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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Frank生日快乐！（有点编排朱承华老师了哎但是无所谓啦！）

5.奶油印迹

即便弗兰克是唯一一个和瑞琪打得五五开的小青年，也不能保证在次次的交手中占据上风。库洛勉强打败瑞琪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瑞琪对打那些老将简直是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没再在骑士团看到库洛向来雀跃的身影，明明他并不是没有依据地离开骑士团，可弗兰克回忆起来，却完全记不得为什么了，青年一步一步走出他的回忆，不留多余的痕迹。

菩提大伯早已头秃退休，只是不知道是因为退休才头秃，还是因为头秃才退休。不知多久前，瑞琪接过象征团长身份的红缨的时候，久违的库洛突然跟个地鼠似地冒出了头——某种意义上也是鼹鼠的本能——一爪突袭，从后方搭上了弗兰克的肩膀，满脸泪眼婆娑大哈喇子，简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弗兰克：……喂喂喂擦擦鼻涕啊！！不要搞到我盔甲上啊啊啊啊啊啊！！！！！

库洛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嘿嘿嘿……

弗兰克：……………你这么久去哪儿了。太久不见你了。

库洛摆摆手，敲敲弗兰克的盔甲：别吵别吵，等听讲话呢。

奇怪的多情种子。弗兰克无语地看着库洛，这个摩始终还是让他觉得很怪，长得高傲清冷，性格却皮得很，还滥情，吃小摩的醋。不过他也不管了，继续回头听瑞琪发个摩感言。

风中有种好闻的味道，春光和煦，瑞琪的声音渐渐听不见，弗兰克有点犯困，稍稍摇摇头。他不再是小年轻了，早就担起了重任，一回头，自己的身影已穿越无数新骑士憧憬的眼光。骑士弗兰克不喜欢这种受瞩目的感觉，因而有时候他又感谢瑞琪的存在，这个人让弗兰克避免了无数瞩目，或者任何多余的事情，让习惯了自由的弗兰克时常没有那种紧缩的压迫感。

摩头攒动，库洛又消失了，不知道被摩群挤到了哪里去，于是弗兰克便低下头，一边听着瑞琪讲话，一边对着地下熙熙攘攘的影子比手影玩，不过摩尔也不过就三个爪子，摆出了几个小燕子，小鸭子嘴，也就那样了，但是照样有意思，弗兰克一个摩玩得不亦乐乎，一如既往地擅长消磨自娱自乐的时光。台下的杂声渐渐静下来，瑞琪的声音便变得更加明亮。

“………这也是我的荣幸，是我对庄园居民许下的不变的诺言……”

瑞琪讲完感言，前哨站摩群渐渐散去，弗兰克想起了什么，又凑近前哨站外的云雾迷桥附近。那里长着一株金色的鸢尾花，风中那股好闻的味道正是自此。其实前哨站们的士兵们都认识这朵花，初开始尚觉惊奇，后来便见惯不怪了，只是今天弗兰克突然觉得花香异常地好闻，因而暌违地返回此处再次看看这朵神奇的金色鸢尾花。

无形的风，究竟谁可以留存下这天空中自由的宠儿呢，唯有花香的飘散证明过风曾经的存在。或者说，正是因为花香的浓郁，才能够见证风的缥缈与从容吧。弗兰克入神地想着，突然再次被拍了拍肩膀，原来是瑞琪。新打造的盔甲还是很合身，瑞琪戴上头盔真是意气风发，铁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只不过，身上并没有佩戴往常的传承之剑，而是一柄普通的小木剑。

据说这是菩提专门给小瑞琪做的桃木剑，此后被瑞琪当做了幸运符，不出战的礼节性活动场合，瑞琪都拿这柄木剑当祝福用。弗兰克突然想起库洛有一次和扯淡：如果说瑞琪那个小玩意儿实际上是我做的，你会信吗？

弗兰克大笑：你可别扯淡了，你能做出这种事情我请你吃一个月的午饭。

库洛想了想说：也是，这确实不像是我会做的事情，你饭钱保住了。

不过这些实在已经是往事了。弗兰克看着瑞琪，瑞琪看着弗兰克，过了一会儿弗兰克先开口问：你也来看鸢尾花吗？

瑞琪笑笑：是啊。

瑞琪再摇摇头：也是来找你。

弗兰克抱头做吹口哨状：找我有什么事儿啊团长大人。

瑞琪大笑：没有事我也可以来找你，我们是朋友嘛。

他转过身看着这朵鸢尾花：我总觉得自己可以听到这朵花在说话，看你特专心地在这里呆着，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可以听到花说的话……

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瑞琪的红缨。弗兰克挠挠头：没有……我听不到。

瑞琪眨眨眼睛看着弗兰克，真挚的眼神让弗兰克更加愧疚——他有时候会觉得，面对着真诚的心灵却不得不表达拒绝，其实是一种罪过。但他还是坦诚：真的没有听到啦！听到了就会和你说的，拿我的骑士盔甲起誓！

两个摩又闲聊了一会儿，各自最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骑士的空余总是太短，弗兰克偷偷转身，看着瑞琪盔甲上的红缨轻飘飘地一摇一摇，这位骑士团团长的骑士步走得标准而优雅，举手投足间都是满满的骑士风度。弗兰克心想，如果我们中间要选出一个摩作最纯粹的骑士，那这个位置绝对非瑞琪不可——他就是骑士的本身了。

瑞琪的背影一点点远去，迷雾消散，万物复苏，织云在浓稠的紫蓝色天空中翻滚、缠绕，最后依依不舍地流连。弗兰克也就此从黑森林中醒来，馥郁的花香早就慢慢变成了另一种自然森林里芬多精的生命味道——

他揉了揉眼睛，确信梦境已经结束。弗兰克晃晃悠悠地起身——明明自己也是好心代手下的班，结果站岗站到一半也犯了打盹的错误？其间做了很多很多碎碎的梦，回忆的碎片被黑森林的晚风轻轻唾弃，飞上厚厚的云层，让人格外怀念那个骑着飞龙在凌云之间穿梭来往的青年。

唔…………….？是谁在云间驭龙奔腾？等等………是谁？

弗兰克有一点点头疼，自觉大概是刚刚睡醒，还有些不清醒吧。紧接着两个影子罩住了他，让他看不清前面——是凯文和库洛，有点哼哈二将的意思，脸上都露出了“抓到摩了！”的，奸计得逞的笑容。

弗兰克正想有所反应，两个摩一个大黑头套罩上去，三两下就给他制服住了，不知兜兜转转被带到了那里，他念着是库洛凯文，那也没什么好怕的，索性放弃了抵抗，磕磕绊绊地走了一路。不过蒙着眼睛也难不倒鼹鼠本身，弗兰克还是能问到面前那张长长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吃食和大大的蛋糕。头套不知被谁扯下，罗德尼俏皮地眨眨眼睛，给弗兰克戴上了一圈圈的生日王冠，而许久不见的，或者说，是刚刚才见过的瑞琪，大步走上前，微笑着把手中的花束递给弗兰克——百合、木棉、雏菊，花朵芬芳，玫瑰娇艳欲滴。

“生日快乐！”

大家七嘴八舌地念着祝福，催促弗兰克快快打开礼物，品尝美食。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在夜晚温暖的篝火旁，在朦朦胧胧的思念里，弗兰克揉了揉眼睛，湿润的东西缓缓落下，但是他好像终于，稍微，或许，有点儿释然了。梦，果然还是要醒来，失落，也终会结束。

他放下花束和大大小小的礼物，走到桌子前，对着瑞琪挥挥手，喊他过来。老实的瑞琪团长不明就里，但还是缓缓走上前——骑士步还是那么优雅标准，只有凯文猫在一边，偷偷地，偷偷地，捂着嘴颤了颤肩膀。

紧接着瑞琪的脸上就拍满了满满的奶油——以及三个规规整整的奶油指印子。

END.

推荐循环歌单《世界经典古典音乐鉴赏》

CP：弗瑞弗

#一些对页游弗兰克身世的瞎编，想试试童话风结果写了四不像的东西哈哈哈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庄园，如果可以接受请往下

       红龙之战对于摩尔庄园的子民们来说，是永远的痛楚，是一道无法完全愈合的伤疤，而对于新上任的代理团长弗兰克来说，则是别的东西。

       即便正值夏季，城堡广场上也是萧瑟一片，白色的花朵一丛丛一簇簇，承载在摩尔们对于逝者的追思，骑士团的骑兵们庄重的马蹄声远去，小小的薄薄的花瓣随风飞旋几圈落在代理团长的红缨上。

       弗兰克像一个横空出世的天才，学任何东西都十分迅速，凭借着一手高超的厨艺和好性格混得风生水起，摩有短板，无伤大雅的散漫和休闲自始至终都是他的标签。瑞琪在这方面则与之相反，严于律己，他们相辅相成，没有时时刻刻在一起，在骑士团的印象里，弗兰克与瑞琪也好像是无法割裂的整体。尽管前者加入骑士团要晚上那么几年，但是无论谁来说，都会觉得他们是最好的搭档。

       理所应当的，当前哨站接到瑞琪失踪、队伍被重创的消息，骑士们除了自己难过以外，最担心的就是弗兰克的情况。

       好在悲戚没有压垮这个坚强的骑士，民众关注的目光很快投向了别摩——那个造成骑士团长瑞琪失踪的间接罪魁祸首身上。重组队伍，调整战略，所有摩尔们都觉得弗兰克像一个超摩，在临危受命的当下能够迅速建立起稳定的秩序，不论是保卫庄园还是展开搜寻，甚至是那些哭泣中刺耳的反对声他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他只需要按部就班地，挺过这场危机。

       “弗兰克团长，最近前哨站好像有摩养宠物。”一天夜里，刚入团的小骑士强森向弗兰克报告。

       “如果他在能够兼顾骑士团训练的情况下，照顾好自己的小宠物，也没什么不好，毛茸茸能让摩心情愉快，对吧？”弗兰克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早就知道，又像是并不在意。

       “是，我明白了。”其实并没有太明白的小骑士摸了摸脑袋，忽然回忆不起前一天晚上看见的白色影子到底是什么样了。

       发誓要找到瑞琪的怪盗兑现了诺言，金发骑士重新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然而他却无暇停留。化身为龙骑士的瑞琪偶尔会回到庄园，述职过后又匆忙离去。完全接手了团长事务的弗兰克始终挂着代理团长的头衔，只要弗兰克还在，摩尔庄园的皇家骑士团团长永远都是瑞琪。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金发骑士长的传说变成了永恒的传奇，印刻在摩尔历史的画卷上。大家都习惯了瑞琪团长远征在外，弗兰克团长坐镇庄园的日子。

       反正都是蓝摩，偶尔还可以互相代餐一下。一些蓝摩混邪爱好者如是说。

       弗兰克和瑞琪共同筛选了骑士团团长与副团长的下一任继承人，那是瑞琪难得的呆在庄园突破三个月的时光。教导继承人不是件容易的事，一开始即将接过传承之剑的骑士都以为弗兰克与瑞琪是“慈母严父”的配置，后来他们发现并非如此，且正好相反，性格洒脱看似好说话的弗兰克更为严苛，也许在晚饭上可以让步，而在训练上从来都说一不二甚至有些强摩所难。

       瑞琪则指定了非常符合他们个摩情况的训练计划，能让他们感受到明显的进步，在成就感的鼓励下稳步提升。他们当然尚不能体会，在两位骑士团长的心里都秉持着同样的信念——红龙之战那样的惨况，是如论如何不能重蹈覆辙的。

       经历了艰难险阻，皇家骑士团顺利迈向了新时代。

       樱花烂漫的日子，瑞琪迟迟没有归来，比以往外出的时间都要久，即便骑士团长的那柄剑已经交给了年轻摩，回庄园述职仍然是他的一份必不可少的任务，谁都知道，这其实只是让他回来报平安罢了。

       有摩担心，不过这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也许有什么紧急情况绊住了他的手脚，树叶飘过湖面一般只掀起了一阵淡淡的涟漪。春风轻抚的夜晚，弗兰克也失踪了。

       没有摩注意到这件事的发生，毕竟一小时前骑士们还在给弗兰克庆祝生日，标志性的红缨被悄悄地藏在了前哨站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前任代理团长的那间宿舍，整夜没有光亮，窗台上花盆里种着的风信子轻轻摇曳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窜过夜空。

       粉色的花瓣翻飞，草地上一串又一串梅花脚印渐行渐远，消失在了庄园与森林的交界处。

       月色怡人，狐狸轻巧的身影跑过栖息着萤火虫的河边，略过风车旋转的田野，跃上郁郁葱葱的高山，步入一处鲜花盛放的僻静之地。偌大的山谷里狐狸的身形仿佛星辰，他从洞口顺着坡道一路向下，犹如一条灵活的鱼游入花海，狐狸的嘴里叼着一枝漂亮的迎春花，与这里的都不太一样。他站上一眼望去最大的石头慢慢坐下来，垂下来的尾巴轻晃。

       “弗兰克，无视纪律深夜离开骑士团，加罚半圈。”

       “老胳膊老腿了，我哪儿跑得动啊，团长饶命。”狐狸在石头上原地打了个转，变回摩尔形态的弗兰克转过身向瑞琪递出保存完好的迎春花，黄色的花朵与狐狸的皮毛倒是相得益彰。

       “哈哈，”瑞琪笑了笑，指尖相碰接过那枝花，龙骑士火红的披风搭在浅色的花海之上，似乎烧得空气都有些燥热，“是庄园的迎春花，原来已经是这个季节了，快到你的生日了吧？很漂亮，谢谢你。”

       除了瑞琪，没有谁知道弗兰克还是一只狐狸。

       “今天就是我的生日，瑞琪。我猜你没有准备生日礼物，这样好了，回家吧，想看的话庄园里还有很多，在树上的更美。”

       “哈哈哈，抱歉，我明白。也许我们一起……”金发骑士轻轻叹了口气松开手，话还没说完，庞大的影子便笼罩了大半个花海，披风剧烈地扇动。瑞琪和弗兰克几乎是同时躲入了树下，依靠树冠与花海的掩护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这就是你这几年对付的大麻烦？”弗兰克借着影子观测那个突如其来的家伙，好像是条龙，又好像是别的什么。

       “是，它原本身为时空裂痕的守护者，保护着一方平安，但是裂缝越来越大，溢出的大量的邪恶力量侵蚀了它的理智。”

       “它的弱点在哪儿？”

       “我要是知道早就——”

       “你当然知道，你可是瑞琪。”

       “……好吧，真有一个。”

       骑士的故事从冒险开始，从冒险结束。这是为数不多的联手时刻，这让他们想起还没当上团长的时候，那时有着强力的冲劲、年轻的躯体、无限的可能性，好像任何困难都不在话下。而现在，他们带着强烈的责任感、岁月赋予的经验、本身足够强大的实力，即使长年累月的伤痛蚕食了躯体，不可逆的衰老拖慢了脚步，曙光仍旧属于他们。

       强光照亮整个夜空，龙骑士的头盔“咚”地重重砸在岩壁上。感受到一股自内心深处翻涌而出的痛楚，弗兰克不再维系摩尔的体态，变回狐狸窜入比他高上半截的花海之中，雪白的花朵逐渐被染得绯红。他们不是没有机会呼救，弗兰克完全可以将庄园年轻强壮的骑士团带来这里，也完全可以不来——毕竟并没有摩邀请他，瑞琪从未提出这样的要求。

       “弗兰克，弗兰克，你在哪儿？”暂时失明的瑞琪试图听音辨位，可是耳朵嗡嗡作响，他向着某个方向伸出手，不出意外地摸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继而是湿漉漉的鼻子。弗兰克原本并不在那儿，他一定是自己凑上来的。

       “我没事。”如果腿上裂开一个大口子不算在内的话。弗兰克的声音和平时一样听上去令摩愉悦，“我们要成功了，瑞琪。”

       “你好像什么时候都是这么乐观。”

       “实事求是而已~”

       这原本只是这么多年的战役里其中一场苦闷的挑战，金发骑士的嘴角不可抑制地向上扬起，疼痛还在，伤口还在，就连时之女神眷顾的龙骑士也快耗尽了自己的所有。他从不害怕吗？当然怕，他想念庄园盛放的迎春花。

       这与拯救整个世界息息相关，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下，瑞琪不可能让庄园冒着失去保护伞的危险让骑士团加入行动，弗兰克再清楚不过了。这家伙从来都是有苦自己吃，有难自己扛的角色。好在今时不同往日，弗兰克不再是代理团长，没有肩负保护庄园的重任，不用再故作镇定地率领骑士们继续驻守边防，他可以不顾一切来到瑞琪身边，保护自己的最爱。

       他们配合得很好，无需言语的默契让他们的破坏力指数增长，靠弗兰克的辅助瑞琪短暂失明的劣势并未产生太大影响。可惜瑞琪不是神明，弗兰克也不是，以血肉之躯比肩的结果自然惨烈。

       “弗、弗兰克……”

       鲜血侵染的金发变得脏兮兮的，巨兽的尖角刺穿了铠甲把龙骑士钉在山崖上，身形较小的狐兰克勉强躲过一劫，某种躯体被撕裂的疼痛攥得他的心怦怦乱跳。

       弗兰克翻滚躲过飓风的袭击，重新化作蓝摩捡起瑞琪的剑，以最快的速度旋转着自己的身体形成一柄尖锐的冲锋钻从高空俯冲下去。要躲开攻击守护者就必须松开瑞琪，它吼叫着，为失去战利品感到愤怒。

       一道光刺入漆黑的喉咙，霎时间天空失色。

       长剑劈开皮肉的声响是如此刺耳，弗兰克听不见瑞琪的呼喊，紧紧握住武器坠落，没有任何逃脱的方法，不记得何时失去了意识，从巨兽体内涌出的黑泥缠住他的手脚，从口腔以外倾泻而下的那一点点的光也被掐断了。

       说不出口，说不出口，该如何告诉瑞琪，这是他料想中的结果之一。

       再过不久自己就要牺牲了，也许已经踏上了前往另一个世界的道路也说不定。大概真是要死了吧，生平的走马灯都放了起来。

       寒冬冷夜，只是狐狸的弗兰克蜷缩在同样冰冷的石头旁边，好像也和现在一样到处都空荡荡的，没有力气呼救，细小的哼鸣被白雪掩盖。误入法阵，魔法抽离着弗兰克的灵魂，只需要片刻就会灰飞烟灭，除非有谁将灵魂的一部分分享给他。精心布置的法阵被狐狸搅乱，心存不甘魔法师说完便狂笑着消失了。

       他以为自己死定了，要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伤病，谁会愿意分享灵魂呢？落入了少年的怀抱时已然意识模糊，也不知道少年做了什么，弗兰克发现自己竟然慢慢暖和了起来，甚至不再是一只狐狸，而是其他种族的模样。他随着探险路过的瑞琪来到了庄园，从此展开了新生活。

       弗兰克获得了瑞琪的一部分灵魂，变成了与后者相近的蓝摩，不仅如此，在两份灵魂尤为接近的时候弗兰克还能感受到瑞琪身上的变化。红龙之战的尾声，身处前哨站的弗兰克的心脏像是被石块压得喘不过气，但他还活着，这就意味着瑞琪也还活着。

       他以重获新生的那一天为生日，岁岁年年，守候着瑞琪回到庄园。现在，是时候归还属于瑞琪的灵魂了。拥有完整灵魂的瑞琪会更强，能保证瑞琪活着回到庄园，又能解决失控的时空裂痕的守护者的问题，吹蜡烛时许下的心愿四舍五入也算是完成了，对于这样的成果弗兰克是满意的，可他不敢想对方会有什么样的感受，一颗柔软的心足以击垮坚强的龙骑士。

       金发骑士刚才被刺穿的胸口好像还在隐隐作痛。无边无界的虚无空间里，弗兰克漂浮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摸到了自己的胸膛，一种任何悲伤都难以比拟的负面情绪涌了上来，他很清楚这份感情的来源。

       “别难过，瑞琪。”

       能听到吗？

       弗兰克能体验到瑞琪的感受，那么反过来是否成立呢？他悄悄试探过很多次，都是无疾而终，也许这就像他爱瑞琪那样，单行线而已。循着灵魂的指引来到此地，为心爱的摩当了一次英雄，这对于一只很早就该离开这个世界的狐狸来说已经是童话一般的Happy Ending了不是吗？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不，冷静，想想优美的乐曲，想想蓬松的蛋糕，想想严酷的跑圈，想想……该死，走马灯还要放多久，他是如此思念瑞琪的声音，他是如此想表明心意。

       “弗兰克！弗兰克，你说什么？大声一点！”

       “……”

       “弗兰克！我不许你死，振作起来，弗兰克！”

       “……瑞琪？”

       弗兰克眨了眨眼，想伸手去给瑞琪擦一擦泪花，发现是自己黑色的爪子，愣了一下还是用爪垫贴住了对方的脸颊。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破涕为笑之后是有些责怪的神情，弗兰克好像从来没见过瑞琪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不会吧，瑞琪也死了？不应该啊！灵魂的碎片合二为一的话，瑞琪不可能会死。弗兰克满脸疑惑，仗着自己是狐狸对着骑士的身体就是一套望闻问切，胸口的伤愈合了，血腥味也没有那么重，难道真是死后重逢？！

       “我没死，你也没死。”好像是看出了弗兰克的疑惑，瑞琪一把抓住乱动的爪子，觉得新奇又舒服索性再揉两下。

       “怎么会，我要是没死，那你不就……”弗兰克打量着周围，花海还是那片花海，就连他跳入巨兽口中之前的那些血痕都还在，瑞琪就这样抱着他坐在花朵簇拥的中央，残破的披风搭在花丛之上。

       “你误会了，弗兰克，这不是极限一换一的法术。或者这么说吧。”瑞琪突然很想跟一脸呆滞的弗兰克蹭一蹭鼻子，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缺了红鼻子多少有点不习惯，“你早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完整灵魂，我的灵魂碎片只是寄宿在你那里而已。现在也一样。”

       “那你的伤是怎么……？”

       “仅凭我们是没办法杀死时空裂痕的守护者的，他被你打败，从梦境中苏醒过来，救了你，救了我。只是你的情况更特别一些，暂时无法马上变成摩尔。”

       “……对不起。”弗兰克从懵圈里缓过神，软塌塌的尾巴支棱起来，第一个愿望实现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现实世界要面对的问题永远比“那个世界”要多得多。

       “我接受了。这种单刀赴会的心态不可取，还有很多摩牵挂着你。从骑士团卸任也好，你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事情。”蓝眼睛不可避免地被甩来甩去的尾巴吸引，瑞琪努力维持的严肃很快土崩瓦解，他清了清嗓子，“在回去看迎春花之前，我想先回答你刚刚说的事。”

       “请、请。”回忆听见瑞琪说话之前自己想了些什么，不难猜测所谓“刚刚说的事”是什么。平时挨训不算什么，可这个，这个……紧张快让弗兰克又背过气去了。什么时候可以变回摩尔，这样就能连夜打洞逃回庄园。

       “我也爱你，弗兰克。”

       “……”

       呜呜好人卡，还是昏过去算了。弗兰克酝酿了一下准备假装受了伤意识恍惚听不见。

       “让我的灵魂永远寄存在你那里吧，我的另一半。”

       太阳升起来了，清晨的光辉笼罩着他们，龙骑士的金发与铠甲，狐兰克的皮毛，都泛着薄薄一层光晕。

       “生日快乐。”

       瑞琪浅浅地、温柔地亲了一下弗兰克的狐狸嘴巴。

END

还是整点峰回路转的温馨故事，谢谢看官们支持！

上一棒 @李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