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有你知晓的幸福时刻
博娅
好。站近一点,笑起来,露出牙齿,很好!就这样。
然后咔嚓,照片就拍好了。
你放下相机,对着不远处出闪闪发亮草地上的一家三口比大拇指。
要看看照片吗?
坐着轮椅位于画面中间的阿米娅摇摇头,她的母亲说,不用了,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照片明天就能洗出来。
太好了。她的母亲说。
阳光让他们一家人身披一层朦胧光晕,你眨眨眼睛,光的刺痛让你差点流泪。
阿米娅把假发摘下来,露出已经被剃光的圆脑袋,你每次都很想抚摸她的脑袋,尽管这是疾病缠身即将死的征兆,你还......
博娅
好。站近一点,笑起来,露出牙齿,很好!就这样。
然后咔嚓,照片就拍好了。
你放下相机,对着不远处出闪闪发亮草地上的一家三口比大拇指。
要看看照片吗?
坐着轮椅位于画面中间的阿米娅摇摇头,她的母亲说,不用了,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照片明天就能洗出来。
太好了。她的母亲说。
阳光让他们一家人身披一层朦胧光晕,你眨眨眼睛,光的刺痛让你差点流泪。
阿米娅把假发摘下来,露出已经被剃光的圆脑袋,你每次都很想抚摸她的脑袋,尽管这是疾病缠身即将死的征兆,你还是觉得可爱。
你问,要不要用这个造型来拍一张呢?
她的母亲看上去很为难,父亲一言不发,但看向她,在等她的决定。
她摇摇头。
好,无论如何阿米娅都很漂亮。
燕子歇在一块奇怪的“岩石”上,作为一只小鸟,在飞往埃及法老干燥温暖陵墓的途中它已经受过太多苦楚。
人类无法想象并跟随鸟的旅程,所以在每个房檐下,都撒着些面包屑或为脱壳的谷物,为这些自由的生命提供燃料。
但这只燕子比起它其他不眠不休飞行的同伴要懒惰一些,它心想:我只是休息一天,很快就能追上它们。
于是夜里它在“岩石”上,在自己毛茸茸的胸脯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天边已经完全闪亮温暖,燕子仍然不太想离开,它开始用喙在“岩石”的苔藓和藤曼之间敲敲打打,试图找些可口的小虫子。但随着它漫不经心的敲打,一块苔藓脱落,日光照耀在“岩石”终于从沉闷绿色中脱离的一角居然迸发出灿然的金色,燕子惊恐地扇动翅膀,待它飞远一些,能更好看到这块“岩石”的全貌,它才发现这块“岩石”居然是一个巨大的人型。
作为一只见多识广的燕子,它知道这就是人类的造物“雕像”,燕子又飞到雕塑的心口上,惊恐之后它需要休息一下,但没等它收拢好自己的羽毛,许多有着洁白光泽的珍珠就把它砸醒了。
燕子抱怨,你只是一块石头,能不能像你的朋友们一样安静的站着?
雕像内疚地说,真抱歉,小鸟,但我也没办法停止流泪。
燕子抬起它的头,珍珠和红玉正从雕像金灿灿的眼眶里流出,燕子剥去雕塑脸上的其他苔藓,露出一张年轻,镶嵌着爱与慈悲的面庞,作为被纪念的对象,她看上去有些太年轻了。燕子说,我想你一定是很早就死了,但大家又十分敬爱你,才让你被树立在这里和我这只小鸟作伴。
雕像说,小鸟,留下帮助我吧,我虽然有这么多财富却没有自由,你为我把这些宝石分享给穷人,我身上的藤曼可以结出比红玉更红的果实,作为报答,你可以睡在我的肩膀上,如果你要去埃及,可以将我的眼珠带去,那是世界上最好的蓝宝石,在埃及你会被人们环绕和拥戴。
燕子说,比起果实,我更喜欢面包和虫子。你的心是一块铅,但大小对我来说刚刚合适,至于蓝宝石,路途上带着它容易被乌鸦袭击。但在秋天结束之前,我愿意留下来陪你。
你和他们一起把阿米娅送回病房,阿米娅像个木乃伊似的被你慢慢扶到床上,额头还有一层薄汗,被她父亲用手帕擦去。
她的母亲说,天气真热啊。
是啊,马上要到夏天了。
要五月了,真是快,医生,真是麻烦你照顾她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阿米娅是个很好的孩子。
唉……真是谢谢,已经要一整年了…… 是啊,已经一年了。
她的父亲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样子,你能理解,一年过去珍爱女儿愈发憔悴,每次拿出那些报告你都觉得自己残忍,好像变成伪装的撒旦,故意散布坏消息。
你说,会慢慢好起来的,毕竟最坏的冬天都过去了。而且再过不久我觉得阿米娅就能出院了。
这其实是骗他们的,夏天有时候比冬天还恶毒,人的内脏和放在室温的炖菜一样腐烂,然后是大量喜悦的苍蝇和蛆围绕着尸体载歌载舞,简直是微观的地狱。
你突然心里恐惧,阿米娅绝不能受这样的折磨,幸好她无论如何也活不过今夜,而你一定比死神更先陪在她身边。
秋天即将结束,雕像的金箔已经被剥干净,她流了太多泪,现在眼眶已经干涸,但剩下的一颗价值连城的蓝宝石眼睛仍然能穿过夕阳看在她身边徘徊的燕子。
雕像说,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分享的了,但我看到在远处被收割干净的田地里还有一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小鸟啊,请把我的一只眼睛带给他吧。
燕子说,冬天来临,我感觉自己变得虚弱,屋檐下也不再有面包屑,雕像,如果你爱我就请留下你的眼睛看着我离开,这样等到来年,甚至是之后我活着的每一年,我都能来见你。
雕像说,但我不止爱你,如果我的眼睛只能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那还不如直接舍弃。小鸟,如果你爱我,就把我的眼睛带给那个孩子吧。
燕子愤怒地说,你答应我要报答我,那么现在我要你的眼睛,我要它呆在你的眼眶里看着我! 说完它不再理会雕像的恳求,收拢自己的翅膀睡着了。
告别她重新燃起希望的父母,你去看阿米娅,她头瞥向你,眼睛半合,她问,博士,你没有和他们说吧?
没有。我很会保守秘密的。
你坐到她床边的椅子上。
那就好,对不起博士,最后让你陪着我。 不用抱歉,其实我很高兴你这么信任我。
这违法吗?
你思考了一下,也许吧,但人就是会突然去世的,可能今天可能明年,就算我是医生也可能会搞错。
她微笑,面庞在仍然明亮的日光中像花蕾似的,你能看到她皮肤上细细的绒毛。
这么说我不小心成为博士履历上的一个误诊了? 你不说话,静静看着她,你问,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吗? 她看上去不好意思,但说可以。
你伸出手,一开始是轻微冰凉的皮肤,很快与你皮肤相贴的地方浮现暖意,你幻想她出生和受洗的时候,她的母亲或父亲是不是也这样抚摸她的头顶呢?
然后收回手,你仍然觉得她可爱,心里又对不了解她过往而遗憾。
她轻声说,至少他们走的时候满怀希望。
对。
博士该怎么办?
我留在这里陪你啊。
不是这样,以后怎么办。
我还拍了照片,照片就是用来怀念的。 对啊,原来是这样,那是不是该拍一张不戴假发的照片,留给你做纪念呢?
你想说好,但又觉得在此刻用相机去拍病床上瘦到脱相的光头女孩,未免太不道德了,于是你说没关系。
冬天的雪让那个苦苦挣扎的孩子蜷缩在雕像的脚下祈求幸福,他说,幸福之子,你一定无情又残忍,不然你看着冬天的大地,怎么会无动于衷。
他慢慢闭上眼睛,在被死召去前,一颗蓝宝石砸中了他,孩子抬起头,雕像的脸上已经空无一物,露出灰色的岩石身躯,蓝宝石像最后的泪珠,在一只黑色小鸟的注视下落入他的手中。
那个孩子离开了,雕塑说,他最后一定会获得幸福,我亲爱的小鸟,你可以睡在我的心中,那里没有雪也没有寒冷,等天气暖和你一定可以重新飞去埃及。
燕子蜷缩在她的铅心中,它想,她已经把自己的一切分享给一切生命,但这其中最珍贵的唯有她的心应该属于我,其他人再也无法夺走哪怕是她自己也不可以。
雕像感受到它的温度在逐渐消失,但已经没有泪可以流下了。
她逐渐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因为困倦还是死。
你凑过去,抚摸她的额头。
你叫她的名字,她也不再理会。好像一个被虚无包裹的婴儿。
此刻你的内心被极大的幸福和喜悦所充盈,热泪盈眶。
上帝路过这座城市的时候,用它毛茸茸的爪子指着广场说,天使,为我去寻找这座城市最珍贵的东西。
天使为它找来一颗铅心和冻死在里面的燕子,上帝湿漉漉的鼻头在它们身上嗅了嗅,最后郑重的对众天使说,朋友们,虽然它们彼此之间并不知晓这一点,但它们死在对彼此的爱和幸福之中。
博娅-聊七岁的天……
*一款博娅的母女亲情,内含我博的私人设定
博士有时候也与阿米娅躺在一起,在阿米娅还小的时候,在摇摇欲坠的门牙要靠好几个大人一起骗掉的时候,在小孩应该睡了、阿米娅却没有睡的时候,在全舰都切入夜间的灯光模式,博士办公室却透出半掩的暖光的时候。大家都去睡觉了吗?对啊,你也应该睡觉了。可是我睡不着。那也没关系,醒着也没关系。“大家都睡着了”,这样的说法让人觉得孤单,并不是心里酸楚的孤单,而是一种让人后脖子痒的神秘,是不算进二十四小时的额外时间。说话要细声,脚步要放轻,安静的舰船走廊中,连通风管道呼呼的送风声都能听清。今晚似乎只有阿米娅和博士一起醒着,今夜的孤单是两个人的。
这个我也可以吃吗?可......
*一款博娅的母女亲情,内含我博的私人设定
博士有时候也与阿米娅躺在一起,在阿米娅还小的时候,在摇摇欲坠的门牙要靠好几个大人一起骗掉的时候,在小孩应该睡了、阿米娅却没有睡的时候,在全舰都切入夜间的灯光模式,博士办公室却透出半掩的暖光的时候。大家都去睡觉了吗?对啊,你也应该睡觉了。可是我睡不着。那也没关系,醒着也没关系。“大家都睡着了”,这样的说法让人觉得孤单,并不是心里酸楚的孤单,而是一种让人后脖子痒的神秘,是不算进二十四小时的额外时间。说话要细声,脚步要放轻,安静的舰船走廊中,连通风管道呼呼的送风声都能听清。今晚似乎只有阿米娅和博士一起醒着,今夜的孤单是两个人的。
这个我也可以吃吗?可以。凯尔希医生说吃多了牙齿会坏。一颗算很多吗?阿米娅的脸颊里含着橙味的水果糖,坚硬的糖果夹在牙齿与脸颊肉之间,因此说话总是漏气。……也不算很多。凯尔希这么说,是怕你不刷牙,所以索性教育你不吃;没关系,睡觉之前刷牙就可以。博士闭着眼睛,慢慢地说话,胳膊支起来,半只手掌支在头侧,另只手拦在阿米娅的肚子上,盖住肚脐,老神在在。小兔子又很放心了。两个人躺在没有筋骨的懒人沙发上,博士陷进去一大块,阿米娅陷进去一小块,胳膊压着头发,耳朵挨着胸口,像两座毗邻的软山,因呼吸而此起彼伏,缓缓律动。
阿米娅近来在学通用语,学读,也学写,前者学得比后者快,已经能认出自己的姓名,但填写时仍需要用嘴读着写来辅助;尽管如此,阿米娅也常常自告奋勇地表演写字。诸如此类的,还有领别人参观自己的房间,在小卖部购物时自己付钱,指着温室里的植株向别人介绍其种类,并拒绝在午睡的时间午睡,当然,也包括偷偷地和博士一起熬夜。先写阿米娅的名字,边读边写:阿——米——娅,仿佛要先用嘴说,手指才会听话;再写博士的名字,梁——博士大概不叫博士吧?博士叫丽娜吗?博士叫珊德拉吗?梁的词根又在何处呢?阿米娅其实还不太明白词根具体的意思,但不妨碍她用。
花有根,草有根,词语也有根,根就是从哪里来的意思。那我的就是雷姆必拓啰?可以这么说。阿米娅觉得奇妙,又在博士的手中写下她仅知的博士的部分。梁,梁是博士的名字吗?梁是我的姓氏。梁的根在哪里?现在已经不在了,但要说相似的话,可以说是炎国话。那博士的名字吗?我叫颂声。炎国文字的比划繁多,需要阿米娅捧出双手来才够写。颂声是什么意思?
颂声是什么意思?博士慢慢地想。如果用通用语去讲,颂声是简单的字符编号,因其使用的字母文字仅仅是声音与符号的排列组合,颂、声,是上颚发力,舌头翘起,牙齿间轻轻地送气,口感脆爽。博士搂着阿米娅,脸颊贴着她柔软的头发,轻轻地说起话来,不像让耳膜震,而像让骨头震,大脑也震,像风吹动脸上的绒毛那样细微地震。颂声者,太平歌颂之声,帝王之高致也,但那是很俗的意思;颂,声,是一种很好的祝愿。祝愿你永远能讲话,讲话永远有人听;愿永有人知道你,永不被忽视、永不被忘记;愿永有人赞颂你,永有人思念你。当然,不止这些,有人祝愿我,就像我祝愿你那样。人为别人许愿的时候,一个总是不够的。
喔,那真是很好的……博士的手仍搭在阿米娅的肚子上,不轻不重地打着拍子。小孩的声音也变得很轻,要做梦的人便不再那么重了,浑身飘飘然般轻巧。胳膊与腿如涟漪般伸展,在夜与更深的夜的边缘,在某个无知觉的一瞬,滑进浓稠的梦里。
[娅博]变化3
※非CB向,代入向女博
※写的比较随意欢乐,有ooc先给各位滑跪orz
※3要写的有点多了先放上半的6k4…
1.
阿米娅有一件很头疼的事。
为此她征求过无数干员们的意见,上到凯尔希,下到孕妇里还没出生的小婴儿,听过精英干员们头头是道的分析,也在夜晚偷偷找宿舍里的姑娘们开了无数个小会,还是没办法解决问题。
这个问题用萨卡兹质朴的话来概括便是,怎么和博士处对象?
有洞悉人性、擅长恋爱,与无数异性分分合合的干员举手提议:多给点间接暗示、找点共同话题多聊天、抓住特殊日子送点礼、体谅关爱无微不至,对方必定日久生情。
先不说那些可怜的小暗示被你完美的避开了,贴脸开大都没往谈情说爱的方面想......
※非CB向,代入向女博
※写的比较随意欢乐,有ooc先给各位滑跪orz
※3要写的有点多了先放上半的6k4…
1.
阿米娅有一件很头疼的事。
为此她征求过无数干员们的意见,上到凯尔希,下到孕妇里还没出生的小婴儿,听过精英干员们头头是道的分析,也在夜晚偷偷找宿舍里的姑娘们开了无数个小会,还是没办法解决问题。
这个问题用萨卡兹质朴的话来概括便是,怎么和博士处对象?
有洞悉人性、擅长恋爱,与无数异性分分合合的干员举手提议:多给点间接暗示、找点共同话题多聊天、抓住特殊日子送点礼、体谅关爱无微不至,对方必定日久生情。
先不说那些可怜的小暗示被你完美的避开了,贴脸开大都没往谈情说爱的方面想,这日久生情是没错,可是只有亲情没爱情啊!
第一次便大败而归。那位给阿米娅提建议的干员本来在宿舍悠闲地等待好消息,没想到平日里果断坚定的罗德岛CEO坐在床沿垂头丧气,愣是一句话没说。
那位干员不可置信地一拍桌子,打翻了刚拆开包装的蛋黄酥,边角的酥皮渣洒了出来,伴随着咬牙切齿的声音:“不可能!莫非是个情场高手?故意吊着你不放?阿米娅,你别被骗了,快说那家伙到底是谁!我就不信真有人能这么木头!”
百般追问下,阿米娅纠结地报出那个名号,随后便是一阵真相大白的沉默。
那位干员怒气一下子消失了,沉默地把蛋黄酥的酥皮渣拿起来放进嘴里吃掉,边吃不忘说道道:“啊,这就不奇怪了,不奇怪了。”
或许还是被你天生的迟钝感染到了,那位干员后知后觉地抬高音量:“啊?那个人居然是博士??”
阿米娅听到名字就局促地很,有些拘谨地搓起指尖,话语里没多少底气:“会很难以接受吗?因为性别什么的…”
“这个啊哈哈,呃,也没什么啦,至少我持尊重不反对的意见。”
“只不过嘞,那个…还真不好说啊,是根木头都会发芽,博士的话,要一板一眼地像教书那样和她讲才会明白,但是这样一点浪漫氛围都没有了啊…”
那位干员苦思冥想,遇到了这些年来的头等难题。
那就只能豁出去了!最朴实无华的,打直球!
“博士!”某天下午,阿米娅叫住了你,鼓起勇气:“我、我喜欢您!”
你听完一番话很是高兴,不过小孩长得比你高半个头了,不能顺利地摸到头顶了,你只能抬起手摸摸脸,笑着回应:“我也喜欢你。”
女孩紧张地握起拳头,话没说出口脸先憋红大半:“我、我,不是那种…”
你托住她半边脸,炽热的温度透过手套传递过来,不自觉让热度更上一层楼,打断她的澄清:“我啊,最喜欢阿米娅了。”
趴在门后面透过门缝悄悄观察的干员们见到如此轻松的双向奔赴,低声交流起来:“所以…这就成功了?”
只可惜阿米娅的军师脸色越发严肃,说话还不忘观察你的一举一动:“大错特错,我用尾巴分叉的那一撮毛打赌,博士肯定啥都没感觉到。”
真是可怕,光是这样就把阿米娅迷的七荤八素了,要是能把战场上指挥作战那一套分一点点到情爱这方面上,恐怕罗德岛明天就得完蛋了吧…
另一位干员小激动地拍拍军师的肩膀,咬牙压住声音:“你看你看,她俩抱上了啊!亲上了!!”
循着众人的目光看去,阿米娅确实抱住了你,而且和以前一样,很喜欢双手环住腰,轻轻蹭你的颈窝。
委以“军师”重任的干员无语地反问,带点大你大惊小怪什么啊的意思:“很奇怪吗?她们平常不也是没事拉个小手亲一下。”
发现对方说的好有道理,那位干员迅速冷静下来,讪笑着:“也是哦…”
“怎么都这样了,博士还没意识到啊?”
只听对方反问道:“你家有小孩不?”
“没啊,我连异性的手都没拉过几回好吧。”
那位干员咪起眼,隐隐约约听见你又喊了阿米娅一句乖宝,叹气:“那你总见过医疗部那些孩子们吧,他们说喜欢你亲你的时候难道你会有那种想法?”
“怎么可能啊,会被抓走的吧!”另一位干员听的冷汗直流:“我会很有罪恶感的…”
“那就对了,博士也是这么看阿米娅的,就算稍微越界一点点也是允许的,”军师分析起来:“反正不管怎样,最后博士敲的邦邦响的脑瓜肯定会往其他方向歪。”
两位干员悄悄看着你们二人挥手做别,尽管阿米娅此刻的样子看起来更像落荒而逃。
平日里亲一口抱一下拉个小手,完全不是问题,只要她高兴就行,虽然偶尔你觉得阿米娅确实是有点黏人了。
可你只当那是孩子对母亲的亲昵。
2.
那位干员看着再一次造访她宿舍的卡特斯,语重心长:“任重道远啊,阿米娅。”
而我们今天也失败了的小朋友脸上的绯红就像窗外的夕阳那般还未消逝,不得不把脑袋埋进臂弯里,露在外面的耳朵随着主人的心情左右摇晃。
哪怕是误会…即便夹杂些许苦涩,还是会觉得好高兴…你的情感不靠黑冠也能一览无遗。
腰这一块地方真的很让她上瘾,隔着厚重的防护服触摸你也还是会有反应,忽然抓紧她的衣服颤抖一下,好敏感…反应好可爱…好想…
“…阿米娅…阿米娅,你有在听吗?”
“啊、是!抱歉,那个、刚刚我走神了…”
“唉,还是老样子,也只剩和博士有关的事情让你这么毛毛躁躁的了…”
那位干员捏了捏眉心,伸出一根手指,郑重地和阿米娅提出下一步方针:“我觉得我们之前都弄错了,阿米娅你想要拿下博士,首先要改变的是你们的感情关系。”
白日另一位干员推来一块小白板,再给军师大人递上一支黑色油性笔,负责出谋划策的干员随着思路一路写写画画:“首先,你要改变博士对你一直以来的观点:你是个需要关照的小孩。”
“不把这个观念纠正过来,任何行动对博士都不会起效果。”
“事实上,你已经是个可靠的成年人了,只有当对方意识到自己与你身份平等,她才会考虑成年人之间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阿米娅举起了手,想要发言。
“阿米娅同学,请讲。”
“咳咳,其实,”阿米娅手放在膝盖上面,坐直了身体:“我也和博士讲过很多次了,但是没什么效果…”
“光说是不够的,我们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只是嘴上说说,博士只会觉得你是不想让她操心。”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部分了!观念上的改变必然要从行动上的改变去体现,向对方提出自己的观点就是往她心里种下一个种子,而我们要用行动去浇灌它。问题在于,怎么去做?”
“你要让博士给你像成年人一样的尊重。该怎么理解这句话?你就想想,难道博士会像对你一样那么亲密地对待谢拉格那几位大人物吗?”
和阿米娅坐在一起的另一位干员听的津津有味,脑海里想象出最后一句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
军师女士清了清嗓:“阿米娅,你可能不会习惯和博士这样,但保持好成年人正常的社交距离,一定要忍耐。”
3.
你的右眼皮毫无征兆地猛烈跳动三下,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不,这些都是迷信!
你定了定心神,可这始终不是什么好预兆,更何况今天本来就有一件糟糕的事情要处理。
你要去医疗部做例行的体检,必须去。前几次已经找了各种借口推脱掉了,但这次凯尔希忍无可忍,直接发话,勒令你今天下午五点之前必须来医疗部报道。
办公室的时钟指针已经来到了下午4:45。
这是一场心理博弈战。其实你一直不去的原因早就被凯尔希猜了个大半,奈何就是差点最后锤实的证据,让凯尔希帮你做体检无异于炎国资历最深的老中医帮你把脉,饮食作息什么的会被扒的连底裤都不剩的——!
你心虚地假装继续批改文件,眼睛时不时朝门外瞥去,反正凯尔希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
…也许吧。
可能下一个推开门的就是M3,然后漆黑的大家伙为了完成医生的指令一把拎起你的兜帽,高兴又不失平稳地穿过罗德岛的走廊,把你押送到凯尔希面前认罪。
这就样忐忑地继续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但你没想到,最后五分钟,推开那扇门的人是十戒的主人。
不…你该想到的,有关自己的事她比你还关心。
总觉得自己在劫难逃,你弱弱地抬头开口:“阿…阿米娅…”
她脸色看起来不太高兴,两只耳朵朝前张开,没有像往常那样笑着靠近,而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博士,凯尔希医生还在等您。”
“下次一定?”
“……博士。”
坏了,是真的生气了。
你想要扯皮耍赖的话没说出口就吞了回去,立马改口投降:“我去。”
4.
“哼,”凯尔希冷冷轻哼一声,戳穿你最后的挣扎:“博士,没有什么比你的健康更重要,我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
她开始陈列你的数条罪状:“熬夜过度,缺乏运动,作息混乱,饮食超标。我猜你昨天还熬到凌晨四点吃了一桶泡面和一块蛋糕。”
你那还叫猜吗…你内心默默吐槽着,瞥了眼阿米娅越来越黑的脸,按耐住强烈的想拔腿就跑的心情。
毕竟在场的不止她俩,还有医疗部轮班的其他干员,凯尔希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你身上,坐在医疗部的椅子上比议事厅还压力山大。
凯尔希自然也看得出你的窘迫,可也不能一而再的纵容你,叹了口气:“从今天开始,阿米娅会亲自监督你——其他人如果看见博士有什么小动作记得及时上报。”
“呜呜…”你脚蹬了一下地面,让椅子转了半圈,像个小孩一样背过去不理凯尔希。
阿米娅凑过来竖起三根手指:“博士,上次森西先生还提醒过您的。营养均衡的饮食生活,调整好生活节奏,再加上适当的运动。”
意思是,这三点你是一点都没沾上啊。
突然间你听见M3嚎了一嗓子,声音颇为雀跃,直到你转头定睛一看,它的爪尖上提着一大袋你藏在办公室的零食,乖乖地交给了凯尔希。
“做得好。”
得到凯尔希夸奖的M3发出了愉悦的嘶鸣。
你发出家被偷了的惊呼,瞪了一眼平时明明还玩的挺好的漆黑怪物:“我就说怎么没看见M3!!”
“全部没收。”
今天真是泰拉历史上最灰暗的一天!
5.
你再清楚不过,一旦阿米娅想要决心做某件事,就一定会成功,她的坚韧和恒心比最为纯净的宝石都要璀璨。
…包括在监督你这件事上也是尽心尽力。
检查结束后刚好到饭点,去食堂的路上,你敏锐地觉察到她今天对你的态度有些古怪,不会是还在因为你差劲的生活习惯而生气吧…?
往常你们都并肩而立,女孩总是笑着陪在你身边讲述一些生活的琐事,今天却少言寡语,走在前头不远处,多多少少带着点刻意疏远的意味。
果然还是生气了吧!
你望着她日渐高挑的背影,找到了话题的切入点:“阿米娅好像又长高了一点呢。”
“诶?”刚刚似乎还在心绪百转千回的卡特斯顿住了脚步,像是被打乱了节奏,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强调:“博士,我已经是大人了。现在比你都高了哦。”
你趁机上前一步凑到她身边,把手悬在头顶比了比相互的身高:“哎呀,还是小孩好,长高的机会大,我都好多年没长了。”
…怎么阿米娅看起来更郁闷了,之前夸她长高了应该挺高兴的才对…?
6.
摆在你面前的,是芙蓉为你精心定制的营养餐。你看了一眼里面的菜,闭眼悼念起今天下午光荣牺牲的零食。
即使隔着面罩,坐在对面的阿米娅也能看出你的抗拒,点破你的小九九:“凯尔希医生和后勤部都交代过了,想找其他干员偷偷开小灶是不允许的哦。”
“博士你也真是的呀…”阿米娅垂下眼,显然她盘子里的胡萝卜焖肉更吸引人:“老是拿那些代餐随便敷衍了事,把身体搞垮了怎么办…如果他们不告诉我的话,您打算瞒多久呢。”
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阿米娅看向你的目光太过担忧,你痛骂自己真不是人,只好默默地摘下兜帽吃营养餐,拿着三叉叉子发誓:“对不起,我一定乖乖听话,按时吃饭睡觉,改头换面,金盆洗手,重新做人。”
“噗,”女孩被你一副正经模样逗的开心:“这可是你说的,一定要乖乖听我的话哦。”
话是没错,总感觉又不太对。
“博士你是不是以为我生气啦?”
“嗯…”你对她看穿你想法的行为毫不意外,咀嚼西兰花时面露的委屈表情让阿米娅又忍不住笑起来。
“没有啦,我怎么真的会生博士的气呢。”
“不可以挑食。”阿米娅说话的温度陡然降低,及时制止了你把不喜欢吃的菜挑到餐盘外的行为:“…明明博士才更像个小孩吧。”
她只是深呼一口气,接着上文继续:“我只是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没办法忍住一些事情…平时见面总是匆匆忙忙的,能好好坐下来面对面吃饭的时间更少,我…我很珍惜能和您在一起的时光。”
正值饭点,食堂里人来人往,不时有餐具与铁盘的碰撞声响起,夹杂着人们放松的交谈。于感染者而言,能够吃饱一顿饭已经是莫大的幸运,更遑论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平等的坐在干净的环境里。
“我也是。”你下意识伸出手摸了摸阿米娅的脑袋,蹭过她毛绒绒的耳朵。
她身上的担子不小,能陪在她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少,随着她长大,你所能提供的帮助也越发绵薄。
不希望她压力过大又憋着什么都不和你说。有时候想,是阿米娅的话,多溺爱一些也没事啦。
“博、博士?”
一个惊讶又带着点试探意味的声音从你背后传来,打断了你们二人的交谈,你和阿米娅都循声望去。
等你转过头确定来人身份时,女孩更加意外地继续说着话,自然的端着餐盘坐到你身边,凑过来打量你的脸:“呜哇,真的是你耶?你是博士吧?”
你好笑地挑起眉,接下她的话茬:“怎么我脱了个兜帽你就不认识了?”
“带给我的震惊跟昨天第一次看见泥岩姐姐脱下盔甲一样!”这位萨卡兹小姑娘难掩语气里的兴奋和向往,又向对面的阿米娅好奇地问起来:“你就是阿米娅姐姐吗?”
阿米娅似乎已经习惯很多次这样相认的场面,笑着点点头。
萨卡兹女孩又是一阵哇声,语气青涩却很真诚:“姐姐好,我是毛豆,嘿嘿…”
“目前是我的助理。”你补充介绍道:“刚来不久。”
“在这里还习惯吗?”阿米娅细心地问起她的近况,这个新来的萨卡兹女孩很快成为了这场晚饭闲聊的中心对象。
“不太习惯…”听到这样的回答你和阿米娅都紧张起来,但她只是和你们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来欲扬先抑:“罗德岛的大家都太好太照顾了,还有博士!以前都没这么好待遇,还在努力适应中!”
你忍不住捏捏她的脸:“哼哼,这么会说,是不是别有图谋,想下次多分你一点零食?”
毛豆瞥了一眼你的菜,露出损友般的笑容:“博士,其实凯尔希医生把你的零食已经分给我们了。”
“……你有没有听见我的悲鸣。”
“哈哈哈…大家都觉得很好吃,不愧是博士的珍藏!”
“你们给我留点…”你头一回觉得自己是这么无助,脑补出自己的零食在孩子们的手里分崩离析。
“咳咳。”阿米娅刻意的轻咳提醒着你不切实际的残余念想,又不知为何提了一句:“…你们关系还挺好的嘛。”
“还好还好,”萨卡兹女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幸好我没和朋友打赌,本来我还觉得博士是一个长的超凶的大叔呢…没想到长这样。”
“我长这样很让你失望吗…”你又艰难地吞下一块无滋无味的白肉,伤心地欺负盘里的食物。你也只能欺负这个了。
“没有啦没有,你在想什么啊—”她放下餐具摇起你的胳膊:“只是我觉得凯尔希医生说的很对,博士你真是一点都没把自己照顾好!”
坏了,不要提这个,一提这个阿米娅就要开始念叨了。
为了防止她无意抖出你更多的作案经历,尤其是在阿米娅面前,你连忙附耳过去嘘声:“打住打住,再多说我就完蛋了。”
阿米娅此刻更像是一位观看回忆剧目的观众。她看着女孩的双手围住你的耳朵,悄悄在你耳边笑着说话,就像过去的自己一样。博士会弯下身子侧过身,无论是多么幼稚天真的话都会听的很认真,还会时不时缩下脖子,因为说话时的气流总会痒到你的耳朵。
只不过这一次视线没有落在她身上。
莫名而来的私心驱使着她开口,让你的视线重新落在她身上:“博士——”
“嗯?怎么了?”
“啊…”阿米娅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呼喊的意义,只好迅速找个借口掩饰自己的局促,递过来一张纸巾:“给,毛豆嘴巴旁边沾到酱汁了。”
还真是,连你耳朵旁边的发丝都一并沾上了油。
见你正准备先帮毛豆擦嘴,阿米娅撑着桌子站起来,摊开另一张纸手帕伸过来擦拭:“我来吧。”
小姑娘乖乖坐着不动配合阿米娅的动作,阿米娅也轻柔地清理干净毛豆吃的和小花猫一样的脸:“好啦。”
“谢谢阿米娅姐姐!姐姐真好嘿嘿…”
你老母亲般的一把辛酸泪欣慰着,真好啊我们阿米娅也是贴心可靠的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