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银讯】危险信号
【21:00】
现代AU,与小破船游戏背景无关。
OOC预警,就是无脑甜。
1.
讯使很确信,自己无疑是和新搬来的邻居八字不合。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在他囤了七八件快递不取以后,快递站终于忍无可忍地给他发了最后通牒,叫他不要再占用更多的快递柜资源。
当他抱着一摞比人还高的快递闯进电梯时,完全没有注意到轿厢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所以脚下的步伐迈得很大,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等他发觉情况不对时,怀里的快递已经因为这股冲撞力稀里哗啦地摔了一地。
其中那箱玻璃瓶装的进口牛奶摔得最惨,贴得本就不大严实的胶带裂开了一条缝隙,牛奶从支离破碎的瓶身...
【21:00】
现代AU,与小破船游戏背景无关。
OOC预警,就是无脑甜。
1.
讯使很确信,自己无疑是和新搬来的邻居八字不合。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在他囤了七八件快递不取以后,快递站终于忍无可忍地给他发了最后通牒,叫他不要再占用更多的快递柜资源。
当他抱着一摞比人还高的快递闯进电梯时,完全没有注意到轿厢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所以脚下的步伐迈得很大,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等他发觉情况不对时,怀里的快递已经因为这股冲撞力稀里哗啦地摔了一地。
其中那箱玻璃瓶装的进口牛奶摔得最惨,贴得本就不大严实的胶带裂开了一条缝隙,牛奶从支离破碎的瓶身里流出来,像一条小溪一样,淌到了面前这人崭新的皮鞋上。
那是一双看起来就很昂贵的皮鞋,讯使下意识地预估了一下自己要理赔的价格,至少得有万元起步,想到这儿,那箱毁于一旦的牛奶好像也没那么令人肉疼了。
“抱、抱歉!”讯使慌乱地把自己的口袋翻了个底朝天,万幸找到了一包纸手帕,急急忙忙地抽出来一张,便要蹲下身,“您裤子和鞋......”
蹲下的动作却被男人生生打断,他的手十分有力,扶了一把就把讯使拎了起来,同样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他上方响起。
“不必。”
短短两字,简洁却不容置疑,讯使抬起眼睑向上望去,男人比他高出太多,他不得不再扬起脸去看。出乎意料的,那是一张相当年轻的面孔,笔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眼,整张脸极具立体感,像是精心雕琢的雕像一般。
结合他价值不菲的行头来看,讯使断定此人应该就是都市言情里霸道总裁一类的人物了。
“可是,我弄脏了您的衣服。”
男人垂下眼帘,眸光扫过地上的残局,最后停在了讯使身上,他不动声色,只是与讯使对视,盯得讯使心里发毛。
正当讯使怀疑时间是不是凝滞的时候,电梯的轿厢传出了咚的一声,厢门开了。
男人的目光从讯使身上移开,扭身绕过他,从轿厢里走了出去。讯使本想喊住他,但碍于轿厢里还有洒了一地的快递要收拾,最终还是作罢。
只是,收拾完残局的讯使忽然反应过来,刚刚那男人离开的楼层,好像和自己家是一层?
2.
讯使第二次遇到他是在两天以后,那是一个阳光普照的下午,他像往常一样到楼下的书店里小憩,这家书店是咖啡厅和书店一体式,买了书可以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里,咖啡和甜点一应俱全,属实是讯使年度最爱的休闲场所。
彼时讯使正一手端着热拿铁啜饮,一手捧着本《雪境秘密》沉浸其中——那是当红的人气小说家「灰」的作品,同时也是讯使最钟爱的一部。
命运的邂逅就这么从天而降了,但讯使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发觉对面的沙发里多坐了一个人。
直到他看完第五章,舒了口气准备把书放到桌上歇一歇时,一张仅有一面之缘、但印象深刻的脸陡然从展开的书页后现了出来,把讯使吓得一个激灵。
是那天被讯使泼了一裤脚牛奶的“霸道总裁”,只不过今天他不是西装革履的模样,他穿的很随意,休闲T恤很好地勾勒出他臂膀的弧度,湛蓝的牛仔裤也格外修饰腿型。
两三点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斑点般筛在他身上,映得他的五官棱角分明,光影交织得恰到好处,此情此景,确实如画一般。
总裁那双狭长的眼此刻正紧紧地盯着他不放,好像捕猎者凝视猎物那样,灰色的瞳孔里漆黑一片,冷静得叫讯使脊背发寒。
这是......要秋后算账?反悔了?讯使紧张地吞了口水。
“你很喜欢吗?”总裁问。
“什么?”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讯使怔了一下。
总裁的下巴扬了扬,讯使这才顺着低下头来,发现他指的好像是自己手里的书。
“你说这个?你也看灰的小说吗?”
霸道总裁颔首:“算是吧,你喜欢这本?”
《雪境秘密》是灰早期的作品,和其他作品不同,这是一本短篇小说合集,由于其中内容偏向意识流派,文字较为晦涩难懂,知名度与灰的长篇小说比起来,知名度稍显逊色。
讯使一脸骄傲:“这本我已经四刷了。”
霸道总裁扬了扬眉梢:“不觉得很难懂吗,很多人都这么说。”
“这才是精妙之处!”讯使抚摸着书脊,“这些短篇看似是戛然而止,但是每个短篇都有千丝万缕的关联,最后这些线索,其实——”
女招待员端着丝绒蛋糕走过来,端放蛋糕的动作,好巧不巧地和讯使端起咖啡的手撞在了一起,又好巧不巧的,讯使的手抖了一下。
半杯的热拿铁泼了出去,好巧不巧的,泼在了霸道总裁的T恤上,于是讯使的话也如断弦之音,没了下文。
霸道总裁垂下眼帘,看了看自己惨不忍睹的T恤,又抬眼看了看讯使。而当事人则一副整个人都傻掉的样子,和他大眼瞪小眼,持续了约两秒。
场面似曾相识。
讯使:......
霸道总裁:......
他绝对和他八字不合。
3.
自从讯使第一次在书店偶遇到“霸道总裁”以后,这样的偶遇好像就成了常态,并且霸道总裁和他一样,都很钟爱临窗的角落里的那张桌子,因此每一次讯使去那里看书,都会坐在他的对面。
一开始他还颇为不适应,总觉得看书的时候,有一股让人背后发毛的视线在盯着自己,可每次他抬起头,对面的男人都在安静地看书,似乎一切只是他的错觉。
久而久之,讯使逐渐适应了和这个比自己高出好几头的男人共处一室,对于之前两次的尴尬,他好像遗忘了一样缄口不提,于是讯使也自然而然地不再纠结于此。
偶然的机会,讯使得知了霸道总裁的名字:银灰。也逐渐地和银灰有了一些交集,他发现在读书的喜好上,银灰和自己的见解有很多共通之处,讨论某个剧情的时候总是越说越起劲,虽然基本都是讯使在侃侃而谈,但银灰也会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这种回应恰巧是人与人交流时的必需品。
于是慢慢的,讯使和银灰的交集,不再局限于书店,而是延伸到了日常的生活里。
不过银灰有个要命的毛病,就是太喜欢“礼尚往来”,这点给讯使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比如某天,讯使多做了些饼干,想着自己囤着也是变质,就拾掇了些给银灰总裁送去,结果转天就收到了一箱高级进口饼干作为回礼。
比如某天,讯使突然想吃火锅,但独居男性一人吃火锅未免凄惨,于是把隔壁某人喊到了家里,亲自下厨请他白吃白喝了一顿。结果转天,被某位大佬载着去旋转餐厅吃了法国菜,焗蜗牛把他惊得小脸煞白。
比如某天,由「灰」的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上映了,讯使买了票喊银灰去看首映。结果转天,某人就那么甩给讯使一本精装典藏版的《雪境秘密》,附:灰的亲笔签名。
讯使:咱也不知道银灰到底干嘛的,咱也不敢问。
不过有一点很清楚,虽然银灰的行事风格有些霸总的味道,但却是个正儿八经的正常人,至少不像都市言情里的霸总一样万年冰山脸。和银灰相处的越久,讯使越能意识到,银灰确实是一个散发着该死的魅力的男人,有钱有颜还和他有共同爱好。
新邻居变成了生活里离不开的挚友,八字不合的事,也慢慢地被讯使抛到了脑后。
这份融洽的关系本可以持续很久,直到那个秘密败露之前。
4.
讯使被银灰放了个鸽子,那天是灰的新书《危险信号》的发售日,他早早地和银灰相约一起去书店买新书,结果当事人临到关头,突然一个电话放了他风筝。这太异常了,银灰一向信守约定,从来没有过失约这种状况。
他只好独自去了书店,买好了新书,又独自回到了家里。
讯使向来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但这次被银灰放鸽子,不知怎的,他心里竟十分的不适,总是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猜测银灰到底是去做什么要紧事了。
为了摆脱这种不适感,讯使索性打开了书,埋头看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操,究竟是什么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当代大热作家竟一改文风,开始写起了感、情、戏?!
要知道被读者戏谑为钢铁直男作家的「灰」,从来不写任何感情戏,聚聚,你怎么了聚聚?!
等一下,这个主人公怎么囤了一周的快递不取?
等一下,这个主人公怎么这么冒失,洒了男主角一身的牛奶?
等一下,这个主人公怎么又洒了男主角一身咖啡?
?嗯??
讯使的眉头逐渐拧了起来,越看越不对劲,最终,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凝聚起来,他感到热血都往脑子涌去,身体仿佛不听使唤似的,他站起身,走出家,敲开了隔壁某位大佬的家门。
门一下子就打开了,仿佛屋里的人已经等候多时。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狭长深邃的眼眸里映出了讯使的脸,他的目光锁定在他身上,似乎他本人连通这个秘密,已经等了他很久很久。
“来了?”他说,“我的男主角。”
5.
“妈妈,刚刚我看到,一只雪豹亲吻了麝。”
——《危险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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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termath
#茶布#
-全员生存AU,阿帕基视角的一些想法
-今天是布加拉提出院的日子。
________________
We share the scars from our abandon
And what we remember becomes folklore
今天是布加拉提出院的日子。
他本来要和乔鲁诺一起去罗马的医院接布加拉提的,但是所有人都坚持要他待在家休息——你还在养伤,不要随意走动,他们告诉他。出门一趟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想问,不过他也懒得特地为了这件事与乔鲁诺抗议。
一大早他就听到纳兰迦在楼下客厅大喊大叫。他似乎打算和米斯达一起布置一下客厅,给布加拉提一个惊喜之类...
#茶布#
-全员生存AU,阿帕基视角的一些想法
-今天是布加拉提出院的日子。
________________
We share the scars from our abandon
And what we remember becomes folklore
今天是布加拉提出院的日子。
他本来要和乔鲁诺一起去罗马的医院接布加拉提的,但是所有人都坚持要他待在家休息——你还在养伤,不要随意走动,他们告诉他。出门一趟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想问,不过他也懒得特地为了这件事与乔鲁诺抗议。
一大早他就听到纳兰迦在楼下客厅大喊大叫。他似乎打算和米斯达一起布置一下客厅,给布加拉提一个惊喜之类的。他们今晚其实本就准备好好庆祝一番,他倒觉得楼下的两人是多此一举。不过他也并不打算阻拦他们。
他在床上躺到了中午,因为胸口依然有些痛。决定起床后,他梳洗收拾好自己,往楼下走去。性感手枪其中的两个——他懒得辨认它们身上的编号——正在客厅吊灯上拉起一个有些简陋的横幅,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欢迎回来”,显然是出自纳兰迦的手笔。
“你好呀,阿帕基!”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主人情绪的鼓舞,性感手枪对阿帕基扯尖了嗓子齐声打了个招呼。他点了点头,往厨房走去,想要喝点东西。厨房里站着一切噪音的来源;米斯达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榨汁机,男孩们正吵嚷着要给布加拉提做橙汁喝。
“……你看没看懂啊,米斯达?”纳兰迦伸长脖子去看另一个人手里的说明书,“看不懂就换我来。”
“马上就好了,等我一下!”米斯达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让你来看还不如上街去买……”他终于发现厨房里进来了别人,抬头望了一眼阿帕基后又低下头去,和纳兰迦嘀嘀咕咕了起来。
他烧了一壶水,打算泡茶。男孩们终于意识到他们得先把橙子剥了皮才能放进榨汁机,开始到处找不知道被放在哪里的水果刀。他没有打扰他们,走出了厨房。
他原本以为自己到了今天会很兴奋;他确实很期待,他有两周没看到布加拉提了。他以为自己会像个等待着自己最喜欢的菜被端上桌的孩子般坐立不安,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心态还算平常。以往对方也有出差几周的情况,不过每天布加拉提都会打电话回来询问情况,确保自己掌握着这座城市里他所在意的每一个人和每一件事的动向。这一次布加拉提也打电话了——在他醒来之后。不过这不一样,阿帕基想,这次当然和以前都不一样。
如果硬要他比喻,他可能会把乔鲁诺出现之后发生的一切比作一场赛车,只不过他既不在观众席也不在驾驶座上,而是被人扔上了车顶。惊险刺激,却像一场永不会终结的噩梦。这让他又想起自己有时会在半夜惊醒,冷汗浸湿了他背后的布料,他从来没有如此地坚信过自己不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每到这时,在一旁熟睡着的布加拉提总能奇迹般地察觉到什么,然后便轻哼着靠过来,仿佛坚信只要这样就能保护对方不受痛苦的侵袭。
水烧开了;他看了看时间,意识到布加拉提快要到了。这时他才注意到性感手枪的另一员在窗口徘徊,似乎在观察着窗外。纳兰迦与米斯达虽然准备粗糙,但考虑得还算周全。刹那间,性感手枪似乎看到了什么,激动地腾空而起,像海豚般飞快地翻了几个跟斗。“米斯达!”他尖叫道,“米斯达——布加拉提来了!我看到乔鲁诺的车啦!”
男孩们连忙从厨房里冲出来,又跑到窗台边确认,然后不约而同地躲在了沙发后就位。“阿帕基!”两人拼命地向他打着手势,示意他也像他们一样藏起来。他耸了耸肩,没有管他们,转身进了厨房。
他拉开壁橱的门,从里面拿出茶叶——这个动作让他感到熟悉而陌生。他有多久没有好好地自己泡一壶茶了?他想不起来,不过那的确是挺久之前的事了。柜子里的红茶是新年时餐馆的老板送给他们的礼物;新年——他依稀记得那个喧闹而被酒精笼罩着的日子。醉醺醺的布加拉提上了床后搂着他说了许多他不曾认为能从布加拉提的口中说出来的话。他们在新年的钟声中相拥,他当时向上帝祈祷这样的生活会一直延续下去。
他盖上陶瓷壶盖,手指险些被蒸气烫到。他的愿望成真了吗?他不知道,他或许也不会知道了。不过当下他并不十分介意。
客厅里静悄悄的。他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下一秒,什么东西突然“砰”地作响——“欢迎回来,布加拉提!”他听到纳兰迦与米斯达齐声说。
这么说他错过了布加拉提进门的一瞬间;没有关系,事后他总能用忧郁蓝调回放。他走出厨房。空中正飘扬着许多亮片与彩纸屑,纳兰迦手里拿着一个刚刚发射完的小型礼炮,脸上洋溢着阿帕基见过的最傻兮兮而快乐的笑容。米斯达的性感手枪们或是举着横幅或是挥舞着小小的三角旗子,也在客厅里快活地乱窜。
他两周没见的队长就站在门口。布加拉提的气色看上去不是很好,不过依然笑得十分开心。他穿着一件深色的长袖衫,这衬得他的脸色看上去更加苍白。他的手里拿着几支花,身后的乔鲁诺拿着一个不大的箱子,里面是布加拉提从医院带回来的行李和药。
“谢谢你们啦,”布加拉提愉快地说道,虽然笑容带着一丝疲惫,“其实没必要搞这么隆重的。”
“我觉得大家都不这么想,布加拉提。”乔鲁诺微笑地说道。
布加拉提摇了摇头,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好了,”他说,“你感觉怎么样,纳兰迦?”
“我好得很!”纳兰迦拍着胸脯,“乔鲁诺当时就把我完全治好了,我现在就跟新的一样!”
大家都被他的话逗笑了。米斯达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的胳膊肘,半埋怨半开玩笑地问他“和新的一样”是什么意思。布加拉提在一片笑声中找到阿帕基的目光,仿佛这是什么再自然不过的事。他看向他的蓝眼睛里带着刚才的一丝笑意,但在下一秒就又多了几分温柔。
他的队长慢慢地走到他面前,稍微地仰起一点头来看他。布加拉提比他印象中要憔悴不少,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他感觉自己的一只手被另一只手握住;布加拉提低了一下头,随后又抬起头来看他。“你呢,你感觉怎么样,雷欧?”他问道。
我感觉不好,他想回答。我每天胸口都会痛上几个小时,医生开的止痛药已经快吃完了。我晚上总是睡不好,有时整晚都睡不着。我总觉得那只手依然横贯在我的胸口,无论怎样都没法从它的禁锢中挣脱开去。
但是布加拉提不需要知道这些,至少现在不需要。“我没事。”于是他答道,被自己声音的沙哑吓到。布加拉提的脸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至少有那么一瞬间是这样,随即又恢复成原本的神情。“那就好,”他轻声回答道,“我担心了好久。”
四周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淡了下去。阿帕基突然发现房间里的所有人都看着他和布加拉提,不由地咳嗽了几声。他看到米斯达悄悄地对乔鲁诺使着眼色,突然意识到新晋教父或许还不知道自己和布加拉提的关系——布加拉提告诉他了吗?他眼下也没法问,但米斯达的眼神让他越发地感到一阵愠怒。
“好啦,”布加拉提在此时恰如其分地开了口,“我和乔鲁诺还有点事要商量,”他看了看手里依然举着礼炮和彩旗的男孩们,“你们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他握着阿帕基的手又稍微地用了用力。“你也是,雷欧。”他柔声说道。
布加拉提和乔鲁诺进了原本属于布加拉提的那间办公室谈话。征得了后者的同意后,乔鲁诺在几天前开始在里面处理事情。之前总有各式各样的人登门拜访,虽然他们都是来与年轻的教父谈话所以并不吵闹,但阿帕基依然烦透了他们。这两天的访客少了许多,这让他原本就有些衰弱的神经好受了一点。
布加拉提把自己的行李交给了阿帕基;他问对方要不要帮他收拾,布加拉提笑着同意了。他打开箱子,先是拿出了一大包药。他留心看了看标签,发现和医生给自己开的差不多;总之就是止痛剂,并且还特地嘱咐谨慎服用——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要开这么多?他把布加拉提的药和自己的摆在一起,中间拿一面小镜子隔开。其实或许也没有这个必要,不过他觉得还是谨慎为妙。
剩下的基本就是些换洗衣物,还有些零碎的小东西。他记得十几天前布加拉提给自己打电话,要他收拾一点自己衣柜里的衣服,会有组织里的人过来取,然后再送到罗马的医院去。那时他也刚刚出院,时常虚弱到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不过比起这个他还是更不愿意待在病房里。后来乔鲁诺代办了大部分的事情,让他感激又稍微地不满。
说到底,他到现在都没明白乔鲁诺是怎样把布加拉提救活的;对方跟他详细地描述了一切,他也知道了从纳骨堂回来的布加拉提和一开始有些不同;他是如何与其他人一起走完剩下的旅程的?阿帕基不知道,也不愿去想。无论如何,最后的最后黄金体验发挥了作用——他听乔鲁诺说明了那个与自己素未谋面的法国人的替身,还有“箭”与替身镇魂曲——他不大能听明白,或许不在当场的人就是没法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总而言之,黄金体验再一次地拉回了布加拉提的灵魂,并且再一次地治好了他的身体;他能明白这些就够了。只有这一件事他能明白,就是自己的性命被硬生生地拽回躯壳的感觉——他偶尔会感觉自己快抓不住它了,仿佛下一秒就要飘走。他有时也会想这一切是否原本就是个错误。
但他从未如此地感激过乔鲁诺。
布加拉提的白西装被他自己放在了箱子的最底部。阿帕基把它拿出来,发现它的上面布满了缺口与划痕,肩膀与胸腹的那两处格外明显。他自己的那件长上衣也是这样,但那时候谁都没意识到自己其实衣衫褴褛。他把那套白西装在衣柜里挂了起来,和自己的上衣一起。后者胸前的绑带已经尽数断裂,他又重新试穿过一次,领口只会不断地从肩侧滑下来。其实那个情景有些好笑,就连他自己都必须承认这一点。
他喝了点茶,虽然已经有些凉了,但依然让他稍微地安了神。米斯达与纳兰迦出门了,他们似乎要去吃点心。布加拉提依然与乔鲁诺在办公室谈着话,屋子里难得地安静了下来。他热了一块昨晚剩下的火腿香肠馅饼,吃完后觉得有点困。他已经睡得够多了,但不知为何自己还是想睡。他在沙发上斜卧下,听着挂钟秒针的滴答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布加拉提今天回来了,他应该表现得开心一点才是。虽然他清楚对方或许并不会介意,但他依然感到有些自责。可能经历了某些事情后人就很难开心起来了。他希望布加拉提也明白这一点。
他是被门铃的声音吵醒的。他坐起身来,发现一块毯子落在他的膝盖上,不知是谁给他盖上的。他去开门,却被迎面而来的披萨盒与外卖塑料袋撞了个正着;米斯达与纳兰迦大声地唱着歌走进客厅里,把手中的食物放在餐桌上。他抬头看了看钟,发现已经到饭点了。
“布加拉提!”纳兰迦大声喊道,“我们带了晚饭回来!”
办公室里有人应了一声。布加拉提和乔鲁诺从里面走出来,前者看到餐桌上的食物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又展露出笑容。“太好了,”他说,“谢谢你们——我们快吃饭吧。”
他们今晚不喝酒,因为他和布加拉提还在养伤。他们喝的是两个男孩准备的橙汁,布加拉提对它的味道赞不绝口。每个人喜欢的菜都被买了回来,简直丰盛得像圣诞晚宴。阿帕基知道自己没法很好地融入这样的气氛,便一边吃一边听纳兰迦向布加拉提汇报自己的情况,自己不多说什么。其实布加拉提知道——布加拉提在电话里听说了每一个人做的每一件事,不过他依然对纳兰迦的每一句话认真地点头回应,不时地点评几句。
他们先是一起碰杯,然后每个人都对布加拉提说了点话。轮到阿帕基时他有些窘迫;他一直不擅长在公开场合发言,眼下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说的话太多了。“欢迎回来。”他最后说道,又与布加拉提两人轻轻地碰了个杯。
布加拉提在餐桌下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谢谢。”他笑着答道,把高脚杯中的橙汁一饮而尽。
他们继续吃饭。“要是特里休也在就好了。”过了一会儿后布加拉提感叹道。
“她去米兰试镜了。”乔鲁诺在一旁答道。
他们聊了一会儿特里休的近况。阿帕基只知道她想在演艺事业有所发展,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特里休一定会有所成就——至少不会失败。
“我们什么时候去找福葛?”纳兰迦突然问道。
所有人都陷入了理所当然的沉默。像是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言,纳兰迦低下头去,默默地咬了一口披萨饼边。
若是想找那也容易得很;他的忧郁蓝调就几乎是为此而生的。不过他甚至不能确定福葛愿不愿意被他们找到。布加拉提握着他的手箍紧了一些,他知道对方此时也不好受。
“我会处理这件事的。”乔鲁诺说道。
饭后男孩们打开了电视。米斯达设法说服了乔鲁诺和他们一起看。他上了楼,往他和布加拉提的卧室走去。布加拉提果然在卧室里。他正坐在床上读自己的病历,看到阿帕基后对他笑了笑。
“下午我看到你在沙发上好像睡得挺冷,”他说道,“加条毯子会好一点吗?”
他点了点头,在布加拉提身旁坐下。他们目光相接,有那么一瞬间阿帕基有些喘不过气来。
“欢迎回来。”他重复了一遍在餐桌上说过的话。
“嗯,”布加拉提回答,“我回来了。”
他先去洗了澡,因为布加拉提说他想把医嘱再搞明白一点。难道他对布加拉提真的就说不出其他的话了吗?他站在花洒里想。每当他要开口,布加拉提的眼睛里就已经出现了答案。如此一来他便没有了把话说出口的必要。
他洗完后布加拉提便去了浴室。他在脑中设想过许多久别重逢后的情形,可眼下的状况却与他所设想的每一种都不尽相同。一切都太平淡了,仿佛只是对方去了一趟杂货店,明天的生活则还要继续。
就算布加拉提没有去杂货店——就算他们在九天内杀了许多素不相识的人,包括组织的老板,失去了一个同伴,三个人几乎死去,每个人都遍体鳞伤——生活还是要继续。他扫视着卧室里的一切:双人床、衣柜、梳妆台、柜子上摆着的各式各样的小玩意,一切都熟悉而陌生,他盯着它们看的时候总会感到一阵无所适从。
仿佛原来的那种感觉再也回不来了似地。他不记得自己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
布加拉提裹着浴巾出现在他眼前。他的目光没法从对方的胸腹处移开;他知道布加拉提也正看着他的那里。
他们不约而同地向对方伸出手,却又在自己的手指碰到彼此时不约而同地颤抖了一下。布加拉提的肤色本就有些深,新长出的皮肉颜色便显得十分突兀。创口的周围是一些泛着细小褶皱的粉红色皮肤,它们密密地围成了一个近似的圆圈,随着布加拉提的呼吸上下起伏。
“我在半夜经常被疼醒。”布加拉提轻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我也是。”他答道,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沙哑。那种痛并不是止痛药可以缓解的、暂时的烦恼。就像身体里的某一块被抽空了的感觉。他张开嘴,却没法发出声音。疼痛在他的身体中生了根。
他抬起头,对上布加拉提悲伤的眼睛。他低垂着头,表情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肃穆。除了胸前那个触目惊心的伤疤,他的左肩也有一道;他的全身都布满了细小的伤疤。有些是他幼时在海边留下的,另一些则是后来的事情,布加拉提对他说过。
布加拉提的指尖沿着他胸前的圆形伤口慢慢地划过去。感觉有一点痒,他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不过并不是因为痒。他在胸口积压着的话此刻不知为何全部涌上了他的喉头,他努力地深呼吸,试图平复情绪,布加拉提却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你受累了,雷欧。”他说道。
“你也是。”阿帕基答道。
布加拉提每说一句话,他便觉得自己的胸口不那么闷一点。他们尽量不去看对方的眼睛,仿佛双方都心知肚明如果这么做了会发生什么。
下一秒,布加拉提的脸凑了过来。他们自然而然地接吻,只用嘴唇轻轻地相互摩擦,没有更进一步的必要。
布加拉提扯掉了浴巾,他们一边接吻一边慢慢地躺倒在床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睡觉吧。”他说。布加拉提点了点头。
他关掉灯,布加拉提靠在他的身边。他能感觉得到对方跳动着的心脏。他知道布加拉提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你能陪着我真是太好了。布加拉提的心脏说。我很想你。他的心脏说。我爱你。布加拉提的心脏说。我也爱你。他的心脏说。
他们保持着这个姿势,布加拉提的呼吸逐渐地变得绵长平稳。“我回来了。”他突然梦呓似地说道,往阿帕基的身上又靠了靠。我又回到你的身边来了。
他知道半夜他或许又会被痛醒,布加拉提也是一样。但是布加拉提在他的身边。他突然想到今天下午他看到布加拉提的第一眼,他的黑发有些参差不齐地垂到他的肩膀上。布加拉提的头发长长了,而他直到现在才注意到。
但无论如何,欢迎回来。
【魔都包场洁癖避雷番外篇】
收到了一些群里的截图,放出来给大家吃瓜吧
首先很荣幸的被绝兄姐姐发了链接到电影包场的群里
但我通篇没有圈钱二字,标题只是避雷。
这里提示一下大家注意下绝兄的发言,她是产出,之前有一张图我忘记发了,补在这里:
好了,继续放图。
然后是不退款的群主,还rs我方太太
然后是一些琐碎的图:
比如重新定义毒唯
不是强买强卖那你们给太太退钱啊!
给想拉黑绝兄的妹子,lof用户里搜绝兄,就是那个
艾特多打扰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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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很荣幸的被绝兄姐姐发了链接到电影包场的群里
但我通篇没有圈钱二字,标题只是避雷。
这里提示一下大家注意下绝兄的发言,她是产出,之前有一张图我忘记发了,补在这里:
好了,继续放图。
然后是不退款的群主,还rs我方太太
然后是一些琐碎的图:
比如重新定义毒唯
不是强买强卖那你们给太太退钱啊!
给想拉黑绝兄的妹子,lof用户里搜绝兄,就是那个
艾特多打扰人家~
【藕饼】那些已消逝的年华(四)
当天的军训结束后,敖丙已经是浑身冰凉,冷汗直冒的状态。
他一言不发回到寝室,满脑子想的都是要道歉的事情。
却发现寝室又空了,只剩下他一人。
他失落地拿着水盆去洗澡,幸好澡堂里没什么人,他才舒舒服服将一身干掉的汗水洗去。
但还是不舒服。
好像感冒了,敖丙想。
他原本想着留个纸条给哪吒,脑子却混混沌沌,迷迷糊糊,睡着了自己都不知道。
“喂!喂!醒醒!”
不安的睡梦中,敖丙感觉自己仿佛是搁浅的鲤鱼,渴的不成样子。
被人叫醒后,又很热,他能感觉到自己嘴中呼出的连舌头都烫得蜷缩的热气,很虚软。
他撑起全部力气才将将睁开眼皮,迷蒙中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的声音仿似从遥远的外太空传来。
“喂!你发烧了知不知道?喂!喂!”
敖丙这时...
当天的军训结束后,敖丙已经是浑身冰凉,冷汗直冒的状态。
他一言不发回到寝室,满脑子想的都是要道歉的事情。
却发现寝室又空了,只剩下他一人。
他失落地拿着水盆去洗澡,幸好澡堂里没什么人,他才舒舒服服将一身干掉的汗水洗去。
但还是不舒服。
好像感冒了,敖丙想。
他原本想着留个纸条给哪吒,脑子却混混沌沌,迷迷糊糊,睡着了自己都不知道。
“喂!喂!醒醒!”
不安的睡梦中,敖丙感觉自己仿佛是搁浅的鲤鱼,渴的不成样子。
被人叫醒后,又很热,他能感觉到自己嘴中呼出的连舌头都烫得蜷缩的热气,很虚软。
他撑起全部力气才将将睁开眼皮,迷蒙中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的声音仿似从遥远的外太空传来。
“喂!你发烧了知不知道?喂!喂!”
敖丙这时反而没了那么许多顾虑,他幻想自己大喊着,出口的声音却微弱而可怜。
“我叫敖丙,不叫喂。”
有点委屈。
耳边的声音停了一瞬,便更大。
“敖丙?敖丙!你发烧了,有药吗?”
我发烧了?
我没感觉啊。
敖丙脸上露出微笑,咂咂嘴,心想:这算不算是交到朋友了呢?
他愿意叫我的名字,真好。
随即,身体先是像会飞一样腾空。
又被一个坚硬如同烙铁却也软软的东西撑着。
夜里的凉风划过敖丙耳垂,他便打起哆嗦。
后来又听到争执的声音。
一个人在他耳边说:“手搂紧,夹着我,看门的老头子不放行,我翻墙带你出去!”
很急躁,又让他很安心。
之后的一切便都记不起了。
灼热的阳光投过玻璃窗直刺敖丙双眼,他才清醒,使劲撑开粘腻的眼皮。
看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四周是洁白而干净的墙,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他感到一侧手臂冰凉,转头去看,发现右手扎着针,正在打点滴。
他清醒起来,想起昨夜的事情。
是哪吒帮了我。
敖丙想。
并且擅自在心里给哪吒去掉了姓氏,这样好像就显得亲昵一些。
“哟,娃儿醒了!”
教务主任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提着早饭进来。
敖丙几乎要伸长脖子去看他身后有没有那个人。
结果是让人失望的。
没有。
“老师好。”他怏怏地打声招呼。
太乙笑起来:“小同学,你好,又见面了嗦。不用看了,臭小子被我打发去军训了。你身体不舒服,老师已经帮你请假,好好歇歇。身体不好可不行哟。”
敖丙就着急起来:“不行,不行!要军训的。”
如果不军训,和同学最开始就没有相处好,是不是还会有麻烦?
但他的身体确实很糟糕。
根本坐不起来。
还有,哪吒呢?
这样想着,话就出了口。
太乙解释道:“臭小子被我赶去军训了,老那么护着也不是个事儿,还是要多和人接触才行。挥洒汗水,才是青春嘞!”
敖丙就不说话,仰躺在病床上,看着阳光下跳舞的细碎灰尘,听着太乙的感慨。
突然就活泼起来,想:哪吒身上那么干净的味道,怎么能是臭小子!老师你天天喝酒,身上才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