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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图【棠】

祝大家七夕快乐

素材来自 微博 画画的亭湖

红蓝取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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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长安2020

红心蓝手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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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瑶瑶Tiffany

还是一点沙雕的梗

【一个人上厕所太孤单了,带上这个吧】

【一个人直播太无聊了,带上这个吧】

【一个人怎么结婚,带上这个吧】

——————————

想起猫猫说呆子不陪她上厕所会生气就想起初高中半夜被我室友摇醒陪她去上厕所的场景。 ​​​

还是一点沙雕的梗

【一个人上厕所太孤单了,带上这个吧】

【一个人直播太无聊了,带上这个吧】

【一个人怎么结婚,带上这个吧】

——————————

想起猫猫说呆子不陪她上厕所会生气就想起初高中半夜被我室友摇醒陪她去上厕所的场景。 ​​​

decrepit🍂

关于一觉醒来严微变小这件事(伪逆生长,真穿越)

“嗯……”许幼怡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撑着身体坐起来,瞥了眼墙上的挂钟。

“!!!”许幼怡看着冷漠无情指向下午一点十分的指针,倒吸了一口气,一瞬间清醒过来。她跌跌撞撞的穿好拖鞋,匆匆忙忙的拢了拢衣服,然后气势汹汹的走下楼梯。

“严!微!微!”许幼怡撇起嘴看着正背对柜台不知道搞什么的严微,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为什么没叫我起床?我都说了今天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讨论会,下午两点就开始,可你看看!都一点多了,我才刚醒!”

严微一听到声音,猝然转过身看着许幼怡,面上带了难得的惊慌。双手背在身后,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许幼怡看着严微这个样子,生了几分警惕。她一步一步走向柜台,嘴上问道:...

“嗯……”许幼怡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撑着身体坐起来,瞥了眼墙上的挂钟。

“!!!”许幼怡看着冷漠无情指向下午一点十分的指针,倒吸了一口气,一瞬间清醒过来。她跌跌撞撞的穿好拖鞋,匆匆忙忙的拢了拢衣服,然后气势汹汹的走下楼梯。

“严!微!微!”许幼怡撇起嘴看着正背对柜台不知道搞什么的严微,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为什么没叫我起床?我都说了今天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讨论会,下午两点就开始,可你看看!都一点多了,我才刚醒!”

严微一听到声音,猝然转过身看着许幼怡,面上带了难得的惊慌。双手背在身后,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许幼怡看着严微这个样子,生了几分警惕。她一步一步走向柜台,嘴上问道:“严微微,你藏什么呢?”

严微张了张嘴,没想好怎么说,只能一脸复杂的看着许幼怡慢慢靠近,就快越过柜台,情急之下喊道:“你先别过来!”

许幼怡倒确实被她吓住了,停在原地一动不动,继而慢慢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严微。“你吼我?你那么大声干嘛啊!明明是你莫名其妙躲躲藏藏还忘记叫我起床的。”

“我…出现了一些状况,我正在思考怎么处理。”严微皱着眉认真说道,眼神却慢慢飘到旁边。

许幼怡显然一个字没信,严微每次撒谎,都不敢看她。不过今天下午的讨论会确实耽误不得,许幼怡看了眼手表,咬了咬牙瞪了严微一眼,转身奔上楼收拾。

“严微微,你最好想清楚我下午回来你怎么跟我解释!”

听着楼上砰的一声关门声,严微叹了口气,脸上恢复了面无表情,转过身低头看着面前的人。

“这事儿现在不能让她知道,明白吗?”

“她是谁?还有,你还没跟我解释清楚现在的状况。”开口的是一个一米五左右的小姑娘,穿着破烂的训练服,脸上也灰一道黑一道的,像只斑驳的小猫。眼睛倒是亮亮的,说话的声音听得出是个稚嫩的女孩,但是有些被烟呛到的沙哑。

这个女孩,今天严微起床下楼时被发现躺在柜台后面,怀里抱着只兔子,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倒了。这个女孩,严微十分熟悉,那是她自己,十年前还在训练营的她。

严微有些头疼,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但是小严微听到声音醒过来后,撑起身子躲在柜台后,警惕地问道“你是谁?”那姿势、习惯,和她一模一样,严微愣了愣,皱眉走过去胡乱撸了把小严微的头,不太温柔的说:“严微。”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小严微拍开严微的手,莫名的对面前的人产生不了敌意。

“我说,我叫严微。”严微看着面前的小严微,努力回忆道,这是什么时候的自己来着?十岁,还带着兔子…她实在记不清。

小严微闻言一愣,第一反应是面前这人在戏弄自己,可是想了想,这么做又没有必要。枪不在身上了,她下意识紧紧抱着兔子,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着装潢精致的屋子,小严微内心的迷茫和慌乱越来越重,自己不过是追着那只做猎物的兔子跑了十几分钟,刚捉到这调皮的小东西,一颗不知道哪儿来的流弹就打中了自己,根据经验判断,这颗子弹够不上致命,但这是麻醉弹,小严微努力晃了晃头,还是没撑住倒下了。再醒来……就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遇到了自己莫名感到亲近,又不自觉排斥的奇怪的人。

现在她说她也叫严微,就更奇怪了。

严微看着面前充满警惕,又掩盖不住惶然失措的小严微,叹了口气,到底还只是个小孩子呢。她弯下腰,平视着小严微——这个习惯会让自己产生好感——用平静却充满包容的语气说,“我是严微,是长大的你。”

小严微一时卡住,刚反应过来想问严微些什么,就闭上了嘴,二人几乎同一时间向楼上看去——有动静。

不好,光顾着震惊小严微的事情,忘记叫幼怡起床了,严微听着急促的脚步声,来不及多想,一把拢住小严微,低声说道,“别出声。”然后匆忙转身,看向许幼怡——虽然表情还没来得及收拾好。

然后就是开头发生的事。等许幼怡离开,严微看向小严微,二人大眼瞪小眼的沉默许久,心里在想——不愧是小时候(长大后)的自己,真是沉默寡言呢。

“喵~”好运气的叫声打破了奇怪的沉默,它跳上柜台,懒洋洋的甩着尾巴,视线扫过严微,又扫过小严微,二人都莫名有些紧张。可是好运气压根没在意两个背后微微僵直的人,将视线定格在小严微怀里的兔子身上。那只被严微放走,又坚强的逃跑了十几分钟的兔哥,终于在一只猫毫不掩饰的炽热目光下,慢慢收起了乱蹬的腿,一头埋进小严微怀里,装死。

好运气收回了目光,往前怼了怼自己的食碗,又冲着严微喵喵叫了两声,意思是饿了。严微撸了下好运气,冲小严微说道:“去沙发上坐,过会儿给你解释。”就转身去厨房拿牛奶和猫粮了。小严微看了看好运气,见它懒洋洋的趴在柜台上,眼睛都懒得睁开,她抱着兔子绕过柜台,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唔!”小严微刚坐下,就猝不及防的陷到沙发里,这沙发软的像一团棉花,把手足无措的小严微裹在里面,她怕自己躺地上,只能撑着身子不往后挪,兔哥趁机跳出了小严微的怀抱,也被一脸懵逼的裹在沙发里。

严微拿着牛奶和猫粮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人一兔呆呆的定格在沙发里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

她边给好运气盛饭,一边悠哉地和小严微说,“那沙发是幼怡,就是刚刚下楼那个姐姐买的,非说这个软和,我平常是不用的,还是坐椅子多。”

“嗯。”小严微撑着胳膊把自己扳正,一把捞回乱蹬腿的兔哥,煞有介事地说,“是太软了。”

严微忍住笑,走到沙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小严微说,“行了,现在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吧。我叫严微,今年二十岁,在开这家照相馆之前,是一名杀手…”

小严微听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孤儿、训练营、杀手……这些事情和自己完全重合,加上那张和自己三分像的脸,小严微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她好像真的到了未来,和长大的自己见面了。

“好了,所以,你应该就是小时候的我,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情况为什么会发生,但是它已经发生了,所以我们只能面对它。”

“你需要我怎么做?”小严微调整好心情,看向严微。

严微上下打量了一下小严微,拎着她的衣领往楼上走去。“先洗澡,换衣服。”

小严微洗澡的工夫,严微走进卧室,来到衣柜面前,郑重的推开玻璃门。用许幼怡的话说,严微这种不懂得欣赏也懒得打扮的人,除了自己愿意花时间打扮爱人,她自己是决然不肯浪费时间在穿衣上的,所以干脆不要多买。占了整面墙的大衣柜,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地方,可怜的叠着严微所有的衣服。剩下的四分之三,一半用来放许幼怡心爱的衣服,一半用来放许幼怡随着身影渐长穿不下或者穿过就不肯再临幸的衣服。严微小心的搬开上层各色的围巾和披肩,随手拿了第一件衣服展开,是件黄色碎花裙。打眼比量了一下,觉得大小差不多,就拿着去了浴室,临走前还不忘细心的把许幼怡估计再也用不上的围巾原模原样的放回去。

“衣服给你放门口了。”严微喊了一声,也不管听没听见,就下楼去洗照片了,反正小严微跟她一个德行,听见了也懒得吱声。

半个小时后,严微从暗室走出来,皱眉看向楼上。“洗好了没?”严微问道。

半晌没听见回答,严微想,这没见识的小东西,可别是乱碰了电闸之类的,就有些着急。刚想上楼,楼梯传来拖拖沓沓的脚步声,小严微湿淋淋的披着头发,一脸别扭的揪着身上的裙子,穿着厚重的军靴不情不愿的走下楼。

“怎么?那裙子上有虱子?乱扭什么。”严微觉得自己眼光真不错,这裙子果然合身。

“谁扭了?我…我就是不习惯,底下凉飕飕的…”小严微站在楼梯口低着头不肯再动,水珠顺着发梢滴滴答答的落在她周围,像是下了场小雨。

严微默然。那时候她除了训练服就是杀手装,都是以隐蔽防护为第一目标,厚重严实,这大概真是她第一次穿裙子。

“行了,挺好看的。”严微走过去,把她拉到椅子上,转身给她找干毛巾。“头发湿着也不知道擦干净,滴滴答答的,淌了一地水。”

“抱歉,我一会儿擦干净。”小严微难得的窘迫,在浴室,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洗个澡也有那么多花样,洗头发和洗身体的不一样,洗头发还分着不同的香膏。

“没怪你。”严微把毛巾盖在小严微头上,轻轻擦着,“这些东西,那时候的我确实不知道。”

毛巾下遮住了小严微大半张脸,严微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到她瓮声瓮气的说,“但我都记住了,我学东西很快的。”

严微笑了笑,拿走毛巾,扔了个梳子给小严微,让她自己梳头。

“我现在,干嘛呢?”小严微龇牙咧嘴的梳着头发,好奇的看着严微忙来忙去。

“拍拍照,做做生意,过过日子。”严微装好昨天客人的照片,又看了下今天的日程。还好,没客人,省事了许多。

“你……从良了?”小严微有些不可置信。“你不做杀手了?被淘汰了?”

“是‘我’,”严微强调,“对,我从良了。但是是自愿的,不是被丢弃的。”严微想了想,没和小严微说太多十岁之后的事,只含糊不清的回答。

“你现在,就给那个小姐打工吗?给人照相?”小严微倒是没什么过激反应,知道了自己不做杀手后,转而关心起现在的生活。

“什么打工,我是老板,这个照相馆是我的。那个小姐叫许幼怡,是我老婆,她是个大作家,全国都很有名的。”

“老板?自己开的店?老婆?怎么会有老婆?那个许…许小姐是作家,还是你老婆?”小严微的脑子一时间处理不了这么多消息,问都不知道该问什么。

“我很有钱的好不好。”严微看着小时候的自己,眼带欣赏地说道,“我可厉害了,接任务赚了很多钱,开了这家照相馆,幼怡是我老婆怎么了?我可没有歧视过同性恋。”

小严微眨了眨眼,处理器总算运行良好,她缓缓点了点头,忽然起身四处打量着说道,“兔子呢?”

“这儿呢。”严微不知道从哪儿拎过生无可恋的兔哥,好运气跟在严微脚边喵喵打转。“怎么,要养它吗?”

“…不用,我带着它,出去找点草吃就行。”小严微接过兔子,低头说道。

严微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小时候倔的可以,大概不肯给别人添一丁点儿麻烦。

“要养着就好好养。”严微说道,“回头买个笼子,商场里还有专门的进口兔粮。”顿了顿,又补充道:“咱俩是一个人,没必要相互客气。”

小严微眼睛亮亮的盯着长大的自己,心里暗暗想到,不错,还是挺有魄力的。

“咳咳,但是吧…”严微忽然用手捂着嘴干咳了两声,低声又快速地说道,“添丁算是大事,具体的情况得等幼怡回来,和她商量商量。”

刚刚和自己建立了信任的小严微眼神又渐渐怀疑了起来,半晌,她略带试探地轻声问道,“我,是怕老婆吗?”

抱着兔哥,被严微灌输了一下午“尊敬喜欢不等于怕”的小严微强撑着清醒坐在椅子上,恨不得脚下就是床,让自己睡一觉,或者干脆在战场,突突几枪过瘾,总比在这里听自己念叨自己强。正胡乱想着呢,门上的铃铛响了,两个人同时看向满面红光迈进门的许幼怡,灼热的视线让许幼怡下意识定位坐在一起的二人身上,她瞪大了眼睛说道:“严微微,你哪来这么大一个闺女?”

“我不是她闺女。”

“你怎么认出来的?”

一大一小两个严微同时开口,许幼怡还没发问,严微迅速反应过来,改口道,“不是,我是说,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我俩一模一样的?”看面目,小时候和长大后的严微也就三分相似。

许幼怡关上大门,蹬蹬几步走到二人面前,轮流指着两个人的脸说:“这明明就是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严微微,你最好跟我解释解释,你今天这么不对劲,是不是因为她?”

“……是。幼怡,你做好准备,接下来这个故事,可能会有一点刺激。”两个严微对视一眼,严微深吸了口气,拉着许幼怡的手,慢慢说起整个故事。

……

“就是说,你是你,她也是你,你们是一个人,这个小姑娘,是十岁的你,穿、穿越了?”许幼怡用自己作家的大脑尽量理解了一下,发现事情很好理解,就是不太好接受。“严微微,这太离奇了。”

“是,我也知道这很奇怪,但确实,事实就是如此。”

“嗯……”许幼怡缓缓转头看向小严微,小严微直起背,紧张地和自己未来的老婆打招呼,“许小姐你好……”好字还没开口,小严微就被许幼怡搂进怀里,一个劲儿的被搓弄着小脸。

“我们严微微小时候也太可爱了吧,乖乖的,嫩嫩的,看着就想让人嘬一口。”这么说着,许幼怡也确实这么做了。她捧着小严微的脸,吧唧一口亲在小严微脸蛋上,然后笑眯眯的对小严微说,“小微微呀,可不能忘了姐姐哦,姐姐亲了你,以后你要对姐姐负责任的~”说着瞥了旁边的严微一眼。

小严微整个人都是大写的一个“呆”字,慢慢的,那张总是泛着和年纪不符的成熟的脸红了,她偷偷咽了咽口水,低声说道:“嗯。”

“乖死了乖死了。”许幼怡拉着小严微的胳膊让她转了个圈,念叨着,“这好像是我以前的衣服吧。不行不行,这都过时好久了,明天去商场买新款。还有靴子,夏天怎么穿着这么厚的靴子啊,明天去买几双凉鞋和皮鞋,拖鞋也要买。还有这个头发,发质这么好,得多买几根好看的头绳,还有小内衣,袜子什么的……”

严微看着越来越沉迷装扮小时候自己的许幼怡,和逐渐变得美滋滋红彤彤的小严微,实在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等二人视线转到她身上时,吭哧半天说道,“那个,明天我拎包。”

晚上,许幼怡难得重新进了厨房,捣鼓了一桌子菜,三个人坐在餐桌上,旁边是好运气舔着牛奶,兔哥窜到桌腿下吃草。

“小微微呀,”许幼怡看自己一叫小严微,她就停下筷子盯着自己,忍不住笑着给她夹了块鱼,“我说,你边吃边听就行。”

“嗯。”小严微低头扒着饭,听许幼怡跟她说明天要去买这个买那个,咀嚼时的嘴角都慢慢扬起,这就是她的老婆吗?好像、好像真的挺招人喜欢的。

严微看着自己的碗,等了半天,看许幼怡确实没有要给自己夹菜的意思了,便叹了口气,夹了块鱼的腹肉,把小刺儿挑出来,鱼肉放进许幼怡碗里。“先吃饭,吃完再说,吃凉的你胃痛。”

小严微看了眼严微,夹了一筷子青菜自己慢慢吃着。许幼怡愣了一下,放下筷子捏了捏严微的脸说道,“好。”当真就不再说话,认真的吃起了饭。

严微被这么捏了一下脸,心里莫名的不舒服突然就烟消云散,低下头扒着饭。许幼怡看着一大一小几乎如出一辙的吃饭姿势,笑了笑,眼睛弯成一道月牙。

到了睡觉时间,严微和许幼怡睡在里间的大床,严微从前睡的那张小床搬到外间,正好留给了小严微。许幼怡躺下之后不久就睡熟了,小脸埋在被子里,软绵绵的堆起。严微躺了一会儿,听见外间窸窸窣窣的声音,想了想,轻轻起身下床,走到地下室去。过了一会儿,严微提着一把毛瑟枪上来了。小严微听见动静,像只小猎豹一样,轻巧迅速的蹦起来,悄无声息的盯着黑暗里的严微。

严微把枪放到床上,走到里间给许幼怡掖了掖被角,就躺下去睡了。

“……”小严微抱着枪,最终以一个自己最熟悉的防备姿势,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许幼怡醒的时候,发现大小严微都已经起了,路过外间时,许幼怡看着床上收拾整齐干净的样子,笑了笑,然后若有所思的下了楼。

“早啊,小微微。昨晚睡得好吗?”许幼怡揉了揉小严微的头发,坐在她旁边等早餐,小严微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抿了抿嘴小声说:“早,许小姐。”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睡的很好。”

“是吗?我看你起的挺早的,小孩儿不都贪觉吗?”

小严微想,自己和一般的孩子自然是不同的,可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索性低下头说了句:“我觉少。”

“唔,”许幼怡突然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还有,小微微呀,以后不要叫我许小姐,叫我幼怡姐姐就可以啦。严微微总是叫我大名,听起来冷冰冰的。”

小严微点了点头,内心不由得想起,自己就算长大了,果然也还是不够热情,让许小姐受了不少委屈吧。

严微对此一无所知,她端着煎蛋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许幼怡小狐狸一样笑眯眯的脸和小严微谴责的目光。

“…?”严微皱着眉坐到二人对面,看向小严微,好端端的,干嘛突然用眼神骂自己。

小严微心里的白眼还没来得及翻出来,许幼怡就开口说道:“哎呀,严微微,原来你从小就觉少呢。”

严微警惕的抬起头看向小严微,小严微没理她,低下头咬了口煎的香香的太阳蛋。许幼怡也没真等她回答,自顾自的说着今天的安排。

“一会儿啊王社长来接我们去商场,给小微微买些吃的穿的用的玩的,中午就在外面吃,吃晚饭把东西先送回来一趟,然后咱们再出去逛一逛玩一玩。”

严微深知在这种时候自己不必发言,只要默默记住就好了。小严微倒是眼睛亮晶晶的,只是不抬头,自己偷偷欢喜着。

王社长的车到了之后,小严微默默打开后座车门爬了进去。王社长递了个眼神给许幼怡,许幼怡说了句:“严微的亲戚”就不再多说了。王社长也没多问,稳稳的开着车把三人送到商场。

“那我先去旁边办公楼办点事,下午一点再来接你们。”看着王社长开着车离开,许幼怡左手挽着严微,右手拉着小严微,兴冲冲的走进商场。


“这个,这个包起来吧。这个也要,嗯…换个颜色,换成绿色。”

严微一言不发的跟在许幼怡身后,当一个刷卡和提包的合格工具人,一开始小严微不好意思让许幼怡失望,任由许幼怡拉着她换衣服试皮鞋,渐渐的一双眼睛里失去了光泽,只会麻木的跟在许幼怡身后,到最后大小严微终于凑到了一起,背影都透露着萧条。

小严微看了看大严微,慢吞吞地说:“你不开心。”

严微提了提袋子,面无表情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女人逛街是很可怕的事情。”

小严微心下无比赞同这句话,但还是尽力的替许幼怡辩解:“她都是为了我、我们买的。你不能不开心,她会难过的。”

严微有些惊奇的看了小严微一眼:“这些可没有我的,全是你的。”又加了一句:“用我的钱。”

小严微鼓起嘴,一言不发的从严微手里抢过几个袋子,加快脚步跟上许幼怡。

许幼怡又逛完一家店,拿着袋子转身向大小严微走过来。“怎么让小孩子拎包?”看到小严微提着袋子,许幼怡不赞同地看了严微一眼。“你就不能心疼一下小时候的自己?”

严微举起两只手,上面挂满了各种袋子,无奈的说:“实在拿不下了。”

许幼怡也有些讪讪地,好像确实买的多了点。“那,那我们去吃饭吧,商场新开了一家披萨店,听说可好吃了。”许幼怡要接过小严微手里的袋子,却被拒绝了。

“我有劲。”小严微说,“你是作家,手是用来写字的,不能提重的东西。”

许幼怡想说自己也不是娇气的大小姐,这些袋子统共也没什么重量,但是看到小严微坚定的目光,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三个人回到家后歇了一会儿,严微下厨去烧几道菜,许幼怡就在卧室收拾买来的东西。兔哥终于有了自己的笼子,不必一趟趟被两个严微揪着后颈扔到沙发。小严微怕了许幼怡拿她玩换装游戏,坚决不上楼,溜溜达达就到了厨房,看着严微做饭,目光里充满了惊奇。

“…我连做饭都学会了。”小严微抱臂倚在门框上,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微妙的心情——她提前知道了自己的未来,向着从未设想过的方向发展。

“也没什么难的。”严微熟练的颠锅给蛋饼翻面,挑了挑眉。

“…我没在夸奖你。”做饭、照相、拎包,这些事情听起来一点儿也不酷,一点儿也不……严微。

严微很知道小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她给锅重新淋上油,平静的说:“做杀手的时候,要学搏击、狙击、反追踪…我记得这时候你应该已经学会定点狙击了吧?我觉得我很厉害,做杀手接了很多任务,从没失败过。但是,当我不做杀手的时候,我发现,我要从头开始学习怎么生活。”

严微看了一眼十年前的自己,接着说:“可惜,老天不会总眷顾一个人,我毫无长进的琢磨了很久,直到我遇到一个人,才慢慢像样起来。”

小严微直到她说的是许幼怡。倘若真是许幼怡的话…小严微想,那给她做饭,也、也不算太没面子。

晚上吃完饭,许幼怡提出想去江边逛逛。严微匆匆洗好碗,小严微忍着羞耻穿上了那条许幼怡一眼看上的羽毛裙,三个人慢悠悠向江边走去。

晚上的夜市正热闹,严微的一只手护在许幼怡的后腰,许幼怡紧紧拉着小严微的手。逛到玩具摊前,许幼怡故意逗小严微:“小微微,告诉姐姐喜欢哪个呀?说句好听的,姐姐买给你。”

小严微对这些软趴趴的玩具实在没什么兴趣,但是听完许幼怡的话,她犹豫了一会儿,凑到许幼怡耳边叫了声:“幼怡姐姐。”

许幼怡揉了揉发痒的耳垂,笑着说:“嘴真甜,去挑一个吧。”

小严微随手拿起放在脚边的一个看不出形状的蓝色毛球,想着能回去逗好运气玩。许幼怡低头给她付钱,再抬起头的时候,就发现小严微没了踪影。

许幼怡眨眨眼,转了一圈,才发现连严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严微微?”许幼怡不好大声喊叫,只能随着人群的方向往前走,一点点顺着摊位找过去,终于在一家玩具摊前,找到了凑在一起的两个人。

“你俩干嘛呢?突然就走了,我找了好久知不知道。”许幼怡走到两人面前,莫名其妙的看着嘀嘀咕咕的一大一小。

“行,就按我说的,你去试试吧。”严微拍了拍小严微的后背,小严微爽利的点点头,转身走到玩具摊前。

“干嘛呢你们。”许幼怡瞪着严微,严微却不说话,拉着许幼怡走到摊子前看小严微。

这是家用气枪打气球的摊子,5块钱20发,打到哪个算哪个,贵的东西累计气球个数兑换,总之,不是那么容易。许幼怡看着小严微姿势熟练的端起枪,朝着一个气球的方向打了四发,都没中,落在不远的地方。但是从第5枪起,小严微就开始百发百中。周围的人不断惊呼,映着老板越来越绿的脸。20发打完,小严微拿着老板给的一盒香粉,懵懵的走到严微和许幼怡面前。

“哎呀,奖品是这个呀,这个香粉很难买的。”许幼怡打开小严微递给她的香粉闻了闻,美滋滋的说。

很难买吗?小严微看得出许幼怡很喜欢那盒香粉,心里也微微自豪起来。

严微冷眼看着,忽然走到摊子前,塞给老板五块钱,一手拿着枪,砰砰二十发打出去,几乎没停顿,却枪枪命中。许幼怡还未反应过来,人群先开始欢呼。

老板欲哭无泪,今天这生意做的实在亏本,开业还没大吉,先赔出去最值钱的两样东西。

严微昂着头,踱步到二人面前,把奖品塞到许幼怡手上,轻描淡写地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前几天脱销那只钢笔,正好给你签名用。”

小严微盯着那只钢笔,活像只要老板还有货。下一秒就要冲到摊子前连射二十枪似的。严微瞥了一眼小严微,特意强调了一句:“这个钢笔,就是特别耐用。”

许幼怡一手拿着钢笔,一手拿着香粉,半晌,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微微,你真是太可爱了。”

两个严微对视一眼,心里是同一个想法。

这个微微,说的肯定是我。


晚上,许幼怡用“小孩子就是要早睡觉养身体”为由,把还很亢奋的小严微摁在床上,看着她闭上眼,才起身走到里间,把香粉放在梳妆台上,钢笔夹到床头正在看的书上,悄声走下了楼。

“微微。”许幼怡拍了拍低头逗弄兔子的严微,示意让她和自己聊聊。许幼怡瘫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趴在她腿上的好运气,严微去开了两瓶酒,坐到许幼怡对面。

“严微微,你干嘛和小时候的自己过不去?还吃醋,幼不幼稚。”许幼怡看严微坐下,好笑的问道。

“我没有。”严微梗着脖子说。

“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其实对她很好。”

“有吗?”严微喝了口酒,不自然的说。

“严微微,你很小的时候,就会开枪了?”

许幼怡忽然换了话题。

严微愣住,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许幼怡已经接着说了下去。

“从不贪觉,保持警惕,不善于表达,外冷内热…严微微,大部分人的性格和习惯,都是随着时间和阅历的增长,慢慢改变养成的。可是,小严微和现在的你几乎一模一样,严微微,你那时候才10岁,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严微看向许幼怡,发现许幼怡尽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眼睛却已经红了。她仿佛要透过现在的严微,想努力够一够小时候不幸福的自己,拉住她抱一抱,说一句,辛苦了。

严微知道,许幼怡并不清楚她身上的许多秘密,可这不妨碍许幼怡在一起生活的蛛丝马迹里发现,她是个缺乏鲜活的人。也并不妨碍许幼怡心疼自己。

“我看起来很可怜,是吗?”严微在椅子上蜷起腿,抱膝看着许幼怡。她接着说道:“可是我其实一点儿也不可怜。我杀过人,不仅是你知道的那些,还有许多人。我杀的那些人,没有伤害我的朋友,没有对我造成威胁,我只是拿到名单,跟踪,然后杀了他们。那些人,在我这里,应该都称得上无辜。”

许幼怡皱着眉,想让严微闭嘴。但是严微仍旧冷漠地,接着开口。“我的生命就是一场无止尽的杀戮,不用思考对错,不用分辨是非。那时候我知道钱能换来食物,杀人能换到钱,开枪,就是我活下去的本能。”

许幼怡不再阻止严微,只是流着泪看她。

“后来有一天,我忽然累了,可他们说在这里想要活下去,就必须不停的奔跑,我想,那就换一个地方生活,一个可以不用拼命去跑的地方。所以我就来这里,开了一家照相馆。可是我发现我和别人还是不一样,他们习以为常的正常生活,我需要一点点去学习,而我前半生唯一会做的事,变成周围人口中的洪水猛兽。”

“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意识到,我的子弹射向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段鲜活的生命,一个完整的人生,而我用毫无感情的命令,结束了所有的一切。”

“所以等我彻底变成一个‘人’的时候,那些痛苦全部反噬到了这里,”严微指了指心口,“万箭穿心。”

“微微,对不起…”许幼怡再也忍不住了,她抱住严微,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严微的后背。“我不应该让你想起那些过去的。”

严微闭上眼,悸动的心跳在许幼怡的安抚下渐渐平静。“幼怡,你是来拯救我的。”严微听到这样说。

“我只是心疼你。”许幼怡在严微耳边低泣,“我看到小时候的你,给她换衣服,就想起你的身上,有那么多的疤…那么多,我都不知道,要受多少伤才会那样。我只是想,哪怕有一个机会,让我早点遇到你,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你,好好爱你。”毕竟,有爱的小孩,才会知道伤是痛的,才会多在意自己一点。

“好啦。”严微拍了拍许幼怡的背,“我都知道。”

许幼怡瘪着嘴从严微的怀抱里起来,眼睛红红的,一瞬不瞬的盯着严微,让严微想起那只正睡得香的兔哥。

“反正,反正我以后不会再好奇你以前的事了。”许幼怡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抹眼泪,“我们只要现在一起好好生活,就可以了,对吗?”

“嗯。”严微拿指腹轻轻擦了擦许幼怡的眼角,轻声说,“睡吧,不然明天眼睛肿了。”

许幼怡听话的站起身朝楼上走去,严微在下面看着她,快要进门的时候,许幼怡回过头说:“微微,每一个人都有被爱的资格。哪怕以前她做错了事,也不该主动放弃被人爱和拥有幸福的权利。”许幼怡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对吧?”

严微仰起头,看着许幼怡不说话。

那就多爱爱我吧,严微想。

许幼怡转身带上门,揉着眼睛上了床,原本想等严微,可躺着躺着,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下来吧。”严微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小严微走下楼,一脸复杂的看着严微。

“怎么了?没抱着枪,睡不着?”严微抬眼看了小严微一眼,仍旧没动弹。

小严微没回答,深吸了一口气,在严微对面搬了把椅子坐下。

“你讨厌我吗?”小严微说。“你讨厌自己的过去,你想摆脱我,是吗?”

严微看向小严微,在她的印象里,自己10岁那年,很少有这么干干净净的时候。

“以前我以为我是的。”严微转着手里的酒瓶说道,“我意识到自己犯了罪,就想赎罪。我想,大不了就是一颗子弹冲着自己的脑袋,到了阴曹地府再给他们赔罪。可是我遇到了幼怡。”

提起这个名字,严微忍不住笑了笑。“以前我不怕死的时候,多少颗子弹都是绕着走走的。可是当我不想死的时候,却发现我有多少把枪,都保护不了喜欢的人。”

“我爱幼怡,我想跟她一起生活,就必须时刻背负着未知的危险和残酷的过去,因为只有那样想着,这一刻的幸福才显得是真实的。我必须背着我的罪,才能有资格被爱。”

小严微抿着嘴不说话。

“可是,你的出现,不是让我回忆起不好的过去,也不是让我痛恨的。”严微看向小时候的自己,眼睛里充满了温柔。“你是来让我爱你的。”

“我曾经以为我的过去虽然痛苦,却根本不值得同情,因为我犯了罪。”严微起身抱住小小的自己。“可是我搞错顺序了。倘若我能在这个时候被爱一爱,像个普通人一样,或许我也可以坦荡的站在阳光下。那些痛苦不该是你来承担的。”

小严微握紧了拳头,忍着眼泪不肯落下来。

“不用什么都自己承受的,”严微终于忍不住流泪,“有时候,怪一怪命运也是可以的。你要好好爱自己,严微。”

“我知道了。”小严微的声音里带了些颤抖,“我会好好生活,好好努力,我知道会变好的。”

“嗯,辛苦你了。”只能辛苦你,再等一等,熬一熬,一定会变好的,因为那个人,一定会出现的。


第二天许幼怡醒来的时候,发现小严微不见了。

“哪儿去了?到处都找不着?”许幼怡担心的看向严微。

“回去了吧。”严微插着兜,漫不经心的说。

“…走了?”许幼怡有些淡淡的失落。“那些衣服还没来得及穿,还没一起拍个照片,怎么就突然回去了呢……”

“做完了该做的事,就走了吧。”严微打开大门接过牛奶。

“该做的事……好像一场梦一样……”许幼怡看着外面的蓝天,有些怅然。

“那是她的事。”严微给许幼怡递过一杯牛奶。“我们只负责现在好好生活。”

风吹动门口的铃铛叮当作响,严微走到柜台对账本,好运气躺在桌子上有一口没一口的舔着牛奶。桌角摆着一个银色的笼子,门是打开的,里面空无一物,只剩下些草屑,证明的确有过一只兔子,短暂的在这里住过。



戏鱼
她鬓发微湿,美目含泪,纵使锦衣...

她鬓发微湿,美目含泪,纵使锦衣华服,犹是明珠蒙尘

ps:原来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是认命

她鬓发微湿,美目含泪,纵使锦衣华服,犹是明珠蒙尘

ps:原来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是认命

杳杳

人间好时节(五)[完]

# 大电影后tv前小黑和无限的生活碎片

(一):千里传音器、走错方向了、肘子

(二):超市、调料

(三):灵质空间、雪糕、头发与尾巴

(四):传送、公交车、毛巾


-若水-

小黑再次见到若水还是在一个山洞里。

那是赶路途中的歇脚地。不大的一个小山洞将将够师徒两人围着篝火坐下的时候既不用贴着洞壁也不会被火苗燎着衣襟。小黑盯着火苗,手里拿着无限之前塞给他的烤肉签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想下口。也就是这一会儿,同样也在看着肉但就是不下口的无限忽然抬眼。

小黑:“师父?”

“别胡闹。”

小黑无辜的歪头:“我没胡闹啊。”

……如果不愿意吃师父烤的肉不算胡闹的话。

不...

# 大电影后tv前小黑和无限的生活碎片

(一):千里传音器、走错方向了、肘子

(二):超市、调料

(三):灵质空间、雪糕、头发与尾巴

(四):传送、公交车、毛巾


-若水-

小黑再次见到若水还是在一个山洞里。

那是赶路途中的歇脚地。不大的一个小山洞将将够师徒两人围着篝火坐下的时候既不用贴着洞壁也不会被火苗燎着衣襟。小黑盯着火苗,手里拿着无限之前塞给他的烤肉签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想下口。也就是这一会儿,同样也在看着肉但就是不下口的无限忽然抬眼。

小黑:“师父?”

“别胡闹。”

小黑无辜的歪头:“我没胡闹啊。”

……如果不愿意吃师父烤的肉不算胡闹的话。

不过他觉得这肯定不算——师父自己都不想吃嘛!

“说的不是你。”无限微微侧过身子,看向了山洞入口处不知何时出现的若水:“点着火呢,别乱来。”

“不会乱来的!今天只有我一个!”若水蹦蹦跳跳走了进来,挨着小黑坐下。两只不大的小妖精头挨头挤在方寸大的空地上,倒也不觉得憋屈。若水的视线在无限和小黑人手一串的烤肉上转了一遍,舔了舔嘴唇:“无限和小黑是在吃饭吗?”

无限:“嗯。”

小黑也跟着点头。

“哇……”

小黑:“要吃吗?”

若水惊喜的笑了:“可以吗?”

无限没发话,只是瞥了一眼小黑。小黑假装没有接受到师父的眼神,直接把手里的烤肉迫不及待地塞给了若水:“当然可以啦!”

“那我就不客气啦!”

若水兴高采烈地咬了一口小黑的递给她的烤肉,转而面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她艰难地尝试着嚼了两下,顿时面色扭曲到了一个非常微妙的地步,最终还是放弃努力吐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啊?”

小黑用眼神向无限控诉:你不是说这次加了这种调料就会好吃的吗?

无限默默放下了手里的烤肉。

小黑:“这是师父烤的肉。”

“是无限烤的!?”若水果断再咬了一口烤肉。小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咬着牙咽了下去,若水:“……其实还是挺好吃的呢!”

无限和小黑都沉默着看她。

小黑叹服:“你好厉害……”

若水最终还是没再去尝试第三口,悄悄放下了烤肉。

无限:“有什么事吗?”

“感应到无限和小黑就来啦,”放下烤肉的若水迅速回复了元气,笑着看向小黑:“我带了点心呢!是上次那种,小黑想不想吃呀?”

小黑的眼睛顿时闪闪发亮,满溢着的都是兴奋和开心:“想!”

无限把自己制造出的两串烤肉收到了垃圾袋里,那边若水已经拿出了点心。小黑毫不客气的直接上手抓了两块,两个小家伙挤在一起你一块我一块,吃的倒是煞是开心。

小黑嘴里塞着点心含混不清的说话:“狮虎也来吃!”

若水托着下巴看无限拈点心:“无限大人……跟上次见面的时候好像有点不一样呢!”

无限抬眼看她,小黑仰着头拿饮料去冲噎在嗓子眼的点心,还不忘梗着脖子吐槽:“明明烤肉做的都是一样难吃……”

若水仍然不错眼珠的盯着无限:“可是我之前从没吃过无限烤的肉呢!”

无限:“现在吃到了。”

“是哦!”若水摇尾巴,“而且我想了想,觉得那串烤肉的味道也很好的!果然无限是最厉害的。”

小黑想不明白是什么力量让她能这么颠倒黑白。


- 拜师茶 -

“诶,拜师茶真的都还没有喝吗?”

若水环顾面前的师徒两人,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无限看上去自然到离谱,好像刚刚说“没有”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而小黑则是满脸的迷茫,简直像是第一次听说“拜师茶”这个词的。

无限:“忙,忘了。”

若水眨眼睛。可是好像会馆这段时间都没有给无限派过很麻烦的任务啊……

也许无限在做什么重要的事?

小黑:“拜师茶是什么啊?好喝吗?”

那边无限还在淡定地吃点心,没有急着解释。若水摸了摸小黑的头,替无限给小黑科普:“拜师茶可是师徒关系成立最重要的仪式呢。按理说只有喝过拜师茶之后才能够叫师父,不喝拜师茶的师徒都不算正式的师徒哦。”

小黑看向无限,无限没有否认。小黑手上的点心都暂且放下了,满脸写着“求知若渴”:“那要怎么喝啊?”

“我这里有茶壶和茶水!”还没待无限开腔,若水立刻举手。本身能自动斟茶倒水的茶壶被她生生摁了下来,递到了小黑的手上,“只可惜我这里的茶叶不是什么好茶呢,这么有意义的时候应该喝好茶才对。”

无限:“我这里有好茶。”

“诶,师父的茶好难喝的……”小黑面露难色,显然是回想起了以前硬是要尝师父在喝的东西的时候的经历。

无限:“也没有吧。”

“哎呀,无限的茶肯定是很好很好的!”小黑还在犹豫,若水已经接过了无限递过来的茶叶,她把原先的茶水泼了,把茶壶、茶叶、热水壶一起交到了小黑的手里:“泡茶很简单呢,就是把热水跟茶叶倒在一起就好啦!”

“哦……”小黑恍然大悟。他捏出了一大把茶叶洒进茶壶里,而后小心翼翼端着热水壶往茶壶里倒,几度差点浇到自己的脚面上。好在最后有惊无险,算是成功了。

茶水一泡便洇出偏褐的色泽来,小黑盯着那颜色缓缓在水里扩散开来,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

之前只见师父喝茶的时候从没留意过,如今自己一上手,才知道茶叶居然是这么神奇有趣的东西。

若水:“好啦,现在盛出来就好了。”

水盛满后的茶壶便想自动去倒水,小黑捏着它不放。也是无限这段时间的训练起了效果,在屏息凝神后,虽然茶壶在不停“反抗”,小黑仍然成功正好斟满了一杯。

无限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一点点从头试着来,眼看着小黑倒茶叶的时候加了他平常五六倍的量都没有开腔纠正,至于水温啊之类的更是由着小黑随意去试。他不多么在意好喝与否,单是能见到小黑那份认真便已经足够了。

无限看着小黑端起杯子。由于小黑倒得太满,茶水还稍微洒出了一点。

小黑:“师父……”

无限点头。

他抬手正欲接过茶杯,却不想下一刻小黑便闭上眼,带着一脸豁出去的神情把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

无限伸出的手悬在半空。若水也瞪大了眼睛。

小黑:“好难喝……为什么拜师要喝这么难喝的茶啊?”

无限:……

好像是忘了跟小黑说清楚拜师茶到底谁来喝了。

小孩子肉乎乎的脸皱成了一团,只见他几经纠结最终还是咽了下去,而后立刻便拿了旁边的饮料去冲那份挥之不去的苦味。无限看着小黑,想起来上次小黑抢他的茶非要尝的时候是直接吐了出来。

现在愿意喝下去……进步可嘉。

小黑:“虽然很难喝……但我都喝干净了,这样应该算是完成了吧?以后谁也不能说我不是师父的徒弟!”

无限笑出了声。

若水也终于从傻眼状态缓了过来,她看了一眼无限,又看一眼一旁一脸期待的小黑:“小黑,拜师茶是徒弟敬给师父,师父来喝的……”

“诶!!!??”

小黑猛然跳了起来,他看一眼那边笑得不像师父的师父,再看一眼若水:“怎、怎么会这样?”

无限敛起笑意,伸手轻轻揉了揉小黑的头发:“不要紧,再来一次吧。”

“可是这个东西真的很难喝哎……师父可不可以喝饮料?”

“拜师茶,顾名思义,都是敬茶的。”无限道,“而且我们口味不一样,也有可能你觉得难喝,但是我不这么想呢。”

“哦……”小黑咬了咬嘴唇,重新倒了一杯茶水。这次若水可不敢由着小黑自由发挥了。在旁边若水的全程指导下,小黑终于似模似样地摆出了拱手敬茶的模样。

无限接过茶杯。虽则他习惯的是慢慢喝,但刚刚小黑闭着眼睛好似在喝药一样一饮而尽的模样浮现在眼前,无限一口把杯子中的茶水喝干了。

小黑把茶叶加得太多了,水温也并不合适,尝起来确实是很苦。

但他真的一点儿不觉得那很难喝。


第二天晚上。

晚饭吃得很不好的小黑趴在软垫上准备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在翻了两个身之后,颇为幽怨地想:若水怎么不天天来呢?

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空档里,小黑瞥见了若水昨天临走前留下的点心。他陡然眼前一亮,一翻身变回了人形,又不想动弹,便趴着伸手朝着点心的方向发力——在点心下方设置空间的入点,在手边设置空间的出点,在他新掌握的能力作用下,几米远的点心直接出现在了他手边。

传送真好用,比师父的吞噬还厉害呢!

小黑在心里开心地给自己鼓了个掌。奈何还没待他把包装拆开,点心便神奇的飞了起来。小黑抬头,拎着包装袋的铁片落入视线,他扭头去看无限:“师父?”

无限一直保持着盘腿闭目的姿势,只把点心放到了自己身边:“不要在床上吃东西。”

小黑翻了个身坐起来,他拍了拍身下的软垫,又敲敲附近的石壁:“这是床?”

无限沉默片刻,也不睁眼,改口道:“……临睡前吃东西会消化不良。”

哼!大坏蛋!

小黑闷闷倒了回去,忽然想起了若水的那句“无限和上次见面的时候好像有点不一样”。

那会儿若水认真的神情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小黑想:师父真的有变得不一样吗?

好像……是有点不一样。

可又好像完全没有什么变化。


-完-


杳杳

罗小黑,明天叫你家长来一下(下)

# 当小黑去上学后  前文在这里!

# 上篇的头发梗是我考虑不周!怪我刚看完更新太激动把大家的头发其实颜色很丰富的这茬忘记了。之前的就不改了,这里也不提头发啦。

# 再来一遍:下一季请搞快点!


“您说……您是他的……师父?”

班主任说出“师父”两个字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穿越进了古装剧或者是动画片。她接待过学生爸爸、学生妈妈、学生的叔父叔母小姨姑父舅母爷爷……甚至是学生从外面找来代替家长的“叔叔”或者“阿姨”。但师父?这还真是她第一次见到有学生的“师父”作为家长来见他。

说实话,“这是不是在糊弄人”的想法有过那么一瞬间在她脑子里一...

# 当小黑去上学后  前文在这里!

# 上篇的头发梗是我考虑不周!怪我刚看完更新太激动把大家的头发其实颜色很丰富的这茬忘记了。之前的就不改了,这里也不提头发啦。

# 再来一遍:下一季请搞快点!


“您说……您是他的……师父?”

班主任说出“师父”两个字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穿越进了古装剧或者是动画片。她接待过学生爸爸、学生妈妈、学生的叔父叔母小姨姑父舅母爷爷……甚至是学生从外面找来代替家长的“叔叔”或者“阿姨”。但师父?这还真是她第一次见到有学生的“师父”作为家长来见他。

说实话,“这是不是在糊弄人”的想法有过那么一瞬间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可和这位“师父”对上眼的时候,她又莫名确定面前这个人真能养出罗小黑那样的孩子。

无限:“对。”

“那小黑的……”

“我就是他的监护人,有什么问题跟我说就可以。”

既然这么说了,有些问题也不用问了。班主任强制自己结束了胡思乱想,找回了自己的职业态度:“是这样的,小黑刚刚转进我们班,主任那边也没有给我什么信息,我想跟您交流一下孩子的情况。”

无限点头。

“小黑……师父,您坐。”班主任清了清嗓子,“我观察到孩子上课好像有点跟不上,是不是在之前的学校也这样呢?”

无限:“小黑之前没有上过学。”

班主任震惊:“资料上写的不是在无限私立学校吗?”

“会馆的人随便填的。”无限语气仍然是那个平铺直叙的语气,眉毛稍稍抬了抬,“我就是无限。”

班主任:这句话槽点太多,不知道从何吐起。

但左右她不能跟学生家长当面吐槽,只能选择闭嘴。

班主任稍稍沉淀了一会儿后,找回了自己本来想说的话:“所以小黑之前一直都是只跟着您学习的?”

无限再次点头。

也许现在很多人喜欢搞什么家庭教育吧,班主任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解释,不过好在眼下也终于意识到了学校教育的重要性,十岁的话也不算太迟。她拿了个笔记本出来:“麻烦您说一下小黑各门功课都学到什么程度了。我做个记录,方便日后工作。”

班主任:“语文?”

无限想了想:“会写自己名字,认识了一些字。”

班主任呼吸一窒:“……数学呢?”

“数学应该不错,小黑能准确目测目标与自己的距离。”

……她严肃怀疑小黑师父的这个“不错”可能不是她理念中的不错,班主任放下笔:“英语?”

无限据实以告:“完全不会。不过应该可以和外国人正常交流。”

这话的逻辑似乎有问题,但是班主任已经不在意了,她实在装不下去温柔沉静了:“那您教了他什么呢???”

“打架。”无限道。

班主任深呼吸,再次深呼吸:“打……架?”

无限:“对,打架。”

为什么会有人能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这么不得了的事情啊?明明看上去也不像很暴力的家伙嘛。

“打架……可能不太好,您知道吧?”

“确实不太好。”

班主任沉默,话都说到这份上她也没办法了,还是需要关心一下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文化课呢?”

无限看着她,看上去仍然镇定的不像话:“我教过。”

教过怎么还能让孩子十岁了还只会写自己名字啊!班主任在内心咆哮。这是什么家长啊!太可怕了吧。

班主任选择转移话题,再问为什么不让孩子学文化课她就要疯了:“您刚刚说的会馆……是武馆吗?”

“差不多吧。”无限颔首。反正只差了一个字。

班主任已经从脑中脑补出了这个“家庭”的剧情:武馆的师傅收养了捡来的小孩,但是由于自己没有什么文化,只管让小孩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想着孩子还需要上学,直到十岁了才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

救命啊。

无限对着半晌没说话的班主任眨了眨眼:“还有什么事吗?”

班主任吸气:“是这样,小黑师父,只给孩子教那些打打杀杀真的行不通,现代社会打人再厉害也不能当饭吃的。”

“嗯。”

“小黑这孩子很机灵……”

“对。”

班主任被无限这份理直气壮的坦然震惊到了,半晌才找回了刚刚想说话的话:“……他……呃……但是他文化课落下的太多了,跟着同龄人一起上学的话会有点吃力,要不您看一下是不是可以降级呢?这样孩子会轻松很多的。”

无限沉默片刻,开口道:“班里有他的朋友,他想在这里上学。”

班主任一怔,无限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有种微妙的温柔,她刚刚满肚子的气看到这样的神情之后竟然也是发不出来了。

她确实是想不明白了,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干出教小孩子打架的事情的。

“但是……”

“他可以跟上的,小黑非常有天赋。”

“但是……”

“小黑会好好学的,他已经知道上学的重要性了。”

“但是……”班主任试图组织语言,“您真的可以再考虑一下。”

无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班主任把话又吞了回去:“您请。”

无限从怀里掏出手机——鬼知道他的手机放在那身古装的什么地方了。他接通之后应了几声嗯之后便挂断了。奇妙的是,虽然无限的表情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班主任还是莫名觉得他越来越严肃。

无限站了起来:“抱歉,我有急事,需要先走一步。”

班主任目瞪口呆:“但是……”

“小黑不会转班的,他肯定能跟上。”

班主任:“但是——”

还没待她“但是”之后的话说出口,无限已经消失不见了。班主任掐了掐自己的人中,觉得自己的教师生涯即将面临有史以来最严峻的考验。


班主任在椅子上葛优瘫了半晌,还没待她彻底缓过神来,便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罗小白从门缝里探出脑袋来:“……老师,您在吗?”

班主任弹了起来,一秒钟让自己恢复到了稳重靠谱的教师形象:“嗯,小白呀,有什么事吗?”

“……我刚刚不小心听到了您说想让小黑降级……”罗小白咬了咬嘴唇,“可不可以不要呀?”

班主任苦笑:“这也是为了他好呀,跟不上会很辛苦的。”

“可是小黑很厉害的!我学写自己的名字用了好久,小黑很快就学会了呢!”罗小白道,“我会在课下教小黑的!老师不要让小黑走好不好?”

小姑娘急的眼泪都出来了,班主任叹了口气——反正家长坚决不同意降级的话她也没办法:“那你可得好好督促小黑学习呀!”

罗小白的神情在一秒钟内完成了多云转晴的变化,她握拳道:“我一定会的,今年的期末考试小黑要考第一名!”

班主任:这……这也不必。

准确的说这想法也太不靠谱了。

然而她不想打击孩子的积极性,于是只是笑了笑:“小黑要努力,你也要加油呀。”

罗小白:“会的!”

送走了罗小白,被她那份超有感染力的热情感染到的班主任总算勉强让自己恢复了过来,准备继续批作业。

虽然人生是如此的艰难,但是总归还是要面对的。


【题外话:

第二天新闻:

本市一地铁失控,千钧一发之际被成功截停。有坐在地铁第一节的乘客表示看到了地铁前出现人影,疑为过度紧张之下产生的幻觉】


杳杳

罗小黑,明天叫你家长来一下(上)

# 当小黑去上学之后。

# 下一季请搞快点!


罗小黑开学的第一天,他被叫到了办公室。

班主任看上去和善又温柔,可不让小白跟着他一起去的时候态度却又好严厉。罗小黑跟着班主任走着走着悄悄回头,罗小白朝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罗小黑深吸一口气。

班主任……班主任也很头疼。新来的插班生顶着一头白头发就罢了,今天一整天听课的时候都好像很迷惑的样子,她实在有点担心。

班主任决定循序渐进:“小黑呀,今天适应不适应呢?”

罗小黑郑重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虽然好多事情他都不适应,但是有小白一直在教他……他已经在适应了。

班主任打开茶杯准备润润嗓子,以备慢慢沟通:“摇头的...

# 当小黑去上学之后。

# 下一季请搞快点!


罗小黑开学的第一天,他被叫到了办公室。

班主任看上去和善又温柔,可不让小白跟着他一起去的时候态度却又好严厉。罗小黑跟着班主任走着走着悄悄回头,罗小白朝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罗小黑深吸一口气。

班主任……班主任也很头疼。新来的插班生顶着一头白头发就罢了,今天一整天听课的时候都好像很迷惑的样子,她实在有点担心。

班主任决定循序渐进:“小黑呀,今天适应不适应呢?”

罗小黑郑重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虽然好多事情他都不适应,但是有小白一直在教他……他已经在适应了。

班主任打开茶杯准备润润嗓子,以备慢慢沟通:“摇头的话是有不适应的地方对吧?那是哪里不适应呢。”

罗小黑:“看不懂书上的字、听不懂老师说的话……”

班主任的水算是喝不下去了:“看不懂哪些呢?”

罗小黑诚恳地回答:“都看不懂。”

班主任放下茶杯,并且特意推的远了点,她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自己的血压在急速飙升。然而孩子是无辜的,她劝自己,不能对小孩生气。

班主任决定大概测一下罗小黑的水平。她翻了翻抽屉,找出了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二年级空白单元测试卷递给了罗小黑:“这样吧,你做做看,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哦。”

罗小黑认真的看完,在“姓名”栏里歪歪扭扭的写上了自己名字——罗小白开学前一星期集中特训的成果,而后便对着第一道题犯了难,他仰头看向班主任:“这里我看不懂。”

班主任接过卷子,对着全部空白、只填了姓名栏还填的歪七扭八的卷子强制自己深呼吸:“是第一题看不懂吗?”

“还有第二题。”

“……还有第三题?”

“还有第四题。”

班主任扶额。她苦中作乐地想:怎么说呢?看来孩子至少还会数数。

不过,怎么会有这样的家长呢,十岁的孩子居然连二年级的卷子都不会做?她想,她一定得找罗小黑家长谈谈,再苦也不能苦孩子的教育,九年义务教育是一定要做好的呀。

她把卷子放在一边:“好了,我们先把这个放一放。嗯……小黑,回去跟你家长说,让他明天下午放学后找我一趟。”

罗小黑想了想,点了点头。

班主任:“嗯,你可以走了,回去要多下功夫呀。”她望着罗小黑一头显眼的、毫无杂色的白发,最终还是没忍住:“……能不能告诉老师,你头发是不是天生是白色的呀?”

按理说学校是严禁染发的,可罗小黑这头发实在白的彻底,连发根都是白的,不像是染出来的。她担心万一是天生的,她直接说的话会伤害孩子的自尊心,一直忍着没问,可这一头显眼的白头发在她眼前晃了一天了……她实在是得知道是不是靠谱的家长给孩子染了个白头发。

罗小黑:“不是呀。我原来是黑头发的。”

“小孩子染头发会伤身体的,跟你家长说一说,以后不要染了。”

“我没有染头发呀。”

班主任:“……算了。”

罗小黑的眼神实在太过真诚,以至于她真的不自觉要相信那是真的了。

班主任挥手示意罗小黑离开,自己暗暗在心里的小本子上记下了另一件需要跟罗小黑家长详谈的事情。


第二天放学后,罗小黑的班主任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了一个长头发、穿着古装的陌生人背对着她站在她的办公桌前。而她推开门的瞬间,办公室的所有同事都集体向她行了个注目礼。

班主任意识到事情可能有点不妙:“……您是罗小黑的妈妈吗?”

无限回头。

班主任有心把自己嘴缝上了。

无限:“我是罗小黑的师父。”

班主任:“……”

家校工作可能的复杂程度真的远超曾经的她最狂野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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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自在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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