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OFTER电影活动】
张震、张钧甯主演犯罪悬疑大戏《缉魂》免费赠票,一起探寻豪门惨案之谁是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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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魂》免费电影票x60张:2张/人,抽30人
2021开年最值得看的悬疑大片是哪部?噔噔噔,必然是张震和张钧甯主演的《缉魂》!
这部将于2021年1月15日上映的电影,讲述了一件离奇的豪门凶杀案。一个叫“王世聪”(注意不要看错名字)的董事长惨死家中,检察官梁文超(张震 饰)与妻子刑警阿爆(张钧甯 饰)调查发现,董事长的儿子、新婚妻子、合伙人、前妻均有错综复杂的关系,真相破朔迷离……
都说光头是检验帅哥的标准,张震这次就大胆地以...
【LOFTER电影活动】
张震、张钧甯主演犯罪悬疑大戏《缉魂》免费赠票,一起探寻豪门惨案之谁是真凶!
「本期福利」
《缉魂》免费电影票x60张:2张/人,抽30人
2021开年最值得看的悬疑大片是哪部?噔噔噔,必然是张震和张钧甯主演的《缉魂》!
这部将于2021年1月15日上映的电影,讲述了一件离奇的豪门凶杀案。一个叫“王世聪”(注意不要看错名字)的董事长惨死家中,检察官梁文超(张震 饰)与妻子刑警阿爆(张钧甯 饰)调查发现,董事长的儿子、新婚妻子、合伙人、前妻均有错综复杂的关系,真相破朔迷离……
都说光头是检验帅哥的标准,张震这次就大胆地以光头造型示人。为了贴近剧中“癌症患者”的角色,他还开启了“自虐之路”,疯狂减肥24斤!减肥完低调地表示:“我只是做了演员该做的事。”各位电影爱好者,就算冲着张震,这部片子也是必看吧?
导演程伟豪曾凭借犯罪悬疑片《目击者之追凶》(豆瓣8.2分)获得过第20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亚洲新人奖最佳导演的提名,此人最擅长设置各种反转,让你猜不到结局。《缉魂》中的四位嫌疑人,感觉处处都是导演挖的坑啊!温馨提示:为了身心健康,请勿剧透凶手。
《缉魂》还不是一般的悬疑犯罪片,而是加入了科幻色彩。电影改编自江波科幻小说《移魂有术》,借用了原作中“人脑复制”技术作为背景设定,据导演说他还融入了一些东方奇幻色彩。可以,这很跨界!
“面对真相的勇气,你准备好了吗?“1月15日,走进电影院一探究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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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时间:1月8日-1月15日
影票公布时间:1月15日
〔参与方式〕
1月15日前,关注 @LOFTER猎影人 ,为本篇文章点上“推荐”(小蓝手)和“喜欢“(小红心)”,即可参与抽电影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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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目录】原著中的瓶邪糖
本合集整理了原作(包括本传、藏海花、沙海、贺岁篇、十年篇、重启及各种零碎短篇)中有关瓶邪的部分,并收录了部分访谈、作者微博以及微信推送中包含CP信息的内容。持续更新。
*整理顺序参考原作整理list
*访谈内容来自盗墓笔记吧和三叔访谈整理
*部分考据来源于专楼,感谢各位参与讨论的gn。
一、原作总结
二、原作分析
【原创】凝视深渊
他是个文字工作者。
准确的说,是在收取报酬之后,再帮人发布指定内容的那种。
他什么活儿都接,做宣传的,写好评的,反正给钱的是爸爸,让发什么发什么。
当然,刷差评或者毁口碑的活儿也做。
这在他眼中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工作。
他最初就是靠这份工作养活自己,后来积攒了些路子,把活派给更低级别的小弟,从中抽几层油水,让自己可怜巴巴的银行账户上开始有了结余。
能混出头,自然是有他的本事。
他会在每次发布任务前,根据任务内容,精心设计要让小弟们广为散布的文案,哪怕...
他是个文字工作者。
准确的说,是在收取报酬之后,再帮人发布指定内容的那种。
他什么活儿都接,做宣传的,写好评的,反正给钱的是爸爸,让发什么发什么。
当然,刷差评或者毁口碑的活儿也做。
这在他眼中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工作。
他最初就是靠这份工作养活自己,后来积攒了些路子,把活派给更低级别的小弟,从中抽几层油水,让自己可怜巴巴的银行账户上开始有了结余。
能混出头,自然是有他的本事。
他会在每次发布任务前,根据任务内容,精心设计要让小弟们广为散布的文案,哪怕可能只是简单的三言两语,也绝不敷衍,而是要仔细挖掘,小心推敲,直到编的像模像样,打动人心。
这是职业道德。他说。有些同行编的东西太糙,自己都读不下去,谁会信?
他确实是有自信的本钱,每次任务之后,好看的评估数据都让客户满意。
更多的客户找上门来,而他们需求,不是吹捧,而是,诋毁。
他一开始有点纳闷,是自己的好评刷的不够劲吗?
后来他想通了。
吹捧是花,花团锦簇之时,多一团不多,少一团不少,就要个阵势热闹;诋毁是刀,只需一柄利刃,又快又准,刀刀致命。
而这正是他擅长的事情。
于是他在黑暗中安静地磨着刀,让那刀刃雪白锋利,每一次出鞘,都对得起客户付的订金。
有公司被击垮,有偶像被雪藏,表面上都是他们失去了人心,背地里,很难说那些||舆||论||声||势的变化,跟他,以及他的同行完全没有关系。
网络时代,现实生活变成了虚拟数据,虚无的口诛笔伐,却能成真。
他自封藏在网络阴影中的杀手。
用刀的杀手,夺命。像我这样用文字的……他笑的竟然有些得意。
诛心。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他没什么不满意。
直到有一天,有老客户的朋友找上门来,请他做一笔生意。
不是什么新鲜事,抹|黑一个新出道的网络写手而已。
比这更难做的任务,他也出色完成过。
至于一个新人写手怎么会得罪到那位财大气粗的阔绰金主,以至于对方情愿花大价钱把她的出路断掉这种事,他没兴趣也不关心。
不关他事。
这种小案子不必他亲自出马,交代给底下小弟便能胜任。
按常规流程来就行。
从挖|黑|料、坏|名|声开始。抛开作品不谈,先质疑对方的所作所为。人非完人,就算如今表现良好,翻翻过去,总能找得到纰漏。
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在网络时代翻旧账最容易,说过的话写过的字可都摆在那里,随便曲解一番,搅和两下,就都成了品行不良的证据。
新观众的注意力很快便被这些言论吸引住,跟着起哄。有老读者看不过,扑过来争辩,也不用理会,随便派几个小弟上场,把水搅浑,指桑骂槐,将局势往混战上引。
水军包办不了所有争端,很多时候,只需要做一颗恰到好处的小火星,那些原本被掩盖住的新仇旧怨,自然会顺势燃起。
很快评论区里便乱成一团,浑水摸鱼、乱爆黑料的人层出不穷。
这影响算是恶l劣了。光看眼前,她的连载作品订阅量开始下降;再看长远,原本还不错的风评里掺进了黑泥,要是运气不好,能跟她一辈子。
洗白这种事,其实没人感兴趣。 黑料就是黑料,大家都爱听,会在往后的日子了,不断地提。
按理说,这个开场算是让人满意,接下来,只需要让小弟们再加把油煽风点火就能完事。
可他却感到了一丝没劲。
他把原因归结于最近日子过的太乏味了。
是啊,骂人骂久了,好像也渐渐开始玩不出什么新花样,翻来覆去就是那点儿用来泼脏水的破事,翻|旧|账|踩|人|品|揪|黑|历|史,无聊透顶。
作为一个有很高自我追求的文字工作者,他总得挑战一回自己。
于是他轻车熟路的打开那个写作平台,点进那个写手的主页,随便翻了翻对方的资料。
粉丝不多,根基不牢,能不能靠写文养活自己都够呛,全靠所谓理想撑着。但偏偏又正是一腔热血的时候,即使最近这么招黑,更新状态还保持的很好,看不出受了什么影响。
呵,积极的让人生厌的家伙。
不知为何,他心中莫名闪过一丝烦躁,掐掉手中的烟,有了新的主意。
光是想让她写的东西没人看,不难做到。
这次……他抚着自家的刀鞘,冷笑。
我要让你自己写不下去。
**
这个目标可是有点难,但该怎么做,他清楚的很。
一个把写作当理想的人,有什么软肋,在他面前根本就藏不住。
他开始阅读对方的作品,个人风格倒是很突出,字里行间都是平和清新,温暖治愈,满满地透着希望的味道。
恰巧让他很反感的味道。
于是他没怎么犹豫,就抽出了刀。
挑对方作品里的毛病,把它们贬低的一无是处,毫无可取。
他本以为这得费点功夫,但真做起来时,却是文思泉涌,下笔如有神助。嘲讽的话,挑刺的话,源源不断地出现在屏幕上,那么尖锐,那么恶毒。
也那么熟悉,那么痛苦。
原来我还记得。他有些惊讶。还以为自己早忘了。
呵呵,怎么会忘呢。
当年他自己也是一个满怀希望的新人写手时,那些攻击他的人所说的话,彻底毁掉他的话,每一句,每一个字,可都还血淋淋地刻在心上,愈合不了。
即使灵魂假装忘了,躯壳也还记得。
不然此刻敲击键盘的手指怎么会抖的这么厉害。
他们毁了我,你又凭什么好过。
他竟感到一丝诡异的快活。
曾经的他毫无招架,任人宰割,孱弱的令人同情不起来。
如今,形势居然反过来了。
怎能不快活。
***
果然跟他预想的一样,她是那种把作品看得比自己重要的人,之前被黑成那样都默不吭声,这次看到有人说作品不好,却保持不了淡定。
她开始辩解,讲道理,但都没有用。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被他更加犀利的反驳回去。
这有什么难的。
不过是把当年那些自己挨过的刀,再原封不动地重捅一遍而已。
套路他也很熟悉,一个人说不好是不够的,质疑时还得换语气,换角度,换ID。
别忘了,他可是资深人士,小号这种东西,怎么会缺呢。
没人能在这样的围攻之下全身而退,隔着屏幕,他也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知道厉害了吧。他笑的漠然。傻姑娘。
可这姑娘是真的傻,没有了辩驳的力气,却还沉默地保持着更新,哪怕每日的订阅数都在下滑,也不停止。
他对此很生气。
这倒衬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无聊又没品。
哈哈。他居然气的笑了出来。
没有错啊,我本来就是。
可他也是以笔为刀的顶尖高手,不能把猎物一击毙命,太丢面子。
他决定正经对待这个案子,拿出自己应有的实力。
刀要磨的更快,而磨刀石就是对方的作品。
不像之前草率的翻阅,这一次,他把她所有的作品,过去的,现在的,都找出来,仔仔细细地读。
文字里有股能让阅读者感受到鼓舞与抚慰的力量。
温柔的力量。
啧啧。他兴奋的像是看到兔子的恶狼。
越是美好的源泉,通常就越是脆弱。
***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娴熟地操作着自己的若干小号,分裂成毫无关联的两波。
一波在继续破坏与谩|骂的工作,毛病挑的更激烈,更刻薄。另一波,则变成和她站在一起的读者。
他相信,她会被感动的。
有哪个写作者会不喜欢那些肯认真阅读她的作品,坚定支持和鼓励她的读者呢。
这活儿现在干起来有点吃力了,毕竟,他得为了让这一切看起来可信,不得不假装分裂出许多人格,一会儿骂她,一会儿夸她,很多时候还得自己杠上自己,在双面人生当中快速切换,忙的不行。
我怎么感觉自己又干回写手那个没希望的老行当了。他自嘲道,键盘上敲击的手一刻也不闲着。
用一个个立场不同且看似真实的角色,编出一个虚假故事的波澜曲折。
而收效值得庆贺。
两波读者把她架上了一场残忍的 | 拉 | 锯 | 战,一边用着钝刀子,凌 | 迟一般慢慢磨,慢慢割;另一边则在她快要喘不上气时,及时送上称赞肯定的灵药,让要害处的伤口强行愈合。
她暂时倒不了。
但也不会有多好过。
可怜的姑娘。他得意地看着这场好戏,良心毫无谴责。
这是她自找的。
在她选择将融着自己灵魂的创作放上网络,广而告之那一刻,也就选择了孤身面对所有恶意,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软肋摆在作品这个脆弱的容器里,把献花还是捅刀的权利交到了那些陌生的看客手里。
***
就这样戏耍对方一段时日,他觉得是时候了。
果断将代表爱与正义的那一波ID撤掉,只留质疑和谩|骂的声音。一夕之间,她的页面上失去了所有防御,毫无防备地承受猛烈恶意的侵袭。
就这么倒掉吧。他对着屏幕轻声说。
放弃所有理想和节操,从此甘心和淤泥融为一体。
就像当初的我。
可事态的发展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即使处境如此煎熬,她还是写的那么认真,那么努力。
该有的更新,一天都没有断掉。
怎么回事?他产生了疑惑。
明明名声已经臭了,随便一搜,都是他的小弟们散布出去的黑料。订阅数的下滑,也导致了糟糕的收益,根本不足以她养活自己。
零零落落的铁杆粉发不出多大的声音,此时此刻,不管认识她的,不认识她的,都可以随便加油添醋地踩上一脚。
反正吃瓜群众们都这样,听风就是雨。真相如何,事实怎样,根本不重要。
她已经跌到了谷底。
可她怎么……还不认输?
无名火冲上他的心头,他痛恨她这种所谓的坚持。
太可笑,太幼稚。
但或许是时候收手了,他的理智如此建议。
太过了。
这早已脱离了完成任务的范畴,所投入的成本远远超出应得的收益,变成了一桩赔本的买卖,一场私人的恩怨。
不,不!他怒火中烧,哪怕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丧心病狂。
可他就是停不下来了。
因为嫉妒。
他嫉妒她仍然有人支持,他嫉妒她仍然怀揣梦想。
如果,如果你即使这样也不放弃……
那我……我该怎么原谅当初那个轻言放弃的自己!
他一拳砸在键盘上,看自己的脸倒映在屏幕的荧光之中,那么丑陋,那么狰狞。
他毫不可惜地将手里的刀丢掉。
这刀,还不够利。
没关系,他还有一把最快的刀,一直都有,只是从来没用过。
因为它就插在自己身上。
用心脏做刀鞘。
拔出来时有点疼,嗯,比先前以为的还要疼,但他忍住了,只是看着被鲜血滋养的刀锋微笑。
***
他注册了一个新账号。
向处在困境的她发出一封封私信。
每封私信都撰写的诚意满满,热情洋溢,用的是他封存已久的,一个优秀写手的文笔。
他对她说,自己是多么喜欢她的作品,它们是多么真诚,多有潜力。因为太过喜欢,许多精彩的段落他甚至反复阅读到了可以背诵的程度。认真如他,能理清埋在文里的所有伏笔和隐喻,对行文间注入的各种情绪都有共鸣。
在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谁能比我更懂你作品中的光芒,还有你。
他没说谎。
我真的成了你最忠实的读者。
只为了扳倒你。
真是讽刺。
最初几天,她对这些私信克制地保持着沉默,但他的锲而不舍最终打动了她,她开始回复,用的是对待朋友的态度。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确实是。
他从那些作品里读到了她的灵魂,她的心。
没人能在困境之中拒绝这样一份救赎,她很快与他交流到了可谓十分亲切的程度,向他展示出自己除了写作之外的其他部分。
文如其人。
温和友善是她本性的一部分,并非伪装。
他本该警觉地与之保持安全间距,却在不知不觉间靠的太近,甚至暴露了自己的本性。但这不能怪他,长久以来,他的生活里堆满了阴影,在碰到一束阳光时,怎么能不被吸引?
和她的交流愉快而顺畅,就像两个志趣相投的老友,灵魂的共振不会说谎。
可他却越来越焦躁。
因为他察觉到了自己犯下的错误,杀手怎么能和刺杀目标交朋友?只有最愚蠢的猎手,才会跟着猎物一起跌进陷阱,同归于尽。
可他居然就是这么蠢。
冒冒失失地闯进不该闯的禁地,发现不该知道的秘密。
对方是个好姑娘。
而且她的确写的很好。这个小小的声音在他心中拔掉刀后的空洞里回响,逐渐放大,让他即使捂紧耳朵,也不得不听。写的像你当初一样好。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你怎么也变成了当初自己最恨的人?
***
他在动摇,他在崩溃。
既不想继续又无法停止,矛盾的冲突令他几乎要发狂,他愤怒,他担忧,他嫉妒,他怜悯。
他开始相信自己就是个疯子。
即使一边以挚友的身份同她交好,一边却仍然无法停止,用其他账号在她页面上留下恶毒的 | 诅 | 咒。
而至始至终,她对这些恶言恶语只回复过一次。
她说:你说话这么刻薄,生活里一定尝过很多苦。
他对着屏幕大笑,然后又捂脸痛哭。
她说得对。
只有跌进过深渊的人,才知晓它的黑暗。
***
这条双面人的路他还在走下去,越走越沉重,越走越崎岖。
交往越是密切,他便越觉得对方,很像自己。
最早的那个自己。
这令他胆战心惊。他曾以为那个美好的少年早已死去,死在了多年不愿回想的 | 网 | 络 | 暴 | 力 | 里。
可她的文,她的人,却蕴含着起死回生的魔力。
这样不行,决不允许。嘶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又滑又凉,如同毒蛇幽幽吐信。倘若那个少年被唤醒,如今的你,这个以黑暗为食的你,又怎么活的下去?
他不能,他不敢,再找回过去的自己,人负担不了那么多的愧疚,为了能继续麻木的活下去,他必须做个了断。
将她抹杀。
连同曾经的自己一起。
***
他最终举起了刀。
刀柄 | 腥 | 红 | 淋|漓,是自己的心头血在流淌;刀锋鬼|魅|妖|异,是两人情谊所淬的剧毒在闪烁。
手起刀落,这一刀扎的又准又深,他知道,一位曾经被她当做知音,知晓你各种秘密与软肋的挚友,自己的倒戈相向,该是怎样的分量。
人人都害怕自己陷入因为误解而被厌恶的命运。
但如果有人是了解你的全部,看清你的所有之后,才选择否定你。
那才是绝境。
***
他撤掉了所有还扑在这个案子上的小弟,同时还把跟她之间的所有联系方式删除,也没有再登录那个写作平台上的任何账号。
他没有去确认任务完成情况。
不再需要。
至于客户有没有支付后续的费用,他就更不关心,甚至不愿意再提及。似乎冥冥之中有股力量,阻止他再回想有关这个案子的一切记忆。
随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接什么新案子,对小弟们的出走也不搭理。每天过的浑浑噩噩,彻夜难眠,在酒精的效力下于朝阳中昏睡,再醒来时,已是日落黄昏。
这种状态,他很熟悉。
当人的灵魂中有一部分死去时,就会是这样。
他从一堆空啤酒罐中挣扎起身,拍拍自己空落落的左胸口,苦笑着。
是我自己选择把它捅穿的。
可下一秒,他却感到了胸膛中的颤动。
它还活着。
他愣了很久,很久,才意识到,有股温柔的力量,不知不觉间,甚至把他的本心也唤醒了。
这是真正的救赎。
老天。他颓然而坐。我都干了些什么。
***
他登录了那个写作平台,指尖有些颤抖地打开了那个,自己很久之前便再未登录的账号。——当他还是个真正的写手时,所用的账号。
然后给她发去了一封私信。
信里解释了所有的事情,也包括他的歉意,尽管他知道,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大概也没什么意义了。更有用的,应该是自己的保证,保证在未来的日子里,用曾经抹||黑她的力量,再去一点点把污渍擦净。
因为你写的真的很好。
我希望有一天你所写的故事能被很多人喜欢,就像当初我对自己的期待一样。
落款:你最忠实的的读者。
结局A
他开始重新追她的连载更新。
尽管最开始的订阅数很少,但也一天天涨起来,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了。
每一章他都会认真看,写下自己的评论,有由衷的赞美,也有改善的建议,每一句留言,都含着善意。
对方从来不回复。
没关系。他一点儿也不介意。这是自己应得的。
日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流逝,他守住了自己的承诺,帮她重获公众的认可,还有,从未间断的追更新和留评。
这已经变成了他的一种习惯,融进了生命。
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封私信。
是她的回复。
他笑了,然后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握住鼠标,点开了那封信。
END
结局B
他等了好几天,对方也没有回复这封信。
也不再更新。
事实上,在他发出这封私信之前许多天,她就再也没有更新了。最后一次更新,还是在他给予致命一击之后的大概半个月。
之后好多天,他一遍遍地刷新着页面,却什么也没有刷出来。
他开始担心。
终于忍不住离开自己住处,去到她的住处楼下。
是的,她曾经告诉过他自己的住址,还曾热情邀请过他的到访。
可如今他终于来了,却不敢上去,只能围着大楼底下怯懦的徘徊,一圈又一圈,直到夜已深沉,天色灰暗。
他仰头望着那扇窗,没有灯亮,黑洞洞的令人心慌。
不知为何,他摸出烟的手在发抖。
下一秒,手机响了,是之前一个小弟发来的消息,带来一个冰冷的事实。
警方刚刚证实,她已在若干天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因为不堪|网|络|暴|力的重负,以致抑郁。
而了断的日期,与他发出私信的日期,是同一天。
他茫然地放下手机,摸出打火机,试图给烟点火,但连弄了几下,也没有点出火来。
她看到自己的信了吗?他问自己。究竟是因为没有看到而无法释然,还是因为看到,才对这个虚伪的世界彻底绝望。
但答案并不重要。
他只知道,曾经有一个很好的写手,带着满身的伤,即使已经孤军一人,无依无靠,却仍然没有停下手中的笔,一边流着血泪,一边将自己灵魂里最好的东西,毫无保留地写出来。
直到把自己彻底燃尽。
他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去。
前路迷茫。
风正凉,夜亦长。
而这场杀戮,无人生还。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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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有话讲》故事系列地址:
(1)公主吻醒了沉睡的恶魔(2)配角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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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爱讲故事的林朵
知乎专栏:林朵的故事杂货铺
【原创】晕血丧尸生存日记
通常起这种标题的文都会有个丧尸遍地跑、世界末日到的大背景,世道很艰难,处处是危机,故事主线就是讲大家要怎么在这种糟糕环境下拼尽全力活下去。
咳咳,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需要纠正一点,虽然我只是个废材,想要在这年头里过活,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难。
因为我是个丧尸。
当然以前我也曾是个人类,丧尸病毒一爆发,弱鸡如我没能活过两集。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过我还算走运,不像有些人类在转变成丧尸时比较倒霉,被咬掉半截脖子扯断一条腿,视觉效果大打折扣。我感染病毒时甚至都没被咬,完全是自己一个脚底打滑跌在路边栅栏上...
通常起这种标题的文都会有个丧尸遍地跑、世界末日到的大背景,世道很艰难,处处是危机,故事主线就是讲大家要怎么在这种糟糕环境下拼尽全力活下去。
咳咳,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需要纠正一点,虽然我只是个废材,想要在这年头里过活,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难。
因为我是个丧尸。
当然以前我也曾是个人类,丧尸病毒一爆发,弱鸡如我没能活过两集。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过我还算走运,不像有些人类在转变成丧尸时比较倒霉,被咬掉半截脖子扯断一条腿,视觉效果大打折扣。我感染病毒时甚至都没被咬,完全是自己一个脚底打滑跌在路边栅栏上,脸上给划了道口子,正好栅栏上又沾了带病毒的污染物。
这就叫点儿背不能怨政府。
所以现在我的外貌还是和人类时期差不了太多,除了肤色惨白一点,黑眼圈重一点,全身关节都磕磕巴巴不灵活一点。
老实说以前我宅在宿舍打完通宵游戏差不多也有这效果。
讲真,最初变丧尸的时候我还是惶恐了一阵子的,又紧张又迷茫。大家应该可以理解我当时的心情,毕竟这事儿可比申请个新学校,移民个新国家之类要面临的挑战多的多。全新的生活方式,全新的交往规则,全新的社会习俗,样样都得从头开始学起来。
作为一名曾经只记挂着懒散混日子的前人类,猛然面对如此挑战,一开始我其实是很抗拒的。
幸好丧尸是心思单纯,生活简朴,态度乐观的种族,平时不搞那些有用没用的,累了就瘫,醒了就跑,无聊了就咬人,还挺容易上手的。
对了,这里有个广泛流传的误会需要解释一下,咱们丧尸不吃人肉,不吃,真的不吃。
一方面是因为人肉并不好吃,另外一方面,我们也不需要靠吃人来补充能量。
我们咬人,纯粹只是因为无聊而已。
没什么卵用,却能打发时间,还能带来乐子。
跟我以前当人类时喜欢玩游戏、侃大山、刷知乎之类的也没差。
可惜这个误会总是以讹传讹,人类都对我们要吃人肉这件事深信不疑。其实我最早也琢磨过这事儿,像我们这样每天精力旺盛的四处乱跑,耐力爆发力都惊人的很,按照能量守恒原则,总该从哪儿补充点儿才可持续吧?
这个问题着实困扰过我一阵子,因为担心自己会饿死——当然严格说来变成丧尸那一刻起就等于挂了——我还偷偷吃过人类超市里留下来的生牛肉。
呸,给我恶心的都吐了。
吐出来的还是我变成丧尸头天晚上吃的一半方便面,都过去一周多了,却连半点儿消化的痕迹也没有。
原来我的肠胃早已经停止工作。
身为一名前吃货,我悲伤地站在那摊方便面的遗体前,与舌尖上的美味们做了好长时间的哀悼诀别。
之后我就什么都不吃地挺了好长时间,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体重还保持着转化前的数字,半点也没见少。
这让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个超大的问号。
以前是谁跟我说少吃多跑就能减肥来着?啊,不,我想问的是,难道我们丧尸就是靠光合作用活着?
可我连水都没喝过。
这不科学。
不过人能变丧尸这回事本来就说不上有多科学。
至于停止运作的肌体并不腐败,各种食腐昆虫见了我们也绕道走这种事,呵呵,大概得能从我们丧尸种族以后新编纂的神话体系里才能找得到理论依据了。
总而言之,在度过最初的迷茫期并确信自己不会再扑一次街后,我也渐渐有了身为一名丧尸的自觉,放下还在当人类时的各种执念,安心当个正宗丧尸。
习惯之后,就能逐渐发现当丧尸的好处。大家相处的都和和气气,不用上班,不用赚钱,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衰老病痛,天天都是休假日,想去哪儿旅行都是说走就走(确实只能用走的),返璞归真的极致也无非如此了。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只要不被外伤搞到四分五裂,我们都可以算是不死族呢。
感觉还蛮碉的。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呃,大家都闲的发慌。
毕竟从大了看,解决了永生问题的我们也缺乏去推动世界文明往前奔的动力,往小了说,连后代都不会有的我们还有什么妹子好追,什么家好养的啊。
所以,就像我前面说过的那样,英明的造物主应该早就预料到必须给我们这个新诞生的种族找点事做,咬人自然而然成为了大家最喜欢用以打发无聊时光的娱乐活动。每个丧尸诞生之初都会为之着迷,因为这是刻在丧尸骨子里的天性,如同猫抓耗子狗吃肉,奥特曼爱小怪兽,很难改。
而无论是人还是丧尸,无聊起来创造力往往是最强的。没多久,各位丧尸界的同胞就开创出了花样一百零八式咬人大赛,单人的,双人的,团体的,守株待兔式,主动出击式……花样多的我都数不过来,这些活动成功引导了新的社交规则,制定了新的装逼标准,消除了大家心中的空虚感,每个丧尸都乐在其中,但凡看见一个活人都无比激动地往前扑。
在失去对金钱利禄以及颜值的追求后,我们丧尸一族总算在咬人事业中唰出了新的存在感。
而我就惨了。
生前某种特征的遗留,让我根本无法好好拥抱新生活。
老子晕血。
别说自己去咬人了,就算看见别的丧尸咬人时飙血,都晕。
这特么老天是成心玩我来的吧!
但或许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比其他丧尸更喜欢思考的原因。
因为,我,真的,太无聊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久而久之,我变成了那个既不能跟大家玩到一块儿,又不能想到一块儿的异类。这不难理解,毕竟大家热热闹闹聚一块儿咬人时我却要么晕乎着绕道走,要么在旁边苦大仇深地思考造物主这么玩我,究竟是想咋地?
不咬人已经是反天性了,还爱乱想些有的没的,那更要被嫌弃了。
已经不止一次遇见有别的丧尸在我背后偷偷嘀咕:“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另一个丧尸回答:“嗷嗷嗷嗷嗷嗷嗷。”
翻译成人话就是:“哎呦,你看那个丧尸居然不咬人,好奇怪。”
“对啊,而且它还要动脑子思考,真是太恶心了。”
以上。
啧啧,因为有脑子而被排挤,这事儿要不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那还挺好笑的。
于是悲惨如我,除了特别无聊,还是特别不合群。
而越不合群我就越无聊,越无聊就越想要思考。
死循环啊死循环。
总之,对于倒霉的我而言,丧尸多的地方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就更不能去,这样算下来,倒是有个地方很适合我。
横亘在人类和丧尸之间的隔离区。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目前的世界格局,从最初的丧尸病毒爆发,到丧尸的几波冲击,再到人类组织的几次大反扑,几番折腾下来,眼下已经基本形成了两边一半一半的稳定格局,咱们丧尸能顺利开展咬人工作的地方通常是些防御薄弱的小城镇,而那些人类重兵驻守的主要城市外围则设置了大家心照不宣的隔离区,宽广又荒凉,人和丧尸通常都不往那儿去。
大家都嫌弃的地方,也适合大家都嫌弃的人,哦,不,丧尸。
一开始我还溜达的挺自在,找到不少以前人类文明残留下来的痕迹,像是荒废的城镇和厂矿。以前当人类时进不去的地方现在反倒可以随便进了,比如需要学生卡才能进的一流大学图书馆。
当然就算是人的时候,这种地方懒惰如我也是不乐意进的。
哎,可惜再好的地方全靠我自个儿玩也挺没劲的,我渐渐对所有事物都失去了兴趣,想吐槽都不知道该找谁吐去。
既孤单又无聊,这样的日子没完没了,就算是丧尸也受不了。
不行,老子实在是写不下去了,今天就得把这该死的《晕血丧尸生存日记》给强行完结了!现在!立刻!马上!
当史上第一个自杀丧尸的决心已下,我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摇摇晃晃往前冲,试图找出什么工具能把自己干掉。
但是这真的有点难。
已经挂掉的人怎么还能再挂第二回。
就在我努力思考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得逞之时,远处突然走来一个人。
活生生的那种。
看的我两眼放光。
这简直就是一整套行走的丧尸自杀工具。
对方也发现我了,按照常理其反应该是惊叫着拔腿就跑,但很奇怪的是,他不仅没退缩,反而继续淡定地朝我走来。
等他走近了,我发现对方两眼里也发着光。
有种不妙的预感。
在离我两三米外的距离,对方停了下来,右手从裤兜里掏出来,握着一把小小的水果刀。我正盯着刀刃琢磨这小玩意儿能不能捅穿我,就看见他缓缓张开双臂,闭上双眼的同时露出了一副长期便秘的表情。
喂喂,这家伙想干嘛?
“来咬我吧。”他说。
什么情况?我一脸懵逼。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他接着说。
怪不得我们两个见到彼此都要两眼放光了,剧情居然是一个求死的人,遇到一个也不想活的丧尸。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我立马被他的便秘表情给传染了。
他在那儿闭着眼睛傻杵了半天,发现没动静,于是睁开眼睛,朝我招呼:“来咬我啊!”
真没想到,第一次主动招呼我参与咬人活动的,居然不是任何一名丧尸同胞,却是个跨物种的人类。
不愧是跟我们拥有共同祖先的族群,虽然我们丧尸看人类可能就像人类看猴子,但遇到别的物种愿意表达善意时,我还有点感动。
不过我只能很客气地摆摆手:“不用了,谢谢。”
他先是被我说的话吓了一跳,问了句“丧尸怎么会说话”,很快又自言自语着“这都是临死前的幻觉”、“反正它也听不懂人话”之类的。
说谁听不懂人话啊?我自个儿无聊闲逛时还学过你们人类好几门外语呢。但谦逊如我并没吱声,只用看傻逼的眼神望着他。
见我一直没动,他有些急躁起来,嗓门也跟着提高:“你怎么还不来咬我?”
切,你谁啊,让我咬就咬啊,我们丧尸也有挑食的权利好不好。我内心暗自吐槽,但回答问题的态度还是很真诚:“因为我晕血。”
可他却根本没留心听我说话,依然沉迷在自己的幻觉里不能自拔,脸上表情一会儿焦躁一会儿苦恼的,最后换成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们都说丧尸容易受血腥味的刺激……”
说完,他开始把小刀往自己手腕上比。
“喂,我都说了我晕血了!”我开始紧张起来。
下一秒,他就已经在自己皮肤上开了个小口子:“放点血就行……”
我赶紧冲他扑过去,想要制止他:“你快给老子住手!”
他见我扑过来,居然笑了出来,拿刀划手臂的动作更大了:“果然放血有效果。”
鲜红的血液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根本不敢朝他手上看,努力想去夺刀,试图阻止他这种不人道的作法,而他只是一边挥动流血的手臂一边喊:“来咬我!来咬我啊!”
“我说老子晕血你特么没听见啊!”我是彻底生气了,挥拳想要去揍他,而他则想要往我嘴边扑。推搡之间,有血顺着他胳膊滴到了我脸上。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直接我鼻孔里钻。
我再也忍不了了,一把推开他,捂着胸口,弯腰狂吐。
把胃里所剩的另一半方便面也全吐出来了。
大概是丧尸呕吐的画面实在是太过震撼,那个人类也忘了反应,呆在那儿看着我吐。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于是他也被恶心的吐了。
一个人类一个丧尸对着吐,你先吐完我再吐,我后吐完你又接着吐,那画面,简直难以描述。
到最后,我们俩总算都歇菜了,半死不活地瘫那儿直哼哼。
“你怎么……就是……不……咬我?”他那咬牙切齿的质问。
那我就更是对他怒目而视:“因为,老子,晕血!”
之后我花了很大功夫才跟他解释清楚自己身为一名晕血丧尸的事实,这个人类也渐渐缓过劲儿了,一脸的不可置信:“原来你们丧尸也是能动脑子的。”
我都摸不准自己该不该为此而骄傲了。
随后我问了他为什么要求死。他说自己得了绝症,以人类现有的医疗条件没法控制,不想忍受病痛蔓延的痛苦,索性偷溜出城,找个丧尸咬下自己,死个痛快。
“人类自杀的方法有很多。”我好心提醒他。
他耸耸肩:“但这年头跟丧尸对抗战死听起来会比较帅。”
我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愚蠢的人类,都快挂了,居然还这么爱慕虚荣。为了消除他对我们丧尸一族的误会,我把自己当丧尸的种种悲惨遭遇向他详细解释了一通,希望这个年轻人能认清现实,不要想当然的以为当了丧尸就万事大吉,换个生活环境并不能保证解决所有问题。
“你看我都无聊的想去死了。”这是大实话。
期间这个人类一直皱着眉头听我叙述,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见自己挽救了一个迷途知返的年轻人,我很是欣慰。
“但是在彻底死掉和当个有脑子的丧尸之间,我还是觉得继续当丧尸比较好。”过了很久,他开口道,“而且我又不晕血。”
我开始思考夺过小刀一把捅死这个混蛋的可能性。
不过身为一名丧尸的基本修养我还是有的,丧尸要杀人只能靠咬,用武器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是做不出来的。而我的嘴巴不能拿来咬人,只能拿来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解他。
老子讲的嘴巴都干了,他才稍微有点妥协:“这样,我们来做个交易。”
“什么?”我问。
“你不是也不想活了么?”他笑的有点假,“你杀了我,我再杀了你。”
“听起来还蛮划算的……”我傻乎乎地差点点头答应,还好及时反应过来了,“啊呸!划算个屁啊!你都死了还怎么杀我!”
丧尸不能残杀丧尸,这也是铁打的规矩。
白说了半天,谈话又绕回了起点。这可恶的人类非要强迫我咬一下他,而我坚决不答应。话说不通,便只能诉诸于肤浅的武力。没看出来这家伙武力值还挺高,我都没把握对付的了,很快被撵的狼狈的跑。
而他在后面狠命的追。
看这场面,无知群众肯定还以为他才是感染了丧尸病毒的那个呢。
路跑一半,我自带的点儿背属性又发作了,一个脚底打滑扑了个狗吃屎。而他没收住势头,也跟着压我背上。
哎呦喂哦,我胃里最后一点方便面渣子也没留住啊。
但老天连哀悼的时间也不给我,因为压上面那混球强行拿手臂来磨我的牙。
我虽然晕血,但牙齿在感染丧尸病毒之后也变尖利了,他这一摁,皮肤立即被扎破了。嘴里传来血腥味儿,老子白眼一翻,彻底给恶心晕了。
等我醒过来,太阳都快下山了,果不其然,那个人类,也已经变成了前人类,正高兴地仰天长啸嗷嗷嗷,用丧尸一族最质朴的语言表达自己重获新生后的喜悦。
而我身为过来人,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我来,朝我跑过来,我已经准备了最糟心的恶毒话打算教训他,结果刚一张嘴,他就脸色一变,噗咚一下栽倒在地。
我困惑地摸了摸自己嘴角,发现还沾着之前他留的血。
于是我又晕了第二回。
不过这次晕过去之前心情可是比第一次好的多。
嘿,看这个蠢货硬要老子咬他,这下好了,晕血的毛病也一起传染给他了。
在经历了晕了又晕的一大圈循环后,我们终于可以安生呆着了。而旁边这位丧尸族里刚出现的第二个晕血者也早没了之前的喜悦,脸色越来越难看,跟熬了两个通宵没睡一样。
随后,他说出了变为丧尸后通过思考所说出的第一句话:“太无聊了。”
我很想笑,真的。
其实我以前自个儿呆着时,思考过一件事,如果哪天能出现一个跟自己一样晕血的丧尸,是不是至少不会那么孤独。
事实证明确实,对于像我们这种会动脑子的丧尸而言,孤独并不是永恒的。
无聊才是。
但是如果晕血的丧尸是三个,四个,无数个呢?情况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抬起头来,看对方的表情,说不定也在跟我思考同样的事情。
正想着呢,远处又走来一个人。
活的。
我开口:“你去咬。”
他恢复了最初的便秘脸:“不,你去咬。”
“你去。”
“不,你去。”
几轮毫无意义的推诿之后,两个无聊到想死又死不成的两个丧尸一起沉默地坐在这宽广的无人区,望向那轮即将沉入地平线的落日,心中充满了愚蠢的悲伤。
呵呵。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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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拥有一种超能力。
能看见身边的人谁头顶上有主角光环。
听起来很神奇对不对?但鉴于我生活在一个有会施法的女巫、会喷火的恶龙以及会痛扁恶龙的勇者的童话世界里,这项能力也没什么了不起。
只是能看见谁有主角光环而已,又不能让我自己也拥有主角光环。
还不如看不见呢。
那样我就不会放弃从小也想当一个屠龙者的梦想,而是变成现在这样一个……混日子的咸鱼。
毕竟,一开始就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残酷性,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曾见过太多勇者意气风发地走出城门,去到每一座城市外面都有的那座被荆棘环绕的魔山,进到深不可测的龙窟,向这个世界的大反派,恶龙发出挑战。
无数的成功与失败堆积起来,就变成了伴随城里每个孩子长大的睡前故事。每个孩子都憧...
我拥有一种超能力。
能看见身边的人谁头顶上有主角光环。
听起来很神奇对不对?但鉴于我生活在一个有会施法的女巫、会喷火的恶龙以及会痛扁恶龙的勇者的童话世界里,这项能力也没什么了不起。
只是能看见谁有主角光环而已,又不能让我自己也拥有主角光环。
还不如看不见呢。
那样我就不会放弃从小也想当一个屠龙者的梦想,而是变成现在这样一个……混日子的咸鱼。
毕竟,一开始就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残酷性,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曾见过太多勇者意气风发地走出城门,去到每一座城市外面都有的那座被荆棘环绕的魔山,进到深不可测的龙窟,向这个世界的大反派,恶龙发出挑战。
无数的成功与失败堆积起来,就变成了伴随城里每个孩子长大的睡前故事。每个孩子都憧憬着自己长大后,也可以变成手刃恶龙的勇者,成为那些传奇中的一部分。为了早日达成这个目标,大大小小的男孩女孩们,都装模作样地举起了玩具木剑,成天在街巷打打闹闹。
我也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
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好好练级,锻造装备,就能成为那个战无不胜的勇者,而不是被恶龙吞掉的可怜人。
在传说当中,这些可怜人被归类为不好好努力的失败者,不值得同情,只配充当一个可笑的小配角,供听故事的人调侃嘲笑。
只有我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他们失败绝对不是,至少不全是,因为他们不够努力,不够上进,就像那些成功者也不全是因为他们够努力,够上进。
真正决定性的因素是,看一个人有没有主角光环。
只要你头顶上有这个玩意儿,那么无论你遇到再糟糕的破事,陷入怎样的绝境,都有好运气从天而降,获得帮助,化险为夷,成为一举击败恶龙的勇者,获得无上的名誉、巨大的财富,或者还有公主的芳心。
但如果你的头顶上方像我秃顶的二大爷一样,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哎,那再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你会成为一个注定失败的倒霉蛋,被恶龙击倒,一口吞掉,顺便留下些被后人聊到无休无止的笑谈和黑料,把那些他们根本不了解的坏运气和烂处境都归因于是你这人不行。
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像我这样,早早地看清现实,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争,在这个故事当中安安稳稳当个没人会记得名字的NPC,也挺好的。
不过话虽这么说……
要是有谁连续好多年在同一条街上来来回回走,能讲的台词也只有那么没营养的两三句,也是很容易腻。
比如说现在的我。
即便早就看清自己这辈子注定只能当个没有主角光环的小配角,偶尔也还是忍不住做做美梦,希望至少能跟这个故事的主线产生一点点交集。
比如至少当个主角的朋友,也能多点沾光露脸的机会不是?
于是我的超能力终于派上了用场,我能从人群中轻松辨认出那些有主角光环的人,然后跟他们套套近乎,帮忙牵马拎包,随带去到一些普通人去不到的隐藏地图上,见过一些普通人根本见识不到的大场面,并凭借自己的异能,在意料到跟有主角光环的人站对立面时及时开溜,保证纷争不会纠缠到自己身上,完全不用负担任何责任,面对任何问题。
有时我甚至还能偶尔跟去某座城外的魔山山脚,躲在龙窟口子上,偷瞄几眼勇者们与恶龙的激烈战斗。
当然我从不担心他们会落败,他们头顶上的主角光环早就剧透了我一脸。
看着他们在龙窟里打的乒乒乓乓、焰火乱窜,还挺带感的。我总是一边嚼爆米花一边大声叫好。
每个战胜了恶龙的勇者走出龙窟时,都收获了满满的金币和宝石,在财富的衬托下,头顶上的主角光环的光芒也都更加耀眼了。
说实话,我有点羡慕他们。
哪怕我知道,自己永远也成不了他们。
但这种当主角小跟班的日子过不了多久,我又不想继续了。一方面,这个世界上有主角光环的人毕竟是极少数,我有时在不同的城市里转悠好多天都未必能发现一个,自己那点儿穷酸的生活费根本不够这么挥霍的;另一方面,谁也不是天生就喜欢帮人牵马拎包的,实在是累的慌,像我这么没有追求和毅力的人,这种苦真是吃不来。
但我既然已经出来见过世面,就很难再回到原来那座小城里,再重复每天日复一日的乏味生活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
对了!我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为什么非得是我满世界乱跑地去找勇者呢?既然每个勇者的终极使命就是去挑战恶龙,那我干脆去龙窟外面守株待兔不就行了!
我被自己的机智感动了,随便收拾了下的行李,扛着铺盖卷儿就上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座魔山。这里我来过很多次,地界儿挺熟的,知道龙窟旁边还有个小山洞,冬暖夏凉没耗子没蟑螂,把我的穷酸家当铺里面搭个小窝正合适。
至于住在龙窟里的恶龙,讲真,我一点儿都不怕它。
虽然传说中总是把它描述的凶神恶煞,又喷火又吃人的,但我见多了,就知道真相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虽然是会喷火,但接受勇者的挑战只是这条龙的工作,它并没有在工作之外还见人就揍的暴力倾向。
关于这一点,我的猜测是,虽然种族不同,但道理是相同的,没有谁会喜欢在下班之后还得加班。无论多暴力的恶龙,一旦得把揍人这件事当做工作,那下班之后就根本碰也不想碰了。
至于害怕被恶龙一口吞掉的担忧也是多余。根据我对龙窟外面垃圾坑里的厨余垃圾分析,这龙它根本就是个素食主义者!每天最爱吃新鲜的水果蔬菜,对于肉类连碰也不碰。
那些所谓的可怕传说,多半是挑战失败者散播出去的谣言。
毕竟,要是不把敌人描述的穷凶极恶一点儿,自己的失败显得多丢脸啊。
哈?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拜托,自从我在这里搭了窝住下,那些挑战失败者们凑到龙窟门口,鬼鬼祟祟商量怎么统一口径,打死也不说出自己丢脸事迹的场景,我都无意间撞破十七八回了。
有的落败勇者甚至决意从此远走它乡,再也不回家乡去,成为所谓的失踪人口,这大概就是挑战失败者会被恶龙一口吞掉的传言由来。
但我能理解他们这么做的苦衷。
谁会愿意爽快承认,自己辛辛苦苦努力这么多年,最后关头却被没有主角光环这么一个无厘头的理由击败呢?
总之在这龙窟门口住着,每天能见识到各种各样的勇者,听到从世界各地捎带来的奇闻异事,还能时不时地免费观看人龙大战,日子过的比我原先住的那座闭塞小城精彩多了。
再时不时地把这些见闻添油加醋地写成稿子,下山卖给城里的八卦小报,还能赚得一笔小钱,够我平时过日子用了。
我对这样的生活表示很满意。
***
但日子一久,我那口味已经被养叼了的好奇心又不满足了。
我想见见隔壁这位总是宅在龙窟深处不出门的恶龙邻居。
虽然之前趴在洞口边上围观过很多次它跟勇者的大战,但都相隔老远,看不真切。我希望能跟它面对面地见一见,看清它究竟长什么样子,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聊聊天喝喝茶什么的。
想到这里,我心头有点儿小激动。
说不定我会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跟恶龙交上朋友的人。
哪怕这辈子没有主角光环,那也值当了。
在这个循规蹈矩的童话世界里,这可真是个相当离谱的坏主意了。但我是个有行动力的NPC,决定了的事情就会迅速做起来,选了个最近的公众节假日,确保恶龙这天不当班揍人,随手提了盏小灯,悄悄咪咪溜进了洞里。
果然,洞穴前厅办公区,就是那个恶龙经常和勇者打得不可开交的地方,静悄悄的,半个鬼影子都看不到,看来今天确实不是工作日。
于是我壮着胆子,穿过前厅,顺着走廊继续往下走。
并假装对走廊开头那个“私人宅邸,非请勿入”的牌子视而不见。
我来之前已经做足了的心里建设,以为走廊深处会是一片黑漆漆的未知之地,呼啦啦的阴风直往里面灌,沿途都是白骨残骸什么的,瘆人的不得了。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走廊里灯光明亮,往下延伸的石头阶梯每一级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半粒灰尘都找不到。两侧墙壁上还布满了大红大绿的涂鸦和标语,内容都特别励志,像是“每天锻炼一小时,健康工作五十年”、“存粮如存金,有粮不担心”之类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到了北边学士城的食堂入口呢。
走廊尽头是道门,虚掩着,我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该讲点礼仪,轻轻敲了敲门。
“快递就放门外柜子里。”里面传来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还伴着呼噜噜的水声,“谢谢。”
我实在是太好奇了,一个没忍住,就推开了门。
里面是个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大房间,房间正中坐了个大块头的龙,全身上下都是纯白色,两只小短手正捧着一大碗泡面,吸溜的呼噜噜的。它看见我突然闯进来,有点发懵,面也忘了吃了,半截面条吊在嘴巴边儿上晃啊晃的,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就只是直愣愣地盯着我,表情相当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它才弱弱地说了一句:“我今天不上班。”
“我也不是勇者。”我赶紧解释道,“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真正的勇者都要通过注册认证考试,领一个资格证别在胸口。那个资格证是用纯金铸成的,钱币大小,金光闪闪的特别显眼,用以证明拥有者挑战恶龙的资格。像我这种咸鱼,是没有那种东西的。
“那你是……”龙看起来很困惑,但马上又换成了惊慌的表情,爪子里抱的面碗都扔了,慌慌张张地抓了个旁边的家具过来挡住自己,背过身去,将大尾巴对着我,“抱歉,我得先穿上衣服。”
“啊哈?”我不明所以。
然后就看见它全身的龙鳞从纯白色变成了深灰色。
这倒是更像我之前远远看见过的模样。
原来恶龙所谓的衣服就是鳞片上的花纹颜色啊。我正暗自感叹着又学到一个新知识,恶龙已经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看我:“请问你来有什么事?”
“我来串门啊。”我大喇喇地回答道。“我是你邻居,住旁边那个小山洞里的。”
这龙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凶恶,反而有点傻不楞腾的,让人完全害怕不起来。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就这么空手来拜访似乎是不太好,但身上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就厚着脸皮把提来的那盏小灯奉上:“看,我还给你带了礼物来呢。”
“哦?谢谢。”恶龙把刚刚打翻的面碗捡了起来,一幅很惊喜又不太好意思的样子,模样有点儿憨,“那你饿不饿?我煮碗面给你吃吧。”
尽管很不可思议,但我应该是这个世界里第一个跟恶龙一起吸溜泡面的角色了吧。
吃面过程中我与它聊了聊,得知它其实是一条非常年轻的龙,跟我差不多,才刚来这儿上岗没太久。还有,恶龙们也是有组织有标准的,像勇者要考执业资格证一样,每条新出生的恶龙都要从小接受严格的培训,等考核合格了才能分配到某一座魔山龙窟里当反派,为某一天能获得名副其实的“大反派”称号而努力。
“那些考核不通过的龙呢?“我喝了一口面汤,好奇地问道。
“那就一辈子连在这个故事里露面的机会都没有啦。”它挠挠头,“根本没有当上最厉害的反派的机会。”
听起来跟我们这些平民NPC差不多。
原来连反派角色也是要分主角配角的,就像那些勇者和我们这些NPC……等等,我突然想起来,勇者当中也有很多是注定要当炮灰的。
于是我抬头认真看了一眼这条恶龙的头顶。
跟我一样,光溜溜的,没有那种叫做主角光环的东西。
我明白了。
这些恶龙就跟那些城里挥舞着木剑的小孩子一样,被那个美好的终极目标蛊惑着,都以为自己会是被命运选中的那一个。直到被命运的重拳的揍的哭爹喊娘,才会意识到自己过的可能还不如那些庸庸碌碌的废材NPC呢。
但白吃了人家的泡面,也不好说太扫兴的话,于是我把话题转了转:“像我这种普通人,你们恶龙遇上了,会动手吗?”
“不不不。”恶龙赶紧否认,“我们有纪律的,不能对普通人下手,跌份儿。”
我算是彻底放心了,喝完碗里最后一点面汤,抹抹嘴,抬头看它:“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恶龙盯了我一眼,似乎有点犹豫,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地开口:“吉吉玛。”
所以我真的成为了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跟恶龙交上朋友的人。
并且还能叫它“阿吉“呢。
***
认识久了,我发现阿吉真是一条宅的很彻底的龙。
不像我还时不时跑下山赶个集看个戏什么的,阿吉的活动范围仅限于龙窟里。除了工作日里应付络绎不绝的来砸场子的勇者,它业余生活中的社交圈子非常有限,基本上仅限于偶尔冒出来的快递员和送外卖的。
所以我算是第一个主动上门拜访的人,难怪当时阿吉那么高兴,还请我吃泡面来着。
并且在我离开时,对着小手指,吞吞吐吐地表达了希望我下次再来的意思。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当然是答应它了。
不过工作日的时候,我还是跟以前一样,站龙窟洞口上远远围观,尽量不去打扰阿吉的工作。只有周末时,我才会随手抓点香蕉苹果什么的假装拜访的礼物,厚着脸皮跑阿吉那儿蹭个饭吃,顺便东拉西扯地聊一聊我在世界各地的见识。
基本上每次去都能看见阿吉在打扫卫生。
打扫战场不是件轻松的活儿,勇者们都是打完就跑,才不会管身后留下的这些烂摊子。也得亏阿吉这么有耐心的,才能每周末都要重新打扫收拾一遍,让龙窟不至于变成传说中那么可怕兮兮的地方。
偶尔那一周来的勇者不多,没太多地方需要打扫的,阿吉就会宅在龙窟尽头的房间里,打开自己的小宝箱,美滋滋地将箱子里的小金币,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看到每枚金币都闪闪发亮,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两道缝儿。
这就是阿吉最大的爱好。
我曾问过它这些金币都是哪里来的,它告诉我有小部分是组织给发的工钱,但大部分都从勇者那里赢回来的。恶龙每打赢一个勇者,就能从他们那里获得一些金币,完了放小宝箱里攒起来。
“每条恶龙通过考核的时候,都给发一个小宝箱的。”阿吉解释道。
就像每个通过考核的勇者也能获得一枚金子铸的资格证那样。
“龙要金币有什么用呢?”我很好奇。以前听传说里确实是说恶龙都喜欢守着一堆金银财宝睡觉,但是这些玩意儿真躺上去只会硬的硌得慌,阿吉平时又过的很节省,从来不网购什么贵东西,我看不出它存这么多金币的必要性。
“攒退休金啊。”阿吉用小短爪捞起一枚最大最圆的金币,哈了口气,用抹布仔仔细细地擦拭,“有些恶龙最后也当不了大反派,按规定,它们攒满一箱子的金币就可以退休,离开龙窟去过自己的日子。”
虽然退休金都要完全靠自己攒这种事听起来有点不对劲,但此刻我关心的重点是另一个问题:“恶龙还能退休?”
“是啊。”阿吉抬起头来,将全身鳞片换成苍老的灰白色,假装一幅老态龙钟的样子,猛地咳嗽两声,费了老劲想喷火,最后却只吐出一个干瘪瘪的烟圈来,“有些恶龙直到老了,打不动了,也没能当上大反派,再不退休就要被新的勇者打死了。”
我心下一动,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阿吉主角光环这件事,阿吉却先开口说道:“但只有没志气的龙才会这样,我以后肯定能当上最厉害的大反派,收集这些金币完全是出于爱好。”
说着,它把那枚金闪闪的钱币举到我面前晃了晃,满脸都是小得意:“这枚金币还是限量版的,全世界就只剩这一枚了。”
金币上的花纹是一条喷火的恶龙,看起来威风凛凛,气势如虹。
我把刚刚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而阿吉则举着那枚金币看了又看,一幅爱不释手的模样:“它叫大阿宝。”
得,它居然还给每枚金币都起了名字。
这确实是一条资深宅龙干得出来的事情。
***
不知不觉间,我跟阿吉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
再围观它跟勇者们的战斗,心里的滋味就跟以前纯粹当个路人时很不同。
以前我都是站勇者那边,最想看那些有主角光环的勇者们将恶龙揍的落花流水,正义得到彰显,这样我写出去的现场报道才能在八卦小报那边卖个好价钱。
城里的吃瓜群众就喜欢听这些。
他们才不会管住在这龙窟里的是不是一条没有坏心眼的笨龙。
只有我清楚,跟勇者们的战斗只是阿吉的工作而已。它并不爱好暴力,只是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要站在被勇者们围殴的位置,也挺倒霉的。而且它又没有大反派才会有的主角光环,即使来个能力普通的勇者,也能把它揍的个鼻青脸肿,这工伤惨的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有一次来了一个特别厉害,有着超级主角光环的勇者,把阿吉彻头彻尾地收拾了一番,连龙窟大厅都被砸塌了半边,我躲在洞口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直到那个勇者彻底消失在山下,才敢摸进去找阿吉。
可怜的阿吉倒在一堆碎石之间,指甲折了,皮也破了,鳞也落了,疼的直哼哼,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给弄回了龙窟深处的房间。
在我帮忙给它的伤口涂药水时,看它痛的直打哆嗦,眼泪一直憋在眼睛里打转儿,耷拉个脑袋可怜兮兮的模样,便忍不住劝道:“不然这活儿你别干了吧?好好攒钱等退休不行吗?你的小宝箱呢?看看还差多少金币才满。”
阿吉刚刚憋着的眼泪突然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吓得我手足无措。
然后顺着阿吉小短爪指的方向,看见墙角里的小宝箱打开着,里面的金币比我之前看到的要少了很多,只有委委屈屈一小捧了。
“我的……呃,我的大阿宝……”阿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被抢走了……”
大阿宝是阿吉最喜欢的一枚金币。
我想起来了,以前每次来了有主角光环的勇者,除了揍龙,走时还会带走一波金币。
过去我很羡慕他们既赢了名望,又赢了钱财。
如今却只觉得讽刺。
***
那次大战之后,阿吉消沉了很多。
直觉告诉我,这不仅仅是珍藏的金币被抢走的缘故。
更多的可能是,经此一役,阿吉发现,自己其实不是那个被选中的,注定要成为超级大反派的恶龙了。
这种心情我很理解,真的。
在我发现主角光环的作用,并发现自己没有这个玩意儿,只能狠心将从小的梦想抛弃时,也难受了好一阵子。
在我的各种劝说之下,阿吉总算是答应同我一块儿出门散散心。
于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阿吉换上了全黑色的鳞片,在我的再三催促下,一步三回头地走出龙窟。
时值盛夏,苍穹之上,晴空万里,星光璀璨。远方的城镇繁茂,灯火摇曳,近处的山林虽然一片漆黑,但林间的蝉鸣、泉涌一同奏响,宛如乐章。夏夜微风浮动,洒在我和阿吉身上,带来一片清凉。
阿吉望着这番美景,渐渐露出了大孩子般的纯净微笑。
“这个世界真美啊。”它说。
我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被阿吉托在背上,随着它张开双翼,于星光中翱翔。
或许是太久不飞的关系,阿吉飞的不太稳当,上上下下,颠来颠去的,吓的我脸色发白,死死揪住它背上的鳞片不敢放手。
但阿吉看起来却很高兴,一路飞一路说话,说它以前是多努力才通过了恶龙的资格考核,说它收集那些限量版的金币有多自豪,还说最初它也是飞到城堡里去抢过一位公主,结果公主来了,就知道偷偷用它小宝箱里的金币上网买买买,它还得成天帮忙取快递,最后吓得它把那位公主往一个上门的勇者怀里一塞送走,就再也不敢打其他公主的主意……
它自己都被说笑了,笑的翅膀根儿直抖。
抖着抖着,又平静下来,翅膀扑了扑,落在离城市还有一些距离的农田地里,放我下来。
它先是望着前方那座繁华的大城市,然后又偏着头看我,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说……我也是这个美丽世界的一部分吗?”
我用力点点头。
它垂下了头:“但我只是个反派,还是挺没用的那种。”
“虽然其实我们没有主角光环……”我走过去,轻轻贴着它,“但没用的反派也好,或者像我这种咸鱼的NPC也好,都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啊。”
哪怕我们只是一记微不可闻的蝉鸣,一颗黯淡无光的星星,或者一道落在泥潭里的影子,可这个世界也缺不了我们,也需要我们。
“阿吉,你看,流星!”我突然发现一道光芒闪过天际,赶紧指着它叫阿吉看,“快许愿!快许愿!”
阿吉也有些慌张,磕巴了半天没说出连贯的句子来,只赶在流星快要消失之前喊出一句:“以后我也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嗯?”我歪头看它。
“老听你说外面的世界多有意思,我也很想去见识一下。”阿吉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等我攒够退休金,请你带上我,我们一起去吧。”
我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阿吉已经决定放弃当大反派的梦想了。
但它又有了新的目标。
我笑了,伸出手指头勾住它的小短爪,郑重地立誓:“一定!”
***
既然阿吉已经下定决心要攒钱退休,那么硬抗那些有主角光环的勇者就没有必要了。
我打算帮帮阿吉。
辨别主角光环的异能再次派上用场,我会先跑到山下入口出,注意观察来的勇者里谁有光环、谁没有光环,然后迅速跑回龙窟,提醒阿吉,哪个勇者可以打,哪个勇者不能打。
不能打的借口有很多,比如带薪休假、场地出租、上头临时组织卫生检查之类的,反正瞎编呗,阿吉老实编不出来,我就冒充它的发言人来编,总之把许多带着主角光环的勇者都给随便打发走了,剩下那些没有主角光环的,阿吉打起来就轻松多了。
小宝箱里的金币天天都在涨。
我也被阿吉传染了一有空就去擦金币的坏习惯,一人一龙对坐着擦金币,反反复复数来数去,数累了再弄碗泡面吃,有时吃撑了,就捡一把落败勇者掉下的剑,假装跟恶龙之间打打闹闹,过一把小时候想要实现勇者斗恶龙的美梦瘾。
那段日子真的挺美的。
有目标,有伙伴的日子,最好了。
但我毕竟只是个小NPC而已,利用这个世界运行的BUG来帮别人作弊这种事,不可能长久的。
渐渐的,我开始看不清所谓的主角光环了。
它们在我眼中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
这意味着我跟阿吉的通风报信也越来越不准了。有好多次,我说不能打的勇者,却被别的山头的恶龙证明只是个弱鸡,我说能打的,却凶悍的能把阿吉揍的生活不能自理。
这种事发生一次两次还没什么,但次数多了之后,迟钝如阿吉也开始犯嘀咕,看我的眼神中有了几分不确定。
我也越来越心虚,直觉告诉我很快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这件不好的事,就是有一天阿吉发现了我曾经为山下八卦小报写的稿子。在那些稿子里,我用上了许多抹黑恶龙,洗白勇者的春秋笔法,编造出一个又一个吃瓜群众们喜闻乐见的“惩善扬恶”的离奇故事。
当时为了保证卖个好价钱,我甚至把很多在别的山头见到过的恶龙的破烂事儿也一股脑地扣在了阿吉身上。
我本来以为这些稿子都已经处理完了,没想到还有些漏网的,被阿吉看到了。
这大概就是这个世界的掌控者对我作弊行为的处罚吧。
还记得那天阿吉发了很大的火,喷出来的火光把半个山头的树林都给烧没了。它咆哮着斥责我是无耻的骗子,捏造了一套所谓主角光环的理论诓骗它,其实是勇者们雇来的帮凶,只是为了看它出丑。我有试图解释,解释那些稿子只是我在认识阿吉之前瞎编的,恳求它能原谅我过去的无知和愚蠢。
但阿吉看我的眼光当中再也没有了最初的信任。
我明白,自己已经失去这个朋友了。
背着铺盖卷儿下山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那个大块头的龙站在山顶龙窟的入口处,隆冬时节,雪花飘洒在它身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
像是失去了灵魂的雕塑。
***
我又变成一个咸鱼样的NPC了。
这回连能看见主角光环的异能都失去了。
在迷茫中,我开始四处流浪,但跟过去那种总是依附着有主角光环的人四处奔波不一样,这次完全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流浪,决定都是自己下,困难也都是自己扛。在若干年的旅途中,我见到了许多从未想象过的奇景,学到了许多令人惊叹的技艺。
危险的战斗,当然也遭遇过许多次。一开始,这对于再看不见主角光环的我而言是个极大的挑战,我不知道哪些对手厉害,哪些不厉害,经常被凶残的对手胖揍的惨绝人寰,但在逆境中摸爬滚打久了,我居然渐渐也能举着当年从别的落败勇者身后捡来的一把剑,击败一次又一次凶恶的对手,获得胜利。
我甚至曾很不巧卷进几场与恶龙的争斗,强的弱的都有,但胜利女神却总是很偏袒地站在我这边。
大概当年在龙窟里,跟阿吉的那些玩笑似的打打闹闹学到的斗龙技巧,并不是全无作用吧。
打败恶龙给我带来了名望。
但我有自己的原则,从来不拿走它们小宝箱里的金币。
当然我本来也不需要那些金币,名望已经能给我带来若干利益上的好处,许多城邦都开始流传有关我这个“无认证最强勇者”的传说,闻风而来的挑战者愈多,我胜利后能获得奖赏也就愈多。
不知不觉间,我也有了几乎满满一箱的金币,金光闪闪,异常耀眼。
这就是我最想要的东西吗?
似乎是的,但又不太像是。
一路走来,我好像早就已经忘了自己的初心。
***
人生就是这么难以预测。
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能看见主角光环的能力消失了,分辨不出谁是强大的敌手,在生活的泥潭里跌跌撞撞,满身是伤。而在我变得很强、不再需要躲避谁的时候,我能看见主角光环的能力却又回来了。
并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的头顶上出现了一圈主角光环。
我独自坐在空旷的山岗上,望着漫天星光,给自己灌下满满一壶酒,想起这些年的曲折,还有约定,痛快地笑了,然后突然又忍不住哭了。
为什么呢?
哎,我也不知道。
***
这次的挑战者这是个很强的勇者,差不多是我遇到过的对手中最厉害的一个,我差一点点就要落败。
但毕竟还是我赢了。
看他沮丧地拖着断剑离开的背影,我正松了口气,却发现有一枚金币刚刚从他的衣兜里掉落,滚到我脚边。
金币上的花纹是一头喷火的恶龙,威风凛凛,气势如虹。
我愣住了。
过了很久,才弯腰把它捡起来。
又习惯性地拿袖口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我从来没有去考取过正式的勇者资格,没有那个纯金铸的资格证别在胸前。
但这一次,我把这枚金币挂在了胸口。
***
已经想不起自己上一次来这座山是多久之前了。
应该是很多很多年前了。
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山这么难爬。我心下抱怨道,放下那个死沉的箱子,抹了把脸上的汗,气喘吁吁之余,不禁感慨自己也不算年轻了。
龙窟还是那个龙窟,走廊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就是墙上的涂鸦和标语都褪了颜色,显出陈旧的样子。
走廊尽头那道门虚掩着,但在推开门前的一瞬间,我却感到了迟疑。
或者说畏惧。
于是我改为敲了敲门。
“快递就放门外柜子里。”里面传来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还伴着呼噜噜的水声,“谢谢。”
我笑了,推开了门。
里面是那个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大房间,房间正中坐了个大块头的龙,全身上下都是灰白色,两只小短手正捧着一大碗泡面,吸溜的呼噜噜的。
我笑的更欢了。
它也认出了我,表情先是惊喜,然后目光又落在我胸口那个金灿灿的圆片上,表情突然垮了下来:“你是来找我打架的?”
我点点头。
顺便拔出了自己的长剑。
“我等了这么久,你都没攒够钱退休,失约的账该算一算了。”
它放下面碗,站了起来,背好像都有点驼了,笑容里有点苦涩的意思:“明明已经很努力了,没办法。”
它的头顶依然没有主角光环,身后的墙角放着那个小宝箱,打开着,里面空荡荡的,一个金币都没有,只有一盏小小的灯,锈迹斑斑,看着可寒碜。
我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随后,我把手里的剑扔了。
“我不是勇者。”我取下挂在胸前的金币,朝它走近。
虽然每走一步,我头顶上的主角光环都变得更加模糊,越来越淡。
可我已经不在乎了。
恶龙困惑地看着我向它靠拢,没动作,也没吱声。
直到我把金币举到它面前,才猛然大叫一声:“大阿宝!”
“这是我特意带来的礼物。”我说。“阿吉,你能原谅我以前干的那些蠢事吗?”
“我早就原谅你了!”阿吉两只小短爪抱着那个金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走了之后我就后悔了!”
然后这个庞然大物就朝我飞扑过来,一个熊抱差点把老子的肋骨压断,疼的我龇牙咧嘴的,嚷嚷着让它赶紧起来,气的根本不想告诉它,还有满满一整箱金币放在门口快递箱里,今天就可以是它退休的好日子。
但最终我还是告诉了它,并跟它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大概是因为又帮阿吉作弊的关系,这个世界的掌控者降下了新的处罚,让我的主角光环完全消失了。
可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是想告诉阿吉,这个世界真的很有意思,以后它可以跟着我,到处去涨见识。
这是我们的约定。
下一秒,我看见一道新的光环同时出现在我和阿吉的头顶。
没有主角光环那么耀眼,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平淡,但却很亲切,很温暖,好像有了它,即使没什么大起大落,也可以踏踏实实地走下去。
我在之后和阿吉一起的旅途中,在许多普通人的头顶上都看见了这样的光环。
也正是这些普通人,连我和阿吉一起,组成了这个奇妙的世界。
我所热爱着的,满是配角光环的世界。
END
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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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一:反派有话讲
(1)公主吻醒了沉睡的恶魔(2)配角光环
(13)厨房里的女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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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一:反派有话讲
(1)公主吻醒了沉睡的恶魔(2)配角光环
(27)偷吃电话号码的小贼
系列二:她的幻梦集
系列三:纸笔中的迷宫
系列四:写给半夜醒来的孩子
(21)北极熊先生的COSPLAY (22)流星的心愿
系列五:妖神绘卷
(9)吃WIFI的小年兽
(10)小喜鹊的七夕节
(11)外卖小哥与哭包雨神
系列六:吾味江湖
(1)天下第二剑
(2)天下第二刀
(3)断弦
系列七:小食轻语
(1)小食轻语(新年版)
(2)小食轻语(春日版)
(3)小食轻语(治愈版)
(4)小食轻语(暗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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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失恋的杯子
(7)洋葱的报复
(8)酸甜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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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发薪日前的豌杂面
(4)一罐阳光
系列九:木偶与火柴人
(9)不懂痛苦的人
系列十:影子的私语
(1)赵太太与苏小姐
(6)死神、失眠与拖延症
(7)绽放的恋人
系列十一:神的临摹本
(1)神不语
系列十二:脑洞星球
系列十三:穷食记
(1)穷食记第一季
(2)穷食记第二季
(3)穷食记之烤红薯
(4)穷食记之深夜薯片
(5)穷食记之夜间烧烤
(6)大侠红烧肉
系列十四:地平线外的城市
(9)月光之城
系列十五:都市光影集
(1)午夜便利店
(2)乐乎的人设
(3)小冷和小热
(4)阿獾和包子
(5)苏米的烦恼
(6)勇者斗恶龙
(7)松饼与拿铁
系列十六:气泡里的梦境(此为脑洞合集)
25 玩偶世界
26 妖怪们的升仙历劫培训班
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一直努力写下去的~
PS:要是有谁能把这些文都挨个看完,可以管我要一个熊抱~哈哈
信我,修犁没有BE!
严重剧透,谨慎下翻,如有不妥,给个提醒,我马上删。
看到有姐妹说修犁BE了,我觉得并没有。听我粗略地一分析啊。
〔起〕
首先我们先来细数一下曹贵修对古大犁的好。
1、 一个细节,39集曹贵修出场时,习惯性地将身子侧到了大犁妹妹的椅背上,那场景就像夫妻迎接客人一样,甜呐。
2、 在程凤台让曹贵修多腾心思关心孩子和孩子他妈的时候,大公子说的是:“有那样孩子的妈,以后够我累的了。”
一个军阀,如果真的不在意一个女人,直接就不会让她在自己生活中多出现一秒,甚至打发她都不需要自己出面,怎么会说出“以后”、“累”这种字眼。
而且,程凤台抛出来的是两个人,但是大公子...
严重剧透,谨慎下翻,如有不妥,给个提醒,我马上删。
看到有姐妹说修犁BE了,我觉得并没有。听我粗略地一分析啊。
〔起〕
首先我们先来细数一下曹贵修对古大犁的好。
1、 一个细节,39集曹贵修出场时,习惯性地将身子侧到了大犁妹妹的椅背上,那场景就像夫妻迎接客人一样,甜呐。
2、 在程凤台让曹贵修多腾心思关心孩子和孩子他妈的时候,大公子说的是:“有那样孩子的妈,以后够我累的了。”
一个军阀,如果真的不在意一个女人,直接就不会让她在自己生活中多出现一秒,甚至打发她都不需要自己出面,怎么会说出“以后”、“累”这种字眼。
而且,程凤台抛出来的是两个人,但是大公子只接了一个的话茬儿,证明这个孩子妈确实没少让他费心思,孩子和孩子他妈孰轻孰重是不是也能显现出来一点?所以姐妹们不要说大公子只看重孩子呀。
3、 曹贵修问到孩子几时落地,古大犁呛他问不着的时候,他以牙还牙的回呛真的很像夫妻拌嘴,甜呐。
4、 大公子问大犁妹妹怕不怕,要不要把孙副官留下来帮她。把自己的左膀右臂都可以留下来,这心里怎么可能没有她?这个就是实打实的甜呐。
5、 还有一点是我的猜测,看剧的时候我和程凤台有一样的不理解,为什么古大犁不愿意带着寨子的人归顺曹家军。后来我想通了,古大犁是一个铁骨铮铮的人,在保家卫国这件事情上不比任何一个汉子差,这也是她的人格魅力所在。比起曹贵修的保护,她更想要以一个独立的角色,肩并肩地和他站在一起。这就像是在传递一种想法:你很好,我也不差。
对于古大犁的选择,剧中虽然没有着墨,但是我们可以从大公子的行动中推测出大公子是支持她的。不因为爱而吞噬对方的人格,一厢情愿的做守护神的角色,相反愿意给对方施展的空间,这是比占有欲更加高级的爱,是理解和包容。
〔承〕
大公子对她的这么好,可是大犁妹妹又是怎么回应的呢?
1、 曹贵修在和程凤台吐槽完孩子妈够他累的之后,古大犁当场就骂他是个王八犊子,那里看唐曾老师的诠释,大公子是真的生气了。试想一下如果生活中你的伴侣给你这种难堪,你会是什么心情?
2、 古大犁说曹贵修留孙副官是要留个奸细,并且又一次拿枪顶着他,你说这谁受得了?
〔转〕
古大犁虽然嘴上是那么说的,但是心里是那么想的吗?
当然不是。
她在听说曹贵修想给她留帮手的时候,她笑了。
生孩子的时候还在想着给孩子他爹帮忙。
再往前捯,络子岭那一晚之后,大犁妹妹望着曹贵修离去的背影的那个眼神,早就出卖自己了。
〔结〕
这俩人分明就是双箭头。
甚至大公子表现的更明显一些。
虽然大公子是军人,但是他在处理两人的感情时明显是更成熟和细腻的一方。他更像是在等待大犁妹妹慢慢成长,慢慢回味。(夸一万次曹贵修的人设,真是绝世好男人)
而大犁妹妹受人设所限,只看重山寨、道义,对儿女情长这件事完全生疏。
他俩捅破这层窗户纸的难点根本就不在曹贵修,而在古大犁。
〔另〕
唐曾和黄圣依真的把这一对演活了,我是完全入戏了。
不然也解释不了一个考研狗深夜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
还有,既然没说大犁妹妹是死是活,那我就自动推测为没死,修犁不可能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