得热热闹闹。
芥川龙之介正在校对派对流程,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看,是太宰治的号码。
黑手党的祸犬犯了愁,中原中也在场,这个电话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犹豫了很久他才在电话挂断的最后一秒按下了接听键。
“芥川?”太宰治的声音有些急切,“中也现在在哪?”
“在……”芥川龙之介刚想开口回答太宰治的问题,旁边就伸出一只手拿走了手机,看也没看就挂断了,还很贴心地帮芥川龙之介关了机。
中原中也很严肃地说:“工作时间不许办私事。”
“……是。”
“不许把我的事情告诉太宰。”
“可是太宰先生很……”
“那家伙,谁管他啊?”中原中也挑眉,一提到太宰治他就来气,“总之不许让我发现你偷偷给太宰说我的消息,要不然我就把你按在浴池里洗一百遍。”
别样的威胁方式让芥川龙之介后背发凉,他连忙点点头,想了想,又想了想,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把中岛敦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刚想给中岛敦发个消息让他注意一下太宰治,芥川龙之介就发现他还没有被中岛敦放出黑名单。
“……”芥川龙之介深吸一口气,面上丝毫不显内心暴揍搭档,手指一动,重新把中岛敦拉黑。
邀请函一发,横滨里世界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中原中也是谁?港口黑手党的高级干部,森鸥外的心腹,由尾崎红叶一手带大,实力强大又深受下属爱戴,人帅多金,如果身高不够可以用气场来凑的话,那中原中也绝对是全横滨最高的男人。
就是这么一位钻石王老五,他恢复单身了。
不用提黑手党里暗恋中原中也的一大把男男女女如何欢呼雀跃,单说跟黑手党有合作关系的组织里,就有不少打起小算盘的人。
各位大佬小佬不是佬的人都对这个派对心向往之,有邀请函的开始打扮自己的女儿/妹妹/姐姐/侄女甚至是自己,没邀请函的四处打听参加派对的方法,以至于来的人数超出了尾崎红叶的预期,让这位美艳的大姐头有了自家白菜广受欢迎的骄傲感。
但中原中也对此兴致缺缺,比起尾崎红叶以给自家弟弟相亲为目的,他更倾向于是一个跟合作方拉近关系的普通派对,如果硬说有其他的作用,那就是气一气太宰治那个棒槌。
于是中原中也穿上了前几天刚刚定做好的酒红色西装,戴上尾崎红叶给他搭配的领结,在派对上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尽职尽责的去跟合作伙伴们联络感情了。
尾崎红叶带着他去见了一位从欧洲回来的富商,这位富商之前跟尾崎红叶有点交情,这次特地带上了自己的女儿,想让两个小辈也认识一下。
女孩有一头微卷的金发,中原中也与她对视的那一瞬间,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睛里获得了一个信息:对方与自己是同类。
性取向弯成回旋针的两个人给了彼此一个你懂我也懂的微笑,在长辈的牵线下迅速组成革命战线,建立了牢不可破的友谊。
“很高兴认识你。”中原中也伸出手,跟女孩握了一下。“我是中原中也。”
“芙洛拉。”
“是罗马神话里花神的名字?”
芙洛拉眼睛一亮,很惊喜地说:“是的!你竟然知道?”
“啊,因为去意大利那边出过差。”
两人相谈甚欢,从穿衣风格聊到食材搭配,上一秒还是“今天这个果酒真好喝”,下一秒就变成了“我给你说我家那位真的好烦人呀”。
芙洛拉很好奇地问:“我来参加派对因为父亲希望我能见一见他在横滨的朋友,可中原有恋人的话,为什么还要举办这个派对呢?”
中原中也尴尬地笑笑,放下手中的酒杯,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说道:“我们吵架了,然后我冲动之下说了分手,还离家出走。结果这件事情被大姐知道了,她立刻跟首领敲定了这个派对。”
“唉——?”芙洛拉扭头看了一眼跟父亲寒暄的尾崎红叶,“那位大姐姐真是个干脆的人呀。”
中原中也无奈地叹了口气:“是的。我其实也没想过跟我家那位分手,就是当时太生气,听到要办单身派对就满口答应下来,谁知道会来这么多人,这还让我怎么否认我单身这件事。”
芙洛拉想了想,提出一个解决方法:“如果中原不希望有人来纠缠你的话,我可以暂时做你的挡箭牌哦。啊,还有,既然想要和好,不如送点小礼物吧?我知道横滨有一家很棒的珠宝店。”
珠宝店吗?中原中也沉吟,自从确定关系,两人还没有一对像样的钻戒,告白时太宰治送给中原中也的指环是纯银的素圈,造型很别致,是太宰治亲自设计的。也不是说不好,只不过恋人之间总还是要有钻戒的吧?
中原中也和芙洛拉对视一眼,就此事达成共识。
5.
中原中也跟那个金发女孩从珠宝店里离开后,太宰治冲了进去,身后跟着藤原千代。
他把手往柜台上一拍,连礼貌用语也顾不上说,便急切地问售货员小姐:“刚刚那对男女——就橘色头发个子很低的那位男士——他们来看的是什么?”
售货员小姐虽然诧异,但还是态度良好地回答道:“是一对钻戒。这对钻戒是本店新款,因为那位先生要的是刻字款,需要等几天才能取。”
“哪一天?”
售货员小姐报了个日期。
“怎么办?”藤原千代着急地绞紧手中的帕子,“这天你要来看看吗?中原先生真是的,怎么速度这么快啊!”
太宰治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一会儿——他还戴着之前为了告白特地订做的指环,可是现在这个指环可能永远也等不到与它凑对的那枚了。
太宰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来。”
藤原千代握紧拳头为他打气,“加油啊太宰先生,拿出你正宫的气场来!”
太宰治与藤原千代走出珠宝店,一路走一路探讨几天后的捉奸流程。藤原千代是肯定不能来的,要不然捉奸现场可能会变得很不正常,因此太宰治必须一开始就把对面镇住,能让对方多惊讶,就让对方多惊讶,在中原中也和那个女孩震惊的时候趁机把中原中也拽走。
没有什么矛盾是上一次床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上两次。
他们身后,一个黑手党的成员目瞪口呆。
中原干部跟太宰治刚分手没几天,太宰治就找到下一春了?感情还迅速升温到一起买戒指?
可中原干部却还在计划复合!
这位黑手党的成员只觉得怒火要点着自己的头发,他冲进珠宝店,抓住那个可怜的售货员问:“刚刚那对男女——就棕色头发个子很高的那位男士——他们来问的是什么?”
售货员小姐在十分钟之内被问了两次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一脸懵逼,下意识地回答:“是一对钻戒。但因为需要刻字,等几天才能来取。”
“哪一天?”
售货员小姐又报了一遍日期。
黑手党成员转身离开珠宝店,开着车一路回到港口黑手党,直奔中原中也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中原中也和芙洛拉正在讨论送戒指的相关流程,突然被一名气喘吁吁的部下打断了。
来不及批评对方不敲门就进来的行为,中原中也就震惊地听到他说:“中原干部,不好了!太宰治跟别的女人一起去买戒指了!”
“什么?”中原中也又惊又怒,“老子才跟他冷战几天!他竟然敢绿我!”
芙洛拉低头看看手中的流程和批得满满的细节,觉得自己真是白费了这么久的时间和脑细胞。
部下一五一十地跟中原中也说了自己的见闻,包括那对戒指在哪一天被取走,就连售货员小姐脸上的表情细节都没放过。
“怎么办?”芙洛拉紧张地捏紧手中的小本子,“那天也是你买的戒指可以取走的日子。真是的,万一撞上了多尴尬啊!”
“撞上就撞上!”中原中也咬牙切齿。“他要是真敢跟别的女人戴对戒,老子就当场把那对钻戒塞进他喉咙里,让他一辈子撩不成女人!”
“中原加油!”芙洛拉举起双手为中原中也打call,“你要记住你才是正宫,干掉那个没眼色的坏女人!”
“呵。”中原中也重新坐下,一脸高贵冷艳。“要是没撞上,我就在店里等他们来,直接把太宰治揍一顿带走。”
“没错没错,”芙洛拉附和道:“没有什么事情是睡一次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睡两次。”
中原中也扭头,眼神复杂:“保持一下你的淑女人设好吗?你那些虎狼之词吓到我的部下了。”
6.
取戒指的那天,太宰治早早地来到店里等中原中也,凭借着帅得人合不拢腿的外貌跟店长征求到了由他来布置大厅的机会。
“拜托了店长小姐,我跟我的恋人吵架了,今天是他来取戒指的日子,我想给他个惊喜挽回一下我们的感情。”太宰治双手合十,一脸真诚地恳求道:“离开时我会把所有的道具带走,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店长看了看太宰治身后大包小包的东西,眼角直抽。
于是中原中也进店之后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大厅里,每个柜台上都摆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天花板上挂着丝带,就连售货员的胸前都别着花。而那个跟他吵架冷战这么多天的太宰治穿着笔挺的白西装,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在跟一位女士低声交谈着什么,紧接着,那名女士点了点头,太宰治很高兴地把玫瑰花递给她。
自己这是遇见太宰治的告白现场了?
中原中也先是震惊,随后愤怒。那个混蛋,给自己告白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的排场,连一朵玫瑰花都没有,说了一大段乱七八糟的话就给自己套上指环亲了上来。
现在他们才冷战几天——好吧,他确实说了分手,可是个人都该知道那是气话当不得真吧?——太宰治就转头跟别的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告白!
中原中也七窍生烟,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憋得生疼,他眼眶发热,心口发凉,深呼吸好几次才能勉强说出话。中原中也扭头不去看侧身对着他的太宰治,径直走向柜台取自己买的对戒。
他要把这对钻戒塞进太宰治的喉咙里,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中也?”原本已经打算暂时离开的太宰治听到中原中也的声音,惊喜地扭头,在确定了那个娇小的身影就是自己几天不见的恋人之后,从店长怀里拿过那捧玫瑰,小步跑向中原中也。
“有事吗?”中原中也拿着戒指盒,眼神冷得像是淬了冰。
太宰治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支支吾吾很久也没说出一句有意义的话来,只能把玫瑰花塞进中原中也怀里,去牵恋人的手。
“中也,我……”
“不用说了,太宰。”中原中也冷笑一声打断他,“我懂的,这是你给我的分手礼物是吗?真是谢谢你的好心,那么从今往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再也不要有交集了。”
“什么?中也你?”太宰治正因为想好的台词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而懊恼,就听到中原中也疑似彻底分手老死不相往来的言论,他不可置信地跟中原中也对视,那双蓝眼睛里坚定的神色明明白白地显示这些话就是中原中也的真心话。
视线下移,他看见那个被中原中也攥在手里的黑色盒子。
“你果然还是来取戒指了。”太宰治嘴里满是苦涩。
“是啊,我还是来取了。”中原中也自嘲一笑,“想笑你就笑吧,我喜欢你是我活该。”
太宰治攥紧双拳,指甲陷进肉里,他急火攻心,连想也没想就吐出一大段嘲讽:“中也这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吗?想要脱身而出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他上前一步强横地把自己的手指挤进中原中也的指缝,死死地盯着那双因震惊和愤怒而睁大的蓝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哈,你以为自己真的还可以与女人生活在一起吗?我告诉你,你休想。”
“太宰治!”中原中也甩开他的手退后几步,把玫瑰花摔回太宰治的怀里,“你,你这个混蛋!”被当众说了荤话的中原干部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太宰治丢下他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也就算了,还要在自己答应一刀两断之后说出这种过分的话!
他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用力到连戒指盒都被捏变形了。他举起手看着那对他精心挑选的男式对戒,戒指的内侧还刻着他和太宰治的名字缩写。
既然不可能送得出去,那还不如退掉。
“小姐,很抱歉。”中原中也没有理会太宰治,将手中的戒指盒放在柜台上,对售货员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也看到了,这对戒指送不出去了。很抱歉,能退吗?我也不想留着它。”
售货员小姐担忧地看了看心灰意冷的中原中也,又担忧地看了看还在气头上的太宰治,说:“可是戒指上已经刻了您跟这位先生的名字,是没办法退掉的。如果是误会的话,还是好好沟通解决一下吧?那天您走后,这位先生来询问您看了什么珠宝,今天早上还特地布置了我们店,想要给您一个惊喜。可见是很关心您的。”
中原中也一愣,他身后的太宰治也一愣。
“这个布置,是为了我?”
“这对戒指上刻的是我跟中也的名字?”
“你是为了给我道歉才……?”
“钻戒是给我买的?”
两人面面相觑,有些绕不过来弯。
“那个女人是谁?”中原中也问。“我的部下说看见你们进了这家店,还问了钻戒。”
“一个侦探社的合作对象,我问的就是你买的这对。”
“你刚刚给一位女士递玫瑰花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干咳一声说,“因为有点紧张,想去一下洗手间,让店长小姐帮我拿一下花。”
中原中也无语。
“既然中也问完了,那我来问。”太宰治说,“陪你来看对戒的金发女孩是谁?”
“大姐一个朋友的女儿,弯的。”
“单身派对是怎么回事?”
“大姐非要办,我为了气你就答应下来了。”
太宰治扶额。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乌龙。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太宰治上前一步把中原中也揽在怀里,拿走了柜台上的戒指盒,给售货员小姐道了歉。“这确实是个误会,戒指不用退。”
随即,他打开盒子,取下手指上的银指环,拿出尺寸较大的那枚戴上,把玫瑰花重新递给中原中也,然后退后一步单膝下跪。
太宰治捧着那个打开的戒指盒,把剩下的那枚钻戒举到中原中也身前,笑着说:“当初中也说了分手,虽然我们都没当真,但还是要尊重一下事实。所以,我想请问这位单身的先生,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中原中也在短短时间内经历了心情的大起大落,觉得颇为心累,太宰治整的这一出把他逗笑了,他想拿过那枚戒指戴上,却被太宰治抓住了手。
他那个英俊的恋人站起来,褪下中原中也手指上的指环,拿出盒子里的钻戒,亲自给他戴上。
“好了好了,”太宰治把中原中也搂了个满怀,在那柔软的橘色发丝上留下几个碎吻。“中也已经被我套住了,你永远跑不掉啦!”
在他怀里,中原中也闷笑出声。
“傻瓜,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
7.
据说那个单身派对举办得极其成功,因为几天之后中原干部就脱单了,重新回到狂撒狗粮羡煞旁人的行列里。
太宰治把累得不轻的恋人搂在胸前,用中原中也的手机给两人拍了一张合照,上传到中原中也的社交账号上。
“谢谢各位的关心,我们的感情十分稳定。”
照片里,黑手党的高级干部睡得安稳,露出的小半张脸放松又恬静,在他身边太宰治笑得温柔,鸢色的眸子里像是盛满了一整个春天。
感谢@Flora.煮了只兔子。 提供的原创角色名字以及友情出镜。
请不要给我回复别人的评论连着点赞,谢谢。
【太中】当中也把信息误发给太宰治
#醋宰文学第三弹
“晚上十点,sakura酒店1204。”
放在床头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太宰治睡眼惺忪地伸出手臂将手机一把捞起,一点开message就看到这样一条信息。
发错人了吧。太宰治这么想着,随意地瞥了一眼发件人,将手机扔到一旁继续睡觉。
不对。
躺在床上正准备安然入睡的太宰治猛地睁开眼,随即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疯狂在屏幕上戳了一通后再次调出了那条短信,“小蛞蝓”三个字明晃晃地写在发件人那一框。
晚上十点?酒店???
太宰治一脸懵逼,把短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确认不是自己看错后忍不住...
#醋宰文学第三弹
“晚上十点,sakura酒店1204。”
放在床头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太宰治睡眼惺忪地伸出手臂将手机一把捞起,一点开message就看到这样一条信息。
发错人了吧。太宰治这么想着,随意地瞥了一眼发件人,将手机扔到一旁继续睡觉。
不对。
躺在床上正准备安然入睡的太宰治猛地睁开眼,随即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疯狂在屏幕上戳了一通后再次调出了那条短信,“小蛞蝓”三个字明晃晃地写在发件人那一框。
晚上十点?酒店???
太宰治一脸懵逼,把短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确认不是自己看错后忍不住给中原中也拨了个电话,几秒过后电话被接起,电话那头的中原中也语气有些不耐:“呀,太宰,你这家伙为什么偏偏要在我最忙的时候打来电话啊!”
“我不是故意的哦,中也。”太宰治无辜地歪了下头,“只是碰巧看到中也给我发的信息了呢,所以想问问中也是什么意思呢?在酒店的浴缸里殉情听起来很不错呢~”
“哈?你这家伙,什么酒店啊?”中原中也的语气听起来很莫名其妙,“不对,我什么时候给你发过短信了?”
“就是刚刚啊,中也。”太宰治提醒他,“今晚十点,Sakura酒店。中也不会连刚发的短信内容都记不住吧?”
“啊...”中原中也心下了然,“我发错人了,你就当没看到吧。”
...发错人了??!?
太宰治还没反应过来,中原中也就干脆利索地挂掉了电话,徒留太宰治和响着忙音的听筒大眼瞪小眼。
晚上,酒店。这两个词拎出来单看都没什么问题,偏偏组合在一起就容易让人产生暧昧的遐想。可Sakura酒店不就是横滨著名的以“情趣”闻名的情侣酒店吗!小矮子去那里干嘛!甚至还是和别人一起!
太宰治这下彻底睡不着了。他跳下床打开电脑,开始搜索Sakura酒店的结构布局,随即惊悚地发现1204号房是一间成人暗示Max的水床房,反正一看就不能被归为所谓能和“普通同事”一起入住的类型!
小矮子怎么能和别人去这种地方?!太宰治顿时冷下脸,周身散发着的可怕的低气压。
小蛞蝓怎么能随便和别人去酒店!
就算自己只是中原中也的前·搭档,他也无法接受中也和一个陌生男人关系如此亲密!
他!不!允!许!
后续见彩蛋
【太中】离个婚又怎么了
*七夕快到了,先离个婚吧
*宰哥口嗨一句离婚,横滨我是生
死难料
"中原中也,我要跟你离婚!"
"离婚?离啊,这年头谁离了谁不能活啊!"
"中也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次人影,这婚结了也跟没结一样!"
"说得好像你太宰治结婚了就不去邀请人家小姐姐殉情了一样,没有一点有夫之夫的自觉……"
"既然互相都看不惯,那就离呗。"
"离就离,谁怕谁啊。"
一气之下,两人开车狂奔民...
*七夕快到了,先离个婚吧
*宰哥口嗨一句离婚,横滨我是生
死难料
"中原中也,我要跟你离婚!"
"离婚?离啊,这年头谁离了谁不能活啊!"
"中也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次人影,这婚结了也跟没结一样!"
"说得好像你太宰治结婚了就不去邀请人家小姐姐殉情了一样,没有一点有夫之夫的自觉……"
"既然互相都看不惯,那就离呗。"
"离就离,谁怕谁啊。"
一气之下,两人开车狂奔民政局。
太宰治在离婚同意书上潇洒签上的自己的大名,然后煞有其事的盯着中原中也。中原中也也是不服输的性子,洋洋洒洒签好名字后把两人的结婚证往桌子上一丢,换回了另外两本红本本。
整个过程用时25分钟,打破了他们结婚时30分钟的记录。
两个人都为民政局如此高效的工作表示赞美。
出到门口,中原中也把太宰治的离婚证一把丢到他怀里。
"自己利索地滚!"然后打开车门,开着他的车,扬长而去。
太宰治轻松接过中原中也抛过来的离婚证,转身也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边哼着殉情之歌,一遍在路边随意打了一辆车。
几秒中之后,民政局传来一声爆炸声,人群瞬间沸腾。
所幸,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也都是训练有素,多次演习类似的恐怖袭击,不仅没有人受伤,而且办理离婚手续的窗口依旧正常运行,只是办理结婚的窗口系统突然故障,好不容易开了机愣是登陆不了系统,窗口排着队的一对对新人只能悻悻离开。
一个小时之后,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几乎同时回到家里。
"哟,中也开车不是很快吗?怎么现在才到?"太宰治是无时无刻都不会忘了开嘲讽。
"要不是路上堵车,我早就到了。倒是你,怎么又回来了,不应该趁这个时间找个河跳个水玩个漂流什么的吗?"中原中也自然也不会示弱。
"这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太宰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那也是,我才不跟你计较这个。"中原中也想起房本上确实写的太宰治的名字。无所谓了,他房子多的是,一周七天换着住,每天都不带重样。
中原中也也不管在沙发上躺尸的太宰治,从柜子里面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说起来,也没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随便捡几件衣服也差不多了。
这时候,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客厅溜达到房间内,拿了个拖把装模作样开始拖地。
"太宰治,你脑子有毛病吧,把水都溅到我衣服上了。"中原中也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还在作妖的太宰治。
"我只是正常拖地好吗,是中也非要把衣服放在地上。"太宰治拿着拖把使劲怼地上的行李箱。
见此,中原中也完全没有了收拾东西的欲望,啪地一声把行李箱盖上,拉着就要走。
太宰治见状,一溜烟跑到了门口,完全挡住了房间的门。
"闪开!"
"就不!"
"太宰治,别忘了,是你说要离婚的。"中原中也实在气不过,这人到底什么意思,说离婚的是他,现在不让人走的也是他。
听到这,太宰治终于舍得松开他的拖把。让开了门口的位置,气鼓鼓地从中也身边走过,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把自己扔到床上。
"可中也为什么会同意?"
"啊?"中原中也直接翻了个白眼。怎么说来说去,好像到头来都是他的错一样,凭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同意?"
见中原中也真的要走,太宰治一个一米八的大个气得在床上滚来滚去,好像第一个开口说离婚的真不是他。
中原中也拉着行李箱,回头看了一眼像一个皮球一样的太宰治。
"太宰治你神经病吧!"
外面关门的声音重重响起,整个房子瞬间安静下来了只能听见钟表指针走动的声音。太宰治也停止了翻滚,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身上散发着黑色的不详气息。
"中也明明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他小声嘀咕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通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太宰治看都没看直接接起电话。
"太宰治,快把你放到民政局系统里面的病毒给我删了。"
"安吾可别冤枉我,我对计算机一窍不通。"
"还一窍不通,上一秒你跟中原离婚,下一秒系统就瘫痪了,那病毒就差写上你太宰治名字了好吗?"
"如果安吾可以说服中也来跟我复合,我就删。"
"太宰治你神经病吧!你们离婚关我什么事。"安吾气得一把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天已经黑了,太宰治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
熟悉的电话铃再次响起。
"摩西摩西,太宰君,虽然你跟中也君离婚了,但是随便破解我们的防火墙放傻瓜病毒还把系统漏洞发得满世界都是,好像不太好吧?"
"原来是森先生啊,中也回去了吗?"
"我已经给他放假了哦,有什么问题你们自己解决好吗,把病毒收一收吧,你也不想你们复合之后都变成穷光蛋吧。"
"无所谓了。"太宰治果断挂了电话。
哼,离就离呗,我才不在意那个小矮子呢!
太宰治终于舍得走出卧室,不过已经半夜了。他把拖把放回原位,开门迎着月光走了出去。
侦探社内,因为最近案件突然剧增,不得不加班的国木田看到门口那个人时,不由得吓了一跳。
"太宰,你怎么来了,突然良心发现了?"
太宰治无精打采地坐到自己的工位上,冷不丁来一句。
"我和中也离婚了。"
"什么!"国木田感到震惊,来不及思考,直接在没有太宰治的工作群里发了三条消息,并艾特了全体人员。
紧急情况!
紧急情况!
太宰和中原离婚了!
!!!
!!!
怎么回事?
国木田君,一定要看好太宰君啊,拜托了!
即使已经三更半夜,群里还是炸开了锅,国木田被委以重任。
"太宰,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才结婚吗?"国木田试探着问道。
"是我先提出来了的。"
"为什么,是中原做了什么吗?"
"他居然同意了。"
谁知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明明我之前说什么他都要跟我唱反调,偏偏我一说离婚他就同意了,中也那种单细胞生物,他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他就是想离婚了,说不定他早就打算好了,只是没有说出来,等我生气一说离婚,他马上就同意了。
开车去民政局油门都踩到底,签字的时候都不带犹豫的。我们结婚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快。果然爱情的保质期都太短了,说变质就变质。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便如过往云烟一般溜走了。
国木田君,你说,他是不是不爱我了……"太宰治自顾自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越说越伤心。
国木田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感情又是这人自己作的妖,他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什么爱不爱的,你自己去问啊,在这跟我说还不如直接去跟中原说!"
所以太宰治就这样,又被赶出了侦探社。
把太宰治赶出门口,长长舒一口气,准备继续干活的国木田转身看到黑屏的电脑,沉思了一秒钟,果断掏出手机。
太宰治刚下楼,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放在远离耳边的地方。里面传来国木田的怒哄。
"太宰治你神经病吧!"
耳朵像是被轰炸过一样,太宰治挂了电话,漫无目地走着。
突然又收到一封陌生邮件。
太宰君,我放在横滨的老鼠只是路过一下你家下水道,也不用连锅端吧。
魔人君,因为这个,中也加班回家跟我吵架,现在我们离婚了,你一辈子别想踏进横滨一步!
???太宰治神经病吧你!
世界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太宰治在无人的街道逛到了天亮。正当他准备去找中原中也好好说道的时候,刚好在前面的咖啡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走近一看,果然是中原中也,没有穿平时的黑色西装,而是穿了常服。对面坐着一个女孩,看着跟他年龄差不多,两人郎才女貌,谈笑风生。
怪不得,怪不得。
两人看着就不像刚认识的样子。
这就是中也要跟他离婚的理由。
不过太宰治没有选择进去,而是隔着玻璃死死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他就是太宰治?"坐在中原中也对面的女孩笑着说。
"是啊,春奈小姐。"
中原中也皮笑肉不笑,强迫自己不去看玻璃墙外那个人影,但是由于目光实在是太瘆人,他还是拿出了手机发了消息。
太宰治你有病就去治治!
"虽然隔了点距离,但是不得不说,本人看起来比照片帅多了。"春奈不动声色地轻轻搅着面前的咖啡。
"可惜了脑子有泡。"中原中也没好气地说。
叮咚!
中原中也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中也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公然出轨!我要去红叶姐那里告状!
一看到这,中原中也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拿起手机开始啪啪打字。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出轨,更何况我们已经离婚了好吗?就在昨天!你现在凭什么管我?
"所以呢,你为什么同意离婚。"春奈低头浅笑。
"还不是他先说的。"中原中也泄气地把手机扔一边。
"那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其实说实话,我不是在赌气,我们的婚姻真的出现了问题。”中原中也闷闷地说。
“哦?”
"虽然我是喜欢那个混蛋,但是可能我们真的不合适吧。"
中原中也又看了一眼那个人影,缓缓说道,"本来我们结婚就很仓促,根本没考虑过今后应该怎么相处。只是头脑一热去领了证。
所以,以我们的性格,每天大吵小吵那都是家常便饭。但那还不是最重要的,我的工作很忙,那个家伙似乎非常不满意,即使我已经尽力减少出差的次数了,每天拼命尽快完成工作为了可以早点回家,可他还是不满意。
再说他,尽管知道他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我还是会忍不住会想,他今天跳河,明天割腕,今天撩拨这个小姐姐,明天邀请那个美女殉情。他今天爱我,明天会不会就不爱我了?”
中原中也深深吐了一口气。
“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一个连活着都不喜欢的人,为什么会喜欢我?可笑吧,现在我还在问这个。”
中原中也自嘲地笑了。
“所有人都说他是一个很难看透的人,之前我天真地以为或许我可以,但是昨天他跟我提离婚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或许从始至终我跟别人没有什么两样,我也看不透他。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如果他要是骗我的话,我会输到什么也不剩。”
春奈看着中原中也逐渐落寞的蓝色眼睛,再看看玻璃墙外一动不动的黑影。不自觉捂嘴笑了起来。
“春奈小姐,你怎么还笑,快帮我想想办法啊。”中原中也一阵哀嚎,把头深深埋进两手之间的臂弯里,真的是无计可施。
“那还不简单。”春奈莞尔一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既然你不能确定他的感情,直接换个人好了。反正你们也离婚了。”
“什么馊主意啊这是。”中原中也也忍不住吐槽。
“我没有开玩笑。”春奈说着,起身往对面一坐,刻意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抬起手想搂中原中也的肩膀。“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试试,毕竟我也是非常喜欢中也呢。”
“什……么?”中原中也一个机灵直接站起来跑到半米开外,春奈伸过来的手也落了空。
还没等中原中也反应过来下一步,外面的太宰治直接一个瞬移。出现在两人面前,啪的一声打掉春奈的手。
“狐狸精能不能别对我们家中也动手动脚。”然后伸手掏出一个红本本,甩到桌面上。
“我们已经结婚了。”
只是上面离婚证三个大字异常刺眼。
春奈笑着收回了手,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看来没有什么说服力啊。”
“太宰治,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中原中也简直气笑了。“都已经离婚了,你还来干什么。”
“可我们没有分手啊?”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的眼睛,异常认真地问着。“我们已经离婚了,中也还要跟我分手吗?”
中原中也站着不说话,不知道这人是什么逻辑,明明都已经离婚了。
“我是不喜欢中也出差,但是我更不喜欢中也每次出差都受着伤回来。我喜欢中也,并不只是那时候说说而已,从前生死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可中也现在让它们变得有意义了。
从前,现在,往后,我没有理由不喜欢中也。唯独这件事我骗不了中也,因为我连自己都骗不了,从见你第一面那时候我就知道了。”
太宰治一把把中原中也抱在怀里,低头蹭着橘发。“原本找美女殉情是想让中也吃醋,谁知道没人愿意,连中也也正眼都不瞧一下。吃力不讨好,我勉为其难只和中也殉情好了。”
“你这像是要改过自新的样子吗?”中原中也忍不住吐槽,却还是笑了。
“我让中也不高兴了,我们离婚了,可中也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中也……”
中原中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太宰治的脑袋。
“我又没说过要分手。”
太宰治松了一口气,抬头前亲了一下中原中也的耳垂。
“我想中也了,中也晚上记得要回家啊。”
春奈看着两人黏糊糊了一阵又分开。太宰治走之前也没看她,而是把那本离婚证又揣进兜里。
“我说很简单吧,你们这个样子,哪有半点离婚的样子。”春奈看着中原中也脸红的样子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听得到?”中原中也坐回到位置上,疑惑地问。
“听你说的那个样子,我不觉得他会看见我们在一起吃东西之后还不动于衷哦。这是结婚后女人的直觉。”
“厉害,我都不知道。”
“结婚后什么都可能会变,人会变,爱会变,可有些东西也是永远不会变的。中也以后自然就会懂了。”
春奈若有所思地说。“今天先到这里吧,记得帮我替红叶问个好。”
“知道了,春奈小姐。”
晚上中原中也一回到家,便看到在家拖地的太宰治。
“铛铛铛,中也你看,我有在做家务哦。”
太宰治高兴地说,然后把餐桌的椅子一拉,示意中原中也坐下。
“晚饭我也做好了,中也先吃。”
中原中也看着收拾干净的房屋,所有物品跟在展览柜里面一样整齐,满桌不像是太宰治会做出来的饭菜,倒是有点像旁边五星级酒店的,还有这越拖越脏的地板,不由神色一顿,说道。
“太宰,你不用这样。”
太宰治拖着地的身影一顿,背着中原中也,低着头轻声说道。
“中也,对不起。”
中原中也无奈地笑了。
“看你这个样子,之前还敢跟我提离婚。”
“我怎么会想到中也一下就同意了,难道中也看不出我那是气话吗?”太宰治索性也不拖地了,把拖把一扔,拉开椅子坐在中原中也对面。
“知道又怎样,你敢说我就敢同意。”中原中也一向说一不二。
“哼。”太宰治委屈巴巴地开始吃饭。
晚上两人背对背躺在床上,许久也没有人说话。
“再不说,我可要睡着了。”还是中原中也先开的口。
“先别睡。”太宰治突然转身抱着中原中也说,“森先生答应了,以后少给你出差,多派几个助理给你,那样就能早点回家了。不过,也无所谓了,不管多晚我都会等中也的。”
“你这个家伙是拿什么威胁首领了吧。”中原中也也转过来,看着太宰治的眼睛笑着说。
“嘿嘿,关心关心员工生活不是他应该做的吗?”
“还有。”太宰治又把中原中也抱得更紧了一些。“我实在是太害怕中也会离开我了,下次走之前一定一定记得带上我好吗?”
中原中也靠在太宰治胸口,闷闷地说。
“没有下次了,除了我谁受得了你这个神经病啊。”
太宰治笑了。
“说得也是。”
“快睡吧,明天还得去民政局把证领回来呢。”
太宰治低头亲了一下黑暗中的橘发。
“中也先看看我。”
“怎么了?”中原中也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在夜色里依旧发着光。
“让我亲亲你。”太宰治低头亲吻那发光的蓝色宝石,然后是小巧的鼻尖,最后堵上那欲言又止的粉色唇瓣。
“晚安,中也。”
【太中】中也的结婚对象不是我
if线但He,是糖,没刀。
“中原中也要结婚了,结婚对象不是我。”
…………………………………………………
(1)距离中原中也结婚还有7天
还有一周。
还有一周,太宰治想。还有一周, 他就可以如愿以偿地去死了。这几年来他没有松懈过一分钟,直到现在一切都即将结束的时候,他才终于感到那种积攒已久的疲倦。
不过好在,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这种疲倦也伴随不了他太久了。太宰治坐在办公桌前,却完全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眼睛盯着文件,手里握着钢笔,但他的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飞走,像一只蹁跹的蝴蝶扇动着翅膀,最终停落在了一个人蓝宝石般的眼眸上。
他知道自己无法感到...
if线但He,是糖,没刀。
“中原中也要结婚了,结婚对象不是我。”
…………………………………………………
(1)距离中原中也结婚还有7天
还有一周。
还有一周,太宰治想。还有一周, 他就可以如愿以偿地去死了。这几年来他没有松懈过一分钟,直到现在一切都即将结束的时候,他才终于感到那种积攒已久的疲倦。
不过好在,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这种疲倦也伴随不了他太久了。太宰治坐在办公桌前,却完全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眼睛盯着文件,手里握着钢笔,但他的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飞走,像一只蹁跹的蝴蝶扇动着翅膀,最终停落在了一个人蓝宝石般的眼眸上。
他知道自己无法感到如释重负的原因,他心里有放不下的人,所以离别的痛苦才越发尖锐,犹如用针去刺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太宰治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他和中也注定不能相伴一生。再者说,中也应该很恨他吧,自从他做了首领,他们的爱情就逐渐变质,变成了一块生锈的冷铁。
他只能把蝴蝶杀死在自己的心脏上,悲哀地望着它垂死挣扎的模样。
正当他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文件上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偏头一看,竟是中原中也。中原中也半个月前已经被他支到欧洲出差,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不得不向自己求助?
他接起了电话。中原中也开口道:“太宰,你在忙吗?”
太宰治放下了手边的工作:“不忙。有什么事吗?”
中原中也停顿了一下:“我马上回港黑了。”
什么?马上回港黑?中也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太宰治压住情绪:“那边的工作都完成了吗?”
“已经提前完成了,你放心,”中原中也说,“那个合作方出人意料地好说话,所以这次的任务特别顺利。”
“你平时工作排得太满,趁这个机会在欧洲度个假吧,一周之后再回来。”太宰治调整了一下坐姿,向中原中也下达了休假命令。他觉得中原中也一定会欣然接受,因为没人会喜欢遭受上司的剥削和压榨。
“我不需要假期,我想回来和你说一件重要的事,”中原中也却胆大包天地违抗了他的命令,“我认为有必要当面说。”
太宰治的眼神阴沉了几分,他绝对不能让中原中也回来,他没有勇气在临死前和他告别。
“我的命令是让你在欧洲休假,听懂了吗?”太宰治按了按太阳穴,“不允许提前回来,有什么事直接在电话里说,或者回来再说。”
中原中也却似乎早已铁了心,甚至拿出了请罪的态度,换上了敬语:“对不起,首领,我不能在欧洲度假了,因为我已经自作主张地回来了,我现在正在港黑的升降梯里,马上就到您办公室。”
太宰治一听这话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疾言厉色:“你说什么?”
哪怕隔着电话线,中原中也依然能感受到太宰治的威压与愤怒。他咬了咬牙,走出电梯,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首领,我回来了。”
太宰治直接挂断了电话。
中原中也收好手机站在门口,倒也算不上害怕,反正太宰治又不是没责骂过他,他早习惯了。他只是有点担心,担心一会儿太宰治会被自己的那件“重要的事”气得躺进医务室。
办公室里半天没有任何声音。中原中也又抬手敲门,办公室里仍旧一片寂静。他盯着眼前这扇沉重的门,上前一步,贴在门上大声说:“首领,我想向您汇报近期的工作……”
门突然毫无征兆地被推开了。中原中也迅速侧身,躲过了朝脸扇来的门板,然而下一秒就被抓着衣领扯进了办公室里。太宰治狠狠地甩上了门,把他拽到自己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地逼问他:“谁让你回来的?”
中原中也定了定神:“没人让我回来,是我自己想回来的,首领。”
太宰治的斥责本来已经涌到了舌尖,但中原中也过于坦诚的话却让他一时发不出来脾气。他深吸一口气,松开了中原中也的衣领,走到办公桌后重新坐下:“什么事,说吧。”
中也突然回来实属意料之外,但太宰治有信心处理好这件事,办法总会有的,他完全可以再次把中也支出去出差,凡是工作上的事,中也绝对不会违背他。
中原中也一步步来到办公桌前。室内很安静,皮鞋的鞋跟敲打着地面,发出清晰的哒哒声。他从怀里拿出一封精致的请柬,递给了太宰治:“首领,我要结婚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重若千斤,把太宰治砸得晕头转向。他死死地盯着那封请柬,一动没动,大脑空白了一瞬,表情也随之空白:“你要干什么?”
中原中也平静地重复道:“我要结婚了。”
整整十分钟,没有人再说一个字。太宰治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怎么个心情,震惊,愤怒,不甘,绝望,到最后的最后,陪伴了他七年的中也不要他了。这怨不到中也身上,毕竟他和中也只是地下情人,不是堂堂正正的恋人。如今中也想结束这段荒唐的感情,想拥有一个安稳的生活,也是无可厚非。
太宰治伸手去接那封请柬。碳黑色的硬卡纸上印着烫金的花体字,还做了漂亮的镂空工艺,华丽夺目,是中原中也一贯的风格。
不,不可以,无论到什么时候中也也只能是我的小狗,怎么能向别人摇尾巴?根本不可能,我不可能答应。太宰治面沉似水,紧紧地捏着请柬。
中原中也率先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首领,您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就在一周之后,地点是离港黑最近的那座教堂……”
太宰治打断了他的话:“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有结婚的打算。”
他根本掩饰不住此时的戾气,他有那么一瞬间最想做的事情是杀掉中原中也,枪杀不死他,那就掐死他——我们活着的时候在一起活,死也要在一起死。
中原中也低声说:“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太宰治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知道中原中也不是冲动莽撞的性格,结婚这种大事必然会计划很久。那照这么说,中原中也早就和他的结婚对象勾搭在一块了,他早就爱上别人了。
“首领,我认为这是一件重要的事,所以才特地邀请你,你到时候会来吗?”中原中也再次问道。
太宰治闭了闭眼:“出去。”
中原中也微微一顿:“我……”
“滚出去。我不想说第三遍。”
(2)距离中原中也结婚还有5天
中也要结婚了。
太宰治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接受这个现实,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入眠,干脆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封请柬。
他不敢打开,不想看到中也的名字和另一个人的名字写在一起。他胡乱地猜测着,中也要和谁结婚呢,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男士还是一位美丽聪慧的小姐?总之对于中也来说大概谁都比他强,这么多年来他对中也坦露真心的次数屈指可数,中也早就忍不了了吧。
可是,这种事怎么能让中也擅自做决定呢,这婚是中也想结就结的?这根本由不得他,中也想做的任何事都要经过他这个首领的同意才行。
太宰治无意识地抚摸着请柬上的烫金。中也早在七年前就是他的狗了,无论是工作方面还是私生活方面,他都有权力去管束他。他不可能同意中也结婚,就算自己死了,中也照样不能属于别人,就算中也已经不再爱他,他也不能放中也走。
太宰治扬手将请柬丢进了垃圾桶。
翌日清晨,太宰治走出办公室,刚到走廊拐角处,就看到中原中也将一封黑金色的请柬递给了下属加藤小姐,并微笑着对她说了些什么。
加藤小姐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惊讶,惊讶过后便是一阵惊喜,她的嘴角都快压不下去,激动地大声道:“中原干部,我会参加的!我会祝福你们的!”
中原中也把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大声喧哗。加藤小姐忙捂住了嘴,朝他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于是目睹这一场景的太宰治一大清早起来就开始发火,他快步走过去,在电梯门口堵住了中原中也:“这么高兴?”
中原中也低了低头,一言不发就想进电梯。太宰治见状一把将他拉住:“你回答我,和别人结婚就有那么高兴?”
为什么,为什么中也递请柬时显得那么愉快幸福,他真的就那么期盼那场婚礼?他真的就想和别人共度余生?到底是什么人把中也哄得五迷三道,他必须得杀了那人才能解恨。
“我要结婚了,我当然高兴,”中原中也抽出了手,“你不是让我滚吗,我滚了。”
“你现在完全不想和我多说一句话,是不是满脑子都是你的结婚对象?”太宰治冷笑一声,目光像刀子一般往中原中也身上割,“是未婚妻还是未婚夫?我猜应该是个男人,毕竟中也已经被我睡了这么多年,和女人根本没法获得快乐吧?”
他咄咄逼人又阴阳怪气,但中原中也无视了他羞辱性的话语,转身进了电梯,平淡地说:“我要去工作了。”
太宰治阴沉地盯着他:“晚上结束工作后来我办公室。”
中原中也站在电梯里,蓝色的眼眸冷淡地垂了垂,赶在电梯门关闭之前开口道:“是,首领。”
他拿捏不准太宰治要做什么,不过看太宰治的脸色,大概率不会让他好过。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决定先不去想这件事,他出了电梯,继续给同事发请柬。
“中原干部……中原干部您终于要结婚了!”一个下属抓紧了请柬,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中原中也觉得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当众流泪多少有点奇怪,便笑了笑安慰说:“用不着这样吧,这是好事,哭什么。”
下属抹了一把脸:“中原干部,我们之前都以为您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的,现在您要结婚了,我真是太意外太激动了……”
“我怎么就一辈子不结婚了,我也有感情需求啊,”中原中也拍了拍下属的肩,“好了,赶紧去洗洗脸。”
整个港黑都传开了中原干部即将要举行婚礼,所有人都在为他高兴,除了大楼顶层的那位首领。中原中也敲门的时候有些忐忑,进门的时候更是踌躇了一下——天色已晚,但太宰治连灯都没开。
太宰治鸢色的眼睛在一片黑暗中泛出猩红:“他们都在祝福你。”
中原中也听不出他的情绪,没说什么。
“我会去参加你的婚礼的,”太宰治向后靠在椅背上,“但你听好了,我不会祝福你们,我只想让他死。”
中原中也神色微变。太宰治看见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冷冷地嘲讽了一句:“心疼你那个未婚夫了?”
中原中也依然沉默。太宰治简单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然后命令道:“过来,衣服脱了。”
这是个无比突兀的命令。中原中也一怔,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太宰治与他对视,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中原中也败下阵来,只好咬牙脱掉了衣服,走到他跟前,伸手想帮他拉开裤链。
太宰治拍开了他的手:“用嘴。”
中原中也僵了僵,最终默默地跪在他腿间低下头。
太宰治自然没有什么温柔可言,做到一半时中原中也就受不太住,眼角溢出了泪滴。太宰治心绪更加烦躁阴郁,他一想到中原中也之前可能也会在那个未婚夫身底下做出这副模样,他就感到有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直往大脑里冲。
“你跟他做过吗?你在床上这么欲求不满,他能让你满意吗?”太宰治扣住中原中也的双腕,在他耳边质问。
中原中也闭上眼睛,偏过了脸:“这与你无关。还有,我要结婚了,所以这是最后一次,我最后一次给你睡。”
太宰治扳回他的脸,笑容危险而森冷:“那你也别想着给他睡,我会在你的婚礼上当着你的面杀了他。”
(3)距离中原中也结婚还有3天
太宰治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他看到加藤小姐兴冲冲地地买了两份礼物,分别装在两个精致的小盒子里,摩拳擦掌地等着在婚礼上把礼物送给两位新人。
加藤小姐正躲在角落里包装礼盒,突然听见身后一道沉沉的嗓音响起:“他结婚你们就这么高兴?”
加糖小姐吓了一大跳,差点惊出冷汗:“首领早上好!当然高兴,我们都希望中原干部能幸福快乐。”
太宰治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越来越刁钻:“你们怎么就能确定他结婚后就一定能幸福快乐?”
他极度理智却又极度偏执,尤其是在和中原中也有关的事情上。港黑上下都摸不清他的脾气,只知道他严苛又冷肃,此刻加藤小姐更是紧张得冒冷汗,她强作镇定道:“中原干部自己选择了自己的结婚对象,和心上人在一起怎么会不幸福呢?”
好一个心上人呢。太宰治周身的气压低得令人窒息,整整一个上午都无心工作,他反反复复地思考,中也以后和那个人在一起生活,真的能幸福快乐吗?
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连中岛敦进来汇报工作时都心不在焉。他把玩着手里的钢笔,把笔帽拔开又扣上,直到钢笔不小心脱手,笔尖砸在桌面上,迸溅出两滴墨水。
中岛敦自然察觉出了他的异样,他停顿了一下:“太宰先生,我要继续吗?”
太宰治现在已经完全无心工作了,刚刚中岛敦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疲惫地按了按鼻梁:“明天再说吧,你先下去。”
中岛敦刚要离开,太宰治却又叫住了他:“阿敦。”
“太宰先生?”中岛敦回过头,发现太宰治犹犹豫豫的,像是在纠结一件特别烦恼的事情。中岛敦觉得奇怪,他还是第一次从首领脸上看到这种举棋不定般的神态。
“你收到中也的请柬了吗?”太宰治问。
“收到了。”中岛敦回答道。
太宰治想忍,但终究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中也要和谁结婚?”
中岛敦保持沉默,屋内陷入了寂静。太宰治叹了一口气:“好了,你出去吧。”
中也给他的那封请柬已经被他扔进了垃圾桶,垃圾已经被收走送往了垃圾场集中处理,想找也找不回来了。太宰治后悔了片刻,然后又想,反正中也的结婚对象不是我,就算我知道是谁又能怎么样呢。
他给中原中也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你在做什么?”
中原中也那边似乎有些嘈杂:“我在帮忙布置婚礼现场。”
太宰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从最初的愤怒逐渐变成现在的麻木,早已无力去指责什么。中原中也轻快的语调就像是一种莫大的嘲讽,嘲讽他这七年来不过只是一个笑话。
“中也,”太宰治握紧了手机,手指在轻微地颤抖,“你爱他吗?”
中原中也沉默良久,正当太宰治认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却平静淡然地告诉他:
“爱。”
真狼狈啊,太宰治。你爱的人爱上别人了,而且还高高兴兴地布置婚礼现场,还要邀请你来参加他的婚礼。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落到这样一个地步呢,中也为什么这么狠心呢。他原本以为中也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但中也现在却说离开就能毫不留恋地离开他。
太宰治慢慢想明白了,论狠心,自己才是对中也最狠心的那个人,他又怎么能指责他狠心。可是他爱中也,他唯一爱的人就是中也,又如何能容忍他和别人走到一起?
“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非常满意,”中原中也淡淡道,“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挂了,我还在忙。”
太宰治怔怔地放下手机。
到底什么是爱,爱一个人就要尊重他的选择吗。太宰治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他只是死死地把中也绑在他身边,不问他满不满意,高不高兴。也许一直以来都是他错了,他的爱给中也带来了太多的负担和伤害,中也根本不会在这种爱中感到幸福。
爱一个人,要让他幸福,要让他快乐,要学会尊重与成全。是不是这样,有没有人能为他解答。
太宰治静静地坐在办公室,失眠了一整夜。
(4)距离中原中也结婚还有1天
港黑的气氛难得这么轻松,员工们兴奋地聊天,买了各种各样的礼物,只等着明天的婚礼。
“中也。”太宰治叫住了他。
中原中也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太宰治眼睛下方一片青黑色,是肉眼可见的憔悴。他看着中原中也,肚子里的一堆话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犹豫了很久才轻声说了一句话:“你明天的婚礼,我会参加的。”
“你前几天说过你会参加,还说要杀掉我的未婚夫,”中原中也笑了笑,“我希望你只是说说而已,别坏了我的婚礼。”
太宰治摇了摇头:“我不会搞破坏,我会祝你幸福的。”
中原中也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他。太宰治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伸出手为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去吧,去准备吧。”
书上写,爱是成全,是放手,而不是让对方在名为爱的污泥中苦苦挣扎。太宰治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就到这里了,他和中也是时候结束了。如果他死后中也能有一个安稳幸福的生活,那他也没什么可担心可放不下的了。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等明天他亲眼见到中也成婚后,他就可以安心去追求他期盼已久的死亡了。他尽力为所有人写下了一个好的结局,现在中也也可以拥有好的结局,中也的后半生不必生活在自己的阴影里,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禁锢他。
太宰治觉得自己此生也算了无遗憾,但不知为什么,他却失魂落魄,再也笑不出来。天色已晚,他没有睡意,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然后走出办公室,来到中原中也的宿舍门口。
明天是中也的婚礼,中也一定早早歇下了。太宰治脑子里想的是别再打扰中也,但是手却不听使唤, 从衣袋里拿出卡就刷开了房门。
中原中也果然已经上床休息了。太宰治悄悄地走到他的床边,把他脸上的发丝撩到耳后。人们说撩别人的头发是个很亲密的动作,太宰治之前并不这么认为,但此刻他突然感受到了这种亲密。他注视着中原中也的侧脸,回想到自己曾经也抚摸过他浓密的眼睫,曾经也亲吻过他柔软的唇角。
可是现在他不能再这样做了。中也要结婚了,自己没有立场再对他做这些。一切都名不正言不顺,这种翻天覆地的转变仅仅发生在一周之内,太宰治强迫自己接受现实,不要再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无声地苦笑了一下,无望之美,不也是一种美吗。
中原中也翻了个身,醒了过来:“你怎么来了,又失眠?”
太宰治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站远了一步:“没有,你接着睡,明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说到一半,他猛地感觉到鼻子里一酸,有非常不妙的温热液体涌上了眼眶,马上就要流出来。太宰治慌张地抬手掩住脸,快步走出了房间。
中原中也试探着唤了一声:“太宰?”
“我说了,让你接着睡觉。”太宰治关上门,将自己与中也隔开。
房间里传来脚步声,中原中也似乎走到了门口,但最终没有打开门,他在门口停留了片刻,然后回到了床上。太宰治安静地站在门口,过了很久,他确认中也一定睡着了,才发出一声叹息。
他再次偷偷打开了中原中也的房门,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身边。中原中也闭着眼睛熟睡了,均匀地呼吸着,和以往无数次躺在太宰治怀里时一样安静。
中也明天就要和别人结婚了,我会祝他幸福的,我的中也一定要永远幸福。太宰治缓缓地俯下身,轻轻地在中原中也脸颊上印了一个吻。
“中也,晚安。”
太宰治走出了房间关上门,全身上下竟是没有一点力气,只能无力地倚靠在门板上。要结束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他靠着门慢慢地坐到地上,难受地把脸埋进两膝之间。
(5)中原中也婚礼当天
太宰治来到了那座离港黑最近的教堂,找了个角落坐下。教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人们小声地互相交谈,充满期待地等着婚礼开始。
太宰治默默地坐着,每一次呼吸都让他感到无比的疲惫。他知道参加婚礼不应该这么愁眉苦脸,但他笑不出来,连假笑都装不出来,他之前还觉得“目睹所爱之人和别人结婚”这种桥段只会出现在无聊的偶像剧里,没想到如今也轮到自己头上。他的心情无法言说,只能一动不动地坐着,不想让其他人看出他的低落。
中也以后和别人在一起生活的时候,是不是偶尔也会想起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叫太宰治的搭档、上司、情人?中也会忘了他吗,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吗……
“感谢各位的到来,今天由我来主持我和我爱人的婚礼。”
台上传来熟悉的声音,太宰治回过神,看到中原中也已经站在了台上。中原中也今天换了衣服,一套白色的双排扣西装礼服,领口处系着一个精致的酒红色领结。他微微一笑:“我的爱人在闹小脾气,一会儿再让他上来,我想先给大家讲一讲我们的故事。”
太宰治指尖冰凉,他不想听中也和别人的爱情故事,这对他来说无异于一场酷刑。但是他没法阻止中原中也,只能听着他低沉和缓的嗓音在耳边流淌。
“我和我爱人多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幼稚的小鬼,最喜欢捉弄我嘲笑我,我骂他,他也还是我行我素,我当时疑惑极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怎么讨人厌的家伙,还正好让我遇见?”
“我们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几年后他成熟了很多,不再幼稚,笑容也不像当初那样发自真心了。我知道他工作累压力大,所以我从来没埋怨过他。说起来可能有些可笑,他明明是那么讨厌的一个人,还总喜欢在我面前摆架子,但我真的从来没有埋怨过他。”
“我非常爱他。我知道他对我是同样的感情,但是他却不愿意承认。他是个笨蛋,所有事情都喜欢压在心里,不愿意说出来。其实说出来又能怎样呢,又没有人会笑话他。”
“我想,我和他已经相爱了这么久,不如就结婚吧。我没有执念,没有心魔,也没有难以割舍的东西,没有释然不了的事情,我洒脱了半辈子,但唯独对他,我不想和他分开,我和他纠缠了这么久,早就分不开了。”
太宰治低着头,用尽全力去屏蔽中原中也的声音,但还是听到了些许。他不明白,论纠缠,谁能比他和中也纠缠得更深切更刻骨?
中原中也的笑意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出了几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温柔,他停顿片刻,重新拿起话筒:“我的爱人大概已经不再闹脾气了,我们让他上台吧。”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太宰治突然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头晕目眩,他知道这一刻真的要到来了,中也真的要结婚了。他发现自己无法正常地思考,一股极其强烈的嫉恨与不甘犹如海浪般席卷了他,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根本做不到诚心祝福。他承认自己喜怒无常,承认自己心理阴暗,承认自己作恶多端却毫无负罪感,既然他已经是这样的人,又怎么能指望他去祝福中也和其他人的婚姻?
他告诉了自己一万遍爱是放手成全,然而这足足一万遍的心理建设却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土崩瓦解。杀意汹涌而来,黑手党的首领直接站起了身,伸手到怀里握住了冰凉的枪柄。
于他而言,爱根本不是什么放手什么成全,爱是肆意夺取,爱是糜烂堕落,爱是一种不择手段的占有,爱是一场不可逆转的沉沦,爱如摧枯拉朽烈火焚城,将他所有的优雅面具燃烧殆尽。
他拔出了手枪——杀了那个人,敢觊觎中也,杀了他是他活该。哪怕这样做会让中也恨自己十辈子,也没有关系,恨与爱的本质是如此的相似,都是对一个人到死也忘不掉。
“怎么还不上来?”
他听到中也这样说着。他冷笑,中也,这就是你选择的结婚对象?上个台还要你左请右请,他对你到底有几分爱意?
然而下一秒,提前布置好的聚光灯却毫无征兆地一起照在他身上。太宰治原本在角落,此刻却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不明状况,以为是灯光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只能迅速把枪塞回怀里,试图悄悄地坐下。
中原中也一句话狠狠地将他定在了原地:
“怎么还不上来,首领大人?”
(6)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婚礼
太宰治愣愣地看着中原中也,脑子转不过这个弯。坐在他前面的下属回头小声地催促道:“首领,快上去呀。”
中原中也微笑着朝他伸出了手。太宰治晕晕乎乎地走过去,他听到掌声和祝福声,觉得自己在做梦,这一定是梦中才会有的景象吧,一定是。
但中原中也的面容却如此真切。他今天特地打扮了,漂亮又耀眼,精心打理的橘色头发把脸庞衬得越发白皙小巧,新买的帽子上缀着水晶帽链,折射着一道道五彩缤纷的光。太宰治茫然地和他站在一起:“中也,你不是要结婚吗……”
“我的确要结婚,和你,”中原中也挑眉一笑,“你不愿意?”
怎么可能不愿意,只是这一切来得太快,他从来不敢奢求。他望了望台下,看到人们脸上并没有惊讶和不解,他们全都真心地祝福他和中也好好地在一起。
“你快说我愿意,”中原中也捣了捣他的后腰,“你今天怎么像个傻子似的?”
太宰治接过中原中也手里的话筒,认真地点头:“我愿意。”
台下又响起了新一轮的掌声,似乎还有人在欢呼。太宰治无奈,这群人都是怎么回事啊!
他终于从茫然回归了清醒,心情很快振奋起来。原来中也的结婚对象是他,他从来都没有失去中也的爱,他和中也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变淡一丝一毫。不知不觉间太宰治的眼眶湿了,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
中原中也拿出了戒指盒,取出了戒指,拉过了太宰治的手:“你愿意和我相伴一生吗,哪怕我性格暴躁,一点也不温柔体贴?”
港口黑手党的最高干部从来都很舍得花钱,戒指上的钻石又大又闪,一看就是大手笔。中原中也为太宰治戴好了戒指,下一秒太宰治的手就轻轻地抚摸过他的脸颊:“中也什么样我都喜欢,我当然愿意。”
中原中也把另一枚稍微小了一圈的戒指递给太宰治。太宰治托起他的手,把戒指戴在他纤细的手指上。干部今天没有戴手套,他的双手常年不见阳光,也很少使用枪械,因而白嫩细腻,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清晰可见。太宰治低头吻于其上,然后轻声问他:
“中也愿意和我相伴一生吗,哪怕我曾经让你受过很多委屈,我也鲜少关心你的情绪……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用尽我的一切去爱你。”
他忽然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简直可笑,比起去死,他更想和中也一起活下去,幸福、快乐地活下去。
中原中也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我愿意。”
婚礼之后的宴席上,加藤小姐兴奋地把礼物送给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是两条项链,中原中也的那条缀着一颗小小的蓝宝石,太宰治的那条则缀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很衬他的眸色。
“你们早就知道中也要和我结婚,只有我不知道?”太宰治第一次感受到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滋味,说出去多少有些丢人。
加藤小姐说:“是啊首领,我们都知道,是干部不让我们告诉您的。”
中原中也就笑,头一次看到太宰治失算,真想不到堂堂港黑首领也有栽在他手里的那一天。
太宰治伸手捏住他的脸,让他不要再乱笑:“中也,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的结婚对象是我,你知道我这一周怎么过来的吗?”
中原中也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慢慢放下:“我如果告诉你,你敢来参加婚礼吗?你会被吓跑,对不对?”
会被吓跑?太宰治冷哼一声:“怎么可能。”
“我比你想象得更加了解你,太宰,”中原中也抓着他的手,“再怎么说我们也一起度过了七年的时光。从今以后不许再逃避我们的感情了,我们就好好地在一起。”
太宰治眨了眨眼:“那中也怎么知道要提前一周从欧洲回来?”
“要说具体的原因,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预感到如果我再不回来你就会出事,我出差之前就有这种预感,所以我才提前赶回来的。时间太紧张,所以……我才想出了这个办法来救你,”中原中也想了想,“哦,忘了说,为了节约时间,我是把枪口顶在那个合作对象的太阳穴上逼他签了合同,而不是因为他好说话。我猜他再也不敢和港黑合作了。”
太宰治久久没有说话。中原中也以为自己对那个人的粗暴手段坏了港黑的合作,惹太宰治生气了,他刚要说些什么,太宰治却突然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
他听到太宰治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中也,我爱你。”
中原中也露出笑容:“你终于承认了?”
太宰治默不作声,只是将下巴放在中原中也肩上,然后点了点头。
我们在滚烫的灵魂中相爱,但让我沉迷的并不是爱情本身,而是你。
Fin.
…………………………………………………
小彩蛋:关于那封被扔掉的请柬里写了什么
【太中】占有欲
中原中也知道太宰治的占有欲非常强,不过这都是他的经验所得,总而言之这经验来的不是很愉快。
1.
战后的中原中也受了很多的皮外伤,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尤其是肩膀这一块,玻璃渣甚至直接扎进肉身,非常痛苦,所以治疗的时候是需要脱衣服的。
受伤的是右肩,甚至连手臂抬一下也非常痛,所以中原中也只用左手慢慢的解开扣子,脱掉衣服。
太宰治就在边上沉着脸看着他,看着他缓慢的脱掉一件又一件沾满鲜血和尘土衣服。
“中也,你不能不脱衣服吗?”
太宰治是很严肃很严肃的问,可是在中原中也看来他又要耍自己了。
“混蛋,不脱怎么治疗。”
中原中也想给他一拳,可是自己受伤在这,动一下就要牵动肩膀,......
中原中也知道太宰治的占有欲非常强,不过这都是他的经验所得,总而言之这经验来的不是很愉快。
1.
战后的中原中也受了很多的皮外伤,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尤其是肩膀这一块,玻璃渣甚至直接扎进肉身,非常痛苦,所以治疗的时候是需要脱衣服的。
受伤的是右肩,甚至连手臂抬一下也非常痛,所以中原中也只用左手慢慢的解开扣子,脱掉衣服。
太宰治就在边上沉着脸看着他,看着他缓慢的脱掉一件又一件沾满鲜血和尘土衣服。
“中也,你不能不脱衣服吗?”
太宰治是很严肃很严肃的问,可是在中原中也看来他又要耍自己了。
“混蛋,不脱怎么治疗。”
中原中也想给他一拳,可是自己受伤在这,动一下就要牵动肩膀,伤的更深,他还是放弃了。
“中也,不能不脱吗?。”
太宰治又重复了一遍。
中原中也:?
“你是在吃醋吗混蛋太宰。”
太宰治的视线从中原中也裸着的上半身移向他的钴蓝色的眼眸。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已经很明显了,确实是这样。
太宰治不做回答。
“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中原中也左手拉着太宰治领子将人拽过来在唇上留了一吻。
后来就是伤员中原中也被太宰治爆炒。
2.
那天福泽谕吉说要请全侦探社的人去搓澡,大家欢欢喜喜的拿上洗漱用品,然后被社长坑了一顿。
居然是和港黑那群人一起搓澡!
全场都被森鸥外包了,港黑和武侦的人一起和和睦睦(?)
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松散的浴袍,发着光的眸子暗了暗。
“中也先生!”一位女人走向中原中也。
那是森鸥外的新助理。太宰治看着他们。
“中也先生,能否邀请你一起去看烟火。”
助理抓着睡袍,低着头脸颊微红。
中原中也愣住,他可没有那个闲情去看烟火,他现在想赶紧找到太宰治然后溜之大吉。
他摆摆手,只是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太宰治就先行一步了。
“不好意思,干部大人现在要跟我走一趟。”
说完就拉着中原中也走掉,只留下一个呆愣的助理站在原地。
一间更衣室,两个人,一地浴袍和一阵喘息声。
支离破碎的喘息声在太宰治耳边不断,“中也如果再大声一点所有人都要听见了。”
“……混蛋”
太宰治的私心就是想让所有人都听到,让他们知道中原中也是他的。
可是中也不想,中也是个爱面子的中也。
没关系,慢慢的所有人都会知道的。
太宰治微微一笑,轻吻着中原中也。
“中也可不能跟别人走。”
3.
自太宰治叛逃以后,中原中也的搭档这个位置就是空的,一直没有人能补上。
中原中也不着急也没兴趣,倒是森鸥外很想找个人赶紧填了上去。
于是中原中也的工作文件全被森鸥外换成了候选名单,中原中也打开时还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文件被谁盗走了。
结果是首领。。。
“中也君不能止于当下啊。”
“boss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中原中也扶额,一脸为难的看着森鸥外。
一阵僵持下还是被突然的消息打破了。
“首领,又有黑客入侵我们的港黑网了。”
“查到了,位置是武装侦探社。”
森鸥外:……
中原中也:……
搭档这个问题也是先翻篇了。
黑入港黑网的太宰治发现中原中也搭档候选名单那个文档,于是多看了一会儿,就被查到地址了。
“太宰,港黑来电让你说不要再入侵港黑网了。”
“好的社长。”
应的好,可是该入的还是入。
过了几天后,森鸥外再没有提搭档的事情,中原中也松口气。
但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些候选名单里的人都死了,是太宰治搞的,而那些人都是埋伏在港黑的卧底,都是森鸥外的计划。
好一手借刀杀人。
但是付出最多的还是他中原中也呀。
4.
在武装侦探社的时候,太宰治每天不工作,到处乱跑游手好闲,不是在寻找新的河流自杀,就是在泡咖啡店的女仆,路上看见一个美女都要抓着问人家殉情吗。
只是那一次好巧不巧的被一向忙里忙外港黑劳模看见了。
中原中也是被森鸥外叫出来给爱丽丝买甜品的。
他的脑袋里一边回放工作上的内容和细节,一边往甜品店去。
好巧不巧,在甜品店遇见了太宰治,也好巧不巧看到了太宰治正在泡甜品店的店员。
“……?”
中原中也选择无视,要了一份草莓蛋糕就走了。
但在回去路上中原中也越想越气,为什么他的男朋友在泡别的女人,为什么他的男朋友在游手好闲不去工作,还有为什么他的男朋友没有看见他,如果看见了为什么不追出来。
中原中也捏着手机,气的给国木田独步打电话告诉他太宰治的位置。
还是很烦躁呐。
中原中也还是想不到为什么太宰治会这样。
正好电话响起,是太宰治打来的。
“hi,中也。”
“太宰……”中原中也沉了沉眸子,“我们分手吧。”
他还是觉得是自己耽误了太宰治所以他才会那样的。
电话对面那人明显愣了一下,“你在说什么呀中也。”
“我说我们分手吧。”
中原中也的声音有些强硬,但带有一点鼻音。
“你在哪中也,你现在在哪?”
中原中也没有说话,给予的回应是挂断的电话。
即便没有回应太宰治还是凭直觉找到了回去路上的中原中也。
草莓蛋糕被丢在路边,中原中也被太宰治抓进巷子里。
被牢牢扣住的双手和被掐住的脖子使之动弹不得,中原中也气的想骂他,可是还未出口的话语全被太宰治的双唇一并堵住了。
“中也怎么可以和我分手,中也可是我的狗啊,狗狗是要和主人一辈子都在一起的……”
太宰治黑沉的双眸中原中也是有些怕的,一出现这种眼神,就代表他的辟谷要开花了。
“中也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中也不准离开我。”
太宰治说完手就握上中原中也的腰肢,嘴啃上他的脖颈。
仿佛只要太宰治想,他完全就可以在这里来一发。
“太宰……回家……回家做。”
那天的太宰治其实是看到中原中也了,毕竟中原中也在百米以内他必知,只是想看看中也的反应,但没想到玩过火了。
后来太宰治对泡店员也没有解释,但都能看得出来他只是不想付钱。
只是中原中也气不过,太宰治凭什么不去工作在这游手好闲。
“因为我有资本。”
被中原中也包养的太宰治如是说。
【太中】离婚冷静期
*约稿放出,祝约稿人生日快乐,新的一岁也要天天开心!
“我再重复一遍,紧急事态,这次是绝对的紧急事态。”
侦探社的众人都抬起头看向满脸严肃的国木田独步,谷崎润一郎主动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吗,国木田先生?”
接着,国木田独步先是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吃零食的江户川乱步,见对方没有主动说明的打算,似乎只能由自己来宣布这个噩耗了。
他推了推眼镜,用十分沉重的语气向所有人阐述道:“太宰和中原要离婚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整个侦探社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有人用蕴藏了很多含义的眼神盯着国木田独步,似乎是在期待他重新澄清刚才的只是一个玩笑。
“是真...
*约稿放出,祝约稿人生日快乐,新的一岁也要天天开心!
“我再重复一遍,紧急事态,这次是绝对的紧急事态。”
侦探社的众人都抬起头看向满脸严肃的国木田独步,谷崎润一郎主动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吗,国木田先生?”
接着,国木田独步先是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吃零食的江户川乱步,见对方没有主动说明的打算,似乎只能由自己来宣布这个噩耗了。
他推了推眼镜,用十分沉重的语气向所有人阐述道:“太宰和中原要离婚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整个侦探社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有人用蕴藏了很多含义的眼神盯着国木田独步,似乎是在期待他重新澄清刚才的只是一个玩笑。
“是真的,昨天下午离婚申请已经递交了。”很遗憾,国木田独步不得不打破大家的期待。
“太宰昨天没来是请假去离婚了。”江户川乱步补充道,“虽然他平时也经常不来。”
“那我们怎么办?”中岛敦已经六神无主了,仿佛世界末日就要到了一样,讲话的声音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会死吗?”
这个问题听起来非常搞笑,毕竟只是同事离婚了而已,这种事怎么想都不该跟死联系在一起,然而在场却没有人对此进行吐槽,反而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沉重的表情,好像在认真考虑那种事发生的可能性。
就在大家沉默的时候,响起了几下规律的敲门声,他们回过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穿着制服的高大男人站在那里,见他们看向自己后礼貌地点头示意:“你们好,本机叫亚当,是隶属欧洲刑警机构的人造智能探员,本次前来处理一些事情,希望能得到各位的配合。”
“啊?”大多数人都发出了迷茫的声音。
然而那位陌生的黑发刑警正自顾自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展示给他们的画面上赫然是太宰治的脸:“首先进行确认,太宰先生目前正就职于贵社,没错吧?请问各位知道他现在的位置吗?”
侦探社里再次陷入一阵沉默,过了片刻,才由江户川乱步给出了答复:“他昨天和帽子君去递交离婚申请了,今天没来。但他可能留了快递在这,所以我建议你先蹲下。”
几乎就是说完这话下一秒,亚当所在的地方就毫无预兆地发生了爆炸,从墙体上飞溅而出的碎石从众人的头顶飞过,大量的墙灰把视线给遮挡了七七八八,把人呛得止不住咳嗽,等到尘埃差不多落下后,才能看到那位刑警先生顶着一身灰从瓦砾里走了出来。
“看来本机的计算没有出错。”亚当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一本正经地说,“本次任务与夏娃同行将会导致难度翻倍,让她留在欧洲是正确的选择。”
目睹了这一切的其他人目瞪口呆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请允许本机进行说明。太宰先生昨天向本机发出了一周之内将炸毁刑警机构的犯罪预告,想让他撤销这一决定的唯一办法是将探员夏娃进行销毁。”虽然身后就是小范围坍塌的走廊,但亚当还是保持着镇定的表情开始向他们解说当前的情况,“经过计算,本机认为将该消息上报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所以在那之前,由本机前来进行名为“劝解”的工作,如果工作无效则立刻进行上报。”
“夏娃?”与谢野晶子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她和太宰有什么过节吗?”
“据本机所知,并没有。”
江户川乱步问:“那个叫夏娃的,是不是跟帽子君有关联?”
亚当回答:“夏娃是由雪莱博士制造的第二台人型自律高速计算机,其外表与性格部分参考了中也大人。”
——哦,那怪不得。
还没等他们再多说几句,就又有人从小范围坍塌的走廊那边走了过来,是一位熟悉的黑衣青年。
“芥川?”中岛敦意外地开口,“你来干什么?”
走近之后,他们看到芥川龙之介的脑袋上不知为何沾着一些灰尘,难道也被刚才的小范围爆破炸到了?
“首领让在下来传信。”掩着嘴轻咳了几声,芥川龙之介一板一眼地说道,“我们要求侦探社赔偿港口黑手党的建筑维修费以及人员医疗费。”
说着,芥川龙之介拿出手机点了几下,然后把屏幕转向他们,让他们看到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照片,那是被炸塌了的走廊和房间,结合前面的语境来判断,这照片里拍的显然是港口黑手党的地盘。
但黑手党的地盘被炸了,来跟他们侦探社索赔显然不符合常理,他们正想继续说下去,就听到又有人从门口的小型废墟那边踩着瓦砾走了过来,这一次并非客人,而是外出跟政府人员进行商谈的福泽谕吉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穿着一身和服的男人跨过满地狼藉,皱着眉头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刚挂断不久的手机,“森医生刚才突然打电话过来,要求我管好我们的社员。乱步,说明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江户川乱步只说了一句:“太宰和帽子君离婚了,帽子君提的。”
福泽谕吉:“……”
沉默了半晌之后,福泽谕吉收起手机,扫视了一下侦探社里多出的两个外来者,然后转身走向会议室:“全员,召开会议。”
*
“大姐,这是我和太宰之间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尾崎红叶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梅子茶,闻言只挑起眉梢看向坐在对面满脸心烦的橘发青年:“虽然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太宰刚才可是把我们用来保存文书的信息库给炸塌了,这样一来就是牵涉到组织的事态了。”
“所以都说了我会去喊他适可而止……”
一身桃红和服的美丽女性不紧不慢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就这样跑去一股脑地跟他吵架的话,可能被炸掉的就不只是信息库了吧。如果事态发展到威胁首领安全的地步,那可就没办法收场了。”
中原中也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反驳,但好像又没有什么能够反驳的,于是他又觉得更加窝火了,尤其是这一切都完全出于太宰治的任性妄为,那个混蛋简直完全不可理喻。
“可是……”
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后,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尾崎红叶喝了一小口茶水,继续询问下去:“所以,这次是怎么了?你们以前也经常吵架,但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还是第一次呢。”
“……没什么,是那家伙太无理取闹了而已。”中原中也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跟关系亲近的长辈聊起这些话题会让他很不自在,说话的音量也变小了。
“那么他这次是因为什么开始无理取闹的?”
“他觉得我外出执行任务的时间太久了,还有在家里待的时间太少,那家伙根本就是找茬。”含混其词地大致说了下事情的起因,他还是觉得这点事没必要兴师动众。
“是吗,说不定你总是忙于工作,太宰也多少会有点不安呢。”尾崎红叶听了他说的内容,平和地猜测道。
“不安?”中原中也揉了揉耳朵,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大姐在故意说笑话,“不管是谁跟混蛋太宰待在一起,怎么想都轮不到他来觉得不安吧?!”
要说给人制造不安,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比太宰治更强的源头了,他对此有绝对的信心。
“……这倒也是。”似乎对他的反驳无言以对,尾崎红叶沉默了一下,转而又问道,“那你想跟太宰彻底断绝关系,不再来往了?”
“也没到那种地步吧,只不过是离婚而已……”中原中也摸了摸鼻子,实在不太想跟人聊这个话题,毕竟连他自己都还没太想清楚,“而且我和太宰本来就不适合结婚,说不定从一开始就不该试试看。”
“你也这样跟太宰说了?”
“……是啊。”
尾崎红叶无言地看着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却让他觉得更尴尬了,眼神也欲盖弥彰地看向窗外,试图找到什么适合扯开的话题,以结束这尴尬的状况。
然而还没等到中原中也找到话题,楼下就又传来一阵爆炸的巨响,能感觉到脚下的地板都在震动,同时外面也隐隐能听见兵荒马乱的声音,一时间使得休息室里本就略显尴尬的气氛更加尴尬了。
“你再不跟太宰好好谈谈,撤回那份离婚申请的话,”似乎对于这个状况并不惊讶,尾崎红叶处变不惊地放下茶杯,“恐怕他过不了几天就要炸到首领办公室了。”
“那个混蛋每次有点什么不高兴就开始胡作非为……”
“毕竟是那个太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尾崎红叶站起身,施施然迈着步子走向门口,“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直到离婚申请通过审批之前,都还有申请撤销的机会。首领说这个星期给你放假,原定的出差换成其他人去,黑手党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
“虽然是相处起来很辛苦的爱人,但轻易地分开说不定也会后悔呢。不过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了的话,大姐当然也会支持你的。”
留下最后这句话后,尾崎红叶走出门外,顺便关上了门,把里面的空间留给中原中也一个人。
尾崎红叶离开之后,中原中也确实稍微松了一口气,能够不用跟大姐继续讨论这个事真是再好不过,他实在尴尬得感觉屁股下像是有针在扎一样。
然而紧接着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抽出手机看了一眼,是芥川龙之介发来的消息。
芥川「中也先生,以下是侦探社的人委托在下转发的内容。」
芥川「请问您要怎么样才愿意原谅太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们知道一定是太宰的错,希望您不要太过生气,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这边也可以提供代打服务,只要您不跟他一般见识,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
芥川「总之离婚的事情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帽子君突然要退货我们这边也很困扰啊。」
——明明是昨天下午才递交的离婚申请,怎么才不到一天功夫就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一样啊!这帮人是居委会大妈吗!
中原中也「你们这帮家伙别来烦我!」
无语地把手机关了机,他心烦意乱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既然自己已经被迫放假了,那继续留在黑手党好像也没什么必要,还是回去一趟好了,反正之后离婚证发下来也要去收拾东西的,干脆现在就去整理一下也好。
说起来也不知道太宰治还在不在家,毕竟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都没跟那家伙讲过话,睡觉也是各自睡在不同的房间里。
坐在驾驶席上开车回家的时候,他想起自己的后备箱里还放着装好的行李箱,一时间觉得更烦躁了。
一开始吵起来的起因就是昨天下午,他在为了今天的出差而收拾行李箱,结果太宰治就开始阴阳怪气地说他每天只顾着给首领当牛做马,早知道这样一开始还不如去跟港口黑手党大楼结婚呢,毕竟那才是中也的真爱。
而他也回呛道:明明一直都是这样的吧,黑手党的工作就是这样,你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别来没事找事。
然后就吵了起来,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因为这种原因吵架了,不如说早就吵了不知道多少次,但只有这一次发展到离婚的程度,或许也算是日积月累的结果。
明明都已经结婚了,但是太宰还是喜欢对他的工作挑刺,甚至还逐渐地变本加厉,做不到忍让什么的也就算了,但凡真的重视这段关系的话,至少也不要得寸进尺吧。
毕竟,要说起结婚,一般而言应该都会想到互相磨合互相忍让,还有陪伴之类的吧,但是这种事不适合他和太宰。所以他才会觉得,与其硬要把彼此框在婚姻的架构里,说不定还是在彻底变得相看两厌之前,恢复到搭档的关系更合适。
大姐还问他是不是想跟太宰断绝关系才这样,可他明明就是为了避免真的走到那一步才会决定离婚的,以前仅仅作为搭档的时候虽然也同样争吵不断,但至少不会到这种程度,在这次吵架之前他就意识到这一点了,只是一直没能做出决定而已。
那并不是一时冲动说出的气话,而是考虑了很久的解决办法,与其让这段关系随着时间推移逐渐被消耗,还不如趁早退回原本更稳定的状态,说到底太宰那家伙根本就不适合结婚,也完全没有那种认真对待婚姻的觉悟吧。
虽然这话对大姐说不出口,但他也是真的不想在未来某天和太宰之间的关系真的彻底变得僵硬疏远……大概只有白痴才会舍不得完全摆脱这么烦人的烫手山芋,他可不想承认自己是个白痴。
而且明明太宰也认同了他的想法吧,今天闹出的那些动静与其说是在催他反悔,不如说是在单纯地随便拿人撒气更合适,那家伙一向是个发脾气欺负人都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混蛋。
因为……后备箱里的那个行李箱并不是他自己收好的,昨天吵完架去递交离婚申请回来后他就把这件事忘记了,才只收拾了一点的行李箱就保持原样放在客厅,然而今天早上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却看到行李箱正静静地立在自己门口,打开之后就看到里面的东西都已经被装好了,拖走就能直接带去出差。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所以行李箱只能是太宰治放的,看来那家伙也希望他赶紧走人然后眼不见心不烦。
本来的确是这样打算的,带着行李去黑手党大楼,然后乘坐下午的飞机去出差地点,但是现在出差的任务被临时取消了,他也就只能原封不动地把行李箱重新带回去。
也不知道太宰治现在是待在家里还是跑去外面祸害人了,如果在家里的话碰了面是不是会有点尴尬……毕竟昨天从出门去办离婚开始两个人就没再说过任何一句话了。
这种程度的冷战在结婚前也不是没有过,但好像都没有这次这么尴尬,果然婚姻这种东西就是坟墓吗……
越想越觉得当初就那么欠考虑地结了婚很不应该。
停好车后走出车库,掏出钥匙开门进屋,他低头看到玄关处摆放的鞋就知道太宰治还在家里,不过客厅里没人,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多半是还待在房间里吧。
拖着行李箱放回自己昨晚睡的房间里,他又去厨房看了一眼,果然在垃圾桶里看到了吃完的蟹肉罐头和空的清酒瓶子,可以说是完全不意外,毕竟太宰治向来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就算说了八百次别把这种跟健康不沾半点边的东西当饭吃,下次也还是会自顾自地再犯。
这下总算离了婚,这家伙恐怕还在窃喜终于彻底不用被他教训了吧,这看起来简直有种恢复单身的庆祝餐的感觉——虽然好像太过寒酸了点。
如果是平时抓到太宰治拿罐头和酒糊弄正餐,他一般会自己去厨房,加上几样太宰治非常讨厌的食材做一桌子菜,然后逼着太宰治吃下去作为报复。
不过今天他自己也没什么做饭的心情,而且都要离婚了还对太宰指手画脚未免太多管闲事,所以这一次他也只是从柜子里随便拿了桶泡面,草草地解决了这顿有点迟的午餐。
说到底他自己也不是什么生活习惯很健康的人,有空闲的时候倒是会自己好好做上一顿饭,但忙起来别说泡面了,就算直接跳过几顿饭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是觉得都结婚了,那好歹也该把生活搞得看起来像是勉强还过得下去的样子,不然和没结婚有什么区别。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换上居家服,中原中也坐在床边,虽然是难得的假期,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好。
仔细想想平时偶尔有时间的时候,要么是找人一起出去喝酒,要么是出去飙车之类的,要么是跟太宰治待在一起……但现在黑手党那边肯定忙成一团,没人能喊出来聚会,白天不适合飙车,而太宰治那边则更是不用提了。
……就连游戏机都放在主卧室里,但现在太宰还待在那边呢。
按理说这种时候好像应该考虑离婚财产分割之类的事,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都没兴趣去纠结这种小事,毕竟他们两个一向没有对钱财之类的东西互相划清界限的习惯。
——说真的,就算真的要考虑分财产好像也只会显得搞笑,毕竟太宰那家伙是个会在身价高到难以估算的同时住进破烂集装箱里的人,钱这种东西对那家伙而言实在是拿不出手的存在,甚至会有种小学生绝交后把之前一起买的糖平分拿走的既视感,感觉会被太宰借机嘲笑一顿……
所以说难道他真的除了收拾东西准备搬走之外无事可做了吗?这听上去也太悲凉了吧。
“咚、咚”
听到敲击窗玻璃的声音,中原中也转头看向窗户,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眼熟男人一本正经地在外面:“中也大人,本机有要送给你的东西,请打开窗户。”
“亚当?!”他瞪大了眼睛,一边怀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一边走过去打开窗户,“你这家伙怎么在这?!”
“本机前来执行一项私人任务,优先级为最高紧急项。”亚当向他点头致意,并从身后拿出一捧红玫瑰,“这是太宰先生委托本机交给你的求和礼物,希望您能收回离婚的想法。”
中原中也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这个机器人:“你是不是觉得老子看起来像是没长脑子?少给我胡扯,有事说事,你来日本干什么的?”
“本机不明白您的意思。”亚当仍然维持着那机器人式的正直表情,“这是太宰先生送给您的花。”
“那家伙现在就在别的房间里,你要把他叫过来现场对质吗?”
“本机很抱歉。”亚当飞快地承认了错误,然后立刻启动了备用计划,“武装侦探社的乱步先生委托本机转达:太宰炸坏了侦探社的办公室走廊,帽子君你如果不替他赔钱的话,我们会把他送进警察局。”
中原中也听了亚当播放的录音,只觉得这帮人今天有一个算一个都把自己当成弱智:“那你就让那家伙试试好了,如果他对横滨的警察局有这么信任的话。”
说什么报警把太宰治关进警察局,要是横滨有这么牛逼的警察,当初每次横滨要炸了的时候还折腾什么,一律直接报警不就结了?默尔索都得连夜搬到横滨来。
这下问题真的很严峻了。
亚当对照着自己过来前江户川乱步的说法,如果讲到这里中原中也的态度是不想搭理的态度,那就说明对方目前是很坚决地想要离婚;反之如果话里话外表露出愿意替太宰赔钱的意思,那就说明危机基本解除。
但以目前的现状来看,危机好像完全没有解除。
“要是没事那就赶紧滚吧。”
说着,中原中也就要关上窗户,亚当则连忙伸手拦住了他。
“中也大人,根据本机的计算,如果太宰先生的行为继续扩张下去,最终可能会被列为不亚于魔人的国际恐怖分子,很多人的人身安全都会受到波及,本机前来阻止这种危险的可能性。”这一次,他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所以本机希望中也大人能够去劝阻太宰先生。”
中原中也耸耸肩,转身让开了窗前的空间,抬手指向房间门:“他就在另外的房间,你自己过去跟他说吧。”
“根据计算,本机成功说服太宰先生的概率约为0.036%。”
“你自己也知道啊?”听他这样说,中原中也更是忍不住“啧”了一声,一副摄入了过量废话的样子,“你他妈也知道混蛋太宰发起神经来谁劝都没用,还来跟我废什么话?说到底那家伙就是因为跟我结了婚才会心情不爽,所以才发神经的,就算我去了也只能火上浇油而已。”
亚当站在窗外看着他,他站在屋子里看着亚当,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过了半晌,亚当好像才从临时过载的程序中挣脱出来,耿直而真诚地回答:“但是根据本机的计算,除了中也大人之外的人发出的劝告,对于太宰先生的意义指数无限趋近于0。”
“那我的劝告也最多比0高出可以忽略不计的一丁点而已,不然我们就不会离婚了。”中原中也不耐烦地骂道,“赶紧滚,回去重算!侦探社那个侦探不是很聪明吗,那家伙总会有办法对付太宰的,别来烦我。”
就这样把亚当给赶走了之后,中原中也关上窗户的同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低头一看,发现那束玫瑰花被仍在屋子里,正躺在他面前的地板上散发着馥郁的花香——多半是趁他转身不注意的时候扔进来的。
把花束从地上捡起来放到一旁的小桌上,他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没什么能做的事情,于是就开始着手收拾之后要带走的东西。
仔细想想真正需要带走的东西其实也没多少,收藏的红酒要之后找专门的车来搬走,其他东西的话有必要带走的就很少了,毕竟大多数东西直接再买新的就可以,反正又不缺这点钱。
……想来想去最难分割的居然是那些游戏卡带,毕竟里面相当一部分都是双人游戏,而且很多都是两个人的存档在同一个账号里,根本没法分啊。
但他也确实不想事到如今还跟太宰治吵游戏卡带的所属权,所以只能便宜那混蛋了。
于是他就开始着手收拾其他的东西——说实话有必要带走的东西大部分都在书房和主卧室里,也就是说还是得进去跟太宰治面对面。
磨磨蹭蹭地把放在外面的东西全部整理好放进箱子里,中原中也站在客厅里仔细回忆了好几遍,不得不承认外面这点地方已经没有需要带走的东西了,剩下的只有主卧室里的东西了。
——但是太宰在房间里……
虽然也不至于到不敢面对那家伙这么夸张的程度,但还是会觉得有点尴尬啊!
还没等他做完全部的心理斗争,一旁的主卧门就被打开了,一个黑色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像是夜里蹲在墙角观察路人的猫一样,又好像有点像是刚从井里爬出来的不明生物,幽幽地开了口:“你在干什么?”
先是本能般地背后一凉,随后在进入战斗状态的前一秒意识到是太宰治,中原中也才又松懈下来,然后摸了摸鼻子回答道:“出差临时取消了,我收拾下要带走的东西,这房子归你了,我搬去别的地方住。”
既然已经被撞见了,他干脆顺势继续说了下去:“外面的收得差不多了,我进去收下卧室里的。”
“……哦。”在沉默了半晌后,太宰治才应了一声,把原本只开了一点的门推开一半,然后自己率先转身回了房间里。
中原中也跟在太宰治后面一起进了卧室,进门后在原地踌躇了一秒,发现好像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就开始闭嘴闷头收拾东西。
而太宰治就安静地抱着床上的小狗抱枕坐在床边,低着头看手机,似乎也同样没什么讲话的意愿。
虽然预想到了气氛会有点尴尬,但也没想到真的这么尴尬。
最终还是中原中也先受不了这种诡异的安静氛围,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寂静:“你今天又不去侦探社?”
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明明都已经离婚了还是习惯性用这种抱怨的语气讲话,如果是平时的话作为日常的互相吵嘴倒是很正常,但现在比较情况特殊。
果然,太宰治的回答也很沉闷平静:“……不想去。”
“哦……随你吧,侦探社那群家伙好像有事找你,我才顺便问的。”
“嗯。”
“……他们应该找你了吧?你收到消息没?”
“……没有。”
“哦……哦。”
这人简直情绪稳定得不像太宰治,要不是那股防伪标签一般的阴气,中原中也现在多半会怀疑对方被敌人调包了。
在收拾东西的同时,他不经意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稍微犹豫了一下是不是应该摘下来还回去,但转念一想做到这种程度未免太夸张了,只是离婚而已,又不是血海深仇老死不相往来。
一个戒指而已,留着就留着吧,大不了之后摘下来不戴就是了。
收主卧室里的东西要更加麻烦一点,因为很多东西都是混在一起的,比如衣柜里的衣服,因为太宰治每次都乱放,所以两个人的衣服 都混在一起,还得一件件分出来才行。
在把衣服放进纸箱里时,他听见太宰治又问道:“什么时候走?”
他想了想,然后回答:“今天找人去打扫,明天搬过去。”
“……哦。”太宰治没再说话了。
这之后,中原中也抱着整理出来的东西离开了主卧室,回到自己昨晚睡的客房,把东西全都收进另一个行李箱里,这样明天就能一起拎走了。
该收的应该都收完了,他坐在椅子上,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虽然每个看到戒指的人都默认这是他买的,但实际上这是太宰治弄来的戒指……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弄来的,总之就是在决定结婚之后突然把这东西拿了出来,说是新的狗项圈。
明明以前也是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而且还时不时做出一些可以称之为挥金如土的行为,结果现在搞得大家只剩下“侦探社的那个穷鬼神经男”的印象,该怎么说,大概这也算是一种伪装方面的实力吧……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戒指,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一两天之内临时拿出来的吧。
这么想来,说不定太宰当时确实是对结婚这件事挺上心的,也不知道算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很期待。
又看了一眼放在一旁桌子上的玫瑰花,他拿出之前嫌烦关机了的手机重新开机,然后一打开就看到了来自各种人的消息。
老哥「中也,离婚的事确定下来了吗?」
芥川「中也先生,希望您能重新慎重考虑这件事。」
教授眼镜「中也君,你有什么要求异能特务科这边可以尽量满足,只要你能制止太宰君的暴走行为。」
大姐「这是怎么了,刚才突然又爆炸了,比之前的都严重,而且还整栋楼都断电了,你们又吵架了?」
首领「中也君,虽然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但你先不要再刺激太宰君了……黑手党这边给你批一个月假期,你好好放松一下。」
陌生号码「中也先生求您原谅太宰先生吧,刚才又发生爆炸了,连乱步先生的零食柜都被炸翻了!这样下去乱步先生要生气了啊!」
陌生号码「您好,中也先生,如果您愿意把太宰君杀死,我可以保证横滨十年之内不会出任何意外。这也是为了世界着想,希望您考虑一下。」
——这帮人在讲什么呢??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他正要起身去问问太宰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爆炸声,转头看向外面,甚至能看见远处缓缓升起的爆炸烟雾。
这是肯定出事了。
手机响起提示音,又收到一条短信。
陌生号码「看到了吧帽子君,你再不撤回离婚申请,这个城市真的要被炸了。」
于是他又走到主卧室门前,打开门就看见太宰治还抱着那个抱枕,正趴在床上敲手机,房间里还是充斥着阴气很重的感觉,甚至比之前还更重了,仿佛空气都是湿的,像是能滴出水一样。
“喂太宰,外面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头也不回地说:“我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啊那帮人都在说是你干的!你这混蛋真想上国际通缉令吗?!”
“跟中也又没关系……”太宰治把手机一扔,像条死鱼一样趴在床上小声嘀咕,“反正都要离婚了。”
这人还是一副死了三天似的老实做人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墙角安静生长的蘑菇,虽然阴暗潮湿,但是也仅此而已,不具备任何攻击性,完全不像是到处制造爆破的罪魁祸首。
“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啊,但是那个侦探说什么城市要被炸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像是不想听中原中也讲话似的,太宰治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嘴里还在车轱辘同一句话:“反正都要离婚了……”
反正都要离婚了。
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就立刻一股脑地去贯彻,虽然这怎么想都该算是优点,但太宰治有时候非常讨厌中原中也这一特点,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说要离婚就马上去递交申请,第二天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走,这种无意义的高效率根本就应该被扔进垃圾粉碎机里。
——那些人一个个都是一点用也没有,这么多人加在一起居然还劝不了一个中也,这种程度的作用都起不到的话,就算真的死掉了也只能算是合理的自然选择吧,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明明你自己也同意离婚啊?!事到如今拿这件事做什么借口啊,你自己也想赶紧离婚的吧!”
他抱着抱枕趴在床上,听着中也恼火的说话声,觉得心情又变得更糟糕了,有时候简直怀疑中也是故意的,但又好像真的不是。
“……我又不拦你出差了。”他小声地说道,“明明箱子都收好放到门口了……”
最开始吵架就是因为自己不让中也去出差才开始,结果自己都松口了,蛞蝓还是死盯着离婚不放。
中午故意吃了罐头扔在垃圾箱里,然而中也回来之后也没有任何反应,他就知道小矮子还在生气,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
“那个是……”中原中也愣了一下,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某些理解偏差。
就这样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中原中也什么也没说就转头离开了卧室,太宰治听着身后离开的脚步声,心情彻底跌到了谷底。
他一点也不想跟中也离婚,虽然是个一点也不顾家的小矮子,结了婚还每天只顾着黑手党的工作,只不过是不让中也去出差而已就要骂人,但还是不想离婚。
明明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结婚的,应该一直持续到死才对,结果对中也而言就是这么随随便便就能中止的关系。
他讨厌这种往前推进了一步的关系,最终又被退回原处的感觉,因为根本就不会停留在原处为止,而是只会退到比原本远得多的地方。
就连恋爱分手都做不成朋友,更别说是离婚了。
——如果离了婚之后,是不是即使一起死掉也不能算是殉情了?这样的话是不是趁现在干脆大闹一场然后拉着中也一起去死比较好呢……一想到在这种时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开开心心地幸福生活着就觉得不公平,干脆都一起去死吧,而且说不定多杀点人心情就好多了呢,不是说运动能缓解压力吗。
想着这些,他听到身后再次传来脚步声,似乎中也离开之后又回来了,但他也不想问有什么事。
脚步声在房间的门口站定,紧接着,有什么散发着馥郁香气的东西砸在了他的身上。
太宰治翻过身,看到一捧红玫瑰掉在自己旁边,抬起头就看见中原中也一脸无语地叉着腰看着自己。
“磨磨唧唧的烦死了,你到底想不想离?”说着,中原中也抬起手指了指那束花,“不离就归你了,离就拿去扔了。”
中原中也的话音还未落,太宰治就已经把那一大捧花抓进了怀里,然后立刻马不停蹄地开始现原形:“中也这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蹬鼻子上脸的人啊?
似乎是看出来了他是真的有意撤回离婚申请,太宰治马上就变得和刚才那副阴暗潮湿的蘑菇样判若两人,抱着花不撒手,并且开始了再熟悉不过的逼逼赖赖。
“有时间鬼扯还不如爬起来换衣服。”中原中也看了一眼时间,“赶紧过去把申请撤销,免得一会儿真批下来了。”
——不会的,安吾会拼命把那份申请拦截到天荒地老的。
但太宰治嘴上说的是:“如果变成那样的话也都是中也的错,要是不提离婚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中原中也又有点忍不住想打人了,但他还是忍住了,好歹也勉强算是刚和好,至少暂时和平到晚上吧。
“闭嘴赶紧起来,我去把收走的东西拿回来。”说完这句他就转身要出去,但在迈开脚步之前顿了一下,然后干咳一声,略有些不自在地多补了一句,“首领给我放了一个月假,之后我视情况减少点出差频率,你也少给我找茬。”
太宰治抱着花坐在床上,对着那个小小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快速地爬起来换衣服,去玄关等着出门。
中原中也走向玄关的时候就看到太宰治抱着那束花站在那,穿得还挺好看,像是等着出门散步的大型犬一样。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太宰治手里的花:“你拿着这东西干嘛,随便找个花盆之类的塞进去不就好了。”
而太宰治的回答是:“我就要带着,让所有人都看见小矮子品味有多土,居然送人最烂俗的红玫瑰。”
——到底谁能土得过抱着玫瑰花、穿得花枝招展去取消离婚申请的家伙啊?
带上钥匙打开门,中原中也心里想着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得多买点太宰治不爱吃的菜才行,他看这人走在路上心情愉快脚步轻盈的德性就不爽。
第一次闹离婚好像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说到底一共也才持续了一天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以后还是把离婚这个选项放置不管吧,毕竟混蛋太宰看起来好像也不完全是一时兴起随便试试,而且折腾一次搬家真的很麻烦……
【太中】当你以为竹马生气时实际上他在想什么
我流双黑,竹马竹马,A宰×O中
ABO设定,职场背景,对ABO相关有很多私设
有易感期的哭宰出没
全文9k+
当你以为竹马生气时实际上他在想什么
1.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已经十天没说话了?”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休息日下午,立原道造穿着平平无奇的休闲装在平平无奇的咖啡厅里听自家项目组组长兼他好哥们给他吐苦水,问问题的语气却没多少惊讶。旁边的梶井基次郎一脸见怪不怪地吃着他的柠檬小蛋糕。唯有中原中也语气沉闷,眉头紧锁,显然是真的非常苦恼。
“是的,而且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你知道吗?”中原中也条理清晰,“之前每次我跟他冷战到谁都不理谁的时候,他还会偷偷点赞我的朋友...
我流双黑,竹马竹马,A宰×O中
ABO设定,职场背景,对ABO相关有很多私设
有易感期的哭宰出没
全文9k+
当你以为竹马生气时实际上他在想什么
1.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已经十天没说话了?”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休息日下午,立原道造穿着平平无奇的休闲装在平平无奇的咖啡厅里听自家项目组组长兼他好哥们给他吐苦水,问问题的语气却没多少惊讶。旁边的梶井基次郎一脸见怪不怪地吃着他的柠檬小蛋糕。唯有中原中也语气沉闷,眉头紧锁,显然是真的非常苦恼。
“是的,而且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你知道吗?”中原中也条理清晰,“之前每次我跟他冷战到谁都不理谁的时候,他还会偷偷点赞我的朋友圈刷刷存在感,这次他连朋友圈都不点赞了!”
“呃……或许,他是因为没看到呢?”立原道造试图解释,“他们C组最近不是挺忙的吗?”
“不可能!我最近都是卡着他休息的时间点发的,有一次我都看到他在玩手机了,就是不给我点赞。”中原中也继续列举,“我跟他在走廊遇到的时候他扭头过去装没看到我;我放他桌上的点心他转手就给他后辈吃;我去跟总裁汇报的时候碰到他,他看见我转身就走了;甚至我们两个项目组开会的时候,我说话他都不插话了——你说说看,他是不是想绝交!”
“……看起来这次是挺生气的。”梶井基次郎点了点头说:“你主动跟他说话不就完了?”
“不行!不……也不是不行。”中原中也苦恼地挠了挠头发,“我一开始以为他就是普通生气,所以他把我送的点心给别人吃之后我也有点生气,没理他了。结果就冷了这么多天,我也拉不下这个脸了……我又不欠他的。”
说到最后一句时,青年的语气从普通的诉苦微妙地转变为了一种赌气似的情绪,又很快被他自己掩盖了。
梶井基次郎和立原道造却没错过他情绪的变化,两人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说什么和之前不一样啊不还是常规操作吗”和“劝合不劝分幸福你我他。”
他们三个以前是同学,毕业之后进了一家公司的同一个项目组也算缘分。平日里关系不错,经常一起喝酒聊天。期间听过中原中也聊过最多的人,就是太宰治。
中原中也不知道在他们面前说过多少次“这次是真的要绝交了”,也不知道骂过多少次“那个混账真的太过分了”,但事实证明在中原中也吐槽太宰治时不要接话永远是个正确选择,因为他们永远会以你想象不到的速度和方式和好。
“所以。”最后还是立原道造先开了话头,“你们这次是因为什么吵架?”
2.
中原中也第一次见到太宰治时还是个小豆丁,那天下午自家善良又热情的妈妈接他从幼儿园放学之后,带着他去旁边的超市里买了不少零食。他一边高兴一边不解,回到家里才发现沙发上坐了个自己不认识的小孩。
黑色头发的小男孩浑身是伤,一脸阴郁地坐在那里,目光盯着电视,却好像又没有在看。中原中也看着自己的妈妈过去跟他说话、把零食放到茶几上的篓子里,又给他倒水喝,他始终都表情淡淡地,心里对这个“有点酷”的小孩生出了些许好奇。
妈妈去厨房忙着做饭了,让他照顾家里的小客人。于是中原中也从零食篓里挑出了自己最喜欢吃的脆骨递给太宰治,用自以为又大声又帅气实际上又甜又软的声音说请你吃这个。
哪想太宰治看了脆骨一眼,又看看他,表情由冷淡转化为嫌弃:“这东西狗才喜欢吃吧,你是狗吗?”
彼时只有3岁的中原中也气炸了:你说我也就罢了,你还侮辱我最喜欢吃的零食,这能忍吗?反正他不能忍。
于是梁子就此结下,一包脆骨引发的互相看不顺眼让他们之后在各个领域针锋相对,从班里哪个小朋友得到的大红花最多,到写作业时谁写得又快又好,甚至太宰治嫌课程无聊要跳级,中原中也都跟着一起。那时中原中也的妈妈只以为是小孩子玩闹,万万没想到自家小孩和邻居家小孩能从3岁一直掐到26岁还不消停。
太宰治分化得相当早,差不多是他们同龄人中最早的那一批。而中原中也与之相反,一直到了16岁都还没有分化,就在他接受事实以为自己是个Beta的时候,信息素突然开始异常增长。
请假回家分化的那一个星期,中原中也在心里默念着一定要分化成比太宰治强的Alpha——最后事与愿违,他分化成了Omega。
当然,成为Omega对于中原中也来说似乎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除了需要定时购置抑制剂来应对每个月的发情期,他还是能在学校的长跑比赛中拿第一,还是在次次考试中都和太宰治争分高,还是能经常收到各类Alpha、Beta甚至是Omega的情书。他像以前一样放肆地享受人生,依然是校园中最为潇洒亮眼的那一个。
太宰治起初还有心对他表现出“Alpha对一个Omega的让步和包容”,但让了两次就被中原中也挥舞着拳头威胁道“你他妈是不是看不起我”,只能作罢。于是两人又一路闹腾地上了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公司,一个成为了A组组长,一个成为了C组组长,每天不是在掐就是在掐的路上。
这回闹矛盾,起因是太宰治的易感期。
Alpha的易感期非常不规律,少的一辈子都不会出现一次,多的则和Omega来发情期一样频繁。太宰治原本是没有易感期的,他第一次出现易感期是两人工作之后的事情了。
两人刚上班手里都没多少闲钱,为保证生活质量,合买了一套房子住在一起。合住就免不了有矛盾,更何况是他俩。那天中原中也像往常一样和太宰治吵着架,没想到吵着吵着这人就委委屈屈地红了眼睛,还不是中原中也最熟悉的那种装委屈,是实实在在地掉了眼泪。
Omega吓了一跳,脱口而出的话语戛然而止,他开始沉思自己刚刚说的话有没有过分,但思来想去好像在他和太宰治的吵架中都只是不起眼的一笔。再思及他们吵架的原因——晚餐的脆皮香煎蟹排到底应不应该放辣也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啊?!
在他沉思的时候太宰治闷不吭声地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腕,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卧室里放倒到床上。中原中也拿不准这人这会是什么意思,谨慎地按兵不动,他感受到太宰治从身后抱住了自己,把头埋到了他的脖颈处,然后就……不动了。
“喂。”中原中也拍了拍在腰间的手,“你怎么回事?”
太宰治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鼻子在他的脖颈后方腺体附近乱拱,蹭了一会才小声开口:“你凶我。”
他这话音说得实在太委屈,中原中也可能是平日里看太宰治装可怜看多了,竟然也不觉得违和。他朦朦胧胧地想起这种反常好像应该叫易感期,又想起高中生理课对Alpha易感期的描述:表现不规律,具有不确定性,抑制剂能起的作用很有限,部分表现为暴躁易怒,部分表现为xing冲动提高,部分表现为……敏感脆弱。
教科书上写过,Alpha易感期虽然表现形式各异,有一点是相同的:理智下降,兽性增强,虽然Omega的信息素可以对此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但容易发生不可控的后果,如非已结合关系,期间不建议贸然接近。
中原中也的手放到太宰治的胳膊上,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没有拉开对方的手。他就着这个姿势转过身,捏了捏太宰治的后颈,低声说:“抬起头,我看看。”
易感期的Alpha有种莫名的固执,埋在他的颈窝里不肯动,中原中也哄了一会,才肯抬起头,露出一张委屈巴巴的脸。向来游刃有余的人此时像个没吃到糖的小孩子,眉头皱着,眼睫毛是湿的,泪珠在吧嗒吧嗒往下掉,脸哭得通红。饶是如此,却压抑地没有发出声音,仿佛知道自己哭的时候不会有人安慰,便连哭都是安安静静地。
不是……这,这也太犯规了。
小时候,中原中也听妈妈给自己讲过,太宰治的父母对他并不好,所以他身上时常有伤、性格也比较阴沉。他们作为邻居的,为了减少他受到的伤害,所以会喊他来自己家吃饭、必要时小住几天。天性中带着博爱的中原母亲曾细细地叮嘱过他,平时打闹吵架什么的都没关系,但在必要的时候要保护自己的竹马。
那天晚上中原中也听得眼泪汪汪,拍着胸脯对妈妈保证说以后太宰治就是我的兄弟了。哪想第二天去幼儿园,便被转学过来的太宰治一个恶作剧吓得追着他打,心里想着这家伙根本就不需要我保护嘛!
事实也的确如此,后来太宰治不管跟家里闹到什么程度,始终都会如常地上学、和中原中也打闹、考学校的年级第一,从没有让他操过心。太宰治不喜欢谈论这方面的事情,中原中也只隐约知道他刚成年就和父母断绝了关系,而且在很早的时候就实现了经济独立,并未怎么受制于他的父母。
也就是说,连小时候中原中也都没见过太宰治这样——不含任何目的算计或者是恶作剧装可怜成分的——仅仅是因为委屈而哭的样子。
中原中也对于竹马这种样子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几乎是一瞬间便缴械投降了。他回忆着Omega对Alpha的安抚教程,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释放出信息素包裹住对方。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中原中也有些迟钝地发现太宰治的发丝原来是很柔软的,而对方下意识回应自己时,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其实也很好闻。
Alpha很快被他的信息素安抚得平静了些,却还是牢牢地抱着他不让人走。中原中也原本想着哄对方睡着之后自己再离开,但在令人舒适的温度和信息素的包裹中,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太宰治的易感期大概是三天,那三天里中原中也不仅给他请了假,还被迫无奈给自己请了假在家照顾Alpha。期间向来和他不对付的竹马如同一个小尾巴一样,他去哪对方都要跟着去,连他去上厕所都不放心地守在门口。中原中也又无奈又心软,有心说他两句,看见对方湿漉漉的、如同小动物一般的眼神只能作罢,最后都是依他。
太宰治状态恢复之后,中原中也本以为这人还会不好意思一下,没想到他居然直接给了自己一个拥抱说中也你真是太靠谱了以后就指望你了!
中原中也感觉有哪里不对,却没想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总之,后来照顾易感期的太宰治,逐渐便也成为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而这次,中原中也这个月发情期的反应有点厉害,用了抑制剂还是不管用,只能请假修养。结果他发情期刚结束,太宰治易感期就接踵而至。
社畜没有那么多假可请,中原中也好声好气地跟太宰治商量说自己去公司一趟,处理点必须要面谈的事情然后会尽可能把工作带到家里来做,这人说什么也不同意。
中原中也说A组最近项目上有点麻烦他们自己搞不定的,太宰治就说我派我新带的徒弟跟你徒弟一起合作不就行了,中原中也说那不行,你们C组是C组,我们A组是A组,这不能混为一谈。
话音刚落太宰治就又开始哭了,第一次见到他哭的时候中原中也直接无条件投降,第二次亦然。但这都不知道多少次了,虽然还是没办法抵抗,多少还是比先前增加了点抗性。中原中也看着他的眼泪,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他刚要接电话手机就被太宰治打落到一边,茶几上摊开的笔记本电脑也传来了新邮件的提示音。
当时是真的很烦躁,很多事情堆在一起,太宰治还讲不清道理,他的眼泪也是徒增负面情绪的有力武器。中原中也勉强压着性子说就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之后我回来好吗?太宰治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不要。Alpha在这种时候爆发出了超乎平常的气力,拽着中原中也摁到床上,低头舔Omega颈后的腺体。
中原中也当时就炸了:你他妈无理取闹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强行标记我?反手握住太宰治的手腕把人甩开,之后收拾东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太宰治没有留他,只依稀记得关门时听到了一声带着哭腔的“中也”。
后来去了公司,中原中也气消了又后悔了,他尽快地处理好了工作上的事情,带着工作赶回家,这期间也就不到三个小时,但回家时Alpha已经不见了。
“一开始我急疯了,一个易感期的Alpha能跑哪里去?”中原中也搅拌着咖啡,“后来我一问门卫他说压根没看到太宰,再去查,才发现我们家对门的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太宰给买了,他去对门住了。那三天我怎么敲门他都不应,我原本想着等他易感期过了之后再谈——结果他易感期过了之后对我还是那态度,不是,这能怪我吗?
“而且我后来想想也不想纵容他了,我是真的有事必须要去公司又不是故意敷衍他,就三个小时都忍不了,这次我道歉了他以后岂不是得寸进尺?”中原中也说着说着又有些生气,“再说了,他凭什么对我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啊,他真觉得他这次百分百占理吗?”
梶井基次郎心说还好今天来的是咖啡厅不是酒吧,不然现在上司估计已经喝醉一发不可收拾了,口上却道:“他既然还愿意住你对门,应该也不是要跟你分……绝交的意思。这个问题我觉得你们还是需要好好谈谈,不是什么过不去的事情。”
立原道造心很累,想你们这小情侣都什么时候了还天天把对方当竹马,看看柠檬君都差点嘴瓢成分手了,赶紧在一起吧这吵架闹别扭再光速和好的戏码你们不腻我都腻了。
“实在不行。”立原道造说,“大不了你摁着他咬他腺体一次,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
立原道造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正等着中原中也反驳再给他个和缓点没那么离谱的方案——毕竟人的本性总是折中的,你让他打直球主动道歉他是不愿意的,但比起咬Alpha的腺体,他应该就愿意……
没想到眼前的上司眼睛一亮说:“你说得对。”
3.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又冷战了?”
织田作之助摇晃着酒杯,冰块因为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撞击杯壁的声音。他说的“又”字就很灵性,旁边坂口安吾闻言推了推眼镜,满脸“又来了”。
他们两人是太宰治的大学室友,自认识起一直关系不错,毕业之后在同一个城市工作,时不时会出来小聚。
“谁让小矮子太迟钝了。”太宰治开始控诉,“我易感期的时候中也说他要工作,我当时哭得天都塌了他坐视不管直接走人。后来我勉强拾起了一点理智想起那几天A组确实很忙,只能跑到对门去,自己扛过易感期都不敢打扰他。结果我复工第一天,就看到中也跟他们组内的其他Alpha、Beta、Omega谈笑风生,身上混的全是别人信息素的味道。
“我当时有点生气不想理他,然后中也就真的也没理我,喂,被抛下的是我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啊?后来还给我送那个Alpha送他的点心吃——那个Alpha明显对他有意思中也到底能不能长点心啊?去总裁办公室汇报的时候,中也身上乱七八糟的信息素味都快把我熏没了!
“难道说中也一开始不管在易感期的我就是因为他要去见那个Alpha?我养这么大的中也就这么被拱了?
太宰治越说越气:“我就想着这次我不去主动找他,看中也什么时候能来找我。结果他们休息时间,中也能从A组一直晃到E组跟所有人说笑,就是不理我!凭什么每次都是中也惹我生气还得是我主动示弱?关键这次矛盾解决之后中也还是不会有什么变化,还是会一点都不注意和其他人的社交距离身上蹭一堆信息素,他依然把我当竹马。”
太宰治说着说着把杯子里的酒干了半杯,下了结论:
“我真是受够中也把我当竹马了,谁他妈要当中也的竹马,爱谁谁去,反正我不当了。”
向来说话语调都难得拔高的人只有在提及自己的竹马时才会激动些许,甚至罕见地爆了粗口。吧台前的调酒师默默给太宰治把酒满上,织田作之助消化了一下他话里的信息量,说:“总而言之,中也君并没有把你当成男朋友,只是当竹马来照顾,这让你很生气。”
“问题在于。”坂口安吾慢悠悠地品着酒,“你对信息素的敏感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吧,对中也君来说那就是正常的社交距离,对你来说却是「难以忍受的信息素混杂的味道」。而且——你不是还没表白吗?他迟钝点,你要是想让他意识到你们之间关系应该发生改变,你直接跟他说清楚不就行了。”
“我除了没表白,什么事都做过了。”太宰治说,“中也发情期那几天身体不舒服,我一天能去A组跑一二十次,他们刚来没几天的实习生都跟我混熟了。之前不管谁跟他表白,中也拒绝之后还来纠缠的话都是我处理。我们的紧急联系人填的是对方,他喝醉酒了他朋友会给我打电话。我易感期是他照顾我。从大学起到现在我们一直是同居。
“什么样的竹马才会一个分化成Alpha一个分化成Omega之后还同居啊?什么样的Omega会负责照顾起Alpha的易感期还一起睡啊?”太宰治扶额,“我一开始是怕中也接受不了身份的转变想着慢慢来,但是他为什么对所有情况都接受良好却意识不到我喜欢他?!”
“所以,你还是应该表白。”坂口安吾一锤定音,“在我们这吃干醋有什么意思?你跟他说清楚不就完了。”
“我还不是怕他发现自己不喜欢我之后就跟我断绝关系了嘛……”太宰治嘟囔道:“你们估计没见过中也以前对自己的表白者有多狠,他说多情是最大的无情,不喜欢就一点希望也不要给。”
织田作之助知道这人向来是很有主意的,单纯找别人诉苦这种事一般干不来,他问:“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太宰治把又一次喝空的酒杯往前推了推,示意调酒师给他满上。
“来,喝。”太宰治慢悠悠地叹气,“然后打电话让中也来接我。”
4.
中原中也到酒吧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从3岁到26岁,二十三年的交情,光听脚步声他都能听出来哪个是太宰治。
此时竹马正一脸冷漠地端着酒杯,气场强大而不可冒犯,浑身写着生人勿进,一看就是喝多了才会因为感到不安而显露出来的攻击性。
中原中也无奈地走过去,对竹马的好友道了歉,去前台付了账,才拽着Alpha的手腕把他拉起来。
“自己还能走吗?”他问。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睫毛在灯光下扑闪扑闪。他在中原中也面前时,那些锐利的棱角便全然收起来了,露出与众不同的、柔软的一面,他和中原中也对视了一会,含含糊糊地念道:“中也……”
得,听不懂人话了。
中原中也没跟他废话,弯下腰把太宰治的两只胳膊放到自己的肩上,然后用力,站起身,直接把他背了起来。
以他和太宰治的身高差,他背着太宰治时显得略微有些滑稽,但中原中也走得很稳。他一路走向地下停车场,感受到身后的Alpha呼吸吐在敏感的腺体上——有点热。
中原中也想起易感期那次,太宰治强硬地摁住他,颈后本就不是给人碰的地方,当时只感觉到陌生的情绪在心中酝酿。指尖在发烫,信息素下意识地溢出,身体仿佛变得不是自己的,他惊慌失措,反手就把人推开了。
“那天。”他问,“为什么舔我的腺体?”
问完中原中也又笑自己傻了,这会这人都不知道有多少理智,问了也是白搭。
装醉的太宰治想,原来中也在乎的是这件事。
他搂着中原中也的手臂抱紧了些,头埋入对方的脖颈,没有回答。
“你就是个混账。”见他确实没反应,中原中也显然也放松了些,毫不留情地骂道,“易感期的事情能气这么久,给你打招呼你不理,给你送吃的你转手送给别人吃,还跟我闹脾气。你凭什么跟我闹这么久的脾气?”
“……”
“就算有事……不能跟我好好说吗。”中原中也说着自己也有点委屈,“一言不合就不理人,你以为你是谁?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朋友。”
身后的Alpha轻轻唤了一句:“中也。”
算了,跟一个喝醉的人说这些也没有意义。
中原中也把Alpha带上车,又一路开车回家,期间竹马乖得不像话,让做什么做什么。但问起问题便是茫然的双眼,还要用很软很轻的声音唤他的名字。
净会撒娇!
中原中也对着这样的太宰治也发不出脾气,等到意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自觉地把太宰治带回自己家了。他看对方睡得安稳,到底是没狠下心再把他薅起来扔到对门去。
怕太宰治喝多了晚上会吐,中原中也打算在他屋里睡一晚,他前前后后地给对方换衣服、擦洗。到睡觉之前,想起白天和好友的聊天,又有点生气,按着Alpha低头在他颈后的腺体上咬了一口。
Omega并没有办法标记Alpha,所以他留下的只是一个牙印而已。
但不知道为什么,中原中也看着这个牙印突然非常满意。
就像是终于给自己的所有物盖上了章。
竹马把自己翻过身去时,太宰治就多少已经料到了对方打算干什么,心说你可真是个记仇的小矮子。他有一千种方法在保持装醉的情况下打断对方,但最后他并没有做出反抗,安安静静地任由对方动作。
等Omega咬完了,他才扭过身来把中原中也抱到怀里,黏黏糊糊地喊:“中也,困……”
“睡吧。”中原中也心情好了,说话的语气也柔软下来,“晚安。”
要骗过中原中也不算容易,太宰治醉是装的,但酒是实打实喝了的。这天晚上他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中原中也已经起来了。
Omega鼻梁上架着个眼镜,盘腿坐在床沿,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正在敲敲打打。见他醒了,中原中也把笔记本电脑盖上,眼镜折起放到一边,说:“醒了就来谈谈吧。”
太宰治捏了捏他的指尖说好,你想谈什么?
中原中也工作时相当有条理,给组员布置任务总是发挥各自特长,效率极高。今天他一大早上起来,把他和太宰治这次矛盾的核心问题也列了一个单子出来,现在回忆起脑海里的清单,问:“那天为什么舔我腺体?”
黑发的青年眯着眼,似乎在思考,过了很久才回答:“因为中也当时看起来……很焦虑,很烦躁。我不喜欢中也那样,想让你平静一些。”
中原中也心说这算哪门子安抚?你他妈去教科书上看看安抚Omega的正确做法应该是什么?又想起易感期的Alpha只剩下本能,对本能来说确实标记是最有效的做法。
“而且中也焦虑会让我很不安,我需要你的信息素安抚,刺激腺体是最快的办法。”
中原中也看这人理所当然地解释着自己易感期时的心态,心说这人真是一点都不会为自己的异常感到羞耻啊,某种意义上也挺厉害的。
“行,这条过。”中原中也点了点头,算接受了他的说法,“那后来为什么跑了?而且你易感期三天,我敲你家门十九次,你一次都没有理我。”别问为什么不打电话,问就是当时一拨通结果发现太宰治的手机压根没拿,在自己家里。
“你扔下我离开,我很难过,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想起中也说自己很忙,觉得不能给你添麻烦,就先离开了。中也大概不知道,易感期Alpha的思维并不是连贯的,你说的很多话我听到了但是没记住,只知道你要离开我。”太宰治看着他说,“后来听到你的声音,我以为是因为自己执念太强有幻听——如果不是中也提起,我都不知道你来敲门找过我。”
说这话时太宰治的语气很平淡,仿佛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中原中也却能想象,当时本来就敏感的Alpha要独立扛过易感期是多么困难,大概会缺乏安全感地钻进被窝,一米八的个子委屈地抱紧自己缩成一团。没心情吃饭,因为眼泪掉得太多缺水,昏昏沉沉分不清白天黑夜,甚至会把自己的到来当做幻听,简直是……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后一点气也消了。
“下次把你家的钥匙给我一把。”中原中也说,“所以后来为这个一直跟我闹脾气?”
太宰治笑了下说:“不是的。中也,我其实并没有为你扔下我生气。”
中原中也:……?
隐约感知到自己一直以来的方向似乎都想错了,中原中也稍微坐直了些。
“复工那天不理你,是因为你跟你们组那个美工挨得太近了,他对你有意思。”太宰治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说,“你给的点心没有吃,是我不想吃别人送你、你又转交给我的东西。”
“不是,等等,那是我专门排队给你买的。”中原中也感觉话题在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还是下意识解释了一句,“别人送我的东西我没动过,一般都分给别人了。”
“去办公室遇到你没理你,是因为你身上……”太宰治说的时候顿了下,才继续开口,“全是别人的信息素的味道。”
“所以。”中原中也顺着他的思路理解,“你易感期的占有欲已经延伸到正常生活中去了吗?”
“中也。”太宰治听到他的话,被生生气笑了,“为什么我易感期只会需要你,而不是别的什么Omega?为什么我会对你有占有欲?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还是你一定要听我说一句「我喜欢你」才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中原中也一怔:“你……你什么?”
“我喜欢你,想标记你、让你浑身都被我的信息素给浸染、让你不需要再用抑制剂度过发情期的那种喜欢。”太宰治看着他,“这么说,能明白了吗?”
“明白了……”中原中也喃喃了一句,又猛地瞪大眼睛,“你喜欢我?”
太宰治看到他的反应心里已经有了底,面上只是嗤笑了一声,起身进了洗漱间。
等到他出来,发现Omega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他,和他对视时又匆匆低头。
“中也。”他喊了一句,“我脖子后面,是怎么回事?”
“你……你那天……”中原中也先是低声,又意识到自己太弱气了,强行理直气壮道,“我报复回来怎么了?”
“不怎么,挺好的。”太宰治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弯下腰,伸臂把竹马搂到怀里,低头han住对方的腺体。
怀里的人明显猛地一僵,中原中也先是喊了一句“太宰”,又抱怨了一声“好痒”,在被舌尖掠过那个地方时,他的指尖紧绷着抓住了床单,又无力地松开,之后近乎是轻颤起来。
但一直到太宰治彻底咬下去,他都没有再推开。
5.
立原道造发现自己的上司今天来上班时,身上裹着一身不属于他自己的信息素。他辨认了一下,似乎是隔壁C组组长的海风味。
他和隔壁的梶井基次郎对视一眼,两人俱是松了一口气:终于。
从小掐到大的两人在二十年后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思,能够好好在一起了。
——才怪。
休息时间,立原道造看着C组组长面无表情地走到他们办公区,敲了敲门,中原中也一脸懵逼地被他喊出去,两人一同进了茶水间。
之后争吵的声音再度传来——
“中也,你打给我的钱是什么意思?”
“就,你不是买房了吗?那我们那套房子你之前出的那部分钱我就还给你啊。”
“哪有你这样的?!中也前几天才答应跟我要在一起!”
“这两个有关系吗?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啊,而且是我打给你钱,你吃亏在哪了?!”
“我不喜欢中也这样跟我算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样子!”
“太宰,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
立原道造长抒一口气,接过梶井基次郎递过来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周围的组员都早已见怪不怪。
他看向窗外的云,心说今天的天气还挺好的。
到底要不要告诉自家上司,在茶水间说的话他们这边A组的办公区完全听得到呢?
后日谈:
两人在一起之后,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吵架的频率似乎并没有降低,但不同的是有许多以前觉得自家竹马奇奇怪怪的脑回路都有了解释。
比如为什么他多和某个人说了一句话对方就生气了、比如为什么在某些特定的节日太宰治总是会有类似于期待的表现、比如易感期的时候为什么不让自己离开。
当然,能理解不代表不生气,而和Alpha吵架时口不择言的后果,就是在床龘上的时候被千百倍地报复回来。
有次太宰治实在弄得太狠,第二天他没起来床只能请假,耽误了工作,中原中也骂了他一句“除了那点事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如果时光能倒流,中原中也一定不会说那句话。
天知道好巧不巧那天晚上太宰治下班回来就进入了易感期,然后因为他这句话还不肯碰他。Alpha从后面抱住他,在他的腺体上来来回回舔就是不咬下去。信息素溢得满屋都是,中原中也被他锢在怀里,听对方反复念叨着喜欢。
“喜欢中也,是喜欢才想做那种事。
“中也从来不肯说喜欢我,跟我在一起对你来说是将就吗?
“中也,我喜欢你信息素的味道,感觉像很甜的红酒。我没喝过甜的红酒,你喝过吗?”
……
没有一个被标记过的Omega能忍受自己的Alpha用信息素撩拨自己、在耳边说情话还和自己零距离接触却不做任何下一步动作,至少中原中也不能。他被撩得感觉自己都要烧着了,崩溃道你他妈到底做不做?
易感期的Alpha出乎意料地执着,执拗道我就不做。
中原中也说你都硌到我了。
太宰治说无所谓,反正我不做。
中原中也倒是有心自己来,但是Alpha一直持续刺激他的腺体,加上信息素的作用,他根本没有力气。从发丝到指尖都是软的,到最后没有办法,他只能闭上眼近乎呜咽地说:“喜欢。”
太宰治问,你说什么?
“喜欢你……不是将就,也没有讨厌跟你zuo爱,你……”中原中也破罐破摔,小声说,“你亲亲我……”
于是这几天中原中也基本上是在床上度过的。
甚至Alpha易感期结束之后他还多请了一天假。
连请五天假,等中原中也再去上班时,立原道造看看C组工作区的方向又看看他,犹犹豫豫地问他:你别不是怀了吧?怀了就不要勉强自己来上班了。
中原中也:?
我可去你的吧太宰治!
Fin.
送礼物可以解锁一个彩蛋。
(顺带一提,为了保证大家的阅读体验,一般彩蛋不会放很重要的内容,看不看都行)
是点梗,结合了几个一起写。
@Sphinx Sand 点的职场paro(结果职场部分占比很低不好意思(抱头
@可可木马 点的
竹马关系,中也木头,醋宰发作到让人牙床都倒了,直接直球,然后he的大俗套设定
@月半人间、 点的
abo易感期的太宰从后面抱着中也贴耳朵说情话
这篇文写完才发现这个点梗写了但没完全写(笑死),于是加了个后日谈
[太中]首领宰学会读心后更疯了
速摸短打
太宰治知道成为自己干部,宣誓对自己效忠,却也亲口说出要了解他生命的中也对自己的感情是复杂的。
或者说当中原中也用冰冷的蔚蓝眼眸看着他时,太宰治用自己转的飞快的大脑思考出中也恨透了他,恨不得他马上去死。
这样也好。
心狠手辣的首领唯独在中也来到时放松过自己的心肠,17岁的他根本来不及学会如何喜欢别人,其他名叫太宰治拥有过的爱情和友情都是隔岸观火的风景,他不会。
可太宰治没想到命运给了...
速摸短打
太宰治知道成为自己干部,宣誓对自己效忠,却也亲口说出要了解他生命的中也对自己的感情是复杂的。
或者说当中原中也用冰冷的蔚蓝眼眸看着他时,太宰治用自己转的飞快的大脑思考出中也恨透了他,恨不得他马上去死。
这样也好。
心狠手辣的首领唯独在中也来到时放松过自己的心肠,17岁的他根本来不及学会如何喜欢别人,其他名叫太宰治拥有过的爱情和友情都是隔岸观火的风景,他不会。
可太宰治没想到命运给了他一棒子之后还真的给了他个甜枣,或许是知道了他想摆烂的心情。
这个及时缓解太宰治破碎的新的甜枣是一个技能,他能听到身边人的心声,尤其是中原中也的,他的声音格外大,不排除是这人自带bgm出场效果所致。
中原中也,现今港黑最年轻的干部,长得一张美的惨绝人寰的脸,脾气却直爽暴躁的像个小炮仗(大雾
他直接又率性,看似什么都不往心里去,却实实在在被压抑成为了一个吐槽役。
或许是被太宰治的身份与自己的矛盾搞得心里很憋屈,已经被惯坏的中原中也在内在外骂太宰治骂的都分外起劲,导致首领太宰对自己与中也再不复往昔的相处模式再也怀念不起来。
因为中也骂的真...啊,也不是说脏话,就是什么事情都要扯上太宰治一把,是就连自己被台阶绊了一跤也要怪太宰治为什么把这个地方特意搞这么高,是不是针对他。
太宰治:“......”,明明是中也喜欢踩高跷,经常习惯性抬脚,不给狗狗一个安置的地方他岂不是要闹,好吧,给了也要闹。
[这个家伙盯着我干嘛,难不成又在想什么恶心的话?]
太宰治耳朵动了动,眼睛弯弯的继续看着中原中也,正大光面的,秘书芥川银小姐按照太宰治的要求进门时差点也被绊倒,不过不是被台阶,而是太宰治那个黏腻的眼神。
她转头不出所料的看见满面红透透的中原先生,难道中原先生终于发现首领喜欢他了吗,憋得脸都红了呢。
结果还没等她出去,太宰治就飞快起身跑到中原先生身边,大声的说着:“呼吸!快呼吸啊,你这个笨蛋....”
然后继芥川银带来的医生所知,中原先生一不小心....呼吸性碱中毒了。
啊...中也先是真是太激动了吧。
过呼吸又称呼吸性碱中毒,医生对于这位港黑干部如何过度呼吸了一点兴趣也没有,匆匆走了。
床上扒着的褚发小少年仗着自己个子小,窝在被子里不出来,按照16岁之前的时候,太宰治一定会倾情嘲笑他的,不过中原中也觉得现在这个蔫巴巴的像个嘎巴菜一样的太宰治会更坏的在心里嘲笑他。
不过太宰治只是眨着眼睛,感受心脏突突跳着的韵律,听着中原中也的心里话。
[馋太宰治的脸就算了,馋他的身子是怎么回事。]
活着的乐趣这不就来了。
....首领看着中也先生的时间又增多了,每次在一个人的背后看着对方带着满溢的情绪端详另一个人的时候,芥川银都觉得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像素符号npc。
不过她很快就解脱了,因为不知道为什么首领开始对中岛敦发难了。
中岛敦:[我觉得中也先生有种妈妈的味道]...(老虎呜呜..
中原中也突然身后如同阴风过境一般。
【黑遍全文野】薛定谔的直男与十一个gay
※迫害名单:太中,芥敦,福森,坡乱,果陀,织安。
※最近空间很火的那个游戏:把十一个gay和一个直男放一起生活,然后让他们投票选出最直男的一个,直到真正的直男被票走。然而实际上十二个人都是直男。
※修改了游戏规则,即一共六轮投票,前五轮都是淘汰两个人,最后一轮二选一。
1.
活动是菲茨杰拉德举办的。
开赛之前他叫来路易莎,让她选出全横滨最gay的十二个直男,路易莎为难地说:“可是横滨哪还有直男啊……”
菲茨杰拉德:?
2.
最后确定的名单是:福泽谕吉,森鸥外,中原中也,太宰治,中岛敦,芥川龙之介,织田作之助,坂口安吾,陀思妥耶夫斯基,果戈里,江户川乱步,爱伦坡。...
※迫害名单:太中,芥敦,福森,坡乱,果陀,织安。
※最近空间很火的那个游戏:把十一个gay和一个直男放一起生活,然后让他们投票选出最直男的一个,直到真正的直男被票走。然而实际上十二个人都是直男。
※修改了游戏规则,即一共六轮投票,前五轮都是淘汰两个人,最后一轮二选一。
1.
活动是菲茨杰拉德举办的。
开赛之前他叫来路易莎,让她选出全横滨最gay的十二个直男,路易莎为难地说:“可是横滨哪还有直男啊……”
菲茨杰拉德:?
2.
最后确定的名单是:福泽谕吉,森鸥外,中原中也,太宰治,中岛敦,芥川龙之介,织田作之助,坂口安吾,陀思妥耶夫斯基,果戈里,江户川乱步,爱伦坡。
因为奖品是神之眼的一个月使用权,所以轻而易举就集齐了全员。
菲茨杰拉德很满意:“节目效果拉满。”
路易莎忧心忡忡:“这根本就是六对gay吧……”
菲茨杰拉德:?
菲茨杰拉德正色:“路易莎,腐癌是病,得治。”
路易莎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先生,眼瞎也是。”
3.
中岛敦进入节目的当晚,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想,太宰先生他们果然都是gay,虽然不歧视男酮,但是想到自己日夜都在男酮包围中,这也太惨了。
自己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中岛敦感叹一句,翻了个身。
……等等。
中岛敦猛地坐了起来。
我一看就是直男,万一第一轮就被票出去怎么办?!
绝对不要啊,会被芥川看扁的吧,那也太丢脸了!!
中岛敦,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虑之中。
4.
中岛敦隔壁的房间里,芥川龙之介也有相似的担忧。
在下若是一轮游了,必定会被太宰先生看不起。得想个办法装成gay……
gay是什么样的呢?
芥川龙之介想到了中岛敦。
说起来,真没想到人虎居然是gay。芥川龙之介和他厮杀了那么多回,居然一点端倪也没看出来,不可思议。
扯远了,总之在这个比赛里和他最熟的就是人虎了,那就决定模仿人虎了。
芥川龙之介打定主意,闭上眼睛安然睡去。
5.
中原中也半夜被太宰治摇醒,简直生无可恋:“你又发什么神经?”
“中也,万一我们一轮游了怎么办?”太宰治忧心忡忡,“你想啊,我天天找小姐姐殉情,你又天天除了举铁就是打人,目标这么明显……”
他说得对。中原中也瞬间清醒了,他马上跟着焦虑起来:“对哦,那怎么办?”
太宰治神经质地咬着指甲:“我们得想办法装成gay,你知道……”
他的话戛然而止。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面面相觑,两个人同时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个游戏里只有一个直男。
即。
“你是gay?!”两个人异口同声地惊叫了起来。
6.
森鸥外和福泽谕吉肩并肩坐着,掰着手指数:“我们俩是gay,太宰君和中也君是一对,芥川君和中岛君是一对,陀思君和果戈里君也不见得清白,剩下的……”
福泽谕吉沉声说:“乱步和坡在交往。”
森鸥外若有所思:“那么第一轮就票织田君和坂口君吧。”他顿了顿,感慨道,“不过真是没想到,港黑和武侦居然有这么多对gay……”
福泽谕吉默默点头。
7.
坂口安吾找到织田作之助:“织田作,我们一定会被第一轮就票出去的。”
织田作之助:“我们看上去很直男吗?”
坂口安吾:“和其他人比起来,是的。”
织田作之助回忆了一下其他的参赛者们,然后:“……”
坂口安吾:“没想到居然在gay力上输了,真是……”
织田作之助心很大:“没事,反正我们gay得问心无愧。比起这个,你不想知道唯一的那个直男是谁吗?”
两个人面面相觑。
对哦。坂口安吾突然想到。所以剩下的CP里居然有一对是假的。
他顿时悲从中来:“我房子塌了……”
8.
第一轮票选前的陈述环节,大家依次发言。
陀思妥耶夫斯基:“我和尼古莱是一对。”
果戈里:“费佳说的是真的。”
森鸥外:“我和福泽阁下是一对。”
福泽谕吉:“嗯。”
江户川乱步:“名侦探和埃德加在交往哦——”
爱伦坡满脸通红:“乱步君……”
坂口安吾:“……我和织田作也在交往。”
织田作之助真诚地说:“他说的是真的。”
轮到太宰治了。他和中原中也对视一眼,俱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惧。
太宰治:没想到他们这么拼。
中原中也:是啊,连直男的尊严都不要了……
没错,第一天晚上他们就依靠对彼此直男身份的信任推出了真相——这个游戏里,没有一个人是gay!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毕竟他们俩对了一下,至少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应该是还没交往的。
太宰治心念电转间做好了决定,破釜沉舟道:“我和中也也是。”
中原中也忍辱负重:“……嗯。”
这么明显的谎言,森先生那么精明又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估计第一眼就会看出来,不过没关系,太宰治早已打好了腹稿,只等森鸥外提出质疑——
森鸥外:“嗯,下一个。”
太宰治:“……”
中原中也:“……”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双黑同步露出了痴呆的表情。
9.
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紧急对视。
中岛敦:他们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芥川龙之介:在下怎么知道?!可恶,再这样下去要输了……
中岛敦:可是要说我们也在交往吗?谁会信啊!只剩下两个人了,直男肯定在我们中间啊……
芥川龙之介:……难道真的要输了吗……
中岛敦咬了咬牙:算了,输了就输了吧,我们怎么可能赢得过啊……他们的恋人就在旁边哎。
芥川龙之介:……啧。
芥川龙之介冷冷地说:“在下是gay,爱信不信。”
中岛敦:“嗯……我和芥川一样。”
新双黑不抱希望地想:这次要一轮游了。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森鸥外点了点头:“我选织田君和坂口君。”
在双黑和新双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被全票淘汰了。
10.
第二轮,票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果戈里。
果戈里:“怎么真情侣也能被票走啊?!”
中原中也:“真情侣你还天天想杀了你对象?”
陀思妥耶夫斯基:“全场唯独你没有资格这么说吧中原君……”
太宰治:“中也又没有付诸行动过。”
果戈里含恨离去。
中原中也松了口气:“至少神之眼的使用权不会落到天人五衰手上了。”
盲目跟票的芥川龙之介&中岛敦:???原来是这个考虑吗???
11.
第三轮,江户川乱步和爱伦坡出局。
“名侦探受够这种全封闭拍摄了!!”江户川乱步火气很大地咬着棒棒糖,“我的漫画书!游戏机!一刻也不能等了,我现在就要走。”
溺爱孩子的福泽谕吉当即把票投给了江户川乱步。
12.
第四轮,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终于能走了。
“再不走,直男的尊严都没了……”中岛敦流着泪说道。
芥川龙之介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白痴。”
直男的尊严能有太宰先生的认可重要吗?目光短浅的蠢虎!
然后菲茨杰拉德宣布:“比赛继续。”
新双黑:“……”
“不,不可能!”中岛敦绝望地大喊,“我和芥川怎么可能是gay啊,至少,至少有一个不是吧?!”
约翰:“不是吧不是吧,你和芥川那样的也能算是直男?笑死了,快给我们老板道歉!”
13.
半决赛了。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面对面坐着,表情凝重。
“没想到居然挺进了半决赛。”中原中也严肃地说,“我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演技,接下来还是算了,否则直男的尊严不保。”
显然,他对中岛敦走之前的发言耿耿于怀。
“确实。”太宰治表示赞同,“我们自爆吧,冠军的真正得主应该给真正的gay。”
两个人难得达成一致。
14.
第五轮,票前表决。
中原中也说:“其实,我是直男。”
森鸥外很感动:“中也君,不要这样,不管是你赢了还是我赢了,最后都是港黑赢了,所以我两票都投福泽阁下。”
中原中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是,boss,我真的是直男!!”
森鸥外温和但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中也君,你实至名归。”
福泽谕吉便道:“我两票都给森医生。”
中原中也无助地看向太宰治,希望他说点什么。
太宰治沉思了一会儿:“……我投森先生和社长。”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被最信任的搭档背刺了。
15.
太宰治:“我可以解释。”
中原中也:“嗯,你说。”
太宰治:“能先把匕首放下吗?”
中原中也:“呵,你先说,我再决定放不放。”
太宰治:“好吧……我喜欢你。”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瞪大了眼睛:“你果然是gay!!!”
16.
决赛圈,双黑一对一角逐冠军,由之前被淘汰的选手们根据选手发言投票,票走最后的直男。
太宰治:“我是直男。”
全场喝倒彩。
太宰治继续说:“因为你们想,中也其实并不能算人类,所以我并不能算是gay,而算是跨物种爱情;而就人类来说,我更喜爱女性,所以我是直男。”
全场:“……”
尼玛,他说得好有道理。
太宰治接着发言:“而中也,因为我是完全的人类男性,所以他毫无疑问,是个gay。”
雷鸣般的掌声中,中原中也夺得了桂冠——
整个横滨最gay的男人。
中原中也:“并不想要这种荣誉啊草!”
17.
菲茨杰拉德:“没想到,这个游戏居然真的是十一个gay和一个直男的狼人杀……”
路易莎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THE END————
【太中】干部手上的戒指
我流太中。
中也可是官爸亲自盖章会好好戴戒指的好男人啊
小短文
——————————————————————————
中原中也有爱人了。
他与他的爱人最近结婚了。
最近港黑上下的人见了中原中也都会好奇又不着痕迹地看向中原中也无名指上那个银色的素圈。
中原中也有爱人是两年前他亲口说出来的。当时港黑聚会,中原中也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之后便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众人感到很惊讶,正想趁此机会多问点时,一袭驼黄色身影出现的在众人视线中。
他一边嫌弃的说着:“呜哇,怎么出来吃个饭都能碰到黏糊糊黑漆漆的小蛞蝓啊,真是让人恶心到吃不下饭了呢。”一...
我流太中。
中也可是官爸亲自盖章会好好戴戒指的好男人啊
小短文
——————————————————————————
中原中也有爱人了。
他与他的爱人最近结婚了。
最近港黑上下的人见了中原中也都会好奇又不着痕迹地看向中原中也无名指上那个银色的素圈。
中原中也有爱人是两年前他亲口说出来的。当时港黑聚会,中原中也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之后便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众人感到很惊讶,正想趁此机会多问点时,一袭驼黄色身影出现的在众人视线中。
他一边嫌弃的说着:“呜哇,怎么出来吃个饭都能碰到黏糊糊黑漆漆的小蛞蝓啊,真是让人恶心到吃不下饭了呢。”一边抄起中原中也的腿弯把人抱起向外走去。
“太宰君,你这样光明正大地把我们的干部带走,是不是有点不好呢?”森鸥外笑眯眯地看着太宰治。
“作为狗狗的主人,我有义务把喝得烂醉的狗狗带回家去哦。”
“可是,太宰君,中也君有爱人了哦。”
太宰治脚步一顿,随即又向外走去。
“啊啦,小蛞蝓居然有爱人吗?他这个脑子真的有美丽的小姐愿意和他在一起吗?不过即使这样也还是要把狗狗带回家啦。”说完太宰治就带着中原中也走了。森鸥外看着站在门口目睹自己员工带走敌对组织干部的福泽谕吉说。
“你们武装侦探社就是这么管理员工的吗?随着带走敌对组织的干部。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银狼阁下。”
“现在是停战期。”福泽谕吉不打算和森鸥外争辩。
“一起吃饭吗?”
森鸥外挑了挑眉,还没开口,身旁的爱丽丝就已经跑到福泽谕吉身边,对着森鸥外说道。
“林太郎快点啦!”
“好吧,看在爱丽丝的面子上。”
“能成为中原干部的爱人一定会很幸福。”樋口一叶说,“每次战斗时中原干部都会把戒指取下来放进口袋里呢。”
因为中原中也对戒指的爱护,使得港黑人员都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性能让中原干部这么重视。
“一定是位很美很温柔的女性吧。”樋口说。
有和中原中也关系比较好的下属曾问过中原中也这个问题,得到的回答却是一个令人讨厌的恨不得把他杀死的人。
啊这。
既然您讨厌她为什么还要那么宝贵那个戒指啊!
直到某天出任务时,这位神秘的“小姐”的身份才被挖出来。
本来一个小组织的走私用不着中原中也出面。森鸥外的意思地就是让他去压个场子。奈何那个组织里有个异能者的异能出乎异料地难缠,中原中也只好亲自出面。那个异能者能隔空取物,中原中也的戒指不知在何时被那个异能者取走了。
“我还以为大鼎鼎的重力使身上会有些什么呢,原来就放了这么个破玩意儿啊。”那个异能者打量着中原中也的戒指,眼里满是不屑。
中原中也正要去把人杀了拿回自己的戒指,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从那个异能者身后响起。“哦呀让我看看这是谁家狗狗连主人给的东西都拿不好,竟然让一些小杂碎给拿走了。”
完了。
中原中也望去,发现的果然是阴沉着脸的太宰治。
“啧,我会拿回来的。”中原中也皱着眉。
“倒是你,出来怎么没给你配点人?武装侦探社不知道你这个混蛋的生命多脆弱吗?”
“我可是每天都在想着怎么自杀哦,为什么要配人呢。”太宰治满不在乎地说道。
异能者被夹在中间,忍无可忍地开口:“喂,你们两个……”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枪响,紧接着那个异能者面朝地上倒了下去,身后太宰治的手枪还正冒着热气。
“啧,在我教育狗狗的时候怎么能开口打断我呢。”太宰治眼里是中原中也熟悉的阴郁。太宰治蹲下身从血泊之中把中原中也的戒指拿起来,放进口袋里。然后站起身,又是几声枪响。
子弹壳不断从太宰治手中的枪上蹦出,中原中“啧”一声趁太宰治换弹时走过去一把压住枪口。
“行了,别发疯了,人已经死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
太宰治不出声,把枪丢下,拿起中原中的右手,脱了手套把戒指戴了上去,随即一把抱住中原中也。中原中也无奈,只得对一旁看起来波澜不惊实则内心已经波涛汹涌的下属摆手示意他们回去报告首领。
中原中也拍了拍太宰治。
“喂,你还要抱多久。”
“真是聒噪的狗狗。”太宰治把人松开,又是往日的那副欠揍的嘴脸,中原中也透过他鸢色的眼睛着到了他心底的污泥层层涌出,快把他整个人给包住。中原中也叹了口气,咬上太宰治的嘴。
“行了把你的黑泥收一收,老子明天就去买戒指,买十个八个,每个手指都戴上,行了吧。”
“嗯。中也要做我一辈的狗狗。”
“谁是你的狗啊,混蛋青花鱼!”
【太中】搭档之间真的有必要亲嘴吗
点我看嘴硬男同
怪东西,ooc预警
写的很开心反正
————————————
夜晚的酒馆亮着温暖的鹅黄色灯光,冰块在玻璃杯里被摇晃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坐在吧台前的橘发青年迷迷糊糊抬起了头,他的身子有些左右摇晃,很明显已经醉了。
中原中也努力眨着眼,试图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些,经过酒精的洗礼他的神志已经有些模糊,就连说话也变得大胆了起来,甚至还会有一两句吐槽工作太多的牢骚。
一旁的梶井基次郎大笑着附和着,对中原中也的酒量早已见怪不怪。
“咳……话说梶井……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憋了很久了。”
中原中也突然停下了动作,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样开口。
“哦哦真稀...
点我看嘴硬男同
怪东西,ooc预警
写的很开心反正
————————————
夜晚的酒馆亮着温暖的鹅黄色灯光,冰块在玻璃杯里被摇晃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坐在吧台前的橘发青年迷迷糊糊抬起了头,他的身子有些左右摇晃,很明显已经醉了。
中原中也努力眨着眼,试图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些,经过酒精的洗礼他的神志已经有些模糊,就连说话也变得大胆了起来,甚至还会有一两句吐槽工作太多的牢骚。
一旁的梶井基次郎大笑着附和着,对中原中也的酒量早已见怪不怪。
“咳……话说梶井……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憋了很久了。”
中原中也突然停下了动作,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样开口。
“哦哦真稀奇,发生什么事了?”梶井基次郎也顺着对方问了下去,不过他并没有指望一个醉鬼能说出什么重要的事啦。
用屁股想也知道喝醉的中原中也肯定三句不离太宰治,他那叛逃的前搭档,而且三句铁定全是骂对方的。
“是关于太宰那个混蛋的……”
你看,一点也不意外。
梶井基次郎又抿了一口酒,准备等着对方骂人。
“喂,你说搭档间有必要亲嘴吗?”
你看,我就说不是什么大……
……
…?
梶井基次郎猛的瞪大眼睛,手一抖差点把酒泼裤子上。
中原中也依旧在侃侃而谈,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多么牙白的话。
而梶井基次郎瞳孔放大,他感觉自己大脑快要爆炸了。
“中…中也,你刚刚说什么?”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想再确认。
一定是发酒疯不小心说错话了吧,一定是吧。
“哈,你这小子原来没听我说话啊,我问搭档间有必要亲嘴吗?”中原中也不满的眯起了眼,浑身还带着一股酒气。
“不是……你…啊?”
“你的意思是太宰治会跟你……亲,亲嘴吗?”梶井基次郎在说道那个词的时候还是愣了好几楞,连嘴唇都在颤抖。
“啊,没错啊。”中原中也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或许全港黑长了八个脑子都不会想到,平时关系差的巴不得杀了对方的双黑会在战斗结束后接吻。
其实第一次太宰治把脸凑过来的时候中原中也是拒绝的。
夏日的天空依旧是那么蓝,伴随着刺眼的阳光和耳边此起彼伏的的蝉叫声。
泛着红光的子弹在即将碰到橘发少年身体时停了下来,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住了一般 下一秒便直直地以比原本更快的速度射了回去,不偏不倚地击穿了开枪人的太阳穴。
对方楞楞的看着站在那甚至没有动作的橘发少年,没法再说一句话便倒下了。
最后一个敌人也轻松解决,刚刚还充斥着惨叫与咒骂的空气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中原中也没再看一眼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尸体,而是有些烦躁的抬眸看了看天空,好看的眉微微蹙起,洁净的蓝眸里倒映着一尘不染的天空。
耳边传来脚步声,身披黑色大衣的少年,看到结束后的战斗赞赏似的拍了拍手,眼里却满是恶劣的调笑。
“真是厉害啊小矮人。”
中原中也骂骂咧咧地指控对方又一次坐在旁边摸鱼,甚至还在敌人攻击时顺手朝自己丢了颗炸弹。他们两就这样吵了起来,整个场面活像刚学会打架的小学生。
而在这期间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主要是太宰治浅笑着仿佛找揍般地冲着中原中也的面前凑,而中原中也越骂也越气,丝毫没有注意到二人已经过近甚至有些暧昧的距离。
鼻尖轻微的触感将他唤醒,只差几毫米就能接触到的嘴唇因为其中一方的受惊而迅速拉开距离,见状太宰治有些遗憾的瘪了瘪嘴,一张俊脸上面满是不满与埋怨。
中原中也像是被捅了一刀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往后撤,甚至差点撞上身后的石柱。在意识到自己跟对方之前的距离有多近后脸很不争气的爆红,不谙世事的十五岁少年哪见得了这些,面对此刻甚至还想凑过来的太宰治他差点就挖了个洞躲进去了。
“你他妈!??”中原中也说话都有些颤抖了 ,刚刚发生的事已经让他的脑子过载,此刻的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太宰治的行为了。
不,哪怕是平时他也理解不了这个绷带怪人的某些行为。
“你……你……?”中原中也瞪大双眼,指着对方说不出话。
“中也真是笨蛋呢。”太宰治一点也不紧张,跟中原中也比起来反而冷静的有些离谱。
“搭档之间在任务完成后都会嘴碰嘴表示庆祝哦,没想到中也竟然不知道?”
“……”
“哈?这是什么狗屁规定,你他妈当我傻?”中原中也听到这话的第一印象只觉得荒谬,太宰治这家伙为了骗他竟然能编出这么弱智的理由。
可反观太宰治对于中原中也的质疑丝毫不慌张,反而轻笑了起来。
“这是国外的习俗哦,中也不敢过来是怕了吗,呵呵,果然是胆小的小蛞蝓呢。”
……
中原中也发誓,他第一次是真的有感觉到不对劲想要拒绝,但是。
“这算是一种认输吗?”太宰治好听的声音带着一股欠揍的嘲笑味,在中原中也还没思考清楚时就响了起来。
……
十五岁的中原中也最听不得这些。
妈的,不能输。
闭眼前他似乎看见了对方脸上仿佛计划通一般的表情。
于是乎不只是这次,之后的几乎每次任务结束后他们都会进行所谓的“庆祝仪式。”
战后的废墟,敌人的大本营,路边的小巷,甚至是跟外面只有一墙之隔的厕所隔间。
中原中也时常会觉得自己说不定被骗了,但每次想推开时一看到太宰治那带着挑衅与笑意的眼神他就忍不住。
到了这种地步这个说法是不是真的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剩下的只有单纯的胜负欲在作祟。
妈的,亲就亲。
“迟早咬死你。”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
“所以,就是这样。”
中原中也看着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的梶井基次郎,努力凭着为数不多的清醒神智说完了全程。
梶井基次郎要昏过去了。
他的嘴唇不断开合着,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这段话的离奇程度过于离谱,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他甚至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太宰治。
“之前一直没来得及说来着,突然想起来了,所以国外真的有这个习俗吗?”中原中也还在认真的发问,梶井基次郎看着对方真诚的双眼突然感觉两眼一热,甚至有些不忍心说出实话来。
但继续说谎是不可能的,比起说出现实他更不想看见中原中也继续被欺骗的样子。
“哦,是吗。”
得知真相的中原中也意外的冷静,经过不短的时间他的酒也稍微清醒了些,只是面上还带着一点红润。
“……你不生气?”
“啊…其实我早就有预感了来着,只是一对上那傻逼欠揍的眼神我就忍不住。”
“那你们……中也你知道他的意思…
吧,打算怎么办?”梶井基次郎松了一口气,稍微平静了下来。
“哦,当然。”
“我会接受他的挑战的,一直都会。”
闻言中原中也严肃起来,微微皱起眉坚定的说道。
那样子活像一个热血番男主。
“……?”
“喂喂喂什么挑战啊!!?”
梶井基次郎没反应过来。
“你到底把太宰治的举动当成什么了啊!?”
“战书啊。”中原中也理所当然般的答道。
“这一切都是那个家伙为了膈应老子所下的战书,所以才会再每次老子要拒绝时发出挑衅般的激将语,妈的这混蛋铁定就是想让老子出糗。”
“哈哈哈哈,老子才不会上他的当。”中原中也势在必得地笑了起来。
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解读非常自信。
“……”
“……”
“梶井?”
“……”
“我真踏马恨你们这群男铜。”
梶井基次郎,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
“喂你走什么,男铜是什么?……喂,梶井?!!”
中原中也看着看起来深受打击,没再说一句便离开的同事,很是不解。
“……算了。”他也懒得计较这些,起身结了账也走了出去。
秋天的晚风还是有些冷的,中原中也裹紧身上的黑大衣,点了根烟,看着白雾顺着冷空气上升中发呆。
话说,自从那家伙叛逃后见面次数就很少了来着……嘴碰嘴庆祝什么的也很久以前就没做过了。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
中原中也甩甩头,努力不再让自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跌跌撞撞回了家。
第二天森鸥外把他叫去了首领办公室,说是为了对付新出现的敌人港黑将再次和武装侦探社联手。
这意味着中原中也会再次跟太宰治组成搭档,即使只有一段时间。
双黑将会再次复活。
“这段时间你们将一起行动,没问题吧?”森鸥外笑着问道。
“是,首领。”中原中也没有异议,两个人都平静且淡定的定下了这件事。
除了在门外路过不小心听见全部对话的梶井基次郎。
他现在正瞳孔地震。
中也要重新跟太宰治搭档,那岂不意味着太宰治骗他的那个狗屁“传统”还有可能继续?
中原中也对这方面本就是个木头,再被太宰治忽悠下去还得了?
虽然酒量差喝醉了还发酒疯的中原中也偶尔还挺烦的,但梶井基次郎一直都把对方当成真心的朋友,而现在他的朋友有可能屁股不保。
妈的,我得救他。
这使梶井基次郎下定了决心,还顺手拉住了过路的芥川龙之介。
他得有个战友才行。
“芥川,你过来一下。”梶井基次郎抬眼,眼里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
效果很成功。
在听完他的演讲后芥川龙之介在最初的疑惑后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激动,一边剧烈咳嗽一边表示坚决支持并且会用实际行动来帮助他。
梶井感动的快哭了。
之后的好几天他都会在下班把中原中也抓过去科普各种知识,虽然喝的烂醉的中原中也根本就没听进去啦……
“不要放松警惕啊你。”梶井基次郎死死捏着手上的柠檬炸弹,大有种对方要是不听就把这里全炸了让你丢脸的意味。
“知道了知道了,总之就是要小心太宰那个家伙吧,梶井你好啰嗦像个老妈子一样。”中原中也有些不耐烦的又灌了一杯酒。
“你最好真的听进去了。”梶井基次郎看着对方满不在乎的样子愤愤咬牙道。
另一方面的太宰治此刻正心情愉快的入水。
“殉情哇——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大衣跟绷带被河水打湿,他却咯咯地笑着。
再过几天就要跟小蛞蝓再次搭档了~
太宰治乐呵呵地躺在水底,直到被侦探社的后辈苦着脸捞上来的时候他还在想过了几天该怎么恶搞恶搞中原中也。
呵呵,一想到中也那张讨人厌的脸我就兴奋的不行呢。
“太宰先生……又在想什么恶劣的事了吧。”中岛敦看着对方看起来莫名幸福的表情,被吓得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呵呵,敦君不要误会前辈了哦,我可没有想那种事呢。”太宰治笑呵呵的说道。
不过还是很期待呢,中也到时候的表情。
他的幻想没能如愿。
原本的独处成了幻想,身旁有着两道声音,其中一道是本来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港黑很闲吗,为什么你也要跟来。”太宰治难掩面上的阴沉,看着在任务前硬插一脚加入进来的梶井基次郎巴不得开枪把对方打死。
“哈哈哈哈哈,别管我。”梶井基次郎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抱歉之意,甚至想给对方竖个中指。
“哟,有这种劲头很不错啊梶井,你两今天可都别拖我后腿。”这是什么都没察觉到只想赶紧干完工作的中原中也。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无语。
“还真是木头啊……”
“笨蛋中也……”
但这种奇怪的氛围从他们见面起就一直在持续,奇怪到就连中原中也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看着心里明显藏着八百个心眼子的两人皱了皱眉。
“脸抽抽什么,你两混蛋便秘啊。”
“没有……”
“……”太宰治已经不想说话了。
三人路途中还遇见了刚刚打完架的芥川龙之介跟中岛敦,芥川龙之介神清气爽看见他们走来了还很有礼貌的欠了欠身打招呼,而挂着一身彩跟破烂衣服的中岛敦本就不满的眼神在看见太宰治走来的一瞬间则变得更加怨妇。
天晓得他刚走到街上就挨了罗生门一记重击,接着就是芥川用着不符合他苍白脸色的速度与干劲上来开始跟他激情干架,一边打还一边说着“全都是人虎的错!!”这种话。
谁来救救中岛敦,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挨了一顿揍。
直到打完后他才在芥川口里知道了事情原委。
“……”
“可这关我什么事啊啊啊啊啊芥川你有病吧!!!!”
“不许狡辩,都是人虎你的错!!”
没错,芥川龙之介压根不介意太宰治跟中原中也在一起,他就是想找个借口把人虎揍一顿。
虎皮地毯未来可期。
或许是中岛敦悲伤的模样实在是让中原中也看不下去了,经过思考后的他还是打算带上两人一起,起码有他在这两应该是不会突然打起来的。
这回轮到小老虎感动的快哭了,他真的受不了芥川那时不时就要杀了他的眼神了。
听完中原中也的提议后的梶井基次郎比所有人都乐呵,巴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并且现场就扔个炸弹助助兴。
来,都来,人越多越好!
正合他意!
他会守住木头兄弟的屁股与贞操的。
交给我吧,中也!
芥川龙之介沉默着没有异议,无所谓,反正他已经跟对方打过一架了,休战一会也行。
而太宰治已经懒得掩盖自己脸上的黑线了。
俊美的脸上满是阴沉的情绪,像是暴风雨前的乌云满布。
他死死的盯着正在跟别人聊天的中原中也,以及表情带着一丝胜利意味的梶井基次郎。
把他跟中也拆散,是想干什么呢?
真是令人不悦啊,早知道出门前该把枕头底下那把枪一起带着的。
太宰治阴森森的看着对方。
不会让你得逞的,毕竟中也可是我从十五岁开始就设下计划要骗走的人呢。
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他的。
中原中也抬眼,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喂,怎么了?”
“不……没什么。”
“哈,你这样子根本就不像没什么吧?”
“还不都怪中也……”太宰治委屈地说着,伸手无声地揽住了中原中也的肩膀,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中原中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任由他去了,这才让太宰治心情稍微好了些。
哼哼,果然小蛞蝓心中最重要的还是我呢。
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
太宰治深褐色的眼底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
有了这五人的能力,说实话这次的任务目标根本不值一提,用中原中也的话来说就是热身运动还没做完就结束了。
其余四人听了都擦了擦汗。
不,真正的战争现在才要开始呢。
太宰治移动了脚步,明显是打算朝中原中也走过来。
开始了。
闻声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
“中也——你不会躲的吧。”
又来了,熟悉的挑衅。
“哈,谁会躲啊,来就来。”
中原中也冲对方比了个中指,抬脚也要走过去的时候却被身后的力道拉住了。
“怎么了?”
梶井基次郎的表情堪比便秘。
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他面上的表情不停在扭曲,张开口犹豫许久最后也只能憋出一句话。
“中也……你,你……真的确定?”
那表情活像要送儿子上战场的母亲。
中原中也被对方的情绪感染,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
“没错。”
“……”梶井基次郎放开了手,似乎是不忍再看下去一般闭上了眼睛。
此刻的太宰治笑的非常灿烂,像是胜利者般看着中原中也朝自己走来。
“哟,大家都在这啊。”几道声音突然横插进来。
中原中也停住了脚步。
是侦探社跟港黑的其他成员,看见他们几个在这也笑着过来汇合,却在看到其他人略显沉重的样子是疑惑的愣住了。
太宰治看见他停下脚步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一眼都没看即将走过来的其他人,上前几步直接拽着中原中也将其拉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
大家询问的话在看见二人接下来的动作的瞬间戛然而止。
“?”
“?”
“?”
仿佛老套的喜剧一般,他两亲上去的时候时间仿似乎都静止了,要是仔细看的话在那一瞬间甚至能看清所有人不同的表情。
被震撼到遂肃然起敬的芥川龙之介跟中岛敦,被吓得说不出话或惊讶或疑惑的其他人,还有两眼一黑的梶井基次郎。
几秒后空气里甚至响起羞耻的口水声,听的观者一阵脸红。
不知道亲了多久,两人才终于互相放开了对方,微微喘着气。
旁观者还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
“这是搭档间的习俗。”面对众人的询问他们是这么说的。
“……”
“……?”
“别太荒谬。”
“我踏马受不了男通讯录了。”
“谁来救救梶井他要停止呼吸了!!!!”
众人一阵语塞,有几个没忍住直接吐槽出声。
“所以搭档间真的有必要亲嘴吗?!!”
END
好像全篇都在迫害梶井,私密马赛(目移)
写的很爽,懒得再细改,跑咯。
【太中/芥敦/福森】不接吻就出不去的房间
*短打。很爱写一些陈年老梗就是说。
*关于芥敦那段,我也不知道罗生门能不能这么用但反正就是想写。(
太中
第无数次尝试砸烂大门无果,中原中也甩甩酸痛的手臂,只好选择向这个无可奈何的状况妥协。而太宰治从头到尾都只是站在一旁,悠闲得仿佛在欣赏什么戏剧表演,而不是看搭档上蹿下跳白费力气。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样是没用的啦…”他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明明亲一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中也真是固执。”
“嘁…”
中原中也扭头,嫌弃地看了眼太宰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和这家伙接吻?他宁可饿死在这里。
见他抵触的态度丝毫未变,太宰叹了口气,两手插兜向他走来。
“差不多...
*短打。很爱写一些陈年老梗就是说。
*关于芥敦那段,我也不知道罗生门能不能这么用但反正就是想写。(
太中
第无数次尝试砸烂大门无果,中原中也甩甩酸痛的手臂,只好选择向这个无可奈何的状况妥协。而太宰治从头到尾都只是站在一旁,悠闲得仿佛在欣赏什么戏剧表演,而不是看搭档上蹿下跳白费力气。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样是没用的啦…”他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明明亲一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中也真是固执。”
“嘁…”
中原中也扭头,嫌弃地看了眼太宰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和这家伙接吻?他宁可饿死在这里。
见他抵触的态度丝毫未变,太宰叹了口气,两手插兜向他走来。
“差不多得了,你那嘴巴又不是金子做的。”
“哈?”中也本能地后退,“你别过来,离我远点啊。”
认识太宰这么久,他已经研究出了好几套免于对方异能偷袭的体术。可如今一想到他打算对自己做的事,他的腿竟有些发软,轻轻松松就被捉住按在了门边的墙上。
“…什么啊,原来你一点也不抗拒嘛。”
“才不是啊!”
中也死死抵住太宰的肩膀,伸直了脖子往边上躲,奈何身高压制,他几乎是被抓着亲了一口,一点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好在设计这个恶作剧的混蛋还有点良心,在嘴唇相触的瞬间门锁就喀喇一声弹开了,中也也突然找回了四肢的力气,连忙挣开太宰把手伸向了门把。
先出去要紧,等出去再和他算这笔账。中也用最后一点理智想着,刚把门拉开一个缝隙,太宰的手就从后面伸来,干脆利落地把门按了回去。
咔。
中也大受震撼,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又不可置信地扳几下门把,可这玩意已经变成了和先前一样毫无用处的摆设了。
“你…”
中也无暇去思考到底是自己疯了还是对方疯了,只能看着太宰治投下的阴影再次向他压来。
芥敦
“在下的罗生门可以切…”
“切开一切东西。但就是切不开这扇门。”
中岛敦打断了芥川的吟唱,对方一个眼刀甩来,他又默默闭上了嘴。
就在两人试过各种办法一筹莫展的时候,不知从哪飞出一张卡片,中岛敦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芥川也偏头看了两眼。
“不接吻就…出不去?!”
中岛敦惊愕地看向芥川,发现他本就很不耐烦的脸色现在更是整个黑了下来。
比起亲人他可能更想吃人。中岛敦咽了口唾沫,小心试探道:“现在怎么办?”
虽然很不情愿,但他更不想和芥川单独呆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可一想到后半辈子都要活在和宿敌kiss过的阴影里,他又觉得还是别出去算了…
显然芥川也是这么想的,再次不厌其烦地砍起了门。
但这徒劳的行为总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最终他还是停了下来,思考起了那个他实在不愿意接受的方案。
“人虎。”
中岛敦刚要回话,就见罗生门朝自己冲来,然后结结实实裹住了他的上半张脸。
“你,你干嘛?”
“看着你的脸下不了嘴。”
“啊?!”
中岛敦的视野一片漆黑,只听见芥川的脚步越来越近,随后是他的温度,他的鼻息,可自己却什么也看不见。
“喂,芥川,这样好…”
“别废话。”
“可是…”
中岛敦还没来得及表达不安,微张的嘴巴就被对方湿软的唇给堵住了。他剧烈颤抖了一下,又被肩上的手按了回去,直到门开的声音传来。
“行了,走吧。”
随着唇上的触感消失,罗生门也被迅速地抽走。中岛敦慢慢睁眼,面前是一扇敞开的门,还有芥川远去的、步伐慌乱的背影。
福森
“啊…”森鸥外看了看纸条上无礼的要求,又笑着看了看福泽。后者没什么反应,仍是那副严肃的样子。
“上一次接吻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对吧?”
福泽没有接话,只是观察着森的表情,并暗暗揣度他问题的意图。但还没等他做出答案,森鸥外就用手指勾住他的衣领,踮脚贴上了他的嘴唇。
这感觉不坏,福泽想。他以为决裂前的事自己已经一概忘却了,但对方薄唇的触感和它带来的冲动仍让人记忆犹新,不管是第一次还是现在,似乎并没有什么分别。
可福泽刚产生回吻的欲望,森鸥外就退开一步,仿佛他连这个时间都能算准似的。福泽感到讶异,但很快发现只是因为门已经打开。
“不走吗?”
森鸥外一手扶在门框上,转过头,用的是福泽最熟悉的那种眼神,平静的,看起来那么无辜,好像掉进他的陷阱全是你心甘情愿。于是你明知他心里有鬼,却拿不出任何证据。
福泽心里一阵烦躁,上前扳过森鸥外的肩膀,干脆就着这股冲动吻了上去。森鸥外笑了一声,像是对他的行为早有预料。
“看来这种半分手的状态你并不好受。”
他贴着福泽的嘴巴说着,唇上的每一丝纹路都摩擦交融,暧昧不已。福泽拧起眉,警觉地中断了这个亲吻。
他总是无意暴露内心的感受,且都是对方期望看到的,这很糟糕。
“门开了就回去吧。”
福泽绕过森走出门外,森鸥外没做评论,只是笑着跟在他身后。
“那不谈这个了…机会难得,不请我出去喝一杯?”
【太中】记一次事后
⭕️原著向
⭕️武侦宰x干部中
⭕️主要是两小甜蜜日常
⭕️3000+
“叮铃铃,叮铃铃”作为悲惨的打工人,为了每天早起,而不迟到,闹钟是必不可少的,虽然说好不容易等到了休假日,但是因为昨天和太宰治“玩”到了很晚,完全忽略了闹钟,没有把它取消,所以早晨7:00闹钟又准时响了起来
“啧”,中原中也翻了一个身,顿时如车轮碾过般的酸爽遍布他的腰身记忆,顿时记忆回笼,前几天好像和太宰治说过今天他休息,所以昨天晚上太宰治提前请好了假,饭菜和床上用品都准备好了,就等他回家
虽然说菜都做得色香味俱全,但是还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昨天的饭菜根本没有动几口,待...
⭕️原著向
⭕️武侦宰x干部中
⭕️主要是两小甜蜜日常
⭕️3000+
“叮铃铃,叮铃铃”作为悲惨的打工人,为了每天早起,而不迟到,闹钟是必不可少的,虽然说好不容易等到了休假日,但是因为昨天和太宰治“玩”到了很晚,完全忽略了闹钟,没有把它取消,所以早晨7:00闹钟又准时响了起来
“啧”,中原中也翻了一个身,顿时如车轮碾过般的酸爽遍布他的腰身记忆,顿时记忆回笼,前几天好像和太宰治说过今天他休息,所以昨天晚上太宰治提前请好了假,饭菜和床上用品都准备好了,就等他回家
虽然说菜都做得色香味俱全,但是还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昨天的饭菜根本没有动几口,待中原中也回家后看见了特地换好了白色西装的太宰治,此时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吃饭呢?于是两人从餐桌q到卧室,接着就开始过二人世界,可怜的饭菜就是被冷落了
咕噜咕噜——中原中也的肚子及时叫了起来,他昨天好像是因为匆匆忙忙地赶回家,大概是在9:00左右,由于脚步匆忙完全忘记了秘书给他准备的肉包子,刚到家就开始和太宰治亲热完全没有顾得上晚饭
其实在太宰治逃叛的这几年,中原中也是几乎没有过好好吃晚饭的,导致他的胃不太好,不过近几年在太宰治的调养下,他的胃也好了许多,至少治疗胃病的药再也没有碰过了,太宰治在侦探社下班下的总是很早,所以会在家里给他提前做好晚饭,不知道是不是逃叛这几年没有人给他做饭,导致太宰治的厨艺增长了许多,完全快要赶上中原中也了
“厨房里有皮蛋粥”,太宰治懒懒散散的声音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醒了我就去给你盛一点”,他似乎已经醒了很久了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贴心?”中原中也打趣道,可能是因为刚醒来,并且昨天晚上cry了很久,声音略带些沙哑
太宰治坐起身捞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昨天晚上特意给你背了一些热水,其实这个保温杯的质量还挺好”,太宰治打开瓶盖将保温杯递给中原中也,“小矮子的身体素质果然不行啊,而且照顾自己的能力也没有增长多少”
中原中也微微仰头喝了两口水,喉结微微滚动,太宰治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可能是因为到了秋天嘴巴比较干,所以中原中也喝水的速度比较快,有一些还未来得及吞咽的水珠从嘴角滚落,太宰治强迫着自己看着窗外语气里,似乎还带着很多强忍的意思,“中也啊,事先和你说一下,如果你再这样撩拨我,我可不能保证我控制的住”,中原中也擦了擦嘴巴,表情很带着无辜,不过太宰治想都不用想,中原中也内心的小恶魔肯定在狠狠嘲笑他,中原中也将保温杯盖上盖子,轻轻的放在床头柜上
随后,太宰治起身下床披了件衣服,可能是因为考虑到昨天晚上中原中也过于劳累,所以还是下定决心不要折腾床上的人,要是又弄哭了,今天晚上不让上床怎么办?毕竟如果不做床上运动的话抱着他家老婆睡觉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太宰治随手拿过放在椅背上的衣物抛给中原中也,道,“衣服穿上,到时候感冒了,我可不给小矮子送去医院”,语气似乎带着一些无奈,配合着太宰治满脸佯装生气的样子,中原中也觉得他很是可爱,至少比算计人的时候可爱多了
正当中原中也思考之时,太宰治转身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一碗鸡蛋肉饼汤走了进来,“笨蛋,小蛞蝓起来吃东西了,哦,对了把大衣披上就知道小笨蛋记性不好,和金鱼一样,只有3秒钟记忆”,说着,便将碗放在床头柜上,不由分说地拽过大衣,然后小心翼翼地给中原中也披上,还不忘细心地扣住几个扣子
太宰治将一个枕头立在床头上,这样中原中也喝粥的时候就可以靠着,会比较舒服一点,昨天他俩在床上翻滚的时候,裤子弄脏了,便被太宰治随意抛在地上,现在已经变成了皱巴巴的一团,于是太宰治将被子盖在中原中也大腿上,拿起一个折叠桌子立好放在被子上面,将早餐放在折叠桌子上,正当中原中也感叹太宰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的时候,太宰治转身出门,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盘……煎牛排?!以太宰治的话就是说,“第二天早上不能吃太上火的东西,要不然身体会不舒服的”,所以理所当然地将煎牛排归给了自己,中原中也在心里道,呵!男人
太宰治里所应当的无视中原中也幽怨即将化做实体的眼神,大口朵颐的开始解决煎牛排,中原中也在内心呐喊:我前一秒为什么会觉得他很体贴!当初为什么要看上他!
“一个人~是无法殉情的~两个人……”,太宰治“优美”的歌声从手机里传出,中原中也侧身,望见来电人栏目上显示着“中岛敦”,好像是芥川总是和他提起的……人虎
太宰治按下接听键,中岛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太宰先生,您要的东西已经送到楼下了,您现在在哪儿呢?”太宰治漫不经心道,“我再陪你嫂子呢,他可粘人了,原本我们还在亲热,结果被你的电话怎么一下,你嫂子都害羞了”,太宰治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并且悄悄侧眼观察中原中也的表情,虽然中原中也手上喝粥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一下,但是可以看见中原中也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根
“嫂……嫂子?”电话里头的中岛敦满脸震惊,显然还没有从他已经有嫂子了的这件事情回过神来,正巧,另一边太宰治好不容易逮到了中原中也害羞的机会,张嘴便开始调戏,“老婆,应一声呗”,这下中原中也脸上红了一个透底,低声道,“太宰治,你是不是皮痒?”中岛敦又猝不及防地听见中原中也的声音,恍惚的想,这好像是中也先生,隔壁港黑的干部先生,仅凭一人之力就横扫战场的中也先生,如今怎么沦落成我的嫂子了?听太宰先生的语气似乎很轻快,难道中也先生是下面的……
太宰治生怕把人调戏过了,即点到为止,连忙应付到,“行了,麻烦敦君先把东西放在楼下~我稍后会去取的”中岛敦似乎被太宰治的语气恶心到了,打了一个寒颤,这次通话得到的信息量太多,他还无法接受,于是赶忙挂了电话,生怕晚1秒钟会听到更多不可描述的东西
中原中也还未开口,就被太宰治拥住,“老婆我错了”,及时认错是一个好方法,结果却被中原中也一把推开,不过在中原中也这里没有用。“错哪儿了?”,太宰治不死心地抱住中原中也的腰,“知道了老婆害羞,不应该让老婆讲话的”,中原中也的脸又黑了一度
太宰治满脸高冷地走在小区里,如果忽略他是被“害羞”的中原中也拍出家门的话,他还是可以做一个冷峻帅哥,太宰治来到中岛敦所说的地方,脚上的拖鞋一踢一踢,包裹就放在地上,中岛敦的人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太宰治弯腰拾起地上的包裹,拍了拍上面沾着的灰尘,将东西拥入怀中
这时候电话声又响起,在空旷的楼道里还激起了阵阵回声,显得有那么一些阴森,而且铃声还是那么的一言难尽
太宰治按下了接听键,中原中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似乎还带着一些无奈,又好像有些拉不下脸,“我看外面挺冷的,要不还是早点回来吧,这天气变化的挺快的,昨天还要开空调,今天就得盖棉被了”,太宰治打趣道,“怎么又突然这么关心我了?”,手机里传来中原中也的怒吼声,“什么事都往为什么,这次是为了我未来的x生活,我为了让你不被冻成冰锥行了吧”,然后狠狠地挂了电话
来到家门口,中原中也冷着脸为太宰治开了门,太宰治看见中原中也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知道关心我还不关心关心你自己,这件睡衣还是昨天穿的那件吧”,说罢便把人抱进了卧室
当太宰治试图给中原中也套上第四件衣服的时候,被中原中也无奈的喊停,太宰治才被迫停手
成功将中原中也包裹成一只粽子后,太宰治打开了手里的包裹,“平时看中也在港黑上班的时候,冬天夏天都穿那么薄的一件大衣,这次在一家私人作坊给中也定制了加绒款的,当然是用中也的卡刷的啦,虽然说中也是港黑的体术大师,身体素质很好,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给我的小矮子加一层外套比较好”,太宰治垂着眼,看不出表情
以为太宰治买的是什么床上用品的中原中也似乎有一点羞愧,不过下1秒这一点羞愧就完全消失了,“不过医生好像也说过运动也是一种防止感冒的好方法哟”,太宰治满脸笑嘻嘻,不知道怎么的从背后掏出了一包**,为了预防感冒,中也还是天天和我运动一下比较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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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来源于生活,天气变化的快是真的
抽一个小朋友点梗
有两个番外,如果喜欢的话可以按情况选择
【太中】嗨,老婆
※狗乎的屏蔽机制让我无语至极。
※是给@一页 的生贺,联文,老规矩。
※原著向,时间线天人五衰事件解决后。
※含芥敦,有微量cp暗示。
1.
“我觉得我需要一段美好的婚姻来拯救这破败的人生。”
太宰治跟条咸鱼似的瘫在沙发上摸着肚子感慨,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国木田跟四五十岁正值更年期的大妈一样的怒吼,顿感独孤求败的寂寞,更加变本加厉地大声哀叹了几下,以期有人能搭理搭理自己。
可惜平时唯一有可能附和他的中岛敦抱着文件经过时,非常熟练地无视掉这一串行云流水的操作,并且波澜不惊地交代了今天的工作。
无趣!太无趣了!
太宰治忿忿坐起身,大声宣告:“我今天就去跟...
※狗乎的屏蔽机制让我无语至极。
※是给@一页 的生贺,联文,老规矩。
※原著向,时间线天人五衰事件解决后。
※含芥敦,有微量cp暗示。
1.
“我觉得我需要一段美好的婚姻来拯救这破败的人生。”
太宰治跟条咸鱼似的瘫在沙发上摸着肚子感慨,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国木田跟四五十岁正值更年期的大妈一样的怒吼,顿感独孤求败的寂寞,更加变本加厉地大声哀叹了几下,以期有人能搭理搭理自己。
可惜平时唯一有可能附和他的中岛敦抱着文件经过时,非常熟练地无视掉这一串行云流水的操作,并且波澜不惊地交代了今天的工作。
无趣!太无趣了!
太宰治忿忿坐起身,大声宣告:“我今天就去跟中也求婚!”
中岛敦好心地提醒他:“算上这次的打算,太宰先生您已经跟中原先生提过四五十来遍了。”
“这么少吗?”太宰治大受震撼,“我以为算上十五六岁的时候都有千百来次了。”
我哪会知道您年少时求了几次婚!中岛敦木着脸,只想赶紧逃离这个世界。
但太宰治并不打算放过他,难得有人搭理自己,他兴致勃勃地顺着杆子往上爬:“你一定很有兴趣知道我和中也十五六岁时的故事,我跟你说哦,那时候的中也……”
“……”
不,我没有一点兴趣。中岛敦麻木地想。没有人想知道这种事。
太宰治丝毫不介意眼前被他拉来听他讲他和中原中也“年少时惊心动魄相爱相杀帽子和我你更爱哪个”的听众已经悄无声息地遁走,等到太宰治绘声绘色地发表完他的演讲,中岛敦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完成委托了。
“敦君!谁!告诉我是谁!把你教成了一个了无生趣的大人?”太宰治大声地呼唤,“谷崎!来,我给你讲讲中也为爱屠龙的细节。”
谷崎润一郎:“……”
“太宰先生,”谷崎润一郎无奈道,“您是不是忘了您跟中原先生约好今日和谈的事情了?”
“嗯?有这回事吗?”太宰治把玩着手上一枚戒指——那是他早上在侦探社门口随手捡到的——闻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哦,是有这么个事。”
“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话音甫落,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太宰治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个咸鱼打滚支棱起来,利落地冲过去开了门,热情洋溢地牵起来人的手就准备往上套戒指:“嗨中也,我们结婚吧。”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说:“好啊。”
中岛敦准备迈出去的左脚重重地踩了自己右脚一下,好险没来个平地摔。
啥玩意儿?
2.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婚礼时间定的很阴间,凌晨三点,最容易猝死的时间段。
然而也是昼夜相接,武侦和港黑融为一体的时间段。
太宰治总有些该死的浪漫仪式感,此番扯出这种理由,向来早睡早起的中原中也自然反对。于是他那心眼比马蜂窝还多的搭档冲他弯眸一笑:“啊呀,既然这样,中也来打个赌,如果大家都接受我的安排,你就穿着婚纱结婚,好不好?”
中原中也大翻白眼,意气之争脱口而出:“好啊!那要是你输了……”
太宰治得意洋洋地竖起一根手指压上中原中也的唇珠:“我才不会输,中也等着看吧。”
中原中也自然嗤之以鼻:“我等着看你穿婚纱,混蛋太宰。”
然而事实是太宰治甚至没有搬出他那个奇葩理由,只是把请柬挨个发过去,在他们打开细看的时候问了一句:“大家都能准时到达的吧?”
稀稀拉拉的回应声,没人反对。
愿赌服输,婚礼当天中原中也臭着脸套上婚纱,只恨自己管不住嘴接了太宰治的茬。
婚纱是纯白色的,考虑到中原中也可怜的羞耻心选了长袖款。精致的蕾丝爬满前胸和后背,袖口的印花一直蔓延到指根,层层叠叠的纱网状裙摆盖住了他十厘米的高跟鞋,也盖住了他大腿上绑着的匕首。
赭发蓝眼的新娘站在海边,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利剑,穿着婚纱也无损一身杀气。他用鞋跟碾着脚下铺好的红毯,遥遥望向十米之外的婚礼场地。
他们这婚求得十分草率。地点武侦门口,见证人中岛敦、谷崎润一郎和尾崎红叶、广津柳浪。太宰治随口一问,他随口一答,戒指毫无阻碍地套上他的无名指,两个人便像无事发生似的走进去和谈了,哪管身后中岛敦和谷崎润一郎表情管理失败,尾崎红叶好悬没拔刀把中原中也新鲜出炉的未婚夫砍了。只有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广津柳浪一脸淡定,早已拿起日历开始确定日期和地点了。
是以这婚礼现场布置得也很草率。红毯从海边铺到草地,穿过一个缠满红白玫瑰的拱门,通往一个上面放个了话筒架的小圆台。红毯两边稀稀拉拉地摆了十几张椅子,武侦在左港黑在右,人一到齐就立马开始走流程。
广津柳浪还是平常那副管家打扮,站在中原中也身边充当“父亲”的角色,见他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不由小声提醒:“Boss,人已经到齐了。”要开始了,快别看了。
中原中也应了一声,依言把目光落在小圆台上,发现太宰治果然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上去——一身和黑手党时期相似的黑西装,中原中也眼尖地在袖口下发现了绷带的影子——手里拿着那个话筒,开口就是一句活泼可爱的“嗨,老婆!”
中原中也:“……”
拳头硬了。
台下众人:“……”
不敢再笑。
太宰治还在往下哔哔赖赖:“中也别愣在那里啦,我知道当我的新娘你美梦成真百感交集,但是再不快点过来就要来不及啦。”顿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呜哇,忘了中也是第一次穿高跟,广津先生快扶一下他——”
话音未落,就见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蹬掉了高跟,无视广津柳浪伸过来的手,直接赤足踏在红毯上,一手撩起头纱一手提起裙摆,大步穿过拱门,一阵风似的刮到太宰治身边。
四目相对,他冷笑着挑了下眉:垃——圾,这点难度就想羞辱我。
太宰治却毫不意外他的举动,顺势牵过他的手向底下宣布:“那么,我和中也的婚礼这就正式开始啦!欢迎各位来宾到场。嗯嗯由于我们想请的神父都以害怕下地狱为由拒绝了证婚人的邀请,所以今天的婚礼就只有由我来客串一下啦。”
没有人笑,场面肃穆得好像葬礼。
太宰治见状便笑道:“喂喂喂,难得森先生和社长都不在,怎么还假正经呢?”
中原中也扯了扯唇角:“我们现在才是首领吧老年痴呆,下属对着你这种恶魔上司笑得出来才怪。”
太宰治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下手:“是哦,那我们得搞快点吧,让下属加班背后会被骂的。”
中原中也懒得理他,开口就棒读式复述这两天背到昏迷的神父台词:“太宰治,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中原中也,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太宰治垂眸看他,笑着发誓:“我太宰治在此时此刻以生命向青森之神荒霸吐发誓,我愿意。”他一顿,擅自加了一句台词,“如有违背,长命百岁。”
听到他加戏,中原中也立马额角青筋乱跳,心道这武器是带对了。于是一撩裙摆拔出匕首抵在他脖子上冷笑:“青森之神听到了你的意愿觉得很感动,所以现在就想砍了你。”
太宰治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威胁,只笑着提醒:“喂中也,到你了。中原中也,你是否……”
“我中原中也以青森之神荒霸吐的名义起誓。”中原中也打断他,挪开匕首,在手上转了个圈,转而抵住自己的心口,语气霸道又郑重,“我会对太宰治不离不弃,永不背叛。如有违背,不得好死。”他挑了下眉,意味深长,“除非……以上誓词不是出于爱情。”
台下一片死寂,似乎被他们的发言给镇住了。中岛敦却完全不管这乱来的婚礼誓词,带头鼓掌叫好,看着漫天星辰映照下太宰治与中原中也撕咬着对方的嘴唇,紫金色的瞳孔亦闪闪发亮。
孤独的掌声中他听见芥川龙之介的声音响起耳畔:“别羡慕了,人虎,我们也会有的。”
他笑起来,看见熹微的晨光从天边拂过,刹那点亮整个横滨。
破晓来临。
3.
太宰治好像就该是个天生的黑手党,小时候他在外面滚了一身血污回来,又毫不避讳地将森鸥外住处的沙发地板染上红黑色,如果刚好遇上晚饭时间,森鸥外必然是不会等他的,他也毫不在意,在饭桌边抓起碗和叉子就津津有味吃起来。
森鸥外偶尔抬头看着他脏兮兮的脸,没有换下的绷带堪堪要脱落,摇头叹气:“太宰君,你这样是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哦。”
太宰治回敬他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森鸥外把太宰治带到这个黑手党,太宰治之后又将中原中也带了回来,显而易见的好处有一点——至少太宰治不会再随意把鲜血和泥土抹在他的手术器材上了。
中原中也私下一脸嫌恶地跟他抱怨:“太宰那家伙也太恶心了,洗澡都要洗半个小时,我是不是应该替他准备一个大浴桶洒下一包花瓣顺便再放点音乐?”
太宰治刚好推门进来,这话一听非常高兴:“还有这等好事?”
中原中也看他就像看个傻子。
森鸥外看了看他们两人,挑了挑眉又说:“太宰君,你这样也是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哦。”
“哎呀,中也喜欢我就够了。”
中原中也额上青筋暴跳,做了个呕吐的动作,险险跳起来又打一架。
但太宰治明显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当第二天中原中也早起上班的时候,港黑大楼里已经满是他爱太宰治爱到寻死觅活的传说了。
一路走过来,三个版本至少俩在说他死缠烂打森鸥外要求跟太宰治一个宿舍,晚上偷爬太宰治的床,偷偷帮他洗内裤。
“……你妈的太宰治!!!!”
被抓到的时候太宰治甚至还在声情并茂地描述“中原中也”做饭时有多细心,煮水时有多小心,每天爱心便当的爱心藏得有多精心。
进来汇报的下属唯唯诺诺,脸上八卦又兴奋。
“去、死、吧。”中原中也咬着牙一把将太宰治拎起来摔到地上,冲上去扭打成一团。
无辜被牵连的下属顿时不敢再听,毕竟保命要紧,整个人抖成筛子小心翼翼颤颤巍巍挪出了办公室。
当天下午他俩的办公室就开始重新装修,并被赶回去交了八千字的检查报告。
——中原中也想起这些事情,并不是说他这些年的变化里多了什么“多愁善感”的选项,而是真心实意地觉得天意真他妈弄人。当年因为要呼吸同一个房间空气而大打出手的两人现在一个穿着蹩脚的婚纱一个套着可笑的西服,在一张大到夸张的床边面面相觑。
浴室里还放着一大桶撒满玫瑰花瓣的浴桶。
中原中也:“……”谁他妈出的馊主意!
他瞥了一眼太宰治,清了清嗓子,试探道:“我们……盖着被子纯聊天?”
“……”
太宰治“噗嗤”一声笑出来,弯下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啧啧两声:“中也,以前也不是没睡过,怎么还更忸怩了?”
中原中也木然道:“认清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太宰治挑了挑眉,“我的身份不就是你们过去的死对头,现在的合作者,还有……你的伴侣。”
中原中也嘴硬道:“别人眼中的伴侣。”
“那我‘别人眼中的伴侣’先生,现在是不是应该履行一下责任了?”
中原中也冷静地勾了勾手,等太宰治靠过来的时候一脚踹向他的后腰,把他关在浴室里:“在外面给你放点音乐!洗个半小时再出来吧你!”
无视太宰治哼哼唧唧的呻吟,中原中也在外面将门反锁好了之后走到阳台,确定附近没有监听器之后拨了一个号码。
“啊,我没事,广津老爷子你不用担心,那家伙好好地在浴室里洗澡。再说了我能有什么事,说说今天中午石原组那边……”
中原中也讲了多久,太宰治就洗了多久。
他想起早上那个荒唐的婚礼,可惜森鸥外没来参加,不然一定会把场面弄得更加混乱。
4.
太宰治最后是被中原中也从浴缸里拖出来的。
托中原中也的福,他终于圆了十六岁的梦,边听音乐边泡花瓣浴,舒舒服服地倚在浴缸边上听中岛敦在微型通讯器里报告计划推进度。中岛敦讲得一板一眼,太宰治听着听着,突然发出一声感叹:“唉,敦君,中也他真的好爱我。”
中岛敦:“……”
中岛敦直接按下销毁键,通讯器发出滋啦一声,冒出了烟。
太宰治又是一声感叹:都怪国木田君,敦君真的长成了糟糕的大人。还好小镜花应该还能抢救一下……哎呀,万一变成红叶姐那样的女人好像更糟糕,还不如国木田君呢?
他想起国木田独步对他的翘班毫无办法的样子,又想起福泽谕吉把社长任命书递到他手上时那眼神死的神情。当时江户川乱步在旁边大摇其头,叹着气说太宰我已经预见到你加班到秃头的未来了,与谢野晶子于是义正言辞地反对道谁说的,社长就不头秃。太宰治捏着手里报废的通讯器,好像捏着那张任命书,全场只有谷崎兄妹和宫泽贤治在认真鼓掌,连泉镜花和中岛敦都如丧考妣地坐在沙发上,似乎对太宰治做社长的未来感到绝望。
哼,完全被小看了啊,他明明做得很好。
太宰治慢慢地在脑内播放那些回忆,想着想着,头一歪,睡着了。
中原中也和广津柳浪交代完工作,在外面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太宰治出来,推门进去一看,太宰治整个人都滑进水里,黑发与玫瑰花瓣飘在一处,唯一伸出水面的手上还捏着枚纽扣。
中原中也:“……”
他冲过去一把将太宰治揪出浴缸,避免了自己新婚即守寡的悲惨命运。黑发的男人在此时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朝伴侣打了个招呼:“嗨,老婆。”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把他按回水里:“我还是丧偶吧。你觉得呢太宰?”
太宰治咕噜咕噜地吐出一串泡泡,依稀是拒绝的意思。
后来他们还是睡了,动词意义。
太宰治属于夜猫子作息,越晚越兴奋,中原中也却困到险些半途昏迷。好不容易挨到结束,中原中也只想睡觉,太宰治却嗨得上头,还很兴奋地想和他聊天,讲着讲着一转头,人早就睡到爪哇国去了,还幸福地打起了小呼噜。
太宰治:“……”
听人讲话啊!
他只有在这种被无视的时候才会想起芥川龙之介,毕竟也只有那个笨小孩会认真地听他嘴里吐出的每一句屁话,然后牢记在心奉为圭臬。
想起芥川龙之介,太宰治就想起中岛敦,连带着想起他今天还没给武侦的大家布置任务。这哪行!就算他今天放婚假,社员们可不能白捡个休息日。
魔鬼黑心老板当即拿起手机编辑信息,给中岛敦、谷崎润一郎、宫泽贤治和泉镜花发去了任务大礼包,还贴心地嘱咐他们执行哪些任务的时候不能被港黑看到,哪些务必要港黑知道,哪些直接去找港黑帮忙。
写完信息太宰治身心舒畅,终于有了点困意。他钻回被窝,手一伸把中原中也揽回怀里,安心地闭上眼睛。
全然不管自己的行为像极了因为老是半夜把他和中原中也叫起来出任务而被太宰治唾弃至极的森鸥外。
5.
“诶诶,我偷偷跟你说,”港黑大楼里,两个看起来被招进来没多久的黑手党鬼鬼祟祟凑在一起,其中一个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压低声音,“原来侦探社那位,跟咱们首领以前是搭档!”
“什么玩意儿??”另一个瞪大了眼睛,“首领以前的搭档不是死得骨灰都没了吗?你哪来的谣言?”
“虽然‘那一位’在这边没有留下一点记录,但只要人在这留过,就不会真的销声匿迹。现在是没什么人知道了,以前……人还多的时候——其实也不算什么大秘密,据说那个人以前还是最高干部。”
“这也太狗血了吧?!那他跟咱们首领的关系怎么样?”
“听说他和首领经常打架,森首领还没退的时候就很放任他们,结果没过多久上头就传出消息说……”
“说什么?”
“说他们原来早就暗度陈仓,暗定终身了!”
“哇这个说法好恶心哦,肯定不是咱们首领放的消息。”
“还听说以前森首领就喜欢把他们捆在一起,成团销售。”
“原来前首领在下这么大一盘棋!”
“但是我一想不对劲啊,那他俩结婚……不就算是……分开多年的旧情人……嘿嘿嘿……”
“怪不得首领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亏我们还胆战……”
“咳咳!”
身后传来重重的咳嗽声,两个新人炸毛一样跳起来,回头结结巴巴地打招呼:“广、广津大人,您您、您早啊。”
广津柳浪意有所指地警告了一句:“首领不是很喜欢一些上班时间还在说闲话的人。”
两人瞬间抖成筛子,余光里瞥到中原中也一边骂骂咧咧讲着电话一边朝这边走来,赶紧跟广津柳浪道个别,脚底抹油溜了。
“……所以说你自己不会买吗!你们今天没什么大案子,你的事又全都扔给了那只白虎,我说了多少遍……我跟你一样吗?!我又不能把事情扔给芥川……滚!要吃自己去,谁要陪你绕大半个横滨去吃烤肉串!!”
中原中也怒气冲冲挂断了电话,抬头看见广津柳浪不明意味地盯着他看,下意识解释道:“没有,我其实……”
广津柳浪摇了摇头,退开一步,平静道:“首领想做什么必然有您的道理。”
中原中也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反倒是广津柳浪不忍心了,开口询问:“您和他……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没什么问题。”中原中也很快就平定了心绪,像往常布置工作一样冷静克制,“我猜昨晚我们的通话已经被知道了,今天早上我在床头发现了三个监听器,空调上发现一个,饭桌底下一个,其他地方没来得及搜查,以后不会在家……在那间屋子跟你通话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广津柳浪不忍心一样偏过头,没去看中原中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想起太宰治以前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谣言,说森首领要给他们换搭档。太宰治堵着中原中也非要他在所有人面前承诺以后绝对不会和别人做搭档,以后就算没有他也不会有第二个人。
中原中也一时不察,让太宰治把他怒气冲冲说出的话做成铃声,在大楼里播报三天三夜才罢休。
可是这几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不拖泥带水地试探,小心翼翼地计划每一步,费尽心思在外人面前营造出如往常一样吵吵闹闹的关系假象。
就连加入组织很长时间的干部都有过那么几瞬觉得他们的关系从没未变过。
可广津柳浪是清楚的,从那天开始,他们这些活着的人,某一部分就已经随着那些人一同死去了。
6.
中原中也下班回家的时候太宰治已经靠在沙发上吃烤肉串了。他的吃相一向优雅,把几百日元的路边摊吃出了牛排的高级感,就差来个红酒杯在手上摇晃。见中原中也进门,他很快乐地指了指茶几上的一大盘烤肉串,招呼道:“中也你终于回来啦,一起吃点?”
“真是稀奇,你居然学会独立行走去买晚饭了。”中原中也习惯性地嘲了一句,拿了根烤肉串也往沙发上一瘫,“还是敦君给你带的?”
“当然是敦君。”太宰治啃着肉串大言不惭,“敦君可是个好孩子啊!……他去看芥川,正好路过,就给我带回来了。”
“我知道。”中原中也不带情绪地回答,“看守墓园的人通知我了。他还给Boss和梶井他们带了花。”
太宰治没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敦君在国木田君的墓前看到了安吾。”
中原中也对此心知肚明:“港黑今天凌晨端了猎犬的军火库。”
“怪不得。”太宰治耸肩,“条野君看到我是那个表情。反正已经动手了,我把港黑的钉子名单整理给你,尽快拔掉吧。”
中原中也盯着手上吃完的签子,没看他,只是低声问:“包括你在我身边留下的?”
“……说什么呢中也。”太宰治笑着阖眸,“那些人早就死在吸血鬼之乱了。”
死在吸血鬼的獠牙之下,消失于自己人的弹雨之中。运气好点的大概还能享受到尾崎红叶一刀腰斩的待遇,比如樋口一叶;运气差点的就只能被广津柳浪和立原道造一通乱射了,比如芥川银。
也有运气说不上好还是不好的,虽说保留了人籍比较有尊严,但和对手同归于尽也属实不算讨了好。比如国木田独步,抄着手榴弹就往吸血鬼化的芥川龙之介嘴里塞,轰隆一声,大家一起死得干干净净,连片衣角都没给中岛敦留下。
噩梦一样的一天,港黑失去了大半的员工,武侦失去了下任社长。现在想来,走下坡路也就是从那天开始的。
中原中也甩掉争先恐后涌入脑海的回忆和蚀骨噬心的愧疚——那天他和太宰治赶着去支援中岛敦顺带给芥川龙之介收尸,等到发现不对已经晚了——越想只会越后悔当时没开污浊把福地樱痴人道毁灭及时止损,没有半分意义。
“港黑动手的话,武侦要遵循承诺给予支援,至少把大仓和条野抹杀,末广可以交给我们。”他转笔一样转着手上的签子,慢吞吞的地和太宰治谈条件。
“呜哇,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太宰治状似惊恐地转头看他,“武侦拿得出手的战力只剩敦君和小镜花了,贤治从来没杀过人,谷崎他只是个辅助啊!”
“合着你是死的?”中原中也对此嗤之以鼻。
太宰治这人惯会在他面前装孙子讨便宜。年少时他好胜心蒙眼看不出来,不知道被这人坑了多少回还满心欢喜以为自己赢了,都是事后经尾崎红叶和森鸥外提点才回过味来,气得咬牙切齿,下一次继续上当,现在可不会了。五个月的战争抽走了他所有底牌和后盾,三年的婚姻磨光了他所有天真和犹豫。森鸥外出发赴死前召他促膝长谈,说以后没人给你兜底,你自己防着点太宰君,搭档情分非比寻常,要拿着害人真是再容易不过。中原中也寻思着他说得实在是对,毕竟森鸥外自己就是死在果戈里捅向福泽谕吉的一匕首之下,陀思妥耶夫斯基要不是救果戈里大概率也不至于被福泽谕吉一刀断头。于是结婚之后恨不得把这句话镌刻心头,时时刻刻耳提面命自己不能被太宰治坑了,任他再怎么装可怜也不行。
武侦惨是惨,港黑可也没好上多少。两家要不是都被特务科压着打,还能连明着结盟都不敢,非得靠联姻站边儿?
果然太宰治又开始装孙子:“哎呀我的战力中也又不是不知道,对上末广君可是一刀都挨不过。你就这么想丧偶吗?”
中原中也听得心头火起,夹枪带棒道:“放心吧,你这辈子注定长命百岁。”
反倒是我,不得好死。
7.
“真狠心啊中也,”太宰治懒洋洋地挑眉,好像完全没听出什么弦外之音似的,“竟然咒我长命百岁哦,那我一定争取在这几年里死掉。”
“随便你。”
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拿上外套准备出门。
“你去哪?”太宰治叫住他。
中原中也没好气:“加班!”
“今晚要给你留门吗?”
“留什么?今晚不回来了。”中原中也不无讥讽,挑衅似的看他一眼,“给点时间你搞小动作不好吗?”
太宰治满不在乎地:“中也不也在我手机上装了追踪器吗?”
中原中也嗤笑一声。
他离开之后没多久,中岛敦就送了几瓶红酒过来。
“不一起喝吗,敦君?”
中岛敦脚步一顿:“中原先生已经走了。”
“我看到了啊。”
中岛敦像是忍无可忍一样,转过头来,尽量使自己语气毫无起伏:“太宰先生,您能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因为中原先生还活着。”
因为活着,所以说什么都可以被听到,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早在那场婚礼之前,中岛敦就觉得,总有一天自己会忍不住向曾经最尊敬的太宰先生说出这样的话。
一刀一刀。
一道一道。
伤痕累累。
中岛敦有时候觉得自己活下来的只是一个空壳,或许他早该死在那年的战争里,死在芥川龙之介在他耳边低声说出的“活下去”之后。
真残忍。
很长一段时间,他看到陌生的异能者还是会应激性地变身,龇牙咧嘴,向所有靠近他的人露出最凶恶的表情。
太宰治又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安抚他。
中岛敦缩在墙角里发抖,一遍遍发问:“芥川去了哪里?”
“社长去了哪里?”
“与谢野小姐去了哪里?”
泉镜花长大后离开横滨,那时中岛敦的病已经好了。她本想将中岛敦一起带走,但是她视为兄长的少年笑着拒绝了她。
“你长大了,小镜花,”中岛敦摸摸她的头,“去过你自己的人生,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困在横滨了。”不要困在过去了。
泉镜花答应了他。
她最终也没有告诉中岛敦,当年那场战争里活下来的人,都在那场战争里死去了。
从前她答应过尾崎红叶,哪一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一起去尾崎红叶的老家看看。可是尾崎红叶困在港黑、困在过去,困在手刃森鸥外尸身的阴影里出不来,泉镜花用了好些年寻找,最后独自一人踏上了旅途。
她也没能从过去的承诺中走出来。
太宰治举着酒杯想,中岛敦也要离开了。他总要离开的。
活着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吗?
来不及递出去的红酒,婚礼上牵住又松开的手,同一张床上枕头下藏着的两把枪,做的两个梦。
如果中也死在那场战争里就好了。
太宰治不止一次恶意地想,如果中也去死就好了。
来年他也会像中岛敦对芥川龙之介做的那样,在中原中也坟头上献上一束刚摘的鲜花。
为什么不去死呢?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们呢?
8.
准备一次复仇需要三年,实施一次复仇却只要一天。
宫泽贤治和谷崎润一郎跟着广津柳浪去异能特务科拖住坂口安吾等文职,剩下的高阶战力除了匆匆赶回的泉镜花和固守港黑的尾崎红叶全都倾巢而出,直捣猎犬老巢,要他们为当年的袖手旁观甚至推波助澜付出代价。
连立原道造都去了。
他曾经为了哥哥的仇恨砍伤芥川银,又在她死后追悔莫及,现在要为了她的仇恨去杀猎犬,即便他明知道他们不过是棋子。
可是他好恨,他们都好恨。
天人五衰的西格玛只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的最后一名成员是玛丽·雪莱,异能名为【弗兰肯斯坦】,是能将尸体制作成战斗人偶的损招。
猎犬明明知情,明明去打扫战场的时候能帮忙把森鸥外和与谢野晶子的尸身带回来,可是他们没有。
如果他们阻止了,甚至仅仅只是通知了,福泽谕吉和梶井基次郎都不会命丧于此,江户川乱步也不会因此乱了阵脚,掉下陷阱至今音讯全无。
谷崎润一郎至今午夜梦回,妹妹染血的脸庞仍历历在目。他哭着喊着要她撑住,与谢野医生来了就没事了,可是等到谷崎直美的身体在怀里逐渐冰冷他才想起来,与谢野晶子早就死了。
甚至尸体也被做成了战斗人偶,跨过漫天火光,在梶井基次郎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将他葬送。
怎么能忘,怎么敢忘,怎么不恨。
最终战结束后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带领着破破烂烂的武侦和港黑为同伴立碑,半数空坟,死无全尸。异能特务科却齐齐整整,甚至能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
该死、该死、全部该死。
再善良的人也没办法原谅,活下来的人没有疯掉已经是最大的克制。这三年来太宰治步步为营,终于织出了一个足够大的网,兜头罩下,为死去的人讨个公道。
有时候太宰治实在累极,回到家除了和中原中也商量工作,还要和他演欢喜冤家的戏码,等他睡着了从床上爬起来,在黑暗中借着月光给中岛敦他们发送暗地里针对港黑的任务。他并不愧疚,因为他知道,中原中也也是一样。
无论是否自愿,林林总总十来年港黑和武侦手上都沾了对方太多的血,一团乱麻,总也不可能摘干净。
也许年少的时候太宰治真为中原中也动过心,可是熬了这么多年,他们之间早就隔了血海深仇,那一点点心动扔下去,激不起一点水花。
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没力气去爱了,三年的逢场作戏又怎么可能意味着什么。太宰治有时候错觉中也说不定是真的爱我,可是他扪心自问,那我呢,我爱他吗?
他答不出来。
心脏破了一个大口子,什么都盛不住。
从异能特务科出来的时候太宰治看向中原中也,三年来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笑。
“离婚吧,中也。”
9.
“没想到让你先说了出来。”
中原中也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没有点燃,将它们整合丢给了太宰治。
“离婚吧。”
一切都结束了。
中原中也不会做梦。那场战争过后,每个独自待在房间里夜晚,他都听到亡魂的声音自过去穿越而来,问他为什么还不去死。
他怎么能够什么都不做就幸福快乐地去死?
跟太宰治同床异梦的这些日子却是他少见的安心的时刻,真是讽刺,或许那个人跟他一样都是罪大恶极的人,他们同样是从过去活到现在的亡灵。
已经早早将离婚证办好了。
中原中也遣散了所有员工,独自坐在森鸥外的办公室里。
他继任以来还是用着自己的办公室,顶楼的那一间原封不动。
黑手党里难说温情。可中原中也用他那颗残破的、不属于人类的心,完成了一场或许下一任会嗤笑的复仇。
而现在,他也走到了终点。
“我会对太宰治不离不弃,永不背叛。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想不到吧,太宰。
中原中也看着由手背蔓延到脖子的诡异暗纹,闭上眼睛,顷刻之间大楼灰飞烟灭。
片甲不留。
他确实不得好死。
10.
中原中也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太宰治愣了一下,第一个念头就是:“敦君,我这算不算遭了报应?”
中岛敦垂着眼笑了一声,眸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太宰治目送他坐船离开横滨,打量了一下一望无际的大海,本来想跳下去的,可是他踩在沙滩边缘,突然想起来这里是他和中原中也办婚礼的地方。
那时候中原中也说:“除非……这一切不是出于爱情。”
他当时笑这小矮子给自己留了退路,现在想来,哪里来的退路,明明是诅咒。
太宰治眯着眼睛,抬头看向太阳,横滨今日久违的是个晴天,刺目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眼泪都要落下来。
这一切是出于爱情吗?
也许吧。
太宰治突然想要好好活下去,人生第一次。
要活到一百岁,让中原中也在下面等得身上长草,见面的时候冲过去和他大吵一架,再一起跳下黄泉,做一对怨鬼。
他笑着眨眼,泪水扑簌落下。太宰治望向大海,好像望着谁一样蓝的眸子,轻声打了个招呼。
“嗨,老婆。”
一直忘了告诉你,你穿婚纱的样子很美,让我铭记到一百岁。
————THE END————
建议二刷,体验绝佳。
【太中】坏掉了
坏掉了
我流if线,非原著向,私设如山,ooc预警
(本文太宰治和其他人并未发生深入关系)
磨损需要经年累月,而坏掉往往是一瞬间的事。
在某个平平无奇的上午,中原中也站在首领办公室中央,看着太宰治把他交上去的文件扔在地上,漫不经心说了句“重做”的时候,只觉得耳边响起一声很轻的“啪叽”声,然后他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恨意逐渐取代爱意,痛苦慢慢吞噬着过往的回忆。
是太宰治搂着合作伙伴的千金调笑的时候吗?还是上次他和某个当红小花约会时要求自己全程暗中保护呢?还是每次甩了前女友后让自己物色新的女人的命令?
彼时他正在被太宰治按在首领办公室的沙发上,毫...
坏掉了
我流if线,非原著向,私设如山,ooc预警
(本文太宰治和其他人并未发生深入关系)
磨损需要经年累月,而坏掉往往是一瞬间的事。
在某个平平无奇的上午,中原中也站在首领办公室中央,看着太宰治把他交上去的文件扔在地上,漫不经心说了句“重做”的时候,只觉得耳边响起一声很轻的“啪叽”声,然后他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恨意逐渐取代爱意,痛苦慢慢吞噬着过往的回忆。
是太宰治搂着合作伙伴的千金调笑的时候吗?还是上次他和某个当红小花约会时要求自己全程暗中保护呢?还是每次甩了前女友后让自己物色新的女人的命令?
彼时他正在被太宰治按在首领办公室的沙发上,毫不怜惜的动作让中原中也浑身颤抖。他死死咬着手臂,不让声音泄露。
太宰治居高临下睥睨着他痛苦又huan愉的表情,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动作却更加粗鲁起来。
“中也,艾琳娜小姐的审核当初是你做的吧?怎么没看出来她是个商业间谍呢?对首领的安全造成那么大的隐患,作为我的最高干部这可是重大过失哦?”
中原中也艰难回答:“万分、抱歉,都是、都是属下的过错,啊!”
太宰治脸上仍旧是笑眯眯的表情,但是中原中也能感觉到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逐渐收紧,估计过会儿手臂上会留下青紫的痕迹。
“这可头疼了啊,下周的慈善舞会我还缺个女伴,总不能带着中也跳舞吧?对了!”太宰治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靠近中原中也的耳边,轻笑道:“我记得佐佐木家的小姐似乎上次给我送过手工点心呢,议员家的小姐,作为舞伴再合适不过啦,如果中也帮我邀请到对方,这次的过失我就不追究了。”
他苍白的手指流连在中原中也的choker,“中也会帮我的,永远都会,对吗?”他缓缓拉住黑色的皮革,直到对方的脸颊因为窒息而变得嫣红,才骤然松开手。
中原中也狼狈地呛咳,太宰治凝视着他,双眼深处似乎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好像在期待些什么。
然而中原中也没有抬头,他没有看到太宰治的表情,或者说也不想看:“属下明白,首领,一定会完成您的命令。”
太宰治眼眸突然暗淡下去,紧接着逐渐被疯狂的色彩染红:“好啊,我很期待,现在的话,麻烦中也再陪会儿可怜的失恋首领啦。”
愤怒、厌恶、恶心、疼痛、烦闷。
中原中也已经快不记得16岁之前对太宰治的爱恋是什么滋味了,大概是欢喜的吧?隐约记得他们挤在狭小的宿舍里打游戏,吃冰棒,吵吵闹闹地分享同一碗拉面,太宰治嫌弃中原中也泡的面条坨了,中原中也觉得太宰治的猫舌头麻烦。
痛苦积累久了,大脑就会产生自我保护机制,就像扎耳洞前会反复揉捏耳垂,等你适应了疼痛,再把钉子扎进去的时候也就失去感觉了。
中原中也很早就知道太宰治有事情瞒着自己,不知有多少重要的时刻他都被太宰治想方设法排除在外,一开始还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支开他,后面干脆直接下命令让他离开。
中原中也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让自己担任这劳什子最高干部,港黑的首领办公室对他来说比地牢也不差什么,唯一不同的大概是由港黑首领屈尊纡贵亲自担任看守他的牢头。
不让我出前线任务,不让我知道你的计划,那我算什么,一个摆在你床头的精致花瓶?
然而面对中原中也的质问,太宰治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轻描淡写说了句“我自有我的安排,中也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还是说,中也想要违背身为首领的我,背叛港黑吗?”太宰治的眼睛冰冷而锐利,中原中也最终还是低下头,单膝跪地:“属下不敢,请原谅我的冒犯,首领。”
疼久了就变得麻木,愤怒过后只剩下疲惫,时间长了,恨意也开始变得淡漠,再浓烈的感情,终是被冲淡得像白开水般索然无味。
中原中也捡起地上的文件,内心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有什么东西坏掉了,他想,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现在面对太宰治,心里旷得空无一物。
这很奇怪,失去情绪波动之后,平时环绕在太宰治身边、令人喘不上气的压迫感消失了,再看向首领的时候,只觉得他和空气也没什么区别。
感觉倒也不坏,不,倒不如说轻松许多,久违地感受到一阵畅快。
中原中也抬起头,恭敬地说道:“明白了,首领,属下这就修改。”
听到中原中也冷静的话语,太宰治愣住了。
他直直看向中原中也的眼睛,最高干部钴蓝色的双眸干净而明亮,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太宰治心头一紧,一种巨大的恐慌感突然笼罩住他。
“.......中也?发生什么了?是我的要求太过分让你生气了吗?我........”
“没有,什么都没有,”中原中也表情平静,“一切遵从您的意志,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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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一直期待着中原中也能够拒绝他那些“无理取闹”,但是直到他从港黑楼顶一跃而下,都没有等到中原中也的回复。
彩蛋是太宰治死后的一点后续,有兴趣可以看看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