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假如LOFTER变成霸道总裁会是什么样的》
●恶搞一下 欢脱吐槽向
●挑战官方 屏蔽预警
又名:《我和L总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钱与绿男人》《老福特的千层套路》
简介:他,年纪轻轻,就一手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他腹黑,冷峻,难以捉摸,永远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口头禅是女人,你最好不要忤逆我,我喜欢听话的。
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怀揣着梦想加入他的公司,虽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不时还来场叛逆,但是我善良又有趣,引起了他的注意,故事由此而起…
—好—1️⃣—条—正—经—的—分—🈹—线—
㈠我:想叛逆(开车)。
L:呵~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恶搞一下 欢脱吐槽向
●挑战官方 屏蔽预警
又名:《我和L总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钱与绿男人》《老福特的千层套路》
简介:他,年纪轻轻,就一手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他腹黑,冷峻,难以捉摸,永远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口头禅是女人,你最好不要忤逆我,我喜欢听话的。
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怀揣着梦想加入他的公司,虽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不时还来场叛逆,但是我善良又有趣,引起了他的注意,故事由此而起…
—好—1️⃣—条—正—经—的—分—🈹—线—
㈠我:想叛逆(开车)。
L:呵~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㈡我:我爱上了别人。(外链)
L双目紧闭:你可以试试,但你要知道挑战我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以为你们能逃的掉吗?
㈢ L狠狠掐着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自己: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就是忤逆我的下场(屏蔽),下次还敢么,嗯?
我艰难又倔强的别过头,身体摇摇欲坠咬牙开口:不敢了不敢了。
㈣我:为什么我关于生活的文案被退回来了?(瞎屏蔽)
L: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当然是我不准了。
㈤我:你不是很有钱吗?为什么还要我的?
L黝黑的眸子里闪着宠溺的光芒(假的假的全是假的,装的装的都是装的):
傻瓜,因为你的全部都是我的啊,我虽然有钱,但我更爱看你为我花钱的样子。
(你人不重要我主要是馋你的钱)
㈥我:L你变了,你变得蛮横专制,不听人言,变得世俗名利,满眼都是钱,公司被你搞得制度混乱,乌烟瘴气,大家对你提的意见你都看不到吗?
L轻挑眉头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哦~那又怎么样,你们骂归骂,不还是要留下来为我打工吗,我不改,你们又有什么办法?
(气不气?气!有办法吗?没有!)
㈦我拼命捂住嘴巴(不让自己骂出声):好,既然你这么不珍惜,那我就要离开你(退坑)
L双手后扬倚靠在沙发上,刀刻斧凿般的脸上带着三分不屑,三分讥讽,两分漫不经心还有两分冷酷的神情:
随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走了,多的是人前仆后继,要是嫌这么走的不够快,我还可以让我的管家送送你。
㈧W(网易)拿着财务报表若有所思:L,天凉了,把不为公司赚钱的员工都赶出去。
(不盈利的都是垃圾)
㈨我昂起我高傲的头颅死死盯着lofter:L你听好了,就算你得到我的人(文)也永远得不到我的心(钱)。
L满目猩红全身颤抖指着门口大声吼: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㈩L:叫我的名字
我:垃圾(打开扩音器大声bb)
L强忍怒气邪魅一笑:如果你是想激怒我,那你成功了,女人,我该怎么惩罚你。(封号预警)
(虽披着轻松的外衣,本质仍然在吐槽,沙雕的遮挡下,是lof真实的恶劣以及作者无限的心酸。)
【双黑】不配。[下]
原著向。
有时间和部分细节改动。
——————
很多时候中原中也都觉得世界并不是很真实,或者说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那么的真实。
疼痛不会带来苦楚,伤疤不会带来病痛,受伤也不会带来死亡。
他触摸的东西留下来的质感明明是真实的,却会让他感觉并没有实体。
活着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很简单,真的很简单。他天生似乎就是众人所追求的力量,没有被真正的苦痛所折磨过,没有体会过那些正常的人类生活在社会中的压力和挣扎。
他从不惧怕死亡,也从不忧虑物质。在港口黑手党工作的资金很高很高,高到他对于金钱的概念和平常人根本就不同。
他享受所有人类能够享受的极致的快感,从昂贵的外在...
原著向。
有时间和部分细节改动。
——————
很多时候中原中也都觉得世界并不是很真实,或者说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那么的真实。
疼痛不会带来苦楚,伤疤不会带来病痛,受伤也不会带来死亡。
他触摸的东西留下来的质感明明是真实的,却会让他感觉并没有实体。
活着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很简单,真的很简单。他天生似乎就是众人所追求的力量,没有被真正的苦痛所折磨过,没有体会过那些正常的人类生活在社会中的压力和挣扎。
他从不惧怕死亡,也从不忧虑物质。在港口黑手党工作的资金很高很高,高到他对于金钱的概念和平常人根本就不同。
他享受所有人类能够享受的极致的快感,从昂贵的外在物品到绝对不会贬值的不动产,他的爱好都是那么的好懂,太宰治就说他庸俗。
俗,就是俗。
世俗的俗,庸俗的俗。
对方说你怎么可以这么俗,喜欢这些东西。他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喜欢,俗怎么了,俗才是大众都喜欢的东西。他又没必要追求小众来凸显自己的特别。
这句话一语双关,太宰治就合上了自己手中的书,跟他说,所以说你就只能这样啊,可怜虫。
他大概明白太宰治言语里第一层与第二层的意思,却是不知道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只是觉得这人真的是莫名其妙,他喜欢什么又或者在意什么东西为何一定要被太宰治评头论足一番。
他问,你是不是想挨打。可是早在之前吐了他一身的少年就挨过打了,若不是中原中也没那么恶心,他绝对被这人的呕吐物也弄得吐了对方一身。
太宰治把手中的书随便放在一旁就走了出去。中原中也想了一会在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凑了过去,悄悄的拿过了那本书,他翻开之后看到了上面的书名,写着的是《霍乱时期的爱情》。
他对爱情小说不感兴趣,对男女情爱没有什么向往,可是意料之外的他却发现芥川龙之介在看,于是便捏着燃了半截的烟凑过去,问你怎么会看这种东西。
芥川似乎是闻到了烟味儿所以不自觉的咳嗽了两声,中原中也有点窘迫的将烟头碾灭了,似乎还有点不太好意思的尴尬,但是对方却没有介意,只是说看到了太宰先生在看,所以有点好奇书里讲得什么。
他凑近的时候还带着一股子烟草的气味儿,芥川没有说一句这样不妥,但是中原中也还是敏感的发现了这一点。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带着手套的手拍了拍衣领,随后便讲味道应该没有那么重吧?而芥川摇了摇头说,还行,不重。
他依旧还是会偶尔给对方带一点伤药,芥川在太宰治的手底下也依旧讨不到好。受伤是很正常的事情,那小孩儿一个人在阴暗的角落里处理伤口的时候他总觉得对方下手太重了。
太宰治将眼球转动过来瞥了他一眼,问你是不是心疼了啊。他有点莫名其妙,便说你那斯巴达式的教育本身就有问题吧?
太宰治笑他不懂,他就说我哪不懂了。可这人就说他不懂。
说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明明根本无法明白人类之间特有的、独有的那些东西,却装作知道一样,伪装成黑羊中的白羊,即使那么的格格不入却觉得自己披着一层虚伪的皮囊,就能安安心心的一直一直活下去。
中原中也觉得太宰治在放屁,他是什么东西并不需要别人来下定义,可包裹在黑色风衣之中的那个人却悠悠的问,那你是什么东西呢。
从当初见面的时候似乎就做错了吧。
不见面就好了,不认识就好了。
没有踢对方一脚就好了;再多踢一脚就好了。
中原中也想,他早就该把这个人打死算了,可若说起来却并不那么真的想要太宰治去死。毕竟这个人意外地在当年说过,有想要活下去的意念。
虽然说很微弱,又或者只是灵光一闪的念头罢了。可当那人跟他讲在常人眼里‘不正常’的东西对于他来说才是‘日常’的时候,中原中也就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再让太宰治去死了。
嘴上说讨厌是一回事,本身的意志又是一回事,若非是必须要去死的敌人,中原中也并不觉得他需要杀死任何一个人,也不觉得他该期盼任何一个人去死。
没有很想要的东西,也没有很执着的念头,就连生日许愿的时候脑子里都空空荡荡,最后只好说,那就祝港黑下一年依旧顺顺利利吧。
太宰治当时听了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知道在笑他什么,只是指着他的鼻子笑得停不下来。后来被他追着在高层的走廊间追打,太宰治欠揍的跑在前面,回过头对着他喊。
——你就是个可怜虫。
这人总是爱给他起外号,叫他帽子架,叫他小矮人,也叫他蛞蝓。
还叫他可怜虫。
有时候中原中也会想,这个棒槌就让他死了算了。随便死在什么地方,随便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或者干脆死了也别让他知道,他们就这样下去吧,谁也不会影响到谁,谁也不会妨碍到谁。
可太宰治永远都只会在他的面前想要死去。
他拽着这人的手臂把人抱在怀里,满是血腥味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气息。破破烂烂的人脸黑色的西装都被染红,他低头看着太宰治紧闭着双眼的脸,他发现自己还是会生气的。
可是到底是在气些什么呢?
怀里的人还有微弱的呼吸,他将手掌放在太宰治的胸口上,不管在周围来回穿梭的子弹。小心翼翼的搂着人跪在地上,随后将脸贴下去。
他在听,听太宰治的心跳,听那胸腔里生命存在的迹象。
他将自己的脸放在满是血液的布料的上面,湿漉漉的黏腻触感着实不好,黑色的手套早不知道丢在了哪里,他只能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腕,肌肤贴着肌肤,这就是他们最亲密的动作了。
太宰治说,你在吗。他说,我在的,太宰,我在的。
被杀死的人睁着眼睛,那些本应该鲜活的生命全都死去了,血液蔓延在脚下流淌着,似乎有谁在叫他,但是中原中也觉得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也不是他该在乎的东西。
太宰治温热的体温在掌心弥漫,他去触摸的时候却又觉得冰凉。
只有他坐在对方病床旁的时候,并不存在他睁开眼睛会看到太宰治的时候。
那人依旧没有来一次,就算来或许只是为了恶心他。所以中原中也想,干脆还是别看到这个人了,让他安安静静的养伤,也让他冷冷清清的独处。
从未感觉过什么叫做孤独,中原中也他也并不觉得自己是孤独的。别人的陪伴并不是必需品,他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太多必要的羁绊,出生是因为胁迫,存在是因为禁锢。作为荒霸吐的容器来说他着实是并不拥有所谓人类所需求的精神层面的安全感,他并不渴求任何的回馈。
至少在最初的时候,他是这么想的。
那些在伤疤上又新增的伤口令皮肉的痛感与常人不同,伤疤长出来长长的一条和手指一般粗的粉色新肉,捧起来的疼痛都异于其他的部位。那些武器重新切开他的肉体,在肉虫上再爬一条,镜子里丑陋的躯体似乎变得奇形怪状,太宰治说你这幅样子简直比我还过分啊。
中原中也转动着眼珠去看着床边上坐着的那个人,没有慰问品也没有花束,只有讨厌的那张面孔与冷嘲热讽的嘴脸。
他依旧是躺在一张单薄的床上,开过刀的身体着实是有些虚弱,那些疤痕像是从原本的身体上凸出来的肉瘤,一条一条的,抚摸起来却异常的光滑。
太宰治说,你腰上开过七次刀,七个缝合伤叠加在一起,先不提你那脆弱的肾,光是外面那层皮都长成畸形的模样了吧。
摸起来凹凸不平,一层叠着一层就像是腰侧长出了多余的肉。中原中也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无人知晓他如今变化成了什么模样,连太宰治也只是想象,那布料下的躯体该是多么的恶心。
自杀所受到的伤害远远无法比拟在死亡边缘来回徘徊时接触的疼痛,对方问他为什么要救他呢,明明没有求救不是吗。可中原中也抬头望着视线里的那个人,半晌却也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话都没打算说出来。
为什么救你,又为什么打算救你。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想救而已。
可他也知道,若是太宰治的话绝对不会接受这一种答案。
他轻飘飘的说,救人需要什么理由吗。
太宰治原本还算是风轻云淡的表情沉了下来,鸢色的眸子明明灭灭让人无法正确的分辨里面的情绪,那一双眼睛盯了他好久才说。
你变成这样都是我造成的。
不是那种很自责或者是愧疚的语气,明明应当是的,却意外的听得出一种得意来。
中原中也看着空旷的房间和熟悉的白色天花板,上面的水锈痕迹更加的严重,白色的油漆脱落的范围也更大了,他都快要记不起来上一次躺在这里的时候,那个锈迹的形状是什么模样了。
他还是一个人下床,一个人接水,一个人吃着清汤白菜,一个人把针从自己的手背上拔下来。
他乐于享受生活却从不会因为这些待遇而有任何的不忿,毕竟在十五岁之前也大都是这么过来的,对钱没有概念不代表他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反过来说,他该是比任何人知道的都清楚才对。
中原中也明白世界上没有一定的感同身受,所以他从来不去自大的想要去承担太宰治的痛处。他理解却无法承担,因为每个人的选择都是自己的责任,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
芥川龙之介倒是会来看他一下,或许是因为他跟黑蜥蜴那边的任务接触比较多。从贫民窟里出来的小孩自尊心高得不得了,敏感又激进,中原中也意外的并不讨厌他,反而是觉得这样一个人摊上了太宰治那可真的是太倒霉了。
偶尔他们之间也会聊聊,但是聊得不多,只能算是普普通通的上下级关系。他们之间其实最大的交集就是太宰治,然而两个人谁都很少提到对方。芥川龙之介并不是话很多的人,中原中也也不是那种很健谈的类型,但是意外的他们的相性很好,至少比起太宰治来说要好很多。
他就问,那本小说你还在看吗。削苹果的芥川听了之后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于是将完完整整的一条苹果皮丢进了垃圾桶里回答道,没有了,看了个开头就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于是中原中也也就没有了想去看的想法。
他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长成什么模样,因为按道理来说这个身体本身就并不是属于他的身体。
作为荒霸吐的容器来说,连躯壳都只是盛放力量的壳子,不同于人类的一灵一肉天生如此,中原中也的灵魂没有归处,他的躯体没有来源,就像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东西拼凑在一起,只为了成为这股力量的安全装置。
所以即使身体扭曲,肢体畸形,他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疤趴在腰上,也毫无波动。
狰狞的伤疤却是如同太宰治说的一样像是一条又一条肉虫,层层叠叠的长在他的皮肉上,用手指触碰着的触感都与其他地方的皮肤不太一样。
他的主治医师说,即使不同于人类,也不能没有内脏啊。
血液与皮肉可以再生,被切掉的内脏却不可以。太宰治偶尔会在他倒在地上的时候走过来,用手伸进破开的伤口中,挤进他的肉里,去摸里面光滑的内里。
本该被填满的地方空空荡荡,这人就在他因为疼痛而失去焦距的视线中失望的讲,你都快要没有了啊。
中原中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指的是什么,是肝,是肾,是脾脏,还是胃部。
他眨了眨眼睛,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手指就在他的肚子里乱动,张了张嘴想要说出些什么话来,可是脑子里一片浆糊,最终只能咳嗽着吐出几口血,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肌肉的重量会让躯干标准精瘦的人比一般的体型还要重些,中原中也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他的体脂率很低,基本都是练出来的肌肉,因此就算是和太宰治一起称体重,相差了二十厘米也要堪堪重两斤。
可这一次他等到能下床去做体检的时候却发现体重又减轻了,在一旁吃着冷饮扒拉着小蛋糕的人凑过来看了一眼,就说,你这又是轻了一斤吧。
他心里默默的算着,加上上两次的重伤,他大概又是切掉了一斤重的内脏。
他瞥了对方一眼,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而太宰治则是笑着望着他,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背对着阳光似乎都能拥有着流光溢彩的色泽。
那人说,人的内脏大概是体重的四分之一重,你现在将近120斤,按照原来的体重来说该是30斤才对。体脂率没有变化,身高没有变化但体重下降了。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剩下10斤呢?
中原中也没怎么太在意这个,或许是人类的话缺少了超过四斤都无法正常生活。他的肚子空荡荡的,偶尔走路快一点都能感受到胸腔中的空旷。他知道自己或许并不会因为这个死去,只是疼而已。
除了疼,就是疼。
太宰治抚摸他的小腹,问他不害怕吗。可中原中也只是拍开了对方的手回,不害怕,没什么可害怕的。
因为谁而受伤,因为谁而跌倒,又因为谁而失去内脏。
太宰治说,你失去的都是因为我。
可他却嗤笑了一声回道,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少了一枚胆囊。别太自作多情了。
那些失去的再也不会长回来的东西,被一把一把锋利的刀子所切开。或许就像是切开什么动物的肉质,盛放在金属的盘子里,随后被端出去扔进不知名的垃圾桶里。
偶尔中原中也也想要知道,离开他身体的那些肉究竟都长着什么样的颜色,可太宰治则拒绝了他,跟他说,我将你的内脏全都冲进了下水道里,就像是垃圾一般的丢给了肮脏的虫子和老鼠,用你的身体去喂养它们简直就是最合适的归宿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太宰治笑着,就像是一只偷腥的狐狸。中原中也觉得他是应该生气的,却也只是生气而已。
他太了解这个人了,明白所说出口的话只不过是为了激怒他而已。因此也就单单的因为混账话而对着对方大打出手,除此以外,再无其他了。
而那人捂着鼻子倒在地上,用脚踢着他的小腿问。你到底还是生气了吧?
他从不清楚为什么太宰治就是那么的执着于激怒他,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他们相看两厌。倒不是说讨厌的原因只是由于这一点,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两个人本身的相性并不够好。
中原中也说,你真是惹人讨厌。
太宰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指着他的脸说,你这话说错了。
说错了哦,我可不是惹人讨厌,只是惹你讨厌。
似乎就像是说出什么世间真理来一样,面前的这个人开怀大笑,中原中也觉得对方是神经病,却不论怎么说,那些失去的内脏和器官他都没能看上一眼。
芥川龙之介坐在吧台上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和太宰治曾经的过往,倒不是他想说,而是对方想听而已。可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那么几句话,那么几件事,林林总总的算起来,多半都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酒量,中原中也就说,当初太宰治喝吐那会儿你还指责我说不要带着太宰那混蛋再喝了。芥川似乎在皱着眉回忆这件事情,可他们都不是纠结这些细节的人,只是觉得四年过得真快,讨厌的人离开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没有了太宰治,中原中也真的很少再受伤了。
不会因为要救求死的人倒在血泊里,不会因为帮对方挡枪而身受重伤,甚至也不会伤到切除内脏,他的身体再也不会有丑陋的伤疤,侧腰陷下去的凹凸不平的腐肉终于闭合。
即使体重减轻也和失去器官没有任何的问题,他再也不会因他疼痛了。
似乎是,没有什么不对。
太宰治站在很远的地方问他,我要是真的手断了的话,你会如何呢。在【组合】面前已经开过‘污浊’的中原中也其实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说,你答应送我回去的。
那双蓝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太宰治沉默了许久,然后才渐渐的于面前露出一个笑来,说你这是生气了吗?
气什么呢,又为什么生气呢。
很像是明知故问的愚蠢问题,中原中也觉得他和对方也该是没什么多余的关系了才对。站在横滨的夜下点了一支烟,烟头燃烧着的火光在漆黑的夜里明明灭灭。
他说,太宰,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了。
他说,因为是敌人,所以你在我这里的信誉度没有办法再无底线的透支了。
几乎所有人都说,强大到宛如神明犹如怪物的中原中也,是需要配合着太宰治才能继续运作下去的。没有了‘人间失格’,那么开启‘污浊’就会死。如果没有双黑里的大脑,那么战力也会下降。
可中原中也从不这么认为,他并不觉得自己应该依靠着谁而存活,也并不觉得太宰治对于他而言的意义就仅仅是‘人间失格’。即使没有对方,中原中也依旧是该怎么活就怎么活,或许会活得更好,也或许会活得更加的自由。
他并非是完全不懂得对方,也不是完全不理解,因此有些事有些话,什么时候能说什么时候该说他都清楚。
太宰治沉下了面色,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次数掰着手指都算不清,中原中也只是觉得这样子真的没有必要。不论是对于他来说还是对于太宰治,似乎都没有什么必要了。
他的腹部还是那副样子,即使腹肌结实有力线条好看,可是腰侧凹陷下去的位置却也能让人知道是失去了什么。
医生告诉他说,他没有一部分肾一部分胃,脾直接没摘除,其他七七八八的东西也不怎么完整,肺上开过一个洞,除了作为运转轴心的心脏完好无损外,大概是啥都缺。
只是缺多缺少的关系。
中原中也毫不在意,即使这些东西都是因为太宰治而失去的。疼痛无法撼动他的意识,残缺也无能为力。他只是问当初他摘下的器官是否都丢进了下水道里。而医生告诉他,不能这么做的,或许是被谁带走了吧。
不去深究谁带走的,反正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他的意思其实挺明显的,你说好带我回去但只是将我丢在那里,以后大概是不会再拜托你了。
言而无信的事情太宰治在他这里做了不少,以前那是以前,他们是搭档,太宰治总归是能拿着信用卡在他这边刷信誉。
没什么底线,怎么刷都可以。中原中也有多少就拿出来多少,他愿意,他也可以。
尾崎红叶曾说,你总不能总是这么的迁就他。但那时候中原中也从不觉得这是一种迁就,他说,不论是您还是首领,在我这里都是如此。
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什么高低贵贱。
所以说——
太宰治握着他的手腕,眼睛睁得很大,那里面的情绪风起云涌,像席卷而来的暴雨,又像是洞穿了空气的杀意,望着对方深色眼眸中自己的脸,中原中也只是觉得很是无趣。
吵倒也是能吵,揍也不是不能揍。但意义何在呢?
太宰治又能如何呢?
所以说——你在做什么梦呢?
醒来的时候身体是七岁的状态,十五岁的时候认识了这个人,十八岁的时候两个人分道扬镳,二十二岁的时候太宰治跟他说,你在做梦。
梦什么,梦哪里,梦的内容统统一概不知。
却非要抓着他的手腕不放,露出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像极了当年喝醉酒后趴在马桶上吐得天昏地暗,随后伸出一只手指指着他,说他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伪人的模样。
记忆里的那个场景尤为的清晰,清晰到他记得太宰治吐了他一身后,两个人浑身上下都是粘稠的呕吐物,这人也要揪着他的领子扯下来,满嘴胃液的接吻。
太宰治说,味道怎么样。他回,糟糕透了。于是当年还用绷带绑着一只眼睛的少年便笑,笑他不知人情冷暖,笑他无谓世态炎凉。虽说一颗心肠比人类还像是人类,可正因为如此,才如此的怪异。
——你不是人,也不像人。像人的怪物连怪物都不是,你真可怜啊,虫子。
将他带大的大姐问他,是所有人都一样吗。中原中也想了很久很久,还是点了点头。尾崎红叶坐在他的面前叹了口气说,该不一样的,中也,是该不一样的。
他的大姐与他说男女情爱,说本能欲念。他听着却总觉得不切实际,又或者说并不觉得他应当拥有。与谁都是一样,男人和女人在他的眼里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任何人都该是有珍贵的东西的,生命也好,亲人也好,外在物质也好。可细细数来这都是中原中也拥有的东西。坂口安吾告诉他太宰治死了,而中原中也只是站在飞机上望着下面的那一条龙,他觉得无所谓什么东西重要,又或者说是不重要。人没必要一定要给自己亦或是别人什么答案。
问心无愧就行了。
腹部收缩的时候其实是会疼的,因为肌肉破坏后纠结着长在一起,和寄生起来的肉虫一样,不仅仅长得恶心,那肉也不是什么好肉。
所以,剧烈运动,他的胸腔和肋骨压着空荡荡的没有内脏的小腹,他仅剩下的最后一点点胃翻涌着酸涩的胃液,垫在舌头下,让他回忆起了当年那个其实有点令人恶心的吻。
为太宰治杀了一头龙这种事情并不需要太多的考虑,或者说睁开眼睛的时候再也没能看见对方的脸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芥川龙之介将他架在肩膀上,难得的两个人的话题之间再也没有了那个人,他送进医院躺着挂上了吊瓶,算作下属的人走进来给他削了一个苹果。也是难得的,醒来之后病床的旁边不再是冷冷清清的废旧病房。
算是他看大的少年如今也20岁了,熟悉的人基本都知道,就算是身体抱恙的芥川龙之介其实都比中原中也健康太多了。他冲着对方眨了眨眼睛,这人就说尾崎红叶怕他醒来寂寞,于是让在下带些书过来。中原中也谢过了之后就轻笑了一声,回应道我早过了会寂寞的时候了。于是便垂下眼望着怀里的那一沓子书,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是爱情故事啊。
他想。
闲来无事也就翻着看看,他从来不是有始无终的人,更何况即使是爱情故事也没那么的枯燥。就算周围的人总说些什么情啊爱啊,但内容看着,总归是没那么肤浅。
芥川龙之介来看他的次数并不频繁,可就这几天的功夫却也比以往其他人来看望的时间加起来更多。似乎是没想到会在病房里看见他看那种书。总是不苟言笑的青年脸上也露出了诧异的目光。他说有什么吃惊的你不也看过吗,对方咳嗽了两声答,在下只是因为……
话说了一半也就不说了。某个人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两个人的对话里。
要说芥川确确实实不适合情啊爱啊的故事,但中原中也,也并不一定就像是绝对不会去翻阅的类型。
他们两个,总归也是不一样的。
为了谁去看没能看下去,与自己想要看却也没能理解,是两个概念。
尾崎红叶问他看懂了吗,他倒是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那时候正是太宰治被抓进监狱的消息传来,似乎许多人都说,他会去的,可终究还是,从未想过会去。
身份不对,时间不对,关系不对,什么都不对。
他站在夜风里抽了一根烟,烟火的气味儿传来,那星星点点的光在燃烧着。渐渐地他听了太多‘新双黑’的名头,似乎只是过了四年而已,他与太宰治的辉煌过去,就即将成为时光长河里被淹没的泥土。
他想,这样也好。
毕竟有些人促成了这种事情的发生,从根本上来说对于过去的种种都是没有留念才对。
森鸥外的疑问他着实的回答,只是因为太宰治和他毫无瓜葛了。无法回应他需求的敌人,便从最开始就划分了界限。
——因为太年轻所以没能在一起结婚,到了垂垂老矣却也因为太老了没能结婚。说到底无论如何这两个人都无法真正的在一起吧。相爱没有办法,默契没有办法,撕心裂肺的分离也没有办法。会因为过于的爱而恐惧自己居然会为了另一个人抛弃所拥有的自由而分开,也会因为无法纾解彼此的爱意而分开。
——结局呢,结婚了吗?
——算是答应求婚了吧,不过还是担心这所谓的丑闻一般的爱情,登上了船。
——那死了吗?
——没有哦,船长升起了代表着‘霍乱’的旗帜,护送着这自我放逐但永不分离的爱情。但‘霍乱’的话,便是死亡了。
太宰治曾经合上了那本爱情小说,与他直接道出了故事的结尾。中原中也不明白一面代表着‘霍乱’的旗帜为何能为这段爱情保驾护航。可太宰治却也从未与他解释,只是说你还不如那开头死去的医生养的鹦鹉,你根本就不会知道。
口吻里带着咄咄逼人与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像极了每一次对方嘲讽他不知情爱欲念的模样。
他与狱中的太宰治再面对面的时候,谈论起了当初的故事,他说那人用爱情来亵渎爱情,无论何时都不曾忘怀自己的最初的恋人,却也无论何时都能与其他的女人做上床笫之间的事情。
他说,太宰,你说错了。
可太宰治却摇了摇头与他笑,笑着说,你觉得你是什么呢?
人与人之间是不可能完全的理解,完全的接受。无人一直能做到这一点,也无人能够想象到这一点。心之壁的屏障永远都存在,中原中也从未去询问过对方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背叛。这个问题在如今已经无足轻重了,是非对错对于他或者是太宰治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一如往昔他的内脏因人而取出,也一如往昔那伸进他肚子里捏住他器官的那只手。
都不需要理由。
是因为什么事情也好,因为谁也罢。中原中也或许在当年确实不忿过,可无人来询问过一个怪物的想法,也无人来慰问一个怪物的心情。太宰治从未留念过任何的东西,他们之间任何件柔造作的情绪还未萌芽便会被对方碾碎。
他低着头望着自己的影子,最终也没打算回答出什么答案,因为他从不欠太宰治任何东西。
组合也好,天人五衰也罢。中原中也只不过心甘情愿成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他不是人,也不是什么能够名状的东西,在很久以前的时候太宰治就曾经说,你没有朋友,你没有情爱,所以你不配。
冬日的季节总归是寒冷的,他长舒了一口气,后续事情该如何的发展,也该是其他人操心的事情。
横滨还是那个横滨,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世界不会毁灭,城市不会坍塌,人类不会灭绝。该祭拜的时候祭拜,该生活的时候生活。少了谁也不会天崩地裂,多了谁也不会皆大欢喜。
所以太宰治的问题他依旧是并不打算回答,只是觉得在大好的日子里又遇见了对方着实算是个晦气的事情。其实怪物这个名号很少有人叫了,双黑的名头大抵也是真的被掩盖在了时间的缝隙里,他不说,对方不说,总有一天谁都不会记得,于是太宰治与中原中也的名字也再不会被摆在一起,故是随了某人的愿。
其实仔细想来,反而是太宰治从未用怪物称呼过他。那天久违重逢,这人就问他,你知道神明与怪物的区别是什么吗?他吸了一口烟抬头看着这人,那天风很大,把两个人的衣摆都吹得乱飞。
——怪物啊,是不论什么人许愿,都会欣然同意然后收取报酬的类型。但是神明不一样,只有信徒,才能永远不用付出任何的筹码,永无底钱所求一切的存在。
若是抛弃了神明的垂青,大概是再也回不来了吧。
他们那天其实不欢而散,这人似乎永远都在笑。假笑也好,嘲笑也罢,攥着他的衣摆就问他,你觉得神明好还是怪物好。中原中也觉得太宰治脑子有病,就说你不想死的话别在我这里找不自在。
最终也没个什么结局,只是太宰治问他,我要是叫你怪物的话,大概你也不会让我如愿。
他说,你只会挨打。
那本名字还挺长的小说最后被他放在了书架上面,书只看到了前面快要结局的地方,后面因为太宰治在很多年前就与他讲过,因此中原中也便没有再翻。尾崎红叶听了之后只是说你可真有意思,不怕太宰治所说的结局是骗你的吗。他想了想觉得或许还真有这个可能性,便记在了心里。
可终究是因为太忙,一直以来都没有再看过那个结局。
生生死死的事情,在中原中也的眼里或许是真的并不怎么重要。那本《霍乱时期的爱情》,在最初的扉页上其实是写着太宰治的名字。
留下那本书的原因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也并不想深究,这件事谁也不会知道,并且他也并不在乎。
太宰治这个人依旧是远离他的生活,该在哪里就在哪里。他们就如同一对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里的陌生人,似乎就算是对方死在了什么地方,都不会第一时间知道。
其实很早很早以前,中原中也就明白,他大概也是活不长的。
生命存在是特殊情况,能够存活于世的任何一段时光都算是偷来的。
他并非是一般意义的生命,即使是克隆体也该是由生命的基本组成的东西,也依旧可以称作为‘人’。而本身作为非人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注定转瞬即逝,活不长久。
花期的衰败,内脏的枯竭,那些在过往的时间里流失掉的肉体再也回不来了,被锋利的刀子带走了。
他说,哪儿有那么多的多愁善感啊。
死在手上的人太多太多了,多得让人数不过来。鲜血没能从手掌中流过,大概最后一次看到的,是太宰治将手塞进了他的掌心里。
——你觉得你是什么呢?总不该将我比作弗洛伦蒂诺,自己也当自己是费尔米娜吧。
中原中也蓝色的眼睛从过去就不曾看透太宰治的某些想法,或者说他本应当能看透,却自始至终都没能说破。
——说你不懂男女情爱你不服,说你是伪人,你生气。可我又说错了什么呢。
‘霍乱’啊,是病,是死亡,是慌乱。
是惶恐,是不安,是一切令人恐惧又无法逃离的东西,是那些在日日夜夜里跪地祈祷向神明祈求庇佑的灾难。
于惶惶乱世中滋生的爱情从最开始便没有任何的结局,世人指责弗洛伦蒂诺荒唐的乱交与不曾付出过一次真心的情事,却在最后收获了几十年前从未忘怀的最初的恋人。却从未想过如此的原因只是费尔米娜一直未有回应。
回应呢?回应啊。
说点什么都好,说些什么都罢。
太宰治似乎在他的耳边说了很多很多话,与他说‘霍乱’能让人死,却也能让人想要活下去。
中原中也其实并不明白对方究竟想要说什么,但大概也就是,未能在过去抓在手中的遗憾吧。
他们认识了很久很久,对于太宰治来说大概只是人生中的一小部分,但对于从七岁开始才有记忆的中原中也来说,那大概会是大半辈子。
太宰治曾经问他,你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吗,他说不知道,却又说,我只记得最初的时候,大概是七岁的记忆。
那天阳光正好,我站在一座高高的公寓的阳台栏杆上,风吹过的时候晾在外面的白色床单全都漂浮了起来,我向窗子里望进去,看到了一个母亲在训他的孩子。
小孩儿和我差不多高吧,抱着一个盛满稀饭的饭碗,母亲一边用手拧着对方的手臂,一边大概是说,快点吃。
小孩儿吃的不快,毕竟孩子小,饭菜也烫,但是母亲不耐烦了就按着小孩儿的头在碗里,大概是难过了,就抽噎了一声让米饭吸进了鼻子里,就开始哭。哭了就挨骂,巴掌打在脑袋上,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又会发现浑身上下都是伤。不敢哭也不敢叫,只是卡着难受,饭没吃完满脸都是米粒,饭也吃不成了。
我当时也什么都不懂,只是站在阳台上看着,看着他洗不好衣服就被推进水盆里一身的泡沫,看他被戳着脊梁骨辱骂着难听的话,也看他身上青青紫紫,最后等没人的时候站在阳台前面,望着踩着十几层楼高的栏杆,注视着的我。
死掉的人再也不会有呼吸,被留下的人站在面前只是在笑。
中原中也记得他牵着对方的手,两个七八岁的小孩从阳台一跃而下。究竟是谁死了或者是谁活着都不重要了。他只是记得他带走了一个人,但最终那个人去哪里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说,你是想死吗。
小孩儿说,跳下去的话就会死了啊。
接住一跃而下的人需要贡献出一颗胆囊。
无往不利的重力没有了用处,他没能在第一时间抓住对方,就好像失效了一般。异能不见了、
最终中原中也也跳了下去,小孩儿没死,他快要死了。
带走了不该带走的人,失去了不该失去的东西。他咳嗽着血笑着对太宰治说,没有你的份儿,你再怎么将手伸进去摸,也摸不到我的胆囊了。
没有怪物会不去实现奉上一切之人的愿望,可最后中原中也都没有让太宰治从他的肚子里哪怕是摸到一片属于当年所丢失的内脏的碎片。
太宰治哭也不行,喊也没用,绝望啊失落啊,再歇斯底里的祈求也无济于事,因为中原中也从来就不是什么来者不拒的怪物。
不会救助了,也不会回应了。早在十八岁的那一年,就再也没有了。
因为那人,他不配。
而中原中也也只是觉得疼,和每一次因为救下对方而切掉器官的时候一样,除了疼,也只是疼了。
或许等到这个时候他才回想起那本一直被他束之高阁的爱情故事,最后的结局他还没有去看。浑浑噩噩之间他听到了太宰治在叫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很难得的,太难得的。像极了很久很久以前站在起风的阳台栏杆上,那人一跃而下的时候冲着风大喊着的他的名字。
最终没能完成的事情,也只剩下在‘霍乱’里未读完的结局。
-END-
【后记有彩蛋,防止有些人没看过《霍乱时期的爱情》get不到结局】
——————
小后记。
不配的意思是,两个人都不配。
太宰治首先觉得中原中也因为不是人,所以不配拥有他人的情爱。但事实上是,一介凡人,怎能拥有神明的爱。
而中也则是,被太宰治认为不配得到他的爱,却又希望他能够理解真正的属于人类的情与爱,可他并不是人,是望尘莫及的神明,【爱】高攀不起无暇的神明。
是【爱】不配。
中也其实有那么点快要被太宰治拉下天国坠入凡间的意思,可最终还是太宰治太自视甚高了,或者说是太自信了。从未想过离开了神明庇护圈的自己再也回不来了,机会只有一次,且用且珍惜。
小时候带走中也一颗胆囊的小孩儿就是太宰治,将他带出来的人就是中也。太宰治记得,但中也不记得。
胆囊是苦的,没有了苦涩的中也,到最后在太宰治身上能体会到的,也只是疼了。
这大概是我写过的最具‘神性’的中也了。
可他还是没能看到《霍乱时期的爱情》的结局。
以及。
太宰治没有欺骗中也故事的结局。
《霍乱时期的爱情》最后一句话是。
那个乱搞男女关系搞了一辈子,最后还是与初恋情人坠入爱河真正收获爱情结婚的大猪蹄子对着对方说。
“一生一世。”
人真的不能做不喜欢的工作,会死。每天都像行尸走肉,每天上班都像是上战场,焦虑不安,惶惶不安。工资再高拿在手上也觉得难受。
这次出意外养伤反而是觉得很高兴,五位数工作辞了之后心头的石头落下来了,我不焦虑了,我不惶恐了。我高兴了,我解脱了。
我还年轻,我对游戏有理想,我终于可以去做游戏了。
从头开始就从头开始,工资低就工资低,我可以慢慢来。我愿意做,我可以做,我想做,我有动力做。
真的,给大家一个忠告,虽然不少人说爱好和工作混在一起会很痛苦,但事实上是,爱好个工作差的太多,更痛苦。
太痛苦了。
人真的不能做不喜欢的工作,会死。每天都像行尸走肉,每天上班都像是上战场,焦虑不安,惶惶不安。工资再高拿在手上也觉得难受。
这次出意外养伤反而是觉得很高兴,五位数工作辞了之后心头的石头落下来了,我不焦虑了,我不惶恐了。我高兴了,我解脱了。
我还年轻,我对游戏有理想,我终于可以去做游戏了。
从头开始就从头开始,工资低就工资低,我可以慢慢来。我愿意做,我可以做,我想做,我有动力做。
真的,给大家一个忠告,虽然不少人说爱好和工作混在一起会很痛苦,但事实上是,爱好个工作差的太多,更痛苦。
太痛苦了。
[安利向] 你不该蔑视一颗破碎的、痛悔的心
让我精分一下,良心安利一篇严肃文学的耽美虐文,CP是(可逆的)禁欲神父 X 革命头子,一个是看似白璧无瑕实则残忍虚伪不自知的圣人;一个是天使转恶魔,却在爱里飞蛾扑火的病娇,是真父子,是BE。
《牛虻》,英文名〈The Gadfly〉,作者伏尼契,没错,说的就是那篇所谓的名著,关于意大利革命的,小学读本上好像就有节选的社会主义(?)读物。你没看错,严肃文学的耽美确实存在。
先来概述一下——
富家小少爷亚瑟出生在一个冷漠复杂的船商世家,母亲去世,他唯一崇拜且依赖的人是神父蒙泰尼里,年少的他刚刚接触到革命没多久就被捕,且被同伴误会为背叛者,遭到唾弃,这时候他的被告知神父蒙泰尼里其实是他的生父。...
让我精分一下,良心安利一篇严肃文学的耽美虐文,CP是(可逆的)禁欲神父 X 革命头子,一个是看似白璧无瑕实则残忍虚伪不自知的圣人;一个是天使转恶魔,却在爱里飞蛾扑火的病娇,是真父子,是BE。
《牛虻》,英文名〈The Gadfly〉,作者伏尼契,没错,说的就是那篇所谓的名著,关于意大利革命的,小学读本上好像就有节选的社会主义(?)读物。你没看错,严肃文学的耽美确实存在。
先来概述一下——
富家小少爷亚瑟出生在一个冷漠复杂的船商世家,母亲去世,他唯一崇拜且依赖的人是神父蒙泰尼里,年少的他刚刚接触到革命没多久就被捕,且被同伴误会为背叛者,遭到唾弃,这时候他的被告知神父蒙泰尼里其实是他的生父。被最信任的人欺骗彻底压垮了亚瑟,万念俱灰的他佯装投河自尽,从此隐姓埋名流亡南美13年,期间做遍了最肮脏下贱的工作,受尽苦难,被各种羞辱取乐(魔鬼发言:这里可以有本)。从前的亚瑟是一柔弱美少年,笃信宗教、气质忧郁、内心敏感、心地善良、单纯诚实,后来强势回归意大利时他已经成了瘸了一条腿,一只手臂扭曲,还带着满脸刀疤,但依然是一个“带着粗犷帅气的花花公子”的“牛虻”,完全看不出从前亚瑟的样子。牛虻冷酷又轻浮,令人捉摸不透,说话句句带刺。重新投身革命的他与已经是万人景仰的红衣主教的蒙泰尼里再次相会时,两人已是站在“深渊的两边”的敌人…牛虻说蒙泰尼里是他一生最大的敌人,最恨的人,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蒙泰尼里也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没错,这就是一对“你是我的所有爱与恨,我全部的微笑和眼泪”的相爱相杀的神仙父子CP!
是不是看出了虐文的迹象?严肃文学大多都是BE,但是最后读完对我来说已经是个HE了。总之,看过的人都说:又虐又爽。
作为一个用脚写文,用心安利的业余写手,我熬了几夜看完了原著(之所以费时不是因为文太长,是因为太虐,看到后面已经是看一小节就要缓一缓的那种节奏),仿佛遇到了我的灵魂之光欲念之火。如果你小时候看过《牛虻》,求你再看一遍我保证你会有新发现;如果你看过译文版,求你看一遍原版我保证你会有新体会。
需要提一下的是,牛虻确实跟两个姑娘有的瓜葛,但是看过书的都清楚:牛虻/亚瑟最爱的人一直以来都只有蒙泰尼里。实事求是,没有任何YY成分。
听听冷静端庄的姑娘一号怎么说的吧:
“那时蒙泰尼里还是一个神父,他是比萨神学院的院长。亚瑟进入萨宾查大学以后,他常给他讲解哲学,并和他一起读书。他们相互忠贞不贰,不像是一对师生,更像是一对恋人。亚瑟几乎崇拜着蒙泰尼里踏足过的每一寸土地,我记得有一次他对我说,如果他失去他的‘Padre’——他总是这样称呼蒙泰尼里——他就会投河自杀的。”
(亚瑟出走的时候就是佯装的投河自杀,事前还给神父留了纸条说:去码头找我的尸体。这病娇Max了。)
再来听听为爱痴狂的姑娘二号怎么说:
牛虻:“绮达!请你明白我对你讲的话。我并不爱你,即使我爱你,我也不会和你一起走开。我在意大利有我的要做的事,有我的同志——”
“还有一个你更爱的人吗?”她恶狠狠地叫道。“噢,我真想杀死你!你在乎的并不是你的同志们。我知道你在乎谁!”
“嘘!”他平静地说道,“你太激动了,尽想些并不真实的事情。”
“你以为我想到了波拉夫人吗?我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你同她只谈政治,你对她并不见得比对我更在乎。是红衣主教!”
牛虻吓了一跳,好像被枪击中了一样。
“红衣主教?”他机械地重复了一下。
“就是秋天到这里来布道的蒙泰尼里红衣主教。在他的马车经过时,你以为我没有看见你的脸吗?你脸色煞白,就像我口袋里的手绢一样!怎么,因为我说出了他的名字,所以你现在就像树叶一样颤抖吗?”
他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他缓慢而又温柔地说道,“我——恨那位红衣主教。他是我最大的敌人。”
“不管是不是敌人,你都爱他,爱他甚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看着我的脸,如果你敢的话,你就说这不是真的!”
他调过头去,望着花园。她偷偷地看着他,有点害怕她所做的事情。他的沉默有点让人感到恐惧。最后她偷偷走到他跟前,就像是一个受惊的小孩,羞答答地扯着他的袖子。他转过身来。
“是真的。”他说。
(然后这位心碎的姑娘就跟他彻底玩完)
那再看看作者太太是怎么写的:
(假装有节选)(全都搬过来的话这文就剧透完了)
总结一下:牛虻都已经成为了没心没肺没眼泪的人,但时隔13年他再次见到蒙泰尼里的时候,不管隔多远,他的颤抖控制不住。他没法抗拒内心的渴望,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多看一眼都好,甚至在革命紧要关头,眼里还是只有他,被人揍到浑身是血还在望着蒙泰尼里的方向微笑。隐瞒身份,跟蒙泰尼里正面刚的时候,他不是哭了,就是“再过五分钟就撑不住要哭出来了”(对,无论变成了什么样子,他在他面前还是…爆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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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说正题。(这才开始?)
有一些剧透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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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神仙CP始于神仙人设。妙的是,两人的人设蜜汁符合当今耽美文的审美。
先来欣赏一下主人公亚瑟还没变成牛虻之前的美貌:
亚瑟从房间那边走过来,他那轻盈的步伐总让他的家人感到恼火。他长得又瘦又小,不像是三十年代的一位英国中产阶级青年,更像是一幅十六世纪肖像画中的一位意大利人。从长长的眉毛、敏感的嘴唇到小巧的手脚,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显得过于精致,太弱不禁风了。要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别人会误以为他是一个身着男装的女孩,长得楚楚动人。但是在他走动的时候,他那轻盈而又敏捷的体态使人想到一只驯服的豹子,已经没有了利爪。
特写:黑色的睫毛下面长着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梦幻一般神秘。
神父的反应:蒙泰尼里转过头去,避免那双眼睛。
我:(摊手.jpg)
再来看看他的父亲蒙泰尼里:
蒙泰尼里的声音低沉而浑厚,悦耳的音色给他的话语增添了一种特殊的魅力。一位天生的演说家才会具备这种抑扬顿挫的声音。
然后:他在跟亚瑟说话时,语调中总是含着一种爱意。
我:(摊手.jpg)
成为了红衣主教后是这样的:
作为一名传道士,他的才能确实了不起。加上他那美妙的声音和富有魅力的性格,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做到人过留名。
连革命的同志们都说好:
“那人的嗓音真美!里面有种什么东西,我在别人的嗓音里从来没有听到过。他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感染力,我相信一半的秘密就在这个上面。”
“在我见过的传道士当中,他是最出色的一位。但是我相信他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感染力,还有更深的秘密。那就是他的生活方式几乎与所有的高级教士不同,因而他就显得超凡脱俗。我不知道在整个意大利教会中,你是否可以找到另外一个显赫人物——除了教皇本人——享有如此白璧无瑕的名声。记得去年我在罗马尼阿时,经过他的教区,看见那些粗野的山民冒雨等着见他一面,或者摸一摸他的衣服。他在那里受到顶礼膜拜,他们几乎把他当成圣人一样。罗马尼阿人一向憎恨所有身穿黑色法衣的人,可是却把他看得很重。我曾对一位老农——生平见过的一个典型的私贩子——说人们好像非常忠于他们的主教,他说:‘我们并不热爱主教,他们全是骗子。我们热爱蒙泰尼里大人。没人见过他说过一句谎话,或者做过一件不公的事情。’”
(看看这是什么神仙禁欲人设)
值得注意的是,蒙泰尼里作为上帝之子,他的言行为人好比无瑕白玉,除了有了儿子亚瑟并欺骗了他这一点。但是他本人并不把亚瑟视为他圣人般人生的污点,反而爱他如命…
人设说完了,顺便提一下两人相互的暧昧称呼:
亚瑟称蒙泰尼里为Padre(意大利语:神父,天主教徒对教士的称呼,这个词也可指父亲,亚瑟在别人面前称蒙泰尼里为My Padre,我的神父,你们感受一下),后来蒙泰尼里成了主教,不是Padre而是Cardinal了,而且还要尊称Your Eminence了,他却一直称他为Padre,甚至后来在身份还没暴露之前说漏嘴了一次…
蒙泰尼里叫亚瑟Carino(意大利语:亲爱的)。因为蒙泰尼里是神父,对其他人,特别是孩子,有时也会用这个称呼。这令亚瑟非常不爽,就算已经成了牛虻,他还是远远地吃醋“那些外人凭什么被他称为Carino!那些孩子凭什么被他摸头!那些无所谓的人们凭什么占有我的神父!”。(这个病娇全程都看不惯神父对别人好,总头到尾他的醋意可谓是见缝插针,可是蒙泰尼里是神父,注定对许多人温柔…)
再来,这对神仙CP的剧情也是令人跪服。不得不说,我虽然第一遍看的是英文原版,但许多时候都有种在长佩看耽美的感觉。虽然算严肃文学,作者太太的文字就算之后虐起来,还是带着美感,耽美的美。这文和硬核耽美文的唯一区别就是缺了辆车。
看看太太怎么开篇的——
亚瑟坐在比萨神学院的图书馆里,浏览着一堆布道手稿。
这是六月的一个炎热的晚上,窗户全都散开,百叶窗却是半掩着,好让里面凉快些。神学院院长蒙泰尼里神父停下笔来,带着爱意看着一眼埋在手稿里的那一头黑发。
是不是耽美文的标准开头?这还没完,第一章就是深情表白。这是神父听说亚瑟要去搞革命时的话:
“如果你在这件事上遇到了麻烦,如果你——死了,你会让我心碎。”
“Padre——”
“不,让我把话说完。有一次我告诉过你,在这个世上除了你之外我没有一个人。我并不认为你完全理解这意味着什么…人在年轻的时候很难明白。如果我像你这么大,我也理解不了。亚瑟,你就像我的——就像我的——我自己的儿子。你知道吗?你是我眼里的光芒,我的心之所向。为了不让你走错一步路,毁了你的一生,我情愿去死。但是我无能为力。我不要你对我作出什么承诺。我只要你记住这一点,并且事事小心。在你毅然决然地走出这一步时好好想一想,如果不为了你那在天的母亲,那也为了我想一想。”
前几章都是糖(后面都是虐,还拿前面的甜来搞回忆杀),其中一段还写到了两人餐厅吃饭时旁人对他们外貌的评价,这一段简直是标准的耽美文写法了,大家品一品:
两位英国画家正坐在阳台上,一个在写生,另一个在懒洋洋地说着话儿。他没有想到这两位陌生人能够听懂英语。
“你就别在那儿乱画什么风景了,威利。”他说,“你就画画那个妙龄的意大利男孩吧,他正在神魂颠倒地捣鼓那几片羊齿叶呢。你看看他那个眉毛的线条!你只需要把放大镜换成十字架,再把上衣和灯笼裤换成罗马式的宽袍,然后你就能画出一个形神兼备的早期基督徒来。”
“去你的早期基督徒吧!我在吃饭的时候就和那个小伙子坐在一起,他对那只烤鸡和对这些野草一样着迷。他是够漂亮的,橄榄色的肤色确实很美,但是远远没有他的父亲上画。”
“他的——谁啊?”
“他的父亲啊,就是坐在你前面的那位。这么说你是把他给忽略了?那张脸才叫绝美呢。”
“你这个循规蹈短的卫理公会教徒真是个死脑瓜子!碰上一个天主教的教士你都认不出来吗?”
“教士?我的天啊,他原来竟是教士!对了,我忘了这碴儿了。他们要发誓永保处子之身,诸如此类的名堂。那好吧,我们就善良点,假定那个男孩是他的侄子。”
(要永保处子之身,却已经有了儿子,也难怪那么崇拜他相信他的亚瑟知道真相后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瞬间厌倦了一切远走他乡…)
最开始,就算是亚瑟的思想已经受到了新思潮的感染,但他还是“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深爱着蒙泰尼里”
爱一个人总是自带光环,对亚瑟来说“五年以来,他一直把蒙泰尼里当作理想中的英雄。在他的眼里,蒙泰尼里现在又增添了新的光环,就像是那种新信仰的一个潜在先知。”
他甚至天真地“怀着满腔的热情聆听Padre的布道,试图在他的话中捕捉到与新共和理想的某种内在关系。”
还是个傻白甜的亚瑟这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搞革命就是跟上帝对着干(而蒙泰尼里当年在亚瑟母子和上帝之间,就已经选择了上帝)。亚瑟甚至觉得革命和基督教的主旨是一致的,听完革命演讲后他表示很喜欢演讲的一部分,因为它讲的“就像基督所说的那样:‘天国就在你的心中。”。这时,他主张是“革命需要的不是愤怒和激情,不是仇恨,而是爱。”
然后,就像所有的小天使蜕变为腹黑都需要契机那样,革命出事了,亚瑟被捕了,在监狱受了从没受过的苦,出来立马又被同伴误会唾弃,被家人当作耻辱一样抛弃。亚瑟孑然一身,他只剩他的神父了。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本就冷漠的家人当着他的面说:“一个孽种竟然充作这个家庭的成员——他该知道他的母亲是个什么东西了!我们为什么要负担一个天主教教士一时风流而养下的孩子呢?”接着甩出了证据。而他的生父正是他的Padre,蒙泰尼里。
亚瑟留纸条给他的Padre:“我相信过你,正如我曾相信过上帝一样。上帝是一个泥塑的东西,我可以用锤子将它砸碎,而你却用一个谎言欺骗了我。”
接着就是佯装投河自尽的13年流亡南美…(是不是嗅到了耽美虐文的清香?)
后来,亚瑟就成了牛虻,以讽刺家的身份再次加入革命组织,悄悄咪咪地写小本本来怼当局和教廷,以警醒世人,曲线救国。亚瑟说革命需要的是爱不是仇恨,但牛虻认为在革命需要的是鲜血,不是什么可笑的和平与爱,甚至笑着说出“一场革命里必须有人死”这种话。
这里有一段非常秀的安排。
牛虻指名点姓地讽刺蒙泰尼里(这时他已经是德高望重万人爱戴的的红衣主教了),文字尖酸刻薄,辛辣异常,连革命同志都要看不下去了;然后他又瞒着所有人,以“匿名者”的身分公开发文反驳自己写的东西,铿锵有力,说蒙泰尼里不是这样的人然后把他歌颂一番。接着又写文讽刺,然后又驳回,来来回回玩了好几个月,不亦乐乎,把所有人(包括蒙泰尼里)都搞得十分蒙逼,可以说是党派第一皮皮虾了。(其实从这里就能看出来亚瑟更本就不是为了革命回来的,他干的事哪里把革命放在眼里了啊。整篇文也不是什么革命文,革命怎么样了到最后也没说清楚。摊手.jpg)
这里反映的其实就是亚瑟自己内心的挣扎。亚瑟恨蒙泰尼里的虚伪,他的圣洁形象来自于他对每一个人又好又诚实,但他唯独欺骗了亚瑟。一边说着爱他,一边不负世上任何一个人却唯独负了他;但亚瑟不管经历了什么,不管变成了什么样,至始至终都深爱蒙泰尼里,胜过一切。
是不是听着都要疯了?亚瑟可能也是受不了了。深爱蒙泰尼里的亚瑟,和恨死蒙泰尼里的牛虻,只有通过斗文的方式来疏解一下无处宣泄的情绪。
后来亚瑟以牛虻的身份跟蒙泰尼里摊牌这事的时候,不痛不痒地评价道:“这个好玩,好玩呀,哈哈哈哈哈哈哈”(论Real病娇是如何炼成的)
看到这里(有人看吗?),大家差不多可以去找文了。这篇安利本来要把剧情剥到最后的,我打住了,一是肝不好,二是剧透太多不好。
但要预警一下,这个文是真的虐。撕心裂肺。我没提到的剧情全是高虐。 文章确实比寻常耽美文要深刻,get到越多,被虐得越惨。
那颗破碎的、痛悔的心不曾被蔑视,也不曾被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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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是个读书笔记的。几个月之前写的。
-本来不该在这个号发出来的,但是我懒没有其他号,又想发,就...
-我知道自己是个只知道无节操开车的,但我也对这种“世间绝无仅有的爱与执念”毫无抵抗力好吗
论牛虻性格中的严重缺陷
首先,我真的非常敬佩牛虻,他最后从容的指挥行刑队开枪,还有给琼玛的信,带给我的触动是前所未有的。
很多人也大概发现了这个问题,包括所有说他“中二”“长不大”的那些人,归根结底,他不擅长自省,而且易于为情感所控制。
他回来报复琼玛打他耳光,但是没有想过,如果他一开始就把重点讲明,说自己是忏悔时不小心泄露给神父的,琼玛可能会生他的气,但不会对他的人品失望,也就没有那一耳光。他怨恨神父骗他,神父确实骗了他,但是选择逃跑而不是留下来和神父把问题讲清楚的,是他自己。选择去南美洲而不是任何别的地方的,也是他自己(他一句西班牙语也不会说,去英语国家或意大利语国家没准还能过的好一点)。他希望神父放弃上帝,...
首先,我真的非常敬佩牛虻,他最后从容的指挥行刑队开枪,还有给琼玛的信,带给我的触动是前所未有的。
很多人也大概发现了这个问题,包括所有说他“中二”“长不大”的那些人,归根结底,他不擅长自省,而且易于为情感所控制。
他回来报复琼玛打他耳光,但是没有想过,如果他一开始就把重点讲明,说自己是忏悔时不小心泄露给神父的,琼玛可能会生他的气,但不会对他的人品失望,也就没有那一耳光。他怨恨神父骗他,神父确实骗了他,但是选择逃跑而不是留下来和神父把问题讲清楚的,是他自己。选择去南美洲而不是任何别的地方的,也是他自己(他一句西班牙语也不会说,去英语国家或意大利语国家没准还能过的好一点)。他希望神父放弃上帝,理解他,但是他让自己不可理解。他最后对神父说的那些,是出于他对整个体制,原则致命缺陷的深刻理解和透彻观察,但是没有把这些理论讲明白,他那堪比鲁迅的犀利独到在这一刻全部失灵,所以只让神父感到迷惑,痛苦和恐惧。
然后他认为那是别人的错,但是真正的推手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