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勋魔术水仙&all勋】我的爱,我的那喀索斯
⚠️ 前头预警
这篇是大侦探第十一案《甄家儿女》衍生,有这期所有人物的大量剧透,建议要看过这一案的人比较知道我在写什么
另外,这篇是勋魔术水仙(副人格x主人格),以及微量all大勋(勋魔术)注意。
[图片]
本篇为勋魔术的副人格视角,有为了剧情流畅小改动一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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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睁眼的时候,我看着那漫天大火,我从火光的倒映中凝视着小小的你,看起来那么脆弱与弱小,这是我头一次产生了想要保护人的念头,那些呛鼻的黑烟、焦灼的热感都不那么重要了,我只想要保护你,拥抱你──于是情不自...
⚠️ 前头预警
这篇是大侦探第十一案《甄家儿女》衍生,有这期所有人物的大量剧透,建议要看过这一案的人比较知道我在写什么
另外,这篇是勋魔术水仙(副人格x主人格),以及微量all大勋(勋魔术)注意。
本篇为勋魔术的副人格视角,有为了剧情流畅小改动一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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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睁眼的时候,我看着那漫天大火,我从火光的倒映中凝视着小小的你,看起来那么脆弱与弱小,这是我头一次产生了想要保护人的念头,那些呛鼻的黑烟、焦灼的热感都不那么重要了,我只想要保护你,拥抱你──于是情不自禁地上前想去碰触,结果造成了你的右手上有一辈子的伤疤,烫伤。
那也好,就好像是我的出现,给你留下了一个印记。但我发誓,从此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我会保护你,勋。我的勋──这也是我第一次爱上你。我的主人格。
你很怕火,尽管只是有人在远处点蜡烛都能把你给吓得──换成我现身。我知道这是你需要我的证明。没事,你好好在身体里沈睡,希望换成我出现后,能够使你安稳舒服的睡个好觉,一切的一切都由我来面对。
安睡吧,勋,我的勋。
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一直默默地爱你。我会变得强大,能够抵御一切所有对你不利的,那些让你讨厌的事,全都由我来承担吧,我会是你最忠实最坚固的堡垒。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了,再次现身,是在一栋华丽如城堡一样的庄园,这里又大又漂亮,我们还有了一间属于我的房间。
我触碰着镜子上的字条,全都是勋魔术的字迹,我知道这是多年以来勋魔术的习惯。因为当我现身后,他会不晓得自己说过、做过什么事,所以勋魔术除了写字条外,还会有写日记的习惯。
我把便条当做珍宝一样的细看,撕下贴在镜上的便利贴,看着镜中的“自己”,发愣,才注意到勋魔术给我的便签上的时间年份。
这样啊,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的勋魔术已经16岁,成长成一个看上去英俊挺拔的小帅哥了。我忍不住扭扭头,看着自己尖削般的下颚线,试著牵动嘴角扬起一笑,勋魔术还保有着跟以前一样的酒涡,尽管换成我出来后,我就很少会露出笑容。
看了勋魔术的日记本,看来勋魔术在这个庄园也交到了不少的好朋友与兄弟姊妹们。
郝哥哥,鸥妹妹,何童话……
但如果勋魔术这么快乐的话,“我”又为什么会出现?
我疑惑的看向桌面上的魔术排程表,看到要表演火的魔术时就已经明白了。我的门也在这时啪地一声被打开,甄爸爸面容严肃的走了进来,眯起眼打量我,冷冷的说:火焰魔术练习开始了,还在磨蹭什么?
我感到意外,这跟勋魔术在日记上描述的“甄爸爸”不同,对勋魔术来说,甄爸爸一直都是一个救赎者。是甄爸爸把我们带到这来重获新生的。
然而我还不知道,原来这只是开始。我睁眼出现的频率,在这段日子里越来越长,勋魔术沈睡的时间愈来越久。
在这段睁眼清醒的时间里,我也认识了勋魔术的家人们。郝哥哥是真的很温柔,何童话是个阴暗的孩子,他们都跟勋魔术很好,但我为了要保护勋魔术,还是对他们有一定的警戒。
我除了勋魔术外,无法相信任何人。
今天我又替勋魔术表演了火焰魔术,收集到了甄爸爸的印章,但我感到浑浑噩噩。我知道有哪里不太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我走回了房间,看着镜中的自己。
我,勋魔术的副人格,比主人格冷漠,我出现的时候,勋魔术那阳光的笑意不太会出现,我很难从这张脸上看到他的酒涡……
随著我占据勋魔术的身体越久,主人格的意识只会逐渐地消失。我就……再也无法在这个脸上牵动起那个有酒涡的笑了。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感到无力与愤恨。我保护了勋魔术吗?我究竟保护的了谁??
我怒气冲冲的去甄爸爸的房间,但甄爸爸不在,倒是桌上有我很熟悉地装火焰魔法道具的宝箱。我把它拿回了房间,氣憤的寫下“他这么喜欢这里、喜欢你,你却在不断地逼他。18岁的时候,我一定要带他离开!”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此刻一点也没有那什么勋魔术那天真乖巧的样子。
我目露凶光,看着右手上那处被火吻的伤痕……
我要保护勋魔术!
甄爸爸要是再逼勋魔术用火焰魔术,有朝一日我要杀了甄爸爸!
我感到越来越不妙,此刻我醒过来,还是我。……还是“我”。这让我一度恐慌。勋魔术呢?主人格呢??
我感到害怕,心脏被揪紧一样。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恐惧,害怕勋魔术就此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剩下“我”。如果这样,我完全不能接受。
但好在,后来我又沈睡而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度苏醒,我感到内心一阵悲伤,定睛一看,我站在何童话的房间门口,而何童话面前有一只死掉的黑色兔子。那是勋魔术的兔子。
我倒吸了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凌人,走上前去不多说一句话,抱着黑兔子转身就走。
我觉得我快发狂了。我觉得我快发狂了。我觉得我快发狂了……
为什么世界要这么对待这样一个孩子?勋魔术是多么多么想活下去,拼命的保留着自己的乐观与天真,为什么身边的人总要这样伤害他?
我抱着这只黑兔子,内心感到万分的复杂。因为勋魔术是我的光明面,而他养了这只黑兔子,但只要经过勋魔术巧手一变,黑兔子就可以在魔术帽中变成一只象徵自由与美好的鸽子。我总把黑兔子当做是自己,有时候光想像着勋魔术疼爱黑兔子的画面,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个庄园快要待不下去了,我要带勋魔术走!
甄爸爸死了,我下了毒,与其他哥哥弟弟妹妹们一起破案,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有参与下毒这件事,这让我如释重负,我没有害到勋魔术吧?
而且郝哥哥竟然改了一个样貌,改名叫“晨戏剧”重新站在我们的面前。
印象很久之前,收到郝哥哥离开庄园的消息,我也有再现身过一次。那时的我缩在角落,手中抓着郝哥哥送的木雕小熊哭泣,内心有剧烈的悲伤。
这可能是小时候的大火后,再次经历的第二次这种强烈的感觉。这种感觉连我都感到很奇妙,好像我的心也跟着勋魔术一起痛了。
完全能够想像得到勋魔术有多喜欢郝哥哥。
这次办案的过程中,我是全程醒着的。从晨戏剧到后来发现他就是郝哥哥的惊讶,让我内心极度震荡。我感觉我的主人格几乎想要冲破禁锢他的枷锁,突破我的意识,重新占据这个身体的主导权。
但还不行,我还没确定勋魔术是无辜的之前,我不能放他出来。
不过我内心此刻感到愉悦。勋魔术的生命力还是存在着,在他的体内运行、抗争着。这让我感到非常的欣慰。
事情都告了一段落,我如释重负地走到房间,将勋魔术在镜子上贴的所有便利贴都扒拉下来,看着镜面中的“我们”。
我尝试学着勋魔术笑的方式,对着镜子一笑。
“我爱你。”我说。我对着勋魔术说。
现在要挑拨一切的坏人已死,身边都是有勋魔术爱的人,郝哥哥也回到我们的身边了。一切都会过得更好的。
我小心翼翼的触碰镜面,摸着勋魔术的脸颊部分,闭上眼睛,轻轻地对镜中的自己一吻。晚安,勋魔术,我的那喀索斯。
之后大概会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不会在出现了吧?但勋魔术请记住,你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自己,会一直无条件、无时无刻地不去爱你。
我躺到床上后,闭上眼睛,陷入永久的沈睡。
Fin.
我!超!爱!!!这期大侦探的主题!!!!
我好喜欢有对应的希腊角色的环节喔!!!!!(因为我很喜欢神话故事😂😂😂❤️❤️❤️❤️)
而且大勋这次又是一个带感的人格分裂人设😂
本来看《上》还以为勋只是有间歇性失忆,没想到是人格分裂+对应那喀索斯希腊人物,这就真的可以写名符其实的水仙文了耶哈哈哈哈哈哈
我真的觉得副人格好保护勋喔超暖的!!!!这不脑补一篇文不行吧?(x
倒是这个箱子的字看完还是没有解释耶
本来看前面大家推测是郝哥哥(晨)写给勋的,但我看完自己的解释是,这些字是勋的副人格写给勋的,那个“18岁的时候一定要带你离开”这句话有点意识流的感觉
反正我想这样解释哈哈哈
孟孟
2025/04/28
【勋魔术】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ooc预警,因为勋魔术的主副人格有点子太好磕了,于是怒写✍🏻这次是he,我们家阴湿控制欲男鬼要和阳光开朗顶流魔术师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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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魔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哥哥带自己离开了好梦旅社,这些年在旅社打工的钱全部拿出来也只够买一个小户型的房子。
“不过也足够了,只要能和哥在一起,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很幸福了。”勋魔术那时只要一想到这些,就开心得要跳起来抱着哥转圈圈。
虽然家里足够做两个卧室,哥的私心作祟,鬼使神差地让勋魔术跟他睡了。
勋魔术当然很高兴啦,...
ooc预警,因为勋魔术的主副人格有点子太好磕了,于是怒写✍🏻这次是he,我们家阴湿控制欲男鬼要和阳光开朗顶流魔术师永远在一起!
勋魔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哥哥带自己离开了好梦旅社,这些年在旅社打工的钱全部拿出来也只够买一个小户型的房子。
“不过也足够了,只要能和哥在一起,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很幸福了。”勋魔术那时只要一想到这些,就开心得要跳起来抱着哥转圈圈。
虽然家里足够做两个卧室,哥的私心作祟,鬼使神差地让勋魔术跟他睡了。
勋魔术当然很高兴啦,每天一睡醒就能见到哥,当哥找他商量的时候他恨不得马上就搬去跟哥睡。
勋魔术发现哥搬来之后总是做噩梦,总是哭着醒来,喊着什么“对不起。”“我太爱他了。”这种无厘头的话。
等第二天早晨勋魔术复述给哥听的时候,哥口头上说着没什么,但只有哥知道他夜夜梦到何童话,他忘不了何童话死时的场景,忘不了何童话看勋魔术的眼睛。
他知道,这会是萦绕他一生的噩梦。
从旅社辞职了,总要找点事做,要不然两个人怎么过活?
哥那天晚上吃完饭后郑重地找勋魔术讲了这个事,他鼓励勋魔术重拾魔术事业,他就在幕后当他的经纪人。
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说着什么“热爱”啊,“梦想”啊,就开始拼事业了。
那时哥喝得醉醉的,拍着胸脯承诺说要让勋魔术“成为最伟大的魔术师”,勋魔术也高高兴兴地应了,心里默默想着接下来要更加努力练习了。
……
时间过得真快啊,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勋魔术不久后已经成为当时小有名气的魔术师了,每次在剧团的演出都能座无虚席。
哥一边在幕后给勋魔术安排生活,对接工作,一边又悄悄坐在观众席里看他宝贝弟弟的表演。
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总会冒出一些该有的不该有的想法。
勋魔术觉得自己很奇怪,有时候觉得哥长得越来越美了,明明两兄弟长的是同一张脸,那双浅瞳在阳光下格外的好看。
哥则更敏锐些,当勋魔术笑着向他讲述自己今天有多厉害,红红的嘴唇吧啦吧啦说了一堆,他只觉得很诱人,那时他知道自己对他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想法。
于是哥开始逃避勋魔术,拒绝他晚上抱着睡觉的请求。在夏天很热的天气里,勋魔术在家穿超短裤,露出白花花的腿,哥又厉声让他去换掉。
勋魔术觉得哥很奇怪,夏天不穿短裤穿什么?还不让我抱抱了,哭😭
于是勋魔术开始找剧团里其他朋友玩,跳舞的阿栎、养猫猫的小景……可是他们总是突然又不理他了,搞得他摸不着头脑。
有一天小景在勋魔术的逼问下,终于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是……是经纪人……”
勋魔术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开了,自己最信任的哥哥却背后不让别人跟自己来往!!
当他跌跌撞撞走出化妆间,迎面却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哥……哥……”
后来勋魔术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哥的怀抱格外温暖,一辈子也不想离开。哥见他没有要说为什么昨天哭倒在他怀里的想法,也就不管了。
剧团团长的女儿要结婚了,勋魔术作为剧团的摇钱树自然会带着哥来吃席。
“新娘子穿着白纱真漂亮呀!”勋魔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又下意识想看哥听见没,却看见哥看着那对新人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丢花束的环节了,勋魔术没想参加的,不料新娘扔偏了,直直扔到了勋魔术身上。勋魔术一个眼疾手快就把花塞到了哥手里,毕竟上升期的艺人是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于是哥上台讲了一段客套话,具体讲什么,勋魔术完全没有听,他只觉得如果哥结婚的话,那肯定很帅。
当他回想自己居然对哥又有这种想法,他自己也知道对哥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于是就轮到他躲着哥了,去上班要错开时间走,不敢再看哥的眼睛,一块儿吃饭也成了煎熬。
可他忍不住,忍不住看哥的睡颜,忍不住趁哥睡着摸他的头发,甚至有一次鼓起勇气偷亲了哥的嘴。
而哥对这一切都是知道的,只是私心作祟任由他怎么做了,但勋魔术敢偷亲还是给他吓了一跳。
二人的感情该怎么办?哥不知道,只能逃避,于是一直借由工作忙的借口减少与勋魔术的见面时间。
一天晚上,哥应酬到很晚才回来,给勋魔术担心坏了。看见回来的人衣冠不整,烂醉如泥又气不打一处来,埋怨他太拼了,又担心他遭受了什么伤害。
“没有没有……”看来这个醉汉还有点残存的理智。
“本来就差点要被那些咸猪手得逞了,但是另外一个包厢国坤集团的孟总救了我,还差遣司机送我回来。”哥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那些人碍于国坤的威势,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合约,我们家勋魔术要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魔术师了!”
哥还期待着勋魔术惊喜的表情,没想到他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嘴里喊着“不要……你不要为了我……”
哥刚喝完酒脑袋还疼呢,还坐起来抬手帮勋魔术擦眼泪。
“小宝,没事啦,你看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吗?”
勋魔术只顾着哭,完全不理他在说什么。哥只感觉勋魔术太美了,红红的眼眶,清泪滑过白皙柔嫩的脸颊,可怜巴巴地看着你。🥺
完全是小狗啊!让人想保护的笨蛋小狗。他一看就入神了,端详眼前人的脸蛋像是在端详卢浮宫的藏品。
眼睛、鼻子……最后眼神定格在嘴巴,红红的又很有肉感,“想亲……”
于是他就亲了!带着洋酒气息的嘴唇贴上眼前柔软的嘴唇,完全不敢动。
真是酒后乱性!怎么能在勋魔术还清醒的时候就忍不住亲他!
勋魔术呼吸一滞,仿佛眼泪也凝固了,愣了半天才喊了声“哥……”
“你喜欢我对不对?”
“是你喜欢我吧?”哥还嘴硬呢,“那天早上的吻。”
“所以你什么都知道!我故意躲开你去上班,偷偷摸你的头发,还有那天早上……”勋魔术觉得自己快疯掉了。
“那……现在你亲我算怎么回事?算不算你爱我的证明?”勋魔术觉得还是直球来得爽快,他现在急需一个答案。
“是……”哥心虚地点点头,不敢看他。
于是勋魔术又吻上来了,在得知意中人的心意以后,他好想痛痛快快地亲个够。但是拙劣的吻技很快让他由主动变被动,哥的亲吻甜蜜又猛烈,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那晚过后,正式的情侣关系算是确定了。他们学着初恋的情侣,从牵手、拥抱到亲吻再到最后上床全做了一遍。
哥很高兴,因为这样可以光明正大地亲勋魔术了,勋魔术的一切他都拥有了,有时还可以哄着勋魔术穿超级短的裙子,别提有多高兴了。
勋魔术虽然也很高兴,毕竟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哥对他也是言听计从,但是哥有时候太听他的话了,有时候情到深处,喊一声停,他就真的停下了,气得勋魔术直骂他是笨蛋。
日子就这么没羞没臊地过下去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哥还是被勋魔术看出来了不对劲。
十年了,勋魔术已经从翩翩少年长成轻熟男了,哥却还是那个样子。
在勋魔术的逼问下,哥还是说出了他是仿生人的事实,但勋魔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很快就接受了。
“我常常想,为什么我长那么快,哥不变呢?原来哥是仿生人啊。”勋魔术说得轻松,却招致哥担心的眼神。
“哥你放心,我喜欢的是你人,跟你是不是仿生人没有关系,那哥你是不是不会老啊?”
“按道理来说是的。”
“好可惜,没办法跟哥白头到老。不过哥可以等我老了继续当我的小白脸。”
从那天开始,勋魔术发现哥开始攒钱了,问他拿来干什么又不说,后来甚至成为了一种习惯。
……
多年后,勋魔术躺在病床上,感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眼前的爱人还是一如往昔地好看。
“哥,我舍不得你……对不起害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勋魔术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宝贝,不要怕,睡过去,醒来就会见到我。”
……
翌日,
“哥……这是哪儿?我死了吗?”勋魔术醒了,看见窗前哥正眺望风景。
“欢迎来到永恒的生命宝贝,你现在成为了一个仿生人,这可是我半辈子的积蓄呢。”
“你会和我永远在一起……”
报纸上写着:被称为本世纪最伟大的传奇魔术师勋魔术于昨日病逝于燕城第一人民医院。
宫任「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凌晨一点四十九分。
任燚把手放在指纹锁上时瞟到了手表,荧荧的绿光在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只晚了十九分钟,家里那位应该…不会生气吧。
今天晚上有个火情,居民楼30楼发生火灾,一家人被困,还好火势不大,没有人员伤亡,不过由于楼层太高,调了西郊中队的平台车,不可避免的和严觉见了面。
同时又不可避免的两个中队择日不如撞日晚上一起聚了个餐。
任燚进了家门,玄关感应灯啪地亮起,他环视了一下黑暗的客厅,看到了卧室门缝里透出来的微弱光线,视死如归般换了鞋,同时心里开始想要怎么哄宫应弦。
“应弦?”任燚轻轻...
凌晨一点四十九分。
任燚把手放在指纹锁上时瞟到了手表,荧荧的绿光在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只晚了十九分钟,家里那位应该…不会生气吧。
今天晚上有个火情,居民楼30楼发生火灾,一家人被困,还好火势不大,没有人员伤亡,不过由于楼层太高,调了西郊中队的平台车,不可避免的和严觉见了面。
同时又不可避免的两个中队择日不如撞日晚上一起聚了个餐。
任燚进了家门,玄关感应灯啪地亮起,他环视了一下黑暗的客厅,看到了卧室门缝里透出来的微弱光线,视死如归般换了鞋,同时心里开始想要怎么哄宫应弦。
“应弦?”任燚轻轻推开卧室门,一盏台灯还亮着,宫应弦靠在床头手里抱着本书,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任燚有点想笑,但还是憋住了。他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自顾自的换好了睡衣,站在床尾好整以暇的看着宫应弦。
“干什么。”宫应弦歪头看他。
“我在想,”任燚抱着臂,“这个床我今晚有没有资格上呢?”
宫应弦哼了一声,手里的书啪嗒一声合上放在了床头柜上:“你也知道。”
“我手机关机了,”任燚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伸手捏了捏宫应弦的小拇指,“今晚出完警中队聚餐,离家有点儿远,今天不是周六嘛,大半夜也比较堵车……”
“你是不是又见严觉了。”宫应弦打断他,语气里带上了点儿委屈。
任燚os: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呃…是。”任燚本来想撒个谎瞒过去的,但是转念一想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去圆,况且他跟严觉现在真的只是朋友关系。
宫应弦的欧式大双瞬间耷拉下来了:“你答应我不见他的…而且,说好了一点半回家,你一点四十九分五十五秒才进家门。”
“我靠。”任燚愣了一下,“老宫,你怎么还精确到秒啊。”
宫应弦偏过头没说话。
“我错了。”任燚叹了口气,附身搂住宫应弦劲瘦的腰身,“下次出完警一定先给宫警官发定位,聚餐也开视频让你检查有没有严觉,行不行?”
宫应弦挣了两下没挣开,鼻尖蹭过他颈侧:“本来我以为你今天回来吃饭的。”
“是我不好,没有提前告诉你,让你担心了。”
“我让盛伯做了芝士蛋糕,在冰箱里。”宫应弦越说越委屈,声音小了下去,“你现在也没肚子吃了吧……”
任燚突然想起来前两天刷视频刷到一个看起来就特诱人的芝士蛋糕,随手分享给了宫应弦,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而且还让盛伯做好了送过来了。
“有肚子有肚子。”晚上吃的烧烤,本来就没吃多少,任燚松开了搂着宫应弦的手,脸上的笑容溢了出来。
“明天再吃吧,太晚了吃蛋糕会发胖。”宫应弦说。
“行,那宫警官我可以躺床上了么?”
“…可以。”
“好嘞。”任燚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他没忍住调侃到,“刑侦支队王牌连嫌疑人都不怕,就怕男朋友跟同事吃烧烤?”
宫应弦又哼了一声:“外面的东西太脏了,你想吃烧烤我也可以陪你吃的。”
“可是聚餐是人类社交的基本需求呀。”
“这种需求没有必…”宫应弦想了想,还是没说下去,“总之,你不要和严觉去吃饭!”
“我们就是碰见了,今天调他们中队平台车了,”任燚靠在宫应弦怀里,用头轻轻顶了顶宫应弦的下巴,“而且人那么多,我俩坐的位置比马里亚纳海沟还宽,根本没说两句话,就打了个招呼。”
“马里亚纳海沟是深。”宫应弦纠正到。
任燚没忍住笑了:“诶呦,知道了。”
空气突然安静,只有挂钟秒针在咔哒走动。任燚看着近在咫尺的泛红眼尾,问道:“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你忘了一个东西。”宫应弦说。
“什么啊?”任燚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一看宫应弦的脸上已经开始慢慢爬上红晕,就明白了,但他仍旧装傻,想让宫应弦自己说出来。
“……你肯定知道。”宫应弦低下头,手指捏着被角。
“我不知道啊,你告诉我吧,好不好?嗯?老宫…”
“就是…晚安吻啊!”宫应弦自暴自弃般说了出来,不敢直视任燚的眼睛。
“遵命,大小姐。”
温热干燥的嘴唇贴上来的刹那,宫应弦翻身把任燚压在身下,加深了这个吻。
虽然笨拙,虽然吻技还可圈可点,任燚还是闭上了眼,清新的草药味儿扑面而来,这是最让他安心的气味了。
爱人的味道。
[74]穿书后攻略对象是我室友
穿书梗 暧昧期
ooc过一个不一样的情人节吧
“阿昊?”
“恭喜宿主,攻略人物好感度达到100%,攻略成功。”
//
李昊是在谈话的朦胧声中悠悠转醒,一睁眼发现自己坐在车里靠着别人的肩膀。
侧目去看肩膀的主人,是他的室友。
“奥小童啊,咱们现在去哪啊?”
他自然的以为还有录制,忽略了眼前人诡异的表情。
除了风与车窗摩擦的风声,车内寂静一片。
李昊疑惑地看去,只见自己的室友身着西服,贵气又优雅,只是表情管理有些抽动。
“挺帅啊你今天。”
李昊调侃,但是目光流转在他身上。
是的他很吃自己室友的颜。
“你不用再装傻...
穿书梗 暧昧期
ooc过一个不一样的情人节吧
“阿昊?”
“恭喜宿主,攻略人物好感度达到100%,攻略成功。”
//
李昊是在谈话的朦胧声中悠悠转醒,一睁眼发现自己坐在车里靠着别人的肩膀。
侧目去看肩膀的主人,是他的室友。
“奥小童啊,咱们现在去哪啊?”
他自然的以为还有录制,忽略了眼前人诡异的表情。
除了风与车窗摩擦的风声,车内寂静一片。
李昊疑惑地看去,只见自己的室友身着西服,贵气又优雅,只是表情管理有些抽动。
“挺帅啊你今天。”
李昊调侃,但是目光流转在他身上。
是的他很吃自己室友的颜。
“你不用再装傻了,我知道是你故意撞我的。”
往常熟悉的声线不似从前,温柔或调笑变得平淡又生硬。
“痴线的,说什么呢?”
一摸兜手机没装,一看赵小童 装 着呢。
没等李昊采取下一步措施,有一串机械声在耳边响起。
“恭喜宿主触发剧情,请宿主攻略目标人物赵小童,好感度达到100%后即可回到现实世界,当前好感度为-50%”
“你听见了吗,这个节目让我攻略你。”
“不是儿,赵小童,你对我的好感度还是负的,室友这么多年都白住了?”
“嗯~我知道了,这是剧本演反串是吧,就我这演技,你就准备被我牵着鼻子走吧……”
车内只有李昊一个人絮叨,龙飞凤舞地比划,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对劲。
“你就算装疯卖傻,我也不可能和你结婚。”
眼前的赵小童甚至把脑袋转向窗外不再看他。
这太反常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赵小童应该把他背的梗都狠狠用出来。
?
不对,这句话好耳熟。
使劲回想,李昊想起自己在睡着之前在刷手机,一眼看到了一个小说的名字,叫《求婚99次:霸道赵总别想逃》。
他趴在床上笑了好久,打算截图发给赵小童却不小心点了进去,迷迷糊糊听见
“欢迎宿主进入‘求婚99次:霸道赵总别想逃’副本,正在连接。”
睁眼就在这了。
此赵小童非彼赵小童??
“你是赵小童吗?”
“……”
“你也不用装失忆,这招对我没用了。”
“十个勤天?”
“……”
好吧,真的不是红包的小黑爸。
那我现在去干嘛,还坐着人家的车呢。
“宿主,目前剧情进行到假装相撞求婚,第98次求婚失败,接下来第99次求婚后进行追妻火葬场情节。”
挺好,幸亏不是自己真的求了这么多次婚。
李昊想着,只听电话铃声响起,是赵小童的手机。
听不清对话内容,但是能知道这位赵总一直拧着眉毛说不行。
终于,赵小童放下电话,对司机说“不用去他家了,直接去我家。”
然后稍稍侧目对李昊说“你家人出国了,我妈让我接你回家。”
丈母娘是好人。
李昊想。
然后对着他皱着的眉头发呆。
赵小童从来没有过像他这种愁了吧唧的表情。
可能是目光太凝聚,引得赵总侧目,看一眼又快速收回目光。
“当前目标人物好感度为-40%”
嗯?
李昊一下子坐直了。
怎么还涨了,明明什么也没干。
呵呵原来这位赵总喜欢欲擒故纵的款。
霸总文老套路了。
到了赵总的大别墅后,李昊迫不及待地要开始第99次求婚,想出的办法全都被已经求了98次婚的自己做完了。
“那我不带前戏,直接求婚,这总没干过吧……”
“……没有。”
于是李昊努力寻找被求婚男主的身影,终于看到了好像也在找什么的赵小童。
李昊一个健步停到赵小童面前,拉起他的手,大声朗诵,“啊,我,爱,你,请你,和我结婚,好吗?”
他没能看到赵小童复杂的面部表情,又一开始的惊喜到疑惑再到恐惧。
因为太社死所以就全闭上眼了。
“阿昊?”
赵小童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后腿不动声色地往后伸,如果情况不对马上就跑。
李昊听后猛地睁开眼,震惊地看着眼前人,他身上的气质变了。
“ber?你你你,你也,穿了?”
李昊小心翼翼地问。
“真的是你啊阿昊,太好了,要不你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演这玩意。”
俩人沉浸在“他乡遇故知”的喜悦里,手却攥地越来越紧。
“你刚刚是不是跟我求婚来着。”
“剧情需要而已啦……”
赵小童看他只是一味地脸红偏头尬笑着,眼神心虚地飘来飘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恭喜宿主,攻略人物好感度达到100%,攻略成功。”
嗯?什么情况?
“即将返回现实世界。”
不明所以的李昊抓紧时间给室友传递消息,“小童,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回去了,你……”
还没说完就见自己逐渐化作颗粒散在空气中,意识消失前,他看见赵小童似乎是说了什么,但是他也无法深究了。
又睁开眼,是熟悉的天花板。
一看时间才过去五分钟,那这么换算赵小童就算磨磨蹭蹭完成任务,也赶得上吃晚饭。
看着亮着的手机屏幕,李昊一阵后怕,但是不敢把它关掉,如果小童回不来就完了。
他就等着,等着等着,在紧张刺激的穿越后他的神经放松下来,慢慢感觉到了困意。
就在李昊迷迷糊糊快闭上眼的时候,旁边的床上浮现了赵小童的身体。
李昊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探探虚实,“你是小童吗?”
“你刚才不还跟我求婚来着?”
赵小童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昊,调侃道。
李昊一看这个眼神就确认了,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赵小童这么早回来,明明后面还有很大段内容。
“你怎么出来这么快?”
“我接受了,然后加速结局形成了。”
“我怎么没看见接受……”李昊嘟囔着,想到自己的情况问出了疑惑。
“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你是什么任务?”
“攻略你啊,好感度得达到百分之百。”
李昊漫不经心地说着,引得赵小童正襟危坐,他一阵紧张。
会被发现的,他喜欢阿昊。
赵小童没敢接话。
然后李昊就咂摸着,觉得不对,之前还负数呢,怎么一下子满了。
琢磨一会,人也开始害羞。
“你……你对我好感度这么高。”
“……”
赵小童一时语塞,然后舌头差点打结,快速转移话题。
“找你半天也不在,一看你手机亮着呢,刚走近看一眼,就进去了。”
“哦……找我什么事赵总。”
“……没事儿了。”
日落西山,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暗中赵小童盯着李昊亮晶晶的眼睛,红润的嘴唇,情丝悸动涌上心头。
好想,亲一口。
实际上他真诚地发问了,“我都同意你的求婚了,我们能不能接吻?”
实际上李昊也在注视着赵小童,看他立体的五官打下的阴影,和下巴的小痣。
大家不知道在忙什么,四周静悄悄的。
整个氛围都舒服极了,做什么都很适合。
他想。
于是他向赵小童慢慢靠近。
赵小童察觉到了李昊的默许,眸光流转,单手捧上他的脸,轻轻吻了上去。
两人的嘴唇轻轻摩挲着,像是在说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情话。
不知道是哪个大嗓门喊了一声“吃饭了!”,李昊瞬间爆红,一把把赵小童推开。
赵小童似意犹未尽地挑眉轻笑,“你怎么还始乱终弃啊。”
李昊故意转身不看他,但是悄悄把手塞到了赵小童的手心,牵住。
“吃饭了。”
“好。”
赵小童任由李昊动作,从未有人像他可爱的室友一样,有无尽的吸引力,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他的心跳。
还好,吻到了。
赵小童笑出了声。
“笑什么!不许笑!”
李昊恼羞成怒,又开始锁喉。
三号房今天也是打打闹闹的一天……
/
当晚李昊午夜梦回。
发现自己没听到的那一句,口型说的是:
我也爱你。
三号房,情人节快乐!
【宫任】好哄
大小姐虽然醋劲大,但好哄。
火焰戎装看完了,谁不说一句宫任绝配ಥ_ಥ
重返学校进修任燚还挺乐得自在的,毕竟没有一个成年人会不怀念没那么多烦心事的大学生活,更何况他的性格人如其名,热情健谈脾气好,先不说跟同学处得如鱼得水,追他的男男女女比在中队的时候还要多,打直球告白的、加好友先聊着天的,什么样的都有。
任燚不介意,可宫应弦每天却跟在醋坛子里遨游似的,每次来接他放学回家驾驶位里那张脸比碳还黑,等任燚坐进副驾驶关上门后冰冷的视...
大小姐虽然醋劲大,但好哄。
火焰戎装看完了,谁不说一句宫任绝配ಥ_ಥ
重返学校进修任燚还挺乐得自在的,毕竟没有一个成年人会不怀念没那么多烦心事的大学生活,更何况他的性格人如其名,热情健谈脾气好,先不说跟同学处得如鱼得水,追他的男男女女比在中队的时候还要多,打直球告白的、加好友先聊着天的,什么样的都有。
任燚不介意,可宫应弦每天却跟在醋坛子里遨游似的,每次来接他放学回家驾驶位里那张脸比碳还黑,等任燚坐进副驾驶关上门后冰冷的视线里又掺杂进了几分委屈,搞得任燚明知这不是他的问题,却忍不住开始自我检讨。
没办法,过于喜欢宫应弦的结果就是看不得他一丁点不高兴,哪怕这个不高兴属于无理取闹。任燚一面跟宫应弦解释他在学校里哪怕洗手都没把戒指摘下来,一面手指纷飞拒绝各方发来的好友请求。
说完任燚还朝宫应弦挥了挥左手,漂亮的银圈在两人眼前闪着光。
“你拒绝他们了吗?”
宫应弦抿了半天嘴后别扭开口问道。
任燚对“他们”所包含的范围了然,斩钉截铁道,“当然,他们都知道我有男朋友。”
可惜宫应弦似乎并不满意任燚的这个答复,偏了车头在路边停下来,目光先是落在了任燚搁在大腿上的左手,而后上移垂着眼盯着任燚看。
“你干嘛?”
“我跟你求婚了,”宫应弦咬了咬唇,“我不是你男朋友。”
“你虽然求婚了可我们又没结婚——”
也不知道宫应弦是什么时候解开的保险带,一只手撑着副驾驶的座位一只手虚握住任燚的手,飞快地凑过去亲了一口任燚的嘴,而后当做没事人似得撤回来,任燚还没回过神,宫应弦已经扣好安全带脸颊绯红地看向窗外了。
话说了一半被宫应弦用嘴堵回去的任燚大脑短暂了空白了几秒,算是在大小姐金口中吐出来的几句话里剖析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任燚厚脸皮惯了,仗着现在车厢里就他们两个人一点儿也不迟疑道,“懂了,你是我老公。”
“所以下次你要跟他们说——”
“说你是我老公。”
“你……说完整点。”
“下次有人跟我表白我就跟他说鸿武分局宫警官是我老公行了吧!”连说了三遍任燚实在有点恼羞成怒,车窗上虽然贴了膜可京城晚高峰大街上人那么多,保不齐有人在车外看他们俩的热闹,“你要还想听我们回家再叫。”
说是回家再叫,可在家的哪里叫,什么情况下叫就不由任燚控制了,一开始宫应弦让任燚这么在床上喊他任燚还是挺害臊的,怎么说他在遇到宫应弦之前都是在上面的,都是听别人喊他的份,哪里轮得到他开口,但现在在床上滚的次数多了那点羞耻心也跟着散了,偶尔看着宫应弦刹不住车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
主要还是宫应弦长得太好看,尤其在床上,那被喊完欣喜且难以自控的神情别提多生动了。
但这会情况略有不用,车上的小拌嘴成了家庭矛盾,矛盾的起因也不仅仅源于宫应弦爱吃醋,还有一部分来自任燚的粗心大意。
任燚抱着手臂窝在副驾驶里头痛,思来想去也觉得他这回的失误不全是他自己的问题,怎么说宫应弦也得分一杯羹。
前一天晚上任燚参加了个大学同学的聚会,小半个班级先找了家大排档吃了点烧烤,然后转战ktv唱到将近凌晨。特意瞒着任燚准时回家等着给人惊喜的宫应弦从九点等到十一点,后来实在忍不住驱车前往任燚的聚会场所逮人回家。
若非查案宫应弦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虽然这家ktv不涉及权/色/交易,可五颜六色的昏暗灯光、服务生挨个推开包厢门送进去的小吃和调好的酒,还是看得宫应弦忍不住皱眉,恨不得给自己设置一个消毒水屏障。
大包往往都在最里头,宫应弦照着指示牌拐了七八回总算找到了任燚聚会的包厢,推开门烟味跟油炸食品的气味扑了他满脸,包厢里十几个人已经喝倒了一片,任燚正坐在边上抽烟,看见宫应弦来了赶忙把烟掐在烟灰缸里抄起外套往门口走。
身后还有几个喝得不知今夕何夕的邀请宫应弦进来唱一曲,任燚看着宫应弦那山雨欲来的表情心里打鼓,拒绝了醉鬼们的好意拉着宫应弦往外边走。
“你来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啊?”宫应弦脚下生风,手长脚长走得飞快,任燚虽然也不矮,可要跟上他也挺吃力,身上一股烟酒混合的难闻味道让他不敢扒拉宫应弦,只能在后边压低了声线喊,“你来接我在门口等我就行了。”
“我等得到你吗?”宫应弦突然停下了脚步,要不是任燚身体控制力强整个人就得贴宫应弦背上。
“你怎么等不到我了?你给我来个电话,我肯定立马出来。”
任燚是挺乐意哄他的,宫应弦以往没怎么和人相处过,谈恋爱自然也是第一回,闹脾气的时候跟小孩子一样,整张脸阴沉沉的,心里那点九九都摆在脸上,看得任燚直呼可爱,自然也有的是耐心哄。
“我从八点等你到现在。”
“我知道,宝贝儿这回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Ktv走廊里难免有人经过,可能是消费者也可能是服务生,甚至还有负责引路的机器人,他们俩的海拔摆在这儿,样貌又出众,站在原地说了这么半天话,路过的人都纷纷扭过头瞧他们一眼。
他们俩都注意到了从四周投来的目光,任燚赶在宫应弦把心里想的“这里不是动物园”说出来之前把他拽出了ktv,推开门迎面就是宫应弦的牧马人,横在人大门口,估计再多停久一会儿保安的电话就要打进来了。
回去一路上就他们两个人,任燚把这些年积攒的甜言蜜语全用上了,到了家门口宫应弦已经被他说得脑袋冒烟,指纹解锁的瞬间攥着任燚的手腕把人扯进家门抵在大门上,在玄关处就把任燚给扒光了。
任燚深知大小姐生气一般受罪的都是他的屁股,加上两人几天没做了他也有些心痒,干脆就任由宫应弦折腾他,过于放纵的结果就是被宫应弦从浴室抱上床的时候任燚已经将近晕厥,身体沾上被子的瞬间便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被闹钟吵醒并发现自己上午有两节课的任燚恨不得把抱着他的腰不撒手的宫应弦闷死在被子里。
之前因为中队的事情任燚不少请假,今天要因为昨天晚上做过头了旷课一上午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只好拖着自己半残的身体爬起来去学校,一路上脑海里只剩下“身残志坚”四个大字。
发现自己忘戴戒指是在午休的时候,本来任燚是想跟人炫耀一下他那价值不菲的爱情见证,结果手一张开发觉指根处空有戒痕没有实物,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因为某些原因把戒指摘下来丢抽屉里了。
原因必然是不可言说的,任燚笑了笑说送去店里保养了。
本以为戒指这事儿就此告一段落,没想到晚上他下了课严觉打电话过来邀请他吃个夜宵,顺带叫上曲杨波跟几个中队里的兄弟,之前他跟宫应弦约法三章一点半前回家,他信守承诺宫应弦自然也没法拒绝他社交,心里虽然因为“严觉”这一名字说了一百个不要,说出口的还得是“早点回来,我来接你。”
酒足饭饱后严觉送他上车,隔着车窗宫应弦跟严觉的目光交错,眼里对对方的厌恶毫不掩饰,任燚只当没看见,冲严觉挥了挥手说下回见。
然后任燚便听到身边传来悠悠一句,“你怎么没戴戒指?”
完蛋。
任燚感觉自己最近是有一点背,没戴戒指和跟严觉吃饭直接把宫应弦的雷点给踩爆了,回家十公里的路宫应弦踩着七十码的速度飚回了家,吓得任燚抓着把手一句话也不敢说,开了家门宫应弦没跟昨天一样把他就地正法了,而是冲进卧室里提了个枕头把自己关进了卧室隔壁的客房里。
“宝贝儿,咱可不兴玩分房的啊。”
任燚站门外敲了敲门,心想要是宫应弦五分钟再不开门他就去房间里拿备用钥匙。
“你和严觉吃饭为什么不戴戒指?”隔了扇门宫应弦的声音比平日里闷了不少,当然任燚不排除是大小姐受委屈了的缘故。
“我忘记戴了,昨天晚上我们不是那个吗?不方便我就摘了啊。”
“这种东西不能忘记戴……”
“是是是我知道,我每天早上出门前都检查好不好?”
门那边又没了声响,任燚也不知道宫应弦这会儿在想什么,听声音猜情绪对一个消防中队长来说还是困难了些,于是任燚转身去卧室的保险柜里拿钥匙去了。
结果任燚还没走进卧室客房的门就开了,宫应弦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下巴搁在他的颈窝处,发梢蹭着任燚的颈侧泛起一阵痒。
任燚瞥见因为宫应弦匆忙的动作而被丢在脚边的枕头,“你心爱的宝贝枕头掉地上了。”
要搁平常宫应弦肯定立马把枕头捡起来顺带把上面莫须有的灰给拍干净然后拿去干洗,但今天宫应弦只看了一眼那个孤零零躺在毯子上的枕头,圈着任燚腰的力道更足了些,“不重要……”
“那我家庭地位提高了啊,”任燚语气都雀跃了不少,“凤凰中队中队长战胜了宫警官的枕头,可喜可贺。”
“本来就是……”
任燚扬起头,微微侧过去亲了亲宫应弦白皙的侧脸。
“你还生气吗?”宫应弦贴着他小心翼翼开口。
“我本来就不生气,我在哄你呢宝贝儿,你还生气吗?”
“还有一点。”
“那好办啊,”任燚掰开宫应弦的手臂,先把地上的“宫应弦本体”捡起来丢到床上,而后转过身托起宫应弦的脸,“我亲你一下,宫警官考虑考虑别生我气了?”
宫应弦的脸几乎瞬间就红了,低下头方便任燚施为,“好,你亲。”
【李简】当李玉生日简隋英把李玉气哭了
完整版 婚后日常 纯甜饼
ooc致歉 1w+
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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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的飞快,转眼间已经是简隋英和李玉和好的第二年,他们的生活依旧,互相体谅和包容,仿佛那一切只是一场噩梦,从来没有发生过。
夜幕降临,世界一片宁静。屋内暖气开的很足,两人窝在床头,简隋英习惯的靠着李玉翻看手机,李玉也早就习惯了右肩沉甸甸的重量。
看着心爱的人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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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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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的飞快,转眼间已经是简隋英和李玉和好的第二年,他们的生活依旧,互相体谅和包容,仿佛那一切只是一场噩梦,从来没有发生过。
夜幕降临,世界一片宁静。屋内暖气开的很足,两人窝在床头,简隋英习惯的靠着李玉翻看手机,李玉也早就习惯了右肩沉甸甸的重量。
看着心爱的人靠在自己身上躺的没个正形的样子,是李玉藏在心里难以言喻的幸福。
眼看已经快十二点钟,已经很晚了。李玉想着,简隋英快到年底工作本来就忙,这再熬下去,身体会吃不消。于是轻轻揉了揉枕在胸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一开口满是温柔:
“隋英,不早了,还不睡吗?”
现在是1月22日凌晨十一点五十,还有十分钟就是李玉生日,简隋英为了等着最后三秒亲一口身边的人然后送上第一份生日祝福,任由李玉几次催自己睡觉都不为所动。
“过会儿,急什么。”
熟悉的京腔带着懒散从李玉身前传来,简隋英往被子里缩了缩,说罢还不忘调侃般的摸一下李玉的腰肢。
床头的暖光灯照亮着床的一角,两人躺在温暖之中,放松的闲聊。
距离零点还有五分钟,一条消息打破了平静。
本以为这么晚会是谁,看见备注那一刻,简隋英愣了一下,下意识瞟了一眼李玉。
是朱颖民的消息。
备注早已被简隋英改回了全名儿,一是简隋英怕李玉看了不乐意,二是虽说他之前陪伴了简隋英最低谷的时期,但毕竟现在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关系,自然不能再给人备注的那么暧昧。
:“简少,上次理发店的事儿已经办妥了。这么晚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嗯,好。”
:“给你添麻烦了,我会在这儿好好干的。”
小朱这孩子就这样,长的清秀好看,可就是性格太软了,受了欺负不敢说,遇着麻烦事儿也一声儿不吱,或许是觉得自己给简隋英填了麻烦,保证自己会尽力去做这份工作;
也或许是...他只是想和简隋英说说话,他对简隋英的心思,不是一点儿都没有,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是能陪在简隋英身边的那个人。
:“嗯,你之前不就是干这个的,接触的人也多,放心吧,没问题。”
两人又说了几句,无非就是小朱问简隋英最近过得怎么样,简隋英也时不时回复几句,是啊,已经两年没联系了。
或许是有意,或许是巧合,时针分针重合在12点的那一刻,对方突然弹出来一句,
:“简少,谢谢你,新年快乐。”
简隋英愣了愣,才想起来今天不仅是李玉生日也是南方的小年。
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竟然出现了之前一个人过年时在电话里小朱的那句新年快乐。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删删减减,最后也只是在输入栏里打出了“新年快乐”四个字。
断断续续的消息提示音和噼里啪啦的键盘打字声,李玉都听的真真切切。只是想着或许简隋英是在给谁发消息,毕竟临近年关了,有关系需要走动,有工作需要交接都正常。
只是这么晚了,还要有来有回的发消息,能是什么样的急事儿,什么样的重要的话,都到这个点儿还非说不可。
李玉微微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熄了主灯的房间显得越来越暗,床头灯虽是暖色,但在没有了简隋英声音的屋子里却好像越来越凉,越来越刺眼。
简隋英已经沉浸在手机不知道和谁的对话框里,有一阵子没跟李玉说一句话了,这让李玉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究竟是什么难以割舍的对话,就算是舍弃睡觉的时间也一定要继续下去。
直到十二点的报时和没完没了的消息提示音再一次完美地撞到了一起,李玉终于按耐不住了。
李玉撑起上半身,一只手环绕着怀里人的头顶,直奔他手中的手机而去。两人距离很近,拿到手机并不是什么难事。李玉眼疾手快,伸手捏住了手机的一角,作势就要往会抽。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人的反应这么快了,简隋英几乎是下意识握紧了手机往一边儿躲,或许是有一点心虚,但他心虚的不是他和小朱之间真的有什么,而是莫名的不想让李玉发现。
不想让李玉生气,生气自己和小朱还有联系。不想让他难过,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安全感不能就这么让自己撒没了。更不想让他后悔,去悔恨过去的自己。
来自反方向的力带着手机脱了手,李玉的指尖一阵空荡。他下意识的低头看简隋英,却发现对方紧紧抓住手机转向了另一边。
李玉仔细一看,那手机早已迅速熄了屏,只剩一片漆黑。简隋英的表情似乎有些闪躲,看起来很不自然。
房间里是死一般的寂静,弥漫着一种怪异的氛围。李玉整个人就这么被定在了原地,愣愣地看着怀里的简隋英躲开了自己转向另一边,一时间大脑宕机般的空白。
“隋英,你怎么…”
李玉终于试探般的开口,却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随着情绪变了调儿。在熄屏的前一刹,李玉似乎看到了一个不算熟悉的名字。
朱颖民…
李玉直觉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但又一时想不起来。看着简隋英有些躲避的样子,突然一丝熟悉的场景划过了眼前。
他记得某个午后,他与简隋英坐在靠窗的位置吃饭。突然的铃声响起,来电的人叫———
小朱。
“小朱…朱颖民…”
李玉把这两个名字念叨了两遍,似乎大脑中有两根弦缓缓的吻合到了一起。
这就是之前他说已经删掉的那个小朱?简隋英又和他有了联系?还下意识拒绝被自己看见?
李玉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身旁的简隋英,而对方正刻意的避开自己的视线。李玉不甘心地又问了一次:
“你刚才在和谁聊?”
简隋英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过于警惕,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李玉面儿上还算平静,可简隋英哪能不知道他的脾气,是啊,换谁谁还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好好说话。
简隋英本想开口解释,抬眼看见李玉有些愠怒的眼神。后到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简隋英故意与面前的人错开了眼神,看向一边。他和小朱的聊天记录可以说清清白白,除了几句客气,再也没有任何出格的话。可要是解释了,以李玉这个倔劲儿,又不知道得醋成什么样。
“没谁,工作的事儿。”
简隋英想着暂时把这事儿瞒下来,大不了日后再找机会解释,只是这卡点儿的生日祝福,算是泡汤了。
于是简隋英抱着李玉应该不知道小朱全名的侥幸心理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也许是被李玉盯着发毛,竟然会有些心虚,即使自己什么也没做。
简隋英倾身,像是安慰般的亲了亲李玉的脸颊。
“不是要睡觉吗?宝贝儿”
“没、谁?”
目前的局面之下,简隋英的回答真可谓是火上浇油。
在李玉看来,到底是什么事情,明明可以直说,却值得简隋英撒谎来欺骗自己。
简隋英到底和那个小朱聊了什么?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是不能让自己知道的?和从前的小情儿私下联系,还避开自己。
事情越想越不对劲,李玉的疑心也逐渐加重。重新得到简隋英之后,他曾当着自己的面儿把什么小猪小狗的联系方式全部删除。可现在那个令自己满是危机感的人却又蹦了出来,还被简隋英遮遮掩掩的用谎言搪塞。
李玉只感觉五味杂陈。气愤、猜忌、失落、恐惧,交杂在一起,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他的心。
那颗心仿佛在看到简隋英故作云淡风轻的表情时,狠狠的下坠。而他现在却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凑过来亲自己。
李玉定定地看着简隋英,没有任何动作。他一字一顿地开口:
“简隋英,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听到这话,简隋英也猜到李玉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只不过是没了解全部,引起了误会,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这儿,再瞒下去还不如直接坦诚相告,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简隋英坐直了身体,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说着,想着也以此告诉李玉他和小朱没什么。
其实简隋英心里也多少有点不痛快,生气李玉怎么就这么不信自己。不过更多的还是理解,小朱的存在确实让李玉很没有安全感,下意识怀疑也是正常。
简隋英看着李玉还是僵在那儿不动,像是想缓解缓解气氛,便伸手附上李玉的脸颊。
“你吼什么呀,是小…朱颖民,上次工作的事儿就顺便加了个好友,我——”
“工作的事儿?你和‘他’能有什么工作的事儿?”
李玉打断了简隋英的话。他向后撤了撤身子,躲开了对方的肢体接触,后又一把攥住了简隋英悬在半空的手腕,用力按到了一边。
李玉刻意加重了“他”这个字,讽刺的语气里满是明摆着的不信任。李玉皱着眉,头脑被怒气充斥的发热,难听的话也直接就这么说了出口。
“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你之前的一个小情儿吧?怎么,‘工作’的时候,‘顺便’旧情复燃了?”
简隋英本来还想忍着火解释,虽然不愿承认,但认识李玉之前自己的风流事迹是多了点儿,李玉怀疑,他可以耐着性子沟通,毕竟是李玉生日,简隋英不想和他吵起来。
可这一切都结束在那句“旧情复燃”之后。
手腕上传来的痛觉和愤怒瞬间像是一把大火,燃尽了所有原有的理智。
“你丫的放手!”
“你他妈会不会好好说话!我和他清清白白,半点儿关系都没有,李老二,在你眼里我简隋英就他妈只会在外面乱来是吧!”
简隋英的话把李玉硬生生说愣住了。他看着简隋英满是怒气的脸,拧着眉张了张嘴,大脑却是一片空白。简隋英每次都是这样,发脾气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可小朱的名字就清清楚楚的摆在那里,这让人怎么不生气。李玉承认自己说话没过大脑,可简隋英呢,他根本不会解释分毫,也从不听人说话,只是一味的说些作践人的气话,说的人哑口无言。
他心里分明不是这个意思,简隋英却偏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这让李玉又是生气、又是委屈。
“那你为什么要撒谎!简隋英,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
李玉情绪异常激动,不自觉地抬高了音量。已经染上一点点哭腔的声音游走在破音的边缘。
简隋英被李玉这一吼愣了几秒,像是受了惊的猫,两人和好之后,他似乎从来都没见过李玉这么生气,之前吵架基本也是李玉让着自己,心底的火苗越窜越旺,烧的简隋英心脏一阵疼痛,他难道就不委屈吗?
愤怒,不屑,委屈,无奈,已经分不出自己到底是哪一种情绪,简隋英没回答李玉的话,只是从鼻腔哼了一个音节后就不在看向李玉。
对下文的解释——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
简隋英不知道是赌气还是真的不想再搭理李玉,抱着臂扭头向另一侧。毕竟是惹简隋英生气了,李玉本能的有些慌乱。
难道两人真的没什么,只是自己应激过度了吗?
李玉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一下,重新思考这整件事情。简隋英和自己在一起后,确实断了从前所有不明不白的关系,也给足了自己安全感。如果两人真是最近在工作上有交流,那今晚简直就是自己在无理取闹。李玉有些动摇。
可现在的这个局面,气氛被绷紧到了极点,谁都不愿意率先拉下脸面去递出一个台阶。看着简隋英执意不理会自己,李玉的脾气又燃起了小火苗。
“既然不说话,那就睡觉吧。”
言罢,李玉最后看了简隋英一眼,拉过被子,自顾自的躺下了。
凌晨一点的夜,还有隐隐约约的爆竹声,可屋内却安静的不像话,温暖的被子里好像灌进了冷风,钻进了简隋英的心里。
怒火过后,是异常的冷静和后悔,两人互相背对着,听着秒钟一声声的嘀嗒,却谁也没能睡着。
或许终归是太冷,冷得人只能保持着清醒,让争吵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遍遍重演,如果能把话说开,如果能稍微收敛些脾气,结局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一样。
………
李玉的生物钟醒在清晨的闹钟之前。他迷迷糊糊的按掉了手机,回头看了看简隋英,发现原本和自己背对背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改了四仰八叉的姿势,不禁感觉有些好笑。
李玉撑起身子缓了缓,便习惯性的起床洗漱,而后去厨房为两人准备早餐。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脸上,李玉抬手揉了揉眼睛。
他想起昨晚的事情,突然觉得有点后悔。其实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自己不该怀疑简隋英,也本可以避免一场争吵。想着想着,他开始有些犹豫。
要不要去道个歉呢…
算了,一切等他起了再说吧。
窗外传来几声鸟叫,简隋英是被阳光晃醒的,翻了个身想把腿搭在李玉身上却扑了个空,简隋英迷迷糊糊睁开眼,后又听到厨房传来声响,看起来不在乎还在生气的简隋英,实际上光着脚穿着个拖鞋就跑去厨房了。
李玉在厨房忙活,煎蛋在锅里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和阵阵香味,简隋英悄木声的靠在门边,看着眼前人忙活,依旧会觉得几分舒心。
“哟,做饭呢。”
李玉抬眸看了一眼,简隋英套在宽松的睡衣里,大剌剌的领口直敞到前胸。简隋英就是这样,不管两人再怎么闹别扭,只要随便往自己面前一站,就能搞的他李玉不由自主的心猿意马。
“嗯。”
李玉答应了一声,连忙撤回了眼神,在厨房的热气烘烤里幸而显不出脸红。虽然气氛缓和了很多,但昨晚的事情还没说开,尚且把两个人架在半空下不来,李玉难免有些尴尬。
“饭做好了,来吃吧,然后我们去公司。”
趁着转身的空档,他清了清嗓子,又闷声补充了一句。
“把鞋子穿好,早上凉。”
两人在沉默中度过了早饭,虽说一夜之间火小了大半,但是两人之间的气氛仍然很不对劲。
上午去了公司后,两人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快到年底了,有不少事儿都得等着简隋英处理,短短一上午就开了两个会。
或许加上工作上的忙碌,员工们看着头顶上呲呲冒烟儿的老板也不敢说什么,知情的人都暗暗瞟向他们李总。
一上午的工作充满了两人的时间,也根本没说过几句话,更没有心思想些什么。
李玉中午照常来找简隋英吃午饭。看着他时不时抬头瞟自己一眼,又装作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别过脸去轻哼一声不说话,在李玉眼里,简隋英那副样子就像是受了气的傲娇小猫。
他不好直接说些什么,也只能在埋头吃饭的时候偷偷轻笑两声。
吃完了饭,简隋英把李玉从办公室“”赶”了出去,又美其名曰自己要午休,给他布置了一堆工作。
李玉无奈,琢磨着等下午忙完了事情,去办公室和简隋英好好把昨天的事情说清楚,再把人哄开心了。
于是便一边暗自盘算着,一边走出了简总办公室。
或许是昨晚没睡好,或者说,根本没怎么睡着,再加上一上午的劳累,简隋英中午眯了一会儿,后来听梁儿说李玉中午来过自己办公室,兴许是看见自己在睡觉就走了。
下午一点半,简隋英醒了,身上还有李玉偷偷过来给盖上的毛毯。下午意外的清闲,简隋英靠着椅子,钢笔在手指之间旋转。
“嗡——”
简隋英打开手机一看,只是一条流量信息,像是下意识点开了微信软件,界面还是昨天那句没发出去的新年快乐,和李玉的几个文件的接受提示。
简隋英出了神,直到手中的钢笔掉落,今天还是李玉的生日,他甚至一句生日快乐都没说。
简隋英揉了揉太阳穴,叹出一口气,愧疚涌上心头,想着他自己这么大个人了,也不能总让李玉让着自己,更何况李玉只是因为太过于爱自己才会有这个反应。
李玉信不信任自己,难道自己真的不知道吗?
李玉刚忙活完简隋英布置的一堆工作,有时间坐在椅子上喝口水喘口气儿。简隋英给李玉甩了一大堆工作,该他的不该他的,甚至都把下周的挪过来今天做。
李玉心里疑惑着简隋英是不是还在赌气,脑海里却浮现出简隋英撇着嘴,嘟嘟囔囔地从犄角旮旯里挑出来琐事儿,当作工作一条条划给自己的样子,一时间竟也觉得那模样,还有些可爱。
虽说数量多,但都不是什么难事儿,用不了太久就可以完成。毕竟昨天的事情也有自己的不对,李玉本就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心存愧疚,便打算起身去简隋英办公室讨一个原谅。
“叩叩——”
是梁秘书开的门。
“梁姐,我找简总。”
梁秘书的表情略有诧异,她一边侧身把李玉让进了办公室,一边略有疑惑地说:
“简总下午刚睡醒一会儿就出去了呀,他没有跟你讲吗?”
一听这话,李玉即将坐下的动作就这么尴尬的停在了原地。
“他去哪儿了?”
梁秘书摇了摇头:
“不知道。简总没说。”
李玉的心一下坠到了最低点,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涌上心头,涨的李玉心脏直疼。
李玉越想越不对劲,各种猜测混杂在一起,让他不免又想起昨晚的事情。昨天刚瞒着自己联系从前的小情儿,今天又背着自己跑偷偷出去玩儿!他简隋英真的就一天都不能消停!
李玉一时间火冒三丈。他恨不得把火气都撒在他身上,现在就去把那个小朱揪出来狠狠揍一顿。可转念一想,李玉又有些纠结。
会不会是自己昨天确实做得太过分了,不分青红皂白的没搞清楚状况就责怪他,还没轻没重的把他弄疼了,才让简隋英伤了心,躲着自己不愿意见自己…想到这儿,李玉又不免得内疚起来。
各种情绪交揉在一起,搅得李玉思维一团乱。他强掩面上情绪,跟梁秘书说了声“知道了”,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又是一个难熬的下午,李玉脱不开身。简隋英不在,公司里上上下下都需要自己来打理。只是他脑子一团乱,办事说话都闷闷的,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员工们看着阴沉可怕的李总更是不敢说什么。早上是他们简总闹脾气,现在简总不见了,又轮到李总摆脸色。整个公司一整天都笼罩在低气压里,祈求着今天快点下班。
终于把事情处理完,李玉早早就收拾东西回了家,一路上又把简隋英所有好的坏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直闹的他用力捶方向盘。
简隋英提着大包小包回家的时候,太阳早就已经快要落山,想着自己忙活了一下午,怎么样也能哄好李玉。一点也没想着今天下午的不辞而别让李玉怎么想。
简隋英下了车长舒一口气,太阳早就已经快要落山,晚风吹起棕色的围巾,最后一点阳光打在阳台的猫咪身上。整个世界都像是蜂蜜橘子罐头。
简隋英只想着今天的所作所为,能让两人冰释前嫌。他心情还算不错,到家门口的时候还哼着歌,以为李玉这个点应该还没回来,可以先布置一下房间,晚上好好给他们家宝贝儿过个完美浪漫的生日。
只是可惜,事情并不是他所想,打开门的一瞬间,简隋英在黑暗的房间里隐约看到沙发上有一个人影。简隋英吓了一跳,还以为有哪个倒霉的贼敢偷到自己家来,却又后知后觉的叫了一声李玉。
“李…李玉?”
“你回来了。”
在看到大门打开,简隋英穿着那身熟悉而漂亮的衣服站在门口的一瞬间,李玉立刻抬头看去。光线从外面照进阴暗的屋子里,把英俊的男人的剪影铺在地上,拉的很长。
听到简隋英柔和的声音,李玉心里再多的不理解,再多的愤懑,到此刻也都化作了酸涩和委屈,说不清、道不明。那些情绪一起涌上了心头,李玉感觉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李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强忍住哭腔和眼泪,把抽噎都用力克制住,也不再搭理简隋英,闷闷地,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简隋英伸手打开了房间的灯,原本放松的气氛一下冰冷到极点。李玉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这要搁以前,肯定会又帮着拿东西又过来抱着亲,今天连头也不抬。
“怎么了啊这是,这么大怨气。”
简隋英换好鞋,随手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李玉旁边儿。以为是自己没和李玉一起回来让他生气了。于是轻声哄到:
“哎呦,怎么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李玉听着简隋英温和的声音由远及近,直到落在了自己的身旁。他内心的内疚和失落,全部在胸腔里乱糟糟的堵了车,好像下一秒就呼之欲出。他用力忍着那根本忍不住的哭腔,眼泪随着一抖一抖的肩膀一滴滴地往下落,在白色的长裤上留下了一片水痕。
李玉用力低着头。他不想让简隋英看到自己这幅样子———因为对方一下午不在公司就轻易掉了眼泪?这也太窝囊了。
简隋英本来凑过去还想着逗逗李玉,哪知道李玉下一秒就偏过头去掉泪儿,简隋英一下子慌了,心像是被无形的双手攥着,他哪看的了他的心肝宝贝儿这个样儿,连忙凑的更近了些,用手给对方抹了抹眼泪,李玉的泪珠就这么砸在自己的手背上,烫的简隋英心尖一颤。
“你真是,怎么还哭了呢。”
听着简隋英的声音,感受着他手背温热的触觉,李玉再也难以承担内心的压抑,情绪一下子像开了闸口一般倾泻而出。
“你,你昨晚就在和小朱聊天,我问你你还骗我,你还吼我,动不动就说气话…”
“昨晚我们就吵架,到今天我觉得气氛好了点儿了,下午去你办公室找你…你,你还不在…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在,除了我,我哪儿都找不到你,我…”
李玉低着头,一哽一咽地把心里话全部嘟囔了出来。
客厅里,断断续续的话语声混着泪水黏糊成一片,李玉口齿不清地讲述着自己的委屈和伤心,像只被主人责怪了的大狗,努力挺着身子故作坚强,殊不知那委屈的模样早已决了堤。
“我...当时那不是生气吗?”
简隋英本来还想辩驳几句,但是看着眼前的人越来越委屈,就又把话咽了回去,简隋英伸手摸了摸李玉的头。李玉也不往他这边看,只是留下一个发旋儿,头顶的一根呆毛也随着身体的颤抖小幅度的动着,像是也在诉说他自己的委屈。
“李玉?哎呦,宝贝儿。”
看着李玉别提有多心疼了,他今天下午想了很久,想过昨天晚上是自己冲动了,也想过或许是自己没有给李玉太多的安全感,却从来没想过李玉会委屈成这样儿,眼下说什么好听的话都不成了,简隋英一边抽了几张纸巾给李玉擦泪,一边掏出手机递到李玉面前。
“你自己打开看看。”
李玉吸了吸鼻子,抬眼看了一眼递过来的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过来。他熟练的在锁屏密码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打开了屏幕。
映入眼帘的是和“朱颖民”的聊天框,里面是礼貌且克制的几句交流一来一回,最下面的——也就是零点整的——小朱发来的小年祝福,和简隋英尚未发送的新年快乐。
原来他们真的没什么。李玉回想着昨晚,自己那样无理取闹,还平白无故的生气,在没问清楚状况的时候就头脑发热地斥责简隋英,破坏了本该甜蜜而美好的一整天,让两人都不开心。
李玉愣愣的盯着聊天框看了好久,才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身边的简隋英。他的眼睛里因为愧疚和自责,蒙着厚厚的一层水汽,眼泪也不自觉地越蓄越多。
“哟,舍得看我了?”
简隋英就这么看着李玉,视线碰撞在一起,看着他眼眶里的泪水,看着他通红的鼻尖,看着他眼底说不尽的愧疚和委屈。
简隋英把手微微附上了李玉的脸颊,像昨晚一样,用拇指轻轻磨蹭着,感受着彼此的温度,简隋英刚从外面回来,手还有些凉,眼前的人就歪头蹭蹭自己的手,真像只认错的大型犬。
似乎是想缓解气氛,简隋英自顾自的说道:
“哎,别说啊,昨儿那一下还真有点疼。”
李玉刚想讨好着把脸往简隋英的手上蹭蹭,听到简隋英这么一说,顿时又有些紧张起来。他连忙把简隋英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挨个指节细细的抚摸着。自己昨晚那一下确实用力过度,可能当时都已经捏红了...
“隋英,我昨天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错了,我今晚好好帮你揉揉,你原谅我…”
突然,李玉的指尖传来了一阵异样的触感,似乎是什么布料似的的东西。他低头看去,明晃晃裹在简隋英的小指上,是一个创口贴。
李玉立刻抬头望着简隋英,眼里满是担忧:
“你怎么搞的?怎么把手划破了?”
“瞧你慌的,你不是想问我今儿下午去哪了吗?”
简隋英从沙发上站起来,长腿一迈,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拿了过来,指着中间那个最大的蓝色盒子。
那盒子很精致,上面绑着一株白色的百合,是简隋英最喜欢的象征着李玉的花,长长的深蓝色丝带绕来绕去,最后在右上角系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仔细看在玫瑰花的下方还压着一封淡蓝色的信,带着阵阵的花香和简隋英身上熟悉的香水的味道。
“不打开看看?”
李玉怔愣地看着简隋英,机械版接过简隋英手里的盒子,有些难以置信地解开了上面捆扎美丽的丝带。
那盒子里面,是一个谈不上漂亮的蛋糕。仔细看甚至有些拙劣。蛋糕表面的奶油并没有磨平,坑坑洼洼的,偶尔还会有两三个气泡,再露出一点蛋糕坯。
可盒子里溢出来的那扑鼻的清香,却狠狠地打动着李玉的心。那蛋糕上面用奶油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飞扬跋扈的字———
“宝贝儿生日快乐,哥永远爱你。”
李玉的手不由得有些颤抖。刚刚被擦干的眼泪,此刻又仿佛要落出来,模糊了视线,即将漫出来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所以,你下午不在办公室,其实是……是去做了这个蛋糕吗?”
“那可不,哥可前前后后忙了一个下午。”
简隋英有些骄傲的笑了笑,像是等待着被夸奖的小朋友。
“哎?李玉,你现在是不看着我特感动啊。”
简隋英把礼盒上的信从花下拿出来,递到李玉面前。
“隋英……我没想到你会……”
说不感动真是谁都不信,李玉一把抱住了简隋英,用力到似乎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那一瞬间,各种复杂的情绪,释怀和感激,都融在了这个深深的拥抱里,那晶莹的泪花儿可就差往下滚了。
良久,李玉终于放开了简隋英。他抹了抹眼泪,而后接过简隋英手中的信,作势就要打开。
简隋英把礼盒上的信从花下拿出来,递到李玉面前。
简隋英眼疾手快按住了李玉要打开信的手,在对方疑惑的注视下,简隋英又是摸了摸鼻子。
“这信你回头自己偷偷看,写的忒肉麻了,别当着我面儿,我,我不好意思。”
像是想要转移话题,简隋英把切蛋糕的刀递给李玉,帮他带上生日帽,点上了蜡烛。
“愣着干嘛啊,快许愿啊,再腻歪你生日都该过去了。”“好。”
李玉流了一晚上泪水的眼睛终于有了笑容。他低下头,让简隋英帮他带上了那个被扣的歪歪斜斜的生日帽,任凭简隋英帮他摆着各种奇怪的pose合着照,又无奈的看着他把那块实在难以入眼的蛋糕插满了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蜡烛。
“快许愿吧。”
火光荧荧,映照着简隋英的脸。那张俊美的脸,让李玉为之心醉。李玉点了点头,便虔诚的闭上了双眼,在心里许下了他唯一的心愿———
希望身边的家人健康,李玉与简隋英永远幸福。
万家灯火照亮了整座城市。而在那城市不知名的一隅,一对幸福的情侣正打闹着比赛着往对方的脸上抹奶油。
用简隋英的话来说啊,就是“那蛋糕反正都丑成那样儿了,下都下不去嘴,干脆别吃了。”
李玉也故意举起双手表示认同,又不免惹恼了简隋英。他佯怒着追着李玉满房间跑。两个人笑着,闹着,点亮着窗外无数的繁星。
在那平凡的日子里,快乐的氛围最是难得。新的一岁已经到了,过去的争吵和矛盾就全部都留在昨天吧。伴随着他们一同走下去的,只留下了平淡的美好,和恒久不变的爱。
而那,对于李玉和简隋英来说,或许就已经足够了。
—————
简隋英写的信:
宝贝儿,生日快乐。
其实也没什么可写的,就是觉得手写的东西能有点纪念意义。
昨晚的事儿,哥确实也有错,咱俩好了之后,一直在公司忙前忙后,从来没把这些话摆出来好好沟通沟通,如果不是这次,我还真可能永远不知道你这么没安全感。
说实在的,你可别不乐意听,小朱这孩子人很好,很会照顾人,心思单纯,也很善良,或许他对我确实有些想法,但我和他终归不是一路的,他自己也明白。
他在我低迷的时候照顾我,陪着我,我很感激他,所以之后他遇到困难,我能帮的也就帮一把。
我知道你嫉妒他,你羡慕他,嫉妒当时陪我的不是自己,羡慕为什么他能陪我过年,你却在楼下的寒风中等了一整晚。我也知道,你生气是在恨过去的自己,恨自己干的那些混蛋事儿,他的存在或许一直是你心里的一个结儿。
但是李玉,我们能走到今天,我能把你从沿海带回来,我说了能给你这个机会,我接受了你的求婚,我一次次的我爱你。你自己从心里说,你觉得我还会再和别人好吗?
是,我简隋英之前确实是个风流的人,但是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只想和你一个人把我后半辈子时光安安稳稳幸幸福福的过完 。
李玉,你听好了,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我喜欢你这一点儿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我爱你,只爱你,永远都是。
也或许是最近太忙,我想咱俩都需要个假期,我呢,买了两张去三亚的票,正好冬天北方冷,我们去好好度个假。
也没什么可写的了,最后就——
祝我最爱的心肝儿宝贝儿小玉玉生日快乐,哥永远爱你。
———你的隋英
眠
简隋英回来的时候李玉已经睡下了。
他轻手轻脚推开卧室的门,床头的台灯还亮着,调成了最弱的一档,很深沉的棕橘色氤氲了李玉五官清晰的轮廓,仿佛他的爱人是正枕在暮色苍茫的云海中安睡。
简隋英慢慢走过去,皮鞋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微弱到了极点,李玉的睫羽却忽然颤动了。
简隋英猛地停了动作,屏息,观察李玉。
几秒钟过去了,李玉没有转醒的迹象,简隋英心头松了口气,顺利走到了床头。
他本要关灯,但李玉的脸颊离得太近,他的心一痒,手也跟着痒了,很小心地碰了碰李玉的脸蛋。
李玉的呼吸一沉,真的醒了。
视野朦朦胧胧,简隋英的模样在初醒的混沌下还并不分明,不过李玉嗅到了熟悉的...
简隋英回来的时候李玉已经睡下了。
他轻手轻脚推开卧室的门,床头的台灯还亮着,调成了最弱的一档,很深沉的棕橘色氤氲了李玉五官清晰的轮廓,仿佛他的爱人是正枕在暮色苍茫的云海中安睡。
简隋英慢慢走过去,皮鞋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微弱到了极点,李玉的睫羽却忽然颤动了。
简隋英猛地停了动作,屏息,观察李玉。
几秒钟过去了,李玉没有转醒的迹象,简隋英心头松了口气,顺利走到了床头。
他本要关灯,但李玉的脸颊离得太近,他的心一痒,手也跟着痒了,很小心地碰了碰李玉的脸蛋。
李玉的呼吸一沉,真的醒了。
视野朦朦胧胧,简隋英的模样在初醒的混沌下还并不分明,不过李玉嗅到了熟悉的古龙水香,没等看清简隋英的脸就凑过去,拉着他还没缩回去的手亲了亲。
“想给你关灯来着。”简隋英解释道。
反正人都醒了,简隋英也不忍了,捧住李玉的脸,在他的嘴唇上亲了好几口。
李玉不乐意简隋英蜻蜓点水,小臂搭上简隋英的肩,搂紧他的脖子,揪着他把亲吻拖得难舍难分。
简隋英的身上有一点点的酒气,不过唇舌的味道还和分别时一样,泛着微微的甜。
“喝酒了嘛……”
尽管简隋英再三答应了今晚跟朋友聚会滴酒不沾,李玉也还是盘算着做两手准备,怎料从工地回来太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还没熬醒酒汤。
“没,哪敢啊,我刚掏钥匙开门都害怕,九点三十五了,我的宝贝儿可别把门给反锁咯。”
李玉笑起来,身体颤了颤,两人挨得很近,额头就不时摩擦到一起。
“我洗个澡,你继续睡吧。”
李玉点了点头,却不松手。
简隋英了然的挑眉,抱着李玉又亲了好几下,最后把唇碰上了李玉的眼皮。
李玉满足了,听话地闭上了眼。
简隋英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又返回床边,摁住李玉的一边肩膀,把人从侧躺硬推成平躺。
李玉睁开眼瞅简隋英,被简隋英捂住了眼睛,他听到他命令道:“快睡。”
同居以后,李玉一直侧身睡,最初简隋英以为他是为了睡觉的时候方便抱着自己,可没多久,简隋英就发现,就算一个人在床上,李玉也还是会侧过身子,双腿稍稍曲起,做出一种自我保护的状态来睡觉。
李玉睡得不安稳,时常突然惊醒,这是从前没有过的,李玉过去睡相乖,睡得沉,简隋英是了解的,他们分离的那段日子,还有在沿海独自走私的时候,他的心肝儿一定过得无比糟糕。
无数句“他活该”只是自欺欺人的把戏——心疼是抹不掉的。
要是当初一念之差,冲动地扔下他独自离开……简隋英总不敢再往下想。
李玉乖乖地继续合上眼,简隋英盯着他眼皮上淡淡的青细血管看了一会儿,终于进浴室洗澡了。
水雾蒸腾起来,简隋英仰头冲水,温热的水流抚过他的肌肤,像极了李玉半夜起来偷偷摸他的脸时独有的温柔。
好多次,李玉被噩梦折磨醒了,看简隋英没动,暗自庆幸没吵醒他,然后小心地碰一下,或亲一亲他的脸颊,身体慢慢往他怀里凑近一点,再继续睡。
其实简隋英多数时候都知道,他怕李玉担心,心随着李玉的动作一颤一颤地疼都没睁眼。
小伙子近来被简隋英养得好多了,噩梦少了,不会再轻易地被深夜时窗外树叶的沙沙作响搅碎了好端端的梦乡,可还是比不了从前少年青葱时的好睡眠。
也许永远都比不上了。
淋浴哗啦啦地响,简隋英的耳畔蒙了层厚棉被似的,听到的一切都过分失真。
水好像突然烫了。
他赶快冲了两下,也没洗头,糊弄事似的,很快就出来了。
床上,李玉还是他进浴室前的姿势,不过位置变了,贴心地在床边留出了简隋英的身位。
简隋英撩开被角,做贼似的钻进自己的被窝。
他关了灯,室内漆黑一片,忽然又想起有点工作没处理,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把屏幕调到最暗,看起手机来。
还没看两眼,简隋英的身旁冒出了动静。
“打开灯玩手机……”李玉嘟囔道。
简隋英撸了两把李玉的头发,不在意地继续看。
“谁玩手机了,就看两眼股票,我马上。”
不知道简隋英的“两眼”是多久,李玉感觉等了快五分钟,还没听到简隋英放手机的声音,睁开一只眼,果然看到简隋英的脸上还投着一片光亮。
李玉爬过简隋英的胸膛,伸手把台灯打开了。
李玉倚在简隋英身上停了下,又回到了原位,老老实实地自己睡。
简隋英面不改色,纹丝不动,似乎只专注于手机。
“宝贝儿,到我怀里睡来。”他忽然这样说。
简隋英说完,身边安静了几秒,然后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像雨后不停钻出土壤的春笋,沁人心脾。
直到李玉躺进简隋英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肩膀,发梢在他的下颚线上挠,春笋才停止生长。
简隋英腾出一只手,顺着李玉的头顶一路摸到了腰间,仿佛李玉有着一头让他爱不释手的长发。
“管用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两个人都懂。
“嗯。”李玉的唇角扬起。
从头发到肌肤,再从肌肤原路返回,简隋英重复着抚摸,没多久,李玉真的睡沉了。
窗外有夜风,树叶在风中互相碰撞。
简隋英看了眼李玉,见爱人依旧气息均匀,欣慰地关了灯。
看来他还是很会养人的,李玉不止偶尔的一夜好梦,以后肯定会夜夜好梦的。
他会让李玉回到过去无忧无虑的时光。
如此,在强烈的成就感和斗志之中,简隋英也入了梦乡。
风吹得树梢左右飘摇,也吹不进他们的心里。
END💞
【上帝若掷骰子|Day3 22:00】 朝玉阶
又 朕的将军火辣辣
上一棒 @一只小象谢谢
(@一只小象谢谢_<👀>)
下一棒 @飞沓camera咔咔(👀)
(@离花桐.216b<抖>)
引
《朝玉阶·帘卷春寒小雨天》杜安世
帘卷春寒小雨天。牡丹花落尽,悄庭轩。高空双燕舞翩翩。
无风轻絮坠,暗苔钱。拟将幽怨写香笺。中心多少事,语难传。
一
在广袤的大陆上,利国与勤国相邻而存,两国百姓互通有无,边境祥和安宁。利国国君李昊,年纪虽轻却心思缜密,治理国家井井有条,深受百姓爱戴。而赵小童,是为利国最骁勇善战的将军,不仅武艺高强,更是对李昊忠心耿耿,是李昊最为信任的左膀右臂。
李昊每日在朝堂上处理政务,虽有一众大臣辅佐,但他深知高处不胜寒。赵小童则为李昊征战四方,为利国开疆拓土,保一方平安。二人虽身份不同,却自小相识,竹马竹马,有着深厚情谊,这份情谊既是君臣之谊,更似棠棣之情。
二
然而,当一封密信被送到李昊的桌案上,平静的日子终被打破。曾经被废黜的太子,心怀不满,暗中勾结朝中一些对李昊不满的势力,妄图夺取本不属于他的皇位。但他深知,只要赵小童呆在李昊身边一天,他的阴谋就难以得逞。
太子的阴谋渐渐在朝堂上蔓延开来,一封弹劾赵小童的折子送到李昊的手中。
臣启奏
“盖闻:主明则臣直,朝正则纲肃。今有赵小童,位极人臣,掌天下之兵柄,居不世之殊勋。然其行乖谬,渐生不臣之心,臣不敢缄默,谨具疏以闻。
将军自膺命征伐,屡立战功,陛下嘉其劳绩,恩宠频加,赏赉无算,官拜大将军,威权日盛。此诚陛下爱才惜能,欲图天下之治也。然将军不思竭诚以报圣恩,反生骄纵之态,恃功而骄,渐有逾矩之举。
且将军形貌昳丽,巧言令色,每于陛下前,举止轻佻,言语妖媚,以惑君心。朝堂之上,本应庄严肃穆,而论功行赏之时,将军常作娇柔之态,扭捏作姿,以媚陛下。将军火辣辣之姿态实为我利国之耻,其服饰装扮,亦多有僭越,不遵朝仪。此等行径,实乃有辱朝纲。
陛下圣明,本以宽仁治天下,然将军却视陛下之仁慈为可欺,肆意妄为。陛下每有恩旨,将军便媚色肆意,更有甚者言语轻薄陛下,只为固其权位,广其私益。其心不轨,昭然若揭。
臣诚恐陛下为其表象所惑,误信奸佞,致国家于危亡之境。今陛下虽未觉其害,然隐患已生,若不早加遏制,一旦祸起萧墙,悔之晚矣。
伏望陛下明察秋毫,削其权柄,惩其不轨,以正朝纲,以安社稷。臣不胜惶悚战栗,冒死上陈,伏乞陛下垂鉴。”
谣言传播速度很快,必有幕后推手。次日早朝更是有弹劾赵小童功高震主,有不臣之心,妖艳媚上。
三
李昊心急如焚。他知道赵小童的脾气,也明白赵小童若身处朝堂,必将成为叛党首要的攻击目标。于是李昊决定与勤国国君联手,设一个局来保护赵小童。
李昊秘密派遣使者前往勤国,与勤国国君商议此事。勤国国君与李昊交好多年,深知李昊的为人,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答应了李昊的请求。
一日,朝堂之上,李昊神色凝重地宣布:“近日,勤国边境突发异动,有不明势力侵扰。朕命赵小童将军即刻前往边境,镇守边关,不得有误。”此言一出,满朝哗然。赵小童心中虽有疑惑,因为他深知勤国与利国关系交好,边境向来安宁,怎会突然有异动?但他对李昊忠心耿耿,毫不犹豫地领命道:“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赵小童带领着精锐部队,日夜兼程地赶往勤国边境。到达边境后,他发现这里一切平静,并没有所谓的异动。而且,他还发现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围困住了,与利国朝堂的联系也变得困难,甚至他联系不上李昊了。赵小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故他只能尽职尽责地守卫着边境。
勤国国君在边境布下重重防线,表面上是协助赵小童抵御“外敌”,实则是将赵小童困在边境,防止他回到利国朝堂,遭受叛党的毒手。勤国的士兵们对赵小童的部队进行了严密的监视,看似是对抗,实则是保护。
李昊在朝堂上,一面应付着叛党的阴谋,一面密切关注着赵小童的情况。他知道,这是保护赵小童的最好的办法。
四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小童在边境的生活单调而又压抑。他虽想不通李昊的用意,但心中对李昊的信任从未动摇过。
边疆的平静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勤国突然发难,全军出境。消息传到赵小童耳中时,他正在营房中整理当日的巡查报告。赵小童心中大惊,他深知勤国与利国交好多年,勤国国君勤㽖与李昊更是私交甚笃,从未有过冲突,此次勤国的举动,必定另有隐情。
勤国的军队来势汹汹,不出所料,他们并未伤及任何兵民,而是直奔赵小童所在的营地。赵小童迅速组织士兵迎战,但勤国军队似乎早有准备,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赵小童生擒。勤国将领冷笑一声,说道:“赵将军,我国国君有请,还望将军随我前往勤国。”
赵小童心中不解,他喝道:“勤国与我利国世代交好,你们为何突然发难?今日之事,我赵小童必不会善罢甘休!”然而,他已经被勤国的士兵牢牢控制,无法反抗。
赵小童被押送到勤国的都城后,勤㽖亲自设宴款待。
勤㽖微笑着对赵小童说道:“小童,好久不见。我国与利国交好多年,此次之事,实属无奈之举。赵将军若能留在我国,必能享受荣华富贵,何苦为利国那昏君效力?”
赵小童心中大怒,他冷冷地说道:“勤㽖,你休要胡言乱语!我赵小童是利国将军,更是陛下的将军。你既知我与陛下的关系,也知我永不会背叛陛下。你突然发难还说出这样的话……不必多言。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勤㽖见赵小童不仅不为所动,还秀他一脸恩爱,心中暗自恼怒,但他既然答应了李昊就一定要把戏做全,帮李昊好好护住赵小童,说道:“赵将军,利国朝堂动荡,陛下昏庸无能,你留在那里,又能有何作为?不如留在我国,我定会重用你,让你建功立业。”
赵小童心下一惊“朝廷动荡?怎么会……勤㽖!你给我说清楚!阿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究竟有什么交易?你又是为什么突然发难……”
勤㽖暗道不好,赵小童抓住了他言语的漏洞。他冷冷地说道:“赵小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我不客气!来人,将他软禁起来,待我慢慢收拾他!”
五
赵小童被软禁在勤国都城的一处府邸中。府邸豪华,吃穿用度亦很用心,用心到他甚至怀疑这究竟是谁安排好的。赵小童心中却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被勤国的士兵严密看守,行动受到严格限制,但他从未放弃反抗。
赵小童在府邸中来回踱步,心中反复思索着如何逃脱。他不知道李昊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阿昊要瞒着他。赵小童现在只想逃出去,回到利国,回到阿昊的身边。
可是勤国的士兵对他严密看守,他的行动受到严格限制。赵小童心中愤怒又委屈,他知道自己必须找到机会,才能逃脱勤国的控制。他开始仔细观察府邸的环境,寻找可能的逃脱路线。他发现府邸的后院有一处围墙较低,或许可以尝试翻越。于是,他开始暗中准备,等待机会。
六
与此同时,李昊在朝堂上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太子的势力不断壮大,他们在朝堂上弹劾李昊,说他偏袒赵小童,滥用职权。李昊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在收集太子谋反的证据。
在幽深的宫殿回廊间,烛火摇曳,映照着李昊冷峻的面容。他踱步于书房,手中的密报详细记载着废太子的一举一动。那曾被废黜的太子,如今似困兽犹斗,暗中勾结朝中势力,妄图东山再起,夺取那早已不属于他的帝位。
李昊深知,这一场权力的角逐,犹如暗流涌动的深潭,表面平静,实则危机四伏。他不能败,他还有赵小童!李昊想赵小童如今一定很困惑,但这是最安全的办法了,他不知道如今的废太子究竟想要做什么,他也猜不透废太子会鱼死网破到哪种程度,他不敢赌也不能赌。所以李昊只好拜托勤㽖替他好好困住赵小童,赵小童,不能出事!
“传我旨意,召长公主今夜入宫,就说朕思念长姐。”李昊低声吩咐身旁的太监,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而废太子的府邸中也同样灯火通明。他与几位谋臣围坐在一起,脸上满是不甘与决绝。“李昊那小子,不过是侥幸登上皇位,如今朝中诸多老臣对他不满,正是我们的机会。”废太子一拳砸在桌上,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殿下,我们需谨慎行事,李昊身边不乏能人,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一位谋士提醒道,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夜色渐深,李昊的书房中,长公主已至。李昊与他商议着如何应对废太子的威胁。“昊昊,废太子勾结的那几方势力,表面上看似松散,实则暗流涌动,我们只需各个击破。”长公主看着李昊,缓缓说道。“只是,你为什么要将赵将军困在勤国?他在,你与废太子之争赢面更大,阿姐也更安心。”李昊微微点头,目光坚定:“阿姐分析的有理,先从他最得力的党羽入手,断其羽翼,再逐步瓦解他的势力。阿姐,我看到暗卫传来密信说废太子为谋求帝位第一个就要害小童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不会输的,哪怕为了小童,我也会稳稳的坐好这把龙椅!”
长公主看着曾在她怀里撒娇的幼弟如今不仅成为了一代明君,更是有了自己所爱,所要保护之人,不觉一阵唏嘘。“昊昊,阿姐相信你。你不必担心我,废太子以为我与你不亲近,更何况我听你的让驸马对他假意逢迎,他一直都妄想拉拢我。总之,万事小心,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哪怕不是为了阿姐,也要为了赵将军保护好自己。”
几日后,朝廷中突然传出一则消息,废太子的一位重要党羽因贪污受贿被查处。一时间,朝堂上下人心惶惶,与废太子有牵连的官员们人人自危。废太子得知此事后,暴跳如雷:“定是李昊那小子的阴谋,他竟敢先对我的人下手!”他的谋士们也纷纷面色凝重,深知局势已对他们不利。
李昊并未就此满足,他继续布局,暗中派人散布谣言,挑拨废太子与其他势力之间的关系。在他的精心策划下,废太子的阵营逐渐出现裂痕,内部矛盾不断激化。
废太子日渐不安,狗急跳墙决意发动一场政变。他秘密调集了一批死士,准备铤而走险在李昊在大殿祭祀之时动手。
七
在赵小童第七次出逃未果后,勤㽖亲自到囚禁赵小童的府邸。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里有一封李昊写给你的诀别信。是他不要你,亲自把你送到我手上的。”勤㽖把信甩到赵小童手边的桌子上,拂袖离去。
赵小童拿起信,“李昊亲笔”四个字确是李昊所书。幼时,赵小童曾做李昊的书童,故他对李昊的字迹再熟悉不过。赵小童颤抖着打开诀别信,他不理解明明来之前还好好的,利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李昊竟然要,与他诀别?!
诀别书
朕闻天命所归,乾坤定矣。昔尔赵小童,执戟护国,与朕同衾,亦曾共枕山河。然今星象示警,紫微晦暗,朕乃天煞孤星,孤克六亲,江山社稷为重,岂容私情绊足?尔之骁勇,虽为国之利器,然尔身如影随,恰似寒刃悬颈,阻朕帝王之路,乱朕天命之途。
盖说君臣之义,本如日月辉映。昔年烽火连城,尔为锋镝,朕为执棋,共谋天下。然今九州已定,四海承平,尔之忠勇,反成朕心头荆棘。阴阳相冲,天命难违。尔在侧,则紫宸星黯,龙气溃散;尔离朝,则社稷安稳,万民归心。朕非薄情,实为天道不容,尔我之缘,早如断弦绝音,再难续矣。
论谈往昔,不过镜花水月。朕尝谓“情深义重”,然天命孤煞,岂容儿女私情?尔之存在,实为朕之业障,累朕江山,祸及苍生。纵尔赤胆忠心,亦难抵天意昭昭。朕已无心于尔,更无半分眷恋。尔若执念,便是逆天而行,徒增罪孽!
自此之后,勿复相见。尔当卸甲归田,或隐姓埋名,或远遁边陲,莫再入利国半步。朕与勤王商议,赐尔黄金千两,良田百顷,非念旧情,实为断尔纠缠。若再生妄念,便是抗旨不遵,当以国法论处!
伏愿将军从此,莫问前尘,莫念旧恩。朕之江山,无需尔再护;朕之帝王路,亦无需尔同行。自此一别,生死无关,恩怨两绝。
钦此
李昊 亲笔
八
看守赵小童的守卫来报,赵小童看完信后一言不发呆坐了好久,然后让守卫来禀报勤㽖,故国既已不需效力,那么勤国便是他的新家。
勤㽖直觉古怪,若是赵小童不信这信是李昊所写,或是怀疑他和李昊有其他阴谋,都很正常,只是赵小童如此平静反而太不平常。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小童在勤国度日如年。他当然不信李昊“生死无关,恩怨两绝”的屁话,但他也知道李昊不会无缘无故给他写这劳什子绝笔信。赵小童相信李昊,但他也知道,若是他极力反抗勤㽖必定会一直困着他,所以他假意投诚,实则暗地里与部下取得了联系。
当他得知废太子勾结了朝中的势力,妄图谋夺皇位。他便懂了李昊为什么要把他困在勤国。他和李昊的关系虽未明言,但天下谁人不知利国的赵小童将军是利国帝王的枕边人 ,废太子如若谋反,第一个便会拿他开刀。他深知李昊正处与风云诡谲的朝堂,自己却被他保护在别国,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于是,赵小童决定违抗李昊的旨意,杀回朝堂。
九
由于赵小童自看完诀别信后不再出逃,守卫便松懈了很多。是夜,赵小童一把火烧了卧房后偷偷从矮墙翻出。亲信早已在墙外等候接应,他们日夜兼程,向着京城赶去。一路上赵小童听闻朝廷局势危急,他心急如焚他骑在一匹矫健的黑马上,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眼神中透着焦急与担忧。
一路上,官道两旁的草木似乎都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颤抖。赵小童带着一队精锐的亲信,快马加鞭,马蹄扬起阵阵尘土。然而,他们刚行至一处山谷,便遭遇了废太子的势力。这伙人早有埋伏,他们如鬼魅般从山谷两侧涌出,手持利刃,面露凶光。
废太子的势力人数众多,将赵小童一行人团团围住。赵小童毫无惧色,他大喝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剑,寒光闪烁间,已与敌人展开激烈搏斗。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彻山谷。赵小童武艺高强,剑招凌厉,每一次挥剑都能逼退敌人的进攻,他的亲信们也紧紧跟随,与敌人殊死拼杀。
十
朝堂上,废太子已然图穷匕见。仗着自己多年来培植的党羽,在朝堂上咄咄逼人,妄图一举扳倒李昊,夺取太子之位。
祭祀庆典前夜,废太子正谋划着最后的绝杀。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对着一众爪牙下达着狠毒的命令。而李昊此时陷入了废太子的重重包围,他深知自己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李昊的御林军与废太子的势力终于正面交锋,两军对垒,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赵小童终于突破了废太子势力的阻拦,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祭祀大殿上。他冲破对峙局面,看到李昊正被一群杀手围攻,形势岌岌可危。赵小童怒吼一声,如猛虎般扑向敌人。他的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瞬间便斩杀了数名杀手。
李昊看到赵小童的到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希望。他重新振作精神,与赵小童并肩作战。两人配合默契,就如同少年时那样,把后背毫无保留的交给对方,佛挡杀佛,神挡杀神,没人是两人的对手。把废太子的势力杀的片甲不留,废太子也被活捉,送入宗人府,等待发落。
十一
一时间,大殿里就剩下李昊与赵小童两人。李昊望着赵小童,眼中情绪复杂:“勤㽖没把那封信给你吗?”赵小童微微喘息,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陛下说要与臣生死无关,恩怨两绝。臣特来问个清楚。”
“童,我……”李昊抿抿唇,如果位置调换,赵小童给他扔下一封诀别信便了无音讯,他不敢想自己会有多难受。
“陛下这是一句话都不愿与臣多言了。臣曾以为臣与陛下无话不谈,但陛下到底是陛下,您信不过臣,是臣的错。”赵小童低头拱手,一副忠臣之相。李昊再听不下赵小童这样与自己疏离。
“童,是我的错,只是当我看到废太子要第一个拿你开刀时我真的不能接受你有任何闪失。我知道将你困到勤国不是最好的办法,但这是我一时间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办法了。”李昊握住赵小童拱着的双手,想要看一看他的眼睛。
赵小童的眼泪扑啦啦的掉落“是臣没用,让陛下为我费心……”
李昊烦死赵小童说这样的话,他从来不觉得护着赵小童有什么不对,如果不是他非要赵小童做他的枕边人,赵小童四方征战从无败绩会受到更多爱戴。是他非要赵小童和他在一起的,才让赵小童遭受了不少闲话。
没听赵小童期期艾艾自我贬低的屁话,李昊直接吻了上去。自从赵小童被派到勤国后,俩人再也没见面,甚至没有沟通过。突如其来的吻打破了俩人给自己筑起的壳子,赵小童一瞬间便接过了主导权,一只手搂住李昊的腰,另一只手按住李昊的脑袋,再不让他把自己丢开。
李昊被赵小童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他本是想堵住赵小童的嘴,不让他说那些他不爱听的话,结果最后被堵住嘴的竟然变成了自己。
肺里的空气逐渐稀薄,李昊和赵小童下意识的深呼吸,鼻腔里便充满了刚刚厮杀过的血腥气。李昊抬手轻轻往后拽了拽赵小童的头发“别…别在这…”
“臣明白,是臣阻了陛下帝王之路,乱了陛下天命之途。臣……”赵小童垂泪欲滴。
“…行…就在这儿!”这是李昊写给赵小童诀别书上的话,他不知赵小童看时究竟是什么心情,究竟会多难受。
…………
十四
李昊第二天在龙床上醒来时还有些发蒙。浑身酸痛就不说了,赵小童这人睡完怎么不见了?
“阿昊你醒啦!”李昊正想着赵小童端着早饭进了内室“昨天晚上你太累了,我怕你今天醒来太饿,就去小厨房给你做了些你爱吃的。”赵小童有些心虚,昨天晚上他假借诀别信说自己难过委屈要了李昊一次又一次,直到李昊体力不支晕了过去,他知道自己确实做的有些过分了。
李昊看到赵小童心虚的表情便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不过他一点也不怪赵小童。每每想到赵小童看到他诀别信时的难过与无助他便一点也责怪不了赵小童了。
在李昊和赵小童的共同治理下利国海晏河清,盛世太平。长公主的二儿子因从小仁德深厚,便被李昊和赵小童接到膝下抚养,在孩子能独当一面后,李昊便退位做了甩手太上皇,把江山交给小辈,自己便和赵小童吞花卧酒、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帝王与将军的情谊更是被后世代代称颂,利国无人不知他们曾有一位帝王和一位将军,两人终身未娶与对方相伴白头。
《朝玉阶·与君同归》
双璧朝堂照玉穹。紫宸星影动,两心同。江山如画锁深盟。风云舒卷处,共从容。
鬓霜何必问穷通。千秋明月在,水长东。人间遗世有孤鸿。夜阑私语细,落花风。
现在的藕饼文我真是看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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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评论区有些因为某几篇文中有部分借用《敖丙传》设定而抵制全文的现象,我想说你们真正应该抵制的难道不是靠着藕饼tag恰烂钱的文么?那种ooc的多了去了,人家大大为爱发电为了剧情的合理性去查阅并借用了相关作品的设定,可能瓜都没吃全,甚至没时间吃瓜,莫名其妙文就被抵制了,甚至有些就借用了一下人名,不知道有些人是跟风还是什么情况,如果真抵制请去漫画和漫画作者下面去骂,和写同人文的大大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本身因为哪吒2爆火这个圈子素质已经参差不齐了,请保持清醒独立思考,以后看到类似的我会删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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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此生如簪雪 (我心中的短篇最神没有之一,格局太大了,文笔特别细腻,让人沉浸其中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一定!一定!要看这篇,感谢给我推荐这篇文的人让我没有错过这个宝藏🙏🏻ps:我不信有人能忍住看这篇不哭!!)
缚龙 (内含地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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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仙骨无死生 (这个巨好看,超甜,本来都已经好久没磕藕饼了,这个文一下重新给我拉入坑)
【原顾】回家
*端午贺礼,是委屈小狗被老婆顺毛的甜甜文学,小酸
*全文3.6k,感谢观看!
顾青裴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摸床头柜的眼镜,一边揉泛着困倦潮气的眼睛,迷迷糊糊间听见原炀爽朗的笑声,像是在跟什么人打电话。
他将滑落肩头的睡衣拉好,遮掉昨夜情动后留下的暧昧痕迹,趿拉着拖鞋走出房间,一眼瞧见原炀围着他特意买回家的小狗围裙,歪着脑袋,手机别别扭扭地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两只手正忙忙碌碌地试图拧开前两天从超市带回来的牛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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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3.6k,感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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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滑落肩头的睡衣拉好,遮掉昨夜情动后留下的暧昧痕迹,趿拉着拖鞋走出房间,一眼瞧见原炀围着他特意买回家的小狗围裙,歪着脑袋,手机别别扭扭地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两只手正忙忙碌碌地试图拧开前两天从超市带回来的牛奶。
“爸妈,端午节快乐......诶,青裴起来了,我让他跟你们说。”原炀一个手抖,险些把一整瓶牛奶倾翻在桌面。顾青裴赶忙凑上前接过那瓶死里逃生的牛奶,嗔怪似的睨他一眼,抽了两张餐巾纸把沾了点牛奶的小狗爪子擦得干干净净。原炀无声地朝他笑,得空的手终于有机会把肩颈夹缝中的手机抽出来,递给顾青裴,用口型示意,“你来接。”
顾青裴却没动静,抿着唇犹豫了半晌。节假日给爱人父母说句祝福语自然是理所应当,只是他和原家的关系实在说不上有多亲密,虽是名义上的一家人,平日里也还是诸多避讳。他看着原炀手里的手机,清晨早起的脑袋还没转过弯儿,一时之间除了句干巴巴的“节日快乐”,竟想不到该说些其他什么来缓解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原炀见爱人一副茫然的模样,手臂悄然圈上顾青裴的腰,另一只手对着手机屏幕右下角的按键轻轻一点,手机那头的人的声音立刻在狭窄的厨房里公放出来。
“青裴?是青裴吗?怎么没说话?”
顾青裴愣了愣。那是顾母的声音。
他抬头对上原炀促狭的双眼,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应了一句“妈”,在回话的间隙吻了吻原炀的嘴角。
挂了电话,原炀仍像个大型挂件般缠着顾青裴没放手,毛茸茸的脑袋埋在顾青裴颈间,狗皮膏药一样粘人。
“我给爸妈在网上买了些粽子,这两天应该就到了。不知道你们家爱吃咸的还是甜的,我都买了点。”原炀邀功似的啄吻顾青裴的耳垂,满意地看着爱人耳朵尖慢慢透红。
顾青裴顺着他的背脊给小狗呼噜呼噜毛,打趣道:“在我爸妈面前,你倒是比我还积极。”
“身为你老公,那是我应该做的。”原炀得意地在顾青裴身上乱蹭一通,“跟你说啊,爸妈现在可喜欢我了,你以后要是欺负我,我就找爸妈说理去。”
顾青裴被他闹得哭笑不得,伸手作势要把胡搅蛮缠的小狗推开,却被那人抱得更紧。原炀的头发丝贴在他脖颈的皮肤,连带着心尖儿也发痒。
“谁欺负谁呀,小同志。你就这么把我爸妈拉到你阵营里去了?”
“没办法,谁叫我这么讨人喜欢。”
“去你的。”顾青裴掐了一下原炀侧腰的肉,“那我吃亏了找谁说理去?”
原炀仰起脸,朝着顾青裴嘴唇狠狠亲了一口:“我才不会欺负你。我一辈子都听你的。”
顾青裴的心像夏日烈阳下融化的雪糕,黏糊糊的甜。他囫囵“嗯”了一声,眼瞅着原炀又图谋不轨地压了过来,心想这顿早餐估计吃不成了。温热的吻落下来之前,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两根手指抵住原炀的胸膛。
“给你爸妈也打个电话吧?”
原炀刚要不满地嚷起来,这句话瞬间成了灭火的干冰。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转而将脸扭向一旁,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我打过了。”
“这样啊。”顾青裴看出他的不自在,心软软地发酸。他们和好的这一年来,原炀虽说偶尔会带他回原家一趟,一般也就是坐一会便找个借口匆匆离去。当初答应了原炀会时不时陪他回家吃饭,顾青裴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尴尬也好无措也罢,他都能为了原炀忍过去。只是原炀大概还是怕他心里膈应,在他面前总是对原家避而不谈,每次带他回家前也要小心翼翼地勾他的手指征求他的同意,期期艾艾的模样像极了惹了主人生气的狗狗,回回都叫他莫名的心疼。
顾青裴不是矫情的人,也不愿原炀因为他真和家里疏远。他想起每一次离开原家时吴景兰失落的神色,原立江拧起的眉头,还有原炀不自然的表情和下意识抓紧他掌心的手。顾青裴想,他总是见不得原炀难过的。
他主动环住原炀的腰,柔声说:“端午三天假呢,找一天我陪你回去吃顿饭吧,好不好?”
原炀的身体顿时不听话地僵直,顾青裴察觉他后背的肌肉也难以自制地紧绷起来,立刻哄人似的摸他的脸:“我们很久没回去了,难得过节,也该去探望一下,是不是?”
“不用了,没必要。”原炀拉住他的手,低下头,声音闷闷的。
“回家怎么能没必要呢?”顾青裴皱了皱眉,语气里带了几分模糊的强硬,“原炀,我们不能永远这么逃避下去,我也不想你因为我......”
“不是的!不是......”原炀猛地抬头,眼底染了一层慌乱,他握紧顾青裴的手,急吼吼地辩解,“不单单是因为你。”
“很早以前......我就学不会跟他们好好相处了。”
顾青裴的心霎时间像被针刺了一下,有点尖锐的疼。他轻轻拍了拍原炀的手背,换了个温柔的方式牵住他的手。
“以前我什么都无所谓,他们骂我我就跟他们呛回去,反正他们也没那么喜欢我。”原炀摩挲着顾青裴的指节,很淡地笑了一下,“可是现在我有你了,我不想像以前一样和他们见面就吵,我想让他们知道我长大了,想让他们接受你,接受我们。”
“可是不吵架,我就不知道该和他们说什么。是不是很可笑?”原炀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不是顾青裴的错觉,他觉得那一秒钟,原炀的眼眶竟微微发红,“如果他们不骂我,不为难你,我也没什么能和他们说的。”
父母的角色曾在他漫长的成长历程中缺席过太多年。他最柔软的心事,最坦诚的感情,统统错失了表达的机会。有时候他看着弟弟妹妹在父母身边撒娇耍赖,看着父母对弟弟妹妹笑时眼角溢出的细纹,他总是在想,为什么他偏偏就是那个顽劣难管的老大,偏偏就是新手父母经验不足时创造出来的残次品,不乖巧不讨喜,还要承受父母失望的目光。他不是唯一,甚至连偏爱都算不上。父母有上限的那点爱意,即使掰开了揉碎了,他或许也得不到本该属于他的那三分之一。叛逆着和父母针锋相对那么多年,尤其是经过了顾青裴远走的那两年,他和父母之间的沟壑早已深如裂谷,摇摇欲坠的桥梁在日复一日的争执与怨怼中断裂坍塌,他们隔着无数道心墙遥遥相对。如今除了这一身的刺,和一副遍布裂纹的面具,他不知道还能让父母看到什么。
“小竞小樱都在家呢,我就不回去了。他们应该也不在意。咱们过二人世界不好吗?”原炀垂下眼皮,敛去了不合时宜的情绪,再看向顾青裴时已是神色如常,“要不买张去成都的机票,我们也好久没回去过了吧?”
顾青裴看着他,好像看到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刺猬,浑身的刺蔫巴巴地耷拉下来,却固执地趴在地上不愿意让人摸他的肚皮,生怕别人探到他敏感脆弱的心。他心疼地吻原炀的唇,不自觉地放软了声音哄:“上个月刚回过,你忘了?”
“原炀,不是没必要。你很重要,知道吗?”顾青裴挽着原炀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在意你。”
原炀怔怔地望着他,突然又嘿嘿地笑:“我知道,老婆当然在意我。”
“因为我在意你,所以我也知道,你其实还是会想家的,对吗?”顾青裴带着怜惜去吻原炀的指尖,感受到原炀细微的颤抖。
原炀垂下脑袋,看不清神情。
怎么会不想家呢?小时候被扔在奶奶家,长大了被扔进部队,后来被顾青裴扔在原地,他有那么多次想要回家,却没办法找到回家的路。那两年他硬是没踏进家门一步,那些怨恨和决绝里掺杂了多少分的委屈,他自己也说不清。不被理解,不被偏爱,不被支持,这么多年他唯一想要争取的就顾青裴一个,到头来还是没有人尊重他的选择。顾青裴走了,他就真的不知道家在哪里。
“你在才是家。”原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眼眶湿热,他搂紧了顾青裴,喉咙干涩而哽咽。
“我一直都在这。会陪你去任何地方,也会陪你一起回家。”顾青裴一下一下轻拍着原炀的肩膀,转头亲吻原炀的侧脸,“我们慢慢来。”
原炀哑声回答了一声“好”,手臂将人缠得越发用力,像抱着全世界最珍爱的宝贝。
“好了好了,早饭都凉了。吃了早饭给你爸妈打个电话。”顾青裴把拱在他怀里的小狗拉出来,动作轻柔地替他抹掉眼角渗出的泪气。原炀别过了头,颇为难堪地咬了咬嘴唇:“别看我,太特么丢人了。”
“怎么会。在家里,不丢人。”顾青裴捧着他的脸,郑重地亲了他一下,眼睛直直地望进他眼底,“家里也囤了不少粽子,咱中午也吃两个吧。想吃什么味道的?”
原炀喉结一滚,瞳仁亮晶晶的,撅起嘴唇又讨了一个吻:“都好,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不许说都好。”顾青裴惩罚似的捏他的脸,认认真真地纠正,“你要说,你喜欢什么。”
不能是随便,也不能是迁就,必须是最真实的心意。父母从前亏欠原炀的偏爱,顾青裴可以用接下来的几十年去填补。他会给他唯一的爱人,一个能够肆意任性的家。
原炀呆了片刻,心口一片温润的酸甜。他翘着嘴角,觉得眼睛又有些胀热。
“喜欢你,给不给吃啊老婆?”
顾青裴笑眯眯地任由小狗扑上来咬他的唇角。
“吃完粽子可以考虑一下。”
fin.
彩蛋:
胡闹了一下午,原炀乖乖地跑去厨房给老婆做饭。顾青裴揉捏着身上酸痛的地方,嘶嘶吸着气,想着以后还是不要这么纵容原炀了。
床头柜摆着的手机此时震动了几下,顾青裴瞄了一眼,是原炀的手机。他自然地拿过来解锁,发现竟是原立江发来的信息。
——端午回家吃饭吗。
——你妈和你弟弟妹妹有点想你。
......
——带上他吧。
顾青裴弯着嘴唇笑。桥断了,或许也会有重建的一日,即使粗陋易折,也不至于让迟到多年的爱意和愧悔达不到彼岸。
他手指翻飞,迅速敲下了回复。
——知道了,爸。
当对江停失去信任的严峫穿越到了已婚严江夫夫家里【已完结】
★仿原著 被江停的演技所骗到,终于相信江停是站在警方对立面的严峫结束了长达半个月的审讯回家后,竟然看见了本应跟黑桃K在一起的江停!之后才知道自己竟莫名其妙来到了三年后的家中,而且三年后的自己居然跟江停结婚了?!
为了更有代入感,开头一段用了原文,如果不想看可以直接跳过【 】里的内容看正文。
文中的严峫指穿越的严峫,山牙子指已婚的严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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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大半个月,所有审讯宣告结束,严峫终于恢复了暂时的人身自由。
他离开建宁还是初冬,回家那天却已入九。严父严母亲自来到医院门口接他,看见憔悴的儿子独...
★仿原著 被江停的演技所骗到,终于相信江停是站在警方对立面的严峫结束了长达半个月的审讯回家后,竟然看见了本应跟黑桃K在一起的江停!之后才知道自己竟莫名其妙来到了三年后的家中,而且三年后的自己居然跟江停结婚了?!
为了更有代入感,开头一段用了原文,如果不想看可以直接跳过【 】里的内容看正文。
文中的严峫指穿越的严峫,山牙子指已婚的严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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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大半个月,所有审讯宣告结束,严峫终于恢复了暂时的人身自由。
他离开建宁还是初冬,回家那天却已入九。严父严母亲自来到医院门口接他,看见憔悴的儿子独自缓缓从大门出来,连一贯泼辣的曾翠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严峫没吭声,上前给了父母一人一个紧紧的拥抱。
“回家吧。”曾翠用力拍拍严峫坚实的肩膀,说“回家就好了。”
很多年前她拍儿子的头顶就跟拍球似的轻松,现在却要探身,才能拍到严峫的肩头了。
圣诞节快到了,湖滨小区大门口的盆栽上缠了一圈圈红绿彩灯,远远望去非常漂亮,每个单元楼道口都被物业挂了一个忍冬青花藤,还装饰着金色的铃铛。严峫从父母车上下来,独自进电梯登上顶层,开门的时候犹豫了片刻,还是对门锁按下了指纹。
啪。
橙黄灯光洒亮客厅,映在奶白色的大沙发上。
窗外千里银河,万家灯火。厨房里咕噜咕噜煲着骨头汤,满屋子都蒸腾着鲜美的热气,在落地玻璃窗上泛起白雾;江停光脚倚靠在沙发上的枕头堆,抱着热腾腾的茶杯,从线上象棋中抬起头,微笑问“怎么这么晚回来?”
严峫静静站在门口。
“汤都冷了,”江停抬脚点点厨房的方向,笑着吩咐“洗手去盛饭,把料碟给我拿来。”
厨房水龙头的哗哗声,碗筷勺碟的碰撞声,衣料摩擦和亲吻的细碎声响,都从虚空中一一响起。严峫听见自己的笑声从玄关一路传进厨房,他关上门,梦游般走到沙发前注视着茶几。
江停说“往碗里倒三勺酱油两勺醋,切点蒜蓉拌一会儿。我那碗你没加辣吧?”
严峫张开口,嘴唇微微发抖。
“严峫!”江停从沙发上翻了个身,向着厨房问,“听见了没!”
“……”
严峫看着沙发前的茶几,尾音带着奇怪的战栗,说“……听见了。”
唰然梦境褪去,犹如灰白的潮汐,将声色触觉都席卷带走。
客厅里只有严峫一人孤零零站着,沙发空空荡荡,厨房昏暗安静,落地玻璃窗面冰冷清晰;他面前只有半杯残茶,早已凉得透了。
他的十指深深插进头发里,掌心捂着眼睛,半晌才深吸一口气仰起头。
那个人不在。
那个曾经与他渡过耳鬓厮磨日日夜夜,为他信誓旦旦许下未来,最后在一系列诡谲惊变之后,用枪声划下句号的名叫江停的人。】
突然严峫感觉眼前一抹朦胧,但短暂的瞬间仿若一道微光闪过,旋即恢复清明。
他缓了缓神,还是熟悉的地方,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却似乎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
这时,那道熟悉的男声又传了过来,不过这次不是从客厅的沙发上而是厨房“严峫,菜买回来了吗?快点儿,就等着掌锅呢。”
“……”
严峫知道这又是自己的幻觉,但却不忍打破这片刻虚假的美好。他想再听听江停的声音却没想到江停直接从厨房走了出来。
另一边,江停在厨房听到开门的声音后半天都没听到其他动静,皱了皱眉,感觉有些奇怪,他放下汤勺将火调到了最小,擦了擦手随即向门口走去。
于是便看见了自家老公两手空空,眼神木讷的站在客厅一动不动盯着自己“???”
“……严峫?”
江停被这副模样的严峫吓了一跳,赶忙问道“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出门买个菜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发生什么了?”
“……”严峫还是一言不发。
刚才离得远看不清,现在站的近了江停便仔仔细细将严峫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看见没受伤稍稍松了口气,但对方那一脸沧桑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放不下心来。
江停伸出手轻轻放在严峫额头上,疑惑道“也没发烧啊……”
额头稍带些凉意的触感,耳边熟悉的关心声以及眼前这副让自己又爱又恨的面孔……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严峫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愿去想了,他用力将眼前的人抱住,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
好真实的幻觉啊……要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直能停留在这里该多好啊……
江停被这猝不及防的拥抱吓了一跳,严峫抱得很用力让他有些不舒服,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并轻轻环着严峫的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就当这个拥抱不知道要持续多长时间的时候,大门指纹解锁的铃声又响了起来。门开后还没有看见人,那响亮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媳妇,菜我买回来了!没当误你的……卧槽?!!你TM谁啊???!!!”
被严峫抱着的江停“???”
(吐槽一句,现在好多写同人的文,一般到这儿下面的内容都是付费彩蛋了吧,LOFTER吃枣药丸)
山牙子瞪大了眼睛,如五雷轰顶一般大脑一片空白,但他的身体倒是很快做出了本能反应——把江停从这个“私闯民宅的犯罪嫌疑人”手里“救”了出来,护在自己的身后。
即使是聪明如江停,遇到现在的情况也是一脸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山牙子刚才没看见勾引自家媳妇的狐狸精是谁,现在猛然发现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眼前被吓得一激灵“卧槽!我妈也没说过我有亲兄弟啊,你是何方妖孽,还不快快现形!”
“……”严峫感觉自己需要缓一缓,终于不催眠自己说这是幻觉了,有哪个幻觉是正煽情着呢,朝逗比方向发展了?!
“你是怎么回事?如实交来!”山牙子挑眉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子。
“这话应该是我来问吧?!你们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我的家里?!”
山牙子见对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情绪还有些激动,便想要先控制住对方,把他给绑起来然后接着审问“嘿?居然还不配和!妖孽,看招!”
不过还没动手,就被江停制止了。
江停看着眼前这个孤身一人,一脸狼狈的严峫,再想想他之前的异常行为,稍加思考便想到了答案。虽然很难以置信,但只有这种说法才能说的通现在的情况。他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我大概能猜到你来自哪里了,不过很可惜这里不是你所熟悉的世界,而是三年后了。”
“什么?!”
“什么?!”
两道一模一样的声音同时响起,他们相同的脸上带着同样的震惊。
“媳、媳妇,你说他是三年前的我?!这也太玄乎了吧!搁这演电影呢?”
“不然你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江停反问。
“……”山牙子沉默了,眼睛眯了眯,盯了对面的自己片刻,然后恍然大悟道“我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
他将目光从另一个自己身上收回来转向江停,眼神中似乎带着些委屈“江停,没你陪着,这可是你老公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候了!”
“好好好,我的错。”江停无奈摆手道,并没有再向下解释什么。
他从山牙子身后走了出来,看向对面还有些搞不清状况的严峫,看着那长时间不打理的头发,眼角下明显的黑眼圈以及全身上下那遮不住的憔悴感,心脏像是被根刺扎了一般难受……
那双眼睛犹如幽深得不见底的古潭此刻却因心疼而泛起波澜,往昔的冷静自持尽数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不加掩饰的心疼于担忧。
但很快江停便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稳定了下情绪才继续开口对严峫说道“你先去洗个脸吧,饭马上就好了,等会儿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聊。”
严峫有些愣愣地走向卫生间,看着面前的镜子映着自己的面孔,周围的一切都有股不真实的感觉。
他迟疑了片刻,用力朝自己的胳膊拧了一下,在感受到长达十秒钟的疼痛后才终于将手松了下去。
“这不是梦啊……”
刚才严峫其实被江停盯自己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从进入这个家的种种异常、江停看自己的眼神、还有他跟另一个自己相处的方式……这一切的种种都让自己逐渐萌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但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江停跟黑桃K最后离开的背影,每想一次心脏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一般,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他将水龙头打开,把温水调到冷水,用力搓了搓脸,随后又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一会儿,终于走了出去。
一回到客厅,便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饭菜香,严峫精神一恍惚,仿佛真的回到了从前。
只见餐桌上摆着两盘家常菜——青椒炒腊肉,蒜蓉炒油麦菜。
都是自己跟江停爱吃的。
一旁的山牙子早已落座,并招呼着自己赶紧过来吃饭。刚坐到椅子上,江停便递给他一双筷子,并默默盛了一碗大米粥给他。
这本应是两个人吃的饭,三个大男人可能会有点不够吃。严峫扫了一眼那两人的碗,发现江停给自己盛的粥是最多的……
严峫默默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腊肉放进嘴里。
对面的山牙子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忍不住唏嘘道“媳妇你瞧瞧,吕局那个王八蛋害我憔悴成什么模样!那老狐狸居然鬼鬼祟祟、偷偷摸摸趁我不在家逼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当卧底!这事儿,就算过八百年,我也跟他没完!”
江停听见“逼”这个字,眉头挑了挑,但不发表任何意见。
而严峫听到卧底两个字,心脏便开始砰砰砰狂跳起来,拼命压制住内心的狂喜,继续将山牙子没说完的话听完“多亏了你老公我聪明绝世,一洗脸就发现不对劲了!那毛巾上的84味儿一闻我就知道吕老头说谎了,你是绝对不可能把我的洗脸毛巾当抹布的!我让韩小梅去市局给我拿鲁米诺反应剂一测,马上就铁证如山,结果吕局那老登一开始居然还给我装傻充愣!真是岂有此理!”
一旁的江停其实早就听山牙子说过好几次了,不过他知道这次山牙子是故意讲给过去的自己听的。但他看着身旁的山牙子一脸愤恨的模样,眼角不由自主晕开一抹笑意,感觉不管听山牙子讲多少遍这件事,自己都不会听腻。
“所以!你没有刺伤吕局,也不是主动投靠黑桃K?”严峫激动的盯着对面的江停,看着江停点头后大脑突然一空,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自己跟江停最后一次见面的对话……
[如果不是吕局找上门来,我还可以再为你多维持一段时间的假象……]
[你还相信我吗?不相信就对了。]
[……日后再相见时,已是生死之交,而死亡是最好的滤镜……]
[——严峫,我爱你。]
无数声响同时在耳鼓中震荡,严峫低下头,紧捂着嘴大口喘息。疯狂的喜悦和极度的痛苦同时在胸腔中撕扯,将肝肠寸寸扯断,拧出窒息到极点的剧痛。
片刻之后,他将头抬了起来,看着对面坐着的熟悉面孔,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江停抱住“对不起,让你一个人……”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是。”
“喂!喂!喂!你看清楚这是我媳妇!你能不能不要因为嫉妒,就对别人的老婆动手动脚啊!”山牙子梅开二度,将江停拉回自己怀里。
“……”严峫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无语过。
江停轻笑一声“好了,都快坐下吃饭吧。”
饭桌上,山牙子刚老实没多久,便忍不住向自己炫耀道“你瞧瞧现在,我跟你江教授是多么的恩爱!瞧瞧这饭,我俩一块儿做的!每天早上江停都要硬塞给我两个鸡蛋,一个还不够,说是给我补充营养,拦都拦不住!今年圣诞节,他怕我冷还专门送我了一条围巾!”
然后感觉还不够,拉着江停的手摆在严峫面前,就差怼到严峫眼里“看看这是什么!婚戒!羡慕吧!我们俩已经结婚了!”
“真的?!!!”
江停有种想从餐桌旁逃跑的冲动。
但山牙子似乎还不满足,放下筷子,风风火火往卧室跑去,不知道要干什么。江停望着山牙子的背影吐槽道“现在是干这种事的时候吗?分明有更重要的事要商量吧……”
山牙子很快便回来了,只见他拿了几本册子放到严峫眼前。江停一看,果然是自己跟山牙子结婚时拍的照片。
他也顾不上吃饭了,直接站在严峫身边指着照片,恨不得每张都跟另一个自己讲一讲。最后甚至从保险柜中把江停当年自己画的结婚证拿了出来,显摆道“猜猜这是什么?!这可是江队背着我自己一个人偷偷画的结婚证!这证明什么?!这证明你江队已经爱我爱的无药可救,爱的死去活……啊啊啊——”
江停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拉着山牙子的嘴角,挤出四个字“好!好!吃!饭!”
“……”
严峫跟山牙子终于老老实实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去。
饭后,江停严肃的看着严峫,开始跟他交代回去之后要发生的事情。而严峫也终于从知道自己跟江停结婚后飘飘欲仙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认真的听着江停要说的话。
江停仔细的交代着抓捕黑桃K行动的每个细节,上至黑桃K的行动路线,下至黑桃K安插在各处的联络人,总之就是能说的都说了,不遗漏任何细微之处,甚至连严峫回去之后可能会发生的新变故都分析了一番……
等江停说完,一旁的山牙子也一脸郑重地开口说道“江停他因为跳车头部受伤,甚至还做了开颅手术,眼睛差点就看不见了,在医院昏迷了整整半个月,你一定要保护好他,别让他再受伤!”
江停听到这话,心中仿若被一缕暖阳轻柔包裹,丝丝暖流缓缓流淌。他压了压上扬的嘴角看向严峫,叮嘱道“一定要万分小心,不能大意,也要保护好自己!”
严峫在两人的目光中用力地点了点头“放心吧,交给我!”
随后眼前又是那熟悉的模糊感,再一眨眼,果然刚才站在自己对面的两人已经消失不见。
他又回来了……
分明是同一个家,但严峫却感觉这里是如此的冰冷。之前家中弥漫的饭香味儿销声匿迹,好似被一股神秘力量瞬间抹去,再无一丝踪迹可寻,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如同是自己的梦一般从未出现过……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发疯似的冲进浴室抓住那条粉黄色的旧毛巾用力的深吸一口气——在闻到那股淡淡的84味儿之后,终于全身上下都放松下来,紧接着一股狂喜席卷而来。
他趴在地板上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了几条藏在瓷砖缝隙中疑似是血的细丝。
站起身来,在浴室转了好几圈,等冷静下来后,掏出手机拨打了韩小梅的电话。
“喂?严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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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正常来说按照严峫的性格,知道自己穿越到未来后第一件事肯定就是问自己江停到底是哪边的人,而不是呆站在那半天等山牙子主动说。不过为了剧情的推动,我把严峫的emo加重了,有点ooc
彩蛋写写穿越的严峫回去之后在大结局的故事吧,再加一点另一个时空的江停。
【鹿童x申公豹】师叔他大着肚子成了寡妇
—— 全文免费 ——
私设豹豹双杏,有生崽,微墙纸,私设乱飞,剧情及背景请勿考究。
——————————————
正文
“乖乖听话,我放了你爹。”鹿童一身玉虚宫弟子金纹白色长袍,长发束起,长眉星目,额上鹿角金纹更显霁月光风,只是说出的话又这样邪气,令人作呕。
申公豹才不是天真单纯的妖,旁人说什么他都信,他胸有沟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鹿童是在骗他,但事关父亲他又不得不抱有侥幸心理,也许他真的会做到呢?
只是这么一晃神的时间,鹿童的手就已经撩开他的裙摆,一路向上,伸到了衣服里面……
“你…你…你太让我失望呃~~~”申公豹大惊失色,......
—— 全文免费 ——
私设豹豹双杏,有生崽,微墙纸,私设乱飞,剧情及背景请勿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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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乖乖听话,我放了你爹。”鹿童一身玉虚宫弟子金纹白色长袍,长发束起,长眉星目,额上鹿角金纹更显霁月光风,只是说出的话又这样邪气,令人作呕。
申公豹才不是天真单纯的妖,旁人说什么他都信,他胸有沟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鹿童是在骗他,但事关父亲他又不得不抱有侥幸心理,也许他真的会做到呢?
只是这么一晃神的时间,鹿童的手就已经撩开他的裙摆,一路向上,伸到了衣服里面……
“你…你…你太让我失望呃~~~”申公豹大惊失色,磕磕巴巴地怒斥,却在鹿童的手指拨开羞**闭的花*时陡然闭嘴,将变了调的尾音含在嘴里,不敢再开口。
父亲就被锁在几丈之外,虽然昏迷不醒,但他无法放任自己发出这样难堪的声音,只能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青年。
这个自己一手教导长大的少年,如今已然长成比自己还要高上一些的青年,形容俊美,翩翩有礼,完完全全就是仙门正派大弟子的模样,倘若他的手不是还在自己腿间夹着的话,申公豹会十分欣慰,欣慰自己教出了一个好师侄。
他的好师侄仅是用手指便轻而易举地*开*他的腿,*闭的花*也随之展开,圆润指尖刮过花*内*柔软的*壑,申公豹差点尖叫出声,腰背直颤,不停地并拢,鹿童被他*得皱眉,“师叔这么紧张做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爹和他离得太近,他没那个脸了!
申公豹没机会说出口,裙摆下的一条腿就被*起,鹿童以鹿角为弓,他日夜苦修,臂力当世出无二,指上覆盖粗茧,仅一指就叫申公豹*了腰。
他速度极快,可瞬发数箭,打上小小洞府便是骤雨狂风,洞府内地动山摇,地水涌现,申公豹无意识地绞紧,却被掰着,怎么也合不上,热*汩汩,地上都湿了……
鹿童*出手,水光淋漓,申公豹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在意,尚未平复的身体难以呼吸,他*得厉害,却还是记着:“你说放…放了我爹的……”
“师叔不会以为就这么简单吧?”鹿童用他的裙子擦了手,捻起他耳边垂落的头发闻嗅,轻笑了声:“总要叫师侄我得偿所愿,才好兑现承诺啊。”
得偿所愿……如何得偿所愿?
申公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才如此他就已经羞愤欲死,真要让鹿童得偿所愿……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生而为妖,哪有什么廉耻之心呢,申公豹自嘲地笑笑,“想要…你便来拿……”
“师叔别急,总要给师侄一个机会慢慢享用。”
申公豹不由脸上一热,本以为生而为妖,修炼出人形也不过就是有了个人样,交*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自己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到了鹿童嘴里仿佛成了什么难得的佳肴珍馐一般……如何能不脸热?
申公豹被囚禁多日,形容本就有些狼狈,如今又叫他玩*了一番,玄袍氤氲着水汽,眼尾红晕久久不散,就连声音也……
鹿童不由得想起彼时在玉虚宫学艺,他才拜入无量门下,无量代管玉虚宫,整日里炼丹画符,根本没时间教导他与鹤童,便将他们扔给了师叔申公豹。
师叔那时是捉妖队的队长,一身金纹白袍,神色冷淡,长身玉立,尤其高挑纤细,他当时不过少年,不由局促。
印象中师叔从来都是一本正经,呵斥着他不够用功不够努力,只有在他达到了预期才会得到他一个浅淡的笑脸,“做得很…很好,不要骄傲。”
他本以为师叔不喜欢他,所以对他格外严厉,他对鹤童就要好上许多。
直到他因为每天不停地拉弓,手臂疼得睡不安稳,一道修长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床边,微凉的手指握住他的,和缓的灵力自指尖传递,柔和的流进筋脉,像春日里的微风、小溪里的溪流。
那样温柔的抚触,心口的小小种子忍不住悄悄冒出了头……原来师叔不是不喜欢我,他只是嘴硬心软。
似是想起那夜夜被输进静脉的灵力,鹿童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瞧着竟有些委屈的样子,“都怪师叔,身陷囹圄,如待宰羔羊,叫人如何忍得住?”
申公豹愣了愣,羞耻难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失望,毕竟鹿童是他一手带起来的接班人,名义上是师侄,实际上他教养鹿童是在敖丙之前,对鹿童的感情很不一般,尤其是鹿童在他的教导之下出落得这般优秀。
可偏偏他要来折辱自己,叫人如何受得了?
鹿童走后,不见天日的地牢里,申公豹耳道中的喧闹似乎才慢慢散去,擂鼓般的心脏也渐渐安静下来。
他终于不再心如死灰,虽然弟弟死了,但父亲还在,他得想法子将父亲救出地牢,再找个隐蔽的地方让父亲好好养伤,安稳终老。
申公豹回想起自己无意间撞破了无量屠尽陈塘关的秘密,危急关头,他救下了李靖夫妇,弟弟在自己怀中现出原形,已是必死,就连父亲也死了。
申公豹其人,家人最重,修仙次之。
在陈塘关时他以为家人俱已离世,所以再没有什么留恋,悍然对上三龙王,战败被擒,三龙为了脱离海底炼狱投靠无量,而他也自然落入了无量手中。
玉虚宫中的地牢极其隐蔽,他被锁在此处多日才见到无量。
就在方才,无量亮出了他的底牌。
“只要师弟愿意让我在身上下个咒,我便放了他如何?”无量施法撤了结界,申公豹这才看到原来父亲一直都和他一起被关押在地牢,只不过被结界隔绝了,他一直都不知道。
爹爹没有死,真的太好了。
TBC
这篇会是长篇连载,正文均不会入彩蛋,放心追。
if线小故事或其他小甜饼除外(不一定会写,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根本不会有彩蛋)
这对是以下犯上,我最爱的年下,磕得到的宝子可以点一下关注合集或者关注作者,评论区多多讨论剧情也十分欢迎~
第二章飞鸽bo客已更新,这边是一篇一篇更新,飞鸽的更新速度最快,想要提前阅文的宝子可以去冲——
【地笼】乖,把鳞打开……
*独自带崽的复仇龙爹×很爱老婆但不得不渣的天帝
*父母爱情故事
*全文免费,内含微量藕饼
——
风云暗沉,天界翻飞着电闪雷鸣,寝宫里金杯玉盏碎了一地。
"轰隆"一声巨响,清越的龙吟传来,那龙吟声凄惨至极悲愤至极,恍如蒙受偌大苦楚冤屈,声声泣血。
"昊天! ...
*独自带崽的复仇龙爹×很爱老婆但不得不渣的天帝
*父母爱情故事
*全文免费,内含微量藕饼
——
风云暗沉,天界翻飞着电闪雷鸣,寝宫里金杯玉盏碎了一地。
"轰隆"一声巨响,清越的龙吟传来,那龙吟声凄惨至极悲愤至极,恍如蒙受偌大苦楚冤屈,声声泣血。
"昊天! !你欺我龙族,背信弃义,天地为证,我东海敖广誓杀尽上界!!"
"血流不尽,我怨不止!!"
"放肆!"
浓黑的云层中,天帝振袖稳住身形,怒喝一身体剑与银色长龙战在一起 。
他修为高深,剑下皆是杀招,几乎是不惜一切代价奔着要这龙性命而去。
几招之间,龙鳞打碎,皮肉翻卷,剑光在血色中起落,一下,两下,切开皮肉,砍断筋骨。
"!——"
龙疼的失声,伴随切肤之痛从空中重重跌落下来。
他已战至力竭,倒在地上,嘴角一摊血污。
昊天俯视着他,恩赐一般注了些灵识令龙变做人身。
龙王的肤色极白,昊天平素极爱他这一身冰霜,而此刻透着一股戾气深重的苍白,他的额头隐隐浮现出银蓝色鳞甲,嘴角还残留着伤重后的血迹,留下殷红的痕迹。
颜色对比之强烈,竟带了些触目惊心的美感,尤其一双龙眸圆瞪,哀怒中滴下点点血泪,竟然看的他有几分触目惊心。
"敖广,你可知罪。"
冰冷的话语,回声般嗡嗡在敖广耳边回响。
"你欺我在前……我……有何罪…"
敖广紧咬牙关,心底已是一片死寂。
"执迷不悟!"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状光影狠厉地扫过——
刹那间“咔嚓——”的长音震荡,血花飞溅
“——啊!!”
剧烈的痛处传来,本已经瘫软在地的龙族,紧抱住身躯翻滚着
回过神时,他已经爬跪在地上死死按着自己的左角,涌出的鲜血将他半侧脸染透。
敖广大滴的冷汗往下落。
那里曾经修长优美的鳞角已被斩断,龙族一半的法力和修为蕴含其中。
那人分明曾细致亲吻过这龙角的每一处,他知道他最怕疼了……
为什么……
昊天……
为……什么……骗我
敖广昏倒前咳出一口血,此刻神智混沌,依稀辨认出眼前仍是空荡寂静的天庭大石殿,没有风雪,心却如同坠入万丈冰窟。
却不知在他昏倒后高高在上的天帝转回过来,单手将碎纸一样的龙抱起,颤抖着手去替他拭去脸上的血污。
"吾爱……"
他收紧手臂,温热的液体滑落在他的脖颈间,"不要怕……不要怕。"
冰凉的泪水混杂着血一齐流下来,敖广神思恍惚。
多年前,也是这样,那人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含笑看着自己,自己心神摇荡,带着满腔热忱忐忑的吻上他的唇。
————
那年的东海浪涛碧波,敖广如常在水中游戏。
他真身是一条银白纤细的龙,身上泛着幽幽冰蓝的光芒,脖颈是纤敏的,一双龙眼圆润而硕大,泛着朦胧的水光。
小龙遨游在海底,时而上浮,时而下潜,翻腾起满江雪白的浪朵。
就在它鳞尾翻卷,腾天潜渊好不快活之际忽地海潮汹涌,一大将身着铁甲,脚踩祥云雪,一声大喝:
"妖孽!谁准你在东海兴风作浪?!"
他生得赤发獠牙,一手金光板斧舞得赫赫生风。
敖广听闻此言,亦是勃然大怒,心道:我龙族世代居住东海,与天庭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就成了兴风作浪的妖孽?!!
当下起了怨愤,亮出爪牙就要战。
然而彼时尚是幼年,不过几招便被狠厉捉住尾巴,吓得逆鳞竖起,一双圆睛的眼睛更是瞪得如铜铃一般。
然而龙族法力地位,他只得恨恨咬牙求情:"
本属水族,且为水族之长,多年来,庇佑风雨,照拂黎民,还请念小龙苦功,饶我一命!"
那大将见他见风使舵,如是愈加愤懑,作势便要把银龙一切为半。
便在此刻,一道剑光袭来,震得那将连连后退。
男人冷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佘元 ! 此妖尚有用处,先留他性命。”
敖广乘机挣脱,随后见势不妙就要逃离。
岂料这一众神兵修为具在他之上,敖广曲张五指,难以支撑。
他盯着龙,每前进一寸,便感觉全身仿佛被割裂一般疼痛。他咬着牙,满头大汗,。
终于还是忍不住,整条龙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敖广已在九重天上,龙身被困,多处的伤痛让他惶恐不安。
"醒了?"
冷厉的声音传来。
敖广发着抖,嘴唇抿得死紧。
"这是须离山,小龙我要你从此,都为我驱使。"
——————
梦魇般的话音又在耳边响起,敖丙又想起了他与昊天在一起的第一年。
那时他还是天真的幼龙,对于天帝虽然畏惧,但又多了些兽类的好奇。
昊天强迫他签订契约之后,敖广就经常做出些"不敬"的举动。
比如拽着昊天的衣袍执意要他将自己带上朝会,再比如挖了须离山上的花草,又认真的种上海底的珊瑚,或者从东海引一些鱼苗养在涓涓的仙泉……
昊天他始终冷淡的神色让他忍不住去试探这个天神的底线。
直到有一天意外的发生,滚烫的身体,开合的龙鳞。
敖广听见自己呻吟着喊热,不停在昊天身上磨蹭,拉着他哼哼唧唧地撒娇。
而那个人也仅仅只是迟疑了一下就重重压了上来,紧随其后的就是铺天盖地的吻。
还未停歇的血气仍在骨髓里汹涌翻腾,酣畅淋漓的快感涌上来,敖广的双腿被缚在腰间。
龙族生性好淫,情期的到来令敖广慌乱,契约的压迫使得他被迫在施暴者身上寻求爱抚
意乱情迷之间,发间的拉扯又再进一寸,敖广哭到肩颈打颤,生理性的眼泪呛得他头昏脑涨。
而那些咸涩的泪珠尚未落到唇边,便已被凑过来的昊天一一吻去。连着销魂灼骨的情欲,
清醒过来后,说不上是高兴还是羞怯,敖广被天帝圈在怀里时,心里泛着些不清不楚的滋味。
他爱慕他的强大,依恋他的怀抱 ,可是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又是什么呢?
床褥重叠着蒙住小龙迷蒙委屈的眼睛。
低沉喑哑的嗓音在敖广耳边响起:“你这身子如此,今后怎么办才好,嗯?跟了我吧,好不好,敖广,我会对你好。"
敖广咬唇怔然不语,拒绝的话却还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可龙族……是妖族,我……"
"有我在,我会给你加封,我会庇佑我们的孩儿……"
耳边的情话低喃,像是春风一样温柔,敖广抬眼看他 ,清澈的眸子里盛着满腔柔情。
————
须离山卧房里点着淡淡的熏香,夜明珠从窗户外洒在桌椅上,照得人有些眩晕。
昊天朝会结束时所见的就是这样的光景——敖广衣衫单薄,夜明珠的微光更衬得他脸色苍白。
这幅画面看得昊天心惊。
从前敖广烦心事的时候,就喜欢不睡觉,独自坐在窗边看着外面。
那会昊天还能将他盯得很严,勒令他到床上休息,不许再像以前在东海那样任性了。
而敖光则会伸出纤细的手,环住他的脖子笑,撒娇耍赖要他亲,亲了之后又要抱。
当时他只觉得敖广好娇,好难养,要看牢一些,而现在他看见敖广像雕塑一样安静的站在那里,心头却是汹涌的恐惧。
"不要这样小乖,为了我们的王儿,别让我担心,好吗?"
昊天附上他柔软的小腹,感受掌下轻轻的起伏,神情也变得温柔起来。
"今天闹了吗?"
感受到父亲的气息,敖广腹中的龙息欢快的游动起来,调皮的回应着他。
“好了。”敖广垂下眸子,慢慢安抚腹中的小家伙,不着痕迹地躲开昊天的手。
"敖广,你乖一些好吗?我会给你,给龙族一个交代的,你信我。"
昊天从后面细碎地亲着敖广的后颈,心疼地哄道:“不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高兴点。”
敖广将唇绷得很紧,突然咳了起来。他一边咳嗽,一边推开昊天,情绪说不清是愠怒还是悲哀,又蓦然飘飘忽忽的笑起来。
暮色中,那双眼眸竟然浸着不太明显的一点水光,不知道是咳出来的眼泪还是别的。
昊天将她搂紧,头搁在他颈上密密缠着他,似乎怕也能飘飘忽忽地飞走“别这么笑。”
敖广的笑容慢慢消失,“……连……我怎么笑也要管吗?”
他见他那样有气无力地问着,突然间自己也没有了力气,喉间像是堵上了什么东西,声音又低又哑,
“不管你,什么都不管,小乖,你……高兴点,我……只要你高兴,小乖?”
昊天这一刻是真的怕了,他怕自己再也没法拥有这个人。
敖广仍窝在他怀里不为所动,曾经,龙族的复兴自己是自己最想要的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肖想得到昊天的爱,或许自己都不曾意识到,在昊天为他打造的牢笼里,东海,龙族,妖类,这些都太过遥远了,遥远到对它再无期盼。
他也不会再心生觊觎,因为,这东西的代价太昂贵,而自己……付不起。
敖广的心口突然疼得喘不过气来。
那么多年了,他不是不知道昊天究竟将他当做什么,不像奴隶也不像俘虏。
或许他们一直都是仇敌。
他就想:在深渊,连爱都能割舍。王是杀伐果断的王,是冷硬心肠的王,割舍一个仇人也会舍不得吗?
所以为什么又不恨我了。
心碎之际,腹中孩儿觉察到生父情绪,开始挣扎起来,这突然的异动惊得敖广指尖都打颤。
他深吸一口气,捧着小腹弯腰,一时间泪如雨下。
昊天抱着他亦是无措,纵然先前已有了两个龙儿,但这次不同。
敖广这一胎本就艰难,将诊出有孕时,就有天道异象。
他下旨令七十二星君卜问天道,卦象却是魔王降世的凶象 。
敖广那几日更是难挨,这孩儿与敖甲,敖乙降生时不同,胎儿竟然是以生父的本源灵气为食。
敖广爱子深切,不自主地用自己的本源灵气挟裹在孩儿四周,将它小心翼翼地拢起来,丝丝缕缕渗透其中,孕养着它。
昊天心疼他,寻来三界灵气法宝为敖广父子护法,而怪象频发,敖广几次修行遇险。
甚至一日梦醒后,不住发颤说自己梦到自己的孩儿被活活抽出了龙筋。
昊天又惊又惧,只得再次卜问天道,天道预言竟然又是凶卦。
东华帝君见此很是不忍,提议说,万事皆有成因,物有本末,事有始终。
他与敖广本无情缘,然而神妖结合连生两子,都神力非凡 。
由此既生此事端,具有来因。星辰的法则被他拢在八卦推演盘中,只有斩断前缘才能保全妻儿。
天机不可泄露,昊天那晚将自己关在大殿,没有召见任何神仙。
此后,昊天便演了一场恩断情绝的戏码,又将怀孕的敖广囚禁在宫殿中。
前尘往事按下不提,现下敖广的情况也糟到了极致。
昊天指尖捏了个静心诀,闭上了眼。神识扫过敖广全身,沿着经脉识海游走一圈,最后停留在腹中。
原本该是白白一团的龙蛋,现在外面却遮蔽着湿润灵气,朦胧不清,而敖广捂着沉甸甸的腹部,呻吟声越来越低 。
五方五老和药君匆匆赶来,见状只催促昊天莫要碍事
可昊天看着时不时颤一颤,摇晃地喊腹痛的敖广已经心如刀绞。
敖广已疼得几乎化为原型,一双纤细龙角上鳞片闪烁,他喘息时重,难耐地皴眉,撑在腰侧的手绞着床褥。
敖广双腿雪白皮肉虚弱无力。汗沿着脸滑落,一脸绝望地看着昊天,泪流满面,他为了这个孩子已经穷极心力,此刻却是感觉冥冥之中自己恐怕要生死道消。
敖广仰起纤弱脖颈,胸口起伏,努力压下疼痛后缓了良久,道:
“昊天……我恐怕撑不下去,只求你……求你保下……我们的孩儿……"
“别说了。”昊天一下下安抚着他韩涔涔的后背。
"没有足够龙息,腹中龙蛋如何降生?敖广,阿广,你要撑住。"
敖广攥在腰间衣袍上的手颓然松开,无力地阖了眼睛。昊天见他气息奄奄,连忙为他护法。
敖广看着他默默流泪,腹中的坠痛一阵高过一阵,可是自己却已经没有力气了。
"帝君,可以了。"
五老的不知何时已经在外布好了阵法,几人压阵灵力慢慢运转,符文升腾,一时间屋内灵光大盛。
屋内,敖广猛地绷紧腰身痛呼出声,腹中龙蛋挣开包裹着它的灵气,由本源之力凝结而成的龙儿迫不及待就要出世。
昊天取出一枚碧绿丹药送入敖丙口中:“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
爱不爱的,仇敌不仇敌之类,已经不重要了。
昊天的祈愿已经降低到,只要能保下命,怎么样都好。
敖广疼的钻心,恨不能散了元神一了百了。他耳边阵阵嗡鸣,只清清楚楚地感受着龙蛋压着根骨要出不出的那种痛楚。
阵法上符文仍在运转,倏忽间一抹金光投到敖广腹中,又与龙族法力相融。
一枚银蓝色的龙蛋被药君捧出。
成了。
昊天搂着敖广唇角慢慢勾起。
"阿广,我们的第三个孩儿出世了。"
龙蛋上流转着月华般的光泽,这换命之法暂时掩盖了敖丙身上的深重因果。
昊天颤抖着手接过龙蛋,感受着其中与自己的血脉牵连,一时间心如刀割。
他的敖广还没有亲手抱一抱自己的孩子,难道这个孩子注定要离他们远去?
"帝君,别犹豫了,先将这孩子镇在深渊,待灵珠出世,方可逆转天命啊!"
碧华元君在旁不住催促,昊天只得强忍痛楚,开口道:"召集各路兵马,前往深渊魔族之地……再去东海,把大太子和二太子都召来。"
有敖甲和敖乙陪着,阿广或许不会那么难受了。
昊天打定主意,抱着龙蛋在脸上轻轻贴着
"好孩子,别怨你父帝,也别怨你父王,我们都很爱你。"
纵然天道不可强为,大道三千,天衍四九。
其中必然存有有一线生机。
昊天喝令军队,目中毫无退意,
“紫霄神殿三百三十宫众神听令,深渊异动,扰我上界,带上你们的神兵——”
"随朕出征——!"
"杀!"
"杀!——"
昊天一身戎装杀气凌然,率领天兵向魔族深渊而去。
此战大捷——
他的阿广和孩儿一定还有再相逢的一日。
————
敖广醒来的时候,敖甲和敖乙皆在身侧。
"阿爸!"
"阿爸你终于醒了!"
在两个孩子的惊呼声中,敖广慢慢坐起身。
只见昊天守在他床前,神情憔悴,半身染血。
敖广尚且经历过生产剧痛,脸色苍白。
他心神受创,眼中倒现出几分迷茫:“昊天,你受伤了吗?”
"阿爸阿爸,你总算醒了。父帝伤的不重,已然快大好了,倒是阿爸此番折腾可是遭了大难。"
昊天还未应声,身侧两个龙儿就扑过来撒娇卖痴。
与两个孩儿许久未见,敖广亦是欢喜,摸着他们的头红了眼圈。
片刻后有想起自己的小儿子,不由神情一凛
"甲儿,你回来可曾见你三弟?"
糟了。
敖甲大太子,心突突直跳,心道:还是来了。
父帝急召他与二弟回来,便是担心阿爸禁不住分离之苦。
然而阿爸与三弟亲缘相连,又岂是一句两句孩童痴言便能糊弄过去?
一时间,敖甲和敖乙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敖广见两个龙儿脸色难看,急得满头冷汗。
"儿……孩儿不曾。"
东海大太子的声音嗫嚅,一个劲瞄自己父帝。
"行了,你们父王累了,你们且先退下让他歇息。"
"父帝!"
二太子发出一声不满的叫嚷,随后就被哥哥叼走了。
敖广见两个幼子支支吾吾不肯说,一双龙眸圆睁,哀哀切切地看着昊天,苍白一张脸上尽是恳求
昊天缓了缓将他按回床上,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狠心道:“你先好好休息。”
敖广唇色泛白,一个劲摇头,他知道自己生产凶险,见他们父子一齐瞒着自己,心中已料定幼子出事。
大悲大痛之际,血气逆行,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
"敖广!"
殷红的鲜血看得昊天眼睛一刺。
他神色猛地一变,他飞快膝行了半步,扣住敖广的脉。
"你别急,别急,敖丙没事。"
昊天后悔得心脏拧着疼,连忙将人搂进怀里,连声哄着:“真的。乖,丙儿也是我的子嗣,我怎么可能不管他?嗯?"
"那你……你到底"敖广看着自己染血的指尖,眼睛酸涩,只哽咽说不出话。
"只是丙儿出生之前先有魔物预言,一出世就逢兵祸,九重天道容得下甲儿,乙儿这样修为低微的小仙,但却不允许力量强大的魔族异类。”
"我只得将丙儿暂时关押在深渊之处,待到灵珠出世,届时再将他身上因果化去,我们一家便能团圆。"
昊天的说词有理有据,然刚出世的幼龙被独自关押在深渊之中,敖广又怎么会不心焦?
敖广靠在昊天怀中哭得不成样子,他将手覆在昊天冰冷的指尖上:“我们的丙儿……它太小了,自己在湖底躺着……会害怕。”
说罢,敖广竟不顾刚刚经受生育之苦,强撑着向昊天行礼下拜。
"恳请陛下贬我下界。"
昊天被他此举惊到,忙伸手搀扶道
"你何至于此……哪怕不为我,两个孩儿你难道狠心割舍?"
敖广双眸含泪答道
"我亦舍不得敖甲,敖乙,然他们有陛下庇佑,又有师尊教诲,自是不缺照拂。可是……我儿敖丙年幼孤苦,我……怎么忍心撇下他,当做无事发生,在这天界安享尊荣?"
“阿广……”昊天俯身蹲下,他摊开掌心,一道道银色萤光逐渐聚起,星辉闪烁正是个端端正正的道侣结契。
敖广知他心意,软下身子低声呜咽。
生同寝,死同棺。
敖广,我与你早就是生死相依,永不离弃。
————
多年后,东海海面熟悉的海浪涛涛而过,昊天拿着海螺,指节从螺纹处划过,眼神柔情似水。
半晌对着碧蓝的海面缓缓吹响。
不过片刻,翻卷的海面波澜便从中被神力劈开。
敖广立于海面,咸湿的海风吹起他冰蓝色的发丝。
银发天神含笑看向天帝,他怀里小心托着只自家的胖娃娃。
龙崽包子脸圆乎白胖,额间是水蓝相间的莲印,身子却不老实扭来扭去,抱着阿爸的脖颈哼哼唧唧。
敖广拍拍龙崽安抚他,轻轻扭过龙崽的头,对着昊天
"丙儿,丙儿,看看,那是爹爹。"
龙崽眼里亮晶晶,露出乳牙嗷呜,歪头看着远处的男人,看了一会又不好意思的圈起尾巴趴回阿爸的肩上。
昊天看到龙崽心头早已软成一片,从敖广怀里抱起龙崽低唤:
"我儿,我儿敖丙,爹爹来晚了,来爹爹抱抱。"
龙崽感受到男人的疼爱,很自觉的滚进他怀里,很乖巧的搂住爹爹的脖颈。
手里沉甸甸软乎乎的儿子乖巧的可怜。
昊天唇角微翘,看看儿子又看看敖广,想笑又落下泪来,最后还是将他父子一并抱住:“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不会……"敖广慢慢拭去他的泪"是你,永远都不晚。"
"昊天,我们一家终于团聚了。"
昼未明时,碧海潮声。
他们的故事还有很长。
番外:
我是敖丙,是天帝昊天跟龙族敖广最小的儿子。
我有两个大哥,一个叫做敖甲,一个叫做敖乙。
所以,各位姨姨们是不是猜到了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吧?
但今天重点的是,我有一个疑惑已经困惑我很久了。
我的两个爹爹,究竟谁才是家里的老大。
其实,这个问题饼饼我问过了很多人。
东华伯伯告诉我,让我夜里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去九重天上面看看。
于是那天晚上,我特地趁着爹爹们出去的时候,一早就钻进了他们的床底下。
结果,我就发现,一会儿是敖广爹爹在上面,但是,他嘴里却是喊着饶命。
一会儿又是昊天爹爹在上面,可是他却喊着一句 ,“快饶了我吧,快饶了我吧,我的好广广,放松点,让我进去……”
所以,我根本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老大也就算了,还因为不小心睡着了,打起呼噜的时候,被两个爹爹提溜着尾巴给从床底下拽了出来。
再然后,我就顶着十个巨大的夜明珠,跟东华伯伯一起到了南天门罚站。
幸好的是,这一回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东海里发生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结交了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总归,还不算太无聊。
只不过,我的两个爹爹到底谁才是老大呢?
这个问题依旧没有人可以为我解决。
但是不重要,因为我遇见了一个新的好朋友,他每天都是不穿鞋子的,更不会像我一样,穿着天宫王子的制服。
而是总光着两个小脚丫,踩着两个风火轮。
我有时候会问他,疼不疼,可他总是不回答我也就算了,还哈哈大笑。
大笑的同时,他也会跟我的昊天爹爹一样,说同样的话,比如,“敖丙,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
喜欢吗?
“我的好朋友啊,喜欢的人可是永远都要在一起的,就像是我的两个爹爹一样。”
“好,那么我们就要永远在一起。”
“睡一起不?”
“睡!”
于是乎,当天晚上,我就带着我的好朋友去了九重天,我们一起躺在了一张大床上,只是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好朋友不见了。
只是给我留下了一张字条,说他会负责照顾我一辈子。
再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好朋友了……
我很生气,我去东海找过。
去所有的海边村长都问过,可是都没有我好朋友的踪迹。
我问我的昊天爹爹,问他有没有见过一个脚踏风火轮的少年,他却是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就算了,还摸了摸我的头,说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我知道昊天爹爹不会骗我,但我并不知道,他说的再次见面,竟然是八百年后的远古战场。
“你说,我们天界的战神受伤了,就在远古战场?”
我听从昊天爹爹的命令,来远古战场接一个战神回家。
听说,他带领十万天兵天将跟魔族的暴乱分子战斗了整整八百年。
我还听说,这个战神有一个心上人,之所以甘心在这里抵御魔族,就是为了能成为九重天上的战神,迎娶心上人。
可是,我找了许久,都未曾在战场上找到什么战神,倒是见到了我那许久不见的好朋友。
“喂,你醒醒,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
“对不起,是我的错。”
“那,看你受了这么多的伤,我就原谅你了,但是以后,你要发誓。”
“我发誓!”
“喂,我还没有说,你要发什么誓呢!”
“你说的,我都愿意听。”
“那,你永远都不可以再离开我,好不好?”
“好。”
真的是,八百年似乎真的能改变一个人,以前的好朋友成了一个大男孩。
战神的事情,是我带着他回到九重天的时候才知道的,我也知道了,他的心上人就是我。
怎么说呢?
我挺骄傲的,就是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
为什么当初他离开了九重天!
敖广爹爹说,我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只需要知道,我的好朋友不仅仅是天界的战神,更是未来魔族的魔君。
而我,也将成为他的魔后,我们之后都会去魔界生活。
“好朋友,你会一直对我好的吗?”
“叫我夫君。”
“我不要,夫君是什么称呼,你可是我的好朋友。”
“饼饼,你可是我的妻子,叫我一声夫君,我们才是最好的朋友。”
“是吗?”
“当然。”
远处的昊天看着敖丙被哪吒搂在怀里,坐上了九头龙的马车,一步步的朝着魔界飞驰,心里满是高兴。
“你这样骗你儿子好吗?”
“这怎么了?”
昊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的好朋友也没有说拒绝我们之间的约定,不是吗?”
是吗?
敖广还记得,那天晚上,九重天上灯火通明,围绕在中间的少年,是一个脚踩风火轮的孩子。
他的身后,是睡着的饼饼。
手里还拽着少年的红绸子,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很好。
看着越来越近的魔界,哪吒拍了拍还在自己怀里睡觉的饼饼。
他心满意足的落下一吻,在那人的发间。
“我的饼饼啊,终于让我等到了你,八百年,值得。”
“哪吒,哪吒,我饿了。”
迷迷糊糊醒来的敖丙看着四周,“这是魔界?”
“对。”
“不是说这里杂草不生的吗?”
“以前是。”
后来的话,哪吒没有说,毕竟,八百年每天都在这里种树的他,可不想他的饼饼为自己心疼啊~
【藕饼/地笼】父王,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呢!
*全文6.1k+免费无彩蛋请放心食用
*一些哪对也逃不过的见家长文学
*灵感来自于饼饼为了鼓励哪吒说的那一大段话哈哈哈
*欢乐向甜文,含地笼,私设ooc致歉
1.
紧张,实在是非常紧张。
敖丙眼睁睁看着哪吒坐在身边的蒲团上,俊美的脸上满是冷汗,却还强自镇定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拿前面的茶的模样,神情担忧。
敖丙皱皱眉,开口:“哪吒,你……”
“什么?你说谁紧张了?我没紧张啊,没人在紧张啊!”
“敖丙你别担心我,我和你父王之前见过,他肯定会喜欢我的,哈哈哈……见家长什么的,对我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看着一边声音发颤,一边眼神四处乱飘,甚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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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哪对也逃不过的见家长文学
*灵感来自于饼饼为了鼓励哪吒说的那一大段话哈哈哈
*欢乐向甜文,含地笼,私设ooc致歉
1.
紧张,实在是非常紧张。
敖丙眼睁睁看着哪吒坐在身边的蒲团上,俊美的脸上满是冷汗,却还强自镇定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拿前面的茶的模样,神情担忧。
敖丙皱皱眉,开口:“哪吒,你……”
“什么?你说谁紧张了?我没紧张啊,没人在紧张啊!”
“敖丙你别担心我,我和你父王之前见过,他肯定会喜欢我的,哈哈哈……见家长什么的,对我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看着一边声音发颤,一边眼神四处乱飘,甚至还不自觉变幻出了六条手臂倒了六杯茶的哪吒的敖丙:……
是不是三昧真火重塑肉身的时候,没人掌握火候,过火了?
总之……感觉他的男朋友,现在看起来简直要紧张死了。
眼看着哪吒想要喝口茶冷静一下却被烫到疯狂哈气的可怜模样,敖丙叹了口气,挪了挪靠近了他,伸出手去一杯杯接过他手中的茶杯。
“没事的,哪吒,不要紧张。”
“虽然过程中有些误会,但是你帮了整个龙族,我相信,父王就算对你之前的印象不是那么好,他也一定会明辨是非。”
“而且,你是我心悦之人。”
“即便是父王不允,我也绝不会离开你。”
六杯茶被一一摆放在面前的矮几上,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握住了骨节分明的大手,顺着指缝扣紧。
敖丙温柔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哪吒直直望进自己心上人的那双蓝眸,眸色清澈如山巅天池,几乎要让他陷在里面。
丰沛的情意挟着感动从心底升起,哪吒不自觉收回了余下的四臂,连声音都柔和了下来:“敖丙……”
敖丙眼看着面前俊美的青年缓缓靠近,薄唇倾覆,不消片刻就要与他唇瓣相接。
心头升起巨大的悸动,敖丙耳畔微红,但还是勇敢地抬起头迎了上去。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缓缓打开,敖光俊朗的面容出现在门后:“敖丙,父王来……”
刚刚亲到一起的哪吒和敖丙:!!!!!
敖光看清了屋内的景象,开门的动作停滞了,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整整十秒一动未动。
敖光:……那我走?
2.
正在哪吒和敖丙脸颊爆红,急忙分开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无比自然地搂上敖光的腰。
低沉的男声在门前响起,像是陈年香醇的酒,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光儿,为何站在门口迟迟不进去?让孤好等……”俊美无俦的黑发男子嘴角噙着一抹笑,蓝眸含情望向敖光。
敖光身为龙族战神,本就身形高挑,可是身侧的男人却还要硬生生高出他半个头去,这样一站,他俩的身影倒是极为般配。
没错,来人正是敖丙出生多年才得以相认的父帝,也是和敖光虐恋千年才得以修成正果的爱侣。
——天帝!!
天帝目光顺着敖光的视线落到羞赧之色还未褪去的敖丙和哪吒身上,哑然失笑。
“无妨,年轻人……总是要比我们多些热情的,光儿快进去吧,等会儿你最爱吃的鸡汁白鱼要冷了。”
在天帝的介入下,原本已经凝滞的气氛终于又开始回暖,敖光顺着自家爱侣的动作慢吞吞地坐到哪吒与敖丙对面,只是望向哪吒的眼神依旧不虞。
……该死的小子,当初在东海和他打架的时候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没大没小的,也就是他对龙族有恩,敖丙又喜欢得不得了,他才……
只是他到底给敖丙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什么让乖顺的孩子宁可背井离乡,也要和他一起去追寻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这混小子……
敖光犀利的眼神有如实质,在这样的目光洗礼下,哪吒下意识坐直了身体,连头上原本飘扬的头发都连带着立正了。
3.
天帝瞟到敖光一脸自家大白菜被野猪拱了的模样,不由得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挥挥手示意外面的仙娥备菜。
随着悠扬的乐曲声传入雅间,一道道制作精美,香气扑鼻,色泽诱人,令人食指大动的菜肴被呈递上来。
有敖光爱吃的鸡汁白鱼,敖光爱吃的宫爆虾球,敖光爱吃的火焰鱿须,敖光爱吃的金丝凤梨酥……
敖丙细数过桌上的菜品,抬起头用欲言又止的眼神望向坐在对面笑眯眯给敖光夹了颗虾球的天帝。
敖丙(心声):父帝,您偏心啊!!
天帝(心声):是的,怎么了?
敖丙叹了口气,当初为了帮助天帝顺利继位,父王镇压海底妖族付出了太多,也让天帝亏欠了他太多,差点没闹到个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如今好不容易把人给追回来了,自然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搜罗来堆在敖光眼前。
如此,一顿饭这样,也就不稀奇。
敖丙暗暗瞟着自家父王如今精神抖擞的模样,只觉得和从前日日盘在海底的时候大不相同了。
反正哪吒不挑食,自家父王开心,这样也很好。
4.
紧握成拳放在膝上的手传来温热的触感,哪吒偏过头,只见敖丙把手覆在他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神情温柔。
他原本因为敖光而忐忑的心奇迹般地安定下来,就这样看着身边的敖丙给了他一个‘交给我吧’的眼神,而后直起身子,声音清朗。
“父王,父帝,孩儿今日与哪吒前来,是因为我们两情相悦,心意相通,想要定下终身,此生相守。”
“但婚姻终究是人生大事,若没有父辈的祝福,终究是遗憾,故孩儿携哪吒前来,是希望父王与父帝能够同意我们的婚事。”
听着心爱之人在一旁这样言辞恳切地求敖光与天帝一个成全,哪吒心底也涌起万般情意,他也紧接着直起身子,拱手向前,目光坚毅。
“龙王大人,天帝大人,敖丙是我毕生所爱,我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也不懂得太多弯弯绕绕,我只清楚一件事。”
“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一天,我就会爱敖丙,尊重敖丙,用我的生命去保护敖丙,给他幸福,让他快乐。”
“请放心的把敖丙交给我!”
“你这小子!”
哪吒铿锵有力的话语出口的一瞬间,敖光手里的玉杯也砸在了案几上,他怒目圆睁,独属于东海龙王的威压隐隐逸散开来,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
“敖丙,这小子就这么好吗……?”
“你看看他这做派,这行事样貌,和那人间求娶富家千金的穷小子,有何分别?!”
一旁的天帝也是被敖光突然发怒的模样惊了一惊,而后嗅闻到他玉杯里的幽幽酒香,暗道不好。
本该是上些温和的酒的,怎么把七星盏端上来了?
他家小龙酒量不高,却贪杯爱喝,平时明明是镇定的性子,除了遇到敖丙的生死大事会失控之外,一直都很好,今天这……恐怕是喝酒上头了。
还没等他开口打圆场,就见对面的敖丙伸出手扶住神情又是受伤又是愤怒的哪吒,目光震惊,言辞恳切。
“父王,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呢!!”
5.
此话一出,不管是敖光还是哪吒,抑或是旁边手刚伸到一半的天帝,都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只见敖丙眉头紧蹙,神情认真,一开口便是王炸。
“虽然哪吒仪态松散不修边幅,但是他做事不拘小节,格局很大!”
“虽然他相貌凶狠骇人,但是心地善良纯真,上次遇见故意捞鱼去赚善信放生的钱的,哪吒看见都给推回河里了呢!”
“虽然他脾气暴躁,性格古怪,但是从来不会对我发火,就算偶尔忍不住事后也会和我道歉的!”
“虽然他性格粗糙,大大咧咧,但是从我第一天认识起,他就是这样啊,而且有我在旁边帮衬,绝对,绝对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
哪吒:……
他原本惊喜的神情,在倾听敖丙一句一句连珠炮似的夸奖中渐渐垮了下来,恍惚之间,哪吒似乎想起先前敖丙和自己两魂共用一个身体的时候,为了鼓励自己,敖丙似乎也说过一大串话……
虽然敖丙眼中的情意千真万确,但哪吒就是觉得,自家爱人总能精准攻击到他最薄弱的地方。
另一边本来打算发作的敖光和正在拦自家媳妇的天帝:……
天帝侧耳过去和敖光说话,神情充满怀疑:“光儿,敖丙是真的喜欢哪吒吗?”
怎么感觉不太像呢?
敖光也是神情古怪,被自家孩子的一番连珠炮‘夸奖’搞得酒意都醒了大半,有点生气又有点想笑,又要保持作为东海龙王的威严,一时之间俊朗的面容都隐隐扭曲。
其余三人的心理活动敖丙自然是不清楚的,他情真意切,说着说着眼底竟然闪动水光,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有力地道出自己的总结陈词,掷地有声。
“——总之,哪吒他就是很好很好,他是我心中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父王,父帝,求您们成全孩儿和哪吒吧!”
6.
重建后的东海龙宫,后花园。
敖丙喜滋滋地抱着一个火红色的绣锦枕头走在前面,身后抱着一床火红锦被的哪吒紧随其后。
“你看,我就跟你说,肯定没问题的吧?”
敖丙神情欢喜,望向哪吒的眼底闪着光亮:“父王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么多年来毕竟他身边只剩下我一个孩儿,他挂心不下,又拉不下脸来……”
“我把你对我有多好尽数说与他听,父王也就放心了。”
“这不,连你敬的酒都喝了,接下来就是商议婚期和宴宾名单了。”
哪吒回想起离开之前,敖光看着自己那个复杂又带着几分同情的眼神,以及天帝在自己肩上拍的那两下。
他看着自家爱人几度欲言又止,却见敖丙难得如此欢喜,开口的欲望终究是被哪吒压了下去。
“嗯,你说得对,敖丙。”
哪吒望着自己身侧的爱人,平日里凛厉的眸光也柔和下来,金色的阳光洒在敖丙的发丝上,给他整个人都镀了一层暖融融的光芒。
——真漂亮。
哪吒心里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这样好看,柔软,善良的人,愿意满心满眼都是他一个人,即将成为他未来的妻。
他哪吒,真是三生有幸。
7.
龙王殿的高台上,敖光站在栏杆边,遥望着一红一蓝两个身影渐渐往客房的方向远去,目光沉沉。
一双手从身后环上敖光的腰,熟悉的冷香环绕他的周身,肩头一沉,耳畔响起天帝带着笑意的声音。
“光儿,不是都松口了吗?怎的还站在这儿一直看?”
敖光伸手覆上自己腰间的大手,轻轻叹了口气:“昊天,你不是不知我儿性格温柔纯良,他从小就太过懂得如何为别人着想,那哪吒又不是个善茬。”
“我只怕……只怕哪吒会欺负了他。”
天帝静静凝视着敖光俊美的侧脸,敖光口中说的那样的人是敖丙,可是他心中想的,却是年轻的敖光。
最初和敖光认识的时候,他还不是东海龙族的王,只是一条无忧无虑的小龙,他跟在他的父兄身边,从来不用像现在这样去思考那么多繁琐的事情与责任,眉心也从来不见忧心忡忡的神色。
后来遇到了他……都是因为遇到了他。
他心悦敖光,却根基不稳,没有能力去保护,敖光为了让他坐稳那个位置,一步步成为了如今号令群雄,一呼百应的东海龙王,甚至甘愿为他画地为牢,心甘情愿镇守那些海底妖族那么那么多年的时间。
还在那样艰难的情境下,为他诞下一子。
可是他呢?
他本来说好了,等到他坐稳位置,手握重权,他一定要去海底把敖光接回来。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独属于天帝的劫难竟然就这样阴差阳错地到来,导致他沉沉睡过那么多年的光阴。
独自在海底苦苦等待,却没有一丝一毫他的音讯的时候,敖光又是怎样的心情?
他不敢想,只要一想,就觉得整颗心都疼得要碎裂开来。
后来敖光一定是十分绝望,才会联合申公豹去盗取灵珠,为他们的孩子谋一条后路。
却没想到灵珠和魔丸竟然诞生了如此之深的羁绊,后来甚至还牵连敖光被关进天元鼎,差点炼化成仙丹。
仙丹……仙丹啊,那个该死的无量仙翁,即便是已经抽筋剥皮削骨,也仍旧觉得不解恨。
尽管后来他终于醒来,匆匆出关,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敖光所在的地方,和他道歉,解释,请求他的原谅,可是那时候敖光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他死赖着不走,在敖光身边一赖就是好多年,重建龙宫,重新划定龙族在天庭的地位,用自己的精血弥补敖光在海底损耗掉的修为,倾尽全力寻找拯救敖光那些在天元鼎中殒命的族人的办法……
最后阴差阳错甚至还救回了李靖的夫人,导致哪吒虽然第一次见他,但是对他已经怀有许多感激。
就这样缠了许多许多年,敖光终于从一开始的冷淡,变得渐渐也能和他说几句话,到愿意接受他的礼物和邀约,再到现在……已经和从前他们最幸福的样子,别无二致。
天帝慢慢站直身子,垂眸看着很自然地靠在他怀里的敖光,神情温柔。
“……天,昊天?你在听我说话吗?”
“看什么呢?”
面前的人似乎不满他的走神,转过身来对他微微蹙眉,天帝愣了一愣,蓝眸中漾起涟漪。
“看你。”
他轻声说着,只见面前龙王的双眸微微睁大,白皙的面庞浮现一抹红晕。
天帝笑了,不自觉收紧手臂。
嗯,真是一辈子都看不够。
8.
是夜,敖丙的寝宫。
窗台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敖丙表面睡着,实则内心警惕,那黑影来到他床前的一刻,他直接翻身下地,本命武器横于身前,轻喝:“什么人?!”
却没想到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来人抓住了他的手腕,声音带着无奈的笑意。
“我,是我,敖丙。”
乌云散去,月光洒入房间,照亮了身前人的面颊,哪吒唇角微勾,俊美邪肆的脸上满是得逞的意味,就这么直直地望着他。
敖丙一愣,而后偏过头去,耳根微红。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而且还……还不走正门。”
“想你了,所以就来了,”哪吒欺身向前,靠近敖丙,直教他步步后退,以至于跌坐在榻上,“至于为什么不走正门嘛……”
“当然是因为,这样更刺激啊。”
眼前黑影倾覆,敖丙猛然睁大眼,唇瓣却被哪吒衔住,他一手扣住敖丙的后脑,一手搂过他纤细的腰肢,俯身向前深吻着自己心爱的人。
哪吒的行事作风一向放纵不羁,就连在接吻这件事情上都极其富有侵略意味,还记得最开始他是个和敖丙唇瓣相触都会面颊绯红的纯情少年,一路相伴到现在,却已经是完全不会那样了。
敖丙的呼吸和气息都被哪吒毫不留情地攫取,看着怀中人逐渐迷离,漫上水光的双眸,哪吒一边内心无比满足,一边又暗自想着。
还好,敖光并不知道他和敖丙已经进展到哪一步了……
不然,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身前传来推拒的感觉,哪吒恋恋不舍地放开敖丙的唇,见他在自己怀中脸颊红扑扑的模样,眸色幽暗。
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敖丙。
喜欢到都快要疯了。
灵珠和魔丸本是同根而生,他哪吒和敖丙,自然也该是天生一对。
在遇到敖丙之前,他承受了太多冷眼和嘲笑,不公平的对待与畏惧,几乎让他本来就因为魔气而恶劣的天性愈发暴戾。
可是敖丙的出现,像是一汪澄澈的冰泉,不讲道理地闯进他的生活之中,将他原本阴霾缭绕的心冲洗澄净,让他有了这世界上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朋友。
是愿意一起共抗天雷的人,是与他覆灭肉身,又共同重塑的人,是和他一起突破天元鼎,冲破牢笼的人。
——也是帮助他真正摆脱心底枷锁,找到何为自己的那个人。
敖丙是他的,他也是敖丙的,他们合该属于彼此,永不分离。
这样想着,哪吒牵引着敖丙的手覆上自己的心口,隔着肌肉,敖丙感觉到哪吒的那颗心脏,正在有力的搏动。
“敖丙,”哪吒声音喑哑,目光幽深,他死死盯着眼前蓝发披散的人,像是在望着独属于自己的猎物。
“好好感觉一下。”
“这颗心,正在,并且一直会——”
“为你而跳动。”
9.
东海龙王的寝宫里,纱帐交错,影影绰绰。
男人咬牙切齿的隐忍声音回荡在殿内。
“……昊天,我不是说了,让你帮我盯着哪吒那小子今夜别干坏事?你作甚又跑到我宫里来?”
劲瘦有力的腰肢被身后人紧紧揽住,黑发的俊美帝王靠在敖光的身上,满足地喟叹一声,低哑的声音像是在叹息。
“不会的,光儿,哪吒那孩子不会这样的……比起那个,孤忙着那阐教的事情,已经六七日未曾与你见面了,你就不曾想念孤?”
修长的手指滑过敖光的腹鳞,银色的鳞片在烛火下微微闪着亮光,天帝几乎是看直了眼睛。
“很美……”他垂首亲吻敖光的肩背,神情虔诚,目光情意深沉。
“光儿,你真的很美。”
想要向前逃离桎梏的动作被身后的天帝毫不留情地止住,敖光只能咬紧牙关,祈求今夜的时间走得再快一点。
可惜,身后的男人终究是不会如他所愿的。
夜还很长。
后记.
第二天,本来还在担心因为下不了床,不能和父王一起用早膳会被怀疑的敖丙,却看着自家恋人神情古怪地端着盛早膳的小托盘回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敖丙很是急切,“父王有没有怀疑什么?”
哪吒面色古怪:“嗯……没看见你父王啊?”
“反而是看见天帝了,和我一样,去厨房拿早膳来着。”
敖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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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上线看到被那么多宝子喜欢心里真的很开心,感谢大家的支持!!
除此之外我标题和开头里也写过了cp是藕饼还有地笼,请不要贴脸ky哦,不合适的评论我会删掉,希望大家开开心心看文!!
新年快乐!!
【李简】被爱着
简隋英用了很久,才肯相信自己被人深爱着这点。
——
一次工作日出门,简隋英突然说想看他妈了,李玉正开着车,听到简隋英开口,也没发问,他把着方向盘,车子掉头,往公司反方向的墓园开去。
两人什么都没带,干巴巴地进去,来到简母的墓碑前,简隋英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垂头盯着碑上母亲的照片看。
李玉默默站在简隋英的身后,目光从未离开过简隋英。
两人沉默了好几分钟,简隋英这才有反应,转过身去:“走吧。”
李玉脚步仍然停在原地,他拉住简隋英的手腕,倾身拥抱住简隋英。
简隋英一愣,脸靠在李玉肩上,闭上眼睛和李玉相拥。
很少发觉一个拥抱能这么暖,让他舍不得松开李玉。
他的人生里少有如此平静的岁月,......
简隋英用了很久,才肯相信自己被人深爱着这点。
——
一次工作日出门,简隋英突然说想看他妈了,李玉正开着车,听到简隋英开口,也没发问,他把着方向盘,车子掉头,往公司反方向的墓园开去。
两人什么都没带,干巴巴地进去,来到简母的墓碑前,简隋英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垂头盯着碑上母亲的照片看。
李玉默默站在简隋英的身后,目光从未离开过简隋英。
两人沉默了好几分钟,简隋英这才有反应,转过身去:“走吧。”
李玉脚步仍然停在原地,他拉住简隋英的手腕,倾身拥抱住简隋英。
简隋英一愣,脸靠在李玉肩上,闭上眼睛和李玉相拥。
很少发觉一个拥抱能这么暖,让他舍不得松开李玉。
他的人生里少有如此平静的岁月,要么是怀揣着对生活的过度热情与激情,时间一长消耗自身,最终进入无可奈何的疲乏期,要么短时间内极度厌弃他所讨厌的又避不开的命运。
简隋英发呆,恍惚间想到了五六岁的时候,同小区的邻居们说他爱撒娇。
具体的细节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时候爸爸妈妈在身边,没有除了他们三口之外的其他人,爸爸会说他太调皮,妈妈会在一旁笑。印象里那个时候,他想要什么,爸妈都会给他,尽管他们嘴上吐槽,身体却很诚实。
这么一想,一发不可收拾地勾起简隋英的思念。
简隋英暂时分不清这究竟是想他妈了,还是想要这样的生活了。
工作了一天和李玉一起回了家,简隋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厨房里一阵炒菜的声音。
李玉身上还穿着围裙,手上端了两盘菜出来,简隋英起身去洗手,然后坐到餐桌前等着李玉。
简隋英尝过很多高档餐厅大厨做的菜,李玉厨艺其实不如专业的大厨出色,家常菜学一学调个味就能吃。简隋英夹起碗里李玉给他夹的菜,吃过之后又矛盾地认为李玉做的远比外面那些大厨棒。
简隋英还拿大姨和李玉妈妈的厨艺跟李玉的比较了一下,无论她们做得多好吃,始终尝不到他想要的味道,但唯独在李玉这里就可以。
普通的面食米饭,普通的家常炒菜,简隋英都能干三碗下去,吃得有滋有味。
吃完饭没事干,李玉收拾完家务走过来坐下和简隋英靠在一起,简隋英喜欢躺在李玉腿上盯着李玉的脸发呆,李玉垂眼,手指摸着他的发丝,掌心贴在他的脸上摩挲。
一天过去,简隋英累了,眼皮开始打架,李玉搂住他,把他抱起来朝卧室走去,他们一起钻进被窝里,度过平静的夜。
和李玉安定下来后,简隋英很少生气,旁人都说他脾气变好了,简隋英倒是没发觉,他只是觉得现在很少有事情能让他感到气愤或难过,自然没有生气的必要。
今年中秋节简东远打电话过来念叨着,希望他回家一起过节,又说父子俩好久没聚聚了,在电话里习惯打起路感情牌,简隋英对这种虚情假意的团圆情谊完全不感兴趣了,而且他不想在这个好日子见到这一家三口,简东远有自己的家庭,这个节日他回去干嘛呢。
他没答应,挂了电话后,被人从身后抱住,李玉在他耳边低语:“简哥,中秋节跟我回家吧。”
简隋英听了有些迷茫:“嗯?”
“跟我回家,简哥。”李玉又重复了一遍,抱他抱得更紧了。
简隋英轻笑一声,摸上李玉的手:“好。”
原本让他心烦的事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李玉一开口,总是能撩起他心底最渴望的东西。
他跟李玉回了李家,李玉妈妈跟他说:“隋英,感觉你有点变了。”
简隋英眨眨眼,看向李母,眼睛似乎在反问哪里变了。
李母突然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简隋英愣住,听到她说:“以后多来看看我这个妈妈,好吗?”
简隋英竟然无措,耳根红着点头。
晚上简隋英睡不着觉,他发现李玉也没睡,在床上侧过了个身,李玉把他搂过来,和他耳语:“简哥,在想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东西。”
“不知道,就觉得你最近不一样了,像藏了心事。”李玉摸了摸胸口,“就是感觉,感觉你心里有事。”
黑夜里,简隋英盯着他的眼睛问:“李玉,你会嫌弃我这个爹不爱又没妈疼的人么?”
李玉眸色深了,指腹摸摸简隋英的眼角。
“胡思乱想什么,我怎么会因为这个嫌弃你?”
“那你会因为这个同情我吗?因为同情,才会对我好。”
“不会,如果仅仅是因为同情才对你好,那等这股劲儿一过,该淡下来的关系还是会淡的。”
“简哥,你知道么,我特别喜欢和你呆在一起的时候,就算你不说话,只是手勾着我的手指,我们俩靠在一起安静地坐着,我也喜欢。”
简隋英笑了,明明是黑夜,可他觉得像是有阳光照在了他身上一样,被包裹在温柔的阳光里,耳边是李玉的低语。
他忽然来了困意,闭上眼睛,脸贴在李玉怀里,意识仿佛来到一片无际又安宁的白云上,他变成了一只小鸟,在这望不到边的天里任性地飞,不过后面总是有阵风在温柔地推着他,护他飞翔。
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舒服。
从前的经历塑造了要强独立的他,他曾经做着一切能让人感到愉悦的事,抽烟使他忘却烦恼 ,喝酒又能醉梦天堂,花钱用来疏解欲望享受乐趣。
可简隋英从来都没分清过这是不是他想要的快乐。
直到他突击提出去看妈妈,他好像意识到曾经的那些并不是他最渴望的,就像爷爷说过的,他不能那样过一辈子,迟早会厌倦。
简隋英醒来,看到李玉安静漂亮的睡颜,心里一片祥和的平静。
眼睛映进碎光,他终于知道那天去看妈妈,生起的思念是什么了。
是他对被爱的怀恋与执念。
如今李玉的一举一动轻易使他萌生这样的感觉,简隋英终于肯相信现在的他被人深爱着。
用了很久很久,和李玉和好后安定了两年多,将近八百天的时间,才愿意相信。
一块拼图合上了某处的空缺,那是他相信他是被爱的之后,和李玉相互陪伴爱恋的日子。
他现在依旧存在着,不因现在的父和故去的母存在,不为活而活着。
他最终完整,强大和明媚的同时,温柔以及肯定自我,肯定愿意陪他接着度过万天时光的李玉。
【李简】简哥,那你要吗?
*OOC预警 HE!高甜!!
李玉坐在沙发上,没开灯,窗户大开着,外面的灯光映进了房间里,也伴来了些冷风,墙上的钟表指针已经到了十一点,简隋英还没回来。
李玉终于拨通了简隋英的电话,那头过了很久才接,“喂”伴着嘈杂声,李玉握紧的手紧了又紧。
“简哥,十一点了。”
嘈杂声消失了。
“哦,小玉玉啊,我今晚晚点回去,你不用等我了。”简隋英故作随意的说,看着一屋子的人,扬了扬手机,有人在他的旁边悄悄说“简哥牛逼。”李玉听到了…
李玉再一次强调“简哥,十一点了。”简隋英其实心里也有些没底,不少的人都竖着耳朵听着,简隋英终究...
*OOC预警 HE!高甜!!
李玉坐在沙发上,没开灯,窗户大开着,外面的灯光映进了房间里,也伴来了些冷风,墙上的钟表指针已经到了十一点,简隋英还没回来。
李玉终于拨通了简隋英的电话,那头过了很久才接,“喂”伴着嘈杂声,李玉握紧的手紧了又紧。
“简哥,十一点了。”
嘈杂声消失了。
“哦,小玉玉啊,我今晚晚点回去,你不用等我了。”简隋英故作随意的说,看着一屋子的人,扬了扬手机,有人在他的旁边悄悄说“简哥牛逼。”李玉听到了…
李玉再一次强调“简哥,十一点了。”简隋英其实心里也有些没底,不少的人都竖着耳朵听着,简隋英终究还是选择了面子。“我都说了啊,今晚回去晚点。挂了昂”
“好。”
随着电话被挂断的声音,李玉走到了窗边,看着落地窗外灯火通明。尽管房间里开着地暖,李玉还是被外面带进来的风冷的起了鸡皮疙瘩,李玉穿上外套,又给简隋英也拿了一件,驱车到了简隋英所在的酒吧门口。
但是李玉没有进去逮人,知道简隋英爱面子,这时候进去简隋英不会跟他走的,李玉看了眼酒吧,他并不想和简隋英吵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简隋英还是没有出来。
李玉皱了皱眉头,这是不打算回来了?李玉拿起衣服进了酒吧,酒吧内的包厢非常多,李玉也不知道哪一间是简隋英的,正要去问前台,突然一个肤色白皙的小男孩走了过来,拦在了李玉面前。
“帅哥,喝一杯嘛?”那小男孩冲李玉眨眨眼,眼神暧昧。
“不了,借过一下”李玉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向前台。那男孩有些羞恼,但看李玉的气质,一看就是有点家世背景的人,翻了个白眼,随手端了一杯酒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简隋英经常来这家酒吧,李玉来逮人的次数不说多,起码也有两三次,前台一看见李玉来了,轻车熟路的带着李玉往里走,打开了一间包厢的门。
门一开,被遮挡住的一些杂音,全都传进了李玉耳朵,其中不免听到几句不入耳的风骚话。
“简少~再喝一杯嘛。”
“啊,简少身材真好啊。”
李玉黑着脸进去,看到的就是几个扭着扭着屁股搔首弄姿的男孩争着往简隋英怀里挤,简隋英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迷迷糊糊的想要推开,却不抵几个男孩的热情。
“简哥。”
李玉一出声,包厢的人都望向了李玉,简隋英闻声抬眼,酒醒了一半。
李玉抬脚走到了简隋英面前,其中有个男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搭在简隋英的胸膛上,没松手。
李玉看了一眼那男孩,资质确实不错,长的眉清目秀的,细看还与李玉有几分相似,是简隋英喜欢的款。
简隋英知道李玉的德行,挥挥手示意那男孩起开。那男孩似乎有些不甘心,却还是有些怕李玉,缩了缩脖子,站到一边去了。
简隋英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清醒了一点,“小李子,你来干什么?”
“接你回家”李玉将外套丢到了简隋英身上,遮挡了简隋英一部分裸露在外的胸膛。
简隋英虽然有些醉了,但也还能思考,自己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装了一把,现在跟李玉回去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何况他也早就不满意李玉每次一到点就给他打电话,不回去就开车来接,之前简隋英刻意说过这个事,李玉应了后还是老样子。
笑话,他简隋英长这么大除了他家老爷子他什么时候被人管过?
今天必须压一压李玉。于是简隋英不耐烦的说“我不回去,你自己回吧。”
李玉看着简隋英愈发不耐烦的脸,心脏传来酥酥麻麻的痛,李玉还是坚持道:“简哥,跟我回家吧。”
简隋英却是再没了耐心“李玉,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不回去。”李玉沉默两秒,准备将简隋英打横抱起来,简隋英摇了摇脑袋,一把将李玉推开。
“我说了我不回去!”
李玉的呼吸仿佛在那一声吼声后停止了,手还在空中保持着,这时脱了力,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包厢静的出奇。
李玉几乎从嘴里挤出一句“好”。
简隋英半眯着眼,看了一眼李玉,发现李玉眼眶已经红了。这句“好”听的简隋英也心慌慌的,没忍住拉住了李玉。
“你去哪。”
李玉拨开简隋英的手,说“不用你管。”
简隋英看着这一边围着的人,一股烦躁劲冲上头,说话也不过脑子了“行啊,李老二,我管不着你了是吧。那你走啊!”
李玉转过身,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就允许你管我?”
简隋英冷哼一声“说白了,就是不信任我呗,李老二。”李玉挑眉“我倒是也想信你,那我刚刚看见的是什么意思?”李玉扫一眼那几个男孩,语气不善。
简隋英随手招了一个坐在他身边,“我又没有和他们做什么”李玉看见后眼里愈发的冷,“抱都抱了,你还想做什么”
说罢,李玉也不管简隋英在说什么了,转身就走,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李玉走后,包厢静了两秒,炸开了锅。
李文逊拍拍简隋英“不去哄哄啊,人都跑没了”
“再不去媳妇都没了啊”
旁边几个或许是想献一波媚,附和着说“不愧是简少。这家庭地位。”李文逊看了一眼。记住了带头这人的相貌,暗道还有这么没眼色的。
果然,简隋英听完烦躁更盛,踹了一脚凳子。“滚!都滚!”
旁边的男孩吓了一跳,刚才还在高兴自己居然被大人物看上了,现在连忙跟着那几个男孩一起出去了。
李文逊使了使眼色,说“都散了吧。”说完结了账,问简隋英要不要送他回去,简隋英眯瞪着摇了摇头,兴许是因为他下意识觉得有人会来接他,现在,包厢只剩下简隋英一个人了。
真TM艹蛋啊。简隋英心想。
面子没回来,还把李玉惹生气了,他怎么会做这么赔本的买卖。简隋英揉了揉头发,原本特地打扮的一番,此刻倒有些凌乱了。
简隋英又喝了几瓶,头疼欲裂,下意识打给了李玉,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简隋英却懒得说话了,只是哼哼了几声。
这时李玉正在开车的路上,看见简隋英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听见那头传来的哼唧声,李玉也没挂断,电话就这么一直打着,李玉已经调转了车头。
到了酒吧,看见简隋英卧在包厢里,像是才觉得冷,把李玉带来的衣服盖在了身上,眼尾,耳朵,甚至手指都泛着红。
李玉气笑了,用衣服把简隋英裹紧,再次打横抱起了简隋英,出了酒吧,凌晨三点的风一吹,简隋英自然找着热源,往李玉怀里拱了拱。
其实简隋英并没有醉到没有意识,虽然这姿势打实丢人,但也着实舒服,靠在李玉身上,彻底罢了工。
李玉怎么会不知道简隋英打的什么算盘,这件事想这么轻易揭过去,不可能!
把简隋英抱到后车座,李玉驱车回到了家里,这一路上简隋英都不安分,一直在后面哼哼唧唧的,现在,简隋英被李玉放到了地上。
李玉关了窗户,又有地暖,简隋英并不觉的冷,就是这地板硌得慌,朦朦胧胧感觉李玉在扒自己衣服。李玉是准备给简隋英脱衣服,洗掉这一身酒气的,结果简隋英酒反上来了,吐了李玉一身!
“简隋英!”
“嗯?小李子,别吵…”
李玉太阳穴直突突,被气的彻底没了脾气。
这下把自己和简隋英都一齐扒了个干净,衣服随手扔到了盆里,动作粗鲁的抱着简隋英进了浴缸,然后再出来收拾这一地的呕吐物,做完这一切,李玉抬脚进了浴缸。
简隋英刚喝过酒,从头到脚指都染上了一层薄红,李玉手指轻轻摩擦着简隋英的脸。突然发狠的在两颗‖上咬了一下。
“啊!嗯…”
简隋英到顶的时候,都在怀疑李玉是不是在报复他。
——
第二天,简隋英起来后已经是日上三更,动了动手指,全身仿佛要散架一般,
“李玉!”
简隋英出声,嗓子哑的出奇。李玉随后就端着早餐进来了。
“简哥”
简隋英拿起枕头就想砸过去,但是李玉还端着他的早餐,他现在嗓子疼的要死,确实也饿了,于是简隋英愤恨的把枕头抱在了怀里。
“你小子可真tm够狠的。”简隋英呲牙裂嘴的说,下边疼的他眉头皱成了川字。
简隋英靠在床边,表情不满,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李玉给他喂饭,简隋英示意了一下,李玉还是坐在床边,垂着眉不说话。
简隋英凑近李玉,发现李玉眼框红着,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天晚上被干的是他呢。
简隋英推推李玉“啧,小李子还生气呢”
李玉还是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简隋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简隋英掰着李玉的头看了看,发现这厮好像真的哭过。
简隋英捏捏李玉的脸,调笑道“呦,哭过了?”李玉一把推开简隋英的手,幽怨的盯着他。
简隋英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李玉?顿时心疼坏了,说“哎呦宝贝儿,我昨天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李玉撇过头“你都和他们抱了!”
简隋英把李玉的头扭过来,诱哄道“这是谁家的醋坛子翻了啊,以后只让你抱,昂”
简隋英看着这样的李玉,喜欢的不得了。
李玉勾勾唇“那你以后都九点回家。”简隋英听完愣了一下,原来是在这儿等他呢。
简隋英有些为难“宝贝儿。你想想,我也要做生意呢嘛,没有喝一半就走的道理对吧?”
李玉眼里忽明忽暗“你可以带上我。”
“谈生意呢,我带个老婆是什么意思嘛”简隋英还是不想答应,李玉在他还能喝什么酒。
李玉头一撇,眼眶又是一片红,“简哥,你是不是还在怪我。”简隋英一愣“你怎么会这么想”
李玉低下头“你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了,而且谁知道你之后会不会看上别的年轻小男孩。”
简隋英有些心疼,原来小李子这么没有安全感,他揉了揉李玉的头发“瞎想什么呢,我简隋英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年轻小男孩。”
“我还担心我老了你不要我了呢。”简隋英说。李玉回了一嘴“不是只有你不要我的份吗”
听得乐呵了,简隋英说“那可不,你还敢不要我?”
简隋英重新靠回床上“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嘛。快把你那小表情收起来,我以后都十点半回行了吧。”
李玉眼看被戳穿,也不生气,继续摆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样,说“九点半。”
“不行!太早了。”
“简哥…昨天,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屁,我啥时候不要过。”
“那你要吗”
“肯定要啊,我家小李子这么惹人疼,哭了多心疼啊。”
“这可是你说的”
……
“李老二,你tm真禽兽,我说的不是要这个!!!”
——终
*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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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温】意外访客
今天家里来了位小客人。
温小辉醒来后发现客厅里站着一位小正太,长得非常可爱,黑色的瞳仁仿佛暗夜一般深不见底。
温小辉感觉很熟悉,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是谁,直到记忆中洛羿小时候的照片浮现在脑海中才惊呼一声:“洛羿?”
正太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你是谁?”
温小辉有些惊讶但更多是一种古怪的雀跃。
温小辉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洛羿不是一般人,才止住了捏玉雪可爱的小洛羿的欲望。
小洛羿抬头望着温小辉:“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温小辉竟然被小时候的洛羿吓了一跳,小时候的洛羿演技显然并不纯熟,与他长大后浑身如沐春风的气质不同,眼前的他满身都有一股戾气。
温小辉努力的平息内心,想自己...
今天家里来了位小客人。
温小辉醒来后发现客厅里站着一位小正太,长得非常可爱,黑色的瞳仁仿佛暗夜一般深不见底。
温小辉感觉很熟悉,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是谁,直到记忆中洛羿小时候的照片浮现在脑海中才惊呼一声:“洛羿?”
正太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你是谁?”
温小辉有些惊讶但更多是一种古怪的雀跃。
温小辉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洛羿不是一般人,才止住了捏玉雪可爱的小洛羿的欲望。
小洛羿抬头望着温小辉:“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温小辉竟然被小时候的洛羿吓了一跳,小时候的洛羿演技显然并不纯熟,与他长大后浑身如沐春风的气质不同,眼前的他满身都有一股戾气。
温小辉努力的平息内心,想自己应该如何以一种正常的方式告诉他“我是你未来的对象”这种略显荒谬的说法。
温小辉显然无法说服自己,采取了一种较能令人信服的说法:“我是你舅舅,我叫温小辉。”
他看不清楚洛羿的表情,但似乎是在冷笑。
温小辉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他打通了洛羿的电话:“喂,洛……”考虑这还有一个洛羿,温小辉还是改了口,“老公,家里有点情况。”
洛羿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声,显然心情不错:“需要我回来吗?”
温小辉如蒙大赦:“要要要,快点吧。”
小洛羿突然说了句话:“你是gay?”
温小辉没想到这一茬,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心里突然开始乱想:这个洛羿不会恐同吧?
小洛羿的眸子更深邃了:“那你抓我的意图是?”
什么乱七八糟的?!
温小辉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我没有抓你,你就……你就……”
他有些词穷。
“你就当来做客吧。”
洛羿挑了挑眉,这个答案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外。
温小辉急的抓头发,胡乱问他:“你要吃什么东西吗?或者喝什么东西。”
洛羿摇了摇头。
天晓得那半个小时温小辉是怎么过来的,小洛羿全程完全不说话。
期间温小辉试图用平常过年招待亲戚家的小孩的方法跟他沟通,但完全不管用啊。
洛羿八岁就试图烧了常行,这样的孩子给他看《小猪佩奇》?
温小辉感觉自己要去看精神科。
最后温小辉还是倒了杯牛奶:“喝点东西吧。”
谁料洛羿竟然一把抓住他的手,那么小的洛羿有着强劲的臂力,直接将温小辉制倒。
温小辉疼得不能说话了。
此时洛羿正好进门,一句话没说,直接将小洛羿一把撂倒,小洛羿虽然很疼,但还是不出声。
洛羿阴声道:“你是谁?”
温小辉看见这副画面,急忙拦住洛羿:“那是你小时候啊。”
洛羿依然没有动,反而加大了力。
……
温小辉好不容易劝好一大一小的洛羿,坐在沙发上,觉得过了今天起码得老个十岁。
洛羿又把手伸向小洛羿,没等温小辉制止就看见了一大片刺青。
是穷奇。
洛羿勉强相信了这是小时候的他,但眼神毫无半分温情。
但温小辉每次看见这刺青都会心疼,那个时候洛羿才那么小,于是不禁问道:“疼吗。”
不知道是在问哪个洛羿,两个洛羿都说道:“不疼。”
大洛羿看了小洛羿一眼,嘴上却温声道:“早就过去了。”
温小辉那个心疼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温小辉非常热情地为洛羿夹菜盛汤,直到两个洛羿都黑了脸。
温小辉简直觉得遇到了两个疯子:“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救命,我感觉我要疯了。”
洛羿笑的宛如春水:“小辉哥想说什么就是了。”
小洛羿还是不出声。
温小辉没有遇到过比这更荒谬的事了,疑惑道:“为什么你可以对自己的小时候这么冷漠。”
洛羿喝着汤,淡淡看了另一个自己:“不用对他太好,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小辉赶紧捂住他的嘴:“说什么呢你,哪有当着孩子面这么说的。”
谁料小洛羿也淡淡说了一声:“他说的没错。”
???????
这个世界坏掉了吗。
洛羿此时舔了舔温小辉覆在他唇上的手,舔的温小辉心猿意马,骂骂咧咧的进了房间。
客厅只剩两个人。
或者说,一个人。
洛羿淡淡道:“常行死了。”
“你干的?”
洛羿扬了扬嘴角,看不清心情如何,他只是点了点头:“是我,也是你。”
小洛羿似乎有点喜悦又似乎有点别的什么心情。
而那边洛羿显然并不作罢:“当然,不是用那种牛奶里放漂白剂这种愚蠢的方法。”
小洛羿面上能看出不悦。
洛羿勾了勾唇:“我知道你很高兴。”
“但我并不高兴。”
这让小洛羿意外。
洛羿直视着他:“因为我让我最爱的人受伤了。”
这对小洛羿来说显然信息超标,但他也看出了一些预兆:“温小辉?”
洛羿此刻整个人都气质都变得柔和了,点了点头。
小洛羿心里不知道什么感想,他能看出这个舅舅对他是很关心的。甚至在打电话时,整个人的甜蜜与温柔都要溢出来,再甚者,对待自己都是无微不至唯恐受伤。
哪怕自己擒着他的手,他也在关心自己。
这些关怀在之前都没有人给过他。
洛羿注意到了,罕见的说了一句柔和点的话:“十五岁,你会遇到他的。”
小洛羿心里有些雀跃,却又不敢确认。
只见洛羿悠悠道:“但现在这个是我的。”
…………
下午,小洛羿和温小辉的沟通融洽了很多。
晚上的时候,温小辉甚至像抱小孩一样把洛羿抱到了床上。
小洛羿有些不适应,又想好好体验做一个小孩的滋味。完全不顾身边大洛羿黑着的脸。
最后温小辉鼓起勇气说:“洛羿,我能捏捏你的脸吗?”
洛羿:?
洛羿:……
显然温小辉捏的很轻,甚至有些温柔。温小辉望着睡在床上的小洛羿,温柔道:“晚安。”
不要想那么多的事了,就好好睡一觉吧,好好像一个孩子一样睡一觉吧。
小洛羿站起身,亲了温小辉的脸颊:“晚安”
温小辉的脸红透了,洛羿的脸黑透了。
走时还能听见温小辉的打趣:“哪有自己跟自己吃醋的,不过你小时候好嫩噢。”
旁边的洛羿似乎有点“委屈”:“我就是有些难受。”
小洛羿望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很期望长大。
在那个未来即使充满了再多的伤害与未知,但还有一个充满温暖的温小辉。
这就够了。
—end—
合集内其他洛温文:
【原顾】合适
*整点磨合期酸甜文学,发烧哭哭小狗和气急委屈天仙
*点我就看笨蛋情侣互飙眼泪发脾气
*全文6.4k+,感谢观看!
原炀路过茶水间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两个员工在讲悄悄话。
“你真是恋爱脑,没救了。”
“唉你别这么说,他是真的喜欢我……”
“喜欢有啥用啊?喜欢能当饭吃啊?你俩根本不合适啊!他学历不如你,也没你会挣钱,生活习惯还不一样,性格更是天差地别,你俩连话都说不到一块儿去,迟早得掰。”
“合适有那么重要吗……”...
*整点磨合期酸甜文学,发烧哭哭小狗和气急委屈天仙
*点我就看笨蛋情侣互飙眼泪发脾气
*全文6.4k+,感谢观看!
原炀路过茶水间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两个员工在讲悄悄话。
“你真是恋爱脑,没救了。”
“唉你别这么说,他是真的喜欢我……”
“喜欢有啥用啊?喜欢能当饭吃啊?你俩根本不合适啊!他学历不如你,也没你会挣钱,生活习惯还不一样,性格更是天差地别,你俩连话都说不到一块儿去,迟早得掰。”
“合适有那么重要吗……”
“你还真相信有情饮水饱啊?两个人不合适怎么过日子?激情过了你们靠什么交流啊?”
原炀放空了大脑,沉默地站在门外听着。
合适很重要啊……
“你看咱们原总和隔壁顾总,感情多好,那不就是因为他俩很合拍吗?相貌般配,工作上也能互相帮助,这样的一对儿才能有话聊呢。”
是这样吗。
原炀手放在门把上,有些冲动地想要开门说点什么。最终他还是若有所思地松了手,缓步走回了自己办公室,轻轻反锁了门。
他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何热血上头想开门反驳,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那个小员工说的话有待纠正,是与事实相悖的一面之词。
他和顾青裴其实……也没那么合适。
顾青裴去新加坡的两年,这个念头几乎深深镌刻在他心头的每一道沟壑,成了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的罪魁祸首。失眠的几百个日夜,除却深入骨髓的懊悔和痛恨,他唯一的执念,就是要快点长大,赶紧独当一面自立门户,追上顾青裴的步伐,做能真正保护顾青裴、和顾青裴相配的男人。
即使顾青裴回到他身边,这近乎烙印般的想法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他记得太清楚了,他曾因为顾青裴和王晋的侃侃而谈而醋意横生,他质问顾青裴难道和他聊不到一块去吗?顾青裴是怎么回答的?
“我跟你聊什么呀?是聊创业艰辛,还是聊股市行情,还是聊管理聊资本聊政治?”
“您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大少爷,你说你让我跟你聊什么呀?”
是啊,他和顾青裴隔着十一年的人生阅历,隔着截然不同的家世背景。顾青裴学着独立的时候他才呱呱坠地,顾青裴一个人打拼的时候他还是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家世性格,境界履历,他们没有一点是相似的。
上帝阴差阳错牵出的红线将他和顾青裴从不同的两个世界里强行拽出来,在人生的某个节点莫名其妙地把他们捆绑成一体。他们始于混乱的激情,情意正浓时的爱意太目中无人,可以罔顾一切现实的不相衬。他那不靠谱的爹又横插一脚,硬生生为他们的感情增添了几笔轰轰烈烈的色彩。人会因为遗憾和戛然而止而念念不忘,把可能原本就走不到圆满的残缺爱情幻化成漂亮的空中楼阁,碰不到也放不下。有时候午夜梦回,他被噩梦惊醒,看着顾青裴的睡颜,总是难以控制过于发散的思维。他想,他和顾青裴那么不合适,顾青裴愿意和他重新开始,是不是也不过是被所谓破镜重圆、旧爱重拾的美好滤镜蛊惑了心神呢。
他们开始得太轻率,结束得太潦草,复合得又太冲动。欲火焚烧了理智,他们其实始终没有踏进最平淡朴实的生活,还没有切实体会到普通人日复一日的寡淡无味,更没有意识到不合适的两个人走完漫长的余生需要多大的成本。
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实在算不得长,被苦涩难捱的分离磨砺得珍贵又脆弱。失而复得带给原炀的除了欢喜和雀跃,更多的是无穷无尽的隐忧和后怕。
合适多重要啊。他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勉强达到了看起来和顾青裴匹配的程度,人人都说他们很般配。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追逐月亮的过程有多么力不从心,多么疲惫不堪。
他时时刻刻鞭挞着自己往前走,要成熟,要睿智,要和顾青裴有话可聊。他害怕顾青裴的滤镜有一天会破碎,害怕激情逝去后顾青裴发现他们其实一点都不合适。
又或许顾青裴早就知道他们不合适。是因为他现在脱胎换骨了,从不学无术的少爷变成沉稳能干的原总,他有这个资本站在顾青裴身边,给他足够的底气,和他聊事业聊梦想,做他知心的爱人和得力的伙伴。所以顾青裴愿意再接纳他。
年长者总是会冷静地权衡利弊,内敛精明、阅历丰富的顾青裴更是如此。所以他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不掉队,努力成为顾青裴眼里的理想伴侣。
顾青裴觉得原炀今天有点奇怪。
往日小狗忙忙叨叨地做完饭,都会咋咋呼呼地缠着他多吃一点,顺便在饭桌上叽里咕噜地说些天南海北的琐事。比如哪个客户很难缠、公司里又听到了什么八卦,或者是今天买的虾不太新鲜、下个假期要不要一起去度假诸如此类的。
今天却蔫蔫的没什么劲头,一顿饭诡异的沉默。原炀除了给他夹菜,其余时间基本都在发呆,碗里的饭也没扒拉几口。
顾青裴没来由的心里发慌,皱着眉用筷子轻轻敲了敲原炀的碗,叮叮当当的声响吓了原炀一跳。
“啊……怎么了?菜不好吃吗?”
顾青裴眉头拧得更厉害,他放下碗去牵原炀的手,把微微发凉的指头握在掌心。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今天不开心?吃着饭呢,怎么一直发呆?”
“没有……”原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想最近那个项目呢。”
“那个项目我跟你说过了,以我们现在的能力还不太……”
“我可以的。”原炀低下头,反手用力扣住顾青裴的手,指骨渗出一层汗,“公司需要发展,这对公司将来有很大好处。你相信我。”
顾青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被原炀眼底坚决的光震得失语。他直觉原炀不太对劲,可又不知道这异样的源头是什么。
“我没有不信你,只是你这样会很累……”
“不累。”原炀再一次打断了他,带着不容置喙的肯定。
顾青裴抿着唇看他,表情是明显的不赞同。他猜得到原炀用两年时间发展成现在这样,背后必定耗费了不少心血。复合之后原炀更是干劲十足,像是卯足了劲要向他证明自己和原来不一样了。他没有怀疑过原炀的能力和心意,他只是心疼他的小狗。
心思深重的原炀却被顾青裴脸上的不悦刺痛了。他难过地想,他和顾青裴真是不合适,怎么无论如何都能有矛盾。他只是想成长得再快一点,干出点让顾青裴骄傲的作为,为什么顾青裴还是不开心。
一顿饭结束得不太愉快,洗完碗后顾青裴看着原炀默不作声猫进了书房,留给他一个闷闷不乐的背影,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原炀在书房一窝就是一晚上。冷空气来得突然,凌晨骤然掀起的冷风吹得顾青裴打了个冷战。望着空空荡荡的半边床,顾青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拎起床头的家居外套往书房走。
书房门虚掩着,顾青裴推开门,瞧见原炀脑袋埋在臂弯之间,电脑屏幕发出的幽亮平铺在他发丝,他整个人伏倒在桌面,显然是累得睡着了,胳膊下还压着好几张凌乱散落的纸。
顾青裴心里闷得难受,轻手轻脚走到原炀身边,小心地把衣服披到他肩膀。目光触及桌面的纸,全是一些未完成的项目书和方案,空白的地方堆满了原炀刚劲的批注。他试着抽出塞在边缘的其中一张,草草地扫了两眼,又定睛细看其余几张,大部分项目都超出了他和原炀公司目前的承载能力。
他心头郁结更甚,深呼吸了几下,压下翻滚的情绪,轻柔地揉了揉原炀的后颈:“原炀?回房间睡吧,别着凉了。”
睡得迷迷瞪瞪的原炀缓慢抬起沉重的头颅,眯着眼愣神了好半天,才堪堪回忆起刚刚在做什么。他循着声音抱住顾青裴的腰,脸埋进顾青裴腹前的睡衣,柔软的面料贴在面颊,他舒适地喟叹:“老婆……”
顾青裴一下子心软得不得了,伸手摸摸小狗的头发,把快要滑下去的外套又拢了拢:“跟我回屋了,傻小子,在这也不怕冻着?”
踏进卧室的前一秒,打着哈欠的原炀又瞬间回神,噔噔噔跑到储物柜翻出暖水袋,熟稔地灌好热水,顶着顾青裴疑惑的目光一把塞进被窝。
“天冷,你等会又要脚冷。说了记得把暖水袋找出来,你又当耳边风。”原炀气势汹汹地训了一通,手伸进被窝在暖水袋上捂了两下,趁着手上还有余温,噌一下跳上床,把顾青裴抱进怀里,“来吧,这下抱你就不冷了。”
热水袋贴在小腿的皮肤,有点过烫,像把顾青裴的心也烘得暖洋洋。他笑着往原炀身边挤了挤,亲了一下原炀的唇角。
“傻小子。”
结果这个冷飕飕的夜晚,顾青裴被抱着他的人热醒了。
他略感不适地睁开眼,隐约记得适才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抱着个火炉。这会艰难地清醒过来,他茫然地反应了几秒,立刻伸手探了探原炀的额头。
行,这人比火炉还烫,温度似乎比睡前原炀给他灌的热水袋还要高一些。
“原炀?原炀?醒醒,你发烧了。”
顾青裴有些慌乱地轻拍原炀的脸。原炀烧得脸都红了,眉毛难受得皱成一个“川”字,顾青裴从他衣领往后背摸,却是一手冷汗。
“嗯……嗯?”原炀雾蒙蒙的眼睛挤开一条小缝,视线聚焦了半晌,空洞地落在顾青裴眼里,鼻子大概是不太通气,呼吸起来像个旧风箱,哗啦啦的喘。
“怎么烧成这样……我去给你拿药,不行的话就上医院。”顾青裴刚准备翻身下床,却被拉住了手腕。
“青裴……”
原炀的嗓子跟破锣似的,碎出了颤音,沙哑得听不清声调。他却执着地又重复了一遍,手指无力地发抖,虚虚地圈着顾青裴的腕骨。
“老婆,别走。”
顾青裴只觉原炀的指尖攥住的是他的心脏,疼得他血液不通畅。他软着声音安慰:“不走,拿了药就回来好吗?”
原炀愣愣地看着他,迟钝的脑回路磕磕绊绊转了一圈才听清楚顾青裴的话。他乖乖点头,由着顾青裴两分钟之内跑出去又冲回来喂他吃药。
脑门贴着退烧贴的原炀晕乎乎地窝在顾青裴怀里,手指揪着顾青裴的衣摆不肯放,下颌咯在顾青裴锁骨,呼出的热气灼烧着两个人的皮肤。顾青裴看着他被高热熏红的眼眶和破皮的嘴唇,心里的担忧和着急怎么忍都忍不住,他尽力压低了声音,说出来的话还是止不住哽得变了调。
“你是不打算要这个身体了吗?那几个项目根本就急不来,你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是想急死我吗?”
“原炀,我说了你不需要向我证明什么,你已经很好了,知道吗?”
原炀半天没说话,顾青裴还以为他睡过去了,及时收了声,费力地把喉间的哽咽咽回去,掌心还拍着怀里人的后背。
安静片刻后,怀里传来一句很轻的应答,却像个巨雷炸响在顾青裴耳边。
“还不够好。”
“什么?”顾青裴低头看原炀的眼睛,里面的黯然扎得他心口钝痛。
“我还不够好,我想追上你,青裴。要是赶不上你,你是不是会像以前一样,觉得跟我无话可说?”
以前?
多远的以前……
顾青裴把脑子里的记忆翻了个遍,从犄角旮旯里找出一点零碎的对话。
——你觉得我们没的聊吗?
——你想让我跟你聊什么?大少爷。
顾青裴的手指霎时间蜷缩,像有电流麻痹了神经,只紧紧勾着原炀肩膀的衣料。难以言说的汹涌情感顷刻将他吞没。
他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原炀忽然撑起身子,滚烫的躯体贴上来,给了他一个灼热的拥抱。
不知名的疼痛拉扯着大脑里的神经,体内弥漫的热气碾过五脏六腑,刮起一阵漫无边际的疼,生涩地摩擦他每一个骨节,让呼吸都变得困难。原炀满脑子都是下午听到的关于喜欢还是合适的命题,心底沉重的不安被高热引发的痛感烧成燎原的火。他胳膊酸疼得直发颤,心脏跳出紊乱的节奏,生猛地撞在他胸膛,好像要随时从喉咙里蹦出来,他难受得快要掉眼泪。
“我知道我们没那么合适,我比你小那么多,我幼稚,见识也没你多,情商学历都比不上你,所以我以前……不能保护你。我就是想,再努努力……更强一点,让你更爱我一点,是不是合不合适就没那么重要了?”
顾青裴垂在一旁的手倏然握成拳,指甲掐进了掌心。他好像也被传染到发起高烧,原炀流露出来的委屈太稠腻,无孔不入地扒附在他皮囊,惹得他呼吸不上来。
蠢死了。
原炀真是……
蠢得让他心疼。
所以原炀生活里处处照顾他惯着他,工作上拼了命地往上爬,努力想做出点成绩给他看,就是怕他以为他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小少爷,怕他觉得他们不合适,最后又要抛弃他吗?
“什么是合适?原炀,你能告诉我吗?”
顾青裴的气息像一串东倒西歪的音符,乱得快听不出来他在说什么。
原炀混沌的大脑勉力回忆了一下下午听到的标准,他哑着嗓子复述着:“你喜欢成熟的,有见识的,跟你聊得来的,帮得上你的……”
“那你觉得谁跟我合适?王晋合适吗?”
这个名字顾青裴已经刻意回避了很久了,乍一提起,好像一下子打破了两人营造许久的平衡,原炀环着顾青裴的双臂瞬间收紧,发热的身体僵硬地绷直。
“你应该觉得……挺合适吧。”原炀嗫嚅着,有点不服气又有点沮丧,最后赌气似的把顾青裴说过的话又甩了出来,“他能跟你聊管理聊资本聊股市行情聊创业艰辛,很久以前就可以了。”
“那你的意思是,”顾青裴吸了吸鼻子,故意把脸转向一边,不肯把下巴抵在原炀脖颈,“如果王晋能做下那些项目,我就应该选择他?”
“毕竟他和我很合适。”
原炀脑子里紧绷的线啪一下断裂,他不敢置信地推开顾青裴,手指却死死攥着顾青裴的袖子。他眼睛红得吓人,全身的热度都集中到额头,撑得他太阳穴的皮肤痛得要裂开,他觉得他的视网膜都快被烧焦。他的眼泪迅疾地跃出眼眶,后槽牙咬得太用力,连腮边的肌肉都变了形,在昏黄的暖光下挤出凹凸不平的阴影。
“你敢!顾青裴,你想都别想!我说了我不会让你走,这辈子都不可能,不然我真的会打断你的腿……”凶狠阴鸷的威胁拖到最后软成了毫无威慑力的呜咽,竟蔓延出几分可怜软弱的哀求之意。原炀眼眶通红,喉结生理性地上下抽动,肺腑的气流压抑着从牙缝中泄出,他胡乱地喘着气,整个人像只困顿的小兽,四腿一伸,在顾青裴面前暴露了所有弱点。
顾青裴被原炀的眼泪砸得浑身发疼,胸口下的器官破了个窟窿。他心急地扑上去,舔舐着原炀干裂的唇瓣,原炀皮肤的温度烫得他嘴唇颤抖。
原炀使劲勒紧他,加深了这个吻。他们莫名其妙地在这个平静温和的寒夜,接了一个溺毙般窒息且狂热的吻。
“原炀,你明明讨厌我说这样的话,为什么你又要这样说?你故意想让我难受,是吗?”
顾青裴凝视着原炀涨红的脸,视野一点点模糊,他粗暴地抹了一下眼眶,试图撵干净那点水汽。
“感情是什么打分制游戏吗?因为他跟我聊得来,他成熟,他合适,我就要给他一个高分?”
“那些合适的人,聊得来的人,确实是很好的商业伙伴。但我不需要,你明白吗,原炀,我不需要。”
“我要一个伴侣,他知道我爱吃什么,愿意给我做饭,愿意傻兮兮地等我回家,天天唠叨我牵挂我,再忙也要挤时间来我公司陪我吃一顿饭,累得自己都睡不好觉,还记得要给我灌一个热水袋。”
顾青裴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跑,他自暴自弃般放弃了伸手去擦,索性低下头,任由心底积压的情绪随着眼泪疯狂地落在原炀面前。
“我只想要你。原炀,就算是以前,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帮不上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你到没救了。”
“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第一次没有管什么特么的合不合适,只是因为是你而已。”
“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比你大十一岁,我知道一时冲动的代价是什么,我不是头脑发热。跟你在一起的唯一一个理由,就是我特么喜欢你,喜欢到过了两年再见到你,我还是只想要你。”
“我根本就不会拿你那套所谓的合不合适的标准去要求你,你是原炀,那你就是满分了。”
“我不用你追着我跑,我一直都在原地等你。”
“说你傻你就真是傻,你到底懂不懂啊?”
原炀懵得像中了病毒的电脑,支配躯体的系统罢了工,连表情都凝固在脸上。高烧阻隔了他的思维,大脑一片空白,他差点想不起来几分钟前自己说过的话。顾青裴向来是冷静的,淡然的,张弛有度的,就连他们经历过那么多不堪和隔阂再次和好的那一刻,他都没有这么失态过,甚至鲜少地骂了脏话。那一连串眼泪把原炀吓得手足无措,忙不迭地抬手去给人擦。
“别……别哭啊,诶,老婆,你别这样……”
“我懂了,懂了。”
“我再也不那样说了,也不会再胡来了。对不起。你别哭了。”
原炀再次把面前的人搂进怀里,顾青裴的话延迟投射在他脑海,他一个字一个字细细回味,穿透灵魂的欣喜和悸动钻进骨髓,叫他浑身的细胞都兴奋不已,他幸福得近乎战栗。
“懂什么了?”顾青裴鼻音很重,埋首把眼泪全蹭在原炀衣领。
“老婆爱我,最爱我。”原炀觉得顾青裴的示爱比退烧药管用一万倍,他现在简直神清气爽,难耐的高热成了温暖的洋流,磨人的头痛都减了三分。
“那我们合不合适?”顾青裴恨恨地咬他的脖子,不解气似的反问。
原炀松开他,极其温柔地又吻了上去。
顾青裴确实会权衡利弊,但他仍然是顾青裴深思熟虑后的最勇敢选择,是顾青裴生命里的优先项。
他们也确实有很多不合适,但他们又是某种程度上的最合适。像磁铁相吸的两级,透过对方窥探到自己渴望的另一半灵魂,永远无可救药地被那个人吸引。
他们在对方身上看到了无数个反义词,这些不同和矛盾或许曾经将他们的关系衍生出千百个未知的走向,然而只有心尖那点因彼此而产生的相似温度才是最终一锤定音的同义词,同样炽热的心意指引着他们从各自的世界奔向只有对方的那一条狭窄小路。
“天造地设。”
因为相爱,所以相配。
你是我人生的唯一解。
fin.
【林骨/茉菲定律】日记本
4.3k,部分私设,骨科请注意
——————
林茉茉在医院昏迷三天了,医生告诉林菲菲她身体里的普素过高,需要一段时间代谢出去。林菲菲对于这种化学制品的了解不多,她只觉得是那所谓的大家长为了控制林茉茉而为她下的药。这并不是需要隔离的传染病,血也早就止住了,所以林菲菲可以久违地坐在她的床边,享受自己二十年以来的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观察这两个字显得有些生分了,但林菲菲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形容词,小记者决定不再去想其他有的没的,她转头看向窗外。
病房在四层,一个不算太高的层数,窗外还有一些倔强的树挡住了三分之一的窗户。病房的窗户不大,安在那只是让这个房间显得没有那么单调。窗外的世界正在......
4.3k,部分私设,骨科请注意
——————
林茉茉在医院昏迷三天了,医生告诉林菲菲她身体里的普素过高,需要一段时间代谢出去。林菲菲对于这种化学制品的了解不多,她只觉得是那所谓的大家长为了控制林茉茉而为她下的药。这并不是需要隔离的传染病,血也早就止住了,所以林菲菲可以久违地坐在她的床边,享受自己二十年以来的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观察这两个字显得有些生分了,但林菲菲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形容词,小记者决定不再去想其他有的没的,她转头看向窗外。
病房在四层,一个不算太高的层数,窗外还有一些倔强的树挡住了三分之一的窗户。病房的窗户不大,安在那只是让这个房间显得没有那么单调。窗外的世界正在下雨,林菲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也不知道这期间的雨有没有停过,她盯着她姐的时间远比像现在这样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的时间多,或者说多得多,非常多。
她的目光顺着墙壁又回到林茉茉身上,好像林茉茉有什么魔力,能让自己的视线只专注于她一个。再次用眼睛描摹着这个二十年未见的人,从她的脸颊到她的手,林菲菲看不够。她太狡猾了,自己从未认出她,她却早早就识破了自己。林茉茉身上连着许多的线,把她的一呼一吸都报告给床头的机器,机器发出有规律的声音,这些声音也牵动着林菲菲的呼吸。敲门声暂时掩盖了机器的响声,林菲菲的呼吸乱了阵脚。她抬头看去,门口站着一群人,把门上开的小玻璃窗挡的死死的。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来了,林菲菲理了理头发起身去开门。
推理团看见林菲菲现在的样子吓了一跳,随后又漏出心疼的神情。是了,毕竟自从林茉茉昏迷之后,林菲菲没睡过一次正经觉,她只有撑不住的时候才会翻上隔壁的空床,等待噩梦惊醒她,好让她接着紧盯着林茉茉,紧盯着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好姐姐。推理团把一个带锁的小木盒交给林菲菲,上面还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林菲菲启”,李雪琴说这盒子她们看见了就赶紧送过来了,但她没敢告诉林菲菲的是她们试了很多数字都没有打开这个木盒,无奈之下才来交给林菲菲。林菲菲捧着木盒谢过了推理团,两方并没有寒暄太久,她们都清楚林菲菲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思考其他问题了,所以几个人争先恐后地把补品放进病房又风风火火地离开。站在病房门口的林菲菲目送她们离开,几人的背影或欢呼或沉稳,她也想和林茉茉并肩而行,或欢呼或沉稳。想到这里,她又一次转头看向了林茉茉,还是老样子,只有床头的仪器才能告诉她林茉茉还在这里,她的灵魂困在了这间躯壳之中,通过电线连接的机器告诉林菲菲自己对她的思念。
林菲菲关上了房门,她开始好奇这个木盒,上面的密码锁只有三位数字,脑子还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开始转动密码,当锁扣脱开的时候,林菲菲发现这串数字是曾经她们小时候在玩闹的时候定下的密码的前半部分,而这串数字也仍是她现在的手机锁屏密码。
林茉茉,原来你什么都没忘。
林菲菲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超过了仪器发出的滴滴声,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一整片的思念在眼前打转。她颤抖着双手去打开盖子,里面只有一本日记。这本日记本身并不厚,但也没有很薄,很明显日记的主人因为嫌弃日记的容量而私自贴上了一些纸张来增加厚度。封面是暗红色的布面,上面没有任何字,看起来并不是随便哪家书店就可以买到的,但如此特殊的本子却并没有被作者好好爱护,封面脏兮兮的。林菲菲强忍着泪水翻开第一页,这本日记并没有用日期作为分界线,取而代之的是“第一次”。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林茉茉自分开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眼睛里的思念再也无法隐藏,一颗颗滚烫的情感落下,林菲菲胡乱地抹着眼泪好让自己看清那日记本上到底写了什么。
-第一次
今天天气非常好,大家长久违地给我放了个假,我马上就去找你了菲菲。我从他们那里知道你已经考上大学了,真好,我替你高兴。今天我在学校里看见你了,你已经是长头发了,很适合你。听他们说你学的是传播学,我不知道这具体代表了什么,但希望你可以顺利完成学业。希望你可以多多交朋友。
等我有一天当上大家长,我就去见你,希望你那时候可以认出我。
-第二次
我听他们说你毕业了,我溜进了你们的礼堂站在最后一排看着你、祝福你。你说你要当记者,揭露黑暗。抱歉,我之前从未思考过我现在究竟在干什么我只是希望我们可以不再吃那无味的土豆,我只是希望我们的日子可以越过越好。
你提醒了我,我不能再这样了。菲菲,你再等等我。
-第三次
-第四次
……
这样的日记有满满一整本,林菲菲看着林茉茉的笔记从圆润饱满到尖瘦有力,从方正到潦草。有些时候是洋洋洒洒一整篇,有些时候则只有几句话,有时候则是自己的照片,底下附上时间。但每篇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唯一不变的“菲菲,你等等我。”
林菲菲深呼吸着,日记还剩三分之一,但她的勇气和力气已经用完了。她像一个溺水的人,靠在椅背上大口的呼吸着,眼泪流了满脸。仪器的声音依旧那么有规律,但林菲菲的呼吸早已混乱,她混着迟来二十年的思念在呼吸,每一口都让她想起更多。她开始想象林茉茉这二十年的每一天,每一次崩溃每一次重伤每一次力竭每一次绝望,她二十年的希望浓缩在这一本日记中,此刻日记显得格外的薄,薄到无法托起林茉茉这痛苦的二十年,薄到林菲菲无法从这一本书中拼凑林茉茉离开自己的二十年。
门又被打开了,护士推着车进来给林茉茉换药。林菲菲连忙擦去脸上的泪水,护士并没有过多地询问那些泪水的缘由,诊室里见了太多的泪水,护士可以想象出她的泪水是因什么而流下的。林菲菲颤抖着站起来,急切地问着护士林茉茉化验的报告。
“放心吧家属,病人这几天的情况很稳定,普素正在以正常的速度被代谢掉,情况好的话这周就可以醒过来。”
林菲菲瘫倒回椅子上,嘴里念叨着“稳定就好,稳定就好。”
护士看着脸色惨白的小记者叹了一口气:“好好吃饭。”随后就推着车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菲菲擦干了泪水,呼吸也逐渐平稳,她再次拿起了那本日记,翻到后面的部分。后面的日记显得更加无力,笔画飘逸,像是一个人失去了所有力气写下的。
-第一百次
林菲菲这算是你给我的惊喜吗?来two酒店探查?我见到你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在胃里翻滚,我想拉着你的手离开这里,你不要再来了,我求求你林菲菲。你笑着跑进来和我打招呼的样子太熟悉了,我太想你了,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地方,就我们两个。什么罪恶什么阴暗,我们不管了,我们就这样跑掉吧。林菲菲,我好累,你能不能帮帮我。
林菲菲哑然,她的泪已经流干了,这一切带给她的冲击不亚于之前自己在暗访的时候查到有些人是自己亲姐姐林茉茉杀的。她没有想到自己伪装成花店店员来到two酒店的时候正好是她姐见到自己的第一百次,她也发现那雷打不动的最后一句话悄悄改变了。她继续往下翻,她发现自第一百次之后,林茉茉不再去数自己究竟见了林菲菲几次,而是改成了统一的“又一次”,语气有时雀跃有时生气。她在日记里写“同事们都说我笑得越来越多了,我知道这是你的功劳菲菲。”、“林菲菲你别再胡闹了!”、“菲菲你今天来得特别晚,我差点就错过你了。”……
看日记的人终于长舒一口气,苦了好几天的脸上也泛起了微笑,她轻声说:“林茉茉,我也是这样想着你的啊。”
如果她此刻抬头了,她会发现病床上的林茉茉也在微笑。
林菲菲一直翻到本子本身的纸用完,她看见林茉茉在最后一页贴上了新的纸,林菲菲小心翼翼地翻动着那些贴的七扭八歪的纸,那些纸上写的是她囚禁自己的日子。
-又一次
菲菲,别生我的气,我也是逼不得已。我在想办法了,我必须要拿到大家长的权利,这样才能连锅端掉新乐园,我发誓你会没事的,我今天给你做了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可乐鸡翅,我好久没下厨了,希望好吃。
我永远爱你。
-又一次
菲菲,我对不起你,你的哭喊声我听得真真切切,我的心也在痛,我希望你知道是我,你不要害怕了是姐姐。今天给你送了你最喜欢的花,希望你可以没有那么抗拒。今天做的是红烧茄子,你小时候最喜欢茄子拌饭了。
我永远爱你。
-又一次
菲菲我不敢去见你了,我让千可迎替我去的,我只敢在门口听着。你不要怪我好吗,等一切尘埃落定你再怎么恨我都没关系。菲菲,我要你活着。
我永远爱你。
林茉茉的字力透纸背,有些纸并不平展,林菲菲用指肚感受着那些凹凸不平的纸,她知道,林茉茉的眼泪曾滴了上去。
所以你用了什么方法来让我活着,林茉茉?
林菲菲这样想着,翻开了下一页,下一页并不是常规的日记,而是一些复杂的公式和潦草的笔记。林菲菲一头雾水地看下去,她终于在一堆公式里找到了一行她可以看懂的字:
使用普素可以让人的DNA互换。
什么意思,林菲菲的脑子要炸了,林茉茉为什么要研究这些,她到底要干什么。林菲菲不可置信地望向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此刻她正安静地躺着,点滴正在有条不紊地顺着她的静脉流向身体的各个角落,床头的机器依旧那样响着,令人安心的响声。起码现在林茉茉还在这里,一切也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林菲菲搬着凳子往床的方向挪了挪,更贴近她姐。
-又一次
菲菲,希望你日后可以带着我的那部分活下去。
我永远爱你。
这是最后一页,可能林茉茉也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再见到林菲菲吧。说是日记,其实更像是一封持续了二十年的遗书。
“林茉茉,你还是没有甩开我,你连死都想过了为什么不愿意让我见你一面。林茉茉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最糟糕的姐姐,你回头看看我啊,你看看我,我不想再追着你跑了,我想和你并肩而行,哪怕没有前路,我也想站在你的身边。”
林菲菲攥着林茉茉骨节分明的手,趴在床边泣不成声,林茉茉的手很凉,明明小时候她经常给自己暖手,明明自己的手才是更凉的那个。床上那人紧闭的双眼下也流出了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在枕头上。林茉茉听得真切,她的五脏六腑逐渐活了过来,她努力地动着嘴唇想发出声音,但一起只是徒劳无功,她转而去试着移动那只被林菲菲紧攥的手,想握住林菲菲,可她再怎样努力也只是轻微地移动。
林菲菲还是感觉到了,她猛地抬头,发现那人甚至没有睁开眼睛的力气,却努力控制肌肉来安慰自己。那自己在她床边这几天的一切岂不是一直都被她听见了,林菲菲有点不好意思,但这是她真正的亲姐,她们血脉相连,她怎么会对着亲姐不好意思。
如护士所说,林茉茉一周后果然醒了过来,或者说有足够的力气睁眼了,毕竟她一直听得到自己周边发生的事情。林菲菲终于也可以睡个好觉了,推理团在知道林茉茉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来慰问了,林茉茉让她们扶自己下地走走,一走就走到了走廊。
黄昏的阳光洒到林菲菲脸上,她久违地做了一个美梦,梦里所有人都在,她们过着平静且普通的生活。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转头告诉林茉茉自己的梦,但是那张床上却空无一人,连仪器也不再响。
“林茉茉!”
林菲菲跑到走廊上大喊着她姐的名字,却看见走廊尽头的七道背影,她们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中间那个人在听见自己的名字后转了过来,逆光的角度让林菲菲看不见她的脸,但她知道那就是林茉茉,那就是她永远也无法分开的亲姐。
于是她迎着光跑过去,跑向她失而复得的姐姐,在追逐了她二十年后,她们终于可以肩并肩,一起看这一场盛大的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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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本来想写更长一点但功力就到这了希望各位接下来都顺利
【茉菲】墨菲定律
*可能会ooc
*含推测及私设 偏离剧情人设请不要公鸡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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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茉茉你坚持住!给我坚持住你可不能闭上眼!”
“...知道。”
林茉茉疼的没力气说话,自顾不暇时还要照顾旁边这个小孩儿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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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你去哪里了...”
林茉茉回想起无数次在梦里像孤魂野鬼般徘徊于马楼和医院之间,不肯离去。那些碎砖的粗糙和钢筋的冰冷,以及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将恍如昨日的回忆钉在了脑海中,真实的痛感在提醒着她不要麻木。
猛地睁开眼时,妹妹的哭声仿佛还萦绕在耳畔。
林茉茉叹了口气,熟练的起身拉开抽屉给自己涂药。
她自认为自己算是组织里为了完成任务而拼命的那类人,......
*可能会ooc
*含推测及私设 偏离剧情人设请不要公鸡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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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茉茉你坚持住!给我坚持住你可不能闭上眼!”
“...知道。”
林茉茉疼的没力气说话,自顾不暇时还要照顾旁边这个小孩儿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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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你去哪里了...”
林茉茉回想起无数次在梦里像孤魂野鬼般徘徊于马楼和医院之间,不肯离去。那些碎砖的粗糙和钢筋的冰冷,以及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将恍如昨日的回忆钉在了脑海中,真实的痛感在提醒着她不要麻木。
猛地睁开眼时,妹妹的哭声仿佛还萦绕在耳畔。
林茉茉叹了口气,熟练的起身拉开抽屉给自己涂药。
她自认为自己算是组织里为了完成任务而拼命的那类人,以前落下的大小伤病,在和包百病做了交换后越发的明显。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个瞬间她突然很惜命,眼前全是她第一次在酒店前台亲眼见到妹妹的场景:
林菲菲手捧着两束鲜花,发梢随风扬起,笑眼动人可爱。那瞬间她欣慰又自豪,只可惜没有陪妹妹一起长大,没能倾听妹妹的少女心事,没能在伤心时为她拭去泪水。
林茉茉盯着看入了迷,心里闷闷的。她把林菲菲当作黑暗中唯一的曙光,可她如今的身份竟会觉得这份曙光太过刺目,让她无法面对。就算无法与妹妹相认,这样远远地看着她也很好了,林茉茉想。
“我想活着......如果我必须死,也只能为了林菲菲一个人去死。”
这是林茉茉在麻醉药突破意识边缘前许下的愿望,这是她的第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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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林茉茉,她最骄傲的时刻是“大家长”给她寄来妹妹在中学获奖的照片。
照片里的林菲菲笑的十分灿烂,手里还捧着奖杯和茉莉花束。她那时天真的以为自己的杀戮能给妹妹带来幸福快乐的生活。可很快她发现自己苦苦追寻的仇人近在眼前,她们本可以有更好的人生,父母也不会早早地离她们姐妹二人而去。
背叛感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愤怒与懊悔交织,心中五味杂陈,她作为林茉茉已然没有了回头的机会,就算为了菲菲,她也要一条路走到黑,她不想再失去妹妹。
那一年,她的眼神比从前都冷淡了很多,对于父母和妹妹的愧疚和对未来的迷茫都让她喘不过气,她不知道还有谁能信,于是她只信自己。
成年人不需要解释,她要拿行动来证明自己。她的行动固然很成功,连“大家长”和上面都在意的眼中钉肉中刺,林茉茉想要制衡新乐园的目的达到了一半。
与此同时,林菲菲也从大学毕业,并顺利当上了记者。她做记者的初衷就是为了查明父母双亡的真相,和找到自己一直在意的人。
林菲菲不愿承认自己曾经有个姐姐。她认为姐姐离她而去是因为自己对姐姐太过累赘,她想她明白,无论姐姐是什么原因她都会原谅。
“姐姐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这次换我来吧。”
林菲菲不再提起林茉茉这个名字,她希望姐姐在自己的沉默中能获得属于她的幸福人生。
“只希望...姐姐能够记得世上还有这样一个我在惦念她。”
然而世事无常,世人在推磨般的日子里,被岁月淘洗的只会感叹一句造化弄人,却不究其缘由,多少有情人就在尘世间相遇又错过,一生纠缠不清。
林菲菲拼了命搜查相关资料,日以继夜整理线索,为此改名换姓,只为离当年的真相近一点再近一点时,比正义更先到来的是林茉茉隶属于新乐园的消息。林菲菲不可置信的读了一遍又一遍,那些令人膛目结舌的事实,让她不敢相信姐姐会沦为那些人的走狗。
“林茉茉,我真心希望你幸福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究竟为什么......”
林菲菲不愿面对这样的现实,眼泪像珠子断了线似的流,她不想追寻这样的真相,她不相信姐姐会为了这个组织抛弃自己。
“我不信...我不信...”
林菲菲一只手扶额,伏在桌上,泪滴打湿了纸张,字随着泪滴的痕迹晕开。
林菲菲想过很多可能,也许姐姐有苦衷,甚至可能她是被人掳走的,她肯定也不愿为那些人做事的......可是为什么姐姐无动于衷,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来找我,是觉得你的妹妹林菲菲早就死在了那天,还是认为这一切早就不重要了。
林菲菲只觉得一腔热忱和祝福喂了狗。
她把这一切有关林茉茉的情绪,都归类成恨。
可林菲菲转念一想,自己也好笑得可怕。一别二十载,自己早就连姐姐长什么模样,说话什么声音,身上什么气味都记不得了。如今的她连恨意都无处安放,也许让那个杀手林茉茉看到了,只会觉得她林菲菲又低微又可悲。
林菲菲发誓一定要找到林茉茉,然后亲口告诉她:
“我恨你。”
可是妹妹,恨大于爱才是恨,爱大于恨只是怨。无论是怨还是恨,都是因为你厌恶对她的爱,都是你为她保留的最直白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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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茉茉为了处理spark的事忙得焦头烂额,随着组织的庞大很多事已经超出了她能控制的范围。其中很多事的发展方向都和她的预想有很大偏差,关于这些脱离计划的部分如何善后也是一种问题,更大的问题是不能暴露身份。
“林茉茉,请打开你的投名状。”
林茉茉再次天真的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得手,登上大家长的位置,然后摧毁这一切与妹妹相认。
“杀死你最在意的人:林菲菲。”
那方方正正的盒子里,白纸黑字的话让她如芒在背,背叛感与她得知父母双亡的真相时的愤怒如出一辙。其中唯一不同的是,这次除了愤怒,还有害怕,她害怕妹妹真的会因此而死,她怕极了。
“林菲菲绝不会死的。我不允许。”
林茉茉摩挲着眉间,皱着眉低头不语。片刻后,她抬头看着这间自己从小住到大的屋子,越看越觉得陌生,比起住所更像囚笼。
她恨新乐园,恨“大家长”,更恨自己,一个人随口的一句承诺,就足以让自己为其所用。林茉茉以为自己做的够出色,妹妹就能安然无恙一辈子,可她对于林菲菲总是无能为力,无论是小时候给妹妹筹钱治病,还是如今想要护妹妹周全,她都亏欠着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女孩。
在酒店八层将林菲菲囚禁起来的那几天里,林茉茉每天给妹妹送去的吃食都是小时候她爱吃的,也会在妹妹熟睡时,轻轻地为妹妹拭去脸颊的泪痕。看着妹妹安睡的样子,也许这是她能近距离为她做点什么的唯一机会了,尽管林菲菲恨她。
“恨我也好,如果我死了她能舒心,那也是美事一桩。”
林茉茉站在门外边想边摘下面具。
“林茉茉,我就知道是你......”
林菲菲眼角的泪又顺着脸颊流下。
正如现在哭个不停的林菲菲一样。
“好了...别哭了我没事”
林茉茉本想抬起手摸摸妹妹的小脸,没成想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被妹妹圈在怀里也能想象到这会儿肯定哭的活像只小花猫。
“林茉茉!谁准你死了!你自己做了这么多年坏蛋,现在倒想着逞英雄了!”
林菲菲几乎是吼出来的,但是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气势大打折扣,反而在林茉茉听起来像是小狗在委屈的哼唧。
林茉茉静静的听着林菲菲骂她,听着听着突然笑了,看着车窗外模糊的灯光,感受着妹妹炽热的体温,她突然觉得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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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以悲伤为底色的幸福,更容易让人心里泛起涟漪。
她承认她林茉茉是个赌徒,她喜欢在墨菲定律里赌她赢,百分之零点一概率的风险已经足够将她做的局全盘推翻,功亏一篑。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感觉就像赌能否在只装一颗子弹的左轮手枪下活着,可她坚信这次不一样,她们肯定会赢的。
墨菲定律不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吗?我林茉茉已经输了太多次,被骗太多次,这次我要跳出墨菲定律的规则,成为规则的制定者而不是被动的接受审判。当命运之箭如雨般落下时,没有人能逃过。
林菲菲从不是累赘,她是我生命中所有勇气的来源,有她在,我便能从容地面对生命的未知性,便能迎来属于我们的天光大亮。
林茉茉曾以为死是干净的,生是混沌的,原本打算结束就离开的她,如今不仅有死去的理由,也有贪恋人间这点混沌的理由,她真的想再陪她久一点。
林茉茉真的太累了,她太累了,她想闭上眼休息一下。
“姐姐...姐姐!姐姐你睁开眼!林茉茉你别吓我...如果我失去了你,那我也不会是林菲菲了,我需要你啊林茉茉!”
“......我...知道...知道”
林茉茉觉得自己的眼皮真的很沉很沉,她坚持不住了。视线越来越模糊,在意识彻底涣散之前,她许了个愿:
“我希望林菲菲此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