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宿伏】撒谎
# 有瞎编的超现实设定
# 伏黑惠第一人称
1.
我的爱人在我们的结婚典礼上撒谎了。
别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是说,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我其实不介意告诉你真相,只看你相信还是不相信,别到头来同朋友愤愤不平地埋怨我撒谎——我的眼睛,从生下来就能够辨析真实和谎言,哪怕说出口的话仅有一点点违心,我都能从那人骤然色变的瞳孔当中,将其分辨出来。
我还记得,那是在我们交换完戒指之后,需得对双方白头偕老的誓言进行口头确证的阶段。
无...
# 有瞎编的超现实设定
# 伏黑惠第一人称
1.
我的爱人在我们的结婚典礼上撒谎了。
别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是说,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我其实不介意告诉你真相,只看你相信还是不相信,别到头来同朋友愤愤不平地埋怨我撒谎——我的眼睛,从生下来就能够辨析真实和谎言,哪怕说出口的话仅有一点点违心,我都能从那人骤然色变的瞳孔当中,将其分辨出来。
我还记得,那是在我们交换完戒指之后,需得对双方白头偕老的誓言进行口头确证的阶段。
无名指根微微发烫的重量,分明是那么轻、那么脆弱的一环,却拖坠得我在说出那句“我愿意”时喉头发颤——这可是要与某个人共度一生、同赴风雨的决定。我忘记了这世界上不断攀高的离婚概率,忘记了似乎唯有男女才够相配一句的“天作之合”——雪白的花桥和羽毛之间,我仅看得清我的爱人红如火焰的那双眼,可事到如今,我倒希望我那时候是个目不能视的瞎子:
“我愿意。”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看到,他在说出那句意表“我愿意同伏黑惠先生自此结为伴侣”的承诺的时候,那双从来炽闪的红眼,在他吐出声线低沉的主语的瞬间,便像是夜晚的天空,无可挽回地失去了光芒万丈的太阳那样,转眼便堕入一层漆黑的地平线。其坠毁之沉痛,甚至压死了大批还能勉强为这场荒唐的仪式粉饰太平的萤火虫。
“......宿傩?”
“伏黑惠,我爱你。”
我看着那双重又缓缓升腾起绯红颜色的眸子,即便心口抽疼,也还是将我满肚子的惊讶与委屈狠狠咽了下去:
“我也爱你。”
至少他说的“爱我”还是一句真话——我的爱人,又或说现在已经成为我名正言顺的丈夫的两面宿傩,他仅仅是不知为何,不愿意同我结婚罢了。
2.
两面宿傩从来不知道我拥有看穿谎言的能力。
也是我同他长久相处愉快,又及他本人厌恶虚假和隐瞒的性格使然——两面宿傩从来没有当着我的面说过谎。我也是在我们的结婚典礼当天,才发觉他在说谎的时候,眼睛会从红色变成暗沉沉的黑色。
对于两面宿傩竟然也会说谎这件事情,若是放在婚礼之外,我想我还会好奇心陡然暴涨,兴致勃勃地想去探究其中必然深奥的原因——在我看来,两面宿傩是距离谎言最远的那种人——他的家世显赫、地位超然,无论面对怎样艰难棘手的境况,都不至于依靠撒谎骗人来周旋求全;哪怕是在撒谎有利于事态更顺利进展的时候,两面宿傩也不屑于用这种方式玷污自己的胜利:“该是我的,不论早了晚了都会是我的”在他看来,撒谎便意味着头上三尺,还悬挂着一把叫人左右为难的利剑。可他从来不相信别人能够威胁到他,又或者换句话说,他自己就是许多人眼里,一种不言自威、利若雷霆的威胁。
天生拥有这种能力的我,除非是个心比天大的白痴笨蛋,才不会总被世人表里不一的虚伪所伤。然而在两面宿傩身边,我总是能够感到一种害怕和心安同时存在的,恋恋不舍到上瘾的矛盾:
“伏黑惠,我喜欢你。”
迄今为止,他从来没有说过谎。
“两面宿傩,你和我结婚好不好?”
所以我能够期盼他这一辈子,都不对我说谎吗?
没错,和两面宿傩的婚姻,确实是由地位和阅历皆不如他的我自己主动提出的——身为早已落魄的禅院家无人问津的弃子,我活到现在,磕磕巴巴吃了不少苦头,却真的没有将我对两面宿傩的爱,看作可保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无奈的附属品:
“好啊。”
在那个云朵像剥开并搅碎了的橘子果肉一般甜美芬芳的傍晚,两面宿傩听到我的求婚,先是“沙沙”书写着什么的笔锋,顿出一团墨点地滞了一下,随后眉眼便像是开春融冰了的溪水,他带着揶揄的笑,坐姿背光却成为了我心中的光——他轻轻点头答应了我,就好像他只是就一纸内容再顺理成章不过的文件,做了正常人都会做出的批示回复。
那个时候,他的眼还依然是火烧云般炽热明亮的红色。
3.
从我向两面宿傩正式求婚,到我们两个一黑一白、西装革履地站进圣歌清嘹的教堂,其间不过平平淡淡的一个半月,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两面宿傩变得不再愿意娶我。
“我出门一趟。”
我在过去的日子里辗转流离惯了,其实不愿当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家里蹲——可我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作为叱咤黑白两道、能叫诸多不法之徒虎视眈眈的帝王家的“小先生”,我明白自由是幸福与安全的代价,这一点,在我决定向两面宿傩求婚之前,便已经做好了充分的身心准备。
“什么时候回来?”
自从看穿两面宿傩在婚礼上的谎言之后,我格外频繁的同他没话找话,期间还一定要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直看到他揉我的头发问我“怎么了”——我讨厌谎言、我绝对不会说谎——我甚至渴望他能够开口问一问我这些天控制欲极强的神经质:
“十一二点?可能吧,我尽量在今天过去前回来。”
我在他换鞋的时候弯下双腿,比他矮了足足一个头地坐到玄关的地板。
“会不会觉得屋里太闷了?”
“还好吧。”
“抱歉,惠,我觉得我不应该把我们结婚的消息,对外界藏着掖着——你不应该这样被委屈。”
“我不觉得委屈啊。”
我注意到两面宿傩在听到这句话时,系着皮鞋鞋带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即便他很快就装作无事发生,甚至还偏头冲我笑了一笑,我也能够嗅到空气中的氛围,已悄然发生了不对劲的变化:
“是啊,你不觉得......”
他用柜子上的湿巾擦过手后,指尖带着古龙水与清新薄荷的香味,逗小孩样捏了捏我的脸,最后撤手的动作,却像在告诫自己,不要再在我的身边求满贪多地停留:
“乖乖待在家里,没事就不要出去了。”
“宿傩。”
我忍不住在他即将出门之前叫了他一声——我本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本不应该,像一名长久幽居深宅的怨妇,除却绣花和贪睡之外,便只惴惴不安地揣度丈夫将在何时归家——可我确实害怕我将自此抓不住他:两面宿傩,他连撒谎都学会了,还是在人生绝容不下半点犹豫和背叛的关键时刻:
“嗯?”
“我爱你。”
然而深爱着他、且是哪怕付出数不尽的代价也想要留住他的我,尚未做好摊牌的准备之前,便只有一遍遍心怀希望与忐忑的,恳求他给予我不会被黑暗颠覆吞没的一句真话:
“我也......爱你。”
4.
“宿傩。”
自我和两面宿傩举行婚礼,已经过去了分外煎熬的两个多月。其间茶饭不思、情绪也格外患得患失的我,知道我再也不能继续忍耐和无休止地猜测下去:
“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这天晚上,我特地找两面宿傩的手下确定了他今天的日程安排,以确保没有任何天灾人祸之外的借口,能够打断我们二人的谈话。
我倒没有在谈话开始的时候,便叙述玄幻小说一样,向两面宿傩告知我惊为天人的能力——我只是向他倾诉了结婚之后的不安和忧虑,引导他的眉头,为我因他而起的难过越拧越紧:
“惠......对不起,结婚典礼那天,我确实对你撒了谎。”
在我闻言感到呼吸都刺痛之时,两面宿傩急忙用双手控住我的胳膊说道:
“但我绝对不是不爱你了——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强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即便是你也一样。”
“.......那是为什么?”
“惠,你知道我的家世和生意都很危险、很复杂。”
我表面上仍维持着一种冷冰冰的平静,实则潮涨接天的内心,一直随着两面宿傩陆续道出的每一个字而起伏沸腾。
我看到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避开我审判定夺的视线,就像他每每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生意场上做到的那样,不慌不乱、胸有成竹:
“我怕你成为我真正的家人之后,会有想要打败我的人盯上你,伤害你——惠,我怕我保护不好你。”
仿佛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无可厚非的真相似的。
“我希望你活得开心,活得快乐,我不想你......”
“够了......”
“惠?”
“我说够了!”
我能够控制住内心夺门而出的欲望听他讲到这里,已算透支了我早已伤痕累累的生命,真的是再也忍受不了了:
“不要再撒谎了!两面宿傩!”
我不想流眼泪,不想在这虚伪可恶的男人面前,展现出优柔寡断、可怜巴巴的样子:
“我看得见,我都看得见!”
可我怎么能够继续忍受这种心绞欲碎的痛苦?我的骄傲和自尊,如何能够在这为我所曾经信任的骗子面前,坚韧到较我对他付出的爱还要珍贵厚重?
两面宿傩属实是被我这番突如其来的爆发给吓到了——他跟我一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想要握住我的手,却被我憎恶垃圾一样甩开:
“你不要再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谎话欺骗我!”
是黑色的。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眼睛会变成直能把我生生吃掉的黑色?
“你撒谎的样子,真的让我恶心。”
我不想承认,我不想看见,我希望我从来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笨、也由此能够感慨自己非常幸福的瞎子。
我感到身体就像瞬间被抽干了血液一样虚浮乏力——我想马上就从两面宿傩的跟前离开,却实在提不起力气,将我死去一半的身躯重新驱动起来。
捂住双眼,拼了命地将体内最后残存的能量用以维持喘息的这段时间里,我能察觉到两面宿傩一直站在我的身边,目光不可谓不复杂深沉地看着我。
我听到他点了一根烟后缓缓坐下,并在吞云吐雾的同时,从那副撒谎成性的嗓子里,发出一种类似野兽的低沉吼声:
“你是一颗星星。”
两面宿傩直到这阵窒息爱情的沉默持续三分钟之久,才没头没脑地说出这句意涵不明的话:
“是在越荒的旷野、越凄凉的废墟,就能一点点越发闪亮的星星——我从最开始,也正是因为这光亮而被你吸引的。”
他伸出手来,想要把我盖在脸上的掌心揭面具般撕下,却发现温柔的劝说终不能如愿以偿——随后他便直接不顾我的反抗,把我拉坐到陷进沙发里的他的双腿之上,把诅咒和愤怒,权当周身逐渐消散的烟雾而置若罔闻:
“伏黑惠,你应该再清楚不过,我是一个自私得可怕,残忍到恐怖的人。”
两面宿傩逼我直面他的眼神很锋利、很刻毒——他从来都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我爱你受伤的模样——我,爱你不论跌进多么深的泥沼,都能咬紧牙关、不惧伤痛爬起来的模样。”
我终于在他缓缓揭穿真相的解释当中,以我爱他的名义,又及还想要去相信他的本能,捕捉到几丝似乎真能够导致眼下这般局面的线索:
两面宿傩,你是觉得我在同你结婚之后,会因为再不经历风雨、再不险中求生,而变得越来越不合你的心意,成为一头只知吃喝玩睡的蠢猪吗?
“宿傩,可我即使不再受伤落魄,我也没有变!我依然还是——”
我很生气他竟然会这样想我——真是好一个自私自利,贪得无厌的狂徒——我的爱和你的爱,就这么一文不值的脆弱,容不得一星半点的考验和变化?
“你也确实一直都是这样的你!”
两面宿傩敏锐地察觉到我曲解了他的意思,便赶在我吐露更多对他的失望与自身的倔强之前,率先自省地捂住我的嘴:
“可我不是,我不再是了......”
他在喃喃道出这句轻语之时,害怕什么东西将要彻底消失不见一般,动摇地看着我惑而频眨的眼睛:
“你知道在我回答‘我愿意同你结婚’——又或者说,在我第一次对你撒谎的时候,我意识到什么了吗?”
尽管我尚不知道两面宿傩接下来将会说些什么,我却能够略感诧异地发现,他的眼睛,他的那双伤我害我、却也叫我不住自轻自贱地停留的眼睛,此刻当真火红如焰,从未至这般刻骨铭心的真实:
“我意识到,我同你的这场婚姻,或许是我对你的一种消耗磨灭也说不准。”
两面宿傩的声音,是一阵阵潜蓄力量的惊涛,每一次拍打上我饱经折磨的心岸,便会激起无数战战兢兢的沫花:
“我爱那样的你,坚强的你、不屈的你,从不向命运伏低做小的你——你也喜欢这样不是吗?喜欢拼搏,喜欢抗争,喜欢自由自在的空气,喜欢自己做自己的主宰。”
他静静地抚摸我无名指上那枚银亮素净的婚戒,似是在思考这究竟意味着陪伴、承诺和幸福——
“可当我意识到我要同你结婚,你将要完完全全变成我一个人的——无论怎样压抑内心的想法,我所希望和想要去做的,就是把你深深地锁进没有人能够伤害、甚至是找到的地方。”
还是窒息、仇恨和枷锁?
真话说到这里,两面宿傩突然有些吓人的、阴恻恻地笑了一声:
“伏黑惠,你给了我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把你的骨头全部打碎,叫你死也只能死在我的身边。”
他一直留心感受着我颤抖与否——察觉到我为他说出的这番虎狼之词而感到心惊和荒唐,他简直是生怕我不相信他能够做出这世界上最极端、最不讲道理的事情出来:
“你听明白了吗,惠,我刚刚确实是在说谎。”
我刚刚,说我害怕拖累你、害怕保护不了你,确实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绝不担心我保护不了你——我有那个信心,我有那个能力。”
两面宿傩的五指,从我的掌背、肩膀,一路缓慢而不容推拒地移上生死立判的脖颈:
“我是在害怕我会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若你将来恨我为所欲为,我也根本做不到大大方方地把你放走。”
他是害怕我会最终接受不了他以婚姻为名、从而注定了必将愈演愈烈的病态的独占欲,才会在结婚典礼的那天,犹豫要不要放过他所深爱与珍惜的那名青年:
“我不想让婚姻成为你的牢笼,惠。”
我感到我的无名指和我的心脏,都快要被两面宿傩炽热如火的情感烧化了:
“可我就是这样卑鄙无耻、一旦尝到甜头,就会贪婪地索取更多的人啊。”
“......宿傩。”
将这从未料想过的答案消化片刻,我再度抬起头来,发现两面宿傩从来骄傲的目光当中,此刻有苦涩、有阴沉,然而更多更满,还是在惴惴地等待我一句真心实意的应答:
“你有你爱的方式,我也有我活的办法。”
我几度咽动喉咙,不受控制地想要去亲吻两面宿傩那双火红的眼睛,还想要天长地久,更想要无尽沉沦——我终于侧身紧紧抱住他说道:
“只要是最真实的你同最真实的我相爱......一切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END
【可以不用看的分享】
或做石头,一如在创世的首日永远默不作声,
或做生命,条件是终有一死,
还有这令人陶醉的美伴你一生。
——米沃什《面对河流》
看米沃什的诗集看了好几本,可能记岔出处55
[五伏 双家主]长恨雪(番外2)
番外2
暮春三月,嵯峨野草长莺飞,繁花如海。五条宅邸前的石阶下站着两名华服小童,正在焦急向半人高的柔嫩花草中张望。
距离他们不远处,忽然有两只蝴蝶受惊飞起,而后花丛中飞也似的扑出一个雪白影子,那影子白抛抛圆滚滚,极是灵活敏捷,身上好似挂着铃铛,一动便叮当作响,小童一见,立即提着衣摆跑去,嘴里还一叠声地喊着:“霏少主!霏少主!”
那白影充耳不闻,只顾着对无辜蝴蝶穷追猛赶,到花叶稀疏处才看出是一只寻常奶猫般大小的灵兽,它须发雪白身材圆滚,六只短脚跑起来却如同闪电,三条蓬松华美松鼠似的尾巴在身后耀武扬威高高飘起。
两个小童累得气喘吁吁,也没...
番外2
暮春三月,嵯峨野草长莺飞,繁花如海。五条宅邸前的石阶下站着两名华服小童,正在焦急向半人高的柔嫩花草中张望。
距离他们不远处,忽然有两只蝴蝶受惊飞起,而后花丛中飞也似的扑出一个雪白影子,那影子白抛抛圆滚滚,极是灵活敏捷,身上好似挂着铃铛,一动便叮当作响,小童一见,立即提着衣摆跑去,嘴里还一叠声地喊着:“霏少主!霏少主!”
那白影充耳不闻,只顾着对无辜蝴蝶穷追猛赶,到花叶稀疏处才看出是一只寻常奶猫般大小的灵兽,它须发雪白身材圆滚,六只短脚跑起来却如同闪电,三条蓬松华美松鼠似的尾巴在身后耀武扬威高高飘起。
两个小童累得气喘吁吁,也没能捉到灵兽的半根毛,最后只能瘫坐在一处,正发愁如何对家主交代时,身后却传来一个略带严肃的声音:“小霏。”
那声音音量不大,却极富压迫力,还在转着圈用爪子捞蝴蝶的灵兽顿时停下来,委屈巴巴地回过头来,比身后晴空还要湛蓝的兽瞳眨了眨,极不情愿地把脑袋埋在了两只毛茸茸的前爪中。
五条悟大步流星走到长女身边,将它提着后脖颈抓到臂弯中,灵兽立即撅起屁股扒着祍领钻入他怀里,又扭着胖乎乎的身子,从领口露出个圆圆的脑袋来。
五条悟无奈地笼着自己胸前鼓鼓囊囊的一团,被那毛茸茸软绵绵的尾巴扫过脖颈,声音也软下来:“小霏,我此前怎么与你说的?”
白光一闪,灵兽忽然变成了一个粉雕玉砌似的垂髫幼童,她头顶对称团着两个紧实的发髻,扎着明蓝发带,每根发带的末端还系着对浑圆银铃,摇头摆尾间撞出一片清越叮当声。
五条霏鼓着雪白腮帮,眼眸扑闪:“若非危难,不可化身。”
五条悟捏着她绵软的下巴尖,假意恶声:“那你这是做什么?”
“小蝴蝶要跑啦!这还不够危难吗?”
“为什么要捉小蝴蝶?”
五条霏在父亲修长的食指上蹭着下巴,很舒服地哼哼道:“我想给母父大人看看,你说他都不出门,是不是从来没见过呀?”
五条悟神色稍暗,严厉道:“他在休息,你不许去。”
五条霏仰视着父亲,愣了一下,哇地哭了,她声音响亮,震起一窝扑棱棱的燕子,那双宝石似的碧蓝眼睛里溢出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噼里啪啦落在五条悟手心:“母父大人总是休息,他不见我,他不喜欢我——”
一见女儿号啕大哭,五条悟慌忙在她脸上乱抹,一边捂她的嘴:“唉,你不要哭,他不是不喜欢你,他真的在休息……”
但五条霏不听他的,哭声响彻云霄,五条悟安抚不来,正准备躲进身后树林,却见五条大宅门前走来一人,那人提着衣袂脚步轻快,正是不久前才醒转恢复的禅院津美纪。
“小霏怎么又哭啦?”禅院津美纪从五条悟手中接过五条霏,将孩子牢牢抱在怀中,五条霏泪眼朦胧,哭得倒不过气,立即钻进津美纪肩窝里,抱着脖子不撒手。
“没事,给我吧。”津美纪柔声道,而后“哦哦”地哄着五条霏走远,五条悟无奈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望着女儿的背影叹气。
长女出生后的这些年间,他与禅院惠都忙于在八大洲各处奔波,祓除邪祟,希望能找到禅院津美纪被咒的源头,一直到半年前,才听司星门传信来,说几月内接连有莫名昏睡的平民忽然被咒杀死去,司星使硝子彻查之后,怀疑这些亡者与禅院津美纪有所牵连,便急忙通知了禅院惠。
禅院惠收到信之后立即与五条悟动身前往司星门,果真在那些死去平民的身上找到了蛛丝马迹,原来罪魁祸首是一只食梦貘化身的咒灵,它将人咒入长眠以吞噬梦境,又在被咒之人精力耗尽之后蚕食其灵魄,数十年间害人逾千,津美纪不幸便是其中之一。
而后禅院惠与五条悟几番追捕转战,才在奈良艰难诛杀了这只恶灵。当他们返回平安京时,禅院津美纪果然已悠悠转醒,她面容如常神色如常,而明姜站在一边,正喜极而泣地拿着帕子擦眼睛。
禅院惠与她安然重逢,顿时泪盈于睫,两人将手握着,禅院津美纪却有些恍惚,摸着禅院惠的头发过了许久才开口道:“姊姊做了个好长的梦……”
“我梦到你有了个孩子,”禅院津美纪刚刚醒来神识混沌,目光有些茫然,声音也沙哑,“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孩子好像没颜色似的,头发也白,皮肤也白……”
禅院惠越听越是不自然,偷偷与站在门边的五条悟对望一眼,五条悟心下了然,给明姜使了个眼色,明姜立即转身走开。而五条悟靠过来与禅院惠坐在一处,对禅院津美纪说:“姊姊,那是我的孩子。”
禅院津美纪没能明白,诧异地看着他,五条悟将禅院惠的手捉住,禅院惠轻笑着点了点头:“你的梦是真的。”
他话音才刚落下,明姜已抱着五条霏回来,午后天气有些热,小孩子睡得正香,明姜将五条霏递到禅院津美纪膝头,那孩子漂亮得像个玉雕娃娃,禅院津美纪如触珍宝般小心翼翼戳了戳孩子的面颊,指尖仿佛陷入一团棉絮中,她眼中瞬时含泪,一切迷茫与疑惑都消散,嘴唇颤抖着,半晌才抬头看着禅院惠与五条悟迭声道:“……好,真好。”
//
五条悟独自走回宅院,在檐下站着也不愿回主殿去,就笼着袖子看那株未盈木。这一年恰巧到五条家办葵祭后的祭典,大家热闹了几天都散了,没人知道禅院家主并没有离开,反倒准备在嵯峨野长住。
不多时禅院津美纪哄睡了五条霏,透过纸格窗看到五条悟仍然孤身站在庭院中,便端着食盒走去与他道:“明姜煮了鱼羹,你给惠送进去?”
五条悟不接,眼神躲闪道:“姐姐去吧。”
禅院津美纪怔愣刹那,笑道:“怎么,吵架了?”
五条悟沉眸不答,面前未盈已盛放至荼靡,正随风落英,半晌后,他才讷讷道:“没有吵架,是我不好。”
“你做得很好了,悟。”禅院津美纪安抚道,硬将食盒塞进他手里,“快去吧,惠这几月要好好看护,别让他吃冷的。”
五条悟仍想反驳,禅院津美纪已轻盈一旋身,绕过回廊不见踪影,他提着沉甸甸的实木盒子,终是没有办法,垂头丧气地往主殿去。
他没有对女儿说谎,禅院惠仍在昏睡中,多日奔波与葵祭庆典令他精力透支,客人离开后便恹恹病倒,五条悟本以为只是劳累使然,然而医者来了号过脉象,竟对五条悟拱手,贺道夫人有喜。
五条悟却并不开心,当即发了脾气,小霏出生时禅院惠的状况就很凶险,他毕竟身体有异,再加上确实不算年轻,自己受尽苦楚,也让五条悟又惊又惧懊悔莫及,恐怕禅院惠若有三长两短,他也要疯癫自戕。
但好在禅院惠吉人天相,五条悟又早早重金请来了八大洲有名的神医看护,最终与小霏二人都熬过难关,自那时起,五条悟便心中笃定此生这般就好,绝不会让禅院惠重蹈覆辙。
然而事与愿违,他明明时刻谨记,绝不在床帏间化身,况且他记得早年还没有五条霏时,他与禅院惠日夜缠绵也没有动静,如今却怕什么就来什么。他问过医者日子,倒推三月,正是他与禅院惠追捕食梦貘的途中,那时风餐露宿幕天席地,反倒比这华府锦裘,更得以开花结果。
这孩子五条悟是不想要的,当年禅院惠几乎丧命,他自己也骇到今日仍然后怕胆战梦魇缠绵,如今日子还早,一副药下去永绝后患是个不错选择。但就这一事让他与禅院惠难以共识,几番相谈不欢而散,禅院惠自惊厥后便有亏气之症,这几日精神欠佳混沌昏睡,五条悟也不忍与他争执,日子便一天天拖了下去。
他几度狠心,想要干脆用些蛮横手段,反正禅院惠现下虚弱,绝不是自己对手,但祓除邪魔压制咒灵容易,真要对心爱之人下手却只是想来就令五条家主阵阵胆寒,他虽与禅院惠成婚,却对他仍有敬畏之心,更惧怕禅院惠脸上露出曾经那副失望冷漠的神情,于是只能在原地无措打转,像个迷途幼兽,寻不得出口。
五条悟端着食盒走近寝殿,本想着禅院惠若仍然睡着便退出来,然而走近却看到禅院惠缓慢睁开眼睛,他脸色仍然不好,身体也消瘦得厉害,整个人陷在暗红的织金锦衾里,更衬得面色极度苍白,五条悟一见他便又是忧心又是难过,五脏六腑都绞成一团,将食盒在榻边放下,掀开盖子讷讷道:“明姜煮了鱼羹,你要不要吃一点?”
禅院惠乌发披散,一嗅到鱼汤的味道就蹙眉,也不说话,只是摇头。五条悟忙又将盖子盖着。一见禅院惠他本想走的心也烟消云散,悄然在榻边摸索坐下,手伸入薄衾中,去摸禅院惠的小腿。
明明已经开春,他触手就摸到禅院惠皮肤冷凉,他躺得久了,脚踝有些肿胀僵硬,五条悟心里更是酸楚,爬到榻上将禅院惠双腿抱在怀里轻轻揉搓暖着,禅院惠眉目间紧张的线条松散开,显然觉得舒服了一些,在枕上侧过头来,笑着望他。
五条悟搂着他的膝弯,好一阵子才将他暖和过来,抬头便看到禅院惠在笑,他却不悦道:“笑什么?”
禅院惠蜷着身子,将手搭在五条悟的手背上:“我见着你就开心。”
他很少这样直白言语,五条悟又觉察到他手心也冷,顿时消气,反将他的手握住,叹道:“小霏也想见你,你总这样睡着,她以为我骗她,刚刚还哭了。”
禅院惠神色黯淡:“是我对不住她,这些年总让她一个人。”
“那你就快点好起来,”五条悟也躺下去,将他从背后紧搂着,脸埋在禅院惠凉滑的发丝间,“不然我也要哭了。”
禅院惠又笑:“你哭什么?”
“我也不想一个人。”五条悟声音沉闷。
“不会,”禅院惠微微侧过脸,与他滚热的面颊贴着,“我这一世这样走到今天,就是为了不让你一个人。”
五条悟没再说话,手臂却收得更紧。
“此前是我急躁,没能与你好好说话,”禅院惠好似又有些困倦,声音轻柔道,“我自己的状况我心中知晓,绝不是任性冒险,你不要太过担忧。”
“我只是觉得这冒险并无意义,我们有小霏还不够吗?”
禅院惠沉默半晌,就在五条悟以为他再度睡去时,他却暗含轻叹幽幽开口:“五条家恐是灵血之故,子嗣从来稀薄,你们又与银貔灵魄代代相承,家主皆是不愿纳妾填房的专心之人,你祖父如此,父亲也如此,到你这里,更是变本加厉。”禅院惠轻笑一声,将五条悟的手腕捉着,“你母亲将你托付于我时,你只比小霏大两岁,也没有兄弟姐妹,我那时候总觉得你很孤单,我童年时还有姐姐,而总你是一个人,”他声音渐低,语气有些恍惚,“你一个人读书,一个人练武,一个人喂鱼,又一个人爬屋顶,我那个时候就想着,要是还有个孩子陪你就好了……”
“那时候我确实觉得孤单,”五条悟心中一阵动容,又略感酸楚,“却不是因为没有同龄人,而是因为你疏远我,我从来不在乎旁人,只想着你能多看我一眼就好了。”
禅院惠在他怀中笨拙转过身来,两人距离很近,鼻尖抵着鼻尖,连气息都纠缠交融:“那些年……是我不好。”
五条悟拨开他额前碎发:“你一心救我,我怎能怪你。”
禅院惠轻笑,与他额头相抵:“那如今之事,也莫再赌气,你我好不容易到今天,何必因为这些小事耽误大好日子,你说是吗?”
五条悟本想说这些并非小事,但见禅院惠难得如此温驯,也不愿再违逆他。
“以后凡事,要先与我说,”他让了一步,将禅院惠按在胸口,“我已长大了,如今换我庇护你。”
禅院惠听着他胸腔中心跳勃勃,温和的声音中染满笑意:“我知道。”
“你喜欢,那就留着吧,”五条悟将手放在他腹部,低低叹道,“我当初让小霏姓禅院,你不肯,这一回,总算也让你对先人……有个交代了。”
//
又是一年冬去春来,雪融花开。
嵯峨野深处的草场上传来了清亮的欢闹声,两个穿着同样锦缎绒衣的孩童正在繁茂的花草中追逐着一只兔子,这两个孩子身量不高,肤色雪白,面孔精致可爱,头顶都立着一对毛茸茸雪耳,顾盼间在风中灵动抖索。
他们追闹了一会儿,眼见就要跑到树林中去,却从旁冒出个通体银白的硕大猛兽,那猛兽六足触地,昂首摆尾,瞬时便将两个孩子按在地上,但孩子们却不恐慌,反倒嬉笑着,用白软的短圆的小手捏起猛兽足底的肉垫来。
厨房做了许多好菜,禅院惠正要出门,就见五条悟一条胳膊下面夹着一个孩子回来了,五条霏已经六岁,眉眼间与五条悟如出一辙,已有了五条家惊世骇俗的美人模样,但还是整日玩闹没个正形,头发也乱糟糟的,看到禅院惠就伸出手,奶声奶气地满口喊着“爹爹”。而另一边的禅院雱还未长开,像个白软的汤团子,胆量也不像姐姐那样大,委屈地攥着五条悟的腰带,害怕掉在地上。
五条悟放下五条霏,把禅院雱扛在肩头,大步流星向禅院惠走来。
五条霏流星似的扑进禅院惠怀里,禅院惠将她搂着,弯腰在两只兽耳间亲昵地贴了贴嘴唇。五条悟见了,也凑过来向他屈膝。而禅院惠满面含笑,却低下头来,吻在他面颊。
红尘有雪,长伴相携。
END
五条霏和禅院雱的名字出自《诗经》: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
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携手同归。
谢谢操作女王呀
[胜出]被接吻DNA命中的下下策
*一句话总结:一个咔中了别人个性之后变得渴望与别人接吻的故事
*一篇沙雕短打,依旧不要认真w
“所以,你们有人喜欢这家伙吗?”相泽从教室门口拎起爆豪的衣领丢到教室前,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我觉得应该没有吧……”
“哈?!”爆豪挣扎了两下,被相泽瞪了一眼又不得不消停会儿。
“爆豪到底中的是什么个性啊?”饭田举手问道。
“嗯……”相泽还没说完,爆豪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后排去,拎起绿谷的衣领,众目睽睽之下,嘴对嘴地亲了上去。
亲完还得便宜卖乖,“呸”了...
*一句话总结:一个咔中了别人个性之后变得渴望与别人接吻的故事
*一篇沙雕短打,依旧不要认真w
“所以,你们有人喜欢这家伙吗?”相泽从教室门口拎起爆豪的衣领丢到教室前,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我觉得应该没有吧……”
“哈?!”爆豪挣扎了两下,被相泽瞪了一眼又不得不消停会儿。
“爆豪到底中的是什么个性啊?”饭田举手问道。
“嗯……”相泽还没说完,爆豪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后排去,拎起绿谷的衣领,众目睽睽之下,嘴对嘴地亲了上去。
亲完还得便宜卖乖,“呸”了一声,把脸煮成红虾的绿谷又丢回到座位上,餍足地拍了拍手。又一扭头,“看什么看!看屁啊!都给我把眼睛挪开!”
“我觉得可能是我眼睛不太好使。”切岛低头揉了揉眼睛。
相泽叹了口气,“如你们所见,爆豪现在,每个一个小时就必须接吻一次,不然……”
相泽老师突然卡了壳,众目之下难得地忘词,“不然会怎么样,我也忘了。总之,大家今天看到爆豪,就给他行个方便吧,怎么说……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干出强吻女孩子这种占便宜的事。”说这话时还看了眼一脸羡慕的葡萄。
“喂喂,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忘了!什么是‘行方便’啊,我需要吗?!”爆豪怒吼完,又把绿谷按到墙壁上,“还有你这个死书呆子今天最好离我远点,不然……揍死你!”
恶狠狠一副眸子,凶谁呢!绿谷心里腹诽道,眼睛里也装着委屈,明明就是小胜先冲过来当众强吻自己的,还让自己离他远点,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现在好了,全世界都知道爆豪胜己今天心情不好,还和同班同学亲嘴了,走到哪去都有人碎碎念议论,就比如“哎你看那个就是去年体育祭的冠军诶”“听说脾气超差的,今天还强吻了同学”“还听说被强吻的那个是他的发小,没准……人家早就郎有情妾有……”
“妾有意”的“意”字还没说出来,就被炸飞了天,撞在天花板上差点摔扁了脸。其他两个议论的人看到是“正主”来了,也匆忙闭上嘴搀着糊焦味的同学赶紧回了班。
只是揍这一个两个经营科那边的小虾米自然不解气,爆豪手里噼噼啪啪爆着电火花,一脸恶人向地想自己怎么就中了别人的招了呢,如果再小心一点,就不会在实战课上被人暗算。
一面痛恨自己的不争气,一面想生吞活剥那群背后讨论自己八卦的。亲废久怎么了?就亲一下而已,废久是个男人了,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被他亲一下还会委委屈屈地怕嫁不出去吗?
爆豪越想之前在教室里亲完那个死书呆子后,他那一脸的慌张还有嫌弃,就越是来气。废久算个什么,也敢嫌弃他?
今天这口火气还真是咽不下去,他掏出手机给上鸣发了条短信,说让他带着绿谷来天台,其他就别管了。
总之,废久只是他人生选择里的下下策而已。
上鸣多么聪明,眼睛一转,爆豪胜己那点心思他全明白了,再低头一看钟点,差不多一小时也要过去了,也该下一次接吻了。他偷偷挪到绿谷桌子边,把绿谷吓了一跳。
“上鸣同学你……?”
上鸣委委屈屈地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嘴里带着“呜呜”的哭腔,“出久啊……”
绿谷神色顿时严肃起来,“上鸣你也中了那个‘接吻’个性了吗?”
“不是……”上鸣装出一把鼻涕一把泪,“有人要和你超级无敌巨无霸可爱的同班同学决斗,你说,你能忍吗!”
“唔……”一大长串把绿谷给忽悠懵了,两眼眨巴了两下,“……欸?”
“所以你得跟我去,跟我去天台,就当帮好兄弟一个忙,咱们人多气势大!”上鸣抱着他的胳膊就开始往外拉。
“欸?”
绿谷一路上脑子都处在死机状态,一口气被灌输的信息量太大,他根本反应不过来什么“决斗”什么“天台”的。还有约战约在天台……他们以为这是在干什么——昭和年代的校内暴走族约架吗!
雄英怎么可能有这么恶劣的事情!
绿谷摇摇头,他不相信,却也脱不开身,就被这么幼稚无厘头的理由给晃过去了。雄英的天台他还是第一次上,一打开那扇不太大的铁门,迎面吹来的风里还夹杂着一股熟悉的味道,有点像是小胜家的皂角。
绿谷抽了抽鼻子,他记得还小的时候,有次在小胜家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醒来时其他小伙伴都走了个干净,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自己躺在圆圆软软的小沙发上。来时外面下了大雨,他受了风寒,感觉骨头缝里都在刮冷风。
结果好不容易来一次小胜的家,什么游戏他都没能掺和进去,光顾着趴在旁边睡觉了。这一睡,就是一下午,他脑子发沉,思维钝化,浑身唯一感受得到的触感,就是那条沉沉搭在自己脑门上的湿凉毛巾。
爆豪是不屑于照顾废久的,那一次是迫于无奈,被光己捶了脑袋,责备他说把人家折腾感冒了又不管太不负责了,如果是欧尔麦特的话一定不会放任自己朋友不管的。
可能后半句起的作用比较大,爆豪破天荒地听了一次话。
就是这股毛巾上的皂角香,茉莉花味,闻着很舒服,有一种家的温暖感。在这股香味里,绿谷难得见到了小胜温柔的一面,也可能是病中滤镜效果太强烈,他总觉得安静下来的小胜是那么可爱那么天使——如果不在自己的病号餐里加大把辣椒就更好了。
“你说的人呢……”绿谷刚一回头,正好看见蹑手蹑脚准备钻出门外的上鸣。见事迹败露,上鸣不再遮掩,朝绿谷“嘿嘿”一笑,一溜烟窜出门外,留下绿谷一人石化在原地。
“欸……”
“欸——?!”
绿谷彻底惊了,欲要挽留上鸣的胳膊还悬在空中。
手腕被人猛地攥紧,绿谷拧起眉头,心想,原来是偷袭吗。刚预备出左手的ofa,一扭头发现那人是小胜时,全身全心全力一瞬间放松下来——如果一定要说战斗中会有一根软肋的话,绿谷在想,那一定是小胜。
也可能只有他会让自己毫无保留地分神分心了。
微风作福,伸手一拉,绿谷倒进爆豪的怀里,耳根子贴在胸口前听到不规律心跳,小胜呼出来的热气沉沉地吹抚在绿谷脑顶。
“你不要误会,”爆豪开口淡淡地说道,“只不过刚好你在而已。”
绿谷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没等吐出半个音来,想说的话就全被爆豪含嘴里了。他叼住废久的下唇,唇瓣相扣时,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绿谷的心脏上猛击了一拳,毫不留情地,溅出漫天红玫瑰一样的花瓣来。
糖果蓝的天,棉花糖的云,这样童话般的一天里连接吻都像在咬布丁。
软绵绵的,像在做梦,被爆豪紧紧搂着腰,校服相贴时那股淡淡的清香也徐徐染了过来,从嘴角一直染遍了全身。待爆豪松手时,绿谷险些没站稳,倒退了几步,提起袖子闻了闻——上面有他的味道,就像……
就像是从小胜身上偷过来的一样。
绿谷的脸红成一片,顺着耳朵根红到脖子上,“小胜……你中的这个个性,要什么时候才会好啊?总不能……总不能一直这样接吻下去啊。”
爆豪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胳膊做枕,仰躺了下去,“先解决眼前,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只要是由‘个性’产生的副作用就会有时效,我还不信它好不了了。”
“这是我在这里,要是我不在呢?”绿谷问出这句话后,也把自己吓了一跳。说句实在话,小胜就即使今天把全学校的女生都吻了个遍也和自己没关系,可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他和别人接吻的场景,心脏就像被水果刀切成了四瓣一样窒息呢。
“你不在,不还有小猫小狗小动物吗,吻什么不是吻,有没严格规定要和人亲。”爆豪不咸不淡地回答。
上一秒因为揪起来而干瘪下去的心,这一秒瞬间被一股暖暖的能量鼓充起来。
“还有,不要冲着我傻笑了,恶心死了,书呆子。”
听他这么说,绿谷却笑意不减,嘴里还哼出了没有调调的无名曲。
明明叫DEKU。
明明只是个臭书呆子。
明明只是他爆豪胜己人生中所有选择的下下策而已。
也是在这一秒,忽然觉得这位在自己视角里以蓝天做背景的绿发少年,竟然笑得有一点点可爱。
到了下午,爆豪惊讶地发现即使过了一个小时时限,想要接吻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强烈了。也可能这个性所带来的副作用就像是一种剂量浓度不高的慢性毒,随着时间推移逐步扩散,最后起作用的部分都被新鲜酶菌分解掉了。
他攥攥拳头,心想总算是摆脱掉了这个恶心该死的病,不然一想到后半天都要在和废久的接吻里度过,爆豪就觉得心里……
刺挠得不舒坦。
说不上来是哪种不舒坦法,也可能是反叛心理在做怪,浑身不舒服。
放学路上他习惯一个人走,今天废久非要陪他。以那个书呆子的说辞是“很担心小胜半路随便抓个人过来强吻,被人当成痴汉抓走就不好了”,实际是好奇自己下午怎么一直没事吧?
爆豪本打算跟绿谷摊牌他没事了,可又一想,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这么快揭晓,就只当是耍一耍废久好了。
他一扭身捏起绿谷的肩胛骨,就近按到一旁的围墙上,指尖还噼噼啪啪地点着火光不一会儿就闻到了一股纯棉布烧糊的味道,这一度让绿谷险些以为自己穿越回了折寺。
“唠唠叨叨的,烦死了,以前跟我上下学时可没见你这么话多。”爆豪不满道。
绿谷嘴唇颤了颤,眼睛眨眨,小心翼翼地,略带着试探,“小胜……你是不是想接吻了?”
可恶啊。
太犯规了。
爆豪第一次竟然觉得在面对废久时有点点紧张,来自对方的视线太过单纯,惹得他不忍心捉弄,却又让人发了失心疯般地想要破坏掉这样美好的眼神。
“你看着我,废久。”爆豪轻轻捏起他的下巴,“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绿谷有些不知所措,小胜刻意压低过的嗓音太深沉了,带着一股强势的压迫感,这远比他平时高八度地大吼要来得气势惊人得多。
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红粉的嘴唇翕动。
“小胜你……是不是想接……”
话还没说完,爆豪就已经低头吻了下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真的是失心疯吧。
明明一开始就是个连个性都没有的废物。
明明只配做别人人生里的下下策。
明明……
爆豪心想,算了。
至少在接吻这会儿,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暂且舍弃该死的自尊心,全身心地享受一下废久的嘴唇吧。
【完】
写完去看电视剧去了XD
今天动画吃到糖了,高兴!
如何将人物写得更立体?
●觉得很有用,便搬运过来
●问题摘自知乎,答案摘自谢熊猫君
●作者:Chuck Palahniuk
●全文 http://litreactor.com/essays/chuck-palahniuk/nuts-and-bolts-%E2%80%9Cthought%E2%80%9D-verbs
从现在开始,在接下来最少半年内,你不可以使用“思想动词”。
思想动词包括:想,知道,理解,意识到,相信,想要,记住,想象,渴望等等等等你喜欢用的动词。
思想动词还包括:爱和恨。
还有些无趣的动词,比如“是”和“有”,也要尽量避免。
在接下来的...
●觉得很有用,便搬运过来
●问题摘自知乎,答案摘自谢熊猫君
●作者:Chuck Palahniuk
●全文 http://litreactor.com/essays/chuck-palahniuk/nuts-and-bolts-%E2%80%9Cthought%E2%80%9D-verbs
从现在开始,在接下来最少半年内,你不可以使用“思想动词”。
思想动词包括:想,知道,理解,意识到,相信,想要,记住,想象,渴望等等等等你喜欢用的动词。
思想动词还包括:爱和恨。
还有些无趣的动词,比如“是”和“有”,也要尽量避免。
在接下来的半年内,你不可以写出这样的句子
李雷想知道韩梅梅是否愿意晚上和他出去约会。
你必须写这样的句子
这是一个早上,李雷错过了昨晚的最后一班列车,所以只能支付了高昂的打车钱回家。回家后他发现韩梅梅在装睡,因为韩梅梅从来不曾睡得这么安静过。以往,韩梅梅只会把自己的那杯咖啡放进微波炉里加热,这一天,两个人的咖啡都加热好了。
你的角色不可以“知道”事情,你必须把细节展现给读者看,让读者自己“知道”到这些事情。
你的角色不可以“想要”一件东西,你必须把这件东西描述给读者听,让读者自己“想要”这件东西。
你不可以写
李雷知道韩梅梅喜欢他。
你要这样写
课间的时候,韩梅梅总是会紧紧地靠在李雷经常打开的储物柜上。她单脚站着,另一只脚的高跟鞋则顶在储物柜的门上,留下一个高跟鞋底的印记,也留下她的香味。这样当李雷来使用储物柜的时候,密码锁上就会有她的体温和香味。到了下一个课间的时候,韩梅梅又会靠在那里。
也就是说, 你在描写人物的时候不可以走捷径,只能描写感官细节——动作、气味、味道、声音和触觉。
通常来说,写作的人把“思想动词”用在段落开始,先用这些思想动词陈述了段落的骨架,然后再来描绘。例如:
凯特知道她这次赶不及了。车辆从远方的桥那边就开始堵塞,挡住了八九个公路出口;她的手机电池用尽了;家里的狗还没有人带出去溜,这下肯定要把家里弄得一团糟;她之前还答应了邻居帮忙给花浇水……
你看,开头那一句“知道”把后面的那么多描述都给剧透了。不要这样写,如果你真的想写“知道”,那你可以把这句话放到段落的最后面,或者干脆改写成
凯特这次肯定是赶不及了。
思考是抽象的,知道和相信是无形的。你只需要用有形的动作和细节来描述你的角色,然后让读者来“思考”和“知道”,你的故事写出来就更好了。
爱与恨也是。
不要直接告诉读者
露西讨厌吉姆。
你应该像个法庭上的律师一样,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讲,把“讨厌”的证据一个一个列出来。
早上点名的时候,老师刚念完吉姆的名字,在吉姆刚要答到的时候,露西轻声的说了句‘呆逼’。
刚开始写作的人常犯的一个错误就是把他们写作的人物孤立起来。作者可能在写作的时候是一个人,读者在读书的时候可能是一个人,但是你笔下的人物只可以在很少的时候是一个人的,因为一个被孤立的人物会开始“思想”。
马克开始担心这趟出门会花太久的时间。
更生动的写法是这样的
公车时间表说车12点的时候回来,马克看了下表,已经11点57了。这条路一路看到头,都没有公车的影子。司机肯定是在很多站之外的地方偷懒停车睡午觉呢。司机在会周公,马克却会因此而迟到。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司机可能还喝了点小酒,最后载着马克开着开着就撞了……
一个被孤立的人物会进入想象和回忆中,但是即使这样,你也不可以用”思想动词“。
而且,你也不可以用”忘记“和”记得“。你不可以写
莉莉还记得吉姆是怎样给她梳头的。
要写成
大二那年,吉姆会用自己的手温柔的给莉莉梳理长发。
不能走捷径,要写细节。当然,尽量不要让人物孤立,让人物互动起来,让他们的动作和语言和展现他们的思想,你作为作者不要去干预你的人物想什么。
另外,在你努力避免使用“思想动词”的时候,尽量减少“是”和“有”这样单调的动词。
不要写
“安的眼睛是蓝色的”或者“安有蓝色的眼睛”。
要写成
安轻咳了一下,用左手轻轻的拂过脸庞,把烟从她蓝色的眼睛旁边拍散,然后她微笑着说……
尽量少用“是”和“有”,试着把这些细节掩藏在人物的动作后面。这样,你就是在展现你的故事,而不是简单的说故事。
你如果真的按我说的在写作时候给自己这些约束,你一开始会很讨厌我,但是过了半年之后,你就可以不再纠结这些约束了,到时你就习惯了这样的写作方法。
厉害了全职英文版这翻译wwwwww
事情是这样的~
因为在b站上看到一条外国人看全职动画的短片,所以我也一时兴起上Youtube看看,发现原来外国还蛮多全职粉啊?然後刷着刷着发现了这一条留言……
Steamed… Bun… Invasion……
…………包……子……入………侵…………?
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wwwwww
於是好奇小宝宝我在外网翻了翻英文版的全职……
厉害了这翻译!!
那叫一个精炼简单!!!
浓浓的自暴自弃感啊wwwwww
歪国朋友大概就想问一句:咋你们中国那麽多雨呢?
Dancing Rain 沐雨橙风
Troubling Rain 夜雨声烦 ...
事情是这样的~
因为在b站上看到一条外国人看全职动画的短片,所以我也一时兴起上Youtube看看,发现原来外国还蛮多全职粉啊?然後刷着刷着发现了这一条留言……
Steamed… Bun… Invasion……
…………包……子……入………侵…………?
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wwwwww
於是好奇小宝宝我在外网翻了翻英文版的全职……
厉害了这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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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cing Rain 沐雨橙风
Troubling Rain 夜雨声烦 (烦烦啊wwwww)
Bullet Rain 枪淋弹雨
Windy Rain 风城烟雨
还刻意换了好几个不同的「烟」:
Cleansing Mist 风梳烟沐
Soft Mist 寒烟柔 (寒呢?寒呢?寒呢?好吧Soft Cool Mist甚麽的……)
Chasing Haze 逐烟霞
Misty Lock 烟雨锁楼
Hazy Mist 烟雨苍苍
Desert Smoke 大漠孤烟
有些意译的还挺帅啦~
Windward Formation 迎风布阵 (这帅气的名字给了老魏就反差萌了XD)
Brilliant Edge 锋芒慧剑
Life Extinguisher 生灵灭 (我不会说我第一眼看成了Fire Extinguisher www)
Doubtful Demon 鬼迷神疑
Cloud Piercer 一枪穿云 (这名字甩其他帐号一个太平洋www 小周果然是360度无死角的帅wwwww)
我猜他们翻得最开心就是微草的帐号了w
这一列草药名都直接翻啊w
Vaccaria 王不留行
Arisaema 天南星
Plantago Seed 车前子
然後就是自暴自弃Google Translate系列了233333
Steamed Bun Invasion 包子入侵
One Inch Ash 一寸灰
Little Cold Hands 小手冰凉
Blue Bridge Spring Snow 蓝桥春雪 (心疼小蓝ww 这翻的真是23333)
Scene Killer 风景杀
Carved Ghost 鬼刻
Immovable Rock 石不转 (不行了我先出去笑5分钟哈哈哈哈)
重!点!来!了!
怎麽能忘了我大叶神的帐号呢?
来来来来我们看看~
One Autumn Leaf 一叶之秋
Lord Grim 君莫笑
……………
一块秋天的叶…和……忧郁之王…………???
以为这就够雷人了麽?
你知道兴欣公会的英文译名是甚麽吗?
Guild!!!! Happy!!!!!!
兴欣直接就变了Happy!!!!!!!
咱们帅気的笑笑是快乐公会的忧郁之王hhhhh
这个梗够我笑到中秋了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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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有小夥伴问起了动画,所以我去看了一下,发现英文字幕出的是拼音!!!!!
而且还把「醉卧沙场君莫笑」这种地狱级难度的句子删掉了!!!
真他妈机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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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刚上谷歌找了找,发现了一个外国的翻译小说论坛,
有个歪果仁说他因为看到全职的动画pv所以重看了小说,
还徵询了一下当地的中国朋友对於这个翻译的意见……
结果就被耻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还发文说希望翻译能提高一下质素,别让中国人笑话他们……………
抱歉啊少年wwwwww
已经太迟了wwwwwwww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