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光之下 1
序
踏入荒废茅屋的地窖后,令人窒息的恶臭熏倒了好几位探员。
打开门口的开关,白织灯照亮眼前的场景。椅子上被禁锢的人已经死亡。坐着的死者,正是他们苦寻许久,自1月2日出狱后便下落不明的女人。
浑身一丝不挂死状凄惨,一只眼珠被剜出只留下空洞,嘴被针线缝合,手脚皆被斩断随意丢弃在地上,腐烂残缺的断肢上还爬着苍蝇。
法医赶到现场后,从女人被缝住的口中找到一枚带血的十字架。女人下阴部内还发现三根切口同地上断肢吻合的手指。
迄今为止,这是他们发现的第六位身上被放置十字架的受害人。
“根据警方消息,此前因涉黑入狱5年的张惠,于1月2日出狱后便下落不明。
昨日该女子在海东...
序
踏入荒废茅屋的地窖后,令人窒息的恶臭熏倒了好几位探员。
打开门口的开关,白织灯照亮眼前的场景。椅子上被禁锢的人已经死亡。坐着的死者,正是他们苦寻许久,自1月2日出狱后便下落不明的女人。
浑身一丝不挂死状凄惨,一只眼珠被剜出只留下空洞,嘴被针线缝合,手脚皆被斩断随意丢弃在地上,腐烂残缺的断肢上还爬着苍蝇。
法医赶到现场后,从女人被缝住的口中找到一枚带血的十字架。女人下阴部内还发现三根切口同地上断肢吻合的手指。
迄今为止,这是他们发现的第六位身上被放置十字架的受害人。
“根据警方消息,此前因涉黑入狱5年的张惠,于1月2日出狱后便下落不明。
昨日该女子在海东市西郊占地拆迁区,后山废屋的地窖中被人发现遇害。警方称从该女子口中找到和此前发生的五起十字架杀人案受害人身上,相同的小型十字架摆件。
该案件和此前的五起案件是否为同一凶手所为,警方尚在调查之中。”
————《海东晨报》2024年1月18日
一
“滚回来了?”
刚打开门,李姗姗便闻到房子里的烟酒味,心知不妙。
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歪着头看过来。地上满是东倒西歪的酒瓶子。
一定是赌钱又输了吧。
好吧。今天晚上又不会好过了,默默关上门硬着头皮走到男人跟前。他眯着眼睛打量她,李姗姗额头上的汗让他皱眉,明明是盛夏她还穿着不合季节的长袖衫。
“过来。爸爸看看你。”他笑着伸手,而女儿却因惧怕下意识躲闪。等反应过来,意识到这会激怒男人的时候,酒瓶子已经砸在李姗姗胳膊上。
一如往常被踹倒在地,忍受着虐打和那些肮脏的咒骂,连哭泣都不敢发出声音,生怕会更加惹怒到对方。
“不就是打你几下吗?!”
“大夏天穿长袖,故意做出这个样子,你挡什么?”
“觉得老子教育你丢人是吧?”
“我让你遮!让你遮!”男人从桌上抓起剪刀,就要把李姗姗身上的衣服剪烂。
“爸!我错了!我错了!”已经是最后一件长袖了,再被他剪烂自己就只能穿厚外套出门,到时候更抬不起头来了。不得已,李姗姗只能缩在墙角跟男人拼命认错。
“废物!你跟你妈都是废物!占了老子儿子的位置,还敢不听话,信不信老子活活打死你!”男人气愤地把剪刀丢到地上,又扯下皮带狠狠抽打了她十几下才作罢。
“滚!别碍老子眼!”
忍着痛,她颤抖地爬起,向自己和妈妈的房间一瘸一拐地走去。
反锁上门。紧绷的神经才敢稍微放松一丁点。看着床上躺着正默默流泪的女人,她的心里愈发痛楚。
自从两年前妈妈突然病倒,家里的积蓄为治病用得差不多后,从前慈爱的爸爸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开始沉迷赌博日日烂醉。且每次醉酒后都会暴打她们母女两个。旧伤新伤交替,不得不穿长袖遮掩。那些丑陋的淤青,实在是太不堪入目了。
“妈。没事,不疼的。我都习惯了。”李姗姗挤出一点笑,替流泪的女人擦干净脸。
“今天吃过药了吗?”
女人微微点头。
“妈。我已经按你的心意高考完了,不管考没考上我都要带你走。”
“是我拖累你了......”
虐待刚开始的时候,她就尝试过一系列自保的方式。但那些上门来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和稀泥。每当他们离去,母女二人就会受到比以往更惨烈地虐打。
那时候妈妈的医药费要靠这个男人供着,自己也不过是个未成年学生没有任何能力带妈妈偷跑。于是她们只能约定一切等高考后,再做打算。
自己这些日子早出晚归,不过也是在打零工想要攒一些逃跑的路费罢了。还好工资是半个月一结,今天不是结钱的日子,不然一定会被他发现全部拿走的。想到这李姗姗心里多了一丝庆幸。
又安慰了妈妈两句。
她拉开衣柜门,用一边门遮挡着脱下衣服,查看新添的伤势。无一例外,轻轻碰一下都是火辣辣的疼。忍着疼把衣服重新穿好,挨着妈妈边上侧躺着睡下。
第二天,她发觉身旁人在抖。
回过头发现床上的妈妈面色变得苍白,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
“妈!你怎么了?!”
“疼......”
李姗姗赶忙来到客厅,但爸爸早就不见踪影,估计是又出去赌钱去了。
来不及了!她赶忙打了120。
挂完电话,她偷偷从自己床垫下的夹层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那是妈妈在见到自己被打后,偷偷交给自己的。
卡里只有两万块。是她仅剩的一点积蓄。当时她是想让自己的女儿逃走,去哪都比留在这个家里好。可惜的是,李姗姗不愿意走。所以只得把这笔钱藏起来。现在也顾不得会不会暴露,只能先带在身上了。
救护车拉着她们进了医院。一系列检查后,医生初步诊断为胃穿孔导致的严重腹膜炎,妈妈在送医途中已经出现了休克症状。
李姗姗茫然地拿着单子去缴费,好在抢救的费用卡里还能垫得上。她焦急万分的在手术室外等。过了很久,医生才出来告诉她病人的情况已经勉强稳定下来。但是......母亲的胃穿孔必须要手术解决,如若不然极有可能引发大出血,死亡率会高达20%。
“要切除部分的胃,只有这样才行。今天是运气好,你们送医及时,目前能简单的修补一下可以支撑。但是不手术是绝对不行的。”
“那......那费用大概是?”
“视情况而定吧。之前有过同样症状的病人,手术下来费用大概是4到5万左右。”
“知道了......”
“我们医院可以先付一半的治疗费用,让病人先接受治疗以后再付剩下的。”大概是看出来她脸上的窘迫,医生好心提点。
“我会跟我爸爸说的。谢谢您!”
“尽快。”
从医生办公室退出来,李姗姗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着手里的单子发呆。今天的抢救和住院的预存费用,就已经花去卡里接近一半的钱。她实在是不知道还能从哪里去凑剩下的费用,哪怕是以四万打底来算只交一半,就算提前预支工资也还差六千多左右。
手机响。是男人打过来的。接了,毫不意外是暴跳如雷的质问。颤抖着声音跟电话那头的人解释后,男人突然安静下来不再咒骂。只说他会过来看看。本没有指望他会过来,他的态度倒是让李姗姗觉得意外。
也许......也许他还是会在意妈妈的死活。
生了一点期盼的念头,李姗姗起身去到妈妈在的病房。
四人间。
但只住了妈妈和另一个穿白短袖的长发女生。本来不该被收治在这个病区,但那边床位紧张只能暂时安置在这边。那女生一直在看电脑,敲打着什么,自己进来也没有抬头过。她身边陪床穿短衬衫的女生正在安静地整理东西。
妈妈躺在病床上还没醒。正想着一会男人来了以后该说什么,护士进来给邻床的女生取吊针听到她们的谈话才知道,她今天就出院了。真好。算沾沾喜气吧,希望妈妈也可以顺利手术早点出院。
目送着陪床的女生去办出院手续,正胡思乱想着,男人的身影就出现在病房门口。
“爸......”
“不还能喘气么?”男人伸手探了探女人的鼻息。
“医生说如果不手术的话......”
“那都是他们讹人的,不用听。收拾东西滚回家去。”男人一脸不耐烦地挥手打断李姗姗的话。
似乎是觉得自己不该听别人的家事,病床上坐着的女生起身走出门外。
“爸!妈真的很危险!”
“那又怎么样!我可没钱给这个丧门星看病。”
“医生说了可以先交一半,只要再凑六千块差不多够一半了!”李姗姗抓着男人的手,“爸!你救救妈妈好不好!”
“好啊!我进来之前去打听了一下,听护士说你一早就给你妈存了什么住院费。我还不信。”男人冷笑着看她,“你竟然敢背着我藏钱!老子打死你!”
一巴掌扇过去,李姗姗被打懵、踹倒在地,男人按着她在她衣服兜里翻出那张卡。不管她怎么哀求,男人都不管不顾的继续殴打。
“你在做什么!”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吃惊地看着正在施暴的男人。
“住手!”
“老子教训自己女儿,关你屁事!”
“我叫你住手!”长发女冲过来一拳打在男人脸上。趁男人吃痛身形不稳,又给了他好几拳,接着按住他的胳膊用力一个反摔,将男人彻底放倒在地上。
听到动静,保安跟护士也出现在门口。保安准备按住男人,打算报警。见势不妙,男人爬起来猛地一推护士,逃跑出去。
“你没事吧?”女生抖了抖手,回头看瘫坐在地上的李姗姗。
“卡......”
“这个?”后进来的衬衫女捡起掉在地上的银行卡递给李姗姗。
“谢谢!谢谢你!”
“那人跟你什么关系?要我替你报警处理吗?”
“他......是我爸爸。”
“他不配。”长发女冷冷地看着男人开口。
“报......报警有用吗?”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李姗姗的声音有些发抖。
“殴打他人,或者故意伤害他人身体,会处五天到十天的拘留,并处二百到五百的罚款。”长发女一边说一边扶李姗姗起来。
只是刚一碰到胳膊,她的表情就狰狞起来,再结合她不符时令的穿着打扮,长发女面上更冷了几分:“多次殴打、伤害他人,是拘留十到十五天,罚款五百到一千。”
“报......报警。至少......至少让他不能阻止我妈妈手术。”李姗姗重重点头答应着。
扶她坐下。长发女拿起手机报案,警察来的很快。做口供了解情况后,在她的建议和要求下他们保证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将男人找到控制住。
“放心。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他。”她站在一旁出言安抚李姗姗,“他一定想不到你会敢报警,所以只用去你家蹲他就行了。”
“谢谢。姐姐,真的很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的话,他一定会把卡抢走,那样......手术费就没有了。”
“姐姐?”长发女生听到笑了起来。
“刚刚你做笔录,我听到了你的年龄。叫姐姐也没有错。”
“你需要看一下医生吗?”
李姗姗摇头。她不愿意,长发女生也就没有勉强。
“我想他不止是今天这样吧。”
语毕。
她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卡片递给李姗姗,“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去这里。”
卡片上写着法律援助中心。
“免费的。”
李姗姗再次跟两人道谢,想记下她们的名字,以后有机会报答对方。但她们二人只是摇了摇头,拿上东西就离开了。
也对。自己这个样子,一看就自身难保,哪里能指望我给她们什么回报呢?
看着尚在昏睡中的母亲,对那个男人的恨意越发深重。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连一半金额都凑不齐的话,手术肯定没办法进行。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去死吗?枯坐在椅子上,李姗姗无助地看着她。
稍晚些时候,医生来查房。上午的动静闹得人尽皆知,李姗姗原本想跟医生商量着能不能交部分钱,先动手术。但是医生的话却让她愣在原地。
“你手里的钱已经够了。”
“啊?不是......还差......”
“可能老天开眼吧。有人替你把缺的部分已经交了补上了。”医生同情地看了一眼李姗姗,“所以,一半的费用已经够了。”
“只是我最近安排的手术比较满,如果拖延久了我怕耽误你母亲的病情。”
“所以我会让院里安排另外的医生跟进手术的事情。这样的安排你看有什么意见吗?”
“是......是什么人替我凑的啊?”
“这我不清楚。”医生收好笔,“这年头好心人不多,你运气还挺好。”
手术日期定在四天后,自己也收到公安的通知男人已经被拘留起来。十天是短了点,但是好歹手术能不受打扰的进行,罚金也交到了自己手里,这结果已经很好了。
负责给母亲手术的医生姓唐,来查房的时候他总是异常细致。看到医生这么负责的态度,李姗姗悬着的心也渐渐放松了许多。
这些天母亲清醒的时候不多,听到那个人被拘留,也只是落了几滴泪。彼此心里都清楚,这是彻底撕破脸皮了,一旦他被放出来,必定不会放过她们两个。
这些事李姗姗尚来不及考虑,毕竟目前只是凑够了一半的费用,另一半自己还一点着落都没有。一想到背后帮助自己的好心人,李姗姗心里更加发愁。去缴费处和护士那再三打听,也仅得知替自己付费的是个穿黑短袖、戴黑口罩的年轻女子。
这样看来,这个人就不是在病房里帮自己的那两个人。那两个人都穿的白色,不是她们。一份恩情还没报答,又多一份。李姗姗只能靠着墙叹气。
手术日到了。李姗姗焦急地坐在手术外等。
唐医生说过手术预计时间是一个小时左右,但是......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
也不知道手术室里到底怎么样了,心里越发不安起来。又过了十来分钟,手术室门终于开启,母亲被推出来,护士告诉李姗姗手术顺利完成了。
“唐医生后面还有别的手术,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可能要等到明天才能问了。”
“好......好的。”李姗姗跟护士鞠躬道谢,抬头的时候她嗅到了一丝怪异的气味。
“怎么了吗?”护士发觉她在看自己,明显闪躲了一下。
“没。”李姗姗摇摇头尴尬地笑了笑。
手术室酒精消毒器具,所以护士身上有酒精的味道有什么奇怪的。到底是受那个人的影响,自己对酒精的味道太过敏感了。
跟着护士送母亲回病房,护士说唐医生交代病人身体虚弱,可能醒过来需要的时间要长一些。李姗姗点点头将她的话一一记下。母亲没有那么快醒,守在这意义也不大。跟前台的护士打过招呼后,李姗姗独自来到医院的便利店买点吃的。拿着面包和水排队结账,李姗姗听到自己前面的两个阿姨在聊天。
“医院就知道骗人!”
“可不是?多住一天多多少费用出来!”
“我们家儿子明明定的今天的手术,手术服都换上了,结果护士突然来说今天做不了。连个说法都不给。”
“我老公也是。那个唐医生一周前就定了今天给他手术,结果也是突然改日期。我去闹了半天连那医生的面都没见到。是另一个医生说我老公那个什么结果不稳定。还不能做。”
“我呸!不稳定他提前一天通知准备手术做什么?!”
唐医生?
听到这李姗姗下意识张口询问她们。
果然,她们说的正是今天给自己母亲动手术的那位医生。
医院突然取消了那位唐医生今天所有病人的手术安排,这是为什么?李姗姗想不明白,她付了钱就匆忙赶回病房。母亲已然醒过来,护士正在她床边给她换点滴。
“妈,感觉怎么样?”病床上的人微微点头,没一会便又睡过去,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看来到底是自己多心了吧。
《马面“人”》11重修完毕
作者:云破月来花弄影
不规律的脚步声在身后越来越大,左婧媛把手机录像打开一路拉着唐莉佳快步走到车站的广告牌前。按照救援消息所说的“站在灯光广告牌能照到的范围内”。左婧媛拿着手机负手而立,面对着刺眼发光的广告牌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
唐莉佳抓紧了左婧媛的手,她听见了从干哑嗓子里发出的嘶吼声,离她们很近,似乎就在她们的背后。她在心中默念着“无视、无视、无视”。左婧媛也不行了,她快要支持不住了,本来就头晕脑胀的,再经历高强度的神经紧张之后更是觉得腿脚发麻,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一秒、两秒、三秒……慢慢的,脚步声在两人交错的心跳声中开始远离,焦糊味也慢慢散去。左婧媛慢慢回过...
作者:云破月来花弄影
不规律的脚步声在身后越来越大,左婧媛把手机录像打开一路拉着唐莉佳快步走到车站的广告牌前。按照救援消息所说的“站在灯光广告牌能照到的范围内”。左婧媛拿着手机负手而立,面对着刺眼发光的广告牌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
唐莉佳抓紧了左婧媛的手,她听见了从干哑嗓子里发出的嘶吼声,离她们很近,似乎就在她们的背后。她在心中默念着“无视、无视、无视”。左婧媛也不行了,她快要支持不住了,本来就头晕脑胀的,再经历高强度的神经紧张之后更是觉得腿脚发麻,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一秒、两秒、三秒……慢慢的,脚步声在两人交错的心跳声中开始远离,焦糊味也慢慢散去。左婧媛慢慢回过头看见空荡的街头已经没有了它的踪迹,这才瘫坐在等车座上歇口气。通过手机录像可以看出,它是一个烧焦的下巴没有了的且吊着舌头的马头。
“为什么一路的灯都没有了,只有这个站台是亮的?”
“我把配电箱弄坏了,估计这个站台的电不经配电箱,就像中心的烟雾报警器和安全出口的绿灯一样,停电了照样能用。”
想想也是,这么重要的救援地点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出差错,如果说刚刚站台出了问题的话,她们恐怕又要与怪物正面交锋了。唐莉佳望着天,黑黢黢的,一颗星星都没有。路上风呜呜的刮,她把旁边靠在她肩膀上左婧媛的外套拢了起来。
“我们能出的去吗?”唐莉佳小声跟左婧媛说话,不过她闭着眼睛没有应答。她确实该休息休息了,在没有找到解药之前,任何浪费体力的事都好都不能让她做。从草地上扶她起来的那时,满脸是血的样子可把唐莉佳吓得不轻。
唐莉佳对着深不见底的天空自言自语的念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忽然她觉得得奇怪,自她们遇到怪事到现在,天从来都没有亮过,哪怕是按照救援队所说的“坚持到黎明”。可是她们被困电梯,坚没坚持到黎明全是救援队告诉她们的,她们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真正的“黎明”。
是不是根本就不会有天亮?这里……真的是广州吗?好虚幻的感觉,唐莉佳想不通,她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刚好十二点半,第二班车也差不多该到了。
正给左婧媛喂水呢,公交车就开了过来,唐莉佳立刻把左婧媛架上车,这辆车很大很新,规制就跟平时见到的公交车一样,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车上人比较多,都还比较随和,看见有人上来了都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比之前那辆假的多了许多“活人气”。
有个挎着包的男人给左婧媛让了座,把左婧媛扶在他的位置上坐着。唐莉佳拉着拉环站在左婧媛的旁边,让左婧媛把脑袋靠在自己的肚子上。
“谢谢你啊。”唐莉佳朝他微笑道。
“没事儿,应该的。”男人胡子拉碴的,衣服也不太干净,腰间挎着一个包,看样子是个不修边幅的人,不过他乱糟糟的发丛居然里有一个黑色的发夹,尽管一大半被头发盖住了,但眼尖的唐莉佳一眼就看见了,男的还戴发夹子?
“她鼻子还好吗?”
“她啊……”唐莉佳摸了摸左婧媛靠在她肚子上的脑袋:“她刚刚在医院挂水,梦见学校有男的喜欢我,跟医生打起来了,睡多了嘛,肯定是有点幻觉的。”
唐莉佳把“医院”“挂水”“幻觉”,这三个词咬得很重,希望能被他听出来。更希望在车里的有共同经历的能给指条明路,不过大家好像都没什么反应。男人指了指半昏迷的左婧媛问唐莉佳:“你俩什么关系?”
“恋……恋人。”唐莉佳有些底气不足。
男人伸手要摸左婧媛的脸,唐莉佳一巴掌捂住左婧媛的脸,并用外套把她的脸遮住,公车上面的拉环都顾不得拉,把左婧媛的整个脑袋搂在肚子里藏着。唐莉佳警惕的看着他问道:“你干什么?”
“嗯,刚刚在医院挂水啊?”男人咂嘴点点头头把手收回来,从包里拿出一打报销用的车票单据,左手撕了两张给唐莉佳:“啧,这是大概念。”
唐莉佳不太能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也接了他两小张发票:“是啊是啊,在医院打架可不是大事嘛。”
唐莉佳把发票收在包里,偏过头再次打量着这个男人。他正靠在公车的投币机旁边,大口大口的吃面包。大口到咽不下去,左手锤了两下胸口,时不时的抓挠他的右臂。他的右臂手毛比较多,可能也不太好意思让人看到,他注意到唐莉佳在看他的时候尴尬的笑了笑,把卷起的袖子放了下去。
唐莉佳看他也不像是坏人,兴许和她们一样,没顾吃喝一路赶到车上来的,是人都会累,看着他吃得那么香唐莉佳也有些饿了。正想着呢救援消息“嗡”的一声又到了。
一、进入地铁请警惕“越秀公园”站上车的乘客。
二、不要坐在“爱心专座”上,那不是给人坐的。
三、地铁站虽有厕所,但并不完全是为了解决基础生理需求,尽量不要踏入,如果必须踏入,请检查自身物品。
四、上车前请留意车上的人员,如果有打吊瓶或者打石膏的乘客,请勿乘坐此班列车。
五:大多数情况下地铁站电子屏上的信息是可信的,不过它们有时会篡改,请警惕不合逻辑的信息。
整车的人都拿出了手机,这一车的人应该都是人。左婧媛跟她说过救援队找过她,而自己的号码是后来左婧媛发给救援队的,自己这才能收到救援消息,所以说救援队应该是确定了人类身份才会发救援消息。
而它们既然能改掉左婧媛的救援消息,那就证明它们能知道救援路径,很有可能跟着挂水或打石膏的人进地铁。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跟左婧媛一样聪明,知道拆了石膏偷偷跑出来。总的来说,没病号的地铁不一定安全,但是有病号的一定不安全。
唐莉佳再次看向了那个男人,他也在看手机,想起他还别了夹子,兴许是救援队的一员也不一定。车速慢慢减小,停在了地铁站附近的站点。唐莉佳把左婧媛喊醒,让她被自己扶着的时候看着点,以免失去重心摔倒。
地铁站即使那么晚了依旧还是有活动迹象的,两个穿着制服的姐姐站在金属探测门旁边一个一个拦人。其中一个冷着脸说道:“刀不能带上地铁。”
唐莉佳立刻想起来左婧媛的鞋里藏了一把水果刀:“是水果刀。”
“水果刀也不行。”安检员冷着脸说道。
左婧媛拉了拉唐莉佳的衣服,示意她到旁边去,唐莉佳把她扶到自动贩卖机旁边,左婧媛把刀藏在了自动贩卖机的顶上,两人这才进去。唐莉佳找了个座位把左婧媛放在上面,她要去找工作人员问一下,最好是能把左婧媛救过来。
“你好,我想问一下,”唐莉佳站在车门处拉住了一个管车门开关的工作人员,指了指那边睡着的左婧媛:“我朋友快晕倒了怎么办?”
她不能说在医院挂水弄的,救援消息说有挂水和打石膏的在就不能乘坐此班车。如果说了说不定会被工作人员联系救援队当马面人抓起来。
“晕倒了?我们有急救箱,你去上面找别的工作人员,我这边马上列车到站了不方便带你去。”
唐莉佳点点头立刻上去找工作人员,负责安检的两个姐姐只剩一个了,估计也分不开身,只能叫旁边站岗的小哥帮忙。那小哥也热心,立刻找来了一箱药。唐莉佳简单翻看了一下,都是寻常药,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药,比如说看起来能治疗左婧媛的晕眩。
“她是心脏问题吗?不然吃一颗速效救心丸?”小哥剥了一颗递给唐莉佳。
“叮咚叮咚”,是列车到站的提示音。
唐莉佳立刻意识到他们并没有药,架起左婧媛就往车厢里走:“不用了,我想起来她是晕车晕的,谢谢。”
“唉唉?你这人真是。”
唐莉佳把左婧媛扶正,从背包里拿出水来喂一点给她。没想到刚刚把嘴捏开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左婧媛的门牙正了,怎么会是正的,怎么会那么那么整齐……
(未完待续……)
【金桐玉女】占有欲
— cp:沈思怡 x 陆可
— ooc预警,注意避雷
— 短打摸鱼,没得逻辑
— 试水向,时间线大概两人在一起之后
——————————————————————
沈思怡这人,大多时候理性的要命,只是对待陆可却又总也小学鸡到让人震惊的地步——无论是做闺蜜还是做女朋友的时候。
“所以说你看上她什么了,”关玥躺在工作室的沙发上,恨铁不成钢的咬着小雪人的冰糕棍,一脸巴不得替她把脑子里的水倒出来的表情,“陆可,不是我说,沈思怡对你是好,但臭毛病也太多了点,干脆晾着她算了。”
“我才没看上她,”陆可捧着杯子垂下睫毛,眼睛...
— cp:沈思怡 x 陆可
— ooc预警,注意避雷
— 短打摸鱼,没得逻辑
— 试水向,时间线大概两人在一起之后
——————————————————————
沈思怡这人,大多时候理性的要命,只是对待陆可却又总也小学鸡到让人震惊的地步——无论是做闺蜜还是做女朋友的时候。
“所以说你看上她什么了,”关玥躺在工作室的沙发上,恨铁不成钢的咬着小雪人的冰糕棍,一脸巴不得替她把脑子里的水倒出来的表情,“陆可,不是我说,沈思怡对你是好,但臭毛病也太多了点,干脆晾着她算了。”
“我才没看上她,”陆可捧着杯子垂下睫毛,眼睛弯起来的时候像只眯着眼的布偶猫,衿贵又漂亮得不行,“她这人一点都不适合谈恋爱,光和她做朋友都要累死了。”
“啧啧啧,感情被我撞见在办公室接吻的不是陆主编和沈总是吧。”
“关玥!”
“我闭麦还不行吗,”关玥坐起来用胳膊哥俩好地揽着她,黑亮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哎陆可,我看沈思怡这人平时挺利落也挺理性的,怎么一碰上你就跟喝了全山西的老陈醋似的,大老远都能闻到酸味,简直无差别攻击,就上次我和你出去——”
“关玥,你还说!”
“说说怎么了,害羞了?”
“我没有!”
陆可卷发下的耳尖红得发烫,她抬手把用脸怼过来的闺蜜给扒拉到一边,拿起抱枕砸到她身上,“关小玥,我回去赶稿子了,拜拜!”
“行行行大编辑,就是别忘了晾着她哎——”
“你烦死了!”
女人拎起包踩着乳白色的小高跟匆匆跑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都是炸毛了的节奏。
“一物降一物,没救了。”
关玥把雪糕棍投进垃圾桶里,特无奈的耸耸肩膀。
……
陆可心不在焉地敲着键盘,越想越觉得她俩这架吵得无聊且非常的不值当——导火索是她的前男友成南,这个做错事但本质上不算坏的男人年末就要结婚了,对象是家里相亲认识的,算陆可的半个同行,也是做新媒体的。
虽然到底心怀芥蒂,但她从来不擅长拒绝别人,更何况他们同窗四年,相同的朋友那么多,不去也说不过去。
于是陆可只同老姚他们随了份子,连婚宴都没吃,回来便把这事翻篇放到了脑后。她倒是从没想过要告诉沈思怡——毕竟分手的时候她们的确闹得不算体面,沈总好悬没给人物理开瓢。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可惜后来请柬还是被沈思怡无意中给翻到了,她当即变了脸色,难听话一说就没了分寸,“合着我多管闲事,里外不是人了?”
“沈思怡,你讲讲道理,这是最基本的礼节好不好。”
“跟那种人讲什么礼貌,”她冷笑一声,运动后晶莹的水珠从锁骨淌进衣领里,“行了,你起开,我去洗澡了。”
“沈思怡,我就不懂了,你到底别扭什么?”
陆可语调扬上去,换来女人后退两步,捏着她下巴啃了口她的嘴唇。
“陆可,我生气了。”
沈思怡说。
——然后这人还真就说到做到,阴阳怪气的给她找茬。
“我这选题哪不行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拿回去改。”
沈总十指交叠,红唇咧着上扬的弧度,瞧起来有点痞气。
“行,我改。”
陆可垂眸抽回策划,没理她望过来的视线,径直推门就出去了。
所以最后到底是沈思怡没绷住,她对陆可从来都小心眼还占有欲强,可一旦被晾着,就跟大金毛一样来回在周围晃荡。
——又可爱又有点可怜。
她一直都是那种很没安全感的类型,于是才学着不在乎生命里出现的许多感情。
但陆可不一样。
她是她青春岁月里走出来的唯一,被妥帖的安放在心窝里,别扭却幼稚的想让自己同样也画上等号,成为陆可的独一无二。
“你改完了吗?”
沈思怡没话找话从背后靠过去,食指无意识地卷着人细软的发梢。
“还没有,”陆可微微侧身望向她漂亮的面孔,下一秒近乎无奈的笑眼弯弯起来,“沈思怡,你还生气吗?”
“生气。”
“你好幼稚。”
她抬手圈住她的颈项,阳光散落一般蓬松又温柔的语气。
“我就是幼稚,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
沈思怡理直气壮地说。她今天一身暗灰色的大衣,半露着骨节突兀的脚踝,站在阳光底下白得发亮,清俊挺拔的像棵野蛮生长的白杨树。
“那我哄哄你行吗?”
陆可从她口袋里摸出一块大白兔奶糖,剥了糖纸喂到她嘴边。
“张嘴,女朋友。”
“敷衍。”
沈思怡垂首叼住糖块,轻轻覆上陆可的唇。
是奶香糅合的甜味。
“……要这样才差不多。”
——————————————————————
从微博上搬过来的
我不允许这么可爱的一对
在老福特这么冷
(美宣×紫语)谜底 01
※请勿上升真人
※雷点预警:开头是美宁,后面会有分手剧情;破镜重圆
※郑重声明:所有剧情安排,只是为了讲好一个故事。我对任何人、任何CP都没有敌意。如果不喜欢,请尽情停止阅读并拉黑我。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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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美岐到家时是下午四点半,印象里临走时略有凌乱来不及收拾的地方都已经被整理好了,空气里隐约飘着米饭蒸熟的香气。她有点意外地随手把挎包挂到门边,踩着棉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到厨房门口:
“紫宁?你没去上班吗?”
张紫宁背对着厨房门在忙碌。灶台打的是小火,牛奶锅里咕嘟嘟地冒着小泡,旁边的烤箱亮着橙黄色的灯,正在预热。张紫宁围了一条浅紫色的围裙,这是当初一起入住时孟美岐买给她的,听见孟美岐的声...
※请勿上升真人
※雷点预警:开头是美宁,后面会有分手剧情;破镜重圆
※郑重声明:所有剧情安排,只是为了讲好一个故事。我对任何人、任何CP都没有敌意。如果不喜欢,请尽情停止阅读并拉黑我。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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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美岐到家时是下午四点半,印象里临走时略有凌乱来不及收拾的地方都已经被整理好了,空气里隐约飘着米饭蒸熟的香气。她有点意外地随手把挎包挂到门边,踩着棉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到厨房门口:
“紫宁?你没去上班吗?”
张紫宁背对着厨房门在忙碌。灶台打的是小火,牛奶锅里咕嘟嘟地冒着小泡,旁边的烤箱亮着橙黄色的灯,正在预热。张紫宁围了一条浅紫色的围裙,这是当初一起入住时孟美岐买给她的,听见孟美岐的声音,她没有回头,但语气里明显有一股清淡的笑意:
“我今天下午没课。你终于出差回来了,一切还顺利吗?”
“顺利。”
孟美岐在张紫宁身后点点头。她靠在厨房的推拉门边看了一会儿张紫宁做甜点的背影,抿了抿嘴唇:
“饭菜都做好了?”
“嗯。现在还没到五点吧?你先去卸妆,然后洗个澡,等你出来正好可以吃。而且我今天做了蛋糕。”张紫宁手里拎着裱花袋,转过头对她笑了一下,“无糖的。”
孟美岐没答话,也没动。她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张紫宁整理好蛋糕胚、戴着手套把模具放进烤箱,半晌,才说:
“紫宁,公司的车在下面等我,晚上还有个聚会。”
张紫宁的动作顿了一下,短短半秒钟。然后她从挤完面糊的裱花袋口上取下裱花嘴,随手将袋子揉成一团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冲洗好工具和自己的手,接着转过身,腰身靠着水池的边缘,向孟美岐露出一个带着点恍然大悟意味的微笑:
“啊……难怪行李箱还没拿回来。那你去吧,对了,你的衣服从干洗店拿回来了,你今晚要穿吗?我放衣柜里了,你要的话我去给你拿出来……”
“紫宁。”
孟美岐打断她,迈步走进厨房,伸手贴到张紫宁的脸颊上。
张紫宁自从回归素人身份后就不喜欢化妆了,平时去学校上课也只是化个淡妆。孟美岐看着她的素颜。最近换季,而且经常下雨,张紫宁的皮肤状况不是很好。
被孟美岐这样盯着看,张紫宁也不得不将视线停留在她神情专注的脸上。孟美岐又瘦了,脸部线条流畅得几乎快要到了俊朗的地步,她一丝不苟地化着精致的妆,即便如此近的距离也看不出任何瑕疵,完美得好像刚从电脑屏幕里走出来,甚至比任何镜头下的孟美岐还要更加好看,好看得简直有些不真实。
在张紫宁看着孟美岐的脸出神的时候,孟美岐的手指忽然动了:她想摸一下张紫宁的额角。张紫宁知道自己这两天隐约有爆痘的迹象,她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偏过脸躲了过去,同时伸出手将孟美岐的手拿下来。
“……不要这样一直盯着我看,怪怪的。”
“嗯。”孟美岐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反而很关切地问道,“你没生气吧?”
张紫宁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孟美岐指的是她晚上要出去吃饭的事情。她露出一个有些哭笑不得的笑容,将散落下来的鬓发捋到耳后,摘下身上的围裙,随手挂了起来。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有多忙。”
她一边说,一边撇下孟美岐,朝卧室走去。
孟美岐的视线无意中掠过旁边正在工作的烤箱:上下火一百八十度,三十分钟,紫宁应该做了个不小的蛋糕。
孟美岐坐进保姆车里的时候已经换掉了之前的一身小西装,换成了张紫宁拿给她的更适合参加晚宴的裙子。
其实她原本没有打算换衣服,在结束行程去公司的中途回一趟家,只是为了拿一瓶她出差时忘了带的卸妆水。孟美岐在这方面有点微不足道的强迫症,虽然在外地时买了新的应急,但她还是更喜欢自己常用的那一瓶。
按照她的预想,这个时间紫宁应该还在学校上课,可能都不会察觉她回过家一趟,所以她也就没有提前和紫宁说,只告诉她出差会在这两天结束。
她本来也的确没打算今天回家过夜。新的舞曲要排练,她想充分利用行程之间短暂的空白,吃过饭后留在公司通个宵,把舞蹈动作尽早熟悉一下。
但紫宁见到她回来有些惊喜,她看得出来。
知道孟美岐还有事时,张紫宁也没多说什么,轻巧地放她走了。这样一来,反而是孟美岐徒然萌生了些许难以言喻的负罪感,临走时站在玄关,郑重其事地看着紫宁:
“我吃完饭就回来。”
张紫宁有些疲倦的样子靠在墙边,看她过分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厨房里的蛋糕已经烤好了,张紫宁把它留在烤箱里用余温烘干,没急着去拿。
“算了,美岐,你千万别说这种话。”
张紫宁轻轻地笑,目光落在孟美岐背在肩膀的挎包上,脑袋侧抵着墙,双手松松地抱在胸前,有点没个站样。
“每次你这么说都是立flag,当天晚上肯定回不来。”
“我……”
“没事儿。”
张紫宁直起身,走到孟美岐跟前,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连衣裙花纹繁复的领口。
“我能照顾好自己,你放心去吧。忙完了再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孟美岐乖乖闭上嘴,“好。”
两人相对无言地面对面站了几秒钟。
张紫宁挑了挑眉:“你忘拿东西了?”
“没有。”孟美岐立刻摇头,反手去拧身后的门把手,“那我走啦。”
“去吧,有空给我发个微信。”
孟美岐带上门时,透过渐渐狭窄的门缝,她看到张紫宁站在原地没动,笑着向她摆了摆手。
保姆车开动,发动机的轰鸣声被隔断在质地高档的车厢之外。汽车电台在放歌,音量调得不大,忽然随机到一首孟美岐上一张专辑里的主打歌,孟美岐正在看手机,将目光移到前排的后视镜,看了一眼镜子里倒映出的经纪人王姐的半张脸,坐在副驾驶的经纪人立刻动手换了个电台频道。
「YH Ent.旗下艺人吴宣仪已于近日回国,没有任何人员随行。有人猜测……对此,YH Ent.和吴宣仪本人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美岐,你不想听你的歌就算了,别放我回国的新闻啊。”
吴宣仪有点哭笑不得。孟美岐放下手机,后仰身体靠在椅背上,用一个相当扭曲的姿势试图看到坐在她后面的吴宣仪的脸:
“我也没办法,电台又不归我管。”
经纪人默默地伸手,调出一个她平时最不爱听的即时路况电台。
“你就是想看我笑话。”吴宣仪越过座椅轻轻拍了孟美岐一下,然后了然地“啊”了一声,“我说你怎么在楼上留了那么长时间,原来换了身衣服。”
“对,我新买的,没穿几次。”孟美岐点了点头,沉默片刻,换了个话题,“我今晚不留公司了,回家。你正好也不用陪我熬了,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八点直接在公司碰面吧,我会跟舞蹈老师也约在那个时间。对了,你今晚住哪里?酒店如果没订好,我让助理帮你订。”
吴宣仪在回国之前就已经定下了落地后的第一个行程,孟美岐下车拿东西之前也和她约定好,今晚会和她一起留在公司练习。
“怎么了?”一向是工作狂个性的孟美岐骤然改变工作计划,吴宣仪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然后迅速地收回话头,“没事,那我就住公司旁边那家五星吧,打个电话的事——我是他家尊贵的VIP会员。”
“好,订不到的话告诉我,或者直接打给王姐也行。”
孟美岐点点头,收起手机。车厢里一时安静得有些凝滞。
“没什么事,就是,我答应了紫宁。”
孟美岐忽然轻声说。
“……嗯?”吴宣仪下意识地跟上疑问,话音出口才觉得有些不妥。在她想出办法表明自己“实际上并没有非常好奇”之前,孟美岐已经轻轻把话接上了。
“我答应紫宁今晚回家。”
“知道了。”
吴宣仪无意识地摸出手机,解锁。目光从社交软件五光十色的动态上一目十行地滑过去,一个字也没有看进脑子里。
“那你要早点回去,别让紫宁一直等你。”
她听见自己这样说。
如果说,感情有颜色的话。
吴宣仪想,她的愤怒会是兀自燃烧的铁锈一样的红色。悲伤是阴沉的灰色。至于快乐,快乐应该是什么颜色?
——北卡蓝。
吴宣仪并不是一个执着于某种特殊色号的人,对那些用过剩的浪漫情怀与文艺细胞制造出的精致又抽象的词汇也没有任何偏爱。但想到这个问题,“北卡蓝”这个词还是第一个出现在她的脑海。
“北卡蓝”是一个由头,是进入回忆这座迷宫的入口。这个时代像一片海,而她骤然成为飞扬的浪花。她仿佛获得全世界的宠爱,甚至可以拥有一个只属于她的颜色。
她想起当初一炮而红时的辉煌:漫天洒落的花一样的彩带、汹涌的人潮不断爆发出奋力的呼喊,拼出她姓名的蓝色灯牌不断闪烁,如扁舟般浮沉。五湖四海的热忱裹挟四面八方的恶意,簇拥她、刺向她,每时每地。快门声此起彼伏,是一个新的王朝被筑起的声音,她一夜之间被戴上王冠,成为人们欢呼拥戴的新的王。
那时有孟美岐握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在风尖浪口起落。她们曾经无论去哪里都在一起,吴宣仪可以肆意揉乱孟美岐染出新颜色的长发,而孟美岐会在短暂的通勤时间里靠在她肩上如婴儿般沉睡。无论在聚光灯下有多么光彩照人,孟美岐只要在她面前就会顷刻卸防,就像吴宣仪对她一样。
但双星并不真的是一体的,众星捧月,也仅仅是一颗星球的错觉。
星星是会陨落的。
合约到期后,吴宣仪没有和孟美岐一起签下续约的合同,而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名利场。
从熠熠生辉到黯淡无光,她只花了多少时间?吴宣仪自己都有些记不清,因为太快了。后来连花边新闻都不再以她为女主角,她终于可以不戴帽子和口罩、独自在机场里游走。她选择被人们忘记,选择结束艺人生涯,是因为她要出国,和一个她以为能够托付终身的男人一起。
她记得临走前,孟美岐和她通的那个短短十秒钟的电话。孟美岐又哭了,在吴宣仪面前,她总是很容易掉眼泪,吴宣仪简直可以想象出孟美岐是什么样的,眼眶和鼻尖都通红,连脸颊都会泛出红色,握着手机的指节攥得发白,眉头紧皱,明明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还要强装镇定。
孟美岐的哭腔通过无线电波灌进吴宣仪的耳朵里,吴宣仪站在机场的托运窗口前,攥着巨大的行李箱冰凉的把手,如同被冷冻了一样伫立在原地,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她听着孟美岐断续的哭声,有些无奈地想,现在我没办法帮你擦眼泪了啊,美岐。
孟美岐问她:“吴宣仪,你不会回来了吗?”
吴宣仪的牙关像是上了锁,她想说“可能吧”,但这三个音节的发声方法太复杂,停了半天,她艰难地挤出一个“嗯”字。
孟美岐的声音和哭腔都很压抑。她一字一顿,慢慢将每一个音节碾碎了从齿缝里挤出来。
她说,吴宣仪,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什么呀,和小孩子一样。
吴宣仪伫立在一尘不染的空旷的机场,听着耳边的忙音,一时间,能想出的竟然只有这一句话。
在飞机起飞巨大的轰鸣声里,吴宣仪拔出手机里的sim卡,小心翼翼放进钱包的最里层,难得有些矫情而又感伤地想:
她的北卡蓝就此消失了。
吴宣仪坐在公司派给孟美岐专用的保姆车里,看着面前皮革的座椅靠背。她知道孟美岐的背影就在这块靠背之后,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像七八年前一样,毫无顾忌地伸手去揉乱她的发顶。
近乎七年的空白,吴宣仪与其说是回家,不如说是逃离失败的人生选择。失去事业以后的感情像一根摇摇欲坠的稻草,一旦沉没,给吴宣仪的生活带来的就是摧枯拉朽的坍塌。七年,她像一个活在孤岛上的人,如果不是程潇逢年过节给她发个微信,她几乎要与地球另一边的土地彻底失去联系。
要去重建,谈何容易。
在签证到期前的一周,吴宣仪在走投无路之下,终于开口向程潇求助了。
程潇看到消息时在车上,她正好和孟美岐一起录制完一档综艺,准备回公司。七年时间足够初出茅庐的艺人摸爬滚打成为数以百计的年轻人口中的前辈,虽然程潇和孟美岐都还没到三十,但在职业偶像乃至唱跳歌手这个行业里,她们也都已经算是杰出的前辈了。
吴宣仪自从出国,除了逢年过节,就很少主动给程潇发消息,所以程潇看到她的推送通知时本能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
孟美岐当天的行程全部结束,这意味着她终于能回一趟家,所以心情相当不错,难得有兴致凑过去看程潇的手机屏幕。程潇本来也没有避着她的意思,于是“吴宣仪”三个字进入她的眼帘。
孟美岐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立刻坐回原位,看着窗外。
程潇忙着回消息,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孟美岐沉默了足足三分钟,才云淡风轻地问:
“宣仪?她怎么了。”
电光火石的一瞥里,她不确信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想回国发展”之类的字。
“啊……”程潇把最后一个“好”字发出去,收起手机,稍微压低了点音量回答孟美岐,“她说她想回来……做艺人,或者做公司的舞蹈老师也行,反正就是想找份好点的工作,当然最好还是做艺人啦。”
孟美岐的眼皮陡然跳动了一下。
“她不是结婚了吗?”她的口气很平静,像在随口八卦一个不远不近的朋友。
程潇的目光落在推送上吴宣仪刚发过来的“谢谢呀潇潇”几个字上:“不知道,没问。但是……估计不太好吧,不然她也不会突然想回国。”
孟美岐随意应了一声,转而和程潇聊起了别的事情。她们现在算是国内的顶级流量,YH Ent.对这两棵摇钱树态度极好,她们虽然从来学不会什么叫傲慢,但接通告的自由度比几年前大多了,也有不少安排自己工作的权力。
到公司临分别时,孟美岐像忽然想起什么,对程潇说:
“你不是刚开始宣传期吗?宣仪的事情,你交给我吧。”
艳阳天,程潇站的位置恰好迎着光,看孟美岐的时候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她就这样看了孟美岐一会儿,然后点头回答,好。
吴宣仪收到孟美岐的消息时有点目瞪口呆,毕竟她们两人已经隔绝到了聊天记录被完全清空的地步,连逢年过节的寒暄都没有,头两年吴宣仪还会给她发,但孟美岐从来没回过,反复几次,她也不想再碰这个钉子,两人没删好友都可以说是最后的底线了。但孟美岐发来的消息倒是完全没有不自在的痕迹,只是带着吴宣仪完全无法适应的正式,甚至像写信一样,用了“宣仪:好久不见”这种古板的开头。
她已经不会像过去那样在信息里夹杂无数五颜六色的表情图标了。标点符号齐全,也没有错别字,规整得简直好像有语文老师在旁边帮她校对一样。吴宣仪起初试探着给她发一些微信自带的表情,孟美岐就用文字消息规规矩矩地回复她,也经常有忙得不回吴宣仪消息的情况。
回国前难以入睡的夜晚,吴宣仪偶尔会盯着屏幕上她备注的“山支”两个字发呆,甚至在恍惚间,她会产生一些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孟美岐是光芒四射的焦点,即便这束光对她只是有空时惊鸿一瞥,作为突然能够触碰到这束光的人,她不由自主地觉得受宠若惊。
对于孟美岐接手的事情,程潇给吴宣仪的解释是,孟美岐现在在公司里拿到的资源最好,对吴宣仪能够起到的帮助更大,加上程潇自己赶上新电影和新专辑的宣传期,抽不出空全心全意帮吴宣仪这个忙。
“你放心。”程潇这样安慰吴宣仪,“毕竟是这么多年的队友,无论是看在我俩谁的面子上,美岐都不会拒绝的啦。”
吴宣仪印象里的孟美岐不善言辞,也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只会埋头努力。她对所有人都很礼貌,也很温顺,是公司里最让管理层省心的当红艺人之一。
七年过去,孟美岐依然说话不多,但普通话标准,谈吐从容,即便和顶头上司交谈也进退自如;她还是保持着拼命努力的习惯,从努力家升级到工作狂,能够连续运转几十个小时,即便疲惫得脸色苍白,也照样强打精神超额完成任务;礼貌而冷静,接受工作和拒绝工作一样果断干脆,面对任何人都能够做出最镇定自然的反应。
她已经不是自己印象里那个只会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小美岐了。
吴宣仪看着始终纹丝不动的座椅靠背,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在食指轻轻点到靠背的一刹那,她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王姐和司机的电话我都给你了,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联系他们。公司现在派不出多余的车给你,其他经纪人我也不放心,所以这些方面你和我用一样的就好了。”
接到吴宣仪回国时,孟美岐就这样向吴宣仪交代了所有细枝末节的事情。
车在公司门口停下。孟美岐戴好墨镜和口罩后下车,站在车门边,在吴宣仪出来时很自然地朝她伸出手。
孟美岐的手依然柔软,但体温低得和吴宣仪不相上下。
“领子乱了。”
她嘟囔一声,伸手帮吴宣仪把衣领整理好,然后很自然地转身,走在吴宣仪前面。
王姐拍了拍吴宣仪的肩膀,她回神,低声道歉后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始终保持半个身位的距离。孟美岐没有伸手去牵她。
孟美岐到家时已经是凌晨。客厅开着一圈暖黄色的装饰灯,孟美岐随手将包挂好,小声试探道:“紫宁?”
“嗯——”
睡意浓重的鼻音。孟美岐走到客厅,扶着张紫宁的肩膀让她坐起来。
“别在客厅睡啊,我不是跟你说过……”
“美岐。”
张紫宁睡意惺忪地眨了眨眼,看着孟美岐妆容完美的脸,本能地伸手摸了摸她光滑的脸颊,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宣仪回来了,是吗?”
“你……”孟美岐本来想问“你怎么知道”,但想起车上电台播得满天飞的新闻就闭了嘴,改口道,“是,怎么了?”
“美岐。”
张紫宁像在梦游似的,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孟美岐觉得有些怪异,稍微凑近些,才闻到她身上隐约的麦芽气味。
“你喝酒了?我……”
“你还喜欢她。对不对?”
孟美岐的话音被紫宁硬生生地截断在空气里。
快要入秋了。孟美岐想,睡觉不能再把门窗全部打开了,会着凉的。
“……你说什么呢。”
张紫宁虚闭着眼。她已经过了三十岁了,笑起来的样子,却还是像一个怀揣心事的花季少女。
“她送你的包,你背了好多年啊。”
黑色的,纪梵希的挎包,十分钟前刚被挂在玄关的墙上。
孟美岐回过神,无意中瞥见张紫宁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她和紫宁在欧洲旅行时随手买下的,全球唯一,但不是定制。
她没有戴任何首饰的右手食指,忽然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剧烈地疼痛起来。
-
TBC.
《三次Anna没有敲开Elsa的门,一次她成功了》
作者:测量学
Summary:那是她们共同的童年与青春。
人物ooc,剧情不全按照电影走向!
不喜勿骂,谢谢合作!
CP配对:elsanna(✓)
——正文——
【第一次】
Anna还记得她五岁时发生的事情。那一年Elsa的魔力彻底失控,在与自己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打中了自己,她记得是父亲抱着她一路疾驰出了城堡,她蜷缩在父亲的披风里面冷的睁不开眼睛,只能听到姐姐Elsa在一旁自责啜泣的声音,还有母亲低柔的安抚。
Anna睁不开眼睛,只是在感...
作者:测量学
Summary:那是她们共同的童年与青春。
人物ooc,剧情不全按照电影走向!
不喜勿骂,谢谢合作!
CP配对:elsanna(✓)
——正文——
【第一次】
Anna还记得她五岁时发生的事情。那一年Elsa的魔力彻底失控,在与自己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打中了自己,她记得是父亲抱着她一路疾驰出了城堡,她蜷缩在父亲的披风里面冷的睁不开眼睛,只能听到姐姐Elsa在一旁自责啜泣的声音,还有母亲低柔的安抚。
Anna睁不开眼睛,只是在感到一阵暖流淌过身体的时候听见地精说她会忘记Elsa拥有魔法的事情。
「真奇怪?」她想,「我怎么会忘记任何一件关于Elsa的事情呢?」可寒冷过后的困倦终于彻底的掩盖了她,于是她终于沉沉睡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父母封闭了城堡。Anna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她并没有如地精所愿的忘记Elsa拥有魔法这件事情。但她蹦蹦跳跳走到父母面前,却看见父母那忧心忡忡的脸庞时,还是咽下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小秘密。
孩子总是愿意在城堡里面探险,于是在Anna探险到父王的书房外面的时候,她听见她素来温和的父亲用一种混着焦急与恐惧的语气对她的母亲说:「Elsa必须学会控制住她自己的力量。不然她会伤害到她自己和所有靠近她的人!甚至包括Anna在内!」
「Elsa才不会伤害我!」小小的Anna躲在书房的门口不开心的想,「就算她不小心伤害了我,我也会原谅她的!」
Anna快速的从书房的门口跑开,她冲到Elsa卧室的门前(自古堡封闭那天开始,她们就不再睡在同一间卧室),伸出肉乎乎的小手用力的敲了敲门。
「Elsa!你在吗?把门打开!我们去堆雪人好吗?」她大声喊道。
门里面是静悄悄的,但Anna知道Elsa必然跟她一样就站在门口。
「嘿!Elsa!我是Anna!把门打开!咱们一起堆雪人!」她又用力的敲了敲门,并大声的呼唤着自己的姐姐。
如3秒钟前一般无二的事情发生了,Elsa没有回应她的呼唤。
这回Anna感到有点委屈了,Elsa从来没有不理过她,从来没有!她抬手费力的推了推那扇巨大的木门,可想而知,那不会改变任何事情,Anna有些颓唐的坐在了门口。
她第一次没有敲开姐姐的门。
【第二次】
「Elsa,听着!那不是你的错。」Anna靠坐在姐姐卧室的门口,把头顶在门把手上,声音有些沙哑的说——在此之前,她已经喋喋不休的说了快一个小时的话去劝说Elsa把门打开。
「我想父王和母后也不愿意看见你这个样子。」Anna继续说。「我们现在只有彼此了,Elsa,你还要把我拒之门外吗?」她问。
门里传来了汹涌的寒气,还有惊慌失措的低泣的声音。Anna愤怒的骂了一句脏话,转身拼命的去砸门。
「Elsa!把门打开!我要见你!」她扯着嗓子高喊的样子可谓是仪态全无。
「Anna!停下!」门里传来了Elsa的声音。「请别理我。」她恳求般的说。
「Elsa……」Anna试图再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继续坐在门口。
过了一会儿,她唱起了母亲经常唱的那首歌谣。
Elsa还是没有把门打开。
那是Anna第二次被Elsa拒之门外。
【第三次】
「你不觉得Prince Hans是个不错的人吗?」Anna愤怒的问道。
「Enough!Anna!Enough!」Elsa也提高了音量,但她还在勉强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在城堡打开大门的第一天,她和她妹妹关系又一次回复如初的第一天,因为一个只见了一次的男人而争吵起来。
「我真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Elsa?」Anna显然已经气的口不择言了,她又一次在原有的基础上拔高了自己的音量,「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折磨我?关着我?无视我?」她的声音里面有着控诉和隐隐的哭腔。
Elsa站在门前,她没有带着手套,由于她环着自己的手臂,被她碰触的衣服上开始带着一层薄薄的寒霜——她不冷,却在控制自己不要发抖。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Anna见Elsa没有回话,最后总结到:「就像今天宴会上我跟你说的那样。」
「那你可以离开了。」Elsa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Anna没有动,她当然不会动。随便哪个闲的没事的神作证,她从来没有真心实意的想要离开Elsa过,哪怕一分一秒!她看见自己的姐姐站在巨大的门前,背影单薄。说不出的心酸击中了她的鼻尖、眼眶。她大步冲过去,却又停在了距离对方一步之遥的地方。
「你到底在怕什么?」她问。
Elsa没有回头,只是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然后大门又被关上。
Anna没听见自己问题的答案,只是第三次被拒之门外。
【第四次:你想堆个雪人吗?】
每个童话都该有个美好的结局。
Elsa最终学会了控制自己的力量,和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女王。
而Anna也在解开自己与姐姐的误会中终于明白了当初Elsa问她的关于「什么是真爱」这个问题。
「我没有说真爱就是回归家庭?这是迪士尼才会探讨的话题!」Anna站在Elsa的门口(她简直熟练的让人心疼),一边敲门一边大声解释。
「迪士尼?那是什么?」Elsa疑惑的问道。
「见鬼!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就随口一说……」Anna停顿了一下,她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迪士尼。
「现在你自由了,你喜欢Kristoff就可以去跟他在一起了。」Elsa依然没有要开门的趋势。
「相信我Elsa,我和他只是纯洁的革命友情!」Anna委屈的说道。
「我记得不知道谁说过,一男一女哪来的纯洁友情?」Elsa当然不会这样轻易的把门打开。
「一男一女当然可以有纯洁友情!」Anna大声说,「比如那个男的是个gay,又或者那个女的喜欢她姐姐!」
「她确实是个机灵鬼。」Elsa想。
「现在,Elsa,你可以把门打开了吗?」Anna问,「或者你出来,我们可以一起堆个雪人。」她说。
一秒钟后,门开了。
——番外——
自从Elsa在阿塔霍兰当上女王之后,Anna再也不用敲门了。
众所周知,阿塔霍兰式建筑,没有门。
Elsa:「Wait! What?」(不知道这个梗有没有人看出来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