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¾组基础上的all快！但是平快成分up！

对黑羽快斗致死量猫塑/看似修罗场其实四个人聚在一起只剩好笑/除对快斗的箭头外三个侦探完全可以是cb向没关系，同病相怜的养猫合伙人罢了

 

在追捕怪盗基德这件事上，服部平次还没有那么充足的经验，起码与另外两个同龄的侦探对比而言是这样。

 

升上大学后他暂居东京，近距离接触怪盗的机会才变多起来。

 

服部自认为对小偷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差点把你初吻偷走，见面只剩尴尬的家伙。但架不住同寝的两位对基德如狼似虎，服部本人又闲不住，只能跟着一起跑去基德预告现场数着秒表蹲守怪盗华丽出场。

 

例如今晚。服部站在天台，夜风像毛茸茸的狗尾草扫过皮肤掀起一片难耐的痒。他的身边，是神情专注的好兄弟，他的对面，是好兄弟那位神态从容不迫的宿敌。

 

基德没多分给两个侦探眼神，只漫不经心的抬起胳膊，对着月光观察那块宝石的内里。

 

服部猜测这是基德成功得手后一种特别的庆祝仪式，不过这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怎么将被盗走的宝石拿回来。

 

“怎么办，工藤？”服部选择求助这方面的专家：“他好像要飞走了。”

 

“我有办法。”工藤成竹在胸：“你就看着吧。”

 

没问题。服部早已放弃寻仇（那个乌龙的吻），因此不再苛责怪盗。但工藤究竟要怎么对付怪盗，服部好奇得很。这个有着「基德杀手」之称的男人，自己知根知底的好兄弟，莫非还藏有什么不轻易施展的杀手锏？

 

只见工藤不疾不徐的深呼吸一个来回，他站直身体，有意堆高自己的气焰，然后对着几米远开外的怪盗伸出了食指，直直的指向怪盗。

 

服部：“？”

 

怪盗似乎也隐有疑惑。他微微前倾，想看透工藤的意图，但很快又被冒犯到般压下唇角，略微垂下脑袋，眼睛却向上看，就这样像时间静止般陷入沉默的僵持。

 

工藤不为所动，仍目光如炬，食指指尖死死锁定怪盗，仿佛天塌下来也不能中断这场对峙。

 

空气静悄悄。良久后警笛声突兀的响起，怪盗受惊似的一瞬间瞳孔紧缩，扔下手中的宝石，披风一裹头也不回的往后窜去，两三步轻盈的跳上围栏，又衔接流畅的从三十几层的大厦上一跃而下。

 

等工藤走过去捡起那块被弃如敝履的宝石，怪盗已经像纸飞机那样乘着轻微的逆风迎着月光飞远了。

 

不对劲，十分甚至有九分的不对劲。

 

“好了，拿回来了。”工藤左看右看检查宝石有无磨损：“回去交差吧。”

 

“……你刚才在干嘛。”服部大受震撼：“你，他，他就这样走了？”

 

“对付那种喜怒无常的生物就是要用特殊手段。”工藤用空着的那只手拍拍服部的肩，以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你学着，总会派上用场的。”

 

哦老天啊，服部拍着脑门想，这意义不明的行为真的有派上用场的那天吗。

 

将这个插曲抛诸脑后，服部面临着属于自己的难题。

 

困扰来自于除却两名侦探外的第四位室友。名为黑羽快斗的少年，长相与工藤新一相近，气质上却与年轻的救世主天差地别。

 

服部性格里的直率注定他擅长交朋友，但缺乏的那一丝细腻又让他注定看不透黑羽快斗迷雾环绕的心。

 

结束社团活动后，服部踩着夕阳的余晖回到寝室。

 

黑羽似乎刚午觉睡醒。他卧在阳台前的单人沙发上，阳光像蛋液将黑羽均匀包裹，他变成一只即将成为天妇罗的虾。空调毯卷成抱枕被黑羽搂在怀里，听见开门的动静时他懒洋洋的掀起眼皮，高高支起两条手臂四仰八叉的伸个懒腰，才揉着眼睛慢悠悠的爬起来。

 

“打扰你了？”服部摘下腰包。他有点累了，因此没想起来为打扰室友的午休而道歉。

 

他刚才推开一条门缝时，明明视野那样窄，甚至还不能看见全部的黑羽，只能看见他自然下垂的胳膊与均匀呼吸时缓慢起伏的胸膛。但是他散发出的那充满诱惑力的睡意，高浓度的填满这狭窄的空间，害服部吸入后也受其影响，精神上泛起一阵又一阵潮水似的困倦。

 

服部想，黑羽一定被晒得暖融融的，浑身吸饱了光，像盛夏的芦苇丛。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慷慨的与自己分享那块适合午睡的宝地？

 

打个呵欠正想脱去外衣，黑羽悄无声息的凑了上来。他的困意烟消云散，眼睛的轮廓重新变得圆润，呼吸仍舒缓而轻盈，气流小心翼翼的扑在服部捏着拉链滑块的那只手上。

 

距离太近了，服部甚至能看清他虹膜那独一无二的纹样。

 

服部感觉有股微妙的电流入侵了自己，转瞬即逝，像轻度幻觉。

 

而后黑羽在他手心里塞了什么，又冲他眯起眼笑得神秘，在确认服部接收后才抓起挂在门背后他自己的包出门去了。

 

咔哒，上锁了。

 

睡意的源头远去，也顺手带走了平次的困倦。

 

服部低头看见手中一张游乐园门票，又觉得自己陷入了新的幻觉。

 

「侦探大舞台，有胆你就来」群聊窗口

 

服部：在吗

工藤：怎么了

白马：（＾ｖ＾）

服部：就是关于黑羽的事

工藤：他又把我水杯放洗漱台当刷牙杯了？

白马：还是又把我的真皮外套扔洗衣机水洗了

服部：都有，但我不是说这些。我想说他刚才给我塞了一张游乐园的门票，是什么意思啊？

工藤：？

白马：？

服部：我没懂。

工藤：意思很简单，就是让你把这张票拿给我。

白马：应该是拿给我，我就在宿舍楼底下了，服部君稍等片刻，电梯有点慢。算了，我走楼梯。

服部：？

 

最后这张烫手的门票，服部觉得偏心谁都不行，于是聪明的选择自费再买一张，然后分别送给两个朋友。

 

服部觉得自己这回简直是天才般的决策。

 

当天另外三人从游乐园回来时分别戴着样式不同的搞怪发箍与卡通手环，黑羽还拽着一枚洋红色的氢气球，表情愉悦还哼着小曲。明明应该是玩得挺开心的，但黑羽路过服部，还是倏然收敛笑意，露出一副杂糅着恼怒与失落的表情来。

 

很快，一秒两秒，黑羽又笑了，不动声色的与服部擦肩而过。

 

服部迄今为止还是搞不懂黑羽。他甚至忽然联想起夜幕中那荧光白涂料包裹的身影，举世闻名的怪盗基德，他眼里流露出薰衣草芬芳的神秘感怎么会与同寝的好友如出一辙？

 

不，应该是错觉。黑羽就是怪盗基德，服部想，这个想法太荒唐、太不切实际了。

 

昨夜下过一场雨，天闷热更甚。

 

服部和白马并肩走在校内湿漉漉的绿茵小道上。樱花谢得差不多了，枝头隐隐有零落的几个骨朵，更多是黄绿色一簇一簇拥挤的叶片，吸满了水，一碰就稀里哗啦局部降雨。

 

白马前一秒还在和服部讨论某件脍炙人口的悬案，下一秒就弯腰从地上捡了朵已经初见雏形的果实，其上的花瓣已经掉光了，只零星还有几根花蕊，

 

“看来是被雨水冲刷下来的。”服部眼看着白马掏出手绢，将这枚早夭的果子放置中央再细心的叠成小方块：“喂，你不是怕脏吗？”

 

“噢，没关系，我有用处。”白马将叠好的帕子揣回兜里，动作一丝不苟。

 

服部很快就明白究竟是怎样的用处了。

 

回到宿舍，白马又摸出那块帕子，摊开后放在正坐在地垫上念儿童绘本的黑羽跟前。他将要在下周的志愿者活动里为孩子们读这本绘册，因此正专注万分的练习朗读，半晌才注意到手帕里静静躺着的那颗青皮果子。

 

黑羽空出手抓起那颗果实，捧到鼻子下面又快又轻的嗅闻，他似乎在努力分辨这是什么植物，因此嗅得格外专注。

 

“……这算是一份礼物？”服部问白马。

 

“这叫气味丰容。”白马捡起自己脏掉的手帕揉作一团：“很重要，能确保黑羽体验到足够的生活情趣。”

 

“哈？”服部指了指地上的黑羽：“他吗？”

 

白马：“嗅到了春天的苦味？看来黑羽君应该是不喜欢的。”

 

黑羽将果子放在掌心拨来拨去，像在和一座不倒翁玩耍。

 

白马：“噢，原来你喜欢呀。”

 

最后黑羽将这枚未成形的果实放在枕头下面。与父亲的旧手套挨在一起。

 

服部若有所思。他已经逐渐理解了一切，似乎只要模仿工藤和白马的态度去对待黑羽，就能得到他的青睐。

 

行动派的服部在某天外出时忽然想起白马教过的「气味丰容」，于是顺手捡了几朵白兰花的花苞带回去。

 

黑羽很喜欢，他嗅来嗅去，几乎被这芬芳的小花迷晕了，最后恋恋不舍的将它们夹在书页间做成了便于储存的干花。

 

不久后服部又被黑羽塞了张电影票。他面上露出不加掩饰的期待，双眼像晴空的星子一样闪亮，对着服部颇具技巧性的眨呀眨。

 

服部这次没在聊天群里声张，而是独自赴约，最后和黑羽在外面玩到晚上十点钟才尽兴而归。

 

黑羽的眼在夜晚依旧很亮，仿佛那双眼不只是折射光的媒介，而是本身能充当光源。他扭过头来冲服部笑，没什么理由，似乎只是单纯的心情畅快，然后露出两颗看似锐利其实安全指数相当高的虎牙。

 

服部居然鬼使神差的想摸摸他，并符合行动派身份的这样做了。

 

他的手碰到黑羽耳旁炸起的碎发。那些毛发摸上去不算软，是倔强的粗楞，似乎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软化，要永远像野草一样挺拔的生长。

 

服部一瞬间怔住了。等等，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他忘记征求黑羽的同意了。

 

但出乎意料的，黑羽这通常很有距离感的家伙没有弓背朝他翘胡须哈气，也没有焦躁不安的掉头跑走。

 

他很轻，很轻的偏头，向服部手掌的方向偏头，直到耳廓贴和服部的掌心。

 

服部忽然幻听一拍剧烈的心跳，像春末惊天动地的雷声。

 

他理解为什么总有人愿意溺爱黑羽了，他自己甚至也愿意。

 

人之常情罢了。

 

服部感觉自己和黑羽的关系变亲密了不少。黑羽虽然看上去总拒人于千里之外，以完美的笑脸应付他人探究的目光，像藏着什么秘密似的不愿敞开心扉，但总体而言是个温柔又善良的好人，服部已经完全理解了。

 

好吧，「善良」这一形容，服部还要掂量掂量。

 

难得宿舍里四人齐聚，正适合聚个餐或者去麻将馆消磨时间。

 

还没来得及把行程商量清楚，啪咔一声，服部的圆珠笔在黑羽的躁动下笔尖朝下摔在地板上，捡起来在便签纸上怎么画也只有断续的笔触与凹陷的划痕。

 

工藤：“报废了。”

 

白马：“有没有考虑过像我一样一次性买一整箱？”

 

“黑羽。”服部望向始作俑者，希望他能为自己的失误道歉。

 

“为什么怪我，”黑羽左看看右看看，并不心虚，反而理不直气也壮：“怎么想都是服部用完不摁按动笔帽的错吧。”

 

工藤：“其实有道理。”

 

白马：“那就各占50％的责任好了，闭庭。”

 

服部：“我比较想要道歉，我还想凑合这支笔去应付明天的考试呢。”

 

黑羽：“真麻烦啊，我去偷一只白马的给你就好了吧。”

 

白马：“当着我的面？”

 

原告方与被告方僵持不下，最后服部忽然想起曾在好兄弟工藤那里学来的能令基德也落荒而逃的一招。于是他就这样抬起胳膊竖起食指，一动不动的指着对面还妄图蒙混过关的黑羽。

 

工藤：“…让你学到真的了。”

 

白马：“糟了。”

 

黑羽却不躲不闪，直面来自服部的指指点点。他先是略微垂下脑袋，两只眼睛却往上看，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服部，嘴角压得很低，像要发难，却又秉承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虚张声势一般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噪音。

 

等等，服部觉得这一幕眼熟到有些诡异。

 

但黑羽最后没扑上来，只是突然噗嗤的笑出声，伸手攥住服部的手指，像攥着一根草莓味奶油涂层的Pocky，下一秒就要闭眼往嘴里塞。

 

“我是真的不小心嘛。这次就原谅我吧，平次，”他语气黏着，一半是撒娇，另一半是撒泼：“好不好？平次啊，好不好？”

 

工藤：“等等，怎么会这样。”

 

白马：“服部君，黑羽君这种人看上去一肚子坏水实际上也不善良，你千万不能被他迷惑。”

 

不妙。服部感觉双颊发烫，他已经被黑羽迷得颠三倒四了，这个既有魅力又有自知之明的家伙！

 

白马：“这种请求原谅的话，黑羽君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

 

工藤：“我发誓再也不无限制惯着黑羽了，一天最多只惯二十几次吧。”

 

END

“红罗宾的话，是什么意思？”橡胶人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太够用了。

“蝙蝠侠死了，但是哥谭还需要守护者。”原子侠分析道，“那段时间，联盟也一直能获得蝙蝠侠的情报，说明应该有人继承了蝙蝠侠的工作。”

“那么‘不是你就是我。’指的是蝙蝠侠的人选？”烈焰撩起燃着绿焰的长发，语气里有些奇异。

【屏幕上的争论还在继续

“我们讨论过了，我不想再为这个问题争论了，罗宾。”夜翼转身准备离开，哥谭很忙，他没有时间用在争吵上。

  

提姆抿唇看着夜翼的背影。

 

  

现在哥谭街道上的情况一团糟，黑帮火拼，杀人，劫掠，情况每分每秒都在恶化。

  

他的父亲用生命守护的一切正在崩溃，而他的兄长拒绝去做‘正确的事情’。

  

提姆感到愤怒在胸膛中燃烧。

  

“那就让我给你点新鲜的，有人已经抢先我们一步。”提姆话语里火气十足，他知道，但他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

“我也看过那个新闻了，忍无可忍的市民们开始扮成蝙蝠侠。”

“不，我在说的是一个受过良好训练的人。”提姆眯起眼睛，“也许还是个我们认识的人。”

提姆拿出来沾血的黑色玩具。

“他用蝙蝠镖，蝙蝠侠设计的那种，他用枪，大口径的，足矣致命的，威力十足。

  

   

“我还发现了他撤离用的蝙蝠掉吊索。”

“所以说不管这家伙到底是谁，肯定不是普通市民。”

提姆转身进入情报分析室，黑色的披风在身后飞扬，只留给夜翼一个远去的背影。

“你大可以继续坚持。”

提姆的话在蝙蝠洞里回响，而夜翼依旧沉默。

受过训练的，用枪的蝙蝠侠。

夜翼将目光投向那个永远在蝙蝠洞中最显眼位置的展示柜。

  

    

那件制服一直被小心的保存，即使是多年后的现在，每一个破口也依旧清晰可见。

“打扰了，先生。”一个透着岁月但依旧硬朗的声音响起。

  

夜翼身后走来一个人，洞内昏暗的光线让英雄们看不清他的面容。

暗影里的人逐渐露出真容，先是他合身的西装和笔挺的站姿，最后是半白的银发和深沉如海的眼睛。

“我很抱歉，恐怕您又有事情要忙了。”

这是个老人，也是个战士。

这个念头不约而同的，在英雄们脑海闪过。

不是因为他的体格，而是他的神情，那是战士的神情。】

“那是谁？也是蝙蝠侠的家人吗？”有人不禁问道。

绿箭侠现在看着蝙蝠侠的眼神简直要喷火，他最好别是他想的那个人，不然他一定要打爆他的狗头。

【情报分析室里，提姆操纵着仪器，对他在现场找到的几个小物件进行检查。

脑中不断的回想着这段时间哥谭发生的事情。

在过去的几周，哥谭市的情况急剧恶化。

黑帮们发现蝙蝠侠不见了，他们意识到这是一个重新划分哥谭市地下势力的好时机。

街道上暴乱和抢劫随处可见，而人们只能在家中瑟瑟发抖。】

英雄们看着，屏幕里戴着头罩的劫匪被打炸的珠宝店和在街道上、港口里，光明正大的持枪射击的黑帮。

英雄们再次见识到哥谭的混乱。

想到他们平时偶尔会路过的哥谭，虽然偶有罪恶，但绝大多数时候还是安静而平和的，可见蝙蝠侠在背后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人们期待着出现一个能使一切恢复原貌的人。’

提姆戴上单眼放大镜，仔细分辨着纸张上哪怕一点微小的痕迹。

‘这座城市在期待着它的救世主。’

一块油污。

‘哥谭人民期待着蝙蝠侠。’

一点灰尘。

‘问题是，迪克不愿意继承那件披风。’

‘他认为没有人能继承那件披风，也不应该有人。’

沾染在纸张上的气体分子。

‘但看看失去了黑暗骑士的哥谭市都发生了什么。’

‘一个凶残的，用枪的，杀人的疯子。’

提姆小心的控制着力道，想要不揉碎这张脆弱的纸，但纸张上的字依旧刺得他眼睛发疼。

〈我是蝙蝠侠〉

这是被明晃晃留在犯罪现场的信息。

“穿着我父亲的装扮，住在幽暗的地下，打击罪犯。”

“你听起来还真像是蝙蝠侠。”

提姆一把捏碎了那已无用的纸张。

“但是你不是！”

转身，出门。

“你跟他完全不一样，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蝙蝠侠，而那个人不会是你。”

  

   

“甚至可能也不是我。”

‘留下如此多的线索，你想让我找到你。’

‘好，那你最好不要屁滚尿流的逃跑。’

打开橱窗，抚上那黑色的翅翼。

  

 

‘让我告诉你。’

拆下自己的装备，拿下面具。

英雄们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少年英雄的脸。

那是一张年轻而英俊的面容。

  

“蝙蝠侠不只是犯罪克星。”

“蝙蝠侠是——信仰 ！”】

“你个混蛋！”

老大他从不叫他理查德，老二已经“死了”多年，这两个人他反应不过来。

但是潘尼沃斯和韦恩少总，他几乎月月都要见。

绿箭侠磨牙：“你是……”

“提摩西·德雷克！”

比绿箭侠反应更大的是另一个人。

“砰！”

原子侠甚至震惊的误触了变身。

他来不及管翻倒的桌子。

站在满地狼藉中，原子侠震惊的看着最前面的红罗宾。

“你是提摩西·德雷克？”

  

——————————————————

  不知道有没有小伙伴猜出来原子侠和提姆的剧情了。

  站在原子侠的角度，如果他不知道蝙蝠侠的身份，那么那件事他就只知道结果，不知道原因，其实蛮刀的=͟͟͞͞ =͟͟͞͞ ﾍ( ´Д`)ﾉ

1.Spyraling Out Of Control

​（52612423）

​推荐指数：★★★★☆

​  迪克·格雷森并不认为回到哥谭会很容易，但他并没有意识到，在spyral的行动破坏了他之后，想要重新赢得家人的信任是多么困难。

​  “我给你打了好几个星期的电话！”迪克几乎要哭出来了，这是他几乎从不让任何人看到的罕见情况。“每天早上我都给你打电话；我求你让我回家！”他尖叫着。"你知道我过了多少天才放弃吗？在我意识到你根本不在乎我是死是活之前？"

​  布鲁斯虚弱地摇了摇头。“那不是--我确实关心--”

​  “87次，”迪克生气地说，他把自己的情绪压回了内心，不愿意让布鲁斯看到他崩溃而感到满足，“这就是我给你打了多少天电话的原因。我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意识到你不会回来找我。我必须独自想出下一步的计划，而不是死在这个过程中。但是，嘿，至少如果我真的死了，没有人会真的关心，因为你让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

​

​  spyral改变了迪克很多，家人对他的假死仍然心怀芥蒂，迪克也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这篇文章把迪克回来后那种茫然、空洞和麻木的样子表现得很棒，写了很多他和家人之间的摩擦，一点点通过心理描写揭开他的痛苦。

​  故事基本上是靠他和B的争吵展开的，B强迫他向家人敞开心扉讲自己的经历，还说“否则就离开我的房子”（这真的很伤人！！）。最后迪克忍不了了跟B大吵一架，想要收拾东西回布鲁德海文，被偷听的几只小鸟飞扑死死拦住不让走。

​

​2.before i lose all feeling soon

​（52760056）

​推荐指数：★★★☆☆

​  经过几周的巨大压力，迪克·格雷森在一英里外就能感觉到他即将经历的一幕。很晚了，他一个人，他突然意识到他现在可能想有个人陪着他。真的很糟糕。布鲁斯·韦恩，也被称为迪克的第二个爸爸。希望这个养大他的有情绪便秘的人知道该怎么做...对吧？ 

​

​  机翻有些词真的好好笑……这篇是BD亲情小剧场，依然是跟狼蛛有关的创伤，迪克给布鲁斯打电话。B在这篇是个好爸爸，两个人居然都长了嘴，真难得。一个会倾诉一个会安慰，大晚上看得人心里暖暖的。

​

​3.Sixth Times The Charm

​（45752710）

​推荐指数：★★★★☆

​        迪克·格雷森知道他醉了，管他呢。

​  他受够了。 

​

​  红头罩夜闯夜翼的房子，发现他在喝酒。屋里很黑他看不清，但是夜翼一直在催他走。头罩像往常一样嘲讽他准备离开，直到他打开灯，地上有五个空酒瓶。

​  痛得很爽。迪克试图喝很多酒，但是被无意中闯入的杰森救回来了。迪克的痛苦在这篇里表达得很激烈，一边被救拉走一边啐杰森说我恨你。布鲁斯一如既往地不会说话，最后是杰森把执意寻死的哥从边缘拉回来。 

​

​4.Thread by Thread (I Come Apart)

​（49774162）

​推荐指数：★★★★☆

​  人们认为迪克·格雷森一生都知道如何飞行。他们错了。

​  他只知道如何坠落。

​

​  意识流，全篇都是迪克的走马灯，他同时重新经历了这辈子所有的痛苦回忆。

​  死亡的朦胧里迪克想起了这一生所有的痛苦、家人的厌恶、自己的过错，而此时他的家人正在奋力抢救。最后迪克对家人的爱和信任战胜了他的痛苦，这段描写非常有画面感，像电影一样，那种坠入深渊之前抓住了伸出的手的感觉。 

​

​5.When the End is Nigh

​（45769282）

​推荐指数：★★★★☆

​  迪克终于要赎罪了。为了更好地达成协议，他的父母会等着他，他终于可以在杰森的脚边求饶了。

​

​  迪克生病了，本来这是一个可治愈的疾病，但他决定放任自己忽略这件事情，以死亡弥补自己的过错，向死去的弟弟赎罪。

​  他用日记记录下自己迈向死亡，坐在杰森最喜欢的教堂上俯瞰阿卡姆。多年来杰森的幻觉一直伴随他，以至于真正的杰森闯进安全屋嘲讽他时，他也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  😭😭😭迪克以为杰森是幻觉的时候那种小心翼翼的珍惜真的让人哭死，可怜巴巴的。

翻译已授权
原作为嗷3上的《Who's Your Favourite?》，作者：RandomMayhem

概括：

蝙蝠们都坚持认为他们是迪克最偏爱的那个。只不过，统统不是。

阿尔弗雷德才是。

译者的废话：

翅中心，但是是领了证的Brudi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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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蝙蝠家的早餐。

         把韦恩-格雷森-潘尼沃斯-凯恩-托马斯-托德-德雷克-该隐-布朗（有时还有戈登）这些人放在一起导致的混乱高峰期。

         蝙蝠家的每一位都出现在阿尔弗雷德那值得一个金奖的美味早餐旁，是一个相当罕见的情况。除非他们都被一个有着小狗狗般的双眼、还鼓着脸的夜翼裹挟着参加

         而夜翼，他在这场特别的蝙蝠家集体早餐上过的有点稍微的艰难。

         “只是随口一说——但迪基鸟最偏爱谁这种事简直显而易见。”杰森向后倚靠到椅背上这么宣布着。

         迪克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以前经历过这种争论，那时候蝙蝠家还只有杰森、布鲁斯、凯特、阿尔弗雷德和小芭。当年就不顺利，现在肯定更完蛋了。

“是我。”除了阿尔弗雷德和迪克，其他人都这么宣称着。

         房间陷入一片寂静，蝙蝠们彼此交换着质疑或纯粹嫌弃的目光。

         “拜托，我们能不搞这个吗？这真的很幼稚，而且我——”迪克被凯特的嘘声打断了。

         “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凯特歪着头宣布道。“我是，而且我一直是迪克最偏爱的那个。”

         蒂姆那一大口冰咖啡还没灌到他嘴里，他就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你？迪克最偏爱的那个？拜托。”

         “是啊，凯恩，”杰森身体前倾，手指戳向布鲁斯的方向。“这就好像是说那边那个老男人是他最偏爱的一样。简直好笑。”

         “我当然是迪克最偏爱的，”布鲁斯几乎是咆哮着，瞪着他的儿子和表姐，“我是那个跟他睡在一起的人。”

         蝙蝠崽子们为他们父亲的发言做出了嫌弃的表情，有几个还超大声地“噁”了一声。

         “布鲁斯！” 迪克满是震惊地喊着。

         “可以，但是我死了。就是那种，扑街了，死了。而且，我最亲爱的妈妈差点因为我的死而整死小丑！很明显，他最偏爱我，”杰森自鸣得意地笑着咬了一口他的煎饼，简直是一种无声的炫耀，‘我爆杀全场，白痴们’。

         “实际上，让迪克崩溃的是小丑一边吹嘘着你的死，一边威胁要杀了我。不完全是因为你的死。所以按照这个逻辑，我也是他最偏爱的！” 蒂姆一边吼一边朝着红头罩扔了勺水果沙拉。

         杰森还没来得及反击，凯特就跳了起来。“再说一次，你们统统不对——我才是迪基最偏爱的！”

         “呸呸——！” 布鲁斯叫道，但当他意识到这听起来有多幼稚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嗯哼！” 凯特举起手臂进行反击。“是谁帮助设计且华丽地装饰了他最棒的青少年晚会服装？是我！是谁会在他遇到感情问题时第一时间被想到？是我！他超偏爱我！”

         迪克扯着自己的领子，他听起来都要窒息了。“拜托，伙计们，我们真的不需要为此争吵。”

         “没错，”达米安在一旁假笑着同意道。

         夜翼松了口气，给了罗宾一个微笑。“谢谢你，达米——”

         “完全没有必要打架，因为我肯定是这儿最受偏爱的，”达米安直接打断了迪克的话，继续说道。“我的Tati最爱我；你们谁都威胁不到我的地位。就算是你也不行，父亲。”

         杰森翻了个白眼，对此嗤之以鼻。“仅仅因为你叫他Tati并不意味着你是他最偏爱的。我们和你一样都算是他的孩子。”

         “外加，我才是他最偏爱的，”蒂姆拉着脸在十秒内灌完了他那杯咖啡后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还有谁尾随了他多年，疯狂拍他的照片，每次看到他都会流鼻血？”

         迪克看起来更绝望了。“蒂姆，那些真不是什么加分项……”

         布鲁斯点着头，纠正他儿子。“更不用说，不止你一个人会流鼻血。在刚来的那半年里，每次看到迪克，杰森也都会流鼻血。”

         “那是因为他那套迪斯科战服太丑了，”杰森果断回答，不过他脸上泛着浅粉。

         “别管杰森那个童年迷恋了，”小芭插话道，“我显然是最受偏爱的，因为我是迪克时间最久远也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吃屁去吧你们！

         “相当成熟，戈登，”达米安回应着，同时对她的理由翻了个白眼。

         杜克决定加入争论，他的两个拇指指着自己胸口。“我是这里唯一拥有理智的人，所以我是唯一一个不需要他操心的人。我才是他最偏爱的！”

         “这场争论中我们才不会用理智去衡量谁被偏爱，小崽子，”凯特俯身揉着他的头发。

         史蒂芙对此嗤之以鼻。“而这正是我会是他最偏爱的人的原因。我让他的生活变得有趣！而且就算我不是他最偏爱的那个，那肯定也会是卡斯。”

         卡斯得意地笑着点头，同时摆出手势：‘当然是我，小废物们。我被所有人偏爱。’

         “你们都忘了我死过是吗！” 杰森两手砸着桌子喊道。

         “-Tt-，那又怎样？” 达米安嘲笑道。“谁没死过似的。父亲昨晚还被迫给德雷克来了个心脏复苏。”

         杰森眯起眼睛看着那个被刺客养大的孩子，他气得快噎死了。“这根本不是一回事，而且你清楚！”

         小芭得意洋洋地撩了下发丝。“都不错，可我是那个策划了他们婚礼的人，所以很明显我是 迪克最偏爱的。”

         “但是你跟毒藤女、猫女和哈莉·奎恩分担了伴娘的位置，”杜克指出。

         “对此我仍然很生气，”芭芭拉说着，瞪了迪克一眼。

         杂技演员小小地瑟缩了一下，露出一个满是歉意的微笑。“抱歉，我不是做决定的那个。”

         当神谕简单地挥了下手表示放过迪克的时候，蝙蝠侠开口了。“说起我们的婚礼，我是那个跟他结婚的人，所以简单明了，我就是比你们所有人都占优。”

         “然而他分分钟就能找个比你更好的，父亲，”达米安抱着手臂宣布。“你的逻辑站不住脚。”

         争论还在继续，只有迪克和阿尔弗雷德一直保持沉默。其余的人为证明他们自己的观点进行了足够恶毒的斗争，但还没有赢家。

         “来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吧，”布鲁斯最终宣布，转身看着他的丈夫。“你最偏爱谁？”

         餐厅里响起了赞同的呼声，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转向了满是惊恐的迪克。他想象中的早餐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就不能平等地爱你们，没有偏爱吗？” 迪克发出一阵紧张的笑声。

         蝙蝠们，除了阿尔弗雷德，都过分热切地看着他。“不行！”

         夜翼捂着脸叹了口气。“好吧，我最偏爱的是……总之你们都不是。”

         “什么？！” 他们大叫一声，十几只拳头同时捶在桌子上，刀叉乱飞。

         迪克只是耸了耸肩。“就算我说出了我最偏爱谁，你们也会继续掐架。或者再糟一点——还要来说服我。但如果没有，就没人会感到被忽视。”

         屋子里响起一阵夹杂着大声抱怨的不情愿的承认，虽然看起来相当不服，但每个人总算是回去继续吃饭了。最好这些人快速消失在餐厅，只剩下阿尔弗雷德和迪克。

         当一块水果软糖被放在迪克面前时，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它也是用阿尔弗雷德的秘制软糖配方做成的。

         “唔，我要被惯坏了，”夜翼小声嘀咕道，咬了一口品尝着味道，抬眼时眼里满是亮晶晶的小星星。“超棒！这就是为什么你才是我最偏爱的，阿福。”

         管家得意地勾着嘴角，收拾起桌上被丢弃的盘子和餐具。“毫无疑问，迪克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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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的废话：

迪克：我就不能平等地爱着每一个人吗（弱小可怜但博爱.jpg

有人在闷声发大财，是谁我不说（笑死

·已完结独立短篇。

·看题目就知道是甜的啦，糖分超标⚠️

·cp含Jaydick（主力） & 超蝙（零星）

·Batfamily整活🈶️，短暂迫害小丑🈶️

·时间线什么时间线? Fuck the timeline

文中涉及的抢救步骤不要当真，我不知道是CAB还是ABC所以不要当真不要当真不要当真（重要事情说三遍）因为说法不一我已经删掉了✓

·社交媒体梗🈶️，泰坦出没🈶️

·DC灵魂🈶️

·概要：夜翼和红头罩六次在媒体眼下打擦边球，一次他们出柜了。

One》

狗仔霍布斯转行去拍超英完全是个意外。

首先，他是个坚强的哥谭人，厌恨大都会，也不想在这里接着和同事们互相伤害。回到家乡城市的决定完全是顺理成章，虽然蹲在W.E.上偷拍的风险稍微大了点，偶尔还会卷入各种阿卡姆风格的毒气袭击，但至少能混口饭吃。

周六他拍到了蝙蝠家族集体出动的轰动视频，顿时将这份“勉强糊口”的糟糕工作变成了新热门——红头罩举着两把型号不明的手枪出现在人群中，前有罗宾后有遗孤，九点钟方向还有个与搅局者肩并肩前行的红罗宾。

那可能是小丑得到的最豪华的暴打套餐之一，不但有个蝙蝠侠拳拳到肉地收拾他，还有个改用撬棍全力输出的前黑帮犯罪头目。状况之惨，以致于蝙蝠女侠和蝙蝠女郎都默契地选择了袖手旁观。

至于那根撬棍是哪里来的？噢，夜翼用上勾拳从越狱者手里抢的。

如果仅仅是“红头罩和蝙蝠家族共同迎敌”的话，这个视频都不会那么爆炸，毕竟哥谭日报隔天早晨就能出一份骚断腿的《罪犯与义警不可言说的二三事》头条。

真正引起关注的是战斗结束后的画面，一家人在回程的路上聊着天，色彩各异的制服与披风在黑暗中穿梭。一如既往的，话最多的夜翼又在叽叽喳喳，他单手握着抓钩枪，注意力全放在红罗宾和罗宾最新的争执上，笑声隐隐约约飘来。

两秒后绳索不知为何断了，显眼的大蓝鸟猝不及防地从高空坠落，哗啦一下被风卷走。

蝙蝠侠眼疾手快地朝搭档伸出胳膊。

接着红头罩唰一声掠过他眼前，抱着夜翼的腰潇洒飞过。

摇身一变成了救世主的红头罩看不出表情，金属面罩在黑夜里隐约亮着红光。被抱紧的义警则放松地搂住了对方的脖子，笑容灿烂得仿佛刚中头条。

霍布斯的镜头一路跟踪他们降落在附近的屋顶，大家围成一圈检查断掉的抓钩枪。遗孤难得激动地用大段手语对着搅局者比划，罗宾和蝙蝠侠不知为何陷入了莫名其妙的争吵，红罗宾和蝙蝠女郎在边上头痛欲裂地扶额。

蝙蝠女侠插着腰指挥两句，也许是让夜翼停止他的拉偏架行为。红头罩津津有味地看了几分钟戏，走之前搭了搭一代罗宾的肩膀，在他转头的时候又拍了把青年的屁股。

换成任何别的家伙那么干手可能已经没了，但夜翼只是接着大笑，催促他赶紧回家。

其他几个蝙蝠的交谈声顿时停了下来，纷纷表情怪异地打量他们，压低音量互相试探着提出质疑。听完红头罩不知是什么的借口后，罗宾沉思几秒并试图伸手模仿，被二哥无情地拎着披风提起来教育他不要脑子不清醒。

大家当天就把被“命运提住后脖颈”的可怜男孩做成最新猫猫炸毛表情包，配套对应他大哥幸灾乐祸的脸——夜翼附和地说了两句话，其口型引起了网络民众的热烈讨论。

有人猜测是「你还小」「你不懂」和「内部笑话」。

新兴cp粉猜测是「头罩私人领地」。

泰坦的官方社交媒体账号评论是：「领队，手感这么好我也想试试」。

这条风格急转弯的美好愿望异军突起，当天这个年轻的超英团队立刻趁机发出了「恭喜蝙蝠家族团圆」和庆祝「多年来首次合作」的消息，瞬间点燃了所有关注者的好奇心，荣登热榜第一。

夜翼也正式介绍了红头罩的账号，并发送了一排无所畏惧的闪亮小星星。

Two》

第二次夜翼出现在镜头下时，布鲁德海文的新闻人士们正在火灾现场直播救援状况，和消防员们配合无间的年轻英雄戴着防烟口罩反复出入火场，灵巧自由、从容不迫，如鸟儿在云层下飞翔。

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可大家在清点受害者时又听到了呼救声。

举着话筒的女记者忧心地皱眉：“显然还有个孩子孤零零地站在十八楼……”

已经摘下防护的夜翼毫不犹豫地重新戴上备用呼吸过滤器。

爬上高楼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绕过烈焰和浓烟，摄像师的镜头跟着晃荡到那个站在阳台上摇摇欲坠的男孩面前，记录了夜翼翻跃、落地、检查情况的全过程。就在他将男孩抱住的瞬间，头顶砸下数块被火花包裹的障碍物，猛地将两人埋在下面。

楼底下顿时乱作一锅粥，有人在尖叫着紧急救援，有人在大喊他们的名字。原本态度冷静的女记者已经完全抛弃了淡然的作风，在布鲁德海文的新闻频道里心碎地望着建筑沉默。

“举高消防车在哪里！不是说能达到101米吗！”

“那玩意儿只在大都会有！”

“看在耶稣的份上！做点什么！他们只有一个过滤器面罩——”

“我不知道！那他妈的是个超级英雄！他会出来的！”

她静静等待了十分钟，这才哽咽着拿起话筒：“建筑物受损严重，这是座捕鲸时期前就存在的古老居民楼，在上任市长支持扩建后结构并不稳定，我们目前没有人手能派去查看夜翼和那位无辜男孩的详细情况，希望——”

摄像师惊喜的叫声打断了同事的报道：“他们出来了！嘿！”

镜头飞快地转到建筑的侧面，被迫穿越火场的夜翼抱着孩子从大楼另一端跳出，脸上带着明显的烟痕和烧伤。他完全失去了先前的轻巧，在现场此起彼伏的慌乱脚步声里一头栽向冬季的水湾。

那个戴着金属过滤呼吸器的男孩被他拼尽力气推上码头，夜翼自己也想努力向上爬，可他被烟雾熏得呼吸困难，向后一仰沉入寒冷的水中。

女记者和离得最近的BPD警探同时拽下外衣，马不停蹄地冲着目标狂奔。

然而有人比他们都快，改装摩托的巨大轰鸣雷声般破开聚集的人群，险险别在船只边缘，撞出清脆的金属闷响。红头罩跳下地，他抬手丢开头盔和棕色的皮夹克外套，穿着卡夫拉的制服和长裤跳下码头，转眼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

镜头火急火燎地跟上，没过多久，戴着红色多米诺面具的救援者浮上水面，单手拖着毫无反应的夜翼划到岸边。在人们的帮助下爬码头后，他立即检查起对方的脉搏和呼吸。

警探趴在义警的胸口听，惊悚地发现也没有动静：“他明明才溺水两分钟不到！”

“他在火场里泡了十分多钟。”红头罩推开他，“让我来。”

说完他上手开始按程序抢救。原本吵闹个不停的人们屏住气息，纷纷闭上嘴，看红头罩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有条不紊地做心肺复苏。

不知过了多久，浑身是水的夜翼终于在围观者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接连咳出无数冷水。他摁了摁面具的边缘，用体外除颤功能进一步稳定自己的情况。

红头罩的冷静维持到给人扎完针为止，然后他就用递来的毯子将对方裹了个严实。

夜翼瑟瑟发抖地在寒风中抱住他，声音哑得出奇：“小翅膀……”

这个词撕开某些绷紧的神经。

“操你的！”红头罩顿时丢盔弃甲，“你是蠢货吗！”

“这是个意外——”

“去他妈的意外！我就离开了两、个、小、时，你就有本事差点把自己弄死！”

夜翼的回答是叹息，他把脑门抵在红头罩的胸口上，很小声地说他肋骨大概被摁断了一根，两人十有八九还应该向红罗宾或者神谕要架直升飞机。

后者完全不想搭理他，径直联系了同盟后挂掉电话，惊魂未定地继续检测夜翼的心跳和脉搏，并且警告他不要把呼吸道损伤当成玩笑。听话的布鲁德海文义警果断闭嘴，悄悄把自己的毯子匀给对方，小心翼翼地盖上红头罩的肩膀。

女记者见状又找没有眼色的医疗部门多要了两张毯子，把他们被水浸透的轮廓罩住。呼呼的风声透过话筒，她硬着头皮在上级的指令下凑上去询问当事人对此的感想。

红头罩不让救护车靠近，顺手给夜翼扎了第二针不明药物。

“你们最好在报纸上夸他两句。”他说，“不然我可能会忍不住找个负责人聊天。”

夜翼爆笑，忍不住咳得惊天动地。

正在公寓里看现场直播的史蒂芬妮缓缓放下了差点被捏碎的遥控器，在直升机到场的那刻放心地切断了家族内部通讯。她看向卡珊德拉，原本停止吃冰激凌的女孩也丢下手机，重新拿起勺子往嘴里送薄荷味的甜点。

搅局者呼出口热气，紧张过后颇感疲倦，无心去回复因为满头雾水而在会议中途给她狂发消息的红罗宾。说真的，她该习惯这个戏剧化的家庭才对：“他俩今天说的每个字都会上新闻。”

卡珊德拉用力点头：“热榜。”

“何止，就这约会模式的表现，热榜前三估计都包全了。”

事实证明史蒂芬妮是个伟大的预言家，当天的热榜第上果不其然有「夜翼与红头罩 布鲁德海文火灾直播现场录像」「十八楼惊险救援奇迹」「惊！布鲁德海文官方惨遭威胁」。

以及相当破坏红头罩危险形象的热搜词：#小翅膀#

Three》

第三次引起网络热议的原因是泰坦的任务。

变异怪物、基因改造、恶棍实验室，都是些老生常谈了，没有半点新意。地球人民早就已经习惯这些时不时爆发的危险事件，本来准备坐在家里看一场由超级英雄们主导的大秀，默哀一下多灾多难的旧金山，再上网感慨一下这群年轻人的不容易。

直到夜翼身边的位置被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占据——噢，别误会，不是闪电侠，更不是突然准备换回原风格的特罗亚。

是红头罩。他妈的哥谭红头罩，居然在旧金山帮忙。

其实早有流言说他和泰坦们私下早就认识，可亲眼看见完全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当他从媒体视线中消失差不多十七个月之后。当这位风评复杂的前法外狂徒转身开枪时，跟踪拍摄的韦恩科技无人机都差点被帅到降落。

夜翼跃上同伴搭好的手臂，借力起跳，为对方的出现而提起嘴角。转眼之间，布鲁德海文的蓝羽知更鸟便踹中了怪物庞大的脑袋，他体态轻盈地翻身离场，再次完美地回到红头罩身旁。

就像归巢那样自然。许多人在事后评价：充满眷恋感。

两人配合无间，让大家怀疑他们在背后练习过不知多少版本的组合技，还成功摆出了经典的背靠背作战姿态。在发现了最该解决的终极目标后，他们肩并肩地迎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冲上去，在看见危险的瞬间默契分开，一个向上飞跃，一个向下滑行。

十五分钟内，英雄和反英雄靠子弹与卡里棍成功搞定问题的根源，将这个看不出面目的丑陋大块头捆成粽子丢在地上，并愉快地击掌。

夜翼望了眼向这边聚拢的昆虫类怪物：“它们长得真的非常有风格。”

红头罩瞄准前方：“我的背后你负责看。”

眼疾手快的夜翼掷去一棍，上去就用拳击扫踢招呼起新朋友，摁着它碧绿色的大复眼无情暴打。义警使劲撕下手下的透明翅膀，在跟着它俯冲的时打开电击功能，狠狠一棍子砸在第二个试图偷袭搭档的白痴脸上。

由此他丢了根卡里棍，红头罩抬头看了眼，一言不发地抛给他两把雷明顿。后者迅速放回剩下的武器，熟练地接过半空中的枪支，对着亮出AK47的支援抛了个飞吻。

红头罩意味不明地摇摇头，无视掉天兆掠过耳边的感叹——他居然会用枪？

“大惊小怪。”夜翼戏弄地扣下扳机，“我当然会用枪。”

赶到现场的海风暴质疑：“我以为头罩的枪上都有扳机指纹锁？！”

闪电小子发出难以置信的叫喊：“他把N的指纹录进去了！他居然录进去了！”

夜翼的回答是一连串响亮的笑声。

在发现有栋六层建筑的顶端有人在挥手求救时，红头罩二话不说发射了抓钩枪上去救人。他及时赶在楼层坍塌之前捞起这对母女，将武器往背后一别，拽着她们向外纵身飞跃。

蓝黑制服的身影寂静无声地划过半空，他吊着直升飞机的起落架，稳稳抓住了红头罩伸出的手。之后他指示上方的人投下软梯，帮着对方抓住上爬的工具，再将绳索缠在腿部倒吊着扶住母女俩的胳膊，指导他们在高空中往上挪动。

他们再次落地时战斗已经尘埃落定，夜翼将脱臼的肩膀徒手接回，和满脸笑容的特罗亚碰拳。红头罩拿回了自己的雷明顿，跟着追踪器满场帮他找卡里棍。

当天泰坦的官方账号转发了他们模仿电影海报史密斯夫妇的照片，调侃两人的精彩表现。

拿着手枪的夜翼在右，扛着AK47的红头罩在左。

桶翅cp粉直接把它炒上热搜。

Four》

就在夜翼第一次向公众展示自己的热武器水平后没多久，那场战斗的无人机录像被疯传，数张战斗截屏被做成调色版本。出现最多的是被韦恩科技全程跟踪的幸运儿红头罩，他棕色皮夹克加冷硬枪械的经典搭配掀起了讨论的热潮。

夜翼完美的屁股和红头罩完美的胸肌已经是老话题，这次有人很有创意地提出要比较谁的腹肌练的更好，投票刚抛出来就吸引了意想不到的参与者。

红罗宾唯恐天下不乱地投给了红头罩：「 红色伙计要互相支持🤣🤣🤣」

罗宾跳出来投给了夜翼：「我摸过，N赢了😤😤😤」

搅局者吐槽：「你明明只摸过夜翼的👎🏻👎🏻👎🏻」

说完她和遗孤一起把票数投给了红头罩，而整个泰坦都把票投给了夜翼。

对于用团队打压自己这种不要脸的行为，红头罩表示「这他妈是作弊😒」然后投给了夜翼。

夜翼在他的账号下留了无数个爱心，转头把票投给了红头罩。

闪电侠精准总结：「你俩真是伤风败俗😖😖😖😖」

民众吃瓜吃得非常痛快。

有人在两人的投票下面追问：「嗨各位！还有什么关于他俩的有趣事实能给我分享一下吗？」

红头罩出乎意料地回复了这个路人：「夜翼的柔韧性非常好👀」

夜翼追上：「红头罩是个内心柔软的家伙💕」

红头罩继续揭露：「罗宾的绿鳞小短裤是他的设计。审美灾难🤮🤮🤮」

夜翼马上反击：「你小时候也穿过！小短裤是最棒的！👿」

红头罩忍无可忍：「你冬天腿不冷吗？？？？🙄🙄🙄🙄🙄🙄」

夜翼不肯退步：「我腿冷不冷你不知道🤡？」

红头罩戳人痛点：「我觉得你改成长裤可能是因为长大了，腿不光滑了🤫」

夜翼完全没有被打击到：「光不光滑你可以自己来摸，我又没拦着👻」

摸腿。嗯……很有兄弟情意味。

提问者在这大段的楼中楼中楼里发出灵魂拷问：「我靠他俩是在这里调情？🤯🤯🤯🤯」

划水摸鱼的红罗宾十分赞同，他在一众支支吾吾的评论里精准找到这句肺腑之言，怀揣着深切的同情，飞快地点了个赞又火速取消。常年潜水的蝙蝠女侠破天荒地跟着他一起点了个赞，但她过了整整五分钟才想起来要换号。

搅局者为此打出一串省略号，非常大方地摁下那颗红心以表示我今天绝不退步。尚有理智的遗孤抢过她的手机取消了它，一转头却发现蝙蝠女郎同时用两人的号点了回去。

罗宾想找踩没找到，致命操作一番后不小心碰到赞，遂气急败坏地摁掉。

于是 #蝙蝠家族 手滑# 在这个平静的日子里爬上热榜第一。

Five》

第五次，泰坦在网上录了短视频祝愿大家圣诞快乐，并在早上九点半的时候连线了夜翼。后者穿着件印有“我爱蝙蝠侠”的浅灰色宽松连帽衫坐在白瓷的桌前，金色的阳光透过窗玻璃涌入室内，从角落里能够看见外面飘扬的雪花。

有人在他的背后走动，镜头里能捕捉到黑色的睡裤。这人明显很高，在开始暖气的室内穿了件短袖，露出手臂上线条优美的肌肉。背景里传来打哈欠的声音。

红头罩问他：“你要吃什么？大早上的在干嘛？”

“这是个泰坦的圣诞节活动，有慈善捐款的。”夜翼回答，“你要来打个招呼吗？”

“不。把你备用的多米诺面具给我。”

视频里的夜翼立刻站起来去旁边的抽屉里拿了个蓝色的多米诺面具给他，在对方扣上后才调整镜头展示出红头罩的脸。两人脸上的蓝色和这个冬季的早晨还挺相配，被光线映得柔和。

眼尖的人能看见卡里棍被放在义警的手肘边，它被布料裹了两圈，不知道被做出了什么改动。咖啡壶烧水的声音细密地占领厨房，几乎能让人想象到空气中那股有些微酸的烘焙香气，绵软悠长——两分钟后红头罩端着纯黑色的马克杯出现，撇了眼桌上的武器。

他习以为常地坐下，就在夜翼身侧，镜头能扫到他白色的上衣，上面什么也没写，只有黑线绣的可爱知更鸟图案。在睡眼惺忪地抿下今天的第一口生命源泉后，他疲倦开口。

“你又对你的棍子做了什么？”

“我想把它和抓钩枪融合。”夜翼回答，轻轻推了推对方，“别空腹喝咖啡。”

红头罩心不在焉地指了指身后：“没事，速食蛋饼在微波炉里，过几分钟就能吃了。”

夜翼侧头看了看，确实有望见微波炉在尽职尽责地热着早餐。于是他不再计较，转而专心看起视频下方的实时留言，发现许多人都在请求他直播一下和红头罩的平静日常，他们甚至不需要任何解说，保证会在同时积极捐款。

这给人一种出卖色相的感觉，但同时谁都清楚夜翼确实是超英界出了名的好脸蛋，从当罗宾的时期他就收到过无数调侃。如今同样帅气的红头罩也在，有这样的请求再普通不过。

因此青年仅仅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就宣告妥协，总归他们都不介意活在短时间的聚光灯下。

他私心也想留下点两人相处的点滴瞬间。

「你们俩为什么在一起？」有条留言问，「熬夜了吗？」

“没错，端了个毒窝，忙到凌晨四点。时间太晚了，我们干脆就住一块。”

红头罩在几步外问他要什么，夜翼回答说蛋饼就挺好的。听见食物不够后他转过脸，歉意地对观众们摆摆手，转头去冰箱里寻找牛奶，悲惨地发现这里除了谷物麦片之外没什么其他吃的，最多还剩下半罐没喝完的无糖希腊酸奶。

被分成两份的蛋饼出现在桌上，他们翻箱倒柜地在安全屋里找出两个碗，各自倒了些含有坚果和树莓的谷物麦片，又将酸奶倒在上面拌了拌，勉强拼凑出还算能看的早餐搭配。

回到原处坐下后，夜翼用木勺子挖了些蛋饼送进嘴里，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咖啡。

红头罩一言不发地将杯子推给他。

义警心满意足地捧着杯子喝掉大半，与此同时，另一个人再次起身去烧水泡第二杯咖啡。等第一杯的寿命耗尽时，红头罩卡这点端着一壶新鲜的热饮和白色的马克杯回来。

在满上双方的咖啡因容器后，他总算注意到了夜翼衣服上的印花，不怎么满意地拉下嘴角。

“说真的，你为什么不能穿「我爱红头罩」的连帽衫？”

夜翼迟疑地回复：“因为没有买到？”

红头罩发出冷哼，翻开了自己放在桌子角上的《理智与情感》。

有那么几分钟里，他们像是都忘了还立在花瓶边缘的手机摄像头，安静地吃着早饭，时不时聊两句最近的新鲜事。安全屋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交通的噪音，有细雨坠下的轻响，树叶在窗口微微摇晃，伴随着雪粒蹦跳的踢踏舞步。

两人的勺子偶尔撞在一起，接着把同一个盘子里的蛋饼让给彼此。那个被分成完美等双份的金黄色糕点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形状，沾着碎末如游动的大陆板块四散。

夜翼不知从哪里摸来一袋可可粉，他尝试着抖了些到酸奶麦片中，新奇地推给同伴。

红头罩抬眼瞥了瞥，谨慎地挖了勺对方碗里的食物，确定它的味道还不错后才接过来洒了些。之后他们又回到了先前的状态里，夜翼会在想起某件趣事时告诉他，换来两声咕哝和断断续续的附和。书页翻动的声音掀起光影的浮动，祥和安宁。

没过多久，他的那杯咖啡又见底了，这次红头罩顺手拿过白杯子喝了两口，面不改色地放回原处。夜翼毫无意见，在添上新的热饮后提起一首近期的流行曲，两人都跟着唱了两句。

这段后来被截取成无数个gif并遭到疯狂转发。视频结束前他们正聊到蝙蝠侠的新披风。

Six》

两个人的外套上了热榜。

夜翼的制服外突然多了件白夹克，上面的蓝色花纹和他黑底凯夫拉上的鸟类完美地衔接，是个人都能看出制作者的用心良苦。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令人震惊的，真正吸引媒体注意的是它背后用蓝印花写的「我爱红头罩❤️」。

当记者围堵到布鲁德海文的英雄时，他们纷纷兴奋地追问这是谁送的礼物。义警意味深长地站在窗台上俯视各位，笑着回了句“除了红头罩还有谁”。

还有你俩的cp粉，记者心想，没胆子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没过多久，夜翼的社交媒体账号上多了张新的自拍，他照常穿着日间活动的制服，身后墙壁上挂着件非常眼熟的棕色夹克衫，上面被红色贴纸印了大大的「我爱夜翼❤️」。激情改造别人外套的义警笑容满面，还不忘举起手比了个YEAH。

不知身在何处的红头罩半分钟后就点赞了这张照片，口不对心地转发后还不忘怒斥他的缺德行为。夜翼在网上回以嬉笑的表情包，声称这是当代波普艺术。

RED HOOD_OFFICIAL：「你就不能去买一件？😑」

NIGHTWING_OFFICIAL：「不能。🥳🥳🥳」

在充分表达了自己的难以置信后，红头罩再次回复：「你等着。😤」

虽然在网上表现得非常不高兴，可在接下来几次被狗仔和记者抓拍到的画面中，以凶狠和硬汉出名的反英雄先生还是被发现穿上了这件「我爱夜翼❤️」的棕色夹克衫，常常站在哥谭的旧建筑顶上踩着罪犯的尸体俯视夜景。

合作对象蝙蝠侠为他血腥的手段和对方起争执，可还没和红头罩互相吼上几句就被他的后背亮瞎了眼睛。证据表明黑暗骑士的精神受到了创伤，他在理解自己看到的场景后足足花了半小时理清头绪，然后才跌跌撞撞地逃离现场。

你不是每天都能看见蝙蝠侠跌跌撞撞的。大家都猜他是在给长子拨打通讯，因为没过多久夜翼的账号又更新了九张版本不同的流泪猫猫头照片。

两天后，玩心大起的蝙蝠家族缺德地将蝙蝠灯标示改成了「我爱超人❤️」。

主谋蝙蝠女郎和红罗宾被罚了三天禁闭，执行人罗宾连夜逃到布鲁德海文避难。留下来继续照看夜巡活动的遗孤与搅局者抓住机会把所有人的制服都印上了爱心，给她俩打掩护的蝙蝠女侠在隔日被发现蹲在滴水兽上洗刷自己的披风，只因上面多了行「Batman is watching you」。

夜翼匆匆加入战局，在回到哥谭帮忙的时候，他逼迫所有被抓的罪犯当着镜头对哥谭骑士表白，不然就威胁要把对方吊挂在路灯上示众。

红头罩在解决任务后火速赶往现场，拿黑色喷漆把GCPD的警车门上全部涂满会飞的小蝙蝠。撇开他们毁坏公物的行为不说，在被娱乐到的公众“强烈谴责”后，蝙蝠和小鸟们终于惹毛了一家之主，由此被迫穿了整整七天的「我爱蝙蝠侠❤️」主题制服。

大都会的超人不甘示弱，在采访中举起相同内容的横幅并绕星球日报大楼飞了一周。

蝙蝠侠表示不予评论。

这件引起所有麻烦的白夹克陪伴夜翼度过了小半年，在意识到它居然防弹后民众更是追到他账号下大肆夸奖。说实话这个搭配确实很好看，在敞开时外套会向两边舒展开，令皮料猎猎作响，仿佛使布鲁德海文的义警长出了一双由反光组成的朦胧雪翼。

受到好评的红头罩理所当然地回答说“我的品味当然不错”，并发了好几张角度特别的独家拍摄照片，将身边荡着绳索飞过的夜翼拍得堪比教堂草坪上展翅翱翔的白鸽。

反英雄得寸进尺地推陈出新：「我在考虑再给他弄个蓝头盔。🤔🤔🤔🤔」

夜翼难得有点害怕：「我申请不要有鼻子的那种，谢谢。🤐🤐🤐」

红头罩的反应简洁明了：「Fuck Off.👺👺👺👺」

夜翼靓男落泪：「😭😭😭😭😭」

他的计划没有顺利进行下去，红罗宾跳出来发了无数张红头罩旧版头盔的照片，真情实意地表示有鼻子的设计真的非常可怕。罗宾则坚决拒绝这个改头换面的主意，可惜他的话迅速被搅局者和遗孤共同发出的大批尖叫emoji淹没在人群中。

蝙蝠女郎声称如果他们敢这么干，她就要撺掇蝙蝠女侠一起去布鲁德海文发起「蓝头罩滚出捕鲸之地」的活动，打死都不要看见那张漂亮脸蛋被挡起来。

无辜被提的蝙蝠女侠时隔多月发了条状态：「🌝🌝🌝🌝🌝🌝🌝🌝🌝」

白色夹克最后一次出现在春季的营救任务中，夜翼将它披在受害者身上抱着她穿过枪林弹雨。后来他忙着去捞其他人，也就把这件防弹外套忘在了年仅十二岁的女孩肩头，事情结束后也没有折返去要回他的东西。

同在现场的红头罩慷慨地表示无需退换，在女孩父亲语无伦次的感谢中说自己会再做一件印着「RH品位比我好两百倍」的纯白色风衣。

Seven》

第七次，两人参与了正义联盟的任务，他们混在能说得出名字的所有超英团队之间，仰头望着遮云蔽日的外星军队，在无数爆炸声中互相掩护。夜翼原本在指挥泰坦们协助少年泰坦的营救任务，在听到蝙蝠侠的指挥后不得不将工作交给同为领队的红罗宾。

他朝红头罩比了个前进的手势。收到信号的反英雄很乐意接下清扫的工作，两人抛出抓钩枪的绳索，在混乱中彼此抛接着飞上高空，没花多少功夫便跳上了陌生的半生物科技。

狂风吹得人皮肤生疼，他隔着黑蓝色的皮革手套也能感觉到指间锐利的棱角，好在高空作业向来是马戏团杂技演员的强项。夜翼将抓钩枪的绳索收短，抓着同伴越爬越高，后者从腿上取出特制的强化匕首，狠狠戳进脚底下的飞行器里。

金属破开后，“伤口”处渗出恶心的灰色粘液，紫红的“皮肤层”在手下剧烈颤抖，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腥恶臭扑鼻而来，熏得义警险些转头呕吐。

“……我就说你该弄个头盔。”红头罩的机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夜翼装模作样地调试了一下耳麦：“唉，看来信号被干扰得有些严重——B，下个指令？”

蝙蝠侠毫无波澜的语调平稳地介入线路：“炸了它。”

“好的老大。给我们一分钟，马上就炸。”

说完他笑眯眯地单手将爆炸性的小鸟镖拿出，上次开玩笑说自己准头更好的红头罩在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他接过来丢出去，完美正中这玩意儿的“眼睛”，优秀得能拿个十分的打靶成绩。

夜翼也很给面子地发出声欢呼，在倒计时结束前拽住对方的胳膊，猛地松开收短绳索的右手，刷啦一下把两个人同时抛进高空。

神谕的无线电里能听见他大喊：“先生女士们，我向你们介绍「飞翔的红头罩」！”

忙着地面救援的红罗宾也听见了，他抬头望了眼天空，发现自己的两个哥哥正荡在飞船下晃荡。爆炸在他俩头顶升腾，发出巨响，转眼就把这个庞然大物的“翅膀”切断一侧。

红头罩在半空抽出他的备用枪支，对准周围聚过来的外星生物就是几枪，每枚子弹都没入它们的薄弱点。如多米诺骨牌那样，为首的那个家伙嚎叫着因疼痛撞上同类，一脑袋将脸上的尖刺戳进友军的眼珠子，没花多久便把原本整齐的队列全部搅乱。

兼顾绳索走向和补刀的夜翼踩着飞船弯成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啪地给红头罩的裤腰上扣了个安全扣，再用两根手指打好绳结后向上一抛，顺利将他挂上另一根稳固的抓钩枪绳索。

得以腾出左手的红头罩松了口气：“干得好宝贝。”

夜翼惊喜地宣告全世界：“天呐有人听到了吗！他在户外用昵称！”

红头罩立刻开始后悔：“看在耶稣的份上，拜托你不要把话题的走向拉到少儿不宜的——”

他大笑着打断：“你叫我宝贝！噢，甜心！”

“看在蝙蝠侠的份上。”红罗宾暴躁地嘀咕，“谁他妈能让N闭嘴两分钟？”

穿梭在坍塌建筑物里的罗宾发出嘲笑：“父亲！德雷-红罗宾说了脏话！”

蝙蝠侠那头传来头痛的叹息。

感天谢地他们目前没打开联盟的通讯信号。

正在驾驶直升机的蝙蝠女侠崩溃：“是谁把我放进这个频道里的？”

“是我，亲爱的姐妹。”神谕的那头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好了各位，我能检测到六点钟方向——没错是你的六点钟方向，夜翼，你和头罩可以帮个忙把它也炸了吗？最好让它对着西北方电力大楼的那边倒塌。”

夜翼忙着用腿踹开越靠越近的袭击者：“这是个很难的课题，你要知道我不像你那么万能。我们能保证……嗯，大概百分之七十五的成功率？”

神谕叹气：“足够好了，快上吧。”

清空了周围后，红头罩拽着绳索一路上爬，几乎有种在攀岩的错觉。说真的，这时候正义联盟又他妈的哪里去了？华盛顿是个很大的地方，那边也还有更头痛的困难摆着，他明白，但这个——这个狗娘养的生物飞船长了骨头和血肉，凭什么只让蝙蝠们留下精神创伤？

他骂骂咧咧地站上目的地，看着夜翼从另一条线路闯入飞船内，隔了几十秒丢出一个被捆得严实的外星人，再隔两秒又出来一个。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等到十七个驾驶员全部被搞定后，气喘吁吁的义警探出个脑袋，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表演时间。把你的屁股给我从里面抬出来。”红头罩命令道，“爆炸物已经安置完毕，我要去炸隔壁的那个，你自己启动倒计时可以吗？”

夜翼充满热情地挥挥手：“甜心，我当然可以！”

分不出是谁的抱怨从耳麦里传出：“For Fuck’s Sake——”

发射了备用抓钩枪的红头罩无视了这句话，他跳到第二艘更小的生物飞船上，掏出剩余的所有爆炸物给它嵌进去。庞然大物发出疼痛的怒吼，试图用皮肤表层的小型炮火反击，转头就被出现在头顶的蝙蝠女侠火力压制。

给同盟比了个感谢的手势后，他终于安装好了所有的零件，收紧了抓钩枪的绳索向夜翼报告。在飞船内部的义警收集好了所有必要信息，立刻同意离开。

夜翼从离坠毁只有一步之遥的飞船舱口爬出，对目前位置更高的红头罩大喊撤退。

后者满意地抛下从直升机上丢来的绳索：“顺着这个爬。”

蝙蝠女侠催促道：“联盟那边也搞定了，有人收到搅局者和遗孤的消息了吗？”

“唔……他们目前在泰坦那边，无线电静默，通讯可能损坏。但闪电小子报告说她们都很好。”神谕一心三用地四处检测情况，“地面救援人员全部存活，任务完成进度良好，正义联盟所面对的母舰已经炸毁，这两艘较大的飞船解决了就算成功。”

抓着绳索的夜翼正忙着往身上添加固，他在四周响彻云霄的外星警报中皱眉，力图忽略这个扰人心烦的声音。蝙蝠女侠驾驶着直升机往上提升，稳稳地将他们拉离即将爆炸的两艘飞船。

万事都看似顺利，红头罩没有急着往上爬，而是伸手去拽浑身溅满血的同伴。

确实手臂发疼的夜翼感激地笑了笑，抓住他的胳膊快速行动。

两人脚下突然一空。

神谕的尖叫声刺破无线电，埋伏在云层中的最小型飞行器成群地涌出，蝗虫般撞向直升机。通向软梯的绳索被激光割断，猝不及防的知更鸟纷纷从半空坠落，相握的手也被重力蛮横扯开。

跌回飞船顶部的红头罩险些被甩下去，他在爆炸的倒计时中射出抓钩枪。夜翼则向着双翼被毁、正在下降的那艘摔去，他看见有三艘小飞行器不要命地撞上同伴鲜红的影子，爆炸的火焰燎到了棕色皮夹克的衣角，浪潮般淹没了熟悉的轮廓。

世界旋转，他绝望地发射绳索，只来得及勾住直升机起落架的边缘。当义警有能力摸到另一艘飞船坑坑洼洼的表皮时，正躲避袭击的蝙蝠女侠也遭到了埋伏。

她不得不背着降落伞跳出驾驶座，努力在降落的过程中捞起不停下坠的夜翼。

而他还在拼命寻找红头罩的痕迹，震颤的轰鸣与火药苦涩发辣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滔天的热浪将人类掀到边缘，他被恐惧占领的心跳砰砰砰地砸碎美梦，膨胀的痛苦侵袭已经开始晕眩的视野。有人在大喊杰森这个名字，也许是他，也许是凯特。

他努力地扒住飞船的舱口，徒劳地想要触碰蝙蝠女侠伸出的手，失去红头罩的可能在脑子里反复回荡，迫使他错过了一道飞来的激光。

红发的义警张开嘴，她的惊恐被掩盖在黑色面罩下，降落伞被第二轮爆炸引起的风声挥开。

夜翼感觉肋下发热，耳麦里响起神谕布满杂音的大声询问。

他摸到血，感受到刺骨的疼痛，还有无限扩散的麻痹感。在被甩进飞船的舱口里时，他的脑袋应该是撞到了操作台旁边的金属方块，柔软的、血淋淋的墙壁拥抱着他的胳膊，在天旋地转中挤出最后的氧气。他们在向着大地飞去。

我还不想死。夜翼神智不清地告诉自己，他还在想着也许已经丧生在爆炸中的红头罩。机器的轰鸣与耳朵里不停歇的喊叫重叠，他很想回答些什么，却完全分不清谁是谁。

六秒后，飞船撞上半栋被炸开的楼与人行道，在巨响中引起第三轮毁灭性的爆炸。

寂静。

听觉回归的时候并不清晰，碎掉的耳麦在他头旁边卑微地躺着，有石块压住了他的腿，还有软绵绵的、生肉似的东西摁着他的手臂。

近乎走投无路的脚步声远远响着，特罗亚的大叫漂浮在空气里。

“……回答我！夜翼！”

第二个声音说：“上帝上帝上帝，他的皮下定位就在这里——”

第三个家伙在发抖：“你们觉得他还活着吗？我操，这个地方已经他妈的被炸没了。”

第四个女声暴怒：“闭上你的嘴，海风暴！专心给我把夜翼挖出来！”

“海神的胡子——”

他深深吸入尘埃遍布的氧气，筋疲力竭地咳嗽起来。

这立刻让附近的废墟被扒开，罗宾鲜艳的制服映入眼帘，他的手套已经被磨破，正徒手推走面前的障碍物。不知道过了多久，夜翼缓慢地感受到了照在脸上的太阳光，他的脑袋被托着，男孩正焦急地询问他感觉如何。

看来制服上的监测都坏了，是电磁脉冲的原因吗？他想不起来，忍着浑身的疼痛挣扎着坐起，被围在左边的闪电侠轻轻摁住了胸口。

记者的镜头前，明显还在晕乎的夜翼发出闷哼，吓得对方收回手。

“抱歉，老兄，我没想到你这里也受伤了，扫描仪坏了，而超级小子正在另一边营救——”

“Walls。”义警挤出气音，“红头罩在哪儿？”

罗宾瞪着他固执的脸：“他还活着，虽然也受伤了。”

夜翼闻言绷紧了肩膀：“随便谁，麻烦现在带我去看他。我得看看他。”

“你疯了吗？！”特罗亚差点要伸手把好友敲晕，“EMP之后，我们连你身上断了几根骨头都暂时看不清楚，要是半途上有什么意外，像是你肺被戳破了怎么办！”

“我的肋骨很好。”他祈求道，“求你了，我真的得看看他。耶稣！我必须要看看他！”

“我不同意！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闪电侠站进来充当和平使者，他温和地拍了拍特罗亚的背，转而看向夜翼：“嘿，看着我，伙计。你显然有脑震荡，而且可能被许多恐怖的幻觉浅浅地惊吓了几分钟，所以我会带你去看红头罩。但答应我事后你必须立刻接受医疗检查，同意吗？”

夜翼迟钝地思考了几秒，他在罗宾的抗议中表示同意，遵循本能揉乱了弟弟的头发并亲吻了他脏兮兮的额头。海风暴和天兆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地让出路来，看着领队被好友抱起。

特罗亚恼怒地一脚踹上废墟，在报道中狂躁地谴责说爱情鸟都他妈该被淹死在游泳池里。

罗宾出神地摸了摸额头，在发觉有人看着后愤然拿袖子擦起来。

记者发出声难以置信的大笑。

很快摄影师跑向了闪电小子的所在处，正赶上同样狼狈的红头罩被救出来。他坐在地上，一条腿被紧急处理后缠满了绷带与夹板，费劲地把碎了大半的头盔扶正，不让满身灰尘的夜翼看清脸。

他身旁的义警胡乱抹着多米诺面具下渗出的泪水，非要把它取下。闪电侠识趣地走远几步去和浑身割伤的蝙蝠女侠尬聊，把空间留给正在“争吵”的两只受伤蝙蝠，顺便向跑来的红罗宾报告情况。所有人看起来都很放松，在医疗车的边上喝水的喝水，休息的休息。

作为一次外星大入侵的任务来说，没有任何成员死亡无疑是值得庆祝的事情。记者在周围问了一圈正义联盟在哪里，得到搅局者的回答说他们都在城市的另一边收尾。

好吧，眼前也不是没有新闻可以播。作为超人的粉丝，摄影师戏剧性地叹了口气。

她将镜头对准了交流最频繁的夜翼和红头罩，前者正在调侃说自己果然不是唯一被吓哭的那个，后者则摁着红色的多米诺面具嘀嘀咕咕。

“——我实际上都以为你被炸死了，噩梦重演，你懂吗？”

“怎么，你今天很情绪化。”红头罩摸出根烟叼进嘴，“你砸到头了？”

夜翼顿了顿，摸摸脑袋：“我想是的？”

“我靠，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坐着？你断了几根骨头？你是从哪里被救出来的？”

“我掉进了那个爆炸的飞船里，就像你看见的……其余的，我不确定。这很重要吗？我觉得我还好，就是脑袋有点晕，还中了一枪-呃-激光？罗宾帮我紧急处理了，或者是天兆？我想不起来……”

红头罩点燃了烟：“你需要检查，准备让我喊还是自己喊？我告诉你，今天别想站着走回去。”

“你也走不回去，「我的帅腿裂了三截」先生。”

“别让我想起痛觉这个玩意儿。”

“晚了。”夜翼用手指将烟夹走，“再提醒我一遍为什么他们还没来？”

他流血的嘴唇在微笑，然后叼住了这支烟，学着红头罩的样子吸了一口。光从模样上来看，他绝对是个有天赋的尼古丁使用者，堪称平静温柔地对着同伴呼出灰白色的绵长烟雾。

表情空白的红头罩眨了眨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摁灭烟头。夜翼的蓝眼睛在破碎的白色透镜后闪烁，擦干净的脸上有渗出鲜红色的小划口。青年乌黑的微卷发丝垂在鼻尖，烟雾朦胧了一瞬，勾勒出他骨骼形状完美的侧脸。

该死的性感。

他质问：“老实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没学会过。”夜翼咳嗽两声，“只是我们关系那么好，肺癌也要一起得才行嘛。”

红头罩凑近去嗅闻他脸上的烟味，为这个家伙毫无棱角的讽刺而烦恼地抿紧嘴唇，因忙碌而忘记刮掉的胡茬蹭到了对方光洁的下巴。义警嫌弃地咕哝一句，双手摸上伴侣胸前的蝙蝠，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毫无预兆地吻在他干裂的嘴上。

摄像头完全没有防备，它剧烈地抖了抖，迫使男记者止住话头去查看。在明白眼前这一幕是什么后，他发出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仿佛被谁踩到了脚。

正在吃第四个高热量蛋白棒的闪电侠叹气：“没见过人亲热吗？”

夜翼和红头罩分开，各自平复呼吸。

记者捂住心脏：“我是新来的，我-我-我不知道——”

“嘿，那边的！”红罗宾跳出来替他解惑，扬声问，“你俩到底正式出柜了没有！”

他没有得到回答，因为伤痕累累的正义联盟终于赶到这里汇合，刚出现就听见了这声大吼。世界大概在那一秒被摁下了暂停键，显然毫不知情的超人张大了嘴，傻傻地看了眼神奇女侠。亚马逊人从头到脚都写着「Wow」，又将这个火热的注视传递给阴沉沉的蝙蝠。

哥谭骑士嘴角抽动，他身后的绿灯和绿箭发出放肆的狂笑，其余成员则明智地选择融入背景，和完全没把这当回事的泰坦们说说笑笑，恢复原有的氛围。

罪魁祸首红头罩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自己黑漆漆的老大：“你还不知道？”

蝙蝠侠僵硬地摇头，离心脏病发仅有一秒。

“而你还管自己叫侦探。”夜翼新奇地说，“我们俩都在一起那么久了，你真没发现？”

“……我以为你们就是普通的关系好。”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遗孤别过脸，在原地笑到肩膀颤抖。

红罗宾也不敢相信：“他们俩明明之前还在通讯里调情！”

“好吧，打住，这简直是疯了。”红头罩揽住夜翼的肩，完全无视了旁边仍然在目瞪口呆中的记者和摄影师，目光放在蝙蝠侠身上，“我以为我们没必要进行这个步骤——看在随便什么的份上！你都不看社交媒体的吗？我以为这是必要工作？”

神谕在外放的通讯器里掺和一脚：“这方面现在是我和RR在负责，老大的重心都放在其他东西上，你知道的……我也以为他早就看出你们不对劲。”

蝙蝠侠标志性的喉癌声线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我没有收到任何警告。”

搅局者试探着解释：“因为没什么好警告的？他俩是睡了而已，又不是把谁炸了。”

遗孤赞同道：“大家都知道。”

罗宾感受到父亲深沉的注视，他拉起兜帽盖住头，战略性回避。

记者在旁边询问这里是不是有致幻毒气，闪电侠摇着头告诉他去网上多转转。红罗宾还在重复无线电里的调情，红头罩浑身伤痕地把脸埋进伴侣的肩窝，选择停止面对这个无理取闹的现实。

“Okay，Okay，我能搞定。”夜翼搂住他，无视了自己几乎要烧起来的肺，对着摄像头点点头，“我猜这就是正式出柜的环节了，介绍一下，这是红头罩，身高六英尺，擅长枪械冷兵器还喜欢阅读，是个活着的奇迹与我们家最优秀的侦探之一。”

蝙蝠侠说：“我知道。”

脑震荡夜翼再次惊呼：“那你怎么说不认识我男朋友！”

红头罩再也克制不住喷薄的笑意，他摁住对方恶狠狠地亲了第二口，并在夜翼不解的注视里大喊，要求赶紧来个人把这家伙带去照脑部CT。

Eight》

当天被做成表情包的有受害者不计其数，包括但不限于「我是谁我在哪」的超人、「yooooooo」的神奇女侠、「瞳孔地震」的蝙蝠侠、「快来看热闹」的绿灯和「无声尖叫」的背景钢骨。

泰坦和少年泰坦们风轻云淡，以「多大点事」的著名态度屠杀了各大板块。

“所以他们之前确实是在帮两人出柜。”晚间新闻评论道。

被正主整疯的cp粉追到泰坦的官方账号下问是否能再拍两张双人照，就像模仿《史密斯夫妇》的那张一样。经典毕竟是经典，对吧。

然后他们得到了一组复刻蜘蛛侠的照片，漂亮的光影、明暗交错的线条。夜翼倒吊着在小巷子里，一只手抓着被改造成抓钩枪的卡里棍，双腿抵在绷紧的绳索上勾起嘴角。穿着夹克衫的红头罩无奈地走上前、摘下头盔亲吻他，肩膀印着「Love is Love」的红蓝字样。

两位当事人都转发了它，配上成串的彩虹旗和爱心，顺便把头像换成了对方的屁股和胸肌。

END.

夹克衫灵感来自苍白骑士刊。

迪克：红头罩可是当着你的面拍了我的屁股。

杰森：我们还穿了情侣夹克衫。

布鲁斯：………

布鲁斯：我就知道。

布鲁斯：果然当阿尔弗雷德向我保证一切正常的时候更需多加思考。

布鲁斯：顺便，麻烦你们把头像换回去。

简介：蝙蝠家的男孩们谈恋爱了，他们打赌布鲁斯不会发现。CP：jaytim，damidick以及一点点brucehal，男孩们年龄微调，迪克22，杰森20，提姆18，达米安16。轻松沙雕文，ooc警告。

正文：

 1

最先让布鲁斯发现不对劲的是迪克。

说实话，迪克的那些行为，想不让别人发现他恋爱了都难——每天对着手机面带微笑，不仅天天待在家里不出门，还总是和达米安谈笑风生（这一点是让蝙蝠侠最起疑的，毕竟他以为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等不到他的儿子们和睦相处了）。

然而，就算证据确凿，事情却仍然有奇怪的地方。早在发现异常前，布鲁斯就一直在监视所有的中年男性反派以及迪克的身边任何的红发队友，不管是真发、假发还是染发（不然你以为蝙蝠侠是为什么几乎“不管”迪克恋爱的？），都没有任何和迪克一见钟情或者是旧情复燃的迹象。在这之后，布鲁斯把搜索范围从全球换到全宇宙，都没有任何进展。这让蝙蝠侠不敢相信，但经过他再三确认后，也只得出了迪克最近和兄弟们关系很好的结论。

于是，蝙蝠侠决定直接去问自己性格开朗的大儿子：“你最近是在和什么人谈恋爱吗？”

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迪克笑弯了眼，点了头。

“是谁？”布鲁斯忍不住问。

“某只最可爱的小狼狗。”迪克用桃花眼夹了一下布鲁斯，哼着小曲儿去找兄弟们了。

于是布鲁斯更迷惑了。

 

接着，让布鲁斯更烦心的是，他最乖、最听话的三儿子，似乎迎来了他迟来的叛逆期——提姆开始上班迟到、夜巡早退，甚至连着几个晚上夜不归宿。

讲道理，提姆是这几个孩子里最像他的一个，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这几个孩子中最工作狂、最不会生活的一个。所以，到底有什么能让一个靠咖啡续命、7天24小时不休的工作狂不务正业呢？

一开始，布鲁斯只是单纯的以为提姆因为实在太累了，所以以此委婉的罢工抗议。故而，布鲁斯适时的担起了作为父亲和总裁的责任，开始每天按时上班、定点夜巡以及给他疲劳的三儿子放假，期待用这种无声的示好，让他最省心的三儿子早日浪子回头，结束他迟来的叛逆期。

然而，布鲁斯发现他不仅错了，而且还错的离谱。

在布鲁斯重新接管韦恩大厦和蝙蝠洞后，在布鲁斯隐藏在护目镜里满怀期待的眼神中，提姆不仅没有“浪子回头”，还“变本加厉”收拾了几天的衣物“离家出走”了。

尔康手的布鲁斯：……

不论是什么原因，提姆绝不是因为疲劳罢工。布鲁斯绝望心想。所以，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一个青少年夜不归宿呢？不，布鲁斯拒绝去思考这个答案。

到底是哪个混蛋拐走了他的小鸟？布鲁斯在他的心里发誓，他一定会叫那个混蛋好看。

 

在日常迷茫大儿子的恋人和愤怒三儿子的恋情中，日夜脱发的布鲁斯这段时间只有看到杰森的时候才会觉得欣慰。

这是因为杰森开始回家住了，而提姆看到杰森回家住，也很少往外面跑了。

不仅如此，杰森还主动帮家里的忙。白天帮阿福做饭、浇花，还帮提姆收拾房间、送饭和处理公务，晚上主动提出要帮布鲁斯夜巡或是帮提姆处理数据等等。杰森还像阿福学了几个新菜式，好看又好吃。在这个被厨神诅咒的家里，杰森毫无疑问是个厨艺天才和居家能手。

这种“其乐融融”一直维持到杰森支支吾吾的询问布鲁斯对未来儿婿有哪些要求。

布鲁斯：虽然似乎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但是……

这个意思是马上就要带人回家了吗摔！！！

所以还是谈恋爱了吧！！！

迪克干啥不行，怎么净带着弟弟们谈恋爱！！！

 

最后，在经过三个儿子的洗礼之后，达米安即便掩饰的再好，“经验丰富”的老父亲布鲁斯还是发现达米安恋爱了。

先是每天沉迷手机无法自拔，接着又在仔细打扮后定期去布鲁德海文，次数频繁到布鲁斯以为布鲁德海文出了什么魅魔狐狸精，多次想去一探究竟，但是无功而返。达米安甚至在他出去约会、让夜翼代班蝙蝠侠的时候都不再嘲讽，还支持布鲁斯多出去，不介意和夜翼夜巡，只要让他定期去布鲁德海文。

对了，达米安不再对他的哥哥们冷嘲热讽，还对迪克改口，不再叫他格雷森。

 

“所以……这就是你这段时间这么烦心的原因。”瞭望塔上，哈尔大笑道，“这可是我听到最不蝙蝠侠的一个故事了，布鲁斯。”

“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样对待我的儿婿们。”布鲁斯叹气。

“你已经确定了他们的恋人都是男孩子了？”哈尔惊讶。

“上次我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向我出柜了。”布鲁斯无奈，“可是我查遍了，还是查不出到底都有谁。”

“well，耐心是做家长的美德。”哈尔翘着椅子冲布鲁斯wink了一下，他用灯戒变出了四只绿色的小鸟，让他们叽叽喳喳的围着布鲁斯飞，“这也是做父亲的必经之路，布鲁斯。”

“阿福也这么说。”布鲁斯有点不开心，“很快这也是你的必经之路了，哈尔，你打算怎么和你的继子和儿婿们相处？”

“emmmm，我不知道？但是我可能就……直接和他们谈谈？”哈尔苦恼的叹气，让小鸟们落到自己肩上，“毕竟，这是做父亲的特权？”

布鲁斯盯着哈尔肩上的小鸟们，陷入了沉思。

 

2

 一个月前，圣诞节。

“所以……你怎么说?”达米安抓住迪克的手，上前一步把他压在挂满檞寄生的墙上，动作里充满了言语里没有的强势。

达米安静静的等着迪克的回答，好像这样就可以掩饰他那剧烈的心跳。他现在已经长得比迪克高了，他已经成长到了直接穿上蝙蝠侠的制服又不会有任何人质疑地步，他也终于拥有了追求他曾经仰视的人的资格。是的，他仰视他，他崇拜他，达米安虽然从来不说，但是在心底最深处，他自已永远知道那个答案。

崇拜他，喜欢他，想要占有他。

迪克惊讶的回望达米安，他漂亮的蓝眼睛倒映着圣诞的灯光，璀璨又瑰丽，像是盛满了整个世界，让达米安为他着迷。

“天啊，布鲁斯知道了绝对会杀了我。”迪克浑身酥软，满脸绯红，但是他还是故作镇定的开口了，“我愿意，天啊，我愿意。”

话音未落，但已经得到了肯定回答的达米安迫不及待的亲了他，让一切暧昧与激情沉寂于这一刻。小巷入口的圣诞彩灯忽明忽暗，让景色愈发迷离，而墙头的檞寄生，在风中微微摇晃，青翠欲滴。

 

“咔嚓”一道闪光打断了达米安和迪克亲密时刻，两个人猛地回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oops，没有打扰到你们吧？”提姆一手挽着杰森，一手举着相机，微笑道。

迪克：！！！

达米安：你已经死了.jpg

“小翅膀！提宝！你们…你们…”迪克震惊到说不出话来，“难怪最近你们两个形影不离，原来是…原来是…”

他不知道哪一个跟吓人——是中间两个弟弟约会撞见他和最小的弟弟kiss，还是他在和最小的弟弟kiss的时候发现中间两个弟弟在约会。

如果蝙蝠家族里有最尴尬瞬间排行榜，这个瞬间一定可以力压“达米安撞见布鲁斯having sex”、“布鲁斯撞见迪克with companies”和“阿福看见布鲁斯在偷吃小甜饼”，成为第一名。

如果这个时候有名字，那么请一定要叫那些布鲁斯不知道的圣诞小巷伦理大戏。迪克默默的在心里想。

“不管怎么样，布鲁斯一定不能知道这件事！！！”迪克崩溃。不仅带着弟弟们谈恋爱，还和弟弟谈恋爱，布鲁斯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他的啊啊啊啊！

“哪件事，是我和鸟宝宝在一起了，还是恶魔崽子向你告白了，还是both？”杰森带着提姆一样的圣诞围巾，完完全全无所谓。

“当然是所有的事！！！”

“那……不如我们来比赛吧？”提姆兴冲冲的说，“我们两对中谁先被布鲁斯发现，那两个人就无条件答应另外两个人一个条件什么样？”

“可是父亲不可能发现不了我们有情况。”达米安沉默了一会，很明显这个比赛几乎戳中了他的死穴。

“所以我们就让布鲁斯发现我们有情况，但是不能让他发现是谁。”提姆说，“你们觉得怎么样？”

杰森耸耸肩。这个游戏不仅可以光明正大的和鸟宝宝秀恩爱，还可以刺激一下老蝙蝠，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想赢过我的人还没有出生。”达米安说，“Challenge is accepted.”

迪克：等等我还没有答应？？？

 

就这样，蝙蝠家的男孩们有了一个“友好”的赌局，虽然很难讲这是不是提姆针对达米安好胜心的一个局，但是从今晚过后，所有人都开始在被蝙蝠侠发现的边缘疯狂试探，快乐.jpg

 

3

 现在，韦恩宅。

“迪克是第一个暴露的，但达米安是最后一个，所以我们现在是2:2平局。”提姆坐在杰森旁边，腿却搭在他身上，“现在就要看我们中哪一对被发现的最晚。”

“说实话，恶魔崽子最后一个被发现有情况真让我意外，我以为他是最想要赢的那一个。”杰森就着他家鸟宝宝的手，喝了一口咖啡。

“那是因为我如果突然表现很积极，父亲一定会起疑。但是很明显，陶德你的脑子想不到这一点。”达米安嘲讽道。

“别吵了，小D。”迪克躺在达米安的腿上有气无力的说。他最近白天上班，晚上演戏，还要谈恋爱，实在是累到身体都被榨干。

“我是不介意少爷们偶尔玩一下这些有利于‘增进家庭感情’的小活动，但是请在必要的时候让你们忧心的老父亲了解一下真相就好。”阿福给男孩们送来了小甜饼。

“我会的，阿福。”迪克说。只在布鲁斯不会抓狂的情况下。

 

“所以，假如你们赢了你们会提什么要求？”提姆好奇的问，“迪克不用问，一定是要四人约会。我想要达米安代替我上班，而我自己去咖啡厅约会。你们呢？”

“看来我们想要的一样，鸟宝宝。”杰森笑道，“这可不公平，我必须重新想一个，你觉得看恶魔崽子和鸟妈妈一起穿女装跳草裙舞怎么样？”

“脑子是个好东西，陶德，可惜你没有。”达米安恶狠狠的瞪了杰森一眼，“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想赢而已。”

“OK，所以达米安的条件作废，那么迪克你可以再想一个。”提姆说。

迪克：……

“好吧好吧，you get me.我确实想要四人约会，但如果我还可以在想一个的话……”迪克坐起来好好想了一会，“那要不就一起四人女装约会？”

众人：……

在场除了阿福还在优雅的打扫，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很多时候他们这些做弟弟的实在是搞不懂大哥在想些什么。

突然，提姆从杰森身上跳下来，快速查看着监控，神色慌张。

杰森也跟着紧张起来，连忙问：“怎么了，宝宝鸟？”

“我发现一个安全漏洞。”提姆抬起头，“另外，布鲁斯好像回来过。”

“我们这是暴露了？”迪克有点不敢置信，“所以我们是平局吗？”

达米安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既然是平局，那就算我们都赢了？”迪克惊喜的说，“那我们是可以女装双人约会了吗！！！yes！！！”

达米安：！！！

杰森：？？？

提姆：……

醒醒吧！夜翼！这个时候是想这个事的时候吗？！！！

 

4

 瞭望塔休息室。

“so……你这是被你的小棉袄们给整了吗？”哈尔笑到扶不起腰。说实话，哈尔真心想让布鲁斯在值班结束后和蝙蝠崽子们谈谈的，而他留在瞭望塔上也是想看看后续而已，根本没想到蝙蝠家的男孩们给他和布鲁斯那么大一个“惊喜”。

“刚刚你还在想要怎么对待你的儿婿们，现在只要想想如何正确对待你的儿子们，你多省事啊！”哈尔笑到不能自已，他用灯戒拼出“世上最好的爸爸”几个绿色的大字，把它们放到蝙蝠侠的头上，闪亮的绿光照的布鲁斯的脸更青了。

“You are not helping,Lantern.”布鲁斯坐在沙发上，一脸挫败。此时的他既不是正义联盟远筹帷幄的领头人，也不是叱咤风云的韦恩总裁，此时的布鲁斯只是一个不知所措的父亲而已。

哈尔听到这话，绕到布鲁斯身后，俯身环住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俏皮：“或许你顺其自然就好，你知道的，就像我们一样，just ~ go with it.”

“别担心，宝贝。”哈尔从背后抱住布鲁斯，取下了他的面具，低声在他耳边说，“我才是那个要担心的人不是吗？毕竟要想好怎样对待自己的继子和儿婿真的很难。所以，甜心，你愿意教我做一个好爸爸吗？”

布鲁斯抓住哈尔的手，两个人慢慢靠近。

“嗯哼。”哈尔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布鲁斯把他的嘴堵了。

 

可就当两个人更进一步之前，瞭望塔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蝙蝠家的男孩们冲了进来。

“布鲁斯你听我们解释，我们错了!!!你们在干什么!!!我的天!!!”

“怎么了布鲁斯，我们刚刚好像听见有人大叫——呵!!!”值班的超人和闪电侠也冲进了房间。

一瞬间，所有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看着在场所有人的脸色，脸皮厚如哈尔仍然恨不得想当场自杀，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晚…晚上好啊孩子们。”哈尔结结巴巴的开口，试图缓解这一刻的尴尬。

布鲁斯长叹了一口气。

 

那些困扰布鲁斯许久的、关于“如何正确对待你的儿婿”或是“如何正确对待你的儿子”的等等问题都随着这一刻仿佛永不消亡的尴尬烟消云散了，现在，摆在所有蝙蝠家男孩子面前的问题是——

如何正确对待你的继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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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啦开心，阅读愉快啾咪咪咪~

第一次写亲密戏，真的好害羞呀我的妈，捂脸

可能会写一个如何正确对待你的继父叭，但也可能不会写。

明天写鼠鼠au（已经写完啦，可以直接下一篇）

cp降快，全文1w+

预警：强制i有。没逻辑纯粹为了爽，狗血buff叠满。原作世界观但非原作线，剧情线变动大。

上一棒：@白拉拉 92835 

下一棒：@玥macy/葱油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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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到了，先点餐。快斗还是约定的时间到达就好。】

看见这条讯息时，黑羽快斗手指一颤，当机立断地取消了他的计划，按键回复道——

【嗯嗯，我也出发啦～】

随后，他若无其事地看着商铺内陈列的衣服，很像逛街的人的随意溜达，却是重新从监控的死角来到了镜头的视野之中。

这或许是杯弓蛇影，但过去那无数次的逃跑、以及失败后那令人不敢回忆的遭遇，让他已经失去了赌这一把的勇气。

就像是被栓住锁链、关在笼子里的鸽子，在数次撞得头破血流以后，哪怕解开束缚，也只能飞到笼子顶的高度了。

或许唯一还能庆幸的是，黑羽快斗是清醒地认知到了自己精神的逐渐妥协……这或许是一种悲哀，但也意味着，他还有挣脱那无形锁链的能力。

虽然不是现在。

“叮铃铃～”

少年带着一身夏日的热气跑进约定的餐厅，推门进入包厢，便被空调房里的温度激得打了个哆嗦。

“怎么这么着急？”

波本早在玻璃窗旁看见了他的身影，站起身来准备迎接，便被急匆匆的少年撞了个满怀。

黑羽揉了揉撞痛了的鼻尖：“外面太热了。”

6：32。

他还是来晚了。

金发男人微微勾唇，并不在意他迟的这一两分钟，还贴心地拭去他额头的汗珠，并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先吃饭吧。”他温和地说。

“……”

黑羽快斗的心头比刚进屋时又凉上了半截。

因为他清楚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先吃饭，其他的账，吃过饭再算。

——他果然知道了。

“我……“黑羽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被人轻轻捏了捏脸颊。

“嘘。”波本的大拇指按在了他的嘴角，“别怕，你这不是回来了吗？小孩子稍微有点调皮，我不会生气的。”

黑羽快斗信了。

但他的经验告诉他，“不生气”并不等于这件事翻篇了。

所以在落座时，他没有理会那片空荡荡的位置，非要和金发男人挤在同一张卡座里。

“在撒娇呢。”波本揉了揉挤过来的毛茸脑壳，失笑道，“这么害怕，怎么还要逃跑？”

从内容上来说，黑羽的回答和曾经他反抗最激烈的时候的怒骂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因为表达的方式更加平静亲昵，竟然会让人产生一种“他在撒娇”的错觉。

“因为你不是好人，强.迫我，欺负我，以前还总让我去查那些危险的事情……”

虽然递出情报以后火急火燎去救场的黑羽快斗发现，那些重要的地方并没有发生什么坏事，反而是这家伙所属的组织损伤惨重。

但他现在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不想管这些细节问题。

“所——以——说，我觉得你是个对社会有害还欺负小孩的人，我想逃跑很好理解吧？”

波本没有打断他，安静地听他说完，又沉默了片刻，忽然眼中流露出笑意：“是这样的，你说得对。”

无论背后有多少能被理解、能被原谅的理由，至少在对待快斗这件事上，他的确是将私心掺杂在了那些冠冕堂皇的名义之下。

“所以快斗，继续逃跑吧。永远不要放弃才好。”

这次换成黑羽快斗不说话了。

他一直觉得波本这个男人相当拧巴。

波本伤害他，却也算救过他，纵容他，却也要控制他。在他极端抗拒的时候，波本不择手段也要将自己留下。现在他麻了，跑到一半都能回头了，波本却又是一副让他保持自我的姿态。

“你这是想趁我逃跑，好找借口欺负我吗？”黑羽不信他有这么好心。

“欺负你还需要借口吗。你都说了，我是坏人。”波本直白地表达自己没有好心。

“……”

黑羽快斗自认情商不低，能看透不少人的心思，可偏偏与他朝夕相处近一年的波本，他始终无法理解。

连带着，他也开始看不清自己了——

如果让一年前那个刚刚从黑暗中脱离，看到的却不是温柔照顾自己的好心人，而是一群将周围打砸得一团乱的恶徒，又被那恶徒的首领按在病床.上，无论怎么挣扎反抗都无济于事，只能咬着唇、眼中带着恐惧与痛恨被人一寸寸钉入的黑羽快斗看看现在，大概会愤怒地告诉自己，清醒一点，他被波本pua、或者患上什么斯德哥尔摩了。

如果让半年前那个数次逃跑未遂、终于崩断这危险男人的底线，被人以强硬的手段完全压制禁锢，灵活的手指都被节节桎梏到指根，浸泡在无时无刻不被快.感侵袭、分不清日夜的折磨之中，时刻被迫保持高昂的情绪、甚至过多的快乐累积成痛苦的黑羽快斗看看现在，大概会惊惧地觉得，自己真的从身到心都被波本驯化了。

可黑羽快斗知道自己不是。都不是。

他只是在被迫面对这汹涌澎湃来袭的生活躺平的同时，多了一点不掺杂感情的好奇心而已。

或许是魔术师的直觉，又或许是因为一些不曾串联起来的蛛丝马迹。他觉得这穷凶极恶的家伙，可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坏。

当然，就算他是个好人，黑羽快斗也不会原谅他对自己做出的恶行。不过是在无奈消遣时，暂时还愿意暂时当个“侦探”，去追寻一下这位危险先生背后的真相。

就当是，完成使命以后的退役怪盗，在失去自由的空虚之下，不理智的小冒险吧。

冒险的宝箱，会开出奖品，也会开出怪物。

晚餐的小蛋糕很甜很好吃。这是奖品。

订了晚餐却又不吃饱，非要晚上回家加餐的大人，这是坏怪物。

走进住地，黑羽快斗还在回味那甜软的口感，转眼就被扣在了墙上，被迫仰头接受那带着些苦涩味道的亲吻。

“唔……晚上喝咖啡，你今晚又不准备睡觉了吗？”黑羽脸颊微微皱起，“还是不加奶不加糖的。”

“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需要提提神。”

小孩听见这话，不爽的表情一转，眼神中略带窃喜。

波本好心地打补丁：“你的事也是‘待处理’之一。”

黑羽又变得悲伤了——说什么不用借口，这一劫不还是难逃吗？

不过，魔术师最会讨价还价了。

他心中的嘀咕不为人知，脸上仍然维持着标准的微笑，诚恳为自己最后争取一点权益：“那等会可以不接吻吗？你喝的咖啡浓度太……唔。”

讨价还价失败。

波本用行动说明了不行。

在支付今日行为代价的黑羽快斗坐在金发男人身上，被亲得迷迷糊糊、又被苦得精神百倍的时候，愤愤想着，他一定要查清这个让自己吃苦的男人的真实身份。

如果真如他所想，波本其实并不是黑色一方。到时候，就轮到他用身份要挟，反客为主提出要求，真正地摆脱黑暗、远走高飞。

至于目前看来偏执和控制欲强烈到有点发病的波本……

黑羽快斗想，管他呢。

他可能会因为身份问题大度一点，不去计较这家伙的恶劣行径。但就像波本不生气不代表不会采取行动一样，他也没法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如果真的被两人目前缓和的关系迷惑，沉溺在这安稳、甚至还有点幸福的生活里，完全忘记过去的话，是对曾经在恐惧绝望痛恨中挣扎的自己的背叛吧？

有机会，当个陌生人，就是他们最好的关系了。

身体最紧密连接的两个人，看上去更沉沦、几近失去理智的其中一方，脑子里充满着的是如何抽身，重回陌路。

黑羽快斗想的很清楚明白，也对自己未来做好了十足的规划。

可惜。

再聪明的人，也无法让“未来”完全按照预想发展。

曾经波本对黑羽快斗询问，他有没有可能、或者什么时候能接受自己这个问题时，黑羽斩钉截铁、连谎言都不愿说。

他故作沉思，就像一般的小孩口无遮拦一样，笑道：“大概是等你死掉的时候吧，说不定我还能怀念你一下。”

就算目前两人的关系缓和，那也只是因为黑羽单方面的妥协。

他怕了，累了，可以做一块乖巧可爱的小蛋糕。

但小蛋糕里藏着点玫瑰花，让那带刺的美丽植物扎一扎非要逮着他品尝的坏家伙，还是没问题的。

波本被扎了也并不生气，只是捏了一下他的鼻子：“看起来，如果死后不变成鬼、回来看看快斗就有点可惜了。”

“嗯嗯嗯，那到时候欢迎你回来。”

……

这个“时候”来得很快。

那是两个走向末路的组织最后的自毁式袭击。

久违的怪盗降临，让黑白双方都感到意外，无辜卷入的民众却像是看见了希望。

可在滔天巨浪拍来的时候，一人之力终究改变不了什么。他只能像拾起海滩上即将干涸而死的海星一样，能救一个是一个。

这险些搭上了他自己。

说是险些，也不过是因为那炸弹的倒计时走向终结前，有人推他出窗外。

紧接着，剧烈的冲击把那刚刚展开翅膀的白色鸟儿送到了更远的地方。火光冲天的大楼也终于承受不住这场灾难，在那小小的身影离开波及范围时，恰到好处地轰然倒塌。

黑羽快斗摔在地上，撞了个七荤八素，遭受冲击的身体痛的他流出生理性的眼泪，满是灰尘的脸也被糊得像一只小花猫。

他的眼前模糊，意识断线前，向那片废墟伸出了手，像是要抓住什么。

“其实……不死也行的。”

……

警察们在搜寻幸存者。

大部分民众都被及时转移，所以这个“幸存者”主要就是他们的自己人，或者黑暗一方的残党。

还有，一只灰头土脸的小花猫。

他在爆炸中活了下来，但还是伤的很重。温柔贴心的警.察哥哥姐姐们把他带了回去。

不是接受调查，而是接受治疗。

说真的，黑羽快斗的身份对警.方来说是个很棘手的事情……白衣怪盗的坠落点只有一个昏死的少年，这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但没有任何一人，将这个真相写在报告里，只是说，伤到了一位没能及时撤离的群众。

然而除了“基德”以外，这个名为“黑羽快斗”的孩子也是疑点重重——他注销了身份，在一年前。

匆匆赶来的风见警.官对此做出了合理的说明。

“他是我们在黑衣组织的卧底寻找的协助者，隐姓埋名一直在参与着我们的行动。”

“可他还只是个孩子！”提出质疑的人说不好是在质疑黑羽的身份，还是在质疑这样做出了这样决策的上层，“甚至他现在也还不到十九岁…！更何况是一年前！”

风见对此，也只能回应以沉默。

他一直相信着，那位先生对国家安定的执念，与守护这份和平的决心。可长久地身处那样的地方，人性总是在被撕咬侵蚀着的。

卧底的身份只有联络人知道。但这样的联络也不能太过频繁，尤其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为了那疯狂而不切实际的幻想盘踞已久的庞大组织。

这样严肃的行动和搞笑漫里过家家一样的与联络人随时能见面、随时能联络的情况不一样，成为卧底首先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变成那边的人。

所以那个人也只能独自行走在那一条摇摇欲坠的道路上，脚下就是深渊。

风见看到过一位很幸运完成了任务、活着回来的卧底前辈。

在任务最开始的时候，那位前辈还是个挺拔青葱的少年，被封存的档案照片里有他年轻时毫无阴霾的笑容。

等到回来，曾经意气风发的那个人不见了。他的眼睛里是深沉的浓雾，像一潭能把人淹死的沼泽。他总是会点燃一支劣质的烟，仿佛只有在自己曾经最嫌弃的刺鼻味道里，让那经历了过往的身体腐朽，精神才会短暂地回到一切开始之前的模样。

能够成功完成任务的人，意志力毫无疑问很强大。

可那位前辈也用了几年的时间，才把那在黑暗中沾染上的颜色洗去。

风见从来不怀疑他的联络对象拥有最坚定的灵魂，并且是死后必定能成佛的那种伟大。但是也还是会担心，目前还身为人类的他会被陷在泥沼里的身体影响。

那位前辈以香烟来发泄。烟蒂狠狠捻灭白瓷上发皱的那一下，就像是彻底揉碎了那噩梦一样的潜伏目标集团，一点点找回了自己的精神。

那他呢？他的“烟”是什么？

或者说。

是谁呢。

……

黑羽快斗靠坐在病床上。

面前照顾着他的，是一名说话温柔到让人不会生起任何警惕的警察姐姐。

在听她讲述完事情的经过后，过了很久，他才扯出个笑：“原来，他真的是卧底。”

“非常抱歉在你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时候打扰你，小黑羽，但我们这边需要进行一些调查……”

黑羽快斗面色如常：“是我档案的事情吗？”

那个姐姐眼神有点游移：“嗯。内部有人怀疑……他非法胁迫、利用你来执行任务。因为种种迹象表明，他并没有像联络人以外的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卧底身份。”

所以恐怕这孩子接触到的，也只有波本黑暗的那一面。

而那天看见飞鸟坠楼的他们，是最知道眼前这个刚刚成年的小孩子，是不会站在黑暗那方的人。如果真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波本”做事，那么一定是受到了威胁。

他可是怪盗基德啊。

“怎么会呢？”黑羽快斗却失笑摇头，“姐姐，不要看我年纪小，我可是最厉害的魔术师，有什么伪装能瞒得过我吗？”

“所以，我是自愿协助的。”

那样的经历说出来实在有些丢脸。黑羽快斗没有什么想要凭此博可怜的意图，他目前得到的优待已经足够多。这点小事，囫囵认下倒也无妨，不就是吃点亏吗。

更何况。

人都死了。

给他留些身后名也没关系。

毕竟在当卧底的路上，为了取信黑暗，那个人已经满手血腥、满身污点了。

……

“恭喜恭喜，年轻有为啊。”一双热络的手握了上来，上下摆动。“早就听说过您和您家人的事迹，都是英雄豪杰，让人敬佩！”

“您过奖了。”

“守护公民安定，怎么夸都不为过……对了，您这次来，应该是为了那个孩子的吧？”

“嗯。他今天出院，我……来看看。”

……

黑羽快斗这几个月过得很不错。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被人贴心照顾着躺平就好。

就算因为受伤，他的两条腿还有点不听使唤，但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再复健一段日子就能完全恢复正常。

不过其实就这样坐着轮椅也没差。

黑羽快斗觉得自己大概是前些年东奔西跑太累了，现在正是想要歇歇的时候，所以对于暂时站不起来这件事接受良好……更何况哪怕是手摇轮椅，他也能摇得和机动车一决高下。

至于那个人。

就像他那不为人知的名字一样，在以代号为名的铺天盖地的报道之后，便无人再提起。

黑羽快斗也只有在很偶尔的时候，才会想起这样一个人似乎存在过。

他的记性向来很好。

可短短几个月，他竟有点记不清那张脸是什么样子了。

“如果是痛苦的事情，忘得快一点也没关系。”

“那我就真的要忘了你了。”

“好啊。”

黑羽快斗趴在窗口，偏过头去。

金发的看不清面容的身影站在他旁边，含着笑，摸了摸他的头发：“也该说再见了。”

白色的窗帘被风吹的扬起，穿过了那道身影。

黑羽快斗怔了半天，直到头顶落下切实的温度，被人轻轻抚摸，他才回过神来，对上警察姐姐担忧的眼神：“又出现幻觉了吗？”

是啊，是幻觉，不是鬼怪。

虽然因为自己太知道他会说什么话，所以显得这偶尔出现的影子有点真实，但黑羽快斗比谁都知道这只是自己掺杂了美化的臆想。

他露出一个笑：“不要担心，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刚好，再出院前，把那个人的样子彻底忘掉吧。

黑羽快斗整理好了自己的精神状态，将关于一个人的记忆彻底封存。

他从没想过，还能够再看到那张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黑羽君。”

那个人这样喊他。

金色的头发，小麦色的皮肤，灰色的眼睛。黑羽快斗一句“你还活着？”险些问出了口。

可是不对。

波本不会用这样的称呼。眼神也不像这样沉静，而是带着他不敢多看的墨色。气质上，比起眼前男人上位者的稳重，波本则多了几分锐利与危险。

几个月，就能让一个人发生这样的变化吗？

黑羽快斗感到茫然。

最重要的是。

波本已经死了。甚至死讯人尽皆知。

哪怕他不愿意去关注，都会在隔壁病房打开电视的时候，透过墙壁听到那位卧底先生的事迹。

足够悲壮，足够跌宕，足够让公.安部的威望更上一层楼。

孤胆英雄，忍辱负重，倒在黎明之前的最后一战。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

所以这位金发先生，可能只是一个，凑巧和波本长的很相似的人吧。

“你是谁？”于是他问。

对面的陌生人愣了一下，让陪同的院长有了机会介绍：“这位是公.安厅的降谷先生。黑羽君，他是半年前的那次事故，卧底在对面最后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波本先生的哥哥。”

除了少数的几个知情的警察，黑羽快斗对外的身份一直是那次事故的幸存者。

“……”

看到黑羽快斗的沉默，金发的公安蹲下身，让自己的身高不至于对坐在轮椅上的孩子产生压迫感。

“我是降谷零，黑羽君……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黑羽快斗看见了那双眸子，灰色的，让人感觉亲切又熟悉。

他感觉脑子更乱了。

眼睛和耳朵获取到的信息，在大脑中处理过得到的结论，和真正传达到灵魂的思绪，三者完全无法形成统一。

他伸出手是要握手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初次见面？是的吧，应该是的。为什么带着些试探。是在试探什么？

混沌的思绪让黑羽快斗辨认不出，只能凭借本能，用指尖碰了碰那只维持着伸出姿势的手。

“初次见面……我是黑羽快斗。”

初次见面的两个人，上了同一辆车。

黑羽快斗坐在副驾驶上，抓着安全带，看着窗外缓慢经过的街景，又偏头去看那个说要暂时接手照顾他的司机。

真的很像，但果然不是一个人。

波本开车，从来没有这么慢过。

他还不如下车飙轮椅。

“降谷先生。”

“嗯？”

黑羽快斗委婉地催促：“我头晕，想吐。”

然后只见那位金发的男人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直接刹停在了路边：“还好吗？现在离医院没多远，要不要回去看看。”

“……”

黑羽快斗选择直白一点：“开太慢了，不适应，晕车。”

车子重新启动，这一次，平稳而迅速地开到了目的地。

不是波本那个偏远的落脚点。是降谷零在市中心的一套平层。

地理位置不错，从窗户外面一眼看见的就是公安大楼，让人十分有安全感。

可能是习惯了被养着的日子，黑羽快斗对于直接在这里家里住下没什么不适应。这个住所离降谷的工作单位比较近，那位好心的先生怕他无聊，也会把他带去那边，让黑羽快斗按照兴趣进行一些打发时间的小工作。

黑羽快斗，公安编外人员，没工资，但根据协助破案的功劳，有奖金拿，还有人陪着聊天。

“风见先生，是波本的联络人吧。”

“嗯。”风见警官递给了黑羽一杯巧克力奶，“有什么想问的吗？”

“不会有泄密风险吗？”

“以前他的事情确实是秘密，现在任务已经完成，就不算了。”风见笑笑，“更何况是你这位小小的‘协助者’的疑问，所以有些没有公之于众的内容，也是可以问的哦。”

黑羽快斗沉思了好一会，终究摇摇头：“没什么想问的，我都快记不得他了。”

“而且，降谷先生和他又长得很像，虽然说起来有点无情，但确实又有点覆盖掉了我对他的记忆。”

风见一愣。

啊？不记得？降谷先生？和谁像？啊？？？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黑羽看不见旁边男人呆滞的表情：“说到底，还是波本先生死得太突然了。”

在他离开之前，竟然先一步死掉了。

风见裕也沉默良久，选择将自己的满腹疑问按下，只像是感叹一样，针对他的最后一句话做出了回答。

“‘波本’是黑衣组织的成员。哪怕实际身份是卧底，哪怕他已经做出了很多努力和争取，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原谅他身上沾染的血迹的……如果他活着。”

所以，无论对他自己，还是对于需要正面形象的公.安来说，死亡就是最好的结局。

它能让功绩保留，为生者谋福祉，也能消弭一切罪责。

“只是我不懂，骗骗大众维持风评就算了，为什么降谷先生你还要用这个拙劣的谎言来欺骗他……而且他还真的一副被你骗到的样子！”

降谷零沉默很久，才回复了一句：“我没有欺骗他。”

是快斗，需要这一场“死亡”而已。

在黑羽快斗眼里，降谷零和波本一点都不像。

就算他们有着同样的一张脸，就算他们的生活习惯相似，就算他们做出来的食物是如出一辙的好吃……可他就是能区分得开这“两个人”。

降谷零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痕，问起来历，都是对抗恶徒时受的伤，是英雄的印记。波本身上就没有那么多伤痕……毕竟做卧底的，身上那些明显的特征都要用特殊手段去除掉。

降谷零是一直照顾着他的光明的警察。而如果是波本，他们不可能在同一个屋檐下礼貌相处、相安无事。

降谷零那双有力的手也不会去禁锢伤害他。而是扶着他，一点一点，重新让他能够站立行走。

等到冬去春来，黑羽快斗可以自己跑去公安大楼找点事做，他真的将降谷零视为了可以依赖的长辈。有困难麻烦时，也学会了开口求助。

那天，黑羽快斗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蓝紫色的眼睛良久，转头跑到了书房：“零先生，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想要你帮我查查。”

降谷零的视线从电脑上移开：“你说。”

“在一年半……不，快两年前，我的眼睛受过伤。”

黑羽快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它们曾被破碎的宝石碎片溅入过其中。

“那个时候也有一群坏人——就是和黑衣组织狼狈为奸一起策划爆炸案的那伙——的残党在追杀我，但我被一个好心人救了……以基德的身份。”

降谷零的手指微微一抖。

黑羽快斗浑然不觉：“大概是那个坏人组织为了报复而把这个情报泄露给了黑衣组织，他们听信谣言觉得我、也就是怪盗基德这里有能够永生的神奇药剂，闯入了他和我的避难所……所以我才会与波本相遇。”

“然后……发生了一些事。我问波本那个好心的哥哥在哪里，他不回答我。再后来我就差点忘记了。”

“虽然现在想起来有点迟，但我还是想知道他的下落。”

“……”

看着降谷零的沉默，黑羽快斗贴心补充道：“没关系，是生是死我都能接受……就算是波本亲自动的手也没关系。那种情况，也没办法。我能理解。”

降谷零几度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能做出的回应却只有点点头，说上一句：“好 ，我帮你去查。”

黑羽快斗笑得眯起了眼，撒娇似的道了声谢。正要退出房间不打扰降谷零办公时，却又被他喊住。

“等等。”

“还有事吗，零先生？”

“你还记得……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

……

“安室，安室透。”

黑羽快斗从椅背后探出头，看着情报科新入职的小警员苦兮兮地写着材料，瞄到了稍微有点感兴趣的一行文字：“又在写波本的事迹观后感吗？”

“是啊。不过可惜，安室先生的事迹对外宣传时只能用那个在黑衣组织里的代号，照片也不能公布，真名也就我们内部人知道。生怕会给波本先生的家人带来麻烦呢。”

“确实呢。”

黑羽快斗想了想，本来零先生身居高位就很容易遭到暗杀，再加上波本这个卧底弟弟的buff可还了得。

不过有一件事他从刚听见“安室透”这个名字开始就很好奇了。

因为“安室”和“降谷”一点关系都没有啊…！难道是各自随了父母的姓氏吗？

听见黑羽快斗和小警员嘀咕的风见一肚子槽没地方吐。

真名，保密的真名，到底是哪门子的真名。这个方便降谷先生潜入做的假身份，使用期到了就直接安排殉职，还能顺便刷一波公众好感，甚至成了内部保密的第二道锁……上头真的太会打算盘了，把不知情的人骗得团团转。

黑羽快斗不知道这位外表平静的警官心里已经槽出几百字了，扭头看到他，还快乐地打招呼：“你好，风见先生～”

“黑羽君。”风见稳重地点点头，“我记得你最近没有接任务。今天来这边是……”

“啊，是这样的。我好多天前拜托零先生帮我查点事情，他可能是太忙了，加上我给的信息又不够多，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结果。”黑羽快斗像是回家了一样，拉开一张椅子坐在上面，熟练地点开了电脑，“所以我自己来看看～”

风见闲着也是闲着，准备搭把手：“查什么事情？”

“查个人。”

“嗯？”风见有些惊讶，“一个人还不好查吗？就算是黑户对你们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他的名字是？”

“我不记得了！”黑羽快斗爽快道。

“呃……那长什么样呢？”

“没看见过！”

“如、如果你能记得他的声音的话，对比系统里的声纹，或许也可以……”

“嗯……”黑羽快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好像相似的声音听过太多，这个也想不起来了。”

风见裕也的双手离开了键盘：“……那你打算怎么查。用魔法吗？魔术师小先生。”

“我大概知道……他住的地方。”黑羽快斗想了想，“还有，那里应该被黑衣组织袭击过。”

“总算有个线索……”

风见裕也按照黑羽快斗的描述，大致确定了一个区域。然而，越细化，他越觉得眼熟。

“这里……”

黑羽快斗发觉了他表情的变化：“怎么了风见先生，你认识这里吗？”

“我不……”

“别骗我！我可是看穿了你哦～”

风见裕也只能投降：“我认识。”

“这里……是警方的一个秘密交流点。”

他只说到这里。

那里是只有卧底与联络人两人知道的秘密基地。后来，这个基地因为暴露而被废弃。

但那个卧底却没事，甚至在组织中更进了一步。

“所以说，那位好心的先生可能是你们的人吗？”黑羽快斗眼前一亮，“那是不是就算被黑衣组织包围，他也可能平安无事？”

风见不知道该解答这个问题。

那个人当然平安无事。

只是一切事情发生的轨迹都应该符合常理。

就像降谷零的晋升，是以波本这个身份死亡换来的“身后名”。

那么据点暴露的安室透，又是以什么珍贵的宝物，让黑衣组织相信波本不是卧底，并更加重视他的能力，予以他一条向上爬的阶梯呢？

“风见先生？”

“他没事。”

降谷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的他们身后，替张嘴半天说不出来话的风见回答了这个问题。

黑羽快斗回身，仰头，眉眼间皆是惊喜：“那真的太好了！”

降谷零在等他的下文，却迟迟没能等到。

“你……找的他的行踪，不是为了找到他、见到他吗？”

“不用啊。”黑羽快斗疑惑地摇摇头，“我知道他还活着就可以了。”

想了很久如果快斗提出想要再见一面的降谷零哑然。

他在站出来的时候，都想过直接把那层窗户纸捅破，告诉快斗，安室是自己，波本也是自己。

可现在……

降谷零自嘲地笑笑。

哪里用得到呢？

他是那样一个聪明的孩子，哪怕不用动脑，只用头发思考都该找到他们“三人”间的联系了。

可他就是“不记得”、“不知道”、“不用见”。

这不是刻意回避，只是身体和意识自发的保护而已。

曾经深陷泥潭的波本看不见坠落的幼鸟的绝望，拉着他在黑暗中求生，还要在心里恶劣的想着，我救了你，你就该是我的。

可原本，幼鸟本就不该在泥沼里挣扎。

“诶？如果不做公安的兼职助手，我想做什么？”

黑羽快斗似乎没有预料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叼着一块新出炉的草莓曲奇思考。

“果然是做魔术师吧。不过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是我价格太高，公安支付不起了吗？”

降谷零笑笑，把最后一个托盘放入烤箱，解开围裙回答道：“只是觉得你还这么年轻，可以尝试一些你更喜欢的事情。当然，如果想一直在这里待下去，我们是求之不得的。”

“倒确实可以考虑。”黑羽快斗点点头，兴趣说来就来，咬着曲奇就去找纸和笔，趴在地毯上构思，“考虑一下，我黑羽快斗大人的出道魔术秀要表演什么。”

降谷零好笑道：“原来是考虑这个吗？”

“这个很重要的！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术师的首秀诶！一定要大场面才好……零先生也帮我想想！”

“嗯……魔术的话，大变活人？人体切割？”

“小儿科。”

“集体催眠？”

“这不是我的活儿。”

“现场表演个抢银行？”

“你听听这是你的身份该说出来的话吗。还有，这个有人表演过了。”

“呃……死而复生？亡灵法术？”

“听上去就让人讨厌的事情……而且我是魔术师不是术士诶。”

……

黑羽快斗两条腿烦躁地乱晃，临时兴起想要的魔术表演秀的内容成了最令他发愁的事情。

看着他在空中摇摆的脚丫，降谷零突然笑了：“没关系，慢慢想。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听见这话，黑羽快斗一整个放松，趴进了臂弯，侧着头打趣：“最忙碌的先生说出这种话，会让我觉得，如果我真的举办演出，你会推掉工作来看我的首秀呢。”

“我会提前完成工作。”降谷零也坐到了地毯上，摸摸他的头发，认真回答，“我会去的。”

黑羽快斗微微一怔，旋即笑道：“那如果我在国外呢？”

降谷零思索：“这样的话，确实需要请假了。”

“……”

“怎么了，不愿意我去看吗？”

“没有。”

黑羽快斗仍然枕着自己的手臂，望过来的眼眸中却仿佛闪烁着什么别样的光芒：“那，如果我世界巡演很久，你请不了那么久的假呢？”

“你会放我去吗？”

降谷零低头，在看到那双星空一样的眼睛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说，快斗是最厉害的魔术师，想去哪里都可以，在哪里都会受到欢迎。

在机场送别时，降谷零又说了这样的话。

那个穿上西服、堪堪有点大人模样的孩子刚刚结束了他的第一场演出，华丽至极，迷人至极，大获成功。

“所以，世界巡演，也会有这边的一站吧？”

“说不准呢……我想去的地方太多太多，很久很久才能回来也说不定。”

“很久是多久？”

“嗯，五六七八年？”

“怎么办，有点想要撕掉你的飞机票了。”

“哎哎……好吧好吧，那就一年。”

“一年也很久。”

“零先生，你现在像是个不想让孩子闯事业的留守家长啊。”

“是啊。”降谷零笑了笑，“所以，你要记得，我在等你回来。”

黑羽快斗也笑了，带着少年气十足的狡黠：“放心，我会记得的。”

可是星星坠落时被点燃，害的鸽子的羽翼沾染上了灰烬。

鸽子很记仇。

所以，说点谎，放个鸽子，也可以被体谅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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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铲…！（吐魂）

原本的故事线是铁铁的be……怎么会这个走向……明明想好要在今天发刀子的啊（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